香港朱恩博士對 烏頭湯在傷科應用 的論析 Discussion and analysis by Dr. Zhu En of Hong Kong on the application of Wu-Tou Decoction in traumatology 楊鎮昇 YANG Zhensheng ( 香港註冊中醫學會 ) 香港註冊中醫學會副會長朱恩博士, 先後畢業於廣西中醫藥大學 中央民族大學 以及湖北中醫藥大學, 獲中醫骨傷博士學位 朱博士從事教學 醫療和科研工作 25 年多, 曾任廣西中醫藥大學推拿教研室副主任 副教授 ; 廣西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推拿科副主任 副主任醫師 於 2002 年以中醫專業優才移居香港, 先後在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 香港浸會大學中醫藥學院臨床部從事教學 醫療工作, 並擔任副主任中醫師, 碩士研究生導師 朱博士在香港 14 年來, 兼任 香港中醫雜誌 副主編 世界中醫藥聯合會理事 世界中醫藥聯合會中醫手法專業委員會副會長 世界中醫藥聯合會風濕病專業委員會常務理事 中華中醫藥香港推拿專業學會副會長 由於朱恩博士長期以來重視對香港中醫師的培訓, 為香港中醫走向專業化作出不少貢獻, 其學術專業與高尚的品格, 深受業界的敬重 [ 關鍵詞 ] 烏頭湯 ; 名醫應用與論析 ; 朱恩烏頭湯出自 金匱要略, 是張仲景創製的一首名方, 原方用於治療寒濕邪痹阻引起的 寒濕曆節 朱博士常用於治療傷科的各種痛症, 並取得滿意療效 朱教授認為, 本方證的病因病機是風寒濕三氣襲入肌膚, 留著關節, 加之正氣不足, 寒濕痹阻經絡關節所致 雖然發生痹證的病因不同, 但只要病機相同均可應用烏頭湯加減治療 本文特把朱恩教授對 烏頭湯在傷科應用 的論析分述如下 1 烏頭湯的組成與功效論析烏頭湯在 金匱要略 中風曆節病脈證並治 篇有詳盡記載 原文 : 病歷節不可屈伸, 疼痛, 烏頭湯主之 本方由麻黃 芍藥 黃芪各三兩 甘草三兩 ( 炙 ) 川烏五枚 蜂蜜二升組成, 原法以蜜先煎烏頭取汁, 各藥另煎取汁, 後法為和合同煎 今法以蜜先煎烏頭一小時, 然後納諸藥同煎 原方用以治療寒濕邪引起的 寒濕曆節 朱教授指出, 寒濕曆節 為寒氣偏盛, 而風氣較少, 寒氣挾濕氣流注於關節 筋骨, 導致痹阻 不可屈伸 而疼痛 因方中以烏頭為主藥, 故取名為烏頭湯 本方以製川烏為君藥, 有溫經祛濕, 散寒止痛的作用 ; 麻黃為臣藥, 與烏頭相伍, 長於辛溫宣散, 可通經絡 利關節, 散寒除濕, 祛風發汗宣痹 ; 佐以黃芪益氣補中, 助麻黃 川烏以溫經止痛, 又可防麻黃過於發散, 對氣虛而寒濕留伏日久者, 有扶正祛邪, 益氣蠲痹之功 ; 芍藥亦為佐藥, 有緩急止痛, 利關節屈伸之功 ; 炙甘草為使, 既能助黃芪益氣, 並能減弱川烏的毒性, 甘草與芍藥合用, 氣血得和, 肝脾得調, 筋脈得養, 攣急得解, 疼痛得止 朱教授最後總結強調, 全方通過五味藥物的配伍, 能增效 減毒, 發揮其相輔相成或相反相成的綜合作用, 使各具特性的藥對或藥組聯結成一個新的有機整體, 從而擴大了治療範圍, 且能保證臨床用藥安全高效 既可祛除在表之風寒濕邪, 助陽固腠理, 又可入裏溫經散寒, 通絡止痛, 使邪去而不傷正 2 烏頭湯的藥配特點朱教授在應用烏頭湯治傷科痹證中, 體會到本經方有如下 藥對, 既可提高療效, 又能制約毒副反應, 確有功效 2.1 川烏配麻黃 : 川烏具有祛風除濕, 溫經, 散寒止痛之功效 麻黃味辛 微苦, 性溫 具有發汗解表,
