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成都报业群体的生存环境与体制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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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 华 传 播 会 议 征 稿 : 论 成 都 报 业 群 体 的 生 存 环 境 与 体 制 创 新 On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Structural innovations of Press Groups in Chengdu 作 者 : 李 苓 Li Ling 单 位 : 四 川 大 学 新 闻 学 院 College of Journalism, Sichuan University 职 衔 : 副 教 授 Assistant Professor 电 话 (Tel):(028) address: Yxifan@163.net 地 址 : 中 国 成 都 四 川 大 学 新 闻 学 院 College off Journalism,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P.R.China 1

2 中 华 传 播 会 议 征 稿 : 论 成 都 报 业 群 体 的 生 存 环 境 与 体 制 创 新 ( 摘 要 ) 进 入 新 世 纪, 引 起 传 媒 观 察 家 们 高 度 关 注 的 问 题 是 : 中 国 的 媒 体 变 革 为 何 在 中 西 部 屡 屡 得 手? 传 媒 体 制 变 革 的 突 破 口 为 什 么 未 发 生 在 精 英 荟 萃 的 北 京 上 海 广 州 三 地, 而 是 在 发 展 相 对 滞 后 的 四 川 成 都? 何 为 传 媒 产 业 化? 中 国 大 陆 的 传 媒 产 业 形 态 为 何 凸 现 区 域 性 特 征? 这 些 甚 至 可 以 被 看 作 对 中 国 大 陆 传 媒 业 进 行 世 纪 盘 点 式 的 追 问, 的 确 把 我 们 的 目 光 引 向 了 西 部 ; 也 迫 使 理 论 界 转 换 视 角, 对 传 媒 变 革 的 区 域 性 突 破 和 体 制 创 新 的 阶 段 性 特 征 等 问 题 进 行 系 统 研 究 本 文 正 是 基 于 上 述 现 实 问 题 而 进 行 的 一 项 专 题 研 究 它 力 图 通 过 对 成 都 报 业 这 一 个 案 的 生 存 现 状 生 存 环 境 体 制 创 新 和 产 业 化 方 向 等 方 面 所 进 行 的 考 察 与 分 析, 作 出 对 大 陆 传 媒 改 革 进 程 的 实 证 性 描 述, 并 由 此 预 测 大 陆 传 媒 变 革 的 未 来 走 向 On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Structural innovations of Press Groups in Chengdu At the very beginning of the new century, questions that have long been making the media observers show solicitude to are as follows: why have the media innovations always been successful in China's Midwestern areas? Why does the structural innovation with media happen in such developing areas as in Chengdu, Sichuan, instead of in the highly developed cities, namely, Beijing, Shanghai and Guangzhou? Why does the press industry show the unique regional feature on the mainland China? All these could be counted as the detailed inquiries on China s media industry of the whole 20th century, which have made us look at the western provinces with new eyes, and forced the world of theory reform its perspectives so as to start a systematic study of the regional breakthrough of press reforms and the stages of structural innovations as well. The article is to make a monographic study based upon such present necessities. Having conducted such an observ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present conditions of the press, its living environment, the structural innovations, and the direction of the press industry as well as detailed description of the mainland press reforms, the author is to predict the way of China's press future. 2

3 中 华 传 播 会 议 征 稿 : 论 成 都 报 业 群 体 的 生 存 环 境 与 体 制 创 新 进 入 新 世 纪 以 来, 大 陆 传 播 理 论 界 开 始 转 换 视 角, 把 目 光 更 多 地 投 向 中 西 部, 而 为 中 国 大 陆 传 媒 变 革 作 出 了 突 破 性 贡 献 的 成 都 报 业 自 然 成 为 理 论 界 关 注 的 新 焦 点 本 文 力 图 通 过 对 成 都 报 业 这 一 个 案 的 生 存 现 状 生 存 环 境 体 制 创 新 与 产 业 化 方 向 等 方 面 所 进 行 的 考 察 与 分 析, 来 对 大 陆 传 媒 改 革 的 进 程 作 出 实 证 性 描 述, 并 由 此 预 测 大 陆 传 媒 变 革 的 未 来 影 响 一 生 存 现 状 描 述 80 年 代 的 成 都 报 纸 市 场 是 沉 寂 的 传 媒 一 条 街 的 红 星 路 二 段 南 头 的 四 川 日 报 社 的 大 门 橱 窗 里 只 有 4 份 本 地 报, 其 余 全 是 外 地 报, 而 读 者 愿 意 自 费 买 下 的 就 是 8 开 4 版 的 文 摘 周 报 了 街 北 头 的 成 都 晚 报 热 闹 一 点, 是 成 都 市 当 时 报 刊 零 售 市 场 上 发 行 量 最 大 的 报 纸, 因 为 那 里 面 有 较 多 的 生 活 信 息, 百 姓 话 题 此 外, 就 数 城 西 头 共 青 团 四 川 省 委 主 办 的 四 川 青 年 报 还 偶 尔 露 露 脸, 也 叫 北 京 的 中 国 青 年 报 抢 去 了 风 头 90 年 代, 中 国 市 场 经 济 的 迅 猛 发 展 使 都 市 话 题 不 再 受 限 于 街 谈 巷 议, 而 是 日 渐 高 频 率 地 出 现 在 政 府 官 员 的 办 公 桌 公 司 的 经 理 桌 项 目 的 谈 判 桌 上, 而 且 样 样 都 与 市 民 的 生 活 有 关, 件 件 均 让 广 告 主 留 意 于 是, 一 些 颇 为 前 卫 的 中 国 报 人 开 始 思 考 并 进 行 着 把 都 市 意 识 和 都 市 感 情 完 全 融 入 快 速 发 展 的 城 市 化 浪 潮 之 中 的 实 践 都 市 类 报 纸 诞 生 了, 而 且 如 野 火 般 从 沿 海 迅 速 燃 向 内 地 可 是, 这 股 野 火 在 不 少 地 区 或 遭 精 英 报 纸 浇 泼, 或 仅 仅 变 成 了 一 豆 薪 火, 真 正 呈 燎 原 之 势 的 区 域 是 生 活 富 裕 的 川 西 平 原 成 都 成 都 是 向 来 就 没 有 哲 学, 也 休 谈 政 治, 却 有 诗 歌 文 学 龙 门 阵 1 生 意 经 的 城 市 在 这 方 丰 腴 之 地, 高 谈 精 英 文 化 的 是 被 人 遗 忘 的 小 众, 都 市 话 题 才 能 引 来 捧 场 的 大 众 所 以, 面 向 蓉 城 市 民 的 都 市 类 综 合 报 纸 在 1995 年 前 后 就 一 下 子 涌 出 来 这 么 六 家 : 1. 华 西 都 市 报 作 为 四 川 日 报 的 子 报, 于 1995 年 创 刊, 第 一 年 就 实 现 盈 利, 第 三 年 广 告 收 入 1.3 亿 元 人 民 币,1998 年 发 行 量 50 余 万 份,2000 年 广 告 收 入 1.8 亿 2. 成 都 商 报 1991 年 创 办, 走 精 英 报 章 路 线, 始 终 打 不 开 局 面 1995 年 降 低 格 调 改 撞 市 民 路 线 1997 年 发 行 量 40 多 万 份, 并 于 同 年 牵 头 联 合 四 川 汇 通 企 业 集 团 成 都 博 瑞 广 告 传 播 公 司 三 家 共 同 出 资 成 立 博 瑞 传 播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成 都 商 报 在 其 中 占 49% 的 股 份, 由 于 商 报 在 博 瑞 广 告 中 还 有 70% 的 股 份, 因 此, 它 在 博 瑞 投 资 中 的 股 份 不 下 70%, 绝 对 控 股 1998 年 广 告 额 超 过 1 亿,1999 年 达 1.5 亿,2000 年 升 到 2 亿, 报 纸 发 行 量 60 余 万 份 1999 年 还 有 一 项 大 举 措 : 买 壳 上 市, 将 资 本 引 入 传 媒 业, 使 报 纸 成 为 真 正 的 投 资 主 体 和 市 场 主 体 从 而 制 造 了 1999 年 中 国 报 业 最 大 的 注 意 力 经 济, 也 使 得 中 国 传 媒 变 革 发 生 了 质 的 飞 跃 2001 年 1 月 13 日 赴 北 京 中 国 国 际 展 览 中 心 在 国 家 人 事 部 举 办 的 新 世 纪 首 届 全 国 人 才 交 流 大 会 暨 西 部 开 发 人 才 招 聘 大 会 设 台, 为 商 报 再 上 台 阶 招 贤, 虚 位 以 待 的 3

4 是 副 总 编 辑 副 社 长, 各 采 编 部 主 任 和 报 社 属 下 各 公 司 总 经 理 等 职 而 前 来 应 聘 的 人 员 大 多 有 硕 士 以 上 学 位 或 是 留 学 生 交 流 会 第 一 天 就 有 500 多 人 到 商 报 展 位 填 写 招 聘 表, 数 千 人 索 取 资 料 新 华 社 人 民 日 报 中 央 电 视 台 等 首 都 各 大 媒 体 对 其 进 行 宣 传 采 访, 盛 赞 商 报 大 襟 怀 大 手 笔 按 社 长 何 华 章 的 话 说, 商 报 的 未 来 要 从 以 总 量 增 长 为 主 要 特 征 的 阶 段 向 以 优 质 高 效 为 主 要 特 征 的 阶 段 转 移 蜀 报 1993 年 创 办, 由 原 新 华 社 四 川 分 社 主 办,1998 年 与 四 川 族 游 局 进 行 资 产 重 组, 改 变 原 来 以 教 育 为 重 心 的 定 位 为 以 旅 游 为 重 心, 资 讯 大 胆 而 煽 情, 发 行 量 高 达 10 万 份, 一 时 间 与 华 西 都 市 报 和 成 都 商 报 大 演 成 都 报 业 的 新 三 国 演 义 1998 年, 老 牌 的 成 都 晚 报 改 晚 报 为 早 上 发 行, 不 仅 把 报 纸 印 成 了 彩 色, 还 扩 版 增 栏 加 盟 竞 争 而 四 川 日 报 的 另 一 子 报 天 府 早 报 也 于 同 年 面 市 到 岁 末, 再 度 冒 出 一 个 似 曾 相 识 的 面 孔 商 务 早 报 来, 于 是,1998 年 的 成 都 报 业 市 场 又 被 人 形 容 为 五 牛 闹 蓉 城 2 到 2000 年, 成 都 报 业 市 场 的 豪 气 犹 在, 雄 风 尚 存 但 若 撇 开 各 路 报 章 的 行 政 支 撑 因 素, 真 正 凭 独 立 投 资 主 体 身 份 参 与 竞 争 且 又 进 入 了 良 性 循 环 的 报 纸 还 是 极 少 数 所 以, 都 市 话 题 类 综 合 性 报 纸 要 想 继 续 生 存 与 壮 大, 体 制 变 革 和 观 念 创 新 就 是 一 个 在 实 践 层 面 和 理 论 层 面 都 急 需 大 胆 突 破 的 关 键 性 问 题 二 生 存 环 境 因 素 分 析 1. 经 济 环 境 新 周 报 2000 年 第 18 期 将 成 都 市 地 图 用 亮 黄 色 配 上 第 四 城 三 个 大 红 字, 再 衬 以 新 绿 的 中 国 版 土 做 成 本 期 封 面, 十 分 醒 眼 此 举 在 国 内 引 起 不 小 震 动, 因 为 对 大 多 数 人 来 说, 提 起 成 都, 还 有 点 找 不 着 北 的 感 觉 但 该 期 刊 称, 成 都 之 所 以 获 得 继 北 京 上 海 广 州 之 后 第 四 城 的 名 份, 是 根 据 其 经 济 实 力 生 活 水 平 人 文 气 息 声 誉 最 久 远 等 数 项 指 标,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与 其 它 大 城 市 相 比 较 而 被 确 认 的 如 果 我 们 不 去 论 证 由 一 个 刊 物 来 宣 布 某 城 享 有 第 四 城 殊 荣 的 可 信 度 和 公 正 性 如 何, 而 仅 仅 看 看 下 面 排 列 的 数 据, 是 否 会 有 助 于 人 们 更 清 晰 地 了 解 成 都 的 经 济 实 力 呢? 成 都 这 个 典 型 的 盆 地 城 市 如 今 拥 有 : (1) 人 均 1.2 万 元 的 年 GDP 名 列 中 西 部 副 省 级 城 市 和 省 会 城 市 第 一 (2) 中 国 西 部 市 场 辐 射 能 力 第 一 (3) 中 国 西 部 经 济 总 量 和 综 合 经 济 实 力 第 一 (4) 体 育 彩 票 周 销 售 额 全 国 第 一 (5) 私 家 车 拥 有 量 居 全 国 第 二 (6) 万 人 科 技 人 员 拥 有 量 居 全 国 第 三 (7) 中 国 西 部 最 大 的 会 馆 (8) 中 国 西 部 最 大 的 书 城 (9)172 处 人 文 景 观 (10)4 个 国 际 知 名 旅 游 景 区 : 九 寨 沟 黄 龙 4

