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7 期, 第 123~150 頁,2009 年 6 月 Journal of Environment & Art, NO.7, pp. 123~150, Jun.2009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The Sacred Spatiality of Center-Around of a Hakka Settlement - A Study of the Shih-Wei-Chiang Village in Kung-Kuan Shiang, Miao-Li County 劉 懿 瑾 (Yi-Ching Liu) 摘 要 石 圍 墻 庄 為 一 客 家 地 方 聚 落, 本 文 係 以 石 圍 墻 庄 為 標 的, 透 過 人 活 動 意 義 空 間 的 關 聯 性 與 場 所 之 間 的 互 動 來 探 討 石 圍 墻 庄 客 家 地 方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石 圍 墻 庄 的 墾 拓 與 發 展 與 其 建 庄 設 隘 有 關, 而 聚 落 對 於 文 化 群 體 而 言, 是 具 有 獨 特 意 義 之 居 存 空 間, 此 居 存 空 間 包 含 了 各 種 不 同 尺 度 的 場 所, 每 一 個 場 所, 都 是 文 化 群 體 透 過 種 種 人 文 地 理 現 象 賦 予 其 意 義 和 價 值 形 塑 而 成 由 中 心 四 方 ( 環 ) 的 空 間 形 式 概 念 為 基 礎, 發 展 出 當 地 聚 落 的 空 間 性 進 而 探 討 其 神 聖 空 間 之 象 徵 界 域 所 帶 來 內 外 異 同 聖 俗 自 然 人 文 形 上 形 下 安 全 危 險 熟 悉 陌 生 等 雙 重 對 立 的 領 域 使 庄 頭 的 庄 民 所 能 感 受 到 實 存 內 在 性 展 現 於 文 化 地 景 所 外 顯 的 符 號 象 徵 或 內 蘊 的 生 活 方 式 中 庄 民 生 活 於 層 層 交 疊 的 存 在 空 間 中, 以 具 體 的 生 活 經 驗 去 詮 釋 空 間, 使 其 成 為 一 個 充 滿 意 義 的 地 方 關 鍵 字 : 客 家 聚 落 場 所 中 心 四 方 神 聖 空 間 本 研 究 之 研 究 方 法 及 相 關 論 述 引 自 作 者 碩 士 論 文, 於 2008~2009 年 重 新 測 繪 及 紀 錄 石 圍 墻 土 地 公 之 空 間 配 置 及 景 觀 環 境 調 查 東 南 科 技 大 學 營 建 科 技 系 講 師 -123-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ABSTRACT The Shih-Wei-Chiang Village is a local Hakka settlement. The research tries to explore the sacred spatiality of the center-around concept of the Shih-Wei-Chiang Village through the connections among people, activities, meanings and space, and their interaction with various places. The culti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Shih-Wei-Chiang Village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village and the setting of its narrow pass. To the cultural congregation, the village is a dwelling space with unique meaning, in which various sizes of places are included. The cultural congregation endows each place with unique meaning and value through various social and geographical phenomena. On the basis of the center-around (circle) spatial formation, the spatiality is developed from the village. Furthermore, the research discusses the concept of dual oppositions such as internal-external, different-similar, sacred-mundane, natural- social, metaphysical-material, safe-dangerous, and familiar-strange that are brought about by the symbolic territory of the sacred space. Thus the village residents can feel the embodiment of spirituality through the symbolic indication of landscape or their everyday lives. They live in the space with layers of different meanings. As a result, they can interpret the meaning of each space through everyday life experience, and endow the space in the village with a meaningful order. In this way, the residents can have deep and thorough understanding and appreciation of the places in the village. Keywords:Hakka, Settlement, Place, Center-around, Sacred spatiality -124-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一 緒 論 ( 一 ) 研 究 動 機 和 目 的 石 圍 墻 是 苗 栗 公 館 鄉 一 客 家 文 化 聚 落, 其 地 方 性 的 構 成, 即 該 地 所 深 蘊 的 鄉 土 文 化 特 質, 是 在 長 期 的 時 間 進 程 中 先 民 一 點 一 滴 的 屯 墾 和 建 設 的 過 程 之 中 形 成 場 所 的 認 同 感 瞭 解 文 化 群 體 是 如 何 在 文 化 歷 史 的 脈 絡 下, 形 塑 出 屬 於 自 己 的 場 所 亦 即, 本 文 想 要 探 討 的 是,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文 化 群 體 運 用 何 種 有 意 義 的 活 動, 在 文 化 歷 史 發 展 的 脈 絡 下, 形 塑 出 屬 於 石 圍 墻 庄 人 的 地 方 探 究 文 化 群 體 在 其 生 活 世 界 中, 具 有 哪 些 場 所 以 形 構 成 聚 落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 二 ) 研 究 範 圍 本 文 研 究 區 石 圍 墻, 在 公 館 平 原 上, 位 居 苗 栗 縣 境 中 央 部 份, 介 於 東 側 八 角 崠 山 脈 與 西 側 後 龍 溪 河 谷 間 之 區 域 在 地 形 分 區 上 本 研 究 區 屬 於 苗 栗 河 谷 平 原 區 ( 林 朝 棨,1957:353) 而 石 圍 墻, 位 於 公 館 鄉 的 上 游 地 區, 有 人 就 地 形, 把 ( 註 苗 栗 縣 畫 分 為 前 山 內 山 兩 個 地 帶 1) 前 山 指 苗 栗 西 邊 地 形 較 平 緩 地 區 內 山 則 指 加 里 山 脈 邊 緣 八 角 崠, 飛 鳳 山 以 東 的 多 山 地 區, 因 此 稱, 苗 栗 前 山 大 隘 石 圍 墻, 也 是 苗 栗 地 區 進 入 內 山 地 區 的 主 要 門 戶, 在 早 期 開 發 時 代 更 是 與 原 住 民 對 抗 的 第 一 線 ( 三 ) 研 究 概 念 1. 聚 落 研 究 的 取 向 聚 落 是 文 化 群 體 可 以 安 身 立 命, 築 居 生 活 方 式 的 依 存 空 間 在 客 家 地 區 實 質 環 境 的 探 討 大 多 是 以 單 一 聚 落 為 對 象 在 民 族 學 方 面 ( 包 括 人 類 學 民 俗 學 等 ), 基 本 上 是 透 過 祭 祀 圈 和 村 庄 廟 而 逐 漸 進 入 臺 灣 聚 落 的 研 究, 並 以 此 作 為 瞭 解 臺 灣 的 地 方 社 會 組 織 和 社 會 結 構 的 依 據 ( 施 添 福,1993: 133) 2. 