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 念 革 命 所 導 致 的 文 化 變 革 : 以 戀 愛 文 化 為 例 * 華 梵 大 學 哲 學 系 冀 劍 制 摘 要 : 概 念 是 人 們 思 考 的 基 本 工 具, 依 據 不 同 的 概 念 就 會 產 生 不 同 的 思 考 而 文 化 則 是 由 一 群 人 所 組 成 的 社 群 藉 由 一 些 共 同 的 想 法 與 做 法 所 形 成 的 風 俗 習 慣 與 認 知 因 此, 概 念 改 變 了, 文 化 會 跟 著 改 變, 而 如 果 概 念 產 生 了 根 本 的 改 變, 那 麼, 相 關 的 文 化 也 會 產 生 劇 烈 的 變 化 本 文 以 當 今 戀 愛 文 化 中 的 異 性 朋 友 概 念 框 架 為 例 主 張, 如 果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產 生 了 根 本 上 的 變 化, 戀 愛 文 化 自 然 會 產 生 根 本 上 的 變 化 而 由 於 概 念 的 改 變 可 以 是 人 為 的, 所 以 這 種 文 化 的 改 變 是 可 以 人 為 操 作 的 關 鍵 字 : 概 念 (concept) 概 念 框 架 (conceptual framework) 文 化 (culture) 戀 愛 (love) 一 前 言 概 念 是 人 們 思 考 的 基 本 工 具, 依 據 不 同 的 概 念 就 會 產 生 不 同 的 思 考 而 文 化 則 是 一 群 人 所 產 生 的 社 群 藉 由 一 些 共 同 的 想 法 與 做 法 所 形 成 的 風 俗 習 慣 以 及 價 值 觀 1 因 此, 一 個 文 化 的 形 成 與 運 作 需 要 依 賴 某 些 共 同 的 想 法, 而 這 些 共 同 的 想 法 必 須 依 賴 某 些 概 念 才 能 被 理 解 與 溝 通 當 想 法 改 變 時, 文 化 會 跟 著 改 變, 而 概 念 改 變 了, 文 化 也 會 跟 著 改 變, 如 果 概 念 產 生 了 根 本 的 改 變, 那 麼, 相 關 的 文 化 也 會 產 生 劇 烈 的 變 化 這 就 如 同 華 梵 大 學 哲 學 系 勞 思 光 教 授 在 討 論 文 化 改 造 時 所 強 調 的 基 本 態 度 開 放 思 維 ( 勞 思 光 2007, p.80-81), 因 為 有 了 開 放 思 維 就 可 能 產 生 新 的 想 法, 而 新 的 想 法 就 可 能 改 造 文 化 而 當 代 澳 洲 文 化 學 家 透 * 本 論 文 於 發 表 於 第 十 二 屆 儒 佛 會 通 學 術 研 討 會,2009 年 3 月 28-29 日,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1 這 樣 的 界 定 主 要 依 據 Raymond Williams 對 文 化 的 界 定, 其 將 文 化 理 解 為 一 個 智 識 精 神 與 美 學 的 普 遍 發 展 過 程 以 及 一 個 民 族 或 是 一 個 群 體 在 一 特 定 時 期 的 某 種 特 有 的 生 活 方 式 請 參 考 (Williams 1983, p.87) 以 及 (Storey 2001) 1
納 (Graeme Turner) 主 張, 文 化 研 究 中 最 重 要 的 就 是 意 識 型 態 的 研 究 (Turner 1996, p.182), 而 且, 十 九 世 紀 的 文 化 歷 史 學 家 卡 瑞 (James Carey) 甚 至 主 張, 研 究 文 化 就 是 在 研 究 意 識 型 態 (Carey 1996, p.65) 而 由 於 意 識 型 態 可 以 理 解 成 是 由 一 個 群 體 所 共 有 或 認 同 的 概 念 框 架 (Storey 2001), 而 且, 如 同 後 現 代 主 義 學 者 詹 明 信 (Jameson, Fredric ) 所 言, 文 化 不 僅 體 現 在 人 們 的 思 維 之 中, 也 體 現 在 行 為 上 ( 詹 明 信 2001, p.71), 因 此, 我 們 可 以 說, 文 化 主 要 就 是 依 據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所 形 成 的 一 種 生 活 方 式 或 是 價 值 評 價 的 觀 點 那 麼, 我 們 自 然 可 以 看 出 某 些 概 念 與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可 以 導 致 文 化 的 改 變 當 然, 文 化 的 改 變 也 會 導 致 概 念 與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改 變 的 方 向 並 不 是 單 一 的, 但 本 文 著 重 在 探 討 由 概 念 與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對 文 化 產 生 的 影 響 那 麼, 由 於 概 念 的 改 變 在 某 種 程 度 上 是 可 以 透 過 主 動 的 思 想 活 動 來 達 成 的, 當 我 們 認 為 某 種 文 化 不 好, 或 是 需 要 改 進 時, 藉 由 主 動 的 概 念 的 改 變 去 改 造 或 甚 至 創 造 新 的 文 化 也 是 一 個 可 以 考 慮 的 辦 法 本 文 將 以 日 常 生 活 的 戀 愛 文 化 中 的 異 性 朋 友 概 念 為 例 來 討 論 這 種 由 主 動 的 概 念 改 變 造 成 文 化 改 變 的 可 能 過 程 下 一 節 將 詳 細 描 述 這 個 過 程, 但 為 了 清 楚 描 繪 整 個 改 變 的 結 構, 本 節 先 簡 略 說 明 如 下 在 當 今 戀 愛 文 化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中, 異 姓 朋 友 的 的 種 類 可 區 分 為,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與 普 通 朋 友 關 係 兩 種, 如 果 我 們 將 這 樣 的 關 係 區 別 的 概 念 框 架 作 一 個 改 變, 將 原 本 的 二 分 法 再 插 入 一 種 這 個 時 代 已 經 大 略 出 現 但 並 不 十 分 普 遍 的 新 關 係, 暫 且 稱 之 為 密 友, 這 是 一 種 有 談 戀 愛 但 不 互 相 限 制 的 關 係, 也 就 是 其 像 男 女 朋 友 一 樣 有 談 戀 愛 但 是 交 往 方 式 卻 比 較 像 普 通 朋 友 一 樣 互 相 不 限 制 對 方, 那 麼, 原 本 的 異 性 朋 友 二 分 法 會 變 成 三 分 法 由 普 通 朋 友 男 女 朋 友 的 框 架 變 成 普 通 朋 友 密 友 男 女 朋 友 的 新 框 架 然 而, 這 樣 的 區 分 方 法 如 果 廣 受 大 家 接 受 的 話, 可 以 推 想 以 傳 統 的 男 女 朋 友 方 式 交 往 的 人 會 愈 來 愈 少, 而 以 密 友 方 式 交 往 的 人 會 愈 來 愈 多, 因 為, 決 定 以 男 女 朋 友 方 式 交 往 就 幾 乎 等 同 於 決 定 要 結 婚 了, 結 婚 後 就 不 再 是 由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所 論 及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了, 因 此, 這 個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三 分 法 會 逐 漸 轉 變 成 為 新 的 二 分 法, 成 為 普 通 朋 友 密 友 的 框 架, 然 而, 這 樣 的 新 二 分 法 事 實 上 會 因 為 這 兩 者 過 於 相 似 不 易 劃 清 界 線 而 會 變 得 逐 漸 模 糊, 因 此 可 以 推 想 這 樣 的 區 別 最 後 會 變 成 異 性 朋 友 不 再 以 概 念 區 別 的 概 念 框 架, 到 了 這 樣 的 一 個 地 步, 異 性 朋 友 的 概 念 及 其 整 個 2
