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บ นทอนเช นก น และส งผลก บ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จาก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มาเป นบทภาพยนตร และบทละคร โทรท ศน ด วยเช นก น จากการเคารพ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เป นหล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การเล อกสรรของย คสม ยท แตกต างก น โดยว เคราะห 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 บทละครโทรท ศน หร อบทภาพยนต จากผลงานคลาสส กวรรณกรรม สม ยใหม ของจ น The Choice of Times Film Adaptation of Chinese Modern Literary Classics 时 代 的 选 择 论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影 视 改 编 Yang Bo บทค ดย อ 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สม ยใหม ของจ นประสบความส าเร จอย างล นหลาม ปรากฏน กเข ยนช อด ง และงานเข ยนท ม ช อเส ยงมากมาย 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หลายเร องได ร บการขนานนามให เป น 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ช นเอกในวงการ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จ น หล งจากย คก อต งสาธารณร ฐประชาชนจ น ม งาน 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ช นเอกหลายเร อง ได ด ดแปลงเป นบทละครหร อบทภาพยนตร และปรากฏส สาธารณชนอ กคร งโดยใช ศ ลปะหร อกลว ธ ในการเล าเร องอ กร ปแบบหน ง แต 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ให เป นบทละครหร อบทโทรท ศน น นม ล กษณะสล บซ บซ อน ด วยเหต ท ว าว ธ ในการเล าเร องทาง วรรณศ ลป และทางศ ลปะ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การละครน นแตกต างก นมาก นอกจากค ณค าทาง 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แล ว 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สม ยใหม ท ได ร บการยกย องให เป 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ช นเอก ย งได ร บ อ ทธ พลจากการแทรกแซงทางการเม อง การปล กฝ งค าน ยมจากชนช นน า และการยอมร บของ ผ คนในส งคมอ กด วย และด วยย คสม ยท ต างก น อ ทธ พลเหล าน จ งได ร บการเสร มสร างหร อการ หยางป อ สาขาว ชาภาษาจ น ภาคว ชาภาษาตะว นออก คณะมน ษยศาสตร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นเรศวร Yang Bo, Chinese Department, Faculty of Humanities, Naresuan University 杨 搏, 泰 国 纳 烈 宣 大 学 人 文 学 院 东 语 系 中 文 专 业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0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บ นทอนเช นก น และส งผลก บ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จาก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มาเป นบทภาพยนตร และบทละคร โทรท ศน ด วยเช นก น จากการเคารพ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เป นหล ก มาเป น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โดย แตกต างจาก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 จนมาถ ง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เน อหาโดยไม สนใจ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 ด วยงาน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งานละครเป นงานท รวบรวมศ ลปะหลายแขนง และเป นงานท ม อ ทธ พล มาก 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ให เป นบทละครหร อบทภาพยนตร น นย อมม อ ทธ พลต อ ส งคมเป นวงกว างเช นก น กระท งก อให เก ดการว พากษ ว จารณ หร อการโต เถ ยงก นในส งคม จาก ประว ต ศาสตร 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ของวงการ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วงการโทรท ศน 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จาก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มาเป นบท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บทละครน น ไม สามารถ พ ส จน ได ว า 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ละครโทรท ศน น นจะได ร บการยกย องว าเป นงานช นเอก นอกจากน 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มาเป นบท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บทละครโทรท ศน เร มออกห าง กระท ง หล กหน จาก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 ปรากฏการณ น ก อให เก ดความค ดต าง หร อการต แผ เบ องหล งของความข ดแย งท สล บซ บซ อนท ย งคงด ารงอย ระหว างป จเจกบ คคลก บสาธารณชน ชนช นน าก บประชาชนส วนใหญ ปฏ ก ร ยาการร บร ก บแวดวงธ รก จ โดยสร ปได ว าม เพ ยงการ ร กษาความพอด หร อการร กษาความสมด ลในการด ดแปลงจาก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ต นฉบ บ เป น บท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บทละคร ตามท ได กล าวมาข างต นเท าน น ท สามารถท าให งานวรรณกรรม จ นสม ยใหม ช นเย ยมกล บมาม ค ณค าและโลดแล นม ช ว ตอ กคร งผ านศ ลปะภาพยนตร หร อละคร โทรท ศน ค าส าค ญ: วรรณกรรมสม ยใหม ; ผลงานช นเอก; ปรากฎการณ ภาพยนตร โทรท ศน ; การ ด ดแปลง 02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Abstract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modern literature there are many masters and extraordinary works. Some of the works have become classics. After the founding of new China, a lot of these classics were adapted for screen. But the situation and process of these adaptations were very complicated. Because literature and visual art are two different forms of art, and under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eras aesthetic taste, the politic winds, culture, mass culture and so on, these movies and TV dramas which were adapted from Chinese modern literature classics, have presented so many difference when compare with these classics, not only the figures and characterization but also narrative plot and environment, these differences caused widespread and long term controversy. Beside literary and artistic value, modern works were made classics by political intervention, elitist and public acceptance. The adaption of these classics also shows the conflicts of these three powers in different times, from selective royalty to the origins to deviate from the