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张 明 摘 要 : 本 文 分 析 了 2006 ~ 2008 年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上 涨 的 原 因 影 响 及 对 策 导 致 本 轮 粮 价 上 涨 的 原 因 是 多 方 面 的, 本 文 运 用 供 给 与 需 求 计 价 货 币 市 场 结 构 的 理 论 框 架 进 行 了 总 结 与 剖 析 鉴 于 导 致 本 轮 粮 价 上 涨 的 某 些 冲 击 将 会 持 续 很 长 时 间, 因 此 未 来 的 全 球 粮 价 虽 然 会 有 所 下 落, 但 依 然 保 持 在 较 高 水 平 为 缓 解 本 轮 粮 价 上 涨 对 世 界 经 济 的 影 响, 需 要 净 进 口 国 净 出 口 国 发 达 国 家 与 国 际 组 织 的 密 切 合 作 关 键 词 : 粮 价 飙 升 供 求 分 析 计 价 货 币 市 场 结 构 引 言 饥 饿 是 粮 食 的 最 佳 佐 料 苏 格 拉 底 多 年 以 来, 我 们 一 直 认 为 粮 食 危 机 已 经 远 离 了 全 球 大 多 数 国 家, 它 仅 仅 继 续 困 扰 着 一 部 分 最 不 发 达 国 家 然 而 自 2006 年 以 来 的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证 明 我 们 错 了 各 种 基 础 粮 食 产 品 的 价 格 急 剧 上 升, 这 恶 化 了 全 球 最 低 收 入 群 体 的 生 存 状 况, 可 能 将 更 多 的 人 口 拖 入 贫 困, 同 时 激 化 了 社 会 矛 盾 世 界 银 行 行 长 佐 利 克 指 本 文 的 写 作 受 到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国 际 研 究 学 部 应 急 研 究 课 题 全 球 通 货 膨 胀 与 中 国 应 对 措 施 资 助, 在 此 深 表 谢 意 张 明, 经 济 学 博 士,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世 界 经 济 与 政 治 研 究 所 助 理 研 究 员, 研 究 领 域 为 国 际 金 融 与 资 本 市 场 188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出, 当 前 的 粮 食 价 格 危 机 不 仅 意 味 着 七 年 的 全 球 减 贫 运 动 成 果 毁 于 一 旦, 1 而 且 可 能 将 低 收 入 国 家 中 新 的 1 亿 人 拖 入 贫 困 2 2008 年 初 至 今, 已 经 有 37 个 国 家 因 为 粮 价 上 涨 导 致 食 品 短 缺 而 发 生 骚 乱, 海 地 的 总 统 因 此 下 台 3 相 对 于 石 油 价 格 危 机 而 言, 粮 食 价 格 危 机 与 人 类 的 生 存 发 展 更 加 息 息 相 关, 有 着 更 加 深 远 的 社 会 政 治 经 济 含 义 何 况, 目 前 全 球 经 济 同 时 面 临 着 石 油 价 格 和 粮 食 价 格 的 双 重 冲 击 自 2000 年 互 联 网 泡 沫 破 灭 以 来, 发 达 国 家 央 行 普 遍 实 施 了 极 为 宽 松 的 货 币 政 策, 短 期 基 准 利 率 长 期 保 持 在 历 史 低 位 而 东 亚 国 家 和 石 油 输 出 国 则 依 靠 商 品 和 石 油 出 口 积 累 起 大 量 的 外 汇 储 备, 为 国 际 金 融 市 场 提 供 了 充 足 资 金, 将 全 球 长 期 利 率 维 持 在 较 低 水 平 此 外, 无 论 是 发 达 国 家 还 是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以 及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21 世 纪 初 期 都 经 历 了 较 快 的 经 济 增 长 在 全 球 流 动 性 过 剩 的 推 动 以 及 各 国 旺 盛 总 需 求 的 拉 动 下, 全 球 初 级 产 品 价 格 开 始 进 入 上 升 周 期 如 图 1 所 示, 从 2003 年 起, 国 际 原 油 和 金 属 价 格 开 始 加 速 上 升 2003 年 1 月 至 2008 年 6 月, 国 际 原 油 价 格 指 数 上 涨 了 327%, 国 际 金 属 价 格 指 数 上 涨 了 227% 4 国 际 粮 食 价 格 的 上 涨 滞 后 于 国 际 原 油 价 格 和 金 属 价 格, 前 者 从 2006 年 初 进 入 快 速 上 升 阶 段 图 1 全 球 初 级 产 品 价 格 指 数 飙 升 注 : 2005 年 = 100 食 品 价 格 指 数 包 含 谷 物 植 物 油 肉 制 品 海 产 品 糖 香 蕉 和 橙 子 的 价 格 指 数 ; 金 属 价 格 指 数 包 含 铜 铝 铁 矿 石 锡 镍 锌 铅 和 铀 的 价 格 指 数 ; 原 油 价 格 指 数 是 已 装 船 布 伦 特 西 得 克 萨 斯 中 油 和 迪 拜 等 三 种 现 货 价 格 的 算 术 平 均 数 资 料 来 源 : IMF 1 2 3 4 World Bank, Food Price Surge could Mean 7 Lost Years in Poverty Fight, Zoellick Says, April 11, 2008. World Bank, Food Price Crisis Imperils 100 Million in Poor Countries, Zoellick Says, April 14, 2008. 路 透 社 : 世 界 银 行 : 粮 食 危 机 看 不 到 尽 头, 2008 年 9 月 4 日 作 者 根 据 IMF 全 球 初 级 产 品 价 格 指 数 计 算 189

2006 年 1 月 至 2008 年 6 月, 国 际 粮 食 价 格 指 数 上 涨 了 77% 虽 然 国 际 粮 食 价 格 的 上 涨 幅 度 不 如 原 油 价 格 和 金 属 价 格, 但 它 对 世 界 经 济 的 影 响 不 容 小 觑 从 四 种 最 重 要 的 粮 食 产 品 来 看 ( 见 图 2), 2006 年 1 月 至 2008 年 6 月, 大 米 价 格 上 涨 了 193%, 玉 米 价 格 上 涨 了 180%, 大 豆 价 格 上 涨 了 158%, 小 麦 价 格 上 涨 了 109% 1 四 种 最 重 要 粮 食 产 品 在 过 去 两 年 半 时 间 内 都 上 涨 了 1 ~ 2 倍, 且 涨 幅 远 高 于 国 际 粮 食 价 格 指 数 事 实 上, 国 际 粮 价 飙 升 也 主 要 体 现 在 上 述 四 种 产 品 上 图 2 主 要 粮 食 产 品 价 格 涨 幅 资 料 来 源 : IMF 鉴 于 粮 食 问 题 是 关 系 到 世 界 各 国 国 计 民 生 的 大 问 题, 全 球 粮 食 危 机 可 能 危 及 世 界 经 济 格 局 乃 至 国 际 政 治 体 系 的 稳 定, 因 此, 剖 析 本 轮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的 成 因, 预 测 价 格 的 未 来 发 展 趋 势, 检 视 粮 价 飙 升 对 各 国 经 济 的 深 入 影 响, 以 及 讨 论 如 何 应 对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具 有 重 要 的 现 实 意 义 本 文 的 以 下 部 分 将 逐 一 探 讨 上 述 问 题 一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之 根 源 要 全 面 分 析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的 原 因, 需 要 一 个 系 统 的 分 析 框 架 首 先, 分 析 任 何 价 格 现 象, 都 离 不 开 供 给 与 需 求 粮 价 上 升 可 能 与 负 面 的 供 求 缺 口 ( 供 不 应 1 作 者 根 据 IMF 全 球 初 级 产 品 价 格 指 数 计 算 190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求 ) 有 关 ; 其 次, 由 于 全 球 粮 食 贸 易 普 遍 使 用 美 元 作 为 计 价 货 币, 因 此 美 元 贬 值 也 可 能 在 供 求 因 素 之 外 推 高 粮 价 ; 再 次, 粮 价 变 动 也 可 能 与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的 市 场 结 构 有 关 一 方 面, 卖 方 寡 头 垄 断 的 格 局 可 能 推 高 粮 价, 另 一 方 面, 期 货 市 场 上 的 价 格 投 机 也 可 能 影 响 现 货 市 场 上 的 交 易 价 格 因 此, 我 们 将 从 供 给 需 求 计 价 货 币 和 市 场 结 构 等 四 个 角 度 来 剖 析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的 根 源 ( 一 ) 供 给 因 素 本 轮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与 粮 食 供 应 增 长 缓 慢 甚 至 突 然 下 降 有 关 与 供 给 相 关 的 因 素 包 括 主 要 生 产 国 气 候 异 常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速 下 降 原 油 价 格 上 涨 以 及 主 要 出 口 国 采 取 出 口 限 制 措 施 1. 主 要 生 产 国 气 候 异 常 气 候 异 常 造 成 主 要 生 产 国 产 量 下 降, 是 导 致 全 球 谷 物 价 格 上 涨 的 重 要 因 素 之 一 气 候 异 常 导 致 全 球 谷 物 产 量 在 2006 年 下 降 了 1. 3%, 尤 其 是 全 球 小 麦 产 量 在 2006 年 下 降 了 4. 5% (Mitchell, 2008) 澳 大 利 亚 一 直 是 排 在 美 国 之 后 的 全 球 小 麦 第 二 大 出 口 国 在 正 常 年 景, 澳 大 利 亚 年 产 2500 万 吨 小 麦 但 在 2006 ~ 2007 年 期 间, 澳 大 利 亚 连 续 遭 遇 了 117 年 来 最 严 重 的 干 旱, 导 致 2006 年 该 国 小 麦 产 量 降 至 1000 万 吨 以 下, 2007 年 仅 恢 复 至 1300 万 吨 ( Kurata, 2008) 与 2005 年 相 比, 澳 大 利 亚 在 2006 年 和 2007 年 的 谷 物 出 口 量 平 均 下 降 了 920 万 吨 2007 年 欧 盟 和 乌 克 兰 的 坏 收 成 使 得 其 谷 物 出 口 量 下 降 了 1000 万 吨 ( Mitchell, 2008) 缅 甸 一 直 是 一 个 大 米 净 出 口 国, 联 合 国 粮 农 组 织 原 本 预 计 2008 年 缅 甸 将 出 口 大 米 60 万 吨 然 而 自 2008 年 5 月 纳 尔 吉 斯 台 风 ( Nargis) 登 陆 后, 缅 甸 不 得 不 在 历 史 上 首 次 进 口 大 米, 这 进 一 步 推 高 了 全 球 大 米 价 格 1 2.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速 下 降 在 很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近 年 来 农 业 部 门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长 缓 慢, 甚 至 有 所 下 降 例 如, 很 多 最 不 发 达 国 家 的 谷 物 产 量 的 年 均 增 长 率 已 经 由 20 世 纪 80 年 代 的 3% ~ 6% 下 降 到 目 前 的 1% ~ 2% (UNCTAD, 2008)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长 缓 慢 一 方 面 与 耕 地 质 量 的 下 降 有 关, 由 于 城 市 化 占 用 了 越 来 越 多 的 优 质 耕 地, 目 前 越 来 越 多 的 农 民 被 迫 在 生 态 极 为 脆 弱 的 边 缘 地 带 耕 作, 导 致 单 位 面 积 产 量 下 降 ; 另 一 方 面 也 与 1 引 自 Wikipedia ( 维 基 百 科 ), 2007-2008 world food price crisis 191

绿 色 革 命 以 来 过 度 地 使 用 化 肥 除 草 剂 和 杀 虫 剂 来 提 高 单 位 产 量 有 关 此 外, 针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农 业 的 国 际 援 助 严 重 不 足, 并 且 近 年 来 不 断 下 降, 也 间 接 导 致 了 发 展 中 国 家 农 业 部 门 技 术 进 步 的 停 滞 在 1980 ~ 2002 年 间, 国 际 多 边 机 构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农 业 部 门 的 官 方 发 展 援 助 从 34 亿 美 元 降 至 5 亿 美 元, 下 降 了 85% ; 发 达 国 家 的 相 应 援 助 从 28 亿 美 元 降 至 17 亿 美 元, 下 降 了 39% ( UNCTAD, 2008) 农 业 部 门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速 下 降 不 仅 困 扰 着 发 展 中 国 家, 也 是 一 种 全 球 性 现 象 例 如, 来 自 美 国 农 业 部 的 数 据 显 示, 受 绿 色 革 命 影 响, 全 球 大 米 产 量 在 1980 ~ 2000 年 间 增 长 了 40% ; 但 由 于 最 近 10 年 来 水 稻 种 植 技 术 并 无 重 大 突 破, 自 2000 年 至 今 全 球 大 米 产 量 仅 增 长 了 5% ( 张 明, 2008) 3. 原 油 价 格 上 涨 全 球 原 油 价 格 上 涨 直 接 影 响 到 粮 食 生 产 和 销 售 的 整 条 供 应 链 : 不 仅 直 接 提 高 了 农 用 机 械 的 使 用 成 本 粮 食 运 输 成 本 和 加 工 成 本, 也 通 过 提 高 化 肥 农 药 的 原 材 料 成 本 而 间 接 提 高 粮 食 生 产 成 本 如 表 1 所 示, 与 原 油 价 格 上 涨 前 相 比, 美 国 主 要 粮 食 作 物 的 单 位 化 肥 成 本 和 燃 料 成 本 均 上 涨 了 1 倍 左 右 对 玉 米 大 豆 和 小 麦 生 产 而 言, 原 油 价 格 上 升 导 致 的 化 肥 与 燃 料 成 本 增 加, 分 别 占 到 总 生 产 成 本 上 升 的 59% 29% 和 47% 1 表 1 美 国 玉 米 大 豆 和 小 麦 的 生 产 成 本 : 2002 年 与 2007 年 的 对 比 单 位 : 美 元 / 英 亩 类 别 玉 米 大 豆 小 麦 年 份 2002 2007 2002 2007 2002 2007 化 肥 42. 51 93. 96 6. 79 13. 94 17. 71 33. 33 燃 料 18. 93 30. 98 6. 98 16. 98 8. 67 19. 20 总 成 本 334. 31 442. 34 232 291. 4 175. 63 230. 76 资 料 来 源 : USDA, Cost of Production Surveys and Forecasts, July 2008 4. 