空 間 性 的 概 念 諾 伯 舒 茲 (Norberg-Schulz) 表 示, 空 間 (space) 是 構 成 一 個 場 所 的 元 素, 是 三 向 度 的 組 織 或 為 知 覺 場 (perceptual field), 而 特 性 (character) 指 的 是 氣 氛, 是 空 間 界 定 元 素 的 本 質, 是 任 何 場 所 中 最 豐 富 的 特 質, 而 將 空 間 與 特 性 融 合 在 一 起, 就 成 了 生 活 空 間 的 概 念 (Norberg-Schulz,1971:12) -125-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1) 存 在 空 間 一 個 存 在 空 間 內 存 有 著 許 多 所 在, 如 村 落 為 一 個 存 在 空 間 其 村 廟 土 地 公 祠 大 榕 樹 下, 乃 及 於 村 中 之 各 個 家 居, 均 為 個 別 獨 立 的 所 在 而 在 此 存 在 空 間 內, 由 於 所 在 的 配 置 和 聯 繫 而 產 生 方 向 和 路 徑 而 生 活 向 度 的 方 向 和 路 徑, 是 依 靠 神 聖 向 度 給 予 貞 定 的 ( 潘 朝 陽,1991:78; 尤 文 良,2001:7) 一 個 村 落 可 視 為 一 個 存 在 空 間, 亦 即 中 心 化 的 所 在, 其 村 大 廟 為 其 中 心, 而 村 的 四 境 所 圍 則 是 其 環, 而 人 們 在 此 所 在 產 生 每 日 的 生 活 向 度 和 路 徑 (2) 中 心 四 方 ( 環 ) 概 念 所 謂 中 心 四 方 ( 環 ) 的 空 間 性 人 以 聚 落 的 中 心 以 及 空 間 的 向 心 性 來 界 定 其 神 聖 空 間, 尋 求 存 在 於 世 的 安 全 感 而 諾 柏 舒 茲 提 出, 聚 落 的 營 建, 除 了 世 俗 性 的 居 住 工 作 用 之 建 築 物 作 為 遮 風 避 雨 之 用 途 外, 人 更 必 題 營 建 神 聖 性 的 建 物 或 場 所 以 作 為 這 個 向 心 性 空 間 的 中 軸 ( 諾 柏 舒 茲,1977) 藉 營 建 而 將 世 界 空 間 區 分 為 內 與 外 文 明 與 野 蠻 安 全 與 危 險 熟 習 與 陌 生 以 及 我 的 與 他 的 等 雙 重 對 立 的 領 域, 如 是, 聚 落 成 焉 ( 潘 朝 陽,1995:85) 因 此 聚 落 具 有 中 心 四 方 的 空 間 形 式, 要 求 存 在 於 世 的 安 全 感 依 據 上 述 理 論, 石 圍 墻 地 方 上 的 象 徵 界 域, 以 揆 一 樓 作 為 中 心 大 廟, 四 方 的 伯 公 廟, 以 不 同 的 庇 祐 職 能, 護 衛 著 庄 民 的 生 活 世 界, 確 定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 一 ) 前 山 大 隘 石 圍 墻 庄 的 墾 拓 發 展 二 石 圍 墻 庄 的 墾 拓 與 發 展 石 圍 墻 的 開 發, 始 於 清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1817), 以 苗 栗 盆 地 來 說 是 拓 殖 最 晚 之 地, 當 時 的 石 圍 墻, 屬 於 一 片 亂 石 羅 列 的 河 埔 地, 雜 木 叢 生, 荊 棘 遍 地 苗 栗 六 ( 註 2) 庄 人 士, 為 防 蕃 害, 公 推 吳 琳 芳 為 墾 主, 把 守 鳥 溪 河 ( 即 今 後 龍 溪 ) 上 游 牛 鬥 口 - 今 上 福 基 南 側 並 協 議 募 股 八 十 一 份, 每 股 出 資 四 十 銀 圓, 作 埤 鑿 圳 開 墾, 於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十 月 由 墾 主 出 面, 與 後 龍 新 港 兩 社 平 埔 族 人, 議 定 讓 出 荒 埔 七 十 餘 甲, 眾 墾 戶 除 積 極 拓 荒 外, 並 同 心 協 力, 擔 磚 搬 瓦, 採 石 築 牆, 建 造 墾 主 公 館 及 隘 丁 宅 寮, 招 募 鄉 勇, 巡 守 銃 庫, 抵 禦 蕃 寇 ( 黃 鼎 松,1998:177) 石 -126-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圍 墻 稱 為 前 山 大 隘, 是 貓 裏, 蛤 仔 市 平 原 和 內 山 交 界 處, 六 庄 人 士 為 了 防 備 泰 雅 族 由 此 進 入 平 原, 急 需 設 隘 守 禦 ( 圖 2) 圖 1 苗 栗 一 堡 圖 ( 資 料 來 源 : 改 編 自 公 館 鄉 誌 ) 圖 2 乾 隆 年 間 苗 栗 前 山 地 區 漢 人 街 庄 官 治 隘 寮 分 佈 ( 資 料 來 源 : 改 編 自 淡 水 廳 志 ; 朱 毓 慧 1998:34) ( 二 ) 建 庄 設 隘 吳 琳 芳 成 為 石 圍 墻 的 墾 主, 先 與 後 龍 新 港 兩 社 平 埔 族 取 得 土 地 之 後, 以 隘 首 身 份 開 庄 設 隘 的 經 過 為 : 選 地 根 據 石 圍 墻 越 蹟 通 鑑, 雙 方 在 墾 約 中 約 定, 拓 墾 的 土 城 包 括 由 新 港 社 讓 出 之 荒 埔 二 十 八 甲 二 分, 後 龍 社 讓 出 荒 埔 四 十 五 甲, 共 七 十 三 甲 二 分 ( 苗 栗 文 獻,1991:156-180) 築 牆 石 圍 墻 聚 落 在 建 成 之 初 宛 若 一 座 城 堡, 用 巨 石 圍 成 七 尺 高 六 尺 寬 的 石 牆, 築 石 為 牆 ( 圖 3), 圍 繞 二 里 護 衛 ( 圖 4), 在 牆 上 種 植 開 滿 紅 花 長 著 尖 刺 俗 稱 鳥 不 企 的 植 物, 圍 牆 週 邊 更 種 植 刺 盤 樹 與 刺 竹 來 加 強 防 禦 功 能 ( 註 3) 徵 隘 丁, 隘 佃 合 一 庄 設 隘 的 同 時, 徵 求 二 十 八 名 隘 丁, 給 每 一 個 隘 丁 有 一 間 房 子 住, 有 五 分 田 耕, 條 件 是 要 護 衛 石 圍 墻 庄 這 種 隘 佃 合 一 的 做 法, 對 隘 防 來 說, 是 種 保 障 -127-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圖 3 石 圍 墻 遺 蹟 現 聳 立 在 鄧 明 開 先 生 的 農 地 上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4 邱 新 和 先 生 手 繪 陳 北 開 先 生 口 述 之 石 圍 墻 庄 圖 ( 三 ) 村 落 特 性 安 全 與 防 禦 性 綜 合 以 上 發 展 脈 絡 得 知, 石 圍 墻 庄 是 一 座 隘 城, 屬 於 高 度 武 裝 護 衛 取 向, 面 對 石 圍 墻 庄 計 劃 性 聚 落 因 而 有 安 全 與 防 禦 性 的 特 色, 可 由 下 列 四 點 看 出 : 1 墾 拓 方 式 : 利 用 隘 佃 合 一 的 做 法, 隘 丁 在 擔 任 巡 防 之 餘, 可 以 墾 拓 在 開 墾 田 ( 註 4) 園 建 庄 及 築 水 圳 時, 採 合 股 的 方 式 進 行, 主 要 是 考 慮 安 全 的 重 要, 以 減 少 風 險 與 損 失 2 村 落 的 選 址 考 慮 : 遠 離 山, 並 利 用 天 然 的 山 勢 與 溪 流 做 為 屏 障 為 把 守 烏 溪 ( 即 今 之 後 龍 溪 ) 上 游 牛 鬥 口 今 福 基 南 側, 據 地 方 耆 老 陳 北 開 說, 因 牛 鬥 口 是 後 龍 溪 河 最 窄 最 低 處, 位 居 要 位, 而 石 圍 墻 位 在 此 進 出 口, 與 後 龍 溪 做 為 屏 障 在 此 建 庄 設 隘 3 領 域 層 級 : 為 了 安 全 考 量, 在 村 落 的 圍 種 植 有 三 重 莿 竹 防 禦 設 隘 種 植 莿 竹 以 及 利 用 溪 流 或 水 圳 將 村 落 隔 離 與 封 閉 村 廟 與 四 方 的 伯 公 廟 建 立 完 整 的 精 神 防 禦 體 系 4 空 間 組 織 : 然 而 石 圍 墻 建 庄 時, 從 選 址 的 考 慮 神 明 信 仰 的 建 構 祭 祀 關 聖 帝 君, 都 在 強 調 安 全 與 防 禦 的 重 要 石 圍 墻 和 番 所 形 成 的 防 禦 體 系, 是 在 屋 外 -128-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 註 設 銃 庫 壢 5), 並 在 屋 宅 周 邊 建 築 石 圍 與 設 置 槍 孔 村 落 是 圍 聚 式 的 集 居 形 態, 約 成 矩 形, 庄 中 央 保 留 有 一 塊 公 用 地, 提 供 做 為 庄 民 的 活 動 使 用, 並 以 揆 一 樓 前 為 主 要 的 出 入 道 路 在 庄 的 出 入 口 集 中, 並 設 置 有 南 北 柵 門 ( 圖 4), 村 落 中 心 形 成, 庄 內 劃 分 宅 地, 縱 橫 路 各 有 三 條, 以 關 帝 廟 揆 一 樓 為 主, ( 註 廟 前 的 道 路, 也 成 為 最 重 要 的 軸 線 6) ( 四 ) 芎 中 七 石 隆 興 聯 庄 所 謂 聯 庄, 即 結 合 數 庄 之 力, 設 隘 聯 防, 守 望 相 助, 維 護 地 方 安 寧 芎 中 七 石 隆 興 ( 註 7) 五 聯 庄 的 形 成 ( 圖 6), 與 水 有 關 根 據 陳 漢 初 石 圍 墻 越 ( 註 蹟 通 鑑 書 中 記 載 8), 早 時 河 流 由 東 流 出 時, 蛤 仔 市 隘 寮 等 地 區, 年 年 受 害 甚 大, 所 以 蛤 仔 市 ( 公 館 一 帶 ) 民 每 遇 竹 造 石 萣 攔 河 斷 水, 使 全 條 河 水 向 西 流 因 此 石 圍 墻 老 雞 隆 七 十 份 中 心 埔 芎 蕉 灣 等 庄 居 民 非 常 著 急, 不 但 有 田 佃 家 屋 之 危, 亦 有 數 千 人 命 之 危, 五 庄 人 不 得 以 聯 合 抵 抗, 兩 方 強 硬 對 抗, 致 生 五 庄 聯 盟 是 約 一 為 保 障 水 害 問 題, 二 為 保 全 灌 溉 水 權 五 庄 人 為 團 結 民 心, 以 媽 祖 為 信 仰 中 心, 演 變 成 後 來 的 五 聯 庄 信 仰, 輪 流 主 辦 祭 祀 事 宜, 至 今 還 是 這 五 庄 人 每 年 的 大 事 圖 5 石 圍 墻 庄 ( 資 料 來 源.. 台 灣 堡 圖 1904 明 治 37 年 ) 圖 6 芎 中 七 石 隆 興 聯 庄 相 關 位 置 圖 ( 資 料 來 源.. 改 編 自 Google 地 圖 ) -129-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三 石 圍 墻 地 方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 一 ) 石 圍 墻 聚 落 的 存 在 空 間 形 式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石 圍 墻 ( 圖 5) 這 庄 頭 的 存 在 空 間, 其 神 聖 向 度 是 透 過 中 心 的 的 大 廟 揆 一 樓, 和 四 方 的 伯 公 廟, 建 立 了 聚 落 的 內 部 和 外 部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根 據 潘 朝 陽 的 形 而 上 的 宇 宙 圖 式 觀 念 (cosmological schemata), 天 地 神 人. 