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 世紀協和軍醫在臺灣 ** 郭世清摘要本文探討 20 世紀協和醫學院出身的菁英生涯發展與生平貢獻, 特別聚焦於隨著國府播遷來臺的軍醫人員首先, 就其漂洋過海從事醫學

台灣醫學人文學刊第十五卷十六卷,2015 年 9 月, 頁 113-160 20 世紀協和軍醫在臺灣 Military Surgeons of PUMC Alumni in the 20 th Century Taiwan 郭世清郭世清國防醫學院通識教育中心助理教授 - 113 -

* 20 世紀協和軍醫在臺灣 ** 郭世清摘要本文探討 20 世紀協和醫學院出身的菁英生涯發展與生平貢獻, 特別聚焦於隨著國府播遷來臺的軍醫人員首先, 就其漂洋過海從事醫學教育醫療實務戰傷研究軍民防疫社會責任等面向加以重新考察 ; 其次, 再比較分析他們如何有別於滯留中國大陸的協和校友, 一方面發揮認真負責團隊合作無私奉獻追求卓越的傳統協和精神, 一方面有效結合國際醫藥經費及物品之援助, 讓美式醫療文化在戰後臺灣生根茁壯 ; 最後, 本文將深切討論昔日協和光榮的使命精神, 對於醫學教育正待改革的現今環境, 提供未來一個清新不俗的重要參考價值之可能關鍵詞 : 協和醫學院軍事醫學戰後臺灣國際援助防疫通訊作者 : 郭世清助理教授國防醫學院通識教育中心 Mail:shihching001@ndmctsgh.edu.tw. * 本論文為筆者之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補助專題計畫 20 世紀協和軍醫在臺灣,(NSC 101-2410-H-016-002) 結案報告擴充而成承蒙匿名審查人賜正, 特此明誌感謝 ** 郭世清, 國防醫學院 (National Defense Medical Center) 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通訊方式 :shihching001@ndmctsgh.edu.tw. - 114 -

Military Surgeons of PUMC Alumni in the 20 th Century Taiwan Shih-ching Kuo Abstract The study is to explore career developments and life contributions of the elite graduated of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PUMC) in the 20 th century, particularly focusing on the military surgeons who moved to Taiwan with the ROC government. The first purpose of the study is to re-inspect the aspects of medical educational work, medical practices, wartime injury studies, epidemic prevention between military and civilian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after they came from Mainland China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s. The second purpose of this study is to compare and analyze what the differences were among the PUMC alumni who stayed in Mainland China: on the one hand, they brought the traditional spirit of PUMC, such as conscientiousness, teamwork, dedication and pursuing excellence into full play; on the other hand, they effectively integrated the international aid of medical funds and goods, so that the American medical culture could root and thrive in Taiwan during the post-wartime. Finally, the study will thoroughly discuss the glorious mission and spirit of PUMC in the past, and will provide a fresh and important reference, of value in the current medical education environment. The historical study can inform current medical educators efforts at improvements. Keywords:PUMC, military surgeons, post-wartime in Taiwan, international aid, epidemic prevention - 115 -

一. 前言光復後的臺灣醫學從日本殖民體系轉為英美現代體系, 關鍵在於早期接受歐美教育文化的醫界人士來臺投注心力所致此一轉變的原因, 不僅與臺灣日治時代之結束有關, 也和兩岸分治時代之開始有莫大的關係其中, 最顯著可觀的主力團隊, 乃是國府遷臺帶來的國防醫學院 (National Defense Medical Center, 簡稱 NDMC) 師生近 3 千人由於學者觀察視角不同, 對國防醫學人員影響臺灣醫療社會的情形看法殊異, 唯多肯定其背後的教育研究與實務推動者, 亦即協和醫學院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簡稱 PUMC) 出身的校友群本人研究之旨趣, 冀望釐清協和校友對臺灣醫學界的實際貢獻, 特別是他們如何促進當時的醫療革新與轉化過程此外, 往昔研究協和醫學院史的相關論著, 多從清末英國倫敦會創辦的舊協和醫學堂談起, 歷經民初美國洛克斐勒基金會 (Rockefeller Foundation, 簡稱 RF) 資助改組的協和醫學院, 然後直接推演至中華人民共和國建政後的新協和醫學院 ; 對於隨著國防醫學院遷臺發揮重要影響力的協和軍醫, 尚未真正聚焦成為完整論述的研究成果協和畢業的在臺校友人數雖不多, 卻都是百年時代變局的醫界佼佼者兩岸風雲際會的歷史見證者, 更是實際處理美國在華醫藥促進局 ( 原稱為美國醫療援華會, 簡稱都是 ABMAC 123 ) 中華醫學基金會 (China Medical Board, 簡稱 CMB) 等國際事務, 同讓臺灣度過風雨飄搖年代的人物若使滄海遺珠, 豈不憾惜? 因此, 筆者探討 20 世紀協和校友在國防醫學教育研究的開花結果, 乃至對於臺灣醫療改革的雨露均霑, 包括他們對海島公共衛生防疫的竭智盡力這是個值得探討的課題, 本研究盼有助於彌補此一史學闕漏 123 教育部醫學教育委員會前主任委員黃崑巖指出 :ABMAC 的名稱與歷史可區分為兩大階段, 前段始於 1937 年至 1949 年的中國大陸時期, 乃由一批華僑與同情中國抗日的美國人士發起贊助而成, 旨在援助中國醫療消耗品為主 ; 後段則是 1949 年遷臺以後時期, 旨在協助改善我國的醫學教育與醫療制度, 以及控制與撲滅境內地區的疾病以 1949 年為扮演不同角色的分水嶺,ABMAC 五個英文字母所代表的字意, 前階段為 American Bureau for Medical Aids to China; 後階段為 American Bureau for Medical Advancement in China, 兩者僅有關鍵一字之差, 組織目的卻相異唯 1980 年代因經濟環境變遷與經費來源改變, 才是 ABMAC 真正改名為美國在華醫藥促進局的正確時間李孟智, 美國在華醫藥促進局與台灣 : 台灣醫療衛生界一個真誠伙伴的記實,( 台中 : 李氏慈愛青少年醫學教育基金會,2007 年 3 月 ), 頁 61 134-116 -

二. 協和醫學先賢兩岸桃李成蹊有關北京協和醫學院史的主要論述, 包括英文著作如 An American Transplant:The Rockefeller Foundation and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124, 中文著作如中國協和醫科大學校史, 以及學者王玲撰文北京協和醫學院的創建 125 另外, 學者劉似錦著有劉瑞恆博士與中國醫藥及衛生事業 126 提及協和護校的歷史, 乃是民國時期護理發展的參考資料 ; 學者余道真撰有中國護理教育之起源與發展 127, 則介紹傳教士在中國的護理教育, 以及協和護校的發展與影響以上, 均是老協和醫學院的背景資料 ( 一 ) 老協和醫學院協和醫學院的前身是 1906 年創立由英美教會聯合經營的協和醫學堂, 這是各教會在我國合辦的第一所醫校它成立初期財政拮据, 幸賴校內教職員努力盡事而成績斐然, 於是獲得清廷的承認與襄助得以續辦 ;1908 年美國洛克斐勒 (John D. Rockefeller) 組成委員會, 前往日本中國印度各國進行考察, 委員報告建議要在中國開設教育機構, 顧問 Gate 認為一千萬美元即可成立一所大學 ;1913 年洛氏基金會登記成為合法團體, 新選董事會成員們主張重視公共衛生醫學教育等問題 ;1914 年再派委員來華考察醫學教育情形, 報告結果乃詳述開辦醫學院的可能, 並將擬定辦法以補助現有的醫校醫院經費 ; 128 1915 年原本準備開設二個醫校, 一在北京, 一在上海, 最後研究結果為歸併北京協和醫學堂, 以集中財力, 便於擴充 129 據統計當時全國醫學專科學校, 常年經費最低只有五萬元, 最高也 124 Mary Brown Bullock,An American Transplant, the Rockefeller Foundation and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0) 125 王玲, 北京協和醫學院的創建, 歷史檔案,( 北京 :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2004 年 10 月第 3 期 ) 126 劉似錦, 劉瑞恆博士與中國醫藥及衛生事業,( 台北 : 台灣商務印書館,1989 年 6 月 15 日 ) 127 余道真, 中國護理教育之起源與發展, 護理雜誌 24:4,( 台北 : 台灣護理學會, 1977 年 10 月 ), 頁 39-42 128 陳勝崑, 近代醫學在中國,( 台北 : 當代醫學雜誌社,1978 年 ), 頁 90 129 協和改組醫學院後, 即收購前清豫王府舊址, 面積達六十餘畝, 新蓋屋舍十四座, 建築外觀為畫棟雕樑玉欄碧瓦, 集中華建築美術之大觀 ; 內部則設備周密器械精良, 為西洋醫學之精粹陳勝崑, 近代醫學在中國, 前引書, 頁 99-100 - 117 -

