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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研 究 論 文 第 1-25 頁 2012 年 3 月 Journal for Studies of Everyday Life No.5, March 2012, pp.1-25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 楊 若 慈 摘 要 2010 年 日 本 東 京 都 青 少 年 健 全 育 成 條 例 修 訂 案 的 審 議 過 程 中, 日 本 政 府 與 民 間 團 體 掀 起 幾 次 風 波, 意 外 地 也 在 台 灣 動 漫 迷 群 中 引 發 討 論 熱 潮 與 危 機 感, 究 其 主 要 原 因 之 一, 竟 是 擔 憂 日 本 BL 作 品 可 能 會 因 此 遭 到 禁 絕, 這 個 情 結 其 來 何 自? 據 此 本 文 擬 聚 焦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情 形, 一 窺 BL 文 化 從 日 本 到 台 灣 的 跨 國 生 成 與 異 地 根 植 現 象 由 於 台 灣 學 術 界 論 者 大 多 忽 略 結 合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以 及 日 本 BL 文 化 二 者 而 生 的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本 文 即 試 圖 透 過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以 檢 視 BL 文 化 在 台 灣 如 何 結 合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文 類 而 出 現 在 地 化 的 可 能, 成 為 不 受 限 於 日 本 原 生 BL 文 化 以 開 展 台 灣 在 地 性 的 大 眾 文 學 類 型 作 品, 最 後, 本 文 除 了 嘗 試 提 供 BL 文 化 在 台 灣 文 化 版 圖 上 一 個 較 為 清 晰 的 座 標 之 外, 並 期 望 讓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相 關 研 究 得 以 在 此 基 礎 上 進 一 步 開 展 關 鍵 詞 :BL(Boy s Love) 言 情 小 說 漫 畫 租 書 店 * 中 興 大 學 台 灣 文 學 與 跨 國 文 化 研 究 所 碩 士 生

2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一 前 言 2010 年 12 月 日 本 東 京 都 青 少 年 健 全 育 成 條 例 修 訂 案 通 過, 這 個 乍 看 與 台 灣 毫 無 關 聯 的 修 訂 案, 卻 在 台 灣 ACG 界 ( 英 文 Animation Comic Game 的 縮 寫, 為 動 畫 漫 畫 遊 戲 的 總 稱 ) 的 動 漫 迷 群 間 掀 起 波 濤, 在 修 訂 案 風 波 中 來 自 東 京 都 知 事 石 原 慎 太 郎 對 於 同 性 戀 作 品 的 歧 視 言 論 1, 則 引 起 台 灣 動 漫 迷 更 大 的 反 彈, 其 中 以 宅 是 一 種 態 度 為 號 召 的 卡 卡 洛 普 動 漫 迷 網 站 隔 天 即 以 宅 宅 新 聞 版 面 進 行 抨 擊, 並 說 明 東 京 都 青 少 年 健 全 育 成 條 例 修 訂 案 會 對 動 漫 迷 造 成 的 影 響, 而 首 要 關 注 者 為 : 關 於 這 個 修 正 案 只 要 知 道 一 點 就 好 : 他 通 過 的 話, 以 後 就 不 會 有 BL 百 合 等 劇 情 2 事 實 上, 台 灣 各 大 動 漫 網 路 社 群 如 巴 哈 姆 特 K 島 (komica) 及 批 踢 踢 C 洽 版, 早 在 東 京 都 青 少 年 健 全 育 成 條 例 修 訂 案 12 月 底 通 過 以 前 便 幾 乎 同 步 關 注 修 訂 案 的 審 議 過 程, 其 中 巴 哈 姆 特 作 為 台 灣 知 名 的 綜 合 論 壇 之 一, 在 修 訂 案 敲 定 之 際 便 出 現 相 關 整 理 報 導, 尤 其 可 見 一 斑 3 整 體 而 言, 台 灣 各 大 動 漫 畫 網 路 社 群 乃 普 遍 偏 向 條 例 修 訂 案 的 對 立 面, 對 於 日 本 角 川 書 店 為 首 等 出 版 社 以 退 出 2011 年 度 東 京 國 際 動 畫 博 覽 會 來 抗 議 法 案 通 過 的 杯 葛 1 石 原 慎 太 郎 的 敏 感 發 言 為 日 本 電 視 頻 道 居 然 能 隨 意 播 出 含 有 同 性 戀 情 結 的 節 目 內 容, 實 在 太 輕 率 以 及 同 性 戀 是 遺 傳 上 的 嚴 重 缺 陷, 讓 人 深 感 同 情 NOWnews 今 日 新 聞 網 (2010/12/9), 角 川 書 店 放 大 絕 缺 席! 抵 制 石 原 慎 太 郎 歧 視 言 論 取 自 : http://www.nownews.com/2010/12/09/327-2671992.htm#ixzz1aydkeya1 2 小 狄 (2010/12/10), 動 漫 戒 嚴?! 角 川 書 店 槓 上 東 京 政 府, 卡 卡 洛 普 宅 宅 新 聞 取 自 ; http://news.gamme.com.tw/archives/44269 3 mgmfc(2010/12/14), 東 京 都 青 少 年 健 全 育 成 條 例 支 持 意 見 與 反 對 意 見 整 理 報 導 巴 哈 姆 特 GNN 新 聞 取 自 :http://gnn.gamer.com.tw/8/49368.html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3 行 動, 表 現 出 同 仇 敵 愾 的 態 度 在 這 裡 我 們 留 意 到 兩 個 重 點, 首 先 是 日 本 東 京 都 針 對 所 謂 不 健 全 圖 書 修 訂 的 法 案 在 台 灣 ACG 次 文 化 領 域 引 發 的 高 度 關 注, 其 次 是 台 灣 動 漫 迷 關 注 的 焦 點 之 一, 乃 在 於 修 定 案 通 過 後 造 成 同 性 戀 作 品 即 BL( 男 男 同 性 愛 ) 百 合 ( 女 女 同 性 愛 ) 可 能 遭 到 禁 絕 的 後 果 4 這 兩 個 現 象 突 顯 的 其 實 是 當 代 台 灣 對 日 5 本 ACG 次 文 化 多 年 來 亦 步 亦 趨 的 歷 史 脈 絡 下 的 條 件 反 射, 以 及 對 台 灣 動 漫 迷 來 說,ACG 次 文 化 領 域 中 的 BL 文 化 地 位 與 份 量 已 不 容 忽 視 6 正 是 在 這 種 背 景 之 下, 本 文 擬 聚 焦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情 形, 一 窺 BL 文 化 從 日 本 到 台 灣 的 跨 國 生 成 與 異 地 根 植 台 灣 學 術 界 已 有 較 多 論 者 關 注 於 動 漫 畫 與 同 人 誌 7 文 本 中 的 BL 文 化 探 索 與 考 察, 卻 大 多 忽 略 結 合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以 4 BL 和 百 合 分 別 作 為 男 男 同 性 愛 和 女 女 同 性 愛 的 代 稱, 主 要 指 涉 ACG 界 二 次 元 中 較 具 架 空 世 界 觀 與 虛 構 幻 想 性 質 的 同 性 情 誼 這 類 害 怕 遭 禁 的 焦 慮 反 應 散 見 各 大 動 漫 畫 網 路 社 群, 如 華 人 圈 中 百 合 同 好 會 員 最 多 的 知 名 論 壇 百 合 會 即 以 轉 載 新 聞 形 式 進 行 討 論, 或 如 台 灣 知 名 BBS 系 統 網 路 論 壇 批 踢 踢 實 業 坊 (PTT), 以 典 出 宮 崎 駿 作 品 風 之 谷 意 味 世 界 末 日 的 火 之 七 日 間 為 名 討 論 此 事 參 見 rtyu(2010/12/17), 百 合 黨 腐 女 們 的 危 機, 日 本 欲 規 制 含 有 同 性 戀 內 容 作 品, 百 合 會 論 壇 取 自 :http://www.yamibo.com//thread-129584-1-50.html Profaner(2011/1/29), [ 火 之 