5 乐 山 峨 眉 山 都 江 堰 青 城 山 三 星 堆 遗 迹 成 都 市 民 聚 财 的 能 量 也 是 惊 人 的 中 国 股 市 七 年, 成 都 市 一 个 小 小 的 邛 崃 县 就 出 了 6 位 亿 万 富 翁,10 多 位 千 万 富 翁 他 们 懂 得 拿 钱 修 路 修 桥, 建 私 人 博 物 馆, 打 产 品 品 牌, 将 钱 用 活 托 普 软 件 地 奥 制 药 全 兴 酒 业 国 腾 新 希 望 集 团 等 中 国 大 陆 的 名 牌 企 业, 是 货 真 价 实 的 成 都 造 成 都 的 经 济 技 术 开 发 区 在 十 年 中 以 5 亿 元 投 入 就 引 资 500 亿 元, 有 43 家 世 界 五 百 强 企 业 开 进 成 都 成 都 与 周 边 卫 星 城 市 -- 绵 阳 德 阳 连 接 的 高 新 技 术 产 业 带 将 实 现 年 产 值 1000 亿 元, 这 将 促 使 而 中 国 西 部 第 一 大 城 市 带 的 诞 生 成 都 市 民 的 殷 实 有 时 还 让 人 看 不 懂 朋 友 见 面, 问 最 近 做 什 么, 答 耍 嘛 ; 若 想 赞 扬 一 个 人 事 业 有 成, 就 说 : 这 娃 儿 玩 儿 得 转 这 耍 玩 之 间 不 仅 可 挣 钱, 能 养 家, 还 能 置 房 购 车 其 实, 这 玩 耍 只 是 一 种 虚 指, 表 明 一 份 劳 作 的 宽 松 心 态, 道 出 这 个 城 市 经 济 活 络, 财 路 通 达 的 特 性 当 广 州 人 说 时 间 就 是 金 钱, 北 京 人 说 时 间 就 是 机 遇, 上 海 人 说 时 间 就 是 时 尚 时, 成 都 人 随 口 应 答 : 时 间 就 是 生 活 于 是, 这 个 城 市 有 其 他 城 市 永 远 追 赶 不 完 的 各 类 水 吧 酒 吧 书 吧 舞 吧 时 装 吧 玩 具 吧 ; 有 格 调 各 异 的 影 楼 茶 馆 饭 庄 酒 店 农 家 乐 等 休 闲 娱 乐 场 所 美 资 日 资 德 资 法 资 台 资 等 外 资 零 售 业 服 装 业 美 容 业 纷 纷 入 驻 成 都, 而 且 统 统 生 意 火 爆, 令 投 资 者 惊 叹 : 成 都 真 是 一 个 消 费 黑 洞 强 势 消 费 必 然 拉 动 经 济 增 长, 经 济 增 长 又 会 再 度 刺 激 更 多 的 消 费 仅 仅 因 为 城 里 人 喜 欢 周 末 携 家 邀 朋 去 城 外 郊 游 而 发 展 起 来 的 农 家 乐 经 济, 就 使 成 都 市 人 均 增 收 50 元, 而 且 这 种 市 场 经 济 的 发 展 模 式 在 天 府 之 国 成 都 还 具 有 一 种 超 稳 定 性 据 统 计, 成 都 市 1997 至 1999 年 的 年 广 告 总 量 一 直 保 持 在 10 亿 元 以 上,2000 年 高 达 15 亿 全 市 广 告 经 营 单 位 已 达 1178 家, 从 业 人 员 1.2 万 人 这 无 疑 使 作 为 广 告 载 体 主 渠 道 的 传 媒 业 有 了 较 充 足 的 生 存 资 源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天 地 2. 文 化 环 境 得 两 千 年 都 江 堰 灌 溉 之 惠, 成 都 人 过 着 不 知 饥 馑, 时 无 荒 年 的 富 闲 生 活, 也 就 乐 意 海 纳 百 川, 让 大 量 移 民 涌 入 自 己 的 城 市, 共 同 演 绎 你 发 财 我 发 展 的 盆 地 活 法 成 都 人 喜 欢 听 歌, 不 仅 四 川 音 乐 学 院 培 训 出 李 云 迪 何 训 田 这 样 的 国 际 知 名 人 才, 就 是 百 姓 也 乐 此 不 疲 地 捧 东 西 南 北 国 内 国 外 各 路 歌 星 的 场, 算 一 算, 凡 到 北 京 上 海 演 出 过 的 歌 星, 差 不 多 也 都 来 过 成 都, 有 的 还 来 数 遍 这 使 成 都 经 营 演 出 业 的 大 腕 特 别 多 成 都 人 喜 欢 看 戏, 作 为 中 国 最 古 老 剧 种 之 一 的 川 剧 就 有 了 生 生 不 息 的 发 展, 进 入 现 代 社 会 了, 还 能 把 剧 场 的 堂 子 场 场 坐 满 因 为 川 剧 可 以 为 潘 金 莲 平 反, 把 这 个 定 了 格 的 害 人 精 演 绎 为 一 位 命 途 多 舛, 人 性 被 扭 曲 的 封 建 社 会 的 牲 牺 品, 颇 具 审 美 的 价 值 ; 还 可 以 将 传 统 的 老 剧 目 进 行 全 套 的 现 代 舞 台 美 术 包 装, 不 仅 让 成 都 的 青 年 人 在 听 完 摇 滚 又 进 川 剧 场 时 不 需 要 情 绪 转 换, 还 把 川 剧 诙 谐 雅 致 明 快 的 魅 力 四 射 到 西 方 世 界 的 歌 剧 院 舞 台 上 去 人 们 说 四 川 人 很 鬼, 也 就 有 这 么 个 巴 蜀 鬼 才 魏 明 伦, 带 着 川 剧 图 兰 朵 潘 金 莲 文 成 公 主 左 右 逢 源 地 去 幸 会 蓝 眼 睛 绿 眼 睛 灰 眼 睛 褐 眼 睛 5

6 成 都 人 好 吃 2000 年 初, 华 西 都 市 报 举 办 了 一 次 旨 在 弘 扬 川 菜 文 化 促 进 川 菜 产 业 化 的 评 选 巴 蜀 十 二 品 活 动 一 个 月 内 收 到 2 万 余 张 选 票, 结 果 以 回 锅 肉 为 首 的 60 道 在 酸 甜 麻 辣 各 系 列 中 的 川 菜 极 品 获 得 了 百 花 大 奖 川 菜 是 平 民 菜, 像 夫 妻 肺 片 麻 婆 豆 腐 钟 水 饺 龙 抄 手 韩 包 子 赖 汤 元 谭 鱼 头 火 锅 老 干 爹 牛 肉 老 妈 红 酒 等 等 旧 派 新 派 川 菜 吃 下 来 常 常 不 过 一 人 20 元 左 右 所 以, 疏 懒 又 好 聚 的 成 都 人 就 喜 欢 读 报, 看 餐 饮 指 南 出 去 吃 的 就 餐 方 式 变 得 平 常 而 方 便 成 都 人 讲 究 穿, 走 在 街 上, 鳞 次 栉 比 的 店 铺 中 除 了 餐 饮 店 外, 最 多 的 就 是 服 装 店, 以 及 满 足 人 们 配 套 穿 戴 的 鞋 店 金 店 饰 品 店 服 装 品 牌 有 进 口 的 国 产 的 本 地 产 的, 一 齐 上 柜 亮 相, 而 且 售 价 比 外 地 贵 曾 与 一 位 上 海 朋 友 逛 太 平 洋 百 货, 她 惊 呼 : 怎 么 同 样 的 衣 服 却 比 上 海 贵 30% 成 都 人 的 品 牌 意 识 较 重, 还 喜 欢 抢 在 新 款 一 上 市 就 买, 炫 耀 的 心 理 溢 于 言 表 ; 上 班 族 玩 儿 的 是 经 济 头 脑, 要 等 到 换 季 时 去 淘, 所 以 服 装 店 的 人 流 量 一 年 四 季 都 旺 成 都 人 爱 玩,172 处 人 文 景 观, 近 可 玩 杜 甫 草 堂 诸 葛 亮 武 侯 祠 薛 涛 望 江 楼 青 羊 宫 百 花 潭 文 殊 院 王 建 墓 ; 远 可 游 都 江 堰 青 城 山 乐 山 峨 眉 山 卧 龙 熊 猫 保 护 基 地 九 寨 沟 黄 龙 四 姑 娘 山 ; 顺 道 还 可 看 看 米 亚 罗 层 林 尽 染 的 秋 叶, 坐 坐 三 苏 祠 的 茶 廊 近 几 年, 成 都 人 更 喜 欢 到 市 效 的 农 家 乐 去 无 度 周 末, 独 生 子 有 坝 子 跑, 成 年 人 老 人 有 麻 将 摸, 茶 饭 殷 勤 准 点 端 上 桌 在 成 都, 不 管 你 属 于 哪 个 阶 层, 不 会 打 麻 将 的, 往 往 被 人 怀 疑 有 智 障 ; 厌 恶 麻 将 声 的, 会 被 理 所 当 然 地 视 为 有 病, 不 然, 怎 么 会 弄 出 个 全 国 闻 名 的 麻 将 官 司, 让 市 民 余 涌 军 一 夜 成 为 传 媒 新 宠, 街 坊 小 事 也 由 传 媒 做 成 了 有 关 公 民 权 益 生 存 质 量 社 会 道 德 标 准 等 问 题 的 大 文 章, 连 中 央 电 视 台 的 金 牌 节 目 实 话 实 说 都 来 做 了 一 期 关 于 拥 麻 反 麻 大 讨 论 的 专 题 节 目 传 媒 好 不 忙 活 应 该 说, 成 都 人 的 聪 明 才 智 并 非 全 都 体 现 在 吃 喝 玩 乐 上, 他 们 也 向 往 现 代 化 全 市 27 个 两 院 院 士,49 万 科 技 人 员 也 都 没 闲 着 一 批 成 长 型 科 技 含 量 高 的 企 业 正 在 向 东 部 看 齐 四 川 大 学 成 都 科 技 大 学 华 西 医 科 大 学 西 南 财 经 大 学 西 南 交 通 大 学 成 都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等 一 批 名 牌 学 府 正 进 行 着 强 强 重 组, 一 批 国 家 一 流 的 科 研 机 构 正 从 容 展 示 与 国 际 同 步 的 实 力 这 些 都 需 要 传 媒 既 在 前 面 吆 喝, 又 在 后 面 服 务 可 蓉 城 话 题 实 在 太 多 比 如, 成 都 人 一 方 面 希 望 自 己 的 城 市 与 时 尚 和 现 代 化 同 步, 一 方 面 又 因 老 街 道 消 失, 不 愿 舍 弃 古 老 的 文 化 韵 味 而 伤 感 矛 盾 絮 叨 ; 比 如 当 外 地 人 说 成 都 国 际 机 场 是 令 人 惊 讶 的 孬, 成 都 市 没 有 自 己 的 名 片 时 而 感 到 的 遗 憾 ; 再 比 如 成 都 人 为 人 处 事 的 勾 兑 成 性, 好 投 机, 希 望 天 上 掉 下 馅 饼 的 心 态 等 等, 都 是 大 家 感 兴 趣 想 去 争 去 议 去 刨 根 究 底 的 议 题, 只 要 传 媒 一 设 置, 立 即 成 热 门 话 题 ; 只 要 报 纸 一 追 踪, 就 可 炒 作 成 注 意 经 济 报 业 的 热 闹 自 然 是 与 都 市 的 追 赶 型 跨 越 式 发 展 相 适 应 的 3. 政 治 环 境 继 四 川 省 废 止 了 与 西 部 大 开 发 战 略 相 抵 触 的 105 份 文 件 之 后, 成 都 市 又 于 2000 年 废 止 和 修 改 了 90 份 不 利 于 经 济 发 展 和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文 件 按 成 都 市 委 书 记 陶 武 先 的 话 说 : 西 部 大 开 发 必 须 是 西 部 大 开 放, 只 有 给 成 都 这 个 古 老 而 悠 闲, 信 息 相 对 闭 塞 的 城 市 注 入 新 思 路 新 方 法 新 机 制, 才 能 实 现 国 务 院 对 成 都 的 战 略 定 位 : 要 发 展 成 为 西 南 地 区 的 三 中 心 两 枢 纽 ( 科 技 中 心 商 贸 中 心 金 融 中 心 和 交 通 枢 纽 通 讯 枢 纽 ) 依 此 思 路, 成 都 的 中 小 型 企 6

