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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组 织 沟 通 中 的 气 : 产 生 能 量 流 的 辩 证 过 程 钟 振 升 (Jensen Chung) 1 美 国 旧 金 山 州 立 大 学 (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 翻 译 :J.Z. 爱 门 森 *, 张 晋 竹 ** * 浙 江 大 学,** 北 京 大 学 内 容 摘 要 : 阴 阳 的 相 互 作 用 是 传 播 的 气 (Chi) 理 论 的 特 征, 传 播 的 气 理 论 是 最 近 出 现 的 由 中 国 哲 学 发 展 而 来 的 一 种 传 播 范 式 其 中, 阴 和 阳 不 仅 构 成 对 立, 而 且 具 有 很 丰 富 的 内 涵 本 文 首 先 介 绍 传 播 的 气 (Chi) 的 理 论, 并 将 一 些 科 学 和 哲 学 原 则 与 之 相 比 照, 以 便 于 对 这 个 理 论 的 理 解 文 章 讨 论 了 六 个 组 织 中 的 对 立 事 例, 并 据 以 提 出 六 项 假 设, 从 而 得 出 三 项 理 论 性 启 示 [China Media Report Overseas. 2010; 6(1): 29-37] 关 键 词 : 气 (chi, ki, qi, shih), 组 织 沟 通, 辩 证 关 系 (dialectics), 冲 突 沟 通 有 各 种 情 境 (contexts)-- 人 内 沟 通, 人 际 沟 通, 小 团 体 内 沟 通, 组 织 沟 通, 或 是 社 会 沟 通 其 中 组 织 沟 通 中 的 对 立 体 现 得 最 为 显 著 从 系 统 的 角 度 来 看, 相 互 依 存 是 组 织 系 统 中 最 显 著 的 特 点, 因 为 组 织 沟 通 中 有 更 加 密 切 的 沟 通 对 象, 而 且 相 比 于 其 他 的 沟 通 情 景, 组 织 沟 通 的 交 流 频 率 也 更 高 同 样 从 系 统 的 角 度 来 看 待, 组 织 以 层 级 分 明 为 特 点, 这 就 造 成 了 无 数 结 构 上 的 对 立 关 系, 比 如 领 导 与 成 员 间 的 对 立 等 等 甚 至, 即 使 组 织 中 领 导 者 喜 欢 标 榜 团 结 或 标 榜 围 绕 组 织 目 标 的 凝 聚 力, 组 织 也 难 免 充 斥 着 相 互 对 立 的 关 系 因 为 成 员 的 生 活 背 景 不 同, 既 得 利 益 的 有 异, 加 上 工 作 和 私 人 的 关 系 往 往 出 现 两 难 的 困 境, 这 种 对 立 造 的 紧 张 更 是 火 上 加 油 组 织 中 辩 证 关 系 那 么 明 显, 在 以 往 的 组 织 沟 通 的 研 究 中, 辩 证 关 系 所 受 的 重 视 却 不 够 在 社 会 层 面 上, 辩 证 理 论 通 过 马 克 思 主 义 掀 起 了 一 场 长 达 半 个 世 纪 的 社 会 政 治 革 命 ; 而 Baxter 和 Montgomery(2000) 整 合 了 她 们 的 研 究 出 书 后, 辩 证 的 理 论 层 面 在 人 际 沟 通 研 究 中 得 到 了 高 度 的 认 可 在 跨 文 化 传 播 的 研 究 的 领 域 中, 辩 证 法 也 占 据 了 一 席 之 地 (Martin,Nakayama 和 Flores,2002); 然 而, 对 组 织 交 流 中 的 辩 证 关 系 研 究 才 刚 刚 起 步 本 项 研 究 主 要 关 注 东 亚 气 的 哲 学 中 阴 阳 (yin-yang) 如 何 在 组 织 沟 通 中 产 生 能 量 的 流 动 阴 和 阳 的 辩 证 关 系 被 理 论 化 为 可 以 影 响 沟 通 中 的 气 的 因 素 本 研 究 将 解 释 这 个 理 论 模 型 如 何 能 够 应 用 来 研 究 组 织 沟 通 气 (chi, 在 日 本 南 朝 鲜 和 台 湾 被 发 音 Ki, 在 中 国 大 陆 拼 做 qi), 在 英 语 中 常 常 翻 译 为 能 量 流 (energy flow) 气 的 概 念 起 源 于 约 2500 年 前 古 代 中 国 的 道 家 和 儒 家 哲 学, 在 东 亚 国 家 的 语 言 中 都 有 这 个 概 念 的 语 词, 只 是 不 同 国 家 对 这 个 词 的 拼 写 和 发 音 不 同, 它 在 中 国 韩 国 日 本 台 湾 和 越 南 人 的 日 常 生 活 以 及 交 流 中, 是 无 所 不 在 的 比 如 说, 日 本 有 一 本 书 名 叫 气 的 文 化 (Ki no bungka), 某 种 程 度 上 可 以 反 映 出 气 在 日 本 文 化 中 的 普 遍 性 这 个 哲 学 和 实 践 上 的 概 念 已 经 被 作 为 传 播 概 念 来 研 究 本 文 将 在 组 织 沟 通 情 景 下 讨 论 气 的 理 论 范 式 如 何 建 立 文 章 第 一 部 分 展 示 了 跨 学 科 的 魅 力, 运 用 物 理 学 生 理 学 以 及 认 识 论 (epistemology) 的 理 论 来 解 释 气 的 概 念 在 阐 明 气 的 定 义 以 及 提 出 沟 通 中 的 气 的 理 论 假 设 后, 作 者 将 引 进 势 (shih) 的 概 念 来 解 释 阴 阳 的 互 相 作 用 如 何 产 生 气, 然 后 来 分 析 组 织 背 景 中 的 辩 证 关 系 以 及 气 的 方 法 如 何 对 组 织 沟 通 做 出 贡 献 1 钟 振 升 (Jensen Chung) 博 士, 美 国 旧 金 山 州 立 大 学 (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 传 播 学 系 教 授 钟 振 升 教 授 来 自 台 湾, 教 授 语 言 传 播 学 著 有 : 领 导 式 演 讲 : 以 竞 选 演 说 为 师 ; 领 导 演 讲 法 / 实 战 智 慧 丛 书 等, 是 组 织 沟 通 学 理 论 及 研 究 领 域 的 著 名 专 家 本 文 翻 译 :J.Z. 爱 门 森 浙 江 大 学 传 媒 与 国 际 文 化 学 院 教 授, 张 晋 竹, 北 京 大 学 研 究 生 29

