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 丹 考 * 1 王 银 田 ( 暨 南 大 学 历 史 系, 广 州,510632) 巴 丹 即 巴 丹 杏, 中 型 落 叶 乔 木 或 灌 木, 按 照 现 代 植 物 学 分 类, 巴 丹 杏 果 树 属 蔷 薇 科 (Rosaceae) 李 亚 科 (Prunoideae) 桃 属 (Amygdalus L.), 今 称 扁 桃 (Amygdalus communis L.) 巴 丹 杏 种 仁 有 苦 甜 两 种 [1] 中 国 果 树 志 桃 卷 扁 桃 条 : 扁 桃 又 名 巴 丹 杏 果 核 为 食 用 的 坚 果 [2] 巴 丹 杏 原 产 于 中 亚 和 西 亚 地 区, 其 野 生 种 生 长 于 土 库 曼 斯 坦 哈 萨 克 斯 坦 乌 兹 别 克 斯 坦 格 鲁 吉 亚 阿 塞 拜 疆 亚 美 尼 亚 土 耳 其 伊 朗 和 叙 利 亚 等 中 亚 小 亚 国 家 炎 热 干 燥 的 山 坡 地 带 现 新 疆 天 山 山 区 仍 有 野 生 扁 桃 林 分 布 近 几 十 年 我 国 北 方 诸 省 均 曾 引 种, 但 坐 果 的 仅 限 于 新 疆 喀 什 地 区 的 莎 车 英 吉 沙 疏 附 疏 勤 叶 城 泽 普 等 地 [3] 巴 旦 杏 由 于 其 丰 富 的 营 养 价 值, 在 国 际 市 场 的 售 价 一 直 居 高 不 下, 今 意 大 利 希 腊 西 班 牙 和 美 国 的 加 利 福 尼 亚 等 干 旱 亚 热 带 与 干 旱 暖 温 带 气 候 区 域 内 都 有 大 量 种 植 [4] 巴 丹 杏 曾 由 小 亚 传 到 欧 洲, 在 古 罗 马 时 代 庞 贝 古 城 废 墟 的 壁 画 中 常 常 出 现 [5] 由 于 在 中 国 古 代 巴 丹 杏 一 直 被 视 为 外 来 物 种, 这 种 植 物 遂 成 为 中 外 文 化 交 流 的 一 个 物 证, 但 至 今 相 关 研 究 尚 属 空 白 一 美 国 著 名 东 方 学 者 劳 费 尔 (Berthold Laufer,1874 ~ 1934 年 ) 认 为, 巴 旦 杏 是 中 古 波 斯 语 vadam 或 新 波 斯 语 bādām 的 译 音 [6], 近 年 中 国 学 者 认 为 其 词 源 为 叙 利 亚 语 palam param faram fram spram [7] 检 索 中 国 历 代 文 献, 有 巴 旦 把 丹 把 担 八 檐 八 担 杏 八 旦 八 丹 偏 桃 扁 桃 偏 核 桃 匾 桃 婆 淡 巴 览 巴 榄 芭 榄 婆 澹 把 聃 把 耼 把 聃 果 等 众 多 名 称, 甚 或 被 认 为 即 忽 鹿 麻, 巴 旦 杏 仁 又 称 香 杏 腻 今 维 吾 尔 语 称 之 为 巴 旦 姆 ( 木 ), 与 现 代 波 斯 语 发 音 相 同, 明 显 保 留 了 古 代 西 亚 语 音 的 尾 音 m 以 上 巴 丹 杏 的 多 种 名 称 多 是 借 用 不 同 的 同 音 汉 字 表 述 的, 对 于 外 来 词 汇 的 翻 译 在 中 国 古 籍 中 常 常 会 出 现 这 样 * 本 文 是 国 家 社 科 基 金 项 目 北 魏 平 城 考 古 研 究 公 元 五 世 纪 中 国 都 城 的 演 变 (12BKG011) 阶 段 性 成 果, 并 得 到 暨 南 大 学 中 国 史 学 科 建 设 经 费 资 助
194 边 疆 考 古 研 究 ( 第 16 辑 ) 的 情 况, 如 葡 萄 茉 莉 等 至 于 偏 桃 偏 核 桃 则 是 因 果 型 命 名 的, 而 称 之 为 桃 则 与 现 代 植 物 分 类 相 吻 合 忽 鹿 麻, 明 清 文 献 常 误 释 为 巴 丹 杏, 究 其 原 因, 可 能 与 李 时 珍 本 草 纲 目 有 关, 该 书 记 载, 巴 旦 杏 亦 八 担 杏, 又 名 忽 鹿 麻 [8] 此 说 也 见 于 殊 域 周 咨 录 大 明 一 统 志 格 致 镜 原 和 续 通 志 等 忽 鹿 麻 最 早 见 于 陈 诚 西 域 番 国 志, 该 书 是 明 永 乐 年 间 行 在 吏 部 验 封 司 员 外 郎 陈 诚 苑 马 寺 清 河 监 副 李 暹 出 使 西 域 时 笔 录 所 见 西 域 山 川 风 土 著 成 的 一 部 上 呈 朝 廷 的 报 告, 据 西 域 番 国 志 哈 烈 载 : 杏 子 中 有 名 巴 旦 者, 食 其 核 中 之 仁, 香 美 可 尝 有 若 大 枣 而 甜 者, 名 忽 鹿 麻, 未 见 其 树 有 若 银 杏 而 小 者, 名 苾 思 檀, 其 树 叶 与 山 茶 相 类 [9] 哈 烈 一 节 是 本 书 记 载 最 为 详 细 的 部 分, 这 里 明 显 是 并 列 记 载 了 三 种 植 物, 即 巴 丹 杏 忽 鹿 麻 苾 思 檀 据 张 星 烺 先 生 考, 忽 鹿 麻 乃 波 斯 文 Khurma 之 译 音, 华 言 枣 也 忽 鹿 麻, 辍 耕 录 卷 二 七 金 果 条 作 苦 鲁 麻, 新 唐 书 卷 二 二 一 下 拂 菻 传 作 鹘 莽, 鹘 莽, 波 斯 枣 也 有 作 千 年 枣 者, 又 有 作 万 年 枣 者 [10] 千 年 枣 最 早 见 于 魏 书 西 域 传 的 波 斯 条 下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文 献 中 有 的 巴 丹 杏 是 杏 而 不 是 桃 据 雍 正 陕 西 通 志 果 属 杏 : 巴 旦 杏 一 名 八 担 杏, 关 西 诸 处 皆 有, 鲜 者 尤 脆 美, 花 千 叶 者 曰 文 杏, 美 肉 甘 核, 又 曰 巴 旦 杏 该 书 果 属 桃 又 载 : 有 甘 核 者 名 巴 旦 桃, 又 有 扁 桃 [11] 明 胡 侍 墅 谈 说, 关 中 有 一 种 桃, 正 如 杂 俎 所 说, 俗 谓 之 巴 旦 桃, 其 仁 极 甘 美, 远 胜 巴 旦 杏 仁, 恐 即 偏 桃 也 [12] 酉 阳 杂 俎 并 没 有 巴 旦 桃 的 说 法, 以 上 两 段 引 文 图 一 大 同 南 郊 北 魏 墓 群 M107 出 土 巴 丹 杏 和 枣 核