七 日 ] 東 京 都 健 全 育 成 例 改 正 案 最 新 發 展, 批 踢 踢 實 業 坊 取 自 :http://www.ptt.cc/bbs/c_chat/m.1296299032.a.d0f.html 5 台 灣 ACG 次 文 化 受 到 日 本 ACG 作 品 影 響 深 遠, 以 1966 年 的 編 印 連 環 圖 畫 輔 導 辦 法 的 漫 畫 審 查 制 度 作 為 起 點, 台 灣 本 土 漫 畫 創 作 因 而 出 現 諸 多 限 制,1970 年 代 後 期 台 灣 出 版 界 對 日 本 漫 畫 的 大 量 盜 版, 進 一 步 使 得 台 灣 本 土 創 作 無 從 開 展, 自 此 台 灣 ACG 領 域 幾 可 稱 為 日 本 ACG 流 行 文 化 的 殖 民 地, 糾 葛 甚 深, 請 參 照 陳 仲 偉 從 文 化 史 角 度 對 台 灣 漫 畫 的 考 察 (2006), 以 及 傻 呼 嚕 同 盟 對 台 灣 漫 畫 發 展 過 程 中 的 相 關 評 論 與 建 制 化 整 理 (2000,2001,2009) 6 本 文 以 BL 為 主 要 論 述 對 象, 故 而 省 略 百 合 部 份 7 同 人 誌 可 說 是 次 文 化 中 的 次 文 化, 筆 者 認 為 網 路 上 集 體 合 作 式 的 百 科 全 書 維 基 百 科 對 同 人 誌 的 描 述 可 能 會 更 加 符 合 大 眾 看 法 : 這 詞 彙 來 源 於 日 語 同 人 誌, 是 指 一 群 同 好 走 在 一 起, 所 共 同 創 作 出 版 的 書 籍 刊 物, 雖 然 所 謂 的 同 人 誌 原 本 並 沒 有 特 別 限 定 創 作 的 目 標 事 物, 但 對 一 般 人 來 說, 比 較 常 聽 到 此 名 詞 的 用 途, 是 在 意 指 漫 畫 或 與 漫 畫 相 關 的 周 邊 創 作 方 面 維 基 百 科, 同 人 誌 取 自 :http://zh.wikipedia.org/zh-tw/%e5%90%8c%e4%ba%ba%e8%aa%8c

4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及 日 本 BL 文 化 二 者 而 生 的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本 文 即 試 圖 透 過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以 檢 視 BL 文 化 在 台 灣 如 何 結 合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文 類 而 出 現 在 地 化 的 可 能, 並 成 為 不 受 限 於 日 本 原 生 BL 文 化 以 開 展 台 灣 在 地 性 的 大 眾 文 學 類 型 作 品 二 風 與 木 低 吟 而 出 的 詩 篇 : 日 本 BL 文 化 到 台 灣 ( 一 ) 來 自 日 本 的 原 生 文 化 你 聽 見 風 與 木 低 吟 而 出 的 詩 篇 嗎? 那 是 青 春 的 騷 動 啊 這 是 台 灣 動 漫 評 論 團 體 傻 呼 嚕 同 盟 (Shuffle Alliance) 出 版 於 2003 年 第 一 本 少 女 漫 畫 評 論 專 書 少 女 魔 鏡 中 的 世 界 8 最 末 頁 的 兩 句 話, 互 文 對 象 明 顯 來 自 日 本 少 女 漫 畫 家 竹 宮 惠 子 1976 年 的 名 作 風 與 木 之 詩 風 與 木 之 詩 被 視 為 日 本 BL 文 化 的 萌 芽 階 段 以 少 年 愛 為 主 題 的 少 女 漫 畫 經 典 作 品, 在 少 女 漫 畫 評 論 專 書 中 宛 若 標 語 般 被 選 用 於 全 書 最 末 頁, 點 出 少 女 漫 畫 體 系 中 BL 此 時 已 作 為 重 要 類 型 佔 有 一 席 之 地 也 就 是 在 少 女 魔 鏡 中 的 世 界 中, 作 者 之 一 伊 絲 塔 概 要 性 地 論 述 日 本 BL 漫 畫 的 形 成 脈 絡, 認 為 這 種 男 男 戀 情 的 題 材 可 溯 源 自 森 茉 莉 的 男 男 耽 美 小 說 戀 人 們 的 森 林 ( 發 表 於 1961 年 ) 枯 葉 的 寢 床 ( 發 表 於 1962 年 ), 而 流 風 所 及, 方 始 號 稱 花 之 二 十 四 年 組 ( 即 昭 和 二 十 四 年,1949 年 前 後 出 生 ) 的 少 女 漫 畫 家 們 也 皆 以 少 年 愛 作 為 重 要 的 創 作 材 料, 風 與 木 之 8 少 女 魔 鏡 中 的 世 界 是 台 灣 少 數 試 圖 將 日 本 少 女 漫 畫 在 台 灣 受 容 情 形 建 制 化 的 專 書, 曾 於 2004 年 入 圍 第 二 十 八 屆 圖 書 金 鼎 獎 文 學 語 文 類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5 詩 即 為 此 時 期 代 表 作 之 一, 是 帶 有 古 典 西 歐 風 情, 以 尚 未 發 育 第 二 性 徵 的 少 年 為 主 角 的 漫 畫 作 品 ( 伊 絲 塔,2003) 姑 且 不 論 伊 絲 塔 將 BL 漫 畫 置 入 日 本 耽 美 文 學 系 譜 中 的 論 述, 是 否 會 帶 來 另 外 一 位 論 者 張 茵 惠 所 不 認 同 的 隱 含 意 義, 即 完 全 否 定 了 它 ( 筆 者 按 : 係 指 BL) 在 七 0 年 代 以 同 人 誌 之 姿 興 起, 可 能 帶 來 的 反 叛 意 義 ( 張 茵 惠,2007:42), 但 這 個 文 學 系 譜 的 觀 點 不 失 為 一 個 理 想 的 文 化 觀 察 切 入 點, 也 較 能 合 理 交 代 為 何 日 本 七 0 年 代 以 來 少 年 愛 題 材 可 以 如 此 綿 密 柔 軟 並 且 迅 速 地 被 日 本 少 女 漫 畫 領 域 所 接 受 吸 收 對 於 日 本 BL 文 化 的 生 成 脈 絡, 楊 曉 菁 則 立 基 於 先 行 研 究 進 行 整 理, 認 為 發 源 自 70 年 代 以 少 年 愛 為 創 作 主 題 的 少 女 漫 畫 是 BL 漫 畫 的 前 身, 進 入 70 年 代 末 期 80 年 代 出 現 大 量 衍 生 自 暢 銷 漫 畫 的 やおい (YAOI) 同 人 誌 作 品 則 儼 然 使 BL 文 化 崛 起, 男 性 同 性 愛 漫 畫 至 此 成 為 日 本 少 女 漫 畫 的 子 類 型 之 一, 直 到 90 年 代 日 本 B-Boy 雜 誌 為 與 先 前 沉 鬱 耽 美 或 具 有 情 色 元 素 的 男 性 同 性 愛 作 品 區 隔 差 異, 提 出 ボーイズラブ (Boys' Love) 一 詞 企 圖 將 出 版 品 設 定 為 明 亮 輕 快 喜 劇 收 場 的 男 性 同 性 愛 漫 畫, 雖 最 後 未 能 收 效, 卻 使 得 BL 一 詞 成 為 後 來 所 有 男 性 同 性 愛 作 品 的 代 稱 ( 楊 曉 菁,2005:31) 在 台 灣 本 土 學 術 研 究 者 的 考 察 及 論 述 之 外, 日 本 直 木 賞 得 獎 作 家 三 浦 紫 苑 (2010:109) 曾 出 版 以 閱 讀 BL 漫 畫 感 想 為 主 的 評 論 隨 筆, 則 提 供 日 本 BL 作 品 長 期 閱 讀 者 / 文 化 觀 察 者 的 觀

