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化大學中山學術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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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 論 文 獲 得 國 立 國 父 紀 念 館 101 年 中 山 思 想 與 國 家 發 展 學 術 研 究 人 才 進 修 獎 助 中 國 文 化 大 學 中 山 與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Doctoral Dissertation Graduate Institute of Mainland China Studies & Dr. Sun Yat-sen s Thoughts College of Social Sciences Chinese Culture University 改 革 開 放 後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與 地 方 治 理 ( ): 以 三 個 民 族 自 治 州 為 例 的 分 析 Mainland China s Minority Policies and Regional Governance From 1978 to 2011(Since Its Reform and Opening-Up): Case Study of Three Autonomous Prefectures 指 導 教 授 : 周 陽 山 教 授 Advisor: Professor Yang-Sun Chou 研 究 生 : 李 正 文 Graduate Student: Jang-Wain Lee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11 月 November 2012

2 論 文 摘 要 妥 善 處 裡 民 族 問 題 對 任 何 一 個 多 民 族 國 家 都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課 題, 當 某 一 少 數 民 族 遭 受 國 家 漠 視 壓 制 或 不 合 理 對 待 時, 往 往 會 因 為 積 極 爭 取 自 身 的 權 益, 小 則 造 成 民 族 間 的 矛 盾 不 信 任, 大 則 甚 或 引 發 暴 力 衝 突 與 戰 爭, 造 成 國 家 動 盪, 甚 至 分 崩 離 析 因 此, 如 何 妥 善 處 理 民 族 問 題, 避 免 高 代 價 的 族 群 衝 突, 是 每 個 多 民 族 國 家 不 可 小 覷 的 議 題 中 國 自 古 以 來 即 為 一 個 多 民 族 的 國 家, 各 民 族 在 歷 史 的 嬗 遞 過 程 中 已 建 立 了 緊 密 的 關 係 在 經 過 民 族 識 別 後, 除 主 體 的 漢 民 族 外, 尚 有 55 個 少 數 民 族, 佔 總 人 口 數 的 8.49%, 散 居 在 全 國 各 地, 呈 現 大 散 居 小 聚 居 的 現 象 中 國 對 於 少 數 民 族 的 治 理, 一 直 以 來 均 以 國 家 統 一 為 最 高 指 導 原 則, 實 行 少 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目 前 有 155 個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包 括 5 個 自 治 區 30 個 自 治 州 120 個 自 治 縣, 自 治 區 域 面 積 高 達 全 國 總 面 積 的 64.3% 中 國 共 產 黨 將 蘇 聯 的 社 會 主 義 轉 化 為 具 有 中 國 特 色 的 社 會 主 義, 因 應 中 國 國 情 當 地 民 情 與 歷 史 沿 革 亦 不 斷 的 在 調 整 民 族 政 策 在 改 革 開 放 後, 各 民 族 之 間 的 落 差 日 趨 明 顯, 中 國 共 產 黨 針 對 經 濟 社 會 環 境 政 治 上 做 了 數 項 改 善 措 施 : 在 經 濟 方 面, 為 解 決 市 場 經 濟 衍 生 的 不 均 問 題, 採 行 財 政 補 貼 稅 賦 優 惠 或 推 動 西 部 大 開 發 等 強 化 民 族 地 區 經 濟 建 設 的 策 略 ; 在 社 會 環 境 方 面, 推 動 傳 統 語 言 文 字 教 學 准 許 宗 教 與 風 俗 習 慣 自 由 ; 而 在 政 治 方 面, 鼓 勵 民 族 自 治, 培 養 少 數 民 族 幹 部 參 與 自 治, 此 外, 為 落 實 依 法 治 國, 修 頒 憲 法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並 允 許 各 民 族 地 區 訂 定 自 治 條 例 與 單 行 條 例, 以 充 實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法 治 根 基 同 時, 在 各 少 數 民 族 聚 居 地 方 實 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以 期 建 構 一 個 團 結 和 諧 多 元 一 體 的 格 局 本 論 文 梳 理 國 際 當 代 民 族 自 治 治 理 理 論 社 會 主 義 民 族 自 治 理 論 與 中 山 先 生 的 民 族 思 想 和 均 權 主 義 為 基 礎, 以 吉 林 省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雲 南 省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湖 南 省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為 研 究 個 案, 分 別 從 政 治 經 濟 文 化 等 面 向, 觀 察 少 數 民 族 自 治 權 實 施 情 形, 檢 視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理 論 的 形 成 與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實 施 ; 並 探 索 中 國 大 陸 在 1978 年 改 革 開 放 後 由 於 經 濟 快 速 的 發 展, 對 少 數 民 族 的 政 策 上 產 生 了 何 種 影 響?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單 位 經 濟 提 升 帶 動 的 是 區 域 發 展 還 是 民 族 發 展, 當 經 濟 發 展 程 度 提 升, 對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的 發 展 與 行 政 區 劃 產 生 的 衝 擊, 進 而 瞭 解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究 竟 只 是 暫 時 性 的 手 段, 還 是 長 期 可 持 續 發 展 不 變 的 制 度 關 鍵 字 :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自 治 權 i

3 目 錄 Abstract Appropriately dealing with ethnic-related problems is a very important issue for any multi-ethnic nation. When any ethnic minority suffers indifference, oppression, or unreasonable treatment by its government, it will often come into contention with itself over its own rights. In the small picture, this may cause disagreements and loss of trust within that ethnic group. In the larger picture, this may cause violence and war, turbulence and strife, or even complete disintegration or breakup of a nation. Therefore, the question of how to address ethnic-related problems, and how to avoid costly ethnic conflicts, is an important issue for every multi-ethnic nation. China has been a multi-ethnic nation ever since ancient times. The ethnicities of China have undergone many changes since that time to form a very tightly-knit relationship within the nation. If we exclude the Han Chinese being ethnically the majority of China there are 55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 who live scattered over China s expanses in small communities and together represent 8.49% of the nation s total population. China has allowed very few of these ethnic minorities autonomous control, a decision which is in line with the unification policy it uses as the basis for its management of these minorities. As of today, there are 155 ethnically autonomous areas: 5 autonomous regions, 30 autonomous prefectures, and 120 autonomous counties. The total area encompassed by autonomous areas counts for 64.3% of China s total land area.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ailored Soviet Union socialism to fit the Chinese mindset; they then used their new governing system to deal with specific national problems and to respond to both public sentiment and the course of history. Since that time, China has continued to reform ethnic policy. After the Chinese Economic Reforms of the late seventies, the development gap between the various ethnic minorities was becoming more prominent by the day, and so the communist government invoked various measures to improve the economy, social conditions, and governance for these peoples. To level imbalances derived from the market economy, the government gave financial subsidies, tax relief, and promoted development in Western China. These measures were intended to strengthen the economies and infrastructures of ethnic regions. The government also promoted traditional education in language and letters, and allowed for freedom in religion and folk customs in efforts to improve ethnic social conditions. Last, in terms of governance, China promoted autonomous governance among ethnic minorities and encouraged ethnic leaders to become involved. In addition, the government implemented rule of law, revised the nation s old constitution to become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and promulgated the Law on Regional Ethnic Autonom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also encouraged the autonomous areas to set their own ii

4 regulations for use as a basis of autonomous governance. They set up autonomous areas for each ethnic minority in hopes of realizing their dream of a harmonious nation, diverse, but unified. The basis of the argument in this study will be founded on modern international ethnic autonomy, theories of governance, and socialist theories of ethnic minority governance, as well as Sun Yat-sen s thoughts on ethnicity and his maxim of balance of power. I will incorporate the following specific instances in my case study: the Yanbian Korean Autonomous Prefecture in Jilin Province, the Dali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in Yunnan Province, and the Xiangxi Tujia and Miao Autonomous Prefecture in Hunan Province. I will be analyzing these autonomous areas in terms of government, economy, and culture, and observing the conditions of governance within these ethnic communities. This will allow me to survey the formation of ethnic minority theories in China, as well as the self-governance systems used in these autonomous areas. This will also allow me to see what kind of influence China was able to exert on ethic minorities after the rapid economic expansion due to Chinese economic reform. Finally, my research will be able to discern whether the economic improvement for these areas has been an improvement for the region or for the people of the region, as when the areas economies improve, the impact would be felt in the development and administration of these autonomous areas. These answers will help us to understand if autonomous control by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 is a temporary fix to a temporary problem, or a long-term system that will continue to develop. Key Words: Minority Policies, Regional Ethnic Autonomy, Autonomy iii

5 目 錄 改 革 開 放 後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與 地 方 治 理 ( ): 以 三 個 民 族 自 治 州 為 例 的 分 析 目 錄 第 一 章 導 論... 1 第 一 節 研 究 背 景... 1 一 全 球 化 潮 流 下 的 族 群 關 係... 1 二 社 會 主 義 治 理 下 的 民 族 關 係... 4 三 中 國 民 族 自 治 制 度 的 發 展... 6 第 二 節 研 究 動 機 與 目 的 一 研 究 動 機 二 研 究 目 的 第 三 節 研 究 特 性 一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與 社 會 主 義 法 制 的 獨 特 性 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與 中 央 地 方 分 權 的 限 制 與 困 境 三 經 濟 發 展 與 民 族 文 化 特 性 的 扞 格 第 四 節 研 究 設 計 與 研 究 方 法 一 研 究 設 計 二 研 究 方 法 第 五 節 重 要 名 詞 解 釋 第 二 章 全 球 化 時 代 下 的 民 族 自 治 與 地 方 治 理 : 理 論 與 文 獻 回 顧. 41 第 一 節 民 族 自 治 的 理 論 分 析 一 當 代 人 權 學 說 與 民 族 自 治 理 論 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的 理 念 與 實 踐 三 全 球 化 與 民 族 地 方 治 理 的 關 係 第 二 節 中 山 先 生 的 民 族 思 想 與 均 權 主 義 一 中 山 先 生 的 民 族 思 想 二 均 權 制 度 三 中 山 思 想 在 全 球 治 理 時 代 的 意 義 第 三 節 社 會 主 義 的 民 族 自 治 理 論 一 社 會 主 義 的 民 族 理 論 二 蘇 聯 的 民 族 理 論 及 其 實 踐 三 中 國 大 陸 的 民 族 理 論 與 政 策 iv

6 第 四 節 小 結 第 三 章 改 革 開 放 前 後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自 治 制 度 的 變 遷 第 一 節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內 涵 一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與 民 族 機 關 二 自 治 權 行 使 與 民 族 幹 部 政 策 三 民 族 關 係 與 民 族 認 同 第 二 節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沿 革 一 改 革 開 放 前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沿 革 二 改 革 開 放 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恢 復 與 發 展 第 三 節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之 規 範 一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的 內 容 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的 特 性 三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的 施 行 障 礙 第 四 節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及 行 政 區 劃 一 設 置 行 政 區 劃 的 意 義 二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政 府 的 設 置 三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政 府 的 層 級 第 五 節 小 結 第 四 章 吉 林 省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 案 例 一 第 一 節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概 況 一 歷 史 沿 革 與 行 政 區 劃 二 民 族 結 構 與 民 族 認 同 第 二 節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公 民 與 政 治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自 治 條 例 和 單 行 條 例 的 制 定 二 人 事 自 治 權 與 民 族 幹 部 政 策 第 三 節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經 濟 與 社 會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扶 貧 開 發 政 策 二 延 邊 州 的 特 殊 照 顧 政 策 三 朝 鮮 族 在 延 邊 州 經 濟 發 展 中 的 角 色 第 四 節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文 化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朝 鮮 族 語 言 文 字 權 利 的 現 況 與 發 展 二 延 邊 朝 鮮 族 民 族 教 育 的 現 況 與 發 展 第 五 節 小 結 :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的 未 來 展 望 一 延 龍 圖 三 市 的 整 合 規 劃 與 發 展 v

7 目 錄 二 延 龍 圖 三 市 整 合 規 劃 的 可 能 影 響 第 五 章 雲 南 省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 案 例 二 第 一 節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概 況 一 歷 史 沿 革 與 行 政 區 劃 二 民 族 結 構 與 民 族 認 同 第 二 節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公 民 與 政 治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自 治 條 例 和 單 行 條 例 的 制 定 二 人 事 自 治 權 與 民 族 幹 部 政 策 第 三 節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經 濟 與 社 會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大 理 州 的 扶 貧 模 式 二 大 理 州 千 村 扶 貧 開 發 百 村 整 體 推 進 的 推 動 第 四 節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文 化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大 理 州 文 化 遺 產 維 護 的 現 狀 二 大 理 州 民 族 文 化 產 業 的 發 展 第 五 節 小 結 : 旅 遊 扶 貧 在 大 理 州 的 發 展 與 展 望 一 旅 遊 扶 貧 的 內 涵 二 旅 遊 扶 貧 在 大 理 州 的 正 面 效 益 三 旅 遊 開 發 在 大 理 州 的 負 面 效 益 第 六 章 湖 南 省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 案 例 三 第 一 節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概 況 一 歷 史 沿 革 與 行 政 區 劃 二 民 族 結 構 與 民 族 認 同 第 二 節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公 民 與 政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自 治 條 例 與 單 行 條 例 的 制 定 二 人 事 自 治 權 與 民 族 幹 部 政 策 第 三 節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經 濟 與 社 會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湘 西 州 貧 困 的 原 因 二 湘 西 州 經 濟 社 會 發 展 現 況 三 優 惠 政 策 執 行 的 影 響 第 四 節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文 化 自 治 權 利 的 運 行 一 國 家 在 場 的 文 化 變 遷 二 經 濟 開 發 與 文 化 變 遷 第 五 節 小 結 : 武 陵 山 區 的 發 展 計 畫 與 湘 西 州 的 前 景 一 武 陵 山 區 的 發 展 計 畫 vi

