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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itle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 都 " 干 擾 學 生 書 面 語 學 習 情 況 初 探 Author(s) Lee, Che-hung; 李 志 雄 Citation Lee, C. [ 李 志 雄 ]. (2008). Guangzhou fang yan yong yu "du" gan rao xue sheng shu mian yu xue xi qing kuang chu tan = A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the Cantonese word "Dou" in the learning of written Chinese of Hong Kong students. (Unpublished thesis).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Pokfulam, Hong Kong SAR. Retrieved from Issued Date 2008 URL Rights The author retains all proprietary rights, (such as patent rights) and the right to use in future works.
2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干 擾 學 生 書 面 語 學 習 情 況 初 探 A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the Cantonese Word Dou in the Learning of Written Chinese of Hong Kong Students A Dissertation Submitted by LEE Che-Hung Supervisor: Dr. Chung, Albert L.S. Dissertation presented a part fulfil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degree of Master of Education,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August 2008
3 Declaration I hereby declare that this dissertation represents my own work and that it has not beenpreviously submitted to this University or other institution in application for admission to a degree, diploma or other qualifications. Signature: Name: 李 志 雄 ( Lee Che-Hung ) Student Number: Date: 27/8/2008 i
4 鳴 謝 本 人 之 碩 士 論 文 之 所 以 能 順 利 完 成, 離 不 開 鐘 嶺 崇 博 士 的 啟 蒙 及 悉 心 指 導 鐘 博 士 不 但 啟 發 了 本 人 對 語 言 學 科 的 研 究 興 趣, 在 研 究 過 程 中 還 給 予 寶 貴 的 意 見 及 勉 勵, 本 人 謹 在 此 致 以 衷 心 的 感 謝 本 人 曾 就 語 文 課 程 與 教 材 問 題 討 教 於 何 文 勝 博 士, 感 謝 何 博 士 在 百 忙 中 的 指 導 並 寶 貴 建 議 此 外, 本 人 亦 幸 得 浸 會 大 學 語 文 中 心 閻 美 蘭 老 師 的 支 持, 讓 本 人 在 普 通 話 基 準 試 教 師 培 訓 班 進 行 測 試, 使 本 研 究 測 試 得 以 順 利 進 行, 在 此 也 向 她 表 示 感 謝 另 外, 本 人 亦 衷 心 感 謝 家 人 在 本 人 進 行 研 究 期 間 的 支 持 與 鼓 勵 尤 其 是 妻 子 的 鼓 勵 和 協 助, 感 謝 他 們 的 包 容 與 體 諒, 使 本 人 能 專 心 完 成 碩 士 論 文 ii
5 A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the Cantonese Word Dou in the Learning of Written Chinese of Hong Kong Students 論 文 提 要 本 文 的 研 究 目 的, 旨 在 歸 納 並 析 述 現 象, 探 討 相 關 問 題 通 過 對 廣 州 話 語 料 庫 香 港 中 文 報 章 的 言 語 分 析 ; 通 過 測 試 學 生 及 中 小 學 教 師 對 副 詞 都 也 的 掌 握 程 度, 考 查 香 港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 現 代 漢 語 ) 受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的 干 擾 情 況, 並 析 述 問 題 成 因 通 過 調 查 研 究, 析 述 相 關 語 言 現 象, 釐 清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干 擾 下 書 面 漢 語 相 關 副 詞 的 使 用 情 況, 明 確 相 關 概 念, 達 致 教 與 學 的 優 化, 並 從 中 獲 得 漢 語 文 教 學 與 發 展 上 的 啟 迪 Abstract The aim of this study is to summarize and analysis in the phenomenon of the word Dou in Cantonese and its relevant adverbs Ye, Dou and Hai in standard Chinese. We investigate the interference from Cantonese in the written form of Chinese in Hong Kong and analysis the cause of this interference. During this investigation, we search the Cantonese corpus and two Chinese newspapers in Hong Kong to analysis the use of Dou and Ye in written Chinese in Hong Kong. And we conduct a survey in students and teachers by giving them a test of the use Dou, Ye and Hai. Giving by the result of the investigation, we clarify the confusion in the usage of above adverbs in the written Chinese in Hong Kong and give suggestions in the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language education in Hong Kong. iii
6 目 錄 項 目 作 者 聲 明 鳴 謝 論 文 提 要 目 錄 附 錄 目 錄 頁 i ii iii iv v 章 頁 一 引 言 1 二 問 題 的 提 出 與 研 究 的 問 題 1 三 文 獻 析 述 及 概 念 釐 清 關 於 現 代 漢 語 都 語 法 概 念 的 討 論 和 分 類 早 期 學 人 的 研 究 當 代 學 人 論 著 研 究 現 代 漢 語 都 小 結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與 相 關 的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副 詞 的 析 述 廣 州 方 言 裏 的 都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也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的 都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還 小 結 12 四 報 章 考 查 及 師 生 測 試 書 面 報 章 的 考 查 測 試 題 與 測 試 項 測 試 者 及 測 試 方 法 測 試 前 的 預 測 統 計 方 法 16 iv
7 五 測 試 結 果 及 具 體 分 析 學 生 教 師 整 體 表 現 第 三 組 和 第 七 組 測 試 結 果 分 析 概 說 第 三 測 試 組 結 果 具 體 分 析 第 七 測 試 組 結 果 具 體 分 析 小 結 24 六 教 學 建 議 及 總 結 引 申 教 學 建 議 引 申 思 考 關 於 語 法 教 學 的 反 思 港 式 中 文 與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29 七 注 釋 31 八 參 考 書 目 32 項 目 頁 附 錄 附 錄 一 香 港 廣 州 話 口 語 語 料 庫 都 檢 索 及 分 類 34 附 錄 二 明 報 東 方 日 報 10 天 都 也 檢 索 46 附 錄 三 明 報 東 方 日 報 檢 索 都 也 誤 用 情 況 88 附 錄 四 教 師 學 生 測 試 題 92 附 錄 五 學 生 測 試 結 果 統 計 數 據 及 圖 表 94 附 錄 六 教 師 測 試 結 果 統 計 數 據 及 圖 表 96 v
8 一 引 言 由 於 香 港 歷 史 文 化 的 特 殊 背 景, 兩 文 三 語 獨 特 的 現 象 從 來 為 語 文 教 學 帶 來 既 豐 富 又 具 爭 議 的 內 容 其 中 尤 以 港 式 中 文 1 的 問 題 更 是 色 彩 紛 陳 本 港 雖 然 使 用 廣 州 方 言 2 3, 但 書 面 語 卻 以 現 代 漢 語 為 正 宗, 當 中 出 現 這 種 語 文 差 異 交 融 與 混 同 的 現 象 從 來 就 為 各 種 語 言 學 所 不 斷 探 討 研 究, 同 時 也 為 我 們 語 文 教 與 學, 以 至 於 語 文 政 策 等 方 面 橫 擱 著 不 少 阻 障, 不 同 的 觀 點 和 看 法 由 來 自 有 有 時, 觀 點 看 法 愈 多, 說 明 我 們 所 知 有 限, 因 著 這 種 無 知 和 不 解 而 造 成 教 學 上 的 漏 洞, 結 果 只 會 造 成 教 學 上 的 因 循 而 遠 離 理 性 科 學 的 步 伐 長 久 以 來, 香 港 學 生 書 面 語 常 出 現 都 也 還 亦 等 受 口 語 干 擾 而 未 符 規 範 的 情 況 ( 日 常 報 刊 錯 例 也 屢 見 不 鮮 ) 廣 州 方 言 中 甚 少 出 現 也 還 等 字 詞, 只 在 書 面 語 中 才 會 用 到 實 際 生 活 也 告 訴 了 我 們, 較 諸 書 面 語, 我 們 口 語 裡 確 是 都 字 連 篇 本 論 文 試 圖 選 取 此 一 視 角, 進 行 調 查 研 究, 目 的 旨 在 考 查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在 本 港 書 面 語 中 干 擾 的 情 況 與 形 成 的 原 因, 從 應 用 語 法 的 教 學 角 度 弄 清 有 關 規 律 和 概 念, 提 高 學 生 語 言 認 識 能 力, 並 嘗 試 站 在 教 與 學 的 視 覺 總 結 引 申 在 中 文 教 學 上 值 得 關 注 的 問 題 二 問 題 的 提 出 與 研 究 的 問 題 都 在 書 面 漢 語 中 的 個 性 表 現 雖 遠 不 及 在 廣 州 方 言 中 的 既 廣 泛 又 靈 活 多 變, 但 在 書 面 漢 語 中 也 是 一 個 常 用 詞 以 下 這 段 文 字 所 出 現 的 都 便 是 日 常 習 見 的 例 子 跟 著 升 上 來 的 是 Edison, 一 副 慌 惶 不 知 所 措 他 說 : 我 每 次 到 紅 館 都 出 醜 的, 每 次 都 是 做 嘉 賓, 不 熟 悉 那 個 台, 我 都 不 曉 得 面 向 哪 兒 我 希 望 將 來 到 紅 館 舉 行 個 唱, 也 做 得 好 好 看 看 眾 人 都 說 他 與 余 文 樂 不 和, 我 以 為 是 煲 水 八 聞 Edison 忽 地 說 : 如 今 誰 都 可 以 做 明 星, 連 model 仔 也 可 以 算 了 吧, 年 輕 人 火 爆, 成 熟 了 便 沒 事 1
