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报 告 由 经 合 组 织 秘 书 长 负 责 出 版 发 表 文 中 表 达 的 观 点 和 使 用 的 论 据 并 不 代 表 经 合 组 织 成 员 国 的 官 方 意 见 *** 本 文 件 及 其 中 所 包 含 的 任 何 地 图 均 不 影 响 任 何 领 土 的 状 态 或 主

一个都不能少 推动中国实现包容性增长 2015年3月 www.oecd.org/china OCDE Paris 2, rue André Pascal, 75775 Paris Cedex 16 Tel.: +33 1 45 24 82 00

本 报 告 由 经 合 组 织 秘 书 长 负 责 出 版 发 表 文 中 表 达 的 观 点 和 使 用 的 论 据 并 不 代 表 经 合 组 织 成 员 国 的 官 方 意 见 *** 本 文 件 及 其 中 所 包 含 的 任 何 地 图 均 不 影 响 任 何 领 土 的 状 态 或 主 权 国 际 边 界 或 界 限 的 划 定 以 及 任 何 领 土 城 市 或 地 区 的 名 称 以 色 列 的 统 计 数 据 由 以 色 列 有 关 当 局 提 供 并 负 责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对 这 些 数 据 的 使 用 并 不 影 响 戈 兰 高 地 东 耶 路 撒 冷 和 以 色 列 在 约 旦 河 西 岸 定 居 点 根 据 国 际 法 条 款 下 的 状 态 *** 经 OECD 和 中 国 国 家 发 展 改 革 委 员 会 共 同 倡 议, 由 OECD 向 中 国 国 家 发 展 改 革 委 员 会 提 供 本 报 告, 作 为 中 国 国 民 经 济 与 社 会 发 展 第 十 三 个 五 年 规 划 制 定 与 实 施 的 参 考 借 鉴 *** 本 报 告 由 经 合 组 织 秘 书 处 编 制, 由 Lamia Kamal-Chaoui 和 Shaun Reidy 在 Luiz de Mello 的 指 导 下 起 草 参 与 本 报 告 编 制 工 作 的 其 他 主 要 人 员 包 括 :Romina Boarani Marco Mira D Ercole Fabrice Murtin 和 Paul Schreyer( 经 合 组 织 统 计 司 ); Vincent Koen Margit Molnar 和 Ben Westmore( 经 济 部 );Andrea Bassanini Michele Cecchini Kristine Langhenbucher Pascal Marianna Guilliermo Montt 和 Hilde Olsen( 就 业 劳 动 和 社 会 事 务 司 );Ioannis Kaplanis William Tompson Oscar Huerta Melchor 和 Camila Vammalle( 公 共 治 理 和 地 区 发 展 司 );Irène Hors 和 李 燕 ( 全 球 关 系 秘 书 处 );Kumi Kitamori 和 Ziga Zarnac( 环 境 司 );David Bradbury 和 Bert Brys( 税 务 政 策 与 管 理 中 心 );Kensuke Tanaka( 发 展 中 心 ) ;Luis Martinez( 国 际 交 通 论 坛 ); 以 及 Richard Herd( 前 经 合 组 织 高 级 经 济 学 家 ) Caitlin Connelly 负 责 本 出 版 物 编 制 和 翻 译 的 协 调 Isabelle Renaud 提 供 了 制 作 和 行 政 支 持 李 燕 杨 婵 ( 全 球 关 系 秘 书 处 ), 汪 骁 ( 外 部 审 校 ) 对 中 文 版 提 供 了 审 校 图 片 来 源 : 封 面 Shutterstock.com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物 的 勘 误 可 登 陆 www.oecd.org/publishing/corrigenda 查 阅 OECD 2015 年 允 许 为 个 人 使 用 目 的, 复 制 下 载 或 打 印 经 合 组 织 内 容, 也 可 在 自 己 的 文 件 演 示 文 稿 博 客 网 站 和 教 材 中 引 用 经 合 组 织 的 出 版 物 数 据 库 和 多 媒 体 产 品, 但 需 注 明 经 合 组 织 为 资 料 来 源 和 版 权 所 有 者 所 有 公 共 或 商 业 用 途 授 权 及 翻 译 权 申 请, 应 发 送 电 子 邮 件 至 rights@oecd.org 如 需 申 请 获 许 将 影 印 本 资 料 之 相 关 部 分 用 于 公 共 或 商 业 用 途, 请 直 接 通 过 info@copyright.com 联 系 版 权 审 核 中 心 (CCC) 或 通 过 contact@cfcopies.com 联 系 法 国 版 权 中 心 (CFC)

目 录 前 言... 1 执 行 摘 要 : 中 国 包 容 性 增 长 政 策 路 线 图... 2 第 一 章 中 国 的 经 济 增 长 与 不 平 等 方 面 的 趋 势... 8 1.1 经 济 增 长 轨 迹 与 展 望... 8 1.2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趋 势... 11 1.3 地 域 间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18 1.4 非 货 币 性 成 果 和 机 遇 的 发 展 趋 势... 22 第 二 章 中 国 的 包 容 性 增 长 趋 势... 42 2.1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定 义... 42 2.2 中 国 的 包 容 性 增 长 现 状 如 何?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趋 势 变 化... 45 2.3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趋 势 和 政 策 重 点 的 变 化... 54 第 三 章 包 容 性 增 长 政 策... 58 3.1 缩 小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差 距... 58 3.2 让 城 镇 化 更 具 包 容 性... 65 3.3 改 善 个 人 健 康 状 况... 73 3.4 改 革 税 收 利 益 制 度, 实 现 更 大 的 公 平 和 效 率... 82 3.5 促 进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包 容 性... 88 附 件 1 经 合 组 织 包 容 性 增 长 计 量 框 架... 100 附 件 2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框 架 对 中 国 的 适 用 性... 106

前 言 历 经 三 十 年 的 快 速 增 长, 中 国 的 面 貌 焕 然 一 新, 亿 万 中 国 人 就 此 脱 离 贫 困, 城 镇 化 以 空 前 的 规 模 发 展, 全 体 中 国 人 的 生 活 水 平 也 大 幅 提 升 然 而, 中 国 仍 面 临 着 诸 多 挑 战, 只 有 成 功 克 服 这 些 挑 战, 才 能 维 持 强 劲 和 更 高 程 度 的 包 容 性 增 长, 使 经 济 高 速 发 展 的 成 果 惠 及 全 社 会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基 于 实 证 分 析, 分 享 了 国 际 最 佳 实 践, 并 指 出 了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政 策 选 项 本 报 告 与 配 套 报 告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一 起, 开 展 相 关 政 策 讨 论, 为 中 国 即 将 推 出 的 十 三 五 规 划 出 谋 献 策 本 报 告 致 力 于 总 结 过 往 的 成 功 经 验, 消 除 中 国 发 展 道 路 上 的 政 策 障 碍, 并 为 中 国 在 关 涉 国 计 民 生 的 方 方 面 面 取 得 更 大 进 步 奠 定 坚 实 基 础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从 多 维 视 角 审 视 了 推 动 中 国 人 民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的 关 键 驱 动 因 素 报 告 表 明, 生 活 水 平 的 高 速 增 长 不 仅 体 现 在 家 庭 收 入 的 快 速 攀 升, 也 源 自 就 业 和 医 疗 等 居 民 福 祉 方 面 的 进 步 ; 虽 然 在 这 些 方 面, 不 同 社 会 人 群 和 地 域 之 间 目 前 还 存 在 较 大 差 异 基 于 这 一 分 析, 报 告 指 出 了 促 进 中 国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若 干 政 策 选 项, 包 括 采 取 措 施 缩 小 城 乡 居 民 的 收 入 和 机 会 差 距, 改 善 全 体 居 民 获 得 高 质 量 医 疗 保 障 的 条 件, 提 供 更 为 平 等 的 税 收 优 惠 制 度, 提 高 劳 动 力 的 教 育 程 度 和 技 能 水 平, 使 劳 动 力 市 场 更 加 贴 合 日 新 月 异 的 社 会 和 经 济 环 境 等, 并 解 决 污 染 和 环 境 恶 化 问 题 总 言 之,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所 提 出 的 政 策 选 项 为 中 国 绘 制 了 一 幅 路 线 图, 在 下 一 个 五 年 规 划 甚 至 更 久 远 的 期 间, 中 国 均 可 借 鉴 这 一 路 线 图, 用 以 发 展 更 具 包 容 性 的 经 济, 建 设 更 具 包 容 性 的 社 会 该 路 线 图 通 过 促 增 长 和 促 包 容 的 政 策 之 间 最 大 化 的 协 同 增 效, 聚 焦 于 特 定 举 措, 以 确 保 举 国 上 下 无 论 是 上 海 的 商 人 还 是 宁 夏 的 农 民, 也 不 论 是 农 民 工 或 非 农 民 工 均 能 从 经 济 的 不 断 增 长 中 受 益 经 合 组 织 随 时 准 备 继 续 在 促 进 包 容 性 增 长 这 一 领 域 为 中 国 提 供 支 持, 分 享 我 们 的 专 长 以 及 我 们 的 成 员 国 和 合 作 伙 伴 历 年 累 积 的 经 验 Angel Gurría 经 合 组 织 秘 书 长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1

执 行 摘 要 : 中 国 包 容 性 增 长 政 策 路 线 图 经 济 快 速 增 长 使 国 民 的 生 活 水 平 大 幅 提 高, 但 增 长 红 利 的 分 配 依 然 不 均 中 国 经 济 的 快 速 增 长 极 大 地 提 高 了 国 民 的 生 活 水 平, 但 是 可 持 续 发 展 需 更 注 重 经 济 增 长 成 果 的 共 享 在 过 去 的 三 十 多 年 间, 中 国 经 济 实 现 了 GDP 年 均 10% 的 增 长,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大 幅 增 加 让 数 以 亿 计 的 国 民 摆 脱 极 度 贫 困 状 态 但 是, 中 国 经 济 的 增 速 在 放 缓, 到 2020 年 人 均 GDP 年 增 速 大 约 会 降 至 5.5% 要 让 大 多 数 国 民 的 物 质 生 活 水 平 实 现 更 强 劲 的 上 升 态 势, 政 策 需 着 力 于 推 进 生 产 力 提 升 让 经 济 更 具 包 容 性 等 方 面 的 改 革, 从 而 让 更 多 的 国 民 有 机 会 创 造 财 富 并 从 经 济 增 长 中 获 益 最 近 数 年, 大 多 数 收 入 不 平 等 指 标 渐 趋 稳 定 并 逐 步 降 低, 但 仍 居 于 高 位 随 着 经 济 自 由 化 所 带 来 的 经 济 快 速 崛 起, 中 国 经 济 不 平 等 现 象 在 近 些 年 开 始 减 少, 收 入 最 高 和 最 低 群 体 之 间 的 收 入 比 差 距 以 及 人 均 收 入 基 尼 系 数 均 有 所 降 低 随 着 高 学 历 人 才 队 伍 持 续 扩 大, 低 技 能 劳 动 者 紧 缺 现 象 开 始 出 现, 至 2014 年, 中 国 全 国 基 尼 系 数 下 降 至 略 低 于 0.47 的 水 平, 虽 然 仍 高 于 发 达 国 家, 但 与 印 度 等 其 他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基 本 持 平 近 几 年 来, 贫 困 省 份 的 经 济 发 展 速 度 超 过 了 经 济 发 达 省 份 不 过, 与 发 达 国 家 比 较 起 来, 中 国 经 济 的 空 间 不 平 等 程 度 依 然 偏 高, 凸 显 了 各 省 份 内 顽 固 难 除 的 巨 大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为 反 映 国 民 福 祉 的 变 化 情 况, 相 关 政 策 不 应 仅 仅 局 限 在 收 入 增 长 方 面, 而 应 将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标 准 纳 入 考 虑 范 围 除 了 收 入, 个 人 的 幸 福 度 还 由 一 系 列 变 量 共 同 决 定, 例 如 健 康 状 况 和 就 业 情 况 若 采 用 由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寿 命 和 失 业 风 险 等 维 度 组 成 的 经 合 组 织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评 价 体 系 来 衡 量, 则 可 以 看 到, 中 国 中 产 阶 级 ( 指 收 入 水 平 接 近 全 国 中 线 水 平 的 家 庭 )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在 1995 年 至 2011 年 期 间 实 现 了 大 幅 提 升 这 项 成 就 主 要 反 映 了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强 劲 增 长, 同 时, 也 反 映 了 就 业 率 的 提 升 以 及 预 期 寿 命 的 提 高 但 是, 长 期 的 不 平 等 和 不 良 的 健 康 状 况 拖 慢 了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升 的 步 伐 1995 年 至 2011 年 间 的 前 半 阶 段, 中 国 经 济 在 发 生 巨 大 转 型 的 同 时, 国 民 收 入 差 距 也 持 续 扩 大 自 那 之 后, 在 十 二 五 规 划 的 前 三 年 间 里, 收 入 不 平 等 现 象 有 所 缓 解, 就 业 率 得 到 飞 速 提 升, 从 而 使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得 到 提 高 但 是, 预 期 寿 命 的 增 长 有 难 度, 原 因 在 于 污 染 以 及 与 癌 症 和 心 脏 病 相 关 的 死 亡 人 数 的 上 升 此 外, 尽 管 整 体 生 活 水 平 得 到 提 高, 但 人 们 从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中 获 益 的 程 度 并 不 平 等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虽 然 得 到 了 缩 减, 但 依 然 巨 大 十 三 五 规 划 应 在 以 往 成 就 基 础 上 增 强 经 济 增 长 的 包 容 性 随 着 十 三 五 规 划 期 间 中 国 向 全 面 小 康 社 会 迈 进, 中 国 将 不 再 片 面 地 追 求 GDP 增 长, 而 是 将 重 点 放 在 提 高 生 活 水 平 改 善 国 民 福 祉 以 及 为 将 来 的 包 容 性 经 济 增 长 打 基 础 上 尤 其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政 策 应 当 着 重 改 善 低 收 入 群 体 ( 特 别 是 农 村 地 区 低 收 入 群 体 ) 的 状 况, 让 他 们 从 持 续 的 经 济 发 展 中 获 益 中 国 包 容 性 增 长 政 策 路 线 图 包 含 各 种 政 策 领 域 的 一 系 列 干 预 措 施 下 文 将 对 改 革 的 重 点 领 域 予 以 详 细 分 析, 并 对 配 套 文 件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中 与 生 产 力 和 投 资 相 关 的 改 革 领 域 进 行 补 充 分 析 2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缩 小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对 推 动 中 国 经 济 更 具 包 容 性 增 长 至 为 关 键 亟 需 开 展 土 地 改 革, 以 及 推 行 提 高 农 村 经 济 生 产 力 推 动 农 村 经 济 多 元 化 的 政 策 为 提 高 农 业 生 产 力, 可 将 保 增 长 政 策 的 着 力 点 放 在 提 高 小 农 户 竞 争 力, 推 行 土 地 改 革, 让 土 地 使 用 权 可 以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进 行 买 卖 抵 押 和 出 租 这 些 改 革 可 以 拓 宽 农 民 获 取 信 贷 的 渠 道, 使 其 有 更 好 的 机 会 将 创 业 技 能 应 用 于 非 农 业 领 域 对 于 不 往 城 镇 迁 移, 而 留 在 农 村 的 农 民, 如 果 能 开 发 相 关 培 训 项 目, 扩 大 新 技 术 的 普 及 范 围, 同 样 可 以 提 高 农 业 生 产 力 同 时 需 要 制 定 以 当 地 人 口 的 参 与 为 基 础 促 进 农 村 经 济 多 元 化 的 策 略 旨 在 推 动 弱 势 群 体 生 产 性 发 展 的 各 种 项 目, 需 要 进 一 步 加 强 定 位 的 准 确 性 和 针 对 性 扩 大 农 村 人 口 获 得 优 质 教 育 的 机 会 至 为 关 键 城 镇 居 民 受 教 育 的 时 间 平 均 要 比 农 村 居 民 多 三 年 整 体 而 言, 农 村 学 生 接 受 更 好 教 育 的 机 会 有 限, 同 时 农 村 教 育 水 平 低 下, 这 阻 碍 了 人 力 资 本 的 积 累, 从 长 远 来 看, 则 限 制 了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缩 小 的 幅 度, 阻 碍 了 中 国 企 业 向 高 增 加 值 产 业 的 迈 进 步 伐 2010 年 中 国 政 府 制 定 的 国 家 中 长 期 教 育 改 革 和 发 展 规 划 纲 要 (2010-2020 年 ) 认 为 教 育 资 源 的 空 间 分 配 应 更 加 公 平 欲 使 中 国 经 济 更 具 包 容 性, 未 来 的 教 育 政 策 可 以 向 贫 困 农 村 地 区 倾 斜, 让 农 村 地 区 的 居 民 享 受 到 与 城 镇 居 民 同 等 的 机 遇 共 享 经 济 增 长 的 成 果 这 也 意 味 着 要 解 决 最 贫 穷 农 村 地 区 阻 碍 发 展 的 营 养 不 良 问 题, 提 高 农 村 孩 子 接 受 高 级 中 等 教 育 的 机 会, 以 及 取 消 学 费 另 外 还 需 改 善 农 村 学 校 的 资 金 状 况 通 过 让 所 有 居 民 共 享 城 镇 化 的 成 果, 十 三 五 规 划 将 使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更 具 包 容 性 采 取 进 一 步 的 措 施 逐 步 放 开 户 籍 制 度 可 以 改 变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的 命 运 中 国 快 速 的 城 镇 化 付 出 了 巨 大 代 价, 土 地 价 格 飙 升 交 通 拥 堵 严 重, 很 多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依 然 不 能 获 得 社 保 和 基 本 公 共 服 务 国 务 院 2014 年 7 月 份 宣 布 了 数 项 户 籍 改 革 措 施, 逐 步 取 消 农 业 户 口 与 非 农 业 户 口 的 性 质 区 分, 并 部 分 放 开 了 居 留 许 可 制 度 为 让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更 好 地 融 入 到 城 市 之 中, 十 三 五 规 划 可 以 该 政 策 为 出 发 点, 降 低 大 城 市 和 特 大 城 市 居 留 许 可 的 门 槛, 最 终 全 面 放 开 居 留 标 准 这 样 做 可 以 切 断 户 口 与 高 等 教 育 失 业 保 险 和 社 会 救 助 等 公 共 服 务 之 间 的 捆 绑 关 系, 同 时 改 善 养 老 金 和 医 疗 保 险 制 度, 提 高 社 保 的 跨 区 域 转 移 性 最 终, 这 些 改 革 措 施 可 以 加 强 市 场 在 决 定 城 市 规 模 方 面 的 作 用 欲 使 城 镇 化 更 具 包 容 性, 需 大 力 完 善 农 村 土 地 管 理 土 地 使 用 中 的 差 别 化 待 遇 限 制 了 包 容 性 增 长, 推 高 了 住 房 价 格 和 房 屋 租 金 在 国 家 和 地 方 土 地 开 发 配 额 中, 政 府 应 更 加 关 注 土 地 价 格, 增 加 高 房 价 地 区 的 地 块 供 应 量 为 让 更 多 人 买 得 起 房, 地 方 政 府 划 归 工 业 用 地 的 比 例 应 当 降 低, 并 允 许 全 国 的 农 民 和 村 集 体 在 强 有 力 的 法 律 支 持 下 开 发 用 于 流 转 的 地 块 允 许 村 集 体 开 发 用 于 流 转 的 地 块 在 珠 三 角 地 区 业 已 取 得 巨 大 成 功, 为 上 百 万 的 城 镇 流 动 人 口 提 供 了 住 房 另 外, 深 圳 市 推 行 的 试 点 政 策 允 许 农 民 和 村 集 体 与 开 发 商 直 接 交 易, 收 益 由 当 地 政 府 和 农 民 共 享, 从 而 减 少 了 农 民 对 政 府 土 地 征 用 的 非 议 政 府 希 望 保 证 国 家 耕 地 面 积 不 跌 破 120 万 平 方 公 里 (18 亿 亩 ) 的 耕 地 红 线, 这 一 意 愿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导 致 了 城 镇 化 进 程 的 复 杂 化 最 近, 成 都 和 重 庆 这 两 座 城 市 实 施 了 一 项 方 案, 农 村 居 民 将 农 村 建 设 用 地 转 变 为 耕 地 的, 可 以 获 得 一 种 名 为 地 票 的 土 地 凭 证 作 为 回 报 地 票 可 以 通 过 财 产 交 易 的 方 式 出 售 给 开 发 商, 持 有 地 票 的 开 发 商 则 可 以 将 市 区 中 的 耕 地 转 而 用 于 开 发, 以 满 足 市 区 对 土 地 开 发 的 高 需 求 这 一 方 案 顺 应 政 府 的 目 标, 既 能 在 市 区 实 现 亟 需 的 土 地 流 转, 又 不 影 响 国 家 耕 地 比 重 这 一 方 案 可 以 在 全 国 推 广, 作 为 完 善 土 地 再 分 配 机 制 工 作 的 一 部 分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3