8 二 湘 西 州 的 發 展 契 機 三 湘 西 州 發 展 困 境 與 前 景 第 七 章 綜 合 比 較 第 一 節 改 革 開 放 後 民 族 政 策 與 民 族 地 方 治 理 的 轉 變 一 經 濟 發 展 與 民 族 認 同 的 關 係 二 少 數 民 族 的 經 濟 發 展 與 民 族 地 區 的 經 濟 發 展 三 扶 貧 工 作 與 民 族 發 展 四 民 族 地 區 經 濟 發 展 與 少 數 民 族 人 口 結 構 五 民 族 教 育 與 文 化 變 異 六 民 族 幹 部 政 策 與 民 族 自 治 地 區 發 展 的 關 係 七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與 一 般 地 方 行 政 區 的 發 展 第 二 節 民 族 自 決 對 中 國 民 族 自 治 制 度 的 影 響 一 民 族 自 決 理 念 二 中 國 大 陸 當 前 的 民 族 政 策 第 三 節 歐 洲 民 族 自 治 案 例 的 啟 示 一 芬 蘭 歐 蘭 群 島 二 義 大 利 南 提 羅 爾 三 西 班 牙 巴 斯 克 第 四 節 小 結 第 八 章 研 究 結 果 與 未 來 展 望 第 一 節 研 究 結 果 與 發 現 一 民 族 理 論 與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二 內 部 殖 民 與 文 化 變 異 三 民 族 發 展 與 區 域 發 展 四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的 發 展 與 行 政 區 劃 的 前 景 五 現 代 化 建 設 與 民 族 自 治 制 度 的 變 革 第 二 節 研 究 建 議 與 展 望 一 承 認 差 異 並 尊 重 差 異 二 健 全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三 落 實 民 族 自 治 法 制 建 設 參 考 書 目 附 錄 :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歷 次 憲 法 中 的 民 族 政 策 規 範 vii

9 目 錄 表 目 錄 表 3-1: 歷 屆 少 數 民 族 任 全 國 人 民 代 表 大 會 代 表 比 例 與 任 副 委 員 長 之 職 者 表 3-2: 中 國 大 陸 行 政 區 域 層 級 表 4-1: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人 口 結 構 統 計 表 表 4-2:2006 年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各 市 漢 族 朝 鮮 族 人 口 情 形 表 4-3:2007 年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圖 們 市 農 村 朝 鮮 族 適 婚 男 女 未 婚 統 計 表 表 4-4: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第 十 三 屆 人 民 代 表 大 會 各 民 族 代 表 統 計 表 表 4-5: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2009 年 累 計 外 商 直 接 投 資 企 業 國 別 表 4-6: 朝 鮮 族 學 校 朝 漢 語 一 週 授 課 時 間 表 表 4-7: 朝 鮮 族 中 學 化 學 雙 語 教 學 現 狀 表 5-1: 雲 南 省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自 治 條 例 與 單 行 條 例 表 5-2: 大 理 州 旅 遊 業 占 全 州 GDP 總 產 值 與 比 重 表 表 5-3: 大 理 旅 遊 市 場 遊 客 消 費 構 成 表 表 6-1: 土 家 族 各 級 民 族 自 治 地 區 表 6-2: 湖 南 省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自 治 條 例 與 單 行 條 例 表 表 6-3: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人 口 統 計 暨 第 十 二 屆 州 人 大 代 表 統 計 表 表 6-4: 湘 西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公 務 員 具 有 黨 員 身 份 統 計 表 表 6-5: 湘 西 州 與 全 國 湖 南 省 週 邊 地 區 人 均 國 內 生 產 總 值 對 照 表 表 6-6: 湘 西 州 財 政 收 支 表 表 7-1: 四 州 市 旅 遊 產 業 總 收 入 各 年 度 比 較 表 7-2: 延 邊 州 大 理 州 湘 西 州 貧 困 縣 與 經 濟 發 展 比 較 表 7-3: 延 邊 州 大 理 州 湘 西 州 語 言 文 化 發 展 情 形 比 較 表 7-4: 延 邊 州 大 理 州 湘 西 州 民 族 幹 部 情 形 比 較 viii

10 圖 目 錄 圖 1-1: 研 究 架 構 圖 圖 2-1: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理 論 形 成 圖 圖 2-2: 民 族 政 策 光 譜 ix

11 改 革 開 放 後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與 地 方 治 理 ( ): 以 三 個 民 族 自 治 州 為 例 的 分 析 第 一 章 導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背 景 一 全 球 化 潮 流 下 的 族 群 關 係 隨 著 蘇 聯 的 瓦 解, 冷 戰 結 束, 人 們 亟 求 的 和 平 卻 未 來 到, 民 族 裂 縫 造 成 的 族 群 與 民 族 衝 突 在 全 球 各 地 不 減 反 增, 從 先 進 國 家 到 開 發 中 國 家, 從 歐 洲 亞 洲 到 非 洲 美 洲, 未 曾 歇 止 聯 合 國 基 於 對 原 住 民 族 群 基 本 人 權 的 保 護 與 對 其 傳 統 領 域, 如 文 化 語 言 文 字 習 俗 宗 教 的 尊 重, 在 1994 年 提 出 原 住 民 族 權 利 宣 言 草 案 (Draft Declaration on the Rights of Indigenous Peoples), 但 歷 經 十 餘 年, 在 各 國 多 番 政 治 折 衝 外 交 角 力 後, 直 至 2007 年 9 月 13 日 才 通 過 聯 合 國 原 住 民 權 利 宣 言 ( United Nations Declaration on the Rights of Indigenous Peoples) ( 以 下 簡 稱 宣 言 ), 1 宣 言 的 通 過 象 徵 我 們 正 式 邁 入 一 個 尊 重 多 元 族 群 世 代 的 開 始, 但 在 經 過 多 年 後 的 今 天, 這 個 問 題 的 答 案 似 乎 仍 待 觀 察 與 檢 驗 民 族 議 題 在 冷 戰 後 蔚 為 世 界 潮 流, 法 國 學 者 Gérard Chaliand 認 為 當 代 的 少 數 民 族 問 題 源 自 於 民 族 國 家 (nation-state) 的 出 現 也 就 是 因 為 中 央 集 權 政 府 的 出 現, 少 數 民 族 成 了 政 治 問 題 他 進 一 步 表 示 當 今 世 界 所 面 臨 的 少 數 民 族 問 題 表 現 在 兩 個 面 向 : 就 人 權 而 論 是 歧 視 及 壓 迫 ; 就 國 家 層 次 是 : 意 見 不 同 導 致 分 離 或 利 用 民 族 問 題 進 行 顛 覆 他 國 政 府 的 操 作 2 民 族 與 地 域 觀 念 的 結 合 使 民 族 問 題 走 向 政 治 化 民 族 原 本 是 基 於 文 化 血 緣 的 概 念, 而 在 民 族 群 體 交 界 之 處 常 因 國 贊 成,11 國 棄 權, 美 國 加 拿 大 澳 大 利 亞 紐 西 蘭 等 4 國 反 對 Declaration on the Rights of Indigenous Peoples, < 2 Gérard Chaliand, Minority Peoples in the Age of Nation-States (London : Pluto Press,1989)p5. 1

12 第 一 章 導 論 為 人 員 交 流 或 婚 姻 關 係 等 產 生 融 合 作 用, 使 得 民 族 邊 界 具 有 模 糊 性, 民 族 邊 界 的 模 糊 性 也 使 國 家 內 部 的 民 族 政 策 產 生 侷 限 與 歧 異, 國 際 間 也 常 因 為 民 族 邊 界 的 模 糊 性 造 成 衝 突 與 紛 爭 從 歷 史 經 驗 中 循 此 脈 絡 觀 察,19 世 紀 在 西 方 民 族 國 家 建 立 浪 潮 下, 使 得 Nation 在 今 日 的 解 讀 具 有 政 治 意 涵, 即 民 族 國 家 (nation-state), 但 民 族 是 感 情 的 團 體, 國 家 是 政 治 的 疆 域, 兩 者 之 間 實 難 完 全 契 合, 所 以 絕 大 多 數 國 家 皆 非 由 單 一 民 族 組 成, 為 使 民 族 與 國 家 的 疆 域 相 互 吻 合, 有 些 國 家 會 採 取 淨 化 國 家 成 員 的 手 段, 如 Feliks Gross 認 為 民 族 國 家 的 激 進 形 式 將 會 導 致 種 族 滅 絕 大 屠 殺 種 族 清 洗, 3 以 及 驅 逐 4 歧 視 迫 害 少 數 民 族 的 政 策 5 有 部 分 國 家 採 取 控 制 的 策 略, 如 學 者 Michael Hechter 分 析 的 內 部 殖 民 主 義 (internal colonialism), 6 即 掌 握 核 心 地 區 (the core area) 的 優 勢 民 族 對 邊 緣 地 區 (the peripheral area) 的 少 數 民 族 採 取 與 殖 民 主 義 手 段 相 似 的 統 治 形 式, 核 心 地 區 掌 握 政 治 經 濟 的 優 勢, 對 邊 緣 地 區 在 政 治 上 進 行 控 制, 在 經 濟 上 進 行 掠 奪, 形 成 一 種 內 部 殖 民 主 義 的 關 係 少 數 民 族 由 於 權 力 的 相 對 弱 勢, 使 其 原 有 的 各 項 權 利 如 領 土 語 言 文 字 宗 教 生 活 習 慣 等 均 遭 到 主 體 的 優 勢 民 族 的 剝 奪 與 侵 害 亦 有 國 家 採 行 同 化 (assimilation) 的 方 式, 利 用 民 族 建 構 (nation-building) 的 政 策 現 代 化 的 引 導 通 訊 與 交 通 的 快 速 便 利 工 業 化 與 商 業 化 的 擴 散, 讓 人 與 人 族 群 與 族 群 間 交 流 日 增, 逐 漸 將 傳 統 對 部 落 或 民 族 的 忠 誠 轉 為 對 國 家 的 忠 誠, 利 用 教 育 將 國 家 的 意 識 型 態 傳 達 給 境 內 的 少 數 民 族, 讓 他 們 放 棄 原 有 的 民 族 意 識 成 為 主 體 民 族 的 一 員 美 國 社 會 學 者 Robert Park 研 究 美 國 族 群 時, 將 3 4 如 德 國 納 粹 在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期 間 殘 殺 六 百 多 萬 名 猶 太 人 強 制 遷 徙 是 對 境 內 少 數 民 族 的 排 斥 政 策, 如 1944 年 前 蘇 聯 政 府 以 勾 結 德 國 納 粹 集 體 叛 國 為 由, 強 制 將 9 萬 多 名 車 臣 人 與 38 萬 多 的 印 古 什 人 遷 徙 至 哈 薩 克 斯 坦 中 亞 及 西 伯 利 亞 等 地 區, 直 至 1957 年 始 准 返 回 家 鄉, 但 原 有 家 園 已 被 遷 入 的 俄 羅 斯 人 烏 克 蘭 人 北 奧 塞 梯 人 和 達 吉 斯 坦 人 佔 據, 造 成 現 在 仍 無 法 消 弭 的 民 族 衝 突 5 Feliks Gross 著, 王 建 娥 譯, 公 民 與 國 家 : 民 族 部 族 和 族 屬 身 份 (The Civic and the Tribal State) ( 北 京 市 : 新 華 出 版 社,2003 年 ), 頁 7 6 Michael Hechter, Internal Colonialism : the Celtic Fringe in British National Development, (London: Routledge and Kegan Paul, 1975). 2