7 业 已 积 极 介 入 高 科 技 领 域, 成 绩 不 错 连 希 望 集 团 这 样 的 老 牌 私 营 企 业 也 开 始 做 科 技 含 量 很 高 的 深 蓝 中 央 空 调, 而 以 地 奥 为 代 表 的 生 物 制 药 将 来 会 是 成 都 的 支 柱 产 业 市 长 王 荣 轩 认 为, 成 都 是 长 江 上 游 城 市, 绝 不 能 搞 污 染 性 产 业, 所 以, 应 着 重 于 高 科 技 附 加 值 高 的 产 业 发 展 如 电 子 信 息 水 电 生 物 制 药 饮 料 食 品 旅 游 业 面 对 机 遇, 成 都 在 思 考 一 个 十 分 严 肃 的 实 际 问 题 : 怎 样 为 本 市 的 改 革 开 放 上 台 阶 寻 找 一 种 现 代 载 体, 一 种 运 作 方 式 物 质 决 定 意 识, 意 识 反 作 用 于 物 质 这 一 条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思 想 精 髓 被 成 都 市 政 府 很 好 地 运 用 着 他 们 认 为, 既 然 改 革 20 年 来 经 济 工 作 是 政 治 工 作 的 重 点, 党 的 十 五 大 又 制 定 了 西 部 大 开 发 战 略 计 划, 成 都 市 就 该 接 过 第 一 棒, 放 响 伟 大 战 略 的 第 一 枪 2000 年 3 月, 北 京 全 国 人 大 会 上, 成 都 市 委 书 记 陶 武 先 提 出, 创 新 精 神 是 新 形 势 下 成 都 人 必 须 作 出 的 选 择, 为 让 西 部 吸 引 全 球 目 光, 继 上 海 财 富 论 坛 之 后, 在 蓉 城 举 办 首 届 西 部 论 坛 国 际 性 会 议 的 议 案 6 月 15 日, 经 国 务 院 同 意, 由 国 务 院 西 部 开 发 办 国 务 院 新 闻 办 国 家 外 经 贸 部 联 合 发 文, 决 定 与 四 川 省 委 省 政 府 共 同 主 办, 成 都 市 承 办 2000 年 中 国 西 部 论 坛 国 际 会 议 8 月 14 日, 论 坛 筹 委 会 在 京 举 行 首 届 新 闻 发 布 会, 声 称 这 次 论 坛 是 目 前 国 内 规 格 最 高 影 响 最 大, 以 西 部 大 开 发 为 主 题 的 国 际 性 会 议 6 月 下 旬 筹 委 会 通 过 特 快 专 递 和 电 子 邮 件 向 世 界 500 强 世 界 知 名 企 业 和 国 内 重 点 企 业 发 出 论 坛 邀 请 函 回 函 将 派 副 总 裁 以 上 高 层 管 理 人 士 参 会 的 企 业 数 量 超 过 了 前 四 届 财 富 论 坛 载 至 10 月 20 日 论 坛 开 幕 前 一 天, 有 70 家 世 界 500 强 企 业,107 家 世 界 知 名 企 业,93 家 中 国 重 点 企 业,136 家 台 港 澳 强 强 企 业,31 个 外 国 领 馆,37 位 国 际 知 名 人 士,42 位 中 外 资 深 经 济 学 理 论 家, 国 家 20 个 部 委,28 个 东 西 部 城 市 副 省 级 代 表,34 家 国 外 知 名 媒 体,16 家 国 内 主 要 媒 体, 共 计 2304 位 嘉 宾 莅 临 中 国 西 部 论 坛 盛 会, 大 大 超 过 了 原 定 600 名 代 表 参 会 的 计 划 难 以 置 信 的 是, 那 些 被 打 乱 了 工 作 日 程 破 例 赶 来 参 会 的 世 界 经 济 巨 擎 政 要 及 知 名 人 士, 是 论 坛 筹 委 会 仅 仅 在 120 天 内 邀 来 的 10 月 21 日 论 坛 开 幕 第 一 天 就 传 来 引 资 15 个 亿 的 喜 讯 到 10 月 23 日 论 坛 闭 幕 时, 所 签 的 投 资 合 同 已 达 180 个 亿 但 成 都 人 说, 这 不 过 是 小 单, 真 正 的 大 单 是 西 部 论 坛 本 身 论 坛 结 束 后, 世 界 第 六 大 保 险 集 团, 管 理 资 产 达 3200 亿 美 元 的 英 商 联 保 险 公 司 总 裁 罗 伯 特 斯 科 特 表 示, 将 在 成 都 设 立 中 国 公 司 总 部 许 多 跨 国 公 司 宣 布 了 这 样 那 样 的 行 动 计 划, 东 部 企 业 也 有 这 样 那 样 的 动 作 项 目, 正 在 酝 酿, 正 在 飞 来 论 坛 这 种 貌 似 虚 务 的 会 议, 实 际 上 还 成 了 让 全 球 了 解 中 国 改 革 开 放 最 新 政 策 的 聚 焦 点 国 务 院 有 关 负 责 人 在 论 坛 新 闻 发 布 会 透 露 : 西 部 开 发 不 设 经 济 特 区 ; 国 务 院 将 颁 布 支 持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四 大 优 惠 政 策 不 设 特 区, 对 跨 世 纪 的 中 国 经 济 意 味 着 什 么? 敏 感 的 投 资 者 领 会 到 了 三 层 含 义 : 中 国 经 济 正 从 非 均 衡 发 展 战 略 向 协 调 发 展 战 略 转 变 ; 中 国 经 济 正 从 摸 着 石 头 过 河 向 按 规 则 出 牌 转 变 ; 中 国 经 济 正 从 局 部 开 放 向 全 国 开 放 转 变 从 此, 海 内 外 的 投 资 者 会 把 眼 界 从 东 部 扩 大 到 西 部, 会 在 投 资 西 部 时, 想 起 一 个 印 象 深 刻 的 名 字 : 四 川 成 都 正 如 国 务 院 新 闻 办 主 任 赵 启 正 说, 一 次 西 部 论 坛, 让 成 都 市 的 国 际 知 名 度 迅 速 提 高, 这 张 成 都 名 片 所 发 挥 的 潜 在 作 用, 恐 怕 要 超 过 过 去 5~10 年 所 做 的 宣 传 工 作 据 统 计, 在 这 出 由 政 界 搭 台 商 界 演 唱 的 重 头 戏 中, 全 球 200 余 家 新 闻 媒 体 同 时 向 总 部 发 回 稿 件 共 8000 多 条, 直 播 时 间 达 3896 分 钟 作 为 现 场 东 道 主 的 成 都 传 媒 更 是 与 同 业 们 来 了 一 次 时 效 上 智 慧 上 魅 力 上 的 大 比 拼 让 全 球 知 道 了 成 都, 也 7

8 见 识 了 成 都 传 媒 的 龙 卷 风 三 体 制 创 新 与 观 念 创 新 1. 传 媒 体 制 创 新 的 历 史 必 然 性 早 在 二 十 世 纪 最 后 20 年, 作 为 国 家 舆 论 阵 地 的 传 媒 业 就 随 其 生 态 环 境 的 巨 变 而 进 行 了 适 应 性 转 型 但 迅 速 增 大 的 内 需 和 向 外 扩 张 遇 限 的 双 重 压 力, 迫 使 一 批 批 传 媒 大 船 1 家 出 版 集 团,3 家 发 行 集 团,15 家 报 业 集 团 在 其 生 存 权 仍 处 于 被 质 疑 状 态 下, 就 强 行 下 水, 劈 风 冲 浪, 跨 海 渡 洋 这 种 风 险 操 作 的 试 验 性 行 为 往 往 又 因 传 媒 业 原 有 产 权 关 系 的 单 一 化, 企 业 财 产 虽 是 法 人 化, 可 是 国 家 作 为 唯 一 的 出 资 者, 债 权 又 没 有 做 到 有 限 化 而 防 碍 了 传 媒 单 位 的 运 行 真 正 做 到 市 场 化, 传 媒 产 业 化 发 展 战 略 的 实 施 遇 限, 其 结 果 正 如 人 们 所 见 到 的, 悲 壮 多 于 惊 喜 值 得 关 注 的 是, 那 些 试 验 体 制 创 新 的 媒 体 锲 而 不 舍 的 探 索 性 实 践 和 对 传 媒 改 革 的 理 性 思 考, 还 是 将 中 国 传 媒 改 革 的 进 程 前 推 到 体 制 完 善 和 产 业 化 经 营 的 深 层 面, 使 传 媒 体 制 完 善 和 传 媒 产 业 化 等 议 题, 变 成 了 全 国 传 媒 界 共 同 面 对 的 迫 切 的 现 实 问 题 改 革 不 再 是 一 个 绕 道 走 的 运 动 战, 而 是 严 格 地 遵 守 市 场 经 济 法 则, 实 行 正 面 挺 进 的 现 代 化 规 模 大 战 所 以, 深 化 传 媒 改 革, 选 择 体 制 创 新 这 一 跨 世 纪 的 发 展 战 略, 不 仅 已 为 业 内 人 士 所 共 识, 亦 是 时 代 发 展 之 必 然 2. 体 制 创 新 的 内 涵 所 谓 体 制 完 善, 实 质 是 指 一 种 体 制 创 新, 是 对 旧 的 行 政 格 局 产 业 格 局 及 其 利 益 格 局 的 一 系 列 调 整 它 涉 及 到 传 媒 产 业 的 产 权 机 制 管 理 机 制 市 场 机 制 等 相 关 问 题 的 观 念 创 新 党 的 十 五 大 报 告 十 分 明 确 的 指 出, 新 闻 出 版 工 作 的 任 务 是 调 整 结 构 加 强 管 理 提 高 质 量 其 中, 调 整 结 构 排 在 第 一 位 很 显 然, 这 里 的 调 整 结 构 已 不 是 一 般 意 义 上 的 传 媒 机 构 的 调 整, 而 是 在 鼓 励 一 种 政 治 体 制 的 创 新, 一 种 建 立 和 发 展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和 民 主 政 治 并 与 增 强 国 家 竞 争 力 相 适 应 的 政 治 体 制 这 种 新 体 制 在 国 有 资 本 管 理 方 面, 将 逐 步 实 现 政 事 分 开 政 企 分 开, 使 传 媒 业 真 正 成 为 投 资 主 体 和 市 场 主 体, 充 分 发 挥 市 场 在 传 播 资 源 配 置 过 程 中 的 作 用 这 是 知 识 经 济 时 代, 中 国 传 媒 产 业 发 展 如 何 迎 接 科 技 进 步 和 知 识 经 济 的 挑 战, 如 何 适 应 世 界 多 极 化 和 经 济 全 球 化 的 环 境, 如 何 满 足 社 会 主 义 精 神 文 明 建 设 和 人 民 群 众 日 益 增 长 的 文 化 需 求 所 面 临 的 一 个 重 大 课 题 地 处 中 国 大 陆 腹 地 的 成 都 报 业, 正 是 在 改 革 实 践 中 率 先 打 破 了 中 国 传 媒 业 原 有 的 竞 争 方 式, 大 胆 试 验 体 制 创 新, 一 定 程 度 上 实 现 了 传 媒 作 为 投 资 主 体 和 市 场 主 体 的 角 色 转 换, 而 对 深 化 全 国 传 媒 改 革 具 有 了 十 分 宝 贵 的 范 本 作 用 3. 成 都 报 业 体 制 创 新 的 类 型 及 特 征 成 都 报 业 进 入 二 十 世 纪 90 年 代 以 后, 体 制 创 新 的 探 索 模 式 主 要 有 三 种 1 子 报 型 华 西 都 市 报 模 式 华 西 都 市 报 是 一 只 由 省 级 机 关 报 四 川 日 报 于 1995 年 放 飞 的 鸽 子 曾 经 因 其 创 刊 第 一 年 就 实 现 盈 利, 第 三 年 广 告 收 入 上 亿 元 等 超 常 规 发 展 的 势 头, 让 全 国 传 媒 震 惊 8