出 口 限 制 措 施 出 口 限 制 措 施 其 实 是 主 要 粮 食 出 口 国 应 对 粮 价 上 涨 而 采 取 的 对 策, 包 括 征 收 或 提 高 出 口 关 税 实 施 出 口 配 额 或 者 禁 止 出 口 等 为 了 限 制 国 内 粮 价 上 涨, 很 多 1 作 者 根 据 表 1 相 关 数 据 计 算 192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主 要 出 口 国 均 对 粮 食 出 口 施 加 了 各 种 限 制 但 是 出 口 限 制 措 施 显 著 降 低 了 国 际 市 场 上 的 粮 食 供 应, 加 剧 了 国 际 粮 价 上 涨 例 如, 随 着 印 度 中 国 越 南 柬 埔 寨 与 埃 及 等 全 球 主 要 大 米 生 产 国 纷 纷 采 取 出 口 限 制 措 施, 国 际 大 米 价 格 很 快 从 2007 年 第 4 季 度 的 每 吨 300 多 美 元 一 度 蹿 升 至 2008 年 4 5 月 的 每 吨 1000 美 元 以 上 1 ( 二 ) 需 求 因 素 本 轮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全 球 粮 食 供 应 增 长 赶 不 上 需 求 增 长 所 致 供 求 缺 口 造 成 当 前 全 球 粮 食 存 货 处 于 20 世 纪 70 年 代 以 来 的 历 史 最 低 水 平 2 在 需 求 增 长 层 面, 最 重 要 的 因 素 是 美 国 与 欧 盟 等 发 达 国 家 实 施 的 生 物 燃 料 (Biofuel) 战 略, 其 次 是 中 国 印 度 等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进 入 饮 食 结 构 升 级 阶 段, 此 外 还 包 括 发 展 中 国 家 人 均 收 入 上 升 导 致 粮 食 需 求 价 格 弹 性 降 低 等 我 们 之 所 以 不 将 全 球 人 口 增 长 作 为 需 求 增 长 的 一 个 主 要 因 素, 是 因 为 全 球 人 口 在 过 去 几 年 内 并 未 呈 现 出 加 速 增 长 的 趋 势 此 外, 联 合 国 粮 农 组 织 的 数 据 显 示, 全 球 粮 食 产 量 足 以 养 活 全 球 所 有 人 口, 全 球 粮 食 产 量 至 少 是 全 球 人 口 粮 食 需 求 的 1. 5 倍 在 过 去 20 年 内, 全 球 人 口 年 均 增 长 速 度 约 为 1. 4%, 而 全 球 粮 食 产 量 年 均 增 长 速 度 超 过 2%, 人 口 增 长 速 度 并 没 有 超 过 粮 食 产 量 增 长 速 度 ( Holt-Gimenez 和 Peabody, 2008) 1. 生 物 燃 料 战 略 为 应 对 全 球 原 油 价 格 上 涨 降 低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保 障 本 国 能 源 安 全, 以 美 国 和 欧 盟 为 代 表 的 发 达 国 家 开 始 实 施 雄 心 勃 勃 的 生 物 能 源 计 划, 试 图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以 生 物 能 源 替 代 化 石 能 源 目 前 生 产 生 物 燃 料 的 方 式 有 两 种, 一 种 是 以 谷 物 和 糖 类 作 物 来 制 作 乙 醇, 另 一 种 是 用 油 菜 子 或 者 芥 花 籽 油 来 制 造 生 物 柴 油 如 表 2 所 示, 美 国 和 巴 西 是 2007 年 全 球 乙 醇 的 最 大 生 产 国, 分 别 占 全 球 乙 醇 产 量 的 51% 与 37% ; 欧 盟 是 2007 年 全 球 生 物 柴 油 的 最 大 生 产 国, 产 量 占 全 球 生 物 柴 油 产 量 的 60% 3 1 2 3 以 上 五 国 合 计 供 应 了 2007 年 全 球 大 米 出 口 的 40% ( IMF, 2008a) 引 自 IMF 全 球 初 级 产 品 价 格 指 数 全 球 谷 物 储 备 不 到 54 天 (Holt-Gimenez and Peabody, 2008) 作 者 根 据 表 2 数 据 计 算 193

表 2 2007 年 各 国 生 物 燃 料 产 量 类 别 乙 醇 生 物 柴 油 合 计 百 万 升 百 万 吨 百 万 升 百 万 吨 百 万 升 百 万 吨 美 国 26500 14. 55 1688 1. 25 28188 15. 80 加 拿 大 1000 0. 55 97 0. 07 1097 0. 62 欧 盟 2253 1. 24 6109 4. 52 8361 5. 76 巴 西 19000 10. 44 227 0. 17 19227 10. 6 中 国 1840 1. 01 114 0. 08 1954 1. 09 印 度 400 0. 22 45 0. 03 445 0. 25 印 尼 0 0. 00 409 0. 30 409 0. 30 马 来 西 亚 0 0. 00 330 0. 24 330 0. 24 其 他 1017 0. 56 1186 0. 88 2203 1. 44 全 球 52009 28. 57 10204 7. 56 62213 36. 12 资 料 来 源 : OECD (2008) 2007 年 全 球 玉 米 产 量 的 11% (8600 万 吨 ) 被 用 于 生 产 乙 醇, 2004 ~ 2007 年 间 70% 左 右 的 玉 米 产 量 增 量 被 用 于 乙 醇 生 产 其 中 美 国 的 乙 醇 生 产 具 有 重 要 的 全 球 含 义, 因 为 美 国 的 玉 米 产 量 占 全 球 产 量 的 1 / 3, 玉 米 出 口 量 占 全 球 出 口 量 的 1 / 2, 2007 ~ 2008 年 间 美 国 将 25% 的 玉 米 产 量 用 于 制 造 乙 醇 2007 年 全 球 植 物 油 产 量 的 7% 被 用 于 制 造 生 物 柴 油, 2004 ~ 2007 年 间 1 / 3 的 消 费 增 量 被 用 于 生 物 柴 油 生 产 (Mitchell, 2008) 不 仅 如 此, 美 国 和 欧 盟 还 制 订 了 在 中 长 期 内 生 产 更 大 规 模 生 物 燃 料 的 宏 伟 计 划 在 2007 年 下 半 年 通 过 的 能 源 法 案 中, 美 国 宣 称 将 在 2022 年 运 用 玉 米 制 造 150 亿 加 仑 乙 醇, 在 2012 年 制 造 10 亿 加 仑 生 物 柴 油 ( Mitchell, 2008) 欧 盟 设 立 了 到 2010 年 生 物 燃 料 在 基 础 能 源 中 的 比 率 达 到 12%, 而 5. 75% 的 燃 料 来 自 生 物 燃 料 的 目 标 (OECD, 2008) 生 物 燃 料 战 略 的 实 施 不 仅 直 接 推 高 了 玉 米 和 油 菜 子 的 价 格, 也 通 过 消 费 和 耕 地 的 替 代 效 应 提 高 了 其 他 粮 食 产 品 与 植 物 油 的 价 格, 并 通 过 饲 料 成 本 推 高 了 禽 类 和 肉 制 品 的 价 格 世 界 银 行 2008 年 7 月 的 一 份 未 公 开 研 究 报 告 指 出,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约 有 75% 是 由 发 达 国 家 的 生 物 燃 料 战 略 推 动 的 1 1 引 自 Wikipedia ( 维 基 百 科 ), 2007-2008 world food price crisis 194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2. 饮 食 结 构 升 级 进 入 21 世 纪, 中 国 和 印 度 等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的 人 均 收 入 水 平 迅 速 提 高, 导 致 这 些 国 家 的 居 民 开 始 改 善 饮 食 结 构, 特 别 是 增 加 肉 制 品 奶 制 品 和 加 工 食 品 在 食 品 支 出 中 的 比 重 如 表 3 所 示, 2005 年 与 1999 年 相 比, 中 国 的 人 均 肉 制 品 消 费 增 长 了 1. 4 倍, 人 均 奶 制 品 消 费 增 长 了 2 倍 1 由 于 生 产 1 公 斤 肉 制 品 或 奶 制 品 需 要 更 多 的 谷 物 饲 料 ( 例 如 生 产 1 公 斤 牛 肉 需 要 7 公 斤 谷 物 ), 这 些 国 家 居 民 的 饮 食 结 构 升 级 意 味 着 对 全 球 谷 物 的 需 求 加 速 上 升 这 是 一 个 推 动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的 结 构 性 因 素, 将 在 中 长 期 内 持 续 发 挥 作 用 表 3 2005 年 与 1999 年 人 均 消 费 的 比 率 类 别 印 度 中 国 巴 西 尼 日 利 亚 谷 物 1. 0 0. 8 1. 2 1. 0 肉 制 品 1. 2 2. 4 1. 7 1. 0 奶 制 品 1. 2 3. 0 1. 2 1. 3 鱼 1. 2 2. 