origins, and at last deconstruct the origins. As a comprehensive and influential art, films and TV dramas that adapted from classics can even guide social thought and public opinions. In China s modern adaptation history, adapt a classic work of literature won t guarantee the movie or TV drama become a classic too, and right now the modern literary classics were alienated. By reflect these adaptations, show us that there are three kind of entanglement: privatization and publicity;the elite culture and mass culture; ideology and commercialization. We should advocate a balance between these three groups of entanglement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03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based on an artistic standard, thus make the adaption more reasonable and valuable. Keywords: Chinese modern literature; Classic works; Film and TV series; Adaption 摘 要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成 就 非 凡, 大 师 涌 现, 名 作 纷 呈 这 一 时 期 许 多 作 品 成 为 中 国 文 学 史 上 的 经 典 名 作 而 这 些 经 典 名 作 有 很 多 被 影 视 改 编, 特 别 是 在 新 中 国 建 立 后 的 当 代 时 期, 现 代 文 学 史 名 作 通 过 影 视 这 种 艺 术 方 式 重 新 呈 现 在 大 众 面 前 然 而 他 们 被 影 视 改 编 的 情 况 是 复 杂 的, 不 仅 因 为 文 学 和 影 视 两 种 艺 术 形 式 之 间 有 差 异, 而 且 还 受 到 时 代 政 治 商 业 文 化 等 因 素 影 响, 影 视 呈 现 与 文 学 母 本 之 间 存 在 着 人 物 形 象 叙 事 情 节 环 境 解 读 等 方 面 的 巨 大 差 异, 在 社 会 各 界 不 断 地 引 起 广 泛 而 且 持 久 的 争 议 除 了 文 学 艺 术 价 值 外,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被 塑 造 成 经 典 有 政 治 干 预 精 英 启 蒙 和 大 众 接 受 等 因 素, 不 同 时 期 这 些 因 素 之 间 力 量 的 此 消 彼 长 影 响 着 影 视 对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的 呈 现, 从 有 选 择 的 忠 实 到 艺 术 化 的 游 离, 再 到 商 业 化 的 解 构 作 为 一 种 综 合 性 的, 影 响 力 巨 大 的 艺 术 形 式, 影 视 对 文 学 经 典 的 改 编 会 产 生 强 烈 社 会 效 应, 甚 至 引 导 社 会 思 想 和 舆 论 在 中 国 当 代 影 视 改 编 史 上, 影 视 改 编 现 代 经 典 名 著, 并 不 能 保 证 影 视 也 成 为 经 典, 且 影 视 开 始 疏 远 逃 避 现 代 文 学 名 作 对 这 一 现 象 进 行 反 思, 揭 示 这 背 后 存 在 的 个 人 与 公 共 精 英 与 大 众 意 识 形 态 与 商 业 之 04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间 的 复 杂 纠 葛, 阐 述 只 有 在 保 证 艺 术 水 准 的 前 提 下 达 成 一 种 力 量 平 衡, 才 能 使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不 朽 价 值 以 影 视 艺 术 的 形 式 重 新 焕 发 生 机 关 键 词 : 现 代 文 学 ; 经 典 名 作 ; 影 视 呈 现 ; 改 编 引 言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在 中 国 文 学 史 上 具 有 重 要 的 地 位, 涌 现 了 众 多 具 有 思 想 深 度 的 作 家, 也 创 作 了 种 类 繁 多 的 文 学 作 品 这 一 时 期 的 文 学 创 作, 大 多 有 宏 大 高 尚 的 主 题, 例 如 启 蒙 救 亡 复 古 言 情 等 等, 也 有 对 人 生 人 性 的 思 考 而 在 现 代 文 学 的 发 展 中, 由 于 中 国 社 会 的 复 杂 性, 文 学 也 经 历 了 几 个 重 要 时 期, 一 般 文 学 史 都 将 其 分 为 三 个 十 年, 每 个 时 期 都 有 不 同 的 主 题 和 内 涵 而 到 一 九 四 九 年 新 中 国 建 立 为 止,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在 数 量 和 质 量 上 已 经 蔚 为 壮 观, 在 反 映 社 会 的 广 度 和 思 想 的 深 度 上 也 有 高 屋 建 瓴 之 势 而 作 为 大 众 艺 术 的 影 视 剧, 从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这 一 巨 大 丰 富 的 母 本 中 汲 取 了 无 数 营 养, 特 别 是 建 国 后 的 当 代 时 期, 众 多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被 改 编 成 影 视 剧, 依 托 比 文 字 更 为 直 观 的 视 觉 形 象, 再 现 了 文 学 作 品 中 的 主 旨 故 事 人 物 环 境 等 然 而, 这 种 呈 现 是 有 选 择 性 的, 首 先, 影 视 对 现 代 文 学 史 上 的 作 品 改 编 比 较 集 中 在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上 现 代 文 学 史 名 作 具 有 深 刻 的 主 题 思 想 和 丰 富 的 精 神 内 涵, 出 于 意 识 形 态 的 宣 传 教 化 目 的 非 常 适 合 改 编 为 大 众 影 视 ; 此 外, 现 代 文 学 史 名 作 中 已 经 塑 造 了 成 熟 的 人 物 形 象, 以 及 完 整 的 吸 引 人 的 故 事 情 节 等, 为 影 视 改 编 在 艺 术 上 的 成 功 创 造 了 一 个 很 高 的 起 点 再 有 由 于 现 代 文 学 史 名 作 的 社 会 影 响 力 大, 读 者 广 泛, 所 以 改 编 成 的 影 视 剧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05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格 外 受 关 注, 从 社 会 关 注 度 方 面 考 虑, 这 也 是 为 何 影 视 重 视 选 择 现 代 文 学 史 名 作 改 编 的 原 因 之 一 其 次, 影 视 的 呈 现 并 不 是 从 文 学 母 本 中 直 接 翻 版, 直 接 再 现 文 学 所 要 表 达 的 现 代 时 期 的 内 容, 而 是 受 到 当 代 政 治 风 向 意 识 形 态 改 编 者 主 观 商 业 娱 乐 等 因 素 的 影 响 于 是 影 视 剧 所 呈 现 出 来 的 文 学 母 本 就 打 上 了 当 代 的 烙 印 这 里 的 当 代 的 概 念, 我 们 将 其 分 为 三 个 时 间 段, 第 一 段 为 一 九 四 九 到 一 九 六 六 的 十 七 年 间 ; 第 二 段 为 一 九 八 零 年 改 革 开 放 到 一 九 九 二 年 邓 小 平 南 巡 讲 话 ; 第 三 个 时 间 段 是 一 九 九 二 年 到 如 今 改 编 自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名 作, 并 不 能 保 证 影 视 也 成 为 经 典 艺 术 与 艺 术 之 间 有 着 巨 大 的 形 式 的 差 别, 而 复 杂 的 外 在 因 素 之 间 的 张 力 更 拉 大 了 两 种 艺 术 之 间 鸿 沟 半 个 多 世 纪 的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名 著 改 编 史, 争 议 不 断, 精 彩 纷 呈, 改 编 的 遗 憾 和 成 就 共 存 我 们 有 必 要 对 这 一 历 程 进 行 反 思, 分 析 各 种 利 益 的 纠 葛, 总 结 改 编 的 成 就, 在 他 们 之 间 找 到 一 种 平 衡, 让 影 视 这 种 所 谓 遗 憾 的 艺 术 不 再 遗 憾 地 与 经 典 越 行 越 远 当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遭 遇 影 视 改 编. 何 为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现 代 汉 语 词 典 对 名 著 名 作 的 定 义 为 有 价 值 的 出 名 著 作 有 名 的 作 品 然 而 这 样 定 义 过 于 模 糊, 不 同 时 代 不 同 民 族 和 持 有 不 同 艺 术 观 点 的 人 都 会 有 不 同 的 定 义 例 如 赵 凤 翔 房 丽 在 其 著 作 名 著 的 影 视 改 编 第 一 章 中 认 为 名 著 应 具 有 以 下 五 种 特 点 即 :. 思 想 深 刻 ;2. 艺 术 水 准 完 美 ;3. 具 有 独 特 的 艺 术 个 性 ;4. 反 映 时 代 特 征 ;5. 表 达 人 类 共 有 的 06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情 感, 经 得 起 时 间 和 空 间 的 考 验 而 另 一 位 学 者 张 宗 伟 在 中 外 文 学 名 著 的 影 视 改 编 中 认 为 名 著 应 该 是 :. 具 有 时 代 性 ;2. 具 有 民 族 性 ;3. 