宣肺平喘, 利水消腫的作用 其特點有 :(1) 善於宣痹通陽, 散風寒濕, 去營中寒邪, 疏通氣血, 利九竅 ;(2) 麻黃性猛而峻, 若痹證兼有腎陽虛者, 可用麻黃與溫補腎陽藥合用, 其效更佳 ;(3) 有緩解骨胳肌的疲勞和抗炎作用 烏頭與麻黃二藥合用, 有辛溫散寒, 祛風除濕, 既可清除表裏, 肌肉 筋脈 關節之風寒濕邪, 又可溫經止痛, 舒緩筋脈, 使痹痛消除 總之, 麻黃有增強烏頭的溫經散寒, 通絡止痛的作用 2.2 川烏配白芍 : 川烏與白芍這是寒熱藥性相反的配伍, 是中醫治療風濕痹證的常用傳統藥對, 最早見於仲景的烏頭湯 有人對 中醫方劑大辭典 進行統計, 發現其中有 208 首川烏與白芍配伍的方劑, 大多是用於風濕病關節疼痛 中風麻木疼痛 跌打損傷疼痛等證 有關研究 [1] 表明白芍和川烏配伍, 兩者均有明顯的抗炎作用, 並有選擇性增效特點 還有兩藥配伍後, 烏頭碱含量明顯降低, 說明白芍能制約川烏的毒性 起到增效減毒的作用 2.3 白芍配甘草 : 白芍 甘草是仲景方中著名對藥方, 即芍藥甘草湯, 由芍藥和甘草各等份組成, 在 傷寒論 中治筋脈失養的腳攣急, 亦是後世醫家用治諸痛症的常用藥對 現代藥理研究 [2] 表明芍藥和甘草配伍具有明顯的解痙 鎮痛 抗炎作用 總之, 甘草與芍藥合用, 氣血得和, 肝脾得調, 筋脈得養, 攣急得解, 疼痛得止 2.4 黃芪配川烏 麻黃 : 黃芪有補氣血, 實腠理, 固衛氣之功, 可助麻黃 製川烏驅散寒邪, 溫通止痛之力, 還可防止麻黃過於發散, 使邪去而不傷正, 還可提高免疫系統功能 [3] 2.5 川烏配炙甘草 : 能降低川烏的毒性, 並有助川烏的止痛作用 2.6 黃芪配白芍 : 白芍能降低黃芪的燥性, 輔助黃芪的補氣作用 二藥合用有補氣柔肝的作用 3 烏頭湯在傷科中的臨床應用 3.1 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症朱恩教授應用烏頭湯治療痛症時, 用得最多的就是腰椎間盤突出症的病人 他的用藥特點是川烏與草烏同用, 川烏與防風同用 ; 並重用黃芪, 配以牛膝 獨活 桑寄生 土鱉蟲 朱博士在臨床上常把腰椎間盤突出症, 作如下型類進行辨證施治 : 3.1.1 寒濕型 : 腰腿髖部冷痛重著, 遇寒重, 得溫輕, 雖靜臥亦不稍減輕或反加重, 每逢陰雨天加重, 晨起時手指 足趾酸脹僵硬, 活動欠利, 兩手食指腫脹屈曲, 舌淡 苔白膩, 脈沉而遲緩 方用烏頭湯加減 : 製川烏 6g 製草烏 6g 麻黃 6g 黃芪 20g 白芍 15g 炙甘草 9g 防風 12g 牛膝 15g 土鱉蟲 6g 3.1.2 濕熱型 : 腰腿沉重困痛, 痛有熱感, 遇熱或潮濕加重, 而活動後可減輕, 關節疼痛, 灼熱紅腫, 發熱口渴, 煩悶不安, 舌紅, 苔黃膩, 脈濡數 方用烏頭湯合四妙散加減 : 製川烏 6g 製草烏 6g 麻黃 6g 黃芪 20g 白芍 15g 甘草 9g 防風 12g 牛膝 15g 蒼術 12g 黃柏 12g 苡仁 20g 地龍 12g 3.1.3 瘀血型 : 腰腿痛如錐刺, 痛處拒按, 固定不移, 難以轉側, 多有外傷, 舌淡紫或有瘀斑, 脈沉澀 方用烏頭湯合桃紅四物湯加減 : 製川烏 6g 製草烏 6g 麻黃 6g 黃芪 20g 白芍 15g 炙甘草 9g 防風 12g 桃仁 10g 紅花 6g 當歸 9g 川芎 9g 生地 12g 赤芍 12g 土鱉蟲 6g 3.1.4 腎虛型 : 腰腿酸痛, 喜揉喜按, 遇勞加重, 臥則減輕, 偏陽虛者則少腹拘急, 