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革新號－－側論《筆匯》遺漏在文學史上的密碼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2013 年 3 月 頁 61-88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陳 明 成 摘 要 由 於 歷 來 有 關 文 學 雜 誌 與 現 代 文 學 的 研 究 成 果 已 呈 豐 碩, 相 形 之 下, 對 於 栽 種 在 兩 者 之 中 的 革 新 號 筆 匯 卻 甚 少 有 專 文 討 論, 直 到 近 些 年 學 者 林 瑞 明 發 表 了 筆 匯 的 創 刊 變 革 及 其 影 響 乙 文, 才 令 定 位 一 直 模 糊 的 筆 匯 得 以 終 結 長 期 只 有 被 附 帶 一 提 的 惡 運, 而 有 了 清 晰 的 面 目 和 完 整 的 骨 架 然 而, 終 究 復 活 過 來 的 筆 匯, 卻 也 同 時 引 發 了 多 組 令 人 不 解 的 密 碼 有 鑑 於 之 前 的 相 關 論 述 確 實 存 有 太 多 轉 相 因 襲 的 論 點, 提 早 模 鑄 了 我 們 對 筆 匯 的 刻 板 表 相, 本 文 擬 透 過 漣 漪 與 鍊 接 文 壇 與 政 壇 及 消 解 與 裂 生 三 大 主 題 共 九 個 面 相 加 以 重 新 詮 讀, 期 盼 能 夠 開 解 出 更 多 不 為 人 知 的 文 學 密 碼, 並 且 同 時 藉 由 比 附 以 上 三 份 佔 據 當 時 反 對 文 化 位 置 的 刊 物, 以 個 案 研 究 的 形 式 深 入 探 尋 一 種 形 構 於 文 化 場 域 裡 的 場 中 有 場 的 現 象 俾 使 不 斷 有 機 會 去 動 搖, 甚 而 瓦 解 文 學 史 書 寫 之 中 既 存 的 視 角 與 機 制 關 鍵 詞 : 筆 匯 文 學 雜 誌 現 代 文 學 陳 映 真 場 域 陳 明 成 : 成 大 台 灣 文 學 所 博 士, 台 灣 首 府 大 學 兼 任 助 理 教 授 E - m ail : cmc531117@yahoo.com.tw 投 稿 日 期 : 2012 年 9 月 30 日, 接 受 日 期 : 2013 年 3 月 30 日

62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Forever Innovative Journal Discuss about the Codes Omitted by Essay Collection in Literature History Chen, Ming-Cheng Abstract As there are lots of research achievements about Literature Journal and Modern Literature, compared with the above two journals, there are few essays discussing about the innovative journal Essay Collection, which is positioned between the two journals. It was not until in recent years, scholar Lin Rui-Ming published the essay The First Issue, Renovation, and Influence of Essay Collection, can the vaguely positioned Essay Collection end the misfortune of only being mentioned incidentally for a long time, and begin to have a clear face and a complete framework. However, the reviving Essay Collection causes many groups of puzzling codes at the same time. In consideration that in previous relevant discourses there are too many similar opinions, which shaped our inflexible image on Essay Collection too early. Through three main themes of Ripples and Links, Literary World and Political Circle, and Decomposition and Splitting Birth and nine face images, the essay re-interprets the journal, aiming at decoding more unknown literary codes. Meanwhile, through comparing the above three journals that occupied the position of Opposing Culture, the essay adopts the mode of individual case research to explore a kind of field in field phenomenon constructed in Cultural Field, so as to have an opportunity to shake and even collapse already existing viewing angle and mechanism written in literature history Key words: Essay Collection, Literature Journal, Modern Literature, Chen Ying-Zhen, Field Chen Ming-Cheng: Doctoral student, Literature Institute, National Cheng Kung University; Part-time Assistant professor, Taiwan Shoufu University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63 壹 前 言 : 為 何 與 如 何 由 於 歷 來 有 關 文 學 雜 誌 ( 1956.09.- 1960.08.) 與 現 代 文 學 ( 1960.03.- 1973.09.) 的 研 究 成 果 已 呈 豐 碩, 相 形 之 下, 對 於 栽 種 在 兩 者 之 中 的 革 新 號 1 筆 匯 ( 1959.05.- 1961.11.) 卻 甚 少 有 專 文 提 交 討 論, 直 到 前 些 年 學 者 林 瑞 明 發 表 筆 匯 的 創 刊 變 革 及 其 影 響 乙 文 2, 才 令 定 位 一 直 模 糊 的 筆 匯 得 以 終 結 長 期 以 來 只 有 被 附 帶 一 提 的 惡 運, 而 有 了 清 晰 的 面 目 和 完 整 的 骨 架 然 而, 終 究 復 活 過 來 的 筆 匯, 卻 也 同 時 引 發 了 多 組 令 人 不 解 和 好 奇 的 密 碼, 譬 如 說 : 每 當 文 學 史 論 及 五 O 至 六 O 年 代 之 際 颳 起 現 代 主 義 風 潮 的 學 院 雜 誌 時, 何 以 毫 不 例 外 地 總 是 詳 述 文 學 雜 誌 現 代 文 學, 而 略 過 筆 匯? 事 實 上, 從 三 者 創 設 的 時 間 和 諸 多 面 相, 顯 然 彼 此 存 有 多 重 模 習 的 文 學 現 象, 最 後 甚 至 各 自 形 成 一 種 由 創 而 因 且 變 的 發 展 規 律 不 管 是 否 出 於 自 覺, 身 在 其 中 的 筆 匯, 究 竟 在 文 學 場 中 曾 擔 任 何 種 角 色? 如 何 形 塑 自 己 的 文 學 位 置? 其 次, 文 學 史 述 及 戰 後 寫 實 主 義 的 版 圖 源 流 時, 每 每 於 全 力 標 舉 文 季 家 族 之 餘, 做 為 該 集 團 源 頭 的 筆 匯 總 是 沒 有 贏 得 應 有 的 定 位 ; 果 真 從 現 代 筆 匯 到 寫 實 文 季, 對 尉 天 驄 及 其 集 團 成 員 而 言, 是 一 種 斷 裂 的 歷 程? 由 於 常 處 於 妾 身 未 明 的 尷 尬 位 置, 筆 匯 會 是 一 項 多 餘 的 資 產? 還 是 無 法 承 受 之 輕 的 累 贅? 再 其 次, 處 於 政 治 力 無 孔 不 入 的 年 代 裡, 一 份 文 學 雜 誌 從 申 辦 到 發 刊, 無 一 不 與 權 力 運 作 有 關 ; 革 新 號 之 前 的 筆 匯, 原 是 一 份 血 統 很 精 良 的 刊 物 3, 即 使 是 最 後 出 自 財 務 困 窘 或 俗 務 纏 身, 甚 或 政 治 角 力 的 考 量, 而 漸 漸 覺 得 辦 不 下 去, 尚 不 至 於 讓 最 後 一 任 的 主 編 王 集 叢 隨 意 1 2 3 在 沒 有 特 別 說 明 的 情 形 下, 本 文 所 使 用 的 筆 匯 一 詞 皆 是 專 指 1959 年 5 月 之 後 重 新 刊 行 的 革 新 號 筆 匯 (1959 年 5 月 -1961 年 11 月 ) 林 瑞 明 乙 文 發 表 於 東 海 大 學 中 文 系 所 主 辦 的 戰 後 初 期 台 灣 文 學 與 思 潮 學 術 研 討 會 (2003 年 11 月 29 及 30 日 ), 後 收 錄 於 : 東 海 大 學 中 文 系 編 : 戰 後 初 期 台 灣 文 學 與 思 潮 論 文 集, 台 北 : 文 津 出 版 社 有 限 公 司, 2005 年 1 月, 頁 293-314 按 文 協 十 年 所 記 : 當 年 中 國 文 藝 協 會 為 展 開 文 藝 論 評, 倡 導 純 真 健 康 之 寫 作 風 氣, 特 於 四 十 六 年 期 間, 鼓 勵 並 協 助 部 分 會 員 創 辦 筆 匯 半 月 刊 一 種 該 刊 雖 由 部 分 會 員 創 辦, 但 卻 代 表 本 會 的 精 神, 尤 其 各 種 業 務, 都 由 本 會 代 辦 相 關 詳 情, 可 進 一 步 參 閱 鍾 雷 等 編 輯 : 文 協 十 年 ( 台 北 : 中 國 文 藝 協 會,1960 年 5 月 ), 頁 150