13 20 年 代 族 群 間 互 動 劃 分 為 四 階 段 : 相 遇 (contact) 競 爭 (competition) 適 應 (accommodation) 同 化 (assimilation), 認 為 族 群 間 長 期 互 動 的 結 果 不 可 避 免 的 將 族 群 同 化 7 從 工 業 革 命 一 直 到 20 世 紀 早 期, 西 方 國 家 對 少 數 民 族 的 主 流 政 策 是 同 化 理 論, 同 化 理 論 的 基 本 假 設 在 於, 如 果 夠 消 除 族 群 之 間 在 身 份 認 同 文 化 制 度 結 構 甚 至 是 血 緣 上 的 差 異, 就 能 夠 消 除 社 會 因 種 族 屬 性 差 異 而 造 成 的 衝 突 但 顯 而 易 見 的, 當 民 族 同 化 作 為 一 種 國 家 政 策 的 時 候, 而 被 同 化 的 對 象 往 往 是 少 數 民 族, 這 也 就 呈 現 出 一 種 不 平 等 的 民 族 關 係 學 者 Milton M. Gordon 將 美 國 族 群 發 展 歷 程 劃 分 為 三 階 段 : 第 一 階 段 為 盎 格 魯 薩 克 遜 化 (Anglo-Conformity) 階 段, 以 傳 統 文 化 為 核 心, 從 種 族 中 心 主 義 觀 點 貶 低 其 他 文 化 的 價 值 並 進 一 步 合 理 化 ; 第 二 階 段 為 熔 爐 (Melting-Pot) 階 段, 是 從 20 世 紀 初 期 至 年 代, 主 張 各 族 群 相 互 融 合 ; 第 三 階 段 則 可 謂 由 60 年 代 迄 今 的 文 化 多 元 主 義 (cultural pluralism) 階 段, 主 張 次 文 化 群 體 (a sub-culture group) 的 存 在, 並 認 為 各 族 群 文 化 本 身 就 具 有 價 值, 且 在 多 樣 性 的 影 響 中 才 能 出 現 創 造 性 8 文 化 多 元 主 義 亦 為 一 些 國 家 民 族 政 策 的 軸 心, 係 指 基 於 各 族 群 文 化 的 價 值, 建 立 起 各 民 族 的 自 信 心, 提 升 少 數 民 族 的 民 族 自 決, 增 強 民 族 認 同, 建 構 出 得 以 各 自 表 達 文 化 的 政 治 制 度, 如 Will Kymlicka 對 民 族 文 化 正 義 的 界 定 : 在 不 同 族 裔 文 化 團 體 中, 其 彼 此 互 動 關 係 不 存 在 壓 迫 與 羞 辱 ; 9 甚 至 進 一 步 能 達 到 John Rawls 無 知 之 幕 (veil of ignorance) 10 中 加 拿 大 就 是 第 一 個 將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寫 入 憲 法 奉 為 國 家 政 策 的 國 家, 從 20 世 紀 80 年 代 起, 對 種 族 歧 視 的 批 7 William Petersen, Concepts of Ethnicity, W. Petersen, M. Novak and P. Gleason eds., Concepts of Ethnicity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0), pp. 13. 轉 引 自 : 馬 戎, 民 族 社 會 學 社 會 學 的 族 群 關 係 研 究 ( 北 京 市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2006 年 ), 頁 Milton M. Gordon, Assimilation in American life : the Role of Race, Religion, and National Origins (New York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c1964), p Will Kymlicka 著, 鄧 紅 風 譯, 少 數 群 體 的 權 利 : 民 族 主 義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和 公 民 權 (Politics in the Vernacular:Nationalism, Multiculturalism and Citizenship), 陳 秀 容 導 論 ( 新 店 市 : 左 岸 文 化 出 版,2004 年 ), 頁 John Rawls 無 知 之 幕 (veil of ignorance) 是 假 設 人 們 不 知 自 己 身 處 於 多 數 族 群 或 少 數 族 群 中, 因 此 就 不 需 要 偏 袒 或 捍 衛 己 身 的 價 值 觀, 進 行 所 謂 的 族 群 協 商 3

14 第 一 章 導 論 判 和 糾 正, 人 們 關 注 的 焦 點 從 白 人 少 數 群 體 擴 展 到 非 白 人 的 少 數 群 體, 並 進 一 步 提 升 到 公 平 公 正 的 問 題, 專 注 於 群 體 間 不 公 正 與 差 距 的 改 善 並 要 求 相 互 肯 認 的 政 策, 讓 公 民 認 同 與 集 體 認 同 緊 密 聯 繫, 亦 使 各 族 群 維 護 其 文 化 的 獨 特 與 多 樣 性, 更 進 一 步 實 現 法 律 地 位 上 的 民 族 平 等 綜 觀 上 述 的 各 種 解 決 民 族 問 題 的 方 式, 應 以 何 種 方 式 來 取 代 血 腥 的 排 除 異 己 與 煙 硝 漫 天 的 民 族 戰 爭 呢? 當 前 國 際 潮 流 除 了 彰 顯 對 少 數 民 族 個 人 基 本 人 權 與 自 由 的 尊 重, 亦 強 調 少 數 民 族 集 體 權 利 的 自 決 權 與 自 治 權, 如 宣 言 第 3 條 強 調 原 住 民 族 有 自 決 的 權 利 (self-determination), 但 宣 言 的 最 後 一 條 卻 也 指 出 任 何 國 家 民 族 團 體 或 個 人 不 得 將 宣 言 作 為 破 壞 國 家 領 土 完 整 的 解 釋 11 亦 謂 之, 在 國 家 領 土 疆 域 範 圍 不 變 下, 少 數 民 族 對 其 內 部 或 地 方 事 務 擁 有 絕 對 的 自 治 權 (autonomy), 擁 有 自 我 管 理 權 利 的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方 式, 如 丹 麥 的 格 陵 蘭 和 芬 蘭 的 歐 蘭 群 島, 為 其 典 型 代 表 當 前 的 國 際 潮 流, 對 少 數 民 族 強 調 的 是 對 內 的 自 決 與 自 治 的 權 利, 而 不 是 以 民 族 自 決 為 核 心 並 企 圖 使 國 家 解 體 的 民 族 分 裂 主 義 對 應 中 山 先 生 在 國 民 政 府 建 國 大 綱 中 所 述 : 對 於 國 內 弱 小 民 族, 政 府 當 扶 植 之, 使 之 能 自 決 自 治 就 是 要 求 國 內 各 民 族 平 等, 同 時 賦 予 民 族 自 治, 使 其 能 自 己 管 理 自 己 民 族 的 事 務, 自 己 決 定 自 己 民 族 的 發 展, 因 國 家 賦 予 充 分 的 權 力 使 其 在 自 願 的 心 態 團 結 一 致, 共 同 追 求 國 家 繁 榮 與 發 展 綜 言 之, 不 論 是 中 山 先 生 的 民 族 主 義 當 前 潮 流 中 的 文 化 多 元 主 義 或 是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都 必 須 建 立 在 國 家 的 善 意 上, 才 能 建 立 一 個 奠 基 於 民 族 平 等 互 助 互 利 與 無 歧 視 的 國 家 民 族 政 策 二 社 會 主 義 治 理 下 的 民 族 關 係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憲 法 序 言 中 闡 明 : 中 國 各 族 人 民 將 繼 續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領 導 11 第 46 條 第 1 項 : 本 宣 言 任 何 內 容 都 不 得 解 釋 為 允 許 任 何 國 家 民 族 團 體 或 個 人 有 權 從 事 任 何 違 背 聯 合 國 憲 章 的 活 動 或 行 為, 或 被 認 為 是 允 許 或 鼓 勵 完 全 或 部 分 破 壞 或 削 弱 獨 立 主 權 國 家 的 領 土 完 整 或 政 治 統 一 4

15 下, 在 馬 克 思 列 寧 主 義 毛 澤 東 思 想 鄧 小 平 理 論 和 三 個 代 表 重 要 思 想 指 引 下, 以 及 在 憲 法 第 1 條 中 強 調 社 會 主 義 制 度 是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的 根 本 制 度 因 此, 在 研 究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前, 必 須 要 先 瞭 解 其 思 想 與 制 度 根 源 的 社 會 主 義 與 馬 克 思 列 寧 主 義 有 關 民 族 方 面 的 思 想 與 實 踐 共 產 黨 宣 言 中 把 無 產 階 級 政 黨 對 待 民 族 問 題 的 根 本 政 策 概 括 為 兩 個 公 式 : 其 一 為 工 人 無 祖 國, 是 要 求 以 無 產 階 級 世 界 革 命 的 要 求 來 對 待 民 族 問 題 ; 其 二 為 無 產 階 級 必 須 上 升 為 民 族 的 階 級, 即 指 通 過 民 族 運 動 和 社 會 主 義 運 動 來 完 成 自 己 的 歷 史 使 命 並 進 一 步 闡 揚 民 族 平 等 和 自 決 權 利 等 理 論, 上 述 理 論 清 楚 指 出 : 與 反 動 統 治 階 級 的 民 族 奴 役 政 策 徹 底 決 裂, 洗 刷 過 去 的 恥 辱, 在 自 己 獲 得 自 由 的 同 時, 也 給 毗 鄰 被 壓 迫 的 民 族 以 自 由, 這 是 無 產 階 級 政 黨 在 民 族 問 題 上 的 一 條 根 本 原 則 在 民 族 問 題 上, 馬 恩 提 出 了 民 族 平 等 和 民 族 團 結 的 原 則, 指 出 被 壓 迫 民 族 具 有 民 族 獨 立 和 民 族 自 決 的 歷 史 權 利 12 史 達 林 在 馬 克 思 主 義 和 民 族 問 題 中 論 述 : 民 族 自 決 權 即 由 民 族 自 己 決 定 自 己 命 運 的 權 利, 自 決 權 就 是 民 族 能 按 照 自 己 的 願 望 去 處 理 自 己 的 事 情, 它 有 權 按 自 治 的 原 則 安 排 自 己 的 生 活, 它 有 權 和 其 他 民 族 建 立 聯 邦 關 係, 它 有 權 要 求 完 全 分 離 出 去, 每 個 民 族 都 是 自 主 的, 一 切 民 族 都 是 平 等 的 但 是 集 中 統 治 與 民 族 自 決 本 身 卻 是 完 全 相 悖 的 兩 種 政 治 制 度, 因 此 當 蘇 聯 奉 為 國 家 施 政 準 則 時 就 充 滿 了 矛 盾 社 會 主 義 民 族 治 理 的 理 念 是 建 立 在 結 合 各 民 族 平 等 與 各 民 族 有 自 決 權 的 基 礎 上 在 1917 年 10 月 革 命 過 後, 列 寧 考 量 當 時 情 勢, 納 入 民 族 自 決 理 念, 以 維 護 一 個 多 民 族 國 家 的 完 整 性,1922 年 成 立 蘇 維 埃 社 會 主 義 共 和 國 聯 盟, 每 一 個 加 盟 共 和 國 均 有 權 自 由 加 入, 自 由 退 出, 且 享 有 平 等 的 地 位 冀 圖 實 現 各 民 族 一 律 平 等, 反 對 某 個 民 族 享 有 特 權 但 中 央 集 權 統 治 卻 改 變 了 民 族 平 等 的 價 值, 官 方 說 詞 是 蘇 聯 境 內 各 民 族 關 係 良 好, 但 是 事 實 上 卻 肆 意 的 重 新 劃 定 邊 12 馬 克 思 恩 格 斯 全 集 (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1995 年 ) 轉 引 自 : 吳 延 勤, 馬 克 思 主 義 民 族 理 論 中 國 化 的 創 舉 毛 澤 東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理 論 的 形 成, 西 南 農 業 大 學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 重 慶 : 西 南 農 業 大 學, 第 3 卷 第 3 期,2005 年 第 9 期, 頁 85 5

16 第 一 章 導 論 界, 任 意 遷 徙 壓 榨 迫 害 屠 殺 人 民, 使 境 內 的 少 數 民 族 淪 為 中 央 極 權 統 治 下 的 犧 牲 品, 完 全 否 決 了 民 族 自 決 的 權 利, 其 實, 這 也 埋 下 了 蘇 聯 崩 解 的 種 子 三 中 國 民 族 自 治 制 度 的 發 展 中 國 自 古 以 來 即 為 一 個 多 民 族 的 國 家, 各 民 族 在 歷 史 的 嬗 遞 過 程 中, 早 已 建 立 了 緊 密 的 關 係, 經 過 了 民 族 識 別, 除 主 體 的 漢 民 族 外, 其 餘 尚 有 55 個 少 數 民 族 (ethnic minorities), 約 占 總 人 口 的 8.49%, 13 大 部 分 散 居 在 全 國 各 地, 呈 現 大 分 散 小 聚 居 的 景 象 中 國 大 陸 對 少 數 民 族 的 治 理, 是 以 國 家 統 一 為 最 高 指 導 原 則, 實 行 少 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regional autonomy), 成 立 5 個 自 治 區 30 個 自 治 州 120 個 自 治 縣, 自 治 區 域 面 積 高 達 全 國 總 面 積 約 64% 因 此 如 何 妥 善 解 決 民 族 問 題, 是 中 國 大 陸 當 局 刻 不 容 緩 的 議 題 而 中 國 自 古 以 來 即 對 各 少 數 民 族 聚 居 地 區 設 置 專 門 建 制 進 行 管 理, 如 秦 漢 時 期 設 道, 14 唐 宋 採 羈 縻 制, 15 元 朝 設 土 司, 明 承 襲, 16 清 朝 施 行 改 土 歸 流 政 策 17 顯 示 中 國 歷 代 對 境 內 少 數 民 族 的 重 視 這 種 為 其 設 立 專 屬 的 民 族 區 域 建 根 據 中 國 大 陸 2010 年 第 六 次 人 口 普 查 顯 示,55 個 少 數 民 族 人 口 113,792,211 人, 占 總 人 口 1,370,536,875 人 的 8.49% 馬 非 白 所 著 秦 集 史 郡 縣 志 中 就 列 有 狄 道 嚴 道 等, 轉 引 自 : 田 穗 生 羅 輝 曾 偉, 中 國 行 政 區 劃 概 論 (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2005 年 ), 頁 90 漢 襲 秦 制, 漢 書 百 官 公 卿 表 : 有 蠻 夷 曰 道 ; 後 漢 書 也 稱 : 縣 主 蠻 夷 曰 道 兩 書 都 明 確 指 出 道 是 設 置 于 少 數 民 族 聚 居 區 的 建 制, 其 行 政 地 位 與 縣 相 當 蘇 祖 勤 田 雁, 中 國 民 族 區 域 建 制 發 展 史 研 究 芻 議, 中 南 民 族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科 學 版 ),26 卷 第 3 期,2006 年 3 月, 頁 65 唐 在 邊 境 少 數 民 族 地 區 推 行 州 縣 建 制, 但 在 管 理 上 採 取 羈 縻 制 度, 稱 為 羈 縻 府 州 分 都 督 府 州 縣 三 級, 由 沿 邊 各 都 護 府 領 導, 都 督 府 與 州 縣 長 官 由 少 數 民 族 首 領 擔 任, 世 代 承 襲, 其 內 部 仍 保 持 傳 統 體 制 不 變 ; 在 內 部 事 務 上 中 央 不 加 干 預, 允 許 保 存 原 有 的 組 織 結 構 體 制, 內 部 仍 可 保 持 原 國 號, 但 與 中 央 交 往 時, 必 須 用 中 央 所 封 賜 的 封 號 羈 糜 政 策 主 要 有 通 史 與 使 第 冊 封 與 封 爵 設 置 屬 國 和 親 互 市 盟 誓 等 新 唐 書 地 理 志 有 羈 縻 州 專 條, 詳 列 其 建 制, 稱 極 盛 時 有 羈 縻 府 州 856 個, 其 中 都 督 府 94 個, 州 762 個, 分 屬 關 內 河 北 隴 右 江 南 劍 南 嶺 南 諸 道 如 西 域 十 六 國 渤 海 皆 為 唐 之 都 督 府, 但 國 內 仍 維 持 原 體 制 至 於 羈 縻 州 縣 的 設 置 則 視 歸 附 部 落 之 大 小 而 定 相 關 資 料 可 見 : 彭 建 英, 中 國 古 代 羈 糜 政 策 的 演 變 (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2004) 蘇 祖 勤 田 雁, 前 揭 文, 頁 元 以 後 的 土 府 州, 其 情 況 不 同 于 唐 之 羈 縻 府 州, 與 羈 縻 制 相 較, 中 央 對 土 司 的 控 制 力 增 強 土 司 由 中 央 批 准 任 命, 大 小 不 等, 級 別 不 同, 職 務 世 襲 ; 在 土 司 制 度 下, 內 部 仍 保 留 傳 統 的 統 治 結 構 與 權 力, 中 央 允 許 其 處 理 內 部 事 務 時 有 相 當 的 自 主 權, 但 必 須 承 擔 中 央 規 定 的 貢 賦 與 徵 發, 這 不 同 於 唐 羈 縻 制 度, 在 政 治 上 臣 服 中 央 但 不 承 擔 賦 稅 蘇 祖 勤 田 雁, 前 揭 文, 頁 67 關 凱, 族 群 政 治 ( 北 京 : 中 央 民 族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226 都 有 相 關 論 述 清 朝 為 少 數 民 族 執 政, 與 北 方 各 民 族 及 藏 族 有 其 淵 源, 康 雍 乾 盛 世 時 期 其 民 族 治 理 相 較 其 他 各 朝 更 為 成 功, 在 西 域 設 伊 犁 將 軍 並 置 新 疆 行 省, 冊 封 達 賴 班 禪, 另 對 西 南 各 少 數 民 族 採 改 6