3 0. 9 0. 8 水 果 1. 3 3. 5 0. 8 1. 1 蔬 菜 1. 3 2. 9 1. 3 1. 3 资 料 来 源 : Wikipedia ( 维 基 百 科 ), 2007-2008 world food price crisis 有 观 点 认 为, 虽 然 中 国 对 粮 食 的 需 求 不 断 上 升, 但 中 国 基 本 上 是 一 个 粮 食 自 给 自 足 的 国 家, 只 有 大 豆 的 进 口 依 存 度 较 高, 因 此 中 国 因 素 对 于 推 高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而 言 作 用 非 常 有 限 这 种 观 点 是 似 是 而 非 的, 因 为 恰 好 是 大 豆 的 大 规 模 进 口 才 保 证 了 中 国 其 他 农 产 品 的 自 给 自 足 中 国 每 年 要 消 费 4500 万 吨 大 豆, 其 中 3000 万 吨 依 靠 进 口, 约 占 全 球 贸 易 量 的 一 半 中 国 每 年 进 口 的 3000 万 吨 大 豆 节 约 了 2 亿 亩 土 地, 约 占 全 国 总 耕 地 面 积 的 13%, 而 这 些 节 约 的 土 地 被 用 于 其 他 农 产 品 的 生 产 ( 李 平 等, 2008) 另 一 方 面, 中 国 对 大 豆 的 进 口 需 求 推 高 了 全 球 大 豆 价 格, 导 致 更 多 的 土 地 被 用 于 生 产 大 豆, 从 而 推 高 了 其 他 农 产 品 的 价 格 因 此, 中 国 因 素 也 是 推 动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的 动 因 之 一 1 作 者 根 据 表 3 数 据 计 算 195

3. 全 球 粮 食 需 求 价 格 弹 性 下 降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人 均 收 入 水 平 的 提 高, 意 味 着 恩 格 尔 系 数 ( 食 品 相 关 支 出 占 总 支 出 的 比 率 ) 的 下 降, 同 时 也 意 味 着 全 球 范 围 内 人 们 对 粮 食 的 需 求 价 格 弹 性 下 降 在 过 去, 一 旦 小 麦 价 格 上 升, 贫 困 群 体 可 能 不 得 不 勒 紧 自 己 的 腰 带, 即 通 过 降 低 对 小 麦 的 购 买 或 者 转 向 更 加 廉 价 的 其 他 粮 食 来 应 对 价 格 冲 击, 从 而 导 致 对 小 麦 的 消 费 需 求 显 著 下 降 这 有 助 于 尽 快 改 善 全 球 范 围 内 的 供 不 应 求, 使 得 小 麦 价 格 迅 速 回 落 但 是 随 着 发 展 中 国 家 人 均 收 入 水 平 的 提 高,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对 粮 食 价 格 的 敏 感 程 度 下 降 因 此 如 果 小 麦 价 格 上 升, 对 小 麦 价 格 的 需 求 可 能 并 不 显 著 下 降, 这 意 味 着 供 不 应 求 的 局 面 可 能 长 期 持 续 要 恢 复 市 场 供 求 平 衡, 粮 食 价 格 就 必 须 进 一 步 上 升 换 句 话 说, 发 展 中 国 家 人 均 收 入 的 上 升 降 低 了 贫 困 群 体 传 统 上 的 冲 击 吸 收 器 ( Shock Absorber) 角 色, 1 导 致 全 球 范 围 内 粮 食 需 求 的 价 格 弹 性 下 降, 其 后 果 是 需 求 对 外 部 价 格 冲 击 的 反 应 变 慢, 从 而 价 格 冲 击 可 能 持 续 更 长 时 间 ( 三 ) 计 价 货 币 因 素 作 为 全 球 粮 食 交 易 最 重 要 的 计 价 货 币 之 一, 在 供 求 力 量 相 对 不 变 的 情 况 下, 美 元 相 对 于 其 他 主 要 国 际 货 币 贬 值, 也 可 能 推 高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图 3 清 晰 地 描 绘 出 2006 年 1 月 至 2008 年 6 月 全 球 粮 价 指 数 与 美 元 名 义 有 效 汇 率 的 反 向 运 动 过 程 在 这 一 时 期 内, 美 元 名 义 有 效 汇 率 贬 值 了 13%, 而 全 球 粮 价 指 数 上 涨 了 77% 2 美 元 贬 值 的 原 因 包 括 : 首 先, 美 国 长 期 以 来 存 在 巨 额 经 常 账 户 赤 字, 需 要 美 元 贬 值 以 缓 解 国 际 收 支 失 衡 ; 其 次, 2007 年 夏 季 次 贷 危 机 爆 发 后, 美 联 储 为 缓 解 金 融 市 场 上 的 流 动 性 短 缺 和 信 贷 紧 缩, 在 很 短 时 间 内 将 联 邦 基 金 利 率 下 调 325 个 基 点, 而 欧 盟 中 国 和 日 本 在 通 胀 阴 影 下 保 持 利 率 不 变 甚 至 提 高 了 利 率, 这 加 剧 了 美 元 相 对 于 其 他 主 要 货 币 的 贬 值 2002 年 1 月 至 2008 年 6 月, 美 国 农 业 部 计 算 的 以 美 国 大 宗 农 产 品 出 口 为 权 重 的 美 元 实 际 有 效 汇 率 贬 值 了 26%, 如 果 全 球 粮 食 的 美 元 价 格 相 对 于 美 元 对 欧 元 汇 率 的 弹 性 为 0. 75, 则 这 一 时 期 内 美 元 贬 值 导 致 全 球 粮 食 的 美 元 价 格 上 升 了 20% (26% 0. 75) (Mitchell, 2008) 1 2 引 自 Wikipedia ( 维 基 百 科 ), 2007-2008 world food price crisis 作 者 根 据 IMF 的 全 球 粮 价 指 数 以 及 BIS 的 美 元 名 义 有 效 汇 率 数 据 计 算 196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图 3 全 球 粮 价 指 数 与 美 元 名 义 有 效 汇 率 注 : 全 球 粮 价 指 数 为 2005 年 = 100, 美 元 名 义 有 效 汇 率 为 2000 年 = 100 资 料 来 源 : 全 球 粮 价 指 数 来 自 IMF, 美 元 名 义 有 效 汇 率 来 自 BIS ( 四 ) 市 场 结 构 因 素 市 场 结 构 因 素 包 括 两 个 方 面, 其 一 是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的 竞 争 结 构, 其 二 是 期 货 市 场 行 情 对 现 货 市 场 的 影 响 1. 卖 方 垄 断 的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40 年 前, 大 多 数 发 展 中 国 家 是 粮 食 的 净 出 口 国, 南 方 国 家 总 体 上 每 年 的 粮 食 贸 易 盈 余 约 为 70 亿 美 元 然 而 40 年 后 的 今 天, 南 方 国 家 总 体 上 每 年 的 粮 食 贸 易 赤 字 约 为 110 亿 美 元 联 合 国 粮 农 组 织 预 计 这 一 赤 字 到 2030 年 将 会 达 到 500 亿 美 元 (Holt-Gimenez 和 Peabody, 2008)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40 年 内 由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蜕 变 为 净 进 口 国 的 最 重 要 原 因, 就 在 于 IMF 世 界 银 行 和 WTO 等 国 际 多 边 机 构 所 推 行 的 全 球 自 由 贸 易 发 展 中 国 家 被 要 求 降 低 农 产 品 的 进 口 关 税 取 消 对 本 国 农 产 品 的 补 贴, 以 及 取 消 其 他 贸 易 壁 垒 但 发 达 国 家 却 可 以 在 某 些 例 外 条 款 的 庇 护 下 继 续 对 农 产 品 提 供 大 量 补 贴 1 发 展 中 国 家 开 放 本 国 农 产 品 市 场 的 唯 一 结 果, 就 是 本 国 市 场 被 超 低 价 格 的 发 达 国 家 农 产 品 所 占 据 (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倾 销 ), 本 国 农 民 因 为 竞 争 不 过 外 国 农 产 品 而 破 产 倒 闭 被 迫 转 行 1 OECD 国 家 每 年 对 农 业 的 总 补 贴 高 达 2800 亿 美 元, 相 比 之 下 2004 年 全 球 的 官 方 发 展 援 助 仅 为 800 亿 美 元 (Wikipedia, 2007-2008 world food price crisis) 197