64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去 找 批 人 來 接 續 ; 為 何 會 找 上 還 只 是 個 大 學 生 的 尉 天 驄? 革 新 號 以 後 的 筆 匯 成 員 與 背 後 的 象 徵 資 本, 兩 者 之 間 如 何 互 動? 又 呈 現 何 種 張 力 和 推 力? 有 鑑 於 之 前 的 相 關 論 述 確 實 存 有 太 多 轉 相 因 襲 的 論 點, 而 提 早 模 鑄 了 我 們 對 筆 匯 的 刻 板 表 相, 因 此 本 文 擬 透 過 大 量 的 文 學 文 本 及 文 獻 的 分 析 與 歸 納, 進 行 漣 漪 與 鍊 接 文 壇 與 政 壇 及 消 解 與 裂 生 三 大 主 題 共 九 個 面 相 的 重 新 詮 讀, 特 別 是 敲 擊 一 些 歷 史 碎 片 的 側 面 或 探 查 部 分 文 學 生 態 的 連 結, 期 盼 藉 此 為 台 灣 文 學 開 解 出 更 多 鮮 為 人 知 的 文 學 密 碼 提 供 一 塊 多 層 理 解 的 餘 地, 並 且 同 時 也 能 夠 藉 由 比 附 以 上 三 份 佔 據 當 時 反 對 文 化 4 位 置 的 刊 物, 以 個 案 研 究 的 形 式 深 入 探 尋 一 種 形 構 於 文 化 場 域 裡 的 場 中 有 場 的 文 學 現 象 尤 其 是 當 我 們 得 知 學 者 尉 天 驄 一 直 有 意 重 刊 24 期 革 新 號 筆 匯 的 時 候, 相 信 此 舉 更 是 饒 富 意 義 且 刻 不 容 緩 5 一 三 位 一 體 的 廣 告 貳 漣 漪 與 鍊 接 文 學 雜 誌 一 向 是 不 登 其 它 期 刊 的 廣 告, 每 期 大 多 只 有 各 大 書 局 ( 如 正 中 重 光 文 藝 開 明 等 ) 或 自 家 的 叢 書 廣 告 但 在 1959 年 11 月 時, 文 學 雜 誌 ( 7 卷 3 期 ) 與 筆 匯 ( 1 卷 7 期 ) 突 然 同 時 刊 登 了 對 方 的 廣 告 彼 此 拉 抬 銷 路, 筆 匯 尚 且 在 廣 告 文 案 上 稱 文 學 雜 誌 是 自 由 中 國 嚴 肅 之 文 藝 刊 物 ( 尾 頁 ) 兩 家 刊 物 此 番 魚 水 相 助 的 舉 動, 諒 必 日 後 多 少 啟 發 了 現 代 文 學 時 而 兼 採 共 襄 盛 舉 的 互 惠 措 施 ; 因 為 4 5 學 者 應 鳳 凰 曾 將 五 O 至 六 O 年 代 期 間 近 三 十 餘 種 文 藝 雜 誌, 依 其 在 文 壇 中 各 個 位 置, 歸 納 為 主 導 文 化 ( 指 官 方 的, 如 張 道 藩 的 文 藝 創 作 ) 另 類 文 化 ( 指 大 眾 的, 如 師 範 的 野 風 ) 與 反 對 文 化 ( 指 學 院 的, 如 夏 濟 安 的 文 學 雜 誌 ) 三 大 類 別, 並 且 彼 此 可 辯 證 成 一 幅 等 邊 三 角 形 的 互 動 關 係 : 其 中 任 何 一 份 雜 誌 的 排 序 位 置 凡 是 愈 趨 近 某 一 三 角 尖 端 其 該 傾 向 就 愈 發 顯 明 請 參 閱 應 鳳 凰 : 五 O 年 代 文 藝 雜 誌 與 台 灣 文 學 主 潮, 發 表 於 中 正 大 學 所 主 辦 的 文 學 傳 媒 與 文 化 視 界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2003 年 11 月 8-9 日 ), 頁 10 尉 天 驄 有 意 重 刊 筆 匯 一 事, 最 早 是 在 文 訊 的 專 訪 中 透 露 ; 另 外 於 東 海 大 學 中 文 系 所 主 辦 的 戰 後 初 期 台 灣 文 學 與 思 潮 學 術 研 討 會 ( 2003 年 11 月 29 及 30 日 ) 會 場 上, 尉 天 驄 也 傳 達 了 類 似 的 意 願, 相 信 很 多 人 樂 觀 其 成 請 參 閱 林 麗 如 : 豪 情 不 減 當 年 : 專 訪 尉 天 驄 先 生, 文 訊 193 號,(2001 年 11 月 ), 頁 98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65 就 在 現 代 文 學 打 算 於 1960 年 3 月 創 刊 的 前 夕,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文 學 雜 誌 已 事 先 在 2 月 發 行 的 7 卷 6 期 ( 封 底 ) 遙 相 呼 應, 刊 登 了 現 代 文 學 即 將 於 3 月 創 刊 的 廣 告, 筆 匯 則 在 稍 晚 的 3 月 28 日 所 發 刊 的 1 卷 11 期 ( 頁 41) 大 力 地 敲 鑼 打 鼓 果 不 其 然, 現 代 文 學 馬 上 就 在 創 刊 號 上 投 桃 報 李, 將 整 個 尾 頁 ( 頁 118) 的 版 面 全 幅 刊 載 文 學 雜 誌 與 筆 匯 的 當 期 目 錄, 而 且 這 還 是 第 1 期 的 數 頁 廣 告 中, 唯 一 具 備 文 學 質 地 的 廣 告 更 難 能 可 貴 的 是, 當 筆 匯 第 三 度 長 期 中 斷 後 又 再 度 出 發 之 時 6, 此 時 已 穩 定 刊 行 至 第 8 期 ( 1961.05.) 的 現 代 文 學, 則 在 封 底 刊 出 題 為 筆 匯 再 度 繼 續 出 版 一 段 史 無 前 例 的 廣 告 長 文, 其 中 內 文 說 道 : 在 今 日 缺 乏 嚴 肅 文 藝 刊 物 的 自 由 中 國, 我 們 很 欣 喜 的 迎 接 這 位 重 新 站 起 的 伙 伴, 並 鄭 重 推 介 給 讀 者 們 7 在 當 時 讀 者 群 明 顯 重 疊 而 銷 售 上 一 時 之 間 又 有 可 能 產 生 排 擠 效 應 的 壓 力 下, 彼 此 卻 能 患 難 見 真 情, 透 過 良 性 的 競 合 關 係 共 同 推 動 文 學 風 潮 擴 大 閱 讀 市 場 的 大 餅 乙 種 屬 於 文 學 場 中 獨 有 的 生 態 現 象, 三 份 學 院 雜 誌 於 此 展 露 無 遺 也 堪 稱 立 下 了 典 例 二 誰 才 是 真 正 的 催 生 婆 一 般 論 者, 包 括 白 先 勇 在 內, 都 公 認 : 夏 濟 安 主 編 的 文 學 雜 誌 其 實 是 現 代 文 學 的 先 驅 8 如 果 放 在 現 代 主 義 的 意 義 脈 絡 下, 筆 者 並 非 不 能 接 受 這 種 說 法, 但 如 果 要 講 成 前 者 是 後 者 唯 一 直 接 的 催 生 者, 應 該 還 有 待 商 榷 自 從 七 O 年 代 以 後, 白 先 勇 常 常 會 被 問 及 : 你 當 年 怎 麼 會 想 辦 現 6 7 8 此 處 所 謂 的 第 三 度 中 斷 和 發 行, 是 指 : 革 新 號 的 創 刊 ( 1959.05.) 為 第 一 次,1960 年 4 月 發 行 1 卷 12 期 之 後 延 至 8 月 才 再 發 行 2 卷 1 期, 是 為 第 二 次 ;1961 年 1 月 發 行 了 2 卷 6 期 後 再 度 中 斷 延 至 5 月 才 又 刊 行 2 卷 7 期, 是 為 第 三 度 這 段 史 無 前 例 的 廣 告 長 文, 其 原 文 如 下 : 筆 匯 成 長 的 生 命 正 如 我 們 同 時 代 的 青 年 所 遭 受 的 一 樣, 即 是 在 貧 困 艱 巨 中 不 屈 不 撓 這 第 三 次 的 復 刊 也 同 時 使 筆 匯 向 前 邁 進 一 步 在 在 今 日 缺 乏 嚴 肅 文 藝 刊 物 的 自 由 中 國, 我 們 很 欣 喜 的 迎 接 這 位 重 新 站 起 的 伙 伴, 並 鄭 重 推 介 給 讀 者 們 這 期 的 內 容 主 要 在 評 介 各 國 現 代 繪 畫 運 動 的 發 展 趨 勢 並 有 文 學 音 樂 理 論, 詩 與 小 說 創 作, 翻 譯 小 說 等 多 篇 當 然, 筆 匯 在 該 期 ( 2 卷 7 期 ) 也 回 饋 說 : 本 刊 推 薦 純 新 文 學 權 威 雜 誌 - 現 代 文 學 這 樣 的 廣 告 語 ( 頁 14) 可 參 閱 白 先 勇 : 現 代 文 學 創 立 的 時 代 背 景 及 其 精 神 風 貌, 第 六 隻 手 指 ( 台 北 : 爾 雅 出 版 社,1995 年 11 月 ), 頁 275

66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代 文 學? 在 眾 多 相 關 的 回 憶 資 料 裡, 白 先 勇 最 典 型 的 回 應 是 : 那 時 我 們 只 是 一 群 藉 藉 無 名 的 學 子, 當 時 台 灣 的 報 章 雜 誌 作 風 比 較 保 守, 我 們 那 些 不 甚 成 熟 而 又 刻 意 創 新 的 作 品 自 然 難 被 接 受, 於 是 創 辦 一 份 雜 誌, 刊 載 我 們 自 己 以 及 其 他 志 同 道 合 文 友 們 的 作 品, 便 是 一 件 順 理 成 章 的 事 了 9 這 段 話 誠 然 存 有 歷 史 事 實, 但 當 時 大 學 生 自 個 辦 文 學 雜 誌 並 非 容 易 之 事, 更 非 順 理 成 章, 之 前 成 功 的 大 約 也 只 有 筆 匯 與 尉 天 驄 的 例 子 10 ; 緊 跟 著, 白 先 勇 又 說 : 事 實 上, 現 代 詩 藍 星 創 世 紀 等 幾 家 現 代 詩 刊 早 已 發 難 於 前, 做 了 我 們 的 先 驅, 而 政 治 大 學 尉 天 驄 等 人 創 辦 的 筆 匯 也 比 我 們 略 早 發 刊 11 在 此 我 們 會 發 現 就 在 同 一 篇 回 述 的 文 章 裡, 白 先 勇 前 後 總 共 就 提 到 了 文 學 雜 誌 與 現 代 詩 藍 星 創 世 紀 四 種 刊 物 都 做 了 現 代 文 學 的 先 驅, 但 筆 匯 對 現 代 文 學 的 意 義 卻 只 是 略 早 發 刊 而 已 然 而, 從 種 種 跡 象 顯 示 : 白 先 勇 一 直 不 自 覺 地 忽 視 了 筆 匯 略 早 發 刊 乙 事, 其 實 它 也 很 有 可 能 直 接 至 少 是 間 接 背 景 之 一 鼓 舞 了 台 大 外 文 系 這 批 才 子 佳 人 們 興 起 尉 天 驄 行, 我 們 也 行! 自 個 辦 雜 誌 的 念 頭 來! 這 項 念 頭 的 生 成, 原 是 有 跡 可 循 的 : 第 一 當 年 的 明 星 等 咖 啡 館 聚 集 了 各 路 文 學 團 體, 尉 天 驄 陳 映 真 白 先 勇 等 都 曾 在 那 裡 頻 繁 出 入, 尉 陳 辦 刊 物 聚 會 乙 事 在 耳 濡 目 染 之 餘, 多 多 少 少 啟 發 或 刺 激 了 白 先 勇 等 人 渴 望 增 添 與 自 個 掌 握 發 表 園 地 的 思 考 第 二 白 先 勇 和 筆 匯 的 關 係 並 不 陌 生, 筆 匯 時 期 的 陳 映 真 還 到 過 他 家 玩 12 ; 並 且 從 夏 濟 安 去 美 至 現 代 文 學 創 刊 期 間, 白 先 勇 唯 一 的 作 品 悶 雷 也 是 投 給 筆 匯 ( 1 卷 6 期 ) 的 文 藝 青 年 之 間 的 訊 息 交 換 與 流 通, 自 然 增 進 白 先 勇 對 發 行 刊 物 的 實 質 流 程 與 文 學 生 態 等 運 作 有 了 更 進 一 步 的 掌 握 與 把 握 某 種 程 度 上, 現 代 文 學 的 出 現 乍 似 水 到 渠 成, 但 筆 匯 很 有 可 9 10 11 12 白 先 勇 : 現 代 文 學 創 立 的 時 代 背 景 及 其 精 神 風 貌, 第 六 隻 手 指, 頁 280 據 筆 者 粗 淺 的 瞭 解, 尉 天 驄 以 一 位 大 二 大 三 的 學 生 身 分 辦 起 文 學 刊 物 可 能 是 戰 後 台 灣 文 壇 第 一 人, 其 次 是 白 先 勇 等 人, 再 其 次 可 能 就 是 接 手 野 風 158 期 (1961.12.) 以 後 的 綠 蒂, 當 時 他 也 才 20 歲 的 大 學 生 白 先 勇 : 現 代 文 學 創 立 的 時 代 背 景 及 其 精 神 風 貌, 第 六 隻 手 指, 頁 280 白 先 勇 : 明 星 咖 啡 館, 明 星 咖 啡 館 ( 台 北 : 皇 冠, 1984 年 6 月 ), 頁 66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67 能 意 外 地 當 了 催 生 婆 之 一 三 當 特 輯 碰 上 專 號 幾 乎 是 在 同 一 個 時 間 點, 筆 匯 1 卷 10 期 (1960.02.28.) 所 推 出 的 紀 德 特 輯, 碰 上 現 代 文 學 的 創 刊 號 卡 夫 卡 專 號 ( 1960.03.), 堪 稱 不 是 巧 合 的 巧 合 如 果 以 筆 匯 封 面 的 標 題 為 依 據, 它 確 實 是 從 1 卷 10 期 (1960.02.28.) 至 2 卷 7 期 (1961.05.15.) 一 口 氣 連 續 推 出 了 十 次 特 輯, 但 其 實 不 止 十 次, 因 為 之 前 的 筆 匯 1 卷 9 期 (1960.01.20.) 就 先 行 以 介 紹 勞 倫 斯 及 其 作 品 展 現 了 即 將 出 特 輯 的 企 圖 心 13, 並 且 在 編 後 記 寫 道 : 這 只 是 個 開 始, 今 後 的 筆 匯, 將 更 有 系 統 地 介 紹 有 成 就 的 作 家, 並 為 他 們 出 刊 特 輯 ( 頁 53) 因 此, 現 代 文 學 創 業 初 期 的 編 輯 方 向 和 呈 現 風 格, 是 不 是 受 到 筆 匯 的 影 響? 肯 定 的 成 分 應 是 居 多 按 白 先 勇 的 說 法 : 王 文 興 主 意 多, 是 現 文 編 輯 智 囊 團 的 首 腦 人 物, 第 一 期 介 紹 卡 夫 卡, 便 是 他 的 主 意 14 而 我 們 從 歷 來 的 筆 匯 作 者 名 單 中 就 會 發 現, 從 革 新 號 首 期 開 始 就 刊 有 王 文 興 的 作 品, 再 加 上 其 與 筆 匯 成 員 熟 識, 筆 匯 內 部 在 企 畫 出 特 輯 時 的 動 作 對 王 文 興 不 無 有 所 觸 發, 以 致 稍 後 在 刊 物 的 編 輯 方 向 上 如 果 出 現 了 彼 此 模 習 的 情 形, 似 乎 就 不 足 為 怪 了 同 樣 模 習 的 情 形, 也 出 現 在 刊 登 現 代 繪 畫 乙 事 對 筆 匯 而 言, 介 紹 西 洋 近 代 繪 畫, 打 從 革 新 號 開 始 就 顯 現 出 這 方 面 的 強 烈 風 格, 它 針 對 各 期 的 主 題 皆 有 圖 文 並 茂 的 介 紹 和 評 論, 涵 蓋 的 藝 術 流 派 便 有 野 獸 派 立 體 派 機 械 派 未 來 派 超 現 實 派 抽 象 派 等 鉅 細 靡 遺 ; 也 因 此 對 於 當 時 國 內 正 因 應 現 代 主 義 風 潮 而 相 繼 成 立 的 五 月 畫 會 ( 1957.05.) 和 東 方 畫 會 (1957.11.), 便 陸 陸 續 續 在 其 封 底 藉 由 畫 作 及 藝 術 短 評 的 搭 配 來 介 紹 其 成 員, 前 後 計 有 : 顧 福 生 ( 1 卷 10 期 ) 13 14 相 關 內 容 有 兩 篇, 包 括 許 國 衡 的 勞 倫 斯 及 其 作 品 ( 頁 15-19) 與 署 名 一 之 翻 譯 自 勞 倫 斯 的 作 品 玫 瑰 園 中 的 蔭 影 ( 頁 46-52) 參 見 白 先 勇 : 現 代 文 學 的 回 顧 與 前 瞻, 第 六 隻 手 指, 頁 241 倒 是 李 歐 梵 曾 提 到 : 王 文 興 當 年 早 已 視 卡 夫 卡 為 現 代 文 學 的 宗 師, 所 以 第 一 期 既 然 是 要 做 專 號, 他 理 所 當 然 優 先 選 擇 介 紹 卡 夫 卡, 並 且 據 說 日 後 寫 作 家 變 的 靈 感 其 實 也 是 來 自 卡 夫 卡 的 創 作 ( 見 李 歐 梵 : 清 水 灣 畔 的 臆 語, 香 港 : 牛 津 大 學 出 版 社, 2004 年, 頁 53-54 )