9 华 西 都 市 报 这 匹 黑 马 的 冲 出, 靠 的 是 两 个 条 件 : 一 是 随 着 中 国 市 场 经 济 的 深 入 发 展, 城 乡 一 体 化 步 伐 的 加 快 和 中 心 城 市 对 中 小 城 市 的 经 济 辐 射 作 用 日 益 加 强, 报 纸 靠 行 政 摊 派 的 资 源 日 渐 枯 竭, 读 者 自 费 订 阅 成 了 支 撑 报 纸 的 重 要 力 量, 市 场 主 体 发 生 了 根 本 性 变 化 二 是 在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享 受 垄 断 特 权 的 机 关 报 ( 四 川 日 报 ) 受 到 市 场 经 济 的 挑 战, 出 现 了 严 重 的 生 存 危 机 为 了 巩 固 阵 地, 占 领 市 场, 不 得 不 旁 曳 斜 出, 寻 找 生 机, 于 是 衍 生 子 报 同 全 国 类 似 的 子 报 模 式 一 样, 华 西 都 市 报 的 创 新 优 势 体 现 在, 由 于 报 纸 的 重 心 是 全 方 位 服 务 市 民, 这 使 得 该 报 作 为 当 时 稀 少 的 向 市 民 大 量 提 供 能 够 帮 助 其 适 应 社 会 转 型 的 多 元 资 讯 工 具 而 倍 受 市 民 亲 睐 1998 年 前 后, 成 渝 两 市 市 民 对 华 西 都 市 报 的 期 望 值 甚 至 高 过 了 对 其 他 媒 体 但 是, 子 报 模 式 在 体 制 创 新 方 面 的 局 限 也 是 十 分 明 显 的 其 一, 剪 不 断 的 母 子 关 系 华 西 都 市 报 既 无 独 立 的 产 权 和 财 产 经 营 的 法 人 身 份, 又 无 高 层 管 理 的 决 策 权, 全 年 的 经 济 收 益, 只 能 自 留 三 成 纯 利 润, 另 外 七 成 必 须 上 缴 四 川 日 报 它 不 过 是 一 只 日 日 归 旧 巢, 找 食 养 家 小 的 劳 鸽 而 已 其 二, 模 糊 的 劳 资 关 系 华 西 都 市 报 虽 然 打 破 了 计 划 经 济 的 铁 饭 碗, 实 行 全 员 合 同 聘 用 制, 但 在 15 名 编 委 会 成 员 中, 仍 有 7 名 属 于 四 川 日 报 的 全 民 所 有 制 正 式 职 工 他 们 不 仅 参 加 自 留 三 成 的 按 劳 分 配, 还 能 到 母 报 大 锅 中 分 一 匙 羹 这 使 得 子 报 的 当 家 人 在 承 担 风 险 和 改 革 创 新 方 面 往 往 踌 躇 不 前, 错 失 良 机 华 西 都 市 报 今 天 的 市 场 占 有 率 虽 然 还 算 理 想, 有 50 余 万 份, 可 覆 盖 面 是 四 川 全 省, 包 括 重 庆 市 的 5 万 余 份 而 一 街 之 隔 的 成 都 商 报 发 行 量 仅 成 都 市 内 就 达 60 万 份 而 且 对 门 的 这 家 以 法 人 产 权 为 主 体 的 报 社, 正 牛 气 冲 天, 努 力 做 大 自 己 的 饼 2 独 立 法 人 报 型 成 都 商 报 模 式 1999 年 是 成 都 商 报 成 为 全 国 亮 点 的 一 年, 因 为 该 报 在 股 市 最 火 爆 的 6 月 中 旬, 创 造 了 第 一 例 中 国 传 媒 进 入 资 本 市 场, 人 称 买 壳 上 市 的 壮 举 一 些 富 有 远 见 的 业 内 人 士 感 觉 已 经 从 中 清 晰 地 触 摸 到 新 闻 变 革 的 脉 动 ; 传 媒 观 察 家 放 言 : 这 就 是 未 来 报 业 的 产 业 化 方 向 ; 理 论 家 则 试 图 借 解 读 成 都 商 报, 来 总 结 出 一 种 能 够 对 全 国 传 媒 改 革 产 生 示 范 效 应 的 经 营 理 念 成 都 商 报 的 经 营 理 念 是 什 么 呢? 照 业 内 人 士 说 : 那 真 是 一 本 外 来 的 和 尚 念 成 的 经 说 白 了, 就 是 重 新 洗 牌, 发 明 新 规 则 出 牌, 歪 打 正 着 用 本 文 的 观 点, 就 是 解 放 思 想 观 念 创 新, 助 推 传 媒 变 革 进 程 社 长 何 华 章 在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学 的 是 历 史, 回 到 四 川 干 的 是 出 版 社 里 的 文 史 书 籍 编 辑, 长 期 厚 积 而 薄 发, 直 到 1991 年 跳 槽 到 成 都 市 科 协 受 命 创 办 成 都 商 报, 才 全 方 位 释 放 自 己 的 能 量, 那 年 他 27 岁 没 办 过 报, 这 给 了 我 想 象 的 空 间, 无 非 是 做 一 个 东 西, 让 人 家 来 买 嘛 何 华 章 的 立 场 是 完 全 市 场 经 济 型, 心 态 是 市 井 化 的 这 与 1995 年 香 港 报 业 市 场 冲 击 的 一 匹 黑 马 苹 果 日 报 的 老 板 黎 智 英 令 读 者 重 拾 阅 报 之 乐 的 办 报 方 针 很 有 异 曲 同 工 之 处 十 分 唯 物 主 义 的 何 华 章 在 一 个 东 西 如 何 被 市 场 接 受 并 进 入 良 性 循 环 的 十 年 探 索 中, 不 参 加 业 内 评 选 活 动, 不 到 大 学 新 闻 学 院 挂 客 座, 而 是 十 分 内 敛 地 着 手 报 纸 的 一 系 列 体 制 创 新 : 其 一, 产 权 关 系 层 次 化 中 国 大 陆 的 传 媒 机 构 统 统 属 国 有 资 产, 成 都 商 报 也 不 例 外 尽 管 从 1995 年 以 后, 商 报 的 市 场 占 有 份 额 已 属 成 都 报 业 中 的 龙 头 老 大, 日 发 行 量 50 余 万 份, 9

10 1998 年 的 广 告 额 就 达 1.5 亿 元, 但 社 长 何 华 章 仍 然 有 很 强 烈 的 危 机 感 他 认 为, 市 场 总 是 此 消 彼 长, 人 无 远 虑 就 可 能 输 掉 整 盘 棋 他 开 始 琢 磨 十 五 大 报 告 中, 党 和 政 府 对 公 有 制 经 济 结 构 的 新 阐 释 : 以 公 有 制 为 主 体, 多 种 所 有 制 经 济 共 同 发 展 这 是 建 国 以 来, 中 国 社 会 主 义 经 济 体 制 由 原 来 的 单 一 公 有 制 模 式 开 始 向 多 元 混 合 所 有 制 新 经 济 模 式 转 型 的 重 要 信 号 它 意 味 着 在 承 认 公 有 制 为 主 体 的 条 件 下, 个 体 私 营 等 非 公 有 制 经 济 可 以 作 为 一 种 补 充, 共 同 体 现 社 会 主 义 的 致 富 原 则 这 样, 国 家 不 仅 能 广 泛 吸 收 社 会 分 散 资 金, 缓 解 就 业 压 力, 还 能 增 加 公 共 积 累 和 国 家 税 收, 满 足 人 们 的 多 元 需 求, 对 促 进 国 民 经 济 的 健 康 发 展 发 挥 重 要 作 用 所 以, 国 有 企 业 在 首 先 保 证 国 有 资 产 保 值 增 殖 的 前 提 下, 也 可 以 大 胆 尝 试 产 权 关 系 多 元 化 的 发 展 新 路, 增 强 自 身 的 经 济 实 力 有 了 这 样 的 理 解 和 认 识, 何 华 章 先 稳 健 地 操 作 了 一 个 博 瑞 传 播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这 么 个 股 份 制 平 台, 并 用 3 年 的 时 间, 让 这 个 平 台 的 注 册 资 本 由 最 初 的 1.23 亿 元 升 至 今 天 的 6 亿 多 元 其 间, 又 借 助 这 个 平 台 演 绎 了 震 惊 全 国 的 借 壳 上 市 壮 举, 从 而 拉 开 了 中 国 传 媒 正 式 进 入 资 本 市 场 的 序 幕 1999 年 6 月 中 旬 至 7 月 28 日, 来 自 上 海 证 券 交 易 所 的 股 情 显 示, 博 瑞 投 资 借 的 那 支 壳 在 上 交 所 挂 牌 为 的 四 川 电 器 股 票 的 价 格 由 18 元 飙 升 到 30 元, 涨 幅 67% 如 此 娇 人 的 业 绩, 当 然 是 对 大 陆 传 媒 的 体 制 创 新 进 行 的 一 次 产 权 关 系 分 层 操 作 的 成 功 示 范 其 二, 企 业 财 产 法 人 化 成 都 商 报 是 法 人 单 位, 何 华 章 是 法 人 代 表 因 此 成 都 商 报 产 权 关 系 的 一 级 分 层 二 层 分 层 或 者 多 级 分 层, 何 华 章 都 以 法 人 代 表 的 身 份 首 先 保 证 报 社 国 有 资 产 的 主 体 份 额 如 今, 博 瑞 投 资 通 过 投 资 参 股 控 投 等 资 本 经 营 手 段, 已 经 超 常 发 展 为 一 个 依 托 传 播 业 涉 足 广 告 印 刷 出 版 发 行 电 器 制 造 和 实 业 投 资 等 多 领 域 的 大 型 企 业 集 团 商 报 虽 然 在 博 瑞 投 资 中 只 占 49% 的 股 份, 但 它 在 博 瑞 投 资 下 面 的 几 乎 每 一 个 产 业 实 体 中 都 有 50% 以 上 的 股 份, 是 博 瑞 投 资 事 实 上 的 第 一 大 股 东, 商 报 对 博 瑞 投 资 的 财 产 拥 有 绝 对 控 股 的 法 律 权 利 其 三, 出 资 者 债 权 有 限 化 用 十 五 大 的 新 经 济 方 针 来 理 解 企 业 财 产 法 人 化 问 题, 我 们 发 现, 企 业 财 产 法 人 化 并 不 是 指 企 业 债 权 无 限 化 企 业 在 扩 大 再 生 产 和 进 行 资 产 重 组 时, 都 不 是 以 新 的 经 济 合 作 关 系 中 可 能 出 现 的 双 赢 甚 至 多 元 互 赢 的 机 会 丧 失 为 代 价 何 华 章 作 为 商 报 的 最 高 决 策 者 和 财 产 权 法 人, 他 的 不 同 于 一 般 报 业 管 理 者 之 处, 还 在 于 对 所 有 开 发 项 目 都 实 行 出 资 者 债 权 有 限 化 管 理 1996 年, 商 报 独 立 出 一 个 成 都 博 瑞 广 告 公 司, 它 只 占 70% 的 股 份, 而 留 给 广 告 公 司 这 个 新 的 增 长 点 30% 的 自 由 空 间 1997 年, 商 报 又 牵 头 领 着 这 个 广 告 公 司 说 服 四 川 汇 通 企 业 ( 集 团 ), 三 家 共 同 出 资 成 立 博 瑞 传 播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商 报 占 49% 的 股 份 但 商 报 随 后 就 依 托 这 个 大 平 台 将 自 己 的 投 递 发 行 印 刷 队 伍 悄 悄 地 公 司 化 了 按 何 的 市 场 经 济 头 脑 推 断 : 如 果 哪 天 商 报 不 行 了, 这 些 公 司 可 照 样 独 立 运 行, 也 许 它 们 是 在 发 行 另 一 家 正 火 的 报 纸, 这 都 很 正 常 将 它 们 公 司 化, 也 就 是 将 它 们 职 业 化 独 立 化 1998 年, 商 报 投 资 7000 万 元 人 民 币 建 设 一 个 现 代 化 的 印 刷 厂, 设 备 是 世 界 最 先 进 的, 生 产 量 也 将 远 远 超 过 商 报 本 身 的 需 要 印 刷 厂 竣 工 投 产 后, 何 华 章 不 是 把 它 留 着 自 用, 而 是 放 入 博 瑞 投 资 去, 挣 竞 争 对 手 的 钱, 垄 断 成 都 市 的 印 务 市 场 1999 年 8 月 31 日, 四 川 电 器 召 开 股 东 大 会 审 议 董 事 会 人 选 在 新 董 事 会 九 名 成 员 中, 有 五 名 是 博 瑞 人 士, 而 成 都 商 报 副 社 长 博 瑞 广 告 公 司 总 经 理 孙 旭 军 当 选 为 新 董 事 长 一 句 话, 博 瑞 传 播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是 成 都 商 报 为 了 实 现 做 未 来 中 国 传 媒 航 母 这 一 宏 伟 蓝 图, 而 非 常 精 心 设 计 的 一 种 巧 妙 的 屏 蔽 和 链 接 ( 刘 10