巴 丹 考 195 中 的 巴 旦 桃 正 是 酉 阳 杂 俎 中 的 巴 丹 杏, 即 扁 桃, 而 陕 西 通 志 又 有 扁 桃 之 有 当 为 名 字 之 误 看 来 明 清 时 期 北 方 另 有 一 种 杏 被 叫 做 巴 丹 杏 山 西 祁 县 现 在 就 有 一 种 杏 树 当 地 人 称 巴 丹 杏, 是 当 地 多 种 杏 树 中 口 感 最 差 的 一 种 水 果, 杏 核 表 皮 光 滑, 可 以 肯 定 是 杏 不 是 桃 [13] 巴 丹 杏 也 称 扁 桃, 但 岭 南 或 东 南 亚 另 有 一 种 扁 桃, 并 非 巴 丹 杏 宋 范 成 大 桂 海 虞 衡 志 志 果 载 广 西 有 匾 桃, 大 如 桃 而 匾, 色 正 青 ; 石 栗, 圆 如 弹 子, 每 颗 有 梗 抱 附 之, 类 杓 柄, 肉 黄 白 甘 韧, 似 巴 榄 子 [14] 范 成 大 分 别 称 之 为 匾 桃 巴 榄, 巴 榄 即 巴 丹, 这 里 的 匾 桃 显 然 不 是 巴 丹 杏 [15] 广 西 通 志 : 偏 桃, 田 州 土 州 出, 树 扶 疎 直 上, 枝 叶 秋 冬 不 凋, 每 二 月 另 抽 嫩 枝, 细 花 丛 生, 色 淡 黄, 结 实 五 月 熟, 大 如 桃, 黄 色, 味 甘 香 [16] 永 乐 大 典 广 州 府 三 土 产 : 偏 桃, 如 桃 而 偏, 色 青 而 味 甘 [17] 清 屈 大 均 广 东 新 语 木 语 山 桃 : 有 扁 桃 似 桃 而 扁 一 曰 偏 桃 大 者 若 鸭 卵 色 青 黄 味 酸 微 甜 皆 山 桃 之 属 [18] 又 据 清 吴 绮 岭 南 风 物 记 果, 偏 桃 果 出 广 州, 大 如 鸭 卵, 色 青 黄, 味 酸 甜 可 食 [19] 清 李 调 元 南 越 笔 记 冬 桃 匾 桃 : 有 匾 桃, 似 桃 而 匾, 一 曰 偏 桃 大 者 若 鸭 卵, 色 青 黄, 味 酸 微 甜 [20] 以 上 偏 桃 是 食 果 肉 而 非 吃 果 仁, 属 水 果 而 非 干 果, 不 可 能 是 巴 丹 杏, 此 类 扁 桃 现 在 岭 南 尚 有 种 植, 仍 称 扁 桃, 也 非 蟠 桃 据 大 明 一 统 志, 安 南 占 城 真 腊 等 东 南 亚 国 家 多 不 记 载 土 产 有 巴 榄 或 巴 丹 杏, 唯 三 佛 齐 国 传 土 产 载 其 产 褊 桃 但 该 书 拂 菻 传 土 产 载 有 巴 榄 [21] 可 能 东 南 亚 的 褊 桃 和 把 榄 也 不 是 同 一 种 植 物, 而 是 前 述 现 在 岭 南 栽 培 的 扁 桃 此 外, 扁 桃 在 北 方 也 有 少 量 种 植, 明 蒋 一 葵 长 安 客 话 皇 都 杂 记 : 杏 仁 皆 味 苦, 有 一 种 甘 者, 谓 之 巴 旦 杏 此 果 属 下 列 有 桃 李 石 榴 杏 巴 丹 杏 列 于 杏 下, 而 桃 下 另 有 扁 桃, 显 然 二 者 也 不 是 同 一 物 [22] 二 最 早 从 文 化 史 角 度 关 注 中 国 巴 丹 杏 的 是 劳 费 尔, 他 在 中 国 伊 朗 编 中 对 古 代 中 国 和 西 域 植 物 的 传 播 关 系 进 行 了 开 拓 性 的 研 究, 指 出 伊 朗 是 巴 丹 杏 的 中 心 产 地, 一 面 传 播 到 欧 洲, 一 面 传 播 到 印 度 西 藏 和 中 国 其 他 地 方 [23] 他 的 部 分 观 点 也 得 到 中 国 当 代 学 者 的 认 同 [24] 中 国 古 代 文 献 中 最 早 记 录 巴 丹 杏 的 是 唐 段 成 式 的 酉 阳 杂 俎 : 偏 桃, 出 波 斯 国, 波 斯 呼 为 婆 淡 树 长 五 六 丈, 围 四 五 尺, 叶 似 桃 而 阔 大, 三 月 开 花, 白 色, 花 落 结 实, 状 如 桃 子 而 形 偏, 故 谓 之 偏 桃 其 肉 苦 涩 不 可 啖, 核 中 仁 甘 甜, 西 域 诸 国 并 珍 之 [25] 因 此, 西 域 国 家 常 常 将 巴 丹 杏 作 为 贡 品 带 到 中 国 案 新 唐 书 安 西 大 都 护 府 土 贡 有 偏 桃 人 ( 仁 ) [26] [27] 宋 钱 易 南 部 新 书 户 部 式 云 : 安 曲 西 偏 桃 仁 一 石 [28] 明 罗 日 褧 咸 宾 录 苏 门 答 剌 载 大 食 国 物 产 有 偏 桃, 宋 代 曾 贡 中 土 [29] 1988 年 发 掘 的 山 西 大 同 南 郊 北 魏 墓 群 M107 发 现 有 15 枚 巴 丹 杏 ( 图 一 ), 果 皮 干 枯, 紧 贴 果 核, 已 轻 度 炭 化 这 些 巴 丹 杏 与 红 枣 核 桃 等 果 品 一 起 放 置 在 一 个 铜 盘 内,