概 念 框 架 可 以 說 產 生 了 概 念 革 命, 然 而, 由 於 依 據 完 全 不 同 的 概 念 框 架 會 產 生 完 全 不 同 的 思 考 與 行 為 方 式, 因 此, 與 這 個 概 念 相 關 的 戀 愛 文 化 則 會 跟 著 產 生 了 很 大 的 變 革 以 下 將 針 對 這 種 由 概 念 改 變 造 成 文 化 改 變 的 機 制 提 出 分 析 與 探 討 二 概 念 概 念 框 架 與 概 念 革 命 首 先, 我 想 我 最 好 先 針 對 概 念 這 個 詞 彙 做 一 個 簡 單 的 說 明 概 念 這 個 詞 的 相 對 英 文 是 concept, 這 個 英 文 詞 彙 和 中 文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對 概 念 的 用 法 其 實 不 太 一 樣 舉 例 來 說, 當 我 們 認 為 某 人 在 哲 學 方 面 具 有 不 少 的 常 識, 我 們 可 能 會 說, 你 對 哲 學 很 有 概 念 喔, 或 者, 當 我 們 發 現 某 人 對 某 些 事 物 完 全 不 懂 時, 我 們 可 能 會 說, 這 個 人 在 這 方 面 真 是 一 點 概 念 都 沒 有, 這 個 日 常 生 活 中 對 概 念 的 用 法 跟 我 們 現 在 這 裡 談 論 的 概 念 是 不 同 的, 簡 單 的 說, 我 們 這 裡 所 談 論 的 概 念 類 似 一 個 有 單 獨 意 義 的 字 詞 在 我 們 的 思 考 中 所 呈 現 出 來 的 那 種 東 西 例 如, 一 個 字 詞 三 角 形, 當 我 們 的 思 考 能 力 面 對 這 個 字 詞 時, 我 們 對 這 個 字 詞 有 所 理 解, 而 我 們 所 理 解 的 東 西 在 思 考 中 可 以 成 為 一 個 思 考 的 基 本 單 位, 而 這 個 東 西 就 可 以 叫 做 三 角 形 這 個 詞 彙 的 概 念 因 此, 有 些 概 念 理 論 主 張 概 念 就 是 心 智 表 徵 (mental representation), 也 就 是 一 個 字 詞 在 我 們 的 內 心 思 考 中 被 喚 醒 時 的 那 個 東 西 例 如, 當 我 們 看 到 或 聽 到 鬼 這 個 字 時, 內 心 浮 現 的 那 個 想 像 就 是 鬼 這 個 字 詞 的 心 智 表 徵, 也 就 是 鬼 的 概 念 所 以, 概 念 跟 字 詞 不 太 一 樣, 概 念 的 重 點 在 於 字 詞 所 表 達 的 意 義, 例 如, 在 表 達 親 屬 關 係 時 所 使 用 的 阿 姨 一 詞 和 媽 媽 的 姊 妹 雖 然 是 不 同 的 字 詞, 但 在 思 想 中 卻 幾 乎 是 完 全 一 樣 的 東 西, 而 這 思 想 中 的 東 西 就 叫 做 概 念, 也 就 是 說, 在 這 種 情 況 下 阿 姨 和 媽 媽 的 姊 妹 是 相 同 的 概 念 而 一 個 概 念 與 其 他 概 念 有 所 關 連, 例 如, 鳥 是 一 種 動 物, 在 這 種 認 知 下, 鳥 這 個 概 念 和 動 物 這 個 概 念 有 著 從 屬 的 關 係 ; 而 孔 子 和 至 聖 先 師 則 有 等 同 關 係 ; 跌 倒 和 受 傷 則 有 相 當 程 度 的 因 果 關 係 ; 其 他 關 聯 非 常 的 多 在 此 不 一 一 舉 出 當 我 們 用 這 些 關 連 把 概 念 串 起 來 就 形 成 了 概 念 框 架 (conceptual framework) 或 也 稱 之 為 概 念 系 統 (conceptual system) 概 念 框 架 或 是 概 念 系 統 是 一 個 很 新 的 辭 彙, 新 到 幾 乎 無 法 在 二 十 世 紀 以 前 看 到 針 對 這 個 詞 的 討 論, 所 以, 傳 統 哲 學 史 上 可 以 說 並 沒 有 任 何 直 接 關 於 概 念 框 架 的 討 論 (Kearns 1996) 即 使 在 目 前, 其 被 使 用 的 情 況 也 並 不 算 常 見, 而 且, 其 被 3
使 用 的 意 義 並 不 盡 然 相 同, 其 意 義 可 以 說 是 很 模 糊 的 2 簡 單 的 說, 概 念 框 架 就 是 一 些 概 念 藉 由 某 些 關 係 連 結 所 構 成 的 一 個 框 架 而 這 樣 的 框 架 的 主 要 作 用 在 於 方 便 我 們 的 思 考 認 知 與 學 習, 這 是 思 考 的 很 好 的 工 具, 當 一 個 未 知 的 新 概 念 或 是 一 個 模 糊 的 概 念 能 夠 精 確 的 融 入 一 個 已 經 存 在 於 我 們 認 知 之 中 的 概 念 框 架 的 時 候, 我 們 就 會 認 為 對 這 個 新 概 念 有 了 清 楚 的 認 識, 它 讓 我 們 覺 得 自 己 清 楚 了 解 與 掌 握 語 言 世 界 中 的 各 種 概 念 與 思 想 舉 例 來 說, 當 小 明 看 到 一 個 過 去 沒 見 過 的 新 概 念 宅 男 時, 他 不 明 白 這 個 概 念 的 意 義, 因 此, 我 們 需 要 對 小 明 做 一 番 解 釋 來 讓 他 理 解 我 們 可 能 會 說, 宅 男 是 那 種 不 喜 歡 出 門 而 且 不 善 於 面 對 面 交 際 的 男 人, 這 個 解 釋 就 讓 宅 男 這 個 概 念 和 其 他 一 些 概 念 拉 上 關 係, 這 時, 小 明 就 會 對 這 個 概 念 就 有 了 一 些 理 解, 當 解 釋 的 愈 多, 也 就 是 跟 宅 男 這 個 概 念 拉 上 關 係 的 已 知 概 念 愈 多 而 且 愈 清 楚 時, 小 明 對 這 個 新 概 念 的 理 解 就 會 愈 豐 富 從 這 個 角 度 來 說, 概 念 框 架 的 組 織 讓 我 們 能 夠 學 習 新 的 事 物 然 而, 從 另 一 個 角 度 來 說, 當 我 們 使 用 語 言 與 概 念 在 思 考 時, 概 念 框 架 會 讓 我 們 自 然 而 然 的 不 由 自 主 的 沿 著 其 架 構 在 思 考, 否 則 我 們 可 能 無 法 操 作 這 些 概 念 以 上 面 所 說 的 宅 男 為 例, 如 果 我 們 習 慣 把 宅 男 當 作 一 個 批 評 別 人 的 不 好 的 用 語 時, 在 宅 男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中 