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 F736F F D D31A976B1D0B4BCBC7ABB50B4BCAACC2DADD7AD71>

Transcription

1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1-26 頁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陸 達 誠 輔 仁 大 學 宗 教 學 系 教 授 提 要 智 慧 不 同 於 知 識 智 能 或 經 驗 它 是 人 在 一 些 特 殊 的 時 空 中 潛 能 得 以 實 現 的 結 果, 往 往 與 超 自 然 的 神 助 相 關 聯 宗 教 智 慧 更 明 顯 地 指 出 其 智 慧 來 自 某 宗 教 的 訓 誨, 是 該 信 仰 給 其 教 友 的 神 聖 禮 物 宗 教 智 慧 使 人 洞 識 宇 宙 及 人 生 真 諦, 而 能 安 身 立 命 本 文 聚 焦 在 基 督 宗 教, 即 在 聖 經 中 的 智 慧 言 說 智 慧 具 有 創 造 力, 是 同 造 物 主 而 永 恆 女 性 暗 示 著 神 的 笫 三 位 格 新 約 中 道 取 肉 身 的 耶 穌 和 聖 神 構 成 三 位 一 體 的 信 仰 舊 約 提 示 的 智 慧 始 於 敬 畏 上 主 及 新 約 強 調 的 十 字 架 智 慧, 在 此 獲 得 適 切 的 詮 釋, 使 其 意 義 洞 現 此 與 世 俗 智 慧 背 道 而 馳 宗 教 智 者 指 實 踐 其 信 仰 而 超 凡 入 聖 者 他 們 可 成 眾 人 的 楷 模, 得 大 家 讚 賞 本 文 以 教 宗 若 望 二 十 三 世 為 主 要 例 子 加 以 說 明, 附 以 德 蕾 莎 修 女 及 高 柏 神 父 關 鍵 詞 : 宗 教 智 慧 舊 約 新 約 敬 畏 上 主 十 字 架

2 2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前 言 蘇 格 拉 底 (Socrates, BC) 的 弟 子 到 戴 爾 菲 廟 去 求 籤 他 們 問 神 明 世 上 是 否 有 比 蘇 格 拉 底 更 有 智 慧 的 人 答 案 是 沒 有 這 些 弟 子 興 高 采 烈 地 去 告 訴 老 師 他 們 得 到 的 神 諭 想 不 到 蘇 格 拉 底 並 不 像 他 的 學 生 那 樣 高 興 得 沖 昏 了 頭, 倒 要 去 求 證 一 番 他 拜 訪 了 國 會 議 員 詩 人 和 技 師, 問 他 們 有 關 美 和 善 的 問 題, 或 詩 的 深 層 意 涵 這 些 人 士 無 法 回 答, 卻 不 認 輸, 繼 續 侃 侃 而 談 他 終 於 了 解 了 為 何 神 明 說 他 比 別 人 更 有 智 慧, 因 為 他 不 單 知 道 自 己 無 知, 也 承 認 自 己 無 知 上 面 三 類 被 蘇 格 拉 底 訪 問 的 人 物 都 是 社 會 賢 達, 有 地 位, 有 知 識, 有 成 就, 但 他 們 無 法 再 上 一 層 樓, 無 法 高 瞻 遠 矚 體 察 精 微 所 以 神 明 不 稱 他 們 為 智 者 可 見 知 識 和 智 慧 是 兩 碼 子 事, 許 多 得 過 高 學 位, 甚 至 獲 得 世 界 級 大 獎 的 名 師, 亦 不 一 定 能 在 智 慧 王 國 內 占 一 席 地 知 識 和 技 藝 是 一 般 人 發 奮 努 力 假 以 時 日 可 以 獲 取 的 智 慧 卻 飄 渺 無 定, 可 欲 不 可 求 聖 經 記 載 以 色 列 人 占 領 巴 勒 斯 坦 之 後, 有 過 二 位 賢 君, 一 位 是 大 衛, 另 一 位 是 他 的 兒 子 所 羅 門 所 羅 門 接 位 後, 上 主 在 夢 中 對 他 說 : 你 不 論 求 我 什 麼, 我 必 要 賜 給 你 所 羅 門 說 : 上 主 啊! 求 你 賜 給 你 的 僕 人 一 顆 慧 心, 可 統 治 你 的 百 姓, 判 斷 善 惡 所 羅 門 的 祈 求 使 神 大 悅 : 因 為 你 求 了 這 事, 而 沒 有 為 你 自 己 求 長 壽, 也 沒 有 為 你 自 己 求 富 貴, 也 沒 有 要 求 你 敵 人 的 性 命, 單 單 為 你 自 己 求 了 智 慧, 為 能 辨 明 正 義 我 必 照 你 的 話 作, 賞 賜 你 一 顆 聰 明 智 慧 的 心, 在 你 以 前 沒 有 像 你 的 人, 在 你 以 後, 也 不 會 興 起 一 個 像 你 的 人 你 沒 有 要 求 的 榮 華 富 貴, 我 也 賞 賜 你, 使 你 在 列 王 中, 一 生 沒 有 一 個 可 與 你 相 比 的 1 智 慧 真 奇 妙, 它 不 是 一 樣 人 可 在 手 掌 上 擺 布 的 東 西 蘇 格 拉 底 說 得 很 對, 沒 有 一 人 可 自 稱 智 者, 因 為 智 慧 會 逃 脫 人 的 掌 握 而 逃 之 夭 夭 那 麼 我 們 如 何 討 論 智 慧 的 話 題 呢? 我 想 唯 一 的 方 法 是 從 智 者 出 發 2 世 上 不 乏 智 者, 偉 大 的 哲 人 散 發 智 慧 的 光 芒 宗 教 智 慧 與 普 通 智 慧 又 有 不 同, 宗 教 智 者 不 單 是 哲 人, 還 須 是 聖 人 雅 斯 培 (K. 1 聖 經 < 列 王 紀 上 >3:5,11-13 本 文 用 的 聖 經 是 香 港 思 高 聖 經 學 會 的 版 本,1968 年 2 Wisdom is best understood by looking at those we call wise. The Making of Sages, by Donn F. Morgan, (PA Harrisburg: Trinity Press International, 2002), XVIII.

