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行局侨汇研究（1937-1949）

中 国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业 务 之 研 究 (1937-1949) A STUDY OF OVERSEAS CHINESE REMITTANCE THROUGH CHINESE NATIONAL BANKS AND POST OFFICES (1937-1949) 李 小 燕 LI XIAOYAN 新 加 坡 国 立 大 学 中 文 系 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 2010

中 国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业 务 之 研 究 (1937-1949) A STUDY OF OVERSEAS CHINESE REMITTANCE THROUGH CHINESE NATIONAL BANKS AND POST OFFICES (1937-1949) 李 小 燕 LI XIAOYAN (B.A.NANKAI UNIVERSITY) (M.A.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ETHNIC GROUPS) 新 加 坡 国 立 大 学 中 文 系 博 士 学 位 论 文 A THESIS SUBMITTTED FOR THE DEGREE OF DOCTOR OF PHILOSOPHY DEPARTMENT OF CHINESE STUDIES 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 2010

Acknowledgements I would like to express my sincere gratitude to my supervisors, Associate Professors Wong Sin Kiong, Lee Chee H iang and Su Jui- Lung. Prof. Wong has provided me with many guidance and support during my thesis- writing. He is a careful and patient teacher. Prof. Lee taught me a lot, especially on the research methodology. Prof. Su often encouraged me to overcome the difficulties of my study and life. I also appreciate the coordination and help of my classmates, including Xue Liqing, Shi Yan, and Sin Yee Theng, etc. They are very kind to me. In addition, I must say thanks to the leaders and friends of Chinese associations in Singapore, including Cheng Bo Sheng, He De Chao, He Bing Biao, Hu Guan Yen, Hu Yu Chu, Cai Jiang Qiu. Least but not the last, I owe gratitude to my family, especially my cute, lovely and independent daughter. In my study path, she accompanied, encouraged and helped me. She is my lucky star. Thanks to all who has helped me. The completion of this thesis will be the final stage of my PhD study, but it is also the beginning point of my career. I will try my best in all my life. i

目 录 Acknowledgements/Ⅰ Abstract/Ⅶ 统 计 表 一 览 /Ⅴ 第 一 章 导 论 /1 第 一 节 问 题 意 识 /1 第 二 节 研 究 时 间 和 空 间 范 围 的 选 择 /8 第 三 节 学 术 史 回 顾 /10 第 四 节 研 究 资 料 和 研 究 方 法 /20 第 五 节 相 关 概 念 与 论 文 结 构 /24 第 六 节 研 究 突 破 与 创 新 点 /29 第 二 章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的 经 营 背 景 与 其 兴 衰 历 程 /33 第 一 节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的 经 营 背 景 /33 第 二 节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的 兴 衰 历 程 /48 第 三 节 小 结 /69 第 三 章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71 第 一 节 战 时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71 第 二 节 战 后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109 第 三 节 小 结 /133 第 四 章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135 第 一 节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合 作 /135 第 二 节 战 后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关 系 的 恶 化 /150 第 三 节 小 结 /161 ii

第 五 章 侨 汇 争 夺 战 /163 第 一 节 战 时 官 方 行 局 与 日 伪 的 侨 汇 争 夺 /163 第 二 节 战 后 官 方 行 局 与 港 府 的 侨 汇 争 夺 /175 第 三 节 小 结 /185 第 六 章 华 侨 与 官 方 侨 汇 : 以 南 洋 华 侨 为 例 /187 第 一 节 抗 战 时 期 南 洋 华 侨 与 侨 汇 /187 第 二 节 战 后 南 洋 华 侨 与 侨 汇 /204 第 三 节 小 结 /226 第 七 章 结 论 /228 第 一 节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的 得 失 比 较 /228 第 二 节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的 作 用 与 影 响 /233 第 三 节 未 来 研 究 的 展 望 /246 附 录 附 录 一 : 邮 政 总 局 关 于 区 分 民 信 局 与 批 信 局 及 民 信 局 应 于 廿 三 年 底 停 业 的 通 饬 (1933 年 12 月 8 日 )/248 附 录 二 : 财 政 部 制 定 外 汇 请 核 规 则 /248 附 录 三 : 厦 门 邮 局 关 于 批 信 局 请 续 发 执 照 以 凭 复 业 呈 及 邮 政 总 局 指 令 /250 附 录 四 : 德 化 县 府 呈 报 拟 具 清 理 积 压 侨 汇 办 法 及 省 府 指 令 ( 1946 年 8 月 9 月 )/250 附 录 五 : 省 府 为 财 政 部 电 请 查 办 晋 江 民 信 局 延 压 挪 用 侨 汇 致 第 四 专 署 代 电 (1947 年 4 月 17 日 )/253 附 录 六 : 华 侨 汇 款 总 动 员 运 动 意 见 /253 附 录 七 : 南 京 政 府 ( 伪 ) 侨 委 会 公 布 华 侨 捐 款 奖 励 办 法 /255 附 录 八 : 广 东 省 政 府 训 令 广 东 省 银 行 /255 iii

参 考 书 目 /257 原 始 档 案 口 述 档 案 报 刊 /257 中 文 书 目 /260 中 文 论 文 /266 英 文 书 目 /269 英 文 论 文 /271 iv

统 计 表 一 览 表 1 1930 年 代 汇 往 汕 头 福 建 之 南 洋 侨 汇 /35 表 2 1928 年 外 国 在 华 主 要 银 行 一 览 表 /37 表 3 外 国 银 行 在 星 马 的 分 行 /40 表 4 爪 哇 办 理 侨 汇 的 外 国 银 行 /40 表 5 1913 年 新 加 坡 通 过 银 行 转 汇 的 信 局 /42 表 6 1912-1914 年 新 加 坡 通 过 银 汇 的 侨 汇 /43 表 7 1930-1935 年 福 建 邮 局 国 际 汇 兑 兑 付 数 额 统 计 /49 表 8 抗 战 时 期 的 侨 汇 数 目 (1937-1941) /54 表 9 太 平 洋 战 争 时 期 华 侨 汇 款 统 计 表 /58 表 10 1943-1944 年 广 东 邮 区 开 发 与 兑 付 华 侨 汇 票 统 计 表 /62 表 11 战 后 的 侨 汇 数 目 (1946-1949) /65 表 12 中 国 银 行 的 华 侨 汇 款 (1946-1949) /66 表 13 1947 年 和 1948 年 新 加 坡 和 马 来 亚 两 地 侨 汇 数 目 比 较 /68 表 14 中 国 银 行 南 洋 各 属 代 理 汇 兑 银 行 /74 表 15 中 国 银 行 在 南 洋 各 埠 汇 兑 特 约 代 理 商 号 /75 表 16 中 国 银 行 广 支 行 华 侨 汇 款 月 报 表 ( 民 国 26 年 5 月 )/76 表 17 中 国 银 行 办 理 侨 汇 业 务 之 各 地 行 处 /77 表 18 广 东 省 银 行 在 各 分 支 行 一 览 表 /83 v

表 19 潮 汕 地 区 通 邮 与 不 通 邮 村 镇 统 计 /87 表 20 1938-1941 年 上 海 外 汇 汇 率 /104 表 21 中 国 银 行 解 付 梅 汕 侨 汇 与 汕 头 邮 局 所 收 回 批 航 邮 费 比 较 /111 表 22 侨 汇 兑 付 价 与 黑 市 汇 价 比 较 (1946-1949) /119 表 23 1947 年 新 加 坡 银 行 公 价 与 黑 市 汇 率 表 /153 表 24 日 伪 政 府 时 期 合 法 侨 批 局 名 单 /164 表 25 对 日 抗 战 期 间 华 侨 捐 款 统 计 表 /165 表 26 爱 国 团 体 的 抗 日 捐 款 /193 表 27 中 国 银 行 经 收 捐 款 统 计 (1939-1945) /196 表 28 中 国 对 外 贸 易 入 超 数 额 与 华 侨 汇 款 对 照 表 (1929-1935) /234 表 29 1937 年 1945 年 华 侨 侨 汇 与 中 国 对 外 贸 易 赤 字 对 照 表 /236 表 30 抗 日 战 争 后 侨 汇 占 外 贸 入 超 份 额 之 比 较 /237 表 31 1937-1945 年 度 国 民 党 政 府 军 费 实 支 数 及 其 占 总 岁 出 的 百 分 数 /240 表 32 1937-1945 年 度 国 民 党 政 府 侨 汇 收 入 占 实 际 总 收 入 的 百 分 数 /241 表 33 1946-1947 年 度 国 民 党 政 府 军 费 实 支 数 及 其 占 总 岁 出 的 百 分 数 /244 vi

ABSTRACT This thesis makes use of the rich archival materials and newspapers to explore the reasons that the national banks and post offices succeeded in obtaining remittance in the Sino- Japanese war (1937-1945), whereas failed after the war..the dissertation argues that the foreign currency policy and management o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was affected by many outside factors, though the government should be responsible for the success and failure. In 1928, the Nationalist Government founded a united and independent country, however, it had no true power inside and internationally. In fact, the government has no enough strength to manage the foreign currency (mainly referring to the remittance during and after the Sino-Japanese war). The success of the official remittance during the war was due to the cooperation of the foreign countries (such as the US and Britain), private exchange houses and the overseas Chinese. However, the cooperation disappeared after the war. Because of the weakness, corruption and ina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the foreign currency management after the war could be described as complete failure, and most of the remittance went vii

to Hong Kong. Many factors have influenced on the rise and fall of remittance. This thesis mainly analyses the r emittance management of the national banks and post offices; their relations with the private exchange houses; the competition between the Nationalist government and the Japanese government; and the o verseas Chinese and the official remittance. Critical reasons can be found by comparing these factors in the war and after the war. Keywords : Chinese government, national banks and post offices, private exchange house, o verseas Chinese remittance, foreign currency management, rise and fall. viii

中 国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业 务 之 研 究 (1937-1949) A STUDY OF OVERSEAS CHINESE REMITTANCE THROUGH CHINESE NATIONAL BANKS AND POST OFFICES (1937-1949) 第 一 章 导 论 第 一 节 问 题 意 识 一 研 究 的 问 题 近 代 以 来, 世 界 各 国 纷 纷 改 行 纸 币 作 为 重 要 的 货 币 流 通 手 段 于 是, 外 汇 问 题 提 上 了 各 国 的 日 程 中 国 政 府 自 1935 年 废 两 改 元 以 来, 急 需 外 汇, 而 侨 汇 是 外 汇 的 主 要 来 源 本 研 究 所 要 解 决 的 主 要 问 题 是 : 中 国 政 府 官 方 行 局 1 是 如 何 经 营 侨 汇 的? 换 言 之, 即 探 讨 影 响 中 国 政 府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成 败 的 因 素 是 什 么?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成 功 与 否 对 国 家 有 何 影 响? 具 体 来 说, 这 些 大 问 题 又 可 按 时 间 段, 分 为 许 多 小 问 题 加 以 解 决 例 如 : 一 战 前 (1937 年 之 前 ) 2 官 方 行 局 为 何 从 事 侨 汇 经 营, 为 何 初 期 业 务 难 以 发 展? 二 抗 日 战 争 前 期 (1937-1942) 官 方 侨 汇 为 何 兴 盛, 为 什 么 侨 汇 业 务 会 从 民 间 信 局 转 入 官 方 行 局? 为 何 华 侨 会 通 过 官 方 行 局 汇 款? 国 民 政 府 是 如 何 消 灭 外 汇 黑 市 的? 官 方 行 局 是 如 何 阻 止 日 伪 争 夺 侨 汇 的? 三 太 平 洋 战 争 时 期 (1942-1945), 官 方 行 局 在 侨 汇 吸 收 方 面 扮 演 怎 样 的 角 色, 其 重 要 意 义 是 什 么? 四 抗 日 战 争 后 (1945-1949), 官 方 侨 汇 为 何 1 2 国 民 政 府 官 方 行 局 : 指 国 民 政 府 经 营 的 银 行 和 邮 局 等, 有 中 央 银 行 中 国 银 行 交 通 银 行 农 民 银 行 邮 政 局 及 中 央 信 托 局, 以 及 由 地 方 政 府 经 营 的 行 局, 如 广 东 省 银 行 福 建 省 银 行 等 战 前 :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之 前, 即 1937 年 之 前 1

衰 落, 为 何 侨 汇 会 从 官 方 行 局 流 入 民 间 信 局? 华 侨 为 何 不 再 由 官 方 行 局 汇 款? 侨 汇 的 黑 市 经 营 为 何 猖 獗? 五 官 方 行 局 吸 收 了 大 量 侨 汇, 对 中 国 有 何 意 义 和 作 用? 官 方 行 局 吸 收 不 到 侨 汇, 对 国 家 有 何 不 利 影 响? 等 等 二 问 题 意 识 的 产 生 不 可 否 认, 侨 汇 研 究 是 华 人 华 侨 研 究 所 关 注 的 重 要 课 题 之 一 关 于 侨 汇 对 于 侨 乡 的 作 用 水 客 及 批 信 局 的 研 究 华 侨 的 捐 资 捐 款 等, 都 是 侨 汇 研 究 的 热 点 侨 汇 伴 随 着 中 国 海 外 移 民 的 产 生 而 产 生, 尤 其 是 明 清 以 来, 广 东 福 建 地 区 的 人 民 大 规 模 地 向 东 南 亚 美 洲 等 地 区 移 民, 侨 汇 也 源 源 不 断 的 寄 送 到 国 内 关 于 侨 汇 的 具 体 起 源 时 间 虽 不 可 考, 但 勿 庸 置 疑, 自 从 有 中 国 人 到 海 外 谋 生 时 便 开 始 寄 款 到 家 乡 以 赡 养 其 眷 属 早 期 华 侨 出 洋 谋 生 的 主 要 目 的 就 是 养 家 糊 口, 大 部 分 华 侨 是 因 为 经 济 困 难 而 移 民 海 外 陈 达 在 南 洋 华 侨 与 闽 粤 社 会 一 书 中 所 做 的 统 计, 表 明 因 生 计 困 难 而 出 洋 的, 占 华 侨 总 人 数 70% 3 当 时 出 洋 者 信 条 是 饿 死 不 如 浸 死 下 南 洋, 不 乏 发 财 者, 但 毕 竟 是 极 少 数 陈 次 亮 在 海 国 公 馀 辑 录 中 写 道 : 其 载 运 出 洋 者 也, 数 百 人 闭 置 一 舱, 昏 闷 而 死 者 已 三 之 一 ; 抵 埠 以 后, 饥 饿 鞭 捶 而 死 者, 又 三 之 一, 仅 延 残 喘 不 及 一 成 其 稍 有 技 能, 做 工 勤 奋 能 得 主 人 欢 心 者, 因 而 积 渐 致 富 不 过 百 中 之 一 二 耳 4 在 海 途 中 或 到 达 海 外 身 故 的 过 番 者 所 占 比 例 很 大 过 番 者 一 去 无 音 信, 家 人 望 穿 双 眼, 不 知 其 死 活 到 达 海 外 后, 因 贫 病 而 死 者 更 多 虽 然 出 洋 有 风 险, 但 为 了 生 存, 人 们 不 得 不 铤 而 走 险 另 外, 又 有 由 于 社 会 动 荡 政 治 迫 害 而 逃 命 求 生, 飘 洋 过 海 者 因 参 加 清 末 的 太 平 天 国 起 义 辛 亥 革 命, 受 到 朝 廷 的 追 缉, 被 迫 逃 往 海 外 避 祸 者 也 不 在 少 数 20 世 纪 初 期, 军 阀 混 战, 为 了 逃 脱 被 抓 壮 丁 的 噩 运, 不 少 年 满 18 岁 的 青 年 人 只 好 远 走 他 乡 无 论 是 以 何 种 动 机 何 种 方 式 出 洋, 这 些 移 居 海 外 的 华 侨, 都 具 有 爱 家 爱 乡 的 传 统 观 念 出 洋 者 多 数 为 单 身 的 青 壮 年 男 子, 或 是 父 母 留 在 国 内 ; 3 4 陈 达 南 洋 华 侨 与 闽 粤 社 会 ( 长 沙 : 商 务 印 书 馆,1938), 页 48 陈 次 亮 酌 增 领 事 说, 张 煜 南 海 国 公 馀 辑 录 ( 光 绪 二 十 四 年 刻 本, 卷 四 ), 页 64-66 2