就 產 生 了 新 的 連 結 而 導 致 負 面 評 價, 久 而 久 之, 如 果 某 人 的 行 為 某 種 程 度 上 符 合 宅 男 的 定 義, 則 我 們 就 會 習 慣 性 的 用 負 面 的 眼 光 看 他, 而 且 自 己 常 常 不 能 發 現 原 來 這 種 負 面 眼 光 只 是 因 為 概 念 框 架 內 有 負 面 連 結 所 導 致 的 效 果 而 已, 相 反 的, 認 知 者 會 覺 得 是 理 所 當 然 的 真 理 當 我 們 用 這 樣 的 角 度 來 思 考 文 化 現 象 時, 我 們 也 可 以 發 現, 在 某 些 情 況 下, 文 化 也 就 是 大 家 依 據 所 遵 循 的 概 念 框 架 自 然 而 然 的 思 考, 在 這 樣 的 情 況 下, 文 化 也 是 一 種 思 考 的 限 制, 概 念 框 架 不 僅 是 思 考 的 工 具, 也 會 產 生 思 考 的 束 縛 以 當 今 戀 愛 文 化 為 例 來 說, 喜 歡 這 個 概 念 可 以 用 來 描 述 某 種 人 與 人 之 間 的 情 感, 例 如, 小 明 可 能 跟 小 花 說, 我 喜 歡 妳, 用 這 樣 的 概 念 可 以 表 達 小 明 對 小 花 的 一 種 情 感 然 而, 在 我 們 的 認 知 中, 這 個 概 念 和 許 多 其 他 概 念 也 有 某 種 關 2 概 念 框 架 的 相 關 詞 彙 在 心 理 學 上 有 概 念 模 式 (conceptual model)(norman 1998, p.19), 計 算 機 科 學 上 有 scrpipt( 草 稿 ) 的 討 論 (Schank & Abelson 1977), 思 考 研 究 上 有 關 於 認 知 的 pattern( 型 態 ) 的 討 論 (de Bono 1990), 而 哲 學 上 在 概 念 框 架 上 最 多 的 討 論 在 於 心 靈 哲 學 針 對 心 靈 與 物 質 概 念 的 分 歧 的 討 論 (Davidson 1974; 1980, Kearns 1996, Nagel 1998, etc), 另 外 在 科 學 史 有 概 念 系 統 (system) 的 研 究 (Thagard 1992) 4
係 而 關 聯 起 來, 像 是 愛 這 個 概 念, 喜 歡 和 愛 是 有 一 些 關 聯 的, 例 如, 在 先 後 次 序 上, 依 據 一 般 我 們 對 愛 情 的 認 識, 通 常 是 先 喜 歡 然 後 才 會 愛, 而 喜 歡 之 後 就 可 能 產 生 愛, 或 者, 從 另 一 個 角 度 來 說, 喜 歡 事 實 上 就 是 愛 的 一 種 較 為 含 蓄 的 用 法, 因 此, 在 我 們 的 關 於 喜 歡 這 個 概 念 所 組 成 的 概 念 框 架 中, 它 和 另 一 個 概 念 愛 有 著 某 些 關 聯, 藉 由 這 些 關 聯, 我 們 會 自 然 而 然 的 做 某 些 思 考 如 果 有 一 天 有 個 人 跟 你 告 白 說 : 我 喜 歡 你, 從 在 你 認 知 中 的 概 念 框 架 來 看, 這 句 話 的 意 思 有 時 就 是 我 愛 你 的 含 蓄 用 法 或 者, 你 可 能 會 想 : 再 過 一 段 時 間 他 可 能 就 會 愛 上 我 了 而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也 就 成 了 或 影 響 了 戀 愛 文 化 的 一 個 部 分 從 另 一 方 面 來 說, 喜 歡 和 討 厭 通 常 是 對 立 的, 如 果 你 喜 歡 一 個 人 通 常 就 不 會 討 厭 他, 我 們 大 概 很 難 既 喜 歡 一 個 人 又 討 厭 這 個 人 吧 我 們 或 許 可 能 喜 歡 一 個 人 的 某 個 特 點 ( 像 是 很 好 心 ) 而 討 厭 他 的 某 個 其 他 癖 好 ( 像 是 抽 煙 ), 但 是, 對 一 個 人 的 整 體 感 覺 大 概 不 會 是 既 喜 歡 又 討 厭 的 ( 但 又 愛 又 恨 似 乎 是 可 能 的 ) 那 麼, 這 兩 個 概 念 就 因 為 有 這 樣 的 關 聯 而 產 生 了 一 種 可 以 稱 為 互 相 排 斥 的 連 結 從 這 樣 的 概 念 間 的 關 聯 來 看, 我 們 可 以 想 像 和 喜 歡 有 關 的 其 他 概 念 和 其 產 生 的 某 些 連 結 所 構 成 的 一 個 框 架, 那 麼, 這 就 是 一 個 以 喜 歡 這 個 概 念 為 中 心 所 構 成 的 一 個 概 念 框 架 我 們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學 會 了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之 後, 就 順 著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在 處 理 跟 喜 歡 有 關 的 事 件 與 描 述 例 如, 從 自 己 的 角 度 來 看, 由 於 如 果 有 人 跟 我 說 她 喜 歡 我, 我 就 會 猜 想 她 有 可 能 是 愛 上 我 了, 那 麼, 我 如 果 想 跟 某 人 表 達 愛 意 但 又 怕 被 拒 絕, 我 可 能 就 暗 示 著 說, 我 喜 歡 妳, 希 望 她 能 了 解 我 事 實 上 是 愛 她 的 因 為 這 些 概 念 框 架 也 同 時 成 為 我 們 的 共 同 知 識 (common knowledge), 由 於 我 知 道 妳 也 知 道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所 以, 這 樣 的 溝 通 是 可 能 的 3 而 這 樣 的 共 同 知 識 也 可 能 3 我 們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有 許 多 的 常 識 不 僅 僅 自 己 知 道, 而 且 在 溝 通 的 雙 方 也 都 知 道 別 人 知 道, 我 們 可 以 稱 這 樣 的 知 識 為 共 同 常 識 而 共 同 常 識 又 可 以 分 為 明 顯 知 道 的 以 及 平 時 不 會 感 覺 到 的, 例 如, 地 球 是 圓 的 中 了 樂 透 會 很 高 興 被 愛 人 拋 棄 會 難 過 等 等 屬 於 平 時 明 顯 知 道 自 己 以 及 別 人 具 備 這 些 常 識 然 而, 像 是 帶 狗 去 散 步 時 狗 的 頭 也 一 起 帶 去 了 以 及 人 們 在 跳 躍 時 眼 睛 不 會 掉 下 來, 這 些 知 識 也 是 大 家 共 同 知 道 的 常 識, 而 且 也 知 道 別 人 也 這 麼 想, 只 不 過 平 時 比 較 不 會 意 識 到 我 們 有 這 些 常 識 由 於 我 們 不 僅 僅 自 己 知 道 這 些 常 識, 而 且 也 明 顯 或 不 明 顯 的 知 道 別 人 都 這 麼 想 所 以, 當 我 們 在 溝 通 時, 這 些 常 識 往 往 不 會 被 說 出 來, 那 麼, 當 兩 人 對 於 共 同 知 識 有 不 同 的 看 法 時 就 會 出 現 問 題, 尤 其 對 於 不 同 文 化 風 俗 的 人 來 說 這 種 情 況 尤 為 嚴 重, 或 是 對 於 某 些 人 對 於 某 些 事 認 為 是 理 所 當 然 而 別 人 不 這 麼 認 為 時 也 可 能 會 發 生 問 題 請 參 考 (Delvin 1997) 5
