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年 6 月, 頁 99~123 南 華 文 學 系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劉 煥 雲 國 立 聯 合 大 學 全 球 客 家 中 心 與 通 識 教 育 中 心 合 聘 副 研 究 員 摘 要 本 文 旨 在 以 苗 栗 縣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2007 年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為 例, 分 析 與 詮 釋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與 祭 典 所 蘊 含 之 文 化 奧 蘊 台 灣 客 家 地 區 有 為 數 數 百 座 的 五 穀 宮, 每 年 各 個 地 區 之 五 穀 宮, 都 會 舉 行 祭 典 儀 式, 是 客 家 地 區 之 盛 事 ; 客 家 人 藉 節 慶 祭 典 之 祭 祀 活 動, 緬 懷 神 明 之 功 德, 凝 聚 客 家 鄉 親 之 客 家 意 識, 展 現 客 家 人 堅 韌 的 文 化 傳 承 精 神, 也 表 現 出 獨 特 的 客 家 硬 頸 與 忠 義 精 神 然 而, 何 謂 建 醮? 何 謂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其 形 成 之 歷 史 為 何? 客 家 人 為 何 會 舉 行 寺 廟 之 慶 成 祈 安 建 醮 信 仰 與 祭 典 儀 式? 對 客 家 人 而 言, 祭 典 儀 式 有 何 獨 特 的 文 化 意 涵? 這 些 都 值 得 探 究 就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而 言, 是 台 灣 最 早 也 是 最 新 式 建 築 的 五 穀 宮, 每 年 農 曆 四 月 二 十 六 日 的 神 農 大 帝 聖 誕, 是 公 館 地 區 客 家 人 非 常 重 視 的 一 項 祭 典 2007 年 又 舉 辦 了 新 廟 圓 廟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節 慶 祭 典, 有 其 豐 富 的 祭 典 儀 式, 如 奉 飯 九 獻 禮 午 間 獻 供 晚 間 普 渡 法 師 拜 懺 神 豬 比 賽, 羊 角 比 賽 施 放 水 燈 客 家 山 歌 比 賽 客 家 戲 曲 表 演, 都 展 現 客 家 宗 教 信 仰 之 文 化 特 色, 深 含 客 家 文 化 的 奧 蘊 本 文 以 田 野 調 查 及 實 地 訪 查 方 法, 探 討 公 館 鄉 2007 年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祭 典 節 慶, 詮 釋 其 所 蘊 含 之 文 化 奧 蘊 ; 並 明 說 出 在 全 球 化 導 致 客 家 文 化 存 亡 絕 續 的 今 天, 客 家 人 或 應 發 揮 客 家 精 神, 人 人 同 心 協 力, 一 本 客 家 崇 高 之 文 化 意 識, 共 同 為 保 存 與 發 揚 台 灣 客 家 文 化 而 努 力 關 鍵 字 : 客 家 五 穀 宮 客 家 精 神 建 醮 文 化 意 涵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壹 前 言 台 灣 客 家 人 是 一 獨 特 的 族 群, 保 留 了 許 多 源 自 於 中 原 的 文 化 傳 統, 如 尊 敬 天 地 崇 拜 祖 先, 惜 字 愛 文 喜 讀 詩 書 等 客 家 文 化 在 精 神 文 化 方 面, 主 要 有 以 聚 族 而 居 為 根 本 的 血 緣 宗 族 制 度 ; 以 唐 宋 中 原 古 音 為 基 礎 的 客 家 方 言 ; 以 民 間 傳 說 劉 三 妹 為 代 表 的 客 家 山 歌 ; 以 月 光 華 華 為 代 表 的 童 謠 ; 以 毋 讀 書, 無 老 婆 為 代 表 的 數 千 條 客 家 諺 語 俚 語 ; 以 多 次 葬 為 特 色 的 喪 葬 制 度 ; 以 祖 先 崇 拜 為 優 位 的 宗 教 信 仰 ; 以 功 德 優 位 的 建 醮 功 德 儀 節 ; 以 讀 書 為 立 家 之 本 的 教 育 思 想 ; 以 刻 苦 耐 勞 進 取 開 拓 熱 愛 自 由, 反 抗 壓 迫 團 結 互 助 親 和 禮 讓 為 主 體 的 客 家 文 化 等 等 日 本 學 者 末 成 道 男 指 出 : 客 家 功 德 儀 禮, 可 以 從 客 家 人 建 立 廟 宇 奉 祀 神 明 之 建 醮 行 為 來 理 解 1 原 鄉 客 家 傳 統 信 仰 為 多 神 信 仰, 如 信 仰 媽 祖 關 公 神 農 大 帝 城 隍 爺 文 昌 帝 君 觀 音 娘 等 而 與 客 家 文 化 息 息 相 關 的 獨 特 信 仰, 就 是 三 山 國 王 信 仰, 是 粵 東 客 家 人 的 鎮 山 神 2 渡 台 的 客 家 人, 乃 供 奉 三 山 國 王 廟 神, 以 為 守 護, 將 三 山 國 王 轉 換 為 守 護 神, 成 為 了 客 家 人 來 台 灣 拓 墾 之 初, 內 心 的 安 慰 與 支 持 的 後 盾 客 家 人 移 墾 台 灣, 由 於 開 發 土 地 之 需 要, 募 丁 墾 植, 興 修 水 利, 在 拓 墾 過 程 中 爭 地 搶 水, 族 群 間 各 種 利 益 衝 突 在 所 難 免, 因 此 也 會 祈 求 神 農 大 帝 庇 祐, 漸 漸 設 立 五 榖 宮, 供 奉 神 農 大 帝, 使 得 五 榖 宮 信 仰 的 歷 史 及 宗 教 內 涵, 逐 漸 成 為 台 灣 客 家 信 仰 普 遍 的 部 分 由 於 台 灣 過 去 客 家 話 有 滅 絕 的 危 機, 西 元 1988 年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後, 3 經 過 數 十 年 的 努 力, 在 注 重 本 土 多 元 文 化 的 基 調 之 下, 過 去 屬 於 客 家 信 仰 的 五 穀 宮 神 農 大 帝 信 仰 與 節 慶 祭 典 活 動, 如 同 義 民 廟 祭 典 一 樣, 成 為 政 府 彰 顯 台 灣 客 家 文 化 的 重 要 節 慶 活 動 之 一 了 進 入 二 十 一 世 紀 之 後, 全 球 本 土 化 (glocalization) 和 本 土 全 球 化 (loglobalization) 的 概 念 產 生 從 此 一 角 度 來 看, 台 灣 五 穀 宮 節 慶 祭 典 活 動, 如 同 P.L.Knox 所 言 文 化 流 動 的 全 球 化, 4 包 括 流 行 文 化 大 眾 傳 播 意 識 型 態 等 的 擴 散 與 交 流, 可 以 像 日 本 之 櫻 花 祭 一 樣, 加 以 妥 善 規 劃 與 營 造, 從 本 土 全 球 化 到 全 球 本 土 化, 不 僅 可 以 促 使 台 灣 客 家 意 識 的 覺 醒, 凝 聚 客 家 文 化 意 識, 發 揚 客 家 文 化, 活 化 客 家 傳 統, 同 時 可 以 促 使 全 球 客 家 人 認 識 台 灣 的 五 穀 宮 信 仰, 彰 顯 台 灣 客 家 文 化 特 色, 促 進 全 球 對 台 灣 文 化 的 認 識 因 此, 本 文 探 討 台 灣 五 穀 宮 信 仰 1 末 成 道 男, 由 功 德 儀 禮 所 看 出 的 客 家 特 徵, 載 謝 劍, 鄭 赤 琰 主 編 國 際 客 家 學 術 研 討 頁 論 文 集 香 港 : 中 文 大 學 出 版,1994 年, 頁 253-259 2 王 治 功 翁 亦 波, 試 述 粵 東 三 山 國 王 神 三 山 國 王 叢 談 北 京 : 國 際 文 化 出 版 公 司,1999 年 5 月, 頁 1-3 3 見 范 振 乾, 台 灣 客 家 社 會 運 動 初 探 從 客 家 發 聲 運 動 面 向 說 起 收 於 徐 正 光 編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史 社 會 篇 南 投 : 國 史 館 台 灣 文 獻 館 編 印,2002 年, 頁 193 4 Knox, P.L. World cities in a World-system, in P.L. Knox & P. J. Taylor (eds), World Cities on a World-system, Cambridge, UK: The Cambridge Univ. Press (1995), P28-35 100
之 緣 起, 並 以 苗 栗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2007 年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節 慶 祭 典 為 例, 探 討 並 詮 釋 其 豐 富 的 文 化 意 涵 貳 客 家 人 的 宗 教 禮 俗 觀 台 灣 地 區 由 於 自 然 環 境 上 地 理 位 置 的 特 殊 性 多 種 社 會 族 群 移 民 及 政 權 的 轉 變, 加 上 兼 具 有 十 幾 族 原 住 民 族 南 島 文 化 漢 族 文 化, 以 及 後 來 的 日 本 歐 美 文 化 等 的 特 色, 中 西 方 融 合 後 形 成 了 特 殊 的 多 元 文 化, 其 在 精 神 文 化 物 質 社 會 上, 都 有 著 傳 統 與 現 代 相 結 合 的 特 性, 也 因 此 在 宗 教 神 明 的 信 奉 上, 極 為 複 雜 社 會 文 化 通 常 表 現 在 民 俗 (Folkway) 風 俗 (Custom) 民 德 (Mores) 和 制 度 (Instituition) 等 各 方 面 這 些 屬 於 非 物 質 文 化 的 群 體 生 活 規 範, 我 國 古 時 稱 為 禮 禮 為 社 會 生 活 之 規 範, 以 禮 節 之, 則 為 禮 俗 俗 先 於 禮, 禮 本 於 俗 禮 俗 云 者, 習 俗 之 中 有 禮 之 成 分, 禮 節 緣 於 習 俗 也 以 衣 著 為 例, 衣 以 蔽 身, 衣 以 章 身, 此 習 俗 也 ; 但 衣 必 求 乎 整 潔, 此 禮 俗 也 又 以 婚 嫁 為 例, 男 婚 女 嫁, 此 習 俗 也 ; 但 婚 嫁 必 行 之 以 儀 式, 此 禮 俗 也 明 乎 此, 可 了 然 於 禮 俗 之 義 也 大 凡 禮 俗, 有 其 文 化 效 用 與 社 會 價 值, 因 人 地 之 接 觸 而 發 生 傳 播 作 用 宗 教 民 俗 或 禮 俗 為 人 生 寄 託 的 中 心, 而 所 有 民 俗 信 仰 與 祭 祀, 其 崇 拜 對 象 都 是 有 來 歷 有 意 義 的, 民 俗 祭 祀 之 隆 重 與 普 遍, 乃 由 於 天 與 人 之 吉 凶 禍 福 息 息 相 關, 尤 其 農 業 社 會, 收 成 豐 歉 要 靠 天, 婚 喪 喜 慶, 小 孩 出 生, 均 須 拜 神, 以 神 為 生 命 寄 託 的 中 心, 而 構 成 天 地 人 合 一 的 和 諧 精 神 客 家 人 傳 統 所 供 奉 的 神 有 (1) 土 神 : 乃 最 先 開 發 地 方 者, 表 示 飲 水 思 源 與 注 重 生 產 (2) 門 神 : 乃 注 重 家 宅 平 安 的 表 示 (3) 灶 神 : 最 先 發 明 熟 食 之 人, 表 示 重 視 衛 生 (4) 農 神 : 表 示 重 視 農 業 生 產 (5) 其 他 祭 祀 的 對 象, 均 為 歷 史 上 有 偉 大 功 績, 偉 大 人 格 的 人 物, 如 孔 子 關 公 岳 飛 文 天 祥 鄭 成 功 韓 愈 等, 其 他 如 有 功 鄉 梓 的 先 賢, 忠 義 可 風 的 先 烈, 均 立 廟 致 祀, 藉 以 激 發 人 們 的 仰 慕 之 情, 以 發 揚 道 義, 敦 厚 風 俗, 鼓 勵 向 善 客 家 人 傳 承 了 先 秦 儒 家 之 精 神, 成 為 客 家 人 的 文 化 意 識, 保 有 禮 樂 三 祭 祭 天 地 祭 聖 賢 祭 祖 先 的 民 俗 精 神, 上 接 儒 家 的 智 慧 與 生 命, 把 孝 悌 忠 信 道 德 理 想 等 數 千 年 來 客 家 人 所 講 的 聖 賢 學 問, 與 宗 教 民 俗 相 接 通 5 台 灣 地 區 客 家 傳 統 信 仰, 幾 乎 是 繼 承 漢 民 族 的 文 化 而 來, 但 經 過 時 代 的 演 變, 已 經 形 成 一 種 屬 於 台 灣 地 區 特 有 的 獨 特 信 仰 方 式 由 於 早 年 先 民 渡 海 來 台, 6 危 險 性 極 高, 便 開 始 信 奉 有 航 海 之 神 之 稱 的 媽 祖 及 原 鄉 守 護 神 三 山 國 王 ; 到 台 灣 後 又 因 瘟 疫 流 行, 開 始 崇 拜 瘟 神, 也 就 是 所 謂 的 王 爺 7 ; 定 居 之 後 族 群 之 間 常 5 6 7 蔡 仁 厚, 新 儒 家 的 精 神 方 向 台 北 : 學 生 書 局,1983 年 3 月, 頁 101-104 媽 祖 為 中 國 東 南 沿 海 為 中 心 的 海 神 信 仰, 又 稱 天 妃 湄 州 娘 媽 天 后 天 妃 娘 娘 天 上 聖 母 等 客 家 人 習 稱 為 媽 祖 婆 王 爺 就 是 瘟 神, 主 要 可 分 成 兩 類 : 其 一 為 五 瘟 使 者, 民 間 稱 為 五 福 大 帝 或 五 靈 公, 故 事 架 構 為 五 舉 人, 亦 即 黃 袍 中 瘟 張 元 伯 紅 袍 夏 瘟 劉 元 達 白 袍 秋 瘟 趙 公 明 綠 袍 春 瘟 鍾 仕 貴 和 黑 袍 冬 瘟 史 文 業 ; 後 來, 根 據 五 舉 人 再 衍 生 出 以 五 進 士 ( 即 三 百 六 十 進 士 中 的 五 位 ) 為 故 事 架 構 的 五 府 千 歲,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有 全 臺 白 龍 庵 和 臺 南 縣 南 鯤 鯓 代 天 府 101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8 有 械 鬥, 便 有 了 武 神 關 公 的 祭 祀 陳 運 棟 所 著 客 家 人 一 書 中, 將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的 傳 統 宗 教 信 仰 分 為 五 類 : 佛 教 道 教 民 間 信 仰 的 神 明 巫 覡 和 術 士 1. 