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句法－语义研究中，描写人各种心里活动的谓词一向是研究者关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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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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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1 年第 2 期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11, 2 总第 32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32 бояться 和怕的语义 - 句法对比描写张红 ( 黑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站, 哈尔滨 ; 河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开封 ) 提要 :бояться 和怕是俄汉心理动词中占特殊地位的情感状态谓词二者的语义成分一致, 但它们的语义配价在表层句法结构的体现不尽相同, 所支配的客体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它们及其个别意义之间的对立本文旨在利用支配模式表格, 对比分析客体配价在表层句法结构中的体现, 揭示 бояться 和怕在词汇语义单位上的对应关系关键词 : 预设 ; 陈说 ; 支配模式 ; 客体中图分类号 :H354 文献标识码 :A 1 引言在句法 - 语义研究中, 描写人各种心理活动的谓词一向是研究者关注的对象心理活动谓词包括感觉感知情感状态 ( 体验 ) 情感态度思维知悉评价谓词等 (Т. Б. Алисова 1974; A. Wierzbicka 1972) 心理活动谓词具有一系列共同语义特征以及与语义特征有关的句法特征, 它们的语义共同性表现在 :(1) 与心理活动谓词相关的所指情景往往被描述为一种状态 ;(2) 这些谓词的主体担当感事 (experiencer;экспериенцер) 的角色 (Ch. Fillmore 1971:116;W. L. Chafe 1970:114;Л. Е. Кибрик 1980:329) 在语义分析时, 动词 бояться/ 怕通常被看做情感状态谓词, 和含有 страх/ 恐惧的述谓表达式结合在一起 (Л. М. Васильев 1981:90;Л. Н. Иорданская 1970:23) 韦日比茨卡 (A. Wierzbicka) 分析情感状态谓词时, 描写的不是情感本身, 而是情感产生的典型条件 (A. Wierzbicka 1972:59-64) 类似的描写原则也是约尔丹斯卡娅 (Л.Н. Иорданская) 所提出的含情感意义词的释义方法的基础 X боится, что Y/ X 怕 Y =X 处于消极否定的情感状态是由于 (1)X 认为, 实现事件 Y 有很大的可能性 ;(2)X 认为,Y 对自己或对 X 认为是亲近的人是不利的 ;(3)X 认为, 自己不能阻止事件 Y 的实现 (Л. Н. Иорданская 1970:28) 释义从整体上反映了 бояться/ 怕的共同意义在描写该动词的个别意义之前, 首先要区分其主体的范畴属性, 即处于主语位置的名词性短语是动物名词, 还是非动物名词表示心理状态意义时, 该动词要求动物名词主体 ; 而在非动物名词主体的上下文中, бояться/ 怕不属于心理活动谓词 ( 如 Эти растения боятся холода./ 这些植物怕冷 ; 瓷器怕摔 ) 本文要分析的对象是表示人心理状态的谓词 бояться/ 怕 18

2 上面的释义显示, бояться/ 怕有两种基本意义, 其中的一个意义和 испытывать страх/ 感到恐惧同义例如 : 1 a. Я боюсь идти к зубному врачу./ 我 ( 害 ) 怕看牙医 ;Я боюсь его прихода./ 我 ( 害 ) 怕他的到来 b. 哈萨克族牧民最怕过冬天 ; 贺龙从来不怕艰难曲折, 从不惧怕战争和死亡 2 a. Я боюсь, что он опоздает./ 我怕 ( 担心 ) 他迟到 ;Я боялся, чтобы меня не узнали, и спрятался в высокую рожь./ 我怕 ( 担心 ) 被认出来, 便藏到了高高的黑麦地里 b. 