2 从 科 学 和 哲 学 的 角 度 看 气 气 本 身 就 是 一 个 词, 但 是 对 于 在 汉 语 韩 语 和 日 语 中 成 百 个 与 气 相 关 表 达 中, 它 起 到 前 缀 或 后 缀 的 功 能 一 般 说 来, 气 用 来 描 述 人 体 艺 术 作 品 自 然 环 境 居 住 环 境 设 计 家 具 摆 放 以 及 埋 葬 选 址 中 精 力 (vigor) 或 活 力 (dynamism) 的 质 和 量 气 很 难 得 到 一 个 科 学 上 的 定 义, 因 为 这 一 概 念 已 经 在 千 年 的 沿 革 中 发 展 出 多 重 内 涵 在 不 同 的 场 合 和 情 景 下, 气 这 个 词 在 不 同 的 用 法 和 语 境 当 中 吸 收 了 多 种 不 同 的 含 义, 就 如 大 江 大 河 广 纳 百 溪 然 而, 在 气 的 各 种 用 法 中, 有 一 条 原 则 是 不 变 的, 那 就 是 阴 和 阳 阴 阳 相 互 作 用 导 致 气 的 生 成 自 道 家 创 始 人 老 子 以 来, 阴 阳 的 相 互 作 用 就 被 认 为 是 气 的 主 要 原 理 道 德 经 中 说 : 万 物 负 阴 而 抱 阳, 冲 气 以 为 和 (Chen,1984;Lau Tzu,1988) 大 多 数 学 者 对 这 句 话 的 理 解 是, 世 界 上 的 万 事 万 物 人, 物, 现 象, 行 为 或 者 问 题 内 部 都 具 有 阴 和 阳 的 特 征, 这 两 种 属 性 可 以 相 互 沟 通 共 同 作 用, 从 而 产 生 气 ( 作 者 加 注 :Yin 表 示 阴 影, 而 Yang 的 意 思 是 阳 光 或 太 阳, 不 谙 中 文 的 人 士 记 忆 Yin 和 Yang 这 两 个 中 国 字 这 样 更 方 便 ) 通 过 调 节 这 两 个 截 然 相 反 的 属 性 可 以 达 致 万 物 的 和 谐 阴 和 阳 是 一 切 两 极 特 征 的 代 表, 比 如 弱 和 强, 黑 暗 和 明 亮, 坏 和 好, 安 静 和 喧 闹, 消 极 和 积 极, 不 利 与 有 利, 温 和 与 激 进, 等 等 表 1: 太 极 图 : 阴 阳 辩 证 的 原 理 如 图 表 1 所 示, 阴 和 阳 可 以 在 一 个 独 立 的 系 统 中 以 对 称 的 结 构 相 互 转 化 当 阴 达 到 极 致, 它 的 内 部 已 经 包 含 了 它 相 反 的 一 面 阳, 进 而 阴 回 归 它 的 本 原, 成 为 阳 ; 反 之 亦 然 在 自 然 界 中, 这 个 原 理 可 以 由 冬 ( 阴 的 代 表 ) 夏 ( 阳 的 代 表 ) 的 交 替 得 到 解 释, 在 冬 夏 交 替 中, 春 季 可 以 由 图 1 中 的 白 点 代 表, 秋 季 可 以 由 图 1 中 的 黑 点 代 表 在 人 类 行 为 中, 平 衡 阴 阳, 比 如 通 过 两 极 之 间 的 沟 通 来 进 行 调 节, 可 以 保 持 一 个 单 位 或 一 个 系 统 的 稳 定 这 种 调 节 和 沟 通 的 过 程 能 生 成 气 (chi), 气 可 为 阴 和 阳 举 例 来 说, 一 位 领 导 可 以 降 低 她 威 权 式 的 声 调 ( 阳 ), 朝 更 为 民 主 的 气 氛 ( 阴 ) 靠 近, 来 给 属 下 更 多 的 权 力 ; 因 而 激 发 较 弱 的 一 方 ( 阴 ) 朝 更 有 力 的 方 向 移 动 ( 阳 ), 彼 此 尊 重, 一 个 更 为 和 谐 的 氛 围 ( 气 ) 就 产 生 了 气 的 概 念 已 经 实 际 应 用 在 文 学 医 药 和 武 术 风 水 (fengshui) 以 及 很 多 其 他 领 域 当 中 了, 它 也 在 哲 学 ( 比 如,Liu,2007) 文 学 ( 比 如,Chang,1994) 和 风 水 ( 比 如,Chen,2007) 等 领 域 中 为 学 者 们 进 行 研 究 因 此, 气 的 定 义 在 不 同 的 领 域 当 中 是 不 一 样 的 但 是 阴 阳 互 动 和 气 的 生 成 的 观 念 却 成 为 这 些 领 域 一 以 贯 之 的 原 则 和 理 论 尤 其 在 哲 学 领 域, 另 一 位 中 国 古 代 著 名 哲 学 家 庄 子, 发 扬 光 大 了 老 子 的 理 论, 将 其 上 升 至 存 在 论 和 宇 宙 论 的 层 面, 为 气 哲 学 奠 定 了 基 础 从 物 理 学 角 度 看 气 解 释 阴 阳 对 立 关 系 的 互 动, 最 简 单 的 方 法 之 一, 就 是 通 过 风 的 形 成 过 程 来 对 照 空 气 的 温 度 有 冷 ( 阴 ) 和 暖 ( 阳 ) 的 性 质 : 冷 空 气 重 ( 阴 ), 暖 空 气 轻 ( 阳 ) 重 的 空 气 朝 轻 的 空 气 方 向 移 动, 直 到 它 们 能 够 达 致 一 个 稳 定 的 状 态 (equilibrium state) 空 气 流 动 的 过 程 可 以 产 生 微 风, 也 30

3 可 以 导 致 风 暴, 我 们 可 以 把 微 风 的 轻 柔 视 为 阴, 而 风 暴 的 猛 烈 则 归 类 为 阳 由 此 产 生 的 能 量 或 者 感 受 到 的 能 量 流 被 称 为 气, 微 风 拥 有 阴 气 而 风 暴 拥 有 阳 气 表 2 中 可 以 看 出 气 象 图 和 阴 阳 鱼 太 极 图 的 相 似 之 处 表 2: 风 的 形 成 : 阴 阳 互 化 ( 本 图 由 大 西 洋 海 洋 气 象 实 验 室 提 供 ) 风 的 形 成 过 程 可 以 很 能 解 释 能 量 (energy) 这 个 概 念, 能 量 也 是 能 解 释 气 和 气 生 成 的 物 理 过 程 的 最 接 近 的 科 学 概 念 能 量 能 够 使 物 体 做 功 (do work), 功 可 以 使 物 体 移 动 一 定 的 距 离 : 对 物 体 所 做 的 功 = 力 X 距 离 (W=fd) 物 理 中, 能 也 包 括 势 能 (potential energy) 比 如 说, 在 箭 术 当 中, 我 们 拉 弓 时, 弓 就 具 有 势 能, 