17 制 有 下 列 幾 項 特 點 : 18 ( 一 ) 中 國 歷 代 王 朝 因 重 視 少 數 民 族 問 題, 在 少 數 民 族 地 區 設 置 不 同 於 一 般 地 方 的 行 政 建 制, 以 利 處 理 民 族 問 題 ( 二 ) 設 置 此 種 建 制 主 要 是 為 維 護 國 家 統 一 的 目 標, 故 治 理 措 施 較 為 靈 活 ( 三 ) 只 要 在 政 治 上 臣 服 於 中 央 即 可, 允 許 其 內 部 保 持 原 有 的 組 織 結 構 和 體 制, 甚 至 保 持 原 有 的 軍 事 外 交 行 為 與 稱 號 ( 四 ) 重 視 政 治 上 的 臣 服, 不 重 視 經 濟 上 的 索 求, 甚 至 常 以 賞 賜 之 名, 給 予 經 濟 上 的 好 處, 換 取 政 治 上 的 臣 服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民 族 理 論 自 稱 師 承 馬 列 主 義 與 蘇 聯 的 民 族 政 策, 因 此,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江 西 蘇 維 埃 時 期, 乃 倡 議 民 族 自 決 並 提 出 聯 邦 制 設 想, 認 為 應 讓 西 藏 新 疆 等 地 民 族 自 決 但 這 一 政 策 在 延 安 時 期 逐 漸 轉 變 年 10 月, 毛 澤 東 在 第 六 屆 六 中 全 會 論 新 階 段 政 治 報 告 中 明 確 闡 述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的 理 念 與 政 策 框 架 20 緊 接 著,1941 年 及 1944 年 在 陝 甘 寧 邊 區 成 立 蒙 回 自 治 區,1947 年 建 立 內 蒙 古 自 治 區 1949 年 9 月 27 日 召 開 的 中 國 人 民 政 治 協 商 會 議 中, 決 定 建 立 一 個 統 一 的 多 民 族 國 家, 並 通 過 具 有 臨 時 憲 法 性 質 的 中 國 人 民 政 治 協 商 會 議 共 同 綱 領, 綱 領 中 闡 明 其 民 族 政 策, 並 確 定 實 施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21 中 國 大 陸 在 1952 年 通 過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實 施 綱 要 ( 以 下 簡 稱 民 族 區 域 自 土 歸 流, 由 中 央 派 行 政 流 官 至 少 數 民 族 地 方 治 理 田 穗 生 羅 輝 曾 偉, 中 國 行 政 區 劃 概 論, 頁 92 蘇 祖 勤 田 雁, 中 國 民 族 區 域 建 制 發 展 史 研 究 芻 議, 頁 67 皆 有 相 關 論 述 大 陸 學 者 認 為 是 因 中 國 共 產 黨 被 國 民 黨 清 剿 時 深 入 各 民 族 聚 居 地 區, 切 身 感 受 到 民 族 問 題 的 重 要 性 ; 筆 者 認 為 除 此 之 外, 中 國 共 產 黨 之 前 提 出 聯 邦 制 可 削 弱 國 民 黨 執 政 勢 力, 相 反 的 在 其 執 政 後 更 知 其 分 離 所 可 能 導 致 的 後 果, 因 此 僅 是 將 民 族 自 決 當 作 口 號, 如 1929 年 在 對 雲 南 少 數 民 族 的 工 作 指 示 中 明 白 指 出 : 現 時 在 宣 傳 的 口 號 上 卻 是 民 族 自 決, 而 不 是 民 族 獨 立 毛 澤 東 在 六 屆 六 中 全 會 政 治 報 告 中 提 出 各 民 族 與 漢 族 有 平 等 權 利, 在 共 同 對 日 原 則 下, 有 自 己 管 理 自 己 事 務 之 權, 同 時 與 漢 族 建 立 統 一 的 國 家 並 強 調 各 少 數 民 族 與 漢 族 雜 居 的 地 方, 當 地 政 府 須 設 置 由 當 地 少 數 民 族 的 人 員 組 成 的 委 員 會, 做 為 省 縣 政 府 的 一 個 部 門, 管 理 與 他 們 有 關 的 事 務, 調 節 各 族 之 間 的 關 係, 在 省 縣 政 府 委 員 中 應 有 他 們 的 位 置 相 關 論 述 可 見 : 唐 凱,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新 制 度 主 義 理 論 視 角 分 析, 中 央 民 族 大 學 學 報 ( 哲 學 社 會 科 學 版 ), 34 卷,2007 年 6 月, 頁 9 中 共 中 央 統 戰 部 民 族 問 題 文 獻 彙 編 ( 北 京 : 中 共 中 央 黨 校 出 版 社,1991 年 ), 頁 597 該 會 議 通 過 之 中 央 人 民 政 府 組 織 法 第 18 條 : 政 務 院 設 立 35 個 部 門 其 中 第 33 個 部 門 為 民 族 事 務 委 員 會 同 年 10 月 19 日, 在 中 央 人 民 政 府 委 員 會 舉 行 的 第 三 次 會 議 上, 批 准 任 命 李 維 漢 為 民 族 事 務 委 員 會 主 任 委 員 烏 蘭 夫 ( 蒙 古 族 ) 劉 格 平 ( 回 族 ) 賽 福 鼎 艾 則 孜 ( 維 吾 爾 族 ) 為 副 主 任 委 員, 張 沖 等 22 人 為 委 員 同 月 22 日, 中 央 人 民 政 府 民 族 事 務 委 員 會 ( 簡 稱 中 央 民 委 ) 正 式 成 立 其 機 構 設 置 為 七 個 處 室 : 藏 務 處 回 務 處 蒙 務 處 行 政 處 秘 書 處 參 事 室 辦 公 室, 總 編 制 293 人 其 主 要 職 責 :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黨 中 央 和 政 務 院 領 導 下, 管 理 有 關 民 族 事 務 方 面 的 工 作 7

18 第 一 章 導 論 治 實 施 綱 要 ), 明 訂 建 立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組 成 自 治 機 構 與 民 族 自 治 權 利 等 問 題 1954 年 將 民 族 自 治 制 度 寫 入 憲 法 中 1966 年 到 1976 年 為 文 革 時 期, 民 族 工 作 全 面 遭 到 破 壞 並 停 頓 直 至 1978 年 3 月, 第 五 屆 全 國 人 民 代 表 大 會 第 一 次 會 議 決 定 恢 復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國 家 民 族 事 務 委 員 會, 各 項 民 族 工 作 才 逐 步 恢 復, 並 於 1985 年 頒 佈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 以 下 簡 稱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 2001 年 修 訂 在 2001 年 修 頒 的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中 明 確 規 定 :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是 國 家 的 一 項 基 本 政 治 制 度, 22 與 全 國 人 民 代 表 大 會 制 度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領 導 下 多 黨 合 作 的 政 治 協 商 制 度 構 成 中 國 的 三 大 基 本 政 治 制 度 2005 年 2 月, 中 國 國 務 院 發 表 中 國 的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白 皮 書, 指 出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依 憲 法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以 及 其 他 法 律 的 規 定 行 使 自 治 權, 根 據 該 地 實 際 情 況 貫 徹 執 行 國 家 的 法 律 政 策 另 外, 該 年 5 月 召 開 的 第 三 次 中 央 民 族 工 作 會 議 亦 強 調 須 加 快 民 族 經 濟 發 展, 同 年 國 務 院 頒 布 中 共 中 央 國 務 院 關 於 進 一 步 加 強 民 族 工 作 加 快 少 數 民 族 和 民 族 地 區 經 濟 社 會 發 展 的 決 定 實 施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若 干 規 定 扶 持 人 口 較 少 民 族 發 展 規 劃 三 項 有 關 民 族 政 策 的 決 定 行 政 法 律 與 扶 貧 規 劃, 在 中 國 大 陸 強 調 要 依 法 治 國 之 際 充 實 了 民 族 政 策 的 基 礎 綜 觀 之, 中 國 共 產 黨 已 將 蘇 聯 的 社 會 主 義 轉 化 為 中 國 特 色 的 社 會 主 義, 並 將 隨 中 國 的 國 情 與 歷 史 步 伐 不 斷 的 調 整 民 族 政 策 尤 其 在 改 革 開 放 後, 為 解 決 市 場 經 濟 衍 生 的 不 均 問 題, 採 行 財 政 補 貼 稅 賦 優 惠 或 推 動 西 部 大 開 發 戰 略 等 強 化 民 族 地 區 經 濟 建 設 ; 針 對 民 族 治 理, 以 培 養 少 數 民 族 幹 部 推 動 傳 統 語 言 文 字 教 學 准 許 宗 教 與 風 俗 習 慣 自 由, 以 穩 定 政 治 經 濟 社 會 環 境 ; 為 落 實 依 法 治 國, 修 頒 憲 法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及 各 民 族 地 區 立 法 等, 充 實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法 治 根 基 在 穩 定 的 環 境 與 法 律 的 保 障 下, 以 中 國 共 產 黨 統 治 下 的 國 家 22 在 自 治 法 序 言 中 提 到 :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是 中 國 共 產 黨 運 用 馬 克 思 列 寧 主 義 解 決 中 國 民 族 問 題 的 基 本 政 策, 是 國 家 的 一 項 基 本 政 治 制 度 因 此, 中 國 大 陸 的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政 府 是 中 國 地 方 政 府 中 的 重 要 組 成 成 分, 其 目 的 是 為 了 保 證 多 民 族 社 會 的 穩 定 和 單 一 制 國 家 的 統 一, 為 了 維 護 少 數 民 族 的 權 益, 促 進 少 數 民 族 的 發 展, 為 了 增 強 民 族 團 結, 落 實 國 家 民 族 政 策 8

19 統 一 為 政 治 核 心, 一 切 民 族 政 策 皆 為 國 家 利 益 而 服 務, 各 少 數 民 族 聚 居 地 方 實 行 區 域 自 治 為 控 制 手 段, 在 完 善 黨 國 體 制 同 時, 企 圖 建 構 一 個 團 結 和 諧 的 多 元 一 體 23 格 局 23 費 孝 通, 中 華 民 族 多 元 一 體 格 局 ( 修 訂 本 ) ( 北 京 市 : 中 央 民 族 學 院 出 版 社,2003 年 ) 費 孝 通 認 為 : 中 華 民 族 是 由 56 個 兄 弟 民 族 所 組 成 的 複 合 民 族 共 同 體, 各 民 族 在 中 國 歷 史 上 生 息 繁 衍, 在 歷 史 舞 臺 上 扮 演 了 不 同 角 色, 最 終 形 成 多 元 一 體 還 認 為, 中 華 民 族 由 56 個 民 族 構 成, 但 不 是 56 個 民 族 加 在 一 起 的 總 稱 ; 高 層 次 的 認 同 並 不 一 定 取 代 或 排 斥 低 層 次 的 認 同, 不 同 層 次 的 認 同 可 以 並 存 不 悖, 甚 至 在 不 同 層 次 的 認 同 基 礎 上 可 以 各 自 發 展 原 有 的 特 點, 形 成 多 語 言 多 文 化 的 整 體 9