9 了 整 個 訪 問 他 都 很 自 然 的, 想 到 甚 麼 便 說 甚 麼, 常 常 都 在 笑, 包 括 自 嘲 圈 內 女 孩 子 是 喜 歡 他 的, 喜 歡 他 洋 氣 和 家 境 好, 你 以 為 女 孩 子 們 不 實 際 嗎? 一 切 都 過 去 了, 各 人 都 努 力 吧, 不 會 前 途 盡 喪 的, 個 個 都 二 十 來 歲, 幾 時 等 得 到 世 界 末 日? 4 短 短 的 一 段 文 字 中, 就 有 十 個 都 字 作 者 是 廣 州 方 言 區 的 人, 文 章 雖 然 有 方 言 詞, 但 基 本 上 是 以 現 代 漢 語 寫 的 而 且, 十 個 都 字 都 是 正 確 使 用 但 如 果 讓 我 們 的 學 生 來 寫, 恐 怕 會 有 十 個 也 字 上 文 只 有 兩 個 也 字, 也 是 使 用 恰 當 我 們 的 學 生 又 可 能 不 用 也 而 用 都 這 就 是 都 也 帶 給 廣 州 方 言 區 語 文 教 與 學 的 困 擾 而 這 個 困 擾 似 乎 由 來 已 久, 卻 始 終 難 以 在 教 學 上 根 治, 儘 管 都 也 混 用 問 題 不 至 於 導 致 表 達 上 嚴 重 的 失 誤, 但 站 在 語 文 教 學 應 有 效 提 高 學 生 語 言 表 達 的 準 確 性 和 語 言 學 習 的 成 效 而 言, 還 是 很 有 必 要 站 在 書 面 規 範 的 角 度 進 行 檢 視 而 當 中 所 引 發 出 語 言 教 學 上 相 關 的 問 題 更 一 直 為 以 考 試 為 本 位 的 本 地 語 文 教 學 所 忽 視 香 港 作 為 廣 州 方 言 區 與 國 內 在 規 範 書 面 語 使 用 方 面 有 所 不 同 是 可 以 理 解 的 都 也 在 香 港 書 面 語 的 使 用 情 況 從 來 就 有 令 人 有 習 非 成 是 的 感 覺 本 來, 港 式 中 文 作 為 過 渡 的 書 面 表 現 形 式, 偶 然 在 規 範 之 外 出 現 錯 誤 的 運 用 並 不 足 為 奇, 有 時 還 可 能 因 其 精 彩 傳 神 而 約 定 俗 成 但 當 中 也 有 不 少 是 源 於 對 漢 語 文 規 律 錯 誤 理 解 而 結 果 造 成 溝 通 上 的 阻 障 和 誤 解, 甚 至 在 我 們 的 教 學 中 出 現 矯 枉 過 正 的 教 法 這 在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干 擾 下 的 語 文 書 面 語 的 運 用 和 教 學, 就 是 個 很 好 的 例 子 石 定 栩 說 : 有 些 人 試 圖 推 廣 標 準 漢 語 的 用 法, 但 卻 矯 枉 過 正, 反 而 造 成 了 誤 用 港 式 中 文 裡 用 來 代 替 都 的 那 個 也, 便 是 這 方 面 的 典 型 5 作 為 語 文 教 師, 在 教 學 上 所 面 對 這 樣 的 問 題, 一 方 面 不 能 因 為 港 式 中 文 的 約 定 俗 成 而 置 之 不 理, 另 一 方 面 也 不 能 簡 單 地 一 句 未 符 規 範 了 事 有 效 的 語 言 教 學, 多 讀 多 寫 固 然 重 要, 但 系 統 的 認 識 並 從 生 活 的 言 語 中 進 行 具 體 的 比 較 分 析, 從 概 念 上 掌 握 種 種 差 異 的 成 因 也 未 嘗 不 是 改 善 語 言 表 達 能 力 的 策 略 都 是 漢 語 中 常 用 的 副 詞 由 於 漢 語 文 重 意 合 的 特 質, 其 語 法 意 義 主 要 靠 語 序 和 虛 詞 來 建 立, 漢 語 的 副 詞 在 漢 語 文 中 是 一 個 比 較 難 科 學 劃 分 的 詞 類, 既 擁 有 實 詞 的 某 些 語 法 特 性, 又 具 有 虛 詞 的 某 些 特 點 這 種 語 法 意 義 突 出 的 個 性 在 語 2
10 句 中 承 擔 著 極 為 重 要 的 語 法 任 務 香 港 的 學 生 沒 有 語 言 環 境 學 習 現 代 漢 語, 也 沒 有 系 統 的 教 材 課 程 學 習 方 言 與 規 範 書 面 語 之 間 的 問 題 語 言 教 學 如 果 忽 視 概 念 性 的 掌 握 和 語 言 規 則 系 統 的 總 結, 那 思 維 還 說 不 上 受 到 訓 練 學 生 在 寫 作 學 習 中 普 遍 有 語 序 不 當 句 子 成 分 殘 缺 語 意 不 明, 特 別 在 虛 詞 運 用 不 當 等 方 面, 就 是 明 證 我 們 認 為, 系 統 地 掌 握 自 身 方 言 與 規 範 書 面 語 的 關 係, 才 能 讓 學 生 對 這 種 關 係 有 效 的 理 解 和 準 確 地 表 達 讀 寫 聽 說 的 主 要 目 的 不 就 是 讓 學 生 寫 出 重 心 明 確 的 句 子 說 出 條 理 明 晰 的 話 語? 以 小 見 大, 因 著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普 遍 為 師 生 帶 來 干 擾 規 範 書 面 表 達 的 錯 誤 典 型, 利 用 虛 詞 整 理 作 為 語 理 思 維 最 上 佳 的 學 習 材 料 的 特 質, 設 計 並 進 行 這 方 面 的 調 查 研 究, 便 是 一 種 教 學 策 略 上 的 推 動 和 嘗 試 要 想 在 語 文 教 學 中 把 都 的 問 題 教 好, 這 無 疑 就 是 處 理 我 們 語 言 中 思 路 思 維 思 辯 的 過 程, 在 教 學 上 也 就 不 得 不 從 比 較 中 揭 示 相 關 的 語 法 規 律 語 言 法 則 作 為 漢 語 文 教 學 工 作 者, 我 們 對 本 地 學 生 的 書 面 語 甚 至 報 刊 總 有 這 樣 的 印 象 : 就 是 也 字 運 用 得 頗 為 別 扭, 都 字 總 是 用 得 不 妥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的 都 語 義 使 用 範 圍 語 法 表 現 型 態 較 普 通 話 廣, 主 要 與 普 通 話 的 也 都 還 等 副 詞 相 對 應 因 為 本 地 師 生 多 以 廣 州 方 言 為 母 語, 當 用 現 代 漢 語 表 達 廣 州 話 都 的 意 思 時, 須 要 把 廣 州 話 都 轉 換 成 相 應 的 現 代 漢 語 書 面 語 在 香 港 的 書 面 漢 語, 如 學 生 的 作 業 報 紙 等 文 字 中, 我 們 常 會 見 到 以 下 的 句 子 : 1. 工 展 會 上, 所 有 的 東 西 也 很 便 宜 2. 暑 假 他 們 去 旅 行, 我 都 挺 想 去 的 這 些 句 子 如 果 用 規 範 的 現 代 漢 語 來 寫, 或 者 用 普 通 話 說 出 來 應 該 是 這 樣 的 : 4. 工 展 會 上, 所 有 的 東 西 都 很 便 宜 5. 暑 假 他 們 去 旅 行, 我 也 挺 想 去 的 為 甚 麼 會 有 這 樣 的 差 異 呢? 我 們 看 一 看 以 上 句 子 用 廣 州 話 怎 麼 說 : 7. 係 工 展 會, 所 有 嘢 都 好 平 8. 暑 假 佢 哋 去 旅 行, 我 都 好 想 去 我 們 不 難 發 現, 第 1 2 句 中 的 也 和 都, 在 廣 州 話 中 都 是 說 都 的 香 港 有 許 多 學 者 注 意 到 都 和 也 的 問 題 他 們 指 出 了 香 港 書 面 語 中 都 也 混 用 的 情 況 如 張 雙 慶 萬 波 (1998), 陳 雄 根 (1989), 他 們 對 此 有 兩 點 總 結 : 3
11 ( 一 ) 在 表 示 現 代 漢 語 也 的 意 思 時, 直 接 用 廣 州 話 的 都 例 如 : 6 9. 我 和 他 雖 然 很 久 沒 有 見 面, 偶 爾 我 都 會 想 起 他 ( 二 ) 在 表 示 現 代 漢 語 都 的 意 思 時, 用 了 也 例 如 :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校 園 是 開 放 的, 很 多 市 民 也 來 遊 玩 過 用 現 代 漢 語 寫 這 兩 個 句 子 應 該 是 這 樣 的 : 11. 我 和 他 雖 然 很 久 沒 有 見 面, 偶 爾 我 也 會 想 起 他 12.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校 園 是 開 放 的, 很 多 市 民 都 來 遊 玩 過 簡 單 地 說, 就 是 應 該 用 也 的 地 方 用 了 都, 不 應 該 用 也 的 地 方 卻 用 了 也, 應 該 用 還 的 地 方 用 了 都 這 是 語 文 教 師 長 久 在 書 面 表 達 廣 普 教 學 過 程 中 頗 為 頭 痛 的 問 題, 而 學 生 在 寫 作 過 程 中 出 現 的 都 也 混 同 混 用 和 混 亂 的 現 象 便 不 難 想 像 了 但 這 究 竟 是 我 們 多 年 的 教 學 印 象, 還 是 實 際 普 遍 情 況 確 也 如 此? 為 此, 設 計 一 個 可 信 有 效 的 調 查 研 究 便 很 有 必 要 了 如 果 從 語 法 語 用 和 語 義 結 構 關 係 的 專 業 視 覺 言,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所 涉 及 語 言 學 上 的 問 題 顯 然 可 以 引 出 無 窮 的 研 討, 但 本 調 查 研 究 只 想 集 中 在 上 述 討 論 方 面 ; 我 們 暫 且 撇 開 語 法 定 義 類 型 等 語 言 學 上 爭 論 的 問 題, 嘗 試 就 這 方 面 歸 納 並 析 述 現 象, 運 用 調 研 科 學 結 果 輔 以 應 用 語 法 進 行 教 學 說 明 並 提 出 思 考 下 面 是 我 們 藉 著 這 次 研 究 想 要 解 答 的 問 題 : 1. 都 作 為 本 地 強 勢 的 方 言 用 語, 它 是 如 何 和 怎 樣 影 響 著 我 們 表 達 規 範 的 書 面 漢 語? 2. 受 干 擾 的 是 否 僅 僅 出 現 在 本 地 學 生 身 上, 本 地 報 刊 語 文 教 師 受 干 擾 的 情 況 又 如 何? 3. 釐 清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干 擾 下 書 面 漢 語 相 關 副 詞 的 使 用 情 況, 明 確 相 關 概 念, 達 致 教 與 學 的 優 化 三 文 獻 析 述 概 念 釐 清 3.1 關 於 現 代 漢 語 都 語 法 概 念 的 討 論 和 分 類 早 期 學 人 的 研 究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是 一 個 常 用 副 詞, 很 多 學 者 都 對 此 有 研 究 早 在 30 年 代, 4
12 王 力 在 中 國 現 代 語 法 中 已 經 對 都 的 語 法 性 質 和 意 義 做 了 論 斷 : 範 圍 副 詞 指 示 主 語 的 範 圍 者 表 示 全 範 圍 十 年 後 呂 叔 湘 中 國 文 法 要 略 指 出 都 表 示 全 稱 其 後 朱 德 熙 繼 承 並 詳 細 論 述 了 他 們 的 觀 點, 認 為 都 是 表 示 範 圍 的 副 詞 標 舉 它 前 邊 的 詞 語 的 範 圍 由 此 可 見, 王 力 呂 叔 湘 和 朱 德 熙 對 於 都 語 法 性 質 和 意 義 的 共 同 理 解 為 表 全 稱 的 範 圍 副 詞 其 後, 呂 叔 湘 主 編 的 現 代 漢 語 八 百 詞 進 一 步 對 都 的 語 義 加 以 分 析, 將 它 的 意 義 分 為 三 類 8 : 1) 表 示 總 括 全 部 : a. 所 總 括 的 物 件 可 以 用 表 示 任 指 的 疑 問 詞 例 : 給 誰 都 成 b. 所 總 括 的 物 件 前 可 以 用 連 詞 不 論 無 論 不 管 不 論 大 小 工 作, 我 們 都 要 把 它 做 好 c. 問 話 時 總 括 的 對 象 ( 疑 問 代 詞 ) 放 在 都 後 例 : 你 都 去 過 哪 兒? d. 與 是 合 用, 說 明 理 由 例 : 都 是 你, 一 個 人 耽 誤 了 大 夥 兒! 2) 表 示 甚 至 : a. 與 連 字 同 用, 有 強 調 語 氣 的 作 用 例 : 連 裏 頭 的 衣 服 都 淋 濕 了 b. 都 字 前 後 用 同 一 個 動 詞 ( 前 一 肯 定, 後 一 否 定 ) 例 : 我 連 動 都 沒 動 c. 一 + 量 都 + 動 ( 否 定 式 ) 例 : 一 口 都 沒 喝 d. 都 用 於 表 示 讓 步 的 小 句, 引 出 表 示 主 要 意 思 的 小 句 例 : 你 都 搬 不 動, 我 更 不 行 了 3) 表 示 已 經 句 末 常 用 了 例 : 都 十 二 點 了, 還 不 睡! 根 據 權 威 詞 典 現 代 漢 語 詞 典 9 :1 表 示 總 括, 除 疑 問 句 外, 所 總 括 的 成 分 放 在 ` 都 ' 前 : 全 家 都 搞 文 藝 工 作 2 跟 ` 是 ' 字 合 用, 說 明 理 由 : 都 是 你 磨 蹭, 要 不 我 也 不 會 遲 到 3 表 示 ` 甚 至 ': 你 待 我 比 親 姐 姐 都 好 \ 今 天 一 點 兒 都 不 冷 \ 一 動 都 不 動 4 表 示 ` 已 經 ': 飯 都 涼 了, 快 吃 吧 現 代 漢 語 虛 詞 例 釋 10 中 將 都 的 義 項 也 分 三 類 :1. 總 括 前 邊 提 到 的 事 物, 表 示 後 邊 的 動 作 沒 有 例 外 ;2. 表 示 強 調 的 語 氣 ;3. 都 + 是 用 來 解 釋 原 因, 常 常 抱 怨 的 語 氣 從 上 引 用 得 知 : 從 一 開 始, 王 力 朱 德 熙 和 呂 叔 湘 在 都 的 義 項 數 量 上 就 5
