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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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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4 第 2 期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04, 2 总第 4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4 论句子的交际结构张家骅 ( 黑龙江大学俄语语言文学研究中心, 黑龙江哈尔滨 ) 提要 : 为了弥补语法手段与逻辑范畴的局限性, 语言自身不得不建构一套更加富有弹性的机制这套机制就是语句的交际实际切分将自然焦点理论从斯拉夫语句搬到汉语语句中来未必恰当, 这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 汉语的一个重要特点是, 表达实际切分的主要手段不是词序, 而是重音已知 / 未知不同于已给 / 新给, 是针对受话人的惯常生活经验知识储备而言的一组对立范畴, 与特定上下文或语境没有直接的联系关键词 : 主位 ; 述位 ; 词序 ; 已给 ; 新给 ; 已知 ; 新知中图分类号 :H354.3 文献标识码 :A 1 实际切分的概念一个意义相对完整的语言表达式, 可以在 3 个不同的层面上加以分析 : 作为判断, 在逻辑层面上可以切分为主词 / 述词 ; 作为句子, 在语法层面上可以切分为主语 / 谓语 ; 作为语句, 在交际层面上可以切分为主位 / 述位这 3 个层面的原型关系是相互重合的关系 : 交际主位与逻辑主词重合, 语法上用主语表示 ; 交际述位与逻辑述词相重合, 语法上用谓语表示 :Этот ребенок послушный( 这个小孩儿听话 );Сергей спит( 谢尔盖在睡觉 );Она поехала за границу( 她出国了 ) 但重合并不是必然的主词 / 述词主语 / 谓语在逻辑内容和语法形式方面的刻板特征常常无法满足变化多端的交际需求逻辑述词以反映主词事物的属性状态行为为内容, 通常用形容词动词谓语表示 ; 逻辑主词以指称客观事物为内容, 通常用名词代词主语表示 ( 个别情况如 Меня тошнит 我恶心了 ) 但是在交际层面上, 述位却不局限于用谓词表示, 只展示事物的属性状态行为特征 ; 主位也不局限于用体词表示, 只指称客观事物例如, 在证同语句中, 充当述位的可能是有定的具体事物体词, 表示受话人已知的事物 (Сергей) 与被描写事物 (пришедший) 之间的同一关系 :Пришел Сергей( 谢尔盖... 来了 )=Пришедший есть Сергей( 来的人是谢尔盖 ) 在以状语为述位的语句中, 充当主位的是以人称形式动词为中心的命题语句, 其指称的对象不是客观事物, 而是客观事件 :Работали мы в Заполярье( 我们在北极圈... 工作 )=Наша работа имела место в Заполярье ( 我们的工作是以北极圈为地点的 ) 此外, 逻辑述词要以意义完整独立自足为条件 ; 语法谓语的界限虽有宽窄之分, 其极限也不能小于词的语法形式, 否则句子的述谓性特征便失去了表达的依托但是, 充当交际述位的语义单位则根据需要, 既可以大于词等于词, 也可以小于词在后一种情况下, 述位与主位的界线不是在词与词之间穿过, 而是在词汇语义的义素之间穿过 :Он не приехал,а пришел ( 他不是乘车来的, 而是步行来的 )(Н.Арутюнова 1980:162) 基于上述原因, 为了弥补语法手段与逻辑范畴的局限性, 语言自身不得不建构一套更加富有弹性的机制这套机制就是语句的交际结构实际切分语句的实际切分结构, 是根据不同交际情景的需要, 将同一命题内容的相关部分, 按照重要的程度排列起来的不同 33

2 结构这种结构由对立的述位与主位组成, 是句子语义的一个特殊方面, 不涉及命题内容本身, 只涉及命题成素的排列方式句子在实际使用的时候, 受到语境 ( 情景或上下文 ) 的交际任务影响, 具体体现为包含特定实际信息 (актуальная информация) 的交际结构形式句子的交际结构切分叫做句子的实际切分 (актуальное членение предложения) 作为交际结构单位的语句, 实际切分为主位和述位两个部分主位 (тема) 是句子传达实际信息的出发点, 一般由上文设定, 是将句子与上文衔接起来的部分通常是已给 (данное) 的信息部分述位 (рема) 表达实际信息, 是对主位的叙述, 句子的交际中心, 一般是新给 (новое) 的信息部分, 例如, 下列句子 / 号之前的部分是主位, 后面的部分则是述位 : Охотники разожгли костер. Огонь//быстро разгорелся( 猎人们点燃了篝火火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 ); Я включил радио и услышал знакомую арию. Пел//артист Большого театра Пирогов( 我打开收音机, 听见有人在唱一首熟悉的咏叹调, 唱歌的人是大剧院的演员皮拉果夫 ); 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в магазине? В магазине//потерялся мальчик( 商店里出什么事了? 