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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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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3 年第 2 期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3, 2 总第 40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40 意思文本语言学的相关概念阐释张家骅 (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 哈尔滨 ) 提要 : 本文扼要阐释意思文本语言学的配价题元配位结构支配模式等几个核心概念必需情景参与者在相应谓词的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中对应的变项范畴位叫做谓词的语义配价, 又称语义题元位题元在意思文本模式理论中, 一方面, 按照层次区分为语义题元深层句法题元和表层句法题元三种类型 ; 另一方面, 按照语言和言语的两个不同层面, 又可以区分为题元位和题元本身 : 题元位指详解组合词典谓词的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或支配模式中给予题元的待填充空位谓词配位结构有狭义与广义两种理解 : 狭义理解是特定谓词各语法态形式的语义配价与其深层句法题元位之间的对应关系 ; 广义理解的配位结构超出态范畴的形式界限, 其表达手段不仅限于态的语法范畴, 而且包括谓词自身的支配能力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 配位结构的定义方式也有所区别 И.А. Мельчук 基于在详解组合词典中通过支配模式描写谓词单位配位结构的需要, 把配位结构限定在谓词的语义配价与深层句法题元位的对应关系上支配模式是详解组合词典词条的核心内容, 以表格形式体现谓词单位的语义配价深层句法题元位和表层句法题元形式之间的对应关系移情是一个与配位结构相关联的语言现象, 指说话人述说某情景时以情景参与者为观察点的一种表达方式, 被说话人选做述说观察点的参与者称之为移情焦点关键词 : 语义配价 ; 题元 ; 配位结构 ; 支配模式 ; 移情中图分类号 :H0-06 文献标识码 :A 语义配价 (семантическая валентность,semantic valence) 必需情景参与者在相应谓词的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中对应的变项范畴位叫做谓词的语义配价, 又称语义题元位 ( 参见本文题元 [актант] 条目 ) 特定一组必需情景参与者是特定情景的标志, 相应地, 特定一组语义配价是特定谓词语义单位词汇意义的有机组成部分语义配价主要是一个针对谓词语义单位而言的概念谓词语义单位以情景为描写对象, 其语义反映一组特定的必需情景参与者及其范畴次范畴属性, 必需情景参与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与之相关的事况谓词 (предикат, predicate)p 在这里是一个逻辑概念, 与逻辑概念名项 (терм, term)x,y 等对立, 是统领特定结构位置并将它们连接起来构成复杂整体的意义单位, 记作 P(X;Y ) 名项只用于填充谓词的结构位置, 本身不统领它们谓词既统领结构位置, 又可用于填充其他谓词的结构位置谓词是动作活动作用过程事件状态属性关系以及评价阐释等情景的名称, 情景是反映在主观意识中的客观世界片断, 没有谓词就没有情景自然语言中具有谓词属性的几乎是从动词形容词名词, 到副词介词连接词等各种词类的语义单位, 例如 : 人造事物名词 ( 火车 ( 北京 ; 莫斯科 )= 从北京到莫斯科的火车 ) 关系名词 ( 母亲 ( 张三 ; 李四 )= 张三是李四的母亲 ) 整体事物组成部件名词 ( 把手 ( 门 )) 心理感受形容词 ( 恐惧 ( 眼睛 )= 恐惧的眼睛 ) 度量形容词 ( 快 ( 张三 ; 走 )= 张三走路快 ) 1 数词 ( 两千 ( 元 )) 连接词 ( 虽然 ( 不利情景 ; 关键 1

2 情景 )= 虽然天黑了, 我们继续赶路 ) 等 ( 参见 Иорданская, Мельчук 2007:49-51;Апресян 2004:ⅩLⅤI) 语义配价既用来称谓释文变项范畴的总体, 又用来称谓特定谓词释文中特定的单个变项范畴, 用于后一意义时与通常所谓的语义角色同义谓词的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由语义变项和常项两个部分组成变项是待填充的空位, 用 X, Y, Z 等字母表示 ; 常项是用元语言词汇单位填实的部分, 用于将变项空位串联起来, 表示变项的范畴属性 ( 如相应空位的范畴名称 : 感谢释文中的客体 Y ) 变项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与变项相关的总体事况语义变项连同相应空位的范畴名称 ( 如主体 Y ) 表示必需情景参与者, 相当于对应的语义配价 ( 有时空位须次范畴化 : 感谢释文中的好事 Z ), 例如, 感谢情景的必需参与者有主体客体和原因, 它们分别由感谢释文中的变项范畴客体 X 主体 Y 好事 Z( 原因 ) 表示 : 客体 Y 做了一件有利于主体 X 的好事 Z( 原因 );X 记得 Z, 认为自己须用言语或好的举动补偿 Z 情景参与者或参项 (участник ситуации) 是构成谓词语义单位所描写的世界片断的因素, 在这里用于广义, 指的不仅是物质个体, 而且包括构成情景的时间地点行为方式和从属行为 ( 选他做代表 ) 等情景参与者区分必需的和自由的两类特定一组必需情景参与者 ( 主体客体工具手段等 ) 是构成特定情景的充分必要条件, 其中任何一项的变化都会导致情景的变更或解体例如, 租赁 1 情景的必需参与者是承租人出租人租赁物租金和租赁期限这些因素共同构成租赁 1 的情景, 缺少其中任何一项都会使情景发生变化 : 缺少租赁期限变成买卖, 缺少租金变成借用, 缺少租赁期限和租金变成转交等自由情景参与者为各种情景普遍所有, 不是情景的充分必要条件例如, 时间地点原因目的条件行为方式等在多数情况下都只是情景的自由参与者, 它们既可以被租赁的情景所容纳, 又可以被读写唱跳坐立等其他许许多多的行为状态情景所容纳特定情景不因剔除自由情景参与者而改变 (Апресян 1974:120; Мельчук 2007: 54) 有些必需情景参与者, 其功能只限于谓词释义所必需, 不能在深层和表层句法结构中填实如趋向动词出来的词典释义为用在动词后, 表示动作由里向外朝着说话的人 ( 现代汉语词典第 