僅十三萬元 ; 大學醫學院或獨立學校常年經費最低只有十萬元, 逾三十萬元者僅三個學院唯獲得洛氏基金會出資而成的北京協和醫學院, 擁有高達二百五十萬元的豐厚財力 130 協和經費不虞匱乏, 這方面確實得天獨厚原本贊助該學院在中國之目的, 即是給予相當於歐美最佳醫學校的醫學教育 131 它不僅旨在訓練當地醫師, 更要培養未來可擔當領導研究專長的高級醫學人才, 所有規格比照美國頂尖的約翰霍普金斯大學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醫學院, 師資亦聘請哈佛大學 (Harvard University) 等世界名校教授前來授課協和醫學院對學生的要求標準頗高, 能順利畢業的人數不到一半, 而畢業生可以同時取得美國紐約醫學博士學位 132 職是之故, 洛氏基金會在亞洲建立起來的十三個醫學院中, 以中國協和醫學院和它所附屬的協和醫院最負盛名, 其他地區都來向它學習, 協和的成功經驗甚至反饋到美國 ( 二 ) 協和校友來臺協和軍醫隨國防醫學院從上海搭船來臺人士, 包括 : 林可勝許雨階盧致德張先林王師揆周美玉許織雲和梁序穆柳安昌李鉅彭達謀馬家驥等人以上所舉先賢, 為遷臺後主要在職者 ; 至於國防醫學院在上海改組成立時, 還有協和許多知名學者在編, 諸如 : 細菌學林飛卿內科學周壽愷外科學汪凱熙馬永江婦產科學熊榮超放射科學榮獨山, 預防醫學薛蔭奎等未隨同遷臺 ; 而遷臺後陸續加入, 成為國防醫學院得力學者, 則有 : 神經外科王師揆胸胸內科陳耀翰外科文忠傑小兒科聶重恩護理學科余道真衛生行政楊文達等人 133 這些來臺協和軍醫前輩的人物典範師承關係臨床經驗管理 130 陳勝崑, 近代醫學在中國, 前引書, 頁 101 131 Mary E. Ferguson, China Medical Board and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A Chronicle of Fruitful Collaboration 1914-1951,(New York: China Medical Board of New York,1970), p.44. 132 蔡篤堅, 施純仁珍藏史料選輯 : 體會協和醫學院的精神,( 台北 : 記憶工程,2008 年 5 月 ), 頁 40 有關協和畢業生同時受頒美國紐約學歷證書, 究竟是 NYU SUNY 或 USNY? 本文將有詳細說明於後 133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源遠季刊第 18 期,( 台北 : 國防醫學院,2006 年 8 月 25 日 ), 頁 6 其實協和師生來臺者, 尚有李士偉 ( 醫 1926 級 ) 徐藹諸 ( 護 1930 級 ) 顏春輝 ( 醫 1932 級 ) 樊長松 ( 醫 1934 級 ) 朱寶鈿 ( 護 1938 級 ), 以及曾任 PUMC 首位華人院長的劉瑞恆, 不過 1949 年後未持續擔任軍醫教學或訓練職務, 故不列入本文探討之對象 - 118 -

實務對醫學倫理的堅持, 以及如何在國家飄搖之際仍為病患的苦痛驅策, 或是孤燈殘燭仍勉力向學研究的精神, 許多不為人知的心路歷程, 都有必要傳承予後輩學者由於口述歷史資料, 其重要性不亞於文獻檔案, 面對歷史真相的釐清, 若能獲得當事人的口述筆錄加以參照, 對現代史的研究之裨益甚大, 可謂相輔相成因此, 本研究除透過文獻檔案綜整分析外, 尚且敦請熟稔史實的醫界耆宿現身說法年前, 協和校友在臺者僅有許織雲女士在世,1915 年生的她, 雖憶生平經歷往事印象深刻, 然亦已高齡 99 歲 ; 另外, 針對張先林文忠傑等前賢之哲嗣, 同樣進行深度訪談, 相互印證 ( 三 ) 協和在臺軍醫本文以協和在臺從事軍醫教育的校友為主, 筆者表列分述如后 : PUMC 在臺從事軍醫教育之校友一覽表 01 林可勝協和教授生理學專家國防醫學院院長 02 許雨階協和教授熱帶病學專家國防醫學院生物形態系教授兼主任 03 柳安昌協和 1928 級生理學專家國防醫學院生物物理學系教授兼主任 04 盧致德協和 1929 級生理藥理學專家國防醫學院院長榮民總醫院院長 05 張先林協和 1929 級外科醫學專家國防醫學院外科學系教授兼主任 06 周美協和 1930 級護理學專家玉 ( 護理 ) 國防醫學院護理學系教授兼主任 07 李協和 1931 級藥理學專家 - 119 -

鉅國防醫學院藥理學系教授 08 彭達謀協和 1933 級公共衛生學專家國防醫學院副院長兼公共衛生學系教授 09 馬家驥協和 1935 級國防醫學院社會醫學系教授兼教務處長 10 聶重恩協和 1936 級小兒科醫學專家國防醫學院教授 11 文忠傑協和 1937 級外科醫學專家國防醫學院外科學系教授兼一般外科主任 12 楊文達協和 1937 級國防部軍醫局中將局長 13 余道真 14 王師揆 15 許織雲 16 梁序穆 17 陳耀翰協和 1937 級護理學專家 ( 護理 ) 國防醫學院護理學系教授臺大醫學院護理系主任協和 1938 級神經外科醫學專家國防醫學院外科學系教授兼主任協和 1941 年生物學專家 ( 進修 ) 國防醫學院生物形態系教授兼主任協和 1941 年生物學專家 ( 進修 ) 國防醫學院生物形態系教授兼主任協和 1943 級胸腔內科學專家美國胸腔醫師協會院士 1. 林可勝福建海澄人, 出生於新加坡, 英國愛丁堡大學醫學博士, 協和醫學院生 - 120 -

理學教授抗日期間領導軍醫參與救死扶傷, 厥功甚偉 1947 年 6 月, 國防醫學院成立於上海, 林可勝以軍醫署長兼任院長, 訂定國防醫學院教育為八類六級 134, 組織龐大後因時局變動而遷移臺灣, 編制改組縮減, 林院長辭去署長職務, 並應美國伊利諾大學之聘, 擔任客座教授院長乙職由副院長盧致德代理林於 1969 年 8 月 7 日逝世, 享壽七十三歲 135 2. 許雨階福建同安人, 生於馬來西亞為華僑, 英國愛丁堡大學醫學博士, 繼入利物浦大學劍橋大學及德國漢堡大學進修研究, 為享譽國際的熱帶病學專家初任廈門大學醫學教授及教務長, 兩次大戰期間均以熱帶病學維護盟軍戰力, 有極大貢獻國防醫學院在上海成立, 曾參與研議並兼任衛生實驗院主任, 遷臺後任醫學生物形態學系教授兼主任許於 1983 年 10 月 14 日逝世, 享嵩壽一歲 136 3. 柳安昌山西代縣人, 北平協和醫學院畢業, 美國紐約醫學博士致力於生理學, 留校任教, 派赴美國哈佛大學進修, 學成歸國, 任軍醫學校生理學主任教官抗戰軍興, 隨軍醫學校南遷勝利復員, 擔任國防醫學院教務部主任遷臺後, 任生物物理學系教授兼主任, 專心於教學及研究, 前後達四十餘年, 治學嚴謹, 為生理學名師, 培育人材, 多卓然於醫學界柳於 1971 年 2 月 22 日逝世, 享壽七十九歲 137 134 所謂八類六級, 係指國防醫學院的教育主旨是設置各種教育班次, 以養成軍事衛生之各種專門人才為目的依學術範圍分為 : 醫學科牙醫學科護理學科藥學科衛生工程學科衛生檢驗學科衛生裝備學科衛生行政學科等八類 ; 依教育水準分為 : 特科進修大學教育專科及職業教育技術准尉技術軍士衛生士兵等六級各教育班次除遵照國防教育法規外, 皆符合教育部規定鄔翔, 國防醫學院八類六級的由來, 源遠季刊第 23 期,( 台北 : 國防醫學院,2007 年冬季號 ), 頁 8 135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6 136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7 137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8-121 -

4. 盧致德廣東中山人, 協和醫學院畢業, 美國紐約醫學博士, 留校教授生理藥理學奉派赴英美法意比利時等諸國考察, 並入英國皇家陸軍醫學院研習國民政府奠都南京, 任軍醫監理委員會上校專員, 自此獻身軍醫先後歷任軍醫處衛生處處長等職, 後再派赴歐美考察軍醫, 返國後任軍醫學校醫科主任兼教育處長抗戰勝利復員上海, 盧掌陸軍衛生勤務訓練所與軍醫學校合併改組為國防醫學院, 其同軍醫學校教育長張建分任副院長遷臺後, 繼林可勝任院長盧於 1979 年 6 月 11 日逝世, 享壽七十九歲 138 5. 張先林安徽合肥人, 北平協和醫學院畢業, 美國紐約醫學博士, 專攻外科, 留校任教, 升副教授抗戰勝利復員, 為國防醫學院外科學系主任, 遷臺初期奉准成立中心診所, 開軍醫民診服務先河, 並在教學醫院建立外科分業引進住院醫師制度, 國內醫院皆從之俟其籌設成立榮民總醫院, 制度更為具體公職退休後, 獲聘為振興復健醫學中心院長, 大展領導才能張於 1969 年 1 月 29 日逝世, 享壽六十八歲 139 6. 周美玉浙江慈谿人, 畢業於北平協和醫學院護理科, 留校為協和醫院護理長獲美國羅氏基金會獎學金, 入美國麻省理工學院進修, 授公共衛生碩士學成, 分赴美國各地及歐洲英法義等國參觀訪問農村衛生建設, 返國仍任教於協和醫學院抗戰勝利復員, 為國防醫學院護理系主任遷臺後, 晉升為陸軍少將, 榮民總醫院及振興復健中心之籌設以至成立, 皆有其策劃領導之功周於 2001 年 3 月 13 日逝世, 享耆壽九十三歲 140 7. 李鉅河北邯鄲人, 為燕趙望族, 家學淵源, 燕京大學修業四年, 再入北平協和醫學院, 畢業授美國紐約醫學博士以成績優異, 留校任教, 主授藥 138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6-7 139 同註 14 140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7-8 - 122 -