11 勇,2000) 它 盘 活 了 国 有 资 产, 也 通 过 必 要 的 分 权, 营 造 了 一 个 有 利 于 传 媒 业 跨 跃 式 发 展 的 良 好 生 态 环 境 其 四, 企 业 运 行 市 场 化 今 天 的 成 都 商 报 所 创 下 的 家 业 已 经 不 是 十 年 前 的 那 一 个 东 西 了 它 超 常 发 展 所 创 下 的 业 绩, 是 否 是 一 种 因 为 严 格 按 市 场 经 济 规 律 办 事 而 获 得 的 合 理 回 报 呢? 比 如 它 的 发 行 投 递 吧, 从 第 一 天 起, 商 报 就 没 找 过 邮 局, 全 靠 自 己 的 网 络, 而 且 第 一 个 月 全 部 赠 阅 这 种 做 法 在 境 外 已 司 空 见 惯, 可 在 1991 年 的 中 国 大 陆 却 产 生 了 注 意 力 经 济 效 益 如 今 已 经 拥 有 一 千 多 人 的 成 都 商 报 发 行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几 乎 做 到 了 让 成 都 市 平 均 每 一 条 街 道 就 有 两 位 投 递 员 数 一 数 民 宅 单 元 入 口 处 众 多 的 报 纸 投 递 箱, 肯 定 成 都 商 报 最 多, 因 为 读 者 花 买 其 它 报 纸 同 样 的 5 角 钱, 可 以 读 到 叠 数 最 多 配 送 购 物 广 告 也 最 多 的 报 纸 据 说 这 个 发 行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是 何 华 章 手 中 的 一 张 王 牌, 商 报 借 壳 进 军 资 本 市 场 后, 通 过 博 瑞 传 播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给 四 川 电 器 输 的 第 一 袋 血, 就 是 转 让 这 个 发 行 投 资 有 限 公 司 93% 的 股 权 又 比 如 何 华 章 用 期 权 观 念 经 营 商 报 的 房 地 产 ; 斥 巨 资 建 印 刷 厂 是 为 了 与 竞 争 对 手 拼 物 业 实 力 ; 通 过 参 股 控 股 等 经 营 手 段 进 入 资 本 领 域 ;2001 年 进 京, 在 国 际 展 览 中 心 设 台 招 聘 高 层 管 理 人 才 不 都 是 为 了 把 自 己 做 成 一 个 产 业 品 牌, 推 向 全 国 和 国 际 市 场 中 去 其 五, 管 理 制 度 科 学 化 如 果 说 前 面 四 点 是 对 商 报 理 财 管 物 的 创 新 管 理 分 析, 那 么, 我 们 接 下 来 要 谈 的 是 成 都 商 报 对 人 才 的 科 学 管 理 首 先 是 用 工 制 度 的 改 革 商 报 创 业 伊 始 就 搞 全 员 招 聘, 从 一 般 员 工 到 高 层 管 理 者 都 严 格 按 业 绩 分 来 享 受 报 酬 最 低 线 25 分 ( 及 格 线 ), 上 线 拿 基 本 工 资, 超 线 拿 奖 金, 连 续 三 个 月 不 上 及 格 线 就 解 聘 十 年 来, 想 留 在 商 报 工 作 的, 都 玩 儿 命 地 干, 酬 劳 也 丰 ; 没 本 事 出 业 绩 的, 不 等 通 知, 已 先 走 人 其 次 是 选 才 标 准 一 定 要 符 合 商 报 自 身 的 阶 段 性 发 展 特 征 与 何 华 章 最 初 共 同 创 业 的 本 来 是 批 素 质 相 当 高 的 文 化 人, 或 来 自 大 学, 或 来 自 大 出 版 社, 有 博 士, 也 有 教 授 他 们 不 计 较 报 酬 地 苦 心 经 营 着 这 份 要 体 现 社 会 良 知, 张 扬 理 性 精 神 的 城 市 报 纸 可 四 年 来 来, 既 不 热 衷 政 治, 也 不 关 怀 哲 学 的 成 都 市 民 就 是 不 理 商 报 的 茬 而 此 时, 全 方 位 为 市 民 生 活 服 务 的 华 西 都 市 报 却 占 领 了 市 场, 成 为 公 众 的 宠 儿 何 华 章 开 始 反 思 : 商 报 为 什 么 打 不 开 局 面, 这 份 只 能 在 成 都 市 发 行 的 报 纸 与 成 都 市 民 究 竟 是 什 么 关 系? 在 认 真 地 分 析 了 成 都 的 地 域 特 征 和 读 者 层 次 后, 何 做 出 了 一 个 当 时 被 认 为 是 极 端 极 毒 的 决 定 : 商 报 不 是 发 挥 个 人 兴 趣 爱 好 的 地 方, 它 的 上 帝 是 读 者 1995 年 下 半 年, 商 报 风 格 大 变, 从 精 英 报 一 下 变 成 了 完 全 市 民 报 ; 高 层 管 理 班 子 亦 大 变, 不 愿 放 弃 个 人 价 值 观 的 另 请 高 就, 不 愿 纠 正 倒 工 作 时 ( 晚 上 醒 着, 白 天 睡 着 ) 雅 风 的 辞 掉 何 社 长 需 要 一 架 为 成 都 市 民 的 生 活 24 小 时 正 常 运 转 的 机 器, 个 人 的 作 用 要 服 从 于 机 器 的 运 转, 机 器 的 运 转 要 体 现 出 商 报 与 生 存 环 境 水 乳 交 融 随 着 办 报 思 路 的 逆 转, 精 英 型 人 才 流 向 了 沿 海, 窜 窜 型 人 才 流 进 了 商 报 这 些 窜 窜 的 整 体 素 质 不 高, 却 各 怀 绝 技, 八 面 玲 珑, 跑 动 神 速, 很 快 就 让 商 报 的 各 个 版 面 新 闻 来 源 充 盈, 发 行 量 直 线 上 窜, 广 告 业 务 也 以 低 价 位 的 诱 惑 大 量 吸 入 这 期 间 不 管 竞 争 者 怎 样 抗 议 商 报 的 野 路 子, 何 华 章 在 5 年 的 原 始 资 本 积 累 阶 段 只 认 胜 者 为 王 3 今 天, 何 华 章 算 的 是 另 一 本 帐 就 成 都 市 ( 七 区 十 二 县 ) 共 1000 万 人 口 而 言, 全 年 的 广 告 总 量 大 约 有 13 亿 元, 报 业 占 三 成, 有 4 亿 左 右 而 成 都 市 内 的 同 类 综 合 型 市 民 报 就 有 7 家,7 家 报 纸 都 有 自 己 的 行 政 后 台, 不 太 可 能 出 现 像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的 传 媒 业 那 样 的 同 业 大 兼 并 局 面 要 继 续 做 大 自 己, 就 必 须 跨 地 域 发 展 于 是 新 千 年 的 第 一 个 年 头 第 一 个 月, 何 华 章 11

12 就 率 团 赴 京 招 贤, 诚 聘 能 够 帮 助 商 报 上 档 次 大 跨 跃 式 发 展 的 精 英 型 高 层 管 理 人 才 这 一 轮 用 人 标 准 的 回 归, 既 是 新 的 发 展 阶 段 的 合 理 需 要, 也 是 新 世 纪 的 呼 唤 之 使 然 3 传 统 型 成 都 晚 报 模 式 成 都 晚 报 是 成 都 市 政 府 1956 年 在 国 际 劳 动 节 这 天 正 式 创 刊 发 行 的 机 关 报, 初 期 为 日 报,1961 年 3 月 根 据 中 共 中 央 宣 传 部 为 丰 富 人 民 群 众 的 业 余 文 化 生 活, 省 会 城 市 不 宜 重 复 办 日 报 ( 已 有 四 川 日 报 ) 的 有 关 规 定 而 改 为 供 市 民 茶 余 饭 后 阅 读 的 晚 报 整 个 文 革 期 间 因 政 治 宣 传 的 需 要 又 恢 复 为 日 报,1983 年 元 旦 再 度 改 为 晚 报,1993 年 元 旦 成 都 晚 报 正 式 启 用 江 泽 民 同 志 题 写 的 新 报 头 应 该 说, 在 1994 年 底 华 西 都 市 报 模 式 出 现 以 前, 成 都 晚 报 以 其 贴 近 社 会 生 活, 注 重 报 纸 的 知 识 性 趣 味 性 娱 乐 性, 副 刊 的 锦 水 挚 友 老 成 都 等 栏 目 具 有 品 牌 优 势, 一 直 是 当 时 成 都 街 头 零 售 量 最 大 的 报 纸, 日 发 行 数 30 万 份, 广 告 业 务 处 于 绝 对 垄 断 地 位 时 过 境 迁, 斗 转 星 移 1994 年 华 西 都 市 报 亮 相 成 都 报 摊,1994 年 成 都 商 报 也 转 变 办 报 思 路 加 盟 竞 争, 而 且 两 报 的 较 劲 儿 均 被 市 场 接 受 1998 年 下 半 年, 华 西 都 市 报 的 同 宗 子 报 兄 弟 天 府 早 报 和 挂 靠 在 四 川 省 外 经 委 下 的 商 务 早 报 又 相 继 面 市 硬 是 把 成 都 市 的 报 业 市 场 撕 杀 成 五 牛 闹 蓉 城 的 格 局 此 时 的 成 都 晚 报 是 真 正 地 有 些 心 惊 了 但 几 十 年 的 皇 粮 供 给 制 让 这 家 报 社 的 管 理 者 居 然 能 泰 然 处 之, 让 春 风 不 度 玉 门 关 还 在 一 个 蛋 糕 独 享 时 代, 成 都 晚 报 就 为 自 己 选 择 了 一 种 坚 持 政 治 舆 论 导 向, 关 心 人 民 生 活, 寓 教 于 乐 的 市 场 定 位 头 版 始 终 是 党 报 的 面 孔, 专 版 要 求 新 人 新 事 新 风 貌, 副 刊 注 重 积 极 健 康 高 雅 的 文 风 由 于 是 成 都 市 委 唯 一 的 机 关 报, 盘 子 又 是 如 此 之 大 :22 个 处 级 部 门, 其 中 采 编 部 门 10 个, 印 刷 厂 1 个, 政 工 行 政 后 勤 部 门 8 个, 经 济 实 体 公 司 3 个, 共 580 号 人, 老 大 哥 架 子 大 得 很 即 使 在 1998 年 数 家 竞 争 对 手 兵 临 城 下, 报 社 人 才 开 始 流 失 之 时, 一 位 坚 定 的 留 守 友 人 还 电 话 里 向 笔 者 陈 辞 : 成 都 晚 报 就 是 关 门 了, 也 是 一 艘 沉 没 的 泰 坦 尼 克 其 优 越 感 浸 到 了 骨 髓 里 可 市 场 经 济 的 游 戏 规 则 是 胜 者 为 王 的 淘 汰 制 成 都 晚 报 发 行 量 最 高 时 是 39 万 份 ( ), 从 1995 年 开 始 下 降, 以 后 逐 年 递 减, 到 1998 年 只 有 28 万 份 左 右,2000 年 跌 破 20 万 份 同 期 的 广 告 额 统 计 显 示 :1996 年 曾 达 到 最 高 点 1.7 亿 元,1997 年 降 到 1.5 亿,1999 年 不 到 1 亿,2000 年 只 有 三 千 万 元 生 存 出 现 严 重 危 机 管 理 层 中 有 各 种 改 革 建 议 有 的 力 主 弱 化 政 治 导 向 功 能, 全 方 位 依 照 生 活 导 向 模 式 转 型, 以 晚 报 的 政 府 支 持 和 人 才 优 势 同 商 报 正 面 较 量 ; 有 的 坚 持 传 统 立 场, 主 张 强 化 晚 报 与 商 报 的 差 异 性, 而 不 是 模 糊 甚 至 消 除 这 种 差 异 性, 但 差 异 性 的 体 现, 应 该 是 走 精 品 报 的 路 线 身 为 党 的 机 关 报, 好 像 一 旦 讨 论 报 纸 的 市 场 定 位 问 题, 就 是 一 个 功 能 体 现 的 本 质 问 题, 意 识 形 态 的 大 前 提 就 多, 越 来 越 就 变 得 有 些 空 论 为 了 维 持 生 产, 巩 固 阵 地, 成 都 晚 报 也 努 力 进 行 了 报 纸 形 式 与 用 工 制 度 的 如 下 改 革 : 其 一, 让 报 纸 由 原 来 的 8 版 扩 到 16 版, 大 约 一 周 三 天 16 版, 三 天 12 版, 依 广 告 多 少 来 定 其 二, 将 新 闻 量 增 加, 由 原 来 的 6 个 版 增 加 到 9 个 版, 分 国 内 新 闻 国 际 新 闻 社 会 新 闻 市 场 新 闻 财 经 新 闻 要 闻 文 化 新 闻 体 育 新 闻 综 合 新 闻 等, 以 强 化 新 闻 纸 的 作 用 12