当 前 很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自 身 的 粮 食 生 产 体 系 被 严 重 破 坏,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被 控 制 在 少 数 经 营 谷 物 种 子 化 学 和 石 油 的 跨 国 公 司 手 中 目 前, 米 德 兰 ( Archer Daniels Midland, ADM) 嘉 吉 ( Cargill) 邦 吉 ( Bunge) 和 路 易 达 孚 ( Louis Dreyfus) 等 国 际 四 大 粮 商 垄 断 了 全 球 粮 食 交 易 的 80% 它 们 操 纵 着 全 球 粮 食 的 进 出 口 食 品 加 工 与 制 造, 以 及 价 格 的 制 定 1 化 学 巨 头 孟 山 都 ( Monsanto) 控 制 了 五 分 之 三 的 种 子 生 产 毫 不 意 外, 在 2007 年 第 四 季 度, 由 于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米 德 兰 嘉 吉 和 孟 山 都 的 利 润 分 别 上 升 了 20% 60% 和 45% ( Holt-Gimenez 和 Peabody, 2008) 在 一 个 卖 方 垄 断 的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上, 定 价 权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掌 握 在 卖 方 ( 发 达 国 家 跨 国 公 司 ) 手 中 全 球 粮 价 攀 升 自 然 符 合 这 些 跨 国 公 司 的 利 益 一 旦 市 场 基 本 面 的 变 化 ( 供 求 缺 口 ) 有 利 于 粮 价 上 升, 这 些 跨 国 公 司 会 千 方 百 计 地 推 动 价 格 上 升, 并 试 图 长 期 将 价 格 维 持 在 高 位 2. 期 货 市 场 上 的 投 机 因 素 全 球 粮 食 交 易 分 为 现 货 与 期 货 两 个 市 场 这 两 个 市 场 的 价 格 具 有 内 在 联 动 的 趋 势 : 现 货 价 格 既 可 以 通 过 改 变 交 易 者 未 来 预 期 而 影 响 期 货 价 格, 具 有 价 格 发 现 功 能 的 期 货 市 场 的 价 格 变 动 也 可 能 通 过 改 变 交 易 者 当 前 预 期 而 影 响 现 货 价 格 自 2007 年 夏 季 美 国 次 贷 危 机 爆 发 后, 机 构 投 资 者 抛 售 风 险 资 产 的 羊 群 行 为 导 致 全 球 股 票 市 场 持 续 下 跌, 大 量 资 金 从 股 票 市 场 撤 出, 进 入 包 括 原 油 金 属 和 粮 食 在 内 的 期 货 市 场 进 行 炒 作 投 机 性 资 金 的 炒 作 是 全 球 大 宗 商 品 期 货 市 场 价 格 飙 升 的 重 要 原 因 之 一 例 如, 美 国 商 品 期 货 交 易 委 员 会 于 2008 年 5 月 底 宣 布, 该 委 员 会 已 经 从 2007 年 底 开 始 对 纽 约 原 油 期 货 交 易 市 场 进 行 调 查, 调 查 重 点 是 是 否 存 在 价 格 操 纵 行 为 据 从 事 资 讯 服 务 的 芝 加 哥 农 业 资 源 公 司 统 计, 自 2007 年 11 月 份 以 来, 对 农 产 品 期 货 市 场 的 投 资 已 经 从 250 亿 美 元 猛 增 至 650 亿 美 元 ( 彭 明 辉, 2008) 大 量 投 机 性 资 金 进 入 期 货 市 场 导 致 全 球 粮 食 期 货 价 格 上 涨, 已 经 是 不 争 的 事 实 不 过, 就 期 货 市 场 的 炒 作 能 否 溢 出 到 现 货 市 场, 目 前 还 存 在 争 议 例 如, 一 种 观 点 认 为, 毕 竟 只 有 当 投 机 者 在 现 货 市 场 上 大 量 买 入 粮 食 产 品, 他 们 才 能 推 高 1 引 自 www. rologo. com 198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现 货 价 格, 这 必 然 反 映 为 存 货 数 量 的 上 升 但 是 自 本 轮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以 来, 存 货 数 量 一 直 在 下 降 (Tangermann, 2008) 二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之 影 响 任 何 商 品 的 价 格 变 化 都 意 味 着 福 利 在 买 卖 双 方 之 间 的 重 新 分 配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上 升, 从 理 论 上 而 言 将 给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带 来 负 面 冲 击, 给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带 来 正 面 影 响 ( 一 ) 对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的 影 响 粮 价 飙 升 的 冲 击 是 全 球 性 的, 然 而 受 影 响 最 大 的 则 是 那 些 依 赖 于 粮 食 进 口 的 中 低 收 入 国 家 这 些 国 家 将 面 临 贫 困 程 度 加 剧 国 际 收 支 恶 化 通 货 膨 胀 高 企 等 问 题 1. 贫 困 程 度 加 剧 高 度 依 赖 于 粮 食 进 口 的 贫 穷 国 家 对 于 粮 价 上 升 的 承 受 能 力 十 分 脆 弱 在 大 多 数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体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中, 家 庭 花 在 食 品 支 出 方 面 的 收 入 比 例 通 常 超 过 50% (IMF, 2008b) 世 界 银 行 的 一 篇 报 告 分 析 了 2005 ~ 2007 年 粮 食 价 格 上 升 对 九 个 国 家 贫 困 率 ( 收 入 低 于 每 天 1 美 元 的 人 口 所 占 总 人 口 的 比 率 ) 造 成 的 冲 击 结 果 显 示, 虽 然 粮 价 上 升 对 于 贫 困 率 的 冲 击 随 着 产 品 和 国 家 的 不 同 而 迥 异, 但 总 体 而 言, 粮 价 上 涨 将 造 成 贫 困 率 上 升 2005 ~ 2007 年 的 粮 价 上 涨 造 成 九 个 样 本 国 家 的 贫 困 率 增 加 了 4. 5% 如 果 把 这 一 比 率 应 用 于 所 有 低 收 入 国 家, 这 意 味 着 贫 困 人 口 增 加 了 1. 05 亿 考 虑 到 自 1984 年 以 来 全 球 贫 困 率 的 降 低 速 度 为 每 年 0. 68%, 因 此 4. 5% 的 贫 困 率 上 升 相 当 于 过 去 7 年 的 减 贫 工 作 付 之 东 流 此 外, 世 界 银 行 的 研 究 也 指 出, 城 市 贫 民 是 受 到 粮 价 上 涨 冲 击 最 严 重 的 一 个 群 体, 因 为 城 市 贫 民 基 本 上 是 粮 食 的 净 买 方 在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造 成 的 贫 困 率 上 升 和 收 入 差 距 扩 大 方 面, 城 市 比 农 村 更 严 重 (Ivanic and Martin, 2008) IMF 估 计, 发 展 中 国 家 中 营 养 不 良 的 国 民 比 例 在 粮 价 冲 击 下 可 能 很 快 超 过 当 前 总 人 口 的 40% (IMF, 2008b) 2. 国 际 收 支 恶 化 对 于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而 言, 全 球 粮 价 上 升 意 味 着 进 口 成 本 增 长, 贸 易 条 件 恶 化, 国 际 收 支 顺 差 下 降 或 者 逆 差 上 升 在 120 个 非 OECD 国 家 的 进 口 构 成 中, 粮 199