成 為 文 化 的 一 部 分 因 此, 在 這 幾 個 例 子 中, 我 們 也 可 以 發 現, 在 一 個 社 群 中, 當 某 些 想 法 改 變 時, 概 念 框 架 會 跟 著 改 變, 例 如, 如 果 一 個 文 化 開 始 讚 美 偷 與 騙 的 藝 術, 將 偷 竊 的 技 巧 與 高 明 的 騙 術 以 一 種 欣 賞 的 眼 光 來 觀 察, 那 麼, 這 個 社 群 在 偷 與 騙 方 面 的 概 念 框 架 就 會 開 始 改 變, 從 價 值 連 結 改 變 起, 但 由 於 其 價 值 連 結 上 會 與 其 他 觀 念 起 衝 突, 例 如, 被 偷 與 騙 的 人 會 很 不 開 心, 因 此, 被 偷 與 騙 的 對 象 與 物 品 可 能 會 有 所 區 別, 某 些 成 為 可 以 做 的 ( 為 藝 術 而 犧 牲 ), 而 某 些 則 仍 舊 是 不 能 做 的, 如 此 一 來,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可 能 會 有 更 大 的 轉 變, 當 一 個 概 念 框 架 已 經 相 當 程 度 與 原 來 不 同 時 就 可 能 產 生 概 念 的 革 命, 而 新 的 概 念 框 架 的 理 解 將 完 全 不 同 於 原 本 的 概 念 框 架 對 事 物 的 解 讀 三 概 念 革 命 所 產 生 的 文 化 變 革 : 以 戀 愛 文 化 為 例 概 念 與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導 致 思 想 的 改 變, 而 某 些 思 想 的 改 變 會 導 致 文 化 的 改 變 這 樣 的 改 變 通 常 是 自 然 而 然 發 生 的 在 歷 史 上, 有 許 多 這 樣 的 改 變, 例 如, 嫁 娶 的 概 念 從 過 去 到 現 在 事 實 上 已 經 有 了 很 大 的 變 化, 嫁 的 原 本 意 義 就 是 女 人 離 開 原 有 的 家 庭 而 後 進 入 一 個 男 人 的 家 庭 成 為 該 家 庭 的 一 員, 而 娶 則 是 一 個 男 人 將 其 他 家 庭 的 女 人 納 入 自 己 的 家 庭 在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下 就 自 然 會 有 入 贅 聘 金 重 男 輕 女 等 等 相 關 概 念 產 生 然 而, 由 於 愈 來 愈 多 的 夫 妻 結 婚 後 另 組 家 庭, 因 此, 嫁 和 娶 的 差 異 愈 來 愈 小, 這 造 成 嫁 娶 的 概 念 開 始 產 生 了 改 變, 當 這 樣 的 改 變 在 更 進 一 步 時, 就 可 能 導 致 嫁 與 娶 並 無 實 質 差 異 而 成 為 只 是 男 女 用 詞 不 同 的 差 別 而 已, 而 結 婚 的 文 化 當 然 也 就 產 生 了 變 化, 但 這 樣 的 變 化 應 該 不 是 由 概 念 改 變 為 主 導, 而 是 思 想 先 改 變, 或 說 概 念 框 架 先 改 變 導 致 文 化 的 改 變, 在 進 一 步 的 產 生 概 念 的 改 變 而 從 傳 統 的 婚 姻 觀 來 看, 男 女 朋 友 這 樣 的 概 念 則 是 完 全 新 的 概 念, 過 去 傳 統 社 會 沒 有 這 種 關 係, 由 於 沒 有 這 樣 的 概 念, 所 以 也 不 會 有 人 想 到 而 企 圖 要 去 交 男 女 朋 友 當 有 了 這 樣 的 概 念 之 後 就 自 然 會 去 做 這 樣 的 思 考, 而 導 致 一 些 行 動, 這 就 會 產 生 新 的 文 化 然 而, 既 然 概 念 的 改 變 以 及 新 概 念 的 出 現 ( 這 些 都 屬 於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 可 以 產 生 文 化 上 的 改 變, 那 麼, 即 使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不 是 自 然 的 變 化 而 是 人 為 的 變 6
化, 其 應 該 也 可 能 產 生 一 樣 的 效 果 而 這 就 可 以 成 為 哲 學 家 們 改 造 社 會 文 化 的 利 器 事 實 上, 企 圖 藉 由 概 念 或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來 改 造 某 些 文 化 的 情 況 的 確 也 已 經 存 在, 最 常 見 的 就 是 改 名 稱 例 如, 過 去 稱 呼 原 住 民 為 山 地 人, 由 於 過 去 山 地 人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存 在 某 些 歧 視, 因 此, 改 名 稱 為 原 住 民, 希 望 能 將 歧 視 去 除, 然 而, 前 面 已 經 說 明 過, 概 念 是 一 個 字 詞 的 意 義, 其 並 不 等 於 語 詞, 這 種 改 變 事 實 上 只 改 變 了 語 詞, 其 效 果 非 常 有 限, 概 念 本 身 的 意 義 並 沒 有 改 變, 但 是, 其 概 念 框 架 或 許 有 些 改 變, 如 果 大 家 認 定 原 住 民 是 一 個 比 較 不 歧 視 的 用 語, 那 麼, 當 我 們 這 樣 使 用 時 就 表 示 沒 有 歧 視 的 意 思, 如 果 這 樣 的 觀 點 形 成 共 識, 這 就 等 於 在 原 住 民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中 多 連 結 出 一 個 無 歧 視 的 連 結, 那 麼, 或 許 會 讓 被 稱 呼 的 人 感 覺 到 一 些 較 不 被 歧 視 的 感 受, 這 樣 的 改 變 也 或 許 有 些 意 義 而 且 如 果 大 家 都 這 麼 使 用, 那 麼, 原 住 民 族 群 的 被 歧 視 情 況 可 能 會 有 些 改 善 但 是, 如 果 被 歧 視 的 因 子 並 沒 有 改 變 的 話, 那 麼, 單 純 改 名 稱 的 方 法 是 沒 有 用 處 的, 最 後, 原 住 民 的 概 念 還 是 會 跟 某 些 歧 視 的 概 念 形 成 關 連 而 這 種 藉 由 名 稱 改 變 企 圖 來 改 變 概 念 或 是 概 念 框 架 的 方 法 也 可 以 被 用 來 操 弄 意 識 形 態 例 如, 過 去 我 們 稱 呼 海 峽 對 岸 的 人 為 中 共,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有 著 很 負 面 的 連 結, 後 來 改 成 了 大 陸 人, 這 樣 的 改 變 將 原 本 負 面 連 結 的 共 產 黨 給 去 除 了, 會 較 為 中 性 一 些 如 今 有 兩 個 概 念 出 現, 中 國 人 以 及 內 地 人, 以 中 國 人 來 稱 呼 對 方 就 表 示 自 己 不 是 中 國 人,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如 果 普 便 被 使 用, 大 家 就 比 較 會 自 然 而 然 認 為 台 灣 不 屬 於 中 國, 而 使 用 內 地 人 則 相 反, 比 較 感 覺 與 大 陸 是 同 一 個 國 家 這 也 是 政 治 人 物 們 在 操 弄 意 識 形 態 時 的 做 法 以 上 這 些 例 子 都 只 是 針 對 某 個 語 詞 的 改 變 來 改 變 某 些 想 法, 在 概 念 上 這 只 是 一 個 小 小 的 改 變, 從 科 學 哲 學 家 孔 恩 (Kuhn, Thomas1962) 的 科 學 革 命 比 喻 來 看, 這 些 只 能 算 是 常 態 科 學 內 部 的 一 些 小 改 變, 而 事 實 上, 當 我 們 思 考 的 更 深 入 時, 我 們 甚 至 可 以 發 動 一 場 像 是 科 學 革 命 般 的 概 念 革 命, 當 與 文 化 相 關 的 概 念 產 生 了 革 命, 其 文 化 也 會 造 成 相 當 大 的 改 變, 以 下 將 以 異 性 朋 友 的 概 念 框 架 為 例 說 明 這 種 改 變 的 可 能 性 1. 