土 地 改 革 应 与 改 善 公 共 交 通 共 同 进 行 这 需 要 对 公 共 交 通 综 合 网 络 的 建 立 进 行 持 续 的 资 金 投 入 政 策 的 着 力 点 应 放 在 郊 区 通 勤 铁 路 网 络 地 铁 以 及 供 公 交 车 专 用 或 专 线 行 驶 的 快 速 交 通 系 统 的 建 设 上 特 别 是, 快 速 公 交 系 统 (BRT) 可 以 大 有 作 为, 尤 其 是 在 城 市 周 边 地 区 和 尚 未 建 设 地 铁 的 地 区 在 高 速 发 展 的 城 市 中, 同 步 配 套 公 共 交 通 设 施 较 为 吃 力, 这 里 相 比 轨 道 交 通 方 式, 快 速 公 交 系 统 具 备 多 个 优 势 第 一, 快 速 公 交 系 统 的 专 用 车 道 建 设 成 本 通 常 要 比 轨 道 交 通 低 廉 许 多, 因 为 后 者 需 要 整 合 轨 道 电 力 输 送 和 信 号 传 输 第 二, 一 旦 交 通 模 式 发 生 变 化, 公 车 线 路 的 调 整 非 常 便 利 第 三, 当 专 用 车 道 无 法 满 足 使 用 需 求 之 时, 快 速 公 交 系 统 也 可 以 利 用 其 他 道 路 将 乘 客 运 送 到 离 目 的 地 ( 甚 至 包 括 远 在 郊 区 边 缘 的 目 的 地 ) 最 近 的 地 点 最 后, 从 全 球 范 围 来 看, 公 交 车 市 场 的 竞 争 性 远 比 轨 道 车 辆 的 市 场 激 烈, 因 此 更 容 易 采 购 到 满 足 当 地 需 求 的 公 交 车 辆 通 过 提 高 市 区 交 通 枢 纽 周 围 人 口 公 共 交 通 的 密 度, 来 减 少 私 家 车 的 通 勤, 可 以 减 轻 交 通 拥 堵 和 空 气 污 染, 也 非 常 必 要 改 善 健 康 状 况 的 措 施 可 以 提 升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治 理 空 气 污 染 毫 无 疑 问 会 改 善 健 康 状 况 延 长 预 期 寿 命 收 入 提 高 让 人 们 的 生 活 更 加 健 康, 但 政 府 干 预 依 然 有 存 在 的 必 要 需 要 特 别 指 出 的 是, 应 大 力 整 治 严 重 的 空 气 污 染 空 气 污 染 严 重 地 削 弱 了 国 民 健 康 状 况 改 善 对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积 极 贡 献,2011 年, 单 单 空 气 污 染 就 让 国 民 预 期 寿 命 缩 短 了 0.4 年 限 制 发 电 站 的 空 气 污 染 物 排 放 量 可 以 有 所 帮 助, 但 需 要 在 国 家 层 面 严 格 实 施 其 他 行 业 同 样 需 要 规 定 空 气 污 染 物 排 放 量 的 限 制 并 严 格 实 施 至 于 交 通, 大 多 数 污 染 物 来 自 柴 油 卡 车 和 柴 油 公 交 车 提 高 这 些 交 通 工 具 的 国 家 标 准 强 制 对 老 旧 汽 车 的 排 气 装 置 进 行 更 新 汰 换, 可 以 有 助 于 改 善 空 气 质 量 降 低 污 染 对 健 康 的 负 面 影 响 的 措 施 可 以 着 眼 于 为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设 定 统 一 价 格 与 其 依 赖 于 设 定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上 限 或 提 供 低 效 的 产 业 补 贴 计 划 ( 以 风 能 太 阳 能 或 电 动 汽 车 为 补 贴 对 象 ) 来 实 现 二 氧 化 碳 的 减 排, 应 更 强 调 市 场 机 制 的 运 用, 同 时 制 定 碳 税 或 制 定 国 家 碳 交 易 制 度 通 过 收 税 来 设 定 统 一 价 格 更 易 于 管 理, 并 可 保 证 对 碳 排 放 物 减 排 的 资 金 投 入 实 现 最 佳 效 益 设 定 统 一 碳 价 格 还 可 以 鼓 励 在 绿 色 技 术 最 具 竞 争 优 势 的 领 域, 进 行 技 术 开 发 针 对 不 健 康 行 为 的 预 防 性 措 施 可 以 降 低 医 疗 支 出, 让 弱 势 群 体 受 益 当 下 中 国 面 临 的 最 大 挑 战 来 自 非 传 染 性 疾 病, 如 果 不 健 康 行 为 得 到 纠 正, 低 成 本 检 测 和 治 疗 可 以 得 到 普 遍 应 用, 这 些 疾 病 中 的 绝 大 多 数 本 可 以 避 免 预 防 性 措 施 在 减 少 由 吸 烟 引 起 的 疾 病 等 方 面 效 果 尤 为 显 著 十 三 五 规 划 可 以 设 定 缩 减 烟 草 销 售 的 具 体 目 标, 开 展 更 广 泛 更 深 入 的 禁 烟 运 动, 同 时 将 禁 烟 职 责 与 烟 草 企 业 的 所 有 者 和 管 理 者 分 离 烟 草 税 可 以 提 高 到 零 售 价 的 75%, 与 中 国 的 条 约 义 务 保 持 一 致, 公 共 场 合 应 完 全 禁 烟 这 些 措 施 每 年 可 以 避 免 让 40 万 人 死 于 吸 烟 引 起 的 疾 病 让 税 收 和 福 利 更 具 包 容 性 可 以 让 低 收 入 群 体 受 益 并 减 少 不 平 等 现 象 改 革 可 以 致 力 于 解 决 直 接 税 税 收 低 和 税 收 累 进 程 度 低 的 问 题, 降 低 它 们 对 中 国 税 收 制 度 再 分 配 效 应 的 限 制 作 用 尽 管 中 国 的 边 际 税 率 高 达 45%, 但 是 个 人 所 得 税 在 收 入 再 分 配 方 面 所 起 的 作 用 并 不 显 著 主 要 源 于 高 个 税 起 征 点 (2011 年, 个 税 起 征 点 提 高 了 一 倍 ) 和 较 宽 的 宽 泛 的 税 率 级 距 2013 年, 个 人 所 得 税 只 占 总 税 收 的 6% 政 府 的 宗 旨 是 维 持 税 负 的 整 体 稳 定 性 尽 管 如 此, 通 过 整 合 不 同 劳 动 收 入 的 税 率 计 算 个 人 需 赡 养 的 人 员 数 量, 依 然 可 以 提 高 横 向 平 等 性 扩 大 税 基, 将 非 货 币 收 益 纳 入 征 收 范 围 亦 可 提 高 个 税 总 额 另 外, 可 以 降 低 最 高 税 率 降 低 免 税 门 槛, 以 避 免 对 劳 动 力 供 应 创 业 技 能 和 储 蓄 造 成 扭 曲 4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降 低 低 收 入 劳 动 者 的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也 是 让 人 拍 手 称 快 的 举 动 目 前, 中 国 对 收 入 水 平 低 于 当 地 平 均 工 资 水 平 60% 的 人 群 实 行 统 一 的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比 例 尽 管 这 会 提 高 个 人 账 户 缴 纳 的 养 老 金 数 额, 但 从 短 期 来 看, 按 统 一 比 例 征 收 的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如 个 人 的 工 资 相 当 于 缴 费 基 数, 则 社 保 缴 纳 额 为 其 收 入 的 11%, 但 如 果 个 人 领 取 的 是 最 低 工 资, 则 社 保 缴 纳 额 可 高 达 其 收 入 的 25% 这 种 高 额 的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导 致 部 分 用 人 单 位 出 现 逃 避 缴 费 的 行 为, 并 导 致 非 正 规 用 工 情 况 屡 禁 不 绝 为 避 免 这 些 现 象,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的 征 收 应 当 以 工 资 的 百 分 比 为 依 据, 这 有 助 于 减 少 低 收 入 阶 段 的 税 收 递 减 现 象 应 进 一 步 合 并 各 种 地 方 养 老 金 和 医 疗 保 险 制 度 近 年 来, 尽 管 进 行 了 多 轮 次 改 革, 但 各 种 社 保 制 度 依 旧 各 行 其 是 应 加 强 养 老 金 的 可 转 移 性, 提 高 其 流 动 性, 缩 短 养 老 金 支 付 前 过 于 漫 长 的 等 待 期 新 型 居 民 社 会 养 老 保 险 所 提 供 的 福 利 水 平 需 提 高, 以 加 强 对 农 村 地 区 的 收 入 保 障 医 疗 保 险 领 域 进 步 的 势 头 大 幅 度 放 缓 深 度 改 革 还 需 着 眼 于 各 种 医 疗 保 险 制 度 福 利 的 协 调, 以 提 升 资 金 和 其 覆 盖 面 的 公 平 性, 还 需 着 眼 于 将 地 方 医 疗 保 险 合 并 到 统 一 的 国 家 医 疗 保 险 当 中, 与 居 民 的 养 老 金 制 度 一 样 实 现 全 国 统 筹 协 调 为 个 体 提 供 在 劳 动 力 市 场 上 取 得 成 功 所 需 的 支 持 和 技 能 培 训, 可 以 为 包 容 性 增 长 奠 定 坚 实 的 基 础 修 订 劳 动 法, 以 达 成 灵 活 性 和 保 障 性 之 间 的 平 衡, 是 创 造 更 具 有 包 容 性 的 劳 动 力 市 场 所 面 临 的 一 个 主 要 挑 战 在 灵 活 性 和 保 障 性 之 间 达 到 合 理 平 衡 有 利 于 增 加 工 作 岗 位, 同 时, 可 以 保 护 劳 动 者 免 于 遭 受 任 意 辞 退 在 中 国, 对 劳 动 保 护 立 法 进 行 的 改 革 还 需 要 解 决 对 正 式 员 工 和 临 时 工 保 护 程 度 的 不 平 衡, 聘 用 临 时 工 的 现 行 立 法 还 需 进 一 步 更 好 地 执 行 而 针 对 正 式 员 工 的 改 革 方 案 应 着 眼 于 创 造 更 大 的 灵 活 性, 减 少 经 济 补 偿 金 以 及 限 制 不 公 平 辞 退 后 的 赔 偿 和 复 职 失 业 保 险 的 覆 盖 范 围 需 要 继 续 扩 大 很 多 参 加 失 业 保 险 的 劳 动 者 并 没 有 从 中 受 益, 很 多 地 方 政 府 并 不 要 求 用 人 单 位 将 农 民 工 纳 入 失 业 保 险 计 划 为 更 加 有 效 推 动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包 容 性, 这 方 面 的 立 法 需 要 在 全 国 统 一 执 行 为 保 证 失 业 人 员 能 尽 快 找 到 工 作, 可 以 将 切 实 执 行 求 职 要 求 作 为 领 取 失 业 保 险 金 的 条 件 这 要 求 就 业 服 务 中 心 和 社 保 管 理 机 构 进 行 有 效 协 调, 来 保 证 相 关 规 定 的 有 效 执 行, 并 对 合 理 的 求 职 活 动 进 行 界 定 与 此 同 时, 需 要 提 高 就 业 服 务 能 力, 来 为 求 职 者 提 供 支 持 调 整 职 业 教 育 和 技 能 政 策, 加 强 从 培 训 到 就 业 的 顺 利 过 渡 首 要 的 工 作 重 点 是 提 高 高 级 中 等 教 育 的 毕 业 率, 建 立 高 质 量 的 职 业 教 育 体 系 职 业 教 育 机 构 整 体 改 革 势 在 必 行, 应 努 力 使 各 区 域 和 各 行 业 的 用 人 单 位 做 出 培 训 规 划 批 准 培 训 课 程 并 支 持 在 职 培 训, 同 时, 还 应 减 少 与 学 习 无 关 的 实 习 活 动 此 外, 还 应 采 取 措 施 改 善 各 级 政 府 在 对 职 业 教 育 进 行 投 入 时 的 协 同 度 加 强 经 济 中 的 竞 争 性, 并 提 升 市 场 力 量 的 作 用, 将 成 为 通 向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道 路 上 至 关 重 要 的 转 折 点 通 过 加 强 竞 争 来 推 动 包 容 性 增 长, 应 着 眼 于 增 强 与 国 有 企 业 相 关 的 市 场 力 量 的 作 用 尤 其 是, 应 当 制 定 相 关 政 策, 以 确 保 国 有 企 业 的 薪 资 支 付 以 市 场 为 基 础 相 比 于 在 私 营 企 业 工 作 的 职 工, 国 有 企 业 中 的 职 工 通 常 能 够 获 得 更 高 的 工 资 待 遇 和 更 丰 厚 的 福 利 如 果 仅 仅 考 察 国 有 资 产 监 督 管 理 委 员 会 (SASAC) 控 制 的 115 家 企 业 中 的 284 家 子 公 司, 工 资 待 遇 的 差 距 就 更 明 显 了 这 些 上 市 公 司 的 平 均 工 资 要 比 私 营 企 业 高 出 3.75 倍 然 而, 私 营 企 业 和 国 有 企 业 之 间 待 遇 的 差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5

距 并 不 代 表 国 有 企 业 的 员 工 在 技 术 和 素 质 方 面 更 高 一 筹 相 反, 待 遇 差 距 通 常 是 由 其 他 原 因 造 成 的, 包 括 歧 视 有 许 多 措 施 可 以 确 保 国 企 的 薪 酬 制 度 以 市 场 为 基 础 特 别 是, 如 果 制 定 更 严 格 的 指 引, 限 制 公 共 行 政 管 理 部 门 和 国 有 企 业 高 管 之 间 的 人 员 交 换, 这 可 以 使 中 国 受 益 此 外, 最 重 要 的 是, 应 继 续 推 进 改 革 工 作, 加 强 行 政 权 力 和 国 有 企 业 之 间 的 分 离, 避 免 行 政 权 力 过 度 干 涉 国 有 企 业 战 略 政 策 的 制 定 监 管 管 理 和 所 有 权 政 府 可 以 创 设 资 产 管 理 公 司, 协 助 国 有 企 业 的 董 事 会 履 行 职 责, 推 动 政 府 在 这 一 领 域 的 改 革 通 过 加 强 竞 争, 为 私 营 企 业 的 繁 荣 确 立 框 架 条 件, 可 以 巩 固 支 持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政 策 正 如 本 报 告 的 配 套 文 件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所 指 出 的, 政 策 制 定 者 需 着 眼 于 营 造 一 种 环 境, 让 所 有 公 司 公 平 竞 争, 适 当 考 虑 客 户 利 益 职 业 健 康 和 安 全 状 况 以 及 环 境 保 护 毫 无 疑 问, 这 种 环 境 将 不 但 有 利 于 促 进 增 长, 还 可 以 惠 及 更 多 的 顾 客 和 未 来 的 企 业 家, 从 而 进 一 步 提 升 包 容 性 6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放 松 国 内 人 口 迁 移 限 制, 提 高 人 口 流 动 性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政 策 重 点 为 全 体 居 民 提 供 公 共 服 务, 而 不 考 虑 户 口 状 况 按 照 收 入 的 百 分 比 设 定 低 收 入 职 工 的 社 会 保 险 缴 款 向 所 有 人 开 放 失 业 险 和 生 育 险 在 2020 年 之 前, 在 缩 短 等 待 期 的 基 础 上, 实 现 城 市 社 会 养 老 保 险 的 完 全 可 转 移 提 升 人 力 资 本 增 加 教 育 投 资, 包 括 提 高 教 师 报 酬 让 高 级 中 等 教 育 成 为 一 项 基 本 的 公 共 服 务, 免 费 开 放 平 衡 各 省 之 间 四 年 制 大 学 的 入 学 机 会 拓 宽 农 村 儿 童 接 受 学 术 性 高 级 中 等 教 育 和 大 学 教 育 的 渠 道 增 加 专 门 用 于 农 村 地 区 高 级 中 等 教 育 的 公 共 资 源 提 升 农 村 地 区 的 教 师 素 质, 加 强 农 村 地 区 寄 宿 学 校 的 质 量 加 强 职 业 教 育, 允 许 学 生 在 选 择 职 业 教 育 和 学 术 道 路 上 拥 有 更 大 的 自 由 度 延 长 居 民 预 期 寿 命 在 卫 生 部 的 监 督 下 开 发 有 效 的 反 烟 草 策 略 确 保 对 污 染 排 放 进 行 有 效 监 测 将 污 染 治 理 工 作 的 重 点 放 在 交 通 领 域 之 上, 减 少 卡 车 和 公 交 车 的 尾 气 排 放 为 社 区 健 康 中 心 提 供 薪 酬 激 励, 鼓 励 其 对 糖 尿 病 和 高 血 压 等 病 症 的 治 疗 协 调 全 国 范 围 内 的 健 康 保 险 制 度 改 善 劳 动 力 市 场 效 果 扩 大 失 业 救 济 制 度 的 覆 盖 面 降 低 正 式 职 工 的 就 业 保 护 水 平, 提 高 临 时 工 的 就 业 保 护 水 平 引 导 员 工 就 职 业 教 育 的 条 款 和 内 容 达 成 共 识 税 收 制 度 现 代 化 为 所 有 劳 务 收 入 创 建 统 一 的 综 合 征 税 税 率 表 增 加 个 人 所 得 税 在 政 府 税 收 中 所 占 份 额 提 高 可 持 续 性, 以 造 福 后 代 引 进 全 国 性 的 碳 市 场 制 度 加 强 对 石 油 产 品 的 征 税, 降 低 鼓 励 煤 炭 使 用 的 补 贴 分 散 财 富 重 新 规 划 城 镇 工 业 用 地, 将 其 转 化 为 住 宅 用 地, 激 励 现 有 的 土 地 使 用 者 重 新 开 发 土 地 拍 卖 工 业 用 地 使 用 权, 允 许 商 业 和 住 宅 开 发 商 进 行 竞 标 提 升 农 村 家 庭 转 让 农 村 土 地 使 用 权 的 能 力 加 强 竞 争, 削 减 政 府 在 经 济 中 所 起 的 作 用 创 建 资 产 管 理 公 司, 帮 助 国 有 企 业 董 事 会 履 行 职 责 减 少 准 入 壁 垒 取 消 投 资 许 可 和 设 立 独 立 的 管 理 部 门, 加 强 网 络 型 和 能 源 类 行 业 的 竞 争 降 低 政 府 在 商 业 性 行 业 的 所 有 权 份 额, 开 放 更 多 领 域, 允 许 私 人 投 资 进 入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7

第 一 章 中 国 的 经 济 增 长 与 不 平 等 方 面 的 趋 势 1.1 经 济 增 长 轨 迹 与 展 望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举 世 瞩 目 过 去 三 十 年 间, 中 国 经 济 快 速 增 长 国 民 生 产 总 值 ( 下 称 GDP) 在 过 去 三 十 年 间 以 年 均 约 10% 的 速 度 增 长, 人 均 GDP 增 速 略 微 慢 一 点,GDP 增 速 超 过 了 其 他 表 现 良 好 工 业 化 快 速 发 展 的 亚 洲 经 济 体 在 起 步 阶 段 的 速 度 ( 参 见 图 1.1) 在 中 国 台 北 韩 国 日 本 以 及 中 国 香 港 和 新 加 坡 等 城 市 型 经 济 体, 相 对 收 入 的 快 速 趋 同 只 在 较 高 的 水 平 才 开 始 明 显 放 缓, 这 意 味 着 中 国 有 继 续 赶 超 的 空 间 持 续 强 劲 的 经 济 增 长 明 显 改 善 了 人 民 的 生 活 水 平, 使 中 国 成 为 中 等 偏 上 收 入 国 家,2013 年 中 国 的 人 均 GDP 已 超 过 1.2 万 美 元 ( 按 购 买 力 平 价 计 算 ) 图 1.1 中 国 大 陆 的 人 均 经 济 增 长 速 度 在 同 期 超 过 了 其 他 东 亚 经 济 体, 但 到 2020 年 将 与 其 他 东 亚 经 济 体 趋 同 ( 图 中 年 份 仅 适 用 于 中 国 大 陆 ; 其 他 东 亚 经 济 体 指 中 国 台 北 日 本 韩 国 及 中 国 香 港 ) 注 : 经 济 增 长 通 过 跨 度 为 五 年 的 移 动 平 均 值 表 示, 而 人 均 GDP 则 采 用 五 年 跨 度 中 心 年 份 的 均 值 东 亚 经 济 体 曲 线 对 各 经 济 体 间 的 经 济 增 长 与 按 购 买 力 平 价 计 算 的 GDP 水 平 之 间 的 关 系 估 算 得 出 开 始 计 算 移 动 平 均 的 起 始 年 份 如 下 日 本 :1960 年 ; 韩 国 :1961 年 ; 中 国 台 北 :1961 年 ; 中 国 香 港 :1968 年 参 见 Koen V.,R. Herd 和 S. Hill(2013 年 ) 所 撰 中 国 迈 向 繁 荣 之 路 : 避 免 中 等 收 入 陷 阱 的 改 革 (China s March to Prosperity: Reforms to Avoid the Middle-Income Trap), 经 合 组 织 经 济 部 工 作 论 文 第 1093 号,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由 于 已 知 GDP 绝 对 增 量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影 响 可 能 随 着 GDP 的 增 加 而 减 少, 此 图 选 择 使 用 了 对 数 刻 度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经 济 展 望 数 据 库 ; 经 合 组 织 国 民 核 算 数 据 库 ;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世 界 经 济 展 望 数 据 库 和 佩 恩 表 (Penn World Tables) 第 7 版 8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经 济 改 革 是 经 济 增 长 的 关 键 要 素 经 济 增 长 的 一 个 主 要 推 动 力 是 1992 年 第 十 四 届 三 中 全 会 通 过 的 决 定 中, 关 于 使 市 场 在 经 济 中 起 更 大 作 用 的 决 定, 促 使 国 有 企 业 改 善 经 营 等 改 革 措 施 得 以 实 施 虽 然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势 头 在 二 十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末 有 所 减 弱, 但 作 为 2001 年 加 入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工 作 一 部 分 而 开 展 的 一 系 列 改 革 再 一 次 提 振 了 经 济 这 些 改 革 产 生 的 变 革 性 影 响 基 本 上 一 直 持 续 到 00 年 代 末, 目 前 的 经 济 增 长 大 体 符 合 具 有 可 比 性 的 东 亚 经 济 体 的 早 期 经 验 实 现 更 具 包 容 性 的 发 展 必 须 解 放 经 济 增 长 的 内 生 动 力 然 而, 从 长 远 来 看, 中 国 的 趋 势 增 长 将 逐 步 放 缓 过 去 五 年 间, 中 国 GDP 的 增 速 有 所 减 缓, 2014 年 已 降 至 7.4% 1 根 据 经 合 组 织 的 预 测, 除 非 有 新 一 轮 的 创 新 改 革 带 动 中 国 经 济 再 次 超 越 其 他 东 亚 国 家, 否 则 到 2020 年, 中 国 的 人 均 GDP 五 年 平 均 增 幅 将 下 降 至 5.5%, 接 近 其 他 东 亚 国 家 在 类 似 经 济 发 展 阶 段 的 增 幅 ( 参 见 图 1.1) 长 远 来 看, 中 国 的 经 济 增 长 可 能 会 延 续 其 他 东 亚 国 家 的 模 式, 人 均 GDP 的 增 速 预 计 到 2030 年 下 降 至 3.5% 2 人 均 GDP 增 速 放 缓 反 映 了 一 系 列 结 构 性 因 素, 包 括 人 口 老 龄 化 生 产 力 追 赶 的 空 间 缩 小 以 及 速 度 放 缓 要 实 现 持 续 包 容 性 增 长 并 避 免 中 等 收 入 国 家 陷 阱, 中 国 必 须 克 服 国 内 困 难 并 应 对 全 新 的 全 球 性 趋 势 正 如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报 告 ( 参 见 专 栏 1.1) 中 所 强 调, 中 国 在 十 三 五 规 划 期 间 必 须 深 化 改 革 以 提 高 生 产 力 和 经 济 增 速 由 于 中 国 经 济 已 接 近 投 资 主 导 型 增 长 的 极 限, 中 国 正 在 对 经 济 进 行 再 平 衡, 以 更 多 依 赖 家 庭 的 消 费 这 一 转 变 得 到 了 十 二 五 规 划 的 支 持 在 劳 动 力 人 口 萎 缩 储 蓄 率 和 投 资 率 不 断 下 降 的 共 同 作 用 下, 基 于 要 素 积 累 的 增 长 将 逐 渐 被 取 代, 增 长 将 越 来 越 依 赖 作 为 增 长 主 动 力 的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的 提 高 1 经 合 组 织 (2014 年 ), 经 济 展 望 (Economic Outlook),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2 同 上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9