因 为 当 我 们 松 手 时, 箭 可 以 做 功 ( 射 中 甚 至 杀 死 猎 物 ) 气 并 不 是 一 股 单 一 的 力 量 ; 它 既 包 括 动 能 (kinetic energy), 也 包 括 势 能 (potential energy) 1 从 生 理 学 的 角 度 看 气 气 不 仅 是 一 个 物 理 学 的 现 象, 它 还 可 以 由 生 理 学 原 理 来 解 释, 比 如 指 示 生 命 状 态 的 生 命 能 量 (life energy) 跟 在 物 理 学 当 中 一 样, 在 有 机 体 活 动 的 过 程 当 中, 阴 阳 的 相 互 作 用 可 以 生 气 ( 能 量 ) 阴 阳 的 协 调 和 互 补 在 中 医 理 论 当 中 也 是 首 要 原 则 人 体 中 气 的 流 动 是 最 基 本 的 现 象, 它 涉 及 复 杂 的 经 脉 和 穴 位 (channels and meridians), 这 在 针 灸 图 当 中 可 以 很 清 楚 的 看 到 当 一 个 人 身 体 很 好, 体 内 能 量 ( 气 ) 充 足 的 时 候, 她 可 能 声 音 响 亮, 掷 地 有 声 ( 亚 洲 人 理 念 中 的 中 气 十 足 ), 这 可 以 增 强 演 讲 的 感 染 力 在 物 理 学 的 角 度, 气 与 能 量 ( 包 括 势 能 ) 相 似 ; 然 而 在 生 理 学 中,Siu(1974) 却 指 出 气 与 能 量 的 不 同 他 把 能 量 看 做 结 构 整 体 性 机 械 与 化 学 过 程 当 中 不 可 少 的 元 素, 而 气 则 是 思 维 和 感 情 形 成 模 式 不 可 少 的 元 素 能 量 代 谢 的 动 态 可 以 解 释 人 身 体 是 否 健 康 有 活 力, 而 气 的 动 态 变 化 却 决 定 人 的 心 灵 是 否 健 康 与 舒 适 (Siu,1974) 在 此 之 前 的 讨 论 将 气 解 释 为 能 够 在 物 理 上 或 者 生 理 上 做 功 的 能 量 然 而, 气 的 概 念 并 不 局 限 于 它 的 物 理 或 生 理 意 义 如 果 将 人 的 感 官 考 虑 在 内 的 话, 气 还 有 它 的 心 理 学 含 义 Bateson 的 信 息 论 能 够 解 释 下 面 一 部 分 的 内 容 1 译 者 注 : 物 理 学 里 面, 能 量 包 括 动 能 和 势 能 这 两 种 能 量 其 中 动 能 (kinetic energy) 是 一 切 运 动 的 物 体 所 具 有 的 能 量, 而 势 能 (potential energy) 英 文 字 面 意 思 潜 在 的 能 量, 即 物 体 由 于 具 有 做 功 的 形 势 而 具 有 的 能 动 能 和 势 能 可 以 相 互 转 化, 它 们 之 间 的 转 化 符 合 能 量 守 恒 定 律 31

4 认 识 论 上 的 气 在 道 家 创 始 人 之 一 的 老 子 看 来, 阴 阳 互 动 导 致 变 化 和 创 造, 世 间 万 物 也 都 是 阴 阳 互 相 作 用 产 生 的 从 传 播 的 角 度 看, 阴 阳 的 相 互 作 用 改 变 和 创 造 了 信 息 这 是 传 播 的 最 基 本 元 素 从 认 识 论 的 视 角 可 以 对 这 一 变 化 过 程 解 释 得 很 好 变 化, 从 认 识 论 的 角 度 看 来, 是 感 觉 的 来 源 Gregory Bateson(2002) 用 触 摸 这 一 动 作 生 动 的 解 释 了 感 觉 信 息 来 源 这 一 过 程 他 用 粉 笔 往 黑 板 上 撞, 堆 积 出 一 团 厚 厚 的 点, 点 外 是 一 个 静 态 不 变 的 宇 宙 他 的 手 指 在 不 变 的 表 面 移 动, 直 到 手 指 触 到 了 白 点 的 边 缘 在 这 一 时 刻, 出 现 了 不 连 贯 的 一 步 ; 很 快, 相 反 的 状 态 发 生, 他 的 手 指 将 这 一 点 抛 在 后 头 于 是 手 指 和 人 都 知 道 百 点 的 存 在 但 是 如 果 他 的 手 指 垂 直 落 到 白 点 上 面, 他 不 会 感 到 这 个 是 白 点 因 此, 人 类 的 思 维 能 够 感 受 的 仅 仅 是 不 同 的 东 西 ( 用 气 的 话 语 来 说, 即 阴 阳 之 间 的 区 别 ), 这 是 从 相 对 的 价 值 ( 事 件 或 者 改 变 ) 当 中 而 来 Bateson 的 理 论 有 以 下 几 项 启 示 : 首 先, 如 果 我 们 把 差 异 看 成 是 一 个 程 度 较 低 的 对 立 面, 那 么 我 们 可 以 认 为 差 异 是 对 立 面 的 一 个 雏 形 体 ( infant ) 阴 和 阳 是 一 个 领 域 中 的 两 极, 阴 阳 的 对 比 可 以 产 生 气 因 此, 对 立 面 ( 阴 对 阳 ) 不 仅 是 差 别 的 来 源, 同 时, 通 过 变 化, 对 立 面 也 是 区 别 的 结 果 导 致 阴 阳 之 间 区 别 的 变 化, 能 产 生 一 种 物 质 或 一 种 状 态, 这 种 物 质 或 状 态 可 以 做 功, 它 就 是 能 量 正 如 Bateson 所 说 : 感 官 仅 仅 对 区 别 起 作 用 但 他 同 时 也 指 出, 区 别 仅 仅 是 万 物 当 中 的 一 个, 但 是 我 们 只 能 感 受 到 引 起 我 们 注 意 的 那 些 区 别 简 单 说 来, 如 果 我 们 没 有 感 觉 到 这 个 区 别, 那 么 它 就 没 有 发 生 从 这 个 角 度 来 说, 气 便 不 一 定 是 能 量, 而 是 一 种 感 官 上 的 能 量 而 且, 阴 和 阳 的 区 别 ( 对 立 面 的 标 签 ) 是 各 种 信 息 当 中 最 引 人 注 目 的 气 : 传 播 沟 通 的 视 角 前 面 将 物 理 学 生 理 学 和 心 理 学 并 列 探 讨 了 气 的 含 义, 我 们 可 以 总 结 出 有 关 气 的 普 遍 原 则 : 气 可 以 定 义 为 一 种 由 事 物 行 为 或 现 象 中 阴 阳 属 性 的 相 互 作 用 而 产 生 的 能 量 或 元 气 (energy or vitality) 在 通 常 的 名 词 中, 士 气 (morale), 大 气 (atmosphere), 气 候 (climate) 和 动 力 (dynamics) 都 是 气 ; 他 们 是 能 量 流 动 的 不 同 形 式 然 而, 在 传 播 过 程 中, 只 有 交 流 者 感 知 到 的 能 量 才 被 认 为 是 气 这 是 因 为 人 类 的 传 播 不 仅 包 括 在 人 和 人 之 间 发 送 和 接 受 信 息, 还 要 包 括 通 过 符 号 来 创 造 和 分 享 意 义 因 此, 当 没 有 人 感 受 到 气 的 时 候, 气 便 不 能 产 生 意 义 气 在 传 播 当 中 便 不 存 在 传 播 是 在 不 同 情 境 下 交 流 者 之 间 的 协 调 和 谈 判 产 生 意 义, 交 流 有 效 没 效, 交 流 者 的 能 量 占 有 至 关 重 要 的 位 置 另 外 一 方 面, 交 流 效 果 也 会 影 响 生 命 能 量 的 产 发 和 衰 退 这 种 背 景 或 情 景 通 常 是 势 (shih), 它 是 交 流 中 存 在 的 或 被 创 造 的 策 略 上 的 优 势, 它 使 得 气 的 流 动 的 产 发 和 衰 退 变 得 容 易 根 据 老 子 的 观 点 万 物 负 阴 而 抱 阳, 冲 气 以 为 和, 以 及 基 于 传 播 的 本 质, 在 此 提 出 气 的 假 设 下 面 列 出 的 是 几 项 关 键 假 设 : 首 先, 传 播 本 身 及 其 重 要 因 素, 包 括 交 流 者, 信 息 和 环 境, 都 是 万 物 的 一 部 分, 因 此 都 具 有 阴 和 阳 的 属 性, 而 阴 阳 可 以 生 气 ; 第 二, 传 播 过 程 和 传 播 目 的 包 括 达 到 一 个 稳 定 的 状 态, 这 种 状 态 可 以 由 上 文 提 到 的 交 流 元 素 中 的 阴 阳 互 动 生 气 而 获 得 ; 第 三, 传 播 者 可 以 通 过 提 升 道 德 提 高 思 维 水 平 增 强 身 体 活 力 培 养 对 自 然 环 境 的 认 同 感 来 滋 养 自 己 的 气, 进 而 改 变 传 播 过 程 进 一 步 的 阐 述 如 下 : 老 子 对 气 的 陈 述 在 老 子 对 气 定 义 性 的 陈 述 万 物 负 阴 而 抱 阳, 冲 气 以 为 和 中, 阴 代 表 弱 小, 无 力, 不 活 跃, 安 静 的 一 方 ; 而 阳 代 表 有 力, 活 跃, 响 亮, 和 长 久 的 一 方 这 句 话 意 味 着 1) 万 物 都 有 相 反 的 两 面 : 阴 和 阳 ;2) 万 物 无 论 是 物 体, 概 念, 还 是 现 象 等 等, 都 有 对 立,;3) 这 对 立 的 两 方 可 以 互 相 作 用 而 产 生 气, 气 (vital energy) 能 做 功 ( 比 如 扔 一 块 石 头 或 者 讲 话 以 影 响 他 人 );4) 通 过 阴 阳 相 互 作 用, 至 少 可 以 达 到 两 者 之 间 短 暂 的 稳 定 状 态 ;5) 万 物 的 移 动 或 状 态 改 变 既 可 以 成 为 产 生 气 的 先 决 条 件, 也 可 以 成 为 气 ( 一 个 近 似 于 生 命 力 元 气 的 概 念 ) 相 互 作 用 而 产 生 的 结 果 ; 以 及 6) 既 然 气 也 是 万 物 之 一, 它 也 包 含 阴 阳 两 个 方 面, 也 就 是 说, 通 过 相 互 作 用, 气 会 生 出 第 二 代 的 气 32

5 阴 阳 流 转 : 变 化 背 后 的 原 则 易 经 是 气 哲 学 的 基 础, 根 据 其 说 法 来 推 论, 万 物 的 否 定 矛 盾 和 对 立 在 达 到 极 致 时, 会 改 变 和 颠 倒 阴 阳 的 位 置 而 导 致 循 环 比 如 说, 温 暖 ( 阴 ) 和 寒 冷 的 交 替 ; 夏 ( 阳 ) 终 将 被 冬 ( 阴 ) 取 代, 反 之 亦 然, 在 中 间 还 有 过 渡 的 季 节 春 是 阳 的 雏 形 (the junior yang), 秋 是 阴 的 雏 形 (the junior yin) 人 类 社 会 中 的 弱 ( 阴 ) 和 强 ( 阳 ) 与 自 然 界 的 流 转 相 似, 在 达 到 极 致 时 也 倾 向 于 相 互 转 化 比 如 说, 当 激 烈 的 劳 资 纠 纷 伴 随 公 司 日 益 恶 化 的 财 务 状 况 发 生 时, 公 司 的 雇 员 ( 阴, 最 初 没 有 权 力 的 一 方 ) 可 能 会 接 管 公 司 但 是 一 旦 重 组 结 束, 雇 员 ( 新 生 的 阳, 有 权 力 的 一 方 ) 需 要 雇 佣 经 理 去 重 新 建 构 公 司 的 管 理 随 后, 雇 员 会 将 一 大 部 分 权 力 让 渡 给 经 理 人, 重 回 最 初 雇 员 ( 阴 ) 的 位 置 通 过 这 个 做 法, 新 的 一 轮 重 组 就 会 发 生 在 这 样 一 个 解 决 冲 突 的 过 程 当 中, 管 理 者 如 何 设 法 维 护 自 己 的 权 力? 是 改 变 现 状 吗? 这 就 是 相 互 作 用 (interplay) 可 以 发 挥 功 效 的 时 候 用 Morgan 的 话 来 说, 流 转 (rotation) 是 起 伏 恒 变 和 转 换 过 程 背 后 的 原 则 (Morgan,2006,p. 241) 通 过 传 播 实 现 阴 阳 相 互 作 用 阴 阳 的 流 转 过 程 可 以 影 响 传 播, 包 括 劝 说, 谈 判, 协 调, 适 应 等 等 有 效 的 沟 通 传 播 也 可 能 会 引 发 管 理 和 组 织 上 的 重 组 但 是 有 效 的 传 播 过 程 可 能 也 遏 制 这 一 循 环 过 程 换 言 之, 传 播 的 强 度 方 法 日 程 以 及 有 效 性, 影 响 阴 阳 相 互 作 用 很 大 阴 中 有 阳, 阳 中 有 阴 阳 本 身, 作 为 万 物 的 一 部 分, 包 含 阴 阳 两 种 元 素, 同 样 的, 阴 也 由 两 种 属 性 构 成 因 此, 阳 中 包 含 着 阴, 阴 中 也 含 有 阳 正 如 在 前 面 阴 阳 鱼 太 极 图 所 示, 阳 鱼 中 有 一 个 暗 点, 而 阴 鱼 中 有 一 个 亮 点 ( 请 见 表 1) 比 如 