6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點 : 在 我 的 記 憶 中, 書 店 是 先 有 耽 美 小 說 這 個 詞 彙 那 是 在 劇 情 很 有 分 量 的 女 性 向 男 人 間 的 戀 愛 小 說, 開 始 以 精 裝 本 在 市 面 上 發 售 的 時 候 之 後, 就 創 立 了 很 多 以 女 性 向 男 人 間 的 戀 愛 為 主 題 的 專 門 雜 誌, 也 開 始 出 版 平 裝 本 和 文 庫 本 的 小 說, 並 製 作 出 專 門 的 漫 畫 商 標 Boy's Love 這 個 用 詞, 則 是 在 那 個 時 候 開 始 出 現 而 其 試 圖 闡 述 耽 美 和 Boy's Love 的 不 同 時, 提 出 區 分 的 三 個 標 準 即 單 純 的 說 法 ( 名 稱 ) 不 同 畫 風 ( 文 體 ) 給 人 的 印 象 不 同 描 繪 的 內 容 不 同, 認 為 在 行 銷 概 念 文 體 風 格 故 事 內 容 三 個 層 面 上 Boy's Love 都 比 耽 美 更 加 通 俗 有 流 行 感 ( 三 浦 紫 苑,2010:109-112) 據 此 而 言, 三 浦 紫 苑 的 觀 點 一 方 面 與 楊 曉 菁 對 日 本 B-Boy 雜 誌 帶 出 ボーイズラブ 詞 彙 的 考 察 不 謀 而 合, 另 一 方 面 則 明 確 地 指 出 BL 文 化 跨 越 小 說 / 漫 畫 文 本 的 生 成 脈 絡, 從 而 顯 示 了 BL 從 日 本 進 入 台 灣 文 化 場 域 時, 由 漫 畫 文 本 到 小 說 文 本 的 類 型 嫁 接 並 非 毫 無 來 由 與 可 能 性 ( 二 ) 在 台 灣 的 異 地 根 植 對 日 本 BL 文 化 的 大 致 發 展 情 形 有 所 認 識 之 後, 我 們 便 能 理 解 近 乎 是 受 殖 於 日 本 ACG 次 文 化 流 行 現 象 的 台 灣, 確 是 透 過 日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7 本 動 漫 畫 作 品 作 為 管 道 將 BL 文 化 進 口 到 了 台 灣, 而 同 時,BL 文 化 的 進 口 也 由 於 同 樣 的 因 素, 儘 管 可 能 不 是 全 面 性 的 同 步 化, 也 必 然 是 沒 有 嚴 重 時 差 的 9 邱 佳 心 張 玉 佩 統 計 開 拓 動 漫 祭 從 2002 年 10 月 到 2006 年 7 月 期 間 八 場 活 動, 其 中 具 有 偏 好 男 性 愛 傾 向 的 同 人 社 團 至 少 佔 有 12.25% ( 邱 佳 心 張 玉 佩,2009:152);2003 年 的 少 女 魔 鏡 中 的 世 界 開 始 試 圖 以 男 男 之 愛 BOY S LOVE 對 少 女 漫 畫 中 的 男 男 世 界 進 行 歷 史 脈 絡 建 制 化 的 評 論 ( 傻 呼 嚕 同 盟, 2003); 在 統 計 數 據 以 及 專 著 論 述 之 外, 過 往 被 視 為 傳 統 俗 民 文 化 的 台 灣 霹 靂 布 袋 戲, 因 日 漸 轉 向 流 行 文 化 商 業 經 營 模 式 後 所 出 現 的 迷 群 (Fans) 同 人 誌 創 作, 同 樣 展 現 出 BL 文 化 的 風 行 程 度 : 根 據 莊 雅 惠 彙 整 2000 年 至 2009 年 以 來 知 名 的 霹 靂 布 袋 戲 同 人 誌 創 作 活 動 網 路 論 壇, 創 作 大 宗 乃 是 以 BL 文 的 書 寫, 約 有 整 體 創 作 量 的 8 成 左 右 ( 莊 雅 惠,2011:115) 這 些 例 子 尤 可 窺 斑 見 豹, 顯 現 日 本 BL 文 化 早 已 醱 酵 為 豐 厚 肥 沃 的 養 料, 極 有 可 能 透 過 台 灣 ACG 次 文 化 這 塊 土 壤 滋 長 出 不 同 於 日 本 原 生 地 的 花 朵 如 同 前 述, 事 實 上 台 灣 霹 靂 布 袋 戲 的 BL 同 人 誌 創 作 已 經 展 9 開 拓 動 漫 祭 (Fancy Frontier, 簡 稱 FF) 為 台 灣 兩 大 大 型 同 人 誌 販 售 會 之 一, 乃 台 灣 ACG 界 迷 群 視 為 年 度 盛 事 的 活 動, 從 2002 年 10 月 正 式 創 辦 第 一 屆 迄 今 聲 勢 不 墜, 以 2010 年 夏 天 的 第 十 六 屆 開 拓 動 漫 祭 為 例, 入 場 人 次 即 被 預 估 約 三 萬 以 上, 新 聞 亦 經 常 以 SNG 車 即 時 連 線 採 訪 : 公 視 新 聞 ( 2010/7/24 ), 開 拓 動 漫 季 登 場 上 千 攤 位 吸 引 萬 人 取 自 : http://news.sina.com.tw/article/20100724/3545205.html 然 而 根 據 筆 者 長 期 觀 察 及 實 際 參 與 經 驗, 在 動 漫 迷 群 中 普 遍 認 為 相 較 於 開 拓 動 漫 祭, 更 多 的 BL 同 人 社 團 偏 好 另 一 個 大 型 同 人 誌 販 售 會, 即 1997 年 起 正 式 創 辦 而 2002 年 因 主 辦 單 位 合 作 對 象 改 變 而 改 名 的 Comic World Taiwan ( 簡 稱 CWT, 前 身 為 Comic World ) 假 使 開 拓 動 漫 祭 中 的 BL 社 團 佔 有 率 即 有 12.25%, 那 麼 CWT 活 動 中 的 BL 社 團 參 與 數 值 可 能 更 高

8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現 一 定 程 度 的 文 化 跨 國 生 成, 然 而 更 能 夠 突 顯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異 地 根 植 的 文 化 現 象, 乃 是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的 子 類 型 BL 言 情 小 說 所 謂 的 BL 言 情 小 說, 它 首 先 是 台 灣 二 十 世 紀 90 年 代 初 期 便 已 臻 成 熟 並 成 為 獨 立 通 俗 文 學 類 型 的 言 情 小 說 文 類, 即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進 一 步 結 合 了 透 過 日 本 動 漫 畫 管 道 進 口 的 BL 文 化, 最 後 得 以 成 為 具 備 其 專 屬 書 系 及 出 版 社 的 言 情 小 說 子 類 型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與 日 本 BL 文 化 之 所 以 產 生 聯 繫, 乃 是 因 為 二 者 共 通 的 主 要 傳 播 與 流 通 場 域, 也 就 是 台 灣 獨 有 的 漫 畫 租 書 店 使 然 台 灣 動 漫 評 論 家 Jo-Jo 曾 考 察 漫 畫 出 租 業 者 對 台 灣 漫 畫 產 業 的 影 響, 並 提 出 動 漫 王 國 日 本 雖 然 曾 經 有 過 貸 本 業 的 漫 畫 租 書 店 行 業, 但 泡 沫 經 濟 時 代 過 度 膨 脹 地 價 房 價 人 工 薪 資, 而 漫 畫 漲 幅 卻 遠 遠 不 及, 加 上 版 權 專 利 衍 生 的 法 律 問 題 日 漸 嚴 苛, 此 後 貸 本 業 便 幾 乎 全 面 消 失, 不 若 台 灣 漫 畫 租 書 行 業 得 以 發 展 出 連 鎖 經 營 店 體 系 ( 傻 呼 嚕 同 盟,2000) 就 在 台 灣 漫 畫 租 書 店 開 始 採 用 品 牌 企 業 化 經 營 策 略 的 90 年 代 中 後 期, 如 同 台 灣 指 標 性 連 鎖 租 書 店 十 大 書 坊 的 簡 介 說 明 : STAR BOOK STORE 是 全 球 第 一 家 以 現 代 化 連 鎖 模 式 經 營 的 漫 畫 小 說 出 租 店, 也 是 台 灣 第 一 家 踏 入 國 際 市 場 的 漫 畫 小 說 出 租 連 鎖 店 10 顯 示 台 灣 漫 10 十 大 書 坊 網 站, 公 司 簡 介 取 自 :http://www.bookcafe.com.hk/company_01.html 資 訊 可 能 因 網 頁 設 立 者 對 文 案 書 寫 的 不 熟 稔 而 頗 有 疏 漏, 除 了 品 牌 名 稱 前 後 未 統 一 中 英 文 用 法 之 外, 也 沒 有 提 及 正 確 的 創 立 時 間 因 此 筆 者 同 時 參 考 原 先 為 十 大 書 坊 子 品 牌 後 來 獨 立 出 走 而 成 花 蝶 影 音 租 書 館 的 網 站 簡 介 關 於 花 蝶 : 總 部 成 立 於 1990 年 ( 前 身 為 十 大 書 坊 - 偉 登 資 訊 ) 於 2000 年 集 資 成 立 現 在 網 祿 科 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創 業 資 本 額 為 30 萬, 目 前 資 本 額 為 1 億 5 仟 5 百 萬, 年 營 業 額 為 3 億 取 自 :http://www.star-bookstore.com.tw/action/20101222sf/starfly.htm#1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9 畫 租 書 店 的 兩 大 主 要 商 品 為 漫 畫 與 小 說 而 在 談 論 90 年 代 租 書 店 的 蓬 勃 發 展 以 前, 我 們 不 可 忽 略 此 前 大 多 數 讀 者 到 實 體 書 店 或 便 利 超 商 購 書 的 消 費 習 慣 誠 如 社 會 學 者 林 芳 玫 (2006) 和 動 漫 評 論 家 Jo-Jo( 傻 呼 嚕 同 盟,2000) 分 別 關 注 到 