13 有 不 同 分 法, 前 兩 位 只 列 出 一 個 義 項, 呂 叔 湘 則 列 出 三 個 義 項, 而 且 在 每 一 個 義 項 下 對 不 同 的 語 境 作 出 具 體 的 析 述 其 後, 現 代 漢 語 詞 典 現 代 漢 語 虛 詞 例 釋 的 分 類 又 比 現 代 漢 語 八 百 詞 多 一 項, 即 用 都 + 是 來 說 明 理 由 現 代 漢 語 虛 詞 例 釋 將 已 經 義 歸 入 強 調 語 氣 的 範 疇 由 此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表 示 主 語 或 前 面 詞 語 的 全 範 圍 是 都 本 義, 也 就 是 總 括 義 顯 然, 副 詞 都 首 先 在 語 義 上 和 廣 州 方 言 都 就 有 著 很 大 的 不 同 當 代 學 人 論 著 研 究 隨 著 語 言 學 研 究 的 逐 步 發 展, 國 內 漢 語 語 法 學 界 開 始 有 意 識 地 借 鑒 西 方 語 言 學 理 論, 把 語 用 學 理 論 運 用 到 都 的 研 究, 所 討 論 的 範 圍 不 再 局 限 在 義 項 的 分 類 到 了 80 年 代, 學 者 們 逐 漸 引 進 語 義 指 向 理 論, 副 詞 都 的 語 義 指 向 及 語 義 制 約 語 序 等 問 題 也 成 了 研 討 熱 點 由 於 漢 語 語 言 學 上 都 的 義 項 分 類 和 定 義 的 討 論 並 不 是 本 論 文 的 焦 點, 這 裡 只 就 與 本 論 文 相 關 的 問 題 略 作 介 紹 說 明 1) 張 愛 民 (1987) 則 認 為 都 字 可 以 與 動 詞 以 外 的 其 他 各 種 成 分 發 生 語 義 關 係, 它 既 可 以 總 括 主 語, 也 可 以 總 括 狀 語 賓 語 甚 至 能 總 括 多 種 成 分, 也 就 是 說 都 的 語 義 指 向 可 前 可 後 2) 王 敏 (1989) 認 為 : 現 代 漢 語 總 括 副 詞 都 在 語 義 上 總 是 指 向 句 中 動 作 行 為 的 主 體, 即 總 是 指 向 它 前 面 的 成 分, 只 是 在 具 體 的 語 言 環 境 中, 這 些 成 分 有 時 被 省 略 了 3) 蔣 嚴 (1998) 著 文 強 調 都 只 有 一 個 總 括 義 項, 是 一 個 集 句 法 語 義 和 語 用 為 一 體 的 綜 合 過 程 4) 楊 榮 祥 (1999) 通 過 對 近 代 漢 語 副 詞 的 研 究 指 出, 副 詞 都 應 通 過 再 分 類 原 則 他 認 為 僅 僅 以 語 義 為 標 準 是 不 夠 的, 還 應 該 從 功 能 分 佈 方 面 分 析 各 次 類 的 特 徵 也 就 是 說, 要 結 合 語 義 和 功 能 兩 方 面 的 特 點, 互 相 補 充, 互 為 印 證, 以 確 定 各 個 副 詞 應 歸 入 哪 個 次 類 5) 王 紅 (1999) 認 為 都 的 三 個 義 項 應 歸 為 兩 類, 其 一 表 示 範 圍 副 詞 ; 其 二 為 語 氣 副 詞, 認 為 是 時 間 副 詞 的 都 應 歸 入 此 類 前 者 是 基 本 意 義, 後 者 是 派 生 意 義 6) 周 利 芳 (1990) 和 蔣 靜 (2003) 從 總 括 全 量 的 角 度 作 了 分 析, 認 為 都 的 三 個 義 項 可 以 合 併 為 兩 個 義 項, 即 總 括 各 項 具 有 某 一 共 同 屬 性 的 範 圍 6
14 副 詞 和 表 達 說 話 人 語 氣 的 語 氣 副 詞 7) 詹 衛 東 (2004) 針 對 電 腦 處 理 的 需 要, 從 實 際 語 料 出 發, 分 析 了 表 總 括 義 都 的 語 義 指 向 的 邏 輯 關 係 他 認 為 都 可 以 指 向 它 前 面 的 成 分, 也 可 以 指 向 它 後 面 的 成 分, 在 疑 問 句 中 都 一 定 指 向 它 後 面 的 疑 問 詞 8) 徐 以 中 楊 亦 鳴 (2005) 從 語 用 前 提 和 都 的 主 觀 性 和 客 觀 性 等 不 同 的 層 面 對 都 字 句 的 歧 義 進 行 了 分 析 9) 劉 振 平 劉 倩 (2006) 認 為 都 有 兩 個 義 項, 一 個 是 程 度 副 詞, 有 突 出 句 子 隱 含 義 的 作 用 ; 一 個 是 範 圍 副 詞, 是 一 個 全 稱 量 化 運 算 元 當 代 學 者 對 都 的 研 究 有 著 重 於 語 法 功 能, 也 有 義 項 的 綜 合 討 論 但 由 於 都 的 總 括 義 自 始 不 變, 所 以 總 括 義 在 學 人 中 較 為 共 識, 意 見 也 較 一 致, 所 討 論 的 焦 點 往 往 是 都 總 括 的 對 象 是 甚 麼, 都 在 句 子 中 的 位 置 是 否 影 響 語 義 等 目 前, 對 現 代 漢 語 副 詞 都 義 項 的 研 究 呈 現 兩 種 趨 勢 : 一 種 是 現 代 漢 語 八 百 詞 的 解 釋, 沿 著 都 的 三 個 義 項 分 化 :1) 表 總 括, 是 範 圍 副 詞 ; 2) 相 當 於 甚 至, 是 語 氣 副 詞 ; 3) 相 當 於 已 經, 時 間 副 詞 其 次 認 為 都 只 有 一 個 總 括 義, 其 他 意 義 都 是 其 派 生 義 對 都 作 為 總 括 副 詞 的 討 論 較 多, 而 作 為 語 氣 強 調 副 詞 的 觀 點 較 為 分 歧 現 代 漢 語 都 在 總 結 了 早 期 及 當 代 學 人 對 現 代 漢 語 都 的 研 究 後, 我 們 可 以 簡 單 地 概 括 現 代 漢 語 都 的 本 義 是 表 示 總 括 以 及 語 氣 強 調 呂 叔 湘 在 現 代 漢 語 八 百 詞 中 總 結 了 現 代 漢 語 都 15 種 用 法, 可 見 其 用 法 之 廣 如 果 從 教 學 的 角 度 出 發, 我 們 可 以 把 現 代 漢 語 都 的 幾 種 常 用 句 型 總 結 如 下 : 1) 主 謂 句 和 主 謂 謂 語 句 中, 都 總 括 的 對 象 是 主 語 或 主 題 例 如 : 13. 我 們 都 去 過 北 京 14. 北 京 南 京 我 們 都 去 過 了 第 13 句 都 總 括 的 對 象 是 我 們 因 為 有 不 止 一 個 人 但 是 如 果 用 廣 州 方 言, 就 必 須 說 我 全 部 都 去 過 北 京 有 一 個 全 部, 令 都 的 總 括 義 體 現 出 來, 否 則 就 是 我 們 也 去 過 北 京 的 意 思 而 現 代 漢 語 當 然 也 可 以 說 我 們 全 部 都 去 過 北 京, 但 是 有 沒 有 全 部, 都 在 書 面 語 中 已 表 示 了 總 括 我 們 香 港 師 生 常 出 現 的 錯 誤 是 把 這 句 話 說 成 或 寫 成 : 我 們 全 部 也 去 過 北 京, 這 是 現 7
15 代 漢 語 不 能 接 受 的 句 子 第 14 句 都 總 括 的 對 象 可 以 是 北 京 南 京, 也 可 以 是 我 們 因 為 這 句 話 可 以 理 解 為 : a. 北 京 南 京 ( 這 兩 個 地 方 ), 我 們 都 去 過 了 ( 都 總 括 北 京 南 京 ) b. 北 京 南 京, 我 們 所 有 的 人 都 去 過 了 ( 都 總 括 我 們 ) 2) 疑 問 句 裏 都 的 總 括 對 象 位 置 例 如 : 15. 你 都 去 過 甚 麼 地 方?( 都 總 括 甚 麼 地 方 ) 16. 你 們 都 去 過 甚 麼 地 方?( 都 總 括 你 們 或 甚 麼 地 方 ) 17. 誰 都 去 過 這 些 地 方?( 都 總 括 這 些 地 方 ) 18. 都 有 誰 去 過 這 些 地 方?( 都 總 括 誰 ) 疑 問 句 中 都 可 以 出 現 在 其 總 括 的 複 數 名 詞 之 前, 也 可 以 出 現 在 之 後 如 第 1 句 問 的 是 : 你 都 去 過 甲 地 方 去 過 乙 地 方 去 過 丙 地 方 嗎? 因 為 甚 麼 在 這 裏 含 有 羅 列 的 意 思, 不 止 一 個 地 方, 所 以 用 都 總 括 所 以 我 們 只 要 掌 握 總 括 的 對 象 在 哪 裏, 就 可 以 明 確 應 該 用 都, 還 是 也 3) 否 定 句 都 的 位 置 影 響 句 子 意 思 例 如 : 19. 我 們 都 不 想 去 北 京 20. 我 們 不 都 想 去 北 京 21. 這 些 地 方 我 都 沒 有 去 過 22. 這 些 地 方 我 沒 有 都 去 過 否 定 句 中, 都 的 不 同 位 置 雖 然 沒 有 改 變 總 括 的 範 圍 但 是 句 子 的 意 思 改 變 了 4) 都 用 作 強 調 23. 我 都 說 了 好 幾 次 了 24. 他 都 把 你 給 忘 了 25. 都 是 我 的 錯 如 果 沒 有 都, 上 面 句 子 也 可 以 成 立, 意 思 也 不 變, 只 是 語 氣 輕 了 一 些, 所 以 這 裏 的 都 有 強 調 的 作 用 5) 連 都 都 與 連 共 用 表 示 強 調 26. 你 連 這 麼 難 的 考 試 都 考 得 這 麼 好 8
16 27. 連 小 張 住 這 兒 這 麼 多 年 都 不 知 道 怎 麼 走, 我 怎 麼 會 知 道 這 類 句 子 隱 藏 了 總 括 的 意 思 但 整 句 語 氣 強 調 的 意 思 反 倒 明 顯 連 字 結 構 表 示 對 比, 強 調 甚 至 句 式 中, 廣 州 話 用 都, 但 書 面 語 用 都 或 也 皆 可 小 結 我 們 總 結 了 現 代 漢 語 都 的 幾 種 常 見 用 法 目 的 是 弄 清 楚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中 的 使 用 情 況 因 為 同 一 個 漢 字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和 廣 州 方 言 都 被 廣 泛 使 用, 同 形 並 不 完 全 同 義, 這 使 方 言 區 人 在 使 用 中 產 生 混 淆 我 們 只 有 先 釐 清 現 代 漢 語 都 的 用 法, 才 能 更 好 地 分 析 廣 州 方 言 中 的 都 3.2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與 相 關 的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副 詞 的 析 述 廣 州 方 言 裏 的 都 廣 州 方 言 也 有 一 個 都 字, 使 用 頻 率 很 高 為 了 運 用 數 據 證 明 這 點, 我 們 從 香 港 大 學 的 香 港 廣 州 話 口 語 語 料 庫 11, 做 了 一 個 統 計 該 語 料 庫 收 集 了 香 港 七 個 電 台 超 過 8 小 時 的 節 目 錄 音, 包 括 政 黨 論 壇 聽 眾 來 電 節 目 等 語 料 庫 約 有 17 萬 字 我 們 從 中 檢 索 了 一 些 副 詞 與 都 的 使 用 頻 率, 作 出 比 較 我 們 檢 索 到 1440 句 含 副 詞 都 的 句 子 相 對 其 他 副 詞 高 很 多 詳 見 下 表 : 字 詞 出 現 次 數 字 詞 出 現 次 數 就 2082 將 171 都 1440* 最 163 又 357 未 116* 先 333* 只 102 仲 231 更 36 (* 不 包 括 都 市 的 都, 先 生 的 先, 未 來 的 未 ) 這 1440 個 含 有 都 的 句 子 中, 我 們 先 刪 去 了 23 句 意 思 不 完 整 的 句 子 受 到 檢 索 功 能 的 限 制, 有 些 檢 出 的 句 子 只 是 一 個 字 都, 或 意 思 不 完 整 的 句 子, 故 只 能 捨 去 不 作 分 析 餘 下 的 1417 句 中, 我 們 做 了 與 規 範 書 面 語 相 對 應 的 分 類 我 們 發 現, 大 多 數 句 中 的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中 分 別 會 用 也 都 還 ( 見 附 錄 一 ) 廣 州 方 言 9
17 用 語 都 與 現 代 漢 語 的 都 不 同 與 同 中 有 異 之 處, 顯 然 是 我 們 教 學 上 的 難 點 而 更 重 要 的 是, 只 有 掌 握 自 身 方 言 的 特 點 以 及 和 書 面 語 言 之 間 的 規 律, 語 言 思 維 的 訓 練 才 是 可 欲 的 以 下 是 具 體 析 述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也 廣 州 方 言 口 語 裏 沒 有 也 沒 有 人 在 說 話 時 說 也, 只 有 在 朗 讀 文 章 或 作 文 時 在 香 港 大 學 廣 州 話 口 語 語 料 庫 也 檢 索 不 到 一 個 也 字 那 麼 如 果 廣 州 方 言 的 人 想 表 達 也 這 個 意 思 時 怎 麼 說? 他 們 可 以 用 亦 亦 都 ; 但 是 他 們 最 常 用 的 卻 是 都 在 語 料 庫 中 檢 索 出 的 1400 多 句 含 都 的 廣 州 話 口 語 句 子 中, 有 接 近 40% 是 表 示 現 代 漢 語 也 的 意 思 如 果 我 們 檢 索 亦 和 亦 都, 加 起 來 只 有 160 多 句 ( 見 附 錄 一 ) 所 以 我 們 可 以 說, 廣 州 方 言 中 的 都 主 要 的 意 思 是 表 示 同 樣 義, 即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中 的 也 下 面 我 們 看 一 些 例 句 : 廣 州 方 言 口 語 句 子 書 面 現 代 規 範 漢 語 1) 我 鍾 意 游 水, 都 ( 亦 亦 都 ) 鍾 意 踢 波 我 喜 歡 游 泳, 也 喜 歡 踢 球 2) 佢 香 港, 佢 都 ( 亦 亦 都 ) 他 來 香 港, 她 也 來 了 3) 我 都 ( 亦 亦 都 ) 唔 想 聽 佢 講 我 也 不 想 聽 他 說 現 代 漢 語 都 主 要 表 示 總 括, 所 以 上 面 的 廣 州 話 例 句 中 的 都 譯 作 現 代 漢 語 不 可 能 用 都, 因 為 主 語 都 是 單 數, 沒 有 總 括, 只 有 也 是 最 恰 當 的 上 面 廣 州 話 例 句 中 括 號 裏 的 亦 亦 都 可 以 用 來 替 換 都, 句 子 的 本 意 不 變, 但 語 氣 可 能 有 些 不 同 亦 在 現 代 漢 語 也 用, 與 也 一 樣 表 示 同 樣, 不 過 多 用 於 書 面 語 由 此 我 們 可 以 清 楚 看 到 在 這 裏 廣 州 話 的 都 就 是 現 代 漢 語 的 也, 因 為 這 三 個 都 可 以 用 亦 代 替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的 都 現 代 漢 語 都 最 基 本 的 意 思 是 表 示 總 括 而 廣 州 方 言 的 都 也 有 這 個 用 法 我 們 先 看 一 些 例 句 : 廣 州 方 言 口 語 句 子 書 面 現 代 規 範 漢 語 10