兩 性 關 係 的 概 念 框 架 與 其 文 化 現 象 : 男 女 朋 友 與 普 通 朋 友 的 二 分 法 從 婚 前 日 常 生 活 的 戀 愛 情 況 來 看, 我 們 會 把 異 性 朋 友 區 分 成 兩 大 類 : 普 通 朋 7
友 以 及 男 女 朋 友 對 於 認 識 而 且 有 一 些 來 往 的 人 稱 之 為 普 通 朋 友, 而 交 往 非 常 密 切 但 沒 有 戀 愛 關 係 的 仍 然 是 普 通 朋 友, 但 有 戀 愛 關 係 的 則 稱 之 為 男 女 朋 友 這 是 一 個 框 架 的 大 結 構, 為 了 方 便 討 論, 我 們 可 以 給 這 個 框 架 一 個 名 稱, 稱 這 個 框 架 為 : 異 性 朋 友 分 類 框 架 4 當 我 們 看 見 某 個 友 人 A 與 某 個 異 性 B 走 在 一 起 的 時 候, 我 們 就 有 可 能 會 猜 測 他 們 的 關 係, 由 於 我 們 使 用 這 種 異 性 朋 友 分 類 框 架 來 思 考, 因 此, 我 們 的 猜 測 不 外 是 在 普 通 朋 友 與 男 女 朋 友 中 選 擇 一 個 雖 然, 兩 人 的 可 能 關 係 可 能 千 種 萬 種, 但 是, 在 我 們 與 該 友 人 同 屬 一 個 社 群 下, 由 於 我 們 依 據 相 同 的 框 架 在 行 事 與 思 考, 所 以, 不 僅 我 們 這 麼 思 考,A 與 B 也 依 據 相 同 的 框 架 在 相 處, 因 此, 他 們 也 會 認 為 他 們 的 關 係 是 這 兩 種 中 的 其 中 一 個 而 這 樣 的 框 架 也 就 會 導 致 一 種 我 們 已 經 習 以 為 常 的 戀 愛 的 文 化 在 這 個 異 性 朋 友 分 類 框 架 中, 有 著 非 常 多 的 小 結 構, 小 結 構 的 形 成 常 常 與 其 他 相 關 的 概 念 或 是 概 念 框 架 有 關, 例 如, 由 於 我 們 的 社 會 是 一 個 一 夫 一 妻 的 結 構, 而 且 走 向 婚 姻 被 視 為 是 一 個 理 所 當 然 的 方 向, 由 於 戀 愛 和 婚 姻 關 係 很 大, 因 此, 這 樣 的 社 會 習 俗 文 化 會 對 這 個 概 念 框 架 帶 來 影 響 例 如, 一 夫 一 妻 制 表 示 未 來 只 能 有 一 個 丈 夫 或 是 妻 子, 那 麼, 男 女 朋 友 既 然 預 設 是 往 婚 姻 方 向 走 的, 那 麼 正 常 來 說 就 只 能 有 一 個, 因 此, 在 這 個 異 性 分 類 框 架 中, 男 女 朋 友 就 自 然 而 然 被 定 位 為 一 人 也 就 是 說, 在 與 男 女 朋 友 有 關 的 概 念 框 架 中, 當 我 們 在 使 用 男 女 朋 友 的 概 念 框 架 時, 我 們 自 然 而 然 的 就 將 其 設 定 為 一 人, 若 我 們 發 現 某 人 有 兩 人 以 上 的 男 女 朋 友 時, 就 會 被 自 然 而 然 的 認 為 是 不 正 常 或 甚 至 是 不 道 德, 然 而, 對 於 沒 有 一 夫 一 妻 制 或 甚 至 沒 有 婚 姻 習 俗 的 文 化 就 比 較 不 會 有 這 樣 自 然 而 然 的 思 考 除 此 之 外, 婚 姻 關 係 概 念 框 架 中 的 不 忠 概 念 也 會 一 起 帶 進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進 來 而 主 張 劈 腿 是 不 忠 的 行 為 因 此, 藉 由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當 我 們 認 識 一 個 人 A 時, 當 這 個 人 跟 我 們 介 紹 B 是 其 女 友, 在 沒 有 進 一 步 說 明 的 情 況 下, 我 們 自 然 而 然 的 會 認 為 B 是 A 唯 一 的 女 友, 而 且 A 是 B 唯 一 的 男 友, 這 裡 不 但 顯 示 出 男 女 朋 友 框 架 中 獨 一 的 性 質, 還 顯 示 出 其 互 為 男 女 朋 友 的 性 質, 也 就 是 說, 在 概 念 框 架 中 也 有 互 為 男 女 朋 友 的 規 則, 當 B 是 A 的 女 友 時,A 就 會 是 B 的 男 友, 不 會 只 有 一 個 成 立 而 另 一 個 不 成 立 然 而, 事 實 上 這 些 都 可 能 會 有 例 外, 但 4 或 許 有 人 會 認 為 應 該 把 同 性 戀 考 慮 進 去, 因 而 使 得 戀 人 不 一 定 是 異 性, 但 是, 由 於 此 處 只 是 依 此 為 例 來 說 明, 儘 可 能 使 其 簡 單 明 瞭 會 比 較 好 8
是, 在 發 現 例 外 之 前, 概 念 框 架 就 會 讓 我 們 在 還 未 獲 得 進 一 步 訊 息 的 情 況 下, 自 動 產 生 理 所 當 然 的 推 理 這 種 理 所 當 然 的 推 理 就 是 其 概 念 框 架 所 造 成, 不 同 的 概 念 框 架 會 導 致 不 同 的 自 然 而 然 的 思 考, 而 這 種 理 所 當 然 的 思 考 由 於 是 大 家 所 認 同 的, 這 就 會 成 為 文 化 實 踐 與 行 為 的 準 則, 而 這 些 準 則 就 可 能 成 為 該 社 群 的 特 有 文 化 與 習 俗 當 概 念 框 架 改 變, 這 樣 的 風 俗 文 化 就 可 能 跟 著 產 生 了 改 變 當 我 們 在 男 女 朋 友 以 及 普 通 朋 友 中 間 再 加 入 另 一 種 關 係 時 就 會 使 得 概 念 框 架 產 生 改 變 2. 