6 版 ), 其中的里和说话的人分别表示动作的起点和终点, 虽然都是出来的必需情景参与者, 但前者以言语客体为指称对象, 要填实, 后者以言语主体为指示对象, 不填实 : 从屋里拿出东西来 *把东西拿出我这儿来 ; 侨民的词典释义为住在外国而保留本国国籍的居民 ( 现代汉语词典第 6 版 ), 其中的外国与本国都是侨民情景的必需参与者, 但在表层有关系句法题元位与之对应的只是本国, 俄国 / 中国 ( 侨民 ) 指的都是侨民的隶属国, 而不是居住国谓词的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中的语义变项都表示必需情景参与者, 但谓词的必需情景参与者并不都在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中用变项表示功能只限于谓词释义所必需, 但在表层没有相应题元位的必需情景参与者, 在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中要用常项表示 : 从 X 里出来动作从 X 里向外朝着说话的人 ;X 国侨民从 X 国迁到外国永久居住的人各种语义描写模式因概括程度不同而使用类型和数量不尽相同的语义配价系统, 同一语义描写模式在不同的发展时期使用的语义配价类型和数量也会发生变化 Апресян(1974: ) 曾列举并定义了主体逆主体公众客体内容信息受体实物受体中介来源处所起点终点路径手段工具方式条件理据原因结果 ( 染成红色 ) 目的方面数量期限时间等 25 个语义配价 ; 在新编俄语同义词解析词典 (Апресян 2004) 中使用了主体逆主体对抗主体第二主体客体内容主题等 16 个语义配价 ; 近年 Апресян 将其语义配价目录修订增补至 54 个 (Апресян, Богуславский и др. 2010: ) 这个新目录的显著变化有两个方面 : 一方面, 以往名录将句法范畴主体客体与语义范畴工具处所等混淆, 这曾遭到批评 (Падучева 2004), 新目录着意克服这一缺陷, 将 2

3 主体 ( 绝大多数谓词的第一配价 ) 更换为施事施事 2 载体 ( 当事 ) 感事感事 2, 客体 ( 直接承受动作的事物 ) 更换为受事 ( 因承受动作而产生空间位置状态属性关系变化的事物 ) 受事 2 客体 ( 客事 )( 不因承受动作而产生任何变化的事物 ) 结果 ( 动作达到的目的, 如挖井 ) 等 ; 另一方面, 新增加了 3 个指称领有主体隶属部件的语义配价隶属施事隶属感事隶属受事, 用以与相应语义配价施事感事受事相呼应, 后者在这种情况下成为领有施事领有感事领有受事, 这种处理方法为在支配模式表格中表达语义配价分裂时与深层句法题元的相互关系提供了理论支撑动词的语义类别, 包括体貌语义类别, 如 ( 自主 ) 动作 ( 自主 ) 活动作用 ( 非自主 ) 过程事件状态属性关系等, 和概念语义类别, 如存在时段领有肢体作用补偿行为 ( 使 ) 空间位移空间态势使成感知情感意志决断心智言语与信息传递音响致使特征获取评价阐释等 2, 通常预示着其语义配价位的数量和种类构成动作动词 (действия) 表示主体以改变客体形状姿势状态属性关系等为目的的活动, 因而是多配价动词, 可能容纳施事受事信息受体实物受体工具手段期限目的起点终点等各种语义配价, 有的动作动词可能多达 6 7 价, 如派施事受事起点终点目的期限 ; 活动动词 (деятельности) 表示的活动持续时间长久, 由不同时间不同类型但最终目的统一的系列具体动作合成, 语义配价位不超过 3 个, 如斗争施事施事 2 目的; 作用动词 (воздействие) 表示自然力等非自主原因作用于受事, 使之发生变化, 为二价动词 ; 状态动词 (состояния) 表示情感认知状态, 如知道认为生气害怕等, 通常包含感事与客体两项语义配价位 ; 属性动词 (принадлежности) 如口吃瘸等, 则多为一价 ( 载体 ) 动词 ; 存在动词 (бытийные) 通常包含处所与存在客体两项语义配价 ; 决断动词 (принятия решения) 如决定选择娶等, 为多价动词, 包括施事事件客体参数参数值等语义配价位 ; 空间态势动词 (положения в пространстве) 包含客体局部与处所接触的基本意义因素, 原型空间态势动词是三价动词, 如挂施事受事和支撑物人们常将谓词释文变项称做语义题元位 (сем-актантная позиция ) 语义题元 (семантический актант)(апресян 1974,2006), 把它们作为语义配价的同义词使用, 认为语义题元位是释文中待填充的变项空位, 在句中实际填充该空位的语义单位则称做语义题元 (Иорданская, Мельчук 2007:44) 本文为避免混淆, 谓词释文的变项范畴, 除在特殊情况下, 一概称做语义配价莫斯科语义学派的语义配价概念与生成语法管辖与约束理论中的题元角色 ( 论旨角色 )(thematic role) 西塔角色 (theta role) 概念大体相当 (Chomsky 1981), 区别在于前者被严格定义为语义元语言释文中的变项范畴题元 (актант, actant) 作为语言学术语, 题元由法国语言学家 Tesniere(1959) 首先提出, 用以表示表层句法结构中直接从属于动词的基本句法成分 : 主语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动词节点是句子的中心, 表示的意思恰如一场小剧, 其中必须有情节, 还通常要有人物和场景动词表示过程, 题元表示参与过程的人物或东西, 副题元则表示包括时间地点行为方式等在内的场景 (Теньер 1988: ) 题元在意思文本模式理论中, 一方面, 按照层次区分为语义题元深层句法题元和表层句法题元三种类型 ; 另一方面, 按照语言和言语的两个不同层面又可以区分为题元位和题元本身题元位指详解组合词典谓词的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或支配模式中给予题元的待填充空位语义题元位在释文中用变项范畴表示 ( 如施事 X 受事 Y 等 ), 深层表层句法题元位在详解组合词典支配模式栏目中分别用阿拉伯数字语词的句法形式表示用谓词构句后, 谓词释文中的语义题元空位支配模式中深层句法和表层句法题元的空位都 3