20 第 一 章 導 論 第 二 節 研 究 動 機 與 目 的 一 研 究 動 機 歷 史 學 家 Eric J. Hobsbawm 24 指 出 現 代 國 家 體 制 的 政 府, 要 面 臨 兩 大 問 題 : 一 是 如 何 使 境 內 所 有 居 民 均 直 接 接 受 政 府 管 轄 的 技 術 與 行 政 的 問 題 二 是 公 民 效 忠 及 認 同 國 家 與 政 治 體 制 的 問 題 國 家 在 制 訂 族 群 政 策 時 須 考 慮 到 下 列 三 點 : 一 族 群 組 成 的 基 礎, 二 各 族 群 對 政 府 的 支 持 度, 三 各 族 群 的 政 治 經 濟 實 力 基 於 此, 中 國 大 陸 在 2001 年 修 訂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法, 依 現 行 自 治 法 施 行 後, 各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政 府 與 一 般 地 方 政 府 不 同 之 處 在 於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政 府 享 有 自 治 權, 為 一 自 治 機 構, 在 組 織 結 構 人 員 結 構 和 具 體 行 政 權 等 方 面 有 其 區 別 與 特 殊 之 處 在 組 織 結 構 中, 自 治 政 府 擁 有 民 族 事 務 語 言 文 字 宗 教 事 務 國 家 安 全 事 務 與 邊 境 貿 易 等 機 構, 普 通 地 方 政 府 則 無 ; 在 人 員 結 構 中, 該 自 治 區 的 政 府 工 作 人 員 必 須 要 反 映 出 該 自 治 地 區 的 族 群 人 口 結 構, 且 自 治 地 方 首 長 需 由 自 治 民 族 公 民 擔 任, 如 自 治 區 主 席 自 治 州 州 長 自 治 縣 縣 長 需 由 實 行 區 域 自 治 的 少 數 民 族 公 民 擔 任 ; 在 行 政 權 中, 除 一 般 政 府 所 擁 有 的 行 政 權 力 外, 另 有 使 用 和 發 展 民 族 語 言 文 字 的 權 力, 對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由 中 央 進 行 財 政 的 補 貼, 並 給 予 高 於 一 般 地 方 政 府 的 財 政 預 算, 在 發 展 社 會 主 義 市 場 經 濟 下, 可 對 自 治 地 區 內 自 然 資 源, 優 先 合 理 開 發 運 用, 開 闢 貿 易 口 岸 邊 境 貿 易 等 優 惠 政 策 25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在 享 有 獨 特 的 自 治 權 與 種 種 優 惠 之 下, 是 否 真 實 賦 予 每 一 位 少 數 民 族 真 正 的 平 等 與 實 際 的 利 益, 讓 他 們 不 感 覺 生 活 在 隔 離 區 別 與 歧 視 羞 辱 的 環 境 中, 或 是 另 有 其 他 國 家 要 達 成 的 目 的 深 深 值 得 探 索 瞭 解, 故 羅 列 本 研 究 動 機 於 后 : 24 Eric J. Hobsbawm 著, 李 金 梅 譯, 民 族 與 民 族 主 義 (Nations and Nationalism since 1780 : Programme, Myth,Reality)( 上 海 市 :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2006 年 ), 頁 周 平, 當 代 中 國 地 方 政 府 ( 北 京 市 : 人 民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21 首 先, 自 治 地 方 首 長 規 定 由 少 數 民 族 公 民 擔 任, 由 於 少 數 民 族 身 份 所 被 賦 予 的 名 額 配 額 或 優 惠 措 施, 強 化 少 數 民 族 的 社 會 意 義, 讓 原 本 模 糊 的 民 族 疆 界 清 晰 而 深 刻, 少 數 民 族 菁 英 也 藉 此 被 政 策 突 顯 的 身 份 進 而 強 化 族 群 的 認 同, 再 藉 由 族 群 的 力 量 鞏 固 其 自 身 的 地 位, 而 基 層 的 需 求 應 藉 此 機 制 向 上 反 映, 民 族 地 方 的 訴 求 應 通 過 少 數 民 族 菁 英 到 達 國 家 層 面 ; 但 是, 國 家 民 族 政 策 的 設 計 與 教 育 是 希 望 這 些 少 數 民 族 菁 英 成 為 國 家 代 理 人, 成 為 傳 達 與 執 行 國 家 政 策 的 民 族 幹 部 ; 因 此, 少 數 民 族 菁 英 擔 任 民 族 幹 部 之 職 是 兼 任 國 家 代 理 人 與 民 族 代 言 人 的 雙 重 身 份, 在 自 身 利 益 考 量 下 往 往 看 上 不 看 下, 只 是 上 意 的 傳 達 信 使, 而 非 真 實 反 映 民 族 心 聲 的 代 言 人 再 者, 經 濟 開 發 對 民 族 地 區 產 生 的 影 響 仍 是 不 容 忽 視, 其 牽 涉 到 兩 個 不 可 規 避 的 重 要 問 題, 第 一 個 議 題 是 利 潤 歸 屬 於 何 族 群, 這 是 屬 於 分 配 的 問 題 ; 第 二 個 重 要 議 題 是 誰 決 定 發 展 方 向, 這 是 屬 於 自 決 的 問 題 民 族 地 區 大 規 模 的 經 濟 開 發 由 於 人 才 物 力 等 的 限 制 通 常 由 中 央 政 府 主 導, 民 族 地 方 只 能 等 著 被 安 排, 配 合 的 各 項 財 政 補 貼 與 經 濟 優 惠 政 策, 各 少 數 民 族 自 治 區 域 是 獲 得 更 大 的 自 治 空 間 與 主 控 權? 或 是 向 中 央 體 制 更 靠 攏? 當 國 家 大 規 模 經 濟 開 發 時, 夾 雜 強 勢 和 大 量 的 人 才 與 資 金, 地 方 資 源 民 族 特 色 優 秀 人 才 能 否 保 存? 當 多 數 的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經 濟 都 仰 賴 中 央 政 府 之 挹 注 時, 即 如 藏 族 學 者 得 榮 澤 仁 鄧 珠 所 言 : 一 個 民 族 享 有 再 大 的 管 理 本 民 族 內 部 事 務 的 權 力 和 權 利, 而 沒 有 物 質 做 保 障, 就 很 難 獲 得 和 掌 握 民 族 生 存 發 展 的 平 等 權 利 和 自 治 權 利 26 當 政 府 緊 握 住 經 濟 發 展 的 主 導 權 時, 就 扼 殺 了 民 族 自 治 權 其 次, 美 國 學 者 Roosens 研 究 美 國 20 世 紀 60 年 代 的 經 驗, 政 府 對 於 少 數 民 族 弱 勢 群 體 失 業 者 被 歧 視 者, 進 行 經 濟 補 貼 並 立 法 管 理, 少 數 民 族 整 體 處 於 被 保 護 的 體 系 與 政 策 的 環 境 中, 這 反 而 讓 他 們 感 到 自 己 的 族 群 屬 於 低 社 會 經 濟 地 位 的 範 疇 實 行 這 樣 的 照 顧 性 政 策 目 的, 原 本 是 想 淡 化 族 群 差 異 縮 小 族 群 差 26 得 榮 澤 仁 鄧 珠 我 的 心 願 ( 西 藏 流 亡 政 府 外 交 與 新 聞 部,1999 年 ), 頁 8 11

22 第 一 章 導 論 距, 但 其 結 果 可 能 反 而 推 動 少 數 族 群 的 自 我 凝 聚 強 化 其 整 體 意 識 和 進 行 社 會 動 員 27 這 種 刻 意 的 少 數 權 利, 配 合 中 國 大 陸 積 極 發 展 經 濟 建 設 的 政 策 下 是 否 產 生 骨 牌 效 應? 一 方 面, 引 起 愈 來 愈 多 的 少 數 民 族 要 求 成 立 自 治 地 區 比 照 辦 理, 爭 取 更 多 的 權 利 與 發 展 另 一 方 面, 各 少 數 民 族 雖 然 經 濟 有 所 成 長, 但 相 對 於 漢 民 族 仍 顯 低 落, 普 遍 上 仍 處 於 較 低 的 社 經 範 疇, 這 是 否 會 激 發 民 族 凝 聚 力, 強 化 民 族 意 識, 要 求 返 還 其 原 有 之 資 源 領 地, 或 要 求 相 當 之 補 償, 進 而 與 國 家 產 生 衝 突 ; 或 是, 在 相 對 的 經 濟 低 落, 產 生 集 體 的 民 族 自 卑 心 理, 進 而 積 極 漢 化, 摒 棄 民 族 的 語 言 文 化 傳 統 風 俗, 讓 民 族 身 份 僅 成 為 血 緣 的 關 係 而 非 文 化 習 俗 的 凝 聚 一 個 民 族 在 政 治 上 被 國 家 承 認, 即 意 味 此 民 族 應 享 有 國 家 賦 予 的 各 種 權 利 社 會 主 義 思 維 中 的 權 利 範 圍 卻 永 遠 不 能 超 出 社 會 的 經 濟 結 構 以 及 經 濟 結 構 所 制 約 的 社 會 文 化 發 展 治 絲 愈 棼 的 各 種 民 族 問 題 是 緊 緊 扣 繫 在 各 種 少 數 民 族 權 利 中, 少 數 民 族 權 利 又 為 其 社 會 經 濟 結 構 所 制 約, 少 數 民 族 傳 統 文 化 自 然 難 以 自 由 發 展 因 為, 權 利 分 配 成 為 資 產 階 級 或 主 體 民 族 的 禁 臠, 抑 或 成 為 國 家 機 器 的 工 具, 讓 中 央 政 府 對 民 族 區 域 適 度 的 放 權 讓 利, 一 方 面 獲 得 民 族 的 向 心 與 認 同, 另 一 方 面 又 能 收 到 約 束 與 規 範 的 效 果, 使 少 數 民 族 的 社 會 文 化 發 展 被 主 體 民 族 控 制 的 社 會 經 濟 結 構 所 牢 牢 制 約, 這 實 在 值 得 我 們 觀 察 與 注 意, 更 引 發 本 研 究 的 動 機 二 研 究 目 的 中 國 大 陸 是 一 多 民 族 國 家, 在 20 世 紀 50 年 代 後 進 行 民 族 識 別, 除 主 體 的 漢 民 族 外, 另 有 55 個 少 數 民 族, 各 有 其 獨 特 的 語 言 文 化 宗 教 風 俗 習 慣 等, 再 加 上 歷 史 地 理 位 置 等 因 素, 已 構 成 一 錯 綜 複 雜 之 民 族 問 題 再 觀 察 當 前 潮 流, 全 球 化 無 疆 界 的 市 場 撲 天 蓋 地 而 來, 這 將 使 國 家 經 濟 活 動 空 間 不 再 27 馬 戎, 民 族 社 會 學, 頁

23 與 國 家 領 土 界 線 契 合, 國 際 經 濟 情 勢 亦 可 能 對 政 府 行 為 產 生 制 約, 資 訊 快 速 的 傳 遞, 讓 公 民 得 以 知 悉 政 策, 進 而 傳 達 自 己 的 意 見 參 與 政 策 的 制 訂 與 治 理, 形 成 國 家 新 的 治 理 模 式, 這 必 然 會 影 響 國 家 的 民 族 政 策 政 治 是 對 社 會 稀 少 資 源 的 權 威 性 分 配, 然 國 家 與 構 成 的 各 民 族 在 分 配 上 必 然 會 產 生 排 擠 與 爭 奪, 如 何 能 透 過 國 家 治 理 協 調 各 民 族, 是 每 一 個 多 民 族 國 家 不 能 漠 視 的 課 題 本 文 將 回 顧 過 往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政 策 與 制 度, 同 時 在 傳 統 的 民 族 自 治 理 論 中 抽 絲 剝 繭, 並 以 三 個 民 族 自 治 州 的 民 族 治 理 與 其 經 濟 發 展 關 係 為 個 案, 梳 理 出 兼 顧 國 家 目 標 與 民 族 自 治 的 模 式 ; 思 索 如 何 在 和 平 人 道 民 主 法 治 的 框 架 下, 理 性 的 處 理 民 族 關 係 維 護 民 族 文 化 消 弭 民 族 衝 突 落 實 民 族 自 治 促 進 民 族 發 展 發 展 民 族 經 濟 據 此 思 維, 羅 列 本 文 研 究 目 的 如 下 : ( 一 ) 檢 視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理 論 的 形 成 與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的 實 施 ( 二 ) 探 索 中 國 大 陸 在 1978 年 改 革 開 放 後 經 濟 快 速 的 發 展, 對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產 生 了 何 種 影 響 ( 三 )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單 位 經 濟 提 升 帶 動 的 是 區 域 發 展 還 是 民 族 發 展? 誰 是 受 益 者? ( 四 ) 經 濟 發 展 與 民 族 自 治 地 位 的 矛 盾, 當 經 濟 發 展 程 度 提 升, 對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的 發 展 與 行 政 區 劃 產 生 的 衝 擊 ( 五 ) 瞭 解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究 竟 只 是 暫 時 性 的 手 段, 還 是 長 期 可 持 續 發 展 不 變 的 制 度 13