商店里有个小孩儿丢了 ) 述位是句子交际结构不可或缺的部分, 主位则常常不是必需的句子可以没有主位, 但是不可没有述位所谓不完全句, 省略的部分都是句子的主位 :Кто был первым космонавтом? Первым космонавтом был //Юрий Гагарин. ( 谁是第一个宇航员? 第一个宇航员是尤里加加林 ) 俄语中存在一类零主位的交际上不可切分的句子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о нерасчлененное предложение), 用于报道作为整体来看待的状态或事件, 全句都是述位, 没有叙述的出发点这类句子有的是单部句 :Тишина( 寂静 );Вечереет( 傍晚 );Пахнет сыростью( 有一股潮湿的气味 ) 有的是双部句:Шел дождь( 在下雨 );Незаметно подкралась ночь ( 夜幕不知不觉地悄悄降临 ) 双部不可切分句的谓语动词都是不及物动词, 表示存在 :быть( 有 ), существовать ( 存在 ), 呈现 :начаться( 开始 ),появиться( 出现 ),прийти ( 来 ); 特定事物固有的存在方式和呈现方式 :идет дождь( 下. 雨 ),дует ветер( 刮. 风 );ударяет гром( 打. 雷 ),летит птица( 鸟在飞. ),светит солнце( 阳光灿烂.. ),ползают муравьи( 蚂蚁在爬. ) 等意义同一形式结构的句子, 由于语境的交际任务不同, 可能体现为实际信息彼此不同的交际结构形式, 试比较 : Я собирался на концерт. За полчаса до концерта//позвонил Павел ( 我正准备去听音乐会在音乐会开始前半小时, 接到巴维尔打来的一个电话 ) Вчера мы обо всем договорились с Павлом и условились встретиться после концерта. Но за полчаса до концерта Павел//позвонил ( 昨天我和巴维尔把一切都商量妥当了, 约定好音乐会后见面可是在音乐会开始前半个小时, 巴维尔却打来一个电话 ) 2 语句实际切分的表达手段 1) 词序俄语是形态丰富的语言, 与汉语不同, 语法关系的主要表达手段不是词序, 而是词的形态俄语因为它的语法功能摆脱了词序的束缚, 所以较之汉语拥有广阔得多的表达交际结构的自由空间在很多情况下, 调整语句的交际结构时, 无须变更句子的语法结构, 只调换相关词序就足以达到目的就这个意义而言, 词序是俄语语句实际切分的主要表达手段句子的几乎所有成分都可以移到句尾充当述位, 这在汉语里往往是无法办到的事情在语体和修辞中立的情况下 :a) 可切分句的实际切分顺序遵循从已知到新知的思维逻辑顺序, 主位在前, 述位在后 :Солнце//село( 太阳落山了 );Рассказал о случившемся//старый 34

3 боцман( 把这起事件讲述出来的是一个老水手长 );К костру подошел//незнакомый( 走到篝火跟前来的是一个陌生人 );b) 全句充当述位的双部不可切分句, 谓语部在前, 主语部在后 : Горит настольная лампа( 点着台灯 );Незаметно подкралась ночь( 夜幕不知不觉地悄悄降临 ); Закончилась война( 战争结束了 ) 单部不可切分句主要成分和次要成分的顺序与词组中的主导词和从属词的通常顺序相同 :Засыпало дорогу( 道路被淹埋了 ); Нестерпимо хотелось пить( 非常渴 ) 语句的这种实际切分词序叫做客观词序 (объективный порядок слов), 通常用调型 -1, 语调中心自然地落在句尾的词重音上客观词序是区分主位 / 述位鉴别零主位不可切分句的主要手段在可切分句的词组中, 主导词与从属词的通常顺序常常因服从句子主位在前述位在后的客观词序而发生改变, 例如 :Машину//отремонтировали( 汽车修好了 )( 试与支配联系词组的通常词序 Отремонтировали машину 修好汽车比较 );Всадник приближался//быстро( 骑马的人靠近得很快 )( 试比较 Всадник быстро приближался 骑马的人飞快地靠近着 ) 刘丹青徐烈炯 (1998:95) 以 (1)(2) 两组句子为例指出, 汉语句子的自然焦点在句尾, 是句子自然重音的所在 : (1)a. 他三十年来一直住在芜湖 b. 他在芜湖一直住了三十年... (2)a. 经济在缓慢地增长 b. 经济增长得缓慢.. 看来刘徐二位自然焦点的所指即布拉格学派实际切分理论中客观词序情况下的句尾述位对于词序相对自由的斯拉夫语而言, 客观词序自然焦点的说法无疑是恰当的, 因为几乎任何承担述位功能的成分都至少可以有两种词序位置选择 : 句尾 ; 其他位置 ( 包括常规语法位, 如全句限定语 детерминант 在句首):Цветут цветы//в саду 1 ( 园里鲜花盛开 ) В саду//цветут цветы( 园子里鲜花盛开 );Бегло//он говорит( 他说得很快 ) Он говорит//бегло( 他说得很快 );Пришел//Иван( 伊万来了 ) Иван/пришел( 伊万来了 ) 但对于汉语则远非如此例 (1)(2)b 句中的三十年缓慢因为用来充当焦点 ( 述位 ) 而可以从动词前移到句尾的情况并不像斯拉夫语那样具有普遍性, 如伊万即使充当焦点, 也无法将其置于来了之后 : 来了 // 伊万鲜花盛开 // 在园子里也是一个别扭得很的句子即便是像三十年来缓慢地这类状语性成分, 在汉语中也不统统都可以因为充当了焦点 ( 述位 ) 而移到句尾作补语可以说他天天都骂我, 但不能说他骂我天天 ; 只说他头也不回地跑着, 但不说他跑得头也不回伊万天天头也不回等成分在句中充当焦点 ( 述位 ) 的主要手段是逻辑重音, 词序手段在这里已不灵验因而, 对于斯拉夫语, 其中包括俄语, 在实际切分问题上, 有客观词序 / 主观词序的对立, 而对于汉语则没有这种区分没有客观词序的问题, 当然也就没有自然焦点的问题客观词序自然焦点是相对于主观词序非自然焦点而言的, 汉语句中用重音表达的非句尾焦点 ( 他天天.. 