说, 社 会 等 级 或 官 僚 层 级 当 中 居 高 位 的 人 ( 阳 ) 更 容 易 抱 有 一 种 优 越 感, 但 同 时 也 可 能 心 存 正 义 感, 或 者 心 怀 同 情 心 和 同 理 心 ( 阴 ) 而 那 些 在 社 会 等 级 较 低 的 人 ( 以 阴 代 表 ) 很 可 能 持 有 要 超 越 权 威 的 决 心 和 志 向 ( 阳 ) 个 体 当 中 隐 藏 着 的 相 反 的 那 个 方 面 ( 即 阳 中 的 阴 或 阴 中 的 阳 ) 常 常 成 为 改 变 的 诱 因 在 工 作 场 所 的 性 别 问 题 也 能 解 释 这 一 原 则 虽 然 女 性 雇 员 们 常 常 是 弱 势 的 一 方 ( 阴 ), 但 是 他 们 中 间 也 会 有 强 势 的 活 动 ( 阳 ) 来, 把 矛 头 指 向 妇 女 工 作 条 件 改 善 的 问 题 ( 比 如 更 长 时 间 的 产 假 ) 类 似 地, 以 成 本 效 益 ( 阳 ) 为 思 维 方 式 的 董 事 们, 可 能 也 会 有 一 些 人 文 关 怀 ( 阴 ) 的 主 张 利 用 阴 阳 来 使 相 互 作 用 达 到 极 致 想 要 不 按 规 则 出 牌, 首 先 就 要 先 理 解 规 则 了 解 这 种 转 化 的 规 则 会 让 人 对 于 变 化 更 为 警 惕 ; 有 权 力 的 人, 居 安 思 危, 需 要 控 制 自 己 的 权 力, 或 抵 御 滥 用 权 力 的 诱 惑 这 通 过 弥 合 阴 阳 差 别 使 现 状 得 以 维 持, 避 免 最 终 的 转 化 以 及 向 另 一 个 方 向 的 退 化 没 有 权 力 的 一 方 需 要 给 自 己 以 力 量, 或 者 被 赋 予 一 定 的 权 力, 来 强 调 这 种 阴 阳 差 别 ( 如 收 入 差 距 ) 阴 阳 流 转 规 定 了 系 统 边 界 和 相 互 依 赖 阴 阳 的 循 环 运 动 形 成 了 一 个 圈 子, 而 这 个 圈 子 在 一 般 系 统 概 念 当 中, 就 是 组 成 阴 和 阳 的 系 统 的 周 边 界 线 这 不 仅 仅 是 一 个 比 喻, 也 不 只 是 对 某 一 概 念 的 形 象 化 大 多 数 的 阴 阳 对 立 关 系 都 是 相 互 依 赖 的 ; 它 们 互 相 定 义 没 有 阳 ( 比 如 光 明 ), 阴 ( 比 如 阴 影 ) 就 不 会 存 在 这 与 Baxter&Montgomery(1996) 功 能 性 定 义 的 对 立 (functionally defined dialectic) 的 观 点 类 似, 没 有 下 级 则 没 有 上 级, 没 有 上 级, 下 级 也 毫 无 意 义 组 织 对 立 和 传 播 阴 阳 是 对 立 的 上 一 个 层 级 的 概 念 对 立, 正 如 Altman Vinsel 和 Brown,Benson Buss;Cornforth Murphy Rawlins; 以 及 Rychlak( 引 自 Baxter 和 Montgomery,1996,p.6) 所 描 述 的 那 样, 是 一 小 组 概 念 上 的 假 设 这 些 假 设 围 绕 着 否 定 (contradiction) 改 变 (change) 应 用 (praxis) 以 及 整 合 (totality) 等 概 念, 构 成 了 可 以 被 我 们 认 定 的 后 理 论 视 角 一 个 系 统 常 常 要 包 含 多 重 对 立,Cornforth(1968, 33

6 p.111) 创 造 了 矛 盾 结 (knot of contradictions) 这 个 词 来 描 述 在 一 段 时 间 内 中 共 存 和 相 对 变 化 的 各 种 相 互 矛 盾 的 对 立 以 下 是 在 组 织 环 境 中 的 几 个 具 体 的 案 例 : 管 理 视 角 的 组 织 对 立 Seeto(2005) 用 阴 阳 来 检 视 六 个 基 本 的 管 理 元 素 他 指 出 管 理 中 的 计 划 组 织 决 策 等 的 学 术 讨 论, 假 设 管 理 者 可 以 全 心 全 意 地 遵 循 组 织 目 标 来 评 估 和 执 行 然 而 讨 论 激 励 方 法 和 领 导 沟 通 的 时 候, 需 要 考 虑 到 组 织 中 的 每 一 个 人 都 有 自 己 的 目 的 和 职 业 目 标 Seeto 强 调, 在 两 者 的 前 提 中 就 存 在 矛 盾 他 认 为 组 织 目 标 和 个 人 目 标 的 界 限 对 高 层 管 理 和 团 队 管 理 是 至 关 重 要 的, 然 而 在 学 术 讨 论 中 往 往 被 忽 略 掉 Seeto(2005) 指 出, 组 织 成 员 是 组 织 人, 同 时 也 是 独 立 的 个 体 大 多 数 人 加 入 一 个 组 织 为 组 织 贡 献 ; 多 数 是 为 个 人 目 的 和 个 人 的 需 要 因 此, 个 人 vs 组 织 的 问 题 或 者 个 人 界 线 vs 组 织 界 线 的 问 题 充 斥 组 织 因 此 他 用 了 道 家, 阴 阳 概 念 作 为 内 外 来 研 究 组 织 对 立 他 用 阴 或 内 来 代 表 非 正 式 组 织 中 的 个 人 和 行 为 以 及 思 考 的 内 部 世 界, 用 阳 或 外 来 代 表 组 织 过 程 和 组 织 行 为 (artifacts) 他 指 出 六 个 管 理 元 素 中 最 显 著 的 区 别 与 矛 盾 : 目 标 和 价 值 前 提, 环 境 意 识 和 信 息, 决 策 和 行 动, 价 值 创 造 流 能 力 和 知 识, 可 见 和 不 可 见 资 源 等 等 组 织 对 立 给 传 播 的 启 示 从 传 播 的 视 角 可 以 看 到 无 数 的 辩 证 关 系 ( 基 于 老 子 的 观 点 万 物 负 阴 而 抱 阳, 一 个 组 织 之 中 可 能 有 无 限 潜 在 的 辩 证 关 系 ) 以 下 就 是 几 对 较 为 显 著 的 辩 证 关 系 : 冲 突 : 认 知 vs 任 务 (cognitive vs. task) 在 组 织 情 景 中, 冲 突 的 情 况 可 能 包 含 对 立 冲 突 可 以 是 认 知 上 的 冲 突 在 达 致 组 织 目 标 的 过 程 中 意 见 不 一 致 