面色白, 手足不溫, 舌淡, 脈沉細 偏陰虛者則口燥咽幹, 面色潮紅, 手足心熱, 舌紅, 脈弦細數 用烏頭湯合六味地黃丸加減 : 製川烏 6g 製草烏 6g 麻黃 6g 黃芪 15g 白芍 20g 炙甘草 9g 防風 12g 熟地 12g 山藥 15g 山萸肉 12g 茯苓 15g 澤瀉 12g 牡丹皮 12g 土鱉蟲 6g [ 按 ]: 朱恩教授應用烏頭湯治療腰椎間盤突出症時, 體會到寒濕型及腎虛型的效果最好 其它類型的亦可以使用, 但要隨症加減 如濕熱型的要加四妙散 另外朱恩教授在烏頭湯中常把川烏常與草烏相須配伍, 以增強川烏的祛風除濕, 溫經止痛的作用 以及川烏與防風同用 : 目的是防風能解川烏 附子等的藥毒 再有將防風與烏頭 附子進行相殺配伍, 既可降低烏頭 附子等藥物的毒性, 又可增強它們的祛風濕功效 [4], 真是一舉多得 獨活入少陰通血, 袪風止痛 桑寄生益氣血, 袪風濕 牛膝健骨強筋而固下 土鱉蟲入心肝脾三經, 善走
下肢, 具有逐瘀 破積 通絡 理傷消腫止痛等功效, 是理血傷科要藥 总之藥物的搭配奇妙合理 3.2 治療膝關節骨性關節炎中醫學認為膝關節骨性關節炎, 多為肝腎虧虛, 筋骨失養, 氣血不足及損傷和感受風寒濕邪, 致經脈氣血受阻 筋骨失養 關節失滑利而致本病的發生 張氏醫通 云 : 膝為筋之府 膝痛無有不因肝腎虛者, 虛則風寒濕氣襲之 因此烏頭湯加減能溫通經絡氣血, 補益肝腎, 使風寒濕邪無所依附, 最終達到 通則不痛 朱教授的用藥特點是, 常在烏頭湯的基礎上重用黃芪, 再配以萆薢 海風藤 全蝎等 現把朱教授在臨床上常見的如下證型, 進行辨證施治的論析, 分述如下 3.2.1 風寒濕痹 : 膝部腫脹, 膝關節內有積液, 膝部酸重沉著, 活動不便, 疼痛纏綿, 陰雨寒濕天氣加重, 舌質淡紅, 苔薄白膩, 脈濡緩 烏頭湯合獨活寄生湯加減 : 製川烏 製草烏 ( 先煎 ) 各 6g, 麻黃 6g, 炙甘草 12g, 黃芪 20g 白芍 15g, 獨活 12g, 桑寄生 20g, 牛膝 15g, 當歸 12g, 熟地黃 15g, 桂枝 6g, 淫羊藿 15g, 黃柏 12g 萆薢 15g 海風藤 15g 全蝎 6g 3.2.2 肝腎不足 : 證候特點 : 膝部酸痛反復發作, 無力, 關節變形, 或有膝內翻, 或筋骨外移, 伴有耳鳴, 腰酸, 舌質淡, 苔白, 脈細或弱 烏頭湯合右歸飲加減 : 製川烏 製草烏 ( 先煎 ) 各 10g, 麻黃 6g, 炙甘草 12g, 黃芪 20g, 白芍 15g, 熟地黃 15g, 當歸 12g, 牛膝 18g, 杜仲 15g, 白術 16g, 山萸肉 10g, 萆薢 15g 海風藤 15g 全蝎 6g 3.2.3 氣血虛寒 : 膝關節腫痛, 遇寒則發, 勞累加劇, 形體浮胖, 面色蒼白, 喜暖怕冷, 四肢乏力, 食少便溏, 舌淡苔白潤, 脈沉細弱 烏頭湯合十全大補湯加減 : 製川烏 製草烏 ( 先煎 ) 各 6g, 麻黃 6g, 炙甘草 12g, 黃芪 20g, 白芍 15g, 熟地黃 15g, 黨參 10g, 白術 15g 茯苓 20g 杜仲 15g, 當歸 10g, 川芎 9 萆薢 15g 海風藤 15g 全蝎 6g 3.2.4 濕熱下注 : 膝痛, 紅腫, 覺熱感, 得冷則舒, 得溫痛劇, 痛不可近, 關節不能活動, 小便黃赤, 舌紅苔黃膩, 脈滑數 烏頭湯合四妙散加減 : 製川烏 製草烏 ( 先煎 ) 各 6g, 麻黃 6g, 甘草 12g, 黃芪 20g, 白芍 15g, 黃柏 10g, 蒼術 10g, 薏苡仁 30g, 牛膝 15g, 海桐皮 