四 位 一 體 在 聚 落 的 安 頓, 其 真 諦 在 於 說 明 聚 落 作 為 人 之 存 在 場 域, 是 以 神 聖 目 的 性 為 其 中 軸 ; 亦 即 聚 落 的 中 心 和 環 ( 圖 7), 恆 有 一 種 神 聖 取 向, 因 為 唯 有 神 聖, 方 足 以 安 穩 海 得 格 所 云 天 地 神 人 在 聚 落 建 造 中 之 安 居 而 成 為 其 空 間 的 意 義 性 內 涵 這 個 神 聖 的 目 的 性 或 取 向, 落 實 且 呈 現 在 聚 落 空 間, 即 成 為 其 神 聖 向 度 ( 潘 朝 陽,1994:217-218) ( 二 ) 石 圍 墻 的 中 心 大 廟 1. 中 心 大 廟 的 意 義 庄 頭 中 心 大 廟 的 營 建 構 成 與 發 展, 是 由 歷 代 居 於 該 地 的 人 群, 在 長 期 的 時 間 進 程 中, 對 其 積 極 賦 予 意 義 而 來 的 ; 另 一 方 面, 聚 落 的 發 展 與 聚 落 的 空 間 性, 多 依 庄 頭 中 心 廟 宇 的 各 種 宗 教 文 化 活 動, 而 賦 予 聚 落 神 聖 性 ( 池 永 歆,2000:192) 石 圍 墻 揆 一 樓 關 帝 廟 在 拓 墾 初 始 擔 負 全 體 庄 民 的 信 仰 寄 託, 是 庄 民 信 仰 中 心, 亦 是 庄 民 意 識 凝 聚 的 對 象 建 築 能 創 造 地 方, 使 地 方 成 為 極 明 顯 的 公 眾 或 公 共 象 徵 (public symbol), 藉 由 給 予 它 所 在 的 空 間 顯 著 性 與 具 意 義 或 重 要 的 氣 氛, 能 夠 創 造 地 方 (Tuan,1979:413) 藉 由 揆 一 樓 中 心 大 廟 ( 圖 8) 的 廟 宇 活 動 及 庄 民 參 與, 呈 現 出 大 廟 之 空 間 性 及 內 涵 墳 地 開 庄 伯 公 關 帝 廟 揆 一 樓 石 母 祠 0 20 50 100 M 關 帝 廟 揆 一 樓 開 庄 伯 公 石 母 祠 神 聖 空 間 圖 7 石 圍 墻 庄 神 聖 空 間 示 意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墳 地 辟 邪 圖 8 揆 一 樓 前 廣 場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130-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2. 庄 頭 的 中 心 大 廟 (1) 關 帝 廟 的 創 建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1817), 吳 琳 芳 築 隘 修 城 而 建 造 石 圍 墻 庄 時, 遂 於 墾 主 正 堂, 祀 奉 關 聖 帝 君 神 位, 供 莊 民 膜 拜, 是 為 現 在 關 帝 廟 前 身, 附 近 地 區 故 而 稱 關 爺 埔, 沿 用 至 今, 除 福 德 祠 外, 關 帝 廟 為 本 庄 唯 一 寺 廟 並 於 道 光 二 十 七 年 ( 公 元 1847 年 ) 十 月, 增 祀 孔 聖 神 位, 光 緒 三 十 三 年 (1907 年 ) 十 月, 更 名 揆 一 樓 樓 名 取 自 孟 子 離 婁 篇 先 聖 後 聖, 其 揆 一 也, 以 示 文 武 二 聖, 其 道 一 貫 之 意, 頗 具 深 義 正 殿 楹 聯 揆 千 秋 再 千 秋, 亦 後 先 道 脈 ; 一 萬 世 兩 萬 世 也 今 古 人 心, 文 辭 雅 馴, 氣 象 恢 宏 ( 公 館 鄉 誌,1994:525-526) (2) 揆 一 樓 祀 奉 神 明 之 信 仰 內 涵 關 聖 帝 君 武 裝 防 衛 性, 媽 祖 觀 音 母 性 神, 三 官 大 帝 天 地 水 三 界, 文 武 二 聖 ( 三 ) 界 定 聚 落 四 周 空 間 的 伯 公 與 石 母 台 灣 民 間 信 仰 中, 常 以 土 地 公 廟 作 為 界 定 聚 落 四 方 空 間 的 神 聖 存 在 物 閩 南 稱 之 為 土 地 公 廟, 客 家 人 稱 之 為 伯 公 廟, 這 象 徵 著 漢 文 化 對 土 地 的 崇 拜 之 情 而 石 母 崇 拜, 顯 現 的 是 土 地 的 生 養 和 承 載 以 慈 母 看 待 大 地, 為 社 群 的 慈 母 顯 出 鄉 民 對 於 繁 子 衍 孫 的 文 化 深 層 意 義 1 土 地 崇 拜 所 謂 土 地 崇 拜, 原 本 就 是 自 然 崇 拜 的 一 個 重 要 組 成 部 分, 漢 人 原 始 的 土 地 崇 拜, 其 所 崇 拜 的 是 : 土 地 的 自 然 屬 性 及 其 對 社 會 生 活 的 影 響 力 是 一 種 人 對 自 然 (nature) 與 地 方 (place) 的 依 戀 之 情, 屬 於 人 (man) 與 自 然 (nature) 的 關 係, 亦 即 所 謂 人 -- 地 關 係 (Tuan,1976) 2 伯 公 廟 為 庄 頭 神 聖 空 間 的 最 基 本 貞 定 物 客 家 土 地 崇 拜 的 發 展 伯 公 祂 在 神 靈 系 統 中 是 地 方 基 層 的 行 政 神, 猶 如 人 間 的 里 鄰 長 客 家 地 區 可 能 是 台 灣 最 盛 行 土 地 公 信 仰 的 地 方 ( 毅 振,1986:220) 土 地 公 廟 數 量 之 鉅 代 表 著 與 人 民 生 活 之 密 切, 每 每 在 人 群 聚 居 的 最 小 單 位 就 有 一 座 土 地 公 廟 ( 林 美 容,1987:55) 庄 頭 庄 尾 土 地 公 土 地 公 廟 作 為 神 聖 性 標 誌 是 台 灣 聚 落 常 見 的 景 觀 在 石 圍 墻 地 區, 陌 路 阡 頭 幾 乎 都 供 有 伯 公 護 衛 整 個 庄 頭 -131-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十 五 鄰 之 一 伯 公 十 五 鄰 之 二 伯 公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伯 公 三 鄰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奇 發 伯 公 六 鄰 伯 公 關 爺 埔 伯 公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十 二 鄰 上 座 伯 公 開 庄 伯 公 十 三 鄰 番 仔 埔 伯 公 隘 頭 伯 公 圖 9 石 圍 墻 庄 伯 公 廟 分 佈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10 石 圍 墻 庄 現 況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改 編 自 林 務 局 航 測 圖 ) ( 四 ) 石 圍 墻 伯 公 廟 的 分 類 與 祭 祀 內 涵 石 圍 墻 庄 聚 落 內 土 地 公 廟 有 十 一 座 ( 圖 9), 其 所 擔 任 的 職 務 與 扮 演 的 角 色 不 同, 也 因 此 會 產 生 庄 內 廟 神 格 高 低 不 同 的 差 異 以 土 地 公 廟 在 該 聚 落 設 立 的 時 間 及 所 具 備 的 功 能 可 將 土 地 公 廟 做 一 分 類, 可 分 為 開 庄 伯 公 與 專 職 伯 公 ( 註 二 類 9) 石 圍 墻 地 區 的 土 地 公 廟 多, 本 文 藉 由 區 域 內 的 土 地 公 廟, 以 探 討 石 圍 墻 土 地 公 廟 在 各 個 小 區 域 中 的 空 間 框 架 以 及 土 地 神 祭 祀 崇 拜 內 涵 1 開 庄 伯 公 廟 顧 名 思 義, 所 謂 的 開 庄 伯 公, 在 時 間 上 來 說 是 墾 民 開 墾 某 地 區 所 共 同 設 立 的 第 一 個 伯 公 廟 在 墾 區 拓 墾 時 期 所 設 立 的 伯 公 主 要 作 用 通 常 是 宣 告, 藉 由 祭 祀 行 為 請 伯 公 保 佑 此 區 域 以 免 遭 受 天 災 人 禍 的 侵 擾 ( 杜 立 偉 2000: 269) 在 石 圍 墻, 幾 乎 所 有 的 居 民 對 於 該 庄 的 開 庄 伯 公 廟 都 稱 之 為 大 伯 公, 這 應 該 與 開 庄 伯 公 的 層 級 以 及 管 轄 的 範 圍 權 責 大 小 有 關 -132-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1) 十 一 鄰 石 墻 村 開 庄 伯 公 ( 圖 13 14) 吳 琳 芳 率 領 眾 人 建 隘 築 墻 建 成 石 圍 墻 庄, 於 公 館 構 造 同 時, 本 座 福 德 祠 溯 自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歲 次 丁 丑, 係 石 圍 墻 開 庄 立 奉, 已 歷 一 百 七 十 年 矣! 