4 需用特定类型的语义单位或词汇单位填充, 这些具体语义单位或词汇单位就是与题元位相应的题元谓词的题元位与题元虽然有着密切的联系, 但却是两个逻辑性质不同的概念如果说谓词的题元位是谓词单位内部的固定性构成因素的话, 那么填充谓词题元位的题元则是谓词外部的另外一个具体语义单位词汇单位题元位仿佛是钓竿上的鱼钩, 题元则是钓上来的鱼 (Богуславский 1985:11) 句法题元位与语义题元位 ( 语义配价 ) 既相互联系, 又彼此区别莫斯科语义学派在早期著作中已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 (Жолковский и др. 1961;Жолковский 1964), 此后, 他们明确地将句法题元位与语义题元位 ( 语义配价 ) 的概念及术语贯彻在意思文本模式理论详解组合词典与系统性词典的理论与实践中 (Жолковский, Мельчук 1965, 1967; Мельчук 1974;Апресян 1974;Мельчук,Жолковский 1984) 本文以语义配价表示语义题元位深层句法题元 (глубинно-синтаксические актанты) 出现在句子的深层句法结构中, 以填充句子谓词的特定语义配价位, 或不与句子谓词的任何语义配价位呼应, 而相当于句子谓词的特定表层句法题元, 体现句子谓词某深层句法题元的二级深层句法题元如句子爸爸打儿子嘴巴的深层句法结构中, 包含爸爸儿子和嘴巴三个深层句法题元其中的爸爸儿子直接与谓词的语义配价位施事受事相呼应, 嘴巴虽不直接与打的语义配价位相关, 但指称儿子的领属部件, 通过句子谓词的直接深层句法题元儿子转嫁于谓词填补句子谓词特定语义配价位的深层句法题元叫做原型深层句法题元 ; 不填补句子谓词任何语义配价位的深层句法题元叫做非原型深层句法题元深层句法结构是表层句法结构的抽象, 对于简化描写深层语义结构与表层句法结构之间的接口 (интерфейс, interface) 关系十分重要, 其形式语言是非线性的从属关系树形图, 图的节点为深层词汇系统符号, 分支表示深层句法关系深层词汇系统与深层句法关系的语言属性有别 : 前者是对象语自身词汇系统的概括和抽象 3, 反映了对象语的具体特征, 深层与表层大体相当 ; 后者则尽可能地排除特定语言的个别句法属性, 反映各种语言在句法上的共同属性, 具有跨语际的特点, 深层与表层显著不同自然语言的句法关系林林总总, 但被概括纳入深层句法结构语言的只是其中的极少数, 其抽象程度应能够满足描写任何语种和特定语种可能遇到的全部句法类型意思文本模式理论的发展初期, 深层句法关系被确定为 4 个深层句法题元关系, 再加上限定关系并列关系, 计 6 种 (Мельчук 1974:145); 目前扩展至 12 种 : 无结构关系并列关系准并列关系限定关系描写关系 6 个深层句法题元关系和直接引语关系 (Иорданская, Мельчук 2007:126) 深层句法题元位在支配模式表格中用阿拉伯数字标示, 数字排列的先后顺序, 一方面取决于它们与各表层句法题元的对应关系, 随着对应表层句法题元位对谓词句法关系间接程度的扩大而递增 ; 另一方面取决于它们与谓词的诸语义配价的对应关系深层句法结构及其句法题元的跨语际属性和编序处理, 目的是保证在转换翻译过程中得到正确的对象语目的语同义深层句法结构, 翻译的过程主要就是从对象语的句法结构向目的语的同义结构转换的过程深层句法题元对于动词的表层句法间接程度可以直觉地感知, 但如果谓词不是动词, 而是其他词类, 就要以语义最相近的动词做比照, 如人造事物名词与表示其使用过程的动词密切相关, 前者在填充后者的特定语义配价位时, 类似于后者的异干派生动名词那样, 继承了生产动词的其他一些语义配价, 如勺子与喝密切相关, 后者在释义中起码包含施事 X 受事 Y 和工具 Z 3 个语义配价勺子在填充变项工具 Z 时, 继承了喝的施事 X 和受事 Y 两个语义配价 :X 的勺子 ; 喝 Y 的勺子 (Рахилина 2010: 337) 每一个序号的深层句法题元都对应特定一组表层句法结构, 这组句法结构的成分在表达特定对应语义配价上是一致的 Иорданская, Мельчук(2007: ) 中从 Ⅰ 至 Ⅵ 逐 4

5 一列举了深层句法题元与表层句法结构组的对应关系深层句法题元 Ⅰ 与谓词表层主语及其变体对应 : 张三 Ⅰ 睡觉 ; 张三 Ⅰ 睡眠 ( 张三的睡眠 ) 张三 Ⅰ 寄李四一封信 ; 张三 Ⅰ 给予李四的一封信 ( 张三寄给李四的一封信 ) 你 Ⅰ 爱 ; 你 Ⅰ 爱情 ( 你的爱情 ) 与表达整体与部分集合与元素容器与容物短语的限定成分对应 : 张三 Ⅰ 脚 ( 张三的脚 ) 房 Ⅰ 盖 ( 房盖 ) 二年级 Ⅰ 一个学生 ( 二年级的一个学生 ) 瓶 Ⅰ 酒 ( 一瓶酒 ) 深层句法题元 Ⅱ 与谓词表层直接宾语及其变体对应 : 爱 Ⅱ 李四 ; 爱情 Ⅱ 李四 ( 对李四的爱情 ) 与介词宾语连词的后置成分对应 : 跟 Ⅱ 李四 ( 跟李四 [ 说 ]) 和 Ⅱ 李四 ( 张三和李四 ) 与领属名词短语的领有成分对应 : 李四 Ⅱ 父亲 ( 李四的父亲 ) 财政 Ⅱ 部长 ( 财政部长 ) 深层句法题元 Ⅲ 与谓词表层近宾语对应 : 寄 Ⅲ 李四 ( 一封信 ); 信 Ⅲ 给予李四 ( 寄给李四的信 ) 打 Ⅲ 李四 ( 嘴巴 ) ( 打李四嘴巴 ) 深层句法题元 Ⅳ Ⅵ( 在俄语中 ) 与谓词表层间接程度依次递增的补语 ( 宾语 ) 对应 : Снимать Ⅳ 300 долларов 承租 Ⅳ 300 美元 ( 如 :Снимать [квартиру у Петра] за 300 долларов 承租 [ 住宅跟彼得 ] 用 300 美元动词宾格前置词 + 间接宾格前置词 + 间接宾格不定式单数跟彼得用 300 美元承租一套住宅 ) Снимать Ⅴ две недели 承租 Ⅴ 两周 ( 如 :Снимать на две недели 承租两周动词前置词 + 间接宾格不定式承租两周 ) 关于各深层句法题元位的排序,Апресян(2010:48) 指出, 确定孰先孰后的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方式是, 如果在数量上有深层句法题元位 M I 的谓词多于有深层句法题元位 MⅡ 的谓词, 那么 M I 排序高于 MⅡ 用这个方式来衡量, 工具题元位的序位高于手段题元位本项目基于平行对比的目的, 比照对应俄语词汇单位的深层句法题元结构来确定汉语谓词的深层句法题元结构, 在词条支配模式中, 汉语谓词单位深层句法题元的数量与序号和俄语对应谓词单位保持一致二者的区别仅表现在深层句法题元与表层句法题元位的对应关系 5

6 上, 因为如上文所述, 尽管两种语言的深层句法结构基本一致, 但表层句法题元位与表层句法题元俄汉语因语种不同形式上已相去甚远, 如 снимать / 承租的深层句法题元 Ⅳ Ⅴ, 在俄语中与谓词 снимать 间接程度有别的补语 ( 宾语 )за 300 долларов,на две недели 分别对应, 而在汉语中则与谓词承租的状语介词短语用 300 美元数量补语两周相对应在详解组合词典谓词支配模式表格中, 深层句法题元编号应保持连续, 如 Ⅰ+Ⅱ+ Ⅲ, 中间不允许空缺 :*Ⅰ+ Ⅲ 例如, 在与表层直接宾语对应的深层句法题元位 Ⅱ 不存在的情况下, 与表层间接宾语对应的深层句法题元位的编号应由 Ⅲ 上升为 Ⅱ; 编号应从 Ⅰ 或 Ⅱ 开始, 不允许出现 *Ⅲ + Ⅳ 之类的编号 ; 编号不应重复 :*Ⅰ+Ⅰ,*Ⅰ+Ⅱ+Ⅱ (Иорданская, Мельчук 2007:135,190) 表层句法题元 (поверхностно-синтаксические актанты) 在表层句子中, 