或 是 妻 子 儿 女 留 在 国 内, 所 谓 断 屋 不 断 家 ; 未 婚 者 也 由 于 本 地 华 人 华 侨 男 女 比 例 严 重 失 调 而 多 数 回 乡 娶 妻 毫 无 疑 问, 华 侨 汇 款 是 十 分 必 要 的 因 为 侨 属 多 为 老 弱 妇 孺 之 辈, 家 里 缺 乏 壮 年 男 劳 力, 急 需 海 外 的 汇 款 以 维 持 生 计 1939 年 福 建 省 政 府 当 局 对 南 安 等 十 三 县 登 记 的 结 果, 登 记 侨 民 家 庭 37,744 户 之 中, 全 家 出 国 者 仅 1,288 户, 占 2.9% 有 奇, 留 有 眷 属 在 国 内 的 侨 民 家 庭 计 36,456 户, 占 96.59% 留 在 国 内 眷 属 男 女 合 计 151, 583 人, 女 的 占 了 大 部 分, 计 84,147 人 再 就 年 龄 看, 留 国 眷 属 男 女 合 计 壮 年 不 多, 据 上 述 登 记,20-44 岁 组 的 人 数 计 51,158 人, 占 留 国 人 数 不 及 三 分 之 一 换 言 之, 留 在 国 内 多 为 妇 孺 老 弱 之 辈, 他 们 极 少 参 加 生 产, 即 使 参 加 生 产, 由 于 能 力 薄 弱, 大 部 分 的 生 活 费 自 然 要 依 赖 海 外 供 给 华 侨 家 庭 虽 然 有 较 优 的 经 济 地 位, 但 自 给 程 度 还 不 如 非 华 侨 家 庭 5 华 侨 到 海 外 谋 生, 将 寄 款 赡 家 视 作 无 上 之 责 任, 应 尽 之 天 职 因 为 他 们 出 外 的 目 的, 大 多 是 为 了 解 决 生 活 问 题, 希 望 上 可 以 赡 养 父 母, 下 可 以 抚 蓄 妻 儿, 有 浓 厚 的 乡 土 观 念, 因 此, 这 些 在 海 外 谋 生 养 家 的 华 侨 赚 钱 之 后, 第 一 要 事 就 是 汇 款 给 家 乡 的 父 母 妻 儿, 救 助 穷 苦 亲 戚 盖 闽 粤 人 南 来 多 而 且 家 乡 观 念 浓 厚, 若 不 汇 款 回 国 者, 同 乡 皆 讪 笑 之 6 经 济 较 好 者 除 了 接 济 亲 人 外, 还 会 捐 资 投 资 小 富 者 多 为 家 乡 修 路 建 校 捐 资 捐 款, 积 流 成 河, 成 为 家 乡 经 济 发 展 的 重 要 动 力 ; 在 当 地 艰 苦 奋 斗, 辛 苦 谋 生, 发 迹 成 为 实 业 家 者 亦 不 乏 其 人, 他 们 不 仅 对 当 地 的 发 展 有 重 要 贡 献, 而 且 心 系 家 乡, 捐 资 投 资, 勾 通 了 家 乡 与 外 界 的 联 系, 不 仅 对 其 祖 籍 地 的 发 展 做 出 了 重 要 贡 献, 而 且 对 国 家 的 经 济 发 展 也 做 出 了 莫 大 的 贡 献 侨 汇 问 题 很 早 便 引 起 关 注 英 人 卡 德 对 早 年 (1760-1860) 在 荷 印 拓 荒 的 华 侨 经 济 进 行 深 入 研 究, 认 为 中 国 人 的 节 俭 生 性, 和 常 将 大 笔 款 项 汇 回 中 国, 使 得 这 个 国 家 不 能 普 遍 繁 荣 7 虽 然 其 言 词 有 些 片 面, 但 可 知 早 年 荷 印 华 侨 汇 回 中 国 的 款 项 数 额 颇 巨 据 莱 佛 士 估 计, 在 荷 印 开 矿 的 中 国 人 1810 年 获 利 额 为 370 万 西 班 牙 元, 其 中 100 万 西 班 牙 元 用 于 购 买 鸦 片 和 5 郑 林 宽 福 建 华 侨 汇 款 ( 福 州 : 福 建 省 政 府 秘 书 处 统 计 室,1940), 页 45 6 郑 觉 生 展 望 汇 业 联 谊 社, 新 加 坡 汇 业 联 谊 社 特 刊 ( 新 加 坡 :SINGAPORE EXCHANGE BUSINESS MUTUAL ASSOCIATION, 出 版 年 不 详 ), 页 69 7 ( 英 )W.J. 卡 德 中 国 人 在 荷 属 东 印 度 的 经 济 地 位, 南 洋 问 题 资 料 译 丛 ( 厦 门 : 厦 门 大 学 南 洋 研 究 所 ),1963 年 第 4 期, 页 94 3

纺 织 品,100 万 用 二 购 买 盐 油 烟 草 和 其 他 食 品,70 万 寄 回 中 国,100 万 由 返 回 中 国 者 带 回 8 按 照 这 个 估 计, 荷 印 华 侨 几 乎 将 收 入 的 一 半 寄 回 中 国 早 期 的 侨 汇 是 由 归 侨 或 水 客 携 带 当 时 南 洋 各 地, 正 在 开 发 时 期, 华 侨 以 劳 动 界 人 士 居 多, 俗 称 苦 力 这 些 苦 力 以 辛 苦 劳 作 赚 来 的 金 钱, 尽 其 赡 养 家 人 之 责, 经 常 要 寄 钱 回 家, 源 源 不 断, 积 少 成 多 研 究 新 加 坡 华 侨 汇 款 之 第 一 位 华 人 佘 有 进 曾 写 道 : 当 华 人 ( 作 者 按 : 指 有 钱 的 华 人 ) 汇 寄 数 百 元 的 时 候, 贫 穷 的 苦 力 只 汇 寄 一 两 元 或 数 十 元, 每 年 汇 款 总 额 差 别 很 大 有 几 年 每 年 汇 总 额 高 达 七 万 元, 但 另 几 年 每 年 汇 款 总 额 降 到 三 四 万 元 9 那 时 候 寄 钱, 或 者 靠 同 乡 亲 戚, 或 者 靠 往 来 中 国 与 南 洋 之 间 的 水 客, 代 其 收 带 分 派 带 款 的 同 乡 亲 戚 或 水 客, 将 款 项 和 信 件 亲 自 带 到 国 内 侨 眷 家 中, 一 并 送 交, 并 不 经 过 邮 政 局 寄 发 信 件, 也 不 经 过 银 行 汇 款 在 批 信 局 从 事 汇 款 业 务 之 前, 水 客 是 侨 汇 输 入 的 最 主 要 渠 道, 为 侨 乡 的 社 会 发 展 做 出 了 不 小 的 贡 献 但 是, 水 客 带 款 的 缺 陷 也 很 多 水 客 回 乡 的 期 限 不 固 定, 往 返 时 间 长, 收 费 较 高, 而 且 时 常 发 生 不 良 水 客 卷 款 而 逃, 或 将 款 项 挪 用 事 件, 使 华 侨 侨 眷 蒙 受 损 失 此 外, 水 客 的 银 信 业 务, 由 于 经 营 方 式 原 始, 个 人 收 汇 派 送 能 力 有 限, 水 客 收 汇 每 帮 仅 一 千 银 元 左 右, 业 务 无 法 扩 大, 如 新 马 印 尼 地 区, 一 般 每 年 只 能 往 返 二 至 四 帮 次, 菲 律 宾 最 多 也 只 五 六 帮 次, 在 往 返 途 中 又 要 中 辍 收 汇 再 加 上 水 客 增 多, 削 价 竞 争, 利 润 减 少, 如 不 改 变 经 营 方 式, 难 以 获 得 较 大 利 润, 批 信 局 于 是 应 运 而 生, 水 客 则 成 为 批 信 局 雇 用 的 侨 批 员 批 信 局 多 为 兼 收 批 ( 侨 汇 ) 信 ( 侨 信 ) 的 金 铺 旅 馆 杂 货 店 等 由 于 水 客 利 用 当 地 商 店 作 为 兜 揽 批 信 业 务 的 场 所, 平 时 商 店 吸 收 华 侨 存 款 周 转, 遇 有 水 客 回 国, 有 时 亦 代 客 户 垫 款 先 寄, 其 后 由 于 批 信 业 务 有 利 可 图, 此 类 华 侨 商 店 利 用 其 商 业 信 用 的 优 势, 逐 渐 发 展 成 为 兼 营 与 专 营 的 信 局 批 信 局 一 般 是 在 南 洋 群 岛 各 首 埠 设 总 局, 各 埠 设 分 支 局 ; 国 内 在 厦 门 汕 头 广 州 设 总 局, 各 侨 区 设 分 8 9 莱 佛 士 爪 哇 史, 第 一 卷, 第 237 页 注 解 转 自 ( 英 )W.J. 卡 德 中 国 人 在 荷 属 东 印 度 的 经 济 地 位, 南 洋 问 题 资 料 译 丛 ( 厦 门 : 厦 门 大 学 南 洋 研 究 所 ), 1963 年 第 4 期, 页 94 宋 旺 相 新 加 坡 华 人 百 年 史 ( 新 加 坡 : 新 加 坡 中 华 总 商 会,1993), 页 61 4

支 局 10 在 邮 局 与 银 行 经 营 民 信 之 前, 批 信 为 华 人 头 家 ( 作 者 按 : 指 经 营 信 局 者 ) 自 由 经 营 随 着 国 内 外 邮 政 的 设 立, 银 行 汇 兑 业 的 发 展, 华 侨 寄 信 及 汇 款 便 多 通 过 邮 政 与 银 行, 运 送 信 件 靠 邮 政, 汇 款 则 靠 银 行 在 中 国 的 官 方 行 局 未 在 海 外 经 营 侨 汇 业 务 时, 大 量 的 侨 汇 业 务 由 外 商 银 行 包 揽, 信 局 则 主 要 负 责 在 海 外 收 集 侨 汇 及 在 国 内 分 发 侨 汇, 实 为 外 商 银 行 的 基 层 服 务 机 构 华 侨 喜 欢 并 习 惯 去 批 信 局 汇 款, 批 信 局 的 传 统 优 点 可 以 归 纳 为 以 下 几 方 面 : 一 侨 胞 寄 汇 批 信, 手 续 简 单 二 店 员 待 人 接 物, 和 蔼 可 亲 三 不 识 字 的 侨 胞, 要 寄 批 信, 代 书 代 写, 不 收 代 笔 费 四 不 论 汇 款 多 少, 一 律 欢 迎 五 一 时 未 有 现 款, 可 以 凭 信 用 及 乡 亲 之 感 情, 暂 时 挂 帐, 半 个 月 或 一 个 月 之 后 才 还 六 批 信 及 时 送 到 唐 山 家 里, 虽 在 穷 乡 僻 壤, 亦 无 差 错 七 唐 山 接 到 批 信, 付 回 批, 不 加 手 续 费 八 取 费 廉, 手 续 简, 回 批 快, 询 问 便 11 关 于 水 客 与 批 信 局 的 研 究, 已 有 不 少 著 述, 如 郑 林 宽 的 福 建 华 侨 汇 款 姚 曾 荫 的 广 东 省 的 华 侨 汇 款 陈 达 的 南 洋 华 侨 与 闽 粤 社 会 日 本 台 湾 银 行 的 调 查 报 告 侨 汇 流 通 之 研 究 等, 均 有 对 于 批 信 局 侨 汇 业 务 的 详 细 探 讨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来, 又 掀 起 了 侨 批 研 究 热, 不 少 论 文 和 著 作 关 注 于 批 信 局 的 研 究 12 水 客 与 批 信 局 在 沟 通 侨 汇 方 面 的 重 要 作 用 勿 庸 置 疑, 但 与 批 信 局 共 存, 在 沟 通 侨 汇 方 面 扮 演 重 要 角 色 的 还 有 官 方 行 局 国 民 政 府 对 于 侨 汇 早 有 关 注, 但 官 方 从 事 侨 汇 业 务 则 主 要 是 1928 年 之 后, 即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成 立 之 后 由 于 民 信 局 有 上 述 种 种 优 点, 以 及 外 商 银 行 包 揽 了 大 量 的 转 汇 业 务, 官 方 行 局 初 期 经 营 侨 汇 时, 业 务 难 以 发 展 但 是, 在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大 部 分 侨 汇 却 归 入 官 方 行 局, 中 国 银 行 是 国 民 政 府 吸 收 侨 汇 的 重 要 机 构, 此 外, 广 10 泉 州 分 行 行 史 编 委 会 泉 州 侨 批 业 史 料 ( 厦 门 : 厦 门 大 学 出 版 社,1994), 页 93 11 曾 智 生 侨 汇 过 程 的 概 要,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 年 刊 ( 第 三 集 ) ( 新 加 坡 :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1958), 页 3 12 例 如 : 潮 汕 历 史 文 化 中 心 等 主 编 首 届 侨 批 文 化 研 讨 会 论 文 集 ( 汕 头 : 潮 汕 历 史 文 化 研 究 中 心,2004); 邹 金 盛 潮 帮 批 信 局 ( 潮 汕 : 文 苑 出 版 社,2001); 许 茂 春 东 南 亚 华 人 与 侨 批 ( 曼 谷 : 许 茂 春,2008); 洪 林 黎 道 纲 泰 国 侨 批 文 化 ( 曼 谷 : 泰 中 学 会 出 版,2006) 5