24 第 一 章 導 論 第 三 節 研 究 特 性 曾 有 單 位 統 計 :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以 來, 全 球 共 發 生 332 起 比 較 大 的 糾 紛 衝 突 和 戰 爭, 其 中 因 民 族 原 因 引 發 的 就 有 278 起, 占 總 數 的 83.73% 冷 戰 結 束 後, 各 地 民 族 間 的 矛 盾 與 衝 突 也 未 曾 減 少, 從 南 斯 拉 夫 到 蘇 丹 的 種 族 衝 突, 從 俄 羅 斯 的 車 臣 到 加 拿 大 的 奎 北 克, 全 世 界 各 地 呈 現 出 各 式 各 樣 的 民 族 衝 突, 有 的 以 血 腥 鎮 壓 解 決, 有 的 用 民 主 規 則 定 案, 但 這 些 複 雜 難 解 的 民 族 議 題 已 伴 隨 我 們 進 入 21 世 紀, 顯 現 民 族 問 題 的 重 要 性 與 迫 切 性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的 複 雜 更 增 添 其 處 理 民 族 問 題 的 困 難 度 根 據 2010 年 人 口 普 查,55 個 少 數 民 族 人 口 近 1.14 億, 占 總 人 口 億 的 8.49%,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共 155 個, 自 治 區 5 個 自 治 州 30 個 自 治 縣 ( 旗 )120 個 實 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的 民 族 達 44 個, 實 行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人 口 約 1.75 億, 其 中 少 數 民 族 人 口 8239 萬 人, 自 治 地 方 中 少 數 民 族 人 口 占 總 人 口 的 47.2%, 28 實 施 民 族 自 治 地 區 的 面 積 為 606 萬 平 方 公 里, 占 全 中 國 國 土 面 積 的 64% 29 且 多 數 與 漢 族 混 居, 呈 現 大 分 散 小 聚 居 的 景 況 在 語 言 文 字 方 面,55 個 少 數 民 族 中 除 回 族 一 直 通 用 漢 語, 滿 族 在 近 代 轉 用 漢 語, 其 他 53 個 民 族 仍 使 用 自 己 的 語 言, 且 其 中 22 個 民 族 使 用 本 民 族 28 種 文 字, 30 顯 現 出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的 多 元 性 與 複 雜 性 然 如 何 在 社 會 主 義 制 度 法 制 層 面 上 樹 立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的 基 礎, 化 解 中 央 與 地 方 分 權 的 矛 盾, 並 兼 具 經 濟 發 展 與 民 族 文 化 特 性, 實 為 中 國 大 陸 當 前 解 決 民 族 問 題 的 重 要 課 題 28 國 家 民 族 事 務 委 員 會 經 濟 發 展 司 國 家 統 計 局 國 民 經 濟 統 計 司 編, 中 國 民 族 統 計 年 鑑 2006 ( 北 京 市 : 民 族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周 平, 當 代 中 國 地 方 政 府, 頁 個 民 族 : 蒙 古 藏 維 吾 爾 哈 薩 克 朝 鮮 彝 壯 柯 爾 克 孜 錫 伯 俄 羅 斯 苗 傣 布 依 侗 哈 尼 僳 僳 佤 拉 祜 納 膝 景 頗 土 羌 其 中 苗 族 使 用 黔 東 苗 文 湘 西 苗 文 川 黔 滇 苗 文 滇 東 北 苗 文, 傣 族 使 用 德 宏 傣 文 和 西 雙 版 納 傣 文, 蒙 古 族 使 用 傳 統 蒙 古 文 和 托 忒 蒙 古 文, 景 頗 族 使 用 景 頗 文 和 載 瓦 文 吳 仕 民 主 編, 民 族 問 題 概 論 ( 成 都 :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 2007 年 ), 頁

25 一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與 社 會 主 義 法 制 的 獨 特 性 中 國 共 產 黨 在 融 合 蘇 聯 社 會 主 義 制 度 與 中 國 傳 統 政 治 體 制 下, 採 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企 圖 讓 境 內 的 少 數 民 族, 既 展 現 豐 富 的 民 族 風 貌, 又 能 與 漢 族 融 合 一 體 ; 既 給 予 部 分 程 度 之 政 治 經 濟 文 化 的 自 治, 又 使 其 不 產 生 分 離 主 義, 不 致 於 危 害 國 家 整 合 因 此 如 何 在 社 會 主 義 法 制 基 礎 下 解 決 此 艱 難 課 題, 遂 成 為 極 大 的 考 驗 由 憲 法 序 言 中 強 調 要 發 展 社 會 主 義 市 場 經 濟, 發 展 社 會 主 義 民 主, 健 全 社 會 主 義 法 制 可 知, 中 國 大 陸 要 發 展 社 會 主 義 市 場 經 濟 建 立 社 會 主 義 民 主, 必 先 健 全 其 法 制 建 設, 而 其 民 族 政 策 必 將 在 此 思 維 下 運 作, 更 脫 離 不 了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領 導 下 維 護 國 家 統 一 的 思 維 在 社 會 主 義 制 度 結 構 下, 形 成 以 行 政 地 域 為 範 圍 少 數 民 族 為 主 體 的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加 上 政 府 組 織 中 讓 自 治 民 族 公 民 擔 任 首 長, 展 現 社 會 主 義 民 族 制 度 的 獨 特 性 但 是 以 地 理 範 圍 劃 分 行 政 區 域, 將 同 一 個 少 數 民 族 劃 分 在 各 個 不 同 的 行 政 區 劃, 是 否 破 壞 了 民 族 群 體 的 整 體 性? 自 治 民 族 擔 任 首 長 在 盤 根 錯 節 的 黨 政 關 係 中 是 會 自 利 性 的 尋 求 個 人 發 展, 還 是 會 為 民 族 群 體 發 聲? 這 或 許 更 突 顯 出 中 國 大 陸 民 族 政 策 在 維 護 民 主 集 中 制 上 的 巧 妙 性 與 獨 特 性 依 照 中 國 大 陸 眾 多 學 者 的 說 法,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是 中 國 共 產 黨 將 馬 列 主 義 的 民 族 理 論 與 中 國 的 民 族 問 題 實 際 情 形 相 結 合, 以 解 決 中 國 民 族 問 題 的 基 本 政 策 在 平 等 團 結 互 助 的 社 會 主 義 民 族 關 係 下, 全 國 各 族 人 民 共 同 締 造 統 一 的 多 民 族 國 家 ; 國 家 亦 盡 一 切 努 力, 促 進 全 國 各 民 族 的 共 同 繁 榮, 這 種 論 述 不 脫 國 家 主 義 的 思 維, 並 以 民 族 團 結 為 民 族 政 策 的 核 心, 中 國 大 陸 的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在 這 樣 思 維 下 其 集 體 權 利 將 無 法 伸 張, 更 無 法 獲 得 應 有 的 補 償 尤 其 是 在 探 討 民 族 政 策 之 前 應 先 釐 清 民 族 的 人 我 之 別, 也 就 是 民 族 識 別, 這 應 是 一 項 細 緻 的 科 學 研 究 工 作, 但 中 國 卻 視 其 為 政 策 性 的 政 治 任 務, 所 以 政 治 要 求 就 成 為 無 限 上 綱, 故 當 其 宣 稱 民 族 識 別 和 民 族 成 分 工 作 已 基 本 完 15

26 第 一 章 導 論 成 31 時, 即 使 問 題 懸 而 未 決, 也 只 能 定 調 不 再 增 加 新 民 族 所 以 即 使 政 府 給 予 集 體 權 利 上 的 政 治 參 與 文 化 傳 承 社 會 保 障 經 濟 補 貼 等 優 惠 措 施, 但 在 識 別 未 完 成 的 基 礎 上 卻 導 致 認 同 的 迷 失, 各 項 民 族 政 策 終 將 只 為 國 家 統 一 目 標 而 服 務, 並 非 為 少 數 民 族 的 群 體 利 益 而 伸 張, 少 數 民 族 也 將 被 設 定 在 奇 風 異 俗 的 消 費 性 觀 賞 對 象, 就 如 研 究 全 球 化 的 德 國 學 者 Beck 所 言 : 民 族 將 成 為 一 種 純 粹 的 文 化 現 象 或 者 民 俗 現 象, 也 就 是 失 去 所 有 政 治 特 色 的 現 象 二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與 中 央 地 方 分 權 的 限 制 與 困 境 中 國 面 對 從 傳 統 中 央 集 權 政 府 走 向 全 球 化 的 地 方 分 權 思 維, 首 先 要 釐 清 的 就 是 中 央 與 地 方 的 權 限 劃 分, 毛 澤 東 在 論 十 大 關 係 中 對 此 問 題 曾 闡 述 : 中 央 和 地 方 的 關 係 也 是 一 個 矛 盾 解 決 這 個 矛 盾, 目 前 要 注 意 的 是, 應 當 在 鞏 固 中 央 統 一 領 導 的 前 提 下, 擴 大 一 點 地 方 的 權 力, 給 地 方 更 多 的 獨 立 性, 讓 地 方 辦 更 多 的 事 情 這 對 我 們 建 設 強 大 的 社 會 主 義 國 家 比 較 有 利 我 們 的 國 家 這 樣 大, 人 口 這 樣 多, 情 況 這 樣 複 雜, 有 中 央 和 地 方 兩 個 積 極 性, 比 只 有 一 個 積 極 性 好 得 多 我 們 不 能 像 蘇 聯 那 樣, 把 什 麼 都 集 中 到 中 央, 把 地 方 卡 的 死 死 的, 一 點 機 動 也 沒 有 因 為 中 國 地 廣 幅 遠, 要 謹 慎 妥 善 的 處 理 好 中 央 與 地 方 的 關 係, 在 鞏 固 中 央 領 導 下, 擴 大 地 方 自 主 權, 充 分 發 揮 地 方 積 極 性, 爭 取 地 方 建 設, 營 造 與 全 國 整 體 利 益 一 致 的 地 方 利 益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由 於 其 組 成 成 員 的 特 殊 性, 給 予 其 相 較 於 一 般 行 政 區 域 更 高 的 自 主 權, 但 是 因 為 資 源 的 有 限 性, 利 益 常 成 為 中 央 政 府 與 各 級 地 方 政 府, 民 族 與 民 族 間 最 大 的 矛 盾 點, 少 數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占 多 數 的 領 土 與 自 然 資 源, 而 中 央 擁 有 著 人 才 資 金 技 術 與 掌 控 開 發 計 畫 的 優 勢, 自 然 而 然 就 會 形 成 開 發 的 決 策 者 實 施 者 受 益 者 等 不 同 角 色, 也 分 不 清 楚 究 竟 應 該 是 中 央 或 地 方 應 該 擔 負 起 何 種 角 色, 在 如 此 錯 綜 複 雜 的 利 益 糾 葛 裏 形 成 中 央 與 地 方 政 府 間 的 矛 盾 31 黃 光 學, 中 國 的 民 族 識 別 :56 個 民 族 的 來 歷 ( 北 京 市 : 民 族 出 版 社,2005 年 ), 頁

27 三 經 濟 發 展 與 民 族 文 化 特 性 的 扞 格 世 界 銀 行 在 世 界 發 展 報 告 (1997) 中 指 出 : 一 個 有 效 的 國 家 對 於 提 供 商 品 與 服 務 以 及 各 種 規 則 和 制 度 而 言 是 至 關 重 要 的, 他 可 以 使 市 場 繁 榮, 使 人 民 過 上 更 健 康 更 愉 快 的 生 活 失 去 它, 經 濟 和 社 會 的 永 續 發 展 是 不 可 能 的, 有 許 多 人 在 50 年 前 有 類 似 的 說 法, 但 是 那 時 他 們 傾 向 於 認 為 發 展 只 是 國 家 的 事, 可 是 自 那 以 後, 來 自 經 驗 的 訊 息 卻 完 全 不 同 : 國 家 對 經 濟 與 社 會 發 展 極 為 重 要 的, 但 國 家 不 是 增 長 的 直 接 提 供 者, 它 只 是 一 個 合 夥 人 催 化 劑 和 推 動 者 32 也 就 是 政 府 在 經 濟 發 展 中 的 角 色 應 該 是 推 動 者, 不 應 該 是 主 導 掌 握 一 切 發 展, 因 為 在 國 家 強 勢 主 導 下, 地 方 欠 缺 參 與 而 喪 失 動 能, 當 地 的 政 府 與 民 眾 都 對 當 地 開 發 無 置 喙 餘 地 時, 地 方 文 化 自 然 無 法 發 展 文 化 是 社 會 群 體 的 價 值 觀 與 行 為 模 式, 包 含 教 育 宗 教 與 包 含 各 種 形 式 的 藝 術 創 作 等 ; 文 化 具 有 自 主 性 開 放 性 與 多 元 性 33 觀 察 中 國 大 陸 經 濟 發 展, 在 鄧 小 平 拍 板 定 案 後, 各 地 方 積 極 執 行, 經 濟 政 策 藉 由 中 央 統 一 培 養 出 來 的 技 術 官 僚 或 專 家, 在 中 央 指 導 下 的 各 種 發 展 計 畫 中 出 現 高 度 集 中 化 技 術 化 及 由 上 而 下 的 思 維 與 行 為 模 式, 缺 乏 地 方 性 草 根 性 與 由 下 而 上 需 求 的 聲 音, 尤 其 是 少 數 民 族 地 區 蘊 含 豐 富 的 自 然 資 源 為 中 國 大 陸 整 體 經 濟 快 速 發 展 所 必 須, 在 大 量 掠 奪 自 然 資 源 同 時 輸 入 現 代 化 就 是 拋 棄 舊 有 傳 統 的 觀 念, 忽 略 了 地 方 的 特 性 與 當 地 居 民 的 需 求, 更 遑 論 民 族 文 化 或 民 族, 當 經 濟 發 展 到 一 定 程 度 回 頭 檢 視 時, 才 發 現 原 有 民 族 文 化 或 遺 產 已 被 消 耗 殆 盡 或 遺 忘, 這 時 僅 能 依 賴 難 以 理 解 的 耆 老 言 語 或 移 花 接 木 他 族 的 習 俗, 工 具 性 的 重 塑 民 族 文 化, 而 這 也 僅 僅 是 為 下 一 步 經 濟 行 為 而 準 備 例 如 : 為 發 展 文 化 產 業 的 觀 光 經 濟, 不 同 少 數 民 族 間 互 相 剽 取 傳 統 文 化 活 動 ; 在 觀 光 景 點, 各 種 販 賣 民 俗 傳 統 工 藝 品 的 店 鋪 或 小 攤, 都 販 售 著 類 似 的 產 32 Owen E. Hughes 著, 張 成 福 等 譯, 公 共 管 理 導 論 ( 第 三 版 ) (Public Management and Administration : an Introduction)( 北 京 市 : 中 國 人 民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陳 淑 芳, 文 化 憲 法 陳 志 民 劉 淑 惠 主 編, 全 球 化 與 政 府 治 理 ( 臺 北 : 韋 伯 文 化 出 版 社, 2005 年 ), 頁