30g, 知母 10g, 茵陳蒿 20g, 萆薢 15g 海風藤 15g 全蝎 6g [ 按 ]: 朱教授指出, 上述的各種證型中以烏頭湯為主, 因其有溫經通絡, 祛風散寒止痛之功效, 再加上重用黃芪, 以加強益氣行血, 利水消腫之效 ; 萆薢有祛風通絡, 消腫止痛的作用 : 海風藤通絡祛風止痛 ; 全蠍入骨絡解痙止痛, 使全方達到益氣袪瘀除濕, 溫經袪風止痛的功效 3.3 治療寒濕型頸椎病寒濕型頸椎病為寒氣挾濕氣流注於頸椎關節 筋骨, 導致痹阻疼痛, 並產生一系列頸椎症候群 朱教授對本病的用藥特點是在烏頭湯的基礎上, 重用重用黃芪 葛根, 配以海風藤 威靈仙 他方用烏頭湯加減 : 製川烏 製草烏 ( 先煎 ) 各 6g, 麻黃 6g, 炙甘草 12g, 黃芪 20g, 白芍 15g, 葛根 25g 羌活 12g 川芎 9g 當歸 10g 防風 12g 薑黃 15g 海風藤 15g 威靈仙 12g, 烏梢蛇 12g 全蠍 6g 加減用藥如下: 風重者加全蠍 蜈蚣 僵蠶 ; 淤血重者加土鱉蟲 ; 痰重者加膽南星 天麻 ; 氣血虛者加人參 製首烏 ; 肝腎虛者加鹿角膠 龜板膠 熟地 山茱萸 杜仲 枸杞 桑寄生 若頭暈目眩者, 加鉤藤 葛根, 以升陽止眩 ; 若手足不溫者, 加細辛, 以溫陽散寒, 通經止痛 ; 若上肢疼痛明顯者, 加乳香 沒藥, 以活血止痛 ; 若筋脈攣急者, 加木瓜 牛膝, 以舒筋緩急等 [ 按 ]: 朱教授認為 : 烏頭湯方中加葛根解肌止痛, 濡潤筋脈 ; 海風藤 威靈仙 防風 羌活 祛風除濕 ; 當歸 川芎 薑黃 活血滌痰通絡 諸藥合用可使寒濕除 脈絡通 氣血暢 疼痛止 清 葉天士對痹久不愈者, 有 搜剔絡遂之瘀, 莫如蟲類 之說, 並認識到 : 久則邪已混處其間, 草木不能見效, 當以蟲蟻疏泄, 倡用活血化瘀及蟲類藥 故合烏梢蛇 全蠍共奏搜風通絡, 散結止痛之功 3.4 治療寒濕型肩周炎肩周炎的主要症狀是肩關節疼痛, 功能活動受限, 和 金匱要略 曆節病的 不可屈伸疼痛 症狀相似,
病理均為寒濕凝滯於肩部肌肉, 故用烏頭湯治之 朱教授的用藥特點是在烏頭湯的基礎上, 重用黃芪, 並配合薑黃 蜂房 全蠍 土鱉蟲 方用烏頭湯加味 : 製川烏 製草烏 ( 先煎 ) 各 10g, 麻黃 6g, 黃芪 20g, 白芍 15g, 炙甘草 9g, 蜂房 12g, 葛根 20g, 桂枝 6g, 川芎 6g, 熟地 12g, 全蠍 6g, 土鱉蟲 6g, 薑黃 15g, 大棗 12g 加減用藥 : 肩痛連前臂 手麻者加雞血藤 20 威靈仙 15g; 肩關節冷痛甚者加細辛 6g; 疼痛較劇者加蜈蚣 1 條 [ 按 ]: 朱教授指出, 因肩周炎以痛處固定, 肩部活動受限, 或有肩背部肌肉萎縮, 關節強直遇冷加重為特點 多因內傷勞損或外受寒濕, 營衛不和, 氣血淤阻, 筋脈失養而為患 內經 寒氣入經而稽遲, 泣而不行, 客於脈外則血少, 客於脈中則血不通, 故卒然而痛 選用烏頭湯散寒除濕 通陽蠲痹 蜂房祛風止痹痛 ; 葛根升津和營, 濡潤筋脈 ; 桂枝發表散寒, 宣通衛陽 ; 大棗 甘草和營血, 益中焦, 助胃氣 薑黃除有祛風止痛之外, 還善走肩部, 引藥到肩部 ; 因肩周炎與缺血有關, 故加川芎 熟地養血活血 ; 全蠍 土鱉蟲逐淤通絡, 改善血液循環, 諸藥共奏溫經養血, 散寒除濕, 和營濡筋, 化淤止痛之效 用烏頭湯治療肩周炎, 要辨證正確 分清病因主次, 風勝者應參以補血 ; 寒勝者應參以補火 ; 濕勝者應參以補脾補氣 ; 有熱者應參以涼血 ; 體弱血虧嚴重者合用 當歸雞血藤湯 總之全方合用, 溫經散寒, 祛濕止痛, 