专 栏 1.1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中 提 出 的 重 要 建 议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3 中 指 出 了 要 改 善 经 济 增 长, 需 要 在 十 三 五 规 划 期 间 进 行 改 革 的 几 个 关 键 领 域 这 些 领 域 包 括 : 加 紧 努 力 向 价 值 链 上 游 延 伸, 从 现 有 和 新 兴 全 球 价 值 链 中 获 取 最 大 利 益 : 实 行 国 内 改 革, 推 动 中 国 融 入 地 区 贸 易 协 定 进 行 人 力 资 本 和 知 识 资 本 投 资 : 采 取 进 一 步 措 施, 完 善 创 新 型 企 业 家 通 过 银 行 部 门 和 适 当 的 非 银 行 机 制 获 取 资 金 的 渠 道 ; 支 持 私 营 部 门 对 创 新 的 投 资, 包 括 实 施 有 效 的 知 识 产 权 制 度 ; 引 导 教 育 和 技 能 培 训 体 系 ( 包 括 完 善 职 业 培 训 制 度 ), 促 进 向 知 识 驱 动 型 经 济 的 转 型 优 先 改 革 产 品 市 场 监 管, 提 高 生 产 力 : 放 宽 对 价 格 收 费 和 广 告 权 的 管 制, 尤 其 是 针 对 会 计 师 建 筑 师 工 程 师 和 律 师 等 专 业 服 务 提 供 者 的 管 制 ; 取 消 对 外 国 市 场 参 与 者 进 入 非 制 造 业 的 过 度 限 制 在 保 护 消 费 者 的 前 提 下 激 励 竞 争, 并 对 竞 争 实 行 适 当 监 管 : 鼓 励 网 络 型 产 业 开 展 更 充 分 的 竞 争, 同 时 确 保 定 价 决 策 充 分 考 虑 到 社 会 和 环 保 成 本 ( 例 如 在 能 源 产 业 ) 加 强 公 司 治 理 并 处 理 私 营 部 门 的 腐 败 问 题 : 加 紧 努 力 提 高 上 市 企 业 关 联 方 交 易 的 透 明 度 在 保 护 劳 动 者 权 利 的 前 提 下 提 高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灵 活 性 : 放 宽 劳 动 保 护 立 法 方 面 的 限 制, 同 时 完 善 执 法, 并 提 高 工 会 为 其 成 员 维 权 的 能 力 改 革 公 共 部 门 以 支 持 增 长 模 式 转 变 : 不 断 努 力, 使 国 有 企 业 董 事 会 专 业 化, 明 确 界 定 不 同 类 型 国 有 企 业 的 商 业 和 战 略 目 标 ; 设 立 一 个 机 构 专 门, 负 责 管 理 评 估 和 提 升 法 规 质 量, 并 考 虑 在 新 法 规 中 引 入 自 动 日 落 条 款 ; 提 高 对 最 新 行 为 准 则 标 准 的 认 识 和 一 致 应 用 ( 包 括 管 理 利 益 冲 突 使 用 官 方 信 息 和 资 源 ), 促 进 公 共 部 门 的 廉 洁 文 化 ; 最 后, 在 所 有 地 区 行 政 服 务 方 面 促 进 最 佳 实 践 的 统 一 执 行 中 国 的 增 长 前 景 也 将 受 到 以 贸 易 和 外 国 投 资 的 日 益 融 合 为 特 征 的 全 球 经 济 环 境 的 影 响 随 着 其 他 新 兴 经 济 体 与 中 国 竞 相 吸 引 投 资, 同 时 大 量 劳 动 力 和 资 本 积 累 作 为 国 内 增 长 动 力 的 重 要 性 日 渐 消 退, 中 国 需 要 优 先 考 虑 提 升 在 价 值 链 中 的 位 置 并 继 续 融 入 新 兴 和 现 有 的 全 球 价 值 链 成 功 地 完 成 这 一 过 渡 需 要 进 一 步 发 展 金 融 和 私 营 部 门, 还 需 要 完 善 劳 动 力 市 场 监 管 及 其 它 政 策 以 应 对 新 的 经 济 和 商 业 环 境 中 国 社 会 老 龄 化 所 带 来 的 财 政 压 力 也 将 需 要 更 多 的 关 注 3 参 见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China in a Changing Global Environment)( 经 合 组 织 2015 年 ),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10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1.2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趋 势 尽 管 GDP 快 速 增 长, 一 直 到 2008 年 为 止, 可 支 配 收 入 在 GDP 中 的 占 比 不 升 反 降 中 国 GDP 增 速 迅 猛,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增 长 却 并 不 总 是 与 之 齐 头 并 进 1997 年 至 2008 年 间, 可 支 配 收 入 在 GDP 中 的 占 比 下 降 近 9 个 百 分 点 ( 参 见 图 1.2) 4, 部 分 原 因 是 中 国 实 行 了 旨 在 提 高 国 有 企 业 利 润 和 逐 步 放 宽 劳 动 力 流 动 限 制 的 改 革 国 有 企 业 在 重 组 中 通 过 削 减 剩 余 劳 动 力 来 提 高 劳 动 生 产 率, 抑 制 了 国 民 收 入 相 对 于 GDP 的 比 重 的 增 长 同 时, 中 国 取 消 了 要 求 流 动 人 口 随 时 携 带 身 份 证 明 文 件 的 规 定, 降 低 了 流 动 人 口 被 驱 逐 回 原 籍 的 风 险, 加 上 外 资 企 业 对 劳 动 力 甚 旺, 大 量 流 动 人 口 从 农 村 向 城 镇 转 移 进 城 务 工 人 员 明 知 以 城 镇 工 资 标 准 来 衡 量, 其 工 资 偏 低, 仍 选 择 留 在 城 镇, 因 为 在 城 镇 务 工 的 收 入 无 论 如 何 都 高 于 在 农 村 的 劳 动 所 得, 整 体 上 导 致 占 中 国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主 要 部 分 的 劳 动 者 报 酬 下 降, 特 别 是 在 人 口 迁 移 的 高 峰 期 图 1.1 二 十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可 支 配 收 入 增 长 开 始 落 后 于 GDP 增 长 可 支 配 收 入 和 劳 动 者 报 酬 占 GDP 的 比 重 数 据 来 源 :CEIC 数 据 库 税 收 社 会 福 利 制 度 的 变 动 以 及 较 低 的 实 际 利 率, 都 抑 制 了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增 速 1997 年 时, 家 庭 从 政 府 获 得 的 转 移 支 付 多 于 其 缴 纳 的 税 费 和 社 保 费, 而 到 了 2008 年, 家 庭 获 得 的 转 移 支 付 及 其 缴 纳 的 税 款 则 几 乎 齐 平 因 此,1997 年 至 2008 年 期 间, 纳 税 和 社 会 福 利 对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合 计 贡 献 率 跌 幅 超 过 GDP 的 2.5% 同 时, 实 际 利 率 水 平 偏 低 导 致 财 产 收 入 对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贡 献 降 低, 反 映 了 低 回 报 率 对 家 庭 储 蓄 的 影 响 4 国 家 统 计 局,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中 的 资 金 流 量 表 以 及 CEIC 数 据 库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11

近 年 来, 上 述 趋 势 得 以 逆 转,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占 GDP 的 比 例 得 到 提 高 由 于 人 口 因 素 和 人 口 迁 移 导 致 劳 动 力 市 场 紧 张, 中 国 劳 动 者 的 收 入 得 到 提 高 从 2011 年 起, 中 国 劳 动 适 龄 人 口 开 始 下 降 5, 并 且 有 更 多 年 轻 人 选 择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6, 因 此 2008 年 至 2013 年 期 间,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新 增 劳 动 者 数 量 下 降 了 四 分 之 一 加 之 流 动 人 口 从 农 村 到 城 镇 的 迁 徙 只 是 一 种 暂 时 性 的 转 移, 导 致 收 入 增 长 压 力 进 一 步 加 大 虽 然 农 村 流 动 人 口 大 约 占 到 城 镇 地 区 劳 动 适 龄 人 口 的 五 分 之 一, 但 户 籍 制 度 限 制 他 们 在 城 镇 获 得 基 本 服 务 和 社 会 福 利, 使 其 难 以 长 期 维 持 在 城 镇 劳 动 力 中 的 劳 动 参 与 状 态, 虽 然 国 家 采 取 了 改 革 措 施, 这 一 问 题 也 并 未 得 到 根 本 解 决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农 村 流 动 人 口 都 很 难 达 到 获 得 城 镇 户 口 的 资 格 要 求, 并 且 在 过 去, 大 多 数 人 仍 会 选 择 保 留 农 村 户 口, 因 为 一 旦 离 开 农 村, 就 会 面 临 土 地 被 重 新 分 配 的 风 险 7 因 此,2002 年 至 2006 年 间, 大 部 分 离 开 城 镇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流 动 人 口 平 均 只 在 城 镇 居 留 了 七 年 8 上 述 因 素 导 致 了 工 资 上 涨, 尤 其 有 利 于 工 资 水 平 较 低 的 劳 动 者 因 此, 到 2011 年, 劳 动 者 报 酬 在 GDP 中 的 占 比 基 本 告 别 了 下 降 的 趋 势 9 然 而,2008 年 以 来, 流 动 人 口 在 城 镇 居 留 的 时 间 不 断 增 长, 每 年 平 均 增 长 三 个 月, 到 了 2012 年, 平 均 居 留 时 间 已 达 到 近 九 年 10, 部 分 原 因 是 国 家 要 求 地 方 政 府 为 流 动 人 口 6 至 15 岁 的 随 迁 子 女 提 供 义 务 教 育 这 一 现 象 部 分 抵 消 了 新 进 城 务 工 人 员 数 量 的 下 降 2012 年 至 2013 年, 劳 动 者 的 工 资 快 速 提 高, 意 味 着 过 去 两 年 间 劳 动 者 报 酬 在 GDP 中 的 占 比 已 经 提 高 了 总 体 而 言, 非 农 部 门 的 工 资 增 长 和 就 业 增 加 意 味 着 非 农 部 门 整 体 工 资 水 平 上 涨 速 度 高 于 名 义 GDP 增 速 11 居 民 调 查 数 据 确 认 了 工 资 上 涨 的 趋 势 2011 年 (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官 方 数 据 更 新 到 这 一 年 ) 至 2013 年 期 间, 国 内 家 庭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提 高 逾 四 分 之 一, 高 于 人 均 名 义 GDP 的 19% 增 速 因 此, 劳 动 者 报 酬 占 GDP 的 比 重 似 乎 有 所 上 升, 公 司 则 面 临 利 润 压 力 5 参 见 新 时 代 全 球 背 景 下 的 中 国 (China in a Changing Global Environment)( 经 合 组 织 2015 年 ),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6 可 参 加 工 作 人 数 可 按 某 个 年 龄 段 的 总 人 数 减 去 其 中 正 在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的 人 数 计 算 假 设 所 有 高 等 教 育 在 读 人 员 均 处 于 18 岁 至 22 岁 之 间, 那 么 18 岁 至 22 岁 之 间 的 可 工 作 人 数 便 会 从 2008 年 的 1.04 亿 下 降 到 2013 年 的 7800 万 在 没 有 来 自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的 全 国 性 数 据 和 高 等 教 育 在 学 人 数 数 据 的 情 况 下, 美 国 人 口 调 查 局 国 际 数 据 库 采 用 的 是 每 年 的 单 岁 年 龄 组 人 口 数 据 7 Rupelle M de la D. Quheng l. Shi 和 T. Vendryes(2009 年 ) 所 著 缺 乏 土 地 权 利 保 障 与 中 国 农 村 的 短 期 人 口 流 动 (Land Rights Insecurity and Temporary Migration in Rural China),IZA 讨 论 文 件 第 1668 号, 波 恩 8 Zhu,Y. 和 W. Chen(2010 年 ), 中 国 流 动 人 口 在 城 市 定 居 的 意 向 : 近 期 变 化 以 及 个 人 层 面 的 多 方 面 决 定 因 素 (The Settlement Intention of China s Floating Population in the Cities: Recent Changes and Multifaceted Individual-Level Determinants), 人 口 空 间 与 居 所 (Population,Space and Place) 期 刊 第 16 期 9 国 家 统 计 局 (2013 年 ),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10 Meng X.(2013 年 ), 农 村 人 口 向 城 镇 转 移 (Rural-Urban Migration),Garnaut R. 蔡 昉 和 OLE_LINK19OLE_LINK18 宋 立 刚 主 编 的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和 发 展 的 新 模 式 (China: A New Model for Growth and Development) 第 九 章,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堪 培 拉 11 根 据 国 家 统 计 局 和 人 力 资 源 部 的 数 据,2011 年 至 2013 期 间, 非 私 营 部 门 私 营 部 门 及 流 动 人 口 的 平 均 工 资 分 别 增 加 了 23% 33% 和 29% 按 各 类 别 员 工 人 数 加 权 后, 平 均 工 资 提 高 了 27% 由 于 非 农 部 门 的 就 业 率 增 长 了 6%, 工 资 总 额 相 应 提 高 了 35% 同 期, 非 农 部 门 的 名 义 GDP 增 加 了 20%, 其 增 幅 低 于 工 资 增 幅 12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总 体 而 言, 自 2008 年 开 始,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增 速 已 超 过 GDP 增 速 政 府 的 政 策 也 带 来 了 社 会 性 转 移 支 付 的 大 幅 增 加, 纳 税 占 GDP 的 比 重 则 维 持 不 变 自 2008 年 以 来, 实 际 家 庭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每 年 增 加 9.25%, 而 人 均 GDP 的 增 幅 则 为 7.75% 12 这 种 趋 势 令 人 鼓 舞, 但 除 了 平 均 值 外, 还 有 必 要 考 察 收 入 增 长 如 何 在 不 同 社 会 群 体 和 全 国 各 地 范 围 内 进 行 分 配 ( 参 见 专 栏 1.2) 专 栏 1.1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及 其 分 配 的 计 量 本 报 告 使 用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数 据, 而 非 居 民 调 查 数 据 来 计 量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一 般 而 言, 使 用 居 民 调 查 数 据 计 算 出 的 个 人 收 入 增 幅, 比 使 用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数 据 计 算 出 的 增 幅 低 在 中 国, 居 民 调 查 似 乎 难 以 准 确 反 映 居 民 财 产 收 入 数 据, 而 且 不 涵 盖 消 费 者 居 住 在 自 有 住 房 产 生 的 收 入 使 用 中 国 的 调 查 数 据 还 面 临 其 他 问 题 直 到 日 前, 中 国 仍 然 没 有 关 于 整 个 国 家 家 庭 收 入 分 布 状 况 信 息 的 官 方 调 查 ; 虽 然 国 家 统 计 局 在 2013 年 就 引 入 了 此 类 调 查 ( 综 合 住 户 调 查 ), 但 与 经 合 组 织 成 员 国 不 同, 这 项 调 查 缺 少 微 观 记 录, 不 能 对 收 入 不 平 等 的 评 估 进 行 计 算 由 于 缺 少 全 国 范 围 的 评 估 结 果, 过 去 的 研 究 者 只 好 利 用 不 同 的 方 法 来 整 合 对 城 乡 人 口 的 调 查 信 息 这 种 退 而 求 其 次 的 方 法, 虽 然 也 被 应 用 于 现 代 研 究 中, 但 却 有 着 固 有 的 缺 陷 例 如, 它 没 有 明 确 界 定 应 该 如 何 整 合 城 乡 家 庭 调 查 中 的 可 支 配 收 入 其 中 一 个 问 题 是, 两 项 调 查 计 量 的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口 径 不 同, 农 村 居 民 调 查 的 是 净 收 入, 而 城 镇 居 民 调 查 的 是 可 支 配 收 入 如 果 按 照 城 镇 居 民 调 查 的 统 计 口 径 调 整 农 村 居 民 调 查, 使 两 者 口 径 并 轨, 那 么 据 国 家 统 计 局 (NBS) 表 示, 农 村 可 支 配 收 入 数 据 将 比 原 来 的 农 村 净 收 入 数 据 低 5.7% 13 不 同 口 径 之 间 的 主 要 差 别 一 方 面 在 于 农 村 净 收 入 数 据 未 减 去 社 保 基 金 缴 费, 另 一 方 面 在 于, 医 疗 保 险 费 在 农 村 居 民 调 查 中 被 当 作 收 入 处 理, 而 在 城 镇 居 民 调 查 中 则 被 当 作 支 出 处 理 2008 年, 两 种 不 同 统 计 口 径 得 出 的 可 支 配 收 入 数 据 产 生 的 差 异, 其 中 有 三 分 之 二 归 因 于 社 保 基 金 缴 费 和 医 疗 保 险 费 两 大 因 素 由 于 农 村 从 2005 年 才 开 始 实 行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在 此 之 前 不 太 可 能 存 在 大 幅 差 异 此 外, 在 计 算 净 收 入 时 利 息 支 付 未 予 扣 减, 而 不 应 视 为 收 入 的 土 地 征 用 补 偿 金 却 被 计 入 了 另 一 需 要 考 虑 的 问 题 是, 汇 总 城 镇 和 农 村 居 民 调 查 结 果 时, 应 当 采 用 城 镇 和 农 村 地 区 实 际 人 口 数, 还 是 按 户 籍 制 度 划 分 的 农 村 和 非 农 户 籍 人 口 数 更 妥 鉴 于 统 计 样 本 是 从 户 口 登 记 信 息 中 抽 取 的, 本 报 告 采 用 户 籍 加 权 法 来 汇 总 城 镇 和 农 村 的 收 入 数 据 由 于 需 要 对 家 庭 实 际 收 入 进 行 计 量, 引 发 了 另 一 问 题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在 计 量 家 庭 实 际 收 入 时, 使 用 了 特 定 的 平 减 指 数 国 家 统 计 局 自 2004 年 以 来 就 没 有 再 公 布 家 庭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只 公 布 过 GDP 平 减 指 数 (GDP deflator), 其 中 包 含 了 政 府 采 购 的 商 品 和 服 务 价 格 2005 年 以 前, 私 人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总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以 及 居 民 消 费 价 格 指 数 的 趋 势 变 化 十 分 接 近, 但 从 2005 年 起, 总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每 年 增 加 两 个 百 分 点, 快 于 居 民 消 费 价 格 指 数 (CPI),GDP 平 减 指 数 的 增 速 也 明 显 高 于 CPI 按 照 经 合 组 织 各 国 统 计 局 的 标 准, 差 距 接 近 两 个 百 分 点 的 情 况 属 于 异 常, 在 经 合 12 可 支 配 收 入 数 据 为 经 合 组 织 估 算 所 得, 人 均 GDP 数 据 来 自 CEIC 数 据 库 13 Zhang Y. 和 R. Wang(2011 年 ), 即 将 开 展 的 中 国 综 合 住 户 调 查 的 主 要 方 法 (The Main Approach of Proposed Integrated Household Survey of China), 由 中 国 国 家 统 计 局 住 户 调 查 办 公 室 于 里 约 热 内 卢 向 Wye City Group on Statistics of Rural Development 所 做 的 报 告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13