68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楊 英 風 ( 1 卷 11 期 ) 胡 奇 中 ( 1 卷 12 期 ) 韓 湘 寧 ( 2 卷 5 期 ) 江 漢 東 與 陳 庭 詩 ( 2 卷 6 期 ) 等 現 代 文 學 一 開 始 是 沒 有 現 代 繪 畫 的 成 分, 直 到 一 年 後 才 連 續 介 紹 了 顧 福 生 ( 7 期,1961.03.) 莊 喆 ( 8 期, 1961.05.) 韓 湘 寧 ( 9 期,1961.07.), 所 採 取 的 編 排 方 式 竟 與 筆 匯 如 出 一 轍, 可 惜 這 個 單 元 只 是 曇 花 一 現 四 老 幹 接 新 枝 的 編 輯 群 1960 年 3 月 現 代 文 學 創 刊 時 共 有 12 位 元 老 級 的 編 輯, 全 是 白 先 勇 這 批 台 大 外 文 系 學 生, 12 位 編 輯 當 中 之 前 已 在 文 學 雜 誌 發 表 過 作 品 的 就 有 白 先 勇 ( 2 篇 ) 王 文 興 ( 4 篇 ) 葉 維 廉 ( 5 篇 ) 三 人, 在 筆 匯 方 面 也 有 白 先 勇 ( 1 篇 ) 王 文 興 ( 2 篇 ) 方 蔚 華 ( 2 篇 ), 即 使 後 來 現 代 文 學 已 創 刊, 王 文 興 和 葉 維 廉 也 都 還 曾 將 作 品 投 登 在 文 學 雜 誌 ( 8 卷 3 期 ) 筆 匯 ( 2 卷 7 期 ) 上, 方 蔚 華 甚 至 在 筆 匯 停 刊 前 還 連 載 了 譯 作 普 魯 士 軍 官 ( D.H. 勞 倫 斯 ) ( 2 卷 10 11 12 期 ) 後 來 隨 著 這 批 人 的 出 國 就 業, 實 際 負 責 現 代 文 學 整 個 刊 物 編 輯 工 作 的 名 單 便 起 了 戲 劇 性 變 化 這 得 從 筆 匯 說 起 革 新 號 的 筆 匯, 編 輯 群 的 名 單 自 始 至 終 都 是 印 著 尉 天 驄 和 許 國 衡, 但 其 幕 後 顯 然 一 直 有 三 位 靈 魂 人 物, 即 當 時 政 大 王 夢 鷗 ( 筆 名 有 : 梁 宗 之 ) 老 師 以 及 何 欣 ( 筆 名 有 : 禾 辛 ) 姚 公 偉 ( 筆 名 有 : 姚 一 葦 三 衍 ) 兩 位 先 生 何 欣 曾 是 戰 後 台 灣 新 生 報 於 1947 年 5 月 4 日 創 刊 時 的 文 藝 周 刊 主 編 ( 共 編 了 13 期, 自 8 月 1 日 起 改 由 歌 雷 主 編 橋 副 刊 ) 姚 一 葦 則 是 王 夢 鷗 在 廈 門 大 學 的 學 生, 由 他 推 薦 給 尉 許 等 人 何 欣 與 姚 一 葦 和 文 學 雜 誌 比 較 沒 有 直 接 關 係, 但 當 時 早 屬 筆 匯 陣 營 的 何 欣 已 從 現 代 文 學 的 第 1 期 開 始 便 有 作 品 刊 登, 前 後 達 10 篇 之 多, 後 來 還 自 第 12 期 正 式 掛 名 編 輯, 這 時 的 筆 匯 剛 停 刊 不 久, 多 少 也 印 證 白 先 勇 說 的 : 何 欣 是 從 頭 跟 現 文 便 結 下 不 解 之 緣, 關 係 之 深, 十 數 年 如 一 日 15 白 先 勇 後 來 要 出 國 前, 則 又 找 來 了 姚 一 葦 這 位 生 力 軍 ( 正 式 列 名 編 輯 顧 問 則 是 在 1963 年 3 月 的 第 16 期 ), 再 加 上 向 來 淵 源 頗 深 的 余 光 中, 現 代 文 學 整 個 編 輯 重 擔 就 在 師 生 之 15 白 先 勇 : 現 代 文 學 的 回 顧 與 前 瞻, 第 六 隻 手 指, 頁 242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69 間 輾 轉 交 了 棒 不 過, 其 中 很 妙 的 一 環 是, 等 到 1966 年 10 月 文 學 季 刊 創 刊 時, 不 只 是 何 欣 姚 一 葦, 就 連 當 時 自 認 是 筆 匯 的 人 因 熬 不 過 姚 一 葦 的 力 邀 才 投 身 現 代 文 學 園 地 的 陳 映 真, 也 全 都 自 動 歸 隊 回 尉 天 驄 的 班 底 子 來 了, 不 論 是 針 對 現 代 文 學 而 言 或 是 筆 匯, 顯 然 此 番 人 事 變 動 部 分 應 驗 了 任 何 同 仁 刊 物 都 難 免 會 衍 生 的 內 部 政 治 效 應 現 象 因 此 持 平 而 論, 要 說 當 初 現 代 文 學 在 一 段 不 算 短 的 時 期 內, 特 別 是 處 在 其 黃 金 階 段, 有 半 個 天 空 是 筆 匯 的 人 馬 給 撐 出 來 的, 也 不 失 公 允 五 文 壇 的 大 植 物 園 大 致 上, 筆 匯 創 刊 時 的 核 心 成 員 除 了 何 欣 以 外, 包 括 尉 天 驄 ( 筆 名 有 : 田 驄 沙 陀 ) 許 國 衡 葉 笛 ( 本 名 葉 寄 民, 筆 名 另 有 : 牧 民 白 水 ) 郭 楓 ( 本 名 郭 少 鳴 ) 劉 國 松 葉 泥 陳 映 真 姚 一 葦 等, 在 刊 行 期 間 大 致 皆 不 向 外 刊 投 登 稿 件, 但 自 家 的 發 表 園 地 卻 對 外 欣 然 開 放, 真 正 做 到 了 紀 弦 所 謂 的 大 植 物 園 主 義 以 下 係 筆 者 針 對 在 三 份 學 院 刊 物 中 曾 經 兼 跨 兩 份 或 三 份 的 作 者 群 ( 以 至 少 在 筆 匯 刊 登 過 作 品 為 原 則 ) 其 各 自 發 表 的 篇 數 所 作 的 統 計 概 況 ( 詳 細 刊 登 的 日 期 及 卷 期, 請 參 考 全 文 最 後 的 附 表 ):

70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刊 物 分 佈 篇 數 作 者 一 在 筆 匯 刊 登 作 品 的 總 篇 ( 首 ) 數 二 在 筆 匯 創 刊 之 前, 已 在 文 學 雜 誌 刊 登 的 作 品 總 篇 ( 首 ) 數 三 在 筆 匯 刊 行 期 間, 同 時 仍 在 文 學 雜 誌 刊 登 的 作 品 總 篇 ( 首 ) 數 四 在 筆 匯 刊 行 期 間, 同 時 也 於 稍 後 創 刊 的 現 代 文 學 刊 登 作 品 的 總 篇 ( 首 ) 數 王 文 興 2 3 2 9 10 王 憲 陽 2 2 4 方 莘 2 1 2 7 方 蔚 華 3 白 先 勇 1 2 4 24 辛 鬱 8 1 2 3 何 欣 6 2 8 余 光 中 1 29 8 4 21 李 國 彬 1 3 周 夢 蝶 2 1 2 5 姚 一 葦 13 21 許 國 衡 7 3 陳 映 真 12 6 商 禽 3 1 張 健 11 2 2 18 張 默 1 2 4 覃 子 豪 3 2 2 2 王 靖 獻 4 5 3 3 19 葉 維 廉 2 3 2 5 10 管 管 2 1 3 敻 虹 2 2 4 1 1 瘂 弦 7 5 鄭 愁 予 8 2 劉 大 任 3 1 1 6 五 在 筆 匯 停 刊 之 後, 仍 繼 續 在 現 代 文 學 刊 登 作 品 的 總 篇 ( 首 ) 數 根 據 上 列 的 分 佈, 我 們 會 注 意 到 : 1 從 筆 匯 創 刊 前 的 文 學 雜 誌, 到 筆 匯 停 刊 後 仍 持 續 發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71 行 的 現 代 文 學, 一 路 走 來 五 種 分 佈 情 形 皆 具 備 的 有 王 文 興 余 光 中 葉 珊 葉 維 廉 敻 虹, 現 代 主 義 的 漣 漪 與 鍊 接 的 現 象 不 言 可 喻 2 一 直 維 持 和 文 學 雜 誌 與 筆 匯 的 關 係, 筆 匯 停 刊 之 後 才 轉 至 現 代 文 學 發 表 的 有 辛 鬱 周 夢 蝶 張 健 ( 汶 津 ), 尤 其 是 張 健 在 筆 匯 發 表 的 小 說 和 新 詩 作 品 並 不 少 ( 屬 一 二 三 五 種 情 形 兼 具 ) 3 和 白 先 勇 一 樣, 筆 匯 創 刊 後 就 沒 有 再 出 現 於 文 學 雜 誌, 雖 有 發 表 作 品 在 筆 匯, 但 後 來 發 表 重 心 移 至 現 代 文 學 的 還 有 方 莘 ( 屬 一 二 四 五 種 情 形 兼 具 ) 4 之 前 與 文 學 雜 誌 沒 有 關 係, 一 直 有 作 品 在 筆 匯 發 表, 當 筆 匯 停 刊 後 才 轉 至 現 代 文 學 的 有 姚 一 葦 陳 映 真 商 禽 鄭 愁 予, 其 中 鄭 愁 予 在 筆 匯 發 表 的 作 品 有 8 首 之 多, 包 括 名 作 情 婦 在 內 ( 屬 一 五 種 情 形 兼 具 ) 5 同 樣 與 文 學 雜 誌 沒 有 關 係, 原 是 筆 匯 創 刊 的 靈 魂 人 物, 但 同 時 也 和 稍 後 出 現 的 現 代 文 學 淵 源 頗 深 的 有 何 欣 ( 屬 一 四 五 種 情 形 兼 具 ) 6 作 品 同 時 游 走 在 三 份 刊 物 並 存 的 那 段 時 間 ( 1960.03.- 1960.08.) 的 作 家, 只 有 劉 大 任 一 人 某 種 程 度 上, 我 們 可 以 視 筆 匯 為 劉 大 任 的 出 發 點 之 一 ( 請 直 接 參 閱 附 表 ) 7 張 默 先 是 在 文 學 雜 誌 停 刊 後 再 出 現 於 筆 匯, 等 筆 匯 也 停 刊 了 才 又 轉 至 現 代 文 學, 只 不 過 篇 數 都 不 多 其 實, 筆 匯 的 大 植 物 園 主 義 不 只 表 現 在 以 上 幾 點 有 趣 的 現 象, 它 更 是 企 圖 在 現 代 詩 的 發 表 上 有 一 番 作 為 16, 幾 乎 詩 壇 所 有 流 派 都 曾 在 筆 匯 這 塊 園 地 上 棲 息 與 匯 集 過 以 2 卷 2 期 的 詩 特 輯 為 例, 作 ( 譯 ) 者 共 有 紀 弦 方 思 馬 朗 柏 谷 葉 泥 尉 天 驄 鄭 愁 予 辛 鬱 彩 羽 商 禽 覃 子 豪 余 光 中 瘂 弦 周 夢 蝶 雪 舟 許 國 衡 陳 君 木 ( 陳 映 真 ) 梁 宗 之 ( 王 夢 鷗 ) 白 水 ( 葉 笛 ) 等 19 人, 其 中 超 16 語 見 林 瑞 明 : 筆 匯 的 創 刊 變 革 及 其 影 響, 戰 後 初 期 台 灣 文 學 與 思 潮 論 文 集, 頁 304 另 外, 筆 匯 自 2 卷 7 期 也 特 別 增 闢 了 紀 念 碑 詩 欄, 發 出 一 首 詩 應 是 一 座 永 恆 的 紀 念 碑 的 豪 語