18 1) 我 ( 個 個 ) 都 鍾 意 游 水 我 們 都 喜 歡 游 泳 2) 呢 度 我 ( 全 部 ) 都 做 哂 啦 這 裏 的 事 情 我 都 做 完 了 3) 我 ( 個 個 ) 都 唔 想 去 露 營 我 們 都 不 想 去 露 營 在 這 裏 的 三 個 廣 州 話 例 句 中, 都 表 示 總 括, 和 現 代 漢 語 都 完 全 一 樣 括 號 中 的 個 個 全 部 是 提 示 總 括 義 的 詞 語, 如 果 沒 有, 意 思 不 同 如 下 表 : 廣 州 方 言 口 語 句 子 書 面 現 代 規 範 漢 語 1.1) 我 都 鍾 意 游 水 我 們 也 喜 歡 游 泳 2.1) 呢 度 我 都 做 哂 啦 這 裏 的 事 情 我 也 做 完 了 3.1) 我 都 唔 想 去 露 營 我 們 也 不 想 去 露 營 這 時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現 代 漢 語 都 沒 有 表 示 同 樣 的 用 法, 所 以 不 會 有 歧 義 雖 然 廣 州 話 都 有 表 示 總 括 的 義 思, 但 如 果 沒 有 個 個 全 部 這 些 提 示 總 括 的 詞 語, 都 在 句 中 的 語 義 偏 向 同 樣, 而 不 是 總 括 這 也 回 應 了 上 一 節 中 廣 州 方 言 中 的 都 最 主 要 的 意 思 是 表 示 同 樣 義 的 說 法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還 廣 州 方 言 都 除 了 表 示 同 樣 義 和 表 示 總 括 義 外, 還 有 一 個 比 較 常 用 的 用 法 是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的 還 廣 州 方 言 口 語 中 還 只 用 於 歸 還 的 意 思 所 以 要 表 示 副 詞 還, 有 另 一 個 副 詞 仲 如 : 你 仲 有 幾 多? 用 現 代 漢 語 說 就 是 你 還 有 多 少? 而 除 了 仲 外, 廣 州 方 言 用 來 表 示 還 的 就 是 都 我 們 看 一 些 例 句 : 廣 州 方 言 口 語 句 子 書 面 現 代 規 範 漢 語 1) 呢 度 都 幾 好 食 這 裏 的 東 西 還 挺 好 吃 2) 我 都 未 走, 就 開 始 落 雨 我 還 沒 走, 就 開 始 下 雨 3) 既 然 咁, 我 都 係 唔 去 啦 既 然 這 樣, 我 們 還 是 不 去 了 11
19 在 這 裏 廣 州 話 句 子 中 的 都 用 現 代 漢 語 不 能 說 也, 也 不 能 用 都 小 結 廣 州 方 言 和 現 代 漢 語 都 有 一 個 都 字 但 廣 州 方 言 裏 的 都 的 語 義 範 圍 比 現 代 漢 語 廣, 比 較 常 用 的 分 別 是 現 代 漢 語 的 也 都 還 而 其 中 最 常 用 的 最 基 本 的 意 思 是 表 示 同 樣 義 的 也 因 為 表 示 總 括 義 時, 廣 州 方 言 都 前 面 一 般 有 全 部 個 個 等 表 示 範 圍 的 提 示 詞 廣 州 方 言 中 的 都 分 別 與 現 代 漢 語 的 也 都 還 相 對 應, 這 無 疑 使 該 方 言 區 的 老 師 和 學 生 在 教 與 學 中 遇 到 困 難 我 們 的 觀 察 是 絕 大 多 數 的 教 師 和 學 生 都 知 道 廣 州 方 言 的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用 也 ; 但 是 相 當 大 部 分 的 學 生 沒 有 意 識 到 或 者 不 知 道 廣 州 方 言 的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也 可 以 是 都, 更 不 知 道 還 可 以 用 還 所 以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以 下 的 錯 誤 現 象 : 1) 在 表 示 現 代 漢 語 都 ( 總 括 義 ) 的 意 思 時, 用 了 也, 彷 彿 也 是 廣 州 方 言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中 的 唯 一 對 應 詞 ; 例 如 : 28.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校 園 是 開 放 的, 很 多 市 民 也 來 遊 玩 過 2) 在 表 示 現 代 漢 語 也 ( 同 樣 義 ) 的 意 思 時, 直 接 用 廣 州 方 言 的 都, 仿 佛 忘 了 也 ; 例 如 : 29. 我 和 他 雖 然 很 久 沒 有 見 面, 偶 爾 我 都 會 想 起 他 3) 在 表 示 現 代 漢 語 還 ( 仍 然 義 ) 的 意 思 時, 直 接 用 廣 州 方 言 的 都, 不 知 道 應 該 用 還 例 如 : 30. 我 和 你 說 了 這 麼 久, 怎 麼 你 都 是 不 明 白 上 面 第 一 句 的 也 應 該 用 都 ; 第 二 句 的 都 應 該 用 也 ; 第 三 句 的 都 應 該 用 還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干 擾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顯 然 並 不 是 只 有 這 三 方 面 我 們 集 中 分 析 了 這 三 種, 因 為 我 們 觀 察 到 香 港 的 學 生 在 使 用 書 面 語 時 在 這 幾 方 面 出 現 的 不 當 比 較 多 為 了 考 察 這 三 類 錯 誤 現 象, 我 們 先 檢 索 了 香 港 的 報 紙, 再 對 學 生 和 教 師 做 測 試 下 一 章 將 詳 細 討 論 四 報 章 考 查 及 師 生 測 試 12
20 4.1. 書 面 報 章 的 考 查 前 面 我 們 析 述 了 現 代 漢 語 都 以 及 廣 州 方 言 都 的 概 念 和 語 法 規 律, 當 中 涉 及 各 種 不 同 的 用 法 那 麼, 我 們 的 測 試 題 目 應 該 設 定 哪 些 項 目 呢? 全 部 測 試 是 不 可 能 也 是 不 必 要 的 我 們 必 須 選 出 值 得 去 測 試 的 項 目 有 鑑 於 此, 我 們 首 先 調 查 都 也 在 香 港 書 面 語 中 的 使 用 情 況, 看 看 受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的 干 擾 是 否 僅 僅 出 現 在 學 生 和 老 師 身 上 我 們 選 擇 了 兩 份 香 港 不 同 讀 者 對 象 的 報 紙 方 法 是 在 2007 年 1 月 至 12 月 全 年 中 隨 機 抽 出 10 天, 然 後 用 大 學 圖 書 館 提 供 的 電 子 報 紙 WiseNews 12 搜 尋 並 下 載 了 兩 份 報 紙 的 全 部 10 天 新 聞 ( 見 附 錄 二 ) 這 兩 份 報 紙 分 別 是 : 明 報 東 方 日 報 我 們 用 搜 尋 器 從 兩 份 報 章 中 找 出 了 含 有 都 和 也 的 句 子 詳 見 下 表 : 搜 尋 結 果 有 效 句 子 東 都 327 句 143 句 方 也 123 句 110 句 明 都 356 句 304 句 報 也 331 句 321 句 搜 尋 出 的 句 子 中 有 地 名, 如 : 成 都 京 都 維 也 納 等, 還 有 並 非 我 們 想 觀 察 的 副 詞 如 也 許, 以 及 廣 州 方 言 口 語 句 子 例 如 東 方 日 報 的 327 句 含 都 的 句 子, 有 184 句 是 用 廣 州 方 言 寫, 或 者 是 表 都 市 等 非 考 查 的 義 項, 結 果 只 有 143 句 是 用 現 代 漢 語 寫 的 句 子 上 表 中 有 效 句 子 一 欄 是 刪 去 無 關 句 子 後 的 結 果 下 表 是 報 章 中 未 符 規 範 現 代 漢 語 句 子 的 統 計 結 果 :( 見 附 錄 三 ) 有 效 句 子 應 該 用 都 誤 用 也 應 該 用 也 誤 用 都 東 都 143 句 5 (3.5%) 方 也 110 句 10 (9.1%) 明 都 304 句 7 (2.3%) 報 也 321 句 21 (6.5%) 首 先 看 東 方 日 報, 也 用 錯 的 比 率 比 都 高 近 3 倍, 以 10 天 計 算 平 均 13
21 每 天 1 句 再 看 明 報, 也 用 錯 的 比 率 是 6.5%, 比 都 高 近 2 倍, 但 以 10 天 計 算 平 均 每 天 2.1 句 當 然 我 們 不 能 斷 言 明 報 比 東 方 日 報 錯 多, 因 為 後 者 很 多 句 子 是 用 廣 州 方 言 寫, 無 從 判 斷 從 上 面 的 統 計 可 以 看 出, 也 用 錯 的 多, 這 完 全 符 合 我 們 的 預 測 都 也 會 用 錯, 但 比 也 少, 也 符 合 我 們 的 預 期 下 面 我 們 將 進 一 步 分 析 4.2. 測 試 題 與 測 試 項 師 生 測 試 題 目 的 設 置 用 選 擇 題, 因 為 在 操 作 上 較 易 執 行 和 控 制 每 一 題 的 句 子 有 四 個 選 擇 項, 讓 測 試 者 指 出 哪 些 是 錯 的 ( 見 附 錄 四 : 測 試 題 ) 如 果 用 開 放 式 的 題 目, 測 試 者 未 必 提 供 我 們 想 要 的 答 案 形 式, 令 統 計 時 難 以 計 算 量 值 當 然 選 擇 題 也 有 它 的 限 制, 因 為 它 限 制 了 測 試 者 的 答 案 範 圍, 可 能 令 我 們 錯 過 了 其 他 有 可 能 出 現 的 情 況 題 目 四 項 選 擇 並 非 只 有 一 個 答 案, 題 目 的 內 容 是 一 份 廣 州 話 普 通 話 對 譯 的 練 習, 練 習 的 問 題 是 : 下 列 句 子 是 否 符 合 普 通 話 規 範? 請 指 出 A B C D 四 個 部 分 哪 部 分 有 語 病 除 了 完 全 正 確 的 句 子 外, 每 題 都 有 一 個 或 多 個 因 廣 州 話 影 響 而 出 現 的 不 規 範 的 詞, 但 其 中 只 有 一 個 是 我 們 想 觀 察 的, 就 是 與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有 關 的, 其 他 都 不 是 我 們 關 心 的 因 為 不 想 測 試 者 意 識 到 測 試 焦 點 在 都 或 也 上 而 影 響 他 們 的 表 現 我 們 希 望 看 到 他 們 在 下 意 識 的 情 況 下 對 都 或 也 的 反 應 在 參 考 了 報 紙 的 情 況 和 平 時 學 生 練 習 中 出 現 的 問 題 後, 我 們 決 定 了 8 個 測 試 組, 分 佈 在 18 條 題 目 中, 共 20 個 測 試 項 ( 即 V1 至 V18, 其 中 第 11 和 13 題 分 別 有 2 個 測 試 點, 其 他 每 題 各 一 個 ), 其 分 佈 如 下 表 : 測 試 組 題 目 中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測 試 項 * 測 試 項 ( 個 ) 出 現 的 字 規 範 用 1. 都 都 V1 V11b 2 2. 都 還 V13b V 都 也 V4 V10 V15 V 都 -- V6 V 也 也 V9 V13a 2 6. 也 還 V5 V7 2 14