3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3 Jaspers, ) 稱 蘇 格 拉 底 佛 陀 孔 子 和 耶 穌 為 四 大 聖 哲 3, 沒 有 人 會 反 對 這 個 稱 呼 的 隨 著 這 四 位 聖 哲 的 餘 暉, 大 批 聖 哲 也 見 於 人 世 為 討 論 宗 教 智 慧 和 聖 哲, 本 應 涉 及 所 有 的 宗 教 及 其 一 切 聖 哲, 但 囿 於 筆 者 的 背 景 和 能 力, 只 能 以 自 己 比 較 熟 悉 的 基 督 宗 教 為 主 軸, 提 出 有 關 的 理 論 幸 而 本 屆 研 討 會 的 論 文 中 有 多 元 陳 述, 應 可 彌 補 本 文 的 不 足, 請 大 家 可 把 本 文 看 作 比 較 研 究 的 出 發 點 吧 本 文 共 分 三 大 部 份, 首 先 從 哲 學 或 一 般 角 度 看 智 慧 的 特 性 ; 再 從 聖 經 來 探 討 基 督 宗 教 的 的 智 慧 之 義 ; 最 後 以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世 為 例 說 明 基 督 宗 教 智 慧 的 實 踐 和 成 果 可 見 基 督 宗 教 的 智 慧 不 是 私 人 財 產, 而 是 屬 於 全 人 類 的, 它 要 帶 給 人 幸 福, 使 人 可 以 充 滿 信 心 和 希 望 地 邁 向 宇 宙 的 終 極 之 光 壹 智 慧 的 一 般 性 格 一 智 慧 的 形 上 性 蘇 格 拉 底 的 以 無 知 為 知 及 所 羅 門 王 向 天 主 懇 求 的 治 國 智 慧, 其 內 涵 不 受 文 化 和 信 仰 的 局 限, 可 適 用 到 所 有 情 境, 故 具 有 哲 學 的 性 格 哲 學 是 愛 智 之 學 哲 學 尋 求 宇 宙 及 人 生 的 真 諦, 因 此 在 所 有 的 學 科 中 哲 學 最 接 近 智 慧 然 而 並 非 所 有 的 哲 學 家 都 找 到 智 慧, 都 具 有 智 慧 哲 學 可 以 停 留 在 知 識 的 階 段, 無 法 突 破 思 想 的 困 境 但 不 少 的 智 慧 確 是 通 過 哲 學 的 途 徑 而 達 致 的 智 慧 應 是 哲 學 的 目 的 和 理 想 有 了 智 慧, 哲 學 才 有 名 有 實 那 麼 智 慧 是 什 麼? 它 是 怎 麼 界 定 的? 輔 仁 大 學 的 某 些 學 者 給 了 我 們 一 個 答 案 : 智 慧 超 越 一 般 知 識, 它 是 從 宇 宙 整 體 層 面 看 實 在 界 的 最 後 基 礎 與 目 的 之 特 殊 知 識 和 光 明 智 慧 與 知 識 兩 名 詞 息 息 相 關, 或 許 可 以 說, 智 慧 是 超 過 由 思 想 之 努 力 而 得 來 的 知 識 總 而 言 之, 智 慧 是 賜 予 的 知 識 或 理 性 內 在 的 光, 是 奧 3 雅 斯 培 著, 賴 顯 邦 譯, 四 大 聖 哲,( 金 楓 出 版 社,1987.3)

4 4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妙 而 幾 乎 無 法 學 習 的 判 斷 能 力 4 5 這 裏 可 說 在 談 論 一 種 靠 人 的 慧 根 而 有 的 特 殊 的 看, 它 雖 多 少 也 藉 著 經 驗 和 理 性 而 有, 但 並 非 只 靠 經 驗 和 理 性, 它 是 從 人 的 靈 魂 深 處 開 釋 出 來 的 洞 察 力 (insight) 這 洞 察 力 和 促 其 開 發 的 光 究 竟 是 人 本 有 的, 或 是 從 神 來 的, 學 界 意 見 不 一 第 一 種 看 法 認 為 這 道 光 是 人 本 有 的, 6 它 像 一 種 潛 能, 原 本 隱 而 不 顯, 到 一 特 定 時 刻, 在 一 非 尋 常 的 機 遇 中 綻 放 人 無 法 主 宰 它 所 以 它 是 奧 妙 而 幾 乎 無 法 學 習 的 第 二 種 看 法 主 張 該 洞 察 力 是 賜 予 的 知 識, 此 指 是 來 自 上 主 的 恩 賜 人 本 有 的 潛 能 在 被 天 主 觸 及 時 得 以 充 分 地 開 發 上 述 的 特 定 時 刻 或 機 遇 即 恩 寵 ( 恩 典 grace) 的 時 刻 思 寵 是 神 性 生 命 的 分 享 神 有 自 己 的 時 間 表, 祂 何 時 來 給 誰 恩 寵, 由 祂 自 己 決 定 在 恩 寵 經 驗 中 閃 亮 的 是 超 理 性 的 光, 藉 著 此 光, 人 內 潛 藏 的 洞 察 力 得 以 開 釋, 而 人 的 理 性 能 突 破 障 礙, 洞 察 了 宇 宙 和 人 生 的 終 極 真 理 這 第 二 觀 點 是 有 神 論 的 觀 點, 但 它 可 以 包 含 第 一 觀 點, 即 接 受 人 本 有 智 慧 的 潛 能 ( 慧 根 ), 此 潛 能 在 神 的 加 持 下, 突 然 實 現 了 另 一 方 面, 主 張 第 一 觀 點 ( 洞 察 力 是 人 性 本 有 的 7 ) 不 必 非 否 定 神 不 可, 它 亦 可 具 開 放 性, 接 受 上 主 的 加 持 總 之, 兩 者 都 認 為 : 使 人 得 到 智 慧 的 洞 察 力 不 是 普 通 的 經 驗 和 理 性 一 般 運 作 的 結 果, 卻 是 某 一 特 殊 潛 能 在 一 特 殊 機 遇 或 上 蒼 干 預 的 情 況 下 發 生 智 慧 是 一 道 豪 光, 使 人 看 到 真 相, 是 它 給 予 哲 學 以 確 定 性 8 在 智 慧 之 光 燭 照 下, 理 性 可 以 正 確 地 分 辨 是 非 對 錯, 而 能 正 確 地 判 斷 和 決 定 智 者 活 的 是 一 個 順 遂 4 神 學 辭 典, 輔 仁 神 學 著 作 編 譯 會 編,( 光 啟,1996.6) 頁 智 慧 是 基 於 經 驗 而 耐 心 反 省 的 結 果 同 上 "It is in using reason that we fulfil God s intention, learn to make sense of experience and to live well."the Making of Sages,op.cit., 希 臘 人 認 為 智 慧 是 印 刻 在 人 的 靈 魂 上 的, 而 聖 經 認 為 智 慧 是 天 主 的 恩 惠, 不 是 人 原 本 就 佔 有 之 物 請 參 閱, Where Shall Wisdom be Found? Ed. Stephen Barton, (Edinburgh: 1999). See his Introduction, XXII. 7 人 性 內 有 天 命 : 天 命 之 謂 性,< 中 庸 > 首 言 8 智 慧 肩 起 存 有 最 後 根 基 之 責, 增 進 哲 學 知 識 的 確 定 性 神 學 辭 典, 頁 712 在 教 父 和 士 林 學 派 思 想 中, 智 慧 在 確 定 性 和 重 要 性 方 面 的 地 位 高 於 真 理 ; 真 理 只 是 註 定 被 吸 收 在 更 豐 富 智 慧 裏 的 一 個 階 段 而 已 前 引 書, 頁