都骂我 ) 不是主观词序, 因为它没有客观词序与之对立, 因而也就无所谓非自然焦点将自然焦点理论从斯拉夫语句搬到汉语语句中来未必恰当, 这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 汉语的一个重要特点是, 表达实际切分的主要手段不是词序, 而是重音 2) 语调 35

4 口语体政论语体中, 在有表情修辞标记的情况下 :a) 可切分句的实际切分顺序与思维的逻辑顺序相反, 述位在前, 主位在后 : Оставьте меня: уста 2 л//я( 不要纠缠我, 我累了 )( 试与客观词序 я//уста 1 л 比较 ); Звуки доносились слабые,неясные. Должно быть,анна Серге 2 евна играла ( 传来的声音很微弱模糊大概是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弹的 )( 试比较 : Должно быть,играла//анна Серге 1 евна( 弹琴的大概是安娜谢尔盖耶夫娜 );b) 双部不可切分句的主语部在前, 谓语部在后 :Ручьи 2 бежали( 一条条小溪在匆匆地流淌 )( 试比较 :Бежали ручьи 1 ); Все изменилось кругом,изменилось на глазах и незаметно Точно колдовство 2 свершилось ( 周围一切都改变了, 眼看着改变却又没有察觉到, 仿佛施了魔法) ( 试比较 : Точно свершилось колдовство 1 ); 单部不可切分句的词序与词组中的通常词序相反 : Чего мы ждем? Идти 2 пора ( 我们还等什么? 该走了)( 试比较 :Пора идти 1 ); Что говорить? Де 2 лать надо( 有什么可说的呀? 要行动)( 比较 :Надо де 1 лать) 句子的这种实际切分词序叫做主观词序 ( субъективный порядок слов), 通常用调型 -2, 语调中心从句尾前移词序本身在这里并没有表达实际切分和零主位不可切分句的功能, 主位 / 述位不可切分句 / 可切分句是通过语调来区分的, 试比较 : Где отец? 父亲在哪儿? Уе 2 хал 走了 ( 述位 )//отец 父亲!( 主位 )// Кто уехал? 谁走了? Уехал 走了 ( 主位 )/ оте 1 ц 父亲 ( 述位 ); Что произошло? 发生什么了? Грачи 2 прилетели! 白嘴鸦飞回来了!( 不可切分句 ) Что сделали грачи? 白嘴鸦怎么了? Грачи//прилете 1 ли 白嘴鸦飞回来了 ( 可切分句 ) 调型 -3 常常是表达非代词疑问句述位的唯一手段, 试比较 :Пиани 3 ст//исполнял Бетховена?( 是钢琴师弹的贝多芬的作品吗?) Пианист//исполня 3 л Бетховена?( 钢琴师是弹贝多芬的作品了吗?) Пианист исполнял//бетхо 3 вена?( 钢琴师弹的是贝多芬的作品吗?)(Русск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Ⅱ1980:192) 3) 词汇语义语言体系中有些词汇语义单位, 自身在交际层面上就具备特定的功能属性, 它们常常参与表达语句的实际切分 : 制约着语句主位的选择 ; 充当主位述位的标记 ; 直接用做主位述位有一些互为转换关系 (конверсия) 的对应词偶, 它们的外延相同, 反映同一客观情景, 但是内涵不同, 情景参与者的配价角色相反转换词偶制约着主位的选择, 为语句的交际组织提供了先决条件例如,купить( 买 ) /продать( 卖 ) 都表示一笔钱自 a 方转移到 b 方, 某物从 b 方转移到 a 方 ; 但是前者以 a 为施事,b 为受体, 后者以 b 为施事,a 为受体在须要从 a 出发传达实际信息时, 要首选 купить: Сергей купил у Веры сотовый телефон ( 谢尔盖买了薇拉一部手机 ); 当注意的焦点从 a 转向 b 时, 则首选 продать:вера продала Сергею сотовый телефон ( 薇拉卖给谢尔盖一部手机 )(Е.Падучева 1998:84) 用来充当语句主位或述位标记的主要是语气词和副词做主位标记的词数量不多, 如 то, же, вот 等 : Эта речка верст за пять от Льгова превращается в широкий пруд На этом то пруде//держалось много уток( 这条小河在离利戈夫 5 俄里左右的地方, 变成一汪宽阔的水泊水泊里栖息着许多野鸭子 ); Она любила его спокойный,ласковый тон в деревне. В городе же//он постоянно казался беспокоен и настороже ( 她喜欢他在乡下时的平静亲切的腔调而在城里, 他总是躁动不安, 戒备着什么 ) 标记述位的词为数很多, 如 :ведь, именно,только,всё,даже,также,просто,как раз,особенно 等 : Природа производит, но не творит Творит//только человек( 自然界只产生而不创造, 从事创造的只有人 ); Он первый приходил и последний уходил из нее, а иногда приходил заниматься//даже по 36