22 7. 也 都 V2 V12 V14 V 亦 也 V3 V11a 2 測 試 項 總 數 20 * 測 試 項 :V 代 表 測 試 項,V 後 的 數 字 為 測 試 題 題 號 由 於 第 3 7 組 是 比 較 常 見 的 用 錯 的 情 況, 所 以 各 設 了 4 個, 其 他 各 2 個 第 4 項 是 指 廣 州 話 句 子 用 了 都, 但 現 代 漢 語 一 般 不 用 都, 也 不 用 也 和 還 本 文 將 著 重 討 論 教 師 和 學 生 在 第 三 項 和 第 七 項 的 表 現 4.3. 測 試 者 及 測 試 方 法 共 有 38 個 學 生 和 32 個 教 師 參 與 了 測 試 學 生 是 香 港 教 育 學 院 毅 進 課 程 學 生, 學 生 來 自 不 同 中 學, 普 遍 具 高 中 中 文 學 力 程 度 教 師 是 浸 會 大 學 2007 年 12 月 普 通 話 教 師 基 準 培 訓 課 程 的 學 員, 他 們 來 自 全 港 不 同 的 學 校, 都 是 中 小 學 的 普 通 話 老 師 測 試 用 課 堂 練 習 的 形 式, 測 試 者 做 完 即 堂 交 測 試 者 並 沒 有 被 告 知 是 一 個 關 於 廣 州 話 都 的 研 究, 只 把 這 當 成 一 個 語 文 練 習, 我 們 旨 在 看 他 們 對 有 關 測 試 點 下 意 識 的 慣 常 語 感 的 認 知 和 處 理 4.4. 測 試 前 的 預 測 測 試 前, 我 們 對 於 第 三 組 和 第 七 組 測 試 有 如 下 預 測 : 第 七 組 ( 應 該 用 都 卻 用 了 也 ) 的 失 誤 率 應 該 最 高 即 前 面 提 到 的 過 度 概 括 問 題 第 三 組 ( 應 該 用 也 卻 用 了 都 ) 的 失 誤 率 應 該 不 高 因 為 長 期 以 來 老 師 和 學 生 在 中 文 課 都 接 受 了 廣 州 話 的 都 普 通 話 一 般 都 用 也 這 個 並 非 建 基 於 語 法 認 知 的 概 念, 所 以 他 們 看 到 都 就 會 認 為 是 錯 的, 應 該 用 也 我 們 預 測 方 言 的 影 響 應 該 沒 有 長 期 無 效 的 語 法 概 念 化 的 教 化 大 同 樣 理 由 第 二 和 第 六 組 我 們 預 測 第 六 組 應 該 用 還 卻 用 也 的 失 誤 率 會 比 第 二 組 應 該 用 還 卻 用 了 都 高 第 一 和 第 五 組 是 4 個 使 用 正 確 的 情 況, 即 該 用 都 的 用 都, 該 用 也 的 用 也 我 們 預 測 過 度 概 括 的 測 試 者 會 認 為 用 都 是 錯 的 至 於 第 八 項 應 該 用 也 而 用 了 亦, 我 們 設 這 2 個 題 目 是 因 為 在 香 港 經 常 見 到 用 亦 表 示 也, 如 電 視 新 聞 的 字 幕, 但 這 並 不 是 本 文 的 重 點 所 以 在 這 15
23 裏 順 帶 看 看 學 生 和 老 師 的 反 應, 我 們 預 計 他 們 應 該 知 道 現 代 漢 語 極 少 單 獨 用 亦 來 表 示 也 第 四 組 是 廣 州 話 用 都 而 普 通 話 一 般 不 用 相 關 的 副 詞 都 也 還 我 們 以 開 放 的 態 度 對 待 這 一 項 的 結 果 還 有 一 個 情 況 須 要 考 慮, 就 是 我 們 的 題 目 是 選 擇 題, 並 不 是 給 一 句 廣 州 話 讓 測 試 者 自 己 譯 寫 成 現 代 漢 語 選 擇 題 只 需 要 判 斷 並 選 擇, 測 試 者 是 用 一 種 挑 錯 的 眼 光 來 看, 因 為 廣 州 話 沒 有 也 字, 所 以 他 們 會 對 也 比 較 放 心, 因 為 也 在 我 們 方 言 口 語 是 個 充 滿 神 秘 而 陌 生 的 字 詞 ( 在 我 們 日 常 口 語 罕 有 出 現 ), 而 在 他 們 心 目 中 毫 無 疑 問 是 一 個 規 範 的 現 代 漢 語 詞 語 4.5. 統 計 方 法 我 們 把 每 一 個 測 試 項 記 作 V, 由 V1 至 V18, 其 中 V11 和 V13 分 別 有 a b 兩 個, 這 樣 共 有 20 個 如 果 答 對 了, 記 作 1; 答 錯 了, 記 作 0 因 為 學 生 有 38 個, 教 師 有 32 個, 所 以 我 們 用 百 分 比 來 統 一 比 較 值 ( 見 附 錄 五 六 : 統 計 數 據 ) 五 測 試 結 果 及 具 體 分 析 5.1 學 生 教 師 整 體 表 現 總 的 來 說, 測 試 結 果 符 合 我 們 前 文 的 分 析 與 預 測 學 生 在 20 項 測 試 中 有 11 項 (V2 V3 V5 V7 V10 V12 V13b V14 V15 V16 V17) 答 錯 的 比 答 對 的 多 ( 見 附 錄 五 : 圖 表 ) 我 們 在 下 面 表 格 中 劃 底 綫 列 出 學 生 的 測 試 表 現 但 即 使 是 答 對 比 答 錯 多 的 測 試 項 中 也 有 四 項 (V1 V4 V6 V8) 錯 的 比 率 超 過 30% 真 正 較 大 多 數 比 率 答 對 的 只 有 V9 V11a V11b V13a V18 五 項, 超 過 70% 測 試 測 試 組 項 * 1 V1 題 目 中 出 現 的 字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規 範 用 答 對 率 (%) 都 都 答 錯 率 (%) 相 差 ( 答 對 - 答 錯 ) V11b 16
24 2 V13b 都 還 V V4 都 也 V10 V15 V V6 都 V V9 也 也 V13a V5 也 還 V V2 也 都 V12 V14 V V3 亦 也 V11a * 測 試 項 :V 代 表 測 試 項,V 後 的 數 字 為 測 試 題 題 號 再 看 教 師 的 表 現, 教 師 在 20 項 中 同 樣 有 9 項 (V1 V2 V5 V12 V13b V14 V15 V16 V17) 錯 的 比 率 比 對 的 高 ; 有 1 項 V7 的 對 錯 率 各 是 50% ( 見 附 錄 六 : 圖 表 ) 我 們 同 樣 在 下 面 表 格 中 劃 底 綫 列 出 教 師 的 測 試 表 現 答 對 比 答 錯 多 的 測 試 項 中 也 有 三 項 (V3 V4 V9) 錯 的 比 率 超 過 30% 以 70% 的 較 大 多 數 比 率 答 對 的 只 有 V6 V8 V10 V11a V11a V13a V18 七 項 測 試 測 試 組 項 * 1 V1 題 目 中 書 面 現 代 漢 答 對 率 出 現 的 字 語 規 範 用 (%) 都 都 3 答 錯 率 (%) 97 相 差 ( 答 對 - 答 錯 ) 94 V11b
25 2 V13b 都 還 V V4 都 也 V V V V6 都 V V9 也 也 V13a V5 也 還 V V2 也 都 V V V V3 亦 也 V11a * 測 試 項 :V 代 表 測 試 項,V 後 的 數 字 為 測 試 題 題 號 在 上 面 兩 個 表 中,20 個 測 試 項 分 成 八 組, 每 一 組 代 表 我 們 想 測 試 的 內 容 第 三 第 七 組 各 有 四 題, 因 為 這 兩 組 是 測 試 的 重 點 即 應 該 用 也 時 錯 用 了 都 ( 第 三 組 ), 應 該 用 都 時 錯 用 了 也 ( 第 七 組 ) 而 這 兩 組 的 測 試, 分 別 又 有 一 五 組 作 為 間 接 證 明 第 三 組 教 師 和 學 生 各 有 兩 項 錯 比 對 多 ; 第 七 組 教 師 和 學 生 都 是 全 軍 覆 沒 下 面 我 們 先 從 第 一 組 開 始 分 析 第 一 組 有 下 面 兩 句 : V1 現 在 香 港 許 多 產 品 的 質 量 都 相 當 好 V11b 我 亦 是 今 天 才 買 到 這 種 筆 芯 電, 其 他 的 電 池 都 不 適 合 這 部 CD 機 18
26 第 一 組 的 兩 題 裏 的 都 大 都 沒 有 用 錯, 學 生 在 這 兩 題 都 是 答 對 比 答 錯 多 教 師 在 V1 有 97% 答 錯 有 點 不 可 思 義, 我 們 懷 疑 是 不 是 相 當 好 干 擾 了 他 們 設 題 的 原 意 是 如 果 廣 州 方 言 的 人 以 為 廣 州 話 都 在 現 代 漢 語 就 是 也, 則 他 們 會 認 為 這 一 組 的 兩 題 是 錯 的 結 果 並 非 如 此 但 是 否 可 以 說 學 生 和 教 師 已 很 清 楚 廣 州 方 言 用 都 時 如 表 總 括 義 則 現 代 漢 語 也 用 都 呢? 如 果 不 看 V1 項, 只 看 V11b, 學 生 和 教 師 都 是 大 比 率 地 答 對, 但 是 從 其 他 項 的 測 試 結 果 ( 特 別 是 第 七 組 ) 來 看, 我 們 仍 保 留 也 許 在 這 裏 他 們 是 受 廣 州 話 影 響 做 出 判 斷 的 第 二 組 和 第 六 組 都 是 關 於 還 的 測 試 先 看 第 二 組 : V13b 這 個 問 題 說 甚 麼 也 沒 用, 最 後 都 是 要 銀 紙 V17 如 此 看 來 都 是 你 比 較 明 白 我 的 為 人 第 二 組 兩 題 中 的 都 應 該 用 還 學 生 和 教 師 都 是 錯 比 對 多, 即 他 們 大 多 都 認 為 用 都 沒 有 錯 學 生 錯 的 比 率 比 教 師 高 下 面 是 第 六 組 : V5 他 學 了 這 麼 多 年 國 語, 但 說 起 來 好 像 也 是 走 調 的 V7 這 種 毛 泠 的 價 錢 現 在 已 減 了 一 半, 但 她 也 是 不 承 認 她 買 貴 了 第 六 組 兩 題 中 也 應 該 用 還 學 生 兩 題 都 是 錯 的 多 教 師 V5 錯 的 多,V7 則 是 對 錯 各 半 我 們 認 為 這 是 受 廣 州 方 言 影 響, 也 說 明 他 們 對 副 詞 還 的 概 念 掌 握 不 妥 第 四 組 兩 題 中 都 表 示 語 氣 強 調, 但 在 現 代 漢 語 可 以 省 略 不 用 題 目 如 下 : V6 這 枝 筆 的 筆 嘴 太 禿 了, 都 不 好 寫 V8 最 近 回 南 天, 你 都 要 多 做 一 些 功 夫 防 止 家 裏 的 東 西 發 黴 這 組 學 生 和 教 師 答 對 比 答 錯 為 多 但 學 生 中 兩 題 都 有 超 過 40% 的 同 學 答 錯, 這 說 明 瞭 方 言 的 干 擾 影 響 之 外, 恐 怕 語 法 概 念 不 清 也 是 原 因 之 中 第 五 組 兩 題 中 也 沒 有 用 錯 題 目 如 下 : 19
27 V9 他 們 有 時 喜 歡 拍 檔, 有 時 也 喜 歡 單 幹 V13a 這 個 問 題 說 甚 麼 也 沒 用, 最 後 都 是 要 銀 紙 一 如 所 料, 長 期 被 灌 輸 廣 州 話 都 就 是 普 通 話 也 的 學 生 和 教 師 都 大 比 數 地 答 對 學 生 的 正 確 率 比 教 師 還 高 一 點 下 面 是 第 八 組 : V3 在 出 邊 讀 書, 我 除 了 學 習 專 業 知 識, 亦 學 會 了 照 顧 自 己 V11a 我 亦 是 今 天 才 買 到 這 種 筆 芯 電, 其 他 的 電 池 都 不 適 合 這 部 CD 機 第 八 組 兩 題 中 都 有 亦 這 個 詞 在 現 代 漢 語 僅 用 於 書 面 語 這 裏 的 兩 句 都 是 話 語, 所 以 應 該 用 也 比 較 好 學 生 表 現 略 遜, 在 V3 有 79% 的 學 生 認 為 用 亦 是 對 的, 只 有 21% 的 學 生 認 為 用 亦 不 對 ; 而 教 師 則 有 34% 認 為 用 亦 沒 有 錯, 作 為 教 師, 這 個 失 誤 率 恐 怕 也 是 不 能 接 受 的 另 一 題 V11a 學 生 和 教 師 大 多 數 都 認 為 用 亦 是 不 對 的 我 們 認 為 在 平 時 的 中 文 教 學 中, 並 沒 有 理 清 都 也 還 亦 等 副 詞 的 用 法 特 別 是 都 和 也 這 兩 個 最 容 易 混 淆 的 語 法 概 念 下 麵 我 們 就 第 三 組 和 第 七 組 的 測 試 結 果 作 具 體 析 述 5.2 第 三 組 和 第 七 組 測 試 結 果 分 析 概 說 學 生 和 教 師 的 在 這 兩 組 的 整 體 表 現 基 本 符 合 我 們 的 預 測 學 生 的 整 體 對 錯 的 表 現 如 下 表 表 中 劃 底 綫 表 示 答 錯 比 答 對 多 的 項 分 別 是 哪 些 測 試 組 測 試 項 題 目 中 出 現 的 字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規 範 用 3 V4 V10 V15 V18 都 也 7 V2 V12 V14 V16 也 都 在 第 三 項 測 試 中, 有 兩 項, 即 在 V10 和 V15 兩 句 中 應 該 用 也 的 地 方 錯 用 了 都, 但 學 生 認 為 沒 有 錯 既 然 從 小 學 開 始 老 師 已 經 教 廣 州 話 都 普 通 話 一 般 用 也, 而 他 們 仍 然 受 母 語 的 影 響, 繼 續 用 都 在 對 現 漢 語 有 效 掌 握 應 用 20