东 省 银 行 福 建 省 银 行 邮 政 储 金 汇 业 局 也 积 极 吸 收 侨 汇, 一 时 形 成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的 兴 盛 局 面, 民 信 局 则 沦 为 官 方 行 局 的 代 理 机 构 曾 智 生 先 生 在 侨 汇 过 程 的 概 要 中 写 到 : 到 了 国 内 国 外 皆 有 设 立 邮 政 的 时 期, 寄 信 已 经 是 十 分 方 便 了 据 邮 政 当 局 说, 民 信 局 是 帮 助 邮 政 局 做 不 到 的 事 的, 使 家 乡 的 人 享 有 侨 胞 接 济 之 便 也 13 太 平 洋 战 争 时 期,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密 切 合 作, 尽 力 沟 通 侨 汇 抗 日 战 争 后, 惨 胜 后 的 中 国, 通 货 膨 胀 严 重, 经 济 紊 乱, 官 方 汇 率 远 远 低 于 黑 市 汇 率, 黑 市 汇 率 不 断 攀 高, 而 东 南 亚 各 国 则 实 行 外 汇 管 制, 华 侨 经 济 困 难, 种 种 原 因, 大 大 影 响 华 侨 汇 款, 并 且 大 部 分 侨 汇 由 官 方 行 局 转 入 信 局, 再 转 驳 香 港 地 下 钱 庄 或 外 商 银 行, 辗 转 汇 入 侨 乡, 使 国 家 流 失 了 大 量 的 外 汇 关 于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早 期 的 研 究 者, 如 郑 林 宽 姚 曾 荫 陈 达 有 所 提 及 或 论 述, 但 并 未 深 入 探 讨 之, 可 喜 的 是, 刘 佐 人 在 侨 汇 与 金 融 综 论 中, 对 战 后 的 侨 汇 逃 避 发 表 了 深 刻 的 见 解, 为 官 方 行 局 的 研 究 留 下 宝 贵 的 资 料 近 年 来, 有 几 篇 涉 及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的 硕 士 论 文, 如 钟 运 荣 的 近 代 侨 汇 与 国 家 控 制 以 民 国 邮 政 与 广 东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为 中 心 (1928-1945) 张 军 的 近 代 中 国 侨 批 业 的 研 究 以 侨 批 业 与 邮 政 银 行 关 系 为 中 心 陈 丽 园 的 1946-1949 年 广 东 侨 汇 逃 避 问 题, 探 讨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这 些 研 究 开 启 了 新 的 研 究 视 角, 拓 宽 了 侨 汇 研 究 的 领 域 但 是, 显 而 易 见, 关 于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研 究 的 著 述 是 不 多 的, 其 研 究 空 间 还 很 大, 有 待 解 决 的 问 题 还 很 多, 一 些 已 引 起 关 注 的 问 题 亦 有 再 深 入 探 讨 的 必 要 因 此, 本 研 究 不 是 开 创 性 的 研 究, 而 是 在 已 有 研 究 成 果 的 基 础 上, 进 行 纵 深 挖 掘, 使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研 究 更 加 丰 富 和 深 入 三 如 何 探 讨 和 解 决 问 题 为 了 回 答 所 研 究 的 问 题, 哪 怕 是 部 分 地 回 答, 都 必 须 考 虑 官 方 行 局 信 局 华 侨 中 国 政 治 经 济 社 会 形 势 及 国 际 形 势 等 多 方 面 的 因 素, 而 且 必 须 将 这 些 因 素 置 于 特 殊 的 历 史 背 景 之 下 13 曾 智 生 侨 汇 过 程 的 概 要,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 年 刊 ( 第 三 集 ) ( 新 加 坡 :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1958), 页 3 6

本 研 究 所 注 重 的 不 是 历 史 如 何 展 开, 而 是 历 史 为 何 如 是 展 开, 因 此 本 研 究 主 要 以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的 历 史 为 经, 以 影 响 侨 汇 的 各 种 因 素 为 纬, 旨 在 通 过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的 历 史 去 分 析 评 价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的 成 败 及 其 影 响 大 致 来 说, 按 照 历 史 分 期, 即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前 (1937 年 前 ) 抗 日 战 争 前 期 ( 1937-1942) 太 平 洋 战 争 时 期 ( 1942-1945) 及 战 后 时 期 (1946-1949), 主 要 从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进 行 论 述 : 第 一,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的 策 略 与 方 法 主 要 考 察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的 策 略 及 其 汇 率 服 务 等 直 接 影 响 侨 汇 增 减 的 因 素, 同 时 官 方 行 局 之 间 的 关 系 也 直 接 影 响 到 侨 汇 业 务, 因 而 也 是 本 研 究 需 要 考 察 的 第 二,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对 于 官 方 行 局 的 业 务 有 着 重 要 影 响 批 信 局 是 吸 收 侨 汇 的 基 层 结 构 批 信 局 可 以 由 外 国 银 行 转 汇, 也 可 通 过 官 方 行 局 转 汇, 甚 至 可 以 采 取 走 私 方 式 当 批 信 局 将 侨 汇 业 务 委 托 官 方 行 局 转 汇 时, 就 会 促 进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业 务 的 发 展 ; 反 之, 当 批 信 局 将 侨 汇 转 入 黑 市, 就 会 使 官 方 行 局 流 失 大 量 侨 汇 因 此, 必 须 详 细 探 讨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第 三, 侨 汇 争 夺 侨 汇 的 实 质 就 是 外 汇 因 而, 不 仅 中 国 政 府 极 力 吸 收 侨 汇, 外 国 对 于 侨 汇 也 十 分 觊 觎 因 而, 中 国 政 府 吸 收 侨 汇 的 过 程, 就 是 与 外 国 争 夺 侨 汇 的 过 程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日 伪 不 遗 余 力 地 掠 夺 侨 汇 为 了 阻 止 日 伪 的 侨 汇 掠 夺, 中 国 政 府 实 行 战 时 外 汇 统 制, 设 法 使 侨 汇 集 中 到 官 方 行 局 战 后, 中 国 政 府 主 要 与 香 港 的 英 政 府 展 开 侨 汇 争 夺 官 方 行 局 是 如 何 与 日 伪 与 港 府 争 夺 侨 汇 的, 亦 是 本 研 究 重 点 考 察 的 问 题 之 一 第 四, 华 侨 与 侨 汇 侨 汇 是 华 侨 汇 回 中 国 的 款 项 因 而 华 侨 的 人 口 状 况 华 侨 的 经 济 状 况 以 及 侨 居 地 政 府 的 外 汇 管 制 均 对 侨 汇 产 生 重 要 影 响 因 此, 这 些 方 面 必 须 加 以 考 察 此 外, 华 侨 汇 款 的 渠 道 是 多 个 的, 外 商 银 行 中 国 政 府 的 银 行 华 侨 银 行 批 信 局 都 经 办 华 侨 汇 款 华 侨 通 过 何 种 渠 道 汇 款, 受 到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等 多 方 面 因 素 的 影 响 探 讨 华 侨 对 寄 送 渠 道 的 先 择, 对 于 官 方 7

行 局 侨 汇 的 兴 衰 比 较 也 是 十 分 有 意 义 的 研 究 第 二 节 研 究 时 间 和 空 间 范 围 的 选 择 一 为 什 么 选 这 个 时 期 本 论 文 的 时 间 范 围 上 限 为 1928 年, 下 限 为 1949 年 为 什 么 会 选 择 这 个 时 期? 原 因 如 下 : ( 一 ) 这 个 时 期 是 官 方 行 局 进 行 侨 汇 经 营 的 重 要 时 期 追 述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历 史, 至 少 1915 年 已 开 始 据 相 关 研 究,1915 年, 中 国 银 行 厦 门 分 行 先 后 委 托 香 港 交 通 银 行 和 港 商 代 理 东 南 亚 华 侨 汇 兑 国 银 行 并 未 设 立 专 门 的 侨 汇 部, 而 笔 者 也 未 找 到 相 关 的 历 史 资 料, 难 以 进 行 深 入 研 究, 因 而 在 这 里 只 略 微 提 及 本 研 究 将 1928 年 作 为 研 究 起 点, 以 后 1949 年 为 研 究 终 点, 关 注 中 国 政 府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这 一 时 期, 中 国 政 府 官 方 行 局 经 历 了 一 个 由 弱 到 兴, 由 兴 而 衰 的 历 程 自 晚 清 以 降, 中 国 社 会 处 于 极 度 混 乱 的 状 态, 至 1927 年, 北 洋 军 阀 政 府 被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取 代, 中 国 南 北 分 裂 的 局 面 初 步 得 到 统 一, 社 会 得 到 一 定 程 度 的 安 宁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为 巩 固 其 基 础, 把 注 意 力 集 中 到 财 政 金 融 及 发 展 经 济 方 面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为 适 应 世 界 经 济 发 展 潮 流, 采 取 了 一 系 列 经 济 政 策 在 金 融 方 面, 建 立 了 国 家 银 行 中 央 银 行, 改 组 中 国 交 通 两 行, 成 立 中 国 农 民 银 行, 设 立 邮 政 储 金 汇 业 局 和 中 央 信 托 局, 从 而 构 建 起 四 行 二 局 的 金 融 体 系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不 仅 加 强 了 国 内 的 金 融 统 制, 而 且 重 视 国 际 汇 兑 业 务, 中 国 银 行 于 1928 被 定 为 特 许 国 际 汇 兑 银 行, 成 立 于 1930 的 邮 政 储 金 汇 业 局 也 获 准 经 营 侨 汇 业 务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国 家 需 要 大 量 外 汇, 因 为 侨 汇 是 国 家 外 汇 收 入 的 重 要 来 源, 国 民 政 府 愈 加 重 视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侨 汇 经 营 进 入 兴 盛 时 期 战 后, 侨 汇 业 务 不 振, 国 民 政 府 因 为 国 共 内 战, 军 费 开 支 庞 大, 通 货 膨 胀, 经 济 混 乱, 指 望 侨 汇 在 国 家 经 济 的 发 展 上 起 一 些 作 用, 采 取 种 种 措 施 吸 收 侨 汇, 但 收 效 不 大 14, 但 当 时 中 14 张 军 近 代 中 国 侨 批 业 研 究 以 侨 批 业 与 邮 政 银 行 关 系 为 中 心 ( 厦 门 : 厦 门 大 学 硕 士 论 文,2001), 页 26 8

及 至 1949 年 国 民 政 府 覆 灭 前 夕, 官 方 行 局 已 吸 收 不 到 侨 汇, 官 方 侨 汇 经 营 亦 停 止 从 1928 年 到 1949 年, 国 民 政 府 的 政 治 经 济 状 况, 从 发 展 到 衰 落, 而 其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也 从 发 展 走 向 衰 落 透 视 这 段 历 史, 对 于 借 古 鉴 今, 吸 收 历 史 经 验 和 教 训, 是 十 分 必 要 的 本 研 究 的 下 限 为 1949 年, 但 在 1949 年,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并 未 停 止 1949 年 之 后, 中 国 政 局 发 生 变 动, 中 国 当 局 由 国 民 政 府 变 为 新 中 国 政 府, 中 国 银 行 等 官 方 行 局 由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政 府 接 管, 继 续 经 营 侨 汇 新 中 国 政 府 成 立 初 期, 一 度 对 侨 汇 业 务 极 为 重 视 ( 文 化 大 革 命 前 ), 而 东 南 亚 各 国 也 纷 纷 取 得 独 立 或 自 治, 华 侨 逐 渐 由 落 叶 归 根 转 为 落 地 生 根, 华 侨 社 会 逐 渐 变 为 华 人 社 会 华 侨 华 人 虽 然 继 续 汇 款 回 国, 严 格 说 来, 已 不 能 统 称 为 侨 汇, 可 称 之 为 华 侨 华 人 汇 款 1949 年 之 后 官 方 行 局 的 汇 款 经 营, 很 有 研 究 价 值, 由 于 资 料 及 篇 幅 所 限, 留 待 其 他 学 者 以 后 研 究 ( 二 ) 这 个 时 期 的 资 料 较 为 丰 富 1928 年 之 前 有 关 侨 汇 的 资 料 是 极 其 有 限 的, 而 且 这 些 有 限 的 资 料 已 被 学 者 们 反 复 使 用, 很 难 发 掘 新 问 题 新 线 索 1949 年 后 的 资 料, 由 于 有 关 官 方 档 案 尚 未 对 外 开 放, 研 究 起 来 也 有 些 难 度 而 抗 战 前 后 的 侨 汇 研 究 资 料, 如 官 方 档 案 及 报 刊 资 料, 较 易 获 取 首 先,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的 大 量 官 方 档 案 已 对 外 开 放 虽 然 这 些 案 卷 零 碎 而 繁 杂, 而 且 往 往 是 查 找 了 许 多 案 卷 才 能 找 到 一 两 条 有 用 的 资 料, 但 只 要 不 厌 其 烦, 是 可 以 有 所 发 现 的 其 次,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的 一 些 国 内 外 报 刊 上 也 不 乏 关 于 侨 汇 的 资 料, 而 且 这 些 资 料 大 部 分 尚 未 被 挖 掘 ( 三 ) 这 个 时 期 包 含 了 两 个 重 要 时 间 段, 便 于 进 行 对 比 研 究 抗 日 战 争 前 期,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成 效 不 大, 本 文 只 略 加 论 述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后,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卓 有 成 效 并 扮 演 重 要 角 色 而 在 战 后,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一 落 千 丈 本 研 究 将 重 点 研 究 抗 日 前 后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兴 衰 的 影 响 因 素, 并 通 过 对 比 研 究, 揭 示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成 败 对 国 家 经 济 发 展 的 重 要 影 响 二 为 什 么 选 这 个 研 究 地 区 本 文 的 研 究 空 间 重 点 集 中 在 中 国 的 闽 粤 侨 乡 及 东 南 亚 地 区 其 原 因 是 : 一 海 外 华 人 华 侨 主 要 来 自 于 闽 粤 地 区, 而 东 南 亚 则 是 海 外 华 人 华 侨 的 主 9