兩 性 關 係 的 三 分 法 與 其 文 化 現 象 : 男 女 朋 友 密 友 普 通 朋 友 當 今 自 由 社 會 越 來 越 多 人 不 願 意 依 循 上 述 的 異 性 朋 友 分 類 框 架 來 處 理 個 人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而 產 生 了 一 些 改 變 例 如, 有 許 多 劈 腿 者 同 時 有 好 幾 個 具 有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的 人, 這 個 現 象 造 成 了 男 女 朋 友 與 單 一 個 的 連 結 造 成 了 破 壞, 但 是, 由 於 人 們 普 遍 認 為 這 是 不 當 行 為, 因 此, 仍 舊 只 當 其 為 特 例 來 處 理 而 不 影 響 概 念 框 架 原 本 的 連 結 然 而, 當 今 社 會 許 多 人 的 心 理 開 始 有 一 些 改 變, 例 如, 有 些 人 認 為 男 女 朋 友 應 該 多 交 幾 個, 到 時 再 選 一 個 最 適 合 的, 由 於 對 每 一 個 男 女 朋 友 的 態 度 都 不 以 往 婚 姻 關 係 邁 進 的 方 式 思 考, 所 以 也 不 太 會 有 罪 惡 感 這 樣 的 思 考 方 式 就 將 原 本 男 女 朋 友 的 原 本 概 念 框 架 作 了 改 變 甚 至, 有 些 人 交 男 女 朋 友 根 本 上 就 已 經 認 為 自 己 絕 不 會 跟 那 個 對 象 走 向 婚 姻 或 甚 至 根 本 就 不 打 算 要 結 婚, 而 只 是 喜 歡 交 往 的 過 程 而 已, 這 樣 的 觀 念 也 改 變 了 原 本 男 女 朋 友 的 意 義 在 許 多 這 方 面 的 改 變 中, 男 女 朋 友 的 概 念 變 得 更 豐 富 有 更 為 模 糊, 這 會 在 溝 通 上 導 致 一 些 不 良 的 後 果, 因 此, 我 認 為 我 們 最 好 能 創 造 一 個 新 的 概 念 讓 表 達 更 清 楚 例 如, 我 們 把 普 通 朋 友 與 男 女 朋 友 的 二 分 法 變 成 普 通 朋 友 男 女 朋 友 以 及 多 一 個 密 友 的 三 分 法 那 麼, 什 麼 是 密 友 呢? 密 友 像 是 男 女 朋 友 一 般 具 有 在 心 理 上 有 著 互 相 愛 戀 的 異 性 朋 友, 但 是 彼 此 卻 暫 時 沒 有 朝 向 結 婚 的 打 算, 而 且 像 是 普 通 朋 友 一 般 不 會 因 為 別 人 有 其 他 密 友 或 是 男 女 朋 友 而 譴 責 對 方, 由 於 在 當 今 社 會, 這 種 關 係 通 常 必 須 秘 密 交 往 以 免 受 到 他 人 的 譴 責, 所 以 暫 稱 之 為 密 友 這 樣 的 關 係 事 實 上 已 經 大 量 存 在 當 今 社 會 上 了, 只 是 還 是 很 多 人 會 問 : 我 們 這 樣 到 底 算 是 什 麼?, 在 受 制 於 原 來 的 概 念 框 架 思 維 的 情 況 下, 有 時 會 將 自 己 定 位 為 普 通 朋 友, 然 後 開 始 和 對 方 保 持 距 離, 有 時 又 覺 得 自 己 像 是 男 女 朋 9
友, 然 後 開 始 爭 風 吃 醋, 而 這 樣 的 思 維 方 式 主 要 是 受 制 於 原 本 的 二 分 法 概 念 框 架, 在 突 破 了 男 女 朋 友 與 普 通 朋 友 二 分 法 的 思 想 桎 梏 之 後, 如 果 我 們 創 造 出 一 個 像 是 密 友 這 樣 的 新 概 念, 我 們 就 比 較 容 易 對 這 種 特 殊 的 關 係 有 所 理 解 與 討 論 新 概 念 的 形 成 往 往 就 會 帶 來 新 的 思 考, 而 這 新 的 思 考 如 果 普 便 被 接 受 以 及 應 用 了, 那 麼, 大 家 普 遍 使 用 的 概 念 框 架 就 會 開 始 改 變, 而 相 對 的 文 化 現 象 也 隨 之 變 化 由 於 當 今 大 多 數 人 可 以 經 濟 獨 立, 可 以 不 走 向 婚 姻 狀 態 的 人 愈 來 愈 多, 也 愈 來 愈 多 人 選 擇 不 結 婚, 但 許 多 人 仍 舊 堅 持 男 女 朋 友 只 能 有 一 個, 因 為, 大 家 還 是 會 包 容 別 人 吃 醋 而 放 棄 多 交 幾 個 情 人 的 慾 望 但 是, 當 我 們 將 密 友 概 念 導 入 之 後, 將 會 有 人 把 吃 醋 變 成 是 一 種 不 當 的 心 理 現 象, 而 多 交 幾 個 情 人 的 慾 望 變 成 是 必 須 被 包 容 的 有 了 這 樣 的 想 法 之 後, 忌 妒 心 將 可 能 可 以 獲 得 相 當 程 度 的 抑 制, 那 麼, 可 以 想 見, 以 密 友 交 往 的 人 將 會 愈 來 愈 多 而 且, 先 以 密 友 交 往 如 果 交 往 的 很 好 再 進 化 成 為 男 女 朋 友 或 許 是 更 好 的 選 擇, 由 於 密 友 關 係 比 較 不 具 有 獨 占 性, 這 會 減 少 許 多 交 往 後 才 發 現 不 適 合 又 有 分 手 困 難 的 窘 境, 也 會 減 少 許 多 因 分 手 而 造 成 的 痛 苦 與 暴 力 相 向 那 麼, 想 必 密 友 的 關 係 會 成 為 一 種 新 的 關 係, 而 使 得 原 本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二 分 法 的 框 架 轉 變 成 異 性 朋 友 三 分 法 的 框 架 當 有 一 天 你 看 見 一 個 友 人 A 和 某 異 性 B 走 在 一 起 時, 不 會 再 問 : 那 是 你 的 普 通 朋 友 還 是 男 女 朋 友, 而 改 口 問 : 那 是 你 的 普 通 朋 友 密 友 還 是 男 女 朋 友? 那 麼, 與 此 概 念 框 架 息 息 相 關 的 戀 愛 文 化 將 會 連 帶 跟 著 改 變 3. 從 三 分 法 到 新 二 分 法 與 其 文 化 現 象 當 這 個 社 會 開 始 將 密 友 納 入 成 為 一 種 新 的 異 性 關 係 時, 這 樣 的 關 係 就 成 為 一 種 定 位 而 不 再 是 一 種 隨 時 會 改 變 的 曖 昧 狀 態, 這 種 思 考 上 的 改 變 會 導 致 有 人 開 始 認 真 選 擇 這 種 新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由 於 這 樣 的 關 係 比 較 不 需 要 擔 負 任 何 責 任, 而 且, 當 選 擇 分 手 時 或 是 遇 到 更 喜 歡 的 人 時 不 會 有 麻 煩, 而 且, 從 普 通 朋 友 的 關 係 與 互 動 方 式 轉 變 成 為 密 友 的 關 係 與 互 動 方 式 是 比 較 簡 單 變 化 較 小 且 較 容 易 適 應, 而 且 不 需 像 交 男 女 朋 友 這 麼 慎 重, 由 這 些 特 點 來 看, 我 們 可 以 期 待 的 一 個 結 果 是, 以 密 友 方 式 交 往 的 異 性 朋 友 會 愈 來 愈 多, 等 到 互 相 真 的 很 喜 歡 很 穩 定 時 才 會 選 擇 以 男 女 朋 友 的 方 式 交 往 10