28 語 法 概 念 之 外, 這 當 中 恐 怕 還 有 語 言 心 理 與 方 言 慣 性 互 為 糾 結 下 難 解 的 語 文 行 為 值 得 我 們 深 思 和 探 究 第 七 項 的 結 果 則 和 我 們 的 預 測 完 全 一 致 全 部 四 題 都 是 錯 的 多 即 現 代 漢 語 應 該 用 都, 但 是 因 為 過 度 概 括, 大 多 數 學 生 認 為 凡 是 都 在 書 面 語 就 要 用 也, 所 以 都 沒 有 指 出 句 中 的 也 是 錯 的 下 面 再 看 教 師 的 表 現, 我 們 同 樣 在 下 面 表 格 中 劃 底 綫 列 出 教 師 答 錯 比 答 對 多 的 項 分 別 是 哪 些 內 容 測 試 組 測 試 項 題 目 中 出 現 的 字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規 範 用 3 V4 V10 V15 V18 都 也 7 V2 V12 V14 V16 也 都 在 第 三 組 測 試 中,V15 中 應 該 用 也 的 地 方 用 了 都, 有 56% 的 教 師 認 為 沒 有 錯, 有 44% 的 教 師 認 為 錯 了 教 師 在 這 一 項 的 整 體 表 現 比 學 生 好, 這 當 然 是 合 理 的, 但 仍 有 9% 到 56% 的 教 師 分 別 在 這 四 題 錯 了, 這 現 象 恐 怕 是 不 可 以 接 受 的 特 別 是 V15, 做 錯 的 教 師 竟 比 做 對 的 多 第 七 組 的 結 果 也 和 我 們 的 完 全 一 致 所 有 題 目 都 是 錯 的 比 對 的 多 即 現 代 漢 語 應 該 用 都, 但 是 因 為 過 度 概 括, 多 數 教 師 也 認 為 凡 是 都 在 書 面 語 大 都 要 用 也, 所 以 沒 有 指 出 句 中 的 也 是 錯 的 而 教 師 的 錯 比 學 生 低 一 點, 其 比 率 也 是 符 合 二 者 掌 握 書 面 規 範 語 不 同 的 程 度, 在 測 試 合 理 計 算 範 圍 之 內, 同 時 也 表 示 了 測 試 題 應 有 的 效 度 第 三 測 試 組 結 果 具 體 分 析 第 三 測 試 組 有 V4 V10 V15 V18 四 個 測 試 項, 都 是 應 該 用 也 的 地 方 用 了 都 V4 暑 假 快 到 了, 小 明 非 常 之 想 學 游 水, 小 芳 知 道 了 都 想 學 V10 我 和 他 雖 然 很 久 未 有 見 面, 偶 爾 我 都 會 想 起 他 V15 我 經 已 開 始 工 作, 返 工 的 地 點 都 是 在 九 龍 塘 V18 等 明 年 錢 儲 夠 了, 我 都 到 歐 洲 去 旅 遊, 實 地 感 受 一 下 西 方 文 化 的 氣 息 21
29 這 裏 的 都, 應 該 用 也, 因 為 它 在 句 中 的 意 思 是 表 示 同 樣, 如 前 闡 釋, 在 表 示 同 樣 義 時, 廣 州 話 用 都, 現 代 漢 語 用 也 正 如 我 們 所 料, 學 生 和 教 師 基 本 上 都 可 以 指 出 其 中 的 錯 學 生 在 V4 和 V18 表 現 較 好, 教 師 則 在 V4 V10 和 V18 都 是 絕 大 多 數 的 比 率 正 確, 詳 見 圖 表 一 和 圖 表 二 圖 表 一 : 學 生 表 現 - 應 該 用 " 也 ", 錯 用 " 都 " V18 測 試 點 V15 V10 V4 0 答 錯 1 答 對 0% 20% 40% 60% 80% 100% 百 分 比 圖 表 二 : 教 師 表 現 - 應 該 用 " 也 ", 錯 用 " 都 " 測 試 點 V18 V15 V10 V4 0 答 錯 1 答 對 0% 20% 40% 60% 80% 100% 百 分 比 22
30 學 生 在 V10 的 表 現 不 好 原 句 是 我 和 他 雖 然 很 久 未 有 見 面, 偶 爾 我 都 會 想 起 他, 大 多 數 學 生 認 為 其 中 的 都 沒 有 錯 但 V15 的 情 況 則 是 教 師 和 學 生 都 不 理 想 這 句 話 的 意 思 是 我 已 經 開 始 工 作, 上 班 的 地 點 也 是 在 九 龍 塘, 原 句 還 有 另 外 兩 個 不 規 範 詞 經 已 和 返 工, 學 生 和 教 師 對 這 類 實 詞 比 較 敏 感, 但 對 都 有 接 近 80% 的 學 生 和 超 過 55% 的 教 師 認 為 沒 有 錯 我 們 原 來 預 測, 因 為 過 度 概 括 的 原 因, 學 生 甚 至 教 師 會 偏 向 於 用 也 但 在 V10 和 V15 他 們 顯 然 沒 有 太 多 的 過 度 概 括 當 然, 我 們 可 以 說 他 們 有 時 仍 然 會 受 方 言 母 語 的 影 響 他 們 甚 麼 時 候, 甚 麼 情 況 下 過 度 概 括 或 受 母 語 影 響 是 我 們 可 以 進 一 步 探 討 的 問 題 第 七 測 試 組 結 果 具 體 分 析 第 七 測 試 組 的 結 果 是 我 們 最 關 心 的, 因 為 我 們 預 測 這 一 類 錯 最 多 第 七 組 有 四 個 測 試 項, 分 別 是 V2 V12 V14 V16, 四 句 全 部 是 廣 州 話 用 都, 現 代 漢 語 也 應 該 用 都, 但 香 港 的 書 面 語 普 遍 常 見 用 也 其 句 子 如 下 : V2 近 排 忙 報 告 的 事, 弄 得 我 每 天 也 想 睡 覺 V12 他 找 的 兼 職 工 作 基 本 上 也 是 補 習, 有 些 工 作 他 嫌 三 嫌 四 不 肯 做 V14 快 過 年 的 時 候, 街 上 到 處 也 佈 置 得 十 分 漂 亮 V16 舊 年 選 修 文 學 欣 賞 堂, 她 呀, 散 文 和 小 說 也 喜 歡 這 裏 的 也, 應 該 用 都, 因 為 它 在 句 中 的 意 思 是 表 示 總 括, 在 表 示 總 括 義 時, 廣 州 話 用 都, 現 代 漢 語 也 用 都 結 果 和 我 們 的 預 料 一 樣, 所 有 四 個 句 子, 絕 大 多 數 的 學 生 都 沒 有 指 出 句 中 的 也 是 錯 的 教 師 也 是, 但 表 現 略 比 學 生 好 一 點 答 錯 率 和 答 對 率 差 距 相 對 學 生 小, 但 V2 答 錯 率 比 答 對 率 高 30% 總 的 四 題 的 表 現 而 言, 作 為 普 通 話 教 師 是 未 可 接 受 的 詳 見 下 列 圖 表 三 和 圖 表 四 23
31 圖 表 三 : 學 生 表 現 - 應 該 用 " 都 ", 錯 用 " 也 " 百 分 比 100% 80% 60% 40% 20% 1 答 對 0 答 錯 0% V2 V12 V14 V16 測 試 點 圖 表 四 : 教 師 表 現 - 應 該 用 " 都 ", 錯 用 " 也 " 百 分 比 70% 60% 50% 40% 30% 20% 10% 0% V2 V12 V14 V16 測 試 點 1 答 對 0 答 錯 這 個 數 據 說 明 學 生 和 教 師 對 也 的 判 斷 力 較 都 差, 也 對 他 們 來 說 不 是 廣 州 話, 是 書 面 語, 許 多 人 覺 得 廣 州 方 言 的 都 到 了 現 代 漢 語 就 是 也 由 此 看 來, 本 地 學 生 在 學 習 用 現 代 漢 語 作 為 書 面 語 時, 常 混 淆 都 和 也 是 不 難 理 解 的 5.3 小 結 總 的 來 說, 測 試 結 果 給 我 們 作 出 如 下 推 論, 學 生 因 為 沒 有 普 通 話 的 語 言 環 境, 日 常 生 活 中 語 感 訓 練 機 會 不 多, 對 普 通 話 沒 有 實 際 的 應 用 經 驗, 只 有 在 書 籍 報 刊 和 學 校 語 文 課 本 才 接 觸 到 白 話 文 現 代 漢 語 中 小 學 的 中 文 科 教 師 都 帶 給 學 生 這 24
32 樣 的 一 個 概 念 : 就 是 書 寫 的 中 文 和 平 時 說 的 廣 州 話 是 不 同 的, 不 能 我 手 寫 我 口 所 以 要 寫 中 文, 必 須 把 廣 州 方 言 轉 換 成 規 範 書 面 語 然 而, 廣 州 話 和 普 通 話 畢 竟 都 是 漢 語, 有 相 當 部 分 的 詞 語 是 一 樣 的, 不 需 要 轉 換 因 為 廣 州 話 都 最 多 的 用 法 是 表 示 同 樣, 即 現 代 漢 語 的 也, 學 生 遇 到 都 便 把 它 寫 成 也 在 很 多 時 候 是 正 確 的 但 並 不 是 所 有 的 廣 州 話 都 都 是 現 代 漢 語 的 也, 如 果 學 生 凡 都 必 也, 則 成 了 機 械 地 過 度 概 括 我 們 認 為 這 是 他 們 常 用 錯 也 的 原 因 有 時 應 該 用 都, 他 們 用 也 ; 應 該 用 還, 他 們 也 用 也, 原 因 就 在 於 此 測 試 結 果 除 了 證 明 瞭 我 們 前 文 提 出 過 度 概 括 的 解 釋 之 外, 受 方 言 影 響 或 閱 讀 訓 練 未 足 的 還 是 比 例 甚 多 的 這 可 以 解 釋 為 甚 麼 第 三 測 試 組 中 應 該 用 也 的 時 候 他 們 仍 然 用 都 但 總 的 而 言, 我 們 的 想 法 是, 方 言 區 的 人 在 使 用 現 代 漢 語 時 不 時 會 受 到 方 言 的 影 響, 即 便 在 學 校 裏 學 了 多 年 的 現 代 漢 語, 因 為 沒 有 語 言 環 境 支 持, 對 普 通 話 沒 有 實 際 的 經 驗, 加 之 教 師 本 身 也 受 方 言 影 響, 而 學 校 的 語 文 課 程 和 教 材 普 遍 沒 有 系 統 針 對 這 二 者 之 間 的 問 題, 所 以 在 書 面 語 中 沿 用 方 言 詞 語 也 是 常 見 的 但 就 都 和 也 的 情 況 而 言, 過 度 概 括 的 情 況 比 受 方 言 影 響 更 為 嚴 重 為 此, 從 教 材 教 學 入 手 改 善 恐 怕 還 是 有 必 要 的 六 教 學 建 議 及 總 結 引 申 6.1 教 學 建 議 上 面 調 查 與 師 生 測 試 結 果 檢 視 並 分 析 了 在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干 擾 下 書 面 漢 語 相 關 副 詞 的 使 用 情 況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主 要 與 現 代 漢 語 的 都 也 還 相 對 應, 但 這 種 對 應 有 時 又 不 是 一 一 對 應, 而 是 同 中 有 異 這 令 香 港 的 學 生 和 教 師 在 用 現 代 漢 語 書 寫 時 難 以 掌 握 都 也 還 的 運 用 我 們 認 為, 在 沒 有 語 言 環 境 提 供 語 感 訓 練 的 情 況 下, 適 切 的 語 法 的 教 學 ( 教 學 上 的 應 用 語 法 ), 系 統 地 講 解 廣 州 方 言 與 現 代 漢 語 的 異 同 與 規 則 ( 非 語 言 學 上 的 理 論 語 法 ), 是 通 往 揭 示 教 學 語 文 規 律 有 效 的 門 匙 為 了 達 致 教 學 上 的 果 效, 我 們 把 是 次 研 究 的 結 果 做 了 如 下 歸 結 我 們 先 做 好 語 言 規 則 的 比 較 與 掌 握, 從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干 擾 下 書 面 語 相 關 副 詞 的 義 項 的 區 別 與 析 述 中, 進 行 句 法 語 用 等 語 言 梳 理, 在 總 括 強 調 語 氣 同 25
33 樣 仍 然 等 義 項 中 尋 找 出 一 些 規 律 ; 在 教 學 上 也 必 先 理 清 思 路, 掌 握 各 混 淆 處 同 中 有 異 的 規 律, 辨 明 廣 州 方 言 中 不 同 含 義 卻 又 相 互 通 用 的 都 的 情 況, 以 區 別 在 現 代 漢 語 中 的 運 用 1. 簡 單 來 說, 首 要 辨 明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在 書 面 語 中 的 三 個 基 本 概 念 : -- 相 當 於 現 代 漢 語 的 也 ; -- 相 當 於 現 代 漢 語 的 都 ; -- 相 當 於 現 代 漢 語 的 還 或 還 是 2. 當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主 要 義 是 同 樣, 則 與 現 代 漢 語 的 也 相 對 應 a. 等 同 現 代 漢 語 也, 表 示 同 樣 並 列 一 事 物 如 另 一 事 物 ; b. 廣 州 方 言 用 亦 亦 都, 現 代 漢 語 即 用 也 3. 必 須 提 醒 教 師 注 意 的 是 當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都 表 示 總 括 時, 也 是 與 現 代 漢 語 的 都 相 對 應 a. 與 現 代 漢 語 都 相 同, 即 表 示 總 括 人 或 物 各 構 成 單 位 之 間 的 相 同 性, 為 範 圍 副 詞, 所 統 括 的 對 象 必 定 是 兩 個 以 上, 而 且 位 置 一 般 在 都 字 前 面 b. 廣 州 話 口 語 表 示 總 括 義 時, 往 往 同 時 隱 含 強 調 語 氣 的 含 義 4. 廣 州 話 都 用 作 表 示 仍 然 時 ( 口 語 常 用 仲 ), 現 代 漢 語 一 般 用 還 5. 都 作 為 時 間 副 詞 表 示 已 經, 廣 州 方 言 和 現 代 漢 語 基 本 是 一 致 的 同 時 也 帶 有 強 調 語 氣 的 作 用 例 如 : 都 上 大 學 了 都 三 點 了 都 搞 成 這 樣 了 6. 特 別 要 替 學 生 總 結, 在 否 定 或 其 他 固 定 句 式 中, 都 也 可 以 相 通 a. 表 示 無 論 假 設 成 立 與 否, 後 果 都 相 同 常 見 的 關 連 詞 有 : 無 論 不 論 不 管 例 如 : 無 論 你 怎 麼 解 釋, 這 個 結 果 都 (/ 也 ) 不 能 令 人 接 受 這 時 候, 都 也 可 以 混 用 b. 某 些 固 定 詞 組 的 格 式, 表 示 同 樣 意 思, 現 代 漢 語 可 用 都 或 也 例 如 : 怎 麼 說 他 都 (/ 也 ) 不 明 白 怎 麼 吃 都 (/ 也 ) 不 胖 c. 連 字 結 構 句 式, 表 示 對 比 例 如 : 連 我 也 (/ 都 ) 不 知 道 這 時 候, 都 也 可 以 混 用 總 結 1-6: 很 多 情 況 下, 因 為 受 第 一 項 同 樣 義 的 影 響, 教 師 往 往 在 表 示 總 括 義 時 也 用 也, 這 是 過 度 概 括 的 結 果 有 時 又 因 為 受 母 語 的 影 響, 在 表 示 仍 然 義 時 又 用 都 而 不 用 還 如 果 教 師 可 以 分 清 廣 州 26