佛 教 : 客 家 人 多 信 佛 教, 人 死 之 後, 也 多 延 請 僧 尼 誦 經 以 求 超 度, 因 而 寺 廟 齋 堂, 遍 設 各 地, 男 女 老 幼 也 多 虔 誠 信 奉 2. 道 教 : 道 教 有 分 南 北 兩 派, 而 客 家 信 奉 的 是 屬 於 南 方 派 這 一 派 普 通 叫 做 天 師 教, 以 符 水 禁 咒 為 要 諦, 他 們 主 要 的 業 務 是 祈 福 祈 平 安 與 驅 邪 壓 煞 兩 項 3. 民 間 信 仰 的 神 明 : 客 家 人 的 寺 廟, 往 往 在 主 祀 神 之 外, 還 有 很 多 從 神, 陪 神 也 一 同 供 奉 在 裡 面, 充 分 地 表 現 出 中 國 民 間 信 仰 的 特 質 多 神 教 和 偶 像 崇 拜 的 色 彩, 而 且 大 部 分 是 屬 於 靈 魂 崇 拜 的 神 明 不 過, 一 般 說 來, 客 家 語 地 區 民 間 對 於 宗 教 神 明 的 信 仰, 比 起 閩 南 語 地 區 來 還 算 頗 為 單 純 ; 地 方 神, 鄉 土 神 的 種 類 不 多, 主 要 的 只 有 媽 祖, 三 山 國 王 及 義 民 爺 三 種 而 已 4. 巫 覡 : 巫 覡 是 專 門 為 人 禱 祝 以 求 神 明 福 佑 的 人, 禱 祝 時, 騰 擲 呼 叫, 為 舞 降 神, 女 的 叫 做 巫, 男 的 叫 做 覡 客 家 地 區 流 行 的 有 扶 乩 童 乩 法 師 仙 婆 等 5. 術 士 : 術 士 是 善 方 術 的 人 專 以 陰 陽 五 行, 生 剋 制 化 的 道 理, 推 知 人 事 的 一 種 法 術, 也 就 是 古 時 所 謂 的 術 數 客 家 地 區 常 見 的 術 士, 如 堪 輿 師, 日 課 師 算 命 師 卜 掛 師 相 命 師 等 都 是 9 在 客 家 地 區 的 民 間 信 仰, 對 客 家 民 性 影 響 之 所 以 會 極 深, 曾 逸 昌 認 為 有 兩 個 原 因 : 一 對 神 仙 的 崇 信, 二 對 鬼 魂 的 恐 懼 在 客 家 的 宗 教 信 仰 當 中, 它 是 一 種 屬 於 多 神 論 的 群 體, 只 要 為 我 所 用, 不 管 祂 是 本 土 之 神, 還 是 異 域 之 神, 什 麼 神 靈 都 信 諸 如 求 闔 家 平 安, 則 向 如 來 佛 觀 音 玉 皇 大 帝 城 隍, 以 及 列 祖 列 宗 敬 拜 求 功 名 藝 文 方 面, 則 向 文 昌 帝 君 敬 拜 求 子 添 孫 方 面, 則 向 天 后 娘 娘 九 子 聖 母 敬 拜 求 無 生 病 方 面, 則 向 神 農 大 帝 華 佗 仙 師 敬 拜 在 播 種 方 面, 則 向 田 伯 公 敬 拜 在 客 家 地 區, 除 了 幾 乎 逢 山 必 有 廟, 逢 村 必 有 壇 外, 在 家 庭 方 面, 也 可 設 有 幾 十 個 神 位 10 綜 歸 以 上 而 言, 客 家 人 的 傳 統 宗 教 信 仰, 可 以 分 為 :(1) 自 然 崇 拜 : 自 然 崇 拜 可 說 是 人 類 最 原 始 的 信 仰, 因 為 民 智 未 開 時 期, 對 於 未 知 的 自 然 現 象 充 滿 恐 8 武 神 關 公, 也 就 是 歷 史 上 桃 園 三 結 義 當 中 的 關 羽, 三 國 演 義 中 形 容 此 人 身 長 九 尺, 髯 長 二 尺, 面 如 重 棗, 唇 若 塗 脂, 丹 鳳 眼, 臥 蠶 眉, 相 貌 堂 堂, 威 風 凜 凜, 為 歷 史 上 有 名 的 戰 將 傳 說 三 國 時 代 蜀 漢 名 將 關 羽 遇 害 後, 得 道 成 聖 ; 因 為 他 堅 守 信 義, 所 以 被 尊 為 武 聖, 被 百 姓 奉 祀 為 武 神 客 家 儒 宗 神 教 之 鸞 堂 主 神, 就 是 關 聖 帝 君 9 陳 運 棟, 客 家 人 台 北 : 聯 亞 出 版 社,1978, 頁 376-378 10 曾 逸 昌, 客 家 概 論 台 北 : 曾 逸 昌 自 印,2002, 頁 239 102
懼, 便 將 許 多 自 然 現 象 視 為 其 中 必 有 靈, 將 自 然 力 量 神 化 其 崇 拜 的 對 象 包 括 天 體 自 然 力 和 自 然 物 三 個 方 面, 如 日 月 星 辰 山 川 石 木 鳥 獸 魚 蟲 風 雨 雷 電 等 等 (2) 祖 先 崇 拜 : 祖 先 祭 祀 是 從 漢 代 即 有 的 習 俗, 傳 統 所 謂 佛 在 廟, 祖 在 堂, 因 此 客 家 人 除 了 重 視 陰 宅 的 建 造 之 外, 也 會 在 祖 堂 供 奉 祖 先 牌 位, 客 家 人 稱 此 為 阿 公 婆 牌 (3) 佛 教 (4) 道 教 (5) 巫 術 崇 拜 等 等 上 述 客 家 這 種 源 自 於 中 原 正 統 思 想 的 傳 統, 亦 表 現 在 對 五 穀 宮 神 農 大 帝 的 崇 祀 之 上, 使 得 今 日 台 灣 各 地 都 有 五 穀 宮 或 五 穀 廟 之 建 立, 是 漢 人 的 共 同 信 仰 其 中, 苗 栗 縣 公 館 鄉 的 五 穀 宮, 是 全 台 最 早 供 奉 神 農 大 帝 的 五 穀 宮 之 一, 雖 然 歷 經 多 次 改 建, 但 1928 年 日 據 時 期 改 建 竣 工 之 五 穀 宮, 其 外 型 建 築 工 法 式 樣 等 最 具 客 家 特 色, 雖 經 過 1935 年 臺 灣 大 地 震 之 摧 殘, 但 是 除 拜 亭 倒 塌 外, 其 大 殿 與 兩 廂 建 築 仍 完 好 如 初 當 時 還 盛 傳 五 穀 先 帝 神 靈 庇 護, 使 公 館 鄉 地 震 死 亡 人 數 最 少 11 由 於 臺 灣 經 濟 發 展 之 後, 各 地 傳 統 廟 宇 紛 紛 改 建 為 鋼 筋 水 泥 之 新 廟, 傳 統 廟 宇 建 築 逐 日 消 失 公 館 五 穀 宮 建 築 成 為 最 具 有 客 家 特 色 之 廟 宇 建 築, 也 是 全 台 最 後 一 座 具 客 家 傳 統 建 築 風 格 之 大 型 廟 宇, 在 報 請 政 府 核 定 成 為 古 蹟 保 護 之 前, 就 被 廟 方 於 2000 年 間 破 壞 改 建 2007 年 改 建 圓 廟 之 後, 還 舉 辦 了 全 台 罕 見 的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法 事, 建 醮 過 程 展 現 傳 統 客 家 寺 廟 節 慶 民 俗 儀 式, 殊 值 為 文 報 導 與 研 究 本 文 即 以 2007 年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為 例, 探 討 臺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與 對 聯 文 學 之 豐 富 意 涵 參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沿 革 與 改 建 爭 議 客 家 人 在 居 住 的 大 陸 原 鄉, 歷 經 歷 史 上 多 次 的 遷 徙, 養 成 客 家 人 或 客 家 文 化 注 重 推 崇 文 教, 攻 書 應 考 的 特 色 ; 但 為 保 衛 鄉 土, 客 家 人 亦 多 習 武 自 衛, 蔚 為 風 氣 12 在 宗 教 信 仰 與 祭 祀 方 面, 禮 記 祭 法 明 列 祭 祀 的 五 條 準 則 : 夫 聖 王 之 制 祭 祀 也, 法 施 於 民, 則 祀 之 ; 以 死 勤 事, 則 祀 之 ; 以 勞 定 國, 則 祀 之 ; 能 禦 大 葘, 則 祀 之 ; 能 捍 大 患, 則 祀 之 13 也 就 是 凡 有 功 烈 於 民 者 即 可 列 入 祀 典, 千 百 年 來 儒 家 倫 理 道 德 思 想 乃 至 朝 廷 制 定 祭 祀 制 度 時, 完 全 依 據 這 一 原 則 而 實 施 這 既 是 儒 家 宗 教 意 識 與 道 德 意 識 融 合 的 表 現, 也 反 應 出 客 家 人 終 極 信 仰 觀 中 天 人 合 德 的 成 聖 成 神 之 道 在 中 國 歷 史 上, 凡 經 皇 帝 敕 封 賜 額, 也 就 明 示 其 為 正 祀 正 神, 得 享 千 秋 血 食 之 祭 中 國 傳 統 有 組 織 的 神 界 結 構, 由 玉 皇 大 帝 統 治 的 神 界, 將 宇 宙 間 萬 神 區 劃 為 秩 序 井 然 的 世 界, 各 有 職 掌, 治 理 萬 物 因 此 生 前 有 功 烈 又 有 神 仙 福 份 者, 都 可 由 其 階 位 得 到 敕 封 人 間 帝 王 所 代 行 的 職 責, 也 具 有 同 等 的 效 力 而 神 農 大 11 12 13 見 邱 其 泉 編,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紀 念 特 刊 苗 栗 公 館 : 廣 澤 文 化 企 業 社,2007 年 6 月, 頁 6 筆 者 年 幼 時, 就 曾 聽 到 先 父 ( 名 為 劉 日 和, 生 於 1915 年, 大 地 震 1935 年 發 生 時 為 20 歲 ) 口 述 神 農 大 帝 顯 靈 之 故 事 劉 錦 雲, 客 家 民 俗 文 化 漫 談 台 北 : 武 陵 出 版 社,1998 年 11 月, 頁 9-12 王 夢 鷗 註 譯, 禮 記 今 註 今 譯 台 北 : 台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69 年 11 月, 頁 601-602 103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帝 既 是 華 夏 民 族 之 先 祖, 教 稼 明 農, 功 莫 大 焉, 況 嘗 百 草 以 治 療, 是 又 聖 而 神 也, 故 稱 為 大 帝 客 家 先 民 於 是 鳩 資 立 廟, 祀 以 馨 香, 薦 以 俎 豆 客 家 先 民 在 台 灣 各 地 拓 墾 過 程 中, 不 僅 要 與 大 自 然 搏 鬥, 開 發 山 林 田 地, 尋 找 水 源 ; 還 要 與 其 他 拓 墾 族 群 如 福 佬 人, 以 及 台 灣 本 土 各 族 原 住 民 之 間 爭 鬥 可 以 說, 清 代 客 家 族 群 墾 拓 台 灣 的 歷 史, 是 一 幕 幕 的 鬥 爭 史, 也 是 不 同 族 群 之 間 械 鬥 對 立 妥 協 同 化 通 婚 以 至 於 融 合 的 歷 史 過 程 在 清 代 87 次 動 亂 中, 有 78 次 是 發 生 在 台 灣 中 部 或 南 部, 到 一 八 六 0 年 之 後 才 趨 緩 14 為 此, 台 灣 第 一 位 進 士 鄭 用 錫, 曾 寫 一 篇 勸 和 論 之 文, 勸 阻 台 灣 各 族 群 避 免 武 力 械 鬥 15 就 苗 栗 公 館 而 言, 公 館 鄉 位 於 苗 栗 縣 中 部 苗 栗 舊 稱 貓 裡 貓 裏, 清 領 之 初, 將 台 灣 劃 為 一 府 三 縣, 隸 屬 福 建 省 光 緒 十 一 年 西 元 1885 年 十 月, 清 政 府 將 台 灣 改 設 為 行 省, 首 任 巡 撫 為 劉 銘 傳 劉 銘 傳 於 到 任 後, 以 改 革 地 方 政 制 及 展 開 建 設 為 要 務, 於 光 緒 十 三 年 奏 請 朝 廷 允 許 苗 栗 單 獨 設 縣 其 奏 文 曰 新 竹 苗 栗 街 一 帶, 扼 內 山 之 衝 ; 東 達 大 湖, 沿 山 新 墾 荒 地 甚 多 擬 分 新 竹 西 南 各 境 添 設 一 縣, 曰 苗 栗 縣 16 後 來, 清 政 府 許 苗 栗 設 縣, 並 派 首 任 知 縣 林 桂 芬 於 光 緒 十 五 年 到 苗 栗 上 任, 縣 治 設 在 貓 裡 街 當 時, 愛 國 詩 人 丘 逢 甲 曾 賦 詩 一 首, 描 寫 苗 栗 縣 設 縣 治 時 貧 瘠 之 景 象 : 田 制 奇 零 畝, 溪 流 淺 急 聲 亂 山 多 近 市, 新 縣 未 圍 城 土 瘠 遲 官 稅, 民 貧 長 盜 萌 眼 前 無 限 感, 過 客 此 孤 征 17 由 詩 中 可 見 當 時 苗 栗 縣 是 相 當 貧 瘠 之 地, 客 家 先 民 來 此 披 荊 斬 棘, 開 荒 拓 墾 是 非 常 辛 勞 的 苗 栗 著 名 詩 人 賴 江 質, 亦 曾 以 竹 枝 詞 描 寫 苗 栗 客 家 人 的 勤 儉 : 血 統 傳 來 一 脈 親, 謀 生 勤 儉 客 家 人, 安 居 苗 栗 神 仙 境, 山 作 圍 牆 月 作 鄰 18 苗 栗 在 漢 人 未 移 墾 之 前, 沿 海 地 區 大 多 是 平 埔 族 道 卡 斯 族 居 住, 嘉 志 閣 社 與 貓 裡 社 人, 則 聚 居 在 今 日 之 苗 栗 市 一 帶, 原 住 民 賽 夏 族 及 泰 雅 族, 住 在 東 邊 較 高 的 山 區 乾 隆 年 間, 客 家 先 民 大 量 移 民 來 苗 栗 拓 墾, 其 開 闢 地 點 已 經 遍 及 苗 栗 等 鄉 鎮 市, 而 且 市 集 街 景 已 成 形 其 中 後 龍 溪 流 域, 公 館 鄉 境 內, 已 部 分 開 墾 ; 墾 地 日 增, 聚 落 水 田 市 集 等 也 日 漸 增 加 19 光 緒 十 七 年, 由 沈 茂 蔭 繼 任 知 縣, 曾 聘 請 地 方 明 儒 舉 人 謝 錫 光 謝 維 岳, 生 員 黃 文 哲 李 鍾 萼 郭 鏡 清, 恩 貢 生 杜 式 桂 附 貢 生 曾 肇 楨 廩 生 黃 肇 儒 等 人, 編 撰 苗 栗 縣 志 ; 謝 錫 光 即 是 公 館 鄉 人 公 館 鄉 位 於 苗 栗 縣 苗 栗 市 東 南 方, 在 苗 栗 縣 中 央 偏 西 介 於 八 角 崠 山 脈 與 後 龍 溪 之 間 地 勢 東 西 高 中 間 低, 北 連 苗 栗 市 頭 屋 鄉 造 橋 鄉 後 龍 鎮 ; 西 鄰 銅 鑼 三 義, 東 毗 獅 潭, 以 八 角 崠 山 為 界 ; 14 15 16 17 18 19 劉 妮 玲, 清 代 台 灣 民 變 研 究 台 北 : 國 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歷 史 研 究 所 專 刊 第 9 號,1983 年, 頁 258-259 又 見 張 谷 城, 新 竹 叢 誌 新 竹 : 新 竹 叢 誌 編 纂 委 員 會,1954 年, 頁 84 勸 和 論 全 文, 見 陳 培 桂, 淡 水 廳 志 台 北 : 台 灣 銀 行 經 濟 研 究 室, 台 灣 研 究 叢 刊 第 46 種, 1956 年, 頁 180 黃 鼎 松, 苗 栗 的 開 拓 與 史 蹟 台 北 : 常 民 文 化,1998 年, 頁 26 廣 東 丘 逢 甲 研 究 會 編 : 丘 逢 甲 集,( 長 沙 : 岳 麓 書 院,2001 年 12 月 ), 頁 133 見 黃 鼎 松 編, 賴 江 質 著, 綠 水 閒 鷗 集 苗 栗 : 苗 栗 縣 文 化 中 心,1993 年, 頁 24-27 黃 鼎 松, 苗 栗 的 開 拓 與 史 蹟,( 台 北 : 常 民 文 化,1998) 頁 18-20 104