具 有 个 性 特 征 由 此 可 见 对 名 著 名 作 的 定 义 见 仁 见 智, 而 对 名 著 与 经 典 的 区 分 也 是 众 说 纷 纭, 有 学 者 认 为 经 典 比 一 般 名 著 更 精 彩, 对 人 类 思 想 有 更 重 要 的 贡 献, 也 有 的 认 为 经 典 的 定 义 比 名 著 严 格 的 多, 而 名 著 的 外 延 要 宽 广 的 多, 名 著 不 一 定 能 被 奉 为 经 典, 只 有 那 些 一 流 的 名 著 才 能 够 跻 身 经 典 之 列 2 我 们 不 必 执 着 于 对 他 们 的 定 义 或 区 分, 因 为 在 历 史 发 展 过 程 中, 对 名 著 和 经 典 的 态 度 是 在 不 断 改 变 的, 相 比 红 楼 梦 三 国 演 义 等 这 些 根 植 于 民 心 的 文 学 经 典,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在 历 史 不 同 时 期 的 命 运 就 显 得 相 当 曲 折 多 变 从 五 四 新 文 化 运 动 到 现 如 今,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作 品 在 其 经 典 化 的 过 程 充 满 了 变 数, 有 些 作 家 作 品 例 如 鲁 迅 老 舍 等 已 经 成 为 毫 无 疑 问 的 经 典, 而 有 的 作 家 作 品 如 矛 盾 穆 旦 等, 他 们 的 地 位 定 位 到 如 今 仍 旧 有 争 议 艾 布 拉 姆 斯 在 镜 与 灯 中 认 为 每 一 件 艺 术 品 总 要 涉 及 四 个 要 点, 即 作 品 艺 术 家 世 界 欣 赏 者 我 们 可 以 把 前 三 者 看 做 一 个 整 体, 而 欣 赏 者 3 即 听 众 观 众 读 者, 作 品 为 他 们 而 写, 或 至 少 会 引 起 他 们 的 关 注 作 家 创 作 了 文 学 作 品, 只 有 经 过 读 者 的 检 验 才 能 够 确 定 是 否 具 有 成 为 名 著 或 者 经 典 的 资 格 读 者 群 体 是 非 常 复 杂 的, 但 是 谁 掌 握 了 话 语 权, 谁 就 成 了 经 典 的 塑 造 者 4 现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被 经 典 化 的 方 式 有 三 种 : 一 是 政 治 加 一 是 政 治 加 冕 ; 二 是 被 写 进 文 学 史 ; 三 是 世 俗 大 众 化 但 在 这 三 种 方 式 的 背 后, 是 赵 凤 翔 房 丽 名 著 的 影 视 改 编, 北 京 广 播 学 院 出 版 社,999 年, 第 5 页 2 张 宗 伟 中 外 文 学 名 著 的 影 视 改 编, 中 国 广 播 电 视 出 版 社,2002 年, 第 78 页 3 [ 美 ] 艾 布 拉 姆 斯 镜 与 灯,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第 5 页 4 王 桂 亭 经 典 的 建 构 与 泛 化, 文 艺 评 论,203 年 0 期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07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话 语 权 在 三 类 读 者 :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和 普 通 读 者 ( 或 者 称 大 众 ) 之 间 转 换 轮 替 的 过 程 () 政 治 加 冕 为 了 配 合 统 治 阶 级 的 意 识 形 态, 文 学 在 很 长 时 间 内 都 是 进 行 政 治 宣 传 的 工 具, 毛 泽 东 在 延 安 文 艺 座 谈 会 上 的 讲 话 发 表 后, 现 代 文 学 的 工 具 性 更 是 达 到 了 顶 峰 新 中 国 建 立 后, 对 鲁 迅 的 文 学 家 思 想 家 革 命 家 的 评 价 以 及 文 学 界 对 郭 沫 若 茅 盾 巴 金 老 舍 曹 禺 等 作 家 的 排 名 和 文 化 旗 帜 树 立 等 也 是 打 上 了 深 刻 的 意 识 形 态 烙 印 此 外, 还 通 过 将 符 合 意 识 形 态 宣 传 的 作 家 作 品 选 入 大 中 小 学 课 本, 通 过 国 民 教 育 来 解 读 和 灌 输 我 们 可 以 认 为 这 些 行 为 是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确 立 经 典 的 方 式, 因 为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是 霸 权 主 义 意 识 形 态 的 拥 有 者 和 倡 导 者, 这 种 意 识 形 态 证 明 某 个 阶 层 特 权 集 权 主 义 等 是 合 理 的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利 用 所 掌 握 的 文 化 机 构, 规 范 艺 术 行 为, 指 导 艺 术 活 动, 通 过 左 右 艺 术 机 制, 制 定 文 化 政 策, 建 构 符 合 主 流 意 识 形 态 的 艺 术 经 典 文 化 史 上, 很 多 经 典 就 是 意 识 形 态 话 语 霸 权 的 产 物 而 对 于 不 符 合 其 意 识 形 态 的 作 家 作 品,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就 会 对 其 进 行 打 压 如 在 文 化 大 革 命 时 期, 众 多 建 国 后 被 册 封 的 经 典 名 作 都 被 打 成 了 毒 草, 作 家 们 也 受 到 极 端 的 批 判, 只 留 下 一 些 人 物 脸 谱 化 情 节 模 式 化 的 戏 剧 或 者 红 色 经 典 被 称 为 鲜 花 王 桂 亭 经 典 的 建 构 与 泛 化, 文 艺 评 论,203 年 0 期 08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2) 被 写 进 文 学 史 与 其 说 被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称 为 鲜 花 的 经 典 没 有 经 得 起 时 间 的 考 验, 不 如 说 其 没 有 经 过 更 注 重 作 品 的 艺 术 性 而 非 作 品 的 思 想 性 的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的 考 验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对 确 定 的 权 威 传 统 和 价 值 观 总 是 抱 有 敌 意, 他 们 看 法 具 有 反 抗 性 而 编 撰 文 学 史 是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权 威 性 的 重 要 体 现 建 国 后 王 瑶 等 学 者 编 著 的 各 类 文 学 史 大 同 小 异, 更 多 的 是 在 政 治 压 力 下 对 中 国 完 整 的 现 代 文 学 史 的 大 幅 删 减, 保 留 符 合 主 流 意 识 形 态 的, 删 去 违 背 统 治 需 要 的 而 海 外 及 港 澳 学 者 夏 志 清 李 欧 梵 等 对 文 学 史 的 解 读 颠 覆 了 国 内 学 者 对 之 前 现 代 文 学 史 的 看 法 特 别 是 夏 志 清 的 中 国 现 代 小 说 史, 在 承 认 鲁 迅 茅 盾 等 人 的 文 学 成 就 的 同 时 又 将 其 拉 下 被 国 人 崇 拜 的 神 坛, 而 对 建 国 后 被 文 学 界 长 期 无 视 或 冷 落 的 张 爱 玲 沈 从 文 张 天 翼 钱 钟 书 等 作 家 作 品 给 予 很 高 的 地 位, 视 他 们 为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的 最 高 峰 : 比 文 学 革 命 时 代 那 一 批 作 家 要 成 熟 的 多, 足 以 代 表 新 的 一 代 2, 再 如 书 中 赞 美 张 爱 玲 的 金 锁 记, 称 其 为 中 国 最 伟 大 的 中 篇 小 说 等 而 更 具 有 说 服 力 的 就 是 由 陈 思 和 等 学 者 发 起 的 重 写 文 学 史 事 件, 对 原 先 被 民 粹 主 义 和 政 治 实 用 主 义 思 潮 奉 为 经 典 的 文 学 艺 术 从 解 放 前 的 革 命 文 学 左 翼 文 学, 到 解 放 后 的 红 色 经 典 样 板 戏 一 一 进 行 重 新 评 价, 或 彻 底 否 定 或 大 大 降 低 其 在 文 学 史 上 的 经 典 地 位 ; 与 此 同 时 把 原 先 被 民 粹 主 义 政 治 实 用 主 义 排 除 或 者 贬 低 的 作 家 作 品 如 张 爱 玲 沈 从 文 钱 钟 书 等, 纳 入 经 典 作 家 与 作 品 的 行 列 王 桂 亭 经 典 的 建 构 与 泛 化 文 艺 评 论,203 年 0 期 2 夏 志 清 中 国 现 代 小 说 史 刘 绍 明 等 译, 香 港 友 联 出 版 社,985 年 276 页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09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重 写 文 学 史 体 现 的 就 是 这 种 文 学 文 化 权 利 关 系 的 变 化 当 话 语 权 回 到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手 中 时, 颠 覆 已 以 往 的 认 知 已 经 是 一 种 常 态 (3) 世 俗 大 众 化 以 上 两 点 不 禁 使 我 们 疑 惑, 为 什 么 像 红 楼 梦 三 国 演 义 这 样 的 古 典 文 学 会 根 植 于 人 心, 成 为 不 可 否 定 的 经 典, 而 现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却 不 断 地 在 打 破 与 重 建 中 轮 回? 通 过 对 比 我 们 就 会 发 现 在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和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之 外 的 另 一 个 读 者 群, 那 就 是 普 通 的 读 者, 或 者 说 是 大 众 四 大 名 著 等 古 典 作 品 大 都 经 历 了 在 民 间 孕 育 或 者 长 期 传 播 的 过 程, 遍 布 各 类 读 者, 特 别 是 占 据 大 多 数 的 世 俗 大 众, 而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则 针 对 的 是 各 类 知 识 分 子, 其 经 典 化 的 过 程 也 是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和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之 间 话 语 权 争 夺 并 对 其 定 位 例 如 对 曾 经 长 期 被 忽 略 而 在 八 十 年 代 被 重 新 定 位 为 中 国 最 伟 大 诗 人 之 一 的 穆 旦 文 学 地 位 的 争 论, 有 学 者 认 为 : 众 所 周 知, 文 学 史 上 真 正 经 典 性 作 家, 能 为 大 多 数 读 书 人 所 接 受, 而 穆 旦 实 际 上 只 是 在 极 少 数 知 识 分 子 中 受 推 崇, 尚 不 能 称 为 经 典 诗 人 文 学 经 典 并 非 少 数 专 家 所 能 决 定, 它 的 尺 度 掌 握 在 多 2 数 读 者 手 中 再 如 张 天 翼, 夏 志 清 在 其 著 作 中 极 力 褒 奖 其 作 品 水 准, 但 张 天 翼 并 没 有 像 张 爱 玲 沈 从 文 那 样 被 重 新 定 位, 这 并 不 表 示 张 天 翼 的 作 品 艺 术 价 值 不 高, 而 是 夏 志 清 的 个 人 观 点 并 没 有 引 起 国 内 知 识 分 子 或 者 大 众 的 共 鸣 将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改 编 为 影 视 作 品 一 直 是 将 其 经 典 化 的 重 要 手 段, 而 不 论 是 正 统 知 识 分 子 出 于 政 治 意 识 形 态 宣 传 也 好, 例 如 十 七 年 陶 东 风 去 精 英 化 与 文 学 经 典 建 构 机 制 的 转 换 文 艺 研 究,2007 年, 第 2 期 2 方 长 安 穆 旦 被 经 典 化 的 话 语 历 程, 南 开 学 报 2007 年, 第 3 期 0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电 影 对 鲁 迅 的 祝 福 柔 石 早 春 茅 盾 林 家 铺 子 等 的 影 视 改 编 ; 或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对 艺 术 的 拨 乱 反 正 对 民 众 的 启 蒙 也 好, 例 如 新 时 期 对 老 舍 的 骆 驼 祥 子 沈 从 文 边 城 等 的 影 视 改 编, 大 众 都 是 拉 拢 和 争 取 的 对 象 而 到 了 市 场 经 济 确 立, 大 众 文 化 崛 起,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的 