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政 院 國 家 科 學 委 員 會 專 題 研 究 計 畫 成 果 報 告 女 人 不 存 在 : 安 琪 拉 卡 特 小 說 中 的 陰 性 特 質 計 畫 編 號 :NSC 93-2411-H-216-001 執 行 期 間 :93 年 08 月 01 日 至 94 年 07 月 31 日 計 畫 主 持 人 : 蔡 佳 瑾 中 華 大 學 外 文 系 一. 中 英 文 摘 要 本 計 畫 旨 在 探 討 英 國 後 現 代 小 說 家 也 是 女 性 主 義 者 安 琪 拉 卡 特 (Angela Carter) 作 品 中 的 陰 性 特 質 (femininity) 本 計 畫 以 過 去 對 卡 特 作 品 的 研 究 為 基 礎, 探 索 在 馬 戲 團 之 夜 (Nights at the Circus) 這 部 作 品 中, 卡 特 如 何 處 理 陰 性 特 質 的 問 題, 並 思 索 就 一 位 女 性 主 義 者 而 言, 卡 特 之 見 有 無 新 意 後 者 的 探 討 自 然 涉 及 女 性 主 義, 特 別 是 受 精 神 分 析 理 論 影 響 之 後 女 性 主 義 論 述 (post-feminist discourses)( 不 論 是 擷 取 精 神 分 析 理 論 中 的 概 念 抑 或 反 對 之 ), 對 陰 性 特 質 與 性 別 差 異 的 觀 點 有 鑑 於 此, 本 研 究 計 畫 的 理 論 部 份 借 重 拉 岡 精 神 分 析 中 關 於 陰 性 特 質 的 論 述, 以 及 他 在 精 神 分 析 第 二 十 講 中 所 提 出 性 別 區 分 (sexuation) 與 女 人 不 存 在 的 概 念, 除 了 進 而 引 入 女 性 主 義 者 ( 如 Mitchell, Rose, Irigaray 與 Kristeva 等 ) 就 陰 性 特 質 這 點 而 言 與 拉 岡 精 神 分 析 間 所 形 成 之 對 話 以 探 索 這 些 論 述 之 異 同 外, 也 將 這 些 論 述 對 陰 性 特 質 之 思 索 運 用 於 卡 特 作 品 中, 以 瞭 解 卡 特 所 呈 現 的 究 竟 是 一 個 歇 斯 底 里 主 體 (hysterical subject) 或 是 她 在 作 品 中 指 出 其 他 的 思 維 方 向 關 鍵 詞 : 陰 性 特 質 女 人 性 別 差 異 性 別 區 分 The purpose of this research project aims at exploring femininity represented in the works by the British postmodern novelist and feminist Angela Carter. Founded on my previous research of Carter and focusing on her Nights at the Circus, this project explores the question of how Carter deals with the issue of femininity and that of whether Carter, as a feminist, reveals ideas that would shed new light on this issue. The latter concern, without doubt, involves the study of the feminist discourses on femininity and sexual difference, especially the post-feminist ones with recourse to or arguing against Lacanian concepts. In this regard, this research project resorts to the Lacanian argumentation of femininity, as well as his theorization of sexuation and the controversial dictum-- The Woman does not exist. Apropos of femininity, this research also maps the dialogues between Lacan and feminists like Mitchell, Rose, 1