34 話 都 的 多 重 語 義 及 其 在 現 代 漢 語 中 的 對 應 副 詞, 則 可 避 免 用 錯 另 外 為 了 減 免 使 用 錯 誤 而 產 生 語 用 上 的 歧 義, 運 用 時 得 理 解 清 楚 句 子 含 義, 利 用 上 文 下 理, 明 晰 語 境 也 很 重 要 7 語 法 規 則 大 多 是 從 具 體 的 語 言 現 象 中 歸 納 而 來, 學 生 並 不 覺 得 當 中 有 甚 麼 規 律, 其 實 規 律 自 有, 只 是 習 慣 成 自 然, 更 何 況 廣 州 方 言 與 現 代 漢 語 二 者 言 語 都 有 共 同 根 源, 共 通 的 地 方 甚 多 教 師 可 以 先 做 些 總 結, 提 供 簡 易 法 則, 讓 學 生 進 行 對 比 自 測, 活 學 活 用 例 如 : 運 用 句 義 比 對 作 檢 示 : a. 如 果 廣 州 方 言 都 的 前 面 加 亦 句 子 意 思 不 變, 即 表 示 為 同 樣 義, 則 現 代 漢 語 必 用 也 b 如 果 廣 州 方 言 都 的 前 面 加 全 部 個 個 等 表 總 括 的 詞 語, 句 子 意 思 不 變, 則 現 代 漢 語 應 用 都 例 如 : 我 都 去 過 北 京 到 底 是 我 亦 都 去 過 北 京, 還 是 我 全 部 都 去 過 北 京, 在 沒 有 上 下 文 的 情 況 下, 只 有 說 話 人 才 知 道 說 話 人 可 根 據 他 的 意 思 用 上 面 a b 提 供 的 方 法 寫 出 正 確 的 現 代 漢 語 句 子 c. 如 果 廣 州 方 言 說 都 係, 則 可 理 解 為 語 氣 的 強 調 暗 含 總 括 意, 則 現 代 漢 語 用 都 比 較 是 認 識 事 物 的 一 種 基 本 方 法, 也 是 語 言 學 習 的 一 種 簡 易 基 本 法 但 關 鍵 要 立 竿 見 影 有 效 的 比 較 可 以 幫 助 學 生 直 接 學 習 和 掌 握 有 關 失 誤 8 善 於 巧 設 情 景, 進 行 交 際 互 動 的 語 法 教 學, 使 語 法 教 學 生 活 化 語 法 教 學 只 是 一 種 手 段, 而 不 是 目 的, 語 法 的 目 的 是 讀 寫 能 力 的 提 高, 讓 學 生 辨 析 並 區 別 言 語 中 所 承 載 的 含 義 課 堂 上 教 師 可 以 結 合 學 生 生 活 實 際, 創 造 實 際 的 情 景, 引 導 學 生 在 真 實 生 活 的 情 景 中 理 解, 掌 握 和 運 用 語 法 例 如, 當 遇 有 同 學 說 : 我 哋 都 參 加 教 師 即 可 著 同 學 思 考 從 活 動 中 著 學 生 寫 出 書 面 語 指 出 此 句 包 含 兩 個 不 同 含 義 一 是 : 我 們 也 參 加, 指 的 是 全 班 同 學 也 跟 著 一 起 參 與, 所 以 用 也 ; 而 我 們 都 參 加 指 的 是 全 部, 無 一 例 外 地 會 參 加, 是 總 括, 所 以 要 用 都 總 括 而 言, 語 法 教 學 必 須 突 出 將 語 法 知 識 運 用 於 課 堂 閱 讀 和 寫 作 教 學 中 如 何 通 過 合 理 有 序 的 讀 寫 認 知 能 力 要 素 知 識 點, 配 合 閱 讀 寫 作 和 普 通 話 三 者 課 堂 教 學, 並 從 系 統 適 切 的 教 材 教 法 改 善 著 手, 則 更 為 關 鍵 其 次 是 在 於 實 踐 應 27
35 用, 但 要 做 到 真 正 意 義 上 的 實 踐 應 用 並 不 容 易 重 要 的 是, 在 教 學 上 力 求 通 俗 淺 顯, 避 免 內 容 太 繁 瑣, 或 過 於 枯 燥 呆 板 或 抽 象 理 論, 這 樣 學 的 只 會 生 吞 活 剝 ; 如 果 讓 學 生 就 語 法 理 論 直 接 的 機 械 的 練 習, 教 的 只 會 枯 燥 無 味, 學 的 只 好 死 記 硬 背 6.2 引 申 思 考 關 於 語 法 教 學 的 反 思 進 入 90 年 代, 國 內 語 文 學 界 在 分 析 探 討 學 生 語 文 水 準 低 下 的 原 因 時, 其 中 有 共 識 認 為 是 強 調 語 法 教 學 之 過 為 此, 中 學 語 文 教 材 就 出 現 淡 化 語 法 知 識 的 教 學 趨 勢 我 們 明 白 語 文 是 一 門 兼 具 思 想 工 具 審 美 情 意 人 文 教 化 等 認 知 與 教 育 功 能 系 統 的 學 科, 所 以 只 談 工 具 性 人 文 性 還 是 思 想 性 都 是 一 種 偏 廢 雖 然 語 法 教 學 在 語 文 能 力 訓 練 中 一 般 被 認 為 是 一 種 非 主 要 的 手 段, 但 從 來 沒 有 人 懷 疑 它 在 解 開 語 言 規 則 的 作 用 和 實 效 性 把 方 言 口 語 寫 成 書 面 語, 本 身 就 是 方 言 區 學 生 掌 握 運 用 語 言 表 達 的 過 程 這 一 過 程 重 要 的 是 教 師 加 工 和 點 撥, 目 的 讓 受 教 者 語 言 更 富 於 條 理 精 煉 和 邏 輯, 也 就 是 語 言 思 維 能 力 的 訓 練 所 以 說 學 生 的 思 維 訓 練 必 須 從 語 言 著 手, 忽 視 語 言 的 法 則, 沒 有 讓 學 生 做 到 起 碼 對 語 言 概 念 的 掌 握 和 應 用, 就 談 不 上 語 文 教 學, 更 談 不 上 語 理 思 維 的 訓 練 測 試 結 果 還 指 出 一 種 情 況 : 當 廣 州 話 都 表 總 括 義 的 時 候, 學 生 在 用 書 面 語 會 用 也 我 們 認 爲 這 是 過 度 概 括 的 結 果 而 並 不 一 定 是 從 語 法 概 念 理 解 中 掌 握 因 為 廣 州 話 的 都 的 確 是 表 示 同 樣, 即 也 的 用 法 較 多 廣 州 話 都 表 同 樣 義 時, 有 學 生 和 教 師 仍 然 用 都 而 不 用 也, 這 顯 然 是 受 到 母 語 影 響, 但 總 的 來 說 沒 有 過 度 概 括 那 麽 嚴 重 並 由 此 可 見, 多 讀 多 寫 的 語 感 訓 練 ( 強 調 語 法 直 觀 ) 在 語 文 教 學 中 讓 學 生 學 會 規 範 書 面 漢 語 中 的 句 法 結 構 規 則 並 不 可 靠, 尤 其 是 遇 到 像 都 這 類 與 規 範 書 面 語 不 無 共 性 卻 又 同 中 有 異, 並 具 有 方 言 慣 性 強, 個 性 活 潑 多 變 的 語 言 特 點 的 詞 類 由 此 可 見, 只 有 強 化 語 法 知 識 的 教 學, 解 構 思 維, 從 而 深 入 理 解 句 義, 深 入 分 析 廣 州 方 言 與 現 代 漢 語 文 句 的 結 構 特 色, 這 樣 才 不 至 流 於 照 字 解 字, 或 在 方 言 與 規 範 語 轉 譯 上 生 吞 活 剝 測 試 的 第 七 項 揭 示 了 大 多 數 學 生 認 為 凡 都 在 書 面 語 就 要 用 也 的 過 度 概 括 的 毛 病, 恐 怕 也 只 有 從 實 例 和 實 際 語 言 環 境 中 區 別 廣 州 話 都 的 總 括 義 和 同 樣 義, 以 及 與 之 相 對 應 的 現 代 漢 語 用 法, 這 樣 通 過 語 言 法 則 的 分 析 比 較, 語 文 教 學 作 為 思 維 可 討 論 的 憑 藉 才 能 深 化 並 有 果 28
36 效 的 循 上 思 路, 廣 州 方 言 中 還 有 不 少 口 語 習 慣 干 擾 書 面 表 達 的, 如 狀 語 後 置 述 謂 成 分 前 置 比 較 句 雙 賓 語 等 等, 在 教 學 上 都 可 做 同 樣 處 理 而 文 言 文 句 式 和 虛 字 的 用 法, 在 中 文 教 學 上 亦 可 作 如 是 觀 因 為 只 有 這 種 配 合 實 際 語 言 材 料, 循 序 漸 進 並 可 操 作 的 進 入 語 文 思 維 教 學 活 動 的 深 度 難 度 和 密 度 的 教 材 教 法, 才 是 提 升 學 生 語 文 能 力 的 關 節 眼 總 括 而 言, 在 沒 有 語 言 環 境 下 教 授 現 代 漢 語, 要 從 中 文 教 學 上 取 得 成 效, 有 系 統 地 總 結 語 言 上 的 概 念, 以 至 於 重 新 認 識 語 法 教 學 的 重 要 性, 便 很 值 得 深 思 港 式 中 文 與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其 次 是 港 式 中 文 與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的 問 題 本 文 研 究 書 面 漢 語, 雖 立 足 於 現 代 漢 語 規 範 之 上, 但 其 意 卻 並 不 以 規 範 為 語 文 教 學 的 目 的, 我 們 所 關 注 的 是 學 生 對 語 言 學 習 的 成 效, 即 對 語 言 表 達 的 準 確 掌 握 與 運 用 所 做 的 調 研 量 化 其 意 不 在 於 在 語 法 教 學 的 劣 勢 中 企 圖 立 論 鼓 吹 語 文 唯 工 具 說 不 僅 如 此, 我 們 還 想 進 一 步 引 申 說 明, 學 校 語 文 教 與 學 的 發 展, 以 至 於 政 府 制 定 一 項 影 響 深 遠 的 教 學 語 言 政 策 時, 我 們 是 否 有 必 要 以 自 身 漢 語 文 的 特 點 屬 性 為 立 足, 並 從 社 會 語 言 學 和 語 言 心 理 學 的 角 度, 正 視 方 言 中 的 學 生 在 學 習 規 範 語 過 程 中 必 然 的 阻 障 和 可 能 反 作 用 的 影 響 正 如 測 試 的 第 三 項 差 異 所 揭 示, 方 言 在 人 的 語 言 心 理 中 似 乎 有 著 一 種 難 以 開 解 的 糾 纏, 即 語 言 規 範 的 原 則 除 了 立 足 於 語 言 系 統 本 身, 是 否 還 應 照 顧 方 言 與 地 區 文 化 的 共 同 習 慣 的 語 言 事 實 這 是 一 個 長 久 客 觀 存 在 的 語 文 行 為, 當 中 隱 藏 在 這 些 差 異 背 後 的 深 層 原 因 是 否 需 要 作 心 理 對 治, 以 及 如 何 對 治, 還 有 待 實 驗 心 理 語 言 學 並 引 用 社 會 語 言 學 的 理 論 與 方 法 來 加 以 深 思 研 究 香 港 書 面 漢 語 ( 文 白 方 言 和 歐 化 夾 雜 ) 和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的 分 別, 是 客 觀 存 在 的 事 實 現 代 漢 語 規 範 化 問 題 面 對 很 多 挑 戰 香 港 書 面 漢 語, 正 如 石 定 栩 所 言 : 標 準 中 文 是 最 根 本 的 影 響 ; 粵 語 是 全 面 的 影 響 ; 英 語 是 深 刻 的 影 響 ; 文 言 是 局 部 的 影 響 ; 社 區 詞 和 流 行 語 以 及 其 他 方 言 則 是 有 限 的 影 響 13 本 小 型 測 試 的 結 果 雖 不 足 以 證 明, 但 至 少 還 可 說 明 : 漢 語 方 言 的 研 究 並 從 新 審 視 方 言 書 面 語 與 現 代 漢 語 的 關 係 恐 怕 是 沒 法 完 了 的 我 們 未 敢 妄 斷 某 些 都 也 混 同 的 書 面 現 象 在 不 久 之 將 來 可 會 發 展 成 一 種 廣 為 認 受 的 地 方 書 面 語, 但 至 少, 從 語 言 共 時 的 現 象 看 來, 地 方 書 面 語 已 成 為 標 準 普 通 話 在 各 方 言 區 的 真 實 存 在, 而 方 言 對 學 習 標 準 書 面 語 的 干 擾 和 滲 透, 儼 然 是 本 地 中 文 教 學 沒 完 沒 了 的 隱 患 當 中 哪 些 規 29
37 範 應 該 一 絲 不 苟 地 區 別, 哪 些 可 以 抱 持 開 放 的 態 度 接 受, 恐 怕 不 是 簡 單 的 反 對 或 者 贊 成, 重 要 的 是 要 知 道 港 式 中 文 和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的 區 別 究 竟 有 哪 些 值 得 研 究, 有 哪 些 應 擺 在 教 學 的 日 程 於 是, 進 行 具 體 的 比 較 分 析 研 究, 以 及 教 學 上 的 實 驗, 尋 找 並 解 決 其 造 成 種 種 差 異 的 原 因, 使 其 與 規 範 漢 語 更 好 地 配 合, 這 對 本 地 語 文 教 與 學 的 發 展 未 嘗 不 是 一 種 推 動 以 上 是 本 人 藉 本 小 型 調 查 分 析, 在 總 結 漢 語 教 學 研 究 時, 想 進 一 步 思 考 的 30