13 其 三, 版 面 设 计 倾 向 于 疏 淡 清 秀 雅 致, 充 分 尊 重 阅 报 人 的 文 化 享 受 诉 求 其 四, 除 总 编 副 总 编 社 长 副 社 长 由 市 委 任 命, 各 处 级 正 副 干 部 由 社 长 提 名 市 委 宣 传 部 批 准, 市 委 组 织 部 备 案 外, 其 余 职 工 均 按 照 事 业 单 位 的 用 人 标 准, 从 社 会 广 泛 招 聘 而 来 他 们 被 要 求 具 备 较 好 的 政 治 素 质 和 业 务 知 识, 并 且 根 据 其 完 成 定 额 任 务 的 情 况 决 定 去 留 还 需 要 提 到 的 是, 成 都 晚 报 曾 于 1994 年 尝 试 过 一 次 高 层 管 理 席 位 双 向 选 择 的 体 制 改 革 它 虽 然 最 终 仍 需 市 委 宣 传 部 批 准, 但 内 部 职 工 都 拥 有 了 一 次 平 等 竞 争 的 机 会 可 不 知 什 么 原 因, 这 一 次 可 喜 的 体 制 改 革 行 动, 最 后 以 名 不 符 实 而 流 产 告 终, 这 不 由 得 让 人 对 成 都 晚 报 的 体 制 创 新 产 生 如 此 之 叹, 人 到 中 年 机 体 日 渐 老 化, 想 找 回 青 春, 行 动 又 可 笑 地 犹 豫 最 近, 传 来 一 个 利 好 消 息 国 家 新 闻 出 版 署 已 经 正 式 批 拨 了 成 都 日 报 的 刊 号, 并 支 持 成 都 市 成 立 以 成 都 日 报 为 核 心 的 报 业 集 团 届 时 成 都 晚 报 将 从 机 关 报 序 列 中 单 列 出 来, 与 成 都 商 报 商 务 早 报 分 别 作 为 成 都 日 报 集 团 的 子 报, 走 完 全 市 场 化 的 发 展 道 路 目 前, 晚 报 商 报 早 报 三 家 报 纸 已 同 意 这 个 联 手 方 案, 服 从 成 都 报 业 的 整 体 发 展 规 划, 开 始 接 受 资 产 评 估, 为 新 集 团 2001 年 底 的 正 式 成 立, 做 好 资 金 上 管 理 上 技 术 上 的 充 足 准 备 据 称, 新 的 报 业 集 团 将 由 四 家 报 纸 ( 成 都 日 报 成 都 晚 报 成 都 商 报 商 务 早 报 ) 一 家 杂 志 ( 西 部 论 坛 暂 定 名 ) 和 一 家 书 籍 出 版 社 ( 成 都 出 版 社 ) 组 合 而 成 它 将 成 为 一 艘 中 国 西 部 传 媒 变 革 的 破 冰 船, 为 实 现 传 媒 资 源 配 置 的 最 优 化 和 传 媒 产 业 的 集 约 化 经 营 而 继 续 体 制 创 新 和 观 念 创 新 四 创 新 与 产 业 化 1. 创 新 是 一 个 经 济 概 念 创 新 理 论 提 出 者, 美 籍 奥 地 利 经 济 学 家 J.A. 熊 彼 特 认 为 : 创 新 是 建 立 一 种 新 生 产 函 数 这 种 新 生 产 函 数 中 生 产 要 素 的 量 并 未 改 变, 而 是 仅 仅 改 变 函 数 的 形 式 就 是 说, 创 新 是 指 把 一 种 从 来 没 有 过 的 关 于 生 产 要 素 和 生 产 条 件 的 新 组 合 引 入 生 产 体 系, 亦 即 企 业 家 实 行 对 生 产 要 素 的 新 结 合 这 个 新 结 合 的 生 产 要 素 包 括 1 引 入 一 种 新 产 品 ;2 采 用 一 种 新 的 生 产 方 式 ;3 开 辟 一 个 新 市 场 ;4 获 得 一 种 原 料 或 半 成 品 的 新 供 给 来 源 ;5 建 立 新 的 企 业 组 织 形 式 ( 例 如 建 立 一 种 垄 断 地 位 或 打 破 一 种 垄 断 地 位 ) 他 又 强 调, 创 新 与 技 术 上 的 发 明, 尽 管 有 时 同 时 发 生, 但 从 经 济 上 和 社 会 上 说 是 不 同 的 两 回 事 因 为 产 生 发 明 的 社 会 过 程 和 产 生 创 新 的 社 会 过 程 之 间 的 关 系 比 乍 看 起 来 复 杂 得 多 一 项 技 术 新 发 明 只 有 在 它 被 应 用 于 经 济 活 动 时, 才 成 为 创 新 依 据 这 一 观 点, 我 们 对 创 新 与 技 术 发 明 两 个 概 念 就 有 了 这 样 的 辨 证 认 识 基 础 : 发 明 并 不 必 然 导 致 创 新, 发 明 本 身 也 可 以 没 有 任 何 经 济 影 响 ; 但 如 果 没 有 任 何 发 明, 创 新 却 有 可 能 发 生 因 为, 只 有 通 过 那 些 有 见 识, 有 组 织 才 能, 又 敢 于 冒 风 险 把 新 发 明 引 入 经 济 之 中 的 人, 实 施 了 破 坏 经 济 过 程 的 旧 均 衡 而 又 建 立 新 均 衡 的 内 部 变 革, 从 而 推 动 经 济 发 展 和 经 济 增 长 之 后, 才 能 实 现 创 新 局 面 那 些 成 为 经 济 增 长 的 主 要 动 力 的 企 业 家, 可 以 完 全 没 有 发 明 家 的 身 份 而 被 时 代 尊 崇 为 创 新 者 13

14 创 新 者 与 普 通 的 企 业 经 营 管 理 者 的 不 同 之 处 在 于, 他 们 懂 得 通 过 创 新 引 起 经 济 发 展, 知 道 怎 样 操 纵 经 济 活 动 离 开 均 衡, 又 怎 样 恢 复 均 衡, 并 大 胆 经 历 由 创 新 波 动 引 起 的 投 资 波 动, 由 经 济 高 潮 到 经 济 收 缩 再 进 入 新 的 经 济 高 潮 的 螺 旋 式 的 经 济 增 长 周 期 十 五 大 报 告 作 为 推 动 中 国 大 陆 传 媒 变 革 的 外 部 力 量, 引 起 了 传 媒 业 内 部 力 量 从 生 产 型 向 生 产 经 营 型 转 变 ; 从 数 量 增 长 型 向 优 质 高 效 型 转 变 的 阶 段 性 转 移, 从 而 也 实 现 了 传 媒 体 制 的 不 断 创 新 今 天, 当 人 类 刚 刚 跨 入 新 世 纪 门 槛 的 时 候, 中 国 传 媒 业 从 传 统 模 式 向 现 代 化 模 式 再 度 转 移 的 内 部 变 革 需 求 已 显 得 十 分 迫 切 因 为 在 第 一 个 阶 段 性 转 移 的 一 系 列 创 新 活 动 中 所 引 起 的 对 生 产 资 料 的 扩 大 需 求 和 对 资 金 需 求 的 同 时 锐 增, 及 其 对 银 行 信 贷 的 扩 张, 都 使 得 中 国 传 媒 业 必 须 突 破 传 统 型 的 条 块 分 割 管 理 结 构, 进 行 从 产 品 结 构 管 理 体 制 运 行 机 制 到 生 产 力 配 置 等 生 产 要 素 全 方 位 的 优 化 和 新 结 合 所 谓 现 代 化, 就 是 要 让 中 国 传 媒 业 产 业 化 2. 中 国 传 媒 产 业 化 进 程 面 临 的 问 题 与 对 策 (1) 前 提 条 件 的 局 限 问 题 在 中 国 大 陆, 传 媒 的 产 业 化 不 是 一 个 纯 粹 的 经 济 学 命 题, 因 为 它 具 有 事 业 产 业 两 重 性 事 实 上, 作 为 喉 舌 之 一 的 宣 传 职 能 和 意 识 形 态 的 教 化 功 能 常 常 压 倒 文 化 消 费 与 大 众 传 播 的 职 能, 由 此 派 生 出 经 营 的 垄 断 性 垄 断, 行 业 发 展 的 生 机 活 力 就 下 降 因 此, 从 目 前 中 国 传 媒 变 革 的 全 局 看, 第 二 个 阶 段 性 转 移 应 该 完 成 的 体 制 创 新, 还 有 待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的 稳 步 推 进, 需 要 在 宪 政 取 代 行 政 管 理 模 式, 即 在 宪 法 第 六 条 基 础 上 出 台 体 现 市 场 经 济 法 则 的 新 闻 法 出 版 法 之 后, 才 会 有 产 业 化 的 传 媒 业 格 局 出 现 现 阶 段 的 应 对 策 略, 只 能 是 承 认 其 所 谓 的 有 限 产 业 化, 即 承 认 传 媒 业 是 产 业, 但 不 能 完 全 按 照 与 一 般 企 业 相 同 的 现 代 化 整 合 模 式 来 操 作 它 会 通 过 一 个 不 太 短 的 过 程, 从 某 些 环 节 入 手, 逐 渐 地 尝 试 产 业 化 运 作, 然 后 分 期 分 层 次, 最 后 完 全 放 开 地 去 实 现 一 般 意 义 的 企 业 现 代 化 如 出 版 传 媒 领 域 的 发 行 环 节 已 经 实 施 的 企 业 运 作 法 一 样 (2) 传 媒 的 性 质 究 竟 是 事 业 还 是 企 业? 所 谓 事 业 单 位, 企 业 管 理 是 谁 的 发 明? 现 代 汉 语 词 典 对 事 业 的 解 释 有 二 层 意 思 :1 人 所 从 事 的, 具 有 一 定 目 标 规 模 和 系 统 而 对 社 会 发 展 有 影 响 的 经 常 活 动 2 特 指 没 有 生 产 收 入, 由 国 家 经 费 开 支, 不 进 行 经 济 核 算 的 事 业 ( 区 别 于 企 业 ) 如 事 业 费 事 业 单 位 辞 海 对 事 业 单 位 的 释 文 是 : 受 国 家 机 关 领 导 不 实 行 经 济 核 算 的 部 门 或 单 位, 所 需 经 费 由 国 库 支 出, 如 学 校 医 院 研 究 所 等 现 代 汉 语 词 典 对 企 业 的 释 文 是 : 从 事 生 产 运 输 贸 易 等 经 济 活 动 的 部 门, 如 工 厂 矿 山 铁 路 公 司 等 辞 海 的 解 释 是 : 从 事 生 产 流 通 或 服 务 性 活 动 的 独 立 核 算 经 济 单 位, 如 工 业 企 业 农 业 企 业 商 业 企 业 等 根 据 以 上 辞 书 的 解 释, 我 们 不 难 看 出, 区 别 事 业 单 位 还 是 企 业 单 位 的 一 条 重 要 标 准, 就 是 视 其 是 否 进 行 独 立 的 经 济 核 算 中 国 大 陆 传 媒 业 虽 然 一 直 是 工 具 职 能 重 于 公 器 职 能, 但 也 是 要 靠 产 品 ( 书 刊 报 广 播 声 频 电 视 节 目 ) 生 产 产 品 销 售 创 造 利 润, 增 加 积 累 扩 大 再 生 产 等 一 系 列 独 立 进 行 的 经 济 核 算, 才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 只 有 少 数 享 受 国 家 补 贴 的 传 媒 企 业 和 管 理 部 门 可 以 例 外 ) 所 以, 报 社 杂 志 社 出 版 社 电 台 电 视 台 都 是 企 业 1999 年 初, 李 岚 清 在 全 国 新 闻 出 版 局 长 座 谈 会 上 又 再 次 指 出 : 新 闻 出 版 业 是 一 个 产 业 但 是, 关 于 传 媒 业 的 性 质 究 竟 是 事 业 还 是 企 业 的 争 论 在 业 内 却 一 直 未 停 止 过, 而 且 表 现 14