根 據 陳 漢 初 石 圍 墻 越 蹟 通 鑑 云 立 福 德 祠 於 東 北 崗, 栽 植 榕 樹 兩 株 為 紀 ( 圖 45) 這 是 石 圍 墻 庄 的 開 庄 伯 公 開 庄 伯 公, 一 方 面 為 庄 之 陽 界 的 守 護 神, 另 一 方 面 則 監 管 著 陰 界 的 墳 場, 復 可 看 見 臨 墳 場 區 的 庄 民 住 宅, 懸 掛 著 辟 邪 鏡 ( 圖 12), 以 袪 除 對 沖 墳 墓 陰 煞 的 侵 襲, 因 此, 開 庄 伯 公 祠 和 辟 邪 鏡 形 成 無 形 的 一 條 神 聖 線, 阻 隔 著 場 的 煞 氣, 而 保 障 了 石 圍 墻 庄 的 境 界 之 潔 淨 ( 潘 朝 陽,1994:309) 位 於 石 墻 公 墓 ( 圖 11) 東 南 側 石 墻 開 庄 福 德 祠 ( 圖 13 14), 鎮 煞 袪 邪 是 其 職 能 之 一 石 圍 墻 這 個 屬 於 隘 墾 之 地, 在 庄 旁 有 一 大 公 墓, 象 徵 了 隘 墾 區 的 生 活 方 式 和 文 化 景 觀, 而 形 成 了 隘 墾 區 文 化 社 會 的 空 間 獨 特 性 圖 11 石 墻 公 墓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12 面 對 公 墓 的 住 家 厭 勝 物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13 石 墻 村 開 庄 伯 公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14 開 庄 伯 公 神 像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133-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2 專 職 伯 公 廟 專 職 伯 公 是 指 專 司 一 職 的 土 地 公, 如 居 民 開 墾 耕 稼, 時 有 原 住 民 出 沒, 為 維 護 庄 民 安 寧, 組 織 隘 勇 保 衛, 以 隘 頭 做 據 點 的 隘 頭 伯 公, 保 護 水 圳, 象 徵 留 駐 村 落 財 源 的 水 尾 伯 公 等 具 有 專 職 性 質 的 伯 公 多 半 為 私 人 所 設, 基 本 上, 多 管 理 與 居 民 生 活 密 切 相 關 的 山 林 埔 地 田 園 或 水 源 由 此 看 來, 每 一 個 土 地 公 廟, 不 論 是 開 庄 伯 公 或 專 職 伯 公 廟 皆 架 構 出 一 個 神 聖 空 間, 土 地 公 廟 皆 為 其 神 聖 空 間 的 中 心 地 方 的 黃 藍 芳 老 先 生 說 道, 開 庄 伯 公 隘 頭 伯 公 番 仔 埔 八 尊 福 神 福 德 祠 及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伯 公 每 年 二 月 二 日 十 月 朝 是 庄 裡 有 作 伯 公 生 的 四 大 專 職 伯 公 廟, 這 顯 示 著 庄 民 對 於 宗 教 之 認 同 性 與 食 福 活 動 緊 密 的 結 合 (1)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福 德 祠 ( 圖 16 17) 石 墻 村 水 尾 福 德 祠 位 在 石 墻 村 北 邊 的 位 置, 在 村 中 主 要 交 通 苗 二 十 五 縣 道 邊, 土 地 公 廟 所 在 的 位 置 亦 可 作 為 劃 分 聚 落 界 線 的 依 據 聚 落 的 水 圳 在 水 頭 與 水 尾 常 設 有 土 地 公 廟 石 圍 墻 地 區 的 隘 頭 伯 公 與 水 尾 伯 公 則 分 別 在 石 圍 墻 庄 的 水 頭 與 水 尾 的 位 置, 成 為 水 圳 界 線 的 依 據, 形 成 基 本 的 空 間 領 域 單 位, 共 同 造 出 的 神 聖 空 間 ( 圖 15) 番 仔 埔 圳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伯 公 關 爺 埔 圳 苗 25 線 0 20 50 100 M 廟 宇 座 向 圖 15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福 德 祠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16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17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2) 三 鄰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奇 發 福 神 廟 ( 圖 19 20) 石 圍 墻 庄 北 邊 屬 於 關 爺 埔,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奇 發 福 神 廟 是 關 爺 埔 空 間 領 域 之 中 的 基 本 核 心 土 地 公 廟 緊 鄰 黃 標 望 家 族 伙 房, 面 對 關 爺 埔 圳, 並 以 其 神 聖 性 建 構 了 關 爺 埔 的 神 聖 空 間 ( 圖 18) -134-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關 爺 埔 圳 黃 標 萬 家 族 三 鄰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奇 發 伯 公 0 20 50 100 M 廟 宇 座 向 圖 18 三 鄰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奇 發 福 神 廟 祠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19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奇 發 福 神 廟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20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奇 發 福 神 廟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3) 六 鄰 福 德 祠 ( 圖 22 23) 六 鄰 伯 公 食 水 圳 黃 春 錦 家 族 涂 氏 家 族 0 20 50 100 M 廟 宇 座 向 圖 21 六 鄰 福 德 祠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22 六 鄰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23 六 鄰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4) 十 二 鄰 上 座 福 德 祠 ( 圖 25 26) 上 吳 家 家 族 十 二 鄰 上 座 伯 公 番 仔 埔 圳 李 氏 家 族 0 20 50 100 M 廟 宇 座 向 圖 24 十 二 鄰 上 座 福 德 祠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25 十 二 鄰 上 座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26 十 二 鄰 上 座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135-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5)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廟 ( 圖 28 29) 番 仔 埔 圳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0 20 50 100M 廟 宇 座 向 圖 27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廟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28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廟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29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廟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6) 隘 頭 伯 公 ( 圖 31 32) 本 座 福 德 祠 係 原 立 於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歲 次 丁 丑 吉 旦 位 於 十 四 鄰, 石 墻 村 的 東 南 邊, 面 對 七 十 份 圳, 是 庄 裡 水 圳 中 水 頭 的 位 置, 迄 今 一 百 七 十 年 餘, 靠 近 堤 防 的 伯 公 祠 石 圍 墻 開 庄 後, 本 庄 石 圍 墻 開 庄 居 民 為 開 墾 耕 稼 時 有 番 人 出 沒, 為 顧 及 庄 民 之 安 寧 秩 序, 特 組 隘 勇 保 衛, 以 此 隘 頭 為 據 點, 稱 為 隘 頭 伯 公 作 為 石 圍 墻 防 衛 最 前 線 之 意 義, 隘 頭 福 德 祠 是 可 界 定 石 圍 墻 聚 落 領 域 ( 圖 30) 關 爺 埔 圳 王 傳 秀 家 族 食 水 圳 七 十 份 圳 隘 頭 伯 公 0 20 50 100M 廟 宇 座 向 圖 30 隘 頭 伯 公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31 隘 頭 伯 公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32 隘 頭 伯 公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136-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7) 十 五 鄰 福 德 祠 ( 一 )( 圖 34 35) 關 爺 埔 圳 十 五 鄰 之 一 伯 公 徐 得 榮 家 族 0 20 50 100M 廟 宇 座 向 圖 33 十 五 鄰 福 德 祠 ( 一 )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34 十 五 鄰 福 德 祠 ( 一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35 十 五 鄰 福 德 祠 ( 一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8) 十 五 鄰 福 德 祠 ( 二 )( 圖 37 