196 边 疆 考 古 研 究 ( 第 16 辑 ) 盘 内 还 有 木 盘 和 漆 耳 杯 各 一 件, 木 盘 内 放 置 木 勺 一 件 ( 图 二 ) [30], 显 然 这 是 一 套 食 品 系 列 的 组 合, 说 明 巴 丹 杏 在 当 时 的 中 原 也 是 作 为 坚 果 食 用 的, 这 是 内 地 考 古 发 现 中 唯 一 一 例 实 物 遗 存 此 外, 新 疆 吐 鲁 番 阿 斯 塔 那 墓 地 北 朝 墓 葬 M320 也 曾 发 现 一 枚, 现 藏 新 疆 维 吾 尔 自 治 区 博 物 馆 ( 图 三 ) [31] 大 同 南 郊 M107 还 出 土 有 萨 珊 波 斯 玻 璃 器 银 器 鎏 金 铜 器, 这 些 遗 物 向 我 们 展 示 了 一 个 西 域 珍 品 组 合 的 背 景 材 料 [32] 图 二 大 同 南 郊 北 魏 墓 群 M107 出 土 巴 丹 杏 铜 盘 等 遗 物 原 状 图 三 吐 鲁 番 阿 斯 塔 那 M320 出 土 巴 丹 杏
巴 丹 考 197 北 朝 唐 代 文 献 常 记 载 西 域 各 国 物 产 有 五 果, 据 孙 思 邈 备 急 千 金 要 方, 五 果 指 栗 杏 李 桃 枣 [33], 本 草 纲 目 果 部 记, 五 果 者 李 杏 桃 栗 枣 是 矣 [34], 西 域 土 产 五 果 很 有 可 能 包 括 巴 丹 杏 和 波 斯 枣 以 上 大 同 南 郊 M107 铜 盘 中 不 仅 有 巴 丹 杏, 也 有 枣 当 然 现 在 还 难 以 判 断 是 否 就 是 西 域 土 贡 五 果 三 巴 丹 杏 具 有 以 下 几 方 面 的 用 处 1. 食 用 (1) 小 吃 上 引 酉 阳 杂 俎 记 载, 巴 丹 杏 被 西 域 各 国 普 遍 珍 爱 的 原 因 是 其 美 食 的 属 性 巴 丹 杏 在 文 献 中 往 往 是 作 为 各 国 各 地 区 土 特 产 中 的 果 品 来 记 载 的, 如 : 北 户 录 : 偏 核 桃 波 斯 人 取 食 之, 绝 香 美 [35] 瀛 涯 胜 览 阿 丹 国 : 果 子 有 万 年 枣 松 子 把 担 干 [36] 咸 宾 录 苏 门 答 剌 载 偏 桃 肉 苦 难 食, 惟 子 味 佳 [37] 耶 律 楚 材 曾 随 蒙 古 大 军 西 征, 写 下 大 量 诗 歌, 生 动 真 实 地 描 绘 了 瑰 丽 的 西 域 风 光, 诗 中 多 次 提 及 芭 榄 如 : 赠 高 善 长 一 百 韵 : 采 杏 兼 食 核, 飡 瓜 悉 去 酿 芭 榄 贱 如 枣, 可 爱 白 沙 糖 [38] 谢 飞 卿 饭 再 用 韵 纪 西 游 事 : 河 中 花 木 蔽 春 山, 烂 赏 东 风 纵 宝 鞍 留 得 晚 瓜 过 腊 半, 藏 来 秋 果 到 春 残 亲 尝 芭 榄 宁 论 价, 自 酿 蒲 萄 不 纳 官 常 叹 不 才 还 有 幸, 滞 留 遐 域 得 佳 餐 [39] 赠 蒲 察 元 帅 : 蒲 萄 架 底 蒲 萄 酒, 把 榄 花 前 把 榄 仁 [40] 长 春 真 人 西 游 记 也 特 意 对 中 亚 的 巴 丹 杏 予 以 关 注 : 壬 午 之 春 正 月, 杷 榄 始 华, 类 小 桃, 俟 秋, 采 其 实 食 之, 味 如 胡 桃 [41] 丘 处 机 和 耶 律 楚 材 都 曾 西 游 中 亚, 巴 丹 杏 都 给 他 们 留 下 了 深 刻 美 好 的 影 响 南 宋 遗 老 周 密 武 林 旧 事 高 宗 幸 张 府 节 次 略 曾 载 绍 兴 二 十 一 年 高 宗 赵 构 幸 清 河 郡 王 第 供 进 御 筵, 奢 侈 的 宴 席 间 就 有 包 括 巴 榄 子 等 八 种 小 吃 [42] 西 湖 老 人 繁 胜 录 和 梦 粱 录 记 载 了 南 宋 临 安 的 市 民 生 活, 其 食 店 经 营 的 各 种 食 品 中 也 有 巴 榄 子 [43] 梦 粱 录 分 茶 酒 店 更 将 巴 榄 子 列 为 茶 酒 肆 中 的 下 酒 食 品 [44] 现 在 新 疆 众 多 地 方 名 果 中, 巴 旦 杏 仍 被 视 为 珍 果, 是 维 吾 尔 民 族 传 统 的 健 身 滋 补 食 品, 也 成 为 新 疆 各 族 人 民 居 家 待 客 的 日 常 小 吃 (2) 调 料 元 高 德 基 平 江 记 事 载 : 吴 人 制 鲈 鱼 鲊 鰿 子 腊, 风 味 甚 美, 所 称 金 虀 玉 脍,
198 边 疆 考 古 研 究 ( 第 16 辑 ) 非 虚 语 也 隋 大 业 中, 以 此 充 贡 延 佑 以 来, 守 臣 修 故 事 备 为 方 物, 因 之 岁 不 敢 缺 鲈 鱼 肉 甚 白, 杂 以 香 柔 花 叶, 紫 花 绿 叶 白 鱼 相 间 以 回 回 豆 子 一 息 泥 香 杏 腻 拌 之, 实 珍 品 也 回 回 豆 子 细 如 榛 子, 肉 味 香 美 一 息 泥 如 地 椒, 回 回 香 料 也 [45] 明 杨 慎 丹 铅 余 录 也 有 大 致 相 同 的 记 载, 并 指 出 香 杏 腻 一 名 八 丹 杏 仁, 元 人 饮 膳 正 要 多 用 此 料 [46] 饮 膳 正 要 是 中 国 第 一 部 营 养 学 专 著, 其 诸 多 菜 式 中 有 荷 莲 兜 子, 食 材 有 羊 肉 羊 尾 子 鸡 头 仁 山 药 鸡 子 羊 肚 肺 等, 调 料 包 括 葱 醋 生 姜 芫 荽 叶 和 巴 檐 仁 [47] 劳 费 尔 根 据 波 利 欧 纳 斯 和 斯 特 拉 波 的 研 究 指 出, 在 米 地 亚 的 北 部, 人 们 用 巴 丹 杏 以 充 粮 食, 而 且 他 们 用 焙 好 的 杏 仁 做 面 包, 想 必 也 是 作 为 调 味 料 加 入 的 波 斯 王 每 餐 必 有 一 定 数 量 的 甘 甜 杏 仁 [48] 2. 