食 进 口 约 占 16%, 这 表 明 粮 价 大 幅 上 升 可 能 显 著 恶 化 某 些 国 家 的 国 际 收 支 状 况 (IMF, 2008a) IMF 的 调 查 发 现, 2007 年 1 月 至 2008 年 4 月, 更 高 的 粮 食 价 格 使 得 33 个 贫 穷 的 净 进 口 国 ( 有 资 格 获 得 IMF 减 贫 与 增 长 贷 款 的 国 家 ) 多 花 费 了 23 亿 美 元, 相 当 于 这 些 国 家 2007 年 GDP 的 0. 5% 2008 年 春 季 IMF 的 世 界 经 济 展 望 预 计 2007 ~ 2008 年 间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将 会 上 涨 18. 2%, 对 上 述 33 个 净 进 口 国 而 言, 这 意 味 着 进 口 成 本 将 上 升 39 亿 美 元, 相 当 于 2008 年 GDP 的 0. 8% (IMF, 2008a) 3. 通 货 膨 胀 高 企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将 给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注 入 外 生 性 通 货 膨 胀 压 力, 食 品 价 格 上 涨 很 容 易 外 溢 到 其 他 商 品 和 服 务, 引 发 物 价 普 遍 上 涨 同 时, 食 品 价 格 上 涨 也 很 容 易 改 变 居 民 的 通 货 膨 胀 预 期, 从 而 触 发 通 胀 工 资 的 恶 性 循 环 在 120 个 非 OECD 国 家 的 CPI 篮 子 中, 食 品 约 占 37%, 这 表 明 食 品 价 格 上 涨 对 于 通 货 膨 胀 率 的 冲 击 是 非 常 显 著 的 (IMF, 2008a) 如 图 4 所 示, 在 全 球 原 油 价 格 和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的 双 重 作 用 下, 东 南 亚 五 国 的 CPI 指 数 均 加 速 上 升 其 中 上 涨 速 度 最 快 的 是 菲 律 宾, 这 是 因 为 菲 律 宾 是 全 球 最 大 的 大 米 进 口 国, 同 时 2007 ~ 2008 年 间 的 大 米 价 格 涨 幅 又 是 所 有 粮 食 产 品 中 最 高 的 图 4 东 南 亚 国 家 的 通 货 膨 胀 率 (CPI) 加 速 上 升 资 料 来 源 : CICC ( 二 ) 对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的 影 响 从 理 论 上 讲,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对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的 影 响 是 正 面 的, 这 改 善 了 贸 易 条 件 增 加 了 出 口 收 入, 有 利 于 改 善 该 国 农 民 的 收 入 状 况 但 现 实 中 全 球 粮 价 上 200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涨 依 然 给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带 来 了 不 利 影 响 : 第 一,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也 导 致 了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国 内 粮 食 价 格 上 涨, 加 剧 了 这 些 国 家 的 通 货 膨 胀 压 力 如 图 4 所 示, 作 为 全 球 大 米 最 重 要 出 口 国 之 一 的 泰 国, 在 2007 ~ 2008 年 间 的 CPI 增 速 也 同 样 惊 人 为 缓 解 国 内 粮 价 上 涨, 很 多 粮 食 出 口 国 均 采 取 了 限 制 出 口 措 施 ; 第 二, 对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的 农 民 而 言, 粮 食 价 格 上 涨 的 速 度 通 常 赶 不 上 生 产 成 本 上 升 的 速 度, 例 如 全 球 原 油 价 格 上 升 导 致 化 肥 农 药 收 割 运 输 和 加 工 成 本 上 升 综 合 而 言, 本 轮 全 球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上 涨, 对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农 民 的 冲 击 甚 至 也 可 能 是 负 面 的 三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之 对 策 要 讨 论 如 何 应 对 全 球 粮 价 飙 升, 首 先 需 要 对 本 轮 粮 食 价 格 冲 击 是 暂 时 的 还 是 持 续 的 作 一 个 大 致 判 断 如 果 本 轮 粮 食 价 格 冲 击 是 暂 时 的, 那 么 可 能 只 需 要 采 取 一 些 短 期 的 或 临 时 性 措 施 来 应 对 ; 如 果 本 轮 粮 食 价 格 冲 击 是 长 期 的, 那 么 就 需 要 短 期 应 急 措 施 与 长 期 基 本 政 策 的 搭 配 组 合 我 们 将 从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发 达 国 家 和 国 际 组 织 等 几 个 层 面 来 进 行 分 析 ( 一 ) 全 球 粮 价 的 未 来 走 势 从 造 成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的 主 要 因 素 来 看, 有 些 因 素 是 短 期 性 的, 例 如 主 要 粮 食 生 产 国 的 旱 灾 美 元 贬 值 期 货 市 场 上 的 投 机 等, 这 些 因 素 对 全 球 粮 价 的 影 响 可 能 很 快 消 逝 ; 有 些 因 素 是 持 久 性 的, 例 如 生 物 燃 料 战 略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的 饮 食 结 构 升 级 粮 食 需 求 价 格 弹 性 下 降 等, 这 些 因 素 对 全 球 粮 价 的 冲 击 可 能 持 续 很 长 时 间 ; 还 有 一 些 因 素 很 难 估 计 是 短 期 的 还 是 长 期 的, 例 如 农 业 部 门 劳 动 生 产 率 下 降, 原 油 价 格 冲 击 等, 它 们 对 全 球 粮 价 的 冲 击 持 续 程 度 还 有 待 观 察 但 是 总 体 来 看, 由 于 导 致 本 轮 粮 价 上 涨 的 某 些 冲 击 将 会 逐 渐 消 逝 某 些 冲 击 将 会 持 续 存 在, 因 此 对 未 来 粮 价 走 势 的 一 个 合 理 预 测 可 能 是, 在 未 来 5 ~ 10 年 的 粮 食 价 格, 可 能 会 在 2008 年 上 半 年 的 高 价 位 上 有 所 回 落, 但 是 不 会 回 到 本 轮 粮 价 上 涨 前 的 低 水 平 上 去 世 界 银 行 前 景 发 展 局 ( DECPG) 对 未 来 全 球 主 要 粮 食 产 品 价 格 的 预 测 与 我 们 的 上 述 判 断 相 一 致 ( 见 表 4) 每 种 产 品 在 2009 2010 年 和 2015 年 的 价 格 都 将 低 于 2008 年 的 高 点, 但 是 普 遍 高 于 2007 年 的 水 平 OECD 和 联 合 国 粮 农 组 织 201