爷爷毕竟年纪大了, 心脏不好, 我们怕 ( 担心 ) 他跑不下来句 1 a b 中 бояться/ 怕的意义与某种情感 ( 恐惧 ) 有关, 句 2 a b 中 бояться/ 怕更多描述的是一种心智状态 ( 参阅 Н. Д. Арутюнова 2002:178) 句 1 a b 可以通过 страх/ 恐惧进行同义转换 :Его приход внушает мне страх./ 他的到来令我恐惧, 但不能说 *То, что он опоздает, внушает мне страх/* 他迟到令我恐惧下文中我们称句 1 a b 和句 2 a b 类型中的 бояться/ 怕分别为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2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语义成分的对比分析 2.1 预设陈说的对立上面的释义显示, бояться/ 怕包含下列四种语义成分 :(1) 情感体验主体 X 处于否定的情感状态 ;(2) 事件的否定性 X 认为, 事件 Y 是不利的 ;(3) 事件的可能性 X 认为, 事件 Y 是可能的 ;(4) 自主性 X 认为, 自己不能阻止事件 Y 的发生从上面的例子中不难看出,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区别首先在于关注焦点的迁移, 即这四种语义成分在预设和陈说部分的不同排列所谓的关注焦点, 是帕杜切娃 (Е.В. Падучева) 词汇语义动态模式的核心概念, 是语义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 语义衍生多源自关注焦点的迁移, 它是对一系列关系的概括, 其中包括述位突显与预设和陈说的对立 (Е. В. Падучева 2004:93) 预设相当于主位, 是词语称名的出发点 ; 陈说相当于述位, 是概念意义的称名焦点 ( 张家骅彭玉海等 2003:81) 阿普列相 (Ю. Д. Апресян 2000:36) 为新编俄语同义词解释词典编写的词典语言学术语体系一文中, 给预设下的定义是 : 预设是词位或其他语言单位中不受否定作用的意义要素借用莫斯科语义学派的元语言释义方法, 将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释义如下 :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的释文 :X бояться 1 Y / X 怕 1 Y= X 处于否定的情感状态, 因为 X 认为, 可能的 Y 是不利的预设 : 事件的可能性 ; 事件的自主性陈说 : 事件的否定性 ; 情感体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释文 :X бояться 2 Y/ X 怕 2 Y=X 处于否定的情感状态, 因为 X 认为, 不利的 Y 是可能的预设 : 事件的否定性 ; 自主性陈说 : 事件的可能性 ; 情感体验 ( 任选成分, 有没有情感取决于整个句子的意义 ) 由此可见,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本质区别是, 前者语义结构中的陈说要素是事件的否定性, 后者的陈说要素是事件的可能性预设陈说的对立可以表示为谓词的语义要素与否定的相互作用 : 如果词的释义中包含两个结构上平等的语义要素, 那么否定只涉及陈说要素 (Е. В. Падучева 2004:93) 试比较 : 1 a. Я не боюсь 1 идти к зубному врачу./ 我不怕 1( 去 ) 看牙医 ;Я не боюсь 1 этого 19

3 разговора./ 我不怕 1 这次谈话 b. 我们不怕 1 比赛! 也不怕 1 任何对手! 主体 ( 我我们 ) 认为, 实现相关的事件是可能的, 并且不以其意志为转移 ; 但是主体不认为该相关事件是否定的, 不感到恐惧显然, 否定涉及的是陈说成分事件的否定性和情感体验, 而预设成分事件的可能性和事件的自主性未被否定 2 Я не боюсь 2, что он опоздает./ 我不怕 2 他迟到 Не считаю вероятным, что опоздание будет иметь место./ 我不认为, 迟到是可能的主体 ( 我 ) 认为, 他迟到具有很小的可能性, 依然是不利的否定的事件, 可以看出, 否定指向陈说成分事件的可能性, 而预设成分事件的否定性和事件的自主性依然保留显然, 带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的句子表示, 某一可能的事件 Y 是否定的 ; 带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句子表示, 某一否定的事件 Y 是可能的需要指出的是, 在汉语中怕 1 既能受没的否定, 又能受不的否定, 但没和不和怕 1 组合时, 其语义有所差异 : 他没怕 1 她没强调了客观叙述 ; 他不怕 1 她不强调了主观意愿 2.2 体现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意义的语言手段在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语义结构中认知成分和评价成分的不同地位鲜明地体现在副词 напрасно/ 白白地没必要的上下文中, 该副词和心理状态动词搭配表示错误的意见在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上下文中, напрасно/ 