南 隔 關 刀 山 脈 接 大 湖 鄉 是 苗 栗 縣 境 的 核 心 客 家 先 人 在 台 灣 各 地 墾 拓 時, 與 當 地 附 近 之 原 住 民 經 常 征 戰, 原 住 民 會 出 沒 襲 擊 客 家 人, 因 此 客 家 人 設 立 隘 寮, 僱 用 隘 丁 站 崗, 以 防 禦 與 防 範 原 住 民 出 草 攻 擊 客 家 人 在 台 灣 的 移 墾, 歷 經 千 辛 萬 苦, 非 常 不 容 易 美 國 人 傑 姆 士. 大 衛 森 (James.W. Davidson) 對 十 八 十 九 世 紀 的 客 家 人 在 台 灣 的 拓 墾 生 活, 有 所 描 述, 幾 乎 每 天 有 一 位 客 家 人 被 原 住 民 殺 害 馘 首 20 客 家 人 在 台 灣 拓 墾, 必 須 建 置 隘 寮, 並 以 竹 木 圍 籬 柵 欄 守 望 塔 等 防 衛 原 住 民 的 攻 擊 清 同 治 九 年 ( 公 元 1870 年 ) 在 淡 水 廳 下, 苗 栗 縣 境 內 設 官 隘 四 處, 即 銅 鑼 灣 隘 芎 中 七 隘 大 坑 口 隘 蛤 仔 市 隘, 其 中 三 處 設 於 公 館, 官 民 在 隘 寮 中 心, 囤 備 糧 食, 放 置 彈 藥, 並 給 隘 丁 聚 首 交 班, 與 民 眾 洽 事 聯 絡 之 處, 乃 名 之 為 公 館 公 館 原 名 公 館 街, 或 稱 為 隘 寮 下 或 隘 寮 腳 21 隘 寮 下 處 於 四 周 山 丘 環 繞, 中 間 是 由 後 龍 溪 沖 積 而 成 的 苗 栗 河 谷 平 原, 南 北 狹 長, 中 間 地 勢 低 平, 形 似 蛤 蜊 形 狀, 至 道 光 年 間 已 成 為 農 產 品 集 散 交 易 地, 故 又 稱 蛤 仔 市 當 地 客 家 人 居 多, 多 使 用 客 語, 常 稱 其 蜆 仔 從 客 語 音 來 看, 蛤 客 語 為 kap 2, 蜆 客 語 為 han 55, 前 者 較 不 符 合 當 地 客 語 發 音, 屬 閩 南 音 安 倍 明 義 在 台 灣 地 名 研 究 一 書 中, 就 提 出 地 名 的 起 源 通 常 是 所 在 的 地 形 地 物 景 觀 ; 或 記 居 住 者 的 故 鄉 ; 或 記 與 當 地 關 係 至 大 的 人 事 物 產 物 ; 或 記 歷 史 的 沿 革 及 古 來 的 傳 說 ; 或 記 開 墾 狀 況 情 景 ; 遷 移 者 移 用 原 居 地 的 名 稱 或 寓 以 新 意 成 為 新 地 名 者 等 為 多 22 公 館 山 邊 不 時 雲 霧 裊 繞, 有 如 仙 境, 故 成 為 苗 栗 八 景 之 一 的 蛤 市 浮 嵐 23 公 館 鄉 之 五 穀 宮, 緣 起 於 嘉 慶 15 年 ( 西 元 1810 年 ), 原 先 是 簡 陋 的 伯 公 壇, 奉 祀 福 德 正 神, 讓 民 眾 膜 拜, 祈 保 平 安 嘉 慶 廿 五 年 ( 西 元 1820 年 ), 有 吳 汝 宗, 從 大 陸 攜 帯 來 台 之 五 穀 神 農 皇 帝 位 之 牌 位, 供 獻 於 伯 公 壇, 與 土 地 公 共 祀, 從 此 公 館 地 區 風 調 雨 順, 五 穀 豐 登 莊 民 咸 信 是 五 穀 先 帝 之 庇 佑, 增 進 客 家 人 對 五 穀 先 帝 之 信 念, 促 使 香 煙 不 息 道 光 年 間, 由 於 公 館 境 內 墾 民 與 日 俱 增, 公 館 成 為 苗 栗 地 區 一 個 相 當 重 要 的 貨 物 集 散 與 交 易 中 心 道 光 三 十 五 年 ( 西 元 1850), 鄉 紳 張 進 生 倡 導 募 款 建 廟, 獲 得 鄉 中 士 紳 回 應, 於 是 建 了 廟 宇 八 間 ( 現 在 館 中 村 近 光 路 31 33 35 之 房 地 上 ) 三 年 後 ( 西 元 1853) 廟 宇 落 成, 於 五 月 廿 五 日 從 伯 公 壇 恭 迓 五 穀 神 農 皇 帝 位 特 牌, 登 龕 安 座, 並 塑 造 金 身 ; 復 增 祀 天 上 聖 母 王 天 君 三 山 國 王 新 竹 都 城 隍 孔 夫 聖 人 太 上 老 君 三 尊 恩 主 福 德 正 神, 並 定 名 公 館 五 穀 宮 24 20 21 22 23 24 江 運 棟, 客 家 與 台 灣 台 北 : 台 灣 常 民 文 化 協 會,1996 年 9 月, 頁 246~247 自 一 七 八 八 年, 清 廷 開 始 在 淡 水 廳 設 立 六 所 隘 寮, 置 隘 丁 125 人 ; 之 後 台 灣 各 地 紛 紛 在 官 方 首 肯 之 下, 並 由 拓 墾 民 自 募 隘 丁, 自 出 經 費, 於 要 衝 之 地 設 置 隘 寮 配 置 隘 丁, 以 抵 禦 原 住 民 之 攻 擊 見 陳 培 桂, 淡 水 廳 志, 台 北 : 台 灣 銀 行 經 濟 研 究 室, 台 灣 研 究 叢 刊 第 46 種,1956 年, 頁 45 安 倍 明 義, 台 灣 地 名 研 究 台 北 : 武 陵 出 版 社,1988 年, 頁 24 苗 栗 八 景 為 : 蛤 市 浮 嵐 三 台 疊 翠 雙 峰 凌 霄 銀 錠 綺 霞 玉 山 霽 雪 馬 陵 小 海 吞 霄 漁 艇 磺 窟 響 泉 見 邱 其 泉 編,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紀 念 特 刊, 苗 栗 公 館 : 廣 澤 文 化 企 業 社,2007 年 6 月, 頁 5 105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日 本 佔 據 臺 灣 時 期, 西 元 1913 年 時, 又 有 鄉 紳 陳 德 智 張 永 華 江 昆 全 邱 阿 榮 林 開 蔭 湯 甘 和 等 人, 提 倡 募 款 成 立 廟 產 基 金, 將 募 得 基 金 購 買 了. 二 一 公 頃 建 地, 約 臺 灣 習 稱 之 80 坪, 奠 定 了 五 穀 宮 之 廟 地 與 祭 祀 圈 之 基 礎 西 元 1925 年 日 治 時 期, 公 館 鄉 之 農 業 日 漸 繁 榮, 人 口 激 增 ; 但 因 街 道 狹 窄, 每 逢 祭 典 舉 行 期 間, 窄 小 之 廟 前 廣 場 無 法 容 納 人 群 於 是 地 方 鄉 紳 乃 酌 議 擇 址 新 建 宮 宇, 並 公 推 耆 紳 湯 仕 路 為 總 理, 黃 玉 盛 謝 順 興 為 副 理, 邱 福 勳 等 35 人 為 經 理, 邀 請 各 地 緣 首, 決 議 新 廟 地 從 南 方 稍 微 移 到 北 方 於 西 元 1926 年 3 月 破 土 鳩 材 興 建, 經 歷 兩 年, 於 西 元 1928 年 夏 天 竣 工, 選 擇 良 辰 吉 時 將 神 明 牌 位 暨 諸 神 金 身 遷 奉 於 新 宮, 登 龕 安 座 ; 並 在 當 年 冬 天 安 龍 謝 土 當 年 農 曆 7 月 舉 辦 了 建 醮 慶 典, 全 鄉 鄉 民 共 同 慶 祝, 盛 況 空 前 25 客 家 人 一 向 感 念 神 農 先 帝 教 農 民 稼 穡 播 種 五 穀 又 親 嘗 百 草 著 作 漢 藥 方 書 及 拯 救 蒼 生 之 聖 德 然 而, 西 元 1934 年 4 月 21 日 淩 晨 六 點 零 二 分, 臺 灣 中 部 發 生 大 地 震, 房 屋 倒 塌 數 十 萬 間, 據 統 計 死 傷 15329 人, 受 災 戶 54788 戶, 是 臺 灣 史 上 未 曾 有 之 地 震 慘 重 災 情 26 當 時 公 館 境 內 雖 然 房 屋 倒 塌 甚 多, 但 人 員 傷 亡 較 其 他 地 區 如 三 義 銅 鑼, 較 為 輕 微 ; 而 且, 五 穀 宮 巍 峨 建 物, 除 了 宮 前 拜 亭 倒 塌 外, 大 殿 與 兩 廂 仍 然 屹 立 無 恙, 毫 無 受 損, 令 鄉 民 莫 不 感 歎, 深 信 五 穀 先 帝 神 靈 顯 赫, 庇 護 鄉 民 於 是 神 明 顯 靈 之 事, 傳 播 到 遠 近 各 地, 聞 名 而 來 參 拜 之 民 眾 與 信 徒, 自 春 至 冬, 遠 自 台 灣 花 蓮 台 東 台 北 桃 園 新 竹 台 中 台 南 高 屏 等 地, 前 來 五 穀 宮 朝 拜, 絡 繹 不 絕 自 五 穀 宮 供 奉 神 農 大 帝 之 後, 新 廟 宇 雖 然 富 麗 堂 皇, 但 經 過 星 歲 月 霜, 舊 建 築 終 因 桁 梁 腐 蛀, 屋 瓦 鬆 懈 ; 而 台 灣 處 亞 熱 帶, 氣 候 潮 濕 多 雨 自 1990 年 代, 五 穀 宮 每 逢 大 雨 時, 廊 柱 邊 開 始 會 漏 水 於 是 自 1992 年 起, 五 穀 宮 信 徒 在 信 徒 代 表 大 會 召 開 時, 開 始 提 出 改 建 之 建 議 案, 不 過 公 館 鄉 一 些 重 視 歷 史 古 蹟 保 護 之 人 士, 也 有 保 存 古 蹟 之 建 議, 雙 方 開 始 爭 論 由 於 二 十 世 紀 末 期 之 三 十 年 來, 台 灣 創 造 了 經 濟 奇 蹟, 經 濟 快 速 成 長 的 結 果, 雖 然 使 台 灣 由 農 業 社 會 邁 向 工 業 社 會, 接 近 開 發 國 家 之 林, 但 是, 它 也 帶 來 了 不 少 的 副 作 用 台 灣 人 乃 逐 漸 產 生 一 種 喜 新 厭 舊 的 自 卑 心 理, 對 於 西 方 文 化, 一 味 地 盲 目 模 仿 抄 襲, 而 對 於 台 灣 本 土 固 有 的 傳 統 文 化, 卻 有 意 地 加 以 忽 視 拋 棄 因 此, 對 於 古 蹟 古 物 民 族 藝 術 等 等 文 化 資 產, 往 往 漠 不 關 心, 甚 至 任 意 破 壞 古 蹟 古 物 民 俗 藝 術, 或 者 是 自 然 文 化 景 觀, 往 往 在 經 濟 利 益 的 驅 使 下, 被 盜 賣 被 破 壞 被 忽 視 被 犧 牲 所 幸, 台 灣 人 在 基 本 的 物 質 生 活 獲 得 滿 足 之 後, 開 始 要 求 文 化 生 活 的 提 升, 所 謂 衣 食 足 而 後 知 榮 辱, 倉 廩 實 而 後 25 26 見 黃 鼎 松, 公 館 鄉 志, 苗 栗 : 公 館 鄉 公 所,1994 年, 頁 520-521 赤 堀 鐵 吉, 昭 和 十 年 新 竹 州 震 災 志 新 竹 : 新 竹 州 政 府, 昭 和 十 三 年 四 月 二 十 一 日, 頁 35 106