谓词释文里的必需情景参与者变项支配模式中深层句法和表层句法题元位都需用特定类型的语义单位或词汇单位填充, 这些具体语义单位或词汇单位就是相应的表层句法题元必需情景参与者的表层体现手段, 在俄语中主要是格的综合形式和前置词短语 ( 前置词 + 格形式 ) 的分析形式, 在汉语里则主要借助语序虚词语调等分析手段体现本文在汉语谓词支配模式中, 用主语宾语等句子成分名称表示表层句法题元位, 用名词短语介词短语等连同它们的句子成分名称一起表示表层句法题元表层句法题元与表层句法副题元 (поверхностно-синтаксические сирконстанты) 是构成句子的两种功能有别的成分通常认为, 主语直接宾语和一些间接宾语主要指称事物, 占据显著的句法位, 是表层句法题元, 而围绕谓词表示地点时间原因目的方式等的各种前置状语或后置状语 ( 补语 ) 成分, 句法位不显著, 属于表层句法副题元但这种区分并不是绝对的, 事实上, 表示地点时间原因等意义的语词小句完全可能受特定语义类型动词的句法支配, 充当它们的表层句法题元, 表示相应情景的必需参加者例如, 表示事件的规定日期 (Дата) 或发生时点 (Момент) 充当补语的语词 : 开会时间定在明天上午马克思生于 1818 年 ; 表示期限 (Срок) 充当动词补语或名词定语的语词 : 承租一年半年产假 ; 表示情景处所 (Место) 充当补语的语词 : 我国位于亚洲东南部他留在农村工作了 ; 表示 ( 使 ) 空间移动的目的 (Цель) 充当述谓补足语的语词 : 雄鸟外出觅食他们叫我去面试 ; 表示采取某行为状态的依据 (Мотивировка), 充当述谓补足语的语词小句 : 难友们都羡慕嫉妒我有这么一位好妻子称赞他们医术高明 ; 表示行为状态方式 (Способ), 充当状语补语的语词 : 礼貌待人待人和气塞子塞得很紧这支笔很好使 ( 参见 Апресян и др. 2010: ) 支配地点时间原因等表层句法题元的谓词在相应词典释义中通常含有相关的语义配价变项位作为依据, 如延 ( 时间 ) 向后推迟 ( 现代汉语词典 ( 第 6 版 ), 以下简称现汉 ): 开学时间延至 10 月份 ; 坐落建筑物位置处在 ( 某处 )( 现汉 ): 我们的学校坐落在环境幽静的市郊 ; 留停止在某一处所或地位上不动 ( 现汉 ): 他留在农村工作了 ; 差派遣 ( 去做事 )( 现汉 ): 立即差人去取 ; 对待以某种态度或行为加之于人或事物 ( 现汉 ): 正确对待批评有些表达地点时间原因等的语词甚至在句法上占据直接宾语主语的显著位置, 它们的表层句法题元身份就更加没有疑问了, 如表示时段 (Время) 充当直接宾语的语词 : 服了三年刑我已经年过半百 ; 表示力求的目的充当动宾的语词 : 争取提前完成任务 ; 表示致使原因 (Причина) 充当主语直接宾语的小句语词 : 物价上涨导致经济危机那血腥的场面太恐怖了我奇怪他怎么不来怕你摔倒了 6

7 配位结构 (диатеза, giathesis) 配位结构的初始概念为 : 词汇单位的语义与句法题元的对应关系这个概念由 И.А. Мельчук, А.А. Холодович(1970) 率先提出, 并作为基础概念用于他们开创的从语义与句法的跨层次对应关系角度研究语法范畴动词态, 对各种非亲属语言中逻辑上可能的全部具体态用统一形式进行穷尽列举与描写后来关于配位结构的思想被 Мельчук(1974: ) 扩展到深层句法题元位的描写中, 在 Иорданская, Мельчук(2007: 188) 中进一步定义为 : 特定谓词语法形式的语义配价与其深层句法题元位之间的对应关系语义配价在这里指特定谓词单位在元语言释文和支配模式中的占位, 类似的占位用变项 X, Y, Z 等表示, 语义变项连同相应占位的范畴名称表示完整描写该词汇单位所需的特定种类的语义范畴 ; 深层句法题元位指特定谓词单位在支配模式中的序位, 该序位要用特定种类的语言形式表达相应的语义配价, 或不表示句子谓词的任何语义配价, 而相当于句子谓词的特定表层句法题元, 这个题元体现句子谓词某深层句法题元的二级深层句法题元 ( 参见本文深层句法题元条目 ) 动词语法形式层面上的配位结构是定义动词态范畴的基础概念 : 态 (залог) 是一种词变范畴, 其语法聚合体成员给予动词基本配位结构的各种变化以形式标记, 这些变化不涉及动词的命题意义基础配位结构指一般所谓的直接配位结构, 即纳入该动词单位支配模式中的配位结构, 这种配位结构与动词主动态相应基础配位结构中以表层主语表示的语义配价不以表层主语表示, 这样的配位结构与动词被动态相应, 叫做被动配位结构被动配位结构因原表层主语位发生的变化不同而区分为若干不同类型, 其中典型的类型是, 受事语义配价被提升到表层主语位, 施事语义配价降至表层边缘位谓语动词两个情景参与者同指, 互为动作主客体, 这样的配位结构与返身态对应, 叫做返身配位结构谓语动词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情景参与者彼此相互实施动作, 互为动作主客体, 这样的配位结构与相互态对应, 叫做相互配位结构边缘配位结构较之基础配位结构不同的是, 语义配价与表层宾语状语的对应关系不涉及表层主语, 这类配位结构语法化的语种相对较少, 而且只涉及为数不多的动词 (Тестелец 2001:411) 谓词配位结构有狭义与广义两种理解, 广义理解超出态范畴的形式界限人们认为, 配位结构的表达手段不仅限于态的语法范畴, 而且包括谓词自身的支配能力, 跨出态的词形变化界限, 针对谓词的语义 - 句法类别进行配位结构研究是有语言学价值的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 配位结构的定义方式也有所区别 Мельчук 基于在详解组合词典中通过支配模式描写谓词单位配位结构的需要, 把配位结构限定在谓词的语义配价与深层句法题元位的对应关系上 ; 其他语言研究方向, 如词汇语义派生模式研究方向, 则不着意强调句法题元位的深层性质 ; 配位结构是情景参与者的语义角色与其句法位的相互对应关系, 句法位在这里指句法位的交际等级 : 主体位 ( 主语 ) 和客体位 ( 直接补语 ( 宾语 )) 是两个核心句法位 ; 其次的句法位是边位脱落位 (Падучева 2002);Апресян(2010) 在其主编的著作俄语句法的理论问题词汇与句法的互动关系中着意声明, 遵循 Мельчук, Холодович(1970) 关于配位结构的经典定义, 亦即尚未将配位结构思想扩展到深层句法题元位描写时的定义, 因而也不强调其中句法题元的层次属性, 因为这部著作主要关注表层句法, 不涉及谓词深层句法结构的问题同一谓词单位可能有两个甚至多个配位结构变体, 其中的一个是直接配位结构, 其余的是间接配位结构在谓词单位的直接配位结构中, 每一语义配价都有典范的深层句法题元位体现, 每一典范深层句法题元位都体现对应的语义配价谓词单位的间接配位结构描写各种偏离直接配位结构的变体对于配位结构变体是否表示不同词汇语义变体问题, 有各种不同的观点 : 1) 不表示词汇语义变体原则上某个词用于特定意义时, 可能有若干个支配模式 (= 配位结构 ), 既然这些模式中的语义配价数量和类型没有变化, 那么它们的区别仅在于语义配 7