组 织 国 家 内, 这 两 者 的 平 均 差 距 要 小 得 多 尽 管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数 据 可 以 通 过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平 减, 但 由 于 城 镇 农 村 各 自 的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缺 失, 不 同 时 点 的 收 入 分 配 统 一 采 用 了 CPI 进 行 平 减, 因 为 城 镇 和 农 村 都 有 CPI 指 数 关 于 收 入 不 平 等, 国 家 统 计 局 公 布 了 对 不 平 等 的 全 国 总 体 衡 量 情 况, 但 这 种 衡 量 是 基 于 人 均 收 入 口 径 做 出 的, 而 未 采 取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通 常 采 取 的 做 法, 基 于 单 位 消 费 做 出 ; 另 外, 国 家 统 计 局 也 没 有 公 布 详 细 的 全 国 收 入 分 配 表 本 报 告 对 详 细 的 全 国 收 入 分 配 进 行 了 估 算, 估 算 方 法 基 于 已 公 布 的 按 五 等 分 得 出 的 收 入 分 配 数 据, 以 对 数 生 成 城 镇 和 农 村 人 口 的 连 续 收 入 分 配 14, 然 后 将 城 镇 和 农 村 各 自 的 收 入 分 配 汇 总, 得 出 全 国 收 入 分 配 此 外, 本 报 告 中 的 估 算 未 反 映 国 家 统 计 局 2014 年 10 月 发 布 的 修 订 版 城 镇 收 入 分 配 数 据, 根 据 修 订 数 据, 城 镇 收 入 的 不 平 等 已 大 大 加 剧 不 平 等 性 在 经 历 了 一 段 较 长 时 期 的 扩 大 后, 目 前 正 在 略 微 缩 小 1992 年 后, 伴 随 着 经 济 的 对 外 开 放, 居 民 收 入 不 平 等 扩 大 由 于 市 场 作 用 逐 步 取 代 了 国 家 计 划, 商 品 和 劳 动 力 的 相 对 价 格 发 生 重 大 变 化 经 济 转 型 导 致 居 民 收 入 差 距 急 速 扩 大, 城 镇 地 区 尤 为 显 著, 收 入 较 高 群 体 的 工 资 增 幅 高 于 其 他 人 群 截 至 2009 年, 收 入 最 高 的 10% 的 群 体 的 收 入 与 收 入 最 低 的 10% 的 群 体 的 收 入 之 比 达 到 5.6, 接 近 美 国 或 韩 国 的 水 平, 但 远 高 于 大 部 分 其 他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水 平 收 入 不 平 等 的 扩 大 主 要 出 现 在 两 个 时 期, 一 是 中 国 迈 出 对 外 开 放 步 伐 后 的 1992 年 至 1994 年, 二 是 1997 年 至 2003 年, 这 一 时 期 国 家 控 制 的 产 业 下 降, 而 私 营 部 门 生 机 勃 发 2003 年 至 2009 年 期 间, 这 一 比 值 进 入 稳 定 期, 继 而 开 始 下 行 日 益 严 重 的 工 资 不 平 等 导 致 家 庭 收 入 差 距 拉 大 收 入 最 高 的 10% 的 家 庭 与 收 入 最 低 的 10% 的 家 庭 的 平 均 收 入 的 之 比 从 6 上 升 到 2008 年 的 接 近 13, 远 高 于 发 达 国 家 的 相 应 比 例 这 一 上 升 反 映 的 最 主 要 是 最 上 端 10% 的 家 庭 的 收 入 相 对 于 中 间 的 家 庭 的 收 入 的 上 升, 而 不 是 中 间 收 入 组 相 对 于 最 下 端 的 10% 的 收 入 组 的 收 入 之 比 的 上 升, 尽 管 这 一 比 值 也 一 直 在 稳 步 上 升 但 是 到 了 2013 年, 最 上 端 的 10% 的 收 入 组 与 中 间 收 入 组 的 收 入 比 例 下 降 了 14%, 基 本 恢 复 至 2002 年 的 水 平 与 大 部 分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相 反, 中 国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近 期 开 始 缩 小 衡 量 收 入 不 平 等 的 官 方 全 国 基 尼 系 数 显 示, 人 均 年 收 入 差 距 在 2008 年 达 到 顶 峰, 随 后 开 始 下 降,2014 年 进 一 步 降 至 0.47 2008 年 以 来 的 基 尼 系 数 小 幅 下 降 来 自 多 重 因 素, 包 括 工 资 增 长 较 快, 处 于 分 配 低 端 的 群 体 享 受 了 更 大 的 医 疗 报 销 比 例, 以 及 城 镇 农 民 工 向 其 农 村 家 庭 转 移 的 收 入 的 增 加 等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发 展 情 况 相 反, 平 均 而 言 其 收 入 不 平 等 性 自 2004 年 以 来 相 对 稳 定, 当 然 其 中 部 分 国 家 收 入 差 距 的 拉 大 与 其 他 国 家 收 入 差 距 的 缩 小 正 好 抵 消 14. Herd,R. (2010), 中 国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现 象 已 得 到 遏 制? (A Pause in the Growth of Inequality in China?), 经 合 组 织 经 济 部 门 工 作 文 件 第 748 号 14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中 国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性 高 于 大 多 数 发 达 经 济 体, 但 可 能 低 于 许 多 其 他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 参 见 图 1.3) 根 据 经 合 组 织 数 据 库 15, 以 基 尼 系 数 衡 量 的 2011 年 中 国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不 平 等 性 明 显 低 于 南 非, 与 墨 西 哥 巴 西 土 耳 其 和 智 利 的 水 平 接 近 中 国 2004 年 的 基 尼 系 数 也 低 于 印 度 16 与 此 同 时, 尽 管 中 国 的 收 入 基 尼 系 数 ( 基 于 人 均 收 入 ) 大 幅 高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人 口 加 权 平 均 基 尼 系 数 0.36( 基 于 按 照 家 庭 人 数 平 方 根 调 整 的 收 入 ), 但 相 对 于 低 收 入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而 言, 中 国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程 度 仅 处 于 略 高 水 平, 并 且, 如 果 像 这 些 低 收 入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一 样, 将 中 国 在 消 费 方 面 的 规 模 经 济 考 虑 在 内, 这 种 差 距 甚 至 可 能 消 失 图 1.2 中 国 的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不 平 等 性 仍 高 于 高 收 入 国 家 2011 年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基 尼 系 数 注 : 表 中 所 有 国 家 的 数 据 均 为 2010 年 数 据, 按 照 个 人 可 支 配 收 入 ( 将 纳 税 和 转 移 支 付 纳 入 计 算 后 ) 基 尼 系 数 衡 量 个 人 收 入 水 平 之 间 的 不 平 等 收 入 分 配 绝 对 平 等 时, 基 尼 系 数 等 于 最 小 值 0, 收 入 分 配 不 平 等 达 到 最 高 程 度 时, 基 尼 系 数 等 于 最 大 值 1 除 中 国 大 陆 和 中 国 香 港 外,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均 按 家 庭 规 模 进 行 了 调 整 除 了 中 国 大 陆 和 中 国 香 港 外, 所 有 经 济 体 的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均 按 家 庭 人 口 开 平 方 根, 以 反 映 家 庭 消 费 规 模 经 济 因 素 如 对 中 国 大 陆 和 中 国 香 港 作 同 样 的 修 正, 二 者 的 基 尼 系 数 可 能 会 下 降 例 如, 二 十 世 纪 八 十 年 代, 将 统 计 口 径 由 家 庭 人 口 数 调 整 为 家 庭 人 口 当 量 后, 英 国 的 基 尼 系 数 降 低 了 约 0.04 点, 正 是 家 庭 收 入 和 家 庭 规 模 的 协 方 差 (Coulter F., F. Cowell 和 S. Jenkins (1992), 等 价 尺 度 相 对 性 及 不 平 等 和 贫 困 程 度, 经 济 期 刊,102 期 ; Banks J. 和 P. Johnson (1993), 关 于 等 价 尺 度 的 再 讨 论, 经 济 期 刊,104 期 )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数 据 来 自 经 合 组 织 在 线 数 据 库 ; 中 国 数 据 : 国 家 统 计 局 ; 中 国 香 港 : 香 港 特 区 政 府 统 计 处 ; 其 他 经 济 体 : 卢 森 堡 收 入 研 究 跨 国 家 数 据 库 15 经 合 组 织 统 计 数 据 库 ; 数 据 于 2014 年 6 月 摘 自 http://stats.oecd.org/ 注 : 所 有 国 家 的 数 据 均 为 2010 年 数 据, 按 个 人 可 支 配 收 入 ( 将 纳 税 和 转 移 支 付 纳 入 计 算 后 ) 基 尼 系 数 衡 量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性 16 这 一 比 较 让 人 振 奋, 即 中 国 的 收 入 数 据 计 算 以 人 均 为 标 准 而 其 他 国 家 的 计 算 方 式 是, 家 庭 收 入 除 以 家 庭 人 口 数 的 平 方 根, 来 反 映 家 庭 消 费 的 经 济 规 模 如 果 中 国 也 应 用 这 一 模 式, 中 国 的 收 入 基 尼 系 数 将 会 低 于 其 他 新 兴 经 济 体 参 见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收 入 分 配 和 贫 困 消 除 计 划, 何 为 等 价 尺 度? ( What are Equivalence Scales?) http://www.oecd.org/eco/growth/oecd-note-equivalencescales. pdf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15

尽 管 收 入 不 平 等 现 象 严 重, 但 是 在 经 济 转 型 时 期, 中 国 收 入 最 低 群 体 的 实 际 收 入 也 实 现 了 强 劲 增 长 从 二 十 世 纪 90 年 代 初 到 00 年 代 中 期, 中 国 城 镇 地 区 的 经 济 转 型 尤 为 显 著, 收 入 最 高 的 20% 的 群 体 的 收 入 增 速 为 收 入 最 低 的 20% 的 群 体 的 两 倍, 教 育 回 报 率 上 升 至 发 达 经 济 体 的 水 平, 国 有 企 业 也 迫 于 市 场 压 力 放 弃 了 统 一 计 划 的 薪 酬 标 准 尽 管 如 此, 从 绝 对 值 来 看, 收 入 最 低 的 20% 的 群 体 的 实 际 收 入 的 增 长 仍 然 可 观, 速 度 远 高 于 南 非 或 巴 西 等 国 家 2006 年 至 2010 年 间, 中 国 的 不 平 等 性 在 下 降, 收 入 最 高 的 10% 的 群 体 与 收 入 最 低 的 10% 的 群 体 的 实 际 可 支 配 收 入 增 长 差 距 几 乎 已 经 消 失 ( 参 见 图 1.4) 只 有 俄 罗 斯 收 入 最 低 的 10% 的 群 体 的 实 际 收 入 增 长 高 于 中 国 此 外, 在 许 多 国 家, 收 入 最 低 的 10% 的 群 体 的 实 际 收 入 有 所 下 降 图 1.3 2006 年 以 来, 收 入 最 低 的 10% 的 中 国 家 庭 的 收 入 增 速 已 接 近 收 入 最 高 的 10% 的 中 国 家 庭 的 收 入 增 速 年 增 长 率 变 化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 经 合 组 织 在 线 数 据 库 ; 中 国 : 经 合 组 织 估 算 数 据 ; 其 他 经 济 体 : 卢 森 堡 收 入 研 究 中 心 跨 国 家 数 据 库 经 济 的 快 速 增 长 与 极 端 贫 困 的 显 著 下 降 同 时 发 生 极 端 贫 困 人 口 数 量 大 幅 减 少 ( 参 见 图 1.5) 这 与 1990 年 和 2013 年 间 收 入 最 低 的 10% 的 群 体 的 实 际 收 入 的 迅 猛 提 高 相 一 致 极 端 贫 困 人 口 的 显 著 下 降 在 二 十 世 纪 八 十 年 代 初 集 体 农 业 经 济 退 出 历 史 舞 台 后 尤 为 明 显, 得 益 于 地 方 乡 镇 企 业 的 成 功 1998 年, 随 着 经 济 改 革 的 深 化, 贫 困 率 开 始 第 二 轮 下 降 趋 势, 自 此 以 后, 贫 困 率 稳 步 下 降, 据 经 合 组 织 的 估 算 数 据 显 示, 中 国 的 极 端 贫 困 率 到 2013 年 降 至 7% 16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图 1.4 中 国 的 极 端 贫 困 率 大 幅 下 降 极 端 贫 困 指 按 购 买 力 平 价 计 算, 人 均 日 消 费 额 不 高 于 1.25 美 元 数 据 来 源 :1981 年 至 2009 年 期 间 的 世 界 发 展 指 标 (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2009 年 后 的 数 据 则 为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全 国 收 入 分 配 估 算 值 测 算 出 的 数 据 尽 管 收 入 不 及 中 位 数 的 50% 的 人 口 比 例 略 有 提 高, 极 端 贫 困 已 经 更 多 地 成 为 一 种 过 渡 性 的 现 象 在 任 意 三 年 期 间 内 处 于 极 端 贫 困 状 态 ( 按 购 买 力 平 价 计 算, 人 均 日 消 费 额 低 于 1.25 美 元 ) 的 人 口 中, 只 有 6% 在 连 续 三 年 内 持 续 处 于 该 状 态 17 导 致 人 们 陷 入 极 端 贫 困 的 主 要 原 因 是 不 幸 事 件, 例 如 疾 病 或 歉 收 尽 管 极 端 贫 困 人 口 数 已 经 下 降, 但 按 购 买 力 平 价 计 算, 日 均 商 品 和 服 务 消 费 低 于 2 美 元 的 人 仍 占 人 口 总 数 的 四 分 之 一 此 外, 许 多 这 类 家 庭 随 时 都 有 跌 破 极 端 贫 困 线 的 风 险 相 对 而 言, 收 入 不 及 中 位 数 一 半 的 人 口 占 全 国 人 口 的 比 例 从 1992 年 的 约 19% 上 升 至 2011 年 的 23%, 之 后 一 直 维 持 在 稳 定 水 平 与 整 体 基 尼 系 数 的 走 势 类 似 17 世 界 银 行 (2009 年 ), 中 国 从 贫 困 区 域 到 贫 困 人 口 : 中 国 不 断 变 化 的 扶 贫 议 程 对 中 国 贫 困 和 不 平 等 性 的 评 估 (China - From poor areas to poor people: China s evolving poverty reduction agenda - an assessment of poverty and inequality in China), 华 盛 顿 哥 伦 比 亚 特 区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17

1.3 地 域 间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中 国 地 域 间 的 不 平 等 程 度 高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及 其 他 非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相 比, 中 国 地 域 间 的 不 平 等 程 度 较 高 2010 年, 中 国 各 省 人 均 GDP 基 尼 系 数 为 0.26, 而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平 均 水 平 为 0.20( 参 见 图 1.6) 自 00 年 中 期 以 来, 中 西 部 省 份 的 强 劲 增 长 使 得 地 域 间 的 不 平 等 明 显 下 降, 这 一 趋 势 一 直 延 续 到 2010 年 后 重 要 的 是, 地 域 间 的 不 平 等 大 多 归 因 于 各 省 内 部 ( 而 不 是 各 省 之 间 ) 发 展 水 平 的 巨 大 差 异, 继 而 反 映 了 各 省 内 部 农 村 和 城 镇 之 间 的 差 距 图 1.5 地 域 间 的 不 平 等 程 度 高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部 分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和 非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区 域 ( 二 级 行 政 区 划 ) 人 均 GDP 基 尼 指 数 (2010) 注 : 经 合 组 织 按 照 两 个 行 政 区 划 级 别 对 地 区 (regions) 进 行 分 类 级 别 较 高 地 区 ( 二 级 行 政 区 划 ) 包 括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约 362 个 地 区 ; 对 于 中 国 而 言, 则 包 括 31 个 省 自 治 区 和 直 辖 市 经 合 组 织 单 个 地 区 的 平 均 人 口 为 340 万 人 ; 而 中 国 31 个 省 自 治 区 和 直 辖 市 的 平 均 人 口 达 4300 万 人, 而 中 国 地 级 行 政 区 平 均 人 口 400 万, 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地 区 更 具 可 比 性 中 国 地 级 行 政 区 人 均 GDP 的 人 口 加 权 基 尼 指 数 比 各 省 份 的 高 出 0.33 18 18 Wang X. 与 R. Herd(2013 年 ), 中 国 收 入 共 享 与 财 政 转 移 支 付 制 度 (The System of Revenue Sharing and Fiscal Transfers in China), 经 合 组 织 经 济 部 第 1030 号 工 作 论 文,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18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区 域 数 据 库 及 中 国 国 家 统 计 局 城 乡 地 区 之 间 存 在 巨 大 的 收 入 差 距 城 乡 居 民 人 均 收 入 比 在 1978 年 至 2011 年 期 间 大 幅 上 升, 从 2.5 上 升 至 3.3 如 果 将 城 乡 物 价 差 异 和 自 有 住 房 推 算 收 入 考 虑 在 内, 这 一 差 距 会 减 小 (2007 年 的 数 据 将 下 降 15% 左 右 ) 19 然 而, 随 着 一 系 列 政 府 措 施 ( 如 废 除 地 方 政 府 征 收 的 农 业 税 ) 的 出 台, 该 比 值 自 00 年 中 期 开 始 进 入 平 稳 期 近 年 来, 非 农 收 入 特 别 是 农 民 工 收 入 的 快 速 增 长 进 一 步 缩 小 了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 参 见 图 1.7) 图 1.6 2014 年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比 已 回 落 至 2000 年 水 平 城 乡 人 均 名 义 可 支 配 收 入 比 注 : 该 比 例 未 考 虑 城 乡 之 间 价 格 水 平 差 异 或 价 格 变 化 幅 度 的 影 响 此 外, 城 乡 居 民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定 义 亦 有 所 区 别 数 据 来 源 :CEIC 数 据 库 农 村 地 区 收 入 水 平 较 低 意 味 着 全 国 收 入 不 平 等 程 度 高 于 农 村 或 城 镇 内 部 的 不 平 等 ( 参 见 图 1.8) 国 家 统 计 局 将 城 乡 调 查 汇 总 之 后, 我 们 可 以 看 出 全 国 基 尼 系 数 高 于 城 镇 或 农 村 各 自 的 基 19 Li S. H. Sato 与 T. Sicular,( 编 辑 )(2014 年 ) 中 国 日 益 严 重 的 不 平 等 现 象 : 和 谐 社 会 的 挑 战 (Rising Inequality in China: Challenges to a Harmonious Society) 中, 由 Li S.,C. Luo 与 T. Sicular 所 著 (2014 年 ) 概 述 : 收 入 不 平 等 与 中 国 贫 困 问 题 (Overview: Income Inequality and Poverty In China),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牛 津 大 学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19

尼 系 数 (2013 年 全 国 为 0.47, 城 镇 和 农 村 地 区 则 分 别 为 0.31 和 0.38) 其 原 因 在 于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甚 大, 并 且 低 收 入 者 大 多 集 中 在 农 村 地 区 ( 参 见 图 1.9) 20 图 1.7 农 村 低 收 入 水 平 拉 大 了 全 国 范 围 内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程 度 城 镇 及 全 国 基 尼 指 数 走 势 数 据 来 源 : 用 于 计 算 全 国 基 尼 指 数 的 国 家 统 计 局 数 据 来 自 国 家 统 计 局 的 经 济 统 计 公 报 和 CEIC 数 据 库 最 近 的 数 据 年 份 是 2003 年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国 家 发 展 和 改 革 委 员 会 ( 发 改 委 ) 提 供 的 城 镇 基 尼 系 数 来 自 Zhang D.( 不 同 年 份 ) 所 著 中 国 收 入 分 配 研 究 报 告 (The China Income Distribution Report), 国 家 发 改 委 收 入 分 配 司,( 中 文 ), 经 济 科 学 出 版 社, 北 京 通 过 上 述 途 径 得 出 的, 用 于 估 算 基 尼 系 数 的 收 入 分 布 数 据, 已 与 城 乡 登 记 人 口 相 关 的 系 列 数 据 相 整 合, 以 便 得 出 全 国 层 面 十 等 分 的 平 均 收 入 数 据 这 个 步 骤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因 为 无 法 获 得 全 国 范 围 的 精 确 分 布 数 据 用 于 估 算 的 数 据 为 2014 年 2 月 份 的 可 获 得 数 据 20 从 数 据 粒 度 层 面 上 计 算 收 入 分 布 的 变 化 需 要 进 行 估 算 直 至 2015 年, 国 家 统 计 局 仅 仅 公 布 了 国 民 收 入 分 布 的 摘 要 数 据 为 了 达 成 本 报 告 的 目 标, 需 要 更 加 完 整 全 面 的 国 民 收 入 分 布 情 况 为 了 获 取 这 些 详 细 信 息, 我 们 从 已 公 布 的 数 据 中 估 算 出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的 初 次 分 布 情 况 从 这 些 估 算 出 的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分 布 情 况 得 出 的 基 尼 系 数 跟 官 方 数 据 相 当 ( 参 见 图 1.8) 然 而, 这 些 估 算 的 基 尼 系 数 整 合 之 后 稍 低 于 官 方 发 布 的 国 家 基 尼 系 数 这 有 可 能 是 因 为 国 家 统 计 局 订 正 了 相 对 于 城 镇 可 支 配 收 入, 被 高 估 的 农 村 可 支 配 收 入 但 是, 目 前, 在 缺 少 2013 年 官 方 数 据 的 情 况 下, 使 用 这 种 估 算 方 法 来 获 得 关 于 国 民 收 入 分 布 情 况 的 充 分 高 数 据 粒 度 估 算 是 很 有 必 要 的 估 算 结 果 显 示 了 低 收 入 居 民 在 农 村 地 区 的 集 中 程 度 ( 参 见 图 1.9) 官 方 的 收 入 调 查 也 可 能 低 估 了 收 入 不 平 等 的 程 度, 因 为 这 些 调 查 没 有 完 全 反 映 出 富 裕 家 庭 的 收 入 状 况, 也 不 包 含 通 过 腐 败 行 为 获 得 的 收 入 20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图 1.8 收 入 最 低 的 人 口 绝 大 多 数 生 活 在 农 村 地 区 2012 年 国 民 收 入 按 十 等 分 法 每 组 人 口 中 城 乡 居 民 各 自 占 比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国 民 收 入 分 配 估 算 数 字 近 年 来 城 乡 之 间 以 及 各 省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有 所 缩 小 城 乡 之 间 收 入 差 距 较 大 是 中 国 经 济 独 有 的 产 物 户 籍 制 度 是 一 个 主 要 因 素, 它 制 约 了 农 村 人 口 的 流 动, 否 则 将 有 更 多 的 农 村 人 口 从 农 村 地 区 流 向 生 产 力 更 高 的 城 镇 地 区 尽 管 国 家 最 近 出 台 了 一 系 列 改 革 措 施, 比 如 国 务 院 于 2014 年 7 月 宣 布 取 消 城 乡 户 籍 差 异, 但 其 中 针 对 大 城 市 的 一 些 例 外 意 味 着 在 流 动 人 口 最 普 及 的 地 区, 流 动 人 口 在 获 得 基 本 服 务 和 福 利 方 面 将 继 续 遭 到 歧 视 中 国 不 同 地 区 的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差 距 存 在 显 著 区 别, 其 中 西 部 地 区 的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最 大 ( 参 见 图 1.10) 这 也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解 释 了 为 不 同 省 份 之 间 和 全 国 整 体 的 收 入 差 距 缩 小 的 原 因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21

图 1.9 不 同 地 区 的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程 度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中 国 不 同 区 域 的 城 乡 收 入 比 (2005 年 至 2013 年 ) 注 : 大 区 的 划 分 依 从 国 家 统 计 局 的 地 理 划 分 法 包 括 华 东 十 省 东 三 省, 华 中 六 省 及 西 北 十 二 省 华 东 十 省 : 北 京 市 天 津 市 河 北 省 上 海 市 江 苏 省 浙 江 省 福 建 省 山 东 省 广 东 省 海 南 省 ; 东 三 省 : 辽 宁 省 吉 林 省 黑 龙 江 省 ; 华 中 六 省 : 山 西 省 安 徽 省 江 西 省 河 南 省 湖 北 省 湖 南 省 ; 西 北 十 二 省 : 内 蒙 古 自 治 区 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重 庆 市 四 川 省 贵 州 省 云 南 省 西 藏 自 治 区 陕 西 省 甘 肃 省 青 海 省 宁 夏 回 族 自 治 区 新 疆 维 吾 尔 自 治 区 数 据 来 源 : 2013 年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国 家 统 计 局 过 去 十 年 间, 各 省 份 之 间 的 人 均 GDP 差 距 呈 缩 小 态 势 较 贫 困 省 份 的 追 赶 过 程 伴 随 着 中 国 人 口 结 构 的 深 刻 变 化 较 落 后 的 中 西 部 省 份 人 口 增 速 明 显 放 缓 而 事 实 上, 沿 海 省 份 的 人 口 增 长 快 于 中 西 部 省 份, 反 映 出 国 内 人 口 向 沿 海 地 区 流 动 的 趋 势 1.4 非 货 币 性 成 果 和 机 遇 的 发 展 趋 势 中 国 的 卫 生 成 果 有 了 很 大 改 善, 但 仍 存 在 分 布 不 平 等 情 形 自 推 出 医 疗 改 革 方 案 五 年 以 来, 中 国 人 口 的 健 康 状 况 得 到 显 著 改 善 一 个 重 要 的 成 果 是 医 疗 保 险 几 乎 覆 盖 了 全 民 ( 从 2003 年 10% 的 覆 盖 率 到 2012 年 的 几 乎 全 覆 盖 ), 官 方 数 字 显 示 患 者 自 付 医 疗 费 用 大 幅 下 降, 从 2001 年 的 60% 下 降 至 2013 年 的 34% 21 传 染 性 疾 病 死 亡 率 明 显 降 低, 婴 儿 及 产 妇 死 亡 率 亦 显 著 下 降 22 这 也 使 得 人 口 早 逝 数 有 所 下 降, 在 20 国 集 团 中, 中 国 属 于 下 降 最 快 的 国 家 之 一 ( 参 见 表 1.1) 21 国 家 统 计 局,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 不 同 年 份 ) 22 卫 生 部, 中 国 卫 生 统 计 年 鉴 ( 不 同 年 份 ) 22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表 1.1 中 国 是 20 国 集 团 中 早 逝 人 数 下 降 速 度 最 快 的 国 家 之 一 卫 生 成 果 指 标 : 中 国 与 其 他 20 国 集 团 成 员 的 比 较 中 国 发 达 国 家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美 国 发 达 国 家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2010 年 水 平 中 国 与 其 他 国 家 相 比 ( 比 率 ) 年 龄 - 调 整 标 准 化 死 亡 率 ( 每 十 万 人 ) 60.7 42.3 80.2 516 1.4 0.8 年 龄 - 调 整 标 准 化 寿 命 损 失 年 ( 每 十 万 人 ) 1402.4 856.6 2313.3 1144.7 1.6 0.6 出 生 时 预 期 寿 命 ( 年 数 ) 75.7 80.6 71.2 78.2 0.9 1.1 1990 年 至 2010 年 度 变 动 - 百 分 比 增 长 率 之 比 年 龄 - 调 整 标 准 化 死 亡 率 - 1.93-1.76-0.8 1.1 2.4 年 龄 - 调 整 标 准 化 寿 命 损 失 年 ( 每 十 万 人 ) - 2.85-2.21-1.14 1.3 2.5 出 生 时 预 期 寿 命 ( 年 数 ) 0.44 0.28 0.24 1.6 1.8 注 : 预 期 寿 命 数 据 由 作 者 计 算 得 出, 可 能 与 国 家 估 算 数 字 有 所 出 入 数 据 来 源 :Yang G. 等 人 (2013), 1990 年 至 2010 年 中 国 卫 生 状 况 的 快 速 变 迁 :1990-2010 年 全 球 疾 病 负 担 研 究 报 告 (Rapid health transition in China, 1990 2010: findings from the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2010), 柳 叶 刀 期 刊, 第 381 期 尽 管 取 得 了 重 大 进 步, 中 国 人 口 预 期 寿 命 仍 低 于 其 潜 在 水 平 对 各 国 的 分 析 表 明, 预 期 寿 命 的 增 加 与 人 均 GDP 的 提 高 有 着 密 切 联 系 如 第 2 章 所 述, 根 据 对 各 国 的 回 归 分 析, 中 国 是 潜 在 预 期 寿 命 和 实 际 预 期 寿 命 差 距 最 大 的 国 家 之 一,2011 年 该 差 距 约 为 1.2 生 命 年 因 非 传 染 性 疾 病 死 亡 人 数 的 增 加 可 能 是 导 致 该 差 距 的 原 因 之 一 不 同 社 会 群 体 之 间 的 健 康 状 况 不 平 等 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相 同, 城 镇 地 区 高 收 入 人 群 的 自 述 健 康 状 况 优 于 低 收 入 群 体 23 各 省 份 之 间 以 及 城 乡 之 间 的 健 康 结 果 也 存 在 差 距 对 人 口 普 查 数 据 的 分 析 表 明,1990 年 至 2010 年 期 间, 城 镇 和 农 村 地 区 的 预 期 寿 命 均 有 所 上 升, 但 城 镇 地 区 的 升 幅 更 大 更 为 迅 速 西 部 贫 困 省 份 的 城 乡 预 期 寿 命 差 距 远 高 于 沿 海 地 区 西 部 省 份 居 民 离 医 疗 机 构 的 距 离 比 沿 海 地 区 要 远, 并 且 由 于 地 形 原 因, 就 医 路 途 花 费 时 间 差 距 更 大 2000 年 至 2010 年 期 间, 西 部 省 份 预 期 寿 命 的 增 加 快 于 沿 海 地 区, 但 城 乡 不 平 等 性 依 然 明 显 总 体 而 言, 在 2000 年 至 2010 年 间, 农 村 预 期 寿 命 的 增 速 高 于 城 市 的 增 速 24 西 部 地 区 追 赶 效 果 相 当 显 著, 云 南 省 农 村 地 区 的 预 期 寿 命 提 高 速 度 几 乎 是 上 海 农 村 地 区 的 两 倍 但 即 便 如 此, 上 海 23 Yang,W. 与 P. Kanavo(2012 年 ), 健 康 下 降 的 城 镇 人 口 : 中 国 由 收 入 引 发 的 健 康 不 平 等 性 (The Less Healthy Urban Population: Income-Related Health Inequality in China), BMC Public Health 期 刊, 第 12 期 24 这 一 结 论 来 源 于 2000 年 至 2010 年 间 的 人 口 普 查 普 查 显 示, 农 村 预 期 寿 命 从 69.8 岁 增 至 75 岁, 城 市 预 期 寿 命 由 75.3 岁 增 至 79.9 岁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23