28 第 一 章 導 論 品, 看 得 出 是 工 廠 大 量 製 造 的 粗 糙 工 藝 品, 而 到 處 兜 售 的 小 販 或 許 是 少 數 民 族, 卻 不 知 道 所 販 售 藝 品 的 歷 史 傳 統 與 意 涵, 使 其 全 然 不 具 文 化 保 存 的 意 義 挪 威 學 者 Eide 認 為 : 文 化 權 利 的 重 要 面 向 是 要 保 持 少 數 民 族 群 體 的 文 化 認 同 權 34 風 俗 習 慣 宗 教 儀 典 亦 是 民 族 長 久 孕 育 的 文 化 表 徵, 是 民 族 識 別 的 表 徵, 是 民 族 意 識 凝 聚 的 手 段, 是 民 族 認 同 的 根 源 中 國 大 陸 在 經 濟 掛 帥 下, 讓 少 數 民 族 的 文 化 藝 品 風 俗 習 慣 宗 教 儀 典 經 濟 化 世 俗 化 商 品 化, 使 得 少 數 民 族 的 文 化 既 存 在 又 消 失, 文 化 認 同 遭 錯 置 或 摧 毀 綜 上 所 述, 現 今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凸 顯 出 許 多 問 題 : 首 先, 社 會 主 義 制 度 要 求 各 民 族 獨 立 但 又 要 其 自 願 性 的 聯 合,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建 立 時 承 此 思 想 以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將 馬 列 思 想 與 中 國 民 族 問 題 相 結 合, 但 粗 略 的 民 族 識 別 與 不 完 整 且 執 行 不 力 的 法 律 體 系, 讓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虛 有 其 表 ; 其 次,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在 中 央 與 地 方 分 權 不 清 下, 民 族 自 治 權 利 往 往 難 以 伸 張 ; 第 三, 中 國 改 革 開 放 後 積 極 發 展 經 濟, 在 未 先 考 量 民 族 差 異 的 經 濟 發 展 下, 犧 牲 的 通 常 是 傳 統 民 族 文 化 這 些 問 題 都 是 由 於 中 國 大 陸 現 仍 以 社 會 主 義 為 理 論 思 想 基 礎, 加 上 積 極 追 求 現 代 化 後, 採 行 社 會 主 義 市 場 經 濟 體 制, 但 實 則 為 資 本 主 義 與 功 利 主 義 的 表 現, 造 成 許 多 的 社 會 問 題 反 思 此 種 現 象, 倘 若 改 以 中 山 思 想 基 礎 將 有 不 同 的 樣 貌, 因 為 中 山 思 想 基 本 是 一 套 回 應 現 代 化 性 對 中 國 的 挑 戰, 並 追 求 中 國 現 代 性 的 國 家 發 展 方 案 35 尤 其 三 民 主 義 是 建 立 在 調 和 群 體 關 係 的 民 族 主 義, 維 護 民 主 政 體 的 民 權 主 義, 發 展 社 會 經 濟 的 民 生 主 義, 並 要 三 者 畢 其 功 於 一 役, 無 偏 頗 於 任 一 方 面, 相 較 於 社 會 主 義 只 強 調 物 質 生 產 與 分 配 的 問 題 來 說 更 為 全 面 與 廣 泛, 更 能 從 民 族 關 係 自 治 權 利 與 民 族 經 濟 發 展 等 層 面, 有 效 解 決 當 前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問 題 34 A. Eide,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Rights as Human Rights, 收 錄 於 黃 列 譯, 經 濟 社 會 和 文 化 的 權 利 (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Rights)(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2003 年 ), 頁 龐 建 國, 孫 中 山 思 想 的 時 代 意 義 : 國 家 發 展 研 究 的 視 角 ( 新 北 市 : 韋 伯 文 化 國 際,2012 年 ), 頁 4 18

29 第 四 節 研 究 設 計 與 研 究 方 法 一 研 究 設 計 ( 一 ) 研 究 架 構 Philips 和 Burbules 提 出 : 研 究 乃 試 圖 建 立 相 關 的 實 況, 以 供 解 釋 所 關 切 的 議 題 或 所 欲 瞭 解 的 因 果 關 係 36 也 就 是 告 訴 身 為 研 究 者 在 分 析 和 理 解 研 究 課 題 的 行 為 模 式 行 為 過 程 與 對 象 的 價 值 和 態 度 等 相 關 實 況 後, 進 而 解 釋 其 課 題 發 生 原 因 與 結 果, 或 可 抽 離 出 一 模 式 架 構, 並 驗 證 其 因 果 關 係 少 數 民 族 的 社 會 結 構 是 在 整 體 國 家 結 構 之 下, 藉 由 國 家 對 民 族 控 制 的 各 種 手 段, 使 少 數 民 族 具 有 可 操 控 性, 讓 民 族 喪 失 原 有 特 性 或 認 同, 轉 變 成 另 一 個 民 族 或 是 融 入 另 一 民 族 中 ; 當 然, 這 是 一 緩 慢 的 過 程, 但 不 可 諱 言, 是 可 透 過 國 家 操 作 政 策 而 達 成 在 這 動 態 的 運 作 過 程 中, 主 要 是 決 策 實 施 操 控 反 饋 四 個 環 節 的 循 環 運 作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即 由 國 家 領 導 集 體 根 據 國 家 總 體 目 標 確 立 民 族 目 標, 針 對 民 族 目 標 下 達 決 策, 各 國 家 機 關 依 據 決 策 方 向 訂 定 並 執 行 相 關 法 律 制 度 政 策 其 主 要 對 象 即 為 中 國 大 陸 境 內 各 少 數 民 族, 少 數 民 族 內 部 少 數 民 族 間 與 漢 族 間 由 於 各 種 調 控 手 段 的 施 行 而 產 生 變 化, 並 產 生 反 調 控 要 求 執 行 機 關 重 新 修 正 調 整 控 制 手 段 少 數 民 族 也 會 藉 由 民 族 菁 英 在 體 制 內 傳 達 訊 息, 但 當 民 族 菁 英 無 法 反 應 時 也 會 藉 由 各 種 社 會 運 動 引 起 輿 論 媒 體 重 視 而 反 映 出 來, 這 都 屬 於 反 饋 的 部 分 國 家 也 會 運 用 各 級 黨 委 組 織 對 調 控 對 象 進 行 監 督 查 核 和 調 整 的 過 程 調 控 手 段 深 切 影 響 著 少 數 民 族 內 部 結 構 與 民 族 間 的 經 濟 政 治 文 化 關 係 以 經 濟 發 展 奠 定 政 治 穩 定 基 礎 促 進 文 化 繁 榮 進 步, 這 也 是 建 構 和 諧 社 會 的 必 要 工 程, 且 缺 一 不 可 36 John W. Creswell 著, 張 宇 樑 吳 樎 椒 譯 研 究 設 計 : 質 化 量 化 與 混 合 方 法 取 向 (Research Design: Qualitative, Quantitative, and Mixed Methods Approaches)( 臺 北 市 : 學 富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8 19

30 第 一 章 導 論 國 家 總 體 目 標 反 饋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社 會 主 中 國 傳 世 界 潮 義 馬 列 統 歷 史 流 學 說 主 義 文 化 監 控 反 調 控 調 控 反 調 控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制 度 下 的 族 群 整 合 實 施 自 治 的 少 數 民 族 群 體 政 治 文 化 經 濟 競 爭 : 稀 缺 的 資 源 主 體 民 族 ( 漢 族 ) 與 其 他 少 數 民 族 群 體 圖 1-1: 研 究 架 構 圖 20

31 ( 二 ) 研 究 的 範 圍 與 限 制 對 少 數 民 族 研 究 是 極 其 複 雜 且 多 元 的, 從 政 治 學 經 濟 學 社 會 學 民 族 學 人 類 學, 到 歷 史 文 化 語 言 文 字 考 古 醫 藥 訓 詁 等 各 領 域, 都 有 等 身 的 研 究 與 著 作, 各 國 內 外 的 專 家 學 者 更 如 繁 星, 而 從 事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研 究 者 更 不 遑 多 讓 這 些 研 究 絕 非 是 無 的 放 矢, 而 是 企 圖 從 各 自 的 角 度 瞭 解 少 數 民 族 的 內 涵, 進 而 給 予 更 佳 的 保 護 與 照 顧 這 讓 後 學 者 瞭 解 研 究 應 有 其 範 圍, 建 構 一 個 合 理 明 確 的 範 圍 以 防 研 究 內 容 龐 雜 而 失 序, 是 任 何 一 份 學 術 研 究 應 注 意 的 要 務 之 一 而 中 國 大 陸 的 少 數 民 族 種 族 複 雜, 散 居 幅 員 廣 泛, 各 民 族 發 展 有 著 歷 史 文 化 背 景 之 差 異, 如 無 事 先 限 定 研 究 範 圍 極 易 失 焦, 故 將 本 研 究 範 圍 與 限 制 說 明 如 下 : 1. 研 究 範 圍 的 時 間 性 主 要 是 針 對 中 國 改 革 開 放 後, 在 逐 步 融 入 國 際 社 會 中 民 族 自 治 制 度 的 新 發 展 然 而, 民 族 一 定 有 歷 史 性 格 的 存 在, 所 以 也 將 會 從 過 往 該 研 究 區 域 中 民 族 交 往 歷 史 尋 求 今 日 民 族 間 關 係, 為 本 研 究 增 添 更 完 整 架 構 2. 研 究 範 圍 的 層 級 性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自 治 區 域 分 為 民 族 自 治 區 民 族 自 治 州 民 族 自 治 縣, 本 研 究 從 民 族 自 治 州 層 級 出 發, 因 為 自 治 州 在 地 方 行 政 層 級 中 屬 於 地 級 市 層 級, 在 中 國 當 局 新 一 輪 的 地 方 政 府 改 革 中 最 尖 銳 的 矛 盾 體 現 在 地 級 市 與 縣 ( 市 ) 之 間, 經 濟 上 爭 資 源 爭 土 地 爭 項 目 的 競 爭 關 係 與 行 政 上 的 上 下 級 隸 屬 關 係 屢 屢 發 生 衝 突 37, 可 見 其 矛 盾 點 與 可 研 究 性 3. 研 究 範 圍 的 主 題 性 由 於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研 究 涉 及 的 議 題 甚 多 牽 連 甚 廣, 實 難 以 全 面 涵 括 所 有 議 題, 尤 其 討 論 少 數 民 族 相 關 論 述 中 探 討 民 族 分 裂 與 國 家 整 合 問 題 者 頗 多, 但 筆 者 認 為 在 全 球 化 下 民 族 經 濟 發 展 應 為 民 族 發 展 之 核 心, 更 為 民 族 治 理 之 重 點 故 本 37 新 一 輪 地 方 政 府 改 革 緊 張 的 籌 備 之 中 要 邁 好 三 道 坎, 新 華 網,2008 年 4 月 24 日, 上 網 檢 閱 日 期 :2008 年 7 月 15 日 21