话 语 权 被 打 破, 这 一 次 大 众 掌 握 了 一 定 的 话 语 权, 大 众 文 化 抬 高 了 受 着 地 位, 受 众 不 必 遵 循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的 评 判 标 准, 完 全 可 以 按 照 自 己 的 方 式 解 读 作 品 每 个 受 众 心 目 中 都 可 能 有 自 己 认 为 的 经 典, 经 典 被 泛 化 了, 多 元 化 了,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也 就 没 有 了 经 典 通 过 影 视 作 品, 将 被 政 治 册 封 或 者 写 进 文 学 史 的 作 品 改 编 解 构 夸 张 戏 说 等 变 成 取 悦 大 众 的 工 具 从 而 获 得 商 业 经 济 目 的,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名 作, 又 一 次 成 为 任 人 打 扮 的 玩 偶, 每 一 次 改 编 影 视 上 映 后, 都 会 引 起 批 判 或 者 欢 迎, 影 视 作 品 的 缺 陷 并 没 有 影 响 原 著, 例 如 情 色 暴 力 等 夸 张 的 情 节 受 到 欢 迎, 文 学 作 品 深 刻 思 想 被 肤 浅 化 等 说 明 大 众 文 化 的 娱 乐 性 和 庸 俗 性 而 民 众 在 批 判 影 视 改 编 的 过 程 中 对 原 著 加 深 了 认 识, 更 加 巩 固 了 文 学 原 著 的 经 典 地 位.2 影 视 改 编 为 何 选 择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中 国 电 影 不 过 百 余 年 历 史, 电 视 更 是 近 几 十 年 普 及 但 中 国 电 影 与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的 渊 源 可 以 追 溯 到 二 十 世 纪 二 十 年 代 当 时 电 影 公 司 纷 纷 成 立, 比 较 著 名 的 例 如 明 星 影 片 公 司 天 一 影 片 公 司 等 为 了 追 求 电 影 的 商 业 价 值, 电 影 公 司 积 极 和 当 时 颇 受 欢 迎 的 鸳 鸯 蝴 蝶 派 作 家 合 作, 改 编 了 众 多 鸳 鸯 蝴 蝶 王 桂 亭 经 典 的 建 构 与 泛 化, 文 艺 评 论,203 年, 第 0 期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派 文 学 作 品, 例 如 玉 梨 魂 啼 笑 因 缘 空 谷 兰 等, 收 到 了 良 好 的 商 业 效 益, 并 产 生 了 巨 大 的 社 会 影 响 自 此, 改 编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成 为 影 视 创 作 的 一 种 具 体 可 行 的 方 式, 文 学 与 影 视 的 合 作 一 直 持 续 到 如 今, 纵 观 影 视 改 编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的 历 史, 我 们 可 以 总 结 出 产 生 这 种 现 象 的 三 种 原 因.2. 宣 传 和 教 化 目 的 这 又 可 以 分 为 两 种 情 况, 一 种 是 无 意 识 的, 一 种 是 有 意 识 的 早 期 电 影 草 创 阶 段, 除 了 和 外 国 电 影 抢 夺 市 场, 追 求 商 业 价 值 外, 还 融 入 了 传 统 的 人 文 关 怀 著 名 导 演 郑 正 秋 曾 说 : 我 们 揭 开 窗 子 说 亮 话, 我 们 也 是 将 本 求 利, 我 们 不 要 说 为 国 家 为 社 会 等 等 的 好 听 话, 但 是 我 们 认 为 在 贸 利 当 中, 可 以 凭 着 良 心 上 的 主 张, 加 一 改 良 社 会, 提 高 社 会 道 德 的 力 量 在 影 片 里, 岂 不 更 好? 而 在 明 星 电 影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组 织 缘 起 中 也 申 明 : 电 影 与 国 民 道 德 实 业 发 展 有 莫 大 关 系, 可 以 补 家 庭 教 育 及 学 校 教 育 之 不 及 早 期 电 影 人 这 种 观 点 可 以 说 是 和 中 国 悠 久 的 文 学 传 统 的 影 响 分 不 开 的 诗 言 志, 文 以 载 道 是 深 入 中 国 知 识 分 子 骨 髓 的 优 良 文 化 传 统, 这 使 他 们 在 创 作 剧 本 或 者 改 编 文 学 作 品 时, 自 觉 地 担 负 起 社 会 责 任 感 和 历 史 使 命 感 例 如 有 学 者 评 论 郑 正 秋 任 导 演 十 年 来 始 终 是 写 实 主 义 的, 所 编 剧 本 寓 教 育 于 娱 乐 之 中, 力 求 浅 2 显, 感 动 力 量 极 大 早 期 电 影 人 在 创 作 中 注 入 的 忧 患 和 思 考, 可 以 说 是 一 种 文 以 载 道 的 集 体 无 意 识 表 现, 而 这 种 集 体 无 意 识 一 直 贯 穿 了 整 个 中 国 电 影 历 史 而 从 二 十 世 纪 三 十 年 代 开 始, 共 产 党 开 始 领 导 中 国 进 步 电 影 文 化 运 郑 正 秋 请 为 影 戏 留 余 地, 明 星 特 刊,925 年 6 月, 第 一 期 2 陆 弘 石 等 中 国 电 影 史 文 化 艺 术 出 版 社,998 年, 第 20 页 2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动, 众 多 左 翼 作 家 进 入 影 界, 他 们 的 思 维 是 文 学 性 的, 同 时 明 确 地 将 反 对 帝 国 主 义 侵 略 和 封 建 势 力 压 迫 作 为 电 影 创 作 的 主 要 任 务 从 此, 电 影 创 作 和 改 编 从 集 体 无 意 识 变 为 集 体 有 意 识 的 宣 传 与 教 化 933 年 夏 衍 改 编 自 茅 盾 同 名 小 说 的 电 影 春 蚕 可 以 说 是 连 接 这 两 者 的 纽 带 小 说 春 蚕 不 但 是 茅 盾 的 代 表 作, 同 时 也 是 无 产 阶 级 小 说 中 出 类 拔 萃 的 一 本 代 表 作, 而 电 影 春 蚕 第 一 次 将 五 四 之 后 的 新 文 学 作 品 搬 上 银 幕, 把 中 国 电 影 和 新 文 学 运 动 结 合 起 来 2 电 影 春 蚕 完 全 忠 实 原 著, 意 在 关 注 大 都 市 之 外 的 乡 村 中 国, 揭 露 帝 国 主 义 的 侵 略 以 及 旧 社 会 剥 削 下 农 村 经 济 崩 溃 的 面 貌, 宣 扬 共 产 主 义 和 团 结 抗 日 电 影 当 时 上 映 后 也 引 起 了 一 场 巨 大 的 软 硬 争 论 批 评 者 如 刘 呐 鸥 等 认 为 电 影 完 全 是 生 硬 的, 工 具 性 的, 缺 乏 电 影 的 感 觉 软 性 电 影 批 评 者 更 注 重 的 是 电 影 的 娱 乐 功 能 和 审 美 价 值, 指 责 电 影 缺 乏 趣 味 和 美 点, 甚 至 吹 毛 求 疵 到 批 评 乡 村 男 女 的 服 饰 实 在 欠 洁 净 而 又 破 旧 然 而 在 当 时 日 本 侵 略 中 国 民 族 危 亡 的 情 况 下, 软 性 电 影 提 倡 者 依 旧 沉 迷 在 鸳 鸯 蝴 蝶 的 迷 梦 中, 根 本 无 法 体 会 到 春 蚕 带 来 的 社 会 批 判 价 值 和 纪 实 美 学 价 值, 也 无 法 认 识 到 春 蚕 以 银 幕 的 方 式 再 现 了 中 国 30 年 代 经 济 萧 条 下 江 南 蚕 民 们 的 苦 难 生 活, 并 由 此 折 射 出 一 种 时 代 氛 围, 具 有 一 种 高 文 化 内 涵 3 自 电 影 春 蚕 开 始, 具 有 强 烈 宣 传 与 教 化 功 能 的 电 影 开 始 成 为 中 国 电 影 的 主 旋 律 在 948 年, 中 共 中 央 中 宣 部 就 宣 传 下 达 了 关 于 电 影 工 作 的 指 示, 明 确 指 出 阶 级 社 会 中 的 电 影 宣 传, 是 一 种 阶 级 斗 争 工 具, 而 不 是 别 的 什 么 东 西 而 到 了 949 年 8 月, 中 宣 部 又 发 布 了 关 夏 志 清 中 国 现 代 小 说 史, 复 旦 大 学 出 版 社, 2005 年, 第 4 页 2 陈 步 高 影 坛 旧 忆, 封 敏 主 编 中 国 电 影 艺 术 史 纲, 南 开 大 学 出 版 社,992 年 3 李 少 白 影 史 榷 略 电 影 历 史 及 理 论 续 集, 文 化 艺 术 出 版 社 2003 年, 第 407 页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3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于 加 强 电 影 事 业 的 决 定, 强 调 指 出 电 影 艺 术 具 有 最 广 大 的 群 众 性 与 最 普 遍 的 宣 传 效 果, 必 须 加 强 这 一 事 业, 以 利 于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及 在 国 际 上 更 有 力 地 进 行 我 党 及 新 民 主 主 义 革 命 和 建 设 事 业 的 宣 传 工 作 建 国 后 到 文 革 前 的 十 七 年 间, 改 编 自 现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的 电 影 如 我 这 一 辈 子 祝 福 林 家 铺 子 等 不 仅 是 春 蚕 精 神 的 深 刻 和 延 续, 更 是 我 党 电 影 政 策 下 的 产 物, 都 起 到 了 有 意 识 的 政 治 宣 传 和 教 化 的 工 具 作 用 而 文 革 之 后, 中 国 电 影 进 入 到 新 时 期, 之 前 作 为 老 师 的 工 农 兵 阶 层 和 被 批 斗 的 知 识 分 子 身 份 对 调, 大 众 又 一 次 站 到 了 被 启 蒙 的 位 置, 大 量 文 学 作 品 被 改 编 成 影 视 剧, 包 氏 父 子 阿 Q 正 传 药 四 世 同 堂 骆 驼 祥 子 等 等, 这 一 时 期 成 为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继 承 五 四 传 统 重 新 对 民 众 启 蒙 教 化 的 狂 欢.2.2 提 高 艺 术 水 准 世 界 电 影 史 学 家 乔 治 萨 杜 尔 说 : 一 种 艺 术 决 不 能 在 未 开 垦 的 处 女 地 上 产 生 出 来 而 突 如 其 来 地 在 我 们 眼 前 出 现, 他 必 须 吸 取 人 类 知 识 中 的 各 种 养 料, 并 且 很 快 地 就 把 他 们 消 化, 电 影 的 伟 大 就 在 于 他 是 很 多 艺 术 的 综 合 2 而 中 国 电 影 的 发 展 先 天 不 足, 从 传 统 戏 剧 中 借 鉴 的 内 容 和 经 验 并 不 适 合 电 影 的 形 式, 而 且 一 直 都 缺 乏 独 立 的 原 创 人 才 队 伍, 剧 本 荒 直 到 现 在 仍 旧 困 扰 着 影 视 界, 这 就 影 响 了 影 视 艺 术 水 准 的 提 高, 而 影 视 改 编 经 典 名 著, 可 以 说 是 站 在 巨 人 的 肩 膀 上 因 为 在 电 影 诞 生 之 前 的 年 代, 恰 恰 是 文 学 成 关 于 加 强 电 影 事 业 的 决 定, 转 引 自 陈 荒 煤 主 编, 当 代 中 国 电 影, 北 京,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989 年, 第 3 页 2 乔 治. 