2012 年 预 期 寿 命 为 80.2 岁, 仍 比 云 南 省 高 出 10 岁 事 实 上, 在 中 国 东 部 较 为 发 达 的 城 镇 地 区, 如 上 海 和 北 京 等, 出 生 时 平 均 预 期 寿 命 几 乎 达 到 了 2010 年 20 国 集 团 中 发 达 经 济 体 的 平 均 水 平 25 虽 然 中 国 在 促 进 就 业 方 面 取 得 了 骄 人 的 成 绩, 但 正 式 工 和 临 时 工 之 间 的 工 作 质 量 和 就 业 保 障 方 面 仍 存 在 差 异 中 国 劳 动 力 市 场 成 功 抵 御 了 全 球 经 济 和 金 融 危 机 的 侵 袭 虽 然 在 危 机 过 后,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有 所 放 缓, 但 劳 动 力 市 场 表 现 强 劲 且 失 业 率 保 持 相 对 较 低 水 平, 中 国 2012 年 农 村 的 估 算 失 业 率 为 6.4% 2012 年, 中 国 的 就 业 率 在 20 国 集 团 国 家 中 最 高 ( 参 见 图 1.11), 高 达 就 业 人 口 (15 岁 到 64 岁 ) 的 75% 26 良 好 的 就 业 形 势 得 益 于 持 续 的 经 济 增 长 和 广 泛 的 经 济 结 构 调 整 ( 参 见 图 1.12) 中 国 的 高 就 业 率 反 映 了 长 期 以 来 农 村 就 业 率 的 重 要 性, 中 国 农 村 就 业 率 高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农 村 所 有 年 龄 群 体 的 就 业 率 对 于 较 年 轻 的 年 龄 群 体 而 言, 就 业 率 较 高 是 由 于 农 村 地 区 人 口 接 受 教 育 的 比 例 较 低 对 于 较 年 长 的 群 体 而 言, 高 就 业 率 反 映 了 这 样 一 种 趋 势, 即 由 于 缺 乏 养 老 金 制 度, 家 庭 所 有 成 员 均 需 从 事 农 业 劳 动, 并 且 需 要 一 直 劳 动 到 年 老 而 在 城 镇 地 区, 在 特 定 年 龄 段 就 业 率 方 面,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和 中 国 之 间 的 差 异 较 小 中 国 20 岁 至 49 岁 年 龄 段 的 就 业 率 稍 高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但 50 岁 以 上 年 龄 段 的 就 业 率 则 低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这 些 差 异 或 许 反 映 出 中 国 和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社 会 福 利 制 度 性 质 的 不 同 在 中 国,50 岁 以 下 人 群 可 获 得 的 政 府 福 利 较 少, 但 中 国 关 于 50 岁 以 上 人 群 的 退 休 规 定 则 比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更 为 慷 慨, 大 多 数 女 性 能 够 在 50 岁 退 休 25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及 Yang G. 等 人 (2013 年 ) 所 著 1990 年 至 2010 年 中 国 卫 生 状 况 的 快 速 变 迁 :1990-2010 年 全 球 疾 病 负 担 研 究 报 告 (Rapid health transition in China,1990 2010: findings from the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2010), 柳 叶 刀 期 刊, 第 381 期 26 经 合 组 织 (2013 年 ), 经 合 组 织 中 国 经 济 调 查 (OECD Economic Survey of China),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24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图 1.10 中 国 的 就 业 率 在 20 国 集 团 国 家 中 最 高 按 性 别 和 年 龄 段 计 算 的 就 业 率 ( 以 相 关 群 体 人 口 数 量 百 分 比 表 示 )(2012 年 ) 注 : 国 家 按 总 就 业 率 升 序 排 列 1. 中 国 是 2010 年 数 据, 印 度 是 2011-12 年 数 据 2. 老 年 人 指 55 岁 及 以 上 人 口, 而 总 就 业 人 口 指 15 岁 及 15 岁 以 上 的 人 口 3. 仅 包 括 部 分 城 镇 地 区 数 据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劳 动 力 统 计 数 据 库 和 各 国 的 劳 动 力 调 查 中 国 劳 动 力 市 场 正 经 历 着 迅 速 变 化, 就 业 从 农 业 转 向 城 镇 工 业 和 服 务 业 00 年 代 早 期 以 来, 十 年 时 间 内,30% 以 上 的 劳 动 力 从 农 业 转 向 了 生 产 力 较 高 的 制 造 业 和 服 务 业 就 业 岗 位 ( 参 见 图 1.12), 反 映 了 GDP 构 成 的 变 化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25

图 1.11 本 世 纪 以 来, 在 20 国 集 团 国 家 中, 中 国 经 历 了 最 大 规 模 的 劳 动 力 再 配 置 相 关 行 业 部 门 所 占 份 额 的 百 分 比 变 化 (2000 年 至 2012 年 ) 数 据 来 源 :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经 济 模 式 发 展 趋 势 (Trends Econometric Models),2013 年 10 月 低 技 能 农 民 工 大 量 涌 入 城 镇 地 区, 一 定 程 度 上 导 致 了 城 镇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非 正 规 化 实 际 劳 动 保 障 水 平 较 低, 不 合 法 律 规 定, 这 使 得 城 镇 劳 动 力 市 场 吸 纳 了 缺 乏 技 能 的 农 村 流 动 人 口 以 及 大 量 国 有 企 业 下 岗 职 工 这 虽 然 给 私 人 企 业 家 提 供 了 创 立 企 业 以 及 创 新 的 机 会, 但 是 也 带 来 了 城 镇 劳 动 力 市 场 不 规 范 的 问 题, 同 时 劳 动 保 护 的 责 任 越 来 越 被 忽 视, 如 保 护 工 人 免 受 工 伤 的 责 任 由 于 流 动 劳 动 力 的 灵 活 性 高, 在 2008 年 至 2009 年 全 球 金 融 危 机 期 间, 流 动 人 口 的 总 就 业 率 有 所 上 升 27 虽 然 流 动 人 口 还 是 受 到 了 全 球 金 融 危 机 后 经 济 低 迷 的 冲 击, 28 但 其 失 业 率 上 升 幅 度 仅 略 高 于 1% 29 流 动 人 口 和 非 正 式 劳 动 者 依 然 面 临 劳 动 保 障 不 足 问 题 失 业 保 险 制 度 仍 然 不 平 等 且 不 充 分 中 国 符 合 领 取 失 业 救 济 金 资 格 的 劳 动 者 获 得 的 失 业 救 济 金 的 平 均 替 代 率 在 20 国 集 团 国 家 中 仍 属 最 低 水 平 2008 年, 享 受 失 业 保 险 工 龄 四 年 的 劳 动 者 失 业 第 一 年 平 均 可 获 得 相 当 于 先 前 2.4 个 月 收 入 的 失 业 救 济 金, 而 美 国 为 2.8 个 月 土 耳 其 为 3.3 个 月 巴 西 为 3.4 个 月 南 非 为 4.6 个 月 30 此 外, 失 业 救 济 金 的 覆 盖 率 非 常 低, 只 有 9% 的 失 业 人 口 能 够 获 得 救 济 金 ( 参 见 图 1.13) 27 国 家 统 计 局 (2014 年 ), 全 国 农 民 工 监 测 调 查 报 告 28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2013 年 ), 中 国 : 经 济 放 缓 导 致 失 业 率 上 升 和 实 际 工 资 水 平 下 降 (China: Economic slowdown led to job losses and real wage declines), 二 十 国 集 团 统 计 数 据 更 新 29 Meng X.(2013 年 ), 农 村 人 口 向 城 镇 转 移 (Rural-Urban Migration),Garnaut R. 蔡 昉 和 宋 立 刚 主 编 的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和 发 展 的 新 模 式 (China: A New Model for Growth and Development) 第 九 章,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堪 培 拉 30 经 合 组 织 (2013a), 经 合 组 织 中 国 经 济 调 查 (OECD Economic Survey of China),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26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图 1.12 中 国 失 业 救 济 金 覆 盖 率 极 低 20 国 集 团 经 济 体 失 业 救 济 金 领 取 率 ( 占 总 失 业 人 口 的 百 分 比 ) 注 : 加 拿 大 法 国 印 度 尼 西 亚 和 墨 西 哥 为 2013 年 数 据 ; 阿 根 廷 意 大 利 和 沙 特 阿 拉 伯 为 2011 年 数 据, 中 国 和 日 本 为 2010 年 数 据, 巴 西 和 印 度 为 2009 年 数 据, 其 他 国 家 则 为 2012 年 数 据 数 据 来 源 :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社 会 保 障 查 询 数 据 库 以 及 巴 西 国 家 数 据 中 国 享 受 救 济 的 失 业 人 员 比 例 较 低, 原 因 主 要 在 于 大 量 签 署 短 期 合 同 的 非 正 式 劳 动 者 没 有 资 格 获 得 失 业 保 险 金, 因 而 无 法 被 纳 入 失 业 保 险 体 系 2013 年 签 署 劳 动 合 同 的 农 民 工 比 例 为 41%, 其 中 多 数 仅 为 短 期 合 同, 因 此 没 有 资 格 获 得 解 聘 赔 偿 金 此 外, 大 多 数 地 方 失 业 保 险 制 度 不 允 许 将 农 民 工 纳 入 其 内, 其 结 果 是 在 2013 年 被 纳 入 失 业 保 险 制 度 的 农 民 工 比 例 仅 为 9% 31 根 据 全 国 总 工 会 的 调 查,2010 年 劳 务 派 遣 人 员 数 量 为 3700 万 以 上, 相 当 于 非 农 业 劳 动 力 的 10% 32, 高 出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水 平 ( 通 常 不 超 过 3%) 三 倍 以 上 33 要 为 被 解 雇 人 员 提 供 安 全 保 障, 主 要 依 靠 经 济 补 偿 金 以 及 规 制 标 准 劳 动 合 同 的 严 格 劳 动 保 障 法 律 (EPL) 事 实 上, 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以 及 其 他 大 型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相 比 ( 参 见 图 1.14), 中 国 为 正 式 员 工 提 供 强 有 力 的 劳 动 保 障 法 律 根 据 中 国 法 律 规 定, 用 人 单 31 国 家 统 计 局 (2014 年 ), 全 国 农 民 工 监 测 调 查 报 告 ( 中 文 ) 32 乌 日 图 (2012 年 ), 改 善 劳 动 合 同 法 和 劳 务 派 遣 的 标 准 化 (Improving the Labour Contract Law and Standardising Labour Dispatch), 人 大 财 经 委 副 主 任 乌 日 图 撰 写 的 文 章, 全 国 人 大 期 刊 第 12 期, 北 京 ( 中 文 版 ) 和 全 国 工 商 联 (2012 年 ) 中 国 劳 务 外 包 现 状 (Current Situation of Labour Subcontracting in China), 中 国 劳 动 第 五 期 ( 中 文 版 ) 33 经 合 组 织 就 业 展 望 (OECD Employment Outlook)(2014 年 ),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劳 务 派 遣 ( 在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通 常 称 为 临 时 工 作 代 理 机 构 用 工 ) 通 常 通 过 一 个 三 方 劳 动 关 系 开 展, 由 用 人 单 位 ( 即 代 理 机 构 ) 在 其 业 务 或 专 业 服 务 范 围 内 根 据 其 与 第 三 方 ( 即 用 工 单 位 ) 签 署 的 服 务 协 议 向 用 人 单 位 派 遣 员 工, 在 用 工 单 位 监 督 和 指 导 下 履 行 相 关 工 作 ( 即 派 遣 劳 务 )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27

位 解 除 劳 动 合 同 的, 劳 动 者 每 服 务 一 年 可 获 得 高 达 一 个 月 工 资 的 经 济 补 偿 金, 赔 偿 力 度 与 土 耳 其 并 列 20 国 集 团 各 国 之 首 此 外, 中 国 对 公 平 解 雇 的 定 义 也 给 用 人 单 位 施 加 一 定 限 制, 例 如, 只 有 在 经 过 充 分 培 训 仍 未 改 进 的 情 况 下 方 可 解 除 不 称 职 员 工 的 劳 动 合 同 此 外, 不 公 平 解 雇 补 偿 在 20 国 集 团 国 家 中 也 处 于 最 高 水 平, 员 工 可 选 择 复 职 并 补 发 工 资, 或 者 按 照 每 服 务 一 年 获 得 两 个 月 工 资 的 标 准 获 得 补 偿 图 1.13 与 正 式 员 工 相 比, 中 国 临 时 工 的 劳 动 保 障 非 常 低 20 国 集 团 国 家 对 正 式 和 临 时 劳 动 合 同 的 监 管 (2013 年 或 现 有 最 新 资 料 ) 注 :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为 2013 年 数 据, 其 他 国 家 为 2012 年 数 据 正 式 工 的 劳 动 保 障 衡 量 的 是 有 关 个 人 或 集 体 解 雇 的 监 管 的 严 格 程 度 临 时 用 工 监 管 衡 量 的 则 是 固 定 期 限 和 临 时 性 工 作 代 理 机 构 ( 劳 务 派 遣 ) 用 工 监 管 的 严 格 程 度 两 项 指 标 均 按 严 格 程 度 从 低 到 高 分 为 (0-6) 六 个 等 级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劳 动 保 障 数 据 库 (OECD Employment Protection Database),2013 年 更 新 对 劳 动 合 同 解 除 的 限 制 和 经 济 补 偿 金 规 定 均 仅 适 用 于 正 式 员 工, 使 得 临 时 工 处 于 劣 势 地 位 中 国 对 固 定 期 限 劳 动 合 同 及 其 他 临 时 劳 动 合 同 的 限 制 相 对 较 少 在 所 有 20 国 集 团 国 家 中, 关 于 正 式 和 临 时 劳 动 合 同 法 定 标 准, 中 国 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差 距 最 大 由 于 企 业 不 必 向 临 时 工 支 付 经 济 补 偿 金, 并 且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临 时 工 没 有 资 格 享 受 失 业 保 险, 因 此 企 业 也 愿 意 聘 用 临 时 工 来 代 替 正 式 员 工 由 于 劳 动 法 针 对 两 类 合 同 的 规 定 严 重 不 对 28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等, 导 致 很 多 固 定 期 限 合 同 不 能 转 为 无 固 定 期 限 合 同 这 意 味 着, 固 定 期 限 合 同 成 为 一 种 陷 阱, 员 工 并 不 能 因 此 获 得 稳 定 工 作 34 限 制 临 时 工 的 各 项 措 施 并 未 得 到 全 面 实 施 政 府 于 2013 年 通 过 了 一 项 新 的 法 律, 开 始 对 劳 务 派 遣 施 加 一 定 的 限 制 法 律 对 用 人 单 位 用 人 的 灵 活 程 度 取 决 于 法 律 的 执 行 初 步 调 查 结 果 表 明, 大 型 企 业 国 有 控 股 企 业 和 外 资 企 业 的 执 行 最 为 严 格 劳 动 法 促 使 用 人 单 位 在 解 除 劳 动 合 同 时 更 加 谨 慎, 同 时 可 能 也 起 到 了 提 高 社 会 保 险 参 与 率 和 流 动 人 口 劳 动 合 同 签 署 比 例 的 作 用 然 而, 劳 动 法 律 的 执 法 权 掌 握 在 地 方 政 府 手 中, 而 相 对 于 劳 动 保 障, 地 方 政 府 往 往 更 关 心 劳 动 环 境 对 劳 动 者 的 吸 引 力, 结 果 造 成 它 们 往 往 任 意 授 予 特 权 此 外, 由 于 部 分 法 律 规 定 较 为 笼 统, 员 工 对 用 人 单 位 提 起 劳 动 诉 讼 的 耗 时 甚 长 35 总 体 而 言, 中 国 城 镇 失 业 率 一 直 不 高 中 国 农 村 失 业 率 与 欧 洲 大 陆 之 外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失 业 率 水 平 相 当 ( 参 见 图 1.15) 36 而 在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地 区, 城 镇 失 业 率 与 其 全 国 失 业 率 基 本 持 平 举 例 来 说,2010 年, 欧 盟 国 家 的 城 镇 失 业 率 为 9.6%, 与 其 全 国 失 业 率 相 同 37 根 据 中 国 整 体 失 业 率 的 最 新 观 察 数 据, 即 2012 年 数 据, 该 年 城 镇 估 算 失 业 率 为 6.4% 更 新 的 观 察 数 据 仅 涵 盖 对 新 增 31 个 城 镇 的 季 度 劳 动 力 调 查, 其 中 2014 年 12 月 的 失 业 率 为 5.1% 38 34 经 合 组 织 (2013 年 ), 经 合 组 织 就 业 展 望 (OECD Employment Outlook),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35 Gallagher M. J. Giles A. Park 与 M. Wang(2014), 中 国 2008 年 < 劳 动 合 同 法 >: 实 施 与 对 中 国 劳 动 者 的 影 响 (China s 2008 Labor Contract Law: Implementation and Implications for China s Workers), 人 力 关 系 (Human Relations) 期 刊, 第 17 期 36 国 家 统 计 局 发 布 的 失 业 率 与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标 准 不 一 致 在 假 设 农 村 失 业 率 为 零 的 情 况 下 ( 因 为 所 有 农 民 均 可 在 自 家 耕 地 劳 作 ), 经 合 组 织 使 用 年 度 劳 动 力 数 据 计 算 得 出 城 镇 地 区 失 业 率 37 欧 盟 (2012), 欧 盟 农 村 发 展 :2012 年 度 统 计 和 经 济 信 息 报 告 (European Union (2012),Rural Development in the EU: Statistical and Economic Information Report 2012) 布 鲁 塞 尔 38 目 前, 尚 无 法 对 国 家 发 改 委 发 布 的 新 增 数 据 与 估 算 数 据 进 行 比 较 研 究 其 变 化 情 况, 因 为 对 新 增 项 目 仅 开 展 了 三 次 观 察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29

图 1.14 中 国 城 镇 失 业 率 低 于 欧 洲 大 陆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水 平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 经 合 组 织 在 线 数 据 库 ; 中 国 : 经 合 组 织 根 据 国 家 统 计 局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以 及 人 口 和 就 业 统 计 年 鉴 数 据 进 行 的 估 算 相 对 同 一 行 业 的 私 企 员 工, 国 有 企 业 的 员 工 的 工 资 待 遇 更 高, 所 享 受 的 福 利 也 更 丰 厚, 但 这 不 完 全 意 味 着 他 们 具 备 更 好 的 教 育 背 景 和 技 能 水 平 国 有 企 业 的 职 工 薪 酬 通 常 比 私 企 职 工 薪 酬 高 出 许 多 39 例 如,2012 年, 国 有 资 产 监 督 管 理 委 员 会 (SASAC) 控 股 的 企 业 平 均 工 资 高 达 6302 元 (998 美 元 ), 较 私 企 的 工 资 水 平 高 出 2.5 倍 40 甚 至 如 果 把 地 方 政 府 控 股 企 业 和 政 府 机 构 都 考 虑 在 内 的 话, 国 企 和 私 企 之 间 的 工 资 差 距 仍 然 很 突 出 即 便 是 在 制 造 业 或 是 批 发 零 售 行 业 这 些 竞 争 性 部 门 内, 国 企 的 工 资 水 平 依 旧 高 于 私 企 ( 参 见 图 1.16) 39 国 有 控 股 企 业 指 的 是, 国 家 持 有 50% 以 上 股 份 的 公 司 ( 或 者 虽 然 国 家 持 股 比 例 不 足 50%, 但 拥 有 控 制 性 权 益 的 公 司 ) 以 及 国 有 独 资 企 业 在 中 国, 前 者 称 为 国 有 相 对 控 股 企 业, 后 者 称 为 国 有 绝 对 控 股 企 业 40 2013 年 度 中 国 金 融 年 鉴,CEIC 30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图 1.16 国 有 企 业 职 工 薪 酬 远 高 于 同 一 行 业 的 私 企 员 工 ( 同 一 行 业 内 私 企 职 工 薪 酬 占 国 有 企 业 职 工 薪 酬 的 比 例 ) 数 据 来 源 :CEIC 和 国 家 统 计 局 数 据 库 如 果 仅 仅 考 察 国 资 委 (SASAC) 控 制 的 115 家 企 业 中 的 284 家 子 公 司, 工 资 待 遇 间 的 差 距 就 更 明 显 了 这 些 上 市 公 司 的 平 均 工 资 为 私 营 有 企 业 的 3.75 倍 41 此 外, 从 2003 年 到 2012 年, 垄 断 部 门 国 有 企 业 与 竞 争 性 部 门 国 有 企 业 之 间 的 工 资 差 从 58% 上 升 到 76% 42 在 垄 断 行 业, 央 企 子 公 司 的 工 资 水 平 相 对 于 私 营 企 业 而 言 也 非 常 高 ( 参 见 图 1.17) 41 网 易 实 验 室, 2013 央 企 职 工 及 高 管 薪 酬 报 告 (2013 Central Enterprise Workers and Executive Compensation Report),http://money.163.com/special/wagereport2013/ 42 Xu X.,X. Song. and D. Zhang (Editor), 中 国 居 民 收 入 分 配 年 度 报 告 (2013), 国 家 发 展 和 改 革 委 员 会 收 入 分 配 司, 中 国 经 济 出 版 社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31