72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過 四 分 之 三 是 五 O 年 代 三 大 詩 社 的 成 員, 紀 覃 瘂 余 鄭 等 要 角 全 員 到 齊 也 是 絕 無 僅 有 的 場 面, 果 如 林 瑞 明 所 言 : 這 是 一 場 發 生 在 1960 年 9 月 的 一 次 小 小 的 詩 展 17 附 帶 一 提, 筆 匯 曾 經 意 外 地 見 證 了 作 家 葉 石 濤 一 段 五 O 年 代 死 靈 魂 般 的 歲 月 如 眾 所 周 知, 1951 年 9 月 一 場 無 妄 的 牢 獄 之 災, 使 得 葉 石 濤 被 迫 停 止 了 文 學 活 動 將 近 十 多 年 1954 年 出 獄 後, 直 到 1965 年 他 才 又 陸 續 發 表 了 三 篇 有 關 台 灣 的 小 說 及 評 論 18, 再 度 復 出 台 灣 文 壇 十 年 期 間 雖 然 他 不 曾 停 止 閱 讀, 也 同 時 寫 了 一 些 關 於 西 方 日 本 文 學 的 評 論, 但 由 於 當 年 發 表 時 幾 乎 都 沒 有 刻 意 保 留 下 來, 如 今 在 筆 匯 1 卷 5 期 ( 1959.09.) 裡 竟 意 外 地 保 留 了 葉 石 濤 當 年 使 用 妹 妹 的 名 字 瓔 珍 為 筆 名 所 發 表 的 論 日 本 現 代 文 學 的 特 質 乙 文 兩 年 半 的 發 刊 壽 命, 筆 匯 不 僅 鍊 接 了 台 灣 文 學 史 上 三 份 特 重 的 學 院 刊 物, 令 人 感 慨 的 是, 也 曾 撩 撥 了 一 位 台 灣 文 學 作 家 生 命 裡 一 朵 小 小 的 漣 漪 一 文 學 場 中 的 政 治 場 參 文 壇 與 政 壇 當 年, 原 筆 匯 的 一 批 政 治 很 正 確 的 老 主 編, 如 王 集 叢 王 藍 陳 紀 瀅 等 人, 打 算 將 刊 物 轉 手 他 人 續 辦 時, 為 何 會 找 上 還 只 是 大 學 生 的 尉 天 驄? 固 然 尉 天 驄 等 人 之 前 即 為 標 準 的 文 藝 青 年 是 其 前 提, 但 關 鍵 點 是 尉 天 驄 有 個 親 姑 丈 任 卓 宣 ( 筆 名 葉 青, 其 妻 尉 素 秋 曾 任 成 大 中 文 系 教 授 ) 1954 年, 中 國 文 藝 協 會 為 發 起 文 化 清 潔 運 動 所 因 應 產 生 的 專 門 研 究 小 組, 王 集 叢 王 藍 陳 紀 瀅 任 卓 宣 四 位 都 是 成 員 之 一 19, 同 時 也 都 身 兼 文 協 的 理 監 事 除 此 之 外, 王 集 叢 和 任 卓 宣 都 是 成 名 的 三 民 主 義 政 論 專 家 彼 此 更 是 四 川 南 充 的 同 鄉, 兩 人 長 期 有 出 版 合 作 的 關 係, 平 日 的 熟 識 自 不 在 話 下, 所 以 最 後 會 想 到 來 詢 問 尉 天 驄 的 接 17 18 19 語 見 林 瑞 明 : 筆 匯 的 創 刊 變 革 及 其 影 響, 戰 後 初 期 台 灣 文 學 與 思 潮 論 文 集, 頁 304 三 篇 作 品 分 別 為 :(1) 中 篇 小 說 : 青 春, 文 壇 64 期,1965 年 10 月 ;(2) 評 論 : 論 吳 濁 流 的 幕 後 的 支 配 者, 台 灣 文 藝 2 卷 9 期,1965 年 10 月 ;(3) 評 論 : 台 灣 的 鄉 土 文 學, 文 星 97 期,1965 年 11 月 參 閱 鍾 雷 等 編 輯 : 文 協 十 年, 頁 61-62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73 辦 意 願, 不 是 太 令 人 意 外 之 事 任 卓 宣 本 人 曾 經 擔 任 國 民 黨 中 央 委 員 宣 傳 部 代 部 長 制 憲 國 代 等 要 職, 是 標 準 的 黨 國 大 老 另 外, 筆 匯 的 指 導 老 師 王 夢 鷗 曾 是 重 慶 時 期 中 央 文 化 運 動 委 員 會 的 成 員 之 一 ; 幕 後 推 動 編 務 之 一 的 何 欣, 如 前 所 述, 曾 編 過 台 灣 新 生 報 文 藝 周 刊 ; 重 要 成 員 之 一 的 葉 泥 ( 戴 蘭 村 ), 主 編 過 南 北 笛 復 興 文 藝 ; 而 尉 天 驄 郭 楓 劉 國 松 等 人 皆 具 有 國 民 革 命 軍 遺 族 學 校 遺 族 學 生 的 身 分 20 ; 林 林 總 總 加 起 來, 都 是 筆 匯 在 政 治 上 或 政 治 場 中 雄 厚 的 象 徵 資 本 不 過 話 又 說 回 來, 除 非 是 放 到 現 實 檢 驗, 否 則 其 總 體 所 發 揮 的 無 形 資 產, 一 般 人 便 難 以 察 覺 以 下 筆 者 略 引 兩 起 事 件, 便 可 稍 作 說 明 : 1 筆 匯 創 刊 不 久, 便 以 野 獸 派 馬 蒂 斯 的 素 描 裸 婦 作 為 1 卷 2 期 的 封 面, 結 果 引 來 社 會 上 不 小 的 關 懷 筆 匯 不 得 不 緊 跟 著 在 1 卷 3 期 刊 出 關 於 馬 蒂 斯 的 裸 婦 及 其 它 : 敬 答 讀 者 ( 頁 53) 來 表 達 刊 物 的 純 藝 術 立 場, 並 且 慎 重 其 事 地 聲 明 : 馬 蒂 斯 這 幅 素 描 不 是 黃 色 的 作 品 何 以 非 得 趕 緊 滅 火? 一 來 是 因 為 黃 色 可 是 先 前 搞 得 轟 轟 烈 烈 的 文 化 清 潔 運 動 要 掃 蕩 的 對 象 之 一 ( 包 括 : 赤 黃 黑 ); 二 來 是 這 種 社 會 事 件 有 時 無 關 藝 術 或 學 術 爭 論, 而 是 會 不 意 引 發 政 治 動 作, 不 可 不 慎 這 場 無 謂 的 風 波 前 後 只 鬧 了 一 期, 很 幸 運 地 後 來 並 沒 有 繼 續 漫 延 2 當 1968 年 陳 映 真 等 人 因 民 主 台 灣 聯 盟 案 被 捕 時, 當 時 已 從 筆 匯 進 入 文 學 季 刊 時 期, 由 於 包 括 陳 映 真 在 內 被 捕 的 多 數 人 與 文 學 季 刊 具 有 深 厚 淵 源, 因 此 一 般 也 視 為 文 學 季 刊 事 件 在 連 坐 浮 濫 的 年 代, 事 發 之 後 很 多 人, 包 括 深 諳 主 編 位 置 歷 經 船 長 事 件 的 林 海 音 先 生, 都 難 以 置 信 身 為 主 編 的 尉 天 驄 於 事 件 爆 發 之 後 尚 能 20 1928 年 11 月, 當 時 的 中 國 國 民 黨 在 南 京 設 立 了 國 民 革 命 軍 遺 族 學 校, 專 收 自 辛 亥 革 命 北 伐 以 來 犧 牲 的 官 兵 的 遺 孤, 設 校 時 間 分 為 1928~1937 年 及 1947~1949 年 兩 階 段 首 任 校 長 為 宋 慶 齡, 平 日 卻 是 由 宋 美 齡 主 持 與 負 責 一 切 校 務 的 運 作, 但 實 際 主 導 權 仍 握 在 蔣 介 石 手 上, 日 後 也 成 為 他 在 政 治 上 的 象 徵 資 本 之 一 遺 族 學 校 的 遺 族 學 生 來 台 後, 由 於 之 前 的 學 籍 背 景 與 效 忠 對 象, 無 庸 諱 言 地 在 社 會 上 除 需 個 人 的 努 力 外, 在 起 始 時 或 關 鍵 時 刻 也 多 多 少 少 會 因 此 而 具 備 某 些 特 殊 的 象 徵 資 本 一 部 分 的 遺 族 學 生 日 後 也 因 而 集 結 起 來, 自 成 一 個 特 殊 的 團 體 詳 情 可 進 一 步 參 閱 陳 威 廷 : 國 民 革 命 軍 遺 族 學 校 (1928~1937) 研 究 ( 台 中 : 私 立 東 海 大 學 歷 史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10 年 )