5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5 9 和 平 喜 樂 與 天 地 諧 和 的 生 活, 可 以 享 受 從 心 所 欲 不 逾 矩 的 大 自 由 二 智 慧 的 單 純 性 法 國 存 在 哲 學 家 馬 賽 爾 ( Gabriel Marcel ) 認 為 人 有 二 種 反 省 第 一 反 省 是 純 理 性 的 反 省 它 按 著 邏 輯 和 辯 證 的 規 則 步 步 為 營 地 推 演 出 一 套 套 思 想 體 系 在 這 個 反 省 過 程 中, 主 體 是 旁 觀 者, 他 不 參 與 他 觀 察 的 對 象 或 事 件, 也 把 原 始 經 驗 不 斷 地 分 折 考 核, 把 真 實 抽 象 化 馬 賽 爾 認 為 第 一 反 省 出 賣 存 有, 要 尋 回 失 去 的 存 有 必 須 進 行 第 二 反 省 後 者 一 面 體 認 第 一 反 省 的 危 害, 一 面 通 過 凝 聚 的 功 夫 ( recueillement, recollection), 回 入 自 我 的 內 心 天 地 凝 聚 的 直 覺 迸 現 之 剎 那 間, 主 體 在 他 的 心 靈 深 處 重 新 整 合 此 時, 人 完 全 擺 脫 思 維 的 枷 鎖, 回 到 質 樸 單 純, 如 老 子 所 說 的 嬰 兒 之 未 孩 10 嬰 兒 臉 上 顯 示 的 純 潔 喜 樂 和 安 全 感 是 單 純 之 美 的 寫 照 11 嬰 兒 般 的 純 真 不 用 繁 複 冗 長 的 概 念 來 表 白 但 它 的 內 涵 極 為 豐 富 老 子 寫 五 千 字 的 道 德 經, 字 字 珠 璣, 永 垂 千 古 他 歌 頌 的 赤 子 並 不 是 無 知 的 幼 童 幼 童 固 然 天 真 無 邪, 像 一 塊 碧 玉, 這 是 天 然 的, 尚 未 受 到 世 俗 的 汙 染 相 反, 飽 經 風 霜 的 成 人 或 老 年 人, 因 第 二 反 省 的 修 煉, 跳 脫 了 理 性 的 牢 籠, 重 回 赤 子 的 家 園 這 些 大 聖 大 賢 歷 盡 人 世 百 般 經 驗, 而 在 航 行 的 末 了 終 於 回 到 兒 童 的 幸 福 境 界 之 中, 好 像 回 到 人 類 良 知 的 失 樂 園 一 樣 12 成 熟 的 赤 子 之 心 是 人 的 第 二 單 純, 13 不 是 天 真 而 有 時 難 免 幼 稚 的 第 一 單 純 成 熟 者 的 智 慧 是 由 考 驗 而 蒸 餾 出 的 智 慧 易 經 的 太 極, 老 子 的 道, 孔 子 的 仁, 柏 拉 圖 (Plato, BC) 的 至 善, 14 普 羅 丁 (Plotinus, ) 的 太 一, 印 度 的 梵, 猶 太 教 和 基 督 宗 9 Raimon Panikkar 著, 王 志 成 和 思 竹 譯, 智 慧 的 居 所,( 江 蘇 人 民 出 版 社,2000.9), 頁 8 人 藉 著 追 求 智 慧 而 達 致 自 我 完 成 神 學 辭 典, 頁 道 德 經 第 廿 章 11 陸 達 誠 著, 馬 賽 爾,( 東 大,1992), 頁 馬 賽 爾 著, 陸 達 誠 譯, 是 與 有 ( 商 務, , 第 二 版 ), 頁 Bruno Barnhart 著 Second Simplicity: The Inner Shape of Christianity, ( NY: Paulist Press, 1999). 此 書 之 名 和 馬 賽 爾 有 關 第 二 反 省 的 靈 感 巧 合 見 馬 賽 爾, 頁 柏 拉 圖 認 為 智 慧 是 理 智 與 意 志 的 和 諧 是 至 高 無 上 的 純 學 問, 因 它 促 使 靈 魂 轉 向 存 有 的 默 觀 神 學 辭 典, 頁 712

6 6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教 崇 信 的 神, 都 是 單 純 的 形 上 對 象 這 類 的 終 極 實 體 是 純 精 神 體, 不 是 組 合 的, 其 與 人 類 的 關 係 也 是 純 粹 單 一 的 至 於 佛 教 更 以 無 和 空 作 信 仰 的 標 的, 其 單 15 純 性 更 為 明 顯 不 染 塵 埃 的 禪 宗 所 追 求 的 應 是 當 下 呈 現 的 般 若 東 方 的 打 坐 和 16 西 方 的 神 秘 默 觀 都 是 單 純 而 有 極 有 實 效 的 靈 修 法 門, 它 們 把 人 帶 回 聖 潔 的 原 始 生 命 原 來 智 慧 性 哲 學 的 頂 峰 不 是 文 字 和 概 念, 而 是 聖 德 天 人 合 一 的 經 驗 使 智 者 轉 化 為 聖 者, 難 怪 馬 賽 爾 會 說 : 聖 者 或 許 並 未 撰 寫 一 本 存 有 學 巨 著, 但 他 活 這 本 書, 因 此 在 仁 愛 的 階 層 中, 聖 者 的 地 位 遠 遠 高 過 哲 士 17 三 智 慧 的 倫 理 性 蘇 格 拉 底 主 張 知 德 合 一, 認 為 凡 是 知 道 善 惡 的 智 者, 必 定 行 善 而 避 惡 換 句 話 說, 對 於 邪 惡 的 行 為, 沒 有 人 會 明 知 故 犯 的 18 亞 里 斯 多 德 認 為 蘇 氏 錯 估 了 理 性 的 能 力, 忽 略 了 靈 魂 內 的 非 理 性 部 分, 後 者 使 人 的 意 志 軟 弱, 無 法 不 做 明 知 不 對 的 事 19 我 們 認 為 蘇 氏 之 語 或 可 成 立, 如 果 知 善 惡 者 不 只 有 理 智 之 知, 而 且 有 智 慧 之 知 因 為 深 入 人 心 的 智 慧, 必 然 影 響 意 志, 使 意 志 做 到 他 它 體 認 的 真 理 智 慧 本 身 含 括 倫 理 它 不 但 使 人 了 解 真 理, 還 使 信 服 真 理 者 有 將 之 實 踐 的 能 力 齊 克 果 (S. Kierkegaard, ) 的 主 觀 真 理, 是 人 可 為 之 生 為 之 死 的 真 理 從 齊 克 果 的 主 觀 真 理 看, 蘇 格 拉 底 的 知 德 合 一 是 可 以 證 立 的 蘇 格 拉 底 是 聖 哲, 一 旦 確 知 一 項 真 理 時, 必 義 無 反 顧 地 全 力 以 赴 但 他 以 為 一 切 人 都 同 他 一 樣 知 行 合 一, 未 免 有 些 天 真 哲 學 和 宗 教 自 古 就 把 自 我 看 成 要 攻 打 的 首 敵 他 們 主 張 無 我, 要 消 除 自 15 心 理 分 析 家 Marcus 重 視 身 體 姿 態 的 治 愈 功 能, 包 括 打 坐 和 瑜 加 見 P.Marcus, Ancient Religious Wisdom, Spirituality, and Psychoanalysis,(London: Praeger, 2003), 默 觀 有 下 列 定 義 : a simple, intuitive gaze on God and divine things proceeding from love and tending thereto. A. Tanquerey, The Spiritual Life: A Treatise on Ascetical and Mystical Theology, (Tournai: Desclee, 1930) 649. This sentence is quoted by Bruno Barnhart, Second Simplicity: the Inner Shape of Christianity,op.cit., R.Troisfontaines, De l existence à l être, (Louvain: Nauwelaerts, 1968), XIV. 18 F.Copleston 著, 傅 佩 榮 譯, 西 洋 哲 學 史 一,( 黎 明,1986), 頁 上 註 同 頁