要 聚 居 地, 大 部 分 华 侨 集 中 于 泰 国 新 马 印 度 尼 西 亚 越 南 缅 甸 菲 律 宾 一 带, 因 而 本 研 究 以 闽 粤 侨 乡 及 东 南 亚 地 区 作 为 重 点 研 究 美 洲 也 有 为 数 不 少 的 华 侨 分 布, 欧 洲 澳 洲 南 非 等 地 也 有 相 当 数 量 的 华 侨, 但 由 于 笔 者 的 能 力 所 限, 只 能 兼 论 二 前 人 的 研 究 也 主 要 集 中 在 这 个 区 域 中 国 与 东 南 亚 关 系, 一 直 是 中 外 学 者 所 密 切 关 注 的, 有 不 少 研 究 论 著 和 论 文, 为 笔 者 的 研 究 提 供 了 借 鉴 三 笔 者 从 事 学 术 研 究 以 来, 一 直 以 闽 粤 地 区 为 研 究 区 域, 在 闽 粤 地 区 进 行 田 野 调 查, 有 一 些 研 究 经 验 与 研 究 积 累 ; 及 至 在 新 加 坡 国 立 大 学 攻 读 博 士 学 位, 则 重 点 关 注 以 新 加 坡 为 主 的 东 南 亚 华 人 华 侨 研 究 因 此 以 中 国 的 闽 粤 侨 乡 及 东 南 亚 地 区 为 重 点 研 究 区 域, 可 以 发 挥 笔 者 的 所 长 第 三 节 学 术 史 回 顾 关 于 华 侨 华 人 的 研 究, 迄 今 为 止, 已 出 版 了 不 少 研 究 成 果, 进 行 粗 略 归 类, 大 概 可 分 为 华 工 问 题 华 侨 对 中 国 革 命 的 参 与 华 侨 对 中 国 抗 战 的 贡 献 华 侨 经 济 问 题 华 侨 社 会 文 化 华 侨 认 同 问 题 侨 汇 问 题 等 等 而 与 本 研 究 关 系 较 为 密 切 的 研 究, 有 侨 汇 问 题 研 究 华 侨 与 中 国 关 系 研 究 下 面 就 这 两 个 方 面, 进 行 学 术 史 的 回 顾 一 侨 汇 研 究 回 顾 对 于 侨 汇 的 研 究, 始 自 20 世 纪 初, 至 今 已 有 百 年 历 史, 积 累 了 丰 硕 的 学 术 成 果 下 面 只 对 部 分 对 本 研 究 有 重 要 帮 助 与 启 示 之 成 果 进 行 回 顾 ( 一 ) 对 于 侨 汇 数 目 的 研 究 关 于 侨 汇 数 目 的 研 究, 前 人 主 要 有 估 算 与 统 计 两 种 方 法 最 早 的 侨 汇 研 究 在 20 世 纪 初, 西 方 人 摩 尔 斯 (H.B.Morse) 借 服 务 于 中 国 海 关 之 便 对 华 侨 汇 款 作 了 开 创 性 的 研 究, 其 著 作 为 中 国 在 国 际 贸 易 中 之 商 业 负 债 及 资 产 研 究 15 S.R.Wagel C.S.See 等 人 也 对 侨 汇 的 数 量, 以 在 外 华 侨 人 数 乘 以 15 H.B.Morse, An Inquiry into the Commercial Liabilities and Assets of China in International Trade (Shanghai: Chinese Costume, 1904). 10

每 人 平 均 汇 款 数, 或 以 归 国 华 侨 每 人 携 带 侨 汇 数, 或 以 华 侨 所 驻 地 经 济 状 况 为 标 准, 对 侨 汇 数 目 进 行 估 计, 但 后 人 对 他 们 的 估 计 方 法 多 有 微 词 16 20 世 纪 30 年 代, 美 国 学 者 雷 麦 (C.F.Remer) 因 著 << 中 国 的 国 外 贸 易 >> 和 << 外 国 人 在 华 投 资 >> 两 部 著 作, 被 视 为 华 侨 汇 款 研 究 之 权 威, 这 两 本 著 作 主 要 是 根 据 经 营 外 汇 的 银 行 报 告 及 对 香 港 厦 门 汕 头 等 地 处 局 的 调 查 对 侨 汇 做 出 统 计 17 其 实, 不 论 是 估 算 的 方 法 或 统 计 数 据, 都 很 难 获 得 十 分 确 切 的 数 字 一 则 由 于 批 信 局 对 于 侨 汇 数 据 保 密, 侨 汇 数 据 极 难 获 得 二 则 由 于 侨 汇 并 非 只 经 由 一 家 机 构, 而 是 由 多 家 机 构 经 手, 因 而 一 笔 侨 汇 通 常 被 重 复 计 算 三 则 是 由 于 经 营 侨 汇 的 机 构, 即 使 是 专 门 经 营 外 汇 的 银 行, 往 往 也 不 是 将 侨 汇 列 为 单 独 的 科 目 进 行 统 计, 侨 汇 往 往 与 其 他 外 汇 混 在 一 起 因 此, 对 于 侨 汇 数 目, 要 取 得 十 分 确 切 的 数 据 很 难 由 于 以 上 种 种 原 因, 侨 汇 的 各 种 数 据 常 常 有 所 出 入, 甚 至 差 异 很 大 鉴 于 上 述 原 因, 本 研 究 对 于 侨 汇 数 目 的 研 究, 不 是 亲 自 进 行 估 算 或 统 计, 而 是 利 用 已 有 的 成 果, 通 过 分 析 和 比 较, 求 出 笔 者 以 为 最 接 近 真 实 的 数 据 ( 二 ) 侨 汇 流 通 方 式 及 其 影 响 之 研 究 二 十 世 纪 初 至 三 四 十 年 代, 侨 汇 研 究 主 要 关 注 于 侨 汇 流 通 方 式 及 其 影 响 这 时 期, 对 侨 汇 进 行 调 查 研 究 的 有 日 本 学 者 与 中 国 学 者 日 本 对 中 国 侨 汇 的 研 究 比 较 早 日 本 人 认 为 南 洋 地 区 ( 今 称 东 南 亚 ) 是 其 国 家 生 存 发 展 的 空 间, 更 把 南 洋 华 侨 视 为 经 济 上 主 要 对 手, 所 以 对 华 侨 的 各 种 经 济 活 动 都 投 下 了 巨 大 人 力 财 力, 从 事 非 常 细 致 的 调 查 研 究 在 日 本 大 正 三 年 ( 民 国 三 年 ) 即 以 台 湾 银 行 调 查 课 名 义, 派 员 在 中 国 华 南 地 区 调 查 侨 汇 情 形 并 出 版 其 调 查 报 告, 这 是 日 本 人 华 侨 研 究 的 滥 觞 日 本 台 湾 银 行 于 1914 年 对 广 东 福 建 和 东 南 亚 地 区 的 华 人 社 会 和 侨 汇 经 营 进 行 实 地 考 察, 并 以 此 基 础 完 成 侨 汇 流 通 之 研 究 18 侨 汇 流 通 之 研 究 对 华 侨 的 汇 款 额, 银 行 邮 政 局 侨 批 局 水 客 在 侨 汇 流 通 中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都 有 调 查 和 研 究, 为 以 后 的 侨 汇 研 究 提 供 了 宝 贵 的 二 手 资 16 林 家 劲 等 近 代 广 东 侨 汇 研 究 ( 广 州 : 中 山 大 学 出 版 社,1999), 页 99-104 17 C.F.Remer, The foreign Trade of China (Shanghai: Commercial Press, 1926). 18 杨 建 成 主 编 侨 汇 沟 通 之 研 究 ( 台 北 : 中 华 学 术 院 南 洋 研 究 所,1984) 11

料 1943 年, 日 本 台 湾 银 行 对 广 东 福 建 和 东 南 亚 地 区 的 华 人 社 会 和 侨 汇 经 营 再 次 进 行 广 泛 的 实 地 考 察, 写 成 台 湾 总 督 府 外 事 部 调 查 报 告 华 侨 经 济 事 情, 原 书 由 林 维 吾 编 写,1983 年 由 朱 继 栋 先 生 译 为 三 十 年 代 南 洋 华 侨 侨 汇 投 资 调 查 报 告 书 19, 对 华 南 地 区 被 日 军 占 领 后, 侨 汇 流 通 方 式 和 过 程 进 行 原 始 性 描 述, 为 其 他 同 类 书 籍 所 罕 见 报 告 书 是 日 本 人 三 十 年 来 对 南 洋 华 侨 侨 汇 及 投 资 的 研 究 心 得, 篇 幅 虽 少 但 内 容 充 实, 对 研 究 华 侨 问 题 的 学 者 参 考 比 较 非 常 有 价 值 侨 汇 引 起 中 国 政 府 及 学 者 之 深 入 关 注, 是 在 20 世 纪 三 四 十 年 代 吴 承 禧 郑 林 宽 姚 曾 荫 陈 达 等 是 这 一 时 期 从 事 侨 汇 研 究 颇 有 成 就 者 吴 承 禧 所 著 之 厦 门 的 华 侨 汇 款 与 金 融 组 织 它 郑 林 宽 之 福 建 华 侨 汇 款 20, 主 要 从 金 融 学 的 角 度, 对 侨 汇 的 数 量 流 通 过 程 及 其 作 用 进 行 细 致 而 深 入 的 研 究 他 综 合 考 察 银 行 侨 批 局 和 钱 庄 在 侨 汇 流 通 中 的 作 用, 指 出 银 行 在 将 侨 汇 从 南 洋 汇 到 厦 门 时, 通 常 经 由 香 港 和 上 海 的 分 店 将 侨 汇 资 金 转 换 为 不 同 货 币 来 买 卖, 侨 汇 收 入 的 数 量 既 受 不 同 时 期 不 同 地 方 汇 价 的 影 响, 并 也 能 动 的 反 作 用 于 姚 曾 荫 在 广 东 省 的 华 侨 汇 款 21 从 海 外 闽 侨 之 分 布 闽 侨 汇 款 数 额 汇 款 之 用 途 与 作 用 侨 汇 增 减 之 因 素 侨 汇 机 构 及 手 续 等 几 个 方 面 对 闽 侨 侨 汇 进 入 了 较 为 全 面 和 深 入 的 分 析 其 中 侨 汇 机 关 及 侨 汇 手 续 一 章, 不 仅 论 及 民 信 局 之 侨 汇 经 营, 而 且 对 于 新 式 侨 汇 机 构 即 银 行 与 邮 局 之 侨 汇 经 营 有 所 论 述, 对 地 方 金 融 机 关 对 侨 汇 吸 收 的 努 力 也 有 涉 及 虽 然 郑 林 宽 对 于 银 行 与 邮 局 及 地 方 金 融 机 关 之 侨 汇 经 营, 着 墨 并 不 是 很 多, 但 对 于 笔 者 探 讨 中 国 政 府 对 侨 汇 的 吸 收 与 控 制 则 提 供 了 一 些 重 要 的 线 索 与 思 路 22 中, 对 于 广 东 省 四 邑 潮 梅 地 区 之 银 行 邮 局 批 局 水 客 之 侨 汇 经 营 方 式 及 手 续 进 行 了 较 为 深 入 的 论 述 19 20 21 22 杨 建 成 主 编 三 十 年 代 南 洋 华 侨 侨 汇 投 资 调 查 报 告 书 ( 台 北 : 中 华 学 术 院 南 洋 研 究 所,1983) 吴 承 禧 厦 门 的 华 侨 汇 款 与 金 融 组 织 ( 社 会 科 学 杂 志 第 八 卷 第 2 期,1931) 郑 林 宽 福 建 华 侨 汇 款 ( 福 州 : 福 建 省 政 府 秘 书 处 统 计 室,1940) 姚 曾 荫 广 东 省 的 华 侨 汇 款 ( 上 海 : 商 务 印 书 馆,1943) 12

这 些 研 究 对 于 为 笔 者 提 供 了 重 要 的 信 息 和 有 用 的 启 示 陈 达 所 著 南 洋 华 侨 与 闽 粤 社 会 23 一 书, 主 要 采 用 社 会 学 问 卷 调 查 的 研 究 方 法, 通 过 对 华 侨 家 庭 非 华 侨 家 庭 的 对 比, 细 致 深 入 地 分 析 侨 汇 在 侨 眷 的 衣 食 住 行 教 育 卫 生 方 面 所 起 的 重 要 作 用, 同 时 也 分 析 了 侨 汇 对 侨 乡 社 会 工 商 业 发 展 改 善 治 安 等 方 面 的 影 响 陈 著 详 尽 的 调 查 数 据 和 研 究 多 为 以 后 的 学 者 研 究 华 侨 与 侨 汇 研 究 所 依 据, 其 影 响 深 远 持 久 近 年 来, 从 多 个 方 面 对 侨 汇 进 行 综 合 研 究 的 著 述 有 夏 诚 华 近 代 广 东 省 侨 汇 研 究 以 广 潮 梅 琼 地 区 为 例 (1862-1949) ( 新 加 坡 : 新 加 坡 南 洋 学 会,1992) 和 林 家 劲 等 人 所 著 的 << 近 代 广 东 侨 汇 研 究 >>( 广 州 : 中 山 大 学 出 版 社,1999) 夏 诚 华 的 近 代 广 东 省 侨 汇 研 究 以 广 潮 梅 琼 地 区 为 例 (1862-1949) 及 林 家 劲 等 人 所 著 的 << 近 代 广 东 侨 汇 研 究 >>( 广 州 : 中 山 大 学 出 版 社,1999), 从 广 东 侨 汇 的 沟 通 方 式 侨 汇 的 种 类 侨 汇 的 政 策 侨 汇 估 计 评 价 侨 汇 的 功 能 与 变 化 侨 汇 的 影 响 等 诸 多 方 面 进 行 探 讨, 较 为 详 尽 全 面 地 研 究 了 广 东 侨 汇, 其 中 对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有 些 涉 及, 对 本 研 究 有 一 定 的 参 考 作 用 对 新 加 坡 民 信 业 的 研 究, 较 为 系 统 和 详 尽 的 是 柯 木 林 于 1971 年 完 成 之 学 位 论 文 新 加 坡 侨 汇 与 民 信 业 研 究, 融 新 加 坡 马 来 西 亚 华 人 社 会 的 合 会 与 银 信 汇 兑 24 在 该 篇 论 文 中, 柯 木 林 较 为 详 细 地 论 述 了 新 加 坡 民 信 业 由 盛 而 衰 的 过 程 ; 滨 下 武 志 在 传 统 社 会 与 庶 民 金 新 马 侨 批 局 与 民 间 合 会 的 关 系 进 行 了 探 讨 这 些 研 究 对 于 笔 者 探 讨 1946 年 以 来 中 国 政 府 对 新 加 坡 侨 汇 吸 收 与 控 制, 具 有 重 要 的 参 考 价 值 将 侨 汇 置 于 华 人 网 络 体 系 之 下 进 行 研 究, 是 近 来 研 究 的 一 个 热 点 刘 宏 26 颜 清 湟 27 陈 春 声 28 滨 下 武 志 29 陈 丽 园 30 25 一 文 中, 就 等 学 者 通 过 探 讨 华 人 23 陈 达 南 洋 华 侨 与 闽 粤 社 会 ( 上 海 : 商 务 印 书 馆,1936) 24 柯 木 林 新 加 坡 侨 汇 与 民 信 业 初 探 (1945-1949) ( 新 加 坡 : 南 洋 大 学,1971) 25 滨 下 武 志 传 统 社 会 与 庶 民 金 融 新 加 坡 马 来 西 亚 华 人 社 会 的 合 会 与 银 信 汇 兑, 1985 年 华 侨 华 人 历 史 国 际 研 讨 会 论 文 集 ( 广 州 : 中 山 大 学 东 南 亚 研 究 所,1985), 页 64-73 26 刘 宏 中 国 东 南 亚 学 : 理 论 建 构 互 动 模 式 个 案 分 析 ( 北 京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2000) 27 Yen Ching-hwang, The ethnic Chinese in East and Southeast Asia: business, culture and politics (Singapore: Times Academic Press, 2002). 28 陈 春 声 < 近 代 华 侨 汇 款 与 侨 批 业 的 经 营 以 潮 汕 地 区 的 研 究 为 中 心 >, 见 中 国 13