杜 萨 尔 世 界 电 影 史, 中 国 电 影 出 版 社,982 年 版,65 页 4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为 主 导 艺 术 形 态, 只 有 文 学 能 够 反 映 异 常 复 杂 的 生 活 矛 盾, 满 足 更 加 广 泛 更 多 层 次 多 声 部 地 把 握 现 实 的 迫 切 需 要 虽 然 中 国 电 影 和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几 乎 同 时 发 生, 但 是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可 以 说 发 轫 时 就 比 较 成 熟 从 五 四 时 期 到 新 中 国 建 立, 这 期 间, 鲁 迅 郁 达 夫 张 爱 玲 沈 从 文 老 舍 等 一 大 批 大 师 级 的 作 家, 创 作 了 包 罗 万 象 的 各 类 极 具 思 想 艺 术 文 化 价 值 的 文 学 作 品 这 些 作 品 主 题 鲜 明, 思 想 深 刻, 人 物 形 象 丰 富 多 样 叙 事 情 节 吸 引 人, 具 有 成 熟 的 艺 术 积 淀 这 就 为 影 视 提 供 了 不 仅 丰 富 而 且 优 质 的 剧 本 资 源, 也 极 大 地 提 高 了 影 视 剧 的 艺 术 水 准 而 到 了 文 革 后 的 新 时 期 面 对 影 视 界 注 重 技 术 的 创 新 和 炫 技, 以 及 出 现 丢 掉 戏 剧 的 拐 杖 电 影 和 戏 剧 离 婚 等 观 点 时, 著 名 导 演 张 俊 祥 提 出 了 电 影 必 须 首 先 是 文 学 和 用 电 影 表 现 手 段 完 成 的 文 学 的 观 点, 并 引 发 了 影 视 界 关 于 电 影 是 否 具 有 文 学 性 文 学 价 值 的 大 争 论 虽 然 文 学 价 值 指 的 是 作 品 的 思 想 内 容 典 型 形 象 塑 造 文 学 表 现 手 段 和 节 奏 气 氛 风 格 样 式 等 2 但 我 们 不 能 只 从 体 裁 内 容 等 意 义 上 来 认 知, 文 学 性 文 学 价 值, 更 包 含 着 艺 术 水 准 的 内 涵, 张 俊 祥 认 为 现 在 有 一 种 想 法, 好 像 影 片 艺 术 质 量 高 低 就 看 表 现 手 法, 甚 至 认 为 只 要 把 外 国 电 影 里 的 七 十 年 代 技 巧 运 用 上, 电 影 就 上 去 了 我 们 绝 不 反 对 学 习 七 十 年 代 的 技 巧, 但 是 针 对 某 些 片 面 强 调 形 式 的 偏 向, 我 们 要 大 声 疾 呼 : 不 要 忽 视 了 电 影 的 文 学 价 值 我 认 为, 许 多 电 影 艺 术 水 平 不 高, 根 本 问 题 还 不 在 于 表 现 手 法 陈 旧, 而 在 于 作 品 的 文 学 价 值 就 不 高 3 此 外, 王 愿 坚 也 发 表 了 类 似 的 观 点 : 重 视 电 影 的 文 学 性, 在 作 品 中 充 分 体 现 电 影 的 文 学 B. 日 丹 影 片 的 美 学, 中 国 电 影 出 版 社,992 年 版, 第 63 页 2 张 俊 祥 用 电 影 表 现 手 段 完 成 的 文 学 在 一 次 导 演 总 结 会 议 上 的 发 言 3 张 俊 祥 用 电 影 表 现 手 段 完 成 的 文 学 在 一 次 导 演 总 结 会 议 上 的 发 言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5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价 值, 这 对 于 繁 荣 电 影 创 作, 提 高 电 影 的 艺 术 质 量 是 大 有 好 处 的 从 改 编 自 现 当 代 文 学 经 典 名 著 的 电 影 是 中 国 电 影 大 奖 金 鸡 奖 和 百 花 奖 的 获 奖 常 客 就 可 以 看 出, 文 学 作 品 对 于 影 视 艺 术 水 准 的 提 高 具 有 极 大 的 影 响 特 别 是 在 目 前 中 国 影 视 界, 当 画 面 华 丽 绚 烂 但 内 容 单 一 叙 事 拙 劣 典 型 形 象 缺 失 的 国 产 大 片 横 行, 粗 糙 的 艺 术 电 影 在 导 演 个 人 风 格 和 市 场 需 求 之 间 徘 徊 时, 改 编 文 学 经 典 作 品, 提 高 影 视 的 文 学 性, 又 一 次 成 为 影 视 要 面 对 的 选 择.2.3 获 得 商 业 利 益 电 影 是 一 门 艺 术, 但 电 影 从 一 开 始 就 具 有 更 重 要 的 商 品 属 性 贝 拉. 巴 拉 兹 指 出 : 影 片 是 一 个 规 模 宏 大 的 企 业 的 产 品, 他 的 昂 贵 的 成 本 和 极 端 复 杂 的 集 体 创 作 的 过 程, 使 任 何 一 个 有 天 才 的 人 都 不 可 能 脱 离 了 时 代 的 趣 味 或 偏 见 去 创 造 杰 作 2 而 在 时 代 的 趣 味 和 偏 见 背 后, 隐 藏 着 成 本 利 益 票 房 等 商 品 属 性, 而 不 仅 仅 是 政 治 的 或 者 艺 术 的 改 编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一 直 和 商 业 有 着 千 丝 万 缕 的 关 联, 即 使 中 国 电 影 从 一 开 始 就 具 有 宣 传 和 教 化 的 目 的, 但 他 始 终 没 有 脱 离 时 代 的 趣 味 和 偏 见 最 开 始 二 十 世 纪 二 十 年 代 和 鸳 鸯 蝴 蝶 派 作 家 联 手 创 作 商 业 电 影, 就 是 为 了 和 好 莱 坞 电 影 抢 夺 票 房 收 益 而 到 了 三 四 十 年 代, 9.8 事 变, 民 族 意 识 觉 醒, 人 们 已 不 满 足 观 看 商 业 电 影, 电 影 公 司 为 了 迎 合 民 众 的 口 味, 扭 转 经 济 困 境, 开 始 寻 求 与 左 翼 文 艺 工 作 者 联 合, 投 入 到 严 肃 电 影 的 制 作 中 来 3 也 是 为 了 票 房 收 益 而 建 国 后 一 直 到 计 划 经 济 结 束 的 很 长 一 段 时 期, 王 愿 坚 电 影, 看 得 见 的 文 学 学 习 笔 记 之 二 2 电 影 美 学 中 国 电 影 出 版 社 986 年, 第 5 页 3 冯 果 当 代 中 国 电 影 的 艺 术 困 境 对 电 影 与 文 学 关 系 的 一 个 考 察 上 海 文 化 出 版 社,2007 年,85 页 6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虽 然 票 房 并 不 是 各 大 国 产 电 影 厂 所 追 求 的 主 要 目 的, 但 电 影 的 创 作 更 难 道 不 是 为 了 迎 合 国 家 机 器 这 个 更 大 的 买 单 者 的 时 代 趣 味 和 偏 见 吗? 即 便 是 一 揽 子 全 包 的 国 家 机 器 有 时 为 了 照 顾 经 济 也 会 放 低 政 治 标 准 949 年 上 海 市 召 开 座 谈 会 商 议 成 立 公 私 合 营 电 影 公 司, 夏 衍 在 会 上 说 : 美 国 电 影 之 有 害, 大 家 都 知 道 但 是 目 前 如 一 下 子 不 让 英 美 片 放 映, 还 不 能 供 应 市 场 需 要 所 以, 当 私 营 昆 仑 影 业 公 司 的 武 训 传 在 95 年 上 映 并 被 严 加 批 判 时, 影 视 界 才 变 得 战 战 兢 兢, 政 治 放 到 了 第 一 位, 市 场 才 被 迫 成 为 其 次 而 到 了 大 众 文 化 崛 起 的 当 代, 影 视 剧 成 为 大 众 文 化 的 主 流, 市 场 效 益 也 成 为 决 定 成 败 的 关 键 现 代 文 学 史 上 的 经 典 名 作 不 仅 本 身 数 量 多 质 量 高, 而 且 读 者 人 数 众 多, 也 深 入 读 者 内 心, 改 编 经 典 名 作 具 有 强 大 的 票 房 号 召 力, 降 低 了 投 资 人 的 投 资 风 险, 提 高 了 预 期 商 业 收 益 期 望 于 是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名 作 又 一 次 迎 合 了 时 代 的 趣 味 和 偏 见.3 被 改 编 的 文 学 母 本 如 何 找 到 历 史 定 位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被 改 编 者 数 量 众 多, 但 不 同 历 史 时 期, 影 视 改 编 有 着 不 同 关 注 的 对 象 这 不 禁 使 我 们 疑 问 : 为 何 在 建 国 初 期 没 有 改 编 张 爱 玲 的 色 戒 沈 从 文 的 边 城, 而 只 能 是 鲁 迅 的 祝 福 老 舍 的 我 这 一 辈 子? 被 改 编 的 现 代 文 学 作 品 是 如 何 找 到 其 出 现 的 历 史 时 期 的? 影 像 并 不 简 单 地 出 现, 而 是 给 人 以 被 选 中 的 印 象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名 作 在 形 势 内 容 主 题 思 想 上 等 是 复 杂 多 样 的, 但 他 们 中 的 某 一 类 总 会 被 选 中, 被 改 编 为 影 视 剧 后 出 现 在 一 个 合 适 的 历 史 时 期 在 建 国 后 到 文 革 的 十 七 年 间, 国 家 初 建, 举 国 都 处 于 对 历 史 的 反 思 和 对 社 会 主 义 充 满 信 心 状 态 例 如 电 影 祝 福 的 一 开 头 就 用 大 字 幕 展 示 了 一 段 电 影 世 界,987 年, 第 5 期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7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鲁 迅 充 满 人 道 主 义 思 想 揭 露 封 建 文 化 对 人 性 迫 害 的 名 言 : 要 除 去 虚 伪 的 脸 谱, 要 除 去 世 上 害 人 害 己 的 昏 迷 和 强 暴 要 除 去 人 生 毫 无 意 义 的 苦 痛, 要 除 去 制 造 并 尝 玩 苦 痛 的 昏 迷 和 强 暴 要 人 类 都 受 正 当 的 幸 福, 然 后 以 画 外 音 的 方 式 说 : 对 今 天 的 青 年 人 来 说, 这 已 经 是 很 早 很 早 以 前 的 事 了 再 例 如 林 家 铺 子 开 头 画 外 音 : 这 个 故 事 发 生 在 93 年, 离 开 现 在, 已 经 是 将 近 三 十 年 前 的 事 了 这 是 中 国 人 民 苦 难 最 深 重 的 时 代, 帝 国 主 义 封 建 势 力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这 三 座 大 山 重 压 在 中 国 人 民 头 上, 劳 动 人 民 处 身 在 水 深 火 热 之 中, 作 为 剥 削 阶 级 的 工 商 业 者, 也 不 能 掌 握 自 己 的 命 运, 这 是 一 个 人 吃 人 的 社 会 类 似 的 开 头 在 很 多 影 片 中 都 有 体 现 同 时, 以 革 命 战 争 革 命 历 史 以 及 农 村 题 材 为 核 心 的 文 学 创 作 成 为 这 一 时 期 的 主 流, 文 学 活 动 开 始 繁 荣 各 类 理 论 探 讨 也 很 活 跃, 革 命 现 实 主 义 社 会 主 义 时 代 的 现 实 主 义 革 命 现 实 主 义 与 革 命 浪 漫 主 义 相 结 合 等, 而 到 了 953 年 9 月 的 全 国 第 二 次 文 代 会 上, 中 国 政 府 文 艺 部 门 正 式 把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作 为 新 中 国 文 艺 创 作 和 批 评 的 最 高 标 准 周 扬 也 在 第 一 届 电 影 艺 术 工 作 会 议 上 的 总 结 报 告 中 指 出 电 影 必 须 按 照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的 要 求, 宣 传 社 会 主 义 思 想 作 为 重 要 宣 传 工 具 之 一 的 电 影 紧 跟 这 一 风 潮, 改 编 了 众 多 文 学 作 品 但 主 要 有 两 种 类 型, 一 个 是 反 应 革 命 历 史 题 材 的 如 红 日 红 岩 红 旗 谱 青 春 之 歌 等, 也 有 反 映 农 村 现 实 题 材 的 如 三 里 湾 李 双 双 小 传 龙 须 沟 等 