7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7 私, 提 創 簡 樸 甘 貧 的 生 活 更 有 進 之, 達 到 無 我 的 境 界 後, 還 要 走 向 他 者, 成 為 他 者 的 你, 20, 關 心 別 人, 為 別 人 負 責 這 種 倫 理 要 求 不 但 對 活 正 常 生 活 的 一 般 人, 甚 至 為 本 身 在 受 劇 苦 的 人 亦 然 21 法 國 當 代 哲 學 大 師 列 維 那 斯 (E. Levinas, ) 高 呼 for-the-others 22 的 口 號 他 提 倡 道 德 形 上 學 責 任 倫 理 學 正 義 政 治 學 為 他 的 詮 釋 學, 把 西 方 數 千 年 來 強 調 的 同 一 存 有 論 轉 向 以 他 者 為 主 的 形 上 思 考 23 笛 卡 爾 的 我 思 故 我 在 在 列 維 那 斯 的 脈 絡 中 可 被 我 受 苦, 所 以 你 存 在 24 所 取 代 列 維 25 那 斯 誠 為 智 慧 世 紀 的 代 言 人 他 把 倫 理 引 入 形 上 學 中, 擴 大 了 後 者 的 生 機, 使 哲 學 更 能 符 合 全 球 化 的 效 應 20 陸 達 誠 著 馬 賽 爾, 頁 12 Panikkar 說 : 我 需 要 一 個 你, 這 個 你 在 本 性 上 不 同 於 於 第 三 者, 不 同 於 所 有 他 者 這 個 你 不 一 定 是 我 心 所 愛 的 你, 它 也 可 以 是 具 有 威 脅 性 的 東 西, 但 它 是 我 的 一 部 分, 沒 有 它 我 就 不 能 活 它 可 能 會 向 我 提 出 挑 戰, 可 能 會 危 害 我, 可 能 愛 我, 可 能 多 少 會 改 變 我, 它 將 我 從 我 驕 傲 的 孤 獨 中 解 放 出 來 許 多 人 的 解 救 可 能 是 在 擁 有 一 只 貓 或 一 條 狗 之 中 獲 得 的 沒 有 這 個 你 就 沒 有 我 智 慧 的 居 所, 頁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時, 德 國 納 粹 集 中 營 中 的 囚 犯 體 驗 到 : 除 非 關 心 別 人, 否 則 無 法 生 存 下 去 caring for others (a form of responsibility), especially selflessly, was the best way to retain one s humanity, autonomy and integration in the camps as much as it was possible in such a horrid, terrifying and dehumanizing world. See Paul Marcus, Ancient Religious Wisdom, Spirituality and Psychoanalysis,op.cit., E. Levinas ( 列 維 那 斯 ) 首 創 此 詞 彙 見 上 引 書, 頁 52,187 Paul Marcus quotes Levinas work Ethics and Infinity (Pittsburgh: Duquesne University Press, 1985), 101. 列 維 那 斯 的 哲 學 結 合 倫 理 與 形 上 學, 廣 受 哲 學 界 重 視, 已 成 當 代 哲 學 主 流 之 一 其 作 品 中 最 著 名 的 是 Totalité et infini: Essais sur l extériorité, (Dordrecht: K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1971) 23. 可 讀 杜 小 真 著, 列 維 那 斯,( 台 北 : 遠 流,1994) 中 國 時 報 在 列 氏 逝 世 後 報 導 說 : 對 他 者 的 責 任 絕 非 主 體 面 對 的 偶 發 事 件 對 他 者 的 意 識 原 於 我 與 他 者 的 碰 面, 簡 言 之, 他 者 即 他 人 之 臉 臉 的 裸 露 脆 弱 與 單 薄 激 起 了 我 對 他 者 的 意 識, 並 致 使 我 轉 化 為 他 者 的 人 質, 消 解 了 我 的 暴 力 見 楊 凱 麟 的 ( 巴 黎 傳 真 )< 法 國 哲 壇 最 冷 的 冬 天 >, 中 國 時 報, I suffer, therefore you are. See Paul Marcus Ancient Religious Wisdom, Spirituality and Psychoanalysis, op.cit., 柯 維 (Stephen Covey) 在 其 新 作 第 八 個 習 慣 : 從 成 功 到 卓 越 ( 殷 文 譯, 天 下 文 化, 2005, 英 文 原 版 2004) 提 及 : 要 理 解 時 代 的 核 心 問 題, 必 須 回 顧 人 類 文 明 發 展 的 五 個 階 段 一 一 從 狩 獵 採 集 時 代 農 業 時 代 工 業 時 代 知 識 時 代, 到 正 在 浮 現 的 智 慧 時 代 頁 35