知 禮 義 因 此, 社 會 上 便 有 一 部 分 人 開 始 大 聲 呼 籲 重 視 文 化 資 產 的 保 存 27 公 館 鄉 護 廟 人 士 認 為 : 文 化 資 產 是 一 個 民 族 最 寶 貴 的 精 神 財 富, 也 是 一 個 客 家 族 群 涵 育 其 成 員 最 寶 貴 的 養 分, 因 此 五 穀 宮 不 能 改 建, 否 則 後 代 子 孫 將 無 法 再 看 到 傳 統 客 家 建 築 藝 術 之 美 況 且, 文 化 資 產 是 最 容 易 培 養 本 土 認 同 族 群 情 感, 參 觀 五 穀 宮 可 以 令 人 發 思 古 之 幽 情 如 果 加 以 破 壞 改 建, 將 無 法 學 習 欣 賞 古 代 客 家 建 築 藝 術 之 美 公 館 鄉 提 倡 將 五 穀 宮 列 為 古 蹟 之 人 士, 如 張 秋 台 徐 進 榮 彭 定 松 等 人, 乃 將 五 穀 宮 報 請 政 府 同 意 將 其 定 為 古 蹟 在 1997 年 4 月 經 內 政 部 古 蹟 評 鑑 會 議, 評 定 為 三 級 古 蹟 不 過 因 部 分 廟 地 未 列 入, 廟 方 不 同 意 列 入 古 蹟, 碰 巧 台 灣 文 化 資 產 法 剛 剛 修 正, 已 將 古 蹟 事 權 交 由 苗 栗 縣 政 府 決 定, 苗 栗 縣 政 府 於 是 重 新 展 開 審 議 工 作 事 實 上, 苗 栗 縣 長 屬 於 民 選, 在 建 廟 之 民 意 壓 力 之 下, 表 面 上 與 護 廟 聯 盟 虛 與 委 蛇, 實 際 上 消 極 不 作 為, 暗 中 支 持 建 廟 行 動 雖 然, 在 監 察 委 員 關 切 與 立 法 院 召 開 公 聽 會 之 下, 擬 定 將 舊 廟 完 整 拆 除, 另 覓 地 重 建 之 計 畫, 但 是 寺 廟 管 理 單 位 以 信 徒 大 多 數 同 意 改 建 之 民 意, 還 是 讓 怪 手 毀 壞 了 五 穀 宮 舊 建 築, 並 加 以 重 建 28 就 客 家 信 仰 文 化 而 言, 廟 宇 是 否 改 建, 必 須 尊 重 神 明 之 意 思 五 穀 宮 廟 方 曾 經 以 擲 筊 方 式 或 問 卜 方 式 請 示 神 明, 但 神 明 旨 意 都 是 無 可 無 不 可 反 倒 是 鄉 紳 劉 日 燕 居 於 破 舊 理 由, 自 行 書 寫 贊 成 改 建 意 見 書, 自 掏 腰 包, 夾 報 贈 閱 給 鄉 民, 試 圖 說 服 鄉 民 贊 成 改 建 29 廟 方 贊 成 改 建 的 理 由, 不 外 是 建 立 新 式 高 層 廟 宇, 彩 以 五 顏 六 色 之 鮮 豔, 可 以 彰 顯 宮 殿 之 巍 峨 神 明 之 莊 嚴 ; 就 是 各 地 分 香 回 鸞 之 五 穀 廟 回 祖 廟 崇 拜, 也 較 有 威 嚴 ; 新 廟 也 有 助 於 附 近 街 道 重 新 規 劃 事 實 上 多 數 信 徒 贊 成 改 建, 改 建 之 龐 大 經 費 由 信 徒 樂 捐, 經 費 籌 措 無 虞 ; 況 且 改 建 有 龐 大 的 建 築 工 程 之 利 益 在 內 肆 五 穀 宮 改 建 完 成 與 2007 年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之 舉 辦 客 家 傳 統 社 會, 信 仰 的 宗 教 儀 式 與 生 活 的 禮 俗 儀 式 緊 密 結 合 的, 成 為 集 體 共 有 的 行 為 模 式 儀 式 不 僅 要 成 就 人 自 身 的 意 義, 更 要 圓 滿 群 體 生 存 的 價 值 ; 儀 式 之 舉 辦 是 居 民 集 體 的 文 化 參 與, 建 構 了 生 存 的 社 會 秩 序, 讓 群 體 生 命 的 意 義 與 價 值 全 幅 朗 現 30 任 何 宗 教 必 有 一 定 的 儀 式 聖 事, 表 達 教 義 教 理 中 所 蘊 含 的 宇 宙 倫 理 及 濟 度 思 想, 展 現 信 仰 的 虔 誠 醮 是 祭 祀 神 明 酬 願 天 神 的 行 為 建 醮, 就 是 舉 行 醮 典, 透 過 儀 式, 向 神 明 表 達 出 溝 通 虔 奉 的 宗 教 行 為, 以 此 達 成 民 眾 27 28 29 30 洪 泉 湖, 我 國 文 化 資 產 保 存 政 策 之 研 究 台 北 : 文 史 哲 出 版 社,1985 年 4 月, 頁 20-25 有 關 建 廟 與 護 廟 之 爭 論, 見 何 來 美, 風 霜 歲 月 人 情 苗 栗 百 年 人 文 軼 事 苗 栗 : 苗 栗 縣 文 化 局,2001 年 8 月, 頁 56-63 有 關 劉 日 燕 之 生 平 事 蹟, 見 許 素 娥 等, 宗 族 意 識 與 地 域 文 化 之 研 究 收 於 第 三 屆 苗 栗 學 研 討 會 地 域 族 群 與 文 化 論 文 集 苗 栗 : 聯 合 大 學,2007 年 12 月, 頁 135-147 鄭 志 銘, 臺 灣 傳 統 信 仰 的 宗 教 詮 釋 台 北 : 大 元 書 局,2005 年, 頁 123-125 107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之 重 託, 祈 求 諸 天 庇 祐 台 灣 公 眾 性 的 吉 慶 醮 典, 依 其 時 間 規 模, 有 長 達 四 十 九 天 的 羅 天 大 醮, 也 有 僅 一 天 的 謝 土 醮 ; 或 依 其 定 期 與 否 區 分, 不 定 期 舉 行 的 如 : 慶 成 醮 禳 災 性 質 的 水 火 醮 與 路 醮 ; 較 為 定 期 型 的 如 : 祈 福 驅 祟 的 王 醮 ( 或 稱 瘟 醮 ) 祈 安 清 醮 31 慶 成 醮 是 配 合 廟 宇 落 成 而 建 醮 的 祈 安 慶 成 清 醮, 當 宮 廟 改 建 完 成, 通 常 先 舉 行 謝 土 儀 式, 在 過 一 段 時 間 再 舉 行 盛 大 的 慶 成 建 醮 儀 式 32 客 家 慶 成 福 醮 祭 典 儀 式, 是 客 家 族 群 群 體 文 化 意 義 的 展 現 禮 記 月 令 曰 : 是 月 也, 命 樂 正 入 學 習 舞 乃 修 祭 典 33 祭 典 乃 指 祭 祀 的 禮 儀 法 度 陳 運 棟 曾 指 出 : 客 家 社 會, 崇 禮 重 道, 對 於 祖 先 及 崇 奉 的 神 明, 四 時 多 行 祭 祀, 藉 資 崇 敬 故 不 論 鬧 市 僻 壤, 富 有 貧 窮, 皆 普 遍 竭 誠 參 拜, 祈 求 安 康 吉 祥 34 客 家 人 崇 拜 神 明, 無 論 何 時 何 地, 總 是 將 神 明 視 為 精 神 的 依 託, 祭 拜 時 總 抱 著 一 顆 虔 誠 的 心 西 元 1999 年,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第 九 屆 管 理 委 員 主 任 委 員 朱 安 欽, 副 主 任 委 員 吳 新 城 排 除 保 存 古 蹟 之 爭, 提 付 當 年 信 徒 代 表 大 會 表 決,227 位 信 徒 代 表 一 致 贊 同 改 建 會 後 朱 安 欽 馬 不 停 蹄, 籌 畫 改 建 事 宜, 各 村 推 舉 委 員 成 立 改 建 委 員 會, 選 出 主 任 委 員, 副 主 任 委 員 等 於 1999 年 6 月 1 日, 由 委 員 多 人 往 台 灣 北 中 南 部 各 地 較 有 規 模 壯 麗 之 其 他 寺 廟 參 觀, 作 選 擇 設 計 藍 圖 之 依 據 是 年 農 曆 11 月 27 日 卯 時, 恭 請 先 帝 與 列 位 尊 神 遷 至 臨 時 宮 宇 安 座 西 元 2000 年 4 月 5 日, 以 三 台 怪 手 毀 壞 性 地 拆 卸 了 舊 五 穀 宮 建 築 次 年 2001 年 農 曆 歲 次 辛 巳 8 月 20 日 動 土 開 工, 興 建 新 廟 ; 期 間 曾 因 建 築 執 照 出 問 題 而 停 工 同 年 9 月 獲 准 執 照 頒 下, 10 月 2 日 辰 時 復 工, 歷 經 三 年 建 造, 終 於 大 功 告 成, 總 經 費 共 達 台 幣 一 億 三 千 七 百 多 萬 元 廟 方 並 選 擇 於 西 元 2004 年 2 月 26 日, 恭 請 五 穀 先 帝 特 牌 及 金 身 暨 列 尊 神 復 位, 安 座 新 宮 ; 復 於 2006 年 11 月 16 日 安 龍 謝 土, 再 於 2006 年 12 月 28 日 到 2007 年 1 月 3 日, 舉 行 七 天 之 慶 成 祈 安 建 醮 法 事 五 穀 宮 舉 辦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法 事, 乃 依 照 客 家 民 間 傳 統 習 俗, 先 成 立 醮 首 組 織, 籌 辦 法 事 ; 又 設 立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委 員 會 暨 所 屬 各 組 辦 事 規 則 37 條, 將 建 醮 法 事 辦 理, 分 為 策 劃 總 務 採 購 誦 經 守 壇 香 辦 酬 福 等 31 組, 負 責 所 有 法 事 之 進 行 其 醮 首 組 織 分 為 : 三 官 首 玉 皇 首 孚 佑 首 五 穀 首 北 帝 首 天 師 首 文 昌 首 城 隍 首 太 陽 首 曾 工 首 太 陽 首 巧 聖 首 財 帛 首 爐 公 首 大 士 首 登 篙 首 平 安 首 聖 母 首 觀 音 首 福 德 首 等 為 了 籌 集 建 醮 經 費, 廟 方 採 用 民 間 樂 捐 但 廟 方 獎 勵 之 方 式, 捐 資 越 多 者 或 回 報 越 多 其 中, 主 任 委 員 朱 安 欽 捐 贈 260 萬 元, 副 主 任 委 員 吳 新 城 捐 贈 120 萬 元, 劉 日 燕 捐 贈 50 萬 元, 其 餘 委 員 鄉 民 紛 紛 樂 捐, 廟 方 並 將 捐 贈 人 姓 名 刻 於 31 見 李 豐 楙 謝 聰 輝, 臺 灣 齋 醮 台 北 : 國 立 傳 統 藝 術 籌 備 中 心,1991 年, 頁 34-36 32 有 關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的 內 容 與 意 義, 參 見 李 豐 楙, 臺 灣 慶 成 醮 與 民 間 廟 會 文 化 一 個 非 常 觀 狂 文 化 的 休 閒 論 收 於 寺 廟 與 民 間 文 化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上 冊 ) 台 北 : 行 政 院 文 化 建 設 委 員 會,1995 年, 頁 3-7 33 王 夢 鷗 註 譯, 禮 記 今 註 今 譯 台 北 : 台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69 年 11 月, 頁 205 34 陳 運 棟, 臺 灣 的 客 家 禮 俗 台 北 : 常 民 出 版 社,1995 年, 頁 136 108
石 碑 上, 以 為 紀 念 其 中 尚 有 不 明 之 王 姓 人 士 捐 贈 二 千 萬 元, 或 以 為 是 受 五 穀 宮 庇 佑 中 了 樂 透 頭 彩 而 酬 神 的 人 35 台 灣 客 家 人 在 建 廟 捐 獻 上 從 不 輸 人 後, 一 方 面 是 基 於 傳 統 信 仰, 有 功 利 主 義 求 神 明 回 報 賜 福 之 用 意 ; 另 一 方 面, 既 然 鐫 名 於 石 碑 上, 也 有 永 世 留 下 美 名 之 意 事 實 上, 依 筆 者 觀 察, 臺 灣 客 家 人 在 捐 錢 給 學 校 辦 學 或 捐 錢 獎 助 貧 窮 者 就 學 方 面, 卻 是 表 現 出 非 常 吝 嗇 的 態 度, 甚 至 是 一 毛 不 拔 一 般 客 家 家 庭 都 會 炫 耀 家 中 的 酒 櫥, 藏 有 許 多 名 酒 ; 卻 少 有 書 櫥, 用 來 購 買 書 籍 或 觀 賞 文 化 展 演 之 支 出, 仍 少 的 很 此 一 台 灣 客 家 人 現 代 心 理 與 表 現, 實 在 值 得 進 一 步 分 析 研 究 伍 2007 年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之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福 醮 舉 行 的 分 工 模 式, 如 同 其 他 客 家 民 間 建 醮 儀 式 一 樣, 有 兩 種 屬 性 的 組 織 : 一 為 事 務 性 系 統 的 醮 局 組 織, 一 為 儀 式 系 統 的 醮 壇 組 織 36 七 天 之 慶 成 祈 安 建 醮 法 事, 都 有 醮 局 或 醮 壇 組 織 排 有 行 事 表 在 建 醮 前 一 天, 信 徒 組 成 鐘 鼓 樂 隊 去 請 神 鑒 醮, 同 時 把 頭 燈 掛 進 廟 內 其 流 程 有 : 樹 立 燈 篙 恭 請 眾 神 入 壇 安 奉 鬥 燈 奏 請 天 府 通 關 三 界 啟 點 鬥 燈 恭 奏 疏 文 安 奉 司 命 真 君 悉 放 榜 文 醮 壇 安 神 舉 行 祈 安 福 醮 科 儀 豎 請 燈 篙 超 拔 祖 先 施 放 水 燈 神 豬 神 羊 神 雞 競 賽 恭 請 眾 神 璿 宮 請 成 安 龍 謝 土 叩 謝 神 恩 廣 酬 萬 靈 普 渡 等 37 茲 詮 釋 福 醮 之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如 下 : 鬥 燈 之 意 義 : 醮 典 法 會, 鬥 燈 為 最 主 要 的 植 福 神 物 ; 拜 鬥 為 道 教 為 人 消 災 祈 福 延 命 保 壽 而 設 的 法 會 科 儀 鬥 乃 指 星 斗, 是 生 命 根 源 之 象 徵 ; 拜 鬥 是 神 聖 的 科 儀, 需 請 德 高 望 重 的 道 士 來 主 持 一 般 醮 典 的 總 鬥 為 公 設 鬥, 由 廟 方 主 辦 單 位 設 置, 總 祈 求 風 調 雨 順 國 泰 民 安 人 壽 豐 年 全 境 平 安 鬥 燈 有 十 二 寶, 即 十 二 種 法 器 : 一 鬥 : 代 表 宇 宙 ( 生 育 萬 物 生 生 不 息 ) 二 米 : 代 表 生 機 ( 五 穀 豐 登 食 錄 有 餘 ) 三 燈 : 代 表 神 光 ( 日 月 星 辰 神 光 普 照 ) 四 傘 : 代 表 扶 佑 ( 神 明 降 臨 扶 佑 元 辰 ) 五 簽 : 代 表 元 辰 ( 元 辰 光 彩 神 明 護 佑 ) 六 尺 : 代 表 量 渡 ( 量 迎 善 福 渡 棄 惡 厄 ) 七 秤 : 代 表 公 道 ( 心 存 公 道 勿 貪 便 宜 ) 35 相 關 報 導, 見 2008 年 2 月 14 日 聯 合 報 生 活 A8 版 36 有 關 客 家 醮 壇 組 織 可 參 見 羅 列 師, 臺 灣 枋 寮 義 民 廟 階 序 體 系 之 形 成 收 於 丘 昌 泰 莊 英 章 編 客 家 研 究 創 刊 號 中 壢 : 中 央 大 學 交 通 大 學,2006 年, 頁 134-136 37 參 見 黃 鼎 松, 探 索 苗 栗 地 區 客 家 傳 統 建 醮 活 動 以 五 穀 宮 祈 安 福 醮 實 錄 苗 栗 百 年 人 文 軼 事 收 于 苗 栗 文 獻 第 四 十 期 苗 栗 : 苗 栗 縣 文 化 局,2007 年 6 月, 頁 77-90 