Irigaray and Kristeva. By means of exploring their similarities as well as differences in perspective, this research intends to find out whether the female subject Carter represents is a hysterical one or she reveals a different insight from the aforementioned feminists. Key words: femininity, the Woman, sexual difference, sexuation 二. 緣 由 與 目 的 卡 特 的 作 品 往 往 再 現 無 意 識 欲 望 的 流 動 顛 覆 父 權 社 會 文 化 所 規 範 (normalize) 之 性 別 意 識, 甚 至 解 構 父 權 社 會 通 俗 文 化 中 常 見 的 幻 象 場 景 (fantasmatic scenarios), 有 鑒 於 此, 筆 者 在 過 去 的 研 究 中 曾 以 拉 岡 的 精 神 分 析 角 度 剖 析 卡 特 在 中 期 重 要 作 品 中 如 何 讓 欲 望 與 父 權 社 會 中 的 陽 性 幻 象 (phallic fantasy) 脫 鉤, 呈 現 非 受 制 於 此 幻 象 的 欲 望 主 體 然 而, 在 其 中 期 作 品 中, 卡 特 固 然 對 陰 性 特 質 多 有 批 判, 她 本 人 在 其 文 集 Shaking a Leg 當 中 也 指 出 陰 性 特 質 乃 是 社 會 虛 構 之 物 (social fiction), 卻 在 其 後 期 的 作 品 馬 戲 團 之 夜 中 創 造 出 一 個 集 父 權 文 化 所 認 定 的 陰 性 特 質 於 一 身 的 女 性 人 物, 同 時 也 賦 予 此 人 物 的 出 身 與 外 貌 神 話 的 色 彩 飛 芙 (Fevver) 這 個 角 色 究 竟 彰 顯 拉 岡 的 知 名 格 言 女 人 不 存 在? 抑 或 代 表 卡 特 認 為 在 虛 構 之 外 另 存 有 陰 性 本 質? 此 外, 對 於 女 人 究 竟 為 何 這 個 吸 引 精 神 分 析 學 者 與 女 性 主 義 者 的 問 題, 卡 特 持 何 立 場 卻 是 有 待 探 索 此 外, 若 陰 性 特 質 乃 是 父 權 社 會 所 建 構 出 來 的 虛 擬 物, 一 位 女 性 ( 主 義 ) 作 者 如 卡 特 又 該 如 何 看 待 陰 性 ( 或 女 性 )(the feminine) 這 個 性 別 位 置? 面 對 陽 具 中 心 的 社 會 符 號 體 制 (socio-symbolic edifice), 她 又 如 何 在 作 品 中 尋 求 一 個 出 口 或 顛 覆 點? 本 研 究 計 畫 的 目 的 有 二 : 一 是 在 理 論 方 面 針 對 拉 岡 精 神 分 析 理 論 與 後 女 性 主 義 理 論 中 對 女 人 與 陰 性 特 質 的 議 題 作 深 入 的 探 索 整 理 與 批 判 以 釐 清 此 議 題 在 精 神 分 析 上 的 理 論 背 景, 如 性 別 差 異 與 性 別 認 同 兩 方 面 的 論 述 ; 二 是 將 理 論 研 究 所 得 運 用 於 文 本 分 析 當 中, 解 決 上 述 之 疑 問 三. 結 果 與 討 論 卡 特 向 來 在 作 品 中 對 父 權 文 化 中 的 女 性 形 象 與 刻 板 描 繪 多 有 批 判, 她 自 己 稱 之 為 解 除 神 話 (demythologization), 此 批 判 延 伸 至 她 對 性 別 身 份 的 描 繪 上 在 其 中 期 (1969-79) 的 作 品 中 可 見 人 物 遊 走 於 性 別 界 線 之 間, 除 了 變 裝 與 變 性 的 題 材 外, 卡 特 特 意 在 文 字 的 描 述 上 令 筆 下 角 色 或 敘 述 者 的 性 別 顯 得 模 糊, 顛 覆 陽 2