38 注 釋 : 1 港 式 中 文 地 區 書 面 語 地 區 漢 語 書 面 語, 即 為 以 現 代 典 範 白 話 文 國 內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為 主 體, 當 中 夾 雜 粵 語 方 言 詞 及 流 行 述 語, 並 受 英 語 句 子 詞 彙 影 響 的 香 港 書 面 語 2 本 文 稱 香 港 日 常 使 用 的 方 言 為 廣 州 話, 個 別 用 語 稱 為 廣 州 方 言 用 語 廣 州 話 在 香 港 普 遍 又 稱 之 為 粵 語 或 廣 東 話 3 本 文 書 面 語 書 面 漢 語 和 書 面 規 範 漢 語 指 的 是 符 合 國 內 規 範 化 的 書 面 現 代 漢 語, 一 般 簡 稱 為 現 代 漢 語 4 林 燕 妮 (2008) Edison 明 報 副 刊 2008 年 3 月 10 日 5 石 定 栩 邵 敬 敏 朱 志 瑜 (2007): 港 式 中 文 與 標 準 中 文 的 比 較 香 港 教 育 圖 書 2007 年, 頁 11 6 例 句 引 自 陳 雄 根 (1989) 7 8 例 句 引 自 張 雙 慶 萬 波 (1998) 見 吕 叔 湘 主 编 現 代 漢 語 八 百 詞, 北 京 : 商 務 印 書 館,1980/1999 原 文 引 例 甚 多, 這 裡 只 取 其 一 例 9 現 代 漢 語 詞 典 (2005 第 五 版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學 院 語 言 研 究 所 詞 典 編 輯 室 編, 北 京 : 商 務 印 書 館 頁 現 代 漢 語 虛 詞 例 釋 (1982) 北 京 : 商 務 印 書 館 頁 語 料 庫 網 址 : 慧 科 訊 業 有 限 公 司 網 址 : 邵 敬 敏 石 定 栩 (2006) 港 式 中 文 與 語 言 變 體, 華 東 師 範 大 學 學 報 ( 哲 學 社 會 科 學 版 ),2006 年 3 月, 第 38 卷 第 2 期 參 考 書 目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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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以 下 廣 州 話 都 等 同 普 通 話 同 樣 義 的 也 543 句 附 錄 一 1 7 都 好 少 話 濫 用 急 症 室 [@ 咁 ] 我 尋 日 都 有 去 投 票 2 8 都 唔 < 冇 > 幫 下 人 啦 咁 q 你 叫 呀 好 姨 選 佢 都 得 3 10 [ 中 ] 醫 都 可 以 [ 我 ] 以 前 都 聽 過 佢 節 目 4 11 都 可 以 [ ] [ 係 呀 都 係 好 新 啦 係 呀 係 ] 5 12 佢 都 仲 有 報 告 嘛 喂 都 好 緊 要 喎 6 13 人 體 質 應 該 都 有 時 都 冇 選 舉 喎 你 有 幾 幾 技 巧 Nak1 呢 計 謀 7 20 其 實 情 況 呢 都 唔 係 q 相 差 太 遠 咋 哦 咁 都 好 8 23 即 我 都 好 覺 得 係 q 係 自 己 都 係 一 個 受 害 人 即 我 在 乎 我 覺 得 點 解 我 都 覺 得 冇 9 24 咁 同 埋 再 講 q 特 首 呢 你 話 佢 點 樣 冇 政 績 都 好 啦 你 都 [ 評 估 ] 佢 其 實 都 係 香 港 人 你 都 評 價 佢 囉 [ 唔 係 我 ] 某 週 刊 度 我 都 講 過 唧 我 都 覺 得 冇 jak 就 因 為 我 有 朋 友 都 發 覺 呢 [ 帶 ] 埋 檯 麻 雀 淺 水 灣 打 都 得 嘛 即 份 都 係 係 已 出 已 經 係 [ 咁 都 係 ] 出 都 係 用 呢 個 例 子 我 都 覺 得 好 熱 喎 可 能 新 加 坡 都 轉 運 都 唔 定 喎 都 有 驚 醒 啦 可 能 就 算 佢 都 根 本 個 當 地 執 法 機 構 我 都 需 要 好 大 勇 氣 E3 都 唔 會 去 khok3 法 佢 個 管 轄 權 [ 即 ] 我 係 都 好 active 人 都 唔 會 管 [ 香 ] 港 犯 法 [ 我 我 我 我 冇 ] 我 缺 乏 一 confidence 呀 其 實 都 即 個 現 實 我 諗 都 好 艱 難 話 會 咪 呢 個 都 係 人 嘛 [ 我 ] 都 講 到 話 即 都 好 緊 張 囉 淨 係 憎 q 個 個 人 都 話 抵 殺 死 都 要 去 知 道 個 男 人 心 裏 面 諗 咩 唧 都 有 人 咁 樣 堅 持 個 原 則 一 路 打 到 底 都 周 圍 想 同 人 講 就 係 話 呢 唔 法 官 都 唔 唔 會 可 以 唔 可 以 遲 到 我 都 想 知 道 我 朋 友 諗 乜 啦 [ 係 我 我 我 x 我 都 知 但 係 呢 ] [ 即 我 ] 都 唔 識 得 點 講 呀 我 我 都 係 我 都 同 意 囉 其 實 我 都 我 我 都 依 時 依 依 依 去 啦 如 果 唔 係 都 [ 唔 會 有 ] 一 句 說 話 咁 佢 佢 佢 個 傳 票 都 冇 寫 到 有 呢 樣 [ 都 有 ] 我 都 有 咁 我 都 知 個 時 間 性 [ 呀 嘛 ] 其 實 你 都 係 代 表 對 佢 愛 [ 就 ] 我 都 我 我 我 都 我 都 會 知 因 為 我 先 生 都 係 咁 同 我 講 呀 [ 不 過 q] 我 覺 得 都 可 以 跟 進 一 下 [ 即 ] 其 實 我 自 己 都 發 現 自 己 咁 問 題 ei3 完 全 呢 都 冇 回 覆 呀 成 日 覺 得 自 己 生 存 都 即 對 件 事 都 係 冇 大 幫 助 呀 [ 係 呀 我 都 唔 知 做 乜 佢 側 邊 佢 根 本 上 都 環 境 唔 係 好 啦 有 陣 時 候 我 都 會 咁 問 ] 我 都 諗 住 係 咁 樣 呀 一 個 人 用 手 行 路 都 冇 問 題 都 [ 會 ] 驚 佢 用 腳 行 路 都 好 呢 佢 自 己 都 係 咁 講 啦 係 咪 你 都 會 失 去 平 衡 [ 我 ] 相 信 呢 個 情 況 都 係 有 你 都 好 容 易 被 推 倒 都 要 你 份 qe6 燕 梳 去 啦 我 都 多 謝 你 [ 係 咪 先 即 ] 而 家 呢 個 呢 單 case 都 係 喀 同 而 家 呢 個 女 朋 友 都 係 拍 到 有 三 年 幾 囉 [ 呀 ] 賠 一 百 萬 都 係 個 三 保 賠 咋 [ 嘛 ] 即 都 唔 係 話 講 話 而 家 追 到 即 你 都 [ 覺 得 ]kh 根 本 就 用 番 而 家 呢 個 做 法 都 O.K. 囉 都 唔 係 話 可 以 改 變 到 啦 佢 出 發 點 都 係 愛 我 譬 如 話 民 政 事 務 署 呀 呢 哦 我 都 做 過 呢 E3 溫 馨 q 有 < 一 > 時 候 都 需 要 做 功 課 我 自 己 都 好 有 經 驗 啦 度 做 好 多 年 啦 咁 講 出 話 為 佢 q 都 美 麗 曾 生 呢 佢 都 好 慘 都 有 幾 多 狂 蜂 浪 蝶 我 都 [ 覺 ] 得 度 做 咁 多 年 呢 不 自 覺 呢 都 變 成 q 你 無 形 壓 力 呀 我 都 [ 好 ] 覺 得 好 遺 憾 不 過 我 都 覺 得 好 似 q[x 多 囉 ] 但 兩 邊 唔 同 各 大 政 黨 呀 都 互 相 幫 住 居 民 咁 呢 段 期 間 呢 佢 係 都 好 辛 苦 囉 [khg6 我 覺 得 都 唔 係 好 我 呀 咪 係 啦 ] 無 論 點 樣 去 選 擇 q 我 都 會 全 力 支 持 你 [ 係 呀 我 都 覺 得 喀 喀 ] 你 都 唔 可 以 假 設 咁 你 呢 都 係 為 官 之 道 E3 都 係 呀 即 雖 然 呢 英 國 佬 都 一 樣 即 好 好 好 咩 都 有 人 有 曾 經 一 排 諗 唔 通 囉 同 埋 政 府 講 都 算 係 政 府 喀 我 都 [ 我 得 ] 我 都 住 麗 港 城 一 都 唔 會 緊 張 囉 我 都 有 朋 友 住 麗 晶 花 園 其 實 當 年 都 冇 咩 人 畀 到 壓 力 你 啦 我 自 己 都 有 時 車 去 睇 下 究 竟 發 生 咩 事 唔 咁 其 實 q 都 算 係 一 種 幸 福 呵 [ 不 過 ] 我 覺 得 民 建 聯 都 幫 唔 到 乜 咁 都 要 欣 然 接 受 舊 時 我 都 係 民 主 黨 擁 護 < 真 > 佢 都 好 大 方 同 我 講 我 都 好 想 有 聽 眾 [ 呢 ] 即 大 家 都 係 做 個 朋 友 唧 喀 我 都 想 講 下 呢 個 E6 即 選 票 問 題 啦 其 實 我 都 有 一 個 心 係 度 34
43 附 錄 一 [ 即 ] 我 都 講 我 唔 好 開 始 唔 轉 電 話 呢 都 可 能 留 個 口 訊 咁 變 即 q 因 為 我 都 識 諗 到 kwg3 畀 膠 袋 客 都 係 幾 個 月 事 咁 我 都 諗 到 我 都 係 畀 背 心 袋 G 咁 我 都 即 我 都 一 路 迫 得 佢 好 緊 囉 稍 為 有 都 幾 E3 麻 麻 地 環 保 啦 其 [ 實 你 都 ] 預 計 你 講 呢 一 番 說 話 啦 Jacky 係 呀 係 方 便 我 都 知 我 都 會 做 做 同 一 樣 都 係 叫 環 [ 保 ] 因 為 寂 寞 都 好 但 係 呢 佢 第 日 q 一 樣 都 係 我 都 明 白 同 埋 你 [ 去 買 外 賣 ] 都 係 啦 咁 我 都 學 ik 咁 或 者 q 入 袋 個 過 程 都 好 唔 係 話 你 都 可 以 咁 樣 [ 唔 係 ] 都 好 開 心 同 客 講 呀 做 唔 做 阿 二 都 有 得 你 揀 [ 第 ] 日 佢 都 係 一 樣 [ 咁 樣 做 之 嘛 ] 我 都 [ 諗 ] 住 我 都 係 啦 q 係 咪 呀 我 而 家 都 度 十 五 十 六 [ 真 係 ] [ 老 人 家 我 都 明 白 ] 我 都 我 都 知 係 呀 都 好 老 啦 你 都 你 都 幾 好 笑 喎 係 呀 我 都 希 望 有 你 幽 默 本 色 呢 你 細 心 諗 下 你 自 己 都 幾 好 笑 喎 咁 即 有 陣 時 都 覺 得 有 灰 心 呀 即 你 都 唔 會 祝 福 我 [ 都 ] 可 以 我 都 話 用 心 咁 佢 其 實 呢 都 好 用 心 去 去 即 教 育 學 生 啦 你 都 唔 會 祝 福 我 有 有 番 呢 段 即 發 夢 都 諗 唔 到 呢 呀 三 十 歲 仔 都 幾 失 敗 [ 即 ] 所 以 佢 都 好 傷 心 我 諗 你 都 幾 失 敗 呀 老 師 都 樹 大 有 枯 枝 你 都 覺 得 有 問 題 我 都 明 白 [E3 以 前 我 都 係 ] 會 即 我 都 希 望 可 以 呢 教 導 學 生 呢 我 即 我 都 唔 知 好 似 學 譬 如 好 似 我 睇 到 國 內 都 有 好 多 E3 求 醫 咁 但 係 呢 個 都 幾 鐘 意 係 囉 我 生 活 都 唔 係 咁 開 心 [ 嘩 你 都 幾 衰 ] 咁 樣 其 實 都 好 小 事 G 你 都 幾 都 好 擔 心 嘛 E3 點 解 可 能 佢 都 係 咁 諗 lem 都 都 要 盡 量 Hey 都 好 過 冇 呀 [E3 佢 ] 都 未 必 會 開 心 [ 啦 其 實 ] 佢 都 知 唔 我 同 Daddy 今 日 都 傾 好 耐 呀 唔 都 遇 唔 少 lu 就 E3 其 實 我 今 日 同 Daddy 傾 好 耐 啦 [ 都 ] 唔 我 今 日 都 幾 好 呀 考 得 話 為 我 都 好 啦 我 都 好 真 係 好 多 謝 佢 開 頭 都 冇 乜 特 別 所 以 佢 都 唔 可 以 原 校 升 讀 都 覺 得 冇 乜 可 能 啦 我 都 覺 得 好 心 酸 囉 其 實 我 都 唔 知 道 其 實 呢 我 都 未 真 真 正 正 話 E3h [ 唔 係 ] 其 實 我 都 冇 乜 計 較 啦 都 可 以 q 順 利 咁 q 去 過 渡 [ 即 ] 覺 得 你 都 有 一 個 基 本 資 格 我 都 希 望 [ 係 啦 ] 個 女 仔 都 會 喊 呀 我 都 好 希 望 呀 即 係 都 度 支 持 我 壓 力 都 係 一 推 動 力 但 我 都 要 去 檢 討 下 自 己 都 唔 會 話 好 穩 [ 即 佢 都 想 我 衝 出 去 ] 咁 樣 升 到 上 都 會 好 吃 力 囉 即 我 之 前 我 都 拍 過 拖 你 都 幫 我 講 都 於 事 無 補 原 來 我 都 係 心 有 靈 犀 一 點 通 我 都 盡 我 能 力 都 會 認 認 同 佢 有 個 divine nature [ 咁 ] 我 就 都 想 試 下 佢 都 會 認 同 有 一 個 神 咁 我 陣 時 都 有 考 慮 好 毋 q 做 完 個 暑 假 其 實 哦 男 性 都 < 有 > 好 真 摯 友 誼 [ 咁 ]E3 陣 時 都 q 考 慮 q 過 幾 點 囉 都 可 以 有 好 真 摯 友 誼 咁 都 想 不 如 E3 做 一 年 由 識 到 拍 拖 都 係 一 年 喥 時 間 我 係 咪 E3 即 都 適 合 q 方 面 發 展 呢 咁 拍 拖 都 係 兩 兩 三 個 月 啦 從 商 都 唔 係 咁 適 合 自 己 [ 囉 ] 咁 都 其 實 都 幾 開 心 [ 心 情 都 ] 幾 緊 張 [@] 咁 咁 我 自 己 都 諒 解 都 係 咁 講 [ 我 都 覺 得 冇 理 由 啦 ] 都 唔 係 我 話 我 自 己 都 x 問 題 問 佢 [ 都 唔 係 ] 佢 話 E3 都 要 q 畀 幾 千 蚊 都 做 一 段 時 間 即 我 都 問 工 作 量 都 會 好 多 [ ] 咁 都 係 q 傾 傾 下 心 事 呀 [ 但 係 ] 呢 我 自 己 都 好 希 望 就 係 話 其 實 呢 都 唔 需 要 去 質 疑 自 己 個 感 覺 所 以 我 都 好 希 望 佢 都 會 囉 囉 攣 [ 四 千 蚊 一 份 工 ] 都 捱 到 [ 即 ] 等 於 你 都 會 掛 住 佢 [ 要 ] 求 都 唔 高 呀 你 都 覺 得 係 唔 正 常 曾 經 話 同 佢 都 捱 過 好 多 次 q 借 到 少 少 都 唔 唔 緊 要 我 都 係 咁 過 啦 可 能 你 甚 至 電 話 都 轉 埋 佢 我 都 係 直 情 有 q[ 直 情 ] 35
《聊齋志異》夢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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