74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倖 免 於 難, 而 文 學 季 刊 竟 能 持 續 出 刊 21 姑 且 不 論 諸 如 文 化 清 潔 運 動 和 民 主 台 灣 聯 盟 案 這 類 白 色 時 代 荒 謬 和 苦 難 的 一 面, 我 們 從 上 述 事 項 中 不 難 觀 察 到, 由 於 筆 匯 長 期 由 任 卓 宣 擔 任 發 行 人 ( 中 途 有 6 期 是 由 吳 裕 民 代 替 ) 22, 再 加 上 任 卓 宣 夫 婦 與 尉 天 驄 的 關 係, 等 於 是 替 筆 匯 和 主 編 群 買 了 一 張 起 碼 的 文 壇 保 單 23 這 份 保 單, 或 許 對 經 濟 方 面 有 時 不 是 那 麼 直 接 挹 注, 但 至 少 能 免 於 編 務 上 遭 到 過 多 的 干 涉 及 阻 撓, 更 重 要 的 是, 它 不 是 人 人 都 拿 得 到 以 前 述 所 提 到 的 那 場 小 小 的 詩 展 ( 2 卷 2 期,1960.09.) 為 例, 雜 誌 本 身 或 主 其 事 者 沒 有 足 夠 的 象 徵 資 本, 常 常 是 成 不 了 這 等 盛 事 的 ; 這 個 現 象 恰 恰 也 反 證 了 政 治 力 介 入 之 無 形 同 樣 的 情 形, 也 是 可 以 適 用 在 文 學 雜 誌 諸 位 主 事 者 與 美 國 在 台 新 聞 處, 以 及 現 代 文 學 背 後 白 崇 禧 白 先 勇 父 子 這 些 與 黨 政 軍 或 美 方 關 係 良 好 的 現 象 解 讀 二 經 費 背 後 的 迷 思 大 體 上, 三 份 學 院 的 刊 物 都 屬 同 仁 性 質, 單 靠 出 售 雜 誌 的 所 得 實 不 21 當 時 與 文 學 季 刊 有 關 連 的 被 捕 人 員, 有 陳 映 真 吳 耀 忠 等 人, 另 外 黃 春 明 也 被 傳 訊 了 一 整 天 事 隔 一 陣, 據 尉 天 驄 所 述, 有 天 遇 到 林 海 音 大 姐, 她 竟 然 把 我 拉 到 一 邊, 悄 悄 問 : 這 次 進 去 受 驚 了 吧! 我 說 我 沒 有 被 帶 進 去, 她 一 點 也 不 相 信, 幾 經 解 釋, 她 才 知 道 我 真 的 沒 有 事 其 餘 詳 情 請 參 閱 尉 天 驄 : 我 的 文 學 生 涯 ( 下 ), 中 國 論 壇 17 卷 8 期 200 號 (1984 年 1 月 25 日 ), 頁 61 22 筆 匯 自 2 卷 1 期 至 2 卷 6 期 其 發 行 人 一 職 突 然 改 為 吳 裕 民, 但 後 來 吳 又 堅 辭 發 行 人 一 職, 仍 再 度 由 任 卓 宣 擔 任 當 時 筆 匯 只 在 2 卷 7 期 (1961 年 5 月 15 日 ) 的 敬 告 讀 者 單 元 提 及 : 由 於 吳 裕 民 先 生 堅 辭 發 行 人 乙 事, 多 少 拖 延 了 刊 物 出 版, 並 且 任 卓 宣 先 生 願 意 在 這 個 困 難 的 時 候 再 擔 任 本 刊 發 行 人, 對 我 們 真 是 一 大 鼓 勵 ( 頁 2) 至 於 個 中 原 委, 筆 匯 並 未 明 說, 但 我 們 似 乎 可 以 合 理 地 臆 測 到, 應 是 政 經 資 本 不 足 導 致 然 而, 更 令 人 好 奇 的 是, 任 卓 宣 起 初 是 基 於 何 種 緣 故, 沒 有 持 續 擔 任 發 行 人? 這 項 內 部 政 治, 當 事 者 等 人 至 今 皆 未 透 露 23 不 過, 保 單 有 時 也 會 出 現 反 而 令 人 消 受 不 了 的 時 候 ; 按 學 者 王 友 輝 所 述 : 當 初 尉 天 驄 邀 姚 一 葦 為 筆 匯 寫 稿 時, 姚 一 葦 正 是 因 為 聽 聞 尉 天 驄 辦 雜 誌 的 經 費 是 來 自 任 卓 宣 夫 婦 的 資 助 而 有 所 顧 忌 ( 因 姚 氏 曾 兩 度 受 過 政 治 迫 害 而 坐 過 冤 獄 ), 便 敷 衍 了 尉 天 驄 幾 句, 並 沒 有 答 應 寫 稿, 後 來 是 因 為 王 夢 鷗 表 示 尉 天 驄 為 人 正 派, 而 且 雜 誌 的 出 版 編 輯 與 任 卓 宣 無 關, 內 容 更 是 以 文 學 藝 術 為 主, 姚 一 葦 這 才 漸 除 戒 心 筆 者 認 為, 相 較 於 筆 匯 編 輯 群 內 部 歷 來 對 於 編 輯 走 向 可 能 一 直 存 有 良 善 的 爭 鬥 現 象 包 括 : 稍 後 章 節 會 討 論 到 的 任 卓 宣 之 於 反 共 單 元 的 介 入 劉 國 松 之 於 現 實 美 學 的 屢 次 立 論, 姚 一 葦 此 時 的 參 與 和 日 後 在 筆 匯 堅 持 純 文 藝 路 線 的 諸 種 現 象, 處 處 都 顯 示 出 政 治 與 文 學 之 間 形 成 一 個 非 常 積 極 性 的 張 力, 筆 匯 後 來 的 成 就 便 足 以 說 明 此 種 張 力 的 成 果 引 文 部 分 請 參 閱 王 友 輝 : 姚 一 葦 ( 台 北 : 國 立 台 北 藝 術 大 學,2003 年 ), 頁 76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75 敷 全 部 開 銷, 經 濟 上 尚 能 資 助 的 途 徑, 只 有 尋 求 金 主 和 拉 廣 告 筆 匯 一 開 始 尉 天 驄 就 要 求 姑 丈 任 卓 宣 的 帕 米 爾 書 局 出 印 刷 費, 文 學 雜 誌 是 由 明 華 書 局 的 老 闆 劉 守 宜 負 責, 現 代 文 學 的 白 先 勇 則 是 自 行 弄 到 一 筆 十 萬 塊 的 基 金 24 ; 除 此 以 外, 後 兩 者 刊 物 也 不 定 時 接 受 過 美 國 在 台 新 聞 處 的 資 助 至 於 拉 廣 告 的 成 效 又 如 何? 文 學 雜 誌 除 自 家 的 明 華 書 局 叢 書 外, 其 餘 大 多 是 幾 家 公 營 書 局 的 廣 告, 筆 匯 則 是 除 了 三 大 詩 社 的 小 則 廣 告 外, 還 拉 得 到 台 電 用 電 服 務 ( 如 :2 卷 2 期 3 期 ) 台 銀 儲 蓄 存 款 簡 要 ( 如 :2 卷 10 期 ) 等 國 營 企 業 的 廣 告, 現 代 文 學 也 是 一 樣, 曾 出 現 台 泥 裕 隆 汽 車 ( 如 : 第 8 期 ) 的 廣 告, 只 不 過 這 一 切 都 正 如 歐 陽 子 所 指 出 的 : 那 種 銷 路 狹 窄 的 刊 物, 根 本 不 會 有 人 自 動 向 我 們 購 買 廣 告 版 面 如 此, 我 們 取 得 的 廣 告, 全 是 靠 人 情 贈 送, 有 點 受 人 施 捨 的 性 質 多 則 一 二 千 元, 少 則 三 兩 百 元, 差 不 多 都 是 只 登 一 次 就 作 罷 25 在 此 舉 筆 匯 2 卷 7 期 ( 1961.05.) 由 台 北 美 國 新 聞 處 所 刊 登 的 中 國 新 詩 選 ( 余 光 中 譯, 美 新 處 出 版 ) 乙 書 的 一 則 廣 告 ( 登 在 雜 誌 的 封 底, 它 並 未 出 現 於 文 學 雜 誌 現 代 文 學 ), 做 為 以 上 諸 種 現 象 的 綜 合 回 應 : 廣 告 文 案 首 先 說 明, 這 是 自 由 中 國 第 一 本 英 譯 現 代 詩 集, 原 係 余 光 中 在 美 國 州 立 愛 奧 華 大 學 之 畢 業 論 文, 其 中 選 錄 了 21 名 詩 人 共 54 首 代 表 作, 每 位 詩 人 皆 附 有 一 簡 短 有 趣 的 小 傳, 每 冊 市 售 25 元, 由 文 星 書 局 經 銷, 但 如 是 學 生 購 買, 可 出 示 學 生 證, 得 享 四 折 之 優 待, 僅 收 台 幣 十 元 透 過 這 則 結 合 政 經 學 文 ( 壇 ) 運 作 的 精 彩 廣 告, 我 們 不 得 不 因 它 巧 妙 的 轉 換, 再 度 嘆 服 文 學 的 問 題 不 單 單 只 是 文 學 一 語 之 精 妙 至 極 無 論 如 何, 三 份 刊 物 各 自 經 費 來 源 的 背 後 其 實 牽 涉 到 更 深 的 迷 思, 譬 如 : 出 錢 支 持 刊 物 的 發 行, 對 資 助 方 而 言, 到 底 是 一 種 文 化 投 資 抑 或 政 治 投 資, 甚 至 帝 國 的 文 化 霸 權 導 向? 再 則, 刊 物 的 主 其 事 者 進 行 經 濟 資 本 積 累 時, 是 不 是 也 自 覺 正 在 有 效 運 作 雙 向 的 政 治 資 本 累 積? 兩 者 之 間 的 光 環 或 資 產, 是 如 何 透 過 更 精 緻 的 轉 換 機 制 而 呈 24 25 白 先 勇 : 現 代 文 學 的 回 顧 與 前 瞻, 第 六 隻 手 指, 頁 241 歐 陽 子 : 回 憶 現 代 文 學 創 辦 當 年, 第 六 隻 手 指, 頁 336

76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現 出 一 種 動 態 的 有 機 組 合? 相 信 三 份 刊 物 各 自 在 當 時 特 定 的 時 空 條 件 下, 或 多 或 少 都 能 提 供 我 們 一 部 分 的 答 案 肆 消 解 與 裂 生 一 不 登 反 共 文 藝 的 反 共 單 元 從 文 學 雜 誌 前 後 發 行 共 8 卷 6 期 的 作 品 來 看, 它 的 反 共 立 場 是 很 清 楚 的 ; 即 便 是 筆 匯 的 初 期 也 是 如 此, 甚 至 還 特 闢 旗 幟 鮮 明 的 反 共 單 元 : 大 陸 文 情 這 個 單 元 以 報 導 和 評 論 當 時 中 國 大 陸 的 藝 文 匪 情 為 主, 自 1 卷 2 期 開 始 至 第 4 期 以 後 就 沒 有 下 文, 雖 然 為 時 3 期 在 時 間 上 算 是 很 短 26, 但 在 第 一 次 刊 出 時 還 在 編 後 手 記 特 別 叮 囑 : 我 們 歡 迎 讀 者 多 多 賜 稿, 尤 其 關 於 大 陸 文 壇 及 作 家 的 報 導 ( 頁 53), 之 所 以 會 停 掉 的 原 因 筆 匯 的 編 輯 們 從 來 沒 有 說 明, 最 自 然 的 解 釋 當 然 就 是 稿 源 不 足 之 類 的, 可 是 如 果 我 們 同 時 注 意 到 筆 匯 幕 後 的 大 老 闆 任 卓 宣 的 另 一 個 現 象, 就 會 對 這 個 說 法 較 持 保 留 態 度 任 卓 宣 的 資 歷 如 前 所 述, 在 文 學 方 面 他 是 堅 決 主 張 文 學 需 要 三 民 主 義 的 文 學 的 作 用 是 在 政 治 27 當 1949 年 時, 擔 任 宣 傳 部 代 部 長 的 任 卓 宣 抵 台 之 後, 就 曾 最 早 藉 由 政 府 的 力 量 發 起 反 共 反 蘇 的 文 藝 活 動 任 卓 宣 在 筆 匯 內 部 想 必 擁 有 很 大 的 影 響 力, 大 陸 文 情 單 元 的 設 立, 不 難 推 測 和 他 有 關 係 自 筆 匯 1 卷 1 期 開 始, 任 卓 宣 也 發 表 了 一 篇 與 他 主 辦 的 政 治 評 論 風 格 極 為 類 似 的 評 論 : 五 四 文 化 運 動 與 陳 獨 秀 乙 文, 當 初 放 在 刊 首 的 位 置 頗 有 為 雜 誌 定 調 的 意 味, 但 登 了 三 篇 之 後 就 沒 有 再 出 現 他 的 文 論 28, 與 大 陸 文 情 一 前 一 後 陸 續 消 解, 自 此 以 後 我 26 大 陸 文 情 單 元 的 篇 名 如 下 : 作 品 篇 名 ( 作 者, 頁 碼 ) 卷 期 1 卷 2 期 ( 1959.06.) 袁 水 拍 的 悲 哀 ( 石 立, 頁 22) 田 漢 的 躍 進 ( 石 立, 頁 52) 1 卷 3 期 ( 1959.07.) 邵 荃 麟 罵 胡 風 ( 平 沙, 頁 24) 我 為 老 舍 狂 喜 札 記 叫 絕 ( 平 沙, 頁 28) 1 卷 4 期 ( 1959.08.) 小 土 群 運 動 ( 吉 人, 頁 11) 批 評 家 的 悲 哀 ( 吉 人, 頁 16) 27 28 可 參 閱 徐 瑜 : 思 欲 無 邪 心 欲 正 : 談 任 卓 宣 先 生 的 文 學 主 張, 文 訊 27 期 (1986 年 12 月 ), 頁 180-181 任 卓 宣 的 另 外 兩 篇 文 章, 分 別 刊 於 :( 1) 關 於 陳 獨 秀 的 問 題 - 答 陳 港 元 先 生, 1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77 們 在 筆 匯 嗅 不 到 反 共 的 時 代 氛 圍 在 一 定 的 意 義 上, 我 們 從 筆 匯 這 段 變 遷 史, 看 到 了 整 個 五 O 至 六 O 年 代 反 共 戰 鬥 基 調 與 文 藝 自 主 機 制 之 間 彼 消 此 長 的 特 有 縮 影 筆 匯 之 所 以 能 逸 出 王 集 叢 任 卓 宣 可 能 已 預 設 的 既 定 軌 道, 或 許 是 出 自 讀 書 市 場 的 成 熟 和 區 隔, 或 許 只 是 出 自 於 稿 源 的 苦 惱 等 等 的 考 量, 筆 匯 之 所 以 蛻 變 成 後 來 的 筆 匯, 確 實 是 走 了 這 麼 一 段 迂 迴 的 道 路 ; 在 完 全 擺 脫 了 有 可 能 掉 落 類 似 政 治 評 論 加 文 藝 創 作 路 線 的 包 袱 之 後, 才 真 正 可 謂 進 入 了 應 鳳 凰 話 語 脈 絡 中 所 說 的 : 大 量 介 紹 西 歐 文 學 新 思 潮 文 藝 理 論, 承 襲 夏 濟 安 文 學 雜 誌 的 風 格, 勇 於 刊 登 前 衛 性 的 文 學 創 作, 成 為 六 O 年 代 現 代 主 義 文 學 風 潮 的 先 鋒 雜 誌 作 家 群 有 陳 映 真 王 文 興 許 國 衡 劉 國 松 葉 笛 辛 鬱 張 健 鄭 愁 予 大 荒 白 先 勇 郭 楓 劉 大 任 王 憲 陽 姚 一 葦 何 欣 等, 這 份 名 單 看 得 出 來 幾 乎 就 是 現 代 文 學 的 前 身 29 如 此 扮 演 反 對 文 化 中 至 為 重 要 的 漣 漪 與 鏈 接 的 角 色, 雖 目 前 對 筆 匯 編 輯 群 內 部 政 治 的 結 構 尚 屬 部 分 推 測 的 階 段 ( 誠 如 註 腳 22 所 言 ), 但 可 以 肯 認 的 是, 當 時 主 其 事 的 編 輯 們 其 運 作 手 腕 實 居 於 關 鍵 的 位 置 據 此, 我 們 更 能 印 證 編 輯 位 置 的 機 制 和 它 的 張 力 掌 握 了 刊 物 的 文 學 史 位 置, 編 輯 的 定 位 在 於 形 塑 整 個 文 壇 二 現 代 風 潮 下 的 現 實 課 題 確 如 尉 天 驄 於 1977 年 鄉 土 文 學 論 戰 之 後, 回 顧 筆 匯 所 言 : 筆 匯 那 個 時 期 是 在 摸 索, 總 想 抓 到 自 身 環 境 中 的 某 些 問 題, 而 將 我 們 自 己 的 心 聲 表 達 出 來 那 時 我 們 也 許 表 達 得 不 好, 也 許 表 達 得 很 幼 稚, 很 虛 無, 很 蒼 白, 但 我 們 總 想 找 一 些 比 較 真 實 的 東 西 30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應 該 是 有 受 到 當 時 文 星 自 由 中 國 的 時 事 評 論 風 格 與 取 向 所 感 染, 筆 匯 前 後 ( 尤 其 是 前 半 期 ) 開 闢 了 幾 個 較 為 親 近 社 會 百 29 30 卷 2 期 (1959 年 6 月 );(2) 思 考 底 個 性 與 群 性,1 卷 5 期 (1959 年 9 月 ) 應 鳳 凰 : 五 O 年 代 文 藝 雜 誌 與 台 灣 文 學 主 潮, 文 學 傳 媒 與 文 化 視 界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中 正 大 學 主 辦,2003 年 11 月 8-9 日, 頁 14 參 閱 尉 天 驄 : 西 化 的 文 學, 收 錄 於 丘 為 君 陳 連 順 主 編 中 國 現 代 文 學 的 回 顧 ( 台 北 : 龍 田 出 版 社,1978 年 12 月 ), 頁 162