性 特 質 (masculinity) 與 陰 性 特 質 (femininity) 固 有 的 屬 性 與 特 徵 以 調 侃 父 權 文 化 對 這 些 特 質 的 僵 化 描 繪 在 The Sadeian Woman 這 部 評 論 中, 卡 特 也 指 出 陰 性 (the feminine) 在 此 文 化 中 被 等 同 於 缺 憾 與 ( 閹 割 ) 傷 口 的 現 象, 並 被 賦 予 被 動 的 位 置 卡 特 的 小 說 作 品 無 異 於 女 性 主 義 的 批 判 論 述, 不 僅 試 圖 探 索 女 性 欲 望 與 性 別 意 識 的 問 題, 也 描 述 扮 裝 (masquerade) 與 母 女 關 係, 吸 引 評 論 者 中 援 引 Irigaray 與 Kristeva 等 法 國 後 女 性 主 義 觀 點 者 分 析 其 作 品 然 而, 此 分 析 觀 點 卻 有 可 能 引 發 更 多 的 疑 問 Irigaray 脫 身 自 拉 岡 的 理 論 而 認 為 前 伊 底 帕 斯 時 期 主 體 即 有 性 別, 並 主 張 有 陰 性 本 質 (feminine essence) 的 存 在, 雖 說 其 扮 妝 (masquerade) 的 觀 點 說 明 她 將 陰 性 特 質 視 為 虛 擬 之 物, 而 且 以 扮 裝 作 為 政 治 手 段 這 點 似 乎 可 援 引 說 明 卡 特 作 品 裡 對 扮 妝 的 描 述, 但 她 本 質 論 的 基 本 看 法 似 乎 與 卡 特 明 顯 傾 向 建 構 論 的 觀 點 有 所 違 背 ; 不 同 於 Irigaray 對 於 女 人 仍 抱 持 某 種 信 念,Kristeva 不 認 為 女 人 可 以 被 界 定, 並 將 陰 性 特 質 與 陽 性 特 質 視 為 虛 幻 想 像 之 物, 這 點 與 卡 特 相 近, 然 而 全 然 以 Kristeva 的 理 論 審 視 卡 特 的 作 品 卻 有 其 限 制, 原 因 在 於 Kristeva 對 陰 性 特 質 雖 持 建 構 論 的 觀 點, 她 卻 強 調 母 性 經 驗, 提 出 the semiotic ( 前 符 號 期 之 層 次, 貼 近 於 母 體 與 身 體 本 能 的 一 種 符 號 運 作 ) 的 觀 念, 相 對 於 陽 具 中 心 的 the symbolic ( 符 號 層 ), 可 說 是 將 陰 性 特 質 等 同 於 母 性, 甚 至 賦 予 母 性 一 個 類 似 陰 性 本 質 的 角 色, 這 也 是 Kristeva 引 起 有 些 女 性 主 義 者 質 疑 之 處 ; 以 Kristeva 的 觀 點 來 審 度 卡 特 作 品 將 發 現, 卡 特 並 未 特 意 描 繪 母 子 共 生 的 狀 態 以 將 此 共 生 狀 態 當 作 符 號 層 內 裡 的 顛 覆 潛 能 根 據 拉 岡 在 精 神 分 析 第 二 十 講 裡 所 提 出 的 性 別 區 分 (sexuation) 觀 點, 性 別 意 識 乃 是 出 於 父 權 社 會 以 陽 具 符 號 為 運 作 原 則 所 演 繹 出 來 的 一 套 邏 輯 結 構, 陽 性 / 男 性 (the masculine) 乃 是 建 立 在 排 除 佛 洛 伊 德 所 謂 的 擁 有 全 部 暢 感 (jouissance) 的 原 初 父 親 (primordial father) 的 原 則 之 下, 亦 即 此 位 置 全 然 受 制 於 閹 割 法 則, 而 陰 性 / 女 性 (the feminine) 則 是 不 全 然 (not-all) 受 制 於 閹 割 法 則, 這 使 得 女 性 與 真 實 (the Real) 