等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作 品 中 反 映 的 社 会 环 境 是 观 众 非 常 熟 悉 的, 人 民 大 众 刚 从 那 一 时 代 过 来, 具 有 身 临 其 境 的 体 会 虽 然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名 作 数 量 并 不 多, 如 我 这 一 辈 8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子 祝 福 林 家 铺 子 早 春 二 月 等, 但 都 汇 入 了 以 上 两 种 类 型, 着 力 表 现 农 民 的 悲 惨 命 运 革 命 的 艰 辛 曲 折 和 描 绘 新 社 会 的 光 明 幸 福 而 在 经 历 了 文 革 的 高 压 后, 在 八 十 年 代 影 视 的 新 时 期, 浓 烈 的 政 治 意 识 形 态 淡 化, 思 想 开 始 解 放, 文 艺 创 作 又 出 现 了 一 个 新 的 高 峰 : 伤 痕 反 思 寻 根 新 写 实 先 锋 等 文 学 思 潮 此 起 彼 伏 这 一 时 期, 反 思 和 启 蒙 成 为 文 艺 主 流, 电 影 亦 是 紧 跟 文 学 思 潮, 改 编 了 众 多 作 品, 例 如 表 现 反 思 的 芙 蓉 镇 寻 根 的 棋 王 新 写 实 的 大 红 灯 笼 高 高 挂 等 在 这 一 语 境 下, 对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著 的 改 编 大 爆 发 并 呈 现 出 多 样 性 : 思 考 国 民 劣 根 性 的 药 ; 探 讨 知 识 分 子 问 题 的 伤 逝 ; 表 现 妇 女 解 放 和 抉 择 的 春 桃 狂 ( 改 编 自 李 劼 人 小 说 死 水 微 澜 ); 反 映 个 体 劳 动 者 结 局 的 骆 驼 祥 子 ; 表 现 资 民 族 资 产 阶 级 命 运 的 子 夜 ; 揭 露 封 建 主 义 罪 恶 的 雷 雨 ; 探 讨 人 性 精 神 的 原 野 南 行 记 ; 反 映 民 族 文 化 存 亡 的 四 世 同 堂 等, 甚 至 曾 经 被 打 成 大 毒 草 的 沈 从 文 的 边 城 萧 萧 等 都 被 改 编 成 电 影 总 体 上, 对 出 路 的 关 注 和 探 索 成 为 之 一 阶 段 改 编 片 的 主 要 内 容 ; 而 反 思 性, 包 括 对 民 族 性 人 性 和 传 统 文 化 的 反 思 则 是 这 一 阶 段 改 编 片 在 审 美 追 求 上 的 典 型 特 征 而 到 了 九 十 年 代, 市 场 经 济 主 体 地 位 确 立, 大 众 文 化 来 袭 人 民 在 远 离 了 吃 不 饱 穿 不 暖 的 时 代, 向 钱 看 成 为 人 们 的 追 求, 在 一 部 分 人 先 富 起 来 后, 精 神 娱 乐 已 经 成 为 首 要, 社 会 文 化 需 求 已 经 转 向 此 时 的 社 会 状 态 和 张 爱 玲 小 说 所 反 应 的 资 本 主 义 上 海 以 及 对 金 钱 关 系 中 人 性 的 思 考 所 契 合, 这 一 时 期 香 港 出 品 了 大 量 改 编 自 张 爱 玲 小 说 的 电 影, 如 倾 城 之 恋 等, 大 陆 则 是 拍 了 半 生 缘 金 锁 记 等 电 视 剧, 受 到 大 陆 以 及 港 澳 台 观 众 非 彭 海 军 历 史 的 积 淀 与 时 代 超 越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名 著 影 视 改 编 透 视, 北 京 电 影 学 院 报 2002 年 月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9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常 热 烈 的 追 捧 此 外,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所 反 映 的 苦 难 时 代 和 社 会 启 蒙 救 亡 的 思 想 和 价 值 观 等, 已 经 不 在 是 文 化 主 流, 在 娱 乐 至 上 利 益 至 上 的 语 境 下, 对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改 编 不 仅 充 满 了 某 一 角 度 的 无 限 放 大, 例 如 色 戒 中 对 性 爱 镜 头 的 夸 张 表 现 ; 也 有 的 充 满 了 解 构 和 戏 谑, 例 如 满 城 尽 带 黄 金 甲 对 雷 雨 的 变 换 时 空 重 写 而 更 重 要 的 是, 电 影 高 投 入 低 产 出 的 效 率, 远 远 不 能 满 足 大 众 文 化 时 代 对 影 视 数 量 和 质 量 的 要 求, 于 是 电 视 剧 改 编 已 经 超 越 了 电 影, 集 中 了 这 一 时 期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绝 大 部 分 相 比 这 一 时 期 改 编 电 影 既 不 叫 好 又 不 叫 座 的 情 况, 改 编 自 现 代 经 典 名 作 的 电 视 剧 围 城 雷 雨 死 水 微 澜 京 华 烟 云 等, 不 仅 数 量 巨 大, 而 且 具 有 较 高 艺 术 水 准 美 国 学 者 尼 克. 布 朗 在 电 影 与 社 会 : 分 析 的 形 式 与 形 式 的 分 析 中 指 出 : 仅 仅 把 影 片 理 解 为 传 播 意 识 形 态 的 主 要 手 段 是 不 够 的, 我 们 还 可 以 称 影 片 为 社 会 文 本 换 句 话 说, 电 影 不 仅 仅 是 娱 乐, 也 并 非 与 社 会 进 程 无 关, 它 正 是 再 现 社 会 进 程 的 变 化 和 反 复 指 引 这 种 变 化 的 一 种 手 段 通 过 以 上 中 国 社 会 不 同 历 史 阶 段 选 择 改 编 不 同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情 况 来 看, 被 改 编 的 文 学 母 本 如 何 出 现 在 合 适 的 历 史 阶 段, 不 仅 是 强 权 的 意 识 形 态 作 用, 更 是 一 种 与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文 化 思 潮 等 进 程 的 契 合 导 演 个 人 艺 术 倾 向 的 力 量 在 此 时 是 微 弱 的, 可 以 说, 是 社 会 的 动 向 选 择 了 被 改 编 的 文 学 母 本 夏 衍 电 影 文 集 第 一 卷 第 460 页 20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2 当 代 影 视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概 况 自 933 年, 改 编 自 茅 盾 同 名 小 说 的 电 影 春 蚕 上 映 以 来, 在 除 文 革 外 的 每 一 个 时 期,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就 成 为 影 视 创 作 的 重 要 手 段, 甚 至 在 一 段 时 期 内 是 最 重 要 的 方 式 根 据 目 前 掌 握 的 资 料 统 计, 统 计 改 编 自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影 视 剧 如 下 表 所 示 :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2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表 一 : 改 编 自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影 视 剧 统 计 表 作 家 时 期 解 放 前 933-949 十 七 年 间 (949 966) 新 时 期 (978 99) 市 场 经 济 确 立 后 (992 今 ) 备 注 早 春 二 月 被 当 做 批 判 典 型 而 公 柔 石 (963, 二 映 月 ) 祝 福 (956) 药 (98) 铸 剑 (994) 风 雨 如 磬 鲁 迅 阿 Q 正 传 (98) 阿 Q 的 故 事 (2000, 鲁 迅 多 部 ( 改 编 自 鲁 迅 众 短 篇 小 说 伤 逝 (98) 作 品 糅 合 ) 系 列 微 电 影, 拍 摄 中 ) 金 秋 桂 花 迟 (995, 春 风 沉 郁 达 夫 醉 的 晚 上 迟 桂 花 ) 春 风 沉 醉 的 晚 上 (996) 22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春 蚕 腐 蚀 (950) 子 夜 (982) 霜 叶 红 似 二 月 花 (995) 茅 盾 (933) 林 家 铺 子 春 蚕 秋 收 残 冬 (987) 子 夜 (996 2007) (959) 虹 (99) 离 婚 我 这 一 辈 子 骆 驼 祥 子 (982) 离 婚 (992) 龙 须 沟 952 (928) (950) 月 牙 儿 (985) 纳 妾 (2007, 离 婚 ) 方 珍 珠 952 四 世 同 堂 (985) 骆 驼 祥 子 (997) 茶 馆 982 离 婚 (998) 鼓 书 艺 人 987 老 舍 二 马 (999) ( 以 上 文 学 母 本 均 是 我 这 一 辈 子 (200) 老 舍 949 年 后 创 作 ) 月 芽 儿 与 阳 光 (2006) 四 世 同 堂 (2007) 家 春 (953) 寒 夜 (984) 家 (2007) 家 (94) 秋 (954) 家 春 秋 (986) 寒 夜 (2009) (953 香 港 ) 巴 金 家 (956) 寒 夜 故 园 春 梦 (964, 憩 园 ) (955 香 港 )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23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沈 从 文 曹 禺 艾 芜 边 城 (984) 湘 女 潇 潇 (986, 萧 萧 ) 雷 雨 (984) 日 出 (985) 原 野 (988) 北 京 人 (998) 漂 泊 奇 遇 (983, 南 行 记 ) 南 行 记 (99) 村 妓 (993, 丈 夫 ) 翠 翠 (953, 香 港, 边 城 ) 雷 雨 (996) 雷 雨 (957, 香 港 ) 原 野 (997) 98 被 禁 映 日 出 (200) 满 城 尽 带 黄 金 甲 (2006, 雷 雨 ) 钱 钟 书 围 城 (990) 许 地 山 春 桃 (988) 张 天 翼 包 氏 父 子 (983) 秋 潮 (992, 现 代 青 金 粉 世 家 (2003) 24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年 ) 啼 笑 因 缘 (2004) 红 粉 世 家 (2004, 满 江 张 恨 水 红 ) 夜 深 沉 (2006) 纸 醉 金 迷 (2008) 梦 幻 天 堂 (2008, 现 代 青 年 ) 林 语 堂 风 声 鹤 唳 (2002) 京 华 烟 云 (2005) 李 劼 人 死 水 微 澜 (987) 狂 (2004, 死 水 微 澜 ) 死 水 微 澜 (2008) 992 禁 映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25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张 爱 玲 作 色 戒 (2007) 大 量 删 节 后 上 映 为 众 多 电 半 生 缘 (2002) 倾 城 之 恋 (984, 香 影 编 剧, 金 锁 记 (2002) 港 ) 张 爱 玲 将 上 映 后 倾 城 之 恋 (2009) 怨 女 (988, 香 港 ) 的 电 影 改 红 玫 瑰 与 白 玫 瑰 编 为 多 部 海 上 花 (998, 台 湾 ) (994, 香 港 ) 小 说 半 生 缘 (997, 香 港 ) 注 :. 