药 用 唐 岭 表 录 异 记 载, 巴 丹 杏 性 热, 入 药 亦 与 北 地 桃 仁 无 异 [49] 至 少 到 唐 代, 巴 丹 杏 的 药 用 价 值 已 为 中 国 人 认 识 元 忽 思 慧 饮 膳 正 要 有 巴 丹 杏 树 插 图 ( 图 四 ), 并 注 文 曰 巴 檐 仁, 味 甘 无 毒, 止 咳 下 气, 消 心 腹 逆 闷 [50] 朝 鲜 15 世 纪 中 编 撰 的 大 型 医 书 医 方 类 聚 解 毒 门 中 酒 方 : 食 巴 榄, 能 醒 酒 [51] 李 时 珍 本 草 纲 目, 巴 旦 杏 气 味 甘 平 温 无 毒 主 治 止 咳 下 气, 消 心 腹 逆 闷 [52] 据 维 吾 尔 药 志 记 载, 巴 旦 杏 有 补 脑 安 神 益 肾 生 津 之 功 能, 用 于 失 眠 健 忘 肾 气 不 足 腰 膝 酸 软 阳 痿 尿 图 四 八 檐 仁 饮 膳 正 要 插 图 频 等 症 [53] 现 代 药 理 学 实 验 表 明, 巴 旦 杏 确 有 抗 衰 老 抗 肿 瘤 降 血 脂 增 强 免 疫 力 等 功 效 [54] 3. 观 赏 宋 代 诗 歌 出 现 了 歌 咏 把 榄 的 作 品, 其 中 尤 以 耶 律 楚 材 在 中 亚 期 间 的 诗 歌 把 榄 出 现 的 次 数 最 多 如 楚 材 西 域 河 中 十 咏 : 寂 寞 河 中 府, 连 甍 及 万 家 蒲 萄 亲 酿 酒, 把 榄 看 开 花 赠 蒲 察 元 帅 七 首 : 闲 骑 白 马 思 无 穷, 来 访 西 域 绿 发 翁 元 老 规 模 妙 天 下, 锦 城 风 景 压 河 中 花 开 把 榄 芙 蕖 淡, 酒 泛 蒲 萄 琥 珀 浓, 痛 饮 且 图 容 易 醉, 欲 凭 春 梦 到 卢 龙 积 年 漂 泊 困 边 尘, 闲 过 西 隅 谒 故 人 忙 唤 贤 姬 寻 器 皿, 便 呼 辽 客 奏 筝 蒲 萄 架 底 蒲 萄 酒, 把 榄 花 前 把 榄 仁 酒 酽 花 繁 正 如 许, 莫 教 辜 负 锦 城 春
巴 丹 考 199 西 域 蒲 华 城 赠 蒲 察 元 帅 : 骚 人 岁 杪 到 君 家, 土 物 萧 疏 一 饼 茶 相 国 传 呼 扶 下 马, 将 军 忙 指 买 来 车 琉 璃 锺 里 葡 萄 酒, 琥 珀 瓶 中 把 榄 花 万 里 遐 荒 获 此 乐, 不 妨 终 老 在 天 涯 [55] 明 梵 琦 赠 江 南 故 人 : 煑 茗 羮 羊 酪, 看 山 驻 马 挝 地 椒 真 小 草, 芭 榄 有 奇 花 塞 月 宵 沉 海, 边 风 昼 起 沙 登 髙 望 吴 越, 极 目 是 云 霞 [56] 花 卉 植 物 历 来 是 文 人 诗 作 的 重 要 题 材, 但 唐 诗 尚 未 发 现 歌 咏 巴 丹 的 诗 作, 自 宋 代 开 始 以 把 榄 入 诗 者 骤 增, 这 些 诗 作 表 现 了 把 榄 花 朵 的 清 新 淡 雅 之 美, 人 们 不 仅 在 辽 阔 的 田 野 欣 赏 之, 而 且 折 枝 插 于 琥 珀 瓶 中 在 室 内 观 赏, 突 显 了 诗 人 对 把 榄 花 的 喜 爱 之 情 4. 其 他 巴 旦 杏 树 还 可 用 以 制 作 胶 水 和 烧 制 木 炭, 印 度 莫 卧 儿 帝 国 时 期 甚 至 用 苦 杏 作 为 流 通 货 币 使 用 [57] 四 段 成 式 段 公 路 父 子 的 酉 阳 杂 俎 和 北 户 录, 刘 恂 岭 表 录 异 是 最 早 记 录 巴 丹 杏 的 唐 代 文 献, 酉 阳 杂 俎 因 详 细 记 载 了 这 一 植 物 的 习 性 等 信 息, 劳 费 尔 据 此 认 为 书 中 的 叙 述 显 然 是 根 据 实 际 观 察 而 写 的, 进 而 判 断 巴 丹 杏 在 中 国 唐 代 已 有 栽 培, 并 以 唐 末 时 阿 拉 伯 商 人 的 叙 述 为 旁 证 后 者 即 中 国 印 度 见 闻 录 [58], 该 书 是 九 世 纪 中 叶 到 十 世 纪 初 阿 拉 伯 作 家 根 据 阿 拉 伯 商 人 在 东 方 的 见 闻 写 成 的, 书 中 确 曾 把 扁 桃 罗 列 于 中 国 物 产 下, 但 该 书 的 记 载 来 自 于 他 人 的 见 闻, 谬 误 迭 出, 且 书 中 所 记 的 阿 拉 伯 商 人 主 要 活 动 于 中 国 南 方, 而 巴 丹 杏 树 则 主 要 是 在 北 方 种 植, 所 以 不 排 除 当 时 他 们 在 南 方 看 到 了 巴 丹 杏 坚 果, 而 并 非 巴 丹 杏 果 树 为 了 解 唐 代 人 对 于 巴 丹 杏 的 认 识, 我 们 有 必 要 完 整 地 把 唐 代 有 关 文 献 罗 列 如 下, 以 便 做 出 更 为 客 观 的 判 断 酉 阳 杂 俎 木 篇 : 偏 桃, 出 波 斯 国, 波 斯 国 呼 为 婆 淡 树 长 五 六 丈, 围 四 五 尺, 叶 似 桃 而 阔 大 三 月 开 花, 白 色 花 落 结 实, 状 如 桃 子 而 形 偏, 故 谓 之 偏 桃 其 肉 苦 涩, 不 可 啖 核 中 仁 甘 甜, 西 域 诸 国 并 珍 之 [59] 北 户 录 : 占 卑 国 出 偏 核 桃, 形 如 半 月 状, 波 斯 人 取 食 之, 绝 香 美 [60] 岭 表 录 异 : 偏 核 桃 出 毕 占 国, 肉 不 堪 食 胡 人 多 收 其 核 遗 汉 官, 以 称 珍 异 其 形 薄 而 尖 头, 偏 如 雀 嘴, 破 之 食 其 桃 仁, 味 酸 似 新 罗 松 子 性 热, 入 药 亦 与 北 地 桃 仁 无 异 [61] 新 唐 书 地 理 志 : 安 西 大 都 护 府, 土 贡 : 碙 砂 绯 毡 偏 桃 人 ( 仁 ) [62] 以 上 文 献 除 了 明 确 阐 明 扁 桃 出 自 国 外, 没 有 任 何 语 境 显 示 这 一 植 物 已 在 中 国 得 到 人 工 栽 培