有 較 密 切 的 關 係 拉 岡 的 性 別 區 分 指 出 性 別 認 同 乃 是 父 權 社 會 體 制 中 所 產 生 的 邏 輯 必 然 性 (logical necessity)(soler 42), 在 此 邏 輯 結 構 下, 男 女 陰 陽 之 分 非 真 正 取 決 於 生 理 結 構 而 是 在 於 其 所 認 同 的 位 置, 然 而 此 邏 輯 結 構 雖 顯 示 性 別 之 分 與 對 大 對 體 (the Other) 的 認 同 關 係 有 關, 卻 也 指 出 空 缺 (the lack) 暢 感 與 小 對 形 (objet petit a) 在 當 中 所 具 有 的 作 用, 誠 如 Verhaeghe 所 言, 這 點 使 拉 岡 的 理 論 超 越 了 後 女 性 主 義 本 質 論 與 建 構 論 之 爭 (146) 此 外, 拉 岡 的 性 別 區 分 也 指 出 陽 性 / 男 性 邏 輯 與 幻 象 (fantasy) 之 間 的 關 係 (Soler 41; Ragland 151), 閹 割 恐 懼 使 得 男 性 需 要 建 立 女 人 存 在 的 神 話 以 逃 避 閹 割 的 威 脅, 此 處 所 謂 的 女 人 (the Woman) 非 僅 泛 指 女 人 這 個 類 別 (category) 而 言, 更 是 指 具 有 完 整 性 的 陰 性 本 質 (feminine essence)(ragland 55); 拉 岡 的 主 張 因 此 招 致 反 女 性 主 義 的 誤 會, 尤 其 與 Irigaray 對 陰 性 本 質 的 主 張 相 左, 然 而 拉 岡 女 人 不 存 在 的 說 法 實 為 親 女 性 主 義 的 論 點 (Ragland 24), 他 乃 是 指 出 存 在 於 父 權 文 化 中 關 於 陰 性 特 質 與 母 親 的 不 實 幻 想, 因 此 拉 岡 也 說 加 上 定 冠 詞 的 女 人 是 另 一 個 父 之 名 (the Name of the Father) 另 一 方 3
面, 女 人 不 存 在 這 個 論 點 也 指 出 陽 性 (phallic) 符 號 層 (symbolic order) 的 限 制, 相 對 於 此 幻 象 女 人, 拉 岡 指 出 非 符 號 所 能 捕 捉 也 超 越 陽 性 暢 感 (phallic jouissance) 的 真 實 存 在 陰 性 暢 感 (feminine jouissance) 卡 特 主 張 陰 性 特 質 是 虛 構 之 說 卻 在 馬 戲 團 之 夜 這 部 作 品 中 創 造 了 一 個 僅 可 能 存 在 於 神 話 中 的 人 物 飛 芙, 並 賦 予 她 一 切 父 權 文 化 中 所 描 繪 的 陰 性 特 質 外 還 加 上 一 對 羽 翼, 增 添 其 神 秘 的 色 彩 與 文 學 上 的 寓 意 性 這 部 作 品 雖 然 如 同 卡 特 的 其 他 作 品 一 樣 諧 擬 文 學 傳 統 中 的 文 類 與 橋 段, 卻 不 像 之 前 的 作 品 作 直 接 的 解 構, 反 而 充 滿 十 九 世 紀 的 歷 史 再 現, 並 且 讓 全 書 宛 如 女 性 成 長 小 說 此 外, 不 同 於 之 前 的 作 品 可 見 作 者 對 陰 性 特 質 的 直 接 批 判, 飛 芙 長 著 羽 翼 的 神 秘 形 象 反 而 被 形 容 為 新 時 代 女 性 與 勝 利 女 神, 也 因 此 評 論 者 將 之 視 為 女 性 主 義 興 起 後 的 新 女 性 表 徵 (Day 178) 然 而 卡 特 其 實 賦 予 飛 芙 多 重 面 相, 若 因 飛 芙 的 自 主 性 而 將 其 單 純 視 為 新 女 性 的 象 徵 無 疑 忽 略 了 環 繞 在 飛 芙 周 圍 的 那 些 與 陰 性 特 質 有 關 的 文 學 典 故, 例 如 她 聲 稱 自 己 是 從 蛋 裡 孵 化 出 來 的, 暗 含 希 臘 神 話 中 海 倫 的 典 故 另 一 方 面, 若 僅 著 眼 於 她 是 男 性 欲 望 物 的 層 面 ( 她 是 馬 戲 團 中 的 展 示 品 ), 卻 又 無 