78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態 以 及 批 判 藝 文 界 亂 象 的 單 元, 關 懷 尺 度 遠 較 當 時 的 文 學 雜 誌 和 現 代 文 學 來 得 深 具 現 實 感 31 這 些 單 元 分 別 有 : 1 社 論 卷 期 作 品 篇 名 ( 內 容 提 要 ) 1 卷 2 期 慎 重 留 學 考 試 ( 檢 討 留 學 生 素 質 之 低 及 滯 外 不 回 國 的 問 題 ) 1 卷 3 期 展 開 讀 書 運 動 ( 鼓 勵 青 年 多 讀 好 書 以 期 轉 移 社 會 風 氣 ) 1 卷 4 期 知 識 份 子 的 正 路 ( 檢 討 讀 書 人 抱 持 成 見 役 使 他 人 的 不 良 心 態 足 以 亡 國 ) 1 卷 5 期 愛 心 與 信 心 ( 檢 討 八 七 水 災 的 重 建 和 救 助 問 題 ) 1 卷 6 期 把 握 我 們 的 時 代 ( 藉 由 928 教 師 節 及 孔 子 行 誼 來 激 勵 青 年 把 握 時 代 ) 1 卷 7 期 我 們 必 須 面 對 現 實 ( 論 述 文 學 作 品 與 社 會 脈 動 的 正 面 意 義 ) 1 卷 8 期 歲 尾 年 頭 的 話 ( 檢 討 文 化 領 域 內 存 有 五 分 鐘 熱 度 的 負 面 現 象 ) 1 卷 9 期 展 開 批 評 工 作 ( 呼 籲 及 早 建 立 一 個 完 善 的 批 評 風 氣 和 人 才 訓 練 ) 2 茶 話 集 卷 期 作 品 篇 名 1 卷 2 期 金 質 獎 章! 金 質 獎 章! 身 後 是 非 憤 慨 之 後 藝 術 與 年 齡 1 卷 3 期 出 口 傷 人 蒲 次 長 之 言 聖 人 與 妓 女 摑 掌 之 餘 替 李 麗 華 禱 告 1 卷 4 期 模 特 兒 短 劇 肉 麻 之 至 七 個 證 人 難 民 年 插 曲 1 卷 5 期 不 智 之 舉 國 家 事 管 他 娘 人 的 悲 哀 羿 過 中 秋 1 卷 6 期 誰 還 敢 著 書 洋 土 之 間 宣 傳 與 女 人 畫 與 肉 彈 1 卷 7 期 僕 與 客 畫 展 與 抹 布 正 名 茶 話 不 可 解 說 1 卷 8 期 中 央 日 報 轉 變 了 沙 漠 與 綠 洲 書 攤 偶 拾 殘 與 胃 口 兄 弟 之 道 嗚 呼 藝 術 學 校 1 卷 9 期 針 對 當 時 詩 壇 的 論 戰 情 狀, 分 別 請 六 人 加 以 概 評 : 談 詩 之 ( 一 ) 至 ( 六 ) 31 所 有 這 些 貼 近 現 實 課 題 的 單 元, 幾 乎 都 約 略 在 1 卷 9 期 (1960.01) 的 前 後 呈 現 出 一 種 刊 登 風 格 的 斷 裂 現 象 ; 相 較 於 反 共 色 彩 的 敗 褪, 此 番 現 實 言 語 的 消 退, 更 顯 露 出 筆 匯 的 核 心 編 輯 群 有 可 能 再 次 變 動 的 跡 象, 和 主 其 事 者 的 強 烈 主 導 風 格 在 整 體 閱 讀 的 脈 絡 下 筆 者 推 測, 此 番 現 象 源 自 在 各 單 元 發 聲 甚 多 的 劉 國 松 其 現 實 美 學 的 立 論, 和 此 時 開 始 參 與 1 卷 10 期 特 輯 的 策 劃 且 堅 持 走 純 文 藝 路 線 的 姚 一 葦 不 甚 契 合, 兩 人 似 乎 一 直 存 有 一 股 必 然 的 緊 張 關 係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79 3 文 化 走 廊 作 者 篇 名 ( 內 容 提 要 ) 卷 期 頁 碼 馮 鍾 睿 不 可 魚 目 混 珠 ( 批 評 台 陽 美 展 的 分 類 問 題 ) 1:2 頁 32 王 家 誠 現 代 繪 畫 應 走 的 路 ( 從 某 教 授 的 畫 展 來 檢 討 現 代 畫 風 格 ) 1:2 頁 33 史 迪 小 心 藝 術 品 的 標 題 ( 針 對 五 月 畫 展 談 幾 點 個 人 觀 感 ) 1:2 頁 34 石 庖 丁 藝 壇 糟 粕 ( 批 評 名 畫 家 的 製 造 過 程 ) 1:3 頁 35 至 36 魯 亭 看 了 王 濟 遠 畫 展 之 後 ( 批 評 自 美 至 台 的 王 濟 遠 之 畫 展 ) 1:3 頁 37 張 琬 評 故 宮 名 畫 三 百 種 ( 針 對 編 選 的 問 題 提 出 不 同 看 法 ) 1:4 頁 32 至 34 劉 國 松 名 畫 照 片 展 覽 觀 後 感 ( 藉 故 宮 展 覽 對 某 些 先 進 提 出 糾 正 ) 1:4 頁 35 陳 紀 瀅 科 學 時 代 的 想 像 文 學 ( 轉 載 )( 記 國 際 筆 會 開 會 的 概 況 ) 1:5 頁 31 斐 志 文 金 門 詩 人 群 ( 描 點 到 過 金 門 的 詩 人 群 ) 1:5 頁 33 巴 不 惑 走 向 純 粹 之 路 ( 評 介 純 粹 美 展 及 現 代 版 畫 展 的 意 義 ) 1:8 頁 27 陳 映 真 介 紹 第 一 部 台 灣 的 鄉 土 文 學 作 品 集 : 雨 ( 評 介 鍾 理 和 ) 2:5 頁 37 至 39 劉 國 松 記 第 一 次 現 代 繪 畫 座 談 會 ( 檢 討 東 西 方 繪 畫 的 個 別 特 色 ) 2:6 頁 60 至 62 4 一 般 文 論 作 者 篇 名 ( 內 容 提 要 ) 卷 期 頁 碼 呂 俊 甫 論 初 中 取 銷 英 文 的 可 行 性 ( 對 英 文 的 教 材 教 法 提 出 看 法 ) 1:1 頁 29 莫 宰 政 治 測 驗 與 禁 書 ( 檢 討 政 治 措 施 及 禁 書 的 不 當 行 為 ) 1:1 頁 30 巴 霍 踢 開 文 氓 ( 檢 討 藉 文 藝 以 行 欺 騙 和 詐 取 的 行 徑 ) 1:1 頁 31 尉 天 驄 中 國 文 學 系 往 何 處 去 ( 針 砭 歷 來 中 文 系 所 產 生 的 流 弊 ) 1:2 頁 27 至 28 劉 國 松 不 可 比 葫 蘆 畫 瓢 ( 對 中 學 美 術 教 學 提 出 深 入 見 解 ) 1:2 頁 28 至 29 劉 國 松 談 全 省 美 展 - 敬 致 劉 真 廳 長 ( 針 對 全 省 美 展 流 弊 提 建 言 ) 1:6 頁 25 至 28 白 擔 夫 新 年 中 的 三 個 畫 展 ( 簡 介 三 個 畫 展 的 現 況 和 特 點 ) 1:9 頁 23 劉 國 松 論 中 學 美 術 教 育 ( 檢 討 美 術 課 程 標 準 草 案 的 缺 失 ) 2:10 頁 3 至 10 以 茶 話 集 為 例, 在 1 卷 2 期 的 編 後 手 記 裡, 為 了 能 對 外 開 拓 稿 源, 特 別 提 到 : 茶 話 集 可 以 用 任 何 不 同 的 方 式 談 論 社 會 文 教 等 問 題 ( 頁 53) ; 後 來 又 在 1 卷 4 期 表 達 了 其 編 輯 的 旨 趣 在 於 我 們 只 是 說 些 心 裡 感 覺 的 實 話, 卻 未 必 是 大 道 理 的 文 章 ( 封 底 ), 希 望 各 方 能 多 多 賜 稿 觀 察 高 達 數 十 則 的 短 文 中, 其 批 判 的 對 象 相 當 廣 泛 上 從 院 長 下 及 指 名 道 姓 的 藝 文 人 士 也 時 有 辛 辣 爆 料 的 題 材 包 括 社 會 階 級 文 教 措 施 時 事 回 應, 今 日 即 使 我 們 無 法 同 意 部 分 言 論 的 意 涵, 但 事 實 上 也 已 經 無 法 庸 俗 地 將 它 與 一 些 只 是 談 談 衛 星 或 保 育 等 政 治 無 意 識