32 第 一 章 導 論 文 研 究 的 三 個 自 治 州 當 今 較 無 民 族 自 決 與 民 族 獨 立 等 問 題, 而 將 研 究 重 點 將 放 在 民 族 區 域 自 治 中 地 方 治 理 與 經 濟 發 展 對 該 地 少 數 民 族 產 生 之 影 響 4. 研 究 範 圍 的 地 域 性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自 治 州 有 30 個, 礙 於 筆 者 能 力 所 及, 實 難 逐 一 探 討, 僅 擬 以 吉 林 省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雲 南 省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湖 南 省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為 研 究 對 象 朝 鮮 族 主 要 集 中 在 東 北 地 區, 其 中 又 以 吉 林 省 延 邊 朝 鮮 族 自 治 州 ( 以 下 簡 稱 延 邊 州 ) 為 最, 延 邊 州 朝 鮮 族 人 口 約 82 萬 人, 占 全 中 國 朝 鮮 族 200 萬 人 中 的 41 %, 占 延 邊 州 萬 人 口 的 37.7%, 漢 族 占 全 州 人 口 的 59.29% 延 邊 州 地 處 中 俄 朝 三 國 交 界, 中 國 朝 鮮 族 與 南 韓 北 韓 為 同 民 族, 屬 跨 界 民 族 經 濟 方 面, 改 革 開 放 初 期 以 林 業 為 主,GDP 在 各 自 治 州 中 名 列 前 茅,1991 年 聯 合 國 開 發 總 署 推 動 中 俄 朝 共 同 開 發 圖 們 江 案,1992 年 中 韓 建 交 後, 韓 商 投 資 遽 增, 38 經 濟 發 展 更 顯 快 速, 但 隨 著 北 韓 政 治 情 勢 的 惡 化, 39 使 外 資 投 資 減 少, 延 邊 對 外 貿 易 額 銳 減, 朝 鮮 族 為 尋 求 發 展 亦 逐 漸 外 移, 經 濟 成 長 相 較 其 他 各 州 相 對 衰 退 州 政 府 面 對 經 濟 的 萎 縮 希 望 藉 著 振 興 老 東 北 西 部 大 開 發 等 政 府 大 開 發 計 畫 提 振, 也 相 應 提 出 延 吉 龍 井 圖 們 經 濟 一 體 化 企 圖 打 造 延 吉 成 為 東 北 亞 圖 們 江 地 區 經 濟 發 展 的 中 心 城 市 但 是 隨 著 都 市 開 發, 漢 族 移 入 朝 鮮 族 移 出, 人 口 移 動 改 變 當 地 族 群 比 例, 是 否 會 動 搖 其 民 族 自 治 州 的 正 當 性 頗 值 得 觀 察 雲 南 省 大 理 白 族 自 治 州 ( 以 下 簡 稱 大 理 州 ) 是 白 族 主 要 聚 居 區, 也 是 多 民 族 聚 居 的 自 治 地 方, 全 州 人 口 萬 人, 少 數 民 族 人 口 萬 人, 占 總 人 口 的 50.1 %; 白 族 113 萬 人, 占 總 人 口 的 33.4%; 彝 族 42 萬 人, 回 族 6.56 萬 人 在 行 政 區 劃 方 面, 大 理 州 轄 1 個 市 11 個 縣, 其 中 南 澗 彝 族 自 治 縣 巍 山 彝 族 回 族 自 治 縣 漾 濞 彝 族 自 治 縣 為 民 族 自 治 縣 經 濟 發 展 方 面, 傳 統 以 農 業 為 主, 近 年 積 極 發 展 38 從 1993 到 1994 年 底, 韓 國 在 延 邊 投 資 的 企 業 從 72 家 增 加 為 321 家 年 北 韓 宣 佈 退 出 核 子 武 器 不 擴 散 條 約 (NPT), 為 朝 鮮 半 島 的 第 一 次 核 武 危 機 當 時 美 國 派 出 前 總 統 卡 特 為 特 使 出 面 斡 旋, 使 危 機 趨 緩 但 金 日 成 1994 年 過 世, 使 北 韓 政 局 頓 時 進 入 危 疑 震 撼 之 中 雖 然 同 年 10 月 24 日 與 美 國 簽 訂 了 美 國 - 北 韓 核 子 框 架 協 議, 但 在 核 子 框 架 協 議 簽 訂 後, 北 韓 對 東 北 亞 的 武 裝 衝 突 威 脅 並 未 減 少 22

33 特 色 產 業, 尤 以 旅 遊 觀 光 為 最 各 縣 市 社 會 經 濟 發 展 規 劃, 發 現 同 質 性 過 高, 不 脫 旅 遊 觀 光 核 桃 煙 葉 等 項 目 但 在 基 礎 設 施 不 同 與 天 然 資 源 差 異 等 原 因 下, 造 成 大 理 州 府 所 在 地 大 理 市 與 其 他 縣 間 明 顯 的 差 距 ; 如 何 妥 善 運 用 觀 光 資 源, 尋 求 經 濟 發 展 並 兼 顧 平 等 與 均 衡, 成 為 大 理 州 的 重 要 課 題 湖 南 省 湘 西 土 家 族 苗 族 自 治 州 ( 以 下 簡 稱 湘 西 州 ) 是 土 家 族 苗 族 為 主 構 成 的 多 民 族 聚 居 的 自 治 州, 全 州 人 口 萬 人, 少 數 民 族 人 口 205 萬 人, 占 總 人 口 的 75.4%; 土 家 族 113 萬 人, 占 總 人 口 的 41.7%, 苗 族 90 萬 人, 占 總 人 口 的 33.2 % 1952 年 湘 西 苗 族 自 治 州 成 立, 但 1956 年 經 識 別 後 確 認 土 家 族 為 單 一 民 族, 當 時 為 與 苗 族 聯 合 自 治 或 單 獨 自 治 造 成 論 戰, 最 後 經 中 央 確 認 為 聯 合 自 治, 但 這 在 文 革 時 期 形 成 鬥 爭 的 課 題, 曾 造 成 民 族 間 的 裂 痕 在 經 濟 發 展 上, 湘 西 州 多 項 經 濟 指 標 居 湖 南 省 之 末, 在 湘 西 州 1 市 7 縣 中, 吉 首 市 為 省 級 貧 困 縣 ( 市 ), 其 他 7 個 縣 皆 為 國 家 級 貧 困 縣, 近 年 推 動 的 國 家 級 扶 貧 計 畫 是 否 能 奏 效, 仍 有 待 觀 察 以 上 述 三 個 州 為 本 研 究 對 象 原 因 在 於 : 首 先, 目 前 中 國 大 陸 地 方 治 理 的 研 究 除 了 對 4 個 超 大 市 的 研 究 外, 越 來 越 多 的 是 放 在 地 級 市 和 地 方, 再 加 上 地 方 治 理 的 理 論 研 究, 與 國 際 研 究 也 越 來 越 多 將 焦 點 擺 在 州 與 地 級 市, 基 於 此, 本 研 究 重 點 在 同 一 行 政 層 級 用 自 治 州 為 本 研 究 案 例 選 擇 層 級 第 二, 案 例 中 的 三 個 自 治 州 都 在 省 內, 一 方 面 牽 涉 到 省 跟 自 治 區 這 兩 個 不 同 建 置 下 的 地 方 自 治 和 民 族 自 治 的 互 動 關 係 ; 另 一 方 面, 自 治 區 只 能 討 論 與 中 央 的 關 係, 自 治 州 是 介 於 省 與 縣 中 間, 更 具 有 研 究 意 義 第 三, 延 邊 州 大 理 州 湘 西 州 各 總 人 口 相 近, 分 別 位 居 30 州 的 第 12 位 第 10 位 與 第 7 位 ; 但 地 理 位 置 不 同, 分 別 位 於 中 國 大 陸 的 東 北 中 部 西 南 之 地 ; 各 州 內 民 族 成 分 比 例 亦 有 所 差 異 最 後, 延 邊 州 的 朝 鮮 族 為 跨 界 民 族, 大 理 州 的 白 族 自 古 為 中 原 文 化 與 西 域 文 化 的 交 匯 之 地, 湘 西 州 則 為 土 家 族 苗 族 兩 族 共 同 自 治, 無 論 是 民 族 特 性 民 族 自 治 或 地 方 治 理 各 方 面 都 有 其 獨 特 性, 實 值 得 成 為 研 究 案 例 深 入 探 討 23

34 第 一 章 導 論 二 研 究 方 法 研 究 方 法 是 指 從 事 研 究 工 作 所 實 際 採 用 的 步 驟 和 程 序 40 利 用 妥 適 的 研 究 方 法 將 有 利 於 達 成 研 究 的 目 的, 進 而 瞭 解 特 定 的 社 會 情 況 事 件 角 色 群 體 或 之 間 的 因 果 關 係 研 究 者 常 會 利 用 一 種 或 一 種 以 上 的 研 究 方 法, 交 叉 運 用 以 尋 求 事 實 的 真 相 期 能 從 實 證 的 個 體, 提 升 到 理 論 的 總 體 層 面, 兼 顧 靜 態 社 會 結 構 及 動 態 社 會 變 遷 的 分 析 41 研 究 思 考 的 過 程 一 般 區 分 為 歸 納 法 (induction) 與 演 繹 法 (deduction) 歸 納 法 是 從 具 體 特 定 的 觀 察 開 始, 目 標 是 找 出 觀 察 事 物 的 通 則 演 繹 法 則 從 通 則 ( 理 論 ) 開 始, 然 後 觀 察 以 測 試 理 論 上 的 效 度 研 究 時 兩 種 方 式 常 是 相 輔 相 成 的, 觀 察 可 以 引 導 至 理 論 解 釋, 解 釋 又 可 暗 示 其 他 模 式 的 存 在, 以 利 進 一 步 的 觀 察 測 試 這 些 預 期 的 模 式, 進 而 對 原 本 的 理 論 修 正, 或 產 生 更 多 的 預 期 假 設 42 本 研 究 將 循 此 互 動 交 叉 思 考 的 過 程, 在 現 實 與 理 論 的 對 話 中, 利 用 資 料 蒐 整 與 分 析 中 不 斷 循 環 以 再 形 成 問 題, 並 找 尋 解 答 本 論 文 將 以 比 較 研 究 法 為 主, 文 獻 分 析 法 歷 史 研 究 法 為 輔, 並 到 當 地 實 地 觀 察 以 進 行 分 析 瞭 解 一 方 面 就 三 個 自 治 州 的 歷 史 沿 革 與 經 濟 發 展 作 深 入 分 析, 就 其 地 方 政 府 的 治 理 經 驗 做 歷 史 縱 深 的 探 討, 並 運 用 比 較 法 進 行 現 況 之 比 較 比 較 研 究 法 (comparative method) 比 較 性 研 究, 主 要 是 在 不 同 的 組 織 文 化 民 族 或 國 家 中 抽 離 出 異 中 求 同 的 特 質, 用 以 發 現 某 些 定 律 (law) 或 組 態 (pattern), 或 用 以 描 述 解 釋 某 廣 泛 性 之 實 証 本 研 究 提 出 中 國 大 陸 三 個 不 同 區 位 的 三 個 民 族 自 治 州 個 案 做 比 較, 旨 在 呈 現 不 同 地 區 不 同 族 群 之 間 的 異 同, 並 將 與 國 際 少 數 民 族 發 展 經 驗 做 一 比 較 張 紹 勳, 研 究 方 法 ( 臺 中 : 滄 海 書 局,2000 年 ), 頁 4 席 汝 楫, 社 會 與 行 為 科 學 研 究 方 法 ( 臺 北 : 五 南,1997 年 ), 頁 Earl Babbie 著, 李 美 華 等 譯, 社 會 科 學 研 究 方 法 (The Practice o f Social Research)( 臺 北 : 湯 姆 生 出 版,2004 年 ), 頁 8 24

35 文 獻 分 析 法 (document analysis method) 文 獻 分 析 法 係 以 現 成 文 獻 記 載 資 料 作 為 分 析 對 象 之 研 究 方 法, 即 將 特 定 研 究 對 象 的 相 關 文 獻 加 以 收 集 並 分 析, 結 合 理 論 做 有 系 統 的 歸 納 整 理 與 邏 輯 推 理, 找 出 其 脈 絡 條 理 以 求 得 客 觀 研 究 發 現 本 研 究 針 對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所 制 訂 與 少 數 民 族 相 關 之 法 律 規 定, 與 少 數 民 族 自 治 地 方 自 行 訂 定 的 各 種 自 治 條 例 法 令 統 計 數 據 資 料 等, 進 行 研 究 審 視 歸 納 和 解 析, 針 對 研 究 主 題 加 以 論 述 闡 釋 與 推 理, 彙 整 並 勾 勒 出 馬 列 主 義 為 其 政 治 思 想 核 心 經 濟 發 展 為 國 家 目 標 下 的 民 族 政 策 與 控 制 手 段 對 少 數 民 族 的 影 響, 並 對 此 進 一 步 探 索 研 究 資 料 區 分 為 一 手 資 料 及 二 手 資 料, 一 手 資 料 以 政 府 法 令 數 據 聲 明 為 主, 再 輔 以 兩 岸 學 者 出 版 的 專 書 調 查 報 告 學 術 論 文 等, 以 期 從 多 元 角 度 來 釐 清 與 瞭 解 問 題 歷 史 研 究 法 (historical method) 歷 史 分 析 法 是 有 系 統 的 蒐 集 過 去 事 件 的 資 料, 並 進 行 客 觀 的 評 鑑, 以 覺 查 出 事 情 的 因 果 關 係 或 趨 勢, 並 提 出 準 確 的 描 述 或 解 釋, 進 而 有 助 於 解 釋 現 狀 或 可 預 測 未 來 同 時, 也 提 供 組 織 或 行 為 者 在 環 境 中 產 生 相 應 結 構 與 反 應 的 參 考, 將 有 利 於 多 層 次 的 瞭 解 本 研 究 透 過 歷 史 資 料 瞭 解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的 變 遷, 社 會 主 義 中 國 化 後 運 用 在 中 國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的 具 體 情 形, 探 索 本 研 究 三 個 個 案 在 過 往 歷 史 軌 跡 中 民 族 意 識 與 民 族 認 同 產 生 的 改 變, 分 析 瞭 解 中 共 少 數 民 族 政 策 對 少 數 民 族 所 造 成 的 影 響 實 地 觀 察 除 上 述 三 種 研 究 方 法, 筆 者 曾 在 2008 年 2009 年 針 對 本 研 究 主 題 前 往 中 國 大 陸 進 行 實 地 瞭 解 在 這 兩 次 前 往 實 地 觀 察 前 原 本 預 定 能 對 民 族 幹 部 進 行 訪 談, 但 礙 於 2008 年 正 值 奧 運 期 間, 在 年 初 奧 運 籌 辦 期 間 藏 區 曾 發 生 抗 議 活 動,2009 年 新 疆 維 吾 爾 自 治 區 首 府 烏 魯 木 齊 市 7 月 份 爆 發 大 規 模 民 族 衝 突, 時 值 政 治 敏 感 期 間, 筆 者 以 臺 灣 學 者 身 份 研 究 中 國 大 陸 少 數 民 族 問 題 更 顯 得 敏 感, 因 此 多 數 學 者 專 家 與 幹 部 多 數 不 願 接 受 正 式 訪 談, 因 此 筆 者 只 能 到 當 地 觀 察 瞭 解, 並 視 受 訪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