109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八 劍 : 代 表 除 魔 ( 斬 妖 驅 邪 護 身 平 安 ) 九 鏡 : 代 表 圓 滿 ( 照 妖 驅 魔 美 滿 團 圓 ) 十 剪 : 代 表 除 邪 ( 辟 妖 驅 魔 正 善 立 身 ) 十 一 線 : 七 色 線 斷 七 情 六 欲 預 防 婚 外 情 十 二 油 : 鬥 燈 需 要 油 火 燭 火, 亦 有 用 燈 火 發 表 啟 請 恭 讀 疏 文 : 發 表 啟 請 恭 讀 疏 文, 為 醮 典 中 重 要 科 儀, 發 表 乃 請 天 地 諸 神 降 臨 鑒 醮, 並 宣 讀 建 醮 祈 福 表 章 祈 安 福 醮 全 體 首 事 在 五 穀 宮 餐 廳 虔 敬 隨 拜 安 奉 灶 君 安 奉 司 命 真 君 : 安 奉 司 命 真 君 俗 稱 安 奉 灶 君, 主 要 目 的 則 為 安 妥 灶 君, 祈 能 上 天 奏 好 事, 下 地 保 平 安 ; 醮 典 科 儀 進 行 中, 每 天 早 晚 都 要 像 灶 君 獻 敬 供 奉, 以 祈 醮 事 中 所 有 的 功 德, 都 能 請 借 灶 君 之 口, 向 上 天 傳 達 醮 務 事 宜 悉 放 榜 文 : 啟 建 科 醮 盛 會 張 掛 榜 文, 榜 文 的 內 容 清 楚 述 明 醮 典 法 會 的 緣 由 與 要 義, 也 就 是 正 式 通 告 天 地 人 三 界 的 佈 告, 榜 文 大 多 為 黃 底 黑 字, 榜 末 要 請 南 無 三 洲 感 應 護 法 韋 馱 尊 天 菩 薩 前 來 鑒 榜 印 證 功 果 發 文 掛 榜 : 發 文 掛 榜 的 儀 式, 須 由 道 士 或 醮 務 人 員 整 理 好 榜 文 後, 由 鑼 鼓 護 送 榜 文 至 貼 榜 處 貼 妥, 再 由 道 長 或 法 師 用 珠 筆 圈 點 畫 押, 並 備 妥 鮮 花 素 果, 由 首 事 或 鬥 燈 首 焚 香 拜 榜, 發 文 掛 榜 儀 式 遂 告 完 成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張 掛 榜 文, 乃 由 全 體 首 事 合 掌 恭 敬 拜 榜 醮 壇 安 神 : 科 醮 祭 典 中, 最 耀 眼 且 最 吸 引 人 的 則 是 醮 壇, 每 座 華 麗 壯 觀 的 醮 壇, 競 相 爭 奇 鬥 豔 美 不 勝 收, 醮 壇 每 層 都 裝 飾 有 精 采 的 花 鳥 人 物, 或 是 民 間 傳 統 忠 孝 節 義 的 故 事 為 題 材 近 年 來 電 動 花 燈 盛 行, 醮 壇 中 加 上 五 彩 繽 紛 的 霓 虹 燈 飾, 入 夜 後 更 顯 得 光 耀 輝 煌, 成 為 建 醮 期 間 最 吸 引 人 觀 賞 的 重 點 此 次 醮 壇 有 天 師 壇 北 帝 壇 福 德 壇 總 理 壇 三 官 壇 天 師 壇 神 農 壇 醮 壇 乃 是 科 醮 祭 祀 道 場 而 設 的 外 壇, 用 以 供 奉 天 地 諸 神, 五 穀 宮 主 任 委 員 朱 安 欽 副 主 任 委 員 謝 運 煌 負 責 登 壇 安 神 由 法 師 率 眾 恭 拜 天 師, 公 館 五 穀 宮 祈 安 福 醮 天 師 壇 位 在 玉 泉 村 蠶 絲 廠 廣 場, 天 師 壇 一 般 稱 為 主 會 壇, 由 主 會 首 負 責, 供 奉 張 天 師 神 像 北 帝 壇 奉 祀 北 極 玄 天 上 帝 神 像, 北 帝 壇 位 在 館 南 村 舊 營 房 廣 場, 北 帝 壇 又 稱 主 壇 醮, 由 主 壇 首 負 責, 奉 祀 玄 天 上 帝 神 像 福 德 壇, 奉 祀 福 德 正 神 神 像, 福 德 壇 位 在 館 東 村 泉 州 碑 土 地 公 伯 左 前 廣 場, 福 德 壇 又 稱 主 普 壇, 由 主 普 首 負 責, 壇 內 供 奉 福 德 正 神 神 像 110
大 士 爺 開 光 恭 安 六 神 : 建 醮 盛 會 祭 場 內, 四 大 元 帥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重 要 紙 糊 神 祇, 用 以 維 持 醮 典 祭 場 清 靜, 防 止 邪 魔 入 侵 破 壞 四 大 元 帥 乃 為 四 位 騎 著 神 獸 的 神 祇, 四 大 元 帥 分 別 是 黑 臉 的 趙 元 帥 白 臉 的 高 元 帥 青 臉 的 康 元 帥 紅 臉 的 溫 元 帥 另 加 風 伯 雨 師 山 神 土 地, 為 一 般 醮 場 頗 為 常 見 的 八 騎, 分 別 羅 列 兩 排, 職 司 鎮 守 辟 邪 之 用 五 方 神 童 : 五 方 神 童 乃 東 方 青 靈 童 子 南 方 丹 靈 童 子 西 方 皓 靈 童 子 北 方 玄 靈 童 子 中 位 黃 靈 童 子 ; 都 是 醮 場 鎮 守 接 引 開 道 之 神 童 五 方 神 童 乃 為 守 護 醮 場 的 平 安 祈 安 福 醮 科 儀 主 懺 壇 : 主 懺 壇 是 建 醮 法 會 中 最 重 要 的 法 壇, 主 懺 壇 主 供 奉 三 寶 佛, 中 尊 為 本 師 釋 迦 牟 尼 左 尊 為 藥 師 如 來 佛 右 尊 為 阿 彌 陀 佛, 洋 溢 著 佛 光 普 照, 萬 德 莊 嚴 主 懺 壇 戒 備 森 嚴, 外 人 不 得 隨 意 進 出, 此 次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誦 經 禮 懺 都, 在 主 懺 壇 執 行 科 儀, 也 就 是 醮 事 最 重 要 的 道 場 三 界 至 尊 眾 神 臨 壇 :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主 懺 壇 內 的 三 界 壇, 一 般 都 設 在 主 壇 相 對, 壇 上 都 是 供 奉 三 界 諸 神 與 鑒 醮 神 尊 三 界 壇 供 奉 神 像, 中 央 為 天 官 大 帝 左 方 為 地 官 大 帝 右 方 為 水 官 大 帝, 左 方 配 祀 南 斗 星 君, 右 方 配 祀 北 斗 星 君, 壇 前 桌 安 奉 鑒 醮 神 祇, 以 醮 事 科 儀 禱 祝 祈 福 之 用 大 眾 善 信 莫 不 虔 誠 祈 望 各 界 神 祇, 賜 福 降 祥 於 信 眾, 為 全 境 善 男 信 女 添 福 添 壽 賜 財 賜 寶, 保 佑 合 境 闔 府 平 安 三 界 壇 左 衛 護 法 為 謝 將 軍, 俗 稱 七 爺 ; 三 界 壇 右 衛 護 法 為 范 將 軍, 俗 稱 八 爺 升 燈 篙 旗 :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舉 行 升 燈 篙 旗 的 建 醮 科 儀, 在 新 建 五 穀 宮 大 殿 中 庭, 放 置 懸 掛 燈 篙 上 方 的 七 盞 明 亮 的 七 星 燈 七 星 燈 又 稱 地 燈, 大 多 是 在 大 斗 笠 下 安 置 七 個 小 燈 泡 無 論 形 式 如 何, 顧 名 思 義 定 為 七 星 燈, 是 燈 篙 中 最 主 要 的 對 象, 在 建 醮 期 間 的 夜 裏 普 照 祥 光, 招 引 十 方 神 祇 及 無 主 孤 魂 的 神 物 高 掛 七 星 燈 也 有 祈 安 求 福 的 用 意, 得 以 風 調 雨 順 合 境 平 安 由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總 理 劉 祥 發 首 先 向 燈 篙 祭 拜, 獻 上 頭 香, 並 由 魏 漢 鴻 誦 經 祈 福, 隆 重 展 開 升 燈 篙 旗 科 儀, 各 大 首 事 持 香 虔 敬 隨 拜 懸 掛 燈 篙 與 旗 幡 : 建 醮 法 事 中 懸 掛 有 燈 幟 的 燈 篙, 主 要 目 的 在 於 邀 請 天 上 諸 神 前 來 鑒 醮, 共 用 功 果 ; 另 則 招 引 陰 間 孤 魂 野 鬼 前 來 普 享 孤 食 供 品 燈 篙 上 的 旗 幡 也 叫 做 招 引 幡, 上 畫 有 神 祇 鎮 狩 壓 煞 之 文 字, 一 方 面 可 招 引 十 方 孤 魂, 同 時 又 具 有 鎮 妖 避 邪 祈 安 的 作 用 升 燈 篙 旗 科 儀 由 劉 祥 發 總 理 升 起 第 一 盞 七 星 燈, 再 由 眾 人 合 力 一 一 升 起 燈 篙 旗 幡 及 七 星 燈 111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三 官 壇 前 升 燈 篙 旗 :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中 的 三 官 壇, 為 此 次 科 儀 主 醮 壇, 總 共 豎 立 五 根 燈 篙, 象 徵 五 方 ; 並 升 上 五 盞 七 星 燈, 懸 掛 五 色 天 布 與 地 巾 旗 幡 天 布 與 地 巾 都 為 狹 長 方 型, 天 布 為 藍 色 或 青 色, 象 徵 青 天 之 意, 奉 請 上 天 神 祇 ; 地 巾 則 用 黑 色 或 黃 色, 作 為 招 引 孤 魂 之 用 物 必 須 依 序 將 五 色 的 天 布 與 地 巾 升 上 燈 篙 以 祈 醮 典 大 吉 大 利 單 支 燈 篙 旗 幡, 一 般 都 僅 用 黃 色 地 巾 代 表 陰 陽 引 幡, 布 上 書 寫 類 似 欽 奉 某 某 神 之 令, 祈 求 醮 事 圓 滿 神 人 共 庇 等 文 字 三 官 壇 俗 稱 三 界 公 壇, 分 為 天 界 地 界 水 界 天 界 主 供 奉 天 官 大 帝 ( 堯 帝 ), 地 界 主 祀 地 官 大 帝 ( 舜 帝 ), 水 界 主 祀 水 官 大 帝 ( 禹 帝 ), 統 籌 三 界 神 祗 科 醮 搭 設 三 官 壇 目 的, 乃 為 安 奉 人 間 諸 神 靈, 以 供 壽 祝 祈 福 之 用, 為 人 間 賜 福 降 祥 增 喜 添 壽 之 吉 兆 神 農 壇 : 公 館 五 穀 宮 祈 安 福 醮 在 神 農 壇 左 前 方, 設 立 單 柱 燈 篙, 亦 由 劉 祥 發 總 理 親 至 神 農 壇 升 燈 篙 旗, 魏 漢 鴻 主 法 升 燈 篙 旗 祭 儀 禮 拜 燈 篙 超 拔 祖 先 禮 拜 召 請 :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重 要 祭 祀 科 儀 項 目, 有 超 拔 祖 先 釋 解 冤 親 債 主 地 基 主 嬰 靈 及 超 拔 無 祀 孤 魂 法 場 中 央 立 有 各 姓 氏 祖 先 香 位 及 各 善 男 信 女 報 名 參 加 超 渡 個 人 先 祖 的 蓮 花 牌 位, 詳 細 書 上 各 先 人 的 名 諱, 正 是 人 們 對 祖 先 的 孝 思 與 感 恩, 以 盡 後 輩 子 孫 的 孝 心 客 家 人 受 儒 家 思 想 的 薰 陶, 特 重 追 遠 報 本 祭 祀 祖 先 的 精 神, 儒 家 則 把 人 類 對 天 地 聖 賢 與 祖 先 崇 敬 的 意 識, 與 崇 遠 報 本 的 宗 教 理 想 相 結 合, 建 立 了 崇 拜 制 度, 緬 懷 聖 賢 祖 先 立 德 立 功 立 言 對 後 人 的 貢 獻 古 代 中 國 人 的 宗 教 觀, 認 為 上 帝 是 人 間 的 主 宰, 而 人 類 的 祖 先 乃 由 上 帝 降 生, 上 帝 生 天 生 地 生 萬 物, 天 地 萬 物 經 由 祖 先 的 開 墾, 使 人 類 得 以 繁 衍, 因 此 人 應 該 對 祖 先 之 功 德 加 以 崇 祀 38 前 文 曾 引 述 禮 記 祭 法 談 到 聖 王 之 制 祭 祀 也, 法 施 于 民, 則 祀 之 ; 以 死 勤 事, 則 祀 之 ; 以 勞 定 國, 則 祀 之 ; 能 禦 大 葘, 則 祀 之 ; 能 捍 大 患, 則 祀 之 說 明 了 對 有 德 有 功 者 的 祭 祀, 而 對 祖 德 宗 功 的 崇 祀 祭 典, 更 是 感 戴 祖 德, 祈 求 家 族 生 命 綿 延 不 絕 的 傳 襲 因 此, 客 家 人 講 究 超 拔 去 世 的 祖 先, 並 對 其 加 以 祭 拜 崇 祀 客 家 人 通 過 對 祖 先 的 祭 祀, 把 個 人 家 族 祖 先 子 孫 整 合 在 一 起, 每 個 人 都 是 生 命 的 一 環, 死 去 的 人 是 現 在 人 的 祖 先, 現 在 的 人 是 未 來 的 祖 先 換 言 之, 人 類 生 命 是 一 個 時 間 鏈, 每 個 人 都 不 能 都 拋 棄 祖 先, 不 能 棄 祖 先 骨 骸 而 不 顧 39 客 家 人 相 信 靈 魂 不 滅, 死 人 在 幽 冥 界 存 在, 如 果 人 死 後 而 無 人 祭 祀, 祖 先 的 靈 魂 會 成 為 孤 魂 野 鬼, 將 帶 給 人 間 的 子 孫 各 種 災 禍 相 反 的, 給 祖 先 靈 魂 盛 大 隆 重 的 超 薦 儀 式, 其 靈 魂 必 然 會 庇 佑 子 孫, 求 得 家 族 的 繁 榮 所 以, 儒 家 所 昭 示 孝 子 之 事 親 也, 居 則 致 其 敬, 養 則 致 其 樂, 病 則 致 其 憂, 喪 則 致 其 哀, 祭 則 致 38 39 傅 佩 榮, 儒 道 天 論 發 微 台 北 : 學 生 書 局,1985, 頁 13 文 崇 一, 中 國 人 的 價 值 觀 刊 于 王 家 銓 等 編 中 華 民 國 社 會 發 展 史 第 一 冊, 臺 北 : 近 代 中 國 出 版 社,1985, 頁 241-277 112