对 于 2008 ~ 2017 年 农 业 展 望 的 估 计 与 我 们 的 判 断 也 比 较 一 致 : 考 虑 到 供 给 与 需 求 的 动 态 变 化, 主 要 农 产 品 在 未 来 10 年 内 的 价 格 要 显 著 高 于 过 去 10 年 内 的 价 格, 如 果 将 2008 ~ 2017 年 的 平 均 价 格 与 1998 ~ 2007 年 的 平 均 价 格 相 比 较, 则 牛 肉 和 猪 肉 价 格 可 能 上 涨 20%, 原 糖 和 白 糖 价 格 可 能 上 涨 30%, 小 麦 玉 米 和 脱 脂 奶 粉 价 格 可 能 上 涨 40% ~ 60%, 黄 油 和 油 菜 子 价 格 可 能 上 涨 60%, 蔬 菜 油 价 格 可 能 上 涨 超 过 80% 在 未 来 10 年 内, 价 格 可 能 以 缓 慢 速 度 逐 渐 下 滑, 但 未 来 农 产 品 价 格 的 波 动 性 可 能 会 加 强 主 要 理 由 包 括 : 粮 食 存 货 水 平 在 未 来 10 年 内 难 以 迅 速 恢 复 粮 食 需 求 对 价 格 变 动 的 敏 感 度 下 降 ( 食 品 消 费 在 总 支 出 中 的 比 重 下 降 ) 气 候 变 化 导 致 农 产 品 产 量 的 波 动 性 增 强 投 机 性 资 金 频 繁 进 出 农 产 品 期 货 市 场 (OECD 和 FAO, 2008) 表 4 主 要 农 作 物 实 际 价 格 指 数 的 预 测 年 份 2007 2008 2009 2010 2015 玉 米 141 179 186 176 155 小 麦 157 219 211 204 157 大 米 132 201 207 213 192 大 豆 121 156 150 144 127 注 : 2004 年 = 100 资 料 来 源 : DECPG ( 二 )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的 对 策 对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而 言, 它 们 面 临 的 最 大 挑 战 是 如 何 在 保 持 宏 观 经 济 稳 定 的 前 提 下, 满 足 国 民 对 粮 食 的 消 费 需 求 在 财 政 政 策 方 面,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面 临 如 下 政 策 选 择 : 第 一, 向 最 脆 弱 群 体 提 供 现 金 转 移 支 付 ; 第 二, 针 对 农 产 品 价 格 实 施 普 遍 的 补 贴 ; 第 三, 降 低 农 产 品 进 口 关 税 以 及 增 值 税 ; 1 第 四, 构 建 粮 食 安 全 储 备 在 以 上 四 种 选 择 中, 向 最 脆 弱 群 体 提 供 现 金 转 移 支 付 被 认 为 是 最 佳 方 案, 这 种 方 案 既 能 够 保 障 最 贫 困 群 体 获 得 及 时 援 助, 又 能 够 避 免 扭 曲 价 格, 并 保 持 对 粮 食 生 产 者 的 激 励, 同 时 对 政 府 财 政 1 目 前 已 经 有 24 个 国 家 降 低 了 粮 食 的 进 口 关 税 与 增 值 税 (World Bank, 2008) 202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的 冲 击 相 对 较 小 (IMF, 2008a) 次 优 方 案 是 降 低 粮 食 的 进 口 关 税 与 增 值 税, 这 同 样 有 利 于 降 低 最 终 价 格 普 遍 的 农 产 品 价 格 补 贴 与 构 建 粮 食 安 全 储 备 的 财 政 成 本 太 高, 且 效 果 值 得 怀 疑, 前 者 还 扭 曲 了 价 格 信 号 ( World Bank, 2008) 实 施 上 述 政 策 都 意 味 着 政 府 的 财 政 收 入 降 低 或 财 政 支 出 上 升, 政 府 的 财 政 赤 字 将 会 恶 化 对 于 那 些 原 本 就 存 在 显 著 财 政 赤 字 的 国 家 而 言, 实 施 财 政 扩 张 政 策 的 空 间 非 常 有 限 它 们 或 者 需 要 降 低 在 其 他 领 域 的 财 政 开 支, 或 者 需 要 接 受 外 部 援 助 在 货 币 政 策 方 面, 虽 然 货 币 政 策 对 于 抑 制 输 入 型 的 成 本 推 动 型 通 货 膨 胀 的 效 力 有 限, 但 是 在 防 止 食 品 价 格 上 涨 溢 出 到 其 他 产 品 方 面, 从 紧 货 币 政 策 还 是 能 发 挥 相 当 作 用 的 尤 其 是 对 那 些 国 内 原 本 存 在 需 求 过 热 的 经 济 体 而 言, 更 有 必 要 实 施 紧 缩 性 货 币 政 策 在 汇 率 政 策 方 面, 对 于 粮 食 的 净 进 口 国 而 言, 如 果 外 生 性 粮 食 价 格 冲 击 被 认 为 是 永 久 性 的, 那 么 这 些 国 家 可 以 通 过 实 际 汇 率 贬 值 来 改 善 国 际 收 支 但 是 如 果 粮 食 进 口 占 总 进 口 额 的 比 重 很 高, 汇 率 贬 值 初 期 国 际 收 支 水 平 有 可 能 进 一 步 恶 化 (IMF, 2008a) 在 中 长 期 内,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还 面 临 着 如 下 挑 战, 即 如 何 降 低 本 国 经 济 对 进 口 农 产 品 的 依 赖 程 度, 保 障 本 国 的 粮 食 安 全 这 一 方 面 需 要 政 府 扩 大 对 本 国 农 业 的 投 资, 尤 其 是 对 研 究 开 发 领 域 的 投 资, 提 高 农 业 部 门 劳 动 生 产 率 ; 另 一 方 面 也 要 警 惕 农 产 品 自 由 贸 易 对 本 国 粮 食 生 产 体 系 的 冲 击, 运 用 恰 当 手 段 来 降 低 跨 国 公 司 对 本 国 粮 食 市 场 的 操 纵, 为 本 国 农 民 制 造 更 强 烈 的 从 事 农 业 生 产 的 激 励 ( 三 )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的 对 策 对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而 言, 它 们 应 该 取 消 对 粮 食 出 口 的 限 制 粮 食 出 口 限 制 一 方 面 导 致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上 供 应 减 少, 加 剧 了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另 一 方 面 也 导 致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的 出 口 收 入 下 降, 粮 食 生 产 者 福 利 受 到 损 害 (IMF, 2008a) 当 然, 如 果 取 消 出 口 限 制,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国 内 粮 价 可 能 出 现 更 大 幅 度 上 涨, 政 府 可 以 利 用 出 口 收 入 的 增 加 去 补 贴 低 收 入 阶 层, 缓 解 粮 价 上 涨 造 成 的 不 利 冲 击 ( 四 ) 发 达 国 家 的 对 策 一 方 面, 发 达 国 家 必 须 重 新 审 视 生 物 燃 料 战 略 生 物 燃 料 的 生 产 既 是 本 轮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的 罪 魁 祸 首, 同 时 第 一 代 生 物 燃 料 的 生 产 技 术 能 够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提 高 203