为 方 便 查 看, 影 视 剧 名 称 不 加 书 名 号, 影 视 剧 名 与 文 学 母 本 名 不 一 致 则 在 括 号 内 注 明, 所 有 年 代 为 影 视 剧 上 映 年 代 2. 没 有 双 下 划 线 的 为 电 影, 有 双 下 划 线 的 斜 体 字 为 电 视 剧 3. 曾 被 禁 映 或 者 大 量 删 节 的 影 视 剧 前 用 标 注, 并 在 备 注 中 简 要 说 明 4. 备 注 一 栏 主 要 解 释 大 陆 以 外 地 区 改 编 的 影 视 剧 正 在 拍 摄 中 的 影 视 剧 和 建 国 后 的 重 要 作 品 改 编 情 况 26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根 据 上 表, 我 们 也 可 以 制 作 一 个 影 视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著 数 据 趋 向 表, 从 而 发 现 改 编 的 趋 势 表 二 : 影 视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著 趋 向 表 根 据 以 上 两 份 数 据 表, 以 及 掌 握 的 其 他 数 据 资 料, 我 们 可 以 看 出 几 个 特 点 : 第 一, 从 解 放 前 到 十 七 年 再 到 新 时 期 的 三 个 阶 段 里, 影 视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都 程 上 升 趋 势, 新 时 期 既 是 改 编 高 峰 也 是 分 水 岭 第 二, 新 时 期 后, 电 影 改 编 数 量 大 幅 下 降, 电 视 剧 改 编 数 量 遥 遥 领 先 980 年 代 中 后 期 是 转 折 时 期 以 电 影 新 作 杂 志 为 例, 可 见 此 期 改 编 趋 势 :979 985 年 间 该 刊 共 登 载 各 类 剧 本 26 部, 其 中 由 文 学 作 品 改 编 而 来 的 有 33 部, 占 26.2%;986 989 年 间 该 刊 刊 登 剧 本 54 部, 属 于 改 编 作 品 的 有 0 部, 占 8.7%;990 995 年 间 发 表 剧 本 74 部, 而 改 编 之 作 有 7 部, 只 占 9.5% 当 然, 这 些 改 编 之 作 中 大 部 分 还 是 当 代 文 学 作 品,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更 加 屈 指 可 数, 这 就 反 映 了 电 影 改 编 热 度 的 降 温 而 随 着 电 子 技 术 的 进 步, 电 视 机 录 像 机 影 碟 机 等 在 中 国 广 泛 使 用, 电 视 剧 的 优 势 金 宏 宇, 原 小 平 影 视 与 文 学 名 著 的 日 渐 疏 离, 武 汉 大 学 学 报,2009 年 3 月, 第 62 卷, 第 2 期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27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显 现, 从 985 年 电 视 剧 四 世 同 堂 拉 开 改 编 序 幕, 众 多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被 改 编 为 电 视 剧 第 三, 虽 然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作 品 的 电 视 剧 数 量 巨 大, 但 是 由 于 中 国 电 视 剧 事 业 发 展 迅 猛, 电 视 剧 总 量 基 数 很 大, 作 为 电 视 剧 的 一 个 种 类, 改 编 剧 在 总 量 中 所 占 比 率 并 不 高 资 料 显 示,986 年, 全 国 一 年 间 生 产 电 视 剧 50 集, 到 996 年, 一 年 生 产 电 视 剧 约 达 9000 集 自 2000 年 突 破 0000 集 开 始, 平 均 每 年 以 近 千 集 的 速 度 持 续 增 长,202 年 更 是 创 下 历 史 新 高, 达 到 7000 集, 使 我 国 成 为 世 界 电 视 剧 产 量 的 第 一 大 国 在 这 样 庞 大 的 基 数 下, 由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作 品 改 编 的 电 视 剧 就 显 得 十 分 渺 小 从 分 析 我 们 可 以 看 出, 影 视 改 编 在 回 避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作 品 从 建 国 后 的 十 七 年 时 期 一 直 到 今 天, 几 乎 每 一 阶 段, 影 视 改 编 更 重 视 当 代 文 学 史 作 品 而 非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十 七 年 时 期, 影 视 改 编 更 多 的 是 像 红 旗 谱 青 春 之 歌 铁 道 游 击 队 野 火 春 风 斗 古 城 林 海 雪 原 英 雄 儿 女 等 革 命 题 材 小 说, 以 及 像 李 双 双 三 里 湾 龙 须 沟 等 现 实 主 义 题 材 的 电 影 陈 思 和 在 其 所 著 的 中 国 当 代 文 学 史 教 程 中 甚 至 专 门 列 出 一 章 讨 论 李 双 双 及 其 改 编 电 影 的 重 要 内 涵, 更 能 管 窥 当 代 文 学 作 品 在 当 时 影 响 之 大 而 到 了 新 时 期, 文 学 思 潮 此 起 彼 伏, 电 影 改 编 更 多 的 关 注 伤 痕 改 革 反 思 寻 根 先 锋 等 类 型 的 作 品, 例 如 芙 蓉 203 电 视 剧 产 量 首 回 落 总 局 鼓 励 一 剧 一 星, 新 浪 娱 乐 新 闻,http://ent.sina.com.cn/v/m/204-02- 8/2274098772.shtml 28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镇 陈 奂 生 上 城 棋 王 一 个 和 八 个 等 等, 而 八 一 与 北 影 两 家 电 影 厂 同 时 改 编 和 上 映 许 茂 和 他 的 女 儿 们 更 是 在 这 一 时 期 将 当 代 文 学 作 品 影 视 改 编 推 向 了 高 潮, 一 些 年 轻 作 家 作 品 更 是 大 当 其 道, 例 如 王 朔 和 刘 恒, 由 于 改 编 自 他 们 作 品 的 影 视 剧 数 量 多 影 响 大, 甚 至 出 现 了 王 朔 年 刘 恒 年 的 说 法 相 比 之 下, 虽 然 这 一 时 期 对 现 代 文 学 名 著 的 改 编 数 量 也 炙 手 可 热, 改 编 作 品 如 骆 驼 祥 子 等 也 获 得 了 一 些 大 奖, 但 并 没 有 成 为 当 时 影 视 改 编 主 流, 也 不 和 当 时 文 学 思 潮 合 拍, 更 多 的 是 一 些 纪 念 性 质 的, 向 文 学 偶 像 致 敬 的 倾 向 例 如 当 时 改 编 大 量 鲁 迅 的 作 品, 药 伤 逝 阿 Q 正 传 都 是 为 了 纪 念 鲁 迅 诞 辰 00 周 年, 即 便 是 956 年 拍 摄 的 祝 福 也 是 为 了 纪 念 鲁 迅 逝 世 20 周 年 老 舍 巴 金 的 情 况 也 同 样 如 此 于 是 乎, 夹 在 当 代 文 学 作 品 改 编 浪 潮 中 的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改 编, 更 像 是 一 种 对 当 年 因 政 治 原 因 不 能 拍 摄 的 发 泄, 抑 或 一 种 自 言 自 语, 显 得 极 其 另 类 而 当 新 时 期 的 热 度 退 去 后, 从 九 十 年 代 开 始, 影 视 改 编 与 现 代 文 学 史 名 著 的 日 渐 疏 离 更 加 明 显 而 成 熟 于 新 时 期 的 著 名 导 演 们, 例 如 张 艺 谋 陈 凯 歌 田 壮 壮 等 在 改 编 文 学 作 品 时, 也 是 回 避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张 艺 谋 是 中 国 影 视 界 成 就 最 高 的 导 演, 他 的 作 品 绝 大 部 分 都 是 改 编 当 代 文 学 作 品 的 方 式, 他 在 谈 及 改 编 当 代 作 家 苏 童 小 说 妻 妾 成 群 时, 明 确 反 映 了 对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作 品 的 回 避 态 度 : 妻 妾 成 群 最 能 打 动 我 的 是 年 轻 人 写 历 史 故 事 的 不 同 多 少 年 来, 中 国 表 现 封 建 大 家 族 的 作 品 很 多 但 苏 童 却 在 这 一 古 老 的 题 材 中 用 一 个 新 的 视 点 来 看 待 这 个 故 事, 他 没 有 像 通 常 的 五 四 文 学 作 品 那 样 去 写 一 个 善 良 的 人 如 何 变 得 堕 落, 一 个 混 沌 的 灵 魂 如 何 获 得 觉 醒 从 他 的 作 品 中, 你 看 到 的 是 巴 金 的 家 春 秋 那 样 的 生 活 氛 围, 但 苏 童 作 品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29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中 有 价 值 的 是 写 出 了 人 与 人 之 间 与 生 俱 来 的 那 种 敌 意 仇 视, 那 种 有 意 无 意 的 自 相 损 害 相 互 摧 残 他 不 是 家 春 秋, 也 不 是 林 家 铺 子, 它 不 像 老 作 家 们 从 严 格 的 现 实 主 义 角 度 去 架 构 的 故 事, 而 是 从 年 轻 人 的 视 角 展 现 了 很 多 新 的 东 西 导 演 的 回 避 也 暗 示 了 观 众 及 市 场 票 房 的 回 避, 影 视 改 编 更 加 偏 爱 能 反 应 当 下 社 会 的 当 代 文 学 作 品, 对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的 关 注 越 来 越 少 3 当 代 影 视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总 体 倾 向 3. 忠 实 原 著 从 933 年 春 蚕 开 始, 忠 实 于 原 著 就 是 影 视 改 编 公 认 的 准 则 不 仅 做 到 忠 实 文 学 母 本 故 事 内 容, 而 且 忠 实 于 艺 术 表 达 例 如 春 蚕 导 演 程 步 高 回 忆 : 特 从 苏 州 请 来 了 专 家 三 位, 专 司 养 蚕 之 责 为 春 蚕 特 把 小 棚 让 出 来 专 供 养 蚕 之 用 2 到 了 十 七 年 时 期, 这 种 忠 实 得 到 很 好 地 延 续, 即 使 做 了 一 些 改 动, 例 如 祝 福 中 加 入 祥 林 嫂 和 贺 老 六 婚 后 生 活 场 面, 林 家 铺 子 里 特 写 林 老 板 爱 国 反 日 货 的 女 儿 林 明 秀 等, 但 并 没 有 改 变 原 著 的 故 事 脉 络 和 精 神 所 指, 而 是 根 据 影 视 艺 术 的 特 点 合 理 地 展 开 文 学 母 本 中 缩 略 的 情 节, 或 者 根 据 当 时 的 历 史 事 实 稍 微 合 理 的 修 饰 这 时 期, 曾 经 改 编 过 春 蚕 祝 福 林 家 铺 子 憩 园 等 的 著 名 编 剧 夏 衍, 诠 释 了 忠 实 原 著 定 义 : 假 如 要 改 变 的 原 著 是 经 典 著 作, 例 如 托 尔 斯 泰 高 尔 基 鲁 迅 这 些 巨 匠 大 师 们 的 著 作, 那 么 我 想, 改 编 者 无 论 如 何 总 得 力 求 忠 实 于 原 著, 即 使 是 细 节 的 增 删 该 作, 也 不 该 越 出 以 至 损 伤 原 作 的 主 题 思 李 尔 葳 张 艺 谋 说, 沈 阳 : 春 风 文 艺 出 版 社,998 年,23 页 2 陈 步 高 : 影 坛 旧 忆, 转 引 自 封 敏 主 编 : 中 国 电 影 艺 术 史 纲, 南 开 大 学 出 版 社,992 年 