視 於 她 自 主 的 一 面 筆 者 認 為, 飛 芙 的 陰 性 特 質 並 非 扮 妝 (masquerade), 也 非 女 人 與 身 俱 來 的 本 質 ; 相 反 地, 她 自 然 天 成 的 畸 形 外 表 體 現 拉 岡 所 謂 的 女 人 不 存 在 因 著 她 的 外 表, 男 性 將 女 人 存 在 的 這 個 執 念 投 射 在 她 身 上, 而 任 何 對 她 究 竟 是 真 實 還 是 虛 構 的 探 討 均 在 反 映 父 權 文 化 中 對 英 文 中 加 上 定 冠 詞 的 女 人 的 迷 思 拉 岡 的 名 言 女 人 不 存 在 ( The Woman does not exist. ) 不 僅 在 說 明 存 在 於 父 權 文 化 文 本 中 作 為 類 別 (category) 的 女 人 乃 是 抵 擋 符 號 層 空 缺 與 閹 割 威 脅 的 神 話, 這 句 話 的 另 一 層 意 義 也 意 指 完 整 的 女 人 不 存 在 於 符 號 層 女 人 不 全 然 受 制 於 符 號 閹 割 綜 觀 與 拉 岡 理 論 關 係 密 切 的 女 性 主 義 論 述, 如 Rose, Mitchell, Irigaray 與 Kristeva, 可 見 到 拉 岡 理 論 對 女 性 主 義 論 述 中 關 於 性 別 意 識 與 陰 性 特 質 的 影 響 ; Rose 與 Mitchell 二 人 認 為 拉 岡 的 精 神 分 析 理 論 描 述 了 父 權 社 會 的 狀 況, 並 指 出 陽 性 特 質 與 陰 性 特 質 乃 是 體 制 下 的 建 構 物, 她 們 並 不 認 同 Kristeva 以 the semiotic 作 為 解 決 之 道, 主 張 要 有 新 的 符 號 體 制 與 父 權 的 符 號 體 制 相 抗 (Elliot 86-7), 然 而 誠 如 Elliot 所 識, 如 何 實 踐 卻 是 未 解 之 疑 (87) Irigaray 強 調 陰 性 本 質 存 在 於 前 伊 底 帕 斯 時 期, 同 時 把 扮 妝 當 成 顛 覆 的 力 量, 但 在 肯 定 前 者 的 情 況 下 又 何 需 模 擬 陽 性 幻 象 (phallic fantasy) 中 的 陰 性 特 質? 此 模 擬 亦 有 複 製 父 權 意 識 形 態 之 疑 慮 而 此 疑 慮 同 樣 可 見 於 Kristeva 對 母 性 (the maternal) 的 論 點 上, 她 雖 避 免 將 陰 性 (the feminine) 作 僵 化 的 界 定 但 她 對 母 性 經 驗 的 強 調 似 乎 將 其 置 於 類 似 eternal feminine 的 崇 高 位 置 ( 父 權 文 化 中 女 人 神 話 的 其 中 一 個 版 本 ), 同 時 她 所 描 繪 的 母 子 合 一 的 完 滿 狀 態 似 乎 也 是 陽 性 幻 象 的 另 一 面 向, 與 原 始 母 親 (archaic mother) 的 幻 象 乃 是 一 體 兩 面 由 此 可 見, 在 女 性 主 義 者 試 圖 區 分 陰 性 與 父 權 社 會 符 號 體 制 所 再 現 的 女 人 的 同 時, 也 面 臨 如 何 在 原 有 陽 性 (phallic) 的 社 會 符 號 層 中 尋 求 出 路 或 顛 覆 場 域 的 問 題 然 而 拉 岡 在 精 神 分 析 第 二 十 講 時 即 指 出 性 別 區 分 公 式 中 的 陰 4
性 面 向 (the feminine side) 顯 示 陽 性 符 號 體 系 的 限 制 與 破 綻, 陰 性 非 全 然 * (feminine not-all) 的 結 構 既 呈 現 陰 性 主 體 橫 跨 真 實 與 符 號 兩 個 層 次, 也 暗 示 女 人 具 有 不 受 陽 性 運 作 (phallic function) 的 ( 真 實 ) 層 面, 而 此 層 面 也 是 顛 覆 陽 性 運 作 的 潛 在 場 域 ; 此 外, 陰 性 結 構 中 所 連 結 的 大 對 體 乃 是 大 對 體 中 的 匱 乏 處, 不 同 於 歇 斯 底 里 主 體 所 