80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題 材 的 專 欄 歸 成 同 類 32 更 難 能 可 貴 的, 當 鍾 理 和 於 1960 年 8 月 4 日 過 世 後, 12 月 時 陳 映 真 便 最 早 藉 由 筆 匯 的 文 化 走 廊 單 元 發 表 了 台 灣 文 壇 上 第 一 篇 有 關 這 位 和 社 會 的 封 建 權 威, 肺 結 核 菌 貧 窮 和 不 遇 搏 鬥 了 三 十 餘 年 33 的 作 家 長 達 三 千 多 字 的 正 式 評 介, 鄭 重 推 薦 給 讀 者 ; 這 份 榮 耀 本 屬 陳 映 真 個 人 的 識 見, 但 更 應 超 越 而 歸 屬 於 當 時 已 殊 屬 不 易 且 具 有 現 實 關 懷 取 向 的 筆 匯 即 使 是 全 文 的 背 後 事 實 上 有 著 迥 異 於 鍾 理 和 的 鄉 土 認 同 由 尉 天 驄 為 首 的 一 群 文 學 青 年 在 歷 經 歲 月 深 耕 的 辯 證 之 後, 以 致 後 來 裂 生 而 出 的 文 學 季 刊 系 列 都 可 視 為 筆 匯 現 實 批 判 的 個 性 延 長 ; 更 重 要 的 意 義 是, 當 筆 匯 整 體 的 風 格 是 趨 向 於 與 現 代 風 潮 形 構 一 個 漣 漪 與 鍊 接 關 係 時, 整 體 的 背 後 卻 也 曾 經 同 時 強 烈 隱 孕 著 現 實 課 題 的 交 鋒 與 拉 鋸, 筆 匯 文 季 集 團 在 六 O 至 七 O 年 代 為 我 們 見 證 了 中 心 之 下 的 斷 裂 往 往 就 是 預 告 著 捲 土 重 來 時 的 批 判 後 勁, 而 這 個 現 象 也 補 強 說 明 了 後 來 我 們 所 看 到 的 寫 實 主 義 作 品 為 何 既 能 展 現 現 代 的 寫 作 技 巧 又 可 觸 及 眼 前 現 實 的 可 能 性 連 同 前 面 所 提 及 的 反 共 單 元, 筆 匯 曾 經 一 度 共 時 地 展 現 文 學 雜 誌, 尤 其 相 對 於 主 導 文 化 與 另 類 文 化 的 學 院 雜 誌, 難 得 一 見 的 小 說 化 現 象 冶 反 共 現 實 現 代 於 一 爐, 很 明 顯 地 在 整 個 刊 物 的 文 化 文 學 語 境 中, 佔 主 導 地 位 的 不 是 單 一 中 心 權 威 的 獨 白 式 話 語, 而 是 不 同 言 語 與 價 值 體 系 同 時 共 存 的 對 話 式 話 語 ; 所 有 的 參 32 33 五 O 年 代 後 半 期 的 世 界 局 勢 已 使 得 國 民 政 府 以 一 種 更 精 緻 又 模 糊 化 的 馴 化 機 制 掌 控 台 灣 的 文 藝 與 輿 論 界 ( 簡 言 之, 即 進 入 白 色 恐 怖 年 代 ) 筆 匯 的 時 事 評 論 單 元 在 當 時 想 必 也 應 發 揮 不 少 的 針 砭 功 能 ; 當 然, 在 此 同 時 也 要 反 思 到 它 弔 詭 的 一 面, 因 為 這 種 不 致 動 搖 國 本 挑 戰 國 家 名 器 的 現 實 關 懷, 常 因 帶 給 社 會 部 分 的 宣 洩 管 道 以 致 麻 木 於 國 家 統 治 的 正 當 性 與 否, 進 而 淪 為 樣 板 鞏 固 現 狀 而 不 自 知 因 為 通 常 威 權 政 權 對 付 或 滿 足 知 識 分 子, 慣 使 在 鳥 籠 中 餵 予 適 足 的 鳥 食, 在 厚 高 的 圍 牆 裡 網 開 民 主 的 囈 語, 形 成 一 種 潛 在 的 極 權 主 義 筆 匯 在 現 代 風 潮 下 的 現 實 課 題, 當 然 也 必 須 面 對 上 述 弔 詭 面 的 檢 驗, 不 過, 這 需 要 再 擴 及 到 日 後 文 季 系 列 家 族 一 個 更 大 的 知 識 脈 絡 才 有 可 能 進 行 詳 細 討 論, 本 文 在 此 暫 不 擬 進 一 步 處 理 另 外, 關 於 國 家 機 器 意 識 型 態 在 五 O 至 六 O 年 代 運 作 與 流 變 的 討 論, 可 參 閱 陳 明 成 : 反 攻 與 反 共 : 關 鍵 年 代 的 關 鍵 年 份 台 灣 文 壇 一 九 五 六 的 再 考 察, 收 錄 於 封 德 屏 編 文 學 與 社 會 學 術 研 討 會 :2004 青 年 文 學 會 議 論 文 集 ( 台 南 : 國 家 台 灣 文 學 館, 2004 年 ) 參 閱 陳 映 真 : 介 紹 第 一 部 台 灣 的 鄉 土 文 學 作 品 集 : 雨, 筆 匯 2 卷 5 期 ( 1960 年 12 月 ), 頁 37 當 時 雨 一 書 是 由 文 星 書 店 發 行, 鍾 理 和 遺 著 出 版 委 員 會 出 版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81 與 者 都 以 各 自 的 方 式 或 意 識 加 以 不 同 的 回 應, 亦 即 並 非 在 從 屬 及 服 務 於 一 種 穩 定 的 聲 音 下 所 形 成 的 複 調 喧 嘩, 因 此 恰 恰 透 過 其 不 確 定 或 未 完 成 的 特 性, 刊 物 背 後 風 格 的 意 義 詮 讀 往 往 就 取 決 於 讀 者 的 視 域, 因 而 造 成 一 股 張 力 筆 者 個 人 認 為, 要 維 持 論 述 活 力 就 必 須 肯 認 所 謂 眾 聲 喧 嘩 的 必 然 性 與 必 要 性, 只 有 在 眾 聲 喧 嘩 之 下, 各 種 符 號 才 能 自 主 生 成, 進 而 繁 殖 演 變 連 結 出 始 料 未 及 的 意 義 擴 散 ; 那 麼, 筆 匯 確 實 於 五 O 至 六 O 年 代 文 學 風 潮 正 處 於 轉 型 及 變 遷 時, 為 眾 聲 喧 嘩 乙 語 做 了 極 佳 的 註 解 在 文 學 史 上, 筆 匯 值 得 贏 取 更 高 的 評 價 伍 結 語 : 密 碼 與 真 相 一 份 雜 誌, 尤 其 同 仁 性 質 濃 厚 的 刊 物, 其 成 員 的 聚 散 或 稿 件 的 投 遞 皆 涉 及 歸 屬 情 緒 的 認 同 疏 離 確 立 自 我 他 者 的 心 理 現 象 自 五 O 年 代 後 半 期 相 繼 出 現 的 這 些 現 代 刊 物 及 藝 文 團 體, 虛 無 色 彩 的 外 表 卻 也 有 現 實 的 存 在, 它 們 彼 此 都 是 共 享 著 一 套 現 代 主 義 價 值, 以 出 身 學 院 的 上 述 三 種 刊 物 而 言, 師 字 輩 的 文 學 雜 誌 其 篤 實 保 守 的 引 介 風 格 及 至 青 年 學 生 興 替 之 時, 其 中 筆 匯 卻 是 以 近 似 傳 播 福 音 的 心 態 喧 鬧 開 來 34, 與 有 如 孿 生 兄 弟 的 現 代 文 學 曾 經 有 過 攜 手 昂 揚 的 一 段 時 期 筆 匯 和 它 的 編 輯 群 適 時 地 在 文 學 風 潮 交 替 的 關 鍵 時 刻 提 供 了 一 個 多 重 辯 證 的 鍊 接 位 置, 許 多 日 後 豐 收 的 作 者 們 都 曾 經 在 筆 匯 磨 鍊 了 更 好 的 書 寫 技 藝, 甚 至 部 份 作 家 的 起 步 幾 乎 是 從 此 出 發 ( 最 為 人 所 津 津 樂 道 的 例 子 當 然 就 是 陳 映 真 了 ) 35 而 各 種 流 動 的 有 形 無 形 的 資 本, 筆 匯 都 曾 經 向 上 向 下 擔 負 起 傳 承 交 換 轉 移 的 角 色 從 筆 匯 的 身 上, 我 們 看 到 了 形 同 黃 花 的 反 共 熱 病 迅 速 退 場 的 陳 34 筆 匯 視 現 代 主 義 為 一 項 福 音, 語 見 :2 卷 8 期 的 告 讀 者 ( 頁 2) 單 元 35 筆 匯 造 就 了 陳 映 真 這 位 台 灣 文 學 經 典 作 家, 這 已 是 眾 所 皆 知 之 事 ; 倒 是 甚 少 人 知 曉 受 過 日 本 時 代 小 學 教 育 的 陳 映 真 那 種 帶 有 濃 郁 的 日 文 語 體 魅 力 的 書 寫 風 格, 其 部 分 緣 由 之 一 也 是 由 於 在 此 結 交 了 筆 匯 同 仁 葉 笛 ( 本 名 葉 寄 民 ) 透 過 閱 讀 葉 笛 所 翻 譯 和 介 紹 的 不 少 日 本 文 學 ( 如 葉 所 譯 介 的 芥 川 龍 之 介 一 系 列 作 品 ), 陳 映 真 自 承 自 此 被 日 文 於 翻 譯 過 程 中 所 產 生 的 特 殊 句 法 和 氣 氛 所 吸 引 及 被 感 染, 進 而 也 日 漸 發 展 出 自 己 獨 樹 一 幟 的 語 體 來 關 於 陳 映 真 的 自 述 詳 文, 請 見 編 號 第 一 封 (1962.02.21.) 的 陳 映 真 致 鍾 肇 政 書 簡 ( 未 刊 稿 ), 此 處 轉 引 自 陳 明 成 : 陳 映 真 現 象 研 究 ( 台 南 : 國 立 成 功 大 學 台 灣 文 學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2012 年 7 月 ), 頁 115