图 1.17 在 垄 断 行 业, 央 企 上 市 子 公 司 相 对 于 私 企 薪 酬 水 平 的 差 距 要 更 大 同 行 业 央 企 薪 酬 水 平 与 私 企 薪 酬 水 平 之 比 数 据 来 源 : 网 易 实 验 室 (2014), 2013 央 企 职 工 及 高 管 薪 酬 报 告 (2013 Central Enterprise Workers and Executive Compensation Report), http://money.163.com/special/wagereport2013/ 尽 管 国 有 企 业 的 收 入 较 高, 但 收 入 分 布 比 私 营 企 业 更 为 平 均 私 营 企 业 员 工 每 小 时 薪 酬 的 基 尼 系 数 远 高 于 国 有 企 业 的 基 尼 系 数, 分 别 为 0.45 和 0.37 43 这 种 差 距 可 能 是 由 国 有 企 业 的 同 质 性 较 高 决 定 的, 也 可 能 是 因 为 相 对 于 国 有 单 位 而 言, 私 营 企 业 员 工 有 较 大 能 力 来 调 整 他 们 的 工 作 时 数 以 及 相 关 的 工 作 内 容 在 国 有 企 业 中, 员 工 的 年 数 资 历 在 薪 酬 方 面 的 影 响 要 远 大 于 私 营 企 业 由 于 这 种 薪 酬 体 系, 国 企 员 工 在 同 一 企 业 留 任 的 时 间 要 远 远 长 于 私 人 企 业 的 员 工 (18 年 比 10 年 ) 国 有 企 业 员 工 的 收 入 中, 只 有 一 部 分 收 入 差 距 是 因 为 员 工 的 高 素 质 或 其 他 可 衡 量 特 质 造 成 的 收 入 差 距 分 析 的 典 型 方 法 是 采 用 年 龄 经 验 岗 位 年 资 和 培 训 来 解 释 不 同 部 门 的 收 入 水 平 研 究 发 现, 当 此 类 分 析 被 限 定 在 有 城 市 户 口 的 人 群 中 间 时, 就 无 法 通 过 43 Démurger,S.,S. Li 和 J. Yang (2011) 中 国 城 镇 不 同 所 有 制 企 业 职 工 收 入 差 距 的 变 化 趋 势 (Earnings Differentials between the Public and Private Sectors in China: Exploring Changes for Urban Local Residents, in the 2000s), 中 国 经 济 评 论 32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个 人 特 质 来 解 释 收 入 之 间 的 巨 大 差 距, 这 说 明 企 业 用 人 过 程 中 存 在 歧 视 44 其 他 研 究 者 还 发 现, 在 国 有 企 业 所 垄 断 的 行 业, 薪 资 水 平 要 更 高 中 国 受 教 育 水 平 显 著 提 高, 但 空 间 和 性 别 不 平 等 仍 然 影 响 了 教 育 ( 特 别 是 高 等 教 育 ) 的 普 及 在 过 去 二 十 年 间, 正 规 教 育 的 普 及 已 得 到 显 著 提 高 政 府 已 实 现 向 所 有 学 龄 儿 童 提 供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的 目 标, 儿 童 所 处 地 域 或 其 户 口 登 记 状 况 已 不 再 是 这 方 面 的 障 碍 此 外, 适 龄 人 群 中 高 级 中 等 学 校 毕 业 生 占 比 增 长 迅 速, 特 别 是 在 职 业 教 育 方 面 : 职 业 学 校 毕 业 的 17 岁 青 少 年 比 例 在 2005 年 至 2012 年 期 间 增 加 了 一 倍, 达 到 了 34% 总 体 而 言, 各 个 十 年 年 龄 组 中, 平 均 受 教 育 年 数 一 直 稳 步 上 升 特 别 是, 截 至 2010 年,25 岁 至 29 岁 年 龄 组 的 高 等 教 育 水 平 是 40 岁 至 45 岁 年 龄 组 的 近 三 倍 ( 参 见 表 1.2) 表 1.2 中 国 人 受 教 育 程 度 和 标 准 持 续 提 高 2010 年 各 年 龄 组 人 口 的 受 教 育 程 度 以 五 年 为 一 组 降 序 排 列 59 55 54 50 49 45 44 40 39 35 34 30 29 25 受 教 育 年 数 受 教 育 程 度 7.2 8.6 9.1 9.1 9.5 10.1 10.6 最 高 教 育 水 平 大 专 2.4 3.5 4.4 4.6 6.5 8.8 11.1 大 学 0.9 1.3 2.4 2.8 3.7 5.7 8.3 研 究 生 0.0 0.1 0.3 0.3 0.4 0.8 1.2 总 计 3.3 4.9 7.0 7.7 10.6 15.2 20.6 数 据 来 源 :2010 年 全 国 人 口 普 查 统 计 表 政 府 根 据 不 同 教 育 等 级 实 行 差 别 化 收 费 政 策 取 消 小 学 初 中 阶 段 各 项 收 费 的 政 策 帮 助 政 府 实 现 了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的 普 及 高 级 中 等 教 育 仍 然 收 费, 约 占 总 教 育 成 本 的 17%, 高 中 收 费 比 职 业 学 校 的 收 费 高 57% 然 而, 高 等 教 育 学 费 有 所 增 长, 截 至 2011 年, 学 费 约 占 到 总 教 育 成 本 的 26% 城 乡 之 间 教 育 机 会 和 成 果 的 不 平 等 仍 然 巨 大, 并 且 存 在 显 着 的 性 别 差 异, 尤 其 是 在 农 村 地 区 城 镇 和 农 村 地 区 25 岁 至 29 岁 年 龄 段 人 口 的 受 教 育 程 度 存 在 很 大 差 异 ( 参 见 图 1.18) 2010 年, 城 镇 居 民 与 农 村 居 民 受 教 育 年 数 的 平 均 差 异 为 三 年 此 外, 由 于 相 当 一 部 分 的 城 镇 居 民 仍 持 有 农 村 户 籍, 城 镇 户 口 和 农 村 户 口 人 群 之 间 的 差 异 可 能 更 大 同 时, 有 证 据 表 明, 一 些 家 庭 更 倾 向 于 将 受 教 育 机 会 留 给 男 孩 在 农 村 地 区, 男 性 受 教 育 44 Op.cit. 和 Xia Q.,L. Song,S. Li and S. Appleton (2014), 中 国 城 镇 国 有 部 门 薪 资 不 平 等 的 影 响 (The Effect of the State Sector on Wage Inequality in Urban China: 1988 2007), 中 国 经 济 和 商 业 研 究 期 刊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33

的 机 会 远 远 超 过 女 性 ( 参 见 图 1.19) 但 是, 性 别 差 异 并 不 是 造 成 诸 如 城 乡 差 异 地 域 失 衡 和 社 会 经 济 背 景 差 异 的 主 要 因 素 教 育 机 会 方 面 最 明 显 的 差 异 在 于 高 等 教 育 阶 段 ( 参 见 图 1.18) 2010 年,25 岁 至 29 岁 城 镇 居 民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的 机 会 是 农 村 居 民 的 七 倍 当 然, 很 多 人 可 能 出 生 在 农 村 但 已 转 移 到 城 镇 地 区 工 作, 因 此 两 者 受 教 育 机 会 的 差 异 会 低 于 按 人 们 实 际 居 住 地 计 算 得 出 的 比 值 此 外, 城 镇 居 民 更 有 可 能 进 入 最 好 的 高 等 院 校 在 清 华 和 北 大, 农 村 学 生 的 录 取 比 例 分 别 为 14% 和 10% 政 府 推 出 211 工 程 的 目 标 是 在 21 世 纪 建 成 100 所 国 际 一 流 大 学, 其 中 农 村 学 生 录 取 人 数 仍 然 偏 低, 例 如 2009 年 其 仅 占 招 生 总 数 的 41%, 而 农 村 户 口 人 数 比 例 为 63% 45 图 1.18 城 市 青 年 拥 有 更 多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的 机 会 2010 年 25 岁 至 29 岁 青 年 达 到 既 定 最 高 教 育 水 平 的 比 例 数 据 来 源 :2010 年 全 国 人 口 普 查 统 计 表 45 麦 可 思 和 凤 凰 财 经 新 闻 (2009 年 ) 年 度 大 学 录 取 率 和 就 业 情 况 调 查 报 告 ( Annual Survey of University Admissions and Employment), 北 京 http://finance.ifeng.com/job/special/dxsjy/zcpl/20090922/1267368.shtml 中 文 版 34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图 1.19 在 农 村 地 区, 男 性 有 更 多 机 会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2010 年 达 到 既 定 最 高 教 育 水 平 的 男 女 比 例 数 据 来 源 :2010 年 全 国 人 口 普 查 统 计 表 中 国 25 岁 至 34 岁 青 年 完 成 高 等 教 育 的 比 例 高 于 其 他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但 仍 低 于 大 多 数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在 过 去 十 年 的 前 半 段, 中 国 高 等 教 育 快 速 扩 招, 在 后 半 段 出 现 停 滞, 但 末 尾 阶 段 重 新 实 现 增 长 2013 年,18 岁 青 少 年 注 册 高 等 教 育 的 人 数 比 例 达 到 了 35% 46 此 后 完 成 高 等 教 育 人 数 的 比 例 一 直 保 持 稳 定 ( 参 见 图 1.20) 2012 年,25 岁 至 34 岁 年 龄 组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的 比 例 仍 远 低 于 韩 国 63% 的 比 例, 但 大 大 高 于 巴 西 印 度 和 印 度 尼 西 亚 47 2013 年,630 万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的 学 生 中, 有 一 半 修 学 了 四 年 课 程 并 获 得 学 士 学 位, 另 外 一 半 则 在 高 等 职 业 学 院 接 受 较 短 期 的 专 业 教 育 在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职 业 大 学 毕 业 生 的 比 率 要 低 得 多, 仅 仅 略 高 于 四 分 之 一 48 46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和 美 国 人 口 普 查 局 国 际 项 目 47 经 合 组 织 2012 年 教 育 一 览 (OECD 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2),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48 经 合 组 织 2013 年 教 育 一 览 表 A3.1A,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35

图 1.20 与 其 他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相 比, 中 国 的 教 育 成 果 优 异, 但 落 后 于 发 达 经 济 体 2009 年 25 至 34 岁 年 龄 段 人 口 持 有 大 专 以 上 学 历 的 比 例 数 据 来 源 : 中 国 :2010 年 全 国 人 口 普 查 统 计 表 ; 其 他 国 家 : 经 合 组 织 2012 年 教 育 一 览 ( 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2) 36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尽 管 情 况 有 所 改 善, 但 生 态 环 境 恶 化 仍 然 对 健 康 和 经 济 有 重 大 影 响 生 活 环 境 质 量 已 成 为 中 国 的 一 个 重 要 问 题 中 国 每 年 有 120 多 万 人 因 环 境 污 染 而 死 亡, 49 除 此 之 外, 还 有 很 多 人 因 落 后 的 供 水 和 卫 生 基 础 设 施 而 早 逝, 相 当 于 人 均 0.032 的 残 疾 调 整 生 命 损 失 年 数, 比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高 出 60% 环 境 问 题 同 样 与 不 平 等 性 密 切 相 关, 原 因 在 于, 不 同 人 群 的 健 康 和 其 他 福 祉 遭 受 环 境 恶 化 影 响 的 程 度 并 不 均 等 : 通 常 情 况 下, 最 贫 穷 最 脆 弱 群 体 所 遭 受 的 影 响 最 大 中 国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温 室 气 体 (GHG) 排 放 国 中 国 所 排 放 的 二 氧 化 碳 (CO 2 ) 是 全 球 温 室 气 体 的 最 大 来 源, 尽 管 近 几 年, 其 排 放 量 已 与 GDP 增 长 脱 钩, 但 仍 在 不 断 攀 升, 到 2013 年, 排 放 量 已 逼 近 95 亿 公 吨, 超 过 全 球 总 量 的 四 分 之 一 尽 管 如 此, 中 国 的 人 均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量 要 低 于 许 多 发 达 国 家 的 人 均 排 放 量, 且 许 多 排 放 源 自 出 口 产 品 制 造 流 程 事 实 上,2010 年 至 2012 年 间, 中 国 相 对 GDP 的 碳 排 放 强 度 年 均 下 降 2.3% 50 要 实 现 十 二 五 规 划 设 定 的 二 氧 化 碳 强 度 减 排 17% 的 目 标, 中 国 2015 年 的 碳 排 放 强 度 要 降 低 4% 左 右, 这 是 非 常 困 难 的 51 在 过 去 二 十 年 中 仅 有 三 次 曾 经 达 到 过 这 一 减 速 中 国 在 遏 制 某 些 形 式 的 污 染 方 面 取 得 了 一 定 进 展, 但 不 包 括 空 气 污 染 中 国 空 气 污 染 的 主 要 来 源 是 交 通 工 具 燃 料 固 体 燃 料 燃 烧 和 农 业 废 弃 物 焚 烧 ( 参 见 专 栏 1.3) 作 为 主 要 空 气 污 染 物 之 一 的 二 氧 化 硫 (SO 2 ) 的 排 放 量 在 21 世 纪 初 实 现 与 经 济 增 长 脱 钩, 其 绝 对 值 后 来 呈 下 降 趋 势 2010 年 至 2013 年 期 间, 二 氧 化 硫 排 放 量 下 降 了 6.5%, 各 类 水 体 污 染 的 排 放 也 有 所 下 降 然 而, 近 年 来 另 一 主 要 空 气 污 染 物 氮 氧 化 物 (NOx) 的 排 放 持 续 攀 升, 现 已 远 远 超 过 美 国 的 排 放 量 与 中 型 及 大 型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相 比, 中 国 二 氧 化 硫 和 氮 氧 化 物 的 GDP 相 对 排 放 量 都 很 高 事 实 上, 在 众 所 周 知 的 污 染 程 度 较 高 的 伦 敦 和 洛 杉 矶 两 个 特 大 城 市, 污 染 程 度 都 在 持 续 下 降, 北 京 却 呈 上 升 趋 势 ( 参 见 图 1.21) 此 外, 中 国 出 现 高 度 或 极 端 大 气 氮 氧 化 物 浓 度 的 地 区 也 日 益 扩 大, 与 欧 洲 日 本 和 美 国 东 部 地 区 形 成 鲜 明 对 比 ( 参 见 图 1.22) 专 栏 1.2 污 染 源 微 直 径 颗 粒 物 是 最 危 险 的 空 气 污 染 物 之 一, 由 多 种 成 分 构 成, 不 同 成 分 比 例 随 季 节 和 地 域 而 异 二 氧 化 硫 氮 氧 化 物 和 铵 化 物 等 主 要 污 染 物 在 大 气 中 结 合 形 成 微 小 颗 粒, 大 约 占 到 矿 物 燃 料 不 完 全 燃 烧 农 业 废 物 焚 烧 总 量 的 一 半, 剩 余 部 分 则 由 粉 尘 构 成 近 期 的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地 区 模 型 研 究 表 明, 北 京 颗 粒 物 污 染 的 主 要 来 源 是 固 体 燃 料 燃 烧 与 农 业 废 弃 物 焚 烧, 两 者 占 到 PM2.5( 直 径 小 于 等 于 2.5 微 米 的 可 吸 入 颗 粒 物 ) 污 染 总 量 的 近 60%, 交 通 工 具 污 染 则 约 占 到 污 染 总 量 的 20%(Guan D. 与 Liu Z.,2013 年 ) 2010 年, 重 型 卡 车 和 公 共 汽 车 排 放 量 占 到 汽 车 氮 氧 化 物 排 放 总 量 的 86% PM 总 量 的 92% ( 环 境 保 护 部,2011 年 ), 尽 管 其 数 量 仅 为 车 辆 总 数 的 11%(CEIC) 然 而, 上 述 分 析 49 健 康 指 标 与 评 估 研 究 所 (Institute for Health Metrics and Evaluation),2013 年 50 国 际 能 源 署 (2014),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指 标 (Indicators for CO2 emissions) 51 国 务 院 新 闻 办 公 室 (2014), 2014 年 度 中 国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措 施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37

的 依 据 是 理 论 排 放 量, 而 不 是 在 中 国 观 测 到 的 实 际 排 放 量 卡 车 测 试 证 据 表 明, 卡 车 和 公 共 汽 车 的 实 际 排 放 量 远 远 高 于 其 理 论 指 标, 因 此, 这 两 种 污 染 源 带 来 的 影 响 实 际 上 更 为 严 重 (Wu 等 人,2012 年 ) 以 上 是 来 自 北 京 地 区 的 观 测 数 据, 而 国 内 其 他 地 区 尚 未 实 施 低 硫 燃 料, 因 此 卡 车 排 放 量 可 能 会 更 高 因 此, 虽 然 卡 车 占 车 辆 总 数 的 比 例 不 断 下 降 (2012 年 降 至 8.4%), 卡 车 仍 可 能 还 会 是 整 体 排 放 量 的 主 要 来 源 数 据 来 源 : 中 国 汽 车 工 业 协 会 ;GUAN D. 与 LIU Zhu(2013 年 ); 中 国 环 保 部 (2010 年 ) 中 国 汽 车 排 放 控 制 年 报, 北 京 ; 和 Wu 等 人,2012 年 图 1.21 在 世 界 其 他 特 大 城 市 氮 氧 化 物 污 染 下 降 的 同 时, 北 京 污 染 不 断 加 剧 三 个 特 大 城 市 的 氮 氧 化 物 污 染 程 度 数 据 来 源 :Hilboll 等 人 (2013 年 ) 数 据 由 A. Hilboll/ 德 国 不 来 梅 大 学 提 供 38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图 1.22 与 许 多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相 反, 中 国 出 现 高 度 或 极 端 大 气 氮 氧 化 物 浓 度 的 地 区 日 益 扩 大 遭 受 不 同 程 度 氮 氧 化 物 污 染 的 主 要 地 区 总 面 积 比 例 数 据 来 源 :Hilboll 等 人 (2013) 数 据 由 A.Hilboll/ 德 国 不 来 梅 大 学 提 供 污 染 和 环 境 恶 化 对 居 民 健 康 状 况 产 生 不 利 影 响 卫 星 数 据 分 析 表 明, 遭 受 高 度 PM2.5 污 染 的 人 口 比 重 不 断 上 升, 直 到 2007 年 才 趋 于 稳 定 结 果 是, 截 至 2012 年 中 国 80% 以 上 的 人 口 遭 受 世 界 卫 生 组 织 建 议 安 全 水 平 两 倍 的 污 染, 三 分 之 二 以 上 的 人 口 遭 受 安 全 水 平 3.5 倍 的 污 染 ( 参 见 图 1.23) 室 外 空 气 污 染 被 认 为 是 导 致 寿 命 过 早 损 失 的 主 要 原 因,2010 年 的 无 残 疾 预 期 寿 命 因 此 缩 短 了 1.5 生 命 年 52 52 Yang G. Yu Wang Y. Zeng G. F. Gao X. Liang M. Zhou X. Wan S. Yu Y. Jiang M. Naghavi T. Vos H. Wang A. D. Lopez 和 C. Murray(2013 年 ) 参 与 编 写 的 1990 年 至 2010 年 中 国 卫 生 状 况 的 快 速 变 迁 :1990-2010 年 全 球 疾 病 负 担 研 究 报 告 (Rapid health transition in China,1990 2010: findings from the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2010), 柳 叶 刀 期 刊, 第 381 期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39

图 1.23 截 至 2012 年 80% 以 上 的 中 国 人 口 遭 受 世 界 卫 生 组 织 建 议 安 全 水 平 两 倍 的 污 染 2012 年 遭 受 世 界 卫 生 组 织 建 议 安 全 水 平 2.5 倍 的 PM2.5 污 染 的 各 国 人 口 比 例 注 : 计 算 每 个 国 家 或 地 区 一 年 内 的 平 均 污 染 水 平 系 基 于 地 球 物 理 学 模 型, 并 采 用 卫 星 图 像 数 据 计 算 53. 对 于 未 出 现 于 该 图 表 中 的 国 家, 则 表 示 其 国 内 没 有 任 何 人 口 遭 受 此 等 水 平 的 污 染 数 据 来 源 : 环 境 绩 效 指 数,2013 年, 耶 鲁 大 学 53 Van Donkelaar,A. R. V. Martin M. Brauer R. Kahn R. Levy C. Verduzco 和 P. J. Villeneuve (2010 年 ) 基 于 卫 星 气 溶 胶 光 学 厚 度 的 全 球 微 细 颗 粒 暴 露 估 算 (Global Estimates of Exposure to Fine Particulate Matter Concentrations from Satellite-based Aerosol Optical Depth), 环 境 健 康 展 望, 第 118 卷 40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严 重 污 染 不 仅 会 影 响 经 济 而 且 会 扭 曲 价 格 对 中 国 各 地 进 行 的 估 算 显 示, 在 污 染 较 轻 的 城 镇, 控 制 其 他 变 量 后, 房 价 相 对 于 收 入 水 平 仍 然 较 高, 表 明 居 民 目 前 相 当 重 视 污 染 造 成 的 寿 命 损 失 问 题 54 在 污 染 程 度 存 在 系 统 性 差 异 ( 譬 如 因 主 导 风 向 而 导 致 差 异 ) 的 城 镇, 可 以 看 到 类 似 情 况 在 北 京, 在 其 他 因 素 相 同 的 情 况 下, 每 立 方 米 PM10 的 浓 度 每 增 加 10 毫 克, 公 寓 价 格 会 降 低 4% 55 目 前 尚 不 清 楚 的 是, 污 染 对 预 期 寿 命 的 影 响 是 否 确 为 这 种 价 格 效 应 的 成 因, 或 者 仅 仅 是 因 为 对 污 染 的 规 避 所 致 54 Zheng,S. M. Kahn 与 H. Liu (2010 年 ), 迈 向 中 国 开 放 城 市 体 系 :35 个 主 要 城 市 的 房 屋 价 格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流 量 和 空 气 质 量 (Towards a System of Open Cities in China: Home prices,fdi Flows and Air Quality in 35 Major Cities), 区 域 科 学 和 都 市 经 济 学 (Regional Science and Urban Economics) 期 刊, 第 40 期 55 Zheng,S. 与 M. Kahn (2007 年 ), 繁 荣 经 济 中 的 土 地 和 住 房 市 场 : 北 京 最 新 实 证 研 究 (Land and Residential Property Markets in a Booming Economy: New Evidence from Beijing), 城 市 经 济 学 期 刊 (Journal of Urban Economics), 第 63 期, 第 2 号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41