8 价的不同组合以及这些组合与语义配价的不同对应关系上 (Мельчук 1974:138) 2) 只表示些许变异伴随配位结构变化 (мена диатезы,или диатетический сдвиг) 可能产生词汇语义单位词典释义的些许变异, 也可能出现某些语体修辞方面的变异 (Апресян 2010:348) 3) 可表示不同的词汇语义变体不同的词, 甚至意思相近的词, 它们之间的区别会同时体现在众多参数成分上 ; 但同一词的不同义项之间, 区别却可能是极小的, 甚至只体现在某一个参数上动词义项 ( 动词单位 ) 借助 4 种参数彼此相互区分 :(1) 体貌语义范畴, 如 ( 自主 ) 动作 ( 自主 ) 活动作用 ( 非自主 ) 过程事件状态属性关系等 ;(2) 概念语义类别, 如存在时段领有身体作用补偿行为 ( 使 ) 空间位移空间态势使成感知情感意志决断心智言语与信息传递音响致使特征获取评价阐释等动词类别 (Падучева 2004: 43);(3) 配位结构 ;(4) 情景参与者的范畴类别, 如生命体人动物植物团体机关集合物体物质产品人造物影像图形容器容物信息符号参数等两个配位结构的区别不仅表现在情景参与者的交际地位变化分裂与合并等方面, 而且表现在它们的范畴类别变化方面同一词不同义项的若干情景参与者, 或者通过语义角色性质相互区别, 或者在语义角色性质相同的情况下, 通过范畴类别性质相互区别因说话人关注焦点从一个情景参与者转向另一个情景参与者而导致的词汇语义变异属于转喻变异 ; 因情景参与者范畴类别性质变异而产生的词汇语义变异可以广义地解释为隐喻变异 ( 参见 Падучева 2004:28 29,320,331;Апресян 1974:142) 综合以上各种观点, 本文采取的处理方法是, 配位结构变化区分为两种 :1) 局限在同一词汇语义单位内部的配位结构变化, 包括伴随产生词汇语义单位词典释义些许变异的配位结构变化 ;2) 超出词汇语义单位界线的配位结构变化, 前者在同一词汇语义单位内部通过不同的支配模式加以描写 ; 后者作为不同词汇语义单位彼此区别的标记, 分别纳入不同的义项或句法变体加以描写 ;3) 不描写以态的语法范畴手段表示的配位结构支配模式 (модель управления, government model) 支配模式表示谓词语义单位与其句法题元之间组合层面上的联系, 包括三方面的内容 : 1) 各语义配价位都用什么深层句法题元位填充 ;2) 各深层句法题元位都用什么表层句法题元形式体现 ;3) 各表层句法题元形式对其他特定表层句法题元形式特定深层句法题元位特定情景参与者的范畴类别标题词汇语义单位特定语法形式的制约关系支配模式以表格形式体现谓词单位的语义配价深层句法题元位和表层句法题元形式之间的对应关系, 由若干纵栏与两个横栏构成纵栏数与该谓词单位的深层句法题元位的数量相当, 从左向右按深层句法题元位的序号依次排列第一横栏是标题横栏, 表示语义配价位与深层句法题元位之间的对应关系 ; 第二横栏是表格的基本内容, 由纵栏与横栏交叉的方格构成, 方格的数量与该谓词单位的深层句法题元位的数量相等每个方格都列举能够表示该深层句法题元位的全部表层句法题元形式, 即俄语通常情况下的称名格主语宾格直接补语其他间接格补语以及在特殊情况下的定语或状语, 汉语通常情况下的主语或直接宾语间接宾语述谓补足语以及在特殊情况下的定语状语和补语为了行文方便, 我们把汉语兼语句和与之语义结构对应的俄语句统称兼语句, 句中有第二述谓意义的动词形容词前置词 - 名词结构统称述位补足语, 句中充当语法谓语的动词统称兼语句动词支配模式第一横栏内的语义配价位与深层句法题元位可能反映语义配价的分裂合并现象语义配价分裂 (расщепление валентности) 指的是谓词的一个复合语义配价分别用两个彼此没有从属关系的深层句法题元位表示的语义 - 句法现象, 如 :X 死 I 领事 (X) Ⅱ 属事 (X) ( 王勉的父亲死了王勉死了父亲 ; 王勉父亲死了 ) 语义配价合并 (слияние семантических валентностей) 指的是谓词的两个语义配价在深层句法结构层面上用一个句法位体现的语义 - 句法现象, 如 :X 羡慕 Y 有 Z Ⅱ (Y( 客体 )+ Z( 原因 )) 8

9 ( 你羡慕同桌漂亮你羡慕同桌的漂亮 ; 你羡慕漂亮的同桌 ) 支配模式表格之下逐项罗列深层句法题元位表层句法题元形式的各种限制条件 ( 符号 M I,Ⅱ,Ⅲ 等表示标题词汇单位的第 I,II,III 等深层句法题元位 ; 符号 M 1, 2, 3 等表示深层句法题元位的第 1,2,3 等表层句法题元位的体现形式 ; 符号 M i.j 表示 :i 纵栏序号 ;j 第二横栏第 i 方格表层题元位的体现形式序号, 例如 : 1)MⅡ 与 MⅢ 不能共现, 如 : 只说解扣儿 ( 受事部件 ) 解衣服 ( 受事 ), 但不说 * 解扣儿 ( 受事部件 ) 衣服 ( 受事 ) ; 2) 讨厌的 M I.2( 我 ) 与 M II.8( 那地方 ) 必须共现, 以构成主谓谓语句, 如 : 那地方我讨厌透了 ; 3)M II.1 和 M III.1 不共现, 如 :* Истинный художник не гневается на знатока на критику; 4)M i 使对应语义配价局限于特定范畴类别, 如 назначить 4 ( 注定 ) 的 M I 只体现为 судьба ( 称名格 ):Судьба назначила мне жить в мире книг( 命运注定了我生活在书的世界里 ); 5) 标题词汇语义单位在 M i.j 情况下, 多用于特定语法形式, 如与前置词短语 в + 数词 ( 宾格 ) 连用时, 标题词汇语义单位 цена 多用工具格形式 :ценой в четыреста рублей (Апресян 1974:146); 6) 以 MⅡ 填充标题词汇语义单位的语义配价 Y 时, 其语义配价 Z 只能以 MⅢ 填充, 试比较 : 装车 / 往车厢里装煤 ; 7) 指出因使用某一 M i.j 而伴随产生的局限在该标题词汇语义单位词典释文内部的些许变异 ( 参见 Мельчук,Жолковский 1984:190) 支配模式的表格说明和例证是详解组合词典 (толково-комбинаторный словарь) 的核心内容顾名思义, 词典的词条主要由两个部分组成 : 释义和搭配 ( 组合 = 搭配 ) 释义即词汇语义单位的词典定义释义的对象不是通常详解词典那样是孤立的词汇单位, 而是由该词汇单位与其语义配价位构成的命题形式词汇语义单位释义要遵循 4 项规则 : 1) 每一词汇语义单位至少用两个语义成素 (семантема) 释义, 每个语义成素都要比被解释的词汇语义单位简单, 避免循环论证 ;2) 排除多义性和同音性 ;3) 使用尽可能大的语义模块 ;4) 语义模块 ( 过渡语义成素 )= 语义单子 1 + 语义单子 2 + 语义单子 n ; 