30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想 和 做 他 们 的 独 特 风 格 但, 假 如 要 改 编 的 原 作 是 神 话 民 间 传 说 和 所 谓 的 稗 官 野 史, 那 么 我 想, 改 编 者 在 这 方 面 就 可 以 有 更 大 的 增 删 和 该 作 的 自 由 3.2 偏 离 原 著 夏 衍 的 改 编 观 点 被 影 视 界 奉 为 圭 臬, 是 十 七 年 时 期 最 具 权 威 的 改 编 理 论, 即 使 到 了 思 想 解 放 的 新 时 期, 也 仍 旧 主 导 着 影 视 改 编 理 念 最 典 型 的 就 是 98 年 电 影 子 夜 编 导 桑 弧 在 979 年 到 98 年 的 改 编 构 思 期 间 花 了 四 个 月 时 间 查 阅 了 有 关 资 料, 翻 遍 了 930 年 上 海 所 有 的 报 纸 并 且 强 调 : 今 天 把 这 部 名 著 搬 上 银 幕, 不 但 要 保 持 原 作 这 一 鲜 明 的 特 点, 而 且 还 要 通 过 具 体 生 动 的 视 而 可 见 的 艺 术 形 象 告 诉 观 众 : 资 本 主 义 的 道 路 在 半 封 建 半 殖 民 地 的 旧 中 国 是 走 不 通 的, 就 中 国 非 要 变 革 不 可 2 我 们 由 此 可 看 出, 电 影 子 夜 完 全 是 对 文 字 的 子 夜 主 题 先 行 的 子 夜 的 能 活 动 的 画 面 翻 版, 可 谓 忠 实 原 著 的 典 范 但 事 与 愿 违 的 是, 电 影 并 没 有 收 到 良 好 的 反 响, 而 是 大 量 的 批 评 即 使 到 了 990 年 代 末 期, 仍 被 评 为 名 著 改 编 十 大 败 笔 之 首 3 相 对 于 子 夜 的 失 败, 这 一 时 期 众 多 偏 离 原 著 的 改 编, 例 如 骆 驼 祥 子 却 取 得 了 成 功, 忠 实 于 原 著 的 改 编 理 念 已 经 开 始 被 打 破 了, 并 爆 发 了 如 何 进 行 名 著 改 编 的 观 点 论 战, 这 其 中 最 著 名 的 就 是 凌 子 风 的 原 著 加 我 的 观 点 凌 子 风 在 解 释 这 一 观 点 时 说 : 原 著 + 我 我 要 忠 实 于 原 作, 但 是 原 作 的 精 神 是 要 通 过 我 个 人 的 理 解 和 风 格 来 体 现 的 我 想 我 基 本 上 是 忠 实 原 作 的, 但 是 我 觉 得 不 仅 要 忠 实 原 作, 夏 衍 : 杂 谈 改 编, 中 国 电 影 理 论 文 选, 上 册 498 页, 文 化 艺 术 出 版 社,992 年 2 丽 人 : 桑 弧 谈 < 子 夜 >, 电 影 新 作 982 年 第 一 期 3 张 宗 伟 : 中 外 文 学 名 著 的 影 视 改 编, 北 京, 中 国 广 播 电 视 出 版 社,2002 年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3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也 要 忠 实 于 我 自 己 除 了 骆 驼 祥 子 外, 春 桃 边 城 湘 女 萧 萧 等 一 批 电 影, 都 体 现 了 这 种 改 编 观 点, 并 在 上 映 后 引 起 观 众 的 强 烈 反 响, 更 多 地 是 强 调 影 视 改 编 各 种 偏 离 原 著 的 表 现 总 之, 完 全 忠 实 于 原 著 的 观 念 已 经 被 打 破, 但 这 就 像 被 打 开 的 潘 多 拉 盒 子 一 样, 偏 离 原 作 随 着 时 间 发 酵 成 颠 覆 原 著 3.3 颠 覆 原 著 在 八 十 年 代 中 后 期, 随 着 国 家 对 影 视 剧 娱 乐 性 的 解 禁 和 支 持, 商 业 电 影 如 雨 后 春 笋 般 出 现, 而 改 编 严 肃 的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也 出 现 了 这 种 娱 乐 苗 头, 例 如 985 年 上 映 的 电 视 剧 四 世 同 堂, 在 拍 摄 时 曾 经 出 现 过 这 样 的 情 况 : 于 是, 准 备 增 拍 的 床 上 镜 头 自 动 撤 了 下 来, 添 加 的 古 怪 镜 头 自 动 否 定 了 歪 的 斜 的 镜 头 一 个 也 不 要, 绝 不 随 波 逐 流, 降 低 格 调, 盲 目 的 追 求 奇 特 的 节 奏 2 虽 然 这 种 追 求 奇 特 节 奏 的 改 编 被 否 定 了, 但 我 们 也 可 以 从 中 看 出, 改 编 严 肃 的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已 经 不 在 是 偏 离 那 么 简 单, 而 到 了 市 场 经 济 确 立 后, 这 种 偏 离 已 经 成 为 颠 覆 例 如 2000 年 的 阿 Q 的 故 事, 将 鲁 迅 多 部 短 篇 融 合 在 一 起 : 阿 Q 有 了 妻 子 秀 儿, 孔 乙 己 是 阿 Q 的 岳 父, 秀 儿 爱 上 了 革 命 者 夏 瑜, 豆 腐 西 施 是 阿 Q 的 嫂 子 等 等, 复 杂 而 关 系 网 再 加 上 三 角 恋 爱 的 剧 情, 完 全 颠 覆 了 鲁 迅 作 品 严 肃 的 思 想 性, 使 观 众 无 法 认 同 而 2006 年 张 艺 谋 的 满 城 尽 带 黄 金 甲 更 是 把 雷 雨 时 空 转 换 描 述, 变 成 了 古 代 宫 廷 戏, 原 著 所 要 表 达 的 精 神 实 质 已 经 被 一 场 宫 廷 不 伦 之 恋 的 噱 头 以 及 色 彩 绚 丽 的 画 面 取 代 可 以 说, 现 如 今 解 构 原 著 颠 覆 原 舒 晓 鸣 谈 凌 子 风 新 时 期 的 电 影 改 编, 北 京 电 影 学 院 报,2002 年 期 2 中 国 电 影 艺 术 家 协 会 北 京 分 会 四 世 同 堂 电 视 剧 讨 论 会 文 集, 北 京, 中 国 文 联 出 版 公 司,986 年 32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วารสารจ นศ กษา มหาว ทยาล ยเกษตรศาสตร 著, 已 然 是 改 编 理 念 的 主 流 而 这 更 让 我 们 体 会 到, 影 视 与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疏 离, 已 经 不 只 是 数 量 质 量 故 事 内 容 的 疏 离, 而 是 对 经 典 名 作 严 肃 态 度 人 文 精 神 的 疏 离 结 语 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名 作 在 当 代 时 期 的 影 视 呈 现, 是 充 满 异 态 特 征 的 美 国 电 影 理 论 家 乔 治 布 鲁 斯 东 说 : 电 影 从 活 动 的 照 片 发 展 为 述 说 一 个 故 事 那 天 起, 便 是 小 说 不 可 避 免 地 变 成 原 料 或 者 故 事 部 门 大 批 制 造 出 来 的 开 始, 从 此 小 说 就 在 剧 本 讨 论 会 议 桌 上 占 据 了 一 个 显 著 地 位 置, 这 种 情 况 至 今 未 变 有 些 经 典 文 学 作 品 被 改 编 成 了 高 质 量 的 影 视 剧, 同 样 成 为 了 经 典 ; 但 也 有 些 被 改 编 成 了 三 流 剧 作, 不 被 所 有 人 认 可 ; 而 也 有 些 改 编 得 到 了 观 众 或 者 评 论 界 某 一 方 的 认 可, 并 引 起 巨 大 争 议 一 部 改 变 自 文 学 经 典 的 影 视 剧 成 功 与 否 的 原 因 是 多 方 面 的 复 杂 的, 有 导 演 作 家 编 剧 演 员 等 等 个 人 原 因, 也 有 政 治 风 向 社 会 发 展 审 美 水 平 民 众 心 理 等 因 素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在 一 个 世 纪 的 被 改 编 历 史 中, 充 分 展 现 了 这 些 复 杂 的 因 素 对 改 编 所 产 生 的 影 响 影 视 改 编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黄 金 时 代 已 经 过 去, 影 视 对 现 代 文 学 史 经 典 名 作 的 关 注 度 已 经 大 大 降 低, 但 是 影 视 改 编 文 学 作 品 的 脚 步 并 未 停 止 影 视 号 称 大 众 的 艺 术, 大 众 并 不 意 味 着 虚 伪 和 低 俗, 提 高 影 视 改 编 的 质 量, 注 重 人 文 精 神 的 呈 现, 在 主 流 意 识 商 业 利 润 和 艺 术 价 值 中 找 到 一 个 平 衡 点, 鱼 与 熊 掌 兼 得, 这 并 不 矛 盾 众 多 改 编 自 文 学 经 典 的 影 视 剧 已 经 提 供 了 良 好 的 案 例 示 范, 我 们 可 以 从 中 汲 取 经 验, 规 避 改 编 的 缺 陷, 提 高 改 编 的 艺 术 水 准, 让 改 编 自 文 学 母 本 的 影 视 作 品, 能 够 更 大 程 度 地 成 为 影 视 经 典 作 品 [ 美 ] 乔 治 布 姆 斯 东 : 从 小 说 到 电 影, 高 俊 千 译, 北 京 : 中 国 电 影 出 版 社,98 年,2-3 页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 33

中 國 學 研 究 期 刊 泰 國 農 業 大 學 参 考 文 献 赵 凤 翔 房 丽 999 名 著 的 影 视 改 编, 北 京 : 北 京 广 播 学 院 出 版 社 张 宗 伟 2002 中 外 文 学 名 著 的 影 视 改 编, 北 京 : 中 国 广 播 电 视 出 版 社 [ 美 ] 艾 布 拉 姆 斯 2004 镜 与 灯, 北 京 :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王 桂 亭 203 经 典 的 建 构 与 泛 化, 文 艺 评 论,0 期 陶 东 风 2007 去 精 英 化 与 文 学 经 典 建 构 机 制 的 转 换 文 艺 研 究,2 期 方 长 安 2007 穆 旦 被 经 典 化 的 话 语 历 程, 南 开 学 报, 第 3 期 郑 正 秋 925 请 为 影 戏 留 余 地, 明 星 特 刊,6 月 第 一 期 陆 弘 石 等 998 中 国 电 影 史, 北 京 : 文 化 艺 术 出 版 社 夏 志 清 2005 中 国 现 代 小 说 史, 上 海 : 复 旦 大 学 出 版 社 封 敏 992 中 国 电 影 艺 术 史 纲, 天 津 : 南 开 大 学 出 版 社 年 李 少 白 2003 影 史 榷 略 电 影 历 史 及 理 论 续 集, 北 京 : 文 化 艺 术 出 版 社 陈 荒 煤 989 当 代 中 国 电 影, 北 京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 法 ] 乔 治. 杜 萨 尔 982 世 界 电 影 史, 北 京 : 中 国 电 影 出 版 社 [ 苏 ]B. 日 丹 992 影 片 的 美 学, 北 京 : 中 国 电 影 出 版 社 冯 果 2007 当 代 中 国 电 影 的 艺 术 困 境 对 电 影 与 文 学 关 系 的 一 个 考 察, 上 海 : 上 海 文 化 出 版 社 彭 海 军 2002 历 史 的 积 淀 与 时 代 超 越 中 国 现 代 文 学 名 著 影 视 改 编 透 视, 北 京 电 影 学 院 报, 第 0 期 金 宏 宇 原 小 平 2009 影 视 与 文 学 名 著 的 日 渐 疏 离, 武 汉 大 学 学 报, 第 2 期 夏 衍 : 杂 谈 改 编, 中 国 电 影 理 论 文 选, 上 册 498 页, 文 化 艺 术 出 版 社,992 年 舒 晓 鸣 2002 谈 凌 子 风 新 时 期 的 电 影 改 编, 北 京 电 影 学 院 报, 第 期 李 尔 葳 998 张 艺 谋 说, 沈 阳 : 春 风 文 艺 出 版 社 34 ป ท 8 ฉบ บท 2 พ ทธศ กราช 2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