38) 徐 得 榮 家 族 關 爺 埔 圳 十 五 鄰 之 二 伯 公 0 20 50 100 M 廟 宇 座 向 圖 36 十 五 鄰 福 德 ( 二 )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37 十 五 鄰 福 德 ( 二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38 十 五 鄰 福 德 祠 ( 二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9) 關 爺 埔 福 德 祠 ( 圖 40 41) 關 爺 埔 伯 公 下 吳 家 家 族 關 爺 埔 圳 0 20 50 100 M 廟 宇 座 向 圖 39 關 爺 埔 福 德 祠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40 關 爺 埔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41 關 爺 埔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關 爺 埔 福 德 祠 座 落 位 置 在 石 圍 墻 關 爺 埔 聚 落 之 西 側, 是 界 定 關 爺 埔 聚 落 的 領 域 ( 圖 39), 護 衛 保 佑 境 內 居 民 生 活 安 康 為 其 職 能, 代 表 土 地 公 能 生 能 養 承 載 的 功 能 -137-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 註 10) 3 合 祀 伯 公 的 內 涵 與 空 間 配 置 近 年 來, 社 會 結 構 的 變 化, 傳 統 的 農 村 聚 落 多 面 臨 著 無 法 再 依 靠 農 耕 持 家 的 衝 擊 ; 因 此 農 村 人 口 大 量 流 失, 導 致 散 居 型 態 的 農 村 人 口 越 趨 越 減 少, 而 原 境 的 土 地 公 遂 乏 人 祭 拜, 致 使 土 地 公 廟 以 聯 合 辦 公 的 型 態 出 現 ( 杜 立 偉,2000:278) 合 祀 伯 公 的 出 現, 人 與 神 之 間 的 互 動 與 宗 教 感 恩 愈 趨 淡 薄, 且 人 與 神 所 共 同 建 構 出 來 的 神 聖 空 間 結 構 亦 一 一 瓦 解, 傳 統 的 以 土 地 神 為 中 心 的 空 間 核 心 亦 因 現 代 化 與 都 市 化 使 其 神 聖 性 逐 漸 崩 潰 ( 潘 朝 陽,1994) 石 圍 墻 地 區 有 二 座 土 地 公 廟 合 祀, 一 是 十 三 鄰 石 墻 村 番 仔 埔 八 尊 福 神 福 德 祠, 一 是 隘 頭 伯 公, 這 顯 示 現 代 化 都 市 化 對 傳 統 農 村 帶 來 嚴 重 的 衝 擊 (1) 十 三 鄰 石 墻 村 番 仔 埔 八 尊 福 神 福 德 祠 ( 圖 43 44) 楊 庚 章 家 族 番 仔 埔 圳 十 二 鄰 石 母 黃 記 得 家 族 番 仔 埔 圳 十 三 鄰 番 仔 埔 伯 公 0 20 50 100 M 廟 宇 座 向 圖 42 十 三 鄰 石 墻 村 番 仔 埔 八 尊 福 神 福 德 祠 座 落 關 係 圖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 圖 43 十 三 鄰 石 墻 村 番 仔 埔 八 尊 福 神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44 十 三 鄰 石 墻 村 番 仔 埔 八 尊 福 神 福 德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 五 ) 石 圍 墻 伯 公 廟 的 景 觀 配 置 與 內 在 意 涵 存 在 空 間 是 人 本 主 義 地 理 學 最 基 本 的 觀 念, 其 空 間 概 念 不 是 抽 象 的 幾 何 空 間, 是 按 照 人 的 意 向 性 和 目 標 而 界 定 的 空 間 ( 杜 立 偉 2000:267) 由 人 本 主 義 地 理 學 的 空 間 觀 點, 來 詮 釋 這 個 以 土 地 神 為 神 聖 中 心 的 存 在 空 間 神 聖 空 間 的 景 觀 配 置 與 內 在 意 涵, 透 過 對 石 圍 墻 地 區 土 地 公 廟 的 田 野 檢 證, 分 析 土 地 廟 的 景 觀 內 涵 以 及 實 質 環 境 空 間 配 置 下 所 彰 顯 的 意 義 1 實 質 環 境 的 意 涵 所 以 土 地 公 廟 為 最 普 遍 的 信 仰, 本 村 雖 不 大, 卻 有 十 一 座 土 地 公 廟, 在 石 圍 墻 就 土 地 公 廟 所 在 位 置 景 觀, 配 合 地 理 環 境 及 歷 史 背 景, 其 實 質 環 境 的 意 義 有 : -138-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1) 庄 頭 信 仰 中 心 傳 統 民 間 信 仰 之 土 地 公 廟 所 鑒 管 對 象 乃 是 一 方 小 區 域 的 農 耕 開 發 治 安 生 死 等 事, 是 居 民 生 活 世 界 的 守 護 神 ; 因 護 佑 範 圍 不 同, 分 為 二 類 : 庄 福 德 祠 及 鄰 區 祠 德 祠 所 謂 庄 福 德 祠, 是 先 民 拓 墾 之 初 最 先 創 建 者, 是 指 此 福 德 祠 乃 是 由 全 庄 人 民 共 同 敬 奉, 神 明 鑒 管 的 是 全 庄 之 事 ( 朱 毓 慧,1998:93), 如 石 墻 開 庄 伯 公 (2) 庄 域 空 間 的 界 定 土 地 公 廟 所 在 位 置 得 顯 示 聚 落 區 位 的 界 限, 於 聚 落 外 圍 以 護 衛 保 佑 轄 內 居 民 生 活 安 康 為 職 能, 即 為 一 例 證 福 德 祠 作 為 聚 落 領 域 的 界 定, 亦 可 由 其 位 於 村 庄 出 入 口 或 村 庄 四 界 的 位 置 來 表 示, 如 隘 頭 伯 公 (3) 鎮 煞 保 安 緊 鄰 石 圍 墻 之 石 墻 公 墓 是 石 園 墻 庄 逝 去 先 民 的 所 在, 石 墻 公 墓 東 南 側 石 圍 墻 開 庄 伯 公, 鎮 煞 袪 邪 保 安 是 其 職 能 之, 一 方 面 為 庄 之 陽 界 的 守 護 神, 另 一 方 面 監 管 陰 界 的 墓 地, 即 藉 福 德 正 神 的 神 能 阻 隔 墳 墓 陰 煞 的 侵 擾, 以 護 衛 石 墻 村 民 潔 淨 的 生 活 世 界 (4) 守 護 水 源 就 福 德 祠 與 水 圳 聚 落 環 境 實 質 意 義 而 言, 水 道 蜿 蜒 流 貫 聚 落, 水 頭 福 德 祠 監 管 入 庄 水 流 之 平 安 豐 沛 ; 水 尾 福 德 祠 把 守 出 庄 水 流, 不 使 庄 產 外 流 土 地 公 廟 座 向 反 映 出 肥 水 不 落 外 人 田 的 心 理 ( 林 美 容,1987: 71) 水 源 的 平 安 潔 淨 十 分 受 到 重 視, 反 映 於 居 民 建 置 福 德 祠 的 座 向 是 以 面 對 水 流 方 向 為 主 延 著 石 圍 墻 主 要 灌 溉 圳 道 而 行, 於 圳 道 旁 及 其 附 近 可 見 到 座 向 多 為 面 對 水 流 方 向 順 著 水 流 流 向, 於 水 道 流 入 聚 落 處 而 設 之 福 德 祠 多 稱 為 水 頭, 於 水 道 流 出 聚 落 處 而 設 之 福 德 祠 多 稱 為 水 尾 如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伯 公,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5) 物 阜 民 豐 庄 民 對 土 地 崇 拜, 土 地 生 養 承 載 萬 物 以 賦 予 黎 民 生 存 繁 衍 的 感 恩, 福 德 祠 是 是 庄 民 祈 求 農 物 豐 收 的 對 象, 以 保 佑 物 富 地 饒 五 榖 豐 收, 是 石 圍 墻 福 德 祠 普 遍 具 有 的 職 能 在 這 以 務 農 為 主 的 村 落, 石 圍 墻 所 有 的 福 德 均 位 在 田 園 環 境 附 近 2 土 地 公 景 觀 配 置 (1) 化 胎 -139-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根 據 當 地 耆 老 說 道 伯 公 廟 後 的 化 胎, 又 稱 花 臺, 為 正 身 後 方 隆 起 之 半 圓 形 的 土 地, 有 化 欲 萬 物, 如 座 椅 之 靠 背, 穩 固 根 基 的 意 思, 強 調 了 生 生 不 息 的 意 義 福 德 祠 建 物 周 圍 植 有 樹 木 後 方 有 半 月 形 小 丘 突 起 之 景 象, 源 自 於 傳 統 漢 人 土 地 崇 拜 及 風 水 觀 念, 小 丘 即 為 化 胎 化 胎 乃 是 指 於 福 德 祠 後 方 或 用 石 塊 土 塊 所 堆 砌 之 突 起 半 月 形 小 丘, 填 其 地 為 坡, 意 謂 地 勢 至 此 變 化 而 有 胎 息 ( 羅 香 林,1992:180; 朱 毓 慧,1998: 118) 這 表 客 家 文 化 風 水 運 息 所 在 的 化 胎, 就 田 野 訪 查 在 石 圍 墻 的 十 一 個 福 德 祠 皆 有 化 胎 (2) 社 樹 由 漢 文 化 的 土 地 崇 拜 傳 統, 所 衍 生 的 土 地 公 或 伯 公 的 崇 拜 現 象 背 後, 作 為 此 一 觀 念 系 統 具 體 落 實 的 神 聖 宗 教 景 觀 土 地 公 廟 與 伯 公 廟, 廣 為 分 布 於 石 圍 墻 庄 地 方 的 空 間 四 周 這 些 伯 公 廟 旁 有 些 植 有 大 榕 樹, 有 些 則 保 留 著 當 地 原 生 的 巨 樹 如 楓 樹 楠 樹, 這 些 大 樹 即 是 漢 文 化 土 地 崇 拜 下 的 社 樹 ( 潘 朝 陽,1994:236-237) 在 石 圍 墻 保 有 傳 統 形 式 之 社 樹 多 是 以 高 大 喬 木 立 於 祠 宇 後 為 明 顯 象 徵, 如 開 庄 伯 公 的 榕 樹 ( 圖 45), 十 五 鄰 之 一 伯 公 於 祠 宇 後 方 栽 植 大 片 竹 林 ( 圖 46), 部 分 有 灌 木 