便 利 超 商 做 為 80 年 代 以 降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和 90 年 代 日 本 漫 畫 重 要 流 通 場 域 之 一, 乃 具 有 促 成 這 些 作 品 受 到 推 廣 的 重 要 性 兩 位 論 者 的 觀 點, 除 了 顯 現 言 情 小 說 / 日 本 漫 畫 二 者 流 通 場 域 原 先 即 有 重 疊 之 處, 同 時 令 我 們 留 意 到 90 年 代 中 後 期 租 書 店 的 蓬 勃 興 起, 由 於 減 低 閱 讀 成 本, 並 可 取 代 便 利 超 商 為 讀 者 提 供 購 書 服 務, 因 此 大 幅 減 低 了 讀 者 前 往 便 利 超 商 消 費 這 些 讀 物 的 可 能, 從 而 促 使 日 本 漫 畫 和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讀 者 更 高 密 度 地 在 租 書 店 產 生 連 結 正 是 在 如 此 同 一 時 期 同 樣 的 傳 播 與 流 通 場 域 中, 漫 畫 租 書 店 成 為 日 本 BL 動 漫 畫 和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產 生 碰 撞 與 匯 流 的 橋 樑, 進 而 埋 下 了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BL 子 類 型 這 異 地 根 植 後 所 綻 放 之 花 的 種 子 三 烈 火 與 花 與 夢 的 起 點 :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概 述 本 文 以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的 子 類 型 BL 言 情 小 說 作 為 論 述 核 心, 理 應 同 樣 對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進 行 定 義 的 釐 清 以 及 其 發 展 脈 絡 的 梳 理, 然 而 如 此 一 來 必 然 篇 幅 浩 繁, 因 此 本 文 此 處 乃 擇 要 進 行 一 儘 管 花 蝶 提 供 的 資 訊 時 效 性 與 精 確 度 有 待 商 榷, 卻 可 供 管 窺 台 灣 90 年 代 以 來 台 灣 漫 畫 租 書 店 連 鎖 經 營 體 系 以 及 消 費 者 社 群 的 規 模 之 大

10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操 作 型 的 定 義 所 謂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於 80 年 代 末 90 年 代 初 期 確 立 為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一 個 獨 立 文 類, 自 90 年 代 後 期 進 入 興 盛 期 並 成 為 論 者 學 術 探 討 的 對 象 這 些 出 版 品 主 要 特 徵 是 : 各 大 小 出 版 社 在 生 產 包 裝 行 銷 上 具 有 高 度 相 似 性, 內 容 皆 為 以 愛 情 為 主 題 展 開 的 長 篇 敘 事 體, 流 通 通 路 則 以 租 書 店 為 主, 普 遍 被 認 為 是 平 價 淘 汰 率 高 收 藏 價 值 低 故 事 公 式 化 的 文 學 商 品, 一 般 讀 者 幾 乎 咸 能 依 靠 閱 讀 經 驗 辨 別 何 者 為 言 情 小 說, 除 言 情 小 說 之 外, 羅 曼 史 (Romance) 愛 情 小 說 等 詞 彙, 經 常 也 是 指 涉 同 一 文 類 的 出 版 品, 目 前 仍 長 期 徵 稿 並 且 常 見 之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出 版 社 為 禾 馬 飛 田 ( 前 身 萬 盛 ) 狗 屋 新 月 龍 吟 等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確 立 為 獨 立 文 類 後, 因 日 漸 蓬 勃 發 展 而 衍 生 出 許 多 子 類 型,BL 言 情 小 說 即 為 其 中 代 表 之 一 若 論 及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有 個 關 鍵 字 必 然 勾 起 資 深 讀 者 的 共 同 記 憶, 亦 即 左 晴 雯 的 烈 火 青 春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未 必 符 合 後 來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的 典 型 敘 事 模 式, 卻 可 能 是 90 年 代 後 期 大 多 數 讀 者 閱 讀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的 啟 蒙 之 作 烈 火 與 花 與 夢 的 起 點, 烈 火 即 烈 火 青 春, 花 與 夢 除 了 呈 現 BL 文 化 象 徵 意 義 上 的 意 象 之 外, 指 涉 的 是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領 域 兩 個 具 代 表 性 書 系 的 成 立, 亦 即 飛 象 出 版 社 的 花 間 集 紫 藤 集 書 系, 以 及 狗 屋 出 版 社 以 焚 夢 一 書 開 端 的 黑 色 版 型 BL 書 系 11 11 狗 屋 出 版 社 采 花 系 列 以 黑 色 封 面 新 版 型 出 版 此 書 系 中 第 一 部 BL 作 品 焚 夢, 主 編 呂 秋 惠 在 書 序 軒 轅 無 極 的 終 點, 男 男 小 說 的 起 點 中 說 明 了 這 個 書 系 形 成 的 考 量 以 及 本 書 的 重 要 性 : 因 為 焚 夢, 激 發 了 新 的 嘗 試, 代 表 了 追 求 品 質 的 意 義 ; 也 因 此, 我 們 決 定 將 一 向 講 究 高 水 準 以 致 不 定 期 出 書 的 男 男 小 說 與 它 結 合, 讓 新 版 型 成 為 足 以 區 分 的 標 識 從 此, 采 花 書 系 黑 色 版 型 即 為 BL 書 系 ( 洛 煒,2001:12)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11 關 於 BL 文 化 從 日 本 到 台 灣 的 跨 國 生 成 與 異 地 根 植 的 象 徵, 亦 即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的 形 成, 是 如 何 開 始? 如 何 發 展? 以 下 筆 者 擬 分 為 兩 小 節, 先 後 說 明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之 所 以 形 成 的 場 域 因 素, 以 及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書 系 的 生 態 消 長 背 景 概 況, 藉 此 考 察 日 本 BL 文 化 如 何 出 現 在 地 化 的 可 能, 並 成 為 不 受 限 於 日 本 原 生 BL 文 化 以 開 展 台 灣 在 地 性 的 大 眾 文 學 類 型 作 品 ( 一 )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形 成 的 場 域 因 素 究 竟 日 本 BL 文 化 為 什 麼 得 以 順 利 與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嫁 接 生 成 為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此 一 言 情 小 說 子 類 型? 