這 種 密 友 狀 態 最 大 的 困 擾 就 是 忌 妒 心 的 問 題, 雖 然 每 個 人 都 希 望 能 多 交 幾 個 情 人, 但 是, 每 個 人 卻 都 希 望 自 己 是 對 方 的 唯 一, 這 樣 的 矛 盾 心 態 導 致 許 多 的 紛 爭, 以 目 前 台 灣 文 化 的 價 值 觀 來 看, 解 決 這 種 矛 盾 心 態 的 方 法 是 抑 制 想 要 有 很 多 情 人 的 欲 望, 而 主 張 劈 腿 或 是 外 遇 是 不 道 德 的 行 為, 這 就 會 讓 這 種 矛 盾 心 態 有 了 一 個 解 決 的 方 案, 至 於 效 果 如 何 就 另 當 別 論 了 然 而, 當 密 友 的 概 念 出 現 之 後, 這 樣 的 矛 盾 心 態 需 要 有 另 一 種 解 決 方 式, 主 張 在 密 友 關 係 中 產 生 的 忌 妒 感 是 不 應 該 的, 當 產 生 這 樣 的 情 感 時 需 要 抑 制 這 樣 的 想 法, 而 相 反 的 卻 應 該 去 包 容 每 一 個 人 希 望 多 幾 個 密 友 的 想 法 這 也 是 讓 這 種 矛 盾 心 態 有 了 一 個 解 決 的 方 式, 至 於 在 抑 制 這 兩 種 情 感 方 面, 究 竟 抑 制 哪 一 個 比 較 有 效 或 是 比 較 有 用 呢? 大 多 數 在 台 灣 文 化 生 長 的 人 會 直 覺 認 為 抑 制 多 重 情 人 的 欲 望 比 較 容 易, 這 樣 的 直 覺 很 容 易 理 解, 因 為 我 們 的 文 化 就 是 朝 這 方 面 在 運 作, 大 家 從 小 就 接 受 了 這 樣 的 想 法 以 及 訓 練, 然 而, 如 果 我 們 的 文 化 從 小 教 人 抑 制 的 是 忌 妒 心 的 話 則 應 當 會 有 不 同 的 想 法 這 個 比 較 由 於 不 是 本 文 重 點 所 以 不 再 深 入 討 論 然 而, 如 果 主 張 忌 妒 心 的 抑 制 的 價 值 觀 可 以 有 效 的 運 作 的 話, 我 們 可 以 想 見 以 密 友 關 係 交 往 的 異 性 朋 友 會 超 過 以 男 女 朋 友 方 式 交 往 的 人, 而 且, 當 密 友 關 係 要 轉 變 成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時, 事 實 上 就 幾 乎 等 同 於 決 定 要 結 婚 了, 那 麼, 也 沒 有 什 麼 轉 變 的 必 要 了, 就 直 接 從 密 友 關 係 進 入 婚 姻 關 係 就 好 了 因 此, 在 未 婚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的 概 念 框 架 中, 原 本 的 男 女 朋 友 最 後 會 愈 來 愈 少, 當 數 量 少 到 某 個 程 度 時, 這 個 概 念 就 會 被 拋 棄 不 用 了, 那 麼, 這 個 異 性 朋 友 三 分 法 的 概 念 框 架 就 會 轉 變 成 新 的 異 性 朋 友 二 分 法 的 概 念 框 架 而 變 成 只 有 普 通 朋 友 與 密 友 兩 種 關 係 這 樣 的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當 然 使 得 息 息 相 關 的 戀 愛 文 化 的 變 化 更 加 的 劇 烈 但 事 實 上, 這 樣 的 變 化 還 會 持 續 因 為, 目 前 的 概 念 框 架 還 不 算 是 一 個 穩 定 的 結 構 4. 從 新 二 分 法 到 不 分 法 與 其 文 化 現 象 在 新 的 二 分 法 中, 異 性 朋 友 之 間 的 差 異 只 在 於 是 否 有 戀 愛 關 係, 有 的 為 密 友, 沒 有 的 則 為 普 通 朋 友 然 而, 這 和 原 本 的 二 分 法 有 了 極 大 的 差 異 因 為, 密 友 關 係 的 框 架 和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的 框 架 不 同 密 友 的 關 係 除 了 和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在 有 戀 愛 狀 態 相 同 之 外, 其 餘 幾 乎 都 和 普 通 朋 友 的 關 係 一 樣 密 友 不 限 定 的 一 人 密 友 沒 有 任 何 特 別 的 責 任 與 義 務 密 友 之 間 也 不 一 定 要 常 常 見 面 密 友 隨 時 可 能 在 感 情 變 淡 之 後 又 變 回 普 通 朋 友 因 此, 這 個 新 的 二 分 法 的 區 別 其 實 並 不 明 11
顯 從 何 時 起, 普 通 朋 友 成 了 密 友 以 及 從 何 時 起 密 友 又 變 回 了 普 通 朋 友, 這 界 線 其 實 不 易 拿 捏 除 非 我 們 有 其 他 更 好 的 標 準 來 衡 量, 否 則, 就 單 以 感 情 的 變 化 來 區 分 恐 怕 不 適 合 但 是, 其 他 標 準 也 很 難 找 到, 例 如, 會 單 獨 約 會 共 餐 看 電 影 的 也 未 必 是 密 友, 而 甚 至 有 性 關 係 的 也 未 必 就 是, 戀 愛 關 係 仍 舊 是 衡 量 是 否 為 密 友 的 較 好 標 準, 但 感 情 的 變 化 又 捉 摩 不 定 原 本 的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較 好 定 位 是 因 為 這 種 關 係 框 架 裡 面 包 含 了 許 多 責 任 與 權 利, 例 如, 某 一 方 有 照 顧 另 一 方 的 責 任, 而 且 某 一 方 可 以 干 涉 另 一 方 的 生 活 以 及 交 友 狀 態 等 等, 而 當 不 再 是 男 女 朋 友 關 係 之 後, 就 不 再 具 有 這 些 責 任 與 權 利 但 是, 密 友 缺 乏 這 樣 的 標 準, 這 麼 一 來, 我 們 可 以 想 見 的 一 種 可 能 的 情 況 是, 這 個 新 的 二 分 法 概 念 框 架 將 會 不 適 用 於 新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而 較 為 可 能 的 轉 變 則 是 去 除 密 友 與 普 通 朋 友 的 區 別 而 只 剩 下 異 性 朋 友 單 一 概 念 異 性 朋 友 是 有 可 能 有 戀 愛 關 係 的, 或 強 或 弱 或 轉 強 或 轉 弱 或 甚 至 沒 有, 而 究 竟 有 沒 有 戀 愛 關 係 事 實 上 也 不 重 要, 因 為 並 沒 有 相 對 應 的 責 任 與 權 利 加 在 這 樣 的 變 化 上 面 當 有 戀 愛 關 係 時 並 不 表 示 交 往 方 式 需 要 做 任 何 的 改 變, 而 當 戀 愛 關 係 從 濃 到 淡 或 甚 至 消 失 時, 也 沒 又 任 何 權 利 與 義 務 的 改 變, 因 此, 以 不 同 的 概 念 區 別 是 否 有 戀 愛 關 係 是 不 必 要 的 就 像 我 們 不 認 為 需 要 有 不 同 的 概 念 區 別 朋 友 之 間 是 否 有 借 貸 關 係 一 樣 如 此 一 來, 我 們 發 現, 當 我 們 將 密 友 概 念 加 入 原 本 的 普 通 朋 友 與 男 女 朋 友 二 分 的 異 性 朋 友 概 念 框 架 中 之 後, 很 可 能 產 生 的 變 化 則 是 將 原 本 的 異 性 朋 友 概 念 框 架 打 破 成 為 只 有 異 性 朋 友 一 個 概 念 原 本 的 異 性 朋 友 概 念 到 新 的 異 性 朋 友 概 念 在 其 概 念 框 架 上 有 了 巨 大 的 改 變, 我 們 可 以 說, 這 歷 經 了 一 個 概 念 的 革 命, 而 這 樣 的 概 念 革 命 過 程 連 帶 著 引 發 了 一 場 戀 愛 文 化 的 變 革 四 結 論 前 面 所 談 的 例 子 是 針 對 異 性 朋 友 的 概 念 框 架 的 變 化 所 產 生 的 戀 愛 文 化 的 變 化 而 這 樣 的 變 化 可 以 是 人 為 的 也 就 是 說, 哲 學 家 們 如 果 認 為 這 種 可 以 預 期 的 文 化 改 變 是 比 較 好 的, 那 麼, 我 們 可 以 嘗 試 去 找 出 一 種 概 念 改 變 的 方 法, 而 在 前 面 的 例 子 中, 我 認 為, 一 個 密 友 的 新 概 念 就 可 能 可 以 導 致 這 樣 的 一 個 變 化 如 果 我 們 透 過 傳 播 媒 体 等 工 具 將 密 友 的 概 念 導 入 社 會, 則 會 形 成 一 種 不 同 的 12