200 边 疆 考 古 研 究 ( 第 16 辑 ) 现 在 可 以 确 定 的 是 北 宋 末 年 中 国 确 有 巴 丹 杏 树 的 人 工 栽 培, 据 朱 弁 曲 洧 旧 闻 : 巴 榄 子 来 自 西 蕃, 比 年 近 畿 人 种 之 亦 生 树 似 樱 桃, 枝 小 而 极 低 惟 前 马 元 忠 家 开 花 结 实, 后 移 植 禁 籞, 予 尝 游 其 圃 [63] 按 朱 弁 于 建 炎 元 年 (1127 年 ) 以 通 问 副 使 身 份 出 使 金 国, 曲 洧 旧 闻 为 朱 弁 滞 留 金 国 期 间 追 叙 北 宋 遗 事 之 作, 当 为 朱 弁 亲 眼 所 见, 地 点 应 指 汴 梁 周 围 的 今 河 南 北 部 一 带 从 以 上 叙 述 来 看, 在 当 地 这 种 植 物 栽 培 的 历 史 并 不 久 远, 且 树 形 矮 小, 挂 果 率 极 低, 显 然 有 些 水 土 不 服 以 汴 梁 位 置 而 论, 两 宋 之 际 西 夏 辽 金 强 敌 环 峙, 难 以 从 境 外 获 得 巴 丹 树 种, 想 必 是 由 境 内 其 他 地 区 移 植 中 原 的, 因 此 说, 中 国 人 工 种 植 巴 丹 杏 树 必 当 更 早 东 京 梦 华 录 饮 食 果 子 记 载 繁 华 的 北 宋 都 城 汴 梁, 市 场 出 售 各 式 食 品, 其 中 就 有 巴 览 子, 但 未 载 其 产 地 [64] 南 宋 开 始 有 以 巴 榄 入 诗 者, 如 张 镃 睡 起 述 兴 : 功 用 今 年 百 倍 加, 圃 中 添 就 好 生 涯 大 於 桤 树 夜 合 树, 肥 似 桃 花 巴 榄 花 煮 酒 未 尝 先 闲 日, 裌 衣 初 制 渐 裁 纱 起 来 不 是 贪 眠 在, 斋 后 僧 怜 未 瀹 茶 [65] 前 述 丘 处 机 和 耶 律 楚 材 西 游 中 亚, 都 有 诗 作 歌 咏 把 揽 楚 材 西 游 录 还 记 有 中 亚 的 芭 榄 城, 芭 榄 城 边 皆 芭 榄 园, 故 以 名 其 花 如 杏 而 微 淡, 叶 如 桃 而 差 小, 冬 季 而 花, 夏 盛 而 实 [66] 杨 万 里 七 言 诗 和 张 功 父 桤 木 巴 榄 花 韵 : 南 湖 窠 木 已 交 加, 种 榄 栽 桤 更 北 涯 生 眼 错 呼 为 夜 合, 新 莺 知 不 是 桃 花 绿 阴 四 合 藏 云 屋, 翠 浪 全 机 织 素 纱, 桂 隐 主 人 臞 见 骨, 不 餐 酥 酪 却 餐 茶 [67] 宋 元 时 期 多 部 文 献 记 载 南 宋 临 安 府 城 市 场 有 巴 榄 出 售, 巴 榄 已 然 成 为 临 安 人 的 日 常 食 品 李 时 珍 本 草 纲 目 记 载, 今 关 西 诸 土 亦 有 [68], 明 顾 起 元 说 略 称 巴 榄 子 为 北 果 之 佳 者, 已 作 为 国 内 的 果 品 看 待 了 [69] 清 陈 元 龙 格 致 镜 原 : 巴 旦 杏 一 名 八 丹 杏, 出 回 回 地, 今 诸 处 皆 有 [70] 在 中 国 伊 朗 编 中 劳 费 尔 对 汉 纳 尔 (Haner) 说 中 国 承 德 出 产 巴 丹 杏 的 说 法 表 示 怀 疑, 他 指 出 此 说 的 依 据 是 1904 年 的 中 国 地 方 公 文, 而 原 文 是 用 大 扁 分 一 词 今 天 我 们 已 无 从 查 询 中 文 原 文, 但 现 在 承 德 确 有 一 种 杏, 当 地 人 称 之 为 大 扁, 是 杏 仁 的 一 种, 因 仁 果 饱 满, 又 大 又 扁 而 得 名, 但 非 扁 桃 河 北 目 前 也 不 见 野 生 或 人 工 种 植 的 巴 丹 杏 [71] 以 上 仅 仅 是 从 文 献 的 记 载 所 谈 我 国 古 代 文 献 历 来 对 边 疆 记 载 较 少, 新 疆 是 目 前 我 国 巴 丹 杏 的 主 产 区, 至 今 尚 有 野 生 巴 丹 杏 树 生 存, 并 与 中 亚 产 巴 丹 杏 的 地 区 毗 邻, 这 里 人 工 栽 培 巴 丹 杏 的 历 史 理 应 早 于 中 原 五 在 中 国, 巴 丹 杏 树 主 要 在 北 方 种 植, 南 方 因 天 气 湿 热 不 宜 生 长, 明 刘 崧 槎 翁 诗
巴 丹 考 201 集 有 诗 巴 丹 亦 可 证 : 自 是 山 桃 子, 蕃 名 故 尔 殊 皮 肤 怜 外 腊, 香 味 爱 中 腴 磊 落 珠 盘 石, 修 圆 碧 海 珠 南 归 思 种 汝, 土 性 恐 难 迂 [72] 文 献 记 载 产 巴 丹 杏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主 要 位 于 吐 鲁 番 以 西 至 阿 拉 伯 半 岛 之 间, 有 安 西 大 都 护 府 ( 唐 代 敦 煌 以 西 至 中 亚 ) 勃 律 国 ( 今 巴 控 克 什 米 尔 ) 哈 烈 ( 今 阿 富 汗 赫 拉 特 ) 忽 鲁 谟 斯 国 ( 在 今 伊 朗 东 南 霍 尔 木 兹 海 峡 附 近 ) 大 食 ( 位 于 阿 拉 伯 半 岛 和 伊 朗 高 原 的 阿 拉 伯 帝 国 ) 阿 丹 国 ( 位 