藥症相符 藥後如鼓應桴, 療效明顯 4 烏頭湯的應用要點烏頭湯所治傷科疾病雖然臨床表現不一, 但都有關節疼痛的症狀, 都可歸屬於中醫的 瀝節 痹證 範疇 朱恩教授總結性指出, 因風寒濕三氣襲入肌膚, 留著關節, 加之正氣不足, 寒濕痹阻經絡關節而致病 由於治療原則以祛風除濕, 宣達陽氣為主 雖然疾病不同, 但只要病機相同均可應用烏頭湯治療 正如 素問 生氣通天論 云 : 陽氣者, 若天與日, 失其所, 則折壽而不彰 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 由此可見, 人體的陽氣有保衛機體, 抗禦外邪等作用 若陽氣功能失於宣達, 則氣機阻滯, 不通則痛 烏頭湯集溫陽 扶正 祛風 散寒 除濕 通絡諸法於一體, 不但可以祛風散寒除濕 扶正祛邪, 還使郁陽得以宣通, 則 通則不痛 綜上用藥特點是 : 川烏與草烏同用, 川烏與防風同用 ; 並重用黃芪 用藥加減規律如下 :(1) 風邪盛者加防風 秦艽 ;(2) 濕氣盛者加蒼術 薏苡仁 茯苓 ;(3) 熱痹加黃柏 知母 石膏 ;(4) 若體質強壯, 寒盛痛劇者加細辛 ;(5) 氣虛加黨參 黃芪 ;(6) 血虛加當歸 雞血藤 ;(7) 肝腎虧損加杜仲 桑寄生 千年健 ;(8) 兼陽虛者加巴戟天 淫羊藿 ;(9) 關節疼痛以下肢為重者加川牛膝 獨活 木瓜 ;(10) 以上肢為重者加桑枝 秦艽 ;(11) 腰痛加杜仲 續斷 ; 背痛加羌活 狗脊 ;(12) 頸痛加葛根 羌活 ;(13) 肩痛加薑黃 ;(14) 痛及全身加秦艽 威靈仙 ;(15) 夾痰者加半夏 製南星 僵蠶 白芥子 ;(16) 夾瘀者加桃仁 紅花 ;(17) 關節疼痛較劇者加乳香 沒藥 ;(18) 頑痹證加白花蛇 僵蠶 全蠍等蟲類藥 ;(19) 關節畸形酌加牛膝 透骨草等 ;(20) 關節屈伸不利者加伸筋草 絡石藤 朱教授強調, 烏頭湯用於傷科疾病的治療之所以療效顯著, 關鍵要抓住寒濕阻痹經絡關節的基本病機, 充分體現了中醫 異病同治 治病求本 的辨證論治思想 最後, 朱恩博士對使用烏頭湯時, 提出如下注意事項 : (1) 烏頭的用量應當由小劑量開始, 逐漸加量, 方為穩妥 (2) 麻黃亦有一定的毒副作用, 要因時因地因人的不同, 适當應用 (3) 嚴格控制川烏草烏的使用劑量和使用頻率 應先煎以確保安全性, 劑量越大越應保證足夠的先煎時間 在病情緩解時應減量或停藥, 連續用藥一定療程最好停藥數天, 以防蓄積中毒 (4) 中毒診斷 : 先有口舌發麻 噁心 手足發麻, 繼之運動不靈 嘔吐 心悸 面白 胸悶 煩躁 痛覺減退 心跳慢而弱 血壓下降 呼吸緩慢 間有抽搐 急性心源性腦缺血綜合徵, 可能突然死亡 (5) 救治方法 : 蜂蜜或甘草解毒 ; 阿托品 甘草 生薑綜合搶救 ; 與蜂蜜同服 參考文獻 : [1] 李賽美, 名師經方講錄, 北京 : 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10:219 [2] 陳珞珈, 李成衛, 痹證名家傳世靈驗藥對, 北京 : 中國中醫藥科技出版社,2010:82-87 [3] 胥慶華, 中藥藥對大全, 北京 : 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04:81 [4] 李小晨, 馬紅治, 痹證名醫秘驗絕技, 北京 : 人民軍醫出版社,2005:183
( 編委 : 朱恩審校 2016.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