思 考, 這 樣 的 思 考 如 果 產 生 了 如 本 文 所 預 測 的 變 化, 那 麼, 我 們 就 可 能 以 人 為 的 概 念 改 變 的 方 式 自 動 使 某 個 文 化 產 生 我 們 期 待 的 改 變 這 跟 過 去 那 種 改 變 某 個 語 詞 鼓 吹 理 想 社 會 以 及 道 德 勸 說 等 方 式 的 文 化 改 變 方 法 有 很 大 的 差 別 像 是 期 待 大 家 不 要 吸 煙 開 車 不 爭 先 不 要 以 酒 量 論 英 雄 等 社 會 文 化 的 改 變, 傳 統 做 法 就 是 直 接 告 訴 這 不 好, 這 樣 的 改 變 方 式 也 有 其 效 用, 就 像 是 如 果 要 鼓 吹 新 的 異 性 朋 友 關 係 直 接 說 明 一 般 但 是, 本 文 則 提 出 另 一 種 改 變 的 機 制, 從 概 念 與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先 改 變 思 考 方 式 或 是 意 識 形 態, 在 更 進 一 步 的 產 生 文 化 上 的 變 化 我 認 為 在 某 些 方 面, 這 樣 的 改 變 機 制 會 比 較 有 效 例 如, 台 灣 的 開 車 文 化 跟 歐 美 先 進 國 家 比 起 來 簡 直 就 是 野 蠻 人 的 行 徑, 開 車 者 不 讓 行 人 不 讓 換 道 者 遇 到 車 道 變 少 就 緊 跟 前 車 不 管 另 一 車 道 的 人 等 等, 我 們 如 果 將 這 種 不 懂 禮 節 的 車 輛 給 一 個 概 念, 例 如, 兇 車, 然 後 推 廣 教 育 何 為 兇 車, 這 樣 的 新 概 念 流 入 社 會 思 維 之 後, 我 想 大 多 數 人 會 不 希 望 自 己 開 了 一 個 兇 車 在 路 上, 或 不 希 望 自 己 的 車 被 稱 呼 為 兇 車, 那 麼, 這 就 有 可 能 改 善 台 灣 社 會 不 良 的 駕 駛 文 化 另 外,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我 們 可 以 看 見 許 許 多 多 的 意 見 紛 歧 與 紛 爭, 在 這 些 意 見 的 爭 執 中,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一 個 很 嚴 重 的 問 題, 就 是 在 一 般 人 的 思 考 中, 大 多 數 人 都 覺 得 自 己 是 正 確 的, 當 遇 見 與 自 己 意 見 不 同 的 時 候 都 會 覺 得 別 人 是 錯 的, 因 此, 許 多 人 會 以 教 育 的 態 度 面 對 不 同 的 意 見, 而 這 樣 的 態 度 卻 是 引 發 爭 端 的 一 個 重 要 的 因 素 例 如, 看 見 有 人 違 規 騎 車 就 按 一 下 喇 叭 提 醒 他 這 是 危 險 的 行 為, 或 是, 男 女 朋 友 劈 腿 就 給 他 一 些 教 訓 好 讓 他 知 道 自 己 是 錯 的 等 等 如 果 我 們 希 望 這 個 社 會 更 和 平, 減 少 紛 爭, 我 們 可 以 從 兩 個 地 方 著 手, 第 一 就 是 治 標 的 方 法 讓 大 家 這 種 好 為 人 師 想 教 育 別 人 的 心 態 有 所 收 斂, 例 如, 針 對 這 種 不 在 教 育 的 位 置 上 或 不 是 針 對 自 己 的 教 育 領 域 的 人, 而 又 喜 歡 在 各 種 不 同 的 狀 況 下 教 育 別 人 什 麼 是 對 的, 我 們 稱 呼 他 們 為 教 頭, 這 個 名 稱 在 某 方 面 不 太 好 聽, 這 樣 的 新 概 念 如 果 廣 為 流 行, 大 家 會 對 這 樣 的 行 為 有 所 反 省 與 收 斂 另 外, 治 本 之 道 則 是 大 家 忽 略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觀 點, 就 是 自 己 的 意 見 有 可 能 是 錯 的, 如 果 我 們 時 時 保 持 有 這 樣 的 態 度, 那 麼, 我 們 不 會 這 麼 理 直 氣 壯 的 去 批 評 別 人 或 教 育 別 人, 這 個 社 會 自 然 就 會 更 可 愛 然 而, 有 趣 的 是, 我 們 一 直 缺 乏 一 個 好 的 概 念 來 描 述 這 種 時 時 覺 得 自 己 的 想 法 可 能 是 錯 的 這 樣 的 態 度, 這 應 該 是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認 知 德 性, 13
在 求 知 上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心 態, 但 是 卻 沒 有 一 個 明 確 概 念 來 描 述 這 樣 的 情 況, 比 較 接 近 的 概 念 是 謹 慎, 但 是, 這 個 概 念 不 是 很 好, 當 一 個 謹 慎 的 人 沒 什 麼 了 不 起 的, 而 且, 謹 慎 思 考 只 是 推 理 時 小 心 並 不 是 時 時 覺 得 自 己 的 想 法 可 能 是 錯 的 心 態, 因 此, 我 們 最 好 有 更 好 的 詞 彙 與 概 念 框 架, 或 許, 直 接 把 智 者 拿 來 用 比 較 好, 智 者 的 原 意 可 能 是 很 有 智 慧 不 會 犯 錯 或 是 很 聰 明, 但 是, 我 認 為 一 個 真 正 的 智 者 是 經 常 都 準 備 接 受 自 己 是 錯 誤 的 人, 因 為 其 可 以 看 見 在 自 己 的 意 見 深 處 的 不 穩 定 性, 我 想 這 也 是 勞 思 光 先 生 所 強 調 的 開 放 思 維, 他 說, 開 放 的 意 思 是 說 沒 有 劃 定 界 限, 沒 有 說 這 是 最 終 的 ( 勞 思 光 2007, p.81) 現 在 的 想 法 既 然 不 是 最 終 的 就 是 可 能 錯 的, 我 想, 一 個 智 者 更 需 要 強 調 的 是 這 樣 的 開 放 思 維 的 態 度, 而 不 是 一 個 自 認 不 會 錯 的 封 閉 思 維 的 人 而 且, 由 於 智 者 一 詞 帶 有 很 好 的 價 值 框 架, 直 接 改 變 或 增 加 智 者 的 意 義 或 許 是 一 個 比 較 簡 單 且 直 接 的 作 法 以 上, 這 些 例 子 只 是 在 異 性 朋 友 概 念 框 架 的 改 變 例 子 之 外, 針 對 新 概 念 與 概 念 框 架 如 何 改 變 一 個 文 化 現 象 的 例 子, 其 他 例 子 以 及 值 得 研 究 的 相 關 議 題 還 有 很 多, 在 此 就 不 再 多 做 說 明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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