于 阿 拉 伯 半 岛 南 端 的 亚 丁 ) 等 中 亚 西 亚 各 国, 时 间 涵 盖 唐 代 至 明 代 此 外, 宋 史 大 明 一 统 志 殊 域 周 咨 录 等 文 献 记 载 宋 代 与 明 代 拂 菻 国 ( 拜 占 庭 ) 也 产 把 榄 位 于 今 印 度 尼 西 亚 苏 门 答 腊 的 三 佛 齐 等 东 南 亚 国 家 和 华 南 地 区 所 产 扁 桃 大 多 不 是 巴 丹 杏 而 是 一 种 水 果 唐 代 以 后 文 献 多 次 提 及 占 卑 国 出 偏 核 桃 [73], 从 形 如 半 月 状, 或 桃 仁 肥 大, 其 桃 皮 不 可 食 等 文 字 描 述 分 析 显 然 就 是 我 们 所 说 的 巴 丹 杏 案 占 卑 国 即 今 印 度 尼 西 亚 苏 门 答 腊 岛 南 部 的 占 碑, 占 卑 又 作 占 毕, 或 误 作 毕 占 [74] 此 地 并 不 具 备 巴 丹 杏 树 的 生 长 环 境, 且 凡 提 及 偏 核 桃 者, 又 多 涉 及 西 域 如 最 早 记 载 此 事 的 文 献 北 户 录 : 占 卑 国 岀 偏 核 桃, 形 如 半 月 状, 波 斯 人 取 食 之, 绝 香 美 偏 桃 仁, 勃 律 國 尤 多 郎 中 解 忠 順 使 安 西, 以 萝 卜 插 接 之 而 生 桃 仁 肥 大, 其 桃 皮 不 堪 食 [75] 又 唐 刘 恂 岭 表 录 异 载, 偏 核 桃 出 毕 占 国, 肉 不 堪 食, 胡 人 多 收 其 核 遗 汉 官, 以 称 珍 异 其 形 薄 而 尖 头, 偏 如 雀 嘴, 破 之 食 其 桃 仁 [76] 文 中 的 波 斯 勃 律 安 西 皆 处 西 域, 胡 人 一 般 指 代 北 方 游 牧 民 族 或 西 域 人 而 不 用 于 南 洋 人, 估 计 占 卑 国 的 偏 核 桃 当 产 自 西 域 汉 代 以 后 海 上 丝 绸 之 路 贸 易 渐 次 发 展, 唐 宋 以 后 日 趋 昌 盛, 占 卑 国 地 处 马 六 甲 海 峡 要 冲, 为 南 亚 西 亚 及 欧 洲 各 国 由 海 路 来 华 的 必 经 之 路, 东 南 亚 国 家 将 西 亚 的 土 产 巴 丹 杏 转 运 中 国 的 可 能 性 是 很 大 的, 东 汉 时 缅 甸 的 掸 国 国 王 雍 由 调 就 曾 把 大 秦 的 幻 人 赠 给 中 国 [77] 注 释 [1] 中 国 科 学 院 中 国 植 物 志 编 辑 委 员 会. 中 国 植 物 志 ( 第 38 卷 )[M]. 北 京 : 科 学 出 版 社,1986. [2] 汪 祖 华, 左 思 及. 中 国 果 树 志 桃 卷 [M]. 北 京 : 中 国 林 业 出 版 社,2001. [3] 田 建 保. 中 国 扁 桃 [M]. 北 京 : 中 国 农 业 出 版 社,2008. [4] 兰 彦 平, 等. 巴 旦 杏 的 研 究 现 状 及 开 发 利 用 前 景 [J]. 林 业 科 学 研 究,2004(5). [5] 田 建 保. 中 国 扁 桃 [M]. 北 京 : 中 国 农 业 出 版 社,2008. [6] 劳 费 尔 ( 著 ), 林 筠 因 ( 译 ). 中 国 伊 朗 编 [M].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1. [7] 刘 正 埮 等. 汉 语 外 来 词 词 典 [M]. 上 海 辞 书 出 版 社,1984. [8]( 明 ) 李 时 珍. 本 草 纲 目 [M] 第 二 十 九 卷.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78. [9] 陈 诚 等 ( 著 ), 余 思 黎 等 ( 点 校 ). 西 域 行 程 记 西 域 番 国 志 咸 宾 录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2000. [10] 张 星 烺 ( 编 著 ), 朱 杰 勤 ( 校 订 ). 中 西 交 通 史 料 汇 编 二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2003. [11] 陕 西 通 志 [M] 卷 四 十 三,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一 八 六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12] 墅 谈 [M] 现 仅 存 一 卷, 上 文 转 引 自 说 略 [M] 卷 二 十 七, 见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三 二 〇 册, 北