8 8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事 實 上 只 有 智 慧 才 能 激 發 真 正 的 倫 理 因 為 它 不 是 道 德 律 的 客 觀 認 知, 26 不 是 聰 明 (clever or high IQ) 機 敏 (smart, cute) 狡 黠 (slick), 27 而 是 一 種 有 冷 靜 的 判 斷 配 以 熱 情 行 動 的 心 靈 能 力 智 者 常 能 依 真 理 原 則 分 辨 何 為 應 然, 而 能 義 無 反 顧 地 付 之 實 行 所 以 智 者 的 心 靈 之 舟 常 能 處 在 情 緒 和 情 慾 的 波 濤 之 上, 望 準 方 向, 一 往 直 前 地 駛 行 他 們 依 循 清 明 的 靈 智, 享 受 不 逾 矩 28 地 怡 然 自 得 不 論 古 希 臘 的 四 德 及 基 督 宗 教 的 三 德, 29 都 協 助 我 人 通 過 修 德 逐 入 智 慧 之 境, 而 智 慧 又 使 人 樂 於 修 德 勤 於 修 德, 乃 從 凡 俗 中 解 脫, 逐 入 智 境, 終 成 賢 聖 貳 宗 教 智 慧 : 以 基 督 宗 教 的 智 慧 為 例 上 節 我 們 略 敘 智 慧 的 三 個 一 般 特 性 : 形 上 性 單 純 性 和 倫 理 性 討 論 智 慧 的 一 般 特 性 難 以 避 免 涉 及 智 慧 的 宗 教 特 性, 因 為 在 智 慧 的 高 峰, 宗 教 與 哲 學 難 分 軒 輊 哲 學 講 的 智 慧, 其 觸 角 逐 漸 深 入 宗 教 的 領 域, 而 宗 教 智 慧 往 往 可 以 照 明 哲 學, 使 哲 學 完 整 或 許 有 人 會 排 斥 宗 教, 但 很 少 人 會 排 斥 由 宗 教 蒸 餾 出 來 的 智 慧 因 為 宗 教 智 慧 與 其 教 義 不 同, 雖 然 它 以 教 義 為 基 礎, 但 智 慧 青 出 於 藍, 其 魅 力 是 教 義 望 塵 莫 及 的 智 慧 翻 過 了 宗 教 的 藩 籬, 向 外 界 播 傳, 連 外 行 人 都 聽 得 懂, 都 愛 聽 因 為 宗 教 智 慧 幾 近 於 人 性 期 望 的 神 秘 甘 露, 不 單 與 人 性 無 違, 且 易 吸 收, 所 以 不 會 遭 到 排 斥 的 厄 運 本 文 開 場 白 中 已 經 提 過, 由 於 筆 者 才 疏 學 淺, 無 法 縱 橫 暢 論 各 宗 教 的 智 慧, 只 26 柯 維 認 為 : 資 訊 和 知 識 都 不 是 智 慧 ; 因 為 知 道 愈 多, 愈 體 會 自 己 無 知, 而 生 謙 卑 之 心, 承 認 宇 宙 有 更 高 規 律 及 原 則 ; 當 世 俗 觀 點 相 反 這 些 原 則 時, 他 會 堅 持 柯 維 說 : 智 慧 是 對 知 識 的 有 益 利 用, 是 資 訊 和 知 識 與 更 高 層 次 的 目 的 原 則 的 相 互 結 合 智 慧 教 育 我 們 尊 重 所 有 人, 頌 揚 差 異, 尊 循 對 所 有 人 都 適 用 的 一 項 道 德 規 範 服 務 高 於 自 我 道 德 權 威 是 首 要 的 卓 越 ( 品 格 力 量 ), 形 式 上 的 權 威 是 次 要 的 卓 越 ( 地 位 財 富 才 智 名 望 ) 第 八 個 習 慣, 同 上 註, 頁 Where shall Wisdom be found,op.cit., 186, 亞 里 斯 多 德 認 為 年 齡 是 智 慧 的 因 素 之 一, 他 在 Nicomachean Ethics 中 說 : A young man of practical wisdom cannot be found., 見 Where Shall Wisdom Be Found,op.cit., 由 柏 拉 圖 首 倡 希 臘 四 德 : 明 智, 勇 毅, 節 制, 正 義 ; 基 督 宗 教 的 三 德 是 : 信 望 愛, 此 為 聖 保 祿 宗 徒 提 出 的 新 約 < 格 林 多 前 書 > 第 十 三 章

9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9 能 把 這 個 主 題 重 點 式 地 發 揮, 而 讓 其 他 學 者 介 紹 其 他 宗 教 的 智 慧 筆 者 相 信 全 程 參 加 這 次 研 討 會 的 朋 友, 在 大 會 閉 幕 時, 可 以 綜 觀 宗 教 智 慧 的 全 貌 本 文 只 是 為 稍 後 發 表 的 眾 多 論 文 暖 身 而 已 筆 者 選 擇 的 是 基 督 宗 教 的 智 慧 該 教 的 靈 感 來 自 聖 經 聖 經 分 舊 新 約 二 部 份 舊 約 原 是 猶 太 經 典, 對 基 督 徒 來 說, 它 是 新 約 的 準 備, 在 新 約 內 完 成 談 基 督 宗 教 的 智 慧 必 須 從 舊 約 出 發, 期 了 解 聖 經 智 慧 論 的 完 整 涵 意 一 舊 約 論 智 慧 按 天 主 教 的 版 本, 舊 約 共 有 四 十 六 卷, 其 中 七 卷 討 論 智 慧, 總 稱 智 慧 書 七 卷 之 名 如 下 : 約 伯 傳 / 約 伯 記, 聖 詠 集 / 詩 篇, 箴 言, 訓 道 篇 / 傳 道 書, 雅 歌, 智 慧 篇, 德 訓 篇 天 主 教 採 用 的 七 十 賢 士 譯 本 30 比 基 督 新 教 的 聖 經 多 七 卷, 其 中 二 卷 即 智 慧 書 中 最 後 二 卷 : < 智 慧 篇 > 和 < 德 訓 篇 > 其 實 這 二 卷 智 慧 書 雖 因 遺 失 希 伯 來 原 文 而 不 被 猶 太 長 老 認 可, 但 以 內 容 及 精 采 度 來 看, 它 們 絕 不 亞 於 有 正 經 身 份 的 其 他 五 本 智 慧 書 籍 智 慧 書 稱 大 衛 和 所 羅 門 兩 王 為 其 作 者, 其 實 該 七 書 中 只 有 一 小 部 分 在 猶 太 31 人 充 軍 前 成 書, 這 距 大 衛 和 所 羅 門 的 時 代 已 有 五 六 個 世 紀 < 智 慧 篇 > 直 截 了 當 地 自 稱 The Wisdom of Salomon, 這 只 是 托 名 而 已, 或 許 繼 承 了 一 些 所 羅 門 的 思 30 七 十 賢 士 譯 本 譯 於 埃 及 亞 歷 山 大 利 亞 ( 公 元 前 ) 一 批 猶 太 學 者 將 舊 約 從 希 伯 來 文 譯 成 希 臘 文, 為 當 地 不 懂 希 伯 來 文 只 懂 希 臘 文 的 猶 太 移 民 使 用 內 容 除 了 希 伯 來 原 文 的 三 十 九 卷 外, 尚 有 七 卷 已 失 希 伯 來 原 文 卻 只 存 希 臘 譯 文 的 經 書, 即 多 俾 亞 傳, 友 弟 德 傳, 瑪 加 伯 書 上 下, 智 慧 篇, 德 訓 篇, 巴 路 克 書 七 十 賢 士 譯 本 為 天 主 教 接 受, 作 為 聖 經 的 正 典 公 元 九 十 年 猶 太 教 於 Jamnia 會 議 決 定 聖 經 正 典 時, 因 本 土 意 識 高 漲, 未 採 用 七 十 賢 士 譯 本 中 上 述 七 巷 已 失 希 伯 來 原 文 的 經 書, 將 之 列 為 次 經 基 督 新 教 採 用 猶 太 教 訂 定 的 聖 經 正 典, 故 其 聖 經 比 天 主 教 的 少 七 卷 請 參 閱 神 學 辭 典 中 < 七 十 賢 士 譯 本 > 和 < 聖 經 正 典 >, 頁 13, 猶 太 人 充 軍 分 南 ( 以 色 列 ) 北 ( 猶 太 ) 二 :, 北 方 於 公 元 前 七 二 二 年 共 有 名 北 國 高 階 人 士 被 放 逐 至 亞 述, 南 方 於 公 元 前 五 八 七 年 巴 比 倫 攻 陷 耶 路 撒 冷, 擄 去 大 批 猶 太 知 識 份 子 五 十 年 後, 一 統 巴 比 倫 和 亞 述 的 波 斯 王 於 公 元 前 五 三 九 年 施 放 大 赦, 讓 猶 民 重 返 家 園 智 慧 書 是 猶 民 返 國 後 陸 續 編 寫 成 書 的 見 傅 和 德 著 舊 約 的 背 景,( 香 港 公 教 真 理 學 會, 1994) 第 三 章,< 南 北 王 國 的 沒 落 > 智 慧 書 中 部 份 聖 詠 及 < 箴 言 > 第 十 章 至 三 十 一 章 於 充 軍 前 已 完 成 編 篡 工 作