5 вечерам( 他总是第一个来, 最后一个离去, 有时甚至每天晚上都来工作 ) 否定语气词 не 用在非谓语前时, 是后面述位的标记, 试比较 :Он послал письмо//не в Москву( 他不是往莫斯科寄的信 ) В Москву послал письмо//не он ( 往莫斯科寄信的不是他 ) В Москву он послал// не письмо ( 他往莫斯科寄的不是信 ) 谓语和 не 连用时, 可能是述位 : Его ждали,но он//не пришел( 人们在等他, 但是他没有来 ), 可能不是 :Он не пришел// и на следующий день ( 他第二天也没有来 ) 人称代词指示代词常常是主位的辅助标记 :Нам//не до шуток( 我们顾不得开玩笑 ); Подозрительным кажется//такое молчание ( 这样的沉默令人生疑 ) 疑问代词在感叹句代词疑问句中标志或充当述位 :Какое чудное было//это утро ( 这一天的早晨是多么奇妙啊 );Тебя кто обидел?( 有人欺负了你吗?) 具有存在呈现等意义的谓语动词常常表明双部句在交际上是不可切分的 :До 2 ждь идет( 在下雨 );Прекрасный де 2 нь стоял( 是一个艳阳天 ) 俄语里的有些实词, 受其词汇语义的制约, 在句中主要用来充当主位, 或者述位例如, 意见谓词 (предикаты мнения)(считать 以为 думать 想 полагать 认为等 ) 对其引导的从属命题而言,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用来充当主位, 陈述的出发点 ; 从属命题用来充当述位, 句子的交际中心 :Он думает( 主位 )//,что вы уе 1 хали( 述位 ) ( 他以为你走. 了 ) 相反, 知悉谓词 (предикаты знания )(знать 知道,помнить 记得,понять 明白,забыть 忘记 ) 对其引导的从属命题而言,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用来充当述位, 表达实际信息 ; 从属命题用来充当主位, 传达实际信息的出发点 :Он зна 2 ет( 述位 )//,что вы уехали( 主位 ) ( 他知道.. 你走了 ) 在知悉谓词引导的主从复合句中, 从句和主句的顺序可以调换 :Что вы уехали,он знает( 你走了, 他知道 ); 但在意见谓词引导的主从复合句中, 从句和主句的顺序不能调换 : * Что вы уехали,он думает( * 你走了, 他认为 ) 这可以作为旁证, 表明知悉谓词倾向于充当述位意见谓词倾向于充当主位的交际功能属性包含评价意义因素的语词在句中倾向于充当述位, 例如 :a) 极言数量之多少的语词 : Денег// куры не клюют( 钱多得鸡都啄不完 );Настоящих критиков у нас//кот наплакал( 真正的批评家我们这里少得可怜 );b) 性质名词 :Ты//подлец( 你真卑鄙 );Вот,например,у нас голова// совершенный осел(тургенев)( 比如, 我们的头儿就是十足的蠢驴 );c) 表示相对距离的副词 ( далеко 远,близко 近,недалеко 不远 ), 意义上有程度差别 (очень близко 很近, слишком далеко 太远 ), 经常用于述位, 试比较 :Иван сидит//недалеко ( 伊万坐得不远 )? Недалеко//сидит Иван. 表示绝对距离的副词 (поблизости 附近,вдалеке 在远处,невдалеке 不远处 ), 意义上没有程度差别 ( * очень поблизости * 很附近, * сравнительно невдалеке * 在比较不远处 ), 经常用于主位, 试比较 :Невдалеке//сидит Иван ( 不远处坐着伊万 )? Иван сидит//невдалеке. 常常出现在语篇起始中的语词 как-то раз( 有这么一回 ),один раз( 有一次 ),однажды ( 有一天 ) 等则只用于充当主位, 而不是述位, 试比较 :Как-то раз( 主位 )//заехал я к моему другу пообедать( 述位 ) ( 有这么一回, 我去朋友家吃饭 ) * Я заехал к моему другу пообедать//как то раз (И.Богуславский 1998:10) 4) 句法结构借助词序手段, 在无须变更语法结构的情况下, 语句就可以进行各种实际切分, 这是俄语的一种类型学特征, 但并不能因此认为, 俄语语句不可以像其他语言 ( 如汉语 ) 那样, 通过变换句法结构来达到实际切分的目的采用语法手段来建造交际结构, 这是一种跨语际的普遍的表达实际切分的方法, 俄语当然也不例外在语句实际切分时不变动语法结构与变动语 37