二者在任何命题语义相同的上下文中都可以互换释文在需要时体现 :1) 情景参与者的语义类别, 即次范畴化 ( 参见 Падучева 2004:588);2) 配价类型 ;3) 顾及词汇单位体的意义搭配包括句法聚合和词汇组合两个方面词汇语义单位的句法聚合规则由支配模式栏目体现 ; 词汇组合规则通过词汇函数栏目体现, 词汇函数值在需要时也应标注支配模式 (Мельчук 2012:117) 本项目词典部分标题词汇语义单位的选择标准是, 同一词在词汇意义上通过语义配价配位结构有规律联系的不同词汇语义单位, 排除词汇意义联系规律性不明显的词汇语义单位俄汉语词汇语义单位的语义对应关系, 受各自民族的文化因素制约, 是参差错综的, 所谓平行对照, 只是编者人为选择相近的单位而已俄语标题动词词汇语义单位除词性外, 加标概念词汇语义类别和体貌词汇语义类别, 汉语标题动词词汇语义单位除词性外, 只加标概念词汇语义类别俄语对应体动词词偶区分为一般持续结果动词 (общие длительнорезультативные видовые пары, 如 строить / построить) 努力尝试动词 (конативные видовые пары, 如 ловить / поймать) 单纯结果动词 (видовые пары с акцентом на результат, 如 приходить / прийти) 结果状态动词 (перфектные видовые пары, 如 увидеть / видеть) 和整体活动动词 (Целостные деятельности, 如 говорить / сказать)5 类单体动词不标体貌词汇语义类别移情 (эмпатия, empathy( 同情, 同感, 设身处地 )) 9

10 移情不属于意思文本语言学的概念体系, 但表示与配位结构相关联的语言现象这个概念从社会心理学引入 20 世纪 70 年代的美国功能句法学 ( 参见 Chafe 1974,1976; Kuno 1975,1976;Kuno,Kaburaki 1977;Makino 1976), 指说话人述说某情景时以情景参与者为观察点的一种表达方式被说话人选做述说观察点的情景参与者称之为移情焦点句子区分为情景内容及其包装方式两个方面人们在述说情景时可以采取主位 / 述位话题 / 焦点前景 / 背景等各种包装方式, 移情也是一种包装方式说话人在通常情况下以自身为观察点, 客观地述说情景 : 张三打李四有时说话人把观察点从自身转移到情景参与者身上如张三打他的妻子, 移情焦点为张三 ; 李四的丈夫打她的移情焦点为李四同一句子在通常情况下不宜同时有两个移情焦点, 如 * 李四的丈夫打他的妻子, 句中李四的丈夫以李四为焦点, 他的妻子以丈夫为焦点这将导致通常双焦点图案的错乱 : 两个图案重叠为同一图形, 因焦点转移而造成不同的视觉变换被动结构的移情焦点从行为主体转移至行为客体 ; 返身结构的移情焦点则为行为主体句中各名项所指被选做移情焦点的可能程度有所区别主语的所指被选作移情焦点的可能程度较大, 因为主语大多用在句首充当交际结构的主位, 具有指称独立的性质 ( 颁奖仪式结束后, 王燕红用手机先给父亲打电话 ), 程度较低的依次是直接宾语间接宾语 ; 说话人作为移情焦点的情况居多, 然后依次是受话人, 第三人称所指 ; 人常被首选为移情焦点, 然后依次为其他生命体非生命体 ; 已知情景参与者被选做移情焦点的可能程度大, 新引进的情景参与者次之 (Kuno, Kaburaki 1977) 间接引语命题态度动词从句情景的移情焦点可能是说话人 : 母亲认为奶奶偏心 ( 百度搜索 ); 也可能以命题态度主体为观察点 : 川口说, 竹岛是日本的固有领土, 尹永宽则认为独岛是韩国的固有领土 ( 百度搜索 ) 名称的指称区分为独立的和依附的两种, 在表示亲属上下级整体与部件等关系的领属名词短语中, 领有成分的指称相对独立, 隶属成分的指称依附于领有成分, 常常不以说话人为观察点, 而以领有成分为移情焦点充当隶属成分的关系名词, 领有成分则是其关系题元, 因而移情焦点亦即关系名词的关系配价在句子的交际结构中, 领属名词短语指称独立的领有成分通常应提升到主位位置, 亦即移情焦点名称应出现在受其制约的隶属成分之前 : (1)a. У Веры муж специалист. 维拉 ( 全句限定语 ) 丈夫是专家 b. Муж Веры специалист. 维拉的丈夫是专家例 (1)b 领属名词短语 муж Веры( 维拉的丈夫 ) 中的 муж( 丈夫 ) 是关系名词, 指称依附于其关系题元 Вера, 后者指称独立, 其所指是句子的移情焦点句 (1)a 通过配价分裂, 以指向移情焦点的领有名称与领有前置词 у 构成短语 У Веры 置于句首, 充当全句限定语交际结构主位, 隶属名称 муж 仍留在主语位上, 其指称取决于移情焦点 Вера 其人句 (1)a 维拉和她的丈夫的排列方式显然优于句 (1)b 维拉的丈夫和她的排列方式 (Падучева 2004:69 71) 领属名词短语三角形的两边之和三角形的第三边的整体成分三角形, 通过配价分裂从短语中分离出来, 作为全句限定语置于句首, 充当主谓谓语句的主语, 在指称上成为其他部件成分的统一移情焦点, 从而有统领全局的作用 (2)a, 试比较 : (2)a. 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 b. 三角形的两边之和大于三角形的第三边例 (2)a 显然优于例 (2)b 作为移情焦点的关系配价在表层结构中可以不用相应的句法题元填充, 但配价意义借助上下文或语境能够推导出来母亲对小儿爸爸回来了女人对同事老公打来的电话同事对同事大王去老丈人家了中的爸爸老公和老丈人都是关系名词它们的移情焦点关系配价虽然没有在句子中用句法题元显示, 但语境表明, 相应的关系 10

11 客体分别是受话人说话人和行为主体 : 你爸爸我老公他老丈人移情焦点与谓词对象语语义元语言释文中的观察者虽然都是涉及语用的概念, 但彼此有所区别后者是词汇单位 ( 或其他语言单位 ) 自身语义结构的内部组成成分, 体现在其释文中, 如 : 树桩后面有只刺猬树桩位于观察者与刺猬之间观察者作为谓词情景的观察点是锁定的, 不能按照说话人的需要而改变, 多不以句法题元形式呈现在表层句法结构中而移情焦点则只是对句子命题内容进行外部包装时的观察点, 这个观察点是可以依据说话人的需要而转移的, 不涉及句子的命题内容, 多以显性形式出现在表层结构中附注 1 性质形容词的载体语义配价通常以名词短语体现, 不从属于形容词, 而支配形容词, 是形容词的消极语义配价, 如 очень красивый конверт( 非常漂亮的信封 ) 中的 очень( 非常 ) 从属于 красивый( 漂亮的 ), 是其积极配价,конверт( 信封 ) 则支配 красивый, 是其消极配价 (Тестелец 2001:162) 2 动词的体貌语义类别和概念语义类别是各自独立的类别同一状态类体貌语义动词, 按照概念语义可区分为身体状态动词 ( 坐 ) 生理状态动词( 饿 ) 心智状态动词( 懂 ) 和情感状态动词 ( 愉快 ); 同一心智类概念语义动词, 按照体貌语义可区分为动作动词 ( 解 ( 题 )) 活动动词( 思考 ) 状态动词( 懂 ) 事变动词等 ( 忘 ) 等 Падучева(2004:33) 3 其符号包括对象语独立词汇单位熟语 (идиомы) 词汇函数和少量人造词自然语言的词汇单位区分为独立的和依附的两大类依附词汇单位作为因变项, 与自变项词汇单位构成词汇函数关系独立词汇单位不作为因变项与其他独立词汇单位构成函数关系深层句法结构使用的自然语言词汇单位只限于独立词汇单位充当组合词汇函数因变项的词汇单位不出现在基本深层句法结构中, 它们要用相应的词汇函数符号取代参考文献 [1]Апресян Ю. Д., Богуславский И.