10 10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想 和 傳 統 這 與 < 梅 瑟 五 書 > 成 書 及 取 名 的 情 況 類 似 離 鄉 背 井, 寄 人 籬 下, 尤 其 失 去 崇 敬 天 主 的 聖 殿, 使 猶 民 痛 上 加 痛 在 無 主 權 的 異 邦, 他 們 反 省 自 己 的 選 民 身 份, 體 會 多 世 紀 來 國 君 和 猶 民 對 盟 約 的 不 忠, 背 棄 天 主 朝 拜 偶 像 的 重 罪 北 國 近 二 百 年, 南 國 五 十 年 的 充 軍 生 涯 中, 有 深 度 信 仰 的 猶 民, 痛 定 思 痛, 懇 切 懺 悔, 苦 求 上 主 垂 憐 當 他 們 終 獲 喜 訊, 可 以 回 國 時, 喜 出 望 外, 覺 得 似 乎 在 夢 中 但 他 們 真 的 回 了 家, 住 在 殘 破 的 廢 墟 中, 一 切 從 頭 來, 一 切 都 有 希 望 是 在 這 種 民 族 集 體 的 愛 主 愛 國 的 情 緒 下, 智 慧 的 概 念 逐 漸 明 朗 化, 一 篇 篇 美 麗 的 散 文 詩 終 於 問 世 其 中 有 些 討 論 智 慧 本 身, 有 些 提 出 有 關 智 慧 的 警 句 最 著 名 的 是 敬 畏 上 主 是 智 慧 的 肇 始 32 今 將 這 二 點 分 述 於 下 : ( 一 ) 敬 畏 上 主 是 智 慧 的 肇 始 所 羅 門 即 王 位 時 向 天 主 祈 求 智 慧, 天 主 大 悅, 許 下 不 單 要 賜 給 他 智 慧, 還 要 賜 給 他 其 他 美 物, 如 長 壽 富 貴 打 仗 必 勝 等 此 後 他 果 真 在 治 國 斷 案 時, 表 現 了 驚 人 的 智 慧, 尤 其 在 判 決 二 婦 爭 一 子 的 案 件 中 33 所 羅 門 的 智 慧 屬 於 一 般 智 慧 的 範 疇, 古 今 任 何 國 家 的 新 君 都 可 這 樣 向 天 禱 告 不 過, 所 羅 門 祈 禱 的 對 象 不 是 泛 泛 的 天, 而 是 一 位 有 位 格 的 神 (personal God) 這 個 神 名 叫 雅 威, 是 他 的 祖 先 亞 巴 朗 依 撤 格 雅 各 伯 的 天 主 在 所 羅 門 的 心 目 中, 智 慧 來 自 天 主, 要 負 擔 經 國 大 業, 靠 個 人 的 才 智 和 學 問 絕 對 無 濟 於 事, 必 須 要 懇 切 禱 告, 祈 求 特 殊 的 神 助 他 求 了, 也 求 得 了, 他 成 了 以 後 智 王 的 典 範 所 羅 門 的 故 事 說 明 了 猶 太 國 王 雖 在 萬 人 之 上, 還 得 承 認 自 己 在 天 主 之 下 他 們 接 受 天 命, 替 天 行 道, 他 們 本 身 沒 有 最 高 權 威, 他 們 要 服 從 智 慧, 並 以 智 慧 治 國 中 國 古 代 國 王 自 稱 天 子, 自 己 只 是 天 之 子, 並 非 至 上 神 老 百 姓 相 信 舉 頭 三 尺 有 神 明, 故 主 張 慎 獨, 非 禮 勿 視 勿 聽 勿 去, 做 事 要 公 道, 待 人 合 情 合 32 < 箴 言 >,1:7 此 語 在 其 他 智 慧 書 中 多 次 重 覆, 如 < 箴 言 >9:10,< 聖 詠 集 > 111: 10, < 約 伯 傳 >28:28,< 德 訓 篇 >1: < 列 王 紀 上 >3:

11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11 理, 不 能 隨 心 所 欲 這 是 生 活 的 智 慧, 凡 是 人 都 會 同 意 敬 畏 的 重 要 34 不 如 此 做 者 會 被 稱 為 愚 人 如 此, 我 們 不 難 了 解 為 何 猶 太 人 從 充 軍 之 地 回 國 後 一 再 強 調 智 慧 之 源 是 敬 畏 天 主 從 字 面 上 看, 敬 畏 與 新 約 中 耶 穌 強 調 的 愛 主 愛 人 不 同, 前 者 含 涵 的 天 人 關 係 間 有 距 離 後 者 強 調 神 的 愛 和 寬 恕, 沒 有 距 離 的 感 覺 事 實 上, 智 慧 書 並 未 說 智 慧 只 是 敬 畏, 而 說 智 慧 由 敬 畏 開 始, 最 後 一 定 是 神 聖 的 愛 敬 畏 天 主 者 承 認 天 主 的 存 在, 承 認 天 主 是 造 物 主, 承 認 他 是 慈 愛 而 公 義 的 神 他 們 願 意 仔 細 聆 聽 神 的 話, 願 意 忠 於 盟 約, 願 意 遵 守 誡 命, 勇 於 表 達 真 理, 感 受 他 者 的 痛 苦 和 需 要, 不 向 邪 惡 低 頭, 反 抗 不 義 35 對 於 受 暴 政 壓 迫 的 無 辜 民 眾, 敬 畏 天 主 無 寧 是 他 們 的 唯 36 一 希 望 因 為 天 主 在 世 末 公 審 判 時 必 會 嚴 懲 作 惡 的 人 這 個 希 望 支 持 了 受 苦 者 在 黑 暗 中 堅 持 下 去, 直 到 撥 雲 見 日, 光 明 大 現 的 一 天 ( 二 ) 舊 約 中 智 慧 位 格 化 的 表 達 智 慧 本 指 人 的 一 種 秉 賦, 又 類 比 地 推 及 神, 作 為 神 的 特 性 之 一 舊 約 傳 統 相 信 人 的 智 慧 是 神 的 恩 賜, 有 神 賜 的 智 慧 的 人 成 為 智 者 不 論 討 論 神 的 智 慧 或 人 的 智 慧, 智 慧 不 是 一 個 獨 立 存 在 的 個 體 如 果 說 神 把 智 慧 賜 給 大 衛, 所 羅 門, 若 瑟 達 尼 爾, 他 只 是 使 他 們 見 解 卓 越, 與 眾 不 同, 鶴 立 雞 群 可 是 舊 約 晚 期 的 智 慧 書 明 顯 地 把 智 慧 描 寫 成 可 與 造 物 主 分 開 的 獨 立 靈 體 智 慧 不 只 是 神 的 特 性 之 一, 更 是 一 個 有 獨 立 意 志 的 神 性 存 在 請 聽 < 箴 言 > 的 描 寫 : 大 地 還 沒 有 存 在, 水 泉 還 沒 有 湧 出 之 前, 遠 自 太 古, 從 無 始 我 已 被 立 ; 深 淵 還 沒 有 存 在, 水 泉 還 沒 有 湧 出 以 前, 我 已 受 生 ; 山 嶽 還 沒 有 奠 定, 丘 陵 還 沒 34 孔 子 說 : 君 子 有 三 畏 : 畏 天 命 畏 大 人 畏 聖 人 之 言 ( 季 氏 ) 35 Alyce M. Mckenzie, Hear and Be Wise,(Nashville:Abingdom,( Press, 2004), 17-18, 德 國 神 學 家 摩 特 曼 (J. Moltmann, 1926) 著 被 釘 十 字 架 的 上 帝, 阮 煒 譯,( 香 港 : 道 風 書 社,2002) 他 認 為 末 世 不 是 恐 怖, 卻 是 希 望, 因 為 末 世 出 現 的 上 帝 審 判 是 正 義 伸 張 的 時 刻, 這 能 鼓 舞 在 危 難 中 奮 鬥 的 人, 使 他 們 充 滿 信 心 堅 持 不 懈, 相 信 有 一 天 終 會 看 到 義 人 的 平 反 末 日 的 信 理 亦 能 強 制 執 政 者 調 整 他 們 的 政 策, 俾 能 符 合 正 義 原 則, 免 受 末 日 審 判 的 嚴 重 處 罰 莫 特 曼 曾 來 台 灣 發 表 專 題 演 講 :< 今 日 的 盼 望 神 學 >, 中 原 大 學,