伎 求 的 完 整 的 大 對 體, 而 此 大 對 體 的 匱 乏 正 是 拉 岡 所 認 為 的 新 的 意 符 (signifier) 產 生 之 所 在 (Verhaeghe and Declercq 74-6) 卡 特 的 作 品 並 未 顯 示 對 大 對 體 有 所 期 待 或 幻 想, 在 其 早 期 作 品 中 間 或 可 見 女 性 位 居 受 害 者 ( 欲 望 物 ) 立 場 作 出 不 平 之 鳴 的 描 述, 之 後 卻 多 見 她 對 陰 性 主 體 的 探 索 在 馬 戲 團 之 夜 裡, 卡 特 沒 有 提 出 相 對 於 陽 性 符 號 體 系 的 另 類 體 系, 也 未 呈 現 特 意 連 結 身 體 律 動 與 符 號 前 期 (pre-symbolic) 的 某 種 陰 性 書 寫 形 式, 然 而 透 過 解 除 女 人 的 迷 思 以 及 對 女 主 角 飛 芙 的 刻 劃, 卡 特 呈 現 上 述 陰 性 主 體 的 特 性 以 及 此 特 性 所 具 有 的 蘊 含 新 意 符 的 可 能 性 四. 計 畫 成 果 自 評 本 計 畫 以 拉 岡 精 神 分 析 第 二 十 講 中 對 於 女 人 陰 性 特 質 性 別 區 分 以 及 其 他 相 關 論 述 為 本 探 討 卡 特 作 品 中 的 陰 性 特 質, 在 橫 向 上 連 結 女 性 主 義 論 述, 在 縱 向 上 需 深 堀 文 本 與 理 論 間 的 渠 道, 足 見 其 複 雜 性 ; 本 計 畫 之 成 果 除 了 在 理 論 上 針 對 陰 性 特 質 這 點 梳 理 精 神 分 析 與 女 性 主 義 之 間 的 糾 葛, 更 得 以 自 卡 特 研 究 所 涉 及 的 相 關 女 性 主 義 論 述 中 提 出 新 的 詮 釋 觀 點, 從 而 更 深 入 剖 析 卡 特 深 藏 在 作 品 中 對 陰 性 主 體 的 看 法 本 計 畫 已 完 成 預 定 之 研 究 目 標 和 結 果, 根 據 本 研 究 所 得 之 論 文 涵 蓋 上 述 理 論 中 關 於 女 人 與 陰 性 特 質 在 精 神 分 析 上 的 剖 析 以 及 對 其 在 文 本 與 文 化 上 的 呈 現 情 形 的 分 析 探 討, 待 文 本 分 析 之 細 節 臻 至 完 善 即 將 投 稿 於 學 術 期 刊 從 本 研 究 中 還 衍 伸 出 陰 性 暢 感 (feminine jouissance) 之 探 討, 足 以 開 啟 一 個 新 的 研 究 方 向, 將 可 應 用 於 卡 特 以 及 其 他 女 性 主 義 小 說 之 研 究 五. 主 要 參 考 文 獻 與 報 告 內 容 所 引 用 書 目 Brennan, Teresa ed. Between Feminism and Psychoanalysis. 1989. New York: Routledge, 1993. Bristow, Joseph and Trev Lynn Broughton ed. The Infernal Desires of Angela Carter: Fiction, Femininity, Feminism. London: Longman, 1997. Brooks, Ann. Postfeminism: Feminism, Cultural Theory and Cultural Forms. * 拉 岡 的 性 別 區 分 並 非 生 物 性 別 的 區 分, 而 是 陽 性 結 構 (masculine structure) 與 陰 性 結 構 (feminine structure) 之 分 ; 他 是 以 主 體 與 暢 感 (jouissance) 種 類 之 間 的 關 係 來 界 定 男 女 (Fink 36), 所 以 陰 性 主 體 並 不 必 然 是 生 理 上 的 女 性, 此 觀 點 也 使 拉 岡 超 越 本 質 與 建 構 之 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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