6 法结构的区别只在于, 前者常常导致主位 / 主语述位 / 谓语的分离 :Пришел ( 主位, 谓语 )//Сергей ( 述位, 主语 )( 来的人是谢尔盖 ); 而后者则保持主位 / 主语述位 / 谓语的一致 :Тот, кто пришел( 主位, 主语 ),//оказался Сергеем ( 述位, 谓语 ) ( 来的人是谢尔盖 ) 被动结构 (конструкция пассива)/ 主动结构 (конструкция актива) 是选择受事 / 施事充当主语的对立句法手段通过被动结构 / 主动结构确定的语法主语, 在多数情况下与交际主位是重合的在须要选择施事为出发点来传达实际信息时, 要使用主动结构 :Государство охраняет памятники культуры( 国家保护文物 ); 当着眼点从施事转向受事时, 则同时有两种并列的方式可供采用 :a) 变主动结构为被动结构 :Памятники культуры охраняются (государством) ( 文物受到国家的保护 );b) 在不变动句法结构的情况下, 调换词序 : Памятники культуры охраняют (охраняет государство) ( 文物受到国家的保护 ); 不难看出, 采用句法手段 a) 与采用词序手段 b) 达到的是同样的交际效果 : 使 памятники культуры 成为主位俄语中有一些专门用来凸显主位的个别句法结构, 例如 :a)что касается...то 或 что до...то( 至于就 ) :Что касается отъезда, то он будет отложен ( 至于动身的事, 那就要延期了 );Что до Кати, то она за два года вполне поняла своего мужа ( 至于卡佳, 她这两年就已经把丈夫了解清楚了 );b) 关系代词 кто, что, где 等 так это ( 某人 ( 物, 地方等 ) 就是 ) :Вот где я не мог бы работать, так это в термичке ( 我干不了活儿的地方恰恰就是热处理车间 );c)...и тот ( 连也 ):Соловьи и те угомонились ( 连夜莺都停止歌唱了 )(Ю.Апресян 1988:15);d) 有些谓词要求其特定句法题元只用于充当主位, 或者述位, 例如 понимать что под чем ( 将定义为 ) 中的间接补语 (под чем) 只用来做主位, 直接补语 (что) 只用来做述位, 试比较 :Под фонемой ( 主位 ) // мы понимаем пучок дифференциальных признаков( 述位 ) ( 我们将音位定义为一组区别特征 ) Пучок дифференциальных признаков( 主位 )//мы понимаем под фонемой( 述位 ) (И. Богуславский 1998:13) 3 语句的交际结构形式句子根据是否受语境因素的制约, 在交际结构上体现为语境独立形式和语境从属形式可以切分为主位和述位的句子有语境独立和从属两种形式 ; 不可切分句只有语境独立形式句子修辞中立的语境独立形式和从属形式在实际切分上的共同特点是, 主位在前, 述位在后, 语调 ( 或末尾语段的语调 ) 中心落在句尾的词重音上句子的语境独立形式 (контекстуально независимый вариант предложения) 在交际结构上不受语境因素的制约, 或者制约的程度极小可切分句的语境独立形式回答全句代词疑问句的问题 : В чем дело?(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Юноша//остановил станок (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有个小伙子把机床停了 ) 也可以回答针对主位名词提出的用局部代词疑问句表达的问题 : 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с Иваном? Ивана//охватила ярость( 伊万出什么事了? 伊万大怒起来 ) 它们的实际切分与形式切分逻辑切分常常一致, 如主谓句中的主位与主语一致, 述位与谓语一致 :Дрова//разгораются ( 木柴燃烧起来 ) 在主语和主词意义分离的情况下, 主位与表示主词的语词一致 : Слушателей//восхищает музыка ( 听众赞叹美妙的音乐 ) 充当主位的语词在表达方式上没有限制, 词项不由上文设定, 可以从说话人的不同关切角度自由选择, 不必须包含已给的信息, 语义上可以是无定的, 例如 : 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Собака//укусила мальчика 或 Мальчика//укусила собака ( 出什么事了? 狗咬孩子了或孩子被狗咬了 ) 述位必须包含新给信息不可切分句只回答全句代词疑问句的问题 : Что произошло? Ударил гром. ( 发生什么事了? 打雷了 ) 传达的都是新给的信息 38