其 嚴, 五 者 備 矣, 後 後 能 事 親 40 客 家 人 基 於 儒 家 的 靈 魂 觀 與 價 值 觀, 利 用 建 醮 法 會, 對 自 己 的 祖 先 加 以 供 奉 牌 位 超 薦 之 禮 俗, 締 造 了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祭 典 文 化 的 內 涵 特 色 此 次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超 拔 祖 先, 先 召 請 立 位 科 儀, 信 眾 摯 誠 參 拜 引 請, 眾 善 男 信 女 向 各 自 祖 先 香 火 牌 位 膜 拜 供 奉 大 士 爺 安 置 院 亭 所 : 大 士 爺 俗 稱 鬼 王, 青 面 獠 牙 頭 長 雙 角 口 吐 長 舌 手 持 普 旗 身 穿 五 彩 金 甲, 造 型 兇 猛 威 武, 主 要 職 司 鎮 狩 醮 局, 掌 管 重 鬼, 頭 上 頂 著 觀 音 大 士 像, 象 徵 慈 悲 保 護 境 內 善 男 信 女 建 醮 時, 要 恭 奉 大 士 爺 神 像, 舉 行 隆 重 誦 經 祈 福 儀 典 另 外, 醮 局 中 亦 設 立 褒 忠 亭, 褒 忠 亭 是 客 家 地 區 醮 局 特 有 供 祀 的 是 褒 忠 義 民 爺 義 勇 英 魂 臺 灣 客 家 信 仰 內 容, 在 發 生 了 朱 一 貴 事 件 林 爽 文 之 亂 後, 信 仰 內 容 產 生 了 變 化, 對 大 部 分 客 家 人 而 言, 信 仰 原 鄉 守 護 神 三 山 國 王, 逐 漸 本 土 化, 被 新 的 義 民 爺 取 代 客 家 人 在 臺 灣 擁 有 最 特 殊 的 信 仰, 就 是 義 民 爺 信 仰 臺 灣 義 民 爺 的 信 仰, 也 分 為 兩 個 信 仰 中 心 : 一 是 屏 東 縣 竹 田 鄉 西 勢 村 的 忠 義 祠 ; 二 是 新 竹 縣 新 埔 鎮 枋 寮 的 義 民 廟 康 熙 年 間 朱 一 貴 之 亂, 威 脅 到 六 堆 生 存 時, 鄉 里 百 姓 成 立 六 堆 鄉 團, 派 往 前 線 作 戰, 最 後 旗 開 得 勝, 凱 旋 而 歸, 後 來 閩 浙 總 督 覺 羅 滿 在 今 竹 田 鄉 建 忠 義 亭 以 表 彰 其 義 行 41 雍 正 十 年 (1732) 吳 福 星 之 亂 及 乾 隆 年 林 爽 文 之 亂 兩 役, 台 南 府 鳳 山 縣 官 方 再 三 商 求 六 堆 團 練 鄉 勇 出 兵, 六 堆 義 民 乃 二 次 出 戰, 又 立 下 大 功 清 廷 大 肆 封 賞, 頒 賜 六 堆 客 家 莊 為 褒 忠 里, 還 頒 賜 御 筆 褒 忠 匾 額, 以 宣 揚 客 家 人 的 忠 義 精 神 此 後, 六 堆 義 軍 負 起 保 衛 六 堆 地 區 的 重 責, 所 需 的 經 費 由 當 地 的 民 眾 按 貧 富 的 比 例 共 同 分 攤 日 本 據 台 時, 六 堆 義 軍 先 後 在 佳 冬 鄉 步 月 樓 與 長 治 鄉 火 燒 莊 等 地 與 日 軍 血 戰, 共 維 持 了 一 百 七 十 餘 天 之 久 每 一 次 六 堆 義 民 軍 為 了 保 衛 家 鄉 而 不 幸 捐 軀 的 勇 士 英 靈, 也 都 奉 安 在 忠 義 亭 內 北 部 義 民 廟 信 仰, 清 道 光 年 間 (1821~1850), 原 僅 新 埔 枋 寮 六 家 等 地 客 家 人 祭 祀 的 義 民 爺, 因 附 近 地 區 客 家 人 我 族 意 識 的 抬 頭 而 紛 紛 響 應 參 與, 湖 口 關 西 芎 林 等 地 開 始 輪 流 祭 祀, 至 光 緒 初 年 (1881), 鄰 近 的 客 家 地 區 大 都 已 開 闢 完 成, 也 紛 紛 加 入 祭 祀 圈, 終 於 擴 大 為 十 四 個 輪 值 區, 後 又 再 擴 增 為 十 五 區, 每 年 由 一 個 地 區 分 別 負 責 新 埔 義 民 廟 祭 祀 圈 逐 漸 擴 大 與 完 成 的 同 時, 有 些 較 偏 遠 的 地 區 則 以 分 香 的 方 式 擴 張 了 義 民 爺 的 信 仰, 使 得 新 埔 的 義 民 爺 崇 祀, 成 為 臺 灣 客 家 人 最 重 要 且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信 仰, 其 規 模 與 意 義, 甚 至 已 淩 駕 在 拓 荒 時 期 的 守 護 神 三 山 國 王 之 上 42 今 日, 客 家 人 於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儀 式 中 祭 拜 義 民, 看 起 來 類 似 一 般 的 中 元 普 渡, 但 其 實 背 後 隱 藏 著 更 深 刻 的 歷 史 文 化 意 義, 它 不 是 單 純 只 為 了 祈 求 平 安 順 利, 而 超 渡 祭 祀 這 些 無 主 的 無 祀 孤 魂 相 對 的, 它 象 徵 客 家 40 黃 得 時 註 譯, 孝 經 今 註 今 譯 台 北 : 台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72 年 7 月, 頁 21 41 陳 運 棟, 從 歷 史 與 族 群 觀 點 看 義 民 信 仰 客 家 文 化 月 論 文 集 台 北 : 文 建 會,1994 年, 頁 197 42 劉 還 月, 移 植 經 驗, 獨 立 的 信 仰 - 臺 灣 客 家 信 仰 的 特 色 與 自 主 性 格, 客 家 文 化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台 北 : 文 建 會,1994 年, 頁 204-216 113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祖 先 為 了 保 家 衛 國, 組 織 義 勇, 擊 退 盜 賊, 義 不 容 辭 的 精 神, 這 也 是 客 家 人 硬 頸 與 忠 義 精 神 的 最 好 象 徵, 所 以 客 家 人 把 這 群 保 衛 鄉 土 之 鬥 士 亡 魂 神 格 化 成 義 民 爺 祈 安 福 醮 祭 典 一 到, 家 家 戶 戶 全 力 參 與 節 慶, 使 義 民 信 仰 成 為 台 灣 客 家 最 典 型 的 本 土 信 仰 事 實 上, 全 台 義 民 廟 之 數 量 在 日 本 統 治 時 期 共 有 二 十 七 座 43 日 本 退 出 台 灣 之 後, 二 十 世 紀 時 台 灣 學 者 曾 振 名 林 衡 道 等 人, 針 對 全 台 義 民 廟 依 不 同 地 區 族 群 所 在 地 供 奉 神 民 性 質 而 統 計 出 全 台 有 六 十 三 座 義 民 廟 44 公 館 鄉 慶 成 福 醮, 醮 局 亦 設 立 安 奉 翰 林 院, 專 門 接 納 歷 代 民 宦 文 武 賢 達 文 人 雅 士 幽 靈 亡 魂 ; 醮 局 亦 設 立 安 奉 同 歸 所 同 歸 所 是 召 請 公 館 鄉 境 內 一 切 男 女 無 祀 孤 魂 原 靈 等 眾 的 所 位 醮 壇 敬 獻 登 壇 參 拜 : 醮 典 的 祀 神 科 儀 中, 外 壇 前 設 有 醮 壇 敬 獻 壇 前 參 拜 之 禮 儀 醮 期 中, 每 天 都 會 有 道 士 或 法 師 率 領 著 鬥 首 到 各 壇 參 拜, 敬 獻 次 數 有 分 早 午 晚 三 次, 有 的 集 中 在 午 敬 為 重, 各 壇 醮 首 都 上 醮 壇 參 拜, 更 顯 誠 敬 之 心 醮 典 四 朝 科 儀 : 四 朝 科 儀 乃 早 朝 午 朝 晚 朝 及 宿 朝 科 儀 之 統 稱, 幾 乎 在 客 家 一 般 慶 成 或 祈 安 醮 中 都 可 見 到, 目 的 在 於 朝 覲 三 清 或 三 寶, 主 要 都 以 道 士 或 法 師 誦 經 為 主, 各 鬥 燈 首 事 分 組 隨 拜 祈 福 之 禮 拜 梁 皇 寶 懺 :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主 懺 壇 最 主 要 的 科 儀, 就 是 禮 拜 梁 皇 寶 懺, 為 五 穀 宮 善 男 信 女 及 境 內 全 戶 丁 口 誦 經 植 福, 凡 有 報 名 參 加 者 均 可 消 災 延 壽 添 財 添 福, 財 源 廣 進, 財 喜 盈 門, 闔 家 平 安 施 放 水 燈 : 一 般 台 灣 客 家 醮 典 科 儀 活 動 中, 必 須 有 施 放 水 燈, 用 來 招 引 水 域 中 的 孤 魂, 到 陸 上 醮 場 共 用 普 渡 盛 宴 台 灣 北 部 地 方 放 水 燈, 都 有 盛 行 結 隊 遊 行, 並 製 作 壯 觀 的 水 燈 排 及 炫 麗 的 大 型 花 車 繞 道 遊 行 水 燈 隊 伍 來 到 預 訂 施 放 水 燈 的 岸 邊 地 點, 道 士 或 法 師 必 須 在 臨 時 搭 建 的 祭 台 前, 宣 讀 致 祭 疏 文, 呈 報 天 地 神 祇, 召 請 水 域 中 的 孤 魂, 共 用 科 醮 普 施 的 隆 厚 盛 情, 並 恭 誦 超 渡 經 懺, 以 渡 亡 靈 超 升 水 域, 然 後 點 燃 水 燈 中 的 蠟 燭 ; 而 後 再 將 水 燈 依 序 放 流 水 中, 水 燈 漂 流 無 論 近 遠, 都 能 招 引 水 域 中 的 孤 魂 幽 靈 建 醮 施 放 水 燈, 能 庇 佑 施 放 的 人 事 業 順 利, 財 源 廣 進, 闔 家 平 安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施 放 水 燈 時, 尙 有 遊 行 繞 境 的 行 動, 由 公 館 鄉 各 社 區 守 望 相 助 巡 邏 車, 前 導 繞 境 隊 伍, 繞 尋 全 鄉 境 域 此 外, 也 有 水 燈 排 藝 閣 車 43 44 台 灣 總 督 府, 台 灣 宗 教 調 查 報 告 書 第 一 卷 附 錄 台 北 : 捷 幼 出 版 社,1993 年, 頁 22 見 范 國 詮 陳 雯 玲, 台 灣 各 地 義 民 廟 簡 介, 義 民 心 鄉 土 情 褒 忠 義 民 廟 文 史 專 輯 竹 北 : 新 竹 縣 文 化 局,2001 年, 頁 200 114
夜 間 遊 行 及 陣 頭 龐 大 的 車 隊 沿 街 穿 梭 繞 境, 所 到 之 處 吸 引 大 批 群 眾 圍 觀, 非 常 熱 鬧 大 神 豬 羊 角 比 賽 辦 法 : 一 大 神 豬 評 量 實 重 ; 羊 角 評 量 角 長 ( 全 白 羊 不 得 參 賽 ) 二 凡 大 豬 實 重 達 五 台 斤 以 上 ; 大 羊 角 凡 長 達 一 台 尺 半 以 上 者 列 為 入 評 三 比 賽 錄 取 名 額 : 大 神 豬 十 一 名 長 羊 角 四 名 近 年 來, 台 灣 環 保 團 體 以 人 道 為 由, 要 求 舉 行 客 家 祭 典 或 建 醮 儀 式 時, 取 消 神 豬 神 羊 比 賽, 使 得 傳 統 節 慶 民 俗 面 臨 輿 論 壓 力 九 獻 禮 : 客 家 人 各 種 宮 廟 舉 行 神 佛 祭 典 時, 都 會 以 三 獻 禮 或 九 獻 禮 的 方 式 來 進 行 祭 典 儀 式 現 在 一 般 祭 典 中, 隆 重 的 九 獻 禮 祭 典 已 不 多 見, 還 是 以 三 獻 禮 為 主 此 次 五 穀 宮 慶 成 福 醮 採 用 了 九 獻 禮, 於 2007 年 1 月 4 日 舉 行 過 去 客 家 人 基 於 表 達 傳 統 用 牲 的 禮 儀 文 化, 豢 養 神 豬 神 羊, 把 感 恩 與 祈 福 寄 託 在 牲 禮 的 飼 養 與 獻 祭 上, 以 全 烝 少 牢 磔 等 隆 重 古 禮 儀 式 獻 祭, 保 存 古 代 禮 俗 文 化 45 此 次 建 醮 慶 成 祭 典, 除 了 以 剛 鬣 柔 毛 牲 醴 餗 饈 香 楮 財 帛 清 酌 之 儀 獻 祭 外, 另 有 大 豬 公 長 角 羊 大 雞 等, 列 為 九 獻 禮 之 祭 品 從 以 上 分 析 2007 年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儀 式 之 客 家 節 慶 文 化 意 涵, 可 以 知 悉 二 十 一 世 紀 的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有 傳 統, 有 創 新, 遵 循 著 源 自 于 原 鄉 大 陸 之 客 家 傳 統, 也 增 加 了 臺 灣 客 家 文 化 特 色 傳 統 的 部 份, 如 融 合 道 教 與 佛 教 的 科 儀 施 設 鬥 燈 恭 讀 疏 文 安 奉 司 命 真 君 發 文 掛 榜 醮 壇 安 神 恭 安 六 神 升 旗 登 篙 誦 經 與 禮 拜 梁 皇 保 懺 等, 對 聖 神 仙 佛 有 功 於 人 間 者 加 以 崇 仰 46 五 穀 宮 所 供 奉 的 神 有 神 農 大 帝 孔 夫 子 關 聖 帝 君 三 山 國 王 天 上 聖 母 而 民 間 信 仰 習 俗 如 施 放 水 燈 安 置 無 祀 孤 及 義 民 招 魂 所 加 以 祭 拜, 神 豬 競 重 與 神 羊 羊 角 競 長 其 中 祭 拜 義 民 為 台 灣 獨 特 之 客 家 信 仰 而 客 家 人 為 表 達 孝 心, 安 置 祖 先 牌 位, 以 超 薦 祖 先, 更 展 現 客 家 人 之 孝 心 與 崇 祖 敬 宗 思 想 特 別 是, 通 過 對 祖 先 之 薦 拔 儀 式, 使 子 孫 與 祖 先 之 間, 取 得 一 種 溝 通, 子 孫 以 辦 理 建 醮 方 式, 出 錢 出 力, 通 過 整 個 儀 式, 讓 陰 陽 界 相 通, 讓 祖 先 高 興, 享 受 醮 儀 之 功 德 可 以 說, 是 一 種 新 的 宗 教 觀 再 從 醮 首 組 織 來 看, 客 家 地 區 過 往 村 庄 內 有 婚 喪 喜 慶 時 之 事 需 舉 辦 時, 村 民 都 會 互 助, 由 村 中 前 輩 較 具 名 望 者 當 首, 以 發 號 司 令 而 較 具 規 模 之 組 織 則 見 於 寺 廟 建 醮 與 土 地 福 神 祭 祀 組 織 上 五 榖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之 舉 辦, 固 然 是 民 間 習 俗, 但 是 信 眾 熱 烈 支 持, 出 錢 出 力, 也 蘊 含 有 功 徳 福 報 之 宗 教 