理學, 先後任教於軍醫學校及北京大學 1951 年, 間道來臺, 任國防醫學院教授, 授藥理學李於 1986 年 11 月 2 日逝世, 享壽八十一歲 141 8. 彭達謀湖南沅陵人, 岳陽湖濱大學畢業, 再入北平協和醫學院, 畢業授美國紐約醫學博士, 留校執教先後任北平第三衛生事務所長北平師範大學衛生課長中央大學健康教育學系教授及中央衛生實驗專員等職後獲公費送美國耶魯大學進修, 獲授公共衛生博士學成, 適抗戰軍興, 返國仍任職中央衛生實驗院勝利復員, 為國防醫學院辦公室主任, 佐林可勝院長處理外文文書遷臺後, 盧致德院長升其為副院長並兼公共衛生學系教授, 其間曾一度兼任學員生總隊長退伍後, 受聘為榮民總醫院研究所部主任, 後受任為振興復健醫學中心院長彭於 1995 年 5 月 6 日逝世, 享耆壽九十二歲 142 9. 馬家驥上海市人, 北平協和醫學院畢業, 美國紐約醫學博士, 美國耶魯大學衛生碩士, 留校執教抗戰軍興, 返國投入戰場醫療勝利復員, 繼柳安昌為國防醫學院教務主任遷臺後, 以社會醫學系教授兼教務處長, 任處長期間, 採行教育行政三聯制, 於學籍資料之管理見功 1960 年, 應聯合國世界衛生組織借調服務, 任西太平洋區署教育顧問, 離臺未歸馬於 1985 年 12 月 24 日逝世, 享壽七十七歲 143 10. 聶重恩湖北黃陂人, 北平協和醫學院畢業, 美國紐約醫學博士歷任醫師教官, 國防醫學院成立, 初任副教授洊升教授, 以小兒科醫學著名於當時主持小兒科學課程外, 並任教學醫院診療工作, 以其慈幼心切, 對病童關愛備至而常不惜面責家長照護不週, 故人多敬而畏之, 然求診者不曾稍減退休後, 赴美國依親 144 聶於 1985 年 6 月 18 日逝世, 享壽七十八歲 145 141 同註 15 142 同註 15 143 同註 15 144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69 145 感謝張忠人提供其母親生卒年資料 - 123 -

11. 文忠傑漢口市人, 上海滬江大學畢業後, 復進燕京大學研究院專攻工業化學 1932 年, 考入北平協和醫學院, 畢業授美國紐約醫學博士, 留任附屬醫院駐院醫師, 繼續進修外科醫學, 晉升駐院總醫師, 調升一般外科教職抗戰軍興, 返湖北漢口開業行醫勝利復員, 合併改組的國防醫學院遷臺, 主事者多為協和校友且皆舊識, 經院長邀聘, 遂於 1951 年舉家來臺文於 2006 年 12 月 12 日逝世, 享嵩壽一歲 146 12. 楊文達江西南昌人, 金陵大學理學士, 北平協和醫學院醫學博士 147 抗戰軍興, 服務於中國紅十字會總會救護總隊第七十一醫療支隊遷臺後, 擔任第一總醫院院長, 再兼任國防醫學院衛生行政學系行政學組主任, 以及臺灣省衛生處副處長 ( 不支薪 ) 148 1953 年起, 調任軍醫署衛勤組少將組長少將副署長中將署長, 兼國軍退除疫官兵就業輔導委員會保健處處長 149 1963 年, 晉陞國防部軍醫局中將局長 150 楊於 1997 年 5 月 30 日逝世, 享耆壽九十四歲 151 13. 余道真廣東中山人, 畢業於北平燕京大學及協和醫學院護理科原加入周美玉在定縣衛生所主持之婦女衛生訓練班, 擔任副主任乙職, 抗戰軍興後即因戰火而解散 152 抗戰勝利後, 赴美國哥倫比亞師範學院取得碩士學位 ; 返國任教於上海國防醫學院, 並隨校遷臺 153 後獲盧致德院長同意前往 146 鄔翔, 文忠傑教授傳略, 源遠季刊第 20 期,( 台北 : 國防醫學院,2007 年 2 月 ), 頁 15 147 根據熊秉真訪問楊文達的紀錄內容, 對其簡歷說明直接列出北京協和醫學院醫學博士 (M.D.), 此處確實不同於其他協和校友學歷為協和醫學院畢業, 美國紐約大學醫學博士者請參見熊秉真訪問, 鄭麗榕記錄, 楊文達先生訪問紀錄,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口述歷史叢書 (26),( 台北 : 中央研究院,1991 年 3 月 ), 頁 125 148 熊秉真訪問, 鄭麗榕紀錄, 楊文達先生訪問紀錄, 前引書, 頁 54 58-59 149 熊秉真訪問, 鄭麗榕紀錄, 楊文達先生訪問紀錄, 前引書, 頁 59-73 150 熊秉真訪問, 鄭麗榕紀錄, 楊文達先生訪問紀錄, 前引書, 頁 74-78 151 感謝國防部軍醫局協助確認楊局長之生卒年資料 152 陳月枝, 護理先進 - 余道真教授回憶錄,( 台北 : 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護理學系所畢業同學會編印,1996 年 9 月 ), 頁 8-10 153 陳月枝, 護理先進 - 余道真教授回憶錄, 前引書, 頁 54-70 - 124 -

台大醫學院應聘, 掌護理系長達十五載 154 余於 1996 年 11 月 20 日逝世, 享壽八十五歲 14. 王師揆上海市人, 上海滬江大學醫預科肄業, 考入北平協和醫學院, 畢業授美國紐約醫學博士抗戰軍興, 因業師敦勸而留校接受外科訓練, 迄太平洋戰爭爆發, 協和醫學院停辦為止, 然其始終以未能直接投入抗戰為憾妻許惠娟亦為協和之同班同學, 後為小兒科醫師勝利復員, 擔任天津陸軍醫院外科主任 1949 年赴美加州大學舊金山分校, 進修神經外科夫人攜子來臺後, 不得不中止在美進修機會, 而於翌年返回臺灣, 夫妻同任職於基隆港務局醫務所未久, 經國防醫學院外科主任張先林之延攬, 擔任神經外科之教學與臨診工作嗣後, 接任國防醫學院外科系主任王於 1981 年 12 月 23 日逝世, 享壽六十八歲 155 15. 許織雲浙江溫州人, 燕京大學主修生物, 考取燕大理學院生物研究所,1941 年寫完論文, 未及完成碩士口試, 即因北平協和醫學院解剖科需要人才而被挖角, 正式進入全國首屈一指的醫學聖殿抗戰期間, 許與夫婿梁序穆投筆從戎遷臺初期於水源地校區, 夫婦皆任教於生物形態學系 1977 年至 1980 年, 許接夫職為系主任許教授於七十歲退休, 仍繼續於實驗室帶領蝌蚪小組成員 156 許於 2014 年 7 月 8 日逝世, 享嵩壽一歲 157 16. 梁序穆福建福州人, 山東大學理學士, 北平協和醫學院進修抗戰軍興, 遠赴貴州貴陽, 投效林可勝主持之戰時衛生人員訓練所, 任解剖學教官, 旋受任生物形態系主任 1946 年赴美國進修, 入華盛頓大學醫學院攻解剖學科, 先後獲授碩博士學位 1948 年返國, 舉家隨同國防醫學院遷往臺灣梁自民國 1947 年 6 月至 1977 年間, 在生物形態學系 (1973 年後, 154 陳月枝, 護理先進 - 余道真教授回憶錄, 前引書, 頁 81-100 155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台北 : 國防醫學院編印,1995 年 12 月 ), 頁 690-693 156 陳福民, 變性大師 - 許織雲教授, 源遠季刊第 12 期,( 台北 : 國防醫學院,2005 年 2 月 ), 頁 16-19 157 筆者於今年 7 月 9 日接獲國防醫學院秘書電告得知 - 125 -

改稱為生物及解剖學科 ) 均以教授兼系主任 158 梁於 2004 年 5 月 20 日逝世, 享耆壽九十二歲 159 17. 陳耀翰福建龍岩人, 燕京大學醫預科, 考入北平協和醫學院, 通過畢業考後, 第五年之實習課程至成都華西大學醫學院完成, 並留校任肺癆科住院醫師 1944 年, 獲華西大學頒授美國紐約醫學博士輾轉來臺, 任教於國防醫學院內科學系陳於 1994 年 11 月 25 日逝世, 享壽七十七歲 160 承上可知, 協和畢業出身的校友難掩光芒, 畢竟它擁有一批醫學專家, 堅持嚴格的教學制度, 又特別注意臨床經驗, 彼此期許, 相沿成風三. 協和醫學院風提昇軍醫水準關於協和醫學院風, 特別是它的美式教學影響, 以中國大陸時期的協和醫學院為例, 筆者細究話說老協和全書訪談人員近 70 位, 計有 56 篇文章收錄其中各篇重點包括 : 161 協和醫學院內科始終處於主導地位, 直到 30 年代後期才有最優秀的畢業生進入外科, 張先林於 1933 年曾任協和外科總醫師 ;1932 年至 1937 年間的護理及衛生工作, 統由周美玉護士全盤負責, 余道真等諸同學輪流協助 ;1947 年前往上海江灣國防醫學院進行教學實習, 在護士科長周美玉的領導下協助教務工作 ; 生理學教授林可勝的課堂口試要求嚴格 ; 林可勝教授等人積極抗日愛國活動 ; 懷念愛國教授林可勝, 他雖是英籍華人, 在中國教學科研師資培育等各方面均十分出色 ; 協和醫學院男護士參加聲援五卅慘案遊行 ; 林可勝和盧致德堅強領導學生抗日救護隊, 組成中國紅十字會醫療救護總隊, 為國家作出貢獻 ; 抗戰軍興, 前院長劉瑞恆受國徵召, 主持軍民醫務衛生工作, 林可勝號召張先林周美玉等協和同學赴南京受用 ; 林又在長沙首設戰時衛生人員訓練所外科 158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737 159 鄔翔, 國防醫學院生物及解剖學的開山祖 - 梁序穆教授, 源遠季刊第 10 期,( 台北 : 國防醫學院,2004 年 8 月 ), 頁 24 160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90-693 161 中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 話說老協和,( 北京 : 中國文史出版社,1987 年 3 月 ) - 126 -