7 在可切分句语境独立形式的句首作主位的首先是语句的主语, 其次是全句限定语全句限定语 + 主语的组合或受谓语动词支配的间接格名词在其后充当述位的除了主要是谓语外, 还可能是谓语 + 主语的组合或单部句的主要成分上述各种语法成分表示的主位和述位, 可以构成可切分句的以下几种语境独立形式 : a) 主语 // 谓语, 如 :Молодость//проходит. 青春是要消逝的 b) 全句限定语 + 主语 // 谓语, 如 :К вечеру дождь//утих. 傍晚时雨停了 c) 全句限定语 // 谓语 + 主语, 如 :Вчера//состоялось собрание. 昨天开会了 ( 述位的意义和交际结构同不可切分句 ) d) 受谓语动词支配的间接格名词 // 谓语 + 主语, 如 :Оперу//отличает оригинальность. 歌剧的特点是新奇 e) 全句限定语 // 单部句的主要成分, 如 :Кругом//стало тихо. 周围静了下来 ;В долине//густой туман. 山谷里是浓雾句子的语境从属形式 (контекстуально зависимый вариант предложения) 在交际结构上受到语境因素的制约, 只有可切分句有语境从属形式这类语句形式回答局部代词疑问句的问题 : Кто бегает? Бегают дети ( 谁在跑? 孩子们在跑), 局部非代词疑问句的问题 В школу ли пошел Павел? Да Павел пошел//в школу( 巴维尔是去学校.. 了吗? 是的, 巴维尔是去学校.. 了 ), 以及相当于 Происходит ли данное действие?появился ли данный предмет или лицо?( 该行为在进行吗? 该物或该人出现了吗?) 之类的全句非代词疑问句问题 : Значит ли это,что я не изменился?нет. Перемены//произошли( 这是否意味着我没有变化呢? 不是, 变化是发生了的)( 试与不可切分句 Произошли перемены 发生了变化比较 ) 它们的实际切分多与形式切分逻辑切分不一致, 谓语通常作主位或构成主位的一部分 ; 充当述位的可以是主语 :Картину принесет ( 或 Принесет картину) // лаборант ( 把画儿拿来的人将是实验员 ), 全句限定语 :Спектакль начинается ( 或 начинается спектакль) в семь часов( 戏在 7 点钟开演 ), 以及从主语谓语或单部句主要成分的词组中选取出来置于句尾的从属成分 :Меня томила скука ( 或 Скука меня томила)//страшная ( 折磨着我的寂寞是可怕的 );Любил я природу( 或 Любил природу я)// нежно ( 我对大自然的爱是温存的 );Пить//хотелось( 水是想喝的 ) 充当主位的词项由上文设定, 包含已给的信息, 在语词表达手段上受到限制, 可能是 :a) 人称代词, 如 :Вы просите песен? Их//нет у меня( 你让我唱歌儿? 可我没有歌儿唱 );b) 物主代词或指示代词与名词的组合, 如 :Иногда бывают ораторы,которые не способны своими выступлениями возбудить внимание слушателей. На их скучные речи//аудитория по разному реагирует ( 有些讲演人常常无法使自己的演说吸引听众的注意力, 对于他们的枯燥讲话, 听众的反应是各种各样的 );Пески живут по своим определенным законам. Эти законы//надо знать ( 沙土地有其特定的规律, 这些规律应该了解 );c) 表示上文提及事物行为情景的有定名词动词等 : На четвероугольном столе дымился огромный амовар. На самоваре// стоял серебрянный чайник( 方桌面上有一座大茶炊在冒烟, 茶炊上放着一把银制茶壶 );На современных хлебозаводах ручной труд сведен до минимума. Работают//машины автоматы ( 在现代化的面包厂里, 手工劳动减少到最低限度, 干活儿的都是自动的机器 );d) 表示上文提及事物部件的词 :В дальнем конце сада стояла старая мельница. Колёса//давно уже не вертелись ( 花园的远端有一座老磨坊, 水轮早都不转了 );e) 先行词的上位词 :Вдалеке мы увидели волка. Зверь//прислушивался к чему-то ( 我们发现远处有一只狼在倾听着什么 );f) 与上文逻辑相关的语词 :Я позвонил. Дверь открыл//сам хозяин ( 我按了一下门铃, 主人亲自把门打开 ) 句子的交际结构在语体修辞上区分为修辞中立变体和修辞标记变体句子的修辞中立变体多用在科学语体和公文语体中, 没有表现力色彩, 实际切分遵循客观词序, 语调中心落 39