时 而 产 生 的 以 任 务 导 向 的 冲 突 冲 突 也 可 以 是 情 感 上 的 冲 突 因 个 性 不 相 合 而 产 生 意 见 不 一 致 的 情 绪 上 的 冲 突 冲 突 的 情 况 可 能 因 为 既 有 认 识 矛 盾 又 有 任 务 矛 盾 而 充 满 不 愉 快, 也 可 以 是 双 方 个 性 相 合 但 有 任 务 导 向 方 面 的 冲 突, 也 可 以 正 好 相 反 这 时 辩 证 关 系 就 产 生 了 冲 突 是 一 个 整 体, 因 为 从 定 义 判 断, 冲 突 双 方 存 在 于 互 相 依 存 的 整 体 性 格 的 相 合 可 以 被 认 为 是 相 对 情 况 下 的 阴, 因 为 性 格 的 相 合 是 比 较 隐 性 的 一 方 面, 而 任 务 目 标 的 一 致 则 是 阳 的 一 方 面, 因 为 这 一 方 面 是 比 较 显 性 化 的 为 了 阴 阳 的 相 互 作 用, 双 方 通 过 沟 通 来 达 致 战 术 方 面 的 势 (shih), 并 借 由 势 进 行 下 一 步 的 沟 通 举 例 说 来, 我 们 在 通 俗 性 的 文 章 中 可 以 找 到 大 量 的 事 例, 比 如 描 写 冲 突 双 方 在 休 息 的 时 候 谈 论 共 同 的 爱 好 从 而 解 决 工 作 上 面 的 冲 突 相 反 的, 也 有 很 多 故 事 说 明 本 来 是 共 同 努 力 的 双 方, 但 是 因 为 个 性 冲 突 而 停 止 合 作 冲 突 管 理 : 个 人 目 标 vs 人 际 关 系 (personal goal vs. relationships) 冲 突, 牵 涉 到 人 际 的 不 和 谐 (incompatibility)(canary,cupach, 和 Messman,1995,p. 4) 为 了 要 解 决 冲 突, 双 方 要 注 意 两 个 方 面 : 与 对 方 的 关 系, 以 及 自 己 的 个 人 目 标 这 两 方 面 很 可 能 会 互 相 矛 盾, 因 此 在 冲 突 管 理 中, 一 个 辩 证 关 系 就 产 生 了 为 了 权 衡 得 失, 冲 突 双 方 需 要 通 过 交 流 而 产 生 能 量 ( 利 益 或 者 满 意 ), 进 而 生 发 力 量 而 达 成 协 议, 来 平 衡 阴 ( 人 际 关 系, 软 的 一 方 面 ) 和 阳 ( 个 人 利 益, 硬 的 一 方 面 ) 两 个 方 面 创 造 力 vs 约 束 力 (Creativity vs. constraint) 从 结 构 主 义 (Giddens,1984) 的 视 角 看, 人 们 凭 借 着 规 则 和 资 源 在 社 会 系 统 中 互 动 在 该 理 论 中, Giddens 提 出 了 结 构 二 元 性 (duality of structure) 的 概 念, 他 认 为 结 构 中 有 以 下 两 个 方 面 : 创 造 力 和 约 束 力 而 在 Pool(1996) 看 来, 创 造 力 是 利 用 交 流 的 规 则 和 资 源 来 制 造 或 者 再 造 社 会 系 统, 因 此 交 流 的 过 程 就 是 人 们 进 行 组 织 的 方 式 (Barnard,1968;Farace,Monge, 和 Russell,1977) 这 个 理 论 把 人 类 行 为 看 成 在 创 造 和 约 束 之 间 不 可 化 解 的 压 力 (Eisenberg 和 Goodall,2007,p. 35) William Wentworth(1980) 认 为, 社 会 生 活 就 是 创 造 和 约 束 之 间 的 平 衡 为 社 会 实 体 的 建 设 而 创 造, 与 此 同 时 又 被 这 些 建 设 所 约 束, 而 正 是 因 为 沟 通, 平 衡 才 有 可 能 达 到 ( 引 用 自 Eisenberg 和 Goodall,2007,p36) 在 气 理 论 的 角 度 看, 在 交 流 中, 约 束 ( 无 为 的 角 度, 即 阴 ) 和 创 造 ( 有 为 的 角 度, 即 阳 ) 之 间 的 互 动 可 以 激 发 他 们 的 势 能 而 增 加 群 效 (synergy), 产 生 的 能 量 比 多 于 单 独 个 体 的 加 总 还 多 举 例 来 说, 在 组 织 当 中, 对 于 任 务 的 奖 励 可 以 培 养 竞 争 意 识, 但 是 当 工 会 领 导 层 反 对 竞 争 的 时 候, 一 个 副 34

7 经 理 可 能 会 换 一 种 方 式 发 放 奖 励 通 过 个 人 信 件 赞 赏 表 现 成 绩 良 好 的 职 工 虽 然 因 为 猜 疑 而 避 免 奖 励 和 竞 争, 酿 成 防 御 气 氛 ( 阴 ), 这 个 组 织 还 是 因 鼓 励 信 而 培 养 出 支 持 性 的 氛 围 ( 阳 ) 支 持 和 防 御 的 气 氛 是 东 亚 语 言 中 典 型 的 阴 气 和 阳 气 的 代 表 非 正 式 组 织 结 构 vs 正 式 组 织 结 构 (Informal vs. Formal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在 信 息 模 式 中, 我 们 可 以 找 出 两 种 组 织 结 构, 即 正 式 组 织 和 非 正 式 组 织 Barnard(1930) 指 出, 在 对 立 统 一 中,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组 两 者 一 定 都 会 存 在, 而 且 为 了 让 组 织 繁 荣 发 展, 两 者 还 要 相 互 影 响, 形 成 推 拉 式 (push and pull) 的 关 系 他 还 强 调 正 式 沟 通 是 非 正 式 组 织 的 产 品 在 气 话 语 中, 非 正 式 组 织 的 氛 围 ( 气 ) 常 常 比 较 随 意, 以 社 会 情 绪 性 (socio-emotional) 为 核 心 并 且 比 较 轻 松 ( 阴 ), 而 正 式 组 织 的 氛 围 往 往 是 比 较 严 肃 和 死 板 ( 阳 ) 为 了 达 致 理 想 中 的 氛 围 ( 气 ), 组 织 成 员 花 大 量 的 时 间 去 试 水 ( 摸 着 石 子 过 河 ), 