202 边 疆 考 古 研 究 ( 第 16 辑 )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13] 此 资 料 由 山 西 博 物 院 研 究 员 渠 川 福 先 生 提 供, 渠 乃 祁 县 人 氏 [14] 孔 凡 礼 ( 点 校 ). 范 成 大 笔 记 六 种 [M]. 中 华 书 局,2002. [15] 范 成 大 见 识 广 博, 他 在 桂 海 虞 衡 志 [M] 志 岩 洞 一 文 中 说 : 予 生 东 吴, 而 北 抚 幽 蓟, 南 宅 交 广, 西 使 岷 峨 之 下, 三 方 皆 走 万 里, 所 至 无 不 登 览 文 中 所 记 皆 其 亲 见 [16] 广 西 通 志 [M] 卷 三 十 一, 见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一 八 九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17] 永 乐 大 典 [M] 卷 一 万 一 千 九 百 七. 台 北 : 世 界 书 局, 中 华 民 国 六 十 六 年. [18] 广 东 新 语 [M] 卷 二 十 五. 台 北 : 广 文 书 局, 民 国 67 年. [19] 林 子 雄 ( 点 校 ). 清 代 广 东 笔 记 五 种 岭 南 风 物 记 [M]. 广 州 : 广 东 人 民 出 版 社,2006. [20] 李 调 元 ( 辑 ). 南 越 笔 记 [M] 卷 十 三.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5. [21] 明 一 统 志 [M] 卷 九 十, 卷 八 十 九.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一 六 一 册,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22] 蒋 一 葵. 长 安 客 话 [M] 卷 二, 北 京 : 古 籍 出 版 社,1980. [23] 劳 费 尔 ( 著 ), 林 筠 因 ( 译 ). 中 国 伊 朗 编 [M]. 商 务 印 书 馆,2001. [24] 史 有 为. 外 来 词 : 异 文 化 的 使 者 [M]. 世 纪 出 版 社, 上 海 辞 书 出 版 社,2004. [25] 段 成 式 ( 著 ), 杜 聪 ( 点 校 ). 酉 阳 杂 俎 [M] 卷 十 八. 济 南 : 齐 鲁 书 社,2007. [26] 新 唐 书 [M] 卷 四 十.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75. [27] 文 献 无 此 地 名, 笔 者 请 教 陕 西 师 范 大 学 历 史 系 宋 史 专 家 李 裕 民 教 授, 李 先 生 认 为, 安 曲 西 当 为 安 西, 曲 字 乃 衍 文, 此 说 甚 是 [28] 钱 易 ( 撰 ), 黄 寿 成 ( 点 校 ). 南 部 新 书 辛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2002. [29] 罗 日 褧 ( 著 ), 余 思 黎 ( 点 校 ). 咸 宾 录 [M] 卷 三, 卷 六.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3. 此 苏 门 答 剌 位 于 西 亚, 非 南 海 [30] a. 王 银 田, 王 雁 卿. 大 同 南 郊 北 魏 墓 群 M107 发 掘 报 告 [A]. 北 朝 研 究 [C]. 北 京 : 燕 山 出 版 社,2000. b. 山 西 大 学 历 史 文 化 学 院, 山 西 省 考 古 研 究 所, 大 同 市 博 物 馆. 大 同 南 郊 北 魏 墓 群 [M]. 北 京 : 科 学 出 版 社,2006. [31] a. 伊 斯 拉 菲 尔 玉 苏 甫, 安 尼 瓦 尔 哈 斯 木. 西 域 饮 食 文 化 史 [M]. 乌 鲁 木 齐 : 新 疆 人 民 出 版 社,2012. b. 伊 斯 拉 菲 尔 玉 苏 甫, 安 尼 瓦 尔 哈 斯 木. 从 考 古 发 现 看 古 代 新 疆 园 艺 业 [J]. 新 疆 文 物, 2005(1). 本 文 插 图 为 新 疆 维 吾 尔 自 治 区 考 古 研 究 所 研 究 员 安 尼 瓦 尔 哈 斯 木 先 生 提 供, 谨 表 谢 忱 [32] 王 银 田. 萨 珊 波 斯 与 北 魏 平 城 [J]. 敦 煌 研 究,2005(2). [33]( 唐 ) 孙 思 邈. 备 急 千 金 要 方 [M] 卷 二 十 九.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55. [34]( 明 ) 李 时 珍. 本 草 纲 目 [M] 第 二 十 九 卷.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78. [35] 段 公 路. 北 户 录 [M] 卷 三,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一 九 五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36] 马 欢. 瀛 涯 胜 览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5. [37] 罗 日 褧 ( 著 ), 余 思 黎 ( 点 校 ). 咸 宾 录 [M] 卷 三.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3. [38] 耶 律 楚 材 ( 撰 ), 谢 方 ( 点 校 ). 湛 然 居 士 文 集 [M] 卷 十 二.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6. [39] 耶 律 楚 材 ( 撰 ), 谢 方 ( 点 校 ). 湛 然 居 士 文 集 [M] 卷 四.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6.