白白地没必要运作的领域分别表示事件的否定特征和事件的可能性, 试比较 : 1 a. Я напрасно боялся 1 его прихода./ 我本没必要怕 1 他来 b. Я напрасно боялся 2, что он приедет./ 我白怕 2 他来了句 1 a 应理解为 : 与我推测相反, 他来了, 并且任何不利的也没发生也就是说, 主体把事件他来评价为否定的 ( 不利的 ) 是错误的, 而把不以其意志为转移的事件评价为可能的是正确的, 这里实现的是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的意义 ; 句 1 b 只能理解为 : 与我推测相反, 他没来, 并且他来的可能性极小也就是说, 主体把事件他来评价为可能的是错误的, 并且对主体而言, 该事件依然是否定的不以其意志为转移的, 该句体现的是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意义对别连接词 но/ 但 ( 是 ) 可 ( 是 ) 然而的上下文能够揭示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语义结构中事件的可能性这一成分的实质首先, 转折意义指出, 事件 Y 没有发生, 而主体认为事件 Y 是可能的意见是错误的, 而对事件 Y 的否定评价并没有涉及 : 2 a. Людмила Николаева слушала его речь и больше всего боялась 2, что услышит в ней нотки ожесточения и отчаяния. Но Кудряшов спокойно ответил жене.../ 柳得米拉尼古拉耶娃听库德里亚绍夫说话, 最怕 2 听到他话中冷酷和绝望的口气, 但他却心平气和地回答妻子的话 b. 农村订户最怕 2 订了报刊收不到或收不全, 但在王文生负责的邮路, 从未发生过报刊短缺的现象其次, 转折意义说明句子包含产生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这一状态的原因, 并且该原因往往也是主体认为事件 Y 是可能的依据 : 3 a. Она хотела вернуться к тебе, но боялась 2 упасть, такую слабость она чувствовала в 20

4 ногах./ 她想回你这里, 但怕 2 摔倒, 她感到双腿如此虚弱无力 b. 现在我头脑已恢复正常, 但怕 2 旧病复发, 不敢多想这件事, 我至今非常虚弱, 你可以看得出来此外, 指出产生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这一状态的原因, 即主体认为事件 Y 是可能的依据, 还可以通过其他手段表达, 例如可以借助一些因果复句 : 4 a. Была в Неве высокая вода,/ И наводненья в городе боялись 2. (Ахматова)/ 涅瓦河水位很高, 人们怕 2 城里遭水灾 b. 她太漂亮太引人注目, 他怕 2 遭到拒绝以上分析表明,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具有相同的语义成分, 释文内容一致, 它们是 бояться/ 怕通过变换语义要素的预设陈说身份而形成的不同的义位或意义正如帕杜切娃指出的, 预设陈说的对立不仅能区分不同的词, 也可以区分词的不同意义 ( 义位 ) (Е. В. Падучева 2004: ) 值得一提的是, 句子重音的差异也是区分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意义的有规律的方法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在句中带重音, Я боюсь 1 экзамена./ 我怕 1 考试意味着面临的考试令我恐惧 ; 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像命题意向动词和情态动词一样, 在句中不带重音, Я боюсь 2 экзамена./ 我怕 2 考试意味着我认为考试是可能的, 比方说, 不是预先推测的考查需要说明的是, 在汉语中, 由于单音节心理动词比双音节心理动词前易出现空位, * 怕这一单音节动词必须带宾语才能受非常十分等副词修饰, 一般不说非常 / 十分怕另外, 怕能用肯定否定相重叠的方式来表示疑问, 并可用来单独回答问题 : 你怕不怕? 怕 2.3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语义变体张家骅教授曾指出, 通过增减词语语义结构中的义素可以派生新的义位 ( 张家骅 2006: ) 例如, 通过给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语义结构增加义素 ( 由于 Y) 而派生出新的义位, 本文称之为 бояться 3 / 怕 3; 而通过删减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语义结构中的义素处于否定的情感状态和不利的而派生出新的义位 бояться 4 / 怕 4 相应地, 它们的释文分别为 : X бояться 3 Y / 怕 3 Y = X 处于否定的情感状态, 因为 X 认为, 由于 Y 不利的事件是可能的 1 a. В походе я больше всего боюсь 3 простуды./ 行军中我最怕 3 感冒 b. 