12 12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有 存 在 以 前, 我 已 受 生 ; 那 時 上 主 還 沒 有 創 造 大 地 原 野 和 世 上 土 壤 的 原 質 ; 當 他 建 立 高 天 時, 我 已 在 場 ; 當 他 在 深 淵 之 上 劃 出 穹 蒼 時, 當 他 上 使 穹 蒼 穩 立, 下 使 淵 源 固 定 時, 當 他 為 滄 海 劃 清 界 限, 令 水 不 要 越 境, 給 大 地 奠 定 基 礎 時, 我 已 在 他 身 旁, 充 作 技 師 那 時 我 天 天 是 他 的 喜 悅, 不 斷 在 他 面 前 歡 躍, 歡 躍 於 塵 寰 之 間, 樂 與 世 人 共 處 37 很 明 顯 的, 上 面 的 引 文 中, 上 主 和 智 慧 是 兩 個 不 同 的 個 體, 兩 者 有 不 同 的 位 格 38 智 慧 像 天 主 的 技 師 伴 侶 愛 侶 這 個 神 秘 的 智 神 給 後 代 作 家 許 多 靈 感, 有 的 作 者 超 愛 用 女 性 來 描 摹 智 神, 稱 之 為 永 恒 的 女 性 意 大 利 詩 人 但 丁 (A. Dante, ) 把 在 弗 羅 倫 斯 驚 鴻 一 瞥 的 美 少 女 貝 緹 麗 采 (Beatrice) 寫 入 神 曲 之 中,Thomas King 說 : 單 憑 她 匆 匆 的 一 瞥, 即 能 啟 發 但 丁 開 始 自 其 地 獄 經 煉 獄 到 天 堂 之 旅 程, 它 也 是 為 述 說 這 永 恆 女 性 的 靈 性 召 喚 39 歌 德 (Goethe, ) 的 < 浮 士 德 > 第 二 部 的 標 題 是 永 恆 的 女 性, 在 其 尾 聲 有 合 唱 曲 說 : 永 恒 的 女 性 引 導 我 們 走 往 高 處 40 歌 德 明 顯 地 受 到 但 丁 的 影 嚮 上 世 紀 來 華 勘 察 北 京 人 的 耶 穌 會 士 德 日 進 (Pierre Teilhard de Chardin, S.J., ) 在 第 一 次 大 戰 的 戰 場 上 ( ) 寫 成 永 恒 的 女 性 一 首 長 詩, 把 它 獻 給 他 心 目 中 的 貝 緹 麗 采 ( 聖 母 瑪 利 亞 ) 法 國 主 教 Yves Panôtre 給 德 神 父 的 詩 的 新 版 寫 序 說 : 閱 念 該 書 之 刻, 我 回 憶 起 米 開 朗 基 羅 在 西 斯 丁 大 殿 裏 畫 了 亞 當 受 造 的 壁 畫 有 一 個 美 少 女, 那 麼 貼 近 創 造 主 她 是 誰 啊? 我 喜 歡 把 她 想 成 是 智 慧 或 創 造 神 的 女 性 形 象 41 上 面 提 到 的 但 丁 米 開 朗 基 羅 歌 德 德 日 進 是 眾 多 崇 仰 永 恆 的 女 性 的 代 37 見 < 箴 言 >8: 其 他 有 關 智 慧 位 格 之 處 可 參 閱 : 約 伯 傳 28, 訓 導 篇 24:1-29, 德 訓 篇 24, 智 慧 篇 7: The concept of wisdom developed from the wisdom of God to the Wisdom from God; that is to say, the concept moved from a way of talking about God s attributes to a being, personified or hypostatic, that is separate from God. James H. Charlesworth, Lady Wisdom and Johannine Christology in Light in a Spotless Mirror, ed. J.H.Charlesworth and M. A Daise, (NY: Trinity Press International, 2003), Thomas King in his <Epilogue> for the book The Letters of Teilhard de Chardin and Lucile Swan (Washington: Georgetown Univerity Press, 1993) 陸 達 誠 著 < 德 日 進 論 愛 是 能 量 上 >, 神 學 論 集 138 (2004.1), 頁 Yves Patenôtre, <Introduction> to L Eternel Féminin, ( Troyes:Fates,1998), 10.