8 在句尾的词重音上修辞标记变体常见于口语体政论语体和文学语体中, 修辞上有表现力, 实际切分遵循主观词序, 语调重音前移有些句子的修辞标记变体只将述位的一部分移到主位前, 另一部分仍然留在句尾, 全句在这种情况下分做两个语段, 语调中心分别落在句首和句尾的词重音上, 例如 :Горели под белым платком такие страшно знакомые глаза. ( 闪烁在白头巾下的是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 )( 试比较 :Под белым платком//горели такие страшно знакомые глаза ( 白头巾下闪烁着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 ) 句子的语境独立形式和从属形式都有对应的修辞中立和修辞标记两种变体, 可图示如下 : 语境形式可式不语境独立形( 暴风雪在肆虐 ) 切分句可切分句修辞变体双部句单部句语境从属形式修辞中立变体 Псков/упо 1 рный. ( 普斯科夫很固执 ) Злилась вью 1 га. ( 暴风雪在肆虐 ) Нет забо 1 т. ( 没有操心事 ) Выстрелил/охо 1 тник. ( 开枪的是猎人 ) 修辞标记变体 Упо 2 рный/псков. ( 普斯科夫很固执 ) Вью 2 га злилась. Забо 2 т нет. ( 没有操心事 ) Охо 2 тник/выстрелил. ( 开枪的是猎人 ) 有一种句子的修辞标记变体, 在保留实际切分客观词序的情况下, 通过倒转词组内部词序并相应地将语调中心移到语段开头的方式构成, 例如 :Я //офице 2 ром был( 我当过军官 )( 试比较 :Я//был офице 1 ром);коля//к окну 2 подходит( 科里亚朝窗户跟前走去 )( 试比较 :Коля / подходит к окну 1 );А он//стака 2 н протягивает( 他把杯子递过来 ) ( 比较 :А он//протягивает стака 1 н) 4 已给 / 新给与主位 / 述位已给 / 新给是语句主位 / 述位包含的不同性质的信息成分, 它们与主位 / 述位的相互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已给 (данное) 表示在主位或述位中重现的再次提及的信息成分, 这种成分是受话人从语篇的上文或该交际情景中事先获悉的, 与上文或语境有直接的联系新给 (новое) 表示的信息成分是述位或主位新引入的, 受话人未曾从上文或该交际情景中获知的, 与上文语境没有直接的联系一般来说, 主位作为传达实际信息的出发点, 常常表示已给的信息, 句子的语境从属形式尤其如此但是, 主位与已给述位与新给并不总是一致的语句的主位, 除了已给的信息成分外, 还可能包括新给的成分, 如 : Мы любим ходить на бульвар. Весной здесь цветут каштаны. Бульвар над морем //самое зеленое место в городе ( 我们喜欢去街心公园, 春天这里栗花盛开俯瞰大海的街心公园是市内绿荫最多的地方 ) 或者只表示新给 : В Англии поставил палатку или развел костер плати, Лыжные трассы//тоже платные. ( 在英国竖帐蓬生篝火要交款, 使用滑雪道也是要收费的 ) 文学作品的语篇段落用可切分句开头时, 常常将语句主位的新给当做已给来表达, 40

9 直接将其纳入情节之中, 收到经济的效果, 例如 :Братуна//вели на расстрел. ( 布拉敦被牵去枪杀 ) 这类语句实际上是引入新给的语篇起始句和对引入的事物加以报道的描述句的缩合 : Жил был конь по имени Братун. Его вели на расстрел. ( 从前有一匹马叫布拉敦, 它被牵去枪杀 ) 语句的述位也可能含部分已给信息, 如 : Это был первый весенний одуванчик. Я//опустил глаза и посмотрел сквозь одуванчик. ( 这是第一支报春的蒲公英花, 我垂下目光, 透过蒲公英看了一看 ) 词序倒装的一致关系词组做述位时, 语句的新给由后置的形容词表示, 词组中的主导名词包含的则是由语境提示的已给信息, 如 :Елена// девушка умная ( 叶琳娜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Туризм// дело полезное( 旅游是有益的事情 ) 述位全部表示已给的语句, 如 : Как купил ни разу не раскрыл А сегодня//раскрыл. ( 买了后一次都没打开, 今天打开了 ) 有一些语句全句都属已给, 如回答无代词疑问句问题的语句, 只须对受话人已知事件的整体或局部是否事实给予确认, 句子的新给仅限于肯定或否定的情态意义 : Обычно собаки сильно скулят в таких случаях Арктур//не скулил ( 通常狗在这种情况下都要大声叫, 但是阿尔克图尔没有叫 ) 证同句的主位和述位表示的也常常是上文提及的事物, 新的信息只是二者的同一关系 : Состоялся матч чехов с канадцами Выиграли//чехи. ( 试比较 : Выигравшие чехи ) ( 举行了一场捷克队与加拿大队的比赛, 取胜者是捷克队 ) 已知 / 未知不同于已给 / 新给, 是针对受话人的惯常生活经验知识储备而言的一组对立范畴, 与特定上下文或语境没有直接的联系 ( 张家骅 1999) 已知 (известное) 表示说话人认为受话人在该交际活动前就已经拥有的背景知识 ; 反之, 未知 (неизвестное) 则表示说话人认为受话人在该交际活动前不拥有的背景知识说话人与受话人的共同背景知识是保证交际正常进行的前提条件, 类似通常所谓的广义预设如果说, 已给 / 新给涉及的只是特定具体交际条件下的即时信息的话, 那么, 已知 / 未知涉及的则是交际双方的常时背景信息已给的信息可能是未知的, 新给的信息也可能是已知的, 典型的例证就是某些证同句 : Утренняя звезда это Венера ( 启明星就是金星 ) 句中的主位 Утренняя звезда 对于受话人而言虽是重复上文的已给成分, 但却是未知的信息, 否则说话人的证同行为就是多余的 ; 述位 Венера 对于受话人虽属新给, 但却是已知的信息, 否则语句就达不到交际的目的 ( Н. Арутюнова 1976:289) 参考文献 [1]Арутюнова Н.