環 繞 祠 宇 形 成 屏 障 社 樹 的 栽 植, 是 以 樹 木 的 繁 茂 昌 盛 來 象 徵 土 地 生 生 不 息 的 生 機 圖 45 開 庄 伯 公 廟 旁 的 榕 樹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46 十 五 鄰 之 一 伯 公 雞 臘 竹 作 社 樹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3) 神 明 形 式 石 圍 墻 地 方, 原 即 水 稻 業 鄉 間, 本 研 究 調 查 本 村 十 一 座 土 地 公 廟, 皆 為 石 碑 形 的 福 德 正 神 香 位 和 石 雕 土 地 公 神 像, 表 達 了 漢 文 化 的 土 地 崇 拜 以 石 為 其 圖 騰 之 長 遠 傳 統 在 碑 面 邊 框 上, 客 家 人 則 多 刻 有 裝 飾 紋 飾 石 碑 香 位, 可 視 為 客 籍 群 體 的 文 化 景 觀, 而 石 碑 香 位, 也 是 -140-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從 古 代 社 壇 以 石 為 主 的 建 制 中 傳 下 的 ( 潘 朝 陽,1994:255) 人 形 化 神 像 已 漸 增 多, 合 祀 伯 公 的 出 現 顯 示 石 圍 墻 客 家 庄 頭 在 都 市 化 現 代 化 過 程 中 傳 統 觀 念 價 值 的 改 變 (4) 廟 宇 座 向 至 於 福 德 祠 座 向 或 偏 東 南 或 偏 西 南, 仍 以 面 向 南 方 為 主, 亦 是 承 襲 自 土 地 生 養 承 載 萬 物 的 觀 念 ( 易, 坤 彖 辭 ): 坤 厚 載 物, 德 合 無 疆, 中 國 民 間 宗 教 的 土 地 崇 祀 現 象, 其 核 心 內 涵, 正 是 先 民 感 恩 坤 道 土 地 能 博 厚 崇 拜 萬 物, 並 廣 生 以 及 養 育 生 命 而 來,( 易, 繫 辭 下 傳 ) 曰 : 乾, 陽 物 也, 坤, 陰 物 也 陰 陽 合 德 而 剛 柔 有 體, 以 體 天 地 之 撰, 以 通 神 明 之 德 陰 物 之 坤, 即 地 之 道, 土 地 以 此 陰 德, 而 能 使 人 民 之 由 土 地 有 所 取 財 就 此 觀 念 傳 承, 土 地 神 屬 坤 陰, 故 其 居 北 向 南, 乃 是 應 有 的 區 位 方 向, 此 即 取 法 土 地 陰 幽 之 義 ( 潘 朝 陽,1994; 朱 毓 慧, 1998:102) 石 圍 墻 座 落 於 田 園 環 境 之 福 德 祠, 除 了 開 庄 伯 公 面 向 東,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伯 公 面 向 西 外, 其 餘 均 面 向 南 邊, 或 偏 西 南, 或 偏 東 南, 由 座 向 看, 表 現 了 土 地 坤 陰 之 本 質 表 1 石 圍 墻 土 地 公 空 間 配 置 景 觀 環 境 調 查 表 伯 公 名 稱 化 胎 社 樹 整 建 合 祀 伯 公 伯 公 形 式 廟 宇 座 向 十 五 鄰 之 一 伯 公 有 有 無 無 石 碑 東 南 十 五 鄰 之 二 伯 公 有 無 有 無 石 碑 西 南 二 鄰 石 墻 村 水 尾 伯 公 有 有 有 無 石 碑 西 三 鄰 官 爺 鋪 路 西 阮 其 發 伯 公 有 有 有 無 石 碑 南 南 西 關 爺 埔 伯 公 有 有 有 無 神 像 南 南 東 六 鄰 伯 公 有 有 有 無 神 像 南 南 西 番 仔 埔 圳 水 尾 伯 公 有 有 有 無 神 像 南 南 西 十 二 鄰 上 座 伯 公 有 有 有 無 神 像 西 南 開 庄 伯 公 有 有 有 無 神 像 東 十 三 鄰 番 仔 埔 伯 公 有 有 有 有 石 碑 西 南 西 隘 頭 伯 公 有 有 有 有 石 碑 神 像 南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繪 製 -141-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3 伯 公 祭 儀 活 動 在 石 圍 墻 庄 有 十 一 座 福 德 祠, 每 年 二 月 初 二 為 土 地 公 壽 誕, 也 是 頭 牙, 會 尊 請 本 庄 所 有 土 地 公 至 關 帝 廟 接 受 祭 祀, 並 設 席 吃 伯 公 福, 庄 民 每 人 出 一 佰 元, 或 每 戶 出 資 二 佰 元 到 三 佰 元 不 等 根 據 石 圍 墻 耆 老 的 說 法, 每 年 十 月 二 十 九 完 天 神, 一 說 伯 公 生, 即 耆 老 的 客 語 說 法 十 月 朝 伯 公 生 時 尊 請 庄 上 十 一 座 伯 公 至 關 爺 廟 聚 祀 並 吃 伯 公 福, 來 祈 求 庄 民 的 平 安 另 外 為 求 天 公 的 賜 福 庇 佑, 根 據 伯 公 生 的 爐 主 輪 值 制 度, 由 於 庄 有 天 公 的 崇 拜, 而 有 起 天 神 福 之 儀 式, 以 祈 求 年 年 的 平 安, 因 此 與 伯 公 福 兩 相 配 合, 象 徵 著 石 圍 墻 領 域 之 向 心 性 與 神 聖 性 ( 六 ) 石 母 崇 拜 苗 栗 縣 客 家 地 區, 頗 盛 行 石 母 的 信 仰, 即 屬 於 泛 靈 信 仰 中 的 自 然 事 物 崇 拜 古 時 風 俗, 小 孩 出 生 之 後, 因 經 常 遭 逢 危 厄 疾 病, 不 易 撫 養, 而 有 錢 人 家 則 認 拜 他 人 當 義 父 母, 而 貧 戶 人 家 則 無 多 餘 之 財 帛 來 認 拜 義 父 母, 只 得 以 自 然 事 物 或 一 般 形 象 來 認 拜 民 間 信 仰 認 為 石 頭 是 硬 的, 拜 石 母, 可 以 使 兒 童 的 身 體 或 命 運 較 硬, 不 會 生 病, 也 能 抵 抗 邪 魔 的 侵 優, 保 佑 其 順 利 長 大 成 人 石 母 客 語 石 哀 即 母 親 之 意 在 石 圍 墻 庄 的 石 母 祠, 共 有 兩 座 1 九 鄰 石 母 祠 ( 圖 47) 圖 47 九 鄰 石 母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48 十 二 鄰 石 母 祠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路 旁 朝 北 豎 有 高 約 兩 個 石 頭, 左 為 石 爺, 右 為 石 母 位 於 揆 一 樓 後 面 苗 二 十 七 線 東 側, 石 圍 墻 庄 西 南 側, 也 就 是 當 年 築 柵 內 建 銃 庫 時 的 南 大 門 的 外 側, 有 一 石 母 祠 石 母 崇 拜, 又 是 地 母 崇 拜, 淵 源 遠 古 的 自 然 土 地 神 之 圖 騰, 石 圍 墻 庄 的 崇 拜 形 式, 更 具 有 古 早 傳 統 結 構 和 景 觀, 首 先, 其 以 壇 形 式 表 現, 此 實 即 陰 幽 土 地 必 受 天 陽 而 通 貫 天 地 上 下 為 一 氣 之 古 義 的 表 現, -142-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其 次, 其 以 兩 塊 巨 石 平 行 直 立 而 構 成 神 主, 此 種 圖 騰 符 號 即 -- ; 予 以 重 之, 即, 由 此 而 象 徵 了 女 性 母 性 能 生 能 養 的 坤 德, 珍 貴 性 文 化 景 觀, 其 神 聖 性, 並 不 下 於 村 大 廟 揆 一 樓 ( 潘 朝 陽,1994:311) 石 母 兼 有 土 地 神 和 註 生 娘 娘 的 兩 種 神 格 石 圍 墻 庄 以 揆 一 樓 為 神 聖 中 心, 配 合 以 境 界 線 上 的 開 基 伯 公 祠 石 母 祠 及 民 宅 之 辟 邪 鏡, 而 構 成 了 庄 的 神 聖 空 間 2 十 二 鄰 石 母 祠 ( 圖 48) 本 庄 另 一 石 母 祠 座 落 十 二 鄰, 黃 屋 側 之 田 中 沿 黃 屋 旁 之 竹 林 而 進, 田 頭 可 見 一 大 石, 周 圍 以 小 石 圍 拱, 前 置 石 板 供 桌 旁 有 小 金 爐 一 座 石 頭 的 崇 拜 是 屬 於 對 自 然 物 的 信 仰 十 二 鄰 石 母 祠, 必 須 經 由 田 埂 小 徑 才 能 到 達, 一 般 為 十 二 鄰 十 三 鄰 與 黃 氏 族 人 奉 祀, 但 亦 有 不 少 外 人 來 祭 拜 求 絭, 祈 求 孩 童 平 安 成 長 是 由 信 徒 備 牲 禮 四 果 祭 祀, 自 備 古 錢 紅 繩 線 掛 上 所 謂 的 穿 孔 錢, 當 孩 子 十 六 歲 以 上, 要 娶 新 娘, 長 大 成 人 時, 再 來 脫 絭 ( 七 ) 石 圍 墻 庄 聚 落 神 聖 空 間 的 界 定 活 動 1 中 心 大 廟 揆 一 樓 的 神 聖 性 活 動 中 心 大 廟 揆 一 樓 所 供 奉 主 神 祇 的 神 明 生, 在 石 圍 墻 庄 中 是 一 件 大 事, 為 了 神 明 生, 每 年 都 會 以 擲 筊 杯 方 式, 由 神 明 挑 選 出 爐 主 或 頭 家, 來 負 責 神 明 生 的 各 種 工 作, 庄 頭 廟 前 大 埕 的 酬 神 演 戲, 大 拜 拜, 庄 民 依 神 明 生 時 的 宴 客, 是 庄 民 一 年 生 活 中 的 一 件 大 事 經 由 宗 教 祀 典 的 進 行, 無 形 中 有 著 整 合 庄 民 的 社 會 功 能, 這 也 就 是 民 間 宗 教 與 庄 民 生 活 密 切 相 關 的 特 質 圖 49 石 圍 墻 庄 慶 成 集 福 1947( 資 料 來 源 : 周 友 錦 先 生 提 供 ) 圖 50 揆 一 樓 前 1947( 資 料 來 源 : 周 友 錦 先 生 提 供 ) 圖 51 黃 立 盛 家 族 神 豬 羊 角 大 賽 1966( 資 料 來 源 : 黃 藍 康 先 生 提 供 ) -143-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關 平 太 子 生 石 圍 墻 庄 地 方, 石 圍 墻 庄 以 關 平 太 子 的 神 明 生 五 月 十 三 日 為 辦 桌 請 人 客 的 日 子 ( 圖 49 50) 石 圍 墻 庄 地 方, 庄 民 藉 由 神 明 生 當 天 