筆 者 擬 以 兩 個 方 向 進 行 觀 察 第 一 是 台 灣 漫 畫 租 書 店 的 商 品 選 購 與 陳 列 如 何 導 致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向 日 本 BL 漫 畫 取 徑, 第 二 是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文 化 工 業 如 何 對 BL 小 說 的 敘 事 模 式 造 成 影 響 首 先, 涵 蓋 多 角 化 經 營 的 連 鎖 租 書 店 體 系 在 內, 台 灣 漫 畫 租 書 行 業 多 以 漫 畫 與 小 說 作 為 主 要 商 品, 但 須 留 意 到 指 涉 的 漫 畫 與 小 說 主 要 是 日 本 漫 畫 以 及 台 灣 小 說, 其 中 台 灣 小 說 包 含 12 著 各 種 類 型 的 台 灣 本 土 通 俗 小 說, 大 多 是 男 性 取 向 的 武 俠 小 說 及 女 性 取 向 的 言 情 小 說, 即 使 近 年 因 西 洋 翻 譯 小 說 熱 潮 而 有 少 數 網 路 書 店 排 行 榜 中 極 暢 銷 的 作 品 在 商 業 利 潤 考 量 下 為 租 書 店 所 接 受, 然 而 可 見 度 也 日 漸 提 升 的 日 本 輕 小 說, 儘 管 風 格 與 取 材 都 12 關 於 台 灣 本 土 武 俠 小 說 與 日 本 動 漫 畫 也 在 同 樣 的 租 書 店 流 通 場 域, 是 否 也 會 受 到 BL 文 化 的 影 響? 首 先 本 文 以 言 情 小 說 為 主 要 論 述 對 象, 故 對 武 俠 小 說 略 而 不 論, 其 次 筆 者 認 為 BL 文 化 的 女 性 取 向 和 男 同 志 取 向, 對 於 以 異 性 戀 男 性 為 目 標 讀 者 的 武 俠 小 說 而 言 影 響 力 確 實 較 低

12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相 當 接 近 動 漫 畫, 卻 仍 然 不 是 租 書 店 普 遍 願 意 上 架 的 商 品 在 這 種 選 書 策 略 下, 漫 畫 租 書 店 的 日 本 BL 小 說 進 書 量 亦 相 對 稀 少, 這 不 但 導 致 日 本 BL 小 說 在 租 書 店 場 域 的 不 得 其 門 而 入, 連 帶 影 響 台 灣 出 版 社 在 翻 譯 出 版 日 本 BL 小 說 時 也 顯 得 態 度 保 守, 譬 如 日 本 三 大 長 篇 BL 輕 小 說 富 士 見 二 丁 目 交 響 樂 團 炎 之 蜃 氣 樓 間 之 楔, 除 富 士 見 二 丁 目 交 響 樂 團 2008 年 起 由 台 灣 角 川 書 店 選 譯 出 版, 炎 之 蜃 氣 樓 僅 在 1995 年 由 尖 端 嘗 試 發 行 小 說 單 行 本 第 一 集 後 便 無 下 文, 而 年 代 較 久 遠 的 經 典 作 品 間 之 楔 則 是 完 全 沒 有 台 灣 中 文 翻 譯 本, 相 較 日 本 BL 漫 畫 的 大 量 翻 譯 進 口, 簡 直 不 可 同 日 而 語, 終 致 使 台 灣 一 般 言 情 小 說 讀 者 / 創 作 者 對 日 本 BL 文 化 的 認 識 仍 以 動 漫 畫 為 主 要 對 象 進 一 步 來 說, 正 由 於 日 本 BL 小 說 的 進 口 量 相 對 稀 少, 因 而 日 本 BL 小 說 對 台 灣 BL 小 說 在 初 步 發 展 與 形 成 的 時 候 幾 乎 沒 有 產 生 影 響 力, 此 時 介 入 並 確 立 台 灣 BL 小 說 敘 事 模 式 的, 即 文 化 工 業 體 系 式 的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產 業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成 為 言 情 小 說 子 類 型 的 主 因, 正 是 繫 乎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與 一 般 言 情 小 說 審 稿 人 及 編 輯 的 重 疊, 在 同 樣 的 審 稿 標 準 下,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便 勢 必 出 現 與 一 般 言 情 小 說 相 同 的 敘 事 模 式, 從 而 成 為 言 情 小 說 的 子 類 型 事 實 上,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與 日 本 動 漫 畫 題 材 的 結 合 並 不 罕 見, 穿 越 時 空 題 材 便 是 一 個 例 子 雖 然 普 遍 認 知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的 穿 越 題 材 可 能 來 自 科 幻 作 品 的 啟 發, 但 檢 視 言 情 小 說 的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13 發 展 情 形, 日 本 漫 畫 更 可 能 是 言 情 小 說 在 跨 文 類 發 展 時 取 經 的 對 象 ; 譬 如 席 絹 (2002) 于 晴 (2004) 兩 位 知 名 言 情 小 說 作 家 不 約 而 同 皆 曾 於 其 穿 越 小 說 作 品 序 言 後 記 中 提 及 日 本 經 典 少 女 漫 畫 王 家 的 紋 章 ( 早 期 盜 版 翻 譯 為 尼 羅 河 女 兒 ), 一 方 面 顯 示 這 個 80 年 代 租 書 店 讀 者 們 心 目 中 的 重 要 作 品, 對 90 年 代 初 期 言 情 小 說 創 作 者 的 影 響 之 鉅, 另 一 方 面 也 展 現 出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與 日 本 動 漫 畫 跨 文 類 生 成 的 歷 史 脈 絡, 以 及 言 情 小 說 確 實 具 有 將 外 來 文 化 順 利 吸 收 內 化 的 能 量 ( 二 )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書 系 的 生 態 消 長 背 景 概 況 鑒 於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出 版 狀 況 有 助 於 對 此 言 情 小 說 子 類 型 脈 絡 的 認 識, 筆 者 擬 連 結 出 版 書 系 的 設 立 以 及 出 版 社 的 成 立 等 實 際 的 關 鍵 時 間 點, 嘗 試 爬 梳 BL 言 情 小 說 二 十 世 紀 90 年 代 中 後 期 迄 今 的 發 展 概 況, 藉 此 管 窺 日 本 原 生 BL 文 化 如 何 根 植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場 域, 終 至 開 展 出 台 灣 在 地 性 1. 萌 芽 期 : 跨 界 的 烈 火 青 春 首 先 為 筆 者 所 關 注 的, 乃 是 飛 象 出 版 社 知 名 作 家 左 晴 雯 的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左 晴 雯 作 品 烈 火 青 春 part1 烈 火 青 春 part2 皆 在 1996 年 於 禾 馬 文 化 出 版 社 出 版, 因 日 後 跳 槽 至 飛 象 文 化 出 版 社 而 直 接 於 1998 年 續 出 系 列 作 烈 火 青 春 part3 以 常 理 而 言, 除 非 兩 家 出 版 社 擁 有 共 同 資 金, 或 同 屬 一 個 出 版 事 業

14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集 團, 否 則 跳 槽 出 版 社 後 直 接 出 版 系 列 作 品 之 續 集 可 謂 匪 夷 所 思, 顯 示 本 系 列 作 品 之 暢 銷, 足 令 出 版 公 司 採 取 這 種 出 版 策 略 事 實 也 證 明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確 實 具 有 令 出 版 社 破 格 看 待 的 價 值,1998 年 初 飛 象 出 版 社 出 版 烈 火 青 春 part3 後, 此 系 列 以 平 均 一 年 兩 本 的 速 度 發 表, 迄 2004 年 烈 火 青 春 part18 為 止 共 十 六 本 其 中 烈 火 青 春 part15 曾 是 2003 年 台 灣 國 際 書 展 暢 銷 榜 首 13, 可 見 其 重 要 地 位 筆 者 將 其 視 為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揭 幕 之 作, 並 非 純 粹 看 重 作 品 1996 年 起 意 外 驚 人 的 銷 售 量, 而 是 至 今 被 資 深 讀 者 列 為 經 典 作 品 的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其 實 是 非 常 不 典 型 的 言 情 小 說 所 謂 跨 界, 並 不 僅 止 是 說 