觀 傳 統 客 家 地 區, 45 鄭 志 明, 北 臺 灣 客 家 社 會 與 義 民 祭 典 的 文 化 特 色 收 于 賴 澤 涵 傅 寶 玉 主 編 義 民 信 仰 與 客 家 社 會 台 北 : 南 天 書 局,2006 年 1 月, 頁 428-429 46 此 種 習 俗 通 見 台 灣 福 佬 人 地 區, 屬 於 漢 文 化 習 俗 傳 統 115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經 濟 地 位 趨 於 弱 勢, 但 是 只 要 辦 理 建 醮 儀 式, 人 人 都 會 大 力 參 與, 不 惜 巨 資 之 花 費 甚 至, 名 人 望 族 爭 當 醮 首, 展 示 雄 厚 財 力 其 中 不 乏 世 俗 功 利 主 義 的 信 仰, 以 金 錢 來 取 悅 神 明 取 悅 祖 先 取 悅 內 心 以 祖 先 崇 拜 為 優 位 的 宗 教 信 仰 ; 以 功 德 優 位 的 建 醮 功 德 儀 節, 在 台 灣 締 造 經 濟 奇 蹟 之 後, 更 為 興 盛 許 多 客 家 地 區 之 寺 廟, 都 會 在 建 醮 或 中 元 節 普 渡 時, 安 設 法 壇, 請 得 道 高 僧 誦 經 禮 懺, 讓 信 眾 出 錢 超 薦 祖 先, 讓 生 人 能 表 達 對 祖 先 之 孝 思 尤 其 是 客 家 人 相 信, 在 新 圓 廟 之 寺 廟 舉 辦 醮 儀 時, 三 年 之 內 超 薦 祖 先, 祖 先 獲 享 之 功 德 最 大 陸 新 建 五 穀 宮 之 對 聯 文 學 以 往 客 家 社 會 寺 廟 對 聯 之 創 作, 都 會 邀 集 當 地 著 名 之 漢 文 家 能 詩 能 文 者 來 創 作 客 家 地 區 文 學 風 氣 興 盛, 日 治 時 期, 苗 栗 地 區 成 立 詩 社, 成 為 苗 栗 地 區 詩 社 嚆 矢 到 了 1917 年, 由 宿 儒 彭 昶 興, 與 吳 頌 賢 湯 慶 榮 等, 共 創 天 香 吟 社, 借 址 苗 栗 街 的 文 昌 祠 英 才 書 院 內, 約 期 吟 詠 栗 社 成 立 初 期, 係 由 彭 昶 興 黃 運 寶 等 人, 遍 邀 苗 栗 在 地 文 人, 聯 吟 詩 會, 有 吳 頌 賢 鄒 錦 福 范 添 喜 湯 添 生 涂 立 興 等 參 加, 最 盛 時 曾 達 百 餘 人 是 苗 栗 縣 社 員 廣 佈 全 縣 各 鄉 鎮, 社 員 最 多, 活 動 力 影 響 力 最 大, 為 本 縣 最 具 特 色 的 文 學 團 體 47 栗 社 詩 社 社 員 廣 被 苗 栗 縣 境, 如 苗 栗 市 公 館 西 湖 銅 鑼 三 義 通 霄 苑 裡 竹 南, 無 論 山 線 海 線, 栗 社 社 員 在 高 峰 時, 達 數 百 人 栗 社 徵 詩, 從 擊 鉢 寫 作 之 例 會 外, 亦 有 小 集 聯 吟 等 不 定 期 活 動, 主 要 依 時 興 作, 有 時 舉 辦 燈 謎 徵 詩, 也 成 為 栗 社 固 定 的 活 動 之 一 本 來 詩 社 的 結 成, 與 儒 教 文 化 與 教 育 體 系 相 關, 創 建 文 昌 祠 與 創 設 英 才 書 院 的 原 意, 本 是 客 家 人 崇 文 重 教, 與 儒 家 文 化 相 接 之 意, 影 響 所 及, 導 致 客 家 地 區 文 風 薈 萃, 漢 詩 昂 興 客 家 意 識, 乃 是 順 著 儒 家 文 化 意 識 而 開 展 ; 苗 栗 地 區 多 屬 客 家 人 群 居 之 地, 在 歷 史 變 遷 與 族 裔 流 動 過 程 中, 客 家 人 型 範 出 自 己 的 文 化, 在 歷 史 流 離 的 經 驗 中, 以 文 教 詩 禮 傳 承, 成 為 客 家 傳 統 之 一 栗 社 的 設 立, 其 主 旨 在 提 高 漢 學 程 度, 鼓 吹 倡 導 漢 文 化 48 由 於 栗 社 的 發 展, 鼓 動 了 客 家 詩 詞 文 學 之 創 作 風 氣 日 治 時 期 與 國 民 政 府 治 台 後, 客 家 人 對 漢 文 詩 詞 的 創 作, 從 未 中 斷 許 多 客 家 文 士 常 被 應 邀, 針 對 寺 廟 落 成 土 地 公 圓 廟, 甚 至 陰 宅 之 圓 墳, 創 作 兼 顧 地 理 風 水 以 融 情 入 景, 或 提 倡 忠 孝 節 義 宗 仰 [ 聖 賢, 或 感 謝 祖 德 宗 功 崇 祖 敬 宗 之 對 聯 49 由 於 公 館 鄉 著 名 之 漢 文 詩 詞 撰 寫 者 郭 煥 章 先 生 已 故, 此 次 新 建 五 穀 宮 寺 廟 之 對 聯 書 寫, 並 未 對 外 徵 求 詩 詞, 而 是 由 鄉 紳 劉 開 英 等 人 研 擬 撰 寫, 後 篩 選 出 詞 藻 優 美 辭 意 貼 切 的 對 聯, 經 建 廟 委 員 會 討 論 通 過 後, 分 別 刻 於 宮 前 石 柱 與 拜 亭 47 48 49 王 幼 華 : 冰 心 麗 藻 入 夢 來 日 治 時 期 苗 栗 縣 的 詩 社 ( 苗 栗 : 苗 栗 縣 文 化 局,2001 年 7 月 ), 頁 7 陳 運 棟 : 苗 栗 詩 選 ( 苗 栗 : 縣 立 文 化 中 心,1989 年 ), 頁 5 郭 煥 章 事 蹟, 見 黃 鼎 松 編 苗 栗 縣 鄉 土 史 料 南 投 : 台 灣 省 文 獻 委 會,1999 年, 頁 21-55 116
前 石 柱 上, 也 有 刻 於 廟 內 兩 側 之 牆 壁 上, 以 資 改 建 之 紀 念 共 有 13 對 如 下 : 1. 神 武 仁 心 且 嘗 百 草 傳 靈 藥, 農 功 稼 術 更 教 群 黎 樂 厚 生 2. 始 播 六 穀 教 稼 養 民 巍 巍 天 德 參 天 地, 藥 嘗 百 草 方 書 濟 世 赫 赫 功 勳 冠 古 今 3. 神 藥 垂 千 秋 廟 貌 重 新 酬 聖 德, 農 耕 昭 萬 世 民 生 利 濟 感 深 恩 4. 廟 址 求 佳 何 坊 自 南 移 北, 庄 民 獲 福 無 論 上 八 下 三 50 5. 論 五 帝 則 帝 力 何 殊 首 創 農 醫 並 重 萬 世, 濟 眾 民 而 民 生 是 賴 時 新 貌 廟 自 足 千 秋 6. 調 醫 嘗 百 草 除 疾 延 年 德 及 群 黎 皆 稱 先 帝, 造 曆 興 世 貿 安 居 樂 業 恩 被 萬 姓 永 感 神 農 7. 神 佑 蒼 生 千 載 馨 香 崇 帝 德, 農 庇 赤 子 萬 年 俎 豆 頌 皇 恩 8. 五 福 迎 來 瑞 氣 騰 騰 歌 歲 撚, 榖 成 嘉 惠 祥 雲 藹 藹 慶 年 豐 9. 拜 拜 重 虔 誠 無 香 合 十 也 可, 亭 亭 仰 神 光 有 心 鞠 躬 何 妨 ( 拜 亭 ) 聖 德 傳 家 國 翠 竹 黃 花 羣 沾 化 雨, 賢 明 法 古 今 長 松 細 草 普 蔭 慈 雲 10. 三 士 耀 深 涯 得 道 成 神 長 護 國, 山 峯 浮 大 海 超 然 渡 眾 共 封 王 ( 三 山 國 王 ) 11. 首 摯 青 龍 刀 正 氣 參 天 忠 輔 漢, 身 騎 赤 兔 馬 英 威 垂 史 志 扶 劉 ( 關 帝 ) 12. 聖 德 如 天 威 振 江 河 波 浪 靜, 母 儀 媲 地 靈 昭 社 稷 十 方 安 ( 天 上 聖 母 ) 13. 師 表 世 同 尊 澎 湃 文 瀾 承 泗 水, 仁 風 人 共 仰 闡 揚 儒 道 壯 尼 山 ( 孔 子 ) 從 以 上 對 聯 文 字 可 知, 客 家 人 好 讀 漢 文, 喜 愛 文 學, 對 聯 之 押 韻 平 仄 駢 驪 對 仗 等, 都 有 講 究, 深 具 吟 詩 作 對 之 文 學 素 養 對 聯 書 寫 文 字 之 文 化 意 義, 特 重 追 遠 報 本 崇 祀 神 明 的 精 神, 及 誠 敬 肅 穆 的 宗 教 意 識 客 家 人 把 人 類 對 天 地 聖 賢 與 祖 先 崇 敬 的 意 識, 與 崇 德 報 本 的 宗 教 理 想 相 結 合, 藉 以 緬 懷 聖 賢 立 德 立 功 立 言 對 後 人 的 貢 獻 台 灣 客 家 慶 成 福 醮 儀 式 作 為 一 種 民 俗 現 象 存 在 於 今 天, 不 但 反 映 了 一 種 共 同 的 民 族 心 理, 也 反 映 了 客 家 節 慶 祭 祀 是 客 家 傳 統 文 化 重 要 的 組 成 部 分 客 家 民 俗 信 仰 文 化, 如 通 過 對 祭 祀 或 福 醮 中 的 使 用 一 些 文 化 詞 語 來 分 析 和 解 讀, 進 而 探 析 其 詞 義, 可 以 發 現 客 家 儀 式 中 所 遺 留 的 歷 史 文 化 蘊 涵 建 醮 儀 式 就 是 按 照 著 一 定 的 儀 式, 向 神 靈 致 敬 和 獻 禮 從 本 質 上 來 說, 是 對 神 靈 的 討 好 與 收 拾, 是 人 把 人 與 人 之 間 求 索 酬 報 關 係, 推 廣 到 人 與 人 之 間 而 產 生 的 儀 式 活 動 祭 祀 的 具 體 表 現 就 是 用 禮 物 向 神 靈 祈 禳 ( 求 福 曰 祈, 除 災 叫 禳 ) 或 致 敬 祈 禱 是 目 的, 獻 禮 是 代 價, 致 敬 是 手 段 51 雷 漢 卿 說 : 取 悅 於 神 的 祭 祀 活 動 一 開 始 就 表 現 為 用 禮 物 向 神 靈 祈 求 獲 福 或 致 敬 因 為 人 的 生 存 主 要 依 賴 於 飲 食, 所 以 祭 50 此 聯 為 舊 廟 之 對 聯, 上 八 下 三 是 指, 公 館 鄉 分 為 上 北 下 南 兩 部 分, 北 邊 有 八 個 村 庄, 南 邊 有 三 個 村 庄 51 見 詹 鄞 鑫, 神 靈 與 祭 祀 : 中 國 傳 統 宗 教 綜 論 南 京 : 江 蘇 古 籍 出 版 社,1993 年, 頁 172 117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祀 活 動 也 自 然 表 現 為 人 用 飲 食 奉 獻 於 鬼 神, 以 求 呵 護 52 據 此, 我 們 可 以 知 道, 在 客 家 先 民 的 心 目 中, 神 明 祭 祀 是 一 種 神 聖 而 嚴 肅 的 傳 承 禮 俗 儀 式, 客 家 人 對 於 傳 統 神 明 祭 祖 文 化 特 別 重 視 我 們 觀 察 在 客 家 神 明 祭 祀 的 儀 式 中, 行 祭 的 人 奉 獻 給 神 靈 的 禮 品, 稱 為 供 品 禮 的 含 義 許 慎 說 文 解 字 說 : 禮, 履 也, 所 以 事 神 致 福 也, 從 示, 從 豐 致 於 祭 祀 的 含 義, 明 白 梳 理 出 所 謂 祭 品 或 供 品 就 是 在 舉 行 宗 教 禮 儀 時 為 了 事 神 求 福 而 奉 獻 禮 品 53 客 家 節 慶 祭 典 中 常 見 的 的 詞 義 有 : 奠 享 薦 饋 ( 饋 ) 祼 酹 鑴 ( 銳 ) 餟 ( 醊 ), 另 外 就 犧 牲 祭 品 類 的 詞 義 有 : 犧 牲 牷 駹 牢 牽 等 字 詞 本 文 限 於 篇 幅, 不 另 分 析 柒 結 論 本 文 透 過 公 館 鄉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的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儀 式 的 文 化 內 涵 分 析, 發 現 民 俗 宗 教 文 化 佔 據 客 家 信 仰 中 重 要 的 成 分, 客 家 人 通 過 舉 行 福 醮 儀 式 與 神 進 行 溝 通, 將 人 神 之 間 及 子 孫 與 祖 先 之 間, 產 生 新 的 宗 教 功 德 福 報 觀 念 民 俗 文 化 是 一 種 行 為 符 號 系 統 與 模 式 化 行 為, 民 俗 因 不 同 的 時 空 條 件 而 變 異 在 本 文 的 分 析 中, 五 穀 宮 慶 成 福 醮 儀 式 中, 無 論 豎 立 燈 篙 施 放 水 燈 午 間 獻 供 晚 間 普 渡 神 豬 比 賽, 蘊 含 著 緬 懷 客 家 先 人 開 拓 斯 土 所 付 出 的 精 神, 也 就 是 客 家 文 化 意 識 中 愛 國 家 愛 文 化 愛 鄉 土 的 精 神 同 時 從 五 穀 宮 對 聯 書 寫 文 化 中, 發 現 客 家 人 文 學 素 養 極 高, 熱 愛 對 聯 或 詩 詞 之 書 寫, 以 文 學 來 充 實 日 常 生 活 黑 格 爾 說, 歷 史 構 成 了 一 個 吾 人 可 以 感 謝 的 傳 統 ; 赫 爾 德 也 說 : 傳 統 通 過 一 切 因 變 化 而 成 為 過 去 的 事 務, 結 成 了 一 條 神 聖 的 鏈 子, 把 前 面 的 創 發 傳 給 我 們 54 高 達 美 (H.G. Gadamer) 和 麥 金 泰 (A. MacIntyre) 所 說 的, 所 有 的 人 都 是 被 其 文 化 傳 統 所 支 持, 使 每 個 人 擁 有 一 個 有 意 義 的 視 域, 透 過 傳 統 的 支 持 與 了 解, 人 才 能 夠 走 出 封 限 而 對 外 開 放, 活 化 每 一 個 傳 統 55 經 由 詮 釋 與 創 造, 傳 統 是 生 命 洋 溢 的, 有 如 一 道 洪 流, 離 開 其 源 流 越 遠, 就 擴 散 的 越 大 客 家 文 化 亦 然, 舉 辦 客 家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活 動, 就 是 詮 釋 與 創 造 傳 統, 屬 於 社 區 營 造 與 社 會 教 育 活 動 的 一 環, 能 活 化 客 家 文 化 傳 統 活 動 中 廣 邀 社 區 居 民 與 來 自 全 台 各 地 的 觀 眾, 共 同 從 觀 禮 中 學 習 客 家 文 化, 把 福 醮 祭 儀 中 的 整 個 活 動 視 為 客 家 文 化 社 區 的 景 觀 視 野, 豐 富 各 地 客 家 地 區 之 文 化 景 觀, 呈 現 客 家 社 區 的 活 力, 共 同 詮 釋 和 創 造 新 客 家 文 化 客 家 民 間 建 醮 儀 式 既 是 一 種 民 俗 文 化 展 現, 在 儀 式 過 程 中 更 可 重 塑 與 凝 聚 新 52 見 雷 漢 卿, 說 文 示 部 " 字 與 神 靈 祭 祀 考, 四 川 : 巴 蜀 出 版 社,2000 年, 頁 183 53 客 家 祭 品 牲 饌 一 般 可 分 三 牲 ( 指 豬 雞 魚 或 五 牲 中 任 取 三 種 ) 五 牲 ( 指 豬 雞 鴨 ( 鵝 ) 魚 卵 或 它 物 ) 建 醮 儀 式 依 古 例, 應 具 大 牲, 以 全 牛 全 羊 敬 拜 54 沈 清 松, 傳 統 的 再 生, 台 北 : 業 強 出 版 社,1992 年 1 月, 頁 3 55 Hams-Georh Gadamer, Truth and Method, trans. By G. Barden and J. Camming (London, Sheed Ward Ltd.1975) p.245-253. 及 A. Maclntyre, After Virtue: A Study in Moral Theory. Univesity of Norte Dame Press, Indiana, Second Edition 1984, p.222. 118