现在他们不敢吃辣椒喝酒, 而且非常怕 3 感冒, 因为一感冒就发烧主体 X 怕 ( 担心 ) 的不是可能发生的事件 Y( 感冒 ) 本身, 而是由于 Y( 感冒 ) 而伴随的其他后果 X бояться 4 Y / X 怕 4 Y = X 认为,Y 是可能的 2 a. Боюсь 4, что я не смогу с Вами согласиться./ 怕 4( 是 ) 我不能同意您 b. 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 怕 4( 是 ) 要出大问题句 2 a 中 бояться 4 只有单数第一人称形式 боюсь 4, 在句中用作插入语, 并且说话人 я 往往省略, 这时的 боюсь 4 可用 к сожалению/ 很遗憾来解释 ;2 b 中怕 4 表示估计, 表达说话人的主观情态, 语义配价 X 也只限于我 ( 张家骅 2006:138) 怕 4 有时还含有忧虑担心的意思 ( 现代汉语词典 2005:1015), 在使用时往往用怕是恐 21

5 怕来替换, 例如 : c. 你具有一种轻率的性格, 我怕是从你母亲那里继承下来的 d.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由于认为某一事件是不利的, 更多的是评价人心里的情感领域 ; 而认为某一事件发生是可能的, 则更多的是说明人心里的心智领域, 因此,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应属于情感谓词, 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及其变体应属于思维动词值得一提的是, 梅尔丘克 (И.А. Мельчук) 和若尔科夫斯基 (А.К. Жолковский) 主编的现代俄语详解组合词典 (1984:160) 对 бояться 2 的变体 бояться 3 进行了划分, 而奥热果夫 (С.И. Ожегов) 词典对此没有单独标示 ; 同样, 怕 2 的变体怕 3 在现代汉语词典 (2005:1015) 中也没有被单独列出 3 бояться 和怕的语义和句法对比在俄汉语中 бояться/ 怕用于各种句法结构 : 不带补语 / 宾语和用不同形式的客体体现的补语 / 宾语的句法结构 бояться 和怕及其个别意义 ( 义位 ) 之间的对立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其支配的客体决定的下面我们以支配模式表格的形式来展示 бояться/ 怕语义句法的接口, 呈现其语义配价在表层句法结构的体现 бояться 1 和怕 1 的对比分析 X бояться 1 Y / X 怕 1 Y = X 处于否定的情感状态, 因为 X 认为, 有可能的 Y 是不利的态 бояться 1 怕 1 1=X( 主体 ) 2=Y ( 客体 ) 1=X( 主体 ) 2=Y ( 客体 ) 名词短语名词短语 2 名词短语 - 主语 1. 名词短语 - 宾语 2. 动词不定式 2. 动词短语 - 宾语 3. что 从句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的名词短语客体配价 3. 形容词 - 宾语 4. 小句 - 宾语 1 a Я боюсь 1 этой мыши./ 我怕 1 这只老鼠 Они меня боятся 1./ 他们怕 1 我 b 有时候我挺怕 1 我们教练例 1 a b 中 бояться 1 的二格补语和怕 1 的宾语为具体存在的客体, 表示主体的现实状 2 a. Она боится 1 высоты, темноты./ 她怕 1 高怕 1 黑 b. Я боюсь 1 мышей./ 我怕 1 老鼠 Я ужасно боюсь 1 собак./ 我非常怕 1 狗句 2 a b 中 бояться 1 的名词性补语不表示事件, 该名词性短语具有类指指物意义, 不与某一具体的指涉对象 ( 情景 ) 有关, 而是与某类所有思维情景的集合或与其概括形象相关此外,бояться 1 客体配价的名词二格的复数形式往往是该名词短语的类指指物意义的体现 ( 见例 2 b) 怕 1 表示类指指物意义的客体, 在表层结构中除了可以用名词性短语表示, 还可以用形容词体现, 如 2 d 中的形容词冷热富苦新奇试比较 : c. 为了改善他人的生活, 她们不怕 1 偏见和暴力, 仗义执言, 无私无畏 d. 柳夫人不但怕 1 冷, 也怕 1 热 ; 代表们认为, 富人不怕 1 富, 更多人才会想方设法奋斗致富 ; 小家伙莞尔一笑 : 没有问题, 如果怕 1 苦我们就不来了他们惯于变化, 不怕 1 新 22