主任張先林護理科主任周美玉, 不久長沙大火, 訓練所終駐貴陽城郊圖雲關, 並設陸軍實習總醫院戰後為提高軍醫資質及水平, 遂合併各戰區衛生人員訓練所及軍醫學校, 創建軍醫教育學府 - 國防醫學院 ; 協和研究生活憶往 ; 舊協和醫學院最後一班畢業生 ; 協和醫院首創社會服務部 ; 協和醫院病案管理模式 ; 協和圖書館機房等規模 ; 協和醫學院病理科學習技術員, 說明北平解放前後地下黨組織在協和活動 ; 協和醫院營養部督導員, 說明人民政府接管協和醫學院的前前後後等不一而足該書乃為慶祝中國協和醫科大學成立七十週年而編, 非僅置協和校友在臺時期的教研生涯省略未談 ; 對他們在遷臺之前出生入死的軍醫行動, 刻意採取忽視也不意外! 因此, 上述協和校友參加抗日的時代背景與烽火經歷, 筆者特別蒐整史料予以補遺 : 三年代的中國戰地救護訓練制度, 特別需要 PUMC 與 CMB 的鼎力相助, 因為早在 1923 年 PUMC 公共衛生學系教授兼主任蘭安生 (John B. Grant), 即已提出全中國公共衛生體制的計畫書, 162 並且在兩年後於北京城內設置衛生示範區, 成為現代中國公共衛生的首座實驗基地 163 1933 年中央衛生設施實驗處在 CMB 支持下成立於上海, 次年改制為中央衛生實驗處由於 CMB 拉攏 PUMC 與衛生部之關係, 林可勝等協和教授自然被列入該所的人員名單 1936 年南京設置公共衛生人員訓練所, 更是協和人員全面進入中國公共衛生事業與培育相關人員的關鍵工作 164 1937 年日軍侵我益急, 國府下令實施戰時體制, 軍事委員會統籌軍民前後方衛生工作原本為承平社會設計的公衛制度, 已被戰時應變體制所取代, 這樣的時勢轉變造就協和師生在戰地醫護環境裡的發光發熱諸如 : 林可勝奉召為中國紅十字會總會組織救護總隊, 支援各戰區傷患救護及地方衛生, 並設戰時衛生人員訓練所以充實醫護所需人員, 統整國內外軍民醫療資源蔚為國用, 厥功甚偉 165 盧致德於廬山訓練團成立時即任衛生處長, 抗戰軍興成為軍事 162 RAC archive, Correspoudence, Collection: CMB, Inc., Box 75, Folder 531; RAC archive, Correspoudence, Collection: RF, RG:1.1(projects), 601(China), Box 4, Folder 50. 163 RAC archive, Health Station, 1926, Collection:CMB,Inc.,Box 66,Folder 465. 164 RAC archive, China Program, Public Health Training, Nanking, Feb.11, 1937, Collection:RF, RG:1.1,Series:601, Box 5,Folder 529-546. 165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6-127 -

委員會後方勤務部衛生處長, 旋調任軍政部軍醫署升中將, 兼後勤部衛生處長, 經常奔馳於各戰場, 遠至印緬戰區 1944 年, 調任陸軍衛生勤務訓練所主任, 始終與林可勝搭配得力期間, 可謂集軍醫的軍政行政監督指揮責任於一身 ; 166 張先林輔佐林可勝成立中國紅十字會總會救護總隊, 再任戰時衛生訓練所副主任 ; 167 周美玉則是加入中國紅十字會總會救護總隊, 迨戰時衛生人員訓練所成立, 再任護理部門主任, 她建議成立軍中護理制度, 遂有軍護之母稱號 ; 168 余道真也是加入紅十字會後, 受聘至貴陽醫學院執教, 擔任貴陽陸軍醫院護理部門副主任, 再接替周美玉上校為該部主任 169 林盧張周等四位協和醫護人員, 成為抗戰軍醫界最著名的幾位領導人當年 CMB 原定在中國大陸各地醫學院校推行公共防疫的訓練計畫, 雖因抗戰爆發而延緩, 但仍賡續資助林可勝建立的戰時衛生人員訓練所, 培養大批現代化的醫護人才 170 筆者發現除了上述人物之外, 較少受到關注者是一生參加兩次世界大戰的軍醫許雨階, 他甚至早在抗戰之前已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英國軍醫 1942 年林可勝遠赴昆明就任滇緬遠征軍軍醫總視察時, 正好是美國醫藥聯合援華的高峰期, 透過 ABMAC 聯合捐贈救護車各式醫療器材與用品到中國, 為確保滇緬公路暢通與進入新戰區作準備 171 許雨階擔任二戰盟軍醫官, 堅苦卓絕卻不改其志此外, 抗日戰場獻身軍陣乃至戰後繼續服務國軍的協和校友, 尚有柳安昌彭達謀楊文達馬家驥許織雲梁序穆王師揆陳耀翰等協和校友, 同樣需要重視 ( 一 ) 戰前服務於盟軍 166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6-7 167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7 168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7-8 169 陳月枝, 護理先進 - 余道真教授回憶錄, 前引書, 頁 43-46 170 John R. Watt, ABMAC FOUNDATION: American Bureau for Medical Advancement in China, in John R. Watt, ed., Health Care and National Development in Taiwan 1950-2000: How Medical Leaders in Taiwan, with the Aid of American Medical Advisors, Built a Modern, Healt-oriented Society in Post-war Taiwan, p.8. 171 RAC archive, Medicine on a Mission: A History of American Bureau for Medicine Aid to China Inc.1937-1954, Collection:RF, RG:2-1954,Series 200, pp.12-18 (sectionⅠ) and pp.1-3 (section Ⅱ). - 128 -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 許雨階任英國皇家陸軍上尉軍醫, 服務於英國陸軍醫院, 隨軍轉戰於歐洲印度巴格達阿富汗伊朗等地, 戰後赴柏林及漢堡從事細菌學研究, 172 當時他的職務是傳染病醫官或霍亂阿米巴痢疾特別醫官 (Amebiasis); 173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 盟軍開闢遠東戰區, 許復獻身軍旅, 任中印緬戰區司令部軍醫, 以其熱帶醫學專門知識為盟軍服務嘗於緬甸境內一次戰役中, 為日軍圍攻而退守山谷, 飲食困絕達七日夜, 待友軍退敵解圍時, 人員傷亡已逾大半, 許藉堅毅精神得存活 174 作為一位曾經參加過兩次世界大戰的軍醫, 許的經歷誠屬罕見 ( 二 ) 戰時服務於國軍抗戰期間學成投入中國戰場者, 則有柳安昌從美國哈佛大學返國, 受聘為軍醫學校生理學主任教官, 後隨軍醫學校南遷廣州, 並轉任救護總隊醫務股主任, 迨戰時衛生訓練所成立, 先後為主任教官及教務處長等職 175 七十餘年後, 台北榮總前院長羅光瑞回憶他在軍醫學校一年級開學時, 柳安昌主任對學生們的勉勵之詞, 言猶在耳 : 176 你們今天進了醫學院, 大概都曉得做醫生可以賺錢但是我們這個醫學院不是為了賺錢而設立的, 假如你們學醫是為了這個原因, 今天就可以離開! 我們這裡不收想賺錢的醫生, 我們收的是將來能為軍醫院服務的醫生! 此外, 彭達謀從美國耶魯大學返國, 適逢中國紅十字會總會救護總隊成立, 奉派往救護總隊任副總幹事, 協助林可勝從事戰地救護任務戰時衛生人員訓練所成立, 任第四分所主任 ; 177 楊文達派赴位於浙江上饒的第三分所, 擔任一級防疫學組主任教官, 後再前往雲南擔任昆明訓練組上校組長, 兼軍委會駐滇幹訓團軍醫訓練隊一等軍醫正副隊長, 迨完成軍醫訓練 172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0 173 朱真一, 臺灣熱帶醫學人物 : 開拓國際交流的醫學先驅,( 台北 : 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2011 年 6 月 ), 頁 55 174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1 175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70 176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台北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11 年 4 月 ), 頁 7 177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5-129 -

事宜, 升任軍政部 ( 後改聯勤總部 ) 貴陽總醫院軍醫監院長乙職 ; 178 馬家驥先任救護總隊第三大隊長, 駐湖北均縣, 支援第五戰區醫療救護, 旋調任戰時衛生人員訓練所第三分所主任在戰火之中, 培育醫護衛生人員甚眾, 對於戰地軍民衛生之維護, 貢獻良多 ; 179 梁序穆在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後, 即開始嘗試與德國友人謀刺日人, 因此被日軍公開跟蹤, 即使在他舉行簡單婚禮時, 屋外均有日兵監視婚後不想再受日人奴役, 決定到大後方參加抗戰, 乃以難察覺的方法將研究設備破壞, 策劃逃離淪陷區梁氏夫婦與四位友人化妝成商人結伴逃亡, 先搭火車到開封, 在愛國長輩 ( 暗號三叔軍長 ) 掩護下通過日哨, 渡黃河得以脫身 180 許織雲原同夫婿梁序穆受聘廣西大學, 在前往任教途經貴陽時, 遇軍醫總監林可勝將軍及衛生人員訓練所生態系林紹文主任在兩人的勸說下, 正式從軍服務於衛訓所 181 ( 三 ) 戰後續服役軍醫抗戰勝利後, 林可勝升任軍政部軍醫署署長, 議訂改進軍醫設施計畫林對軍醫教育方面最重大的變革, 即是將軍醫學校及陸軍衛生勤務訓練所與附屬機構合併, 組成國防醫學中心 ; 182 其他續任軍隊醫官者, 有楊文達受命前往上海帶隊赴美受訓, 結訓返國後任南京陸海空軍醫院副院長兼醫務長 ( 院長是北京軍醫學校出身的景凌灞 ) ; 183 王師揆為天津陸軍醫院外科主任, 時東北戰爭激烈, 其救死扶傷而晝夜辛勞, 達三年之久 ; 184 陳耀翰奉派服務於湖南芷江空軍第一大隊, 一年半後以上尉飛行醫官退伍, 返鄉任職於鼓浪嶼教會救世醫院, 曾親自裝設 X 光機, 為全島居民義務檢查服務, 造福患者八二三砲戰期間, 率部救傷醫療, 著有勞績 185 前述與 PUMC 關切密切的中央衛生實驗處, 於 1941 年與公共衛生人員訓練所合併, 改組為中央衛生實驗院, 186 1946 年遷回上海, 仍為戰後接受 178 熊秉真訪問, 鄭麗榕記錄, 楊文達先生訪問紀錄, 前引書, 頁 44 179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2-683 180 鄔翔, 國防醫學院生物及解剖學的開山祖 - 梁序穆教授, 前引文, 頁 24 181 陳福民, 變性大師 - 許織雲教授, 前引文, 頁 16-19 182 鄔翔,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6 183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45 184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91 185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93-694 186 檔案管理局, 發現百大衛生關鍵事蹟 : 公共衛生重要檔案展檔案導引,( 台北 : 檔案管理局,2007 年 ), 頁 16-130 -