在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组 织 中 间 转 换 比 试 比 如, 对 于 很 多 组 织 成 员 来 说, 决 定 到 底 以 姓 还 是 名 称 呼 对 方, 或 者 说 就 叫 我 玛 丽 吧 并 不 是 一 件 简 单 的 事, 它 们 取 决 于 沟 通 情 景 ( 是 在 正 式 组 织 结 构 中 还 是 在 非 正 式 组 织 结 构 中 ) 关 系 情 景 以 及 文 化 情 景 这 种 组 织 交 流 中 气 的 互 动 需 要 大 量 的 语 言 和 非 语 言 沟 通 稳 定 vs 变 化 (Stability vs. Change) 变 化 被 定 义 为 两 个 连 续 的 条 件 状 态 或 时 刻 中 间 的 区 别 (Ford 和 Ford,1995) 对 于 组 织 来 说, 变 化 不 可 避 免 Cheney Christensen Zorn 和 Ganesh(2004,p.316) 把 变 化 和 恒 定 看 为 两 种 思 想 在 自 然 压 力 难 免 的 辩 证 关 系, 两 个 极 端 既 相 互 依 赖, 又 相 互 否 定 变 化 和 稳 定 的 辩 证 关 系 在 所 有 组 织 辩 证 关 系 中 是 最 自 然 而 明 显 的 一 对 而 变 化 是 产 生 气 的 过 程 所 必 要 的 组 织 就 是 老 子 所 说 的 万 物 中 的 一 种, 它 负 阴 而 抱 阳 阴 和 阳 ( 旧 和 新, 保 守 和 激 进 ) 之 间 一 定 会 有 沟 通 和 互 动, 沟 通 和 交 流 则 会 带 来 改 变 防 御 性 氛 围 vs 支 持 性 氛 围 (Defensive vs. supportive Climate) Gibb(1961) 发 展 的 广 为 引 用 的 传 播 氛 围 模 式 (communication climate) 是 他 在 小 组 讨 论 情 景 下 有 关 人 际 关 系 八 年 的 研 究 成 果 根 据 他 的 观 点, 交 流 气 氛 可 以 分 为 防 御 性 氛 围 和 支 持 性 氛 围, 其 中 支 持 性 氛 围 是 比 较 理 想 的 状 态 也 就 是 说, 防 御 性 沟 通 是 以 评 价 为 主, 操 纵 性 和 策 略 性 强, 中 性, 有 等 级 感, 并 且 显 示 一 种 确 定 性 而 支 持 性 沟 通, 则 以 描 述 为 主, 解 决 问 题 优 先, 自 发 性 移 情 心 较 强, 平 等 并 且 是 临 时 性 的 Gibb 的 模 型 中 有 以 下 辩 证 关 系 : 评 价 vs 描 述, 控 制 导 向 vs 问 题 导 向, 策 略 vs 自 发, 中 性 vs 同 情, 等 级 vs 平 等 以 及 长 期 确 定 vs 短 期 临 时 等 等 以 策 略 vs 自 发 为 例, 当 领 导 和 成 员 刚 刚 建 立 关 系 不 久 的 时 候, 领 导 者 就 需 要 谨 慎 敏 感 一 些, 因 此 需 要 策 略 性 思 维 ; 而 时 间 长 了 以 后, 尤 其 当 组 员 们 一 次 次 因 为 被 操 纵 而 深 受 其 害 的 时 候, 同 样 的 策 略 风 格 可 能 就 会 显 得 控 制 过 度 任 何 一 个 偶 然 的 状 态 都 不 是 简 单 的 现 象, 因 为 它 不 仅 取 决 于 领 导 和 组 员 之 间 关 系 的 久 暂, 还 要 取 决 于 各 种 语 境 状 况 双 方 自 信 的 程 度 成 员 在 组 织 内 外 的 社 会 地 位, 等 等 除 此 以 外, 还 有 些 辩 证 关 系 概 念 也 值 得 更 进 一 步 的 讨 论 和 考 察 它 们 包 括 : 领 导 地 位 vs 成 员 身 份, 组 织 内 部 沟 通 vs 组 织 外 部 沟 通, 生 产 专 业 vs 发 展 参 谋 (line vs. staff), 组 织 vs 环 境, 政 策 vs 现 实, 理 性 vs 情 感, 承 诺 vs 超 脱, 工 作 vs 家 庭 或 者 工 作 vs 生 活 (Tretheway,Tracy,Alberts 和 Riforgiate, 2004;Tracy,2004), 社 会 情 感 vs 任 务, 开 放 vs 保 守, 雇 员 愧 疚 ( 必 要 性 生 产 )vs 消 费 者 感 激 ( 强 制 性 消 费 ), 公 正 vs 偏 爱 (Cheney,Christensen,Zorn,Jr., 和 Ganesh,2004,p.147,153), 新 奇 vs 可 预 测 性 (Cheney 等,2004,p.146); 雇 员 参 与 vs 工 作 量 (Stohl 和 Cheney,2001), 以 及 工 具 情 感 (instrumentality-affection)(cheney 等,2004,p. 147,154) 如 果 这 些 领 域 深 入 研 究, 它 们 中 的 每 一 对 概 念 都 可 能 产 生 丰 富 的 理 论 启 示 气 在 组 织 沟 通 中 的 内 涵 气 的 原 则 以 及 对 组 织 中 六 个 辩 证 关 系 的 讨 论 展 示 了 组 织 沟 通 与 气 的 相 关 性 阴 阳 的 相 互 作 用 产 生 气, 进 而 导 致 差 异 和 变 化 正 如 上 文 中 引 用 过 的 老 子 的 观 点 所 说, 辩 证 关 系 是 万 物 的 内 在 属 性 然 而 没 有 沟 通, 互 动 就 不 会 发 生, 改 变 也 不 会 进 行 没 有 改 变, 组 织 就 不 能 产 生 气 或 生 命 能 量 改 变 可 能 并 不 是 参 与 双 方 都 期 待 的, 但 却 是 系 统 前 进 过 程 中 所 必 不 可 少 的 通 过 交 流, 改 变 会 更 加 透 明, 也 更 合 理 通 过 沟 通, 气 将 更 加 有 活 力, 反 之 亦 然 这 些 在 以 下 几 段 中 得 以 说 明 : 35