15 出 如 下 特 征 :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传 媒 业 希 望 由 企 业 单 位 改 为 事 业 单 位, 以 减 少 甚 至 免 去 国 家 对 它 们 逐 年 递 增 的 利 润 指 标 尤 其 是 在 50 年 代 末 大 跃 进 时 期, 传 媒 业 因 不 堪 树 红 旗 的 重 负, 改 企 业 管 理 为 事 业 管 理 的 报 告 打 到 了 国 家 财 政 部 最 后 又 因 财 政 部 要 求 传 媒 业 以 放 弃 原 来 享 受 的 企 业 劳 保 福 利 待 遇 为 代 价 而 未 果 可 是 80 年 代 以 后, 随 着 市 场 经 济 的 不 断 深 入 与 完 善, 传 媒 业 受 到 了 迅 速 增 大 的 内 需 和 向 外 扩 张 遇 限 的 双 重 压 力 这 里 的 遇 限, 主 要 指 传 媒 业 居 然 无 权 享 受 来 自 于 国 家 企 业 法 公 司 法 的 法 律 保 护, 企 业 单 位 的 形 象 也 很 模 糊 究 竟 姓 企, 还 是 姓 事? 身 份 都 有 待 进 一 步 确 认 这 使 得 传 媒 业 不 能 像 一 般 企 业 那 样, 顺 理 成 章 地 随 国 家 经 济 改 革 的 步 伐 迅 速 做 出 相 应 的 调 整, 有 效 利 用 国 家 授 予 的 经 营 管 理 之 财 产, 实 现 资 产 的 保 值 增 殖 传 媒 业 的 性 质 究 竟 是 企 业 还 是 事 业 成 为 天 问, 由 此 也 成 为 理 论 界 关 注 的 话 题 问 题 的 产 生, 有 两 个 来 源 其 一 是,1982 年 底 中 国 劳 动 人 事 部 和 财 政 部 决 定 政 府 机 关 和 事 业 单 位 工 作 人 员 调 整 工 资, 普 遍 提 高 一 级 文 化 部 直 属 出 版 社 认 为 自 己 应 该 是 事 业 单 位, 要 求 调 资 文 化 部 出 版 局 商 得 中 央 机 关 工 作 人 员 调 整 工 资 办 公 室 同 意, 将 文 化 部 所 属 6 家 出 版 社 及 新 华 书 店 总 站 中 国 印 刷 公 司 列 入 1982 年 调 资 范 围 1983 年 2 月 22 日, 文 化 部 出 版 局 发 出 关 于 出 版 社 新 华 书 店 总 店 中 国 印 刷 公 司 列 入 一 九 八 二 年 调 资 范 围 后 的 几 项 规 定, 内 称 : 一 出 版 社 的 性... 质 属 于 事 业 单 位, 仍 实 行 企 业 管 理 二 出 版 社 的 奖 金 福 利 按 事 业 单 位 标 准 发 放, 奖 金 一 个 月 ; 福 利 发 放 标 准 按 财 政 部 文 件 执 行 ; 劳 保 取 消 三 出 版 社 的 奖 金 福 利 与 利 润 脱 钩 这 个 文 件 只 发 给 文 化 部 直 属 列 入 调 资 范 围 的 单 位, 抄 报 中 央 调 资 办 文 化 部 调 资 办 财 政 部 发 文 对 象 很 窄, 却 因 其 利 益 趋 动 使 全 国 各 级 出 版 社 闻 风 而 动, 纷 纷 仿 照 办 理 出 版 社 的 事 业 单 位 企 业 管 理 属 性 也 成 为 定 论 而 一 直 作 为 喉 舌 的 新 闻 传 媒 机 构 历 来 是 坚 持 生 产 资 料 公 有, 不 以 盈 利 为 目 的 的 事 业 单 位, 在 八 二 年 以 后, 也 开 始 参 照 出 版 社 的 企 业 管 理 办 法 到 80 年 代 末, 大 多 数 人 都 认 为 传 媒 机 构 的 事 业 属 性 是 根 本 的 ( 党 的 宣 传 舆 论 工 具, 传 播 科 学 文 化 的 阵 地, 生 产 精 神 产 品 的 单 位 ), 企 业 管 理 的 属 性 是 次 要 的, 企 业 管 理 只 是 一 种 管 理 方 式 而 已 ( 王 益,1999) 进 入 九 十 年 代, 传 媒 体 制 改 革 不 以 人 的 意 志 为 转 移 地 向 纵 深 发 展, 传 媒 业 的 经 营 管 理 遇 到 了 业 内 规 则 无 法 解 释 的 难 题 : 本 来 为 了 两 头 沾 的 事 业 单 位 企 业 管 理 游 戏, 如 今 拖 了 自 己 经 济 腾 飞 的 后 腿, 成 为 一 个 非 正 本 清 源 不 可 的 问 题 其 二 是, 传 媒 业 生 产 的 产 品 与 一 般 产 业 生 产 的 产 品 的 比 较 有 其 特 殊 性 一 般 产 业 的 产 品 是 根 据 人 们 的 物 质 生 活 需 要 去 组 织 生 产 的, 一 旦 上 市, 就 是 纯 商 品 传 媒 产 品 却 是 为 满 足 全 社 会 民 众 的 精 神 文 化 需 求 ( 从 一 般 性 的 信 息 消 费, 认 知 需 要, 到 思 想 感 情 的 交 流 和 认 同 审 美 的 追 求, 直 至 民 族 文 化 形 象 的 塑 造, 实 现 社 会 的 稳 态 发 展 ), 根 据 其 社 会 效 益 ( 即 文 化 效 应 ) 和 经 济 效 益 ( 即 资 本 积 累 ) 双 重 价 值 标 准 组 织 生 产 的, 虽 然 它 也 要 通 过 上 市 销 售 才 能 实 现 其 使 用 价 值, 但 是 一 种 特 殊 商 品, 其 特 殊 性 的 表 征 就 是 意 识 形 态 邓 小 平 1985 年 9 月 23 日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全 国 代 表 会 议 的 讲 话 中 说 : 思 想 文 化 教 育 卫 生 部 门 都 要 以 社 会 效 益 为 一 切 活 动 的 唯 一 准 则, 它 们 所 属 的 企 业 也 要 以 社 会 效 益 为 最 高 准 则 社 会 效 益 第 一 位 原 则, 是 中 国 大 陆 新 闻 机 构 一 直 被 称 为 新 闻 事 业 的 重 要 依 据 ; 也 是 新 闻 事 业 单 位 在 实 行 企 业 化 管 理 过 程 中 的 最 高 准 则 1994 年 1 月 24 日, 江 泽 民 在 全 国 宣 传 思 想 工 作 会 议 上 讲 话 指 出 : 随 15

16 着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发 展, 精 神 产 品 的 生 产 流 通 同 市 场 运 行 一 般 规 律 的 联 系 愈 益 紧 密, 确 实 也 有 经 济 效 益 的 问 题 经 济 效 益 好, 有 助 于 宣 传 文 化 事 业 的 发 展 可 见, 以 产 生 精 神 产 品 为 主 体 的 传 媒 业 在 坚 持 社 会 效 益 的 前 提 下, 也 必 须 遵 循 商 品 生 产 的 普 遍 性 原 则, 追 求 利 润 的 最 大 化, 使 其 产 品 同 时 具 有 使 用 价 值 和 价 值 笔 者 认 为, 在 此 讨 论 传 媒 业 的 性 质 是 企 业 单 位 还 是 事 业 单 位 的 意 义 在 于, 从 观 念 上 消 除 长 期 存 在 于 我 国 传 媒 界 的 文 人 不 言 商 言 商 必 邪 的 片 面 思 想, 或 者 是 一 切 从 经 济 利 益 的 实 惠 角 度 出 发, 任 意 变 脸 的 投 机 意 识 从 法 律 法 规 层 面 正 本 清 源, 确 认 传 媒 业 的 企 业 身 份 否 则, 我 们 今 天 激 情 谈 论 的 传 媒 产 业 化 问 题, 不 成 神 话, 也 会 成 为 笑 话 (3) 何 为 产 业 化 中 国 传 媒 业 能 够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实 现 产 业 化? 根 据 简 明 大 不 列 颠 百 科 全 书 的 解 释, 所 谓 产 业, 指 各 种 制 造 或 供 应 货 物 劳 务 或 收 入 来 源 的 生 产 性 企 业 或 组 织 所 谓 产 业 化, 即 按 产 业 模 式 对 原 先 不 具 有 产 业 性 质 或 这 完 全 具 有 产 业 性 质 的 组 织 实 行 经 济 上 的 独 立 核 算 自 负 盈 亏, 并 遵 循 市 场 经 济 行 为 原 则 追 求 利 润 最 大 化 的 转 型 过 程 在 中 国 大 陆, 传 媒 业 由 于 具 有 如 前 文 所 述 的 行 业 特 殊 性 和 相 应 产 生 的 特 殊 的 行 业 利 益, 以 及 行 业 垄 断 格 局 还 具 有 其 历 史 合 理 性 等 特 征, 会 在 一 个 不 太 短 的 时 间 内 以 有 限 产 业 化 的 形 态 存 在 ; 因 此, 就 现 阶 段 的 传 媒 变 革 而 言, 首 要 任 务 就 不 应 该 是 去 破 坏 传 媒 业 长 期 形 成 的 国 有 独 资 经 营, 政 策 性 行 业 垄 断 格 局, 以 较 高 的 改 革 成 本 4 为 代 价, 忙 着 搞 传 媒 业 的 登 记 制, 而 应 当 从 实 际 出 发, 思 考 怎 样 更 好 地 利 用 这 些 垄 断 优 势, 并 使 其 能 够 最 大 限 度 地 延 伸 有 学 者 认 为, 中 国 传 媒 业 经 过 三 中 全 会 以 来 20 多 年 的 改 革 发 展, 产 品 总 量 和 资 本 积 累 已 在 国 民 经 济 中 占 有 相 当 重 要 的 比 重, 一 些 传 媒 单 位 的 无 形 资 产 评 估 也 相 当 可 观 所 以, 可 以 尝 试 在 坚 持 社 会 效 益 的 前 提 下 追 求 利 润 的 最 大 化 ( 以 文 化 效 益 创 商 业 机 会 ) 的 经 营 理 念, 在 现 有 传 媒 单 位 的 有 形 资 产 与 无 形 资 产 的 互 动 中 强 化 经 营 资 本 的 力 量, 变 政 策 性 行 业 垄 断 为 效 益 性 行 业 垄 断, 从 而 逐 步 由 以 行 政 权 力 为 纽 带 的 行 政 性 企 业 ( 即 以 文 化 效 益 为 准 则 的 企 业 ), 向 以 资 本 为 纽 带 的 股 份 制 产 业 ( 以 文 化 效 益 为 最 高 准 则 的 产 业 ) 过 渡, 进 而 实 现 与 真 正 符 合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自 主 经 营 自 负 盈 亏 自 我 发 展 自 我 约 束 自 我 监 督 机 制 的 法 人 实 体 接 轨, 成 为 国 家 所 期 待 的 国 民 经 济 中 的 支 柱 产 业 ( 钱 宏,2000) 但 是, 中 国 传 媒 业 在 由 以 行 政 权 力 为 纽 带 的 行 政 企 业 向 以 资 本 为 纽 带 的 股 份 制 产 业 转 型 的 过 程 中, 可 以 大 胆 地 对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形 成 的 至 今 仍 基 本 保 持 不 变 的 政 企 合 一 按 条 块 分 割 式 5 营 业 的 运 行 格 局 进 行 突 破 与 创 新, 可 以 尝 试 取 消 传 媒 业 的 行 政 级 别, 创 造 新 世 纪 的 传 媒 业 公 平 竞 争 所 需 的 内 外 环 境, 通 过 改 组 改 制 与 结 构 整 合 使 现 行 的 传 媒 集 团 成 为 名 副 其 实 的 传 媒 产 业 3. 报 业 产 业 化 的 地 域 性 特 征 所 谓 报 业 的 地 域 性 特 征, 是 指 一 定 地 域 范 围 内 的 报 业 在 与 当 地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的 密 切 联 系 中 形 成 的 相 对 完 整 性 的 行 业 特 征 所 谓 相 对 完 整 性, 指 该 地 域 报 业 并 不 否 定 其 开 放 性, 而 是 强 调 在 与 外 地 域 报 业 的 比 较 与 交 流 中 形 成 自 己 特 有 生 存 模 式 的 特 性 因 此, 地 域 性 特 征 既 具 有 文 化 层 面 的 聚 合 性, 使 一 方 报 业 养 一 方 风 土 人 情 ; 又 具 有 经 济 层 面 的 扩 张 性, 因 为 地 16