明 烈 火 青 春 乃 橫 跨 兩 個 出 版 社 出 版 的 系 列 作 品, 更 多 的 在 於 烈 火 青 春 流 露 出 日 本 動 漫 畫 題 材 跨 界 言 情 小 說 時 強 烈 的 過 渡 時 期 風 格 台 灣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原 為 以 愛 情 為 主 題 的 長 篇 敘 事 體, 然 而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卻 是 以 六 個 美 少 年 之 間 友 情 與 冒 險 為 主 題 的 短 篇 小 說 所 輯 成, 並 且 多 處 可 見 透 過 日 本 漫 畫 作 為 媒 介 所 帶 來 的 日 本 想 像 成 為 年 度 台 灣 國 際 書 展 暢 銷 榜 首 的 烈 火 青 春 part15 封 面, 赫 然 就 是 六 位 穿 著 日 本 男 學 生 立 領 制 服 綁 著 頭 帶 的 少 年, 並 以 富 士 山 及 紛 飛 的 櫻 花 作 為 背 景 在 在 展 現 了 同 在 租 書 店 場 域 流 通 的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創 作 已 受 到 日 本 BL 漫 畫 影 響 的 端 倪 13 王 蘭 芬 (2003/2/18), 烈 火 青 春 暢 銷 榜 首 羅 曼 史 席 捲 青 少 女, 民 生 報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15 2. 成 長 期 : 潛 藏 於 主 流 浪 潮 下 的 伏 流 BL 作 為 男 男 同 性 愛, 亦 即 男 性 與 男 性 之 間 情 誼 的 主 題, 其 光 譜 涵 蓋 友 誼 純 愛 到 情 慾,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如 同 書 名 所 象 徵, 主 力 刻 畫 深 刻 友 誼 乃 至 部 分 曖 昧 情 感, 愛 情 部 分 則 付 之 闕 如 因 此 至 烈 火 青 春 為 止, 尚 不 能 視 以 愛 情 為 主 題 的 長 篇 敘 事 體 之 BL 言 情 小 說 此 一 子 類 型 已 確 立 成 形 烈 火 青 春 的 暢 銷 與 風 行, 無 疑 帶 來 啟 發 新 題 材 的 能 量, 各 出 版 社 言 情 小 說 一 般 書 系 中 已 零 星 可 見 以 男 男 同 性 愛 為 主 題 的 作 品, 雖 無 特 別 突 出 的 經 典 代 表 作 品, 但 以 傳 統 言 情 小 說 敘 事 模 式 發 展 的 故 事, 確 實 已 經 產 生 筆 者 據 此 將 左 晴 雯 橫 跨 出 版 社 出 版 系 列 續 集 的 烈 火 青 春 事 件 時 期 視 為 萌 芽 期, 而 在 烈 火 青 春 暢 銷 之 後 BL 專 屬 書 系 尚 未 出 現 的 2000 年 以 前, 歸 類 為 BL 言 情 小 說 此 一 子 類 型 摸 索 建 制 的 成 長 期 3. 成 熟 期 :BL 之 種 子, 言 情 小 說 之 花 筆 者 在 成 長 期 和 成 熟 期 主 要 分 野 的 設 定 上, 主 要 取 決 於 BL 專 屬 書 系 和 專 門 出 版 社 的 設 立 情 形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專 屬 書 系 出 現, 以 及 以 BL 小 說 為 主 要 商 品 出 版 社 的 成 立, 其 巔 峰 時 期 大 約 是 2000 年 到 2005 年 依 據 時 間 發 展 順 序 觀 察, 首 先 便 是 藉 由 烈 火 青 春 帶 出 BL 言 情 小 說 成 形 契 機 的 飛 象 出 版 社 / 映 象 文 化, 該 出 版 社 於 2000 年 底 出 版 紫 藤 集 系 列, 為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業 界 第 一 個 打 響 名 號 的 BL 專 屬 書 系 隨 後, 飛 象 原 以 一 般 男

16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女 愛 情 為 主 的 書 系 花 間 集 系 列, 亦 在 2000 年 6 月 出 版 第 一 本 BL 作 品 之 後 逐 漸 轉 向 成 為 BL 書 系 其 後 各 大 小 出 版 社 陸 續 跟 進, 如 言 情 小 說 界 以 情 色 天 后 聞 名 的 鄭 媛 成 立 松 菓 屋 出 版 社, 咸 認 該 出 版 社 專 出 情 色 言 情 小 說, 2001 年 6 月 乃 開 設 耽 美 館 書 系 同 年 9 月, 不 對 外 徵 BL 稿 件 的 狗 屋 出 版 社 透 過 黑 色 版 型 外 皮 包 裝 將 BL 小 說 置 入 一 般 書 系 的 采 花 系 列, 可 視 作 該 出 版 社 的 BL 書 系 純 粹 出 版 BL 言 情 小 說 的 小 型 出 版 社 龍 馬 文 化 成 立 於 2003 年 較 具 規 模 的 老 字 號 飛 田 出 版 社 ( 前 身 萬 盛 ), 雖 然 遲 至 2005 年 才 規 劃 出 BL 的 彩 蝶 書 系, 但 此 前 的 主 力 當 紅 羅 曼 史 書 系 亦 間 有 出 版 BL 小 說 另 一 方 面, 亦 有 產 銷 模 式 仿 照 言 情 小 說, 但 故 事 內 容 及 包 裝 設 計 採 用 漫 畫 風 格 的 BL 動 漫 小 說 亦 在 相 似 的 時 間 點 大 量 出 現, 展 現 出 BL 動 漫 畫 結 合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的 另 外 一 種 風 貌, 譬 如 2001 年 底 專 收 BL 稿 件 的 荷 鳴 出 版 社 成 立, 而 威 向 有 限 公 司 2002 年 中 開 設 架 空 之 都 BL 書 系, 也 是 該 出 版 社 的 主 力 書 系 BL 言 情 小 說 2000 年 以 前 雖 無 專 屬 書 系, 卻 顯 然 早 已 形 成 伏 流,21 世 紀 00 年 代 初 期 幾 年 BL 書 系 雨 後 春 筍 般 集 中 出 現, 一 時 之 間 頗 有 與 一 般 書 系 言 情 小 說 分 庭 抗 禮 之 勢 如 果 將 2000 年 以 前 視 為 成 長 期, 那 麼 2000 年 到 2005 年 即 BL 文 化 在 言 情 小 說 中 開 花 果 實 的 成 熟 期 如 同 前 文 所 述, 在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產 業 的 介 入 下, 無 論 商 品 生 產 包 裝 行 銷 以 及 敘 事 模 式, 乃 至 創 作 者 與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17 讀 者 皆 為 女 性 的 特 點 等 各 方 面 而 言,BL 書 系 與 一 般 言 情 小 說 書 系 幾 無 差 異, 這 是 與 萌 芽 期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非 典 型 言 情 小 說 作 品 最 大 的 差 別 亦 是 進 入 到 這 個 時 期, 此 一 言 情 小 說 子 類 型 方 算 是 真 正 確 立, 使 其 成 為 不 受 限 於 日 本 原 生 BL 文 化 並 得 以 開 展 台 灣 在 地 性 的 大 眾 文 學 類 型 作 品 4. 衰 退 期 : 化 作 春 泥 更 護 花 2006 年 以 後, 以 堪 稱 BL 小 說 界 龍 頭 的 飛 象 出 版 社 倒 閉 風 波 為 主 要 事 件, 或 可 視 作 BL 書 系 衰 退 的 前 兆 綜 觀 21 世 紀 00 年 代 的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從 出 版 社 開 設 BL 書 系 以 及 BL 出 版 社 的 成 立 來 觀 察, 高 峰 期 大 約 在 2000 年 到 2005 年 間,2006 年 以 後 具 指 標 性 的 飛 象 出 版 社 傳 出 倒 閉 風 聲, 儘 管 飛 象 出 面 澄 清 流 言, 2006 年 6 月 後 卻 已 不 再 出 版 新 書, 改 組 為 紅 豆 文 化 後 出 版 量 之 短 少 亦 不 可 同 日 而 語, 已 然 顯 露 疲 相 老 字 號 的 飛 田 出 版 社, 雖 在 2005 年 規 劃 出 BL 的 彩 蝶 書 系 並 且 迄 今 仍 在 徵 稿, 該 書 系 卻 僅 僅 在 2005 年 8 月 到 2006 年 3 月 中 出 版 三 本 小 說 便 毫 無 動 靜, 其 後 少 數 的 BL 小 說 回 歸 主 力 書 系 當 紅 羅 曼 史 出 版, 不 再 刻 意 行 銷 BL 書 系 作 品 飛 象 及 飛 田 兩 個 龍 頭 出 版 社 的 例 子 突 顯 市 場 風 向 已 經 轉 變, 呈 現 BL 小 說 後 勢 漸 衰, 終 究 未 能 與 一 般 書 系 言 情 小 說 真 正 形 成 分 庭 抗 禮 的 均 勢 這 個 現 象 應 如 何 解 讀? 莫 非 日 本 原 生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異 地 根 植 並 不 成 功? 其 實 儘 管 BL 書 系 進 入 衰 退 期, 此 前 長 達 十 數 年