8 沟 通 与 组 织 的 气 和 气 的 生 成 有 关, 除 此 以 外, 气 还 因 为 它 如 下 的 属 性 而 对 沟 通 至 关 重 要 : 首 先 是 气 的 能 量 力 量 以 及 动 力 气 由 对 立 的 互 动 而 生, 这 种 互 动 可 能 会 扩 大 阴 阳 两 极 的 区 别 ( 比 如 温 和 状 态 vs 活 跃 状 态 ) 来 生 出 激 进 的 气 ( 比 如 高 昂 的 士 气 ) 这 种 互 动 也 可 能 缩 小 阴 阳 的 差 距 ( 比 如, 减 弱 领 导 者 的 权 威 用 词, 等 等 ) 来 生 成 温 和 的 气 ( 比 如 温 馨 的 气 氛 ) 根 据 不 同 的 情 况, 任 何 一 种 互 动 都 能 达 到 沟 通 的 目 的, 增 强 沟 通 效 力 第 二, 气 的 原 则 肯 定 了 变 化 是 不 可 避 免 的 由 于 阴 阳 的 流 转, 弱 势 的 一 方 迟 早 会 变 强, 强 势 的 一 方 迟 早 会 变 弱, 虽 然 并 不 能 确 定 迟 早 到 什 么 程 度 心 存 暂 时 性, 就 不 易 滥 用 自 己 暂 时 性 的 权 力, 而 更 加 珍 视 长 期 的 人 际 关 系 这 在 组 织 冲 突 情 景 中 尤 为 明 显 道 家 否 定 绝 对 永 久 性 的 哲 学, 使 这 种 临 时 性 概 念 (provisionalism) 更 具 有 强 大 的 威 力 文 中 的 原 则 和 申 轮 的 第 三 层 含 义 就 是 互 补 虽 然 改 变 最 终 还 是 会 发 生, 但 是 只 要 对 立 的 关 系 存 在, 它 就 是 反 映 一 个 相 互 依 赖 的 整 体 理 想 中 的 气 ( 比 如 说 气 氛 或 氛 围 ) 可 以 由 相 互 适 应 改 变 或 者 配 合 而 达 成 简 单 说 来, 互 惠 优 于 对 抗 考 虑 到 老 子 的 话 的 时 候, 这 点 含 义 就 令 人 倍 觉 理 所 当 然 毕 竟, 阴 阳 互 相 作 用 的 终 极 目 的 就 是 达 致 和 谐 结 论 文 中 谈 到 的 组 织 和 组 织 沟 通 的 辩 证 关 系 表 明, 气 的 原 则 可 以 解 释 交 流 气 氛 ( 比 如 说 温 和 的 气 或 者 激 进 的 气 ) 的 生 成 过 程 气 的 原 则 也 强 调, 组 织 中 位 置 或 状 态 的 改 变 是 无 法 避 免 的 ( 阴 可 以 转 化 成 阳, 反 之 亦 然 ) 正 是 这 种 暂 时 性, 为 组 织 成 员 提 供 了 一 种 长 期 性 的 思 维, 形 成 组 织 辩 证 关 系 的 视 角, 而 这 种 思 维 方 式 将 方 便 并 加 速 对 冲 突 的 解 决 和 组 织 的 变 化 未 来 的 研 究 需 要 把 注 意 力 转 向 气 理 论 以 及 冲 突 解 决 之 间 的 关 系 以 及 气 理 论 和 组 织 变 化 之 间 的 关 系 上 另 外, 未 来 还 可 以 研 究 在 组 织 沟 通 方 面 气 的 概 念 对 于 文 化 价 值 有 何 影 响 本 文 英 文 原 文 发 表 于 [China Media Research. 2008; 4(3): ] Correspondence to: Dr. Jensen Chung Department of Communication Studies 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 San Francisco, CA Telephone: (415) jchung@sfsu.edu References Barnard, C. I. (1968). The functions of the executives (30 th anniv. ed.).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Bateson, G. (2002). Mind and nature. Cresskill, New Jersey: Hampton Press. Baxter, L. A., & Montgomery, B. M. (2000). Rethinking communication in personal relationships from a dialectical perspective. In K. Dindia & S. Duck (Eds.), Communication and Personal Relationships (pp ). NY: John Wiley. Chang, C, (1994). Wen chi run chuan [Interpreting the literary chi.] Taipei: Wu Nan). Chen, G. (1984). Laozi zhu yi ji ping jie [Interpreting and commenting] Lao Tzu. Beijing: Zhonghua. Chen, G. M. (2007). The impact of feng shui on Chinese communication. China Media Research, 3, Cheney, G.., Christensen, L. T., Zorn, T. E., & Ganesh, S. (2004). Organizational communication in an age of globalization. Illinois: Waveland Press. Canary, D. J., Cupach, W. R., & Messman, S. J. (1995). Relationship conflict: conflict in parent-child friendship, and romantic relationships. Thousand Oaks, Calif: Sage. Eisenberg, E. M., Goodall, H. L., & Trethewey, A. (2007). Organizational communication balancing creativity and constraint (5 th ed.). Boston, MA: Bedford/St. Martin s.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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