6 奇分析表明, 句 2 a d 中 боится 1 / 怕 1 不表示主体的现实状态, 而是恒常的属性此外,бояться 1 / 怕 1 的名词短语表示事件, 但主体确信, 该事件会发生, 因此对事件可能性的评价对主体而言不是主要的 3 Я боюсь 1 завтрашнего разговора с директором, зимней сессии, вступительных экзаменов./ 我怕 1 明天同经理的谈话冬季考期升学考试句 3 中补语位置的名词短语具有具体的指物地位, 所指涉的情景属于将来, 也就是说, 名词的这种用法并非实指, 在克赖依德林 (Г.Е. Крейдлин) 和拉希丽娜 (Е.В. Рахилина) (1981) 的著作中类似的指物地位被称之为假设 (гипотетический) 指物地位需要指出的是, 在俄汉语中, 绝大多数心理动词在句中充当谓语, 但在汉语里, 像怕 1 之类的少数单音节动词在句中还可以充当补语, 如他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 1 井绳, 吓怕 1 了句中的吓怕 1 了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的动词客体配价用不定式 / 动词短语构成心理状态谓词从属谓语关系时, 只有在主从谓词的主体是同指关系时才能实现这说明 бояться/ 怕同不定式补语 / 动词短语宾语搭配所描写情景中恐惧的主体同时也是事件中引起恐惧的主要参与者 бояться/ 怕这一常见用法也体现了该谓词语义中有关事件的自主性这一语义成分的特征 : 所描写的事件不以主体的意志为转移 4 a. Я боюсь 1 идти этой дорогой, с ним разговаривать, варить кашу./ 我怕 1 走这条路, 怕 1 和他谈话, 怕 1 熬粥 ;Она боялась 1 ездить в автобусе, боялась 1 заходить в магазин./ 我怕 1 坐公共汽车, 怕 1 逛商店 b. 他怕 1 吃苦 ; 好人怕 1 惹事 ; 小时候我怕 1 见血 ; 于书记为了我们的生活更美好, 不怕 1 丢官位, 不怕 1 受处分, 我们还怕 1 出力流汗吗? 虽然不定式 / 动词短语的动词表示自主行为, 但事件可能被主体认为是不以其意志为转移的, 事件具有一定的自主性, 这是因为完成某行为的意愿和完成某行为的必要性是相抵触的 ( Т.Б. Алисова 1974 ) 其实, 句 4 a b 的 боюсь 1 / 怕 1 大致相当于 не люблю(любит)/ 不喜欢 ( 愿 ) 另外,бояться 1 的从属不定式多为未完成体形式 (идти, разговаривать, варить, ездить, заходить), 表示惯常多次的行为 ; 而怕 1 的动词短语表示的动作行为可以由动作的发出者自由支配, 是自主性动词, 一般不附着作为完成体标记的助词了 1 3 ; 而该动词短语多体现为述宾短语 ( 吃苦惹事见血丢官位受处分出力流汗 ) бояться 1+что 从句和怕 1 的小句宾语前面已经讲过,бояться 1 / 怕 1 语义的陈说成分是某一事件是不利的否定评价很容易从某一具体事件转移到该类事件中的任何事件, 转移到事件的主要参与者相应地, 体现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情感最典型的客体首先是名物化名词或指物名词, 其次是动词不定式 / 动词短语 (А.А. Зализняк 2006:85), 而不是 что 从句 / 小句宾语例如 : 5 Я боюсь, что он приедет. / 我怕他来句 5 有两种理解 : 他来是否定事件 ( 体现 бояться 1 的意义 ); 他来是可能事件 ( 体现 бояться 2 的意义 ) 23

7 怕 1 的小句宾语在表层句法结构中多体现为主谓短语 ( 见 6 a) 和连谓短语 ( 见 6 b): 6 a. 俗话说 : 小伙子, 五尺三, 不怕 1 棍, 不怕 1 鞭, 就怕 1 姑娘拿眼穿 b. 求你救我脱离我哥哥以扫的毒手因为我怕 1 他来杀我, 连妻子带儿女一同杀了 3.2 бояться 2 和怕 2 的对比分析 X бояться 2 Y/ 怕 2 Y=X 处于否定的情感状态, 因为 X 认为, 不利的 Y 是可能的 бояться 2 怕 2 1=X( 主体 ) 2=Y( 客体 ) 1=X( 主体 ) 2=Y( 客体 ) 名词短语 1 1. 名词短语 2 2. 完成体动词不定式名词短语主语 1. 动词短语 (+ 了 1) 宾语 2. 小句 ( 谓语 (+ 了 1) 宾语 3. что,чтобы...не, как бы...