М. и др. Теоретические проблемы русского синтаксиса. Взаимодействие грамматики и словаря[m].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их культур, [2]Апресян Ю. Д. Лексическая семантика. Синонимические средства языка[m].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3]Апресян Ю. Д. Новый объяснительный словарь синонимов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z]. Москва-Вен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4]Апресян Ю.Д. Проспект активного словаря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z]. Москва: Славянских культур, [5]Апресян Ю.Д. Типы соответствия семантических и синтаксических актантов[a]. Проблемы типологии и общей лингвистики. Международная конференция, посвященная 100-летию со дня рождения А. А. Холодовича. Материалы[C]. СПб [6]Богуславский И. М.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по синтаксической семантике: сферы действия логических слов[m].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7]Жолковский А.К., Мельчук И.А. О возможном методе и инструментах семантического синтеза[j]. Научно-техническая информация. 1965, Сер [8]Жолковский А.К. и др. О принципиальном использовании смысла при машинном переводе[j]. Машинный перевод. 1961, 2. [9]Жолковский А.К. О правилах семантического анализа[j]. Машинный перевод и прикладная лингвистика. 1964, Вып. 8. [10]Жолковский А.К., Мельчук И.А. О семантическом синтезе[j]. Проблемы кибернетики. 1967, Т. 19. [11]Иорданская Л. Н., Мельчук И. А. Смысл и сочетаемость в словаре[m].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11

12 культуры, [12]Мельчук И.А. Язык: от смысла к тексту[m].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13]Мельчук И.А., Жолковский А.К. Толково-комбинаторный словарь современного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z]. Вена, [14]Мельчук И.А., Холодович А.А. Залог (Определение. Исчисление)[J]. Народы Азии и Африки. 1970, 4. [15]Мельчук И.А.Опыт теории лингвистических моделей «Смысл Текст»[M].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74 / [16]Падучева Е. В. Динамические модели в семантике лексики[m].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17]Рахилина Е.В. Когнитивный анализ предметных имен. Семантика и сочетаемость[m]. Москва: Русские словари, [18]Теньер Л. Основы структурного синтаксиса[m]. Москва: Прогресс, [19]Тестелец Я. Г. Введение в общий синтаксис[m].