的 宴 客 活 動, 邀 請 各 方 的 親 友 同 聚 於 庄 內, 共 同 感 受 神 明 生 熱 鬧 的 氣 氛, 也 藉 由 宴 客, 邀 請 久 遠 不 見 的 親 友, 前 來 同 享 這 份 歡 樂 使 得 石 圍 墻 庄 的 地 方 空 間, 因 神 明 生 而 顯 露 出 連 外 來 者 也 能 深 刻 感 受 到 它 是 一 個 充 滿 意 義 的 空 間 來 自 外 地 的 各 方 親 友, 藉 由 不 同 的 路 徑, 同 往 石 圍 墻 庄 地 方 參 加 廟 會 活 動, 營 造 出 石 圍 墻 庄 是 一 個 充 滿 意 義 的 地 方 據 陳 漢 初 先 生 石 圍 墻 越 蹟 通 鑑 所 錄, 每 年 五 月 十 三 日, 定 例 聘 請 伶 人 演 戲 ( 頭 棚 戲 祝 關 平 壽 誕 戲, 二 棚 戲 酬 謝 五 谷 爺 戲 ) 演 戲 之 費 用, 除 募 捐 外, 係 依 照 水 寸 均 開 ( 水 寸 共 有 三 百 零 三 寸, 為 旱 時 作 為 分 水 灌 溉 依 據 ) 完 福 收 冬 戲 所 謂 客 家 人 特 有 之 祈 福 儀 式, 通 常 分 為 春 福 ( 過 年 後 元 宵 前 ) 與 秋 福 ( 中 秋 後 冬 至 前 ) 秋 福, 時 間 大 約 在 農 民 曆 十 月 左 右, 由 各 庄 或 二 三 庄 聯 庄 舉 行 並 決 定 日 期 與 祭 祀 時 間 慶 典 儀 式 在 陳 漢 初 石 圍 墻 越 蹟 通 鑑 中 說 道, 年 尾 收 戲, 頭 棚 酬 謝 天 神 良 福 戲, 第 二 棚 酬 謝 五 谷 爺 收 穫 戲 收 冬 戲 費 用, 依 許 天 神 良 福 名 單 均 開 有 新 丁 者 及 當 年 輪 值 福 首 爐 主 者 均 須 做 出 紅 龜 粄 敬 神 以 外, 依 照 名 單 各 須 分 配 一 塊, 新 丁 粄 普 通 者 一 斤 以 上, 四 五 斤 以 內, 亦 有 每 塊 十 四 五 斤 者, 福 首 粄 每 塊 十 兩 以 上 福 首 粄 及 新 丁 粄 分 別 於 昭 和 年 間 及 中 日 甲 午 戰 爭 時 停 止 分 配 村 中 家 有 添 丁 者 則 作 新 登 粄, 祭 拜 完 成 後 分 贈 予 村 民 以 慶 添 丁 之 喜 圖 52 五 聯 庄 做 戲, 拜 拜 2003(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53 公 館 庄 頭 作 鬧 熱 1965( 資 料 來 源 : 邱 德 雲 2001:124) -144-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每 當 拜 拜 當 天 一 到, 石 圍 墻 庄 地 方 的 庄 民, 經 由 不 同 的 時 空 路 徑, 通 常 會 先 前 往 中 心 大 廟 揆 一 樓 拜 拜, 看 戲 ( 圖 52 53) 吃 福 活 動, 庄 民 眾 同 心 協 力 辦 好 活 動, 除 了 有 其 宗 教 文 化 意 涵 外, 亦 有 著 凝 聚 庄 民 對 於 石 圍 墻 庄 地 方 的 向 心 作 用 而 拜 拜 的 熱 鬧 活 動 與 豐 富 意 義, 陳 其 澎 稱 此 活 動 儀 式 為 台 灣 版 本 的 嘉 年 華 會, 而 陳 其 澎 在 < 台 灣 傳 統 社 區 中 象 徵 界 域 之 建 構 > 一 文 中 指 出 Dr. Jordan(1989) 對 台 灣 拜 拜 的 觀 察, 有 以 下 的 發 現 : (1) 拜 拜 的 頃 刻, 維 繫 了 父 系 家 族 與 母 系 家 族 的 互 惠 互 利 的 關 係 (2) 透 過 拜 拜, 個 人 得 以 藉 此 機 會 擴 展 個 人 的 社 會 網 路 (3) 由 於 拜 拜 被 視 為 社 區 中 共 同 的 事 務, 攸 關 社 區 共 同 的 榮 辱, 因 此 社 區 中 的 民 眾 同 心 協 力 辦 好 活 動 甚 至 暫 時 忘 掉 平 日 的 糾 紛 ( 陳 其 澎 1995:52) 2. 巡 境 活 動 界 定 聚 落 空 間 神 聖 性 從 作 拜 拜 的 眾 多 活 動 中, 庄 民 於 庄 中 大 廟 所 舉 行 的 巡 境 活 動, 最 能 彰 顯 出 神 祗 神 聖 力 對 聚 落 空 間 的 囿 定 活 動 對 於 巡 境 活 動 所 彰 顯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池 永 歆 指 出 : 巡 境, 又 稱 繞 ( 遶 ) 境 迎 ( 舁 ) 熱 鬧, 是 台 灣 漢 人 民 間 信 仰, 常 見 的 宗 教 文 化 活 動, 也 是 鄉 土 宗 教 文 化 活 動 的 重 要 組 成 要 素 巡 境 活 動 的 主 要 作 用, 是 要 藉 由 神 祗 的 神 聖 力 來 綏 靖 祈 安 禳 除 邪 穢, 以 謀 求 聚 落 的 淨 福 巡 境 活 動 的 深 層 義 諦, 彰 顯 在 活 動 本 身 所 開 顯 之 空 間 性 (spatiality) 透 過 庄 中 心 的 大 廟 和 庄 頭 內 的 各 個 庄 廟 所 組 織 的 神 聖 路 徑, 整 個 巡 境 活 動 所 彰 顯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係 由 以 下 幾 個 要 素 構 成 : 其 一, 巡 境 活 動 所 囿 定 的 空 間 中, 存 在 著 許 多 的 神 聖 地 方, 包 括 經 過 庄 頭 內 的 各 個 庄 廟 ; 各 個 神 聖 地 方 彼 此 間 並 非 分 割 明 確, 而 是 互 存 著 聯 屬 關 係 其 二, 各 個 神 聖 地 方 以 巡 境 活 動 的 神 聖 路 徑 而 被 組 織, 此 路 徑 反 映 出 方 向 與 聯 結 的 強 度 其 三, 最 具 特 殊 重 要 性 與 意 義 的 神 聖 中 心 與 地 方, 庄 頭 的 村 大 廟, 即 是 一 神 聖 中 心 整 個 神 聖 空 間, 即 由 此 三 要 素 而 構 成 ( 池 永 歆,2000:214) 在 石 圍 墻 巡 境 活 動 在 芎 中 七 石 隆 興 五 聯 祭 時 ( 圖 54 56), 會 將 這 五 個 庄 頭 的 神 聖 路 徑 組 織 起 來, 護 佑 整 個 神 聖 空 間 -145-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圖 54 芎 中 七 石 隆 興 五 聯 庄 2003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55 苗 栗 媽 祖 生 日 迎 六 庄 1965( 資 料 來 源 : 邱 德 雲 2001:132) 圖 56 聯 庄 祭 祀 2003(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拍 攝 ) 圖 57 石 圍 墻 庄 中 心 四 方 存 在 空 間 的 各 種 貞 定 存 有 物 ( 資 料 來 源 : 本 研 究 改 編 自 池 永 歆,1996) 四 結 語 承 如 上 述 架 構 的 思 考, 人 營 建 了 中 心 四 方 ( 環 ) 的 圓 之 聚 落, 其 目 的 即 安 居 不 但 形 體 在 此 之 安 居, 也 必 須 心 靈 在 此 之 居 ; 它 即 是 人 在 天 地 之 間 創 造 的 一 個 為 了 安 居 的 地 點 透 過 這 個 模 式, 使 石 圍 墻 庄 這 個 有 武 裝 防 衛 性 的 聚 落 得 以 安 居, 而 庄 民 在 聚 落 內 的 生 活, 形 成 了 其 存 在 空 間 的 方 向 和 路 徑 做 為 石 圍 墻 地 方 空 間 性 之 開 端, 在 田 野 調 查 的 過 程 中, 當 地 的 居 民 也 希 望 藉 由 地 方 上 文 史 工 作 者 及 地 方 政 府 重 新 對 於 石 圍 墻 地 方 歷 史 紋 理 展 開 新 的 關 懷 希 -146-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望 喚 起 石 圍 墻 居 民 的 社 區 意 識, 自 我 認 同, 使 我 群 重 新 建 構 和 凝 聚 看 到 客 家 這 個 民 族, 在 每 個 陌 生 的 環 境 皆 能 竭 力 墾 拓, 遷 徙 的 過 程 中 養 成 不 畏 艱 苦 的 硬 頸 精 神, 因 此 石 圍 墻 庄, 一 個 原 本 的 隘 城 特 性, 在 未 來 發 展 上 能 尋 求 一 種 在 地 性 的 文 化 角 度, 相 信 石 圍 墻 社 區 總 體 營 造 是 個 願 景, 用 這 個 概 念 在 來 建 構 一 個 充 滿 意 義 與 感 覺 的 地 方, 讓 石 圍 墻 空 間 有 令 人 感 動 的 意 義 序 列, 建 立 環 境 的 自 明 性, 讓 庄 民 有 根 植 心 中 對 場 所 的 認 同 衍 生 地 方 感 註 釋 註 1 從 形 來 看, 苗 栗 地 區 東 半 部 屬 於 雪 山 山 脈 和 加 里 山 脈, 是 嶂 嶺 重 疊 的 高 山 地 帶 西 半 部 有 中 港 溪 後 龍 溪 西 湖 溪 和 大 安 溪 流 過, 為 低 緩 丘 陵 盆 地 平 原 分 布 地 區 有 人 就 地 形, 把 苗 栗 縣 畫 分 為 前 山 內 山 兩 個 地 帶 前 山 指 苗 栗 西 邊 地 形 較 平 緩 地 區 內 山 則 指 加 里 山 脈 邊 緣 八 角 崠, 飛 鳳 山 以 東 的 多 山 地 區 至 於 苗 栗 地 區 南 境 的 大 安 溪 流 域, 也 有 客 家 人 入 墾, 定 居 於 卓 蘭 一 帶 前 山 的 開 拓, 至 加 里 山 西 釐 的 八 角 崠 飛 鳳 山 為 止 ( 江 淑 文,1989:50) 註 2 根 據 陳 北 開 先 生 口 述, 清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苗 栗 的 六 庄, 包 括 麻 里 維 祥 西 山 芒 埔 嘉 盛 田 寮 註 3 陳 北 開 先 生 說 : 六 庄 人 招 二 十 八 個 隘 丁, 七 個 人 作 一 組, 分 四 班, 以 石 圍 墻 作 中 心, 輪 流 巡 在 石 圍 墻 內 建 了 二 十 八 間 房 子, 那 時, 一 過 田 約 五 分 地, 在 庄 