的 商 业 网 络 侨 汇 网 络, 分 析 对 华 人 社 会 的 多 层 互 动 关 系, 对 本 研 究 有 很 大 的 参 考 作 用 纵 观 以 上 研 究 成 果, 其 重 点 多 放 在 批 信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方 面, 对 于 官 方 行 局 之 侨 汇 略 有 提 及 或 简 单 描 述, 但 由 于 研 究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必 须 研 究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因 而 这 些 研 究 是 非 常 珍 贵 的 资 料, 为 我 们 研 究 侨 汇 提 供 了 非 常 重 要 的 二 手 资 料 和 背 景 知 识 ( 三 ) 关 于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之 著 述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是 近 年 来 学 术 界 关 注 的 课 题 之 一, 已 经 出 现 了 一 些 重 要 的 研 究 成 果 侨 批 业 与 银 行 邮 政 关 系 之 研 究, 近 年 来 日 益 引 起 关 注 钟 运 荣 2002 年 的 硕 士 论 文 近 代 侨 汇 与 国 家 控 制 以 民 国 邮 政 与 广 东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为 中 心 (1928-1945) ( 广 州 : 中 山 大 学,2002), 以 民 国 邮 政 与 广 东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为 切 入 点, 通 过 挖 掘 大 量 的 档 案 资 料, 探 讨 1928-1945 期 间, 国 家 对 侨 汇 的 控 制 作 者 认 为, 近 代 国 家 邮 政 体 系 和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变 化 蕴 含 着 深 刻 的 社 会 和 历 史 内 涵, 而 且 二 者 关 系 也 从 一 个 侧 面 深 刻 反 映 了 近 代 以 来 国 家 和 社 会 关 系 的 嬗 变 31 作 者 并 指 出, 民 间 批 信 局 和 官 方 邮 局 在 侨 汇 业 上 的 近 代 转 变 及 其 特 点, 反 映 了 中 国 近 代 化 过 程 中 不 完 全 国 家 化 趋 势 和 特 点 本 研 究 十 分 认 同 钟 运 荣 的 观 点 从 官 方 行 局 吸 收 侨 汇 的 历 史 来 看, 近 代 国 家 对 社 会 的 控 制 是 不 完 全 的, 有 限 度 的, 这 正 是 中 国 近 代 社 会 转 型 过 程 中 的 一 个 典 型 特 点, 而 国 民 政 府 各 机 构 的 矛 盾 和 竞 争, 亦 消 弱 了 国 家 对 侨 汇 的 控 制 但 是, 不 管 怎 样, 政 府 对 侨 汇 的 吸 收 和 控 制, 有 其 时 代 意 义 和 作 用 客 观 地 认 识 和 看 待 国 民 政 府 对 侨 汇 的 控 制, 是 本 研 究 所 致 力 的 厦 门 大 学 的 张 军 在 2001 年 的 硕 士 论 文 近 代 中 国 侨 批 业 的 研 究 以 侨 批 业 与 邮 政 银 行 关 系 为 中 心 ( 厦 门 : 厦 门 大 学,2001) 中, 主 要 探 讨 侨 社 会 经 济 史 研 究,2000 年 第 4 期, 页 57-66 29 滨 下 武 志 亚 洲 大 视 野 : 亚 洲 网 络 中 心 ( 香 港 : 商 务 书 局,1997) 30 陈 丽 园 华 南 与 东 南 亚 华 人 社 会 的 互 动 关 系 以 潮 人 侨 批 网 络 为 中 心 (1911-1949) ( 新 加 坡 : 新 加 坡 国 立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7) 31 钟 运 荣 近 代 侨 汇 与 国 家 控 制 以 民 国 邮 政 与 广 东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为 中 心 (1928-1945) ( 广 州 : 中 山 大 学 硕 士 论 文,2002), 页 3 14

批 业 与 邮 政 银 行 关 系 该 论 文 的 选 题 和 切 入 角 度 是 不 错 的, 但 作 者 的 论 述 不 够 深 入 在 论 述 侨 批 业 与 邮 政 银 行 的 关 系 时, 必 须 将 其 放 在 动 态 的 发 展 过 程 中, 因 为 这 种 关 系 随 时 代 的 变 化 而 变 化 的 我 们 必 须 考 虑 到 不 同 时 期, 彼 此 之 间 关 系 的 嬗 变 例 如, 在 抗 战 前 期, 太 平 洋 战 争 时 期, 战 后 时 期, 侨 批 业 与 邮 政 银 行 的 关 系 都 有 很 显 著 的 明 显 的 变 化, 我 们 必 须 注 意 到 这 种 变 化, 才 是 正 确 地 展 示 历 史 侨 汇 逃 避 是 研 究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必 须 注 意 的 问 题 之 一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的 侨 汇 逃 避 问 题 尚 无 研 究 成 果 但 战 后 的 侨 汇 逃 避 已 有 袁 丁 陈 丽 园 的 研 究 成 果, 如 1946-1949 年 国 民 政 府 对 侨 批 局 的 政 策 32, 1946-1949 年 间 东 南 亚 及 美 洲 侨 汇 逃 避 的 原 因 33, 战 后 国 民 政 府 侨 汇 经 营 体 系 的 重 建 34 袁 丁 陈 丽 园 运 用 原 始 档 案, 较 为 深 入 地 探 讨 了 1946-1949 年 间, 侨 批 局 逃 避 侨 汇 的 原 因 方 式 等 袁 丁 陈 丽 园 认 为, 侨 汇 逃 避 之 原 因, 在 于 国 民 政 府 为 控 制 通 货 膨 胀, 平 抑 物 价, 人 为 使 外 汇 的 法 定 汇 率 落 后 于 市 场 汇 率 以 减 轻 通 货 贬 值 的 实 际 程 度 即 官 方 汇 率 低 于 黑 市 汇 率, 是 侨 汇 逃 避 的 直 接 原 因 的 确, 战 后 初 期, 国 民 政 府 曾 人 为 地 将 汇 率 定 低, 但 由 于 侨 汇 逃 避 严 重, 国 民 政 府 也 曾 不 断 调 整 官 方 汇 率, 甚 至 官 方 挂 牌 汇 率 一 度 跟 随 黑 市 汇 率 亦 步 亦 趋 但 通 货 不 断 膨 胀, 黑 市 汇 率 一 日 三 变, 官 方 汇 率 始 终 赶 不 上 黑 市 汇 率 信 局 按 照 黑 市 汇 率 向 华 侨 收 汇, 亦 按 黑 市 汇 率 向 侨 眷 解 付 侨 汇, 那 么, 信 局 如 何 获 利 呢? 究 其 实 质, 黑 市 汇 率 极 度 不 稳 是 信 局 获 利 的 重 要 因 素 黑 市 汇 率 变 化 不 定, 不 断 攀 高, 信 局 利 用 时 间 差 和 汇 率 的 变 化 作 投 机 生 意, 大 获 其 利 此 外, 笔 者 也 注 意 到 在 侨 汇 逃 避 的 背 后, 还 有 一 些 隐 藏 的 不 易 为 人 注 意 的 客 观 条 件, 是 国 民 政 府 无 法 控 制 的, 这 就 是 国 际 形 势 及 香 港 的 特 殊 地 位 这 些 客 观 条 件 为 侨 汇 逃 避 制 造 了 平 台 32 袁 丁 陈 丽 园 1946-1949 年 国 民 政 府 对 侨 批 局 的 政 策, 见 南 洋 问 题 研 究 2001 年 9 月 第 3 期, 页 63-70 33 袁 丁 陈 丽 园 1946-1949 年 间 东 南 亚 及 美 洲 侨 汇 逃 避 的 原 因, 见 东 南 亚 纵 横,2002 年 6 月 第 6 期, 页 37-43 34 袁 丁 陈 丽 园 战 后 国 民 政 府 侨 汇 经 营 体 系 的 重 建, 见 八 桂 侨 刊,2001 年 6 月 第 2 期, 页 25-27 15

无 论 国 民 政 府 对 侨 汇 采 取 统 制 还 是 开 放 政 策, 侨 汇 流 入 香 港 都 不 可 避 免 关 于 国 际 形 势 及 香 港 问 题, 笔 者 在 第 五 章 有 详 细 地 论 述 朱 东 芹 在 其 论 文 战 后 国 民 政 府 的 外 汇 政 策 与 侨 汇 35 中, 探 讨 了 战 后 国 民 政 府 侨 汇 政 策 变 化 对 侨 汇 的 影 响 及 战 后 侨 汇 的 特 点 该 文 较 为 详 细 地 分 析 了 战 后 国 民 政 府 在 外 汇 未 正 式 开 放 时 期 维 持 固 定 汇 率 时 期 实 行 浮 动 汇 率 时 期 币 值 改 革 实 行 固 定 汇 率 时 期 恢 复 浮 动 汇 率 等 几 个 阶 段 数 次 调 整 政 策 所 造 成 的 侨 汇 变 化 情 况, 对 笔 者 研 究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汇 率 变 动 与 侨 汇 的 关 系 提 供 了 参 考 李 盈 慧 的 专 著 华 侨 政 策 与 海 外 民 族 主 义 (1912-1949) 36 旨 在 对 中 国 北 洋 及 国 民 政 府 的 华 侨 政 策 进 行 检 视 论 述, 但 该 书 第 七 章 之 侨 汇 管 理 和 鼓 励 捐 输, 着 力 于 国 民 政 府 的 侨 汇 政 策 及 措 施, 对 于 本 研 究 颇 有 借 鉴 和 学 习 之 处 以 上 研 究 都 是 关 于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的 重 要 成 果, 这 些 研 究 都 是 从 某 一 个 视 角 或 某 一 个 侧 面 切 入, 是 一 种 可 行 而 有 益 的 研 究 方 法, 但 我 们 从 这 些 研 究 难 以 窥 视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的 全 貌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是 个 国 际 性 的 问 题, 其 兴 衰 命 运 与 其 自 身 的 经 营, 与 中 国 国 内 各 种 因 素, 侨 居 国 的 状 况, 甚 至 与 世 界 历 史 整 体 发 展 进 程 都 有 着 不 可 分 割 的 关 系 要 对 整 个 侨 汇 进 行 较 为 系 统 和 深 入 的 认 识, 必 须 从 多 个 方 面 研 究 不 可 我 认 为, 从 多 个 视 角 来 研 究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兴 衰 史, 才 能 把 握 和 了 解 侨 汇 经 营 的 复 杂 性, 从 而 更 加 认 识 侨 汇 的 重 要 影 响 和 意 义 二 华 侨 与 中 国 关 系 (1937-1949) 研 究 回 顾 关 于 华 侨 与 中 国 关 系 (1937-1949) 的 研 究, 目 前 的 研 究 成 果, 主 要 集 中 在 两 个 方 面, 即 华 侨 抗 战 史 的 研 究 和 华 侨 认 同 问 题 的 研 究, 以 下 就 这 两 个 方 面 进 行 学 术 史 的 回 顾 35 朱 东 芹 战 后 国 民 政 府 的 外 汇 政 策 与 侨 汇, 见 南 洋 问 题 研 究,2002 年 第 2 期 36 李 盈 慧 华 侨 政 策 与 海 外 民 族 主 义 ( 一 九 一 二 - 一 九 四 九 ) ( 台 北 : 国 史 馆 印 行,1997) 16

( 一 ) 华 侨 对 抗 战 贡 献 的 研 究 华 侨 对 抗 战 贡 献 的 研 究, 主 要 是 中 国 大 陆 的 学 者 有 关 著 述 和 文 章 不 少, 虽 然 侧 重 面 有 所 不 同, 但 所 持 观 点 大 致 相 同, 即 华 侨 爱 国 论 1987 年 出 版 的 蔡 仁 龙 郭 梁 主 编 华 侨 抗 日 救 国 史 料 选 辑 37, 是 一 部 史 料 集 该 书 综 述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海 外 广 大 华 侨 有 钱 出 钱 有 力 出 力, 为 祖 国 抗 日 战 争 所 做 的 贡 献 ; 提 供 了 中 国 共 产 党 中 国 国 民 党 有 关 号 召 华 侨 抗 日 的 一 些 公 开 信 电 文 等 原 始 文 件 内 容 有 关 南 洋 华 侨 筹 赈 祖 国 难 民 总 会 及 其 主 要 活 动 为 本 研 究 提 供 了 重 要 的 参 考 1988 年, 曾 瑞 炎 所 著 之 华 侨 与 抗 日 战 争 38, 从 九 一 八 事 变 谈 起, 对 华 侨 的 抗 日 宣 传 抵 制 日 货 不 合 作 运 动 国 民 外 交 对 祖 国 的 经 济 支 援 人 力 支 援 声 讨 王 伪 维 护 国 共 合 作 在 侨 居 地 的 抗 日 各 个 方 面 进 行 探 讨 任 贵 祥 赵 红 英 所 著 的 华 侨 华 人 与 国 共 关 系 39 从 历 史 的 角 度 研 究 各 个 时 期 华 侨 华 人 与 国 共 两 党 的 互 动 关 系, 一 方 面 探 讨 了 华 侨 华 人 在 不 同 时 期 对 中 国 民 族 民 主 革 命 的 贡 献, 另 一 方 面 也 研 究 了 国 共 两 党 的 侨 务 政 策 及 其 成 效 与 偏 差 任 贵 祥 的 华 侨 与 中 国 民 族 民 主 革 命 40 一 书 共 分 七 章, 以 国 内 发 生 的 戊 戌 运 动 辛 亥 革 命 讨 袁 护 法 第 一 次 国 共 合 作 国 民 革 命 抗 日 战 争 全 国 解 放 战 争 等 重 大 历 史 事 件 为 背 景, 不 仅 全 面 深 入 地 反 映 了 海 外 侨 胞 在 这 诸 多 重 大 历 史 事 件 中 的 爱 国 运 动 及 表 现, 而 且 也 探 讨 了 国 共 两 党 对 华 侨 的 争 取 黄 慰 慈 许 肖 生 的 华 侨 对 祖 国 抗 战 的 贡 献, 从 华 侨 的 角 度 出 发, 对 于 华 侨 对 抗 战 的 经 济 贡 献 华 侨 在 居 留 地 的 抗 日 活 动 个 别 华 侨 的 抗 日 事 迹 进 行 详 细 叙 述 任 贵 祥 的 华 夏 向 心 力 华 侨 对 祖 国 抗 战 的 支 援, 运 用 档 案 资 料, 对 于 政 府 的 政 策 各 地 侨 团 与 个 人 的 抗 日 活 动 都 有 详 细 叙 述 黄 小 坚 等 所 著 海 外 侨 胞 与 抗 日 战 争, 讨 论 了 国 民 政 府 及 共 产 党 的 侨 务 政 策 华 侨 在 侨 居 地 的 活 动 李 恩 涵 的 新 马 华 人 的 抗 日 救 亡 运 动 (1937-1941), 讨 论 了 新 马 华 人 的 抗 日 事 迹 及 受 日 本 压 迫 的 情 形 37 38 39 蔡 仁 龙 郭 梁 华 侨 抗 日 救 国 史 料 选 辑 ( 广 州 : 广 东 人 民 出 版 社,1989) 曾 瑞 炎 华 侨 与 抗 日 战 争 ( 四 川 : 四 川 大 学 出 版 社,1988) 任 贵 详 赵 红 英 华 侨 华 人 与 国 共 关 系 ( 武 汉 市 : 武 汉 出 版 社, 1999) 40 任 贵 详 华 侨 与 中 国 民 族 民 主 革 命 ( 北 京 : 中 央 编 译 出 版 社,2006) 17