巴 丹 考 203 [40] 耶 律 楚 材 ( 撰 ), 谢 方 ( 点 校 ). 湛 然 居 士 文 集 [M] 卷 六.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6. [41] 丛 书 集 成 初 编 长 春 真 人 西 游 记 [M]( 李 志 常 述 ), 中 华 书 局,1985. [42] 周 密 ( 著 ), 李 小 龙 等 ( 评 注 ). 武 林 旧 事 [M] 卷 九.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2007. [43] 西 湖 老 人 繁 胜 录 [M] 食 店, 四 库 全 书 存 目 丛 书 史 部 第 247 册. 济 南 : 齐 鲁 书 社,1996. [44] 吴 自 牧. 梦 粱 录 [M] 卷 十 六. 杭 州 : 浙 江 人 民 出 版 社,1980. [45] 平 江 记 事 及 其 他 三 种 [M]. 丛 书 集 成 初 编 本.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5. [46] 杨 慎. 丹 铅 摘 录 [M] 卷 四, 见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二 八 二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47] 忽 思 慧 ( 撰 ), 刘 玉 书 ( 点 校 ). 饮 膳 正 要 [M] 卷 一.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86. [48] 劳 费 尔 ( 著 ), 林 筠 因 ( 译 ). 中 国 伊 朗 编 [M].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1. [49] 刘 恂. 岭 表 录 异 [M] 卷 中, 中 华 书 局,1985. [50] 忽 思 慧 ( 撰 ), 刘 玉 书 ( 点 校 ). 饮 膳 正 要 [M].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86. [51] 浙 江 省 中 医 研 究 所 ( 点 校 ). 医 方 类 聚 [M] 卷 一 百 六 十 四.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81. [52]( 明 ) 李 时 珍. 本 草 纲 目 [M] 第 二 十 九 卷.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78. [53] 刘 勇 民. 维 吾 尔 药 志 [M]. 乌 鲁 木 齐 : 新 疆 科 技 卫 生 出 版 社,1999. [54] 杜 潇 利, 王 志 凡, 吴 彦 祥. 中 华 扁 桃 提 取 液 抗 肿 瘤 作 用 的 实 验 研 究 [J]. 兰 州 大 学 学 报 ( 医 学 版 ),2005(4). [55] 耶 律 楚 材 ( 撰 ), 谢 方 ( 点 校 ). 湛 然 居 士 文 集 [M] 卷 六.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6. [56] 朱 彝 尊 ( 辑 录 ). 明 诗 综 [M] 卷 九 十.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2007. [57] 劳 费 尔 ( 著 ), 林 筠 因 ( 译 ). 中 国 伊 朗 编 [M].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1. [58] 法 索 瓦 杰 ( 译 注 ), 汶 江, 穆 根 来 ( 译 ). 中 国 印 度 见 闻 录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3. 该 书 中 文 本 旧 译 称 苏 莱 曼 东 游 记 [M]. 刘 半 农, 刘 小 惠 父 女 合 译. 上 海 : 中 华 书 局,1937. [59] 段 成 式 ( 著 ), 杜 聪 ( 点 校 ). 酉 阳 杂 俎 [M] 卷 十 八. 南 昌 : 齐 鲁 书 社,2007. [60] 段 公 路. 北 户 录 [M] 卷 三,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一 九 五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61] 刘 恂. 岭 表 录 异 [M] 卷 中.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5. [62] 新 唐 书 [M] 卷 四 十.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75. [63] 朱 弁. 曲 洧 旧 闻 [M] 卷 四, 见 历 代 史 料 笔 记 丛 刊 师 友 笔 记 曲 洧 旧 闻 西 塘 集 耆 旧 续 闻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2002. [64] 孟 元 老 ( 撰 ), 邓 之 诚 ( 注 ). 东 京 梦 华 录 [M] 卷 二.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2. [65] 张 镃. 南 湖 集 [M] 卷 五, 丛 书 集 成 初 编 本.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5. [66] 耶 律 楚 材 ( 撰 ), 李 文 田 ( 注 ). 西 游 录 注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5. 冬 当 为 春 之 误 [67] 王 琦 珍 ( 整 理 ). 杨 万 里 诗 文 集 [M] 卷 三 十. 南 昌 : 江 西 人 民 出 版 社,2006. [68]( 明 ) 李 时 珍. 本 草 纲 目 [M] 第 二 十 九 卷. 北 京 : 人 民 卫 生 出 版 社,1978. [69] 顾 起 元. 说 略 [M] 卷 二 十 七, 见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三 二 〇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70] 陈 元 龙. 格 致 镜 原 [M] 卷 七 十 四. 台 湾 : 商 务 印 书 馆, 民 国 61 年. [71] 河 北 植 物 志 编 辑 委 员 会. 河 北 植 物 志 [M] 蔷 薇 科. 北 京 : 科 学 技 术 出 版 社,1986. [72] 刘 崧. 槎 翁 诗 集 [M] 卷 四, 见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四 一 〇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73] 见 段 公 路 撰 北 户 录 [M], 刘 恂 撰 岭 表 录 异 [M], 陶 宗 仪 撰 说 郛 [M], 明 代 方 以 智 的 物 理 小 识
204 边 疆 考 古 研 究 ( 第 16 辑 ) [M] 和 清 代 的 渊 鉴 类 函 [M] 内 容 大 致 相 同, 可 能 都 出 自 北 户 录 [M] 或 岭 表 录 异 [M] [74] 陈 佳 荣 等. 古 代 南 海 地 名 汇 释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6. [75] 段 公 路. 北 户 录 [M] 卷 三, 文 津 阁 四 库 全 书 第 一 九 五 册.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5. [76] 刘 恂. 岭 表 录 异 [M] 卷 中.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1985. [77] 裕 尔 ( 撰 ), 考 迪 埃 ( 修 订 ), 张 绪 山 ( 译 ). 东 域 纪 程 录 丛 古 代 中 国 闻 见 录 [M].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2008. On the Badam Wang Yintian It is part of the human cultural exchanges to transplant and trade the plants and their products. In China, the ancient Amygdalus communis has been regarded as exotic species, and it has become the evidence of China-Foreign cultural exchange. The badam, also known as the Amygdalus communis, is originated in West Asia. Its wild species have been distributing among Xinjiang, Central Asia and Asia Minor. Its fruit pits can be processed into edible nuts. Ninety years ago, American scholar Berthold Laufer disserted it in the Sino-Iranica. After that, this topic has been deserted. The ancient Chinese documents contain a lot records about the Amygdalus communis, and there has been physical discoveries both in the Northern Dynasty tombs in Xinjiang Turpan and Shanxi Dat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