的 客 家 意 識, 帶 動 客 家 文 化 之 永 續 保 存 傳 統 客 家 人 崇 文 重 教, 努 力 培 養 子 弟 讀 書 今 日 客 家 人 雖 然 仍 注 重 子 弟 的 升 學, 但 是 應 該 進 一 步 轉 化 福 德 為 功 德 概 念, 福 德 有 時 而 盡, 建 廟 立 碑 或 捐 資 立 碑 留 念, 固 然 名 聲 好, 但 是 將 其 心 轉 化 為 不 求 福 報 但 求 撫 孤 興 學 義 學 或 義 田 的 行 為, 讓 貧 窮 子 弟 能 獲 得 捐 資 以 上 學, 更 是 無 量 功 德 客 家 社 會 應 該 推 擴 己 立 立 人 己 達 達 人 的 儒 家 思 想, 朝 廣 設 各 項 獎 學 金 之 方 式, 五 穀 宮 或 可 建 立 撫 貧 恤 孤 制 度, 並 廣 設 各 項 升 學 獎 學 金 制 度, 扶 植 在 地 弱 勢 就 學 者 能 夠 得 到 支 助 以 向 學 讓 客 家 崇 文 重 教 傳 統, 成 為 制 度 化 的 信 仰 內 涵 今 後 地 方 在 舉 辦 民 俗 文 化 活 動 時, 可 以 運 用 創 意, 設 計 更 多 相 關 的 文 化 商 品, 將 地 區 的 文 史 工 作 者 或 藝 術 工 作 者 之 成 果 適 度 加 以 連 結, 擴 大 客 家 文 化 社 區 規 模, 並 有 系 統 地 吸 引 社 會 人 士 來 學 習 謹 以 對 聯 作 為 文 末 : 調 醫 嘗 百 草 除 疾 延 年 德 及 群 黎 皆 稱 先 帝 造 曆 興 世 貿 安 居 樂 業 恩 被 萬 姓 永 感 神 農 119
台 灣 客 家 節 慶 民 俗 文 化 意 涵 之 研 究 參 考 書 目 一 中 文 專 書 王 幼 華, 冰 心 麗 藻 入 夢 來 日 治 時 期 苗 栗 縣 的 詩 社 ( 苗 栗 : 苗 栗 縣 文 化 局, 2001 年 7 月 ) 王 夢 鷗 註 譯, 禮 記 今 註 今 譯 台 北 : 台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69 年 11 月 安 倍 明 義, 台 灣 地 名 研 究 台 北 : 武 陵 出 版 社,1988 年 尹 章 義, 臺 灣 客 家 史 研 究 台 北 市 : 客 家 事 務 委 員 會,2003 年 12 月 江 運 棟, 客 家 與 台 灣 台 北 : 台 灣 常 民 文 化 協 會,1996 年 9 月 邱 其 泉 編,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紀 念 特 刊, 苗 栗 公 館 : 廣 澤 文 化 企 業 社, 2007 年 6 月 李 豐 楙 謝 聰 輝, 臺 灣 齋 醮 台 北 : 國 立 傳 統 藝 術 籌 備 中 心,1991 年 何 來 美, 風 霜 歲 月 人 情 苗 栗 百 年 人 文 軼 事 苗 栗 : 苗 栗 縣 文 化 局,2001 年 8 月 沈 清 松, 解 除 世 界 魔 咒 - 科 技 對 文 化 的 衝 擊 與 展 望 台 北 : 時 報 1984 年 8 月 沈 清 松, 傳 統 的 再 生, 臺 北 : 業 強 出 版 社,1992 年 1 月 沈 茂 蔭 纂 輯, 苗 栗 縣 誌, 苗 栗 縣 文 獻 委 員 會,1953 年 11 月 邱 其 泉 編, 公 館 五 穀 宮 慶 成 祈 安 福 醮 紀 念 特 刊 苗 栗 公 館 : 廣 澤 文 化 企 業 社, 2007 年 6 月 洪 泉 湖, 我 國 文 化 資 產 保 存 政 策 之 研 究 臺 北 : 文 史 哲 出 版 社,1985 年 4 月 徐 正 光 編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史 社 會 篇 南 投 : 國 史 館 台 灣 文 獻 館 編 印,2002 年 羅 香 林, 客 家 史 科 彙 編 台 北 : 南 天 書 局,1992 陳 運 棟, 臺 灣 的 客 家 人 台 北 : 台 原 出 版 社,1990 年 1 月 陳 運 棟, 客 家 人 台 北 : 聯 亞 出 版 社,1978 陳 運 棟, 臺 灣 的 客 家 禮 俗, 台 北 : 常 民 出 版 社,1995 年 張 穀 城, 新 竹 叢 志 ( 新 竹 : 新 竹 叢 志 編 纂 委 員 會,1954 年 ) 黃 榮 落, 臺 灣 客 家 傳 統 山 歌 歌 詞, 新 竹 縣 文 化 局,2002 年 12 月 二 版 黃 鼎 松, 苗 栗 的 開 拓 與 史 跡 台 北 : 常 民 文 化,1998 黃 鼎 松, 公 館 鄉 志, 苗 栗 : 公 館 鄉 公 所,1994 年 黃 鼎 松 編, 賴 江 質 著, 綠 水 閒 鷗 集 苗 栗 : 苗 栗 縣 文 化 中 心,1993 年 黃 鼎 松 編, 苗 栗 縣 鄉 土 史 料 ( 南 投 : 台 灣 省 文 獻 委 會,1999) 黃 宣 範, 語 言 社 會 與 族 群 台 北 : 文 鶴 出 版 有 限 公 司,2004 年 3 月 黃 得 時 註 譯, 孝 經 今 註 今 譯 台 北 : 台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72 年 7 月 劉 錦 雲, 客 家 民 俗 文 化 漫 談, 台 北 : 武 陵 出 版 社,1998 年 11 月 陳 培 桂, 淡 水 廳 志, 台 北 : 臺 灣 銀 行 經 濟 研 究 室, 臺 灣 研 究 叢 刊 第 46 種, 1956 年 曾 逸 昌, 客 家 概 論 台 北 : 曾 逸 昌 自 印,2002 蔡 仁 厚, 新 儒 家 的 精 神 方 向 ( 臺 北 : 學 生 書 局,1985) 傅 佩 榮, 儒 道 天 論 發 微 ( 臺 北 : 學 生 書 局,1985 ) 詹 鄞 鑫, 神 靈 與 祭 祀 : 中 國 傳 統 宗 教 綜 論 南 京 : 江 蘇 古 籍 出 版 社,1993 年 雷 漢 卿, 說 文 示 部 " 字 與 神 靈 祭 祀 考, 四 川 : 巴 蜀 出 版 社,2000 年 鄭 棨 元 陳 慧 慈 譯,J. Tomlinson 著 文 化 全 球 化 台 北 : 韋 伯 文 化 事 業 公 司, 2003 鄭 志 銘, 臺 灣 傳 統 信 仰 的 宗 教 詮 釋 臺 北 : 大 元 書 局,2005 年 廣 東 丘 逢 甲 研 究 會 編 : 丘 逢 甲 集,( 長 沙 : 岳 麓 書 院,2001 年 12 月 )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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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ploration on the Cultural Meaning in Folk Custom of Taiwanese Hakka' Festival Ceremony -A Case Study on FuJiaw( 福 醮 ) for the Achieving and Blessing of WuKu Temple at KungKuan Township in 2007 Liu HuanYun Abstract This paper aims at analyzing and annotating the culture meaning in folk custom and ceremony of Taiwan Hakka' festival held at WuKu Temple of KungKuan Township, Miaoli in 2007. There are hundreds of WuKu Temples in Taiwan Hakka area. And there are ceremonies held at each WuKu Temple every year. These are great occasions at Hakka area. Through the activities of ceremonies, the people of Hakka remind their descendents of the charitable and pious deeds of gods, the consciousness of Hakka Sense, the insistent heritage of Hakka Culture, and the righteousness and unsurrendering of Hakka Spirit. What is GianJiaw( 建 醮 )? What is FuJiaw for achieving and blessing? What is the history of its formation? Why do the Hakka People possess this unique GianJiaw faith and ceremony ritual? What is the special cultural meaning of this unique ceremony to Hakka people? All these are worth probing into. Though WuKu Temple of KungKuan Township is one of the earliest in Taiwan, its building is the latest in temple architecture. June 26 of Chinese Lunar Year is the birthday of Agriculture God which is worshipped at WuKu Temple. This day is also a big occasion of Hakka People in KungKuan Township. They held FuJiaw ceremony to celebrate the finished of the temple and wishing the blessing from Agriculture God. There are its unique memorial ceremony and activities, such as presenting meals with respect, a ceremony with nine times of bowing to the God, presenting lunch, presenting dinner to all beings, saying prayers by Master, supernatural pig match, goat horn match, discharging water lanterns, Hakka folk song match, Hakka opera performance. All these represent the culture characteristic of Hakka religious belief and profound inference of Hakka culture. By the methodology of field survey and spot-visiting, this paper investigated and narrated the cultural meaning of FuJiaw for the Achieving and Blessing of WuKu Temple at KungKuan Township in 2007. And 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only by insisting Hakka way of living will Hakka culture be survived through globalization movement. Every Hakka should have the consciousness of keeping and developing Hakka culture and spirit. Key word: Hakka WuKu Temple Hakka spirit GianJiaw Cultural meaning 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