82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跡, 同 時 之 間 不 但 藉 由 現 代 主 義 浪 潮 這 股 活 水 來 深 耕 藝 文, 當 面 對 台 灣 地 土 時 的 批 判 種 子 也 已 隱 隱 萌 發, 既 是 解 構 又 能 建 構, 最 後 成 就 了 自 己 一 種 特 殊 混 雜 的 場 域 現 代 文 學 有 筆 匯 的 模 習, 筆 匯 有 文 學 雜 誌 的 傳 承 ; 文 學 活 動 有 政 治 力 的 介 入, 政 治 力 有 經 濟 來 源 的 配 套 ; 現 代 主 義 風 潮 配 現 實 主 義 題 材, 現 實 主 義 寫 作 具 現 代 主 義 技 巧 儼 然 一 種 場 中 有 場 的 現 象 源 此, 論 者 實 不 宜 在 論 述 上 的 前 首 或 後 頭, 再 流 於 使 用 類 似 板 塊 組 合 的 方 式 來 處 理 筆 匯 的 文 學 生 產 位 置 看 似 簡 樸 而 短 命 的 24 期 革 新 號, 除 了 本 文 所 述 及 的 部 分, 其 實 尚 存 不 少 待 解 的 密 碼, 如 今 筆 者 試 著 解 碼 並 非 是 專 為 補 充 文 學 史 的 內 容 而 來, 尤 其 當 每 組 密 碼 不 會 只 有 一 個 真 相 的 時 候 ; 最 要 緊 的 是 期 待 不 斷 有 機 會 去 動 搖 反 思, 甚 而 瓦 解 文 學 史 書 寫 的 既 存 視 角 與 機 制 致 謝 作 者 在 此 特 別 感 謝 兩 位 匿 名 審 查 人 的 嚴 謹 審 查 與 寶 貴 意 見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83 附 表 : 一 筆 匯 革 新 號 月 刊 所 舉 例 的 作 者 在 文 學 雜 誌 分 佈 的 情 形 二 筆 匯 革 新 號 月 刊 所 舉 例 的 作 者 及 其 分 佈 的 卷 期 三 筆 匯 革 新 號 月 刊 所 舉 例 的 作 者 在 現 代 文 學 分 佈 的 情 形 1959 年 5 月 4 日 筆 匯 革 新 版 創 刊 之 前, 已 在 文 學 雜 誌 出 現 的 筆 匯 作 家 群 作 者 後 面 的 () 裡 的 數 字, 表 示 發 表 的 篇 ( 首 ) 數, 如 屬 單 篇 ( 首 ) 便 從 略 王 文 興 (3) 周 夢 蝶 許 國 衡 (3) 辛 鬱 張 健 (2) 方 莘 瘂 弦 (5) 敻 虹 (2) 白 先 勇 (2) 張 默 (2) 葉 珊 (5) 葉 維 廉 (3) 覃 子 豪 (2) 余 光 中 (29) 1959 年 5 月 第 6 卷 3 期 余 光 中 敻 虹 (2) 1959 年 6 月 第 6 卷 4 期 余 光 中 1959 年 7 月 第 6 卷 5 期 辛 鬱 覃 子 豪 1959 年 8 月 第 6 卷 6 期 王 文 興 余 光 中 1959 年 9 月 第 7 卷 1 期 李 國 彬 1959 年 10 月 第 7 卷 2 期 王 憲 陽 覃 子 豪 敻 虹 1959 年 11 月 第 7 卷 3 期 葉 珊 ( 楊 牧 王 靖 獻 ) 葉 維 廉 1959 年 12 月 第 7 卷 4 期 王 憲 陽 余 光 中 敻 虹 葉 維 廉 1960 年 1 月 第 7 卷 5 期 張 健 作 者 後 面 的 () 裡 的 數 字, 表 示 發 表 的 篇 ( 首 ) 數, 如 屬 單 篇 ( 首 ) 便 從 略 第 1 卷 1 期 ( 革 新 號 創 刊 ) 王 文 興 何 欣 第 1 卷 2 期 瘂 弦 許 國 衡 何 欣 ( 禾 辛 ) 第 1 卷 3 期 姚 一 葦 紀 弦 第 1 卷 4 期 王 文 興 何 欣 張 健 姚 一 葦 辛 鬱 (2) 第 1 卷 5 期 周 夢 蝶 辛 鬱 何 欣 鄭 愁 予 陳 映 真 第 1 卷 6 期 張 健 白 先 勇 許 國 衡 方 蔚 華 第 1 卷 7 期 葉 珊 辛 鬱 第 1 卷 8 期 張 健 辛 鬱 許 國 衡 何 欣 第 1 卷 9 期 方 莘 許 國 衡 作 者 後 面 的 () 裡 的 數 字, 表 示 發 表 的 篇 ( 首 ) 數, 如 屬 單 篇 ( 首 ) 便 從 略

84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1960 年 2 月 第 7 卷 6 期 周 夢 蝶 余 光 中 1960 年 3 月 第 8 卷 1 期 余 光 中 管 李 國 彬 1960 年 4 月 第 8 卷 2 期 李 國 彬 管 1960 年 5 月 第 8 卷 3 期 王 文 興 周 夢 蝶 葉 珊 (2) 劉 大 任 1960-06 第 8 卷 4 期 張 健 1960 年 7 月 第 8 卷 5 期 辛 鬱 余 光 中 1960 年 8 月 第 8 卷 6 期 余 光 中 陳 映 真 第 1 卷 10 期 許 國 衡 劉 大 任 辛 鬱 姚 一 葦 第 1 卷 11 期 汶 津 ( 張 健 ) 姚 一 葦 陳 映 真 第 1 卷 12 期 劉 大 任 王 憲 陽 商 禽 第 2 卷 1 期 許 國 衡 汶 津 張 健 劉 大 任 王 憲 陽 辛 鬱 姚 一 葦 鄭 愁 予 ( 文 學 雜 誌 停 刊 ) 陳 映 真 1960 年 9 月 第 2 卷 2 期 陳 映 真 覃 子 豪 余 光 中 周 夢 蝶 商 禽 辛 鬱 (2) 鄭 愁 予 (6) 瘂 弦 (6) 紀 弦 (2) 1960 年 10 月 第 2 卷 3 期 陳 映 真 許 國 衡 葉 珊 (2) 1960 年 11 月 第 2 卷 4 期 ( 無 ) 第 1 期 ( 創 刊 ) 王 文 興 何 欣 余 光 中 葉 維 廉 第 2 期 王 文 興 葉 維 廉 劉 大 任 第 3 期 ( 無 ) 第 4 期 王 文 興 覃 子 豪 葉 維 廉 敻 虹 第 5 期 方 莘 王 文 興 余 光 中 葉 維 廉 1960 年 12 月 第 2 卷 5 期 覃 子 豪 敻 虹 汶 津 陳 映 真 (2) 姚 一 葦 ( 三 衍 )(2) 1961 年 1 月 第 2 卷 6 期 第 6 期 葉 珊 張 健 王 文 興 白 先 勇 覃 子 豪 陳 映 真 葉 珊 何 欣 商 禽 姚 一 葦 (2) 1961 年 2 月 1961 年 3 月 第 7 期 白 先 勇 葉 維 廉 1961 年 4 月 1961 年 5 月 第 2 卷 7 期 第 8 期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85 陳 映 真 敻 虹 方 莘 姚 一 葦 葉 維 廉 (2) 1961 年 6 月 第 2 卷 8 期 管 管 汶 津 姚 一 葦 1961 年 7 月 第 2 卷 9 期 汶 津 陳 映 真 姚 一 葦 1961 年 8 月 1961 年 9 月 第 2 卷 10 期 張 默 管 管 李 國 彬 姚 一 葦 方 蔚 華 1961 年 10 月 1961 年 11 月 第 2 卷 11 12 合 期 汶 津 陳 映 真 方 蔚 華 王 文 興 白 先 勇 余 光 中 第 9 期 方 莘 王 文 興 覃 子 豪 第 10 期 王 文 興 王 靖 獻 ( 葉 珊 楊 牧 ) 第 11 期 王 文 興 白 先 勇 何 欣 余 光 中 葉 珊 曾 是 筆 匯 作 者, 在 1961 年 11 月 筆 匯 停 刊 之 後, 繼 續 在 現 代 文 學 出 現 的 作 家 群 ( 至 此 停 刊 ) 方 莘 (7) 王 文 興 (10) 王 憲 陽 (4) 白 先 勇 (24) 汶 津 ( 張 健 )(18) 辛 鬱 (3) 何 欣 (8) 余 光 中 (21) 周 夢 蝶 (5) 姚 一 葦 (21) 商 禽 陳 映 真 (6) 張 默 (4) 葉 珊 (19) 葉 維 廉 (10) 管 管 (3) 鄭 愁 予 (2) 敻 虹 劉 大 任 (6)

86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一 史 料 : 參 考 文 獻 白 先 勇 等 主 編 : 現 代 文 學 第 1 期 至 第 51 期, 台 北 : 現 代 文 學 雜 誌 社, 1960 年 3 月 -1973 年 9 月 夏 濟 安 等 主 編 : 文 學 雜 誌 第 1 卷 第 1 期 至 第 8 卷 第 6 期, 台 北 : 文 學 雜 誌 社, 1956 年 9 月 -1960 年 8 月 尉 天 驄 許 國 衡 主 編 : 筆 匯 第 1 卷 第 1 期 至 第 2 卷 第 12 期, 台 北 : 筆 匯 月 刊 社, 1959 年 5 月 -1961 年 11 月 郭 衣 洞 ( 柏 楊 ) 等 編 輯 : 中 國 文 藝 年 鑑 1966, 台 北 : 平 原 出 版 社,1966 年 1 月 鍾 雷 等 編 輯 : 文 協 十 年, 台 北 : 中 國 文 藝 協 會, 1960 年 5 月 二 近 人 著 作 : 1. 中 英 文 著 作 ( 含 譯 作 ) (1) 專 書 王 友 輝 : 姚 一 葦, 台 北 : 國 立 台 北 藝 術 大 學, 2003 年 白 先 勇 : 明 星 咖 啡 館, 台 北 : 皇 冠, 1984 年 6 月 白 先 勇 : 第 六 隻 手 指, 台 北 : 爾 雅, 1995 年 11 月 丘 為 君 陳 連 順 主 編 : 中 國 現 代 文 學 的 回 顧, 台 北 : 龍 田, 1978 年 12 月 呂 正 惠 : 戰 後 台 灣 文 學 經 驗, 台 北 : 新 地, 1992 年 12 月 東 海 大 學 中 文 系 編 : 戰 後 初 期 台 灣 文 學 與 思 潮 論 文 集, 台 北 : 文 津, 2005 年 1 月 陳 明 柔 : 我 的 勞 動 是 寫 作 : 葉 石 濤 傳, 台 北 : 時 報, 2004 年 陳 映 真 主 編 : 暗 夜 中 的 掌 燈 者 : 姚 一 葦 先 生 的 人 生 與 戲 劇, 台 北 : 書 林,1998 年 劉 心 皇 編 : 當 代 中 國 新 文 學 大 系 : 史 料 與 索 引, 台 北 : 天 視,1981 年 劉 康 : 對 話 的 喧 聲 : 巴 赫 汀 文 化 理 論 述 評, 台 北 : 麥 田, 1995 年

永 遠 的 革 新 號 - 側 論 筆 匯 遺 漏 在 文 學 史 上 的 密 碼 及 其 重 要 性 87 李 歐 梵 : 清 水 灣 畔 的 臆 語, 香 港 : 牛 津 大 學 出 版 社,2004 年 M. 巴 赫 金 ( Mikhail M. Bakhtin) 著, 佟 景 韓 譯 : 巴 赫 金 文 論 選, 中 國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 1996 年 皮 埃 爾 布 迪 厄 ( Pierre Bourdieu) 著, 劉 暉 譯 : 藝 術 的 法 則, 中 國 北 京 : 中 央 編 譯 出 版 社, 2001 年 侯 伯 埃 斯 卡 皮 ( Robert Escarpit) 著, 葉 淑 燕 譯 : 文 學 社 會 學, 台 北 : 遠 流, 1990 年 12 月 (2) 論 文 集 論 文 林 瑞 明 : 筆 匯 的 創 刊 變 革 及 其 影 響, 戰 後 初 期 台 灣 文 學 與 思 潮 學 術 研 討 會 ( 東 海 大 學 中 文 系 所 主 辦 ),2003 年 11 月 29 及 30 日 應 鳳 凰 : 五 十 年 代 台 灣 文 藝 雜 誌 與 文 化 資 本, 收 入 封 德 屏 主 編 : 台 灣 文 學 出 版 : 五 十 年 來 台 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三 ), 台 北 : 文 建 會, 1996 年 6 月 應 鳳 凰 : 五 年 代 文 藝 雜 誌 與 台 灣 文 學 主 潮, 文 學 傳 媒 與 文 化 視 界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中 正 大 學 主 辦, 2003 年 11 月 8-9 日 (3) 期 刊 論 文 呂 正 惠 : 從 筆 匯 到 文 季, 文 訊 第 213 期,2003 年 7 月 沈 謙 : 記 筆 匯 月 刊, 青 溪 第 54 期,1971 年 12 月 林 麗 如 : 豪 情 不 減 當 年 : 專 訪 尉 天 驄 先 生, 文 訊 193 號,2001 年 11 月 徐 瑜 : 思 欲 無 邪 心 欲 正 : 談 任 卓 宣 先 生 的 文 學 主 張, 文 訊 27 期,1986 年 12 月, 頁 180-181 尉 天 驄 : 我 的 文 學 生 涯 ( 上 )( 中 )( 下 ), 中 國 論 壇 17 卷 6 期 -8 期,1983 年 12 月 25 日 -1984 年 1 月 25 日 2. 外 文 著 作 Bourdieu, Pierre. The Field of Cultural Production. Ed & Intro by Randal Johnson.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3.

88 屏 東 教 育 大 學 學 報 - 人 文 社 會 類 第 四 十 期 3. 學 位 論 文 陳 明 成 : 陳 映 真 現 象 研 究, 台 南 : 國 立 成 功 大 學 台 灣 文 學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2012 年 7 月 陳 威 廷 : 國 民 革 命 軍 遺 族 學 校 (1928~1937) 研 究, 台 中 : 私 立 東 海 大 學 歷 史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10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