не 从句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语义中除了陈说成分事件的可能性, 还包含成分事件的自主性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意义, 即心智意义, 与其情感客体的语义形式描写有关首先, 在表层结构中处于补语 / 宾语位置的所指表达式应当表示将来可能发生或不可能发生的个别事件如果补语 / 宾语体现为名词短语, 那么该名词短语不具有类指指物地位 ( 其中包括俄语名词复数所表示的意义 ); 如果补语 / 宾语是动词不定式 / 动词短语, 那么该不定式 / 动词短语不表示惯常多次未完成的行为或状态过程 ( 动词未完成体形式所表达的意义 ); 其次, 由补语 / 宾语描写的事件的自主性的原因是 бояться/ 怕的主体对事件失去控制, 这包括两种情形 :(1) 从属谓词描写的事件本身是自主的, 例如, Я боюсь разочарования, просчёта, нечастного случая.../ 我怕失望算错不幸的事 (2) бояться/ 怕的主体与控制事件的参与者失去同指 :Я боюсь подвоха, отказа, разоблачения, сплетен, мести, проверки.../ 我怕 ( 别人 ) 捣鬼拒绝揭发造谣报复检查由于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意义的陈说是某事件发生的可能性,бояться 2 补语位置的名词短语要受到某些语义限制, 该名词短语应表示可能性的概念, 即事件可能发生或不发生 1 a. Я не боюсь его прихода./ 我不怕他来 b. Вы сами сказали мне, сударь, что я не должна бояться 2 отказа./ 先生, 您亲自对我说, 我不应怕 2 拒绝 1 a 有两种不同的理解 :(1) 我不认为他来是否定的事件 ( 体现 бояться 1 的意义 ); (2) 我不认为他来是可能的事件 ( 体现 бояться 2 的意义 ),бояться 2 意义的实现需要相应的上下文条件 1 b 的意思相当于 могу считать, что отказа не будет/ 我认为, 拒绝不可能发生汉语同俄语相比, 形态相对比较贫乏, 在汉语中怕 2 客体配价一般不通过名词短语来体现下面着重分析体现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意义的两种句法结构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动词客体配价由于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表示某一事件的可能性, 而可能性评价只有针对自主事件才有意义, 因此, 在俄语中 бояться 2 只与表示不由自主行为的谓词搭配, 在表层句法结构中这种行为通过完成体形式来体现例如 : 2 Я боюсь 2 проговориться, забыть ему об этом сказать./ 我怕 2 说露了嘴, 怕 2 忘了告诉他这件事 24

8 句 2 中的完成体不定式 проговориться/ 说露了嘴 забыть/ 忘了反映的客观行为多是主体的非自主无意行为另外, 从属不定式体的变化会引起 бояться/ 怕意义的改变, 试比较 : 3 a. Я боюсь 1 его бить./ 我怕 1 打他 b. Я боюсь 2 его побить./ / 我怕 2 打 ( 了 1) 他一顿 4 a. Я боюсь 1 варить кашу./ 我怕 1 熬粥 b. Я боюсь 2 сварить кашу. / 我怕 2 熬成 ( 了 ) 粥 3 a 和 4 a 的未完成体不定式 бить,варить 表示主体的自主行为, 体现 бояться 1 的意义句 3 b 和 4 b 中完成体不定式 побить,сварить 表示主体的非自主行为, 可分别理解为我认为, 我会打他一顿这种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否定事件是可能的我认为, 我有可能熬成粥 ( 例如, 没熬成我想要的汤 ), 体现 бояться 2 的意义俄语中, 使用完成体不定式表示行为的不由自主性, 通常要靠一些词汇手段进行加强, 如, 可加上 случайно/ 无意 ( 中 ), ненароком/ 偶然一类的副词和 помимо своей воли/ 不由自主这样的前置词词组, 如 : 5 Я боюсь 2 тебя случайно ударить, двигая шкаф./ 移柜子时, 我怕 2 无意中碰住 ( 了 1) 你 6 Я боюсь 2, сам того не желая, его обидеть./ 尽管我不愿这样, 我还是怕 2 委屈 ( 了 1) 他由于俄汉语语言内部的差异, 大部分俄语动词有体的对偶形式, 而表示非自主行为的完成体的语法意义在汉语中可用动词 + 了 1 的语法形式表达 : 7 a. 敌兵生怕 2 伤了 1 自己人马, 不敢放箭 b. 五大爷王春祥生怕 2 委屈了 1 她, 所以每当她需添置什么衣服时, 他们总是把钱交给她 c. 魏素荣生怕 2 误了 1 村里的大事, 很早就把早饭做好了 d. 我怕又在无意中竟刺着了 1 别人的隐处此外, 表示非自主行为的完成体的语法意义在汉语中还要借助动趋式动结式述补短语的词汇手段 8 a. 找父母谈, 他难以启齿 ; 跟亲戚朋友说, 又怕 2 传出去 b. 我们怕 2 说出来, 得罪人, 事情更难办 8 a 和 8 b 的传出去说出来为动趋式述补短语现代汉语中真正能带趋向补语的绝大多数是单音节动词 ( 陆俭明 2002:6), 传和说都是单音节动词 9 a. 辽朝官员说不服沈括, 又怕 2 闹僵了 1, 对他们没好处, 只好放弃了他们的无理要求 b. 我生怕 2 晒黑了 1 皮肤 c. 他们生怕 2 晒不黑休假归来, 如果依旧白白净净, 是很没面子的 d. 一些大臣怕 2 保不住自己性命, 都暗暗地想除掉这个坏蛋闹僵 ( 了 1) 晒黑( 了 1) 晒不黑保不住为动结式述补短语需要指出的是, 动结式述补短语往往可以带宾语, 往往可以带也就意味着少部分不能带 ( 伍和忠 1996:68), 如 9 a 的闹僵了 ;9 c 中晒不黑在表层句法结构虽未带宾语, 但是它的语义指向范围小, 基本是有定的, 不出现宾语, 晒不黑的意思也可以明白另外, 用不来否定补语时, 不不能与了 1 共现, 否则句义就发生变化, 体现的是了 2 的意义, 表示事态发生变化, 如 9 c 和 9 d 的晒不黑和保不住自己性 25