能 源 使 用 效 率 以 及 降 低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还 值 得 怀 疑 如 果 发 达 国 家 没 有 给 生 物 燃 料 工 程 提 供 巨 额 补 贴, 以 及 在 燃 油 使 用 上 实 施 了 某 些 强 制 性 消 费 生 物 燃 料 的 规 定, 那 么 生 物 燃 料 的 成 本 要 远 高 于 化 学 燃 料 的 成 本 因 此, 发 达 国 家 应 该 降 低 对 生 物 燃 料 工 程 的 财 政 补 贴, 同 时 取 消 对 乙 醇 等 产 品 的 贸 易 壁 垒, 加 大 从 能 够 以 更 高 效 率 和 更 低 成 本 生 产 生 物 燃 料 的 国 家 ( 例 如 巴 西 ) 的 进 口 数 量 另 一 方 面, 发 达 国 家 应 该 加 强 对 低 收 入 国 家 的 官 方 援 助 水 平, 尤 其 是 集 中 于 降 低 贫 困 和 农 业 发 展 方 面 的 援 助 ( 五 ) 国 际 组 织 要 有 效 缓 解 粮 价 飙 升 对 世 界 经 济 的 冲 击, 需 要 发 展 中 国 家 发 达 国 家 和 国 际 组 织 之 间 开 展 更 加 紧 密 的 合 作 对 于 IMF 世 界 银 行 WTO 等 国 际 多 边 组 织 而 言, 第 一, 它 们 应 该 加 大 对 低 收 入 国 家 的 贷 款 力 度, 帮 助 它 们 尽 快 渡 过 难 关 ; 第 二, 它 们 应 该 就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如 何 在 保 证 宏 观 经 济 稳 定 的 前 提 下 保 障 粮 食 安 全 提 供 具 体 的 政 策 建 议 ; 第 三, 国 际 组 织 应 该 反 思 在 现 行 框 架 下 推 进 国 际 贸 易 一 体 化 的 过 程 当 前 的 全 球 贸 易 体 系 给 予 了 发 达 国 家 过 多 的 豁 免 或 特 权, 却 一 味 强 迫 发 展 中 国 家 开 放 市 场 几 十 年 来 绿 色 革 命 和 自 由 贸 易 的 结 果, 是 发 达 国 家 强 化 了 自 己 在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上 的 顺 差 国 地 位, 而 发 展 中 国 家 甚 至 连 本 国 粮 食 安 全 都 难 以 保 障 发 达 国 家 对 本 国 农 业 部 门 的 补 贴 是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上 的 最 大 不 平 等, 这 个 问 题 也 是 多 哈 回 合 谈 判 屡 次 失 败 的 根 源 如 果 发 达 国 家 不 以 身 作 则 国 际 组 织 继 续 偏 袒 发 达 国 家, 那 么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平 等 自 由 发 展 的 全 球 贸 易 体 系 就 不 过 是 一 句 空 谈 结 论 自 2006 年 年 初 以 来, 全 球 主 要 粮 食 产 品 价 格 均 大 幅 飙 升 导 致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的 原 因 很 多, 我 们 从 供 给 需 求 计 价 货 币 和 市 场 结 构 等 四 个 层 面 进 行 了 分 析 在 供 给 方 面, 主 要 粮 食 生 产 国 气 候 异 常 导 致 的 减 产 发 展 中 国 家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速 下 降 全 球 原 油 价 格 飙 升 以 及 出 口 国 应 对 粮 价 上 涨 采 取 的 出 口 限 制 措 施, 推 动 了 粮 价 上 涨 ; 在 需 求 方 面, 拉 动 粮 价 上 涨 的 因 素 包 括 发 达 国 家 实 施 的 生 物 燃 料 战 略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进 入 饮 食 结 构 升 级 阶 段 人 均 收 入 上 升 导 致 粮 食 需 求 204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 根 源 影 响 及 对 策 的 价 格 弹 性 下 降 ; 作 为 计 价 货 币 的 美 元 贬 值 全 球 粮 食 市 场 上 的 卖 方 垄 断 以 及 粮 食 期 货 市 场 上 的 投 机, 也 是 导 致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的 重 要 因 素 对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而 言, 全 球 粮 价 上 涨 加 剧 了 低 收 入 阶 层 的 贫 困 程 度 恶 化 了 国 际 收 支 状 况 注 入 了 通 货 膨 胀 压 力 ; 对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而 言, 虽 然 出 口 收 入 有 所 增 加, 但 也 面 临 着 通 胀 压 力 加 剧 粮 价 上 涨 带 来 的 收 入 增 长 被 生 产 成 本 上 涨 所 抵 消 等 问 题 鉴 于 导 致 本 轮 粮 价 上 涨 的 某 些 冲 击 将 会 持 续 地 发 挥 作 用, 未 来 的 粮 价 虽 然 有 所 回 落, 但 仍 将 在 高 位 运 行, 这 意 味 着 各 国 政 府 与 国 际 组 织 需 要 同 时 采 取 短 期 措 施 与 长 期 对 策 对 粮 食 净 进 口 国 而 言, 需 要 加 大 对 最 脆 弱 群 体 的 现 金 补 贴, 降 低 粮 食 进 口 关 税 与 增 值 税, 必 要 时 采 取 从 紧 货 币 政 策 和 实 施 实 际 汇 率 贬 值 ; 粮 食 净 出 口 国 应 该 取 消 对 粮 食 出 口 的 限 制 ; 发 达 国 家 应 重 新 审 视 生 物 燃 料 战 略, 取 消 对 生 物 燃 料 的 补 贴 和 贸 易 壁 垒, 同 时 加 大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官 方 援 助 水 平 ; 国 际 组 织 应 加 大 对 低 收 入 国 家 的 贷 款 力 度, 提 供 更 加 具 体 的 政 策 建 议, 以 及 反 思 自 己 致 力 于 推 行 的 偏 向 于 发 达 国 家 的 贸 易 自 由 化 进 程 参 考 文 献 李 平 等 : 高 粮 价 颤 音, 2008 年 2 月 25 日 经 济 观 察 报 彭 明 辉 : 世 界 粮 食 危 机 的 成 因 与 台 湾 的 农 业 对 策, 台 湾 清 华 大 学, 2008 张 明 : 全 球 粮 食 价 格 上 涨 的 根 源 及 影 响,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国 际 金 融 研 究 中 心 财 经 评 论 系 列, No. 08034, 2008 年 5 月 16 日 Holt-Gimenez, Eric and Peabody, Loren, From Food Rebellions to Food Sovereignty: Urgent Call to Fix a Broken Food System, Institute for Food and Development Policy, May 16, 2008. IMF (2008a), Food and Fuel Prices-Recent Developments, Macroeconomic Impact, and Policy Responses, Prepared by the Fiscal Affairs, Policy Development and Review, and Research Departments, June 30, 2008. IMF (2008b), Price Surge Driving Some Countries Close to Tipping Point, IMF Says, Press Release No. 08 / 156, July 1, 2008. Ivanic, Maros and Martin, Will, Implications of Higher Global Food Prices for Poverty in Low-Income Countries, 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 No. 4594, World Bank, April 2008. Kurata, Phillip, Multiple Factors Drive up Global Food Prices, www. america. gov, 30 May 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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