17 域 范 围 往 往 不 受 行 政 区 的 限 制, 可 大 至 数 省 数 国, 这 就 会 有 报 业 间 的 合 纵 联 横, 吞 并 与 兼 并, 会 有 报 业 市 场 的 此 消 彼 长 一 般 而 言, 本 地 域 的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发 展 水 平 越 高, 报 业 与 它 们 的 联 系 就 越 密 切, 相 互 影 响 就 越 协 调, 进 入 良 性 循 环 的 可 能 性 就 越 大 实 际 上, 关 于 报 业 产 业 化 的 地 域 性 特 征 问 题, 既 是 一 个 中 国 传 媒 业 从 计 划 经 济 向 市 场 经 济 过 渡 的 阶 段 性 问 题, 也 是 在 此 基 础 上 中 国 传 媒 业 的 发 展 格 局 由 均 衡 到 不 均 衡 的 一 种 表 征 1999 年 新 中 国 成 立 以 来, 中 国 大 陆 传 媒 业 在 整 个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都 处 于 机 会 均 等, 步 调 一 致, 获 得 共 同 的 政 策 支 持, 同 步 发 展 的 均 衡 发 展 态 势 中 应 该 说, 这 种 均 衡 发 展 模 式 在 当 时 的 历 史 条 件 下 有 其 积 极 作 用, 特 别 是 在 扶 持 和 资 助 经 济 不 发 达 地 区 和 少 数 民 族 传 媒 事 业 方 面 更 是 为 发 挥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的 优 越 性 起 到 了 重 要 作 用 随 着 时 代 的 变 迁 和 经 济 体 制 的 转 轨, 尽 管 中 国 传 媒 业 还 是 完 全 的 国 有 性 质, 传 媒 单 位 的 行 政 隶 属 关 系 也 未 变, 但 是 已 从 生 产 型 转 变 为 生 产 经 营 型, 国 家 不 再 对 其 全 权 负 责, 传 媒 单 位 需 要 依 靠 自 己 的 生 产 和 经 营 获 得 效 益, 实 现 自 我 发 展 ; 某 些 经 营 环 节 或 单 位 也 由 于 多 元 经 济 成 分 的 介 入 而 率 先 迈 出 产 业 化 的 步 伐 在 这 种 形 势 下, 中 国 传 媒 业 原 有 的 均 衡 发 展 模 式 在 运 作 中 出 现 了 诸 多 的 不 适 应 比 如, 均 衡 模 式 形 成 的 小 而 全 生 产 格 局 导 致 了 传 媒 资 源 的 重 复 性 消 费 ; 而 长 期 享 受 垄 断 性 保 护 政 策 的 传 媒 单 位 又 因 缺 乏 进 取 精 神, 管 理 落 后, 无 竞 争 力, 大 都 陷 于 经 济 效 益 很 差 的 窘 境 与 此 同 时, 一 些 有 条 件 的 传 媒 单 位 在 体 制 创 新 的 大 胆 尝 试 中, 又 因 为 条 块 分 割, 维 护 均 衡 分 布 的 旧 体 制 使 政 府 管 理 无 法 体 现 扶 持 重 点, 培 养 骨 干 而 未 能 形 成 规 模, 提 高 其 现 代 化 程 度, 以 强 劲 的 实 力 参 与 国 际 市 场 竞 争 认 识 到 均 衡 分 布 和 条 块 分 割 体 制 对 传 媒 产 业 化 产 生 的 严 重 阻 碍 作 用, 呼 唤 统 一 开 放 公 平 竞 争 有 序 发 展 的 传 媒 大 市 场, 以 及 在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实 现 多 元 媒 体 资 源 共 享 的 体 制 创 新, 就 显 得 不 仅 迫 切 而 且 具 有 了 可 操 作 性 在 南 方, 国 家 新 闻 出 版 社 署 把 1998 年 首 次 批 准 的 六 家 报 业 集 团 的 半 壁 江 山 ( 刘 勇,2000) 安 置 在 广 州 市, 这 就 是 赫 赫 有 名 的 广 州 日 报 集 团 羊 城 晚 报 集 团 和 南 方 日 报 集 团 三 家 报 业 集 团 通 过 1999 年 全 国 报 业 大 整 顿 的 新 圈 地 运 动 6, 均 使 自 己 的 势 力 范 围 得 以 扩 大, 发 行 量 突 破 100 万 大 关 或 实 现 数 倍 增 长 ; 也 乘 报 刊 划 转 东 风 取 消 旧 的 条 块 分 割 之 壁 垒, 实 现 了 广 州 报 业 在 明 争 暗 斗 中 事 实 上 无 输 家 的 繁 荣 并 存 局 面, 成 为 全 国 新 闻 改 革 的 领 头 羊 广 州 模 式 提 供 的 经 验 是 :1 靠 国 家 政 策 倾 斜, 传 媒 业 原 有 的 均 衡 格 局 逐 渐 被 打 破 了, 报 业 发 展 呈 爆 炸 性 繁 荣 趋 势 2 由 于 报 纸 每 天 都 力 求 更 快 地 将 世 界 各 种 大 小 事 件 报 道 给 民 众, 信 息 多 得 让 人 招 架 无 力, 民 众 往 往 为 拚 命 追 赶 新 闻 的 步 伐, 反 使 认 知 能 力 忙 中 有 错, 以 致 失 去 判 断 力, 即 使 在 有 价 值 的 资 讯 面 前 也 变 得 麻 木 被 动 没 有 接 受 能 力 以 上 两 种 情 形 都 使 得 读 者 日 益 倾 向 于 只 选 择 性 关 注 自 己 眼 皮 底 下 的 那 点 事, 毕 竟 容 易 判 别 真 伪 些, 报 纸 的 地 域 性 特 征 被 强 化 了 具 体 表 现 为 : 以 覆 盖 整 个 华 南 区 域 经 济 改 革 的 动 态 信 息 报 道 为 重 心, 充 分 地 体 现 其 改 革 前 哨 的 重 要 地 位 ; 以 观 念 创 新 新 和 时 尚 导 向 突 出 对 全 国 体 制 变 改 的 影 响 ; 以 报 纸 产 业 的 丰 富 性, 控 制 读 者 的 注 意 趋 势, 在 牵 动 广 告 网 络 向 广 州 市 聚 合, 最 终 使 报 业 真 正 成 为 朝 阳 产 业 在 北 方, 人 民 日 报 光 明 日 报 经 济 日 报 中 国 青 年 报 北 京 青 年 报 和 九 十 年 代 创 办 的 中 华 工 商 时 报 以 首 都 观 察 平 台 的 优 势, 发 挥 着 辽 望 国 际 风 云, 分 析 国 内 时 政, 肩 负 新 闻 权 威 发 言 人 的 作 用 因 此, 我 们 就 能 见 到 中 国 报 业 在 举 行 仍 属 意 识 形 态 领 域 17

18 内 按 计 划 经 济 规 则 操 作 报 业 大 整 合 这 道 最 后 的 晚 餐 时, 京 城 报 业 顺 理 成 章 地 成 为 了 大 赢 家 ; 也 亲 眼 目 睹 了 上 个 世 纪 末, 中 国 共 产 党 中 央 委 员 会 机 关 报 人 民 日 报 怎 样 从 传 统 媒 体 向 第 四 媒 体 跨 跃 时, 同 期 完 成 了 借 助 人 民 论 坛 交 互 版 这 个 信 息 互 动 通 道 向 媒 体 互 动 产 业 再 跨 跃 的 绝 妙 创 新 后 者 不 仅 实 现 了 对 新 闻 自 身 的 变 革 ( 非 新 闻 意 识 概 念 由 此 产 生, 即 传 播 的 信 息 不 仅 是 传 统 意 义 的 新 闻, 还 包 括 更 多 的 受 众 对 于 新 闻 本 身 的 评 论 ), 也 影 响 了 新 闻 受 众 市 场 的 变 化 它 作 为 当 今 中 国 第 一 新 闻 网 站 对 于 中 国 第 一 大 报 影 响 力 的 成 功 嫁 接, 兑 现 了 向 国 家 新 闻 主 管 部 门 曾 经 作 出 的 承 诺 传 统 媒 体 必 须 也 能 够 走 在 形 势 前 面 而 使 国 务 院 新 闻 办 充 满 信 心 地 提 出 优 势 互 补 概 念, 鼓 励 中 国 不 同 媒 体 之 间 实 现 战 略 上 的 结 盟 和 联 合, 走 传 媒 产 业 化 的 道 路 在 中 西 部, 成 都 报 业 一 方 面 开 放 式 验 证 京 穗 两 地 报 业 变 革 的 示 范 效 应, 一 方 面 借 生 存 环 境 之 利, 大 胆 探 索 意 识 形 态 领 域 内 市 场 经 济 法 则 下 都 市 民 生 报 的 产 业 化 模 式, 最 后 做 出 了 更 胜 京 穗 报 业 一 筹 的 体 制 创 新, 以 借 壳 上 市 之 举, 解 报 业 不 入 资 本 市 场 之 禁 ; 在 破 均 衡 生 存 法 则 中, 立 胜 者 为 王 之 风 到 2001 年 底, 成 都 报 业 将 凭 着 多 年 来 在 报 业 改 革 实 践 中 积 累 的 丰 富 经 验 和 实 力 储 备, 决 定 以 多 媒 体 资 源 市 场 共 享 共 建 的 产 业 集 团 军 规 模, 去 征 服 蜀 道 难, 开 始 实 施 新 世 纪 的 跨 跃 式 发 展 计 划 对 此, 观 察 家 们 予 以 极 大 关 注 : 成 都 远 离 大 海, 又 远 离 首 都, 跨 跃 的 弧 度 是 否 会 因 视 野 的 狭 窄, 魄 力 不 足 而 大 打 折 扣 但 也 有 细 心 人 的 联 想 极 具 象 征 性 : 成 都 紧 傍 国 际 商 业 卫 星 发 射 中 心 西 昌 卫 星 发 射 城, 那 儿 却 是 一 条 立 体 式 跨 跃 发 展 的 途 径 但 不 管 怎 样, 笔 者 认 为 成 都 报 业 的 崛 起 和 产 业 化 模 式 的 艰 苦 实 践, 正 在 与 京 城 模 式 与 广 州 模 式 共 同 形 成 三 足 鼎 立 的 能 够 推 动 中 国 报 业 实 现 跨 跃 式 发 展 的 新 平 台 在 这 个 新 的 平 台 上, 三 地 报 业 均 以 其 鲜 明 的 地 域 性 特 征 各 辟 战 区, 同 时 对 四 周 其 它 地 区 的 报 业 变 革 形 成 示 范 性 辐 射 作 为 传 媒 观 察, 更 不 能 容 忍 自 己 稍 有 懈 怠 而 错 失 全 程 追 踪 成 都 报 业 新 一 轮 的 发 展 伟 业 建 构 一 个 跨 媒 体, 跨 地 域, 跨 行 业, 实 现 资 源 市 场 共 享 共 建 的 传 媒 产 业 的 现 场 调 查 工 作 注 释 : 1 龙 门 阵 : 即 聊 天, 四 川 人 说 摆 龙 门 阵, 也 就 是 谈 家 常 话 的 意 思 摆 : 说 谈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 曾 于 80 年 代 初 创 办 了 一 份 说 四 川 方 言 故 事 的 期 刊, 取 名 就 叫 龙 门 阵 2 五 牛 : 成 都 香 烟 的 品 名, 也 是 中 国 甲 B 级 全 国 足 球 赛 成 都 队 的 队 名 这 里 指 成 都 商 报 成 都 晚 报 华 西 都 市 报 天 府 早 报 商 务 早 报 等 五 家 报 纸 3 成 都 市 统 计 局 2001 年 2 月 12 日 公 布 的 成 都 市 总 人 口 数, 其 中 农 业 人 口 670 万, 非 农 业 人 口 350 万 参 见 成 都 商 报 2001 年 2 月 13 日 头 版 4 中 国 经 济 学 家 在 独 创 对 策 过 渡 经 济 学 时 提 出 的 一 个 概 念 意 为 任 何 改 革 方 式 和 理 论 主 张, 如 果 忽 略 了 既 得 利 益 者 的 短 视 和 一 己 私 利 包 括 个 人 行 业 部 门 地 区 本 位 主 义 以 及 带 全 民 性 的 生 活 惰 性 因 素 对 社 会 进 步 的 反 抗, 都 将 付 出 沉 重 代 价 5 由 国 家 新 闻 出 版 署 按 媒 体 ( 如 书 刊 报 广 播 电 视 等 分 条 块 控 制 批 驳 准 印 准 播 号 的 管 理 体 制 如 书 号 刊 号 报 号 等 6 根 据 中 共 中 央 办 公 厅 国 务 院 办 公 厅 1999 年 8 月 发 布 的 关 于 调 整 中 央 国 家 机 关 和 省 自 治 区 直 辖 市 厅 局 报 刊 结 构 的 通 知 精 神, 国 家 新 闻 出 版 署 1999 年 11 月 出 台 了 落 实 意 见, 明 文 规 定 : 对 非 党 系 统 的 报 纸, 要 重 新 划 出 归 属, 该 并 的 就 并, 该 拆 的 就 拆, 该 划 拨 的 划 拨 这 使 得 前 些 年 从 母 体 剥 离 出 来 的 机 关 报 门 需 要 找 到 新 的 靠 山, 由 此 造 就 了 中 国 报 业 的 新 划 转 运 动, 也 就 新 圈 地 运 动 18

19 参 考 文 献 : 刘 勇, 商 报 商 战, 参 见 媒 体 中 国,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2000 年,P J A 熊 彼 特, 经 济 周 期 1939 年, 参 见 世 界 经 济 百 科 全 书, 北 京 上 海,1987 年,PP 王 益, 事 业 乎? 企 业 乎?, 参 见 出 版 发 行 研 究, 北 京,1999 年 1 期 P5 钱 宏, 千 禧 之 年 : 谈 谈 我 的 出 版 概 念, 参 见 编 辑 学 刊, 上 海,2000 年 1 期 P12 查 理 伍 尔 曼 著, 张 美 惠 译, 参 见 资 讯 焦 虑, 台 北, 时 代 文 化 出 版 社,1994,P38 何 树 青, 中 国 西 部 的 东 部 中 国 第 四 城, 参 见 新 周 刊, 广 州,2000 年 18 期 P14 参 见 简 明 不 列 颠 百 科 全 书, 北 京 上 海,1985 年,P228 参 见 新 闻 传 播 百 科 全 书,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1998 年,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