18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的 BL 言 情 小 說 發 展, 都 適 足 以 充 分 呈 現 BL 文 化 在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場 域 的 土 著 化, 尤 其 相 較 於 日 本 BL 輕 小 說 以 及 台 灣 的 BL 同 人 誌 作 品,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的 長 期 創 作 者 往 往 將 故 事 舞 台 更 明 確 地 拉 回 台 灣 這 塊 土 地, 即 使 仍 然 出 現 言 情 小 說 獨 有 的 異 國 想 像 及 愛 情 烏 托 邦 描 繪, 究 其 內 容, 它 確 實 是 以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讀 者 所 熟 悉 的 腔 調 操 作 著 符 合 讀 者 們 需 求 的 愛 情 論 述 在 這 個 基 礎 上, BL 言 情 小 說 的 衰 退 期 或 許 正 隱 藏 著 更 豐 沛 的 能 量, 得 以 進 一 步 開 展 學 術 議 題, 而 不 可 輕 易 以 異 地 根 植 的 失 敗 視 之 四 結 語 本 文 經 由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90 年 代 中 後 期 以 來 的 發 展, 考 察 日 本 從 動 漫 畫 發 源 的 原 生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情 形, 並 透 過 台 灣 漫 畫 租 書 店 場 域 與 BL 言 情 小 說 書 系 的 生 態 消 長 情 形, 檢 視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如 何 得 以 結 合 本 土 言 情 小 說 文 類 而 呈 現 土 著 化, 並 成 為 不 受 限 於 日 本 原 生 BL 文 化 以 開 展 台 灣 在 地 性 的 大 眾 文 學 類 型 作 品 台 灣 漫 畫 租 書 店 與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產 業 作 為 台 灣 獨 特 社 會 文 化 下 的 產 物, 成 為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過 程 中, 於 台 灣 在 地 性 展 現 上 發 揮 重 要 影 響 力 的 兩 個 元 素, 不 但 使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出 現 BL 言 情 小 說 此 一 子 類 型, 並 且 得 以 結 合 90 年 代 以 降 台 灣 言 情 小 說 文 本 內 部 明 顯 的 性 別 權 力 / 情 慾 展 演, 使 得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相 較 於 日 本 BL 動 漫 畫 以 及 台 灣 其 他 BL 動 漫 畫 同 人 誌, 更 適 合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19 觀 察 台 灣 當 代 女 性 的 性 別 權 力 / 情 慾 辯 證 話 語 以 及 性 別 意 識 形 態 無 論 是 分 析 2010 年 底 日 本 東 京 都 青 少 年 健 全 育 成 條 例 修 訂 案 給 台 灣 動 漫 迷 帶 來 的 焦 慮 其 來 何 自, 或 者 試 圖 進 一 步 探 討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二 十 世 紀 90 年 代 後 期 到 二 十 一 世 紀 00 年 代 初 期 的 熱 潮, 皆 唯 有 對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情 形 進 行 梳 理, 我 們 才 能 以 比 較 明 晰 的 目 光 來 進 行 觀 察 本 文 嘗 試 透 過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對 整 體 日 本 BL 文 化 受 容 脈 絡 上 的 梳 理, 除 了 提 供 BL 文 化 在 台 灣 文 化 版 圖 上 一 個 較 為 清 晰 的 座 標 之 外, 並 期 望 讓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相 關 研 究 得 以 在 此 基 礎 上 進 一 步 開 展

20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參 考 書 目 一 參 考 文 本 ( 一 ) 烈 火 青 春 系 列 左 晴 雯 (1996), 烈 火 青 春 part1, 台 北 : 禾 馬 左 晴 雯 (1996), 烈 火 青 春 part2, 台 北 : 禾 馬 左 晴 雯 (1998), 烈 火 青 春 part3,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1998), 烈 火 青 春 part4,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1999), 烈 火 青 春 part5,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1999), 烈 火 青 春 part6,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1999), 烈 火 青 春 part7,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0), 烈 火 青 春 part8,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0), 烈 火 青 春 part9,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1), 烈 火 青 春 part10,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2), 烈 火 青 春 part11,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2), 烈 火 青 春 part12,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2), 烈 火 青 春 part13,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3), 烈 火 青 春 part14,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3), 烈 火 青 春 part15,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3), 烈 火 青 春 part16,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3), 烈 火 青 春 part17, 台 中 : 飛 象 左 晴 雯 (2004), 烈 火 青 春 part18, 台 中 : 飛 象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21 ( 二 ) 其 他 于 晴 (2004), 