Д К проблеме функциональных типов лексического значения[a] //Аспекты семантических исследований[c],м. [2]Арутюнова Н.Д 1976 Предложение и его смысл. [M], М. [3]Богуславский И.М.1998 Сфера действия начинательности и актуальное членение: втягивание ремы[a] //Семиотика и информатика, выпуск 36. [M],М. [4]Крылова О.А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ый синтаксис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m], М. [5]Русск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 1980 АН СССР. т.2. [M],М. [6]Падучева Е.В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ое выделение на уровне синтаксиса и семантики[a] // Семиотика и информатика, выпуск 36.[M],М. [7] 刘丹青徐烈炯 1998 话题的结构与功能 [M], 上海 : 上海教育出版社 [8] 张家骅 1999 事实情态与实际切分 [J], 外语学刊, 第 4 期 41

10 On the Communication Structure of Sentences Zhang Jia-hua (Center of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China) Abstract: Because of the limitation of grammar method and logic category, language itself has to construct a more flexible mechanism. This mechanism is the communication structure of sentences, the actual division. It may not be proper to apply the natural focus theory from Slavic language to Chinese language, since it neglects an important fact that the actual division of sentences is not carried out by word order but accentuation, which is an important feature of Chinese language. Known / unknown is different from given information / new information. It is a pair of opposite categories based on the receiver s life experiences and knowledge reserves. It has no direct relation with a specific language context. Key works: theme; rheme; word order; given; new; known; unknown 收稿日期 : 基金项目 :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 (2000ZDXM ) 作者简介 : 张家骅 (1941 ), 男, 四川成都人, 教授博士生导师, 黑龙江大学俄语语言文学研究中心专职研究人员主要研究方向为语义学语用学 [ 责任编辑 : 靳铭吉 ] 42

Урок2 кит. язык

Урок2 кит. язык Уроќ 2. Что э то? Э.то сюрпри з!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惊喜! Что э то? Э.то сюрпри з!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惊喜! Диалоѓ: Что э то? Э.то сюрпри з!/ 对话 :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惊喜! Э)то сюрпри з! Что э то?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惊喜! Курье р 快递员 Ири на Смирн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