第 二 章 中 国 的 包 容 性 增 长 趋 势 2.1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定 义 虽 然 全 社 会 对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定 义 尚 未 形 成 共 识, 但 其 基 本 内 涵 是 在 经 济 日 益 繁 荣 的 同 时, 还 能 做 到 使 各 个 社 会 群 体 更 好 地 共 享 发 展 成 果 达 到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方 法 也 不 尽 相 同, 某 些 方 法 强 调 生 产 性 就 业 (productive employment), 即 通 过 经 济 增 长 创 造 就 业 机 会, 解 决 不 断 增 长 的 人 口 的 就 业 问 题, 满 足 劳 动 力 市 场 对 技 能 的 需 求, 并 确 保 劳 动 者 可 以 享 受 生 产 力 提 高 所 带 来 的 成 果 其 他 则 重 视 通 过 再 分 配 政 策 向 弱 势 群 体 倾 斜, 目 的 是 让 贫 困 人 群 获 得 更 高 收 入, 从 而 缩 小 不 同 群 体 生 活 水 平 差 距 另 外, 还 有 些 更 加 关 注 增 长 创 造 的 经 济 和 非 经 济 机 会, 以 及 工 作 质 量 健 康 状 况 及 教 育 水 平 的 改 善 尽 管 统 一 概 念 尚 未 形 成, 但 不 可 否 认, 各 国 政 府 和 各 国 际 组 织 日 益 将 包 容 性 增 长 作 为 政 策 战 略 核 心 在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中, 印 度 将 包 容 性 增 长 作 为 其 十 一 五 计 划 的 目 标, 实 施 途 径 是 提 高 最 贫 穷 社 会 群 体 的 生 活 水 平, 而 中 国 则 强 调 让 经 济 增 长 成 果 惠 及 所 有 国 民 和 地 区 ( 参 见 专 栏 2.1) 虽 然 不 少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尚 未 明 确 提 出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理 念, 但 解 决 不 平 等 问 题 已 逐 渐 成 为 它 们 发 展 议 程 中 优 先 考 量 的 目 标 例 如, 新 西 兰 提 出 了 一 个 兼 顾 经 济 增 长 和 分 配 的 生 活 水 平 愿 景, 并 已 获 得 该 国 财 政 部 的 支 持 许 多 国 际 组 织 也 一 直 致 力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定 义 和 衡 量 指 标 的 制 定 世 界 银 行 认 为, 包 容 性 增 长 应 当 涵 盖 社 会 各 层 面 和 各 行 各 业, 不 仅 要 关 注 弱 势 群 体, 还 应 放 眼 于 惠 及 更 广 泛 的 劳 动 力 群 体 56 在 亚 洲 发 展 银 行 看 来, 包 容 性 增 长 应 伴 随 着 机 会 不 平 等 现 象 的 逐 渐 消 亡, 让 最 贫 穷 的 社 会 群 体 共 享 经 济 增 长 成 果, 并 参 与 到 经 济 增 长 中 57 56 世 界 银 行 认 为, 包 容 性 增 长 这 一 概 念 关 系 到 经 济 增 长 速 度 和 方 式, 它 们 相 互 关 联, 应 该 综 合 评 估 在 这 种 观 点 看 来, 经 济 快 速 增 长 对 消 除 极 端 贫 困 固 然 非 常 必 要, 但 要 想 保 持 经 济 增 长 的 可 持 续 性, 增 长 要 做 到 涵 盖 社 会 各 层 面 和 各 行 各 业, 而 且 要 将 这 个 国 家 的 大 部 分 劳 动 力 包 容 吸 收 进 来 世 界 银 行 对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定 义 认 为, 包 容 性 增 长 不 仅 要 关 注 贫 困 人 群, 也 应 放 眼 于 处 于 收 入 分 配 中 间 位 置 的 群 体 Ianchovichina,E. 和 S. Lundstrom(2009 年 ), 包 容 性 增 长 分 析 学 : 框 架 及 应 用 (Inclusive Growth Analytics: Framework and Application), 世 界 银 行 政 策 研 究 工 作 论 文 第 4851 号 从 这 个 角 度 看,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前 提 是, 企 业 和 个 人 在 市 场 准 入 资 源 获 得 以 及 公 正 的 监 管 环 境 方 面 享 有 平 等 的 权 利 57 亚 洲 发 展 银 行 在 其 2020 年 发 展 战 略 中 强 调, 包 容 性 增 长 不 仅 仅 意 味 着 所 惠 及 人 群 广 泛 的 增 长 Ali,I. 和 Zhuang,J.,2007 年, 包 容 性 增 长 下 日 益 繁 荣 的 亚 洲 : 政 策 影 响 (Inclusive Growth Toward a Prosperous Asia: Policy Implications),ERD 工 作 论 文 第 97 号, 亚 洲 开 发 银 行 包 容 性 的 首 要 特 征 是, 经 济 收 入 应 当 可 以 让 社 会 所 有 成 员, 特 别 是 贫 困 人 群 和 弱 势 群 体, 参 与 到 增 长 进 程 中 并 为 增 长 进 程 做 贡 献 其 次, 存 在 于 国 民 福 祉 的 非 收 入 维 度 的 不 平 等 性 应 逐 渐 减 少, 譬 如 在 教 育 健 康 营 养 状 况 和 社 会 融 合 等 对 推 动 经 济 发 展 至 关 重 要 的 领 域 42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专 栏 2.1 印 度 和 中 国 对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解 读 中 国 和 印 度 对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理 解 在 概 念 上 有 所 不 同 印 度 认 为, 即 使 经 济 发 展 尚 处 于 低 水 平, 经 济 发 展 红 利 扩 散 也 是 可 行 的 中 国 则 强 调 人 的 发 展, 以 提 高 生 产 力 水 平, 同 时 建 立 一 个 健 全 的 社 会 保 障 体 系 进 行 财 富 的 再 分 配 在 印 度, 政 府 将 包 容 性 增 长 作 为 其 十 一 五 计 划 (2007~2011) 的 政 策 目 标 以 及 十 二 五 计 划 (2012~2017)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印 度 政 府 将 包 容 性 增 长 视 作 保 障 最 贫 穷 社 会 群 体 享 受 经 济 增 长 成 果 的 手 段, 尤 其 是 对 那 些 处 于 贫 困 线 以 下 的 群 体 在 推 动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过 程 中, 印 度 政 府 致 力 于 在 一 个 更 广 泛 的 层 面 上 提 升 所 有 人 的 生 活 水 平, 并 认 为 快 速 增 长 是 实 现 这 一 目 标 的 关 键 因 素 但 印 度 政 府 同 时 也 希 望 确 保 经 济 增 长 成 果 可 以 惠 及 更 广 泛 的 地 区, 分 配 到 更 广 泛 的 人 群, 使 穷 人 和 社 会 弱 势 群 体 也 可 以 充 分 享 受 经 济 增 长 成 果 印 度 政 府 的 策 略 向 贫 穷 人 口 倾 斜 在 印 度 实 施 十 一 五 计 划 期 间, 包 容 性 增 长 通 过 实 施 粮 食 救 济 项 目 及 其 他 社 会 救 济 项 目, 和 为 农 村 劳 动 者 提 供 保 障 性 工 作 来 实 现 这 些 收 入 再 分 配 项 目 的 成 本 效 益 有 多 高 尚 存 争 论, 因 为 在 2013/14 财 年, 这 些 项 目 在 政 府 预 算 成 本 中 相 当 于 GDP 的 2.4%( 印 度 国 民 核 算 统 计 数 据,2014 年 ), 惠 及 的 人 口 范 围 却 远 不 及 预 期 在 中 国, 包 容 性 增 长 在 经 济 政 策 中 是 一 个 比 较 新 的 词 汇 (2009 年 11 月, 中 国 前 国 家 主 席 胡 锦 涛 同 志 在 新 加 坡 参 加 第 十 七 次 亚 太 经 合 组 织 APEC 首 脑 会 议 上 首 次 提 出 这 一 概 念 ) 在 中 国 政 府 看 来, 在 强 调 加 快 转 变 经 济 增 长 方 式 保 持 经 济 平 稳 和 较 快 发 展 的 重 要 性 的 同 时,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终 极 目 标 是 让 所 有 地 区 和 人 民 都 能 享 受 经 济 全 球 化 和 发 展 的 成 果, 并 均 衡 促 进 经 济 增 长 和 社 会 进 步 在 这 种 观 点 看 来, 政 府 应 确 保 在 发 展 机 会 面 前 人 人 平 等 ; 建 立 一 个 强 调 权 利 机 会 规 则 和 分 配 平 等 的 体 制, 来 确 保 社 会 公 平 ; 扫 除 妨 碍 人 们 参 与 经 济 发 展 和 分 享 经 济 发 展 成 果 的 障 碍 为 了 进 一 步 提 高 生 产 力 和 经 济 繁 荣 水 平 创 造 一 个 更 好 的 环 境, 包 容 性 增 长 被 视 为 需 要 高 水 平 的 人 力 资 源 发 展 和 充 分 就 业 在 保 证 经 济 增 长 的 同 时, 政 府 要 建 立 一 个 覆 盖 城 乡 居 民 的 社 会 保 障 体 系, 并 确 保 其 覆 盖 范 围 的 广 泛 性 基 础 性 层 次 性 及 可 持 续 性 数 据 来 源 : 财 政 部 支 出 报 告 (2014 年 ), 支 出 预 算, 新 德 里 ; 中 央 统 计 局 (2014 年 ),GDP 数 据 来 自 第 一 季 度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 预 估, 印 度 统 计 与 计 划 执 行 部 (MOSPI), 新 德 里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43

对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经 合 组 织 认 为 : 经 济 增 长 固 然 重 要, 但 不 足 以 让 国 民 福 祉 得 到 持 续 改 善, 除 非 经 济 发 展 红 利 惠 及 个 人 和 各 个 社 会 群 体 经 合 组 织 的 最 新 工 作 成 果 强 调, 国 民 福 祉 除 了 受 收 入 和 财 富 影 响, 还 取 决 于 一 些 非 经 济 收 入 维 度, 诸 如 健 康 教 育 及 就 业 状 况 58 这 些 国 民 福 祉 不 仅 限 于 经 济 收 入, 还 扩 展 至 非 经 济 收 入 维 度 的 水 平 及 分 配 是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重 要 内 涵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内 涵 因 而 具 备 了 多 个 维 度 基 于 这 种 认 识, 经 合 组 织 制 定 了 一 个 全 新 的 包 容 性 增 长 计 量 框 架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是 这 一 框 架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它 既 考 察 家 庭 收 入, 也 重 点 衡 量 人 口 健 康 状 况 以 及 劳 动 者 所 面 临 的 失 业 风 险 因 此,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定 义 是 能 影 响 社 会 不 同 收 入 群 体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 更 详 细 的 讨 论, 请 见 附 件 1) 为 计 量 中 国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其 中 健 康 和 工 作 维 度 的 评 估 标 准 有 以 下 几 项 预 期 寿 命 是 衡 量 人 口 健 康 状 况 的 一 个 常 规 指 标, 因 而 被 选 作 计 量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一 个 指 标 具 体 计 算 方 法 是, 将 中 国 和 日 本 ( 日 本 被 选 作 参 照 是 因 为 其 是 经 合 组 织 地 区 预 期 寿 命 最 高 的 国 家 ) 国 民 实 际 寿 命 之 差 乘 以 每 多 活 一 年 的 估 算 价 值 工 作 维 度 人 们 积 极 参 与 经 济 生 产 是 包 容 性 的 表 现 则 通 过 失 业 率 来 体 现 具 体 计 算 方 法 是, 将 与 基 准 年 相 比 失 业 率 的 变 化 乘 以 较 低 失 业 风 险 的 估 算 价 值 在 衡 量 健 康 和 工 作 指 标 时, 货 币 权 重 被 加 入, 目 的 是 让 这 两 项 指 标 可 以 与 经 济 收 入 结 合, 而 后 者 是 衡 量 生 活 水 平 的 标 准 指 标 家 庭 实 际 可 支 配 收 入 总 额 被 选 作 衡 量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中 收 入 维 度 的 评 价 指 标 为 阐 明 经 济 增 长 对 不 同 社 会 群 体 的 影 响, 我 们 可 以 计 量 收 入 分 配 中 的 两 个 群 体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 这 包 括 中 等 家 庭 收 入 组 ( 即 中 产 阶 级 ) 和 10% 最 低 收 入 组 ( 即 收 入 分 配 底 端 10% 的 群 体, 也 就 是 穷 人 ), 尽 管 也 可 以 考 察 其 他 群 体 衡 量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步 骤 共 分 三 步 第 一 步, 针 对 人 口 的 每 个 十 分 位 组 考 察 以 经 济 收 入 为 基 础 的 生 活 水 平 第 二 步, 将 健 康 状 况 和 失 业 风 险 的 平 均 数 据 折 算 成 收 入 59, 与 对 应 的 人 口 每 个 十 分 位 组 的 收 入 值 分 别 相 加 第 三 步, 计 算 出 每 个 人 口 十 分 位 组 的 收 入 当 量 数 据, 加 总 得 出 总 值 毋 庸 讳 言, 这 些 用 来 衡 量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维 度 以 及 这 些 维 度 的 指 标 选 取 有 待 进 一 步 探 讨 例 如, 国 民 的 受 教 育 程 度 以 及 国 民 所 处 的 环 境 状 况 也 必 然 与 国 民 福 祉 有 关 但 是, 要 确 立 一 套 用 来 衡 量 它 们 价 值 ( 或 称 影 子 价 格 ) 的 可 靠 指 标, 将 之 纳 入 衡 量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货 币 指 标 之 计 量, 实 非 易 事 58 经 合 组 织 的 更 美 好 生 活 倡 议 以 时 间 为 轴, 对 国 民 福 祉 的 定 义 共 有 11 个 维 度, 既 涉 及 物 质 条 件, 又 涵 盖 生 活 质 量, 并 采 用 了 一 系 列 的 货 币 和 非 货 币 指 标 衡 量 这 11 个 维 度 所 获 的 成 果 详 情 参 见 经 合 组 织 (2013) 的 民 生 问 题 : 衡 量 社 会 幸 福 的 11 个 指 标 (How s life? 2013 Measuring Well-Being),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巴 黎 59 非 收 入 要 素 的 影 子 价 格 通 过 家 庭 调 查 数 据 对 收 入 预 期 寿 命 和 失 业 率 等 变 量 的 回 归 分 析 来 计 算 回 归 系 数 为 收 入 相 对 于 预 期 寿 命 和 失 业 的 隐 性 估 算 价 值 44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同 时, 教 育 和 环 境 对 国 民 福 祉 的 某 些 影 响 可 通 过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指 标 来 考 察 ( 原 因 在 于 富 人 和 身 体 更 健 康 的 人 群 往 往 也 是 那 些 受 教 育 程 度 较 高 受 污 染 影 响 较 少 的 人 ) 环 境 健 康 效 应 将 在 下 文 中 阐 明 ( 更 多 讨 论, 请 见 附 件 2) 另 外, 更 高 的 受 教 育 程 度 意 味 着 可 以 享 有 更 好 的 境 遇, 因 为 这 种 情 况 下 可 以 获 得 更 高 的 收 入, 降 低 失 业 风 险, 并 且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受 教 育 程 度 与 寿 命 水 平 正 相 关 但 是, 由 于 缺 失 相 关 数 据, 无 法 按 照 教 育 水 平 获 取 相 关 的 收 入 失 业 和 寿 命 数 据, 这 使 得 教 育 对 国 民 福 祉 的 影 响 无 法 量 化 实 际 上, 即 使 只 考 察 上 述 三 个 维 度, 鉴 于 可 获 得 的 中 国 和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统 计 数 据 可 能 并 不 具 有 完 全 可 比 性, 本 章 中 的 估 计 值 依 然 会 受 影 响 60 2.2 中 国 的 包 容 性 增 长 现 状 如 何?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趋 势 变 化 1995 年 以 来, 中 国 中 产 阶 级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一 直 在 稳 步 提 高 1995 年 至 2012 年, 中 国 中 产 阶 级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速 度 远 高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 参 见 图 2.1) 61 事 实 上, 中 国 中 产 家 庭 的 生 活 水 平 每 年 以 9% 的 速 度 增 长, 而 同 期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平 均 增 长 率 只 略 低 于 3%( 参 见 图 2.2 及 表 2.1) 中 国 的 优 势 最 主 要 体 现 在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强 劲 增 长 上 : 其 速 度 差 不 多 是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6 倍 ( 约 为 8.6% 62 比 1.4%) 第 二 大 贡 献 因 素 是 国 民 寿 命 的 稳 步 延 长, 这 一 项 为 中 国 中 产 阶 级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贡 献 了 1.6 个 百 分 点 但 是, 环 境 污 染 对 中 国 国 民 预 期 寿 命 的 变 化 带 来 了 不 利 的 影 响 不 平 等 以 及 失 业 率 阻 碍 了 中 国 中 产 阶 级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最 大 的 负 面 因 素 来 自 于 日 益 加 剧 的 不 平 等, 它 每 年 将 中 国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率 拉 低 约 一 个 百 分 点, 同 期 产 生 的 负 面 影 响 远 大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0.1 个 百 分 点 ) 其 次, 失 业 率 的 小 幅 上 升 意 味 着 中 国 中 产 阶 级 家 庭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每 年 被 拉 低 0.3 个 百 分 点 即 使 是 最 近 的 2012 至 2013 年, 中 国 中 产 阶 级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每 年 以 高 于 11% 的 增 速 在 提 高 实 际 上,2005 年 以 后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的 步 伐 一 直 在 逐 年 加 快, 主 要 原 因 是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增 长 和 不 平 等 性 的 降 低, 从 而 抵 消 了 失 业 率 上 升 带 来 的 负 面 影 响 60 目 前,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建 立 了 一 个 收 入 分 配 数 据 库, 而 中 国 尚 未 建 立 类 似 的 家 庭 收 入 分 配 数 据 库 本 章 做 出 的 估 算 见 专 栏 1.2 中 国 失 业 率 的 官 方 数 据 与 其 他 国 家 的 数 据 也 不 完 全 可 比 ( 参 见 脚 注 12) 61 1995 年 被 选 作 比 较 起 点 年, 原 因 是 适 用 于 表 中 多 数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评 价 指 标 从 1995 年 开 始 才 出 台 本 章 所 有 表 格 和 图 表 所 示 各 种 百 分 比 变 化 均 为 对 数 变 量 的 变 化 62 具 体 的 计 量 指 标 取 决 于 家 庭 收 入 平 减 指 数 的 选 择 基 线 计 算 使 用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中 的 个 人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当 使 用 消 费 者 物 价 指 数 来 平 减 家 庭 收 入 时, 实 际 收 入 的 年 度 平 均 增 长 估 算 为 9.4%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45

图 2.1 相 关 国 家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演 变 以 2005 年 物 价 和 购 买 力 平 价 为 基 准 的 人 均 美 元 数 额 线 性 统 计 对 数 线 性 统 计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数 据 库 做 出 的 核 算 图 2.2 1995~2012 年 间, 按 要 素 考 察 的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数 据 库 做 出 的 核 算 46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表 2.3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细 分 (1995 年 至 2012 年 ) 注 : 上 表 列 出 人 均 经 济 增 长 率 ( 列 1) 和 不 同 收 入 组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即 包 括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 列 2),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 列 3),10%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 列 4) 增 长 率 指 的 是 对 数 增 长 率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由 家 庭 平 均 收 入 增 长 率 ( 列 5), 寿 命 增 长 率 ( 列 6), 失 业 率 ( 列 7) 及 不 平 等 程 度 的 变 化 幅 度 组 成 收 入 分 配 的 焦 点 若 放 在 家 庭 平 均 收 入 上 ( 列 8), 则 不 平 等 程 度 的 变 化 幅 度 为 零, 以 上 图 表 中 的 示 例 即 是 如 此, 此 种 情 况 下 收 入 不 平 等 的 惩 罚 值 为 零 收 入 分 配 的 焦 点 若 放 在 中 等 家 庭 收 入, 则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中 的 不 平 等 要 素 ( 列 9) 衡 量 的 是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和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收 入 分 配 的 焦 点 若 放 在 分 配 底 端 10% 收 入 组 的 收 入, 则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不 平 等 程 度 ( 列 10) 衡 量 的 是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和 10%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最 后 三 列 表 示 的 是, 不 平 等 ( 即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的 可 支 配 收 入 水 平 与 中 间 收 入 家 庭 或 10%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的 可 支 配 收 入 水 平 之 差 ) 造 成 的 国 民 福 祉 损 失, 以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的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百 分 比 来 表 示 采 用 的 方 法 论 详 情 参 见 附 件 1 * 仅 基 于 可 支 配 收 入 另 外, 收 入 分 配 指 标 系 根 据 调 研 结 果 核 算 得 出 的 ; 各 国 收 入 核 算 数 据 的 可 比 性 并 不 完 整 数 据 来 源 : 作 者 根 据 国 家 统 计 局 发 布 的 数 据 库 所 做 的 核 算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47