华 侨 抗 战 史 的 研 究, 已 有 以 上 丰 硕 的 研 究 成 果 这 些 著 述, 所 持 的 论 点, 都 是 华 侨 爱 国 论 ( 或 华 人 华 侨 爱 国 论 ), 主 要 从 各 个 方 面 探 讨 华 侨 ( 或 华 人 华 侨 ) 的 爱 国 情 操, 以 进 行 历 史 事 实 铺 陈 为 主 笔 者 赞 同 华 侨 爱 国 论 但 从 这 些 研 究 成 果 来 看, 有 些 方 面 尚 未 引 起 学 者 的 关 注 和 注 意 抗 日 战 争 期 间, 华 侨 的 捐 款 是 如 何 筹 集 的 和 寄 送 的? 将 华 人 华 侨 笼 统 地 作 为 一 个 整 体 看 待 是 否 可 行? 抗 战 时 期 是 否 有 些 华 侨 ( 或 侨 生 ) 对 于 抗 日 捐 款 并 不 积 极? 由 于 这 些 问 题 对 于 笔 者 正 在 从 事 的 研 究 十 分 重 要, 而 可 参 考 之 成 果 和 资 料 较 为 缺 乏, 所 以 笔 者 只 能 进 行 初 步 的 探 讨, 希 望 能 够 抛 砖 引 玉 ( 二 ) 华 人 华 侨 认 同 问 题 的 研 究 华 人 华 侨 认 同 于 中 国 还 是 本 地, 认 同 的 程 度 如 何, 对 侨 汇 产 生 影 响 是 不 争 的 事 实 因 此 了 解 华 人 华 侨 的 认 同 是 必 要 的 研 究 华 人 华 侨 之 认 同 问 题 有 所 成 就 的 主 要 是 东 南 亚 学 者 王 赓 武 在 海 外 华 人 的 民 族 主 义 一 书 中, 将 海 外 华 人 的 历 史 分 为 四 个 时 期 : 第 一 个 时 期 为 华 商 华 工 时 代 (1890 年 代 到 1920 年 代 ), 他 认 为 这 一 时 期 海 外 华 人 没 有 民 族 国 家 的 概 念, 当 时 的 华 商 华 工 爱 的 不 是 清 国, 而 是 他 们 的 家 乡 第 二 个 时 期 是 爱 国 华 侨 时 代 (1920 年 代 到 1950 年 代 ), 这 一 时 期 华 侨 的 民 族 主 义 逐 渐 增 强, 到 抗 日 战 争 时 达 到 巅 峰 第 三 个 时 期 是 华 人 华 裔 的 选 择 期, 这 一 时 期 华 人 面 临 入 籍 或 保 留 中 国 国 籍, 留 下 或 回 国 的 选 择, 民 族 国 家 意 识 逐 渐 淡 化 第 四 个 时 期 是 新 爱 国 主 义 时 期 (1970 年 代 至 现 在 ) 王 赓 武 教 授 的 这 一 分 期 法, 是 比 较 准 确 的 但 是 第 二 个 时 期, 即 爱 国 华 侨 时 代, 还 可 以 1945 年 为 界 分 为 两 个 时 段, 即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和 战 后 时 期 在 本 研 究 中, 我 们 会 发 现, 由 于 不 同 时 期 华 侨 认 同 的 变 化, 尤 其 是 抗 日 战 争 前 期 (1937-1941) 与 战 后 (1945-1949) 华 侨 爱 国 意 识 的 细 微 变 化, 对 于 侨 汇 的 去 向, 侨 汇 的 数 目 都 有 重 要 的 影 响 在 马 来 亚 华 人 的 政 治 (Chinese Politics and Malaya) 41 一 文 中, 王 赓 武 对 于 新 马 华 人 的 认 同 进 行 概 括 式 的 分 析, 把 华 人 分 为 三 个 群 体 : 第 一 个 群 体 的 华 人 关 注 中 国 的 命 运, 并 以 自 身 与 中 国 的 命 运 共 存 亡, 因 此 他 41 Wang Gungwu, Chinese Politics and Malaya, Community and Nation, Essays on Southeast Asia and the Chinese (Singapore: Published for the Asian Studies Association of Australia by Heinemann Educational Books, Asia, 1981), pp.173-200. 18

们 直 接 或 间 接 地 与 中 国 政 治 维 持 了 关 系 第 二 个 群 体 是 由 精 明 而 现 实 的 多 数 华 人 所 组 成, 他 们 较 关 心 商 业 与 社 团 利 益, 在 政 治 上 表 现 了 低 姿 态, 他 们 的 宗 旨 是 最 有 节 制 性 的, 因 此 常 给 人 一 种 非 政 治 动 物 的 感 觉 他 们 很 少 公 开 介 入 中 国 内 部 事 务 或 国 际 权 力 斗 争 格 局, 不 表 示 其 政 治 理 想 和 长 远 的 政 治 目 标 他 们 满 足 于 在 自 己 圈 内 建 立 起 来 的 权 势 他 们 表 现 稳 健, 对 自 己 的 社 区 势 力 有 信 心 第 三 个 群 体 华 人 人 数 较 少, 他 们 虽 缺 乏 明 确 的 身 份, 但 一 般 上 都 效 忠 于 马 来 亚, 这 个 群 体 由 峇 峇 英 籍 海 峡 华 人 马 来 亚 爱 国 主 义 者 及 其 他 动 机 暧 昧 不 明 的 人 士 兵 所 组 成 42 同 时, 王 赓 武 教 授 也 指 出 : 要 给 三 个 群 体 划 分 一 条 明 确 的 界 线 是 有 困 难 的, 因 为 他 们 不 是 静 止 的, 而 是 随 着 时 日 的 推 移 与 政 制 的 演 变 而 流 动 有 从 第 三 群 体 变 为 第 一 群 体 的, 即 峇 峇 英 籍 海 峡 华 人 全 然 认 同 于 中 国, 也 有 从 第 一 群 体 变 为 第 二 群 体 再 进 而 为 第 三 群 体 的 43 崔 贵 强 对 战 后 华 人 认 同 进 行 更 为 细 致 的 研 究 崔 贵 强 研 究 战 后 新 马 华 人 国 家 认 同 的 转 向, 在 新 马 华 人 国 家 认 同 的 转 向 (1945-1959) 44 一 书 中, 崔 贵 强 将 战 后 华 人 认 同 分 为 三 个 时 期 : 第 一 阶 段 (1945-1949), 多 半 华 人 仍 眷 恋 着 中 国, 不 愿 认 同 于 当 地 ; 第 二 阶 段 (1950-1955) 是 过 渡 时 期, 华 人 政 治 观 念 有 了 改 变 ; 第 三 阶 段 (1956-1959), 多 半 华 人 已 取 得 公 民 权, 已 初 步 认 同 于 当 地 1949 年 之 后 的 华 人 社 会, 不 在 本 研 究 范 围 内, 因 此 笔 者 仅 就 崔 贵 强 对 于 1945-1949 年 的 华 人 社 会 的 研 究 进 行 讨 论 崔 贵 强 将 1945-1949 年 华 人 社 会 分 三 个 群 体 : 第 一 个 群 体 是 国 民 党 人 中 国 民 主 同 盟 盟 员 以 及 两 方 面 的 支 持 者, 他 们 在 政 治 上 认 同 于 中 国 这 一 群 体 在 华 人 人 口 总 额 中, 只 占 了 很 小 的 比 例 第 二 个 群 体, 包 容 了 华 人 各 社 会 阶 层, 占 了 华 人 人 口 总 额 的 大 多 数 他 们 并 不 热 衷 于 政 治, 甚 至 对 政 治 抱 着 冷 漠 的 态 度 不 过 在 潜 意 识 里, 他 们 仍 以 中 国 籍 民 自 居, 并 引 以 自 豪 然 而 战 后 初 期 的 新 马, 政 治 风 去 激 荡, 因 此 他 们 又 不 得 不 争 取 有 利 的 条 件, 以 求 今 后 在 新 马 生 存 发 展 下 去, 因 此 他 们 企 图 取 得 双 重 国 籍, 当 羁 留 在 新 马 时, 42 Wang Gungwu, Chinese Politics and Malaya, Community and Nation, Essays on Southeast Asia and the Chinese, pp.176-177. 43 Wang Gungwu, Chinese Politics and Malaya, Community and Nation, Essays on Southeast Asia and the Chinese, pp.177-178. 44 崔 贵 强 新 马 华 人 国 家 认 同 的 转 向 (1945-1959) ( 新 加 坡 : 南 洋 学 会,1990) 19

他 们 是 当 地 人, 一 旦 离 开 新 马, 回 返 中 国, 仍 然 是 中 国 人 这 一 群 体 的 华 人, 在 1945-1949 年 这 段 时 间, 对 于 当 地 政 治 依 然 冷 漠, 更 谈 不 上 国 家 认 同 第 三 个 华 人 群 体, 表 现 了 认 同 于 当 地 政 治 倾 向, 它 包 括 了 海 峡 华 人 马 共 及 其 支 持 者 45 崔 贵 强 教 授 对 于 1945-1949 年 新 马 华 人 心 态 的 分 析 是 较 准 确 的, 为 笔 者 研 究 战 后 华 侨 汇 款 提 供 了 帮 助 和 启 迪, 但 还 有 必 要 更 加 细 致 分 析 人 口 绝 大 多 数 的 第 二 群 体 的 思 想 动 态 第 二 个 群 体 虽 然 大 多 数 仍 以 中 国 籍 民 自 居, 心 系 中 国, 但 已 经 消 失 了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爱 国 救 国 的 高 度 热 情, 战 后 中 国 的 现 状 使 他 们 不 再 寄 希 望 于 一 个 强 大 的 中 国 来 保 护 他 们, 他 们 更 多 地 求 救 于 自 己, 更 多 地 关 心 个 人 的 利 益 在 本 研 究 中, 笔 者 将 参 照 以 上 前 人 关 于 华 侨 认 同 的 研 究 成 果, 同 时 也 会 认 真 研 究 历 史 资 料, 对 于 华 侨 认 同 心 理 进 行 更 加 动 态 更 加 细 微 的 分 析 第 四 节 研 究 资 料 和 研 究 方 法 一 研 究 资 料 关 于 研 究 资 料, 除 了 学 术 史 回 顾 所 提 及 之 二 手 材 料 外, 重 点 将 放 在 一 手 材 料 上 关 于 侨 汇 研 究 的 一 手 资 料, 主 要 来 自 档 案 资 料 报 刊 文 章 民 间 之 资 料 收 集 与 研 究 这 些 资 料 都 是 非 常 有 参 考 和 研 究 价 值 的 原 始 资 料 本 研 究 特 别 注 重 对 档 案 资 料 的 运 用 即 使 相 关 档 案 已 被 有 关 学 者 使 用, 但 笔 者 也 绝 不 简 单 地 转 引, 而 是 亲 自 查 看 有 关 档 案 原 件 这 种 方 法 虽 然 费 时 费 力, 但 却 是 严 肃 认 真 的 治 学 方 法 因 为 由 于 各 种 原 因, 不 同 学 者 在 使 用 相 同 的 一 手 资 料 时, 可 能 会 有 不 同 的 看 法 或 不 同 的 研 究 成 果, 甚 至 有 些 学 者 会 由 于 知 识 结 构 的 限 制, 对 档 案 文 件 本 身 误 读 当 然, 笔 者 对 档 案 的 解 读 也 可 能 有 不 确 切 之 处, 亦 望 有 关 研 究 者 在 引 用 档 案 时, 务 必 亲 力 亲 为, 不 可 人 云 亦 云 查 阅 浩 繁 的 案 卷, 是 件 辛 苦 的 事, 但 却 是 十 分 必 要 的, 从 毫 无 联 系 的 散 乱 文 献 中, 寻 出 珠 丝 马 迹, 进 而 依 情 理 事 理 勾 连 判 断, 是 十 分 重 要 的 工 作 当 然 本 研 究 也 不 是 不 注 重 其 它 史 料, 比 如 在 对 华 侨 的 爱 国 意 识 华 侨 对 国 民 政 府 的 态 度 等 问 题 进 行 探 讨 分 析 时, 较 多 地 运 用 了 时 人 发 表 的 文 章 45 崔 贵 强 新 马 华 人 国 家 认 同 的 转 向 (1945-1959), 页 417-418 20