美援的重要機構綜上所言, 協和醫學院身為中國醫學現代化的搖籃, 其校友適逢其會地投入軍陣醫療者大有人在林可勝盧致德兩人, 甚至先後出任軍醫署署長, 負責統合全國軍醫業務擘劃用心, 房謀杜斷而同濟時艱曾先後負責蔣中正蔣經國嚴家淦三位元首及副總統李元簇的醫療工作小組, 並擔任過台北榮總副院長的姜必寧, 談起 1947 年考進國防醫學院第 48 期的情景, 他回憶道 : 187 遷到上海江灣後的國防醫學院跟以前不一樣了, 院長林可勝做過北京協和醫學院生理學教授, 其他如副院長盧致德外科主任張先林內科主任周壽愷也都是協和醫學院畢業的, 學校教授幾乎都是從北京協和醫學院來的, 甚至連上海醫學院都請國防醫學院的教授去上課, 可見其師資絕對不輸上海醫學院如果不是大陸淪陷了, 國防醫學院在院長林可勝等人領導下, 一定有很不錯的發展可惜我入學後不久, 大陸風雲變色,1949 年我隨學校師生搭乘安達輪轉進台灣, 父母與其他的家人都留在大陸關於 NDMC 師生搭船轉進臺灣的情形, 台中榮總前院長楊大中有更清楚的回憶 : 188 1949 年 3 月 16 日, 我們搭乘安達輪離開上海, 坐了兩天一夜的船,18 日抵達基隆國防醫學院算是很幸運的單位, 因為陳誠先生由國防醫學院的張先林教授幫他開刀, 他認為軍隊沒有軍醫, 士氣一定很差, 國軍需要一個好的醫療單位當年國軍的軍醫都是國防醫學院訓練出來的, 所以他特別下令, 派船將國防醫學院的師生圖書設備等, 分三趟運往台灣那時候船很寶貴, 許多部隊等著要用, 還有其他政府機關, 甚至黃金鈔票要運但是陳誠一聲令下, 一艘船跑了三趟, 把國防醫學院搬到台灣, 不過還是沒有全部搬過來碼頭上還有堆積如山的物資, 就這 187 游鑑明黃克武等人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242 188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270-271 - 131 -

樣無可奈何地遺棄了四. 協和菁英專業奉獻國家醫療隨著 1949 年前後輾轉遷臺, 協和校友帶動了包括台大在內的整體臺灣醫學教育訓練體系之變革, 也促使戰後臺灣醫療體系從過去的德日系統轉向英美系統 189 美式醫學文化最主要的是, 改善我們既有的日式醫學權威教育成為英美醫學開放教育 190 同時因為認同美式醫學教育而強化英語課程, 並建立住院醫師制度 191 乃至戰後臺灣公共衛生護理教育的推進, 192 特別是 1950 至 1970 年代臺灣護理教育的發展, 193 亦無不轉變與提升國防醫學院雖屬合併數個單位改組而成, 然協和醫學院的優良學風與組織文化則蔚為主流國防醫學院重要的領導階層, 幾乎都是協和醫學院出身, 因此國防醫學院深受協和醫學院傳統的影響,NDMC 自然成為協和醫學院精神的在臺承繼者 194 楊大中對於剛遷校來臺的回憶 : 195 校址設在台北公館水源地, 就在自來水廠附近但是水源地的房子不夠住, 所以我們一年級住在新店的清風園, 平常搭小火車往返, 有時候教官也會坐小火車來給我們上課學校也很窮, 教授薪水發不出來, 盧致德院長把從大陸帶來的軍毯和爐子賣給中央銀行換錢, 維持大家的生活伙食也很差, 就是白菜蘿蔔黃豆三樣菜配飯吃, 沒有什麼肉後來美援來了, 才好一點為了進一步探究協和校友對臺灣醫學教育貢獻, 筆者溯源梳理分述如后 : 189 蔡篤堅, 一個時代的見證 - 施純仁回憶錄,( 台北 : 記憶工程,2009 年 6 月 ), 頁 162 190 熊秉真江東亮等訪問, 魏火曜先生訪問紀錄,( 台北 : 中央研究院,1997 年 3 月再版 ), 頁 56 191 葉曙, 病理三十三年,( 台北 : 傳記文學,1993 年 1 月 ), 頁 152-155 192 朱寶鈿, 本省光復後公共衛生護理教育發展, 護理雜誌 17:2,( 台北 : 台灣護理學會,1970 年 ), 頁 51-53 193 余道真, 台灣近二十年來護理教育概況, 護理雜誌 24:4,( 台北 : 台灣護理學會,1977 年 10 月 ), 頁 43-45 194 蔡篤堅, 一個時代的見證 - 施純仁回憶錄, 前引書, 頁 162 195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271-132 -

( 一 ) 熱帶醫學及寄生蟲學許雨階於二戰結束後, 英政府以其為國際知名熱帶醫學及寄生蟲學者專家, 極力延攬以高薪邀聘至香港任教, 許不為所動, 只願歸國效力, 擔任國防醫學院寄生蟲暨微生物學教授, 並主持衛生實驗院國府遷臺後, 見本省位居亞熱帶, 時血絲蟲恙蟲瘧病痢疾肺吸蟲等病猖獗, 乃以教學人員為基幹, 輔以軍醫單位組成防治隊, 深入鳳山潮州金門外島等地, 從事防治工作, 功效顯著 196 許因領導調查及研究瘧疾與寄生蟲疾病防治績效卓著, 得與主持護理教育廿餘年, 開創軍護建立制度的周美玉膺選國軍第一屆克難英雄者 1952 年, 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成立血庫, 即受聘為主任, 建立輸血組織及制度 ;1969 年, 美國海軍在臺成立第二醫學研究所, 亦借重其專材而聘為生態學研究員 197 其學術成就與國際聲望, 令海內外醫學界無不知 Dr.O.K.Khaw 之名 ( 二 ) 外科醫學協和出身來臺的外科前輩, 第一位是張先林, 他為臺灣帶進協和承自美國的住院醫師訓練制度, 在臨床與教學上撐起一片天 198 原先在中國大陸時期的協和湘雅和上海醫學院等, 都是實行住院醫師制度, 完成這樣的訓練才可以算是外科專科 199 張先林讓臺灣醫界舊制陳規獲得改革, 而邁向新境, 多受其惠後又發起設立中心診所籌組榮民總醫院主持振興復健醫學中心等建樹, 乃是臺灣外科醫學的導師 200 特別值得一提, 我國外科手術的麻醉專科醫師培養, 也是張先林當年的先見之明臺灣早期的外科手術, 麻醉多是沿用日本方式, 主要使用局部麻醉術, 但它只適合於四肢及下腹部手術採用, 胸腔上腹腔腦部及兒童外科, 都不太合適或無法使用 ; 此外, 即使採用乙醚開放式點滴法 (open drop method) 施行全身麻醉的陸軍第一總醫院, 也因上麻醉的醫師沒有經驗, 死亡病例頻傳張 196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0-681 197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1-682 198 蔡篤堅, 一個時代的見證 - 施純仁回憶錄, 前引書, 第 169 頁 199 蔡篤堅, 台灣外科醫療發展史,( 台北 : 唐山出版社,2002 年 8 月 ), 頁 144 200 喻蓉蓉秦先玉等編, 振興四十, 榮譽傳承 - 振興醫學復健中心 40 年特刊,( 台北 : 振興復健醫學中心,2007 年 8 月 ), 頁 26-27 - 133 -

先林早已看到問題的嚴重性, 為了避免外科手術死亡率向上攀升, 他認為麻醉一定要由專科醫師施行或指導, 外科才能有所發展對此, 後來由外科轉向麻醉科的王學仕回憶道 : 201 1951 年, 張先林主任考慮了很久, 找上我說 : 學仕啊, 我找你就是要你幫忙, 我知道你學了四年外科, 做得不錯, 可以當總醫師了但台灣外科想要發展, 沒有專業的麻醉醫師協助, 是無法成功的, 你不覺得台灣麻醉的革新, 是目前亟需要做的嗎? 9 月開始, 我向張主任正式報告, 決心以麻醉為終身事業 1952 年, 陸軍第一總醫院成立麻醉學組, 是國內首先成立麻醉科的醫院 1954 年, 我在第一總醫院首先建立麻醉住院醫師制度此外, 國防醫學院的麻醉教學, 也與外科分開而獨立日後在中心診所台北榮總和振興中心擔任麻醉科主任的王學仕又提及 : 202 蔣夫人為了照顧貧困及眷區的先天性小兒麻痹患者, 委請張先林主任負責振興復健中心 ( 今振興醫院 ) 醫院創立時, 我負責協助成立麻醉部門第二位是王師揆,1949 年從中國到舊金山的加州大學醫學院進修神經外科,1951 年再自美國轉抵臺灣成為開拓神經外科之先驅, 貢獻極大 203 當時有美國軍醫人員分派至各軍醫院擔任顧問, 某位神經內科軍醫上尉派駐第一總醫院, 初時頗有優越感, 不免流露驕矜之色 ; 及與王師揆相稔, 始識高明, 日益敬佩而以師事之當時升任主治醫師的前衛生署長施純仁回憶道, 王師揆將他在美國所學傾囊相授, 兩人合作對於腦瘤顱內動脈瘤動靜脈畸形等高危險手術的疾病, 運用線鋸將腦殼打開進到顱內, 令年僅 201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下篇,( 台北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11 年 4 月 ), 頁 16-18 26-27 202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下篇, 前引書, 頁 47 203 朱真一, 臺灣早期留學歐美的醫界人士,( 台北 : 望春風文化,2005 年初版一刷 ), 頁 148-149 - 134 -