尽 管 最 富 有 的 阶 层 从 增 长 受 益 最 多, 所 有 收 入 组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仍 然 都 得 到 了 提 升 中 国 贫 困 人 群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也 得 到 了 快 速 提 升, 贫 困 人 群 指 家 庭 收 入 位 于 收 入 分 配 底 端 10% 的 人 群 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相 比, 中 国 贫 困 人 群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幅 度 要 大 得 多, 表 示 中 国 家 庭 收 入 增 长 率 较 高 ( 参 见 图 2.3 和 表 2.1) 实 际 上, 贫 困 人 群 和 中 产 阶 级 (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幅 度 基 本 相 同, 处 于 分 配 下 半 区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差 距 并 未 拉 大 但 是, 富 人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幅 度 则 大 得 多, 富 人 指 家 庭 收 入 位 于 收 入 分 配 顶 端 10% 的 人 群 这 反 映 了 中 国 收 入 分 配 上 半 区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一 直 在 加 剧, 富 人 ( 收 入 分 配 顶 端 的 10%) 与 中 产 阶 级 ( 中 等 收 入 组 ) 或 贫 困 人 群 (10% 最 低 收 入 组 )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一 直 在 扩 大 中 等 收 入 组 和 10% 最 低 收 入 组 对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的 贡 献 少 于 平 均 收 入 组 家 庭, 说 明 收 入 差 距 在 拉 大, 许 多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也 存 在 这 一 趋 势 63 图 2.3. 1995 年 ~2012 年 间, 按 要 素 考 察 的 贫 困 人 群 ( 收 入 分 配 底 端 10% 的 家 庭 )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数 据 库 做 出 的 核 算 63 目 前 所 采 用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计 量 指 标 只 能 反 映 收 入 分 配 所 带 来 的 不 平 等 效 应 如 果 把 不 同 的 社 会 经 济 群 体 有 着 不 同 的 预 期 寿 命 这 一 状 况 纳 入 对 不 平 等 ( 尤 其 是 健 康 状 况 ) 的 计 量, 将 获 得 一 个 截 然 不 同 的 结 果 目 前, 法 国 正 在 研 究 用 来 衡 量 除 收 入 不 平 等 外 的 健 康 和 就 业 前 景 不 平 等 的 方 法, 将 来 可 能 会 被 应 用 于 其 他 国 家 48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城 镇 和 农 村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都 得 到 了 提 升 城 镇 中 的 富 人 和 农 村 的 贫 困 人 群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都 得 到 了 提 升 64 1995 年 至 2012 年 间, 城 镇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及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率 比 农 村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及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的 要 高 ( 根 据 表 2.1 所 示, 增 速 分 别 高 出 0.8 和 0.7 个 百 分 点 ), 农 村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率 比 农 村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的 要 低 (7.9% 比 8.5%) 由 此 可 见, 在 城 镇, 从 经 济 增 长 中 受 益 最 大 的 是 高 收 入 群 体, 然 后 才 是 中 等 收 入 群 体 和 贫 困 人 群 ; 在 农 村, 相 对 而 言, 贫 困 人 群 较 多 地 受 益 于 经 济 增 长, 其 受 益 程 度 高 于 中 等 收 入 群 体 直 到 1998 年 前 后, 农 村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从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获 益 的 程 度, 高 于 城 镇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但 是 这 一 趋 势 在 1998 年 至 2009 年 间 发 生 了 逆 转, 此 后 趋 于 平 稳 ( 图 2.4) 这 表 明, 在 同 一 时 期, 生 活 水 平 的 变 化 并 不 均 衡, 如 果 对 各 个 群 体 分 别 考 察 的 话, 这 一 特 征 更 为 明 显 不 同 群 体 以 及 在 不 同 时 间 段 内,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不 同, 表 2 会 提 供 更 多 佐 证 表 2 考 察 的 是 2003 年 之 前 及 之 后 的 情 况 这 一 节 点 与 中 国 加 入 世 贸 组 织 相 近 65 实 际 上, 第 一 阶 段 (1995 年 至 2003 年 间 ) 和 第 二 阶 段 (2003 年 至 2012 年 间 ) 期 间, 农 村 和 城 镇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加 速 提 高, 而 农 村 贫 困 人 群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的 速 度 却 在 降 低 ( 参 见 表 2.2) 从 第 一 阶 段 到 第 二 阶 段,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率 由 8.5% 上 升 至 9.6%, 而 农 村 和 城 镇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生 活 水 平 得 到 了 相 似 程 度 的 改 善, 与 农 村 贫 困 人 群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率 形 成 鲜 明 对 比, 后 者 的 提 高 率 由 10.3% 骤 降 至 6.8% 相 反, 自 2003 年 以 来, 城 镇 贫 困 人 群 的 生 活 水 平 加 速 提 高 如 果 将 非 货 币 因 素 也 考 虑 在 内 的 话, 中 国 城 乡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总 体 差 距 会 更 加 明 显 通 过 种 地 获 得 少 量 收 入 虽 然 可 以 让 农 民 不 用 担 心 失 业 问 题, 但 是 与 城 镇 人 口 相 比, 身 体 健 康 状 况 不 良 和 较 短 的 预 期 寿 命 对 农 村 人 口 造 成 了 更 多 不 利 影 响 另 外, 收 入 不 平 等 的 影 响 在 农 村 家 庭 中 更 为 严 重 土 地 质 量 和 气 候 差 异, 让 不 同 地 区 农 民 人 均 收 入 较 不 同 地 区 城 镇 居 民 人 均 收 入 差 距 要 明 显 得 多 64 城 镇 人 口 和 农 村 人 口 之 间 强 大 的 再 分 配 效 应 在 起 作 用, 这 也 是 国 家 层 面 上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超 过 城 镇 及 农 村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的 原 因 实 际 收 入 增 长 也 是 类 似 的 情 况 劳 动 者 不 断 涌 入 城 镇, 意 味 着 越 来 越 多 的 劳 动 力 迁 移 到 可 获 得 更 高 收 入 的 城 镇 职 业 中, 整 个 经 济 的 增 长 因 而 受 益 对 城 乡 差 距 的 具 体 分 析 工 作 应 审 慎 而 行, 因 为 城 镇 人 口 和 农 村 人 口 的 经 济 数 据 并 不 能 如 寿 命 和 失 业 率 那 样 易 于 条 分 缕 析 : 做 人 口 普 查 时, 在 城 镇 工 作 的 流 动 人 口 被 登 记 为 城 镇 人 口 造 成 的 结 果 是, 如 果 将 流 动 人 口 划 入 农 村 类 别, 城 镇 平 均 收 入 和 农 村 平 均 收 入 都 会 被 高 估 65 中 国 于 2001 年 12 月 11 日 加 入 世 贸 组 织, 这 在 之 后 的 年 份 里 对 城 镇 出 口 增 长 和 建 设 投 资 产 生 了 显 著 的 影 响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49

图 2.3 农 村 和 城 镇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之 间 的 比 值 以 中 等 收 入 群 体 为 例 说 明 收 入 不 平 等 所 带 来 的 国 民 福 祉 损 失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数 据 库 做 出 的 核 算 50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表 2.4 从 子 周 期 的 角 度 考 察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要 素 注 : 上 表 中 显 示 了 不 同 收 入 群 体 的 多 维 度 收 入 水 平, 即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 第 一 二 三 列 ),10%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 第 四 五 六 列 ) 增 长 率 指 的 是 对 数 增 长 率 中 国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虽 然 有 很 大 提 高, 但 依 然 落 后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中 国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虽 然 取 得 了 显 著 提 高, 但 依 然 大 幅 低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主 要 原 因 是 中 国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水 平 比 较 低 尽 管 中 国 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之 间 的 生 活 水 平 在 快 速 趋 同, 但 中 国 整 体 生 活 水 平 相 对 于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而 言, 差 距 还 比 较 大 中 国 国 内 城 镇 人 口 和 农 村 人 口 在 生 活 水 平 的 增 速 和 生 活 水 平 本 身 上 都 存 在 着 巨 大 的 差 距 ( 参 见 图 2.2 和 图 2.5) 中 国 的 城 镇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已 经 达 到 某 些 拉 美 国 家 或 者 欧 洲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水 平 与 之 形 成 鲜 明 对 比 的 是, 按 绝 对 值 计 算, 中 国 贫 困 家 庭 (10%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 的 生 活 水 平 在 所 有 的 考 察 国 家 中 居 末 位, 仅 达 到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10%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的 生 活 水 平 的 10%( 参 见 图 2.6) 这 充 分 表 明 了 中 国 的 极 端 贫 困 问 题 持 续 存 在, 尤 其 是 那 些 日 均 收 入 当 量 低 于 1 美 元 的 农 村 地 区 最 贫 穷 的 家 庭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51

图 2.4 按 要 素 考 察 的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生 活 水 平 2012 年, 以 2005 年 的 物 价 和 购 买 力 平 价 为 基 准 的 人 均 美 元 数 额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数 据 库 做 出 的 核 算 图 2.6 按 要 素 考 察 的 贫 困 人 群 ( 收 入 分 配 底 端 10% 的 家 庭 )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2012 年, 以 2005 年 的 物 价 和 购 买 力 平 价 为 基 准 的 人 均 美 元 数 额 52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数 据 库 做 出 的 核 算 收 入 不 平 等 对 生 活 水 平 有 着 很 大 的 影 响, 尤 其 是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 参 见 表 2.1 和 图 2.5) 2012 年, 中 国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的 收 入 当 量 ( 或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 为 1,633 美 元, 66 也 就 是 说, 只 相 当 于 平 均 收 入 家 庭 的 收 入 (4,895 美 元 ) 的 33% 这 比 我 们 所 考 察 的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中 的 任 何 一 个 国 家 都 低, 表 明 中 国 人 的 生 活 水 平 可 以 通 过 改 善 非 收 入 维 度, 尤 其 是 通 过 改 变 收 入 不 平 等 来 实 现 相 比 之 下,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生 活 水 平 达 到 平 均 10,429 美 元, 占 家 庭 平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17,793 美 元 ) 的 59% 在 经 合 组 织 范 围 内, 收 入 不 平 等 对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造 成 的 负 面 影 响 ( 以 占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多 少 比 例 来 衡 量 ) 只 有 中 国 的 一 半 另 一 方 面, 在 中 国, 失 业 所 造 成 的 福 祉 损 失 相 当 小, 只 占 家 庭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4.8%, 而 在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内, 这 个 百 分 比 大 约 为 14.4%; 失 业 对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影 响 微 弱, 可 能 反 映 了 本 章 所 引 用 的 中 国 失 业 率 是 被 低 估 的 67 环 境 的 恶 化 降 低 了 健 康 状 况 改 善 给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带 来 的 正 面 影 响 如 前 文 所 述, 环 境 的 污 染 和 恶 化 是 中 国 面 临 的 主 要 问 题, 有 证 据 表 明, 环 境 恶 化 中 国 的 人 口 寿 命 增 速 低 于 潜 在 水 平 图 2.7 是 实 际 人 口 寿 命 增 速 与 预 期 人 口 寿 命 增 速 的 对 比 情 况, 其 中 的 预 期 人 口 寿 命 是 在 特 定 人 均 GDP 增 速 条 件 下, 根 据 1995 年 的 实 际 人 口 寿 命 计 算 的 68 中 国 是 实 际 人 口 寿 命 明 显 低 于 潜 在 水 平 的 几 个 国 家 之 一 相 应 地, 在 2012 年, 中 国 的 实 际 人 口 寿 命 相 比 预 期 人 口 寿 命 短 了 1.4 年, 造 成 这 一 差 距 的 部 分 原 因 是 环 境 因 素 69 如 果 中 国 的 人 口 寿 命 与 预 期 水 平 持 平 且 其 他 指 标 保 持 不 变, 那 么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则 会 提 高 6% 70 如 果 要 判 定 不 同 因 素 对 健 康 状 况 的 综 合 影 响 程 度, 尚 需 进 一 步 评 估 此 外, 健 康 状 况 经 济 活 动 收 入 水 平 与 环 境 污 染 相 互 关 联, 因 此 健 康 状 况 对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净 效 应 很 难 量 化 如 果 可 以 获 得 相 关 数 据, 在 现 有 数 据 基 础 上 将 健 康 状 况 不 平 等 纳 入 考 量 也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其 他 国 家 的 数 据 表 明, 不 同 收 入 群 体 之 间 的 寿 命 长 度 存 在 大 幅 不 平 等 例 如 在 法 国, 如 果 将 收 入 水 平 不 平 等 和 健 康 状 况 不 平 等 纳 入 考 量, 会 让 中 等 家 庭 因 不 平 等 所 造 成 的 福 祉 损 失 翻 番 66 以 2005 年 的 物 价 和 购 买 力 平 价 为 基 准 的 评 价 方 法 与 2011 年 的 国 际 比 较 项 目 (ICP) 基 准 一 致 67 本 章 对 中 国 失 业 率 的 估 算 依 据 为 年 度 人 口 抽 样 调 查 (APSS), 同 时 将 农 村 的 失 业 率 假 设 为 零 ( 即 在 调 查 期 间, 那 些 拥 有 土 地 同 时 又 不 干 农 活 的 农 民 依 然 算 做 从 业 人 员 ) 非 官 方 统 计 也 表 明, 城 镇 失 业 率 和 流 动 人 口 失 业 率 比 官 方 数 据 更 高 68 这 种 回 归 分 析 的 目 标 是 在 宏 观 经 济 层 面 找 出 一 种 结 构 关 系 这 种 关 系 也 许 可 以 通 过 环 境 压 力, 如 高 污 染 率 所 带 来 的 与 环 境 相 关 的 疾 病 高 压 力, 或 者 通 过 高 GDP 所 带 来 的 在 基 础 设 施 建 设 水 卫 生 或 健 康 方 面 的 高 支 出, 来 反 映 经 济 增 长 对 预 期 寿 命 的 间 接 影 响 69 另 一 种 计 算 方 式 对 空 气 污 染 的 负 面 影 响 阐 释 地 更 明 确 健 康 指 数 和 评 估 研 究 院 (2013) 对 中 国 人 因 空 气 污 染 所 损 失 的 生 命 年 数 做 出 估 算, 在 它 出 版 的 报 告 中 指 出, 空 气 污 染 让 中 国 人 每 年 损 失 两 千 五 百 万 生 命 年 (life years) 这 让 中 国 的 人 口 寿 命 由 潜 在 的 75.6 岁 降 至 实 际 的 75.2 岁 70 经 合 组 织 (2014), 空 气 污 染 的 代 价 (The Cost of Air Pollution)( 经 合 组 织 出 版 社, 巴 黎 ) 表 明, 环 境 污 染 所 造 成 的 死 亡 经 济 成 本 约 占 家 庭 平 均 收 入 的 10% 这 一 估 算 价 值 由 出 生 时 的 统 计 寿 命 值 与 死 亡 数 量 相 乘 得 出 由 于 此 处 的 环 境 污 染 的 经 济 成 本 由 死 亡 数 量 与 死 亡 时 的 统 计 寿 命 价 值 相 乘 得 出, 计 算 得 出 的 环 境 污 染 的 经 济 成 本 估 算 价 值 较 低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53

图 2.5 实 际 人 口 寿 命 和 潜 在 人 口 寿 命 1995~2012 年 注 : 潜 在 寿 命 : 基 于 预 期 寿 命 增 长 根 据 1995 年 人 均 GDP 增 长 及 预 期 寿 命 所 做 的 回 归 分 析 数 据 来 源 : 经 合 组 织 基 于 包 容 性 增 长 数 据 库 做 出 的 核 算 2.3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趋 势 和 政 策 重 点 的 变 化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变 化 反 映 了 多 个 五 年 规 划 期 间 政 策 重 点 的 变 化 ( 参 见 表 2.3)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发 展 变 化 亦 反 映 出 各 个 五 年 规 划 的 工 作 重 点 从 扶 贫 到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转 变 ( 参 见 专 栏 2.2) 71 事 实 上,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在 2005 年 之 后 实 现 了 最 快 的 增 长 速 度, 记 录 显 示,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的 最 高 增 长 率 出 现 在 十 一 五 期 间 的 2005 年 至 2010 年 这 主 要 源 于 收 入 增 长 加 速 此 外, 随 着 时 间 的 推 移,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构 成 要 素 发 生 了 变 化, 其 中 寿 命 贡 献 值 逐 步 下 降 失 业 率 贡 献 值 随 时 间 不 断 波 动 二 十 一 世 纪 第 一 个 十 年 间, 城 乡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导 致 了 不 平 等 现 象 的 加 剧, 使 得 中 产 阶 级 和 贫 困 人 群 的 生 活 水 平 落 后 于 较 为 富 裕 的 社 会 群 体 71 五 年 计 划 与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指 标 变 化 之 间 的 对 应 关 系 仅 起 参 考 作 用, 因 为 它 忽 略 了 政 策 准 备 决 策 实 施 和 结 果 之 间 的 显 著 时 滞 性 造 成 的 结 果 是, 某 一 特 定 时 期 内 的 成 果 反 映 的 是 可 能 前 一 个 五 年 计 划 期 间 所 实 施 的 政 策 54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专 栏 2.2 中 国 : 从 减 贫 到 包 容 性 增 长 中 国 扶 贫 计 划 的 实 施 经 历 了 若 干 阶 段 该 计 划 的 重 点 是 促 进 农 村 地 区 的 发 展 在 某 些 情 况 下, 救 济 金 确 实 可 以 起 到 雪 中 送 炭 的 作 用, 但 只 有 发 展 才 能 促 进 收 入 增 长 在 政 府 看 来, 救 济 应 是 暂 时 性 的, 而 发 展 应 是 永 久 性 的 二 十 世 纪 八 十 年 代 中 期 以 前, 农 村 集 体 化 结 束, 中 国 开 始 实 行 全 新 的 家 庭 联 产 承 包 责 任 制, 扶 贫 工 作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开 展 从 二 十 世 纪 八 十 年 代 年 代 中 期 到 2000 年, 地 区 性 扶 贫 举 措 成 为 政 策 重 点, 援 助 向 某 些 地 区 倾 斜 并 改 善 其 基 础 设 施 根 据 八 七 扶 贫 攻 坚 计 划, 国 家 重 点 扶 持 了 592 个 贫 困 县, 其 中 三 分 之 二 的 贫 困 县 位 于 西 部 省 份 向 这 些 贫 困 县 发 放 的 扶 贫 专 项 拨 款 占 到 了 1994 年 至 2000 年 GDP 总 额 的 0.2% 最 初, 该 计 划 的 影 响 较 为 有 限 : 接 受 扶 贫 地 区 的 人 均 GDP 增 长 率 高 于 全 国 平 均 水 平 0.5 个 百 分 点, 家 庭 收 入 增 长 速 度 高 于 全 国 平 均 水 平 3 个 百 分 点 2001 年 至 2010 年, 在 该 计 划 实 行 的 第 二 个 十 年 期 间, 其 影 响 力 日 趋 显 著, 这 些 地 区 的 人 均 GDP 平 均 增 长 率 达 到 了 17%, 为 大 约 90% 的 人 口 提 供 了 基 础 设 施 ( 道 路 电 力 电 话 和 卫 生 厕 所 ), 但 自 来 水 或 井 水 供 应 的 覆 盖 率 仅 达 到 60% 扶 贫 计 划 的 地 域 集 中 性 的 确 存 在 若 干 弊 端 与 这 些 贫 困 县 自 身 的 财 力 相 比, 它 们 所 获 得 的 拨 款 数 额 巨 大 因 此, 这 些 贫 困 县 在 取 得 经 济 进 步 的 同 时, 需 要 做 很 多 工 作 来 保 住 获 得 扶 贫 拨 款 的 资 格 其 次, 对 地 方 政 府 部 门 预 算 的 管 控 比 较 薄 弱 例 如, 据 报 道, 海 伦 市 ( 黑 龙 江 省 的 一 个 县 级 市 ) 政 府 在 申 请 扶 贫 资 金 的 同 时, 却 耗 资 十 亿 元 人 民 币 巨 款 大 兴 土 木, 建 造 办 公 大 楼 在 本 世 纪 的 第 一 个 十 年 期 间, 政 策 目 标 变 得 更 具 有 包 容 性 中 国 政 府 十 五 规 划 提 出, 社 会 发 展 要 与 贫 困 地 区 的 经 济 发 展 同 步 一 系 列 以 机 构 和 人 员 为 重 点 的 改 革 措 施 相 继 出 台, 包 括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提 供 免 费 教 科 书, 免 收 学 费 等 措 施 ; 以 及 一 系 列 社 会 福 利 政 策, 特 别 是 农 村 医 疗 保 险 和 农 村 养 老 保 险 政 策 中 国 政 府 认 识 到, 贫 穷 人 口 通 常 居 住 于 自 然 灾 害 高 发 地 区, 极 度 贫 穷 人 口 仅 在 有 限 的 时 期 内 陷 入 贫 穷 状 态 在 此 基 础 上, 中 国 政 府 推 出 了 农 村 最 低 生 活 保 障 政 策 十 一 五 期 间, 中 国 政 府 推 出 了 旨 在 促 进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进 一 步 措 施, 社 会 福 利 局 限 于 城 镇 地 区 的 状 况 得 以 大 幅 改 观 与 新 型 农 村 合 作 医 疗 制 度 和 养 老 金 计 划 相 类 似, 最 低 生 活 保 障 政 策 在 中 国 大 多 数 地 区 得 到 了 施 行 在 城 镇 地 区, 政 府 开 始 向 非 就 业 群 体 ( 儿 童 学 生 以 及 不 具 有 劳 动 能 力 的 群 体 ) 提 供 医 疗 服 务 这 些 政 策 都 旨 在 提 高 增 长 的 包 容 性, 而 并 非 只 针 对 贫 穷 群 体 此 外, 各 项 政 策 均 依 赖 于 国 民 经 济 的 持 续 快 速 增 长 数 据 来 源 :WeipingTan,2010 年 ;Wang Guoliang,2008 年 ; 世 界 银 行 研 究 所,2004 年 ; 中 国 政 府,2011 年 ; 环 球 时 报,2014 年 1 月 2 日 在 不 同 的 五 年 规 划 期 间, 农 村 和 城 镇 人 口 的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变 化 趋 势 有 所 差 别 对 于 生 活 在 农 村 地 区 的 家 庭, 尤 其 是 贫 困 家 庭 而 言, 其 生 活 水 平 在 九 五 计 划 (1995 年 至 2000 年 ) 期 间 的 提 高 最 为 迅 速, 中 等 收 入 家 庭 在 九 五 计 划 和 十 一 五 规 划 期 间 取 得 了 同 样 显 著 的 进 步 对 于 城 镇 家 庭 而 言, 所 有 收 入 群 体 的 生 活 水 平 在 十 一 五 规 划 (2005 年 至 2010 年 ) 期 间 实 现 了 最 为 显 著 的 提 高, 十 二 五 规 划 的 前 三 年 间, 城 镇 低 收 入 家 庭 收 入 增 速 进 一 步 加 快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55

城 镇 和 农 村 人 口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的 构 成 要 素 在 不 同 的 五 年 规 划 期 间 亦 发 生 了 变 化 城 镇 和 农 村 人 口 的 寿 命 延 长 在 九 五 计 划 和 十 五 计 划 (1995 年 至 2005 年 ) 期 间 的 贡 献 率 均 高 于 十 二 五 (2010 年 至 2013 年 ) 期 间 的 贡 献 率, 这 或 许 表 明 其 寿 命 延 长 在 近 期 出 现 停 滞 导 致 城 乡 生 活 水 平 增 长 构 成 要 素 方 面 差 别 的 主 要 原 因 是 收 入 不 平 等 变 化 趋 势 的 差 异 在 中 国 农 村, 九 五 (1995 年 至 -2000 年 ) 期 间, 不 平 等 ( 特 别 是 对 于 贫 困 人 群 而 言 ) 先 是 出 现 下 降 趋 势, 但 后 来 随 着 不 平 等 的 加 剧, 这 一 趋 势 发 生 了 逆 转 在 中 国 城 镇 地 区,2010 年 至 2013 年 期 间 ( 贫 困 人 群 尤 为 突 出 ) 收 入 不 平 等 程 度 降 低 的 势 头 最 好, 贫 困 人 群 和 中 产 阶 级 的 收 入 增 速 在 该 期 间 的 收 尾 阶 段 迎 头 赶 上 了 较 富 裕 群 体 56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表 2.5 中 国 各 个 五 年 计 划 期 间 多 维 度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率 要 素 数 据 来 源 : 作 者 根 据 中 国 国 家 统 计 局 数 据 进 行 的 计 算 一 个 都 不 能 少 : 推 动 中 国 实 现 包 容 性 增 长 OECD 2015 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