及 回 忆 录 等, 这 些 史 料 可 以 反 映 出 当 时 人 们 的 所 思 所 想, 可 作 为 推 断 历 史 真 相 的 线 索 此 外, 口 述 资 料, 是 一 些 经 营 侨 汇 业 者 或 金 融 专 家 的 亲 身 经 历 和 心 得, 具 有 重 要 的 价 值 和 意 义, 也 是 笔 者 要 善 加 利 用 的 以 下 所 列 是 本 研 究 主 要 运 用 的 一 手 资 料 : ( 一 ) 档 案 资 料 1 广 东 省 档 案 馆 资 料 广 东 省 档 案 馆 所 藏 之 广 东 省 财 政 厅 档 案 ( 全 宗 号 4) 广 东 省 政 府 侨 委 会 与 侨 务 处 档 案 ( 全 宗 号 28) 广 东 省 邮 政 厅 管 理 局 档 案 ( 全 宗 号 29) 和 广 东 省 银 行 档 案 ( 全 宗 号 41) 和 中 国 银 行 档 案 ( 全 宗 号 43) 潮 海 关 档 案 ( 全 宗 号 101), 为 本 研 究 提 供 了 丰 富 的 原 始 资 料 广 东 省 财 政 厅 档 案 ( 全 宗 号 4) 有 二 百 多 卷 以 上, 包 含 了 各 类 有 关 华 侨 的 金 融 政 策 侨 汇 经 营 等 条 例 来 往 文 书 广 东 省 政 府 侨 委 会 与 侨 务 处 档 案 ( 全 宗 号 28), 涉 入 不 少 华 侨 汇 款 金 融 管 理 和 华 侨 投 资 问 题 广 东 省 邮 政 厅 管 理 局 档 案 ( 全 宗 号 29), 共 有 一 千 多 卷, 内 容 记 录 了 广 东 省 邮 政 厅 管 理 局 及 各 分 局 的 业 务 发 展 状 况 侨 汇 经 营 状 况 和 侨 批 局 的 政 策 管 理 经 营 业 务 等 等 汕 头 邮 局 档 案 ( 全 宗 号 86) 也 多 达 一 千 多 卷, 内 容 包 括 汕 头 邮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汕 头 邮 局 与 广 东 省 邮 政 厅 管 理 局 的 来 往 文 书 等 广 东 省 银 行 档 案 ( 全 宗 号 41) 五 千 卷 心 上, 中 国 银 行 档 案 ( 全 宗 号 43) 三 千 卷 以 上, 内 容 包 含 海 内 外 各 分 行 的 侨 汇 发 展 侨 汇 统 计 及 与 侨 批 局 的 合 作 与 竞 争 关 系 等 等 潮 海 关 档 案 ( 全 宗 号 101) 则 包 含 不 少 潮 海 关 缉 获 侨 批 走 私 的 档 案 这 些 档 案 资 料 亟 待 挖 掘 研 究, 对 侨 汇 研 究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参 考 价 值 2 新 加 坡 档 案 资 料 新 加 坡 国 立 大 学 图 书 馆 和 新 加 坡 档 案 馆 藏 有 中 国 第 二 历 史 档 案 馆 南 洋 华 人 的 档 案 海 峡 殖 民 地 档 案 (Straits Settlements Record) 殖 民 公 署 档 案 (Colonial Office 或 CO 系 列 ) 私 人 档 案 (Private Record) 和 口 述 历 史 档 案, 规 模 庞 大, 是 研 究 新 马 华 人 史 新 马 历 史 的 文 献 宝 库 其 中 中 国 第 二 历 史 档 案 馆 可 分 为 有 关 华 侨 事 务 与 南 洋 地 区 档 案 史 料 选 编 和 有 关 南 洋 暨 新 马 地 区 档 案 史 料 选 编 二 种, 这 些 档 案 涉 及 21

华 侨 华 工 出 入 境 及 移 民 统 计 华 侨 人 口 数 量 及 分 布 情 况 华 侨 团 体 组 织 情 况 华 侨 在 当 地 从 事 工 商 农 矿 等 各 项 事 业 的 史 料 侨 汇 及 当 地 交 通 邮 电 教 育 情 况 等 史 料 新 加 坡 国 家 档 案 馆 藏 殖 民 公 署 档 案 下 商 业 档 案 (Registry of Business Defunct Business Files ) 和 财 政 部 档 案 (Ministry of Finance) 有 不 少 关 于 侨 批 业 务 的 政 策, 英 国 军 政 府 档 案 (British Military Administration, 或 BMA) 包 含 1945-1949 年 的 外 汇 管 理 和 侨 汇 政 策 (Exchange control and remittance to China) 另 外 新 加 坡 国 家 档 案 馆 藏 私 人 档 案 中 包 括 新 加 坡 中 华 总 商 会 历 年 的 会 议 记 录, 口 述 历 史 档 案 也 包 含 不 少 关 于 侨 汇 的 忆 述, 这 些 都 是 本 研 究 重 要 的 参 考 资 料 3 中 华 民 国 史 档 案 资 料 汇 编 由 中 国 历 史 档 案 馆 编 辑 的 中 华 民 国 史 档 案 资 料 汇 编 之 第 五 辑 第 二 编 和 第 三 编 关 于 财 政 经 济 和 政 治 之 华 侨 事 务 部 分, 收 录 了 大 量 的 关 于 国 民 政 府 的 财 政 金 融 法 规 法 令 国 家 银 行 之 侨 汇 业 务 资 料 及 有 关 华 侨 事 务 情 况, 是 十 分 重 要 的 历 史 资 料 ( 二 ) 报 刊 与 会 刊 东 南 亚 及 侨 乡 报 刊 杂 志 如 星 洲 日 报 南 洋 商 报 南 侨 日 报 泉 州 日 报 等 报 刊 上, 都 不 乏 各 种 关 于 侨 汇 动 态 及 其 述 评 之 类 的 文 章 短 篇 这 些 资 料 虽 然 零 星, 但 对 笔 者 了 解 当 时 的 侨 汇 动 态 非 常 有 价 值 三 本 汇 业 特 刊 1946 年 3 月, 新 加 坡 成 立 了 汇 业 最 高 领 导 机 构, 即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 总 会 于 1947 年 1948 年 1958 年 共 编 辑 出 版 三 期 汇 业 特 刊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 年 刊 第 一 集 (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1947)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 年 刊 第 二 集 (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1948) 和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 年 刊 第 三 集 ( 南 洋 中 华 汇 业 总 会,1958) 汇 业 年 刊 收 集 新 加 坡 及 中 国 各 大 报 刊 上 关 于 侨 汇 的 各 种 文 章, 同 时 也 登 载 时 事 动 态 及 汇 界 人 士 的 言 论 这 些 资 料 是 我 们 研 究 侨 汇 不 可 多 得 的 一 手 资 料, 引 起 笔 者 的 高 度 重 视 民 国 时 期 的 银 行 周 报 经 济 周 报 广 东 省 银 行 旬 刊 金 融 周 报 中 央 银 行 月 刊 等 报 刊 杂 志, 刊 载 了 大 量 的 时 人 关 于 侨 汇 的 见 解, 这 些 资 料 尚 未 被 挖 掘 利 用, 非 常 值 得 探 讨 研 究 ( 三 ) 资 料 汇 编 近 年 来, 民 间 也 兴 起 了 侨 批 研 究 热 关 于 侨 批 的 学 术 价 值, 国 学 大 师 22

饶 宗 颐 教 授 曾 说 过 侨 批 等 于 徽 州 契 约, 可 以 和 它 相 媲 美 这 时 期, 民 间 对 于 侨 批 之 重 视 是 空 前, 研 究 者 多, 成 果 也 不 少, 公 开 出 版 了 不 少 侨 批 研 究 资 料 集, 潮 汕 地 区 如 广 东 省 集 邮 协 会 编 潮 汕 侨 批 论 文 集 ( 北 京 : 人 民 邮 电 出 版 社,1993), 杜 桂 芳 潮 汕 侨 批 ( 广 州 : 花 城 出 版 社,1999), 邹 金 盛 著 潮 帮 批 信 局 ( 香 港 : 艺 苑 出 版 社,2001), 潮 汕 历 史 文 化 研 究 中 心 2004 年 编 辑 出 版 的 潮 汕 地 区 侨 批 业 资 料 ; 闽 南 地 区 有 中 国 银 行 泉 州 分 行 行 史 编 委 会 编 闽 南 侨 批 史 论 述 ( 厦 门 : 厦 门 大 学 出 版 社,1996) 泉 州 侨 批 业 史 料 ( 厦 门 大 学 出 版 社,1994) 这 此 资 料 汇 编 分 门 别 类, 将 报 纸 刊 物 所 刊 载 之 侨 批 侨 汇 的 相 关 文 章 及 官 方 函 件 等 资 料 收 集 在 一 起, 对 侨 汇 研 究 提 供 了 极 大 的 方 便 ( 四 ) 口 述 历 史 口 述 历 史 46 作 为 一 门 学 科 在 二 战 后 发 展 并 兴 盛 起 来 什 么 是 口 述 历 史? 口 述 历 史 是 以 录 音 访 谈 的 方 式 搜 集 口 传 记 忆 以 及 具 有 历 史 意 义 的 个 人 观 点 口 述 历 史 访 谈 指 的 是 一 位 准 备 完 善 的 访 谈 者, 向 受 访 者 提 出 问 题, 并 且 以 录 音 或 录 影 记 录 下 彼 此 的 问 与 答 47 但 人 的 记 忆 很 容 易 发 生 错 误, 有 的 时 候, 人 们 只 记 得 他 们 认 为 重 要 的 东 西 或 者 避 免 生 活 对 自 己 不 利 的 东 西, 所 以 口 述 历 史 必 须 借 助 其 他 资 料 进 行 相 互 检 验 笔 者 在 论 文 中 所 用 的 口 述 资 料 主 要 来 自 新 加 坡 国 家 口 述 历 史 档 案 馆 的 口 述 历 史 资 料 与 笔 者 的 调 查 访 问, 以 补 档 案 资 料 与 文 献 资 料 的 不 足, 并 与 档 案 资 料 文 献 资 料 相 互 印 证 二 研 究 方 法 ( 一 ) 对 比 研 究 法 本 研 究 十 分 重 视 对 比 作 为 史 学 研 究, 固 然 必 需 重 视 史 实 的 重 建, 但 如 果 要 对 历 史 事 件 进 行 因 果 的 解 释, 那 么 对 比 研 究 无 疑 是 切 实 可 行 的 方 法 46 47 有 关 口 述 历 史 可 参 考 唐 诺 里 齐 著, 王 芝 芝 译 大 家 来 做 口 述 历 史 ( 台 北 市 : 远 流 出 版 公 司,1997); 保 罗 汤 普 森 著, 覃 方 明 等 译 过 去 的 声 音 : 口 述 历 史 ( 香 港 :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1999) 等 唐 诺 里 齐 著, 王 芝 芝 译 大 家 来 做 口 述 历 史 ( 台 北 市 : 远 流 出 版 公 司,1997), 页 2 23

48 笔 者 在 本 研 究 中, 主 要 用 到 的 研 究 方 法 是 历 史 学 的 对 比 研 究 法, 从 各 个 方 面 进 行 横 向 和 纵 向 的 对 比 分 析 通 过 对 比 研 究, 分 析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的 特 色, 官 方 行 局 与 民 间 信 局 在 经 营 侨 汇 方 面 的 优 势 和 劣 势,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兴 盛 与 衰 退 的 因 素, 官 方 行 局 经 营 侨 汇 的 意 义 和 作 用, 揭 示 新 客 华 侨 与 侨 生 对 于 捐 资 捐 款 的 不 同 态 度 和 反 应, 探 讨 战 后 侨 汇 逃 避 的 原 因 所 以 说, 对 比 分 析 在 本 研 究 中, 处 处 可 见, 因 为 笔 者 认 为, 如 果 史 学 研 究 要 取 得 发 展 与 突 破, 企 图 对 某 些 事 件 加 以 因 果 的 解 释, 对 比 是 不 可 缺 少 的 通 过 对 比 发 现 问 题, 找 寻 答 案, 就 是 本 研 究 的 研 究 思 路 和 研 究 方 法 ( 二 ) 多 方 位 多 角 度 研 究 法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的 经 济 现 象 十 分 复 杂, 它 处 于 传 统 经 济 向 现 代 经 济 逐 步 过 渡 的 时 期, 多 种 经 济 成 分 同 时 并 存, 互 相 斗 争, 互 相 影 响 49 而 侨 汇 不 仅 涉 及 到 中 国 政 府, 也 涉 及 到 侨 居 国 政 府 及 华 侨 本 身 及 华 侨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就 侨 汇 经 营 机 构 来 说, 即 有 旧 式 的 民 间 批 信 局, 又 有 发 达 的 外 商 银 行, 此 两 种 机 构, 经 营 侨 汇 的 历 史 久 远, 对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影 响 很 大 因 此 必 须 研 究 侨 汇 经 营 机 构 之 间 的 关 系 因 此,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不 仅 要 研 究 其 自 身 的 业 务 发 展, 而 且 必 须 重 视 影 响 其 发 展 的 各 种 各 样 的 因 素, 需 要 采 取 多 方 位 多 角 度 的 研 究 法 第 五 节 相 关 概 念 与 论 文 结 构 一 相 关 概 念 ( 一 ) 华 侨 : 关 于 华 侨 一 词 的 看 法, 中 国 大 陆 学 者 和 东 南 亚 学 者 有 不 同 的 界 定 中 国 大 陆 学 者 对 于 华 侨 的 界 定 十 分 宽 阔 所 谓 华 侨, 就 是 对 历 史 上 所 有 移 民 或 侨 居 国 外 的 中 国 人 的 统 称 凡 是 历 史 上 移 民 或 侨 居 国 48 49 古 鸿 廷 张 震 东 论 南 洋 华 人 民 族 主 义 运 动 之 研 究, 崔 贵 强 古 鸿 廷 合 编 东 南 亚 华 人 问 题 之 研 究 ( 新 加 坡 : 教 育 出 版 社,1978), 页 40 陆 仰 渊 方 庆 秋 主 编 民 国 社 会 经 济 史 ( 北 京 : 中 国 经 济 出 版 社,1991), 页 3 24