9 命再则, 在这种动词短语后附着助词了 1 不是表达完成体意义的必需手段, 只是一个补充手段 ( 张家骅 2004:101), 如 9 a 和 9 b 的闹僵 ( 了 1) 和晒黑 ( 了 1) 在现代汉语中, 表达完成体意义, 除了动词 + 了 1 的语法形式述补式构造格式的短语动词, 还可以通过动词 +( 了 1)+ 数量宾语的句式体现如, 打骂等行为动词 + 数量词一顿表示行为完成的次数, 见例 3 a 和 3 b 译文中的我怕 1 打他 (Я боюсь 1 его бить) 我怕 2 打 ( 了 1) 他一顿 (Я боюсь 2 его побить.), 随着怕客体动词短语体意义的变化, 怕的意义也随之改变 бояться 2+ 从句和怕 2 的小句宾语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意义中主要陈说成分是极大的可能性, 描写的情景是一种意向最本质的问题是, 从属命题所描写的事件可能发生或者不可能发生, 事件属于将来或者主体的意见, 而构成这种从属谓语关系最典型的方法是 бояться 2 支配的从句 (А.А. Зализняк 2006:85) 怕 2 所带的小句宾语所预计的事件体现为述谓形式, 并且事件与现实的相互关系, 即事件的实现问题是不由自主发生的俄语中 бояться 2 支配的从句借助于连接词 что,чтобы...не,как бы...не 引导 : 10 Никто не боится 2, что он когда-нибудь отомстит за отца./ 没人怕 2 他给父亲报仇该句可理解为 Никто не считает вероятным, что месть будет иметь место./ 没人认为, 报仇是有可能的 Кондуктор крепко держал его за плечо, точно он боялся 2, чтобы Санька не убежал./ 售票员紧紧抓住桑卡的肩, 生怕 2 他逃跑了 Я боюсь 2, как бы он не уехал домой./ 我怕 2 他回家他逃跑他回家虽然属于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件, 但由于怕这一情感状态的主体和引起该状态的事件的主体不是同指,чтобы...не,как бы...не 从句结构中的过去时谓语动词也表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件汉语中怕 2 的小句宾语表示未然事件或未被证实的事件所带小句宾语多体现为主谓短语兼语短语例如 : a. 小汉见他脸上红扑扑的, 怕 2 他已受了凉, 又给他添了件外衣 ( 主谓短语做宾句 ) b. 而中国的家长却在艰难的路段上把儿子拉上车, 生怕 2 小皇帝累坏了 ( 主谓短语做宾句 ) a. 我最怕 2 他让我回家 ( 了 ) ( 兼语短语做宾句 ) b. 他怕 2 你不知道, 要我告诉你一声 ( 主谓短语做宾句 ) c. 家里人怕 2 他不走正道, 把他送到德国去学习, 还请了一位家庭教师监视他 ( 主谓短语做宾句 ) 宾语小句的谓语如果表达肯定意义, 可附着助词了 1( 见例 a b a); 如果表达否定意义, 否定副词不则不与助词了 1 共现 ( 见例 b c) 4 小结 (1) 情感状态动词 бояться 与怕所包含的语义成分一致, 通过变换语义要素的预设陈说成分而形成不同的义位或意义本文分析材料为帕杜切娃词汇语义动态模式理论关于语义衍生机制关注焦点的迁移提供了实证 (2)бояться 1 / 怕 1 和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是 бояться/ 怕的两种基本意义, 通过增减词语语 26