三十歲出頭的施純仁受到不小鼓勵 ; 204 1960 年, 上級為維護元首健康, 奉命編組五人醫療小組, 計為熊丸陳耀翰盧光舜鄧述微及王師揆等醫師小組成員公推王為首席, 並由蔣宋美齡發函聘請 1969 年, 繼張先林為外科系主任, 十年後再交予施純仁 205 上述, 均以醫者術德兼備而服務軍民健康第三位是文忠傑, 初為 NDMC 外科學系副教授, 協助張先林主任施行外科分科制, 並極力培養各科專業人材 1955 年, 獲獎學金赴美國約翰霍普金斯醫院進修研究一年, 又獲同一獎學金赴美參訪各大醫學院及醫院的醫療及教學設施其獎勵後進不遺餘力, 自身亦致力於學術研究不輟 206 台北榮總前院長彭芳谷回憶在國防讀書和見習時, 外科教授張先林文忠傑等人給他的印象 : 207 外科教授盧光舜鄧述微文忠傑等諸位老師, 對我的影響比較大, 他們教學嚴格, 上課時口條清晰, 教學內容精彩, 總是讓我對下一節課充滿期待, 也感受到外科手術在治療上立竿見影的效果可惜的是見習那年, 張先林教授在美國, 錯失聆聽外科大師授課的機會若干年後, 我在榮總外科部看到他寫的外科講義, 中英文書法工整, 文義精簡, 找不到一個錯字, 畫圖有如教科書, 可見他老下功夫之深, 值得我等後輩虛心學習事隔多年後, 彭芳谷調至陸軍八一總醫院時, 再度遇見文忠傑張先林等前輩, 他憶道 : 208 文忠傑教授他幫母親開過刀, 所以認識我, 一見到我就說 : 你回來啦! 歡迎歡迎! 隨後我又去見外科部主任張先林教授當年在外科, 老師就像神一樣, 我進了辦公室, 坐在椅子上等, 張教授一 204 蔡篤堅, 施純仁珍藏史料選輯 : 體會協和醫學院的精神,( 台北 : 記憶工程,2008 年 5 月 ), 頁 40 205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90-693 206 鄔翔撰, 文忠傑教授傳略, 前引文, 頁 15 207 游鑑明黃克武等人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109 208 游鑑明黃克武等人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118-135 -

進來, 我立刻站起來問好, 他很客氣地說 : 坐坐坐! 還拿菸給我, 我哪敢抽文忠傑堅持嚴謹的學術特質, 我國放射治療先驅陳光耀記憶猶新 : 209 有一天, 文忠傑主任請我到他在陸軍總醫院的辦公室見面, 他拿了一張手掌大小的 X 光片, 問我腕關節八塊骨骼的中英文名稱位置和特徵這是很典型的閱片口試題目, 我很輕鬆地將答案一一告訴他文主任滿意地說, 要派我到榮總放射科擔任住院醫師 ( 三 ) 內科醫學陳耀翰於 1951 年選送美國哥倫比亞大學醫學院進修胸腔內科,1953 年春回國後仍任教原學系, 並擔任陸軍第一總醫院主治醫師 1954 年 6 月升任內科主任, 翌年獲選為美國胸腔醫師協會院士 1955 年獲選為美國胸腔醫師協會院士, 任內巡迴全省各軍醫院檢查並治療結核病, 建立肺結核鑑定統計卡及三軍體位標準 1960 年, 經徵調為總統醫療小組成員之一 1969 年, 受命為振興復健醫學中心副院長, 迄於 1986 年退休 210 陳對羅光瑞有知遇之恩, 後者回憶道 : 211 當時國防醫學院有一位胸腔科名醫陳耀翰, 我常常向他請教, 他對我的印象也不錯我選內科時沒上, 陳耀翰教授推荐我到專門收容肺病和肺結核病人的松山療養院, 在那兒當了一年住院醫師 ( 四 ) 藥理學李鉅於藥理學教導甚嚴, 嘗謂藥品即毒藥, 過之則危害生命, 不及則徒勞無功, 且貽誤療期, 故應堅守安全適切劑量守則是以於學生考試的劑量, 評分嚴格, 重修補考者眾, 因而養成日後服務之嚴謹習慣, 為善於教導之嚴師 212 台北榮總前院長張茂松回憶他在 NDMC 就讀期間, 印象最深刻的三 209 游鑑明黃克武等人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下篇, 前引書, 頁 192 210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93 211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12 212 鄔翔撰, 拓展國防醫學院的北平協和醫學院前賢, 前引文, 頁 8-136 -

位老師, 分別是教生理的柳安昌病理的朱邦猷, 以及藥理的李鉅 : 213 他們都很嚴格, 這三門課當人最多, 每學期至少當掉一半以上, 淘汰率很高例如牙醫系考進來三十個學生, 畢業時只剩下十位 ; 藥學系也是錄取三十名, 最後只剩下十五名 ; 醫學系原來是一百二十名左右, 畢業時不到六十名 ( 五 ) 護理學學者張朋園訪談臺灣第一位護理將軍同時也是軍護制度創立者的周美玉記載其生平協和護校與美式護理之關係, 也包含她對於臺灣護理專業的看法與改革 214 其實, 出身協和隨軍來臺的護理人員, 除了前述軍護之母周美玉之外, 尚有從國防系統轉至台大系統協助設立護理系的余道真余於 1955 年, 代表我國參加 WHO 西太平洋區護理教育會議, 後因申請赴美再進修未獲核准, 適逢臺灣大學醫學院開設護理學系, 遂取得盧致德院長同意應聘前往 ;1957 年擔任台大醫學院護理系系主任, 迄 1972 年止 215 1959 年元旦, 接任中華民國護理學會第八屆理事長 ( 後又歷任第十一屆第十五屆理事長 );1961 年, 與周美玉將軍參加澳洲墨爾本召開的 ICR/CNR( 國家護理學會暨國家代表會議 ) 並重新入會, 取得中華民國護理學會在國際上的地位 ;1981 年, 財團法人道真護理教育研究基金會成立 ;1986 年, 獲聘為臺灣大學名譽教授 ;1987 年, 獲頒衛生署叄等衛生獎章 216 從國防至台大任教者並非余道真一人, 畢竟隨著 NDMC 來臺的名教授不少, 兩校之間多有交流, 羅光瑞回憶道 : 217 當時台大還沒有藥學系和護理系, 聘請國防醫學院的教官到台大任教之後, 才慢慢培植起來學校也請台大的葉曙教授來給我們上課, 精神病學也是請台大的林宗義先生來教關於臺大醫學院前院長杜聰明拒絕 NDMC 合併之要求, 雖有所謂不 213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160 214 張朋園羅久蓉, 周美玉先生訪談紀錄, 前引書 215 陳月枝, 護理先進 - 余道真教授回憶錄, 前引書, 頁 81-100 216 陳月枝, 護理先進 - 余道真教授回憶錄, 前引書, 頁 133-134 217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9-137 -

如兩方獨立並行較佳的說法 ; 218 然若從大陸協和體系來臺後的影響而言, 學者蔣欣欣肯定隨著國防醫學院遷臺時, 將歐美醫護教育的方式帶來, 包括醫學教育與住院醫師訓練制度的建立護理教育與公共衛生發展 219 出身於協和護校的周美玉余道真徐藹諸朱寶鈿等人, 對於臺灣護理品質及護理教育之提升有重要貢獻 220 協和校友秉持認真負責團隊合作追求卓越等精神, 也展現在戰後國防與臺大兩所醫學院的教學與研究 ( 六 ) 生物形態學當年, 梁序穆和許織雲夫婦也隨國防醫學院遷臺 221 梁序穆於 1956 年受聘為中研院在臺重建之評議員研究員, 並受命籌設動物研究所, 主持建設並號召海外學者歸國效力 ; 222 許織雲於 1960 年在中華醫學理事會 (CMB) 贊助下, 赴美訪問紐約愛因斯坦醫學院向 Prof.Etkin 請教蝌蚪相關研究, 成為權威變性大師 223 ( 七 ) 公共衛生學彭達謀於 1963 年, 退役後旋受聘為榮民總醫院研究部主任 ;1969 年, 再繼張先林之後任振興復健醫學中心為院長, 以古稀之年為殘障兒童醫療復健付出其愛心 224 楊文達於 1970 年退休後, 義務擔任公勞保顧問中華防癆協會常務理事中華醫藥促進基金會理事長等職 225 ( 八 ) 醫學教育研究方法學馬家驥於 1948 年至 1950 年間, 曾應用人類學的田野調查與心理學的羅夏克墨蹟測驗, 先後在上海江灣沈家行臺北新店安坑區 218 莊永明, 台灣醫療史 - 以台大醫院為主軸,( 台北 : 遠流,2006 年 9 月再版二刷 ), 第 380-381 頁 219 蔣欣欣, 老協和精神對台灣的影響 : 英美醫護教育的傳承, 收於余玉眉蔡篤堅主編台灣醫療道德之演變 : 若干歷程及個案探討,( 台北 : 財團法人國家衛生研究院,2003 年 1 月 ), 頁 48 220 蔣欣欣, 老協和精神對台灣的影響 : 英美醫護教育的傳承, 前引文, 頁 51-52 221 朱真一, 臺灣早期留學歐美的醫界人士, 前引書, 第 179-180 頁 222 鄔翔, 國防醫學院生物及解剖學的開山祖 - 梁序穆教授, 前引文, 頁 23 223 陳福民, 變性大師 - 許織雲教授, 前引文, 頁 16-19 224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5-686 225 熊秉真訪問, 鄭麗榕記錄, 楊文達先生訪問紀錄, 前引書, 頁 78-138 -