外 的 中 国 人 都 可 以 称 为 华 侨 50 东 南 亚 学 者 对 于 华 侨 的 界 定 则 十 分 严 格 王 赓 武 认 为, 二 战 后, 华 侨 的 身 份 转 变 为 效 忠 当 地 的 公 民, 而 中 国 仍 然 照 用 华 侨 一 词, 是 一 种 误 用 和 曲 解, 而 比 较 恰 当 的 做 法 是 使 用 华 人 这 个 新 概 念, 来 形 容 二 战 后 东 南 亚 新 兴 国 家 的 华 裔 公 民 不 过, 王 赓 武 也 指 出, 我 们 不 能 忽 视 的 事 实 是, 从 华 侨 的 身 份 转 变 到 效 忠 当 地 的 公 民, 无 疑 是 一 个 艰 难 的 过 渡, 在 东 南 亚 至 今 仍 有 一 些 地 区 的 华 裔, 有 待 完 成 这 种 过 渡 也 就 是 说, 至 今 仍 有 一 些 华 裔 未 转 变 为 当 地 公 民 1945 年 前 的 华 人 群 体, 以 移 民 及 其 后 裔 为 多, 在 他 们 的 潜 意 识 理, 一 直 认 同 于 中 国, 是 无 可 置 疑 的 在 战 后 直 至 1949 年 这 一 时 期, 虽 然 华 侨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发 生 了 变 化, 但 认 同 于 中 国 的 意 识, 仍 然 根 植 于 大 部 分 华 人 的 心 坎 里 但 1949 年 以 后, 中 国 大 陆 风 云 变 色, 中 国 共 产 党 建 立 新 政 权, 华 人 华 侨 心 理 备 受 冲 击, 时 移 事 变, 为 了 生 存 与 发 展, 华 人 的 国 家 认 同 感 亦 随 之 从 中 国 转 移 到 居 留 地, 不 少 人 选 择 当 时 国 籍, 但 仍 有 一 些 人 或 由 于 眷 恋 中 国, 或 由 于 其 它 原 因, 认 同 于 中 国, 因 而, 在 本 研 究 中, 笔 者 将 1949 年 之 前 的 华 人 群 体 称 为 华 侨, 而 将 1949 年 以 后 的 华 人 群 体 称 为 华 人 华 侨 东 南 亚 地 区 的 华 侨, 依 据 出 生 地 的 不 同, 又 可 分 为 新 客 华 侨 和 土 生 华 侨 新 客 华 侨, 指 从 中 国 移 入 东 南 亚 地 区 的 第 一 代 移 民, 是 当 地 民 族 主 义 的 主 要 力 量 源 泉 土 生 华 侨, 指 那 些 出 生 于 当 地 的 具 有 中 国 血 统 的 人 据 高 事 恒 南 洋 论, 南 洋 前 后 千 百 年, 当 初 移 民 都 是 赤 手 空 拳, 住 得 久 了, 仰 事 俯 蓄, 接 眷 去 南 洋, 或 娶 土 妇 为 家, 生 出 来 的 子 女, 称 为 侨 生 凡 是 从 中 国 去 的 名 为 新 客 51 华 侨 华 人 与 当 地 土 著 所 生 的 混 血 儿, 在 不 同 国 家 有 不 同 名 称, 在 菲 律 宾 称 为 Mestizo, 法 属 印 度 支 那 称 为 Minh-huong, 荷 属 东 印 度 群 岛 称 为 Peranakan, 马 来 亚 称 为 Baba, 在 马 六 甲 槟 城 及 新 加 坡 三 个 英 属 海 峡 殖 民 地 则 通 称 为 海 峡 侨 生 52 ( 二 ) 南 洋 与 东 南 亚 : 作 者 在 行 文 中 有 时 提 到 南 洋, 有 时 提 到 东 南 亚 50 51 52 林 远 辉 张 应 龙 新 加 坡 马 来 西 亚 华 侨 史 ( 广 州 : 广 东 高 等 教 育 出 版 社,1991), 页 18-19 高 事 恒 南 洋 论 ( 新 加 坡 : 南 洋 经 济 研 究 所 出 版,1948), 页 250 古 鸿 廷 东 南 亚 华 侨 的 认 同 问 题 马 来 亚 篇 ( 台 湾 : 台 湾 联 经 出 版 事 业 公 司, 1994), 页 201 25

这 两 个 名 词 都 是 指 包 括 现 今 印 度 尼 西 亚 泰 国 菲 律 宾 新 加 坡 马 来 西 亚 越 南 老 挝 柬 埔 寨 文 莱 等 在 内 的 广 大 地 区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前, 这 一 地 区 被 称 为 南 洋 ; 战 后 则 普 遍 使 用 东 南 亚 这 一 名 称 ( 三 ) 外 汇 外 钞 与 侨 汇 : 外 汇, 是 指 在 外 国 银 行 的 存 款 和 以 外 国 货 币 为 面 值 的 支 票 或 汇 票 外 钞, 是 指 外 国 纸 币 及 硬 币 从 狭 义 上 来 说, 外 钞 并 不 是 外 汇, 外 钞 只 有 被 贷 记 在 国 家 银 行 帐 户 上, 才 能 称 作 外 汇 53 什 么 是 侨 汇? 简 而 言 之, 就 是 一 国 侨 民 从 侨 居 国 汇 回 母 国 的 款 项 本 文 所 指 侨 汇, 则 是 海 外 华 侨 汇 回 中 国 的 款 项 侨 汇 并 不 与 外 汇 等 同, 藏 在 民 间 的 外 钞 支 票 及 汇 票, 都 不 能 算 是 国 家 的 外 汇 收 入 侨 汇 有 二 种 含 义, 即 狭 义 和 广 义 之 分 狭 义 的 侨 汇, 是 指 我 国 旅 居 国 外 华 侨 从 事 各 种 职 业 所 得 汇 回 用 以 赡 养 国 内 家 属 的 款 项 ; 而 广 义 的 侨 汇, 则 凡 是 华 侨 华 人 从 居 住 地 汇 回 的 汇 款, 都 是 侨 汇 侨 汇 数 字 所 反 映 的 也 完 全 是 一 种 广 义 的 侨 汇 按 照 侨 汇 的 用 途, 侨 汇 可 以 分 为 赡 家 性 侨 汇 投 资 性 侨 汇 和 捐 献 性 侨 汇 赡 家 性 侨 汇 是 自 有 华 侨 和 邮 路 以 来 就 有 的 一 种 侨 汇 方 式, 指 的 是 华 侨 从 海 外 寄 给 留 在 家 乡 的 亲 人 或 亲 戚 朋 友 补 贴 家 用 的 钱 款 因 为 华 侨 寄 汇 时, 必 定 同 时 寄 一 封 家 信, 家 信 与 侨 汇 合 称 为 侨 批 批 字 来 源 于 闽 南 语, 闽 南 方 言 称 书 信 为 批 回 信 相 应 地 称 为 回 批 华 侨 的 家 人 或 亲 戚 朋 友 就 是 侨 眷, 他 们 绝 大 部 分 生 活 在 所 谓 的 侨 乡 里 侨 乡 是 指 那 些 在 历 史 上 有 较 多 人 出 洋, 从 而 形 成 许 多 侨 眷 的 华 侨 的 家 乡 在 福 建, 侨 乡 集 中 在 漳 州 泉 州 厦 门 龙 岩 福 州 莆 田 等 县 市, 更 多 的 集 中 于 这 些 县 市 属 下 的 乡 村 里 在 广 东, 侨 乡 集 中 在 潮 汕 梅 县 四 邑 地 区 各 县 市 投 资 性 侨 汇 和 捐 献 性 侨 汇 则 是 在 赡 家 性 侨 汇 有 余, 赡 养 家 眷 无 虞 的 前 提 下 而 用 之 于 投 资 祖 国 家 乡 的 厂 矿 交 通 工 商 等 行 业 建 设 或 无 偿 捐 赠 用 于 资 助 社 会 公 益 方 面 的 侨 汇 赡 家 性 侨 汇 投 资 性 侨 汇 和 捐 献 性 侨 汇 这 三 种 侨 汇 种 类 在 不 同 时 期 不 同 地 方, 其 数 额 的 多 少 差 异 很 大, 其 作 用 的 大 小 亦 有 所 不 同 抗 日 战 争 前, 男 子 出 海 过 番 绝 大 多 数 是 为 了 谋 生, 为 是 赚 钱 养 家, 所 以 其 侨 汇 以 赡 53 ( 西 德 ) 马 克 思 布 吕 格 曼 银 行 国 外 业 务 实 务 ( 北 京 : 中 国 财 政 经 济 出 版 社,1982), 页 154 26

家 为 主, 这 种 侨 汇 所 占 的 比 例 也 最 大 据 统 计, 闽 粤 两 省 华 侨 家 庭 平 均 收 入 的 81% 依 靠 海 外 汇 款 赡 家 性 侨 汇 之 重 要 可 见 一 斑, 与 此 相 比, 捐 献 性 侨 汇 与 投 资 性 侨 汇 的 数 额 则 少 得 多 抗 日 战 争 后, 由 于 华 侨 的 民 族 意 识 和 爱 国 意 识 高 涨 等 到 原 因, 不 仅 赡 家 性 侨 汇 增 多, 捐 献 性 侨 汇 数 额 也 很 大, 为 抗 日 战 争 贡 献 至 伟 而 战 后, 则 由 于 国 内 外 许 多 不 利 因 素 的 影 响, 捐 献 性 侨 汇 和 投 资 性 侨 汇 都 很 少, 华 侨 汇 回 国 内 的 主 要 是 侨 眷 必 需 的 赡 家 性 侨 汇 ( 四 ) 侨 批 业 与 信 局 : 在 行 文 中, 笔 者 还 经 常 会 用 到 侨 批 业 这 个 词 何 谓 侨 批 业? 侨 批 业 就 是 为 华 侨 送 信 汇 款 的 特 殊 行 业 经 营 这 种 业 务 的 民 间 机 构, 也 就 是 将 华 侨 汇 款 送 至 侨 乡 的 私 营 店 铺, 有 多 种 名 称, 如 信 局 批 信 局 银 信 局 批 局 汇 庄 侨 信 局 侨 批 局 等 等, 笔 者 在 行 文 中 有 时 会 用 到 不 同 的 名 称, 但 指 的 都 是 这 同 一 种 机 构 ( 五 ) 官 方 行 局 与 侨 汇 逃 避 : 官 方 行 局 指 政 府 的 银 行 邮 局 等 机 构 笔 者 在 这 里 所 特 指 的 官 方 行 局, 是 国 民 政 府 准 许 从 事 侨 汇 业 务 的 银 行 和 邮 局, 具 体 有 中 央 银 行 中 国 银 行 交 通 银 行 农 民 银 行 广 东 省 银 行 福 建 省 银 行 邮 政 储 金 汇 业 局 等, 因 为 资 料 的 限 制, 笔 者 仅 选 取 中 国 银 行 广 东 省 银 行 邮 政 储 金 汇 业 局 进 行 重 点 研 究 所 以 在 文 中, 笔 者 主 要 以 这 三 处 行 局 为 主 要 研 究 对 象 侨 汇 逃 避, 是 指 侨 汇 在 汇 拨 过 程 中, 并 不 经 过 官 方 侨 汇 经 营 机 构, 而 是 通 过 外 商 银 行 或 其 他 走 私 方 式 寄 送, 以 致 侨 汇 不 能 成 为 国 民 政 府 的 外 汇 收 入 侨 汇 逃 避 问 题 主 要 发 生 在 1946 年 至 1949 年 ( 六 ) 时 间 概 念 : 为 避 免 混 淆 起 见, 对 于 一 些 时 间 概 念, 也 有 必 要 简 单 界 定 一 下 本 文 主 要 研 究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的 侨 汇, 因 此 时 间 界 定 以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的 大 事 件 为 准, 抗 战 指 抗 日 战 争 抗 战 时 期 指 1937-1945 年 八 年 抗 日 战 前, 指 1937 年 卢 沟 桥 事 件 爆 发 之 前 战 后 指 抗 日 战 争 结 束 之 后, 即 1946-1949 年 抗 日 战 争 又 以 太 平 洋 战 争 的 发 生 为 界 分 为 两 个 时 间 段, 一 是 抗 战 前 期, 即 1937-1941 年 ; 抗 战 后 期, 即 1942-1945 年 二 论 文 结 构 本 研 究 共 分 为 七 个 章 节 27

第 一 章 导 论 部 分 主 要 对 于 本 研 究 的 问 题 意 识 研 究 的 时 间 空 间 有 关 学 术 史 相 关 概 念 及 论 文 结 构 研 究 资 料 与 方 法 及 论 文 的 创 新 点 进 行 简 单 说 明 第 二 章 主 要 探 讨 官 方 行 局 是 在 什 么 样 的 背 景 下 经 营 侨 汇 以 及 官 方 侨 汇 兴 衰 的 历 程 本 章 指 出 : 官 方 行 局 开 展 侨 汇 业 务 之 前, 批 信 局 和 外 商 银 行 已 经 有 很 久 的 侨 汇 经 营 史 中 国 政 府 为 了 收 回 邮 权 及 金 融 权, 曾 多 次 试 图 取 缔 批 信 局, 但 是 由 于 批 信 业 务 的 特 殊 性 及 海 外 华 侨 的 反 对, 不 得 不 允 许 批 信 局 继 续 存 在, 因 此, 官 方 行 局 是 在 与 批 信 局 共 存 的 情 形 下, 承 办 侨 汇 外 商 银 行 一 直 以 来, 掠 夺 中 国 的 巨 额 侨 汇, 批 信 局 实 际 沦 为 外 商 银 行 的 收 汇 者 官 方 行 局 从 事 侨 汇 经 营, 打 破 了 外 商 银 行 把 持 侨 汇 业 务 的 局 面 另 外, 由 于 国 民 政 府 1935 年 实 行 法 币 政 策, 需 要 大 量 的 外 汇 基 金, 侨 汇 业 务 也 日 益 提 上 了 日 程 本 章 并 将 官 方 行 局 1928 年 至 1949 年 的 侨 汇 经 营 史, 分 为 兴 起 期 黄 金 期 艰 难 期 衰 落 期 进 行 了 研 究 分 析, 探 讨 了 各 个 时 期 的 侨 汇 数 额 及 特 点 第 三 章 探 讨 战 时 与 战 后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本 章 从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网 络 汇 率 经 营 方 式 及 服 务 等 方 面, 探 讨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经 营 指 出 :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官 方 行 局 建 立 起 侨 汇 金 融 网, 对 其 侨 汇 业 务 的 发 展 有 很 大 的 促 进 作 用 ; 信 局 倒 闭 事 件 及 战 争 的 影 响, 使 侨 汇 流 入 官 方 行 局 ; 由 于 英 美 政 府 的 帮 助,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外 汇 黑 市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得 到 了 控 制 ; 官 方 行 局 的 侨 汇 业 务 基 本 上 处 于 良 性 运 作 战 后, 侨 汇 经 营 网 重 建, 但 却 存 在 许 多 问 题, 不 能 满 足 形 势 的 需 要 由 于 汇 率 问 题 侨 汇 积 压 问 题 及 服 务 问 题 等, 大 量 侨 汇 逃 避,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业 务 极 差 抗 日 战 争 前 期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经 营 兴 盛 的 原 因 及 其 意 义 和 作 用 侨 汇 经 营 是 非 常 复 杂 的 业 务, 影 响 侨 汇 业 务 的 因 素 是 多 方 面 的 本 章 从 官 方 各 行 局 及 其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官 方 行 局 自 身 的 业 务 经 营, 爱 国 华 侨 与 侨 汇 及 其 官 方 行 局 与 日 伪 的 侨 汇 争 夺 方 面, 侨 居 国 的 华 侨 经 济 与 外 汇 管 制, 探 讨 和 分 析 抗 日 战 争 前 期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业 务 兴 盛 的 原 因 本 章 也 分 析 官 方 行 局 侨 汇 对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国 家 的 经 济 侨 乡 人 民 生 活 及 抗 日 战 争 军 费 的 筹 集 所 起 的 重 要 作 用 第 四 章 探 讨 官 方 行 局 与 批 信 局 的 关 系 笔 者 指 出 :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官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