外, 找 三 十 二 過 ( 排 ) 田 其 中 四 過, 是 給 吳 琳 芳 當 辛 勞 業 當 隘 丁 的 人, 一 人 有 一 間 房 子 住, 一 過 田 種 地 他 們 最 遠 曾 出 巡 到 今 天 的 福 基 村 一 帶 ( 陳 北 開 先 生 口 述 ) 註 4 根 據 公 館 鄉 誌,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1817), 以 吳 琳 芳 為 首 的 八 十 一 股 拓 墾 組 織, 開 發 石 圍 墻 中 小 義 地 方 耆 老 陳 北 開 先 生 說 : 這 裡 過 去 叫 做 芎 蕉 灣, 屬 於 芎 中 七 隘 苗 栗 先 開 發, 嘉 慶 二 十 二 年 (1817), 苗 栗 地 區 經 常 受 到 番 害, 從 此 地 進 去 上 坪 有 兩 組 番 社, 河 排 有 一 組, 晚 上 會 出 草, 使 得 地 方 人 無 法 安 心 生 活 所 以 地 方 人 士 決 議 在 此 設 一 個 銃 庫, 派 人 來 守 隘, 共 分 成 八 十 一 股, 每 股 四 十 元 總 共 有 三 十 二 人 進 入 此 地 守 隘 與 開 墾, 由 吳 琳 芳 擔 任 墾 首, 為 祈 求 安 全, 他 們 不 但 設 立 了 一 個 隘 頭 伯 公, 也 在 寨 的 四 週 建 立 石 牆 ( 陳 北 開 先 生 口 述 ) 註 5 銃 庫 壢 : 壢, 低 窪 之 意 開 發 石 圍 墻 時, 設 隘 置 隘 勇 七 名 持 槍 守 衛, 存 放 隘 勇 槍 枝 的 倉 庫 比 較 低 窪, 故 稱 銃 庫 壢 註 6 陳 漢 初 先 生 所 撰 石 圍 墻 越 蹟 通 鑑 書 中 云 : 置 南 北 柵 門, 設 四 銃 庫, 日 -147-
環 境 與 藝 術 學 刊 第 七 期 夜 巡 警, 建 造 公 館 堂 內 祀 奉 文 武 兩 聖, 媽 祖 觀 音, 並 立 福 德 祠 於 東 北 崗, 栽 植 榕 樹 兩 株 為 紀, 現 在 榮 枝 茂 盛, 甚 為 雅 觀 石 牆 內 劃 分 宅 地, 築 造 家 屋 四 列, 內 有 縱 路 三 條, 橫 巷 三 條, 概 用 石 卵 敷 庄, 以 形 以 物 之 稱 曰 石 圍 墻, 又 曰 南 粵 庄, 又 曰 石 城, 惟 想 合 監 股 人, 於 虎 口 的 肉, 壯 膽 揮 神, 內 有 雄 蕃 狂 暴, 外 有 閩 族 爭 居, 匪 怪 人 奸, 換 得 庄 民 食 不 知 味, 寢 不 安 席, 而 占 得 開 闢 之 權, 背 負 保 守 我 務, 自 當 庄 之 衛 戌 也, 草 棘 莿 叢, 石 積 沙 崗, 費 元 大 精 神 氣 力, 獻 幾 多 性 命 犧 牲, 血 箭 汗 滴, 凝 成 一 段 沃 土, 至 光 緒 十 三 年, 劉 銘 傳 施 行 清 丈 後, 蕃 租 地 改 為 民 有 地 矣, 噫 ( 苗 栗 文 獻,1991: 156-180)! 註 7 以 前 銅 鑼 芎 蕉 灣 中 心 埔 七 十 份 老 雞 隆 盛 隆 新 雞 隆 與 公 館 鄉 石 圍 墻, 屬 於 興 隆 庄, 土 地 是 連 在 一 起, 有 芎 中 七 石 隆 興 六 庄 的 說 法, 當 地 的 五 殼 宮 是 大 家 的 信 仰 中 心, 迎 媽 祖 是 語 六 庄 人 輪 流 當 總 理, 就 連 現 超 過 百 年 歷 史 的 興 隆 國 小, 都 比 公 館 銅 鑼 國 小 歷 史 還 久, 但 自 改 道 後, 六 庄 也 被 迫 分 離 ( 陳 北 開 先 生 口 述 ) 註 8 本 庄 地 位 原 係 河 川 浮 覆 地, 當 本 庄 開 闢 時, 大 河 由 福 基 與 本 庄 境 界 而 流 出, 僅 有 一 小 部 分 由 西 四 流 出 而 已 所 以 本 庄 地 位 夾 在 兩 河 流 域 之 中 間, 每 年 夏 秋 期, 洪 水 氾 濫 之 時, 東 西 南 三 面 受 害, 庄 民 為 防 洪 水, 建 築 人 定 石 礜, 以 作 中 流 砥 柱, 劈 水 兩 開, 使 水 禍 不 直 沖 臨 斗 時 河 流 由 東 流 出 時, 蛤 仔 市 隘 寮 等 地 區, 年 年 被 害 甚 大, 所 以 蛤 仔 市 ( 公 館 一 帶 ) 人 等 每 欲 持 橫 造 石 礜, 攔 河 斷 絕, 使 全 條 河 水 向 西 流 走 此 蛤 仔 市 人 之 焦 道 橫 霸, 不 得 已, 呼 應 同 道 危 險 之 居 民, 聯 合 抵 抗, 兩 方 執 意 強 硬, 致 生 五 庄 聯 盟 折 約 共 同 生 死 ( 苗 栗 文 獻,1991:156-180) 註 9 邱 瑞 杰 (1996): 由 安 全 與 防 禦 的 觀 點 探 討 清 末 關 西 地 區 散 村 的 空 間 型 態 台 北 : 淡 江 大 學 建 築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曾 將 關 西 地 區 的 土 地 公 廟 分 為 開 庄 伯 公 與 專 職 伯 公 二 類 註 10 所 謂 合 祀 伯 公 合 境 伯 公 是 指 : 一 座 土 地 公 廟 中 同 時 存 在 有 兩 位 或 兩 位 以 上 的 土 地 公, 並 同 時 接 受 人 民 的 祭 拜 行 為 ( 杜 立 偉,2000:278) 參 考 文 獻 1. 尤 文 良,2001, 鹿 港 接 庄 廟 宇 的 神 聖 空 間 及 其 內 涵, 師 大 地 理 系 碩 士 論 文 2. 公 館 鄉 誌 編 撰 委 員 會,1994, 公 館 鄉 誌, 公 館 鄉 公 所 3. 江 淑 文 黃 湘 玲 曾 絢 煜,1989, 苗 栗 前 山 地 區 一 台 灣 北 部 客 家 重 鎮 的 開 發 故 事, 台 灣 的 客 家 人 專 集, 台 北 : 漢 聲 出 版 社 -148-
客 家 聚 落 中 心 四 方 的 神 聖 空 間 性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4. 池 永 歆,2000, 空 間 地 方 與 鄉 土 大 茅 埔 地 方 的 構 成 及 其 聚 落 的 空 間 性,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地 理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5. 池 永 歆,1996, 嘉 義 沿 山 聚 落 的 存 在 空 間 以 內 埔 仔 十 三 庄 頭 十 四 緣 區 域 構 成 為 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地 理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6. 朱 毓 慧,1998, 公 館 平 原 祠 廟 之 空 間 配 置 及 景 觀 內 涵,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地 理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7. 杜 立 偉,2000, 關 西 地 區 土 地 公 廟 空 間 配 置 及 其 內 涵, 台 灣 人 文, 第 五 號 8. 林 美 容,1987, 土 地 公 廟 聚 落 的 指 標 以 草 屯 鎮 為 例, 台 灣 風 物,37 (1), 頁 53-112 9. 林 朝 棨 ( 纂 修 ),1957, 台 灣 省 通 志 稿 卷 一 土 地 志 地 理 篇, 台 灣 省 文 獻 委 員 會 10. 邱 瑞 杰,1996, 由 安 全 與 防 禦 的 觀 點 探 討 清 末 關 西 地 區 散 村 的 空 間 型 態, 淡 江 大 學 建 築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11. 施 添 福,1993, 台 灣 聚 落 研 究 及 其 史 料 分 析 以 日 治 時 期 的 地 形 圖 為 例, 台 灣 史 與 台 灣 史 料, 台 北 : 自 立, 頁 131-184 12. 陳 其 澎,1995, 台 灣 傳 統 社 區 中 象 徵 界 域 之 建 構, 中 原 大 學 學 報,23(4): 頁 41-55 13. 陳 漢 初,1991, 石 圍 墻 越 蹟 通 鑑, 苗 栗 文 獻,6:156-180 14. 黃 鼎 松,1998, 苗 栗 的 開 拓 與 史 蹟, 常 民 文 化 15. 諾 柏 舒 茲,1977, 實 存 空 間 建 築, 台 隆 16. 潘 朝 陽,1994, 台 灣 傳 統 漢 文 化 區 域 構 成 及 其 空 間 性 以 貓 裏 區 城 為 例 的 文 化 歷 史 地 理 詮 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地 理 學 系 博 士 論 文 17. 潘 朝 陽,1995, 中 心 - 四 方 空 間 形 式 及 其 宇 宙 論 結 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地 理 研 究 報 告,23; 頁 83-107 18. 劉 懿 瑾,2003, 客 家 聚 落 之 空 間 性 及 其 生 活 世 界 的 建 構 以 苗 栗 公 館 石 圍 墻 庄 為 例, 中 原 大 學 室 內 設 計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19. 劉 慧 真,1994, 清 代 苗 栗 區 域 之 族 群 關 係, 師 範 大 學 歷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 毅 振,1986, 福 德 正 神 土 地 之 神, 台 北 文 獻,( 直 76), 頁 215-223 21.Heidegger,Martin,1971,Building,Dwelling,Thingking, Poetry Language Thought,New York: Harper&Row Publishers Inc.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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