域, 從事文化與人格實地研究, 開國內此項研究之先河 ;1958 年, 更計劃應用團體動力於醫學相關課程之教學, 俾改變學生依賴心理, 亦為我國醫學教育開拓新里程碑 226 相較於光復初期一枝獨秀的台大醫學院, 國防醫學院於 1949 年遷臺, 以及高雄醫學院於 1954 年成立, 兩院教師對 1950 年代至 1970 年代臺灣醫學學術研究也多有貢獻 ; 227 其中以軍醫系統為主的 NDMC 之所以能夠佔有一席之地, 協和校友來臺後投入戰時軍醫任務平時醫療臨床與醫學教育的苦心孤詣, 至為關鍵值得一提的是總統醫療團隊, 協和出身者有神經外科王師揆胸腔內科陳耀翰據總統侍從醫官熊丸回憶道 : 228 我記得有一次在日月潭, 總統 ( 蔣中正 ) 找我進去問話, 當時我便發現他講話不大清楚, 有點小中風的樣子於是我有種警覺, 下樓時便找了盧光舜, 向他說明總統的情形, 並決定要找神經科醫師來為總統看病, 所以後來便找了王師揆來有一天, 只剩我和王師揆兩人, 總統突然覺得不舒服, 便找我進去我便告訴他 : 總統恐怕需要住院了當時他馬上說 : 好, 我去住院就在王師揆下樓打電話先行準備時, 總統突然一下子站不牢, 整個人癱了下去, 正巧頭靠在我的手上於是我們便把中興賓館當成臨時醫院, 將所有醫療器材全部運來嗣後再依需要擴充為十三人, 仍以王師揆為首, 深獲蔣家倚重為醫界柱石 229 承上可知, 協和校友來臺後從事醫學教育與醫療制度建立軍民防疫行動元首醫療小組乃至社會保健責任等長年關注, 確實已為那個時代作出另一典範 226 鄔翔, 國防醫學院院史, 前引書, 頁 683 227 謝博生, 現代醫學在台灣 - 台灣醫學會百年見證第二版,( 台北 : 國立台灣大學醫學院,2004 年 11 月 ), 頁 106 228 陳三井訪問, 李郁青紀錄, 熊丸先生訪問紀錄,( 台北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8 年 5 月 ), 頁 119 229 除了前述五人之外, 尚有 : 董玉京俞瑞璋譚柱光王學仕趙彬宇姜必寧鄭不非李有柄等八位 - 139 -

五. 協和校友脈絡引進美援挹注 1950 年韓戰爆發, 東亞政局出現變化, 美國開始支持國府穩固立足於臺海, 我國正式進入美援的時代, 迄 1965 年長達十五載美援政策意圖, 乃是透過軍事及經濟援助的方式, 強化我國防安全, 維持我經濟安定為主, 美援衛生計畫即在這個大原則下推展 230 針對美援衛生醫療為戰後臺灣帶來的影響, 日本學者小田俊郎認為後者能有長足的發展, 無可置疑的是過去五十年日治時代所培養 ; 231 葉永文從醫政關係的角度, 承認政府當局透過美援資源掌握與分配權力對臺灣醫療改變的事實, 但它挾帶著 PUMC 的美國文化, 也確實介入甚至翻轉了原本的台大日式文化, 逐步逼迫殘破不全的島內醫療體制進行重塑與轉型 232 若干學者則從衛生醫療的面向進行研析, 諸如 : 黃文弘將美援視為醫學典範轉移的關鍵, 其所帶進來的公共衛生概念與所連帶的計畫實作, 是一大特色, 也是政府得以介入衛生事務的切入點 ; 233 楊翠華討論美援推動臺灣醫療與公衛之概況, 包括醫療體制與教育改造衛生計畫的擬定與轉變環境衛生的推動此外, 美式醫療衛生理念, 不但改變臺灣所承襲的日式醫學知識典範教育內容和課程規劃醫院管理體制等, 也有效改善環境衛生的風貌 234 可見臺灣既存五十年的日式醫療文化, 在戰後國府遷臺接受美援資助之下, 已無可避免地面臨挑戰與改變學者文馨瑩從美援政策出發, 明指臺灣經濟奇蹟的背後因素 ; 235 郭文華張淑卿介紹美援醫療之背景特色, 並以醫學教育家庭計畫推廣, 230 美援計畫裡的公共衛生援助政策, 其宣示要點有二 : 一是計畫本身須對軍力有重大貢獻, 二是對於影響或有助於經濟安定之因素具有決定力量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收藏, 經合會檔案, 美援衛生計畫 (U.S.AID Health Program), 總卷改善公共衛生各項計畫案, 檔號 :36-11-003-001, 頁 410 231 小田俊郎, 洪有錫譯, 台灣醫學五十年,( 台北 : 前衛出版社,2000 年 11 月 ), 頁 10 232 葉永文, 台灣醫療發展史 - 醫政關係,( 台北 : 洪葉文化,2006 年 7 月 ), 頁 100-102 233 黃文弘, 政經框架典範轉移與知識位移 - 台灣醫學典範轉折的系譜溯源,( 台北 : 陽明大學衛生福利研究所碩士論文,2001 年 ) 234 楊翠華, 美援對台灣的衛生計畫與醫療體制之型塑,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 62 期,( 台北 : 中央研究院,2008 年 12 月 ), 頁 91-139 235 文馨瑩, 經濟奇蹟的背後 - 台灣美援經驗的政經分析,( 台北 : 自立出版社,1990 年 ) - 140 -

與瘧疾結核病防治等為例說明其與美援的關係, 236 她們主張衛生計畫無法跳脫政治經濟架構之外, 認為探討衛生政策必須在歷史脈絡之下, 故研究美援時期衛生政策的邏輯與實際操作, 可看出美援對臺灣經濟發展外的互動過程與其他影響 ; 237 張淑卿再進一步說明戰後臺灣結核防治技術與國際接軌的過程, 乃按世界衛生組織的標準作法為藍圖, 透過在臺灣某些地區的小型試驗, 尋求適合臺灣社會與臺灣人民身體的做法, 之後再全面推廣 ; 238 郭文華同樣認為應從國際化脈絡, 討論美援醫療衛生 239 范燕秋則以 1945 至 1960 年代初期的臺灣漢生病處理為探討案例, 論述在醫療專業人才的養成醫療技術的更新門診系統的建立, 或是由國際教會組織設立的臺灣痲瘋救濟協會所成立的門診治療系統, 均是運用美援計畫的基礎不過美援醫療體制所形成的醫學知識與權力關係, 也使社會承受另一種健康風險和人權問題 240 戰後臺灣醫學的轉化與提升, 隨著美援挹注而來的美式醫療文化之影響, 確實不容小覷學者蔡篤堅從醫療史的途徑, 強調美援透過 CMB ABMAC 對臺灣外科醫學的關鍵影響 ; 241 ABMAC 前任副執行長 Dr. John R. Watt 詳細說明該組織對臺灣醫療衛生, 特別是醫學教育方面之貢獻 ; 242 李孟智著有專書論述 ABMCA 的創始沿革與發展歷程, 並收錄相關人物之訪談內容 243 事實上,1949 年國府轉進臺灣之際, 林可勝在華重要外援支持者 CMB 與 ABMAC, 兩者對於援華政策出現重大分歧 :CMB 依據在美洛氏基金會的訓令, 配合美國外交政 236 郭文華張淑卿, 美援醫療, 收於台灣醫療四百年,( 台北 : 慈濟人文志業中心,2006 年 5 月 ), 頁 142-166 237 郭文華張淑卿, 美援下的衛生政策 :1960 年代臺灣家庭計畫的探討, 臺灣社會研究季刊第 32 期,( 台北 : 中央研究院,1998 年 12 月 ), 頁 39-82 238 張淑卿, 1950 60 年代台灣的卡介苗預防接種計畫, 科技醫療與社會第 8 期,( 高雄 : 國立科學工藝博物館,2009 年 6 月 ), 頁 121-174 239 郭文華, 如何看待美援下的衛生, 台灣史研究第 17 卷 1 期,( 台北 : 中央研究院,2010 年 3 月 ), 頁 175-210 240 范燕秋, 台灣的美援醫療防癩政策變動與病患人權問題 1945-1960 年代, 台灣史研究第 16 卷 4 期,( 台北 : 中央研究院,2009 年 12 月 ), 頁 115-160 241 蔡篤堅, 台灣外科醫療發展史,( 台北 : 唐山出版社,2002 年 3 月 ), 頁 138 242 John R. Watt, ed., Health Care and National Development in Taiwan, 1950 2000. 243 李孟智, 美國在華醫藥促進局與台灣 : 台灣醫療衛生界一個真誠伙伴的記實, 前引書 - 141 -

策, 選擇續留上海等待與中國共產黨的新政府洽商 244 因此,CBM 給予駐臺人員的一連串訓令, 都是隨時放棄物資準備撤入香港以求靜觀其變, 甚至還協助部份前國府衛生部來臺人員返回廣州與上海等地 245 CMB 又唯恐中共關閉 PUMC, 1950 年更是努力尋求重返中國大陸的關鍵時刻從這整個態勢看來, 美援儼然有棄國府而就中共的傾向 ; 然 ABMAC 則因主事者多具基督教背景, 無法接受馬列主義的無神論, 為避免失去捐款, 遂屢屢向支持者宣告所有贈與 ABMAC 的援助, 絕不會流向任何共黨佔領區, 表示堅守其反共立場 246 另一方面, 也因為 ABMAC 撤離上海時, 獲國防醫學院幫助甚多, 247 使得 ABMAC 在國府遷臺初期, 成為 NDMC 主要的外援提供者, 連帶也嘉惠澤被多數寓身 NDMC 的協和在臺校友 2010 年, 筆者曾親自向 John R. Watt 請教 R.F PUMC 與 ABMAC 對兩岸分治後的臺灣社會醫療改革之脈絡外, 亦獲贈其專著英文小冊及相關歷史珍貴照片 248 該書記錄 ABMAC 對國府自抗日遷臺後迄今對我軍民提供諸多援助, 以及中美醫療工作者為此所做的默默貢獻 249 2014 年, 筆者再奉派出席 CMB 創立一百週年慶祝活動, 並參加東亞醫療衛生教育的過去與未來研討會, 聽取 NDMC PUMC 和 CMB 之間的百年醫學史接受 CMB 資助的大學校史, 以及當前合作項目與未來努力方向 250 回顧臺灣當年接受美國醫藥援助的歷史, 協和校友包括林可勝許雨階等人的努力受到美方重視 : ( 一 ) 美援醫藥與補助出國進修 244 RAC archive, Letter from Cherter I. Barnard to John D. Rockefeller, Sept. 12, 1950, Collection: RF, RG:2-1950, Series 200: US, Box 478, Folder 3207. 245 RAC archive, Letter from Dr. Balfour to Dr. Strode, Feb. 25, 1949, Collection: RF, RG:1, Series 601, US, Box 44, Folder 361. 246 RAC archive, Note of ABMAC, May. 21, 1951, Collection: RF, RG:2-1951, Series 200, Box 516, Folder 3449. 247 RAC archive, Medicine on a Mission: A History of American Bureau for Medicine Aid to China Inc. 1937-1954, p.28 (section Ⅲ). 248 筆者於 2011 年 11 月 21 日至 26 日, 負責接待 John R. Watt 賢伉儷來臺駐在國防醫學院乙週的行程 249 ABMAC 之背景原為抗日而成立, 迨二戰結束後轉為反共的色彩, 所以當國府撤退來臺後,ABMAC 也將原先設在中國大陸的辦公室轉移至台北 John R. Watt, A Friend In Deed:ABMAC and the Republic Of China,1937-1987.ABMAC Foundation.1992.pp.10-11. 250 筆者於 2014 年 4 月 11 日至 12 日, 代表 NDMC 前往韓國首爾參加 CMB100 週年慶祝活動暨學術研討會 - 142 -