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РГГУ, [20]Chafe W.L. Givenness, Contrastiveness, Definiteness, Subjects, Topics, and Point of View[A]. C.N. Li ed. Subject and Topic[C]. N.Y.: Acad. Press [21]Chafe W.L. Language and Сonsciousness[J]. Lg. 1974, v [22]Chomsky N. Lectures on Government and Binding[M]. Dordrecht: Foris Pablication, [23]Kuno S. Subject, Theme, and the Speaker s Empathy[A]. C.N. Li ed. Subject and Topic[C]. N.Y.: Acad. Press [24]Kuno S. Three Perspectives in the Functional Approach to Syntax[A]. R.E. Grossman ed. Papers from the Parasession on Functionalism[C]. Chicago (Illinois): CLS, [25]Kuno S., Kaburaki E. Empathy and Syntax[J]. LI. 1977, v. 9. [26]Makino S. Can a Single Sentence Have more Than one Empathy Focus? [J]. CLS. 1976, v. 12. [27]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 现代汉语词典 ( 第 6 版 )[Z]. 北京 : 商务印书馆,2012. Linguistic Notions Concerning Meaning Text Model ZHANG Jia-hua (Center for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 China) Abstract: The paper expounds several central linguistic notions in the meaning-text model, namely, valence, actant, diathesis and government model. Predicate semantic valence, or semantic actant position, is the corresponding variant of essential situation participant in the object semantic metalanguage annotation. In the meaning-text model, on the one hand, actant could fall under the three types: semantic actant, deep syntactic actant and surface syntactic actant; on the other hand, actant could be classified as actant position and actant itself by the standard of langue and parole. There are two kinds of understandings on predicate diathesis: in the narrower sense, the semantic valence of a particular predicate's grammatical forms corresponds with its deep syntactic actant position; in the broader sense, diathesis goes beyond the forms of tenses and voices and modals, and functions according to the government of predicates. Based on Explanatory Combinatorial Dictionary, И.А. Мельчук narrowed diathesis down to the correspondence between predicate semantic valence and deep syntactic actant position. Government model is an essential entry in Explanatory Combinatorial Dictionary, showcasing 12

13 the relations among predicate semantic valence, deep syntactic actant position and surface syntactic actant forms. As a language phenomenon related to diathesis, empathy refers to the approach the speaker adopts when he or she narrates, the standpoint of the participating object (the empathy focus) would be taken. Keywords: semantic valence; actant; diathesis; government model; empathy 基金项目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建构俄汉平行对照语义关系词典的理论与实践 (09BYY066) 黑龙江省社科研究专项项目 (08D019)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俄罗斯当代著名语言学家系列研究 (11JJD740020) 的阶段性成果例句大多选自北京大学汉语语言学研究中心 CCL 语料库检索系统 ( 网络版 ) 作者简介 : 张家骅 (1941 ), 男, 四川成都人, 教授博士生导师,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 : 体貌学语义学收稿日期 : [ 责任编辑 : 惠秀梅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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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rosoft Word - 6李侠 2013 年第 2 期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3, 2 总第 40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40 назначить / 指定 ; 任命俄汉平行对照语义关系词典词条试编李侠 (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 哈尔滨 150080) 提要 : 本词条包括 назначить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