10 义结构中的义素可以派生新的义位但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的语义变体 бояться 3 / 怕 3 在俄语详解词典现代汉语词典中没有单独标示 (3)бояться 与怕及其个别意义之间的对立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其支配的客体决定的如过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的客体是具体所指, 表示主体的现实状态 ; 若不表示主体的现实状态, 而表示恒常的属性, 体现 бояться 1 / 怕 1 情感最典型的客体是名物化名词或指物名词怕 1 后做宾语的形容词 ;бояться 2 / 怕 2 描写的情景是一种意向, 体现 бояться 2 意义的是其支配的从句怕 2 所带的小句宾语 (4) 从属不定式 / 动词短语体范畴的变化会引起 бояться/ 怕意义的改变 бояться 1 的从属不定式多为未完成体形式, 表示惯常多次的自主行为 ; 怕 1 后的动词短语, 一般不附着作为完成体标记的助词了 1 ;бояться 2 的意义通过不自主行为的完成体形式来体现表示非自主行为的完成体的语法意义在汉语中可用动词 + 了 1 的语法形式以及动趋式动结式述补短语的词汇手段表达 (5) 俄语中 бояться 2 支配的从句借助与连接词 что,чтобы...не,как бы...не 引导 ; 汉语中怕 2 所带小句宾语多体现为主谓短语兼语短语宾语小句的谓语如果表达肯定意义, 可附着助词了 1; 如果表达否定意义, 否定副词不则不与助词了 1 共现 (6) 本文对心理动词词汇单位 бояться/ 怕的描写方法可应用于俄汉语言教学与研究有助于更好地认识 бояться 和怕在词汇语义单位上的对应关系, 为俄汉语词义与句法的接口研究提供具体材料附注 1 支配模式表格中的纵栏表示谓词语义单位 бояться 1/ 怕 1 的语义配价, 第二横栏表示 бояться 1/ 怕 1 的语义配价及其排序, 第三横栏表示其主体和客体配价在表层句法结构中的体现 2 俄语是屈折语, 主要靠词尾变化表达句法关系, 支配模式中的句法题元标明名词短语的格形式 ( 名词短语 1 指第一格, 其余类同 ); 汉语是分析语, 主要用词序虚词体现句法关系, 支配模式中的句法题元标明名词短语的句法成分和必需的语法助词 3 了 (le) 有两个 : 了 1 用在动词后, 是完成体的标记 ; 了 2 用在句尾, 表示事态出现变化 ( 张家骅 2004:97) 4 本文俄文例句源自 Национальный корпус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中文例句源自北京大学汉语语言学研究中心 CCL 语料库检索系统 ( 网络版 ) 参考文献 [1]Алисова Т.Б. К вопросу о так называемых «стативных» предикатах [A]. Всесоюзная конференция по теоретическим вопросам языкознания[c]. Москва, [2]Апресян Ю.Д. Новый объяснительный словарь синонимов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Z]. Выпуск 2,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3]Арутюнова Н.Д. Предложение и его смысл [M]. Москва: Едиториал УРСС, [4]Васильев Л.М. Семантика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M]. Москва: Высшая школ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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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基金项目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建构俄汉平行对照语义关系词典的理论和实践 (09BYY066) 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 : 张红 (1968 ), 女, 博士, 黑龙江大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 河南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 : 语义学, 语言文化学收稿日期 : [ 责任编辑 : 靳铭吉 ] 29

Jesse Yang Lu 简介贵学教育集团名师 ; 英国卡迪夫大学博士 ; 美国马里兰大学硕士 ; 丹麦蓝纳斯商学院学士 ; 贵粉儿昵称国际浪子新浪微博 : 吕洋 - 贵学

Jesse Yang Lu 简介贵学教育集团名师 ; 英国卡迪夫大学博士 ; 美国马里兰大学硕士 ; 丹麦蓝纳斯商学院学士 ; 贵粉儿昵称国际浪子新浪微博 : 吕洋 - 贵学 Cet 4 大学英语四级翻译 Jesse Yang Lu Jesse Yang Lu 简介贵学教育集团名师 ; 英国卡迪夫大学博士 ; 美国马里兰大学硕士 ; 丹麦蓝纳斯商学院学士 ; 贵粉儿昵称国际浪子新浪微博 : 吕洋 - 贵学 I am a student. 基本句式 I am a student. 基本句式 I am beautiful. I am a student. 主系表基本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