林可勝除了對軍中醫護衛生人員的訓練與養成有貢獻與影響之外, 還曾為當時醫療資源的缺乏遠赴國外籌募資金, 使得 ABMAC 因此成立, 募得六千餘萬美元 ; 另其所領導的紅十會救護總隊在這樣強力的支援下, 醫藥資源充足, 防瘧的奎寧竟可以噸位計又與 CMB 關係密切, 維繫了臺灣與國外交流的管道, 同時也擴及台大系統, 許多人因此得以赴美留學 251 1949 年, 隨著 NDMC 遷移至台北市, 引進美式醫療制度與診療方式 252 自 1950 年起, 除了資助我國陸軍訓練司令部組成聯合抗瘧組進行抗瘧計畫結核病控制之防癆計畫和學校衛生計畫之外, 還提供赴美進修獎學金 1950 年至 1960 年代初期,ABMAC 每年提供臺灣四至六位獎學金名額赴美進修 1954 年, 前軍醫署長劉瑞恆國防醫學院院長盧致德與 Dr. Judd 說服美援會將提供給 NDMC 的獎助學金由 100,000 元增加至 570,000 元, 以便造福更多學生與醫生當時 ABMAC 選送出國進修人員, 計有 : 陳耀翰黃伯超盧光舜鄧述 253 微楊文達葉曙徐藹諸等人從盧致德彭達謀和周美玉等協和軍醫透過 NDMC 和軍醫署的努力, 結合臺大醫學院臺北護專與 ABMAC 維持互動良好, 確實為臺灣醫學護理及衛生建立良好的基礎 254 臺大知名病理學家葉曙指出, 當年協助臺大醫學院與美國哥倫比亞大學醫學及公衛學院建教合作, 即透過 ABMAC 會長葛格遜 (Dr. Magnus Gregersen) 安排, 於 1951 年邀請哥大外科韓福瑞 (Humphreys) 教授及葛格遜主任教授本人前來臺大訪問, 雖未達成全面建教合作, 卻已促成局部之合作 ; 255 臺大外科前主任林天佑也認同 1963 年該醫院心臟科研究室, 即由哥大韓福瑞主任及 CMB 提供援助而成立 ; 256 1970 年,ABMAC 再提供三年獎學金, 給予臺大醫學院免疫學專家莊哲彥赴紐約研究過敏症 257 中研院學者游鑑明黃克武主持的口述歷史研究, 251 蔡篤堅, 一個時代的見證 - 施純仁回憶錄, 前引書, 頁 165-166 252 宋瑞樓, 論醫學教育,( 台北 : 橘井文化,2003 年 12 月 ), 頁 200 253 根據中研院臺灣史研究員劉士永提供筆者參閱之洛克斐勒檔案中心 (Rockefeller Archive Center) 現存檔案資料顯示,1954 年 5 月 11 日, 周美玉將軍受邀至紐約 ABMAC 進行公開演說, 並向國際友我人士表達感謝之意, 當時胡適也在場該檔案編號 : RF-RG2-1954-Ser200-box10-folder70 254 John R. Watt, A Friend In Deed: ABMAC and the Republic Of China,1937-1987.ABMAC Foundation.1992.pp.16-20. 255 葉曙, 病理三十三年,( 台北 : 傳記文學,1993 年 1 月 ), 頁 158-159 256 林天佑, 象牙之塔夢迴錄,( 台北 : 傳記文學出版社,1975 年 ) 257 李孟智, 美國在華醫藥促進局與台灣 : 台灣醫療衛生界一個真誠伙伴的記實, 前引 - 143 -

258 則以榮總許多醫師赴美深造為例, 肯定協和的英美教育帶入軍醫教育體系, 且因該院創辦人盧致德他與 CMB ABMAC 關係密切所致對於盧致德與美國之良好關係, 羅光瑞回憶道 : 259 盧致德跟 ABMAC 合作, 每年都會派人出國受訓我跟韓韶華兩人一起到華盛頓大學, 第一年結束時, 國防部要我回來,Dr.Volwiler 寫了一封信給盧院長, 希望我再待一年, 於是盧院長替我擔保, 讓我再延長一年曾任台北榮總副院長振興醫院院長的劉榮宏也對此回憶道 : 260 當年盧院長也經常派人到國外進修, 許多優秀的部科主任都曾到國外做過研究, 學習最新的醫療技術, 只要提出申請, 都會盡量送你出去 ( 二 ) 美援器材與成立研教單位許雨階主持衛生實驗院在上海成立時, 即已接收 ABMAC 捐贈器材, 一為靜脈注射液製造設備, 一為血庫設備, 一為血漿製造設備 1949 年, 全部器材皆拆卸裝運來臺, 唯水源地院區狹隘, 無適當房舍安裝是項設備, 經商得臺灣大學借用醫學院中山南路部份房舍作為廠房, 開始生產製造無熱原注射液, 以應軍用, 血庫則設毗鄰當時, 國防醫學院在水源地院內新建廠房, 以一部份為無熱原靜脈注射液製造廠, 一部份為血清疫苗製造室, 於是廠房由台大醫學院遷回, 並擴大生產 1958 年八二三砲戰, 急需大量醫療急救藥物, 國防醫學院擔負供應靜脈注射液任務, 遂日夜加工趕製, 使戰地醫療不虞匱乏 261 1960 年代至 1970 年代初期,ABMAC 的經費與物資援助政策未受臺美官方關係改變之影響, 仍持續進行 ; 但因為臺灣經濟已逐漸進入穩定發展時期,ABMAC 必須適時調整其策略為協助某些機構成立研究單位 262 臺大醫學院前院長魏火曜受訪時說明 : 263 書, 頁 121 258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導言,( 台北 : 中央研究院,2011 年 4 月 ) 259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17 260 游鑑明黃克武等訪問, 台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 - 口述歷史回顧上篇, 前引書, 頁 344 261 鄔翔, 許雨階老教授, 源遠季刊第 12 期,( 台北 : 國防醫學院,2005 年 2 月 ), 頁 22 262 李孟智, 美國在華醫藥促進局與台灣 : 台灣醫療衛生界一個真誠伙伴的記實, 前引 - 144 -

我接手臺大醫學院時, 有一項工作是和美援機構合作美援會衛生醫藥主管 Dr. P. Q. Peterson 非常熱心, 常來看看我們的破爛房子, 為我們修繕設備他們提供的是經費, 其間再經由中央信託局之手採購器材, 也給我們一些視聽設備 CMB 對台灣的研究設備及人員訓練曾經很有幫助, 費用大半是花在醫學護理公共衛生各系的教育上, 台大醫學院的圖書館綜合研究館聯合教學館圓形教室護理系館動物室等, 都是 CMB 捐助興建的關於臺大護理學系成立的淵源, 魏前院長也特別補充道 : 264 其實護理系的成立也不是我的意思, 而是美援會為了提高台灣的護理水準, 要我們在台大成立的 CMB 撥給我們經費興建一座護理學館, 使他們有自己的教室, 老師也有專屬的辦公室臺大莊哲彥赴美學成後獲得一萬三千餘元的補助費,1973 年於臺大成立臨床過敏免疫研究室 ; 同年,NDMC 的韓韶華亦獲得補助, 在國防醫學院成立免疫學研究中心 265 1974 年, 因 Dr. George H. Humphreys 擔任 ABMAC 理事長, 他認為讓台灣醫學更專業化是台灣醫學走向國際化的一股力量, 決定提供更多獎學金讓台灣醫界人士至美國進行專業訓練, 同時也要多補助台灣醫學專業國際研討會的舉辦 1970 年至 80 年代初期,ABMAC 的計畫項目眾多, 包括前美國海軍第二醫學研究所及與哥倫比亞大學 Dr. David Habif 以干擾素治療病毒性肝炎與惡性腫瘤的研究, 另 Dr. Beasley 說服 ABMAC 相信台灣是最適合研究 B 型肝炎及肝癌的地方, 266 才開啟台灣 B 型肝炎研究享譽全球的大門前述協和出身的軍醫楊文達和另一位校友顏春輝, 與吳幼林張植鑑等我國醫界商界賢達人士, 為答謝 ABMAC 多年來對於我國醫藥援助的貢獻, 特別於 1982 年發起籌組中華醫藥促進基金會 (Chinese Medical 書, 頁 119 263 熊秉真江東亮等訪問, 魏火曜先生訪問紀錄, 前引書, 頁 53-54 264 熊秉真江東亮等訪問, 魏火曜先生訪問紀錄, 前引書, 頁 58 265 李孟智, 美國在華醫藥促進局與台灣 : 台灣醫療衛生界一個真誠伙伴的記實, 前引書, 頁 121 266 John R. Watt, A Friend In Deed:ABMAC and the Republic Of China,1937-1987.ABMAC Foundation.1992.pp.30-32. - 145 -

* 20 世 紀 協 和 軍 醫 在 臺 灣 ** 郭 世 清 摘 要 本 文 探 討 20 世 紀 協 和 醫 學 院 出 身 的 菁 英 生 涯 發 展 與 生 平 貢 獻, 特 別 聚 焦 於 隨 著 國 府 播 遷 來 臺 的 軍 醫 人 員 首 先, 就 其 漂 洋 過 海 從 事 醫 學

* 20 世紀協和軍醫在臺灣 ** 郭世清摘要本文探討 20 世紀協和醫學院出身的菁英生涯發展與生平貢獻, 特別聚焦於隨著國府播遷來臺的軍醫人員首先, 就其漂洋過海從事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