追 月, 台 北 : 飛 田 洛 煒 (2001), 焚 夢, 台 北 : 狗 屋 席 絹 (2002), 喜 言 是 非, 台 北 : 萬 盛 二 專 書 三 浦 紫 苑 (2010), 腐 興 趣 : 不 只 是 興 趣, 台 北 : 尖 端 林 芳 玫 (2006), 解 讀 瓊 瑤 愛 情 王 國, 台 北 : 台 灣 商 務 陳 仲 偉 (2006), 台 灣 漫 畫 文 化 史, 台 北 : 杜 葳 傻 呼 嚕 同 盟 (2000), 動 漫 2000, 台 北 : 藍 鯨 傻 呼 嚕 同 盟 (2001), 動 漫 2001, 台 北 : 藍 鯨 傻 呼 嚕 同 盟 (2003), 少 女 魔 鏡 中 的 世 界, 台 北 : 大 塊 傻 呼 嚕 同 盟 (2009) Dead or Alive: 台 灣 阿 宅 啟 示 錄, 台 北 : 時 報 二 期 刊 論 文 邱 佳 心 張 玉 佩 (2009), 想 像 與 創 作 : 同 人 誌 的 情 慾 文 化 探 索, 玄 奘 資 訊 傳 播 學 報 第 6 期, 頁 141-172 三 學 位 論 文 張 茵 惠 (2007), 薔 薇 纏 繞 十 字 架 :BL 閱 聽 人 文 化 研 究, 台 北 : 國 立 台 灣 大 學 新 聞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2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楊 曉 菁 (2005), 台 灣 BL 衍 生 迷 探 索, 台 北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廣 告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莊 雅 惠 (2011), 性 別 圖 像 與 迷 群 思 維 以 霹 靂 布 袋 戲 為 研 究 對 象 (2000-2009), 台 中 : 國 立 中 興 大 學 台 灣 文 學 與 跨 國 文 化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四 新 聞 報 紙 王 蘭 芬 (2003/2/18), 烈 火 青 春 暢 銷 榜 首 羅 曼 史 席 捲 青 少 女, 民 生 報 五 網 路 資 料 Profaner(2011/1/29), [ 火 之 七 日 ] 東 京 都 健 全 育 成 例 改 正 案 最 新 發 展, 批 踢 踢 實 業 坊 取 自 : http://www.ptt.cc/bbs/c_chat/m.1296299032.a.d0f.html 網 頁 擷 取 時 間 :2011/10/17 rtyu(2010/12/17), 百 合 黨 腐 女 們 的 危 機, 日 本 欲 規 制 含 有 同 性 戀 內 容 作 品, 百 合 會 論 壇 取 自 : http://www.yamibo.com//thread-129584-1-50.html 網 頁 擷 取 時 間 :2011/10/17 mgmfc(2010/12/14), 東 京 都 青 少 年 健 全 育 成 條 例 支 持 意 見 與 反 對 意 見 整 理 報 導, 巴 哈 姆 特 GNN 新 聞 取 自 : http://gnn.gamer.com.tw/8/49368.html 網 頁 擷 取 時 間 :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23 2011/10/17 NOWnews 今 日 新 聞 網 (2010/12/9), 角 川 書 店 放 大 絕 缺 席! 抵 制 石 原 慎 太 郎 歧 視 言 論 取 自 : http://www.nownews.com/2010/12/09/327-2671992.htm#ixzz1a ydkeya1 網 頁 擷 取 日 期 :2011/1/14 十 大 書 坊 網 站, 公 司 簡 介 取 自 : http://www.bookcafe.com.hk/company_01.html 網 頁 擷 取 日 期 :2011/1/14 小 狄 (2010/12/10), 動 漫 戒 嚴?! 角 川 書 店 槓 上 東 京 政 府, 卡 卡 洛 普 宅 宅 新 聞 取 自 : http://news.gamme.com.tw/archives/44269 網 頁 擷 取 日 期 : 2011/1/14 公 視 新 聞 (2010/7/24), 開 拓 動 漫 季 登 場 上 千 攤 位 吸 引 萬 人 取 自 :http://news.sina.com.tw/article/20100724/3545205.html 網 頁 擷 取 日 期 :2011/1/14 花 蝶 影 音 租 書 館 網 站, 關 於 花 蝶 取 自 : http://www.star-bookstore.com.tw/action/20101222sf/starfly.htm #1 網 頁 擷 取 日 期 :2011/1/14 維 基 百 科, 同 人 誌 條 目 取 自 : http://zh.wikipedia.org/zh-tw/%e5%90%8c%e4%ba%ba%e8 %AA%8C 網 頁 擷 取 日 期 :2011/1/14

24 庶 民 文 化 研 究 第 5 期 The Acceptance of the Culture of Japanese Boy s Love in Taiwan: A Study on Taiwan Romance Novel of Boy s Love Jo-Tzu Yang * Abstract There had been a crisis in both the government and the popular in Japan in 2010 when the rule Tokyo Metropolitan Ordinance Regarding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Youths was deliberated. That really raised a burst of upsurge accidentally in ACG Fans in Taiwan, and the main reason was that the Taiwanese ACG Fans were afraid that there might be ban in Taiwan. According to the phenomenon, I d like to focus on the acceptance of Japanese culture of Boy s Love in Taiwan to realize how the culture creates transnationally and grows in a strange area. The scholars in Taiwan usually ignore Taiwan romance novel of boy s love which is combined with Taiwan romance novel and Japanese culture of Boy s Love. Therefore, in the essay I will focus on the question to discuss the possibility of localization without the limitation from the origin and how to become a mass literature in Taiwan. Finally, besides providing a clear position for the culture of Boy s Love in Taiwanese culture, I also expect these issue could be developed prosperously in * MA student, Graduate Institute of Taiwan Literature and Transnational Cultural Studies

日 本 BL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受 容 : 以 台 灣 BL 言 情 小 說 為 考 察 對 象 25 the future. Keywords:BL(Boy s Love), Romance Novel, Book Ren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