13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13 表 他 們 傾 向 於 把 智 神 化 身 為 永 恆 的 女 性, 這 個 改 變 帶 給 他 們 大 量 創 意 和 靈 感 至 此, 智 慧 不 單 有 位 格, 且 是 女 性 的 女 性 的 美 麗 溫 柔 慈 愛 與 以 陽 剛 為 主 的 西 方 神 學 不 同, 她 把 天 主 的 柔 性 帶 入 了 神 學 的 領 域 永 恆 的 女 性 被 看 成 位 格 化 的 智 慧, 為 三 位 一 體 的 信 理 神 學 舖 路 最 近 有 不 少 神 學 作 品 討 論 聖 神 是 永 恆 的 女 性 的 話 題 在 下 一 節 新 約 論 智 慧 的 專 題 中 我 們 還 要 介 紹 一 些 二 新 約 論 智 慧 本 節 我 們 討 論 二 點 : 耶 穌 是 智 慧 的 化 身 和 十 字 架 的 智 慧 ( 一 ) 耶 穌 是 智 慧 ( 道 ) 的 化 身 猶 太 教 和 舊 約 堅 持 一 神 信 仰, 到 了 新 約 時 代, 一 神 信 仰 的 內 涵 豐 富 起 來 基 督 宗 教 相 信 的 神 是 三 位 一 體 的 神 三 位 指 聖 父 聖 子 聖 神 聖 父 是 造 物 主, 在 舊 約 中 他 是 主 角 聖 子 是 耶 穌, 他 之 神 性 是 教 會 在 禮 儀 中 體 認 的 42 而 禮 儀 和 新 約 本 是 同 根, 即 初 期 教 會 的 信 仰 新 約 中 若 望 福 音 第 一 章 第 一 節 就 宣 稱 : 太 初 有 道, 與 天 主 偕, 道 即 天 主, 自 始 與 偕 ; 微 道 無 物, 物 因 道 生, 天 地 萬 有, 資 道 以 成 43 中 國 古 代 儒 道 談 道 的 篇 幅 頗 多 ; 希 臘 並 不 後 人, 不 論 用 Logos,Sophia 或 Nous, 都 在 談 宇 宙 原 理 此 原 理 一 面 超 越, 一 面 內 存, 寓 於 萬 物 之 中 希 臘 的 邏 各 斯 與 舊 約 的 智 慧 扮 演 的 角 色 異 曲 同 工 公 元 第 二 世 紀 教 父 猶 斯 定 (Justin, ) 首 先 把 Logos 與 耶 穌 等 同 他 認 為 一 切 聖 賢 有 道, 但 耶 穌 是 道 44 有 道 者 為 道 開 路, 而 在 道 ( 基 督 ) 內 使 自 己 完 整 他 主 張 一 切 善 良 的 文 化 中 都 有 道 的 種 子 42 黃 懷 秋 著,< 耶 穌 基 督 的 神 話 : 神 學 與 宗 教 學 的 對 話 >,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一 期, 頁 這 段 譯 文 取 自 吳 經 熊 譯 新 經 全 集,( 香 港 公 教 真 理 學 會 出 版,1960) 思 高 版 聖 經 把 Verbum 譯 成 聖 言, 吳 譯 的 道 較 配 合 有 關 智 慧 的 討 論, 故 取 之 44 趙 敦 華 著 基 督 教 哲 學 1500 年 ( 人 民 出 版 社,1994), 頁 81

14 14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稱 耶 穌 是 道 不 單 結 合 了 希 臘 哲 學 和 中 國 哲 學, 也 把 舊 約 末 期 智 慧 書 中 智 慧 位 格 化 的 內 容 具 體 化 : 智 慧 不 單 是 與 天 主 可 分 開 的 有 獨 立 性 格 的 神, 他 也 取 了 血 肉 之 軀, 降 生 成 人 基 督 徒 把 具 體 化 的 智 慧 看 成 信 仰 的 對 象 耶 穌, 從 他 的 言 語 中 奠 定 了 三 位 一 體 的 信 仰 和 信 理 若 望 稱 耶 穌 為 道, 代 表 該 信 仰 在 初 期 教 會 中 已 完 全 成 熟 耶 穌 自 認 有 比 所 羅 門 更 大 的 智 慧, 45 因 為 就 像 前 述, 他 不 僅 有 道, 並 且 是 道 46 耶 穌 向 人 類 提 供 了 什 麼 智 慧 呢? ( 二 ) 十 字 架 智 慧 聖 保 祿 給 格 林 多 的 教 友 寫 信 說 : 原 來 十 字 架 的 道 理, 為 喪 亡 的 人 是 愚 妄, 為 我 們 得 救 的 人, 卻 是 天 主 的 德 能 世 人 並 沒 有 憑 自 己 的 智 慧 認 識 天 主, 天 主 遂 以 自 己 的 智 慧, 決 意 以 愚 妄 的 道 理 來 拯 救 那 些 相 信 的 人 的 確, 猶 太 人 要 求 的 是 神 蹟, 希 臘 人 尋 求 的 是 智 慧, 而 我 們 所 宣 講 的, 卻 是 被 釘 在 十 字 架 上 的 基 督 47 啊! 十 字 架, 你 怎 麼 可 能 是 智 慧 呢? 你 是 羅 馬 人 處 決 罪 犯 的 刑 具, 是 恥 辱 和 痛 苦 的 記 號 你 是 人 類 逃 之 唯 恐 不 及 的 恐 怖, 怎 麼 可 能 成 為 智 慧 的 代 號 呢? 十 字 架 是 智 慧, 此 說 內 含 的 邏 輯 謬 誤 類 似 佛 教 的 煩 惱 即 菩 提, 明 明 是 相 反 的 東 西, 卻 變 成 了 同 一 邏 輯 思 維 與 靈 性 體 驗 在 這 裏 南 轅 北 轍, 無 法 通 融 十 字 架 即 智 慧, 它 究 竟 是 怎 樣 的 智 慧 呢? 45 路 加 紀 載 一 位 南 方 女 王 從 地 極 來 聆 聽 所 羅 門 的 智 慧, 但 耶 穌 接 上 去 說 : 看, 這 裏 有 一 位 大 於 所 羅 門! ( 路 加 福 音 11:31) 46 希 伯 來 文 和 希 臘 文 的 名 詞 都 有 陰 陽 性 別 之 分 有 些 作 家 就 在 舊 約 的 智 慧 (Hokma, Sophia) 和 新 約 的 道 (Logos) 上 大 作 文 章 他 們 認 為 舊 約 的 智 慧 是 女 性, 新 約 的 智 慧 不 用 Sophia, 而 用 Logos 為 配 合 耶 穌 的 性 別 Light in a Spotless Mirror, ed. J.H.Charlesworth and M. A Daise, (NY: Trinity Press International, 2003),op.cit., 49, 92-94, 103, 119, 121, 127etc. Also see Hear And Be Wise,op.cit., 筆 者 認 為 這 樣 的 討 論 在 像 中 文 那 樣 沒 有 性 別 之 分 的 語 言 傳 統 中 並 不 重 要, 所 以 從 略 47 新 約 < 格 林 多 前 書 >2:18,21-23

15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15 可 愛 的 朋 友, 不 衹 你 我 想 不 通, 連 耶 穌 耳 提 面 命 三 年 的 門 徒 也 完 全 不 懂 : 一 位 身 通 百 般 武 藝, 顯 過 各 種 神 通, 操 宇 宙 於 手 掌 中 的 老 師 居 然 要 變 成 囚 犯, 要 受 審, 被 釘 死, 嗨! 笑 話, 荒 繆 透 頂! 我 們 太 怕 痛 苦, 所 以 不 要 代 表 痛 苦 的 十 字 架, 也 不 懂 必 須 經 過 痛 苦 才 能 超 越 痛 苦 的 道 理 耶 穌 復 活 那 天 下 午, 他 的 二 個 門 徒 垂 頭 喪 氣 地 離 開 耶 路 撒 冷, 要 回 老 家 去 半 路 上, 耶 穌 出 現 了, 與 他 們 同 行 門 徒 太 消 沉 太 鬱 悶, 竟 然 認 不 出 他 來 一 路 上, 二 徒 一 直 抱 怨 白 白 浪 費 許 多 時 間 跟 隨 一 個 凡 人, 這 個 人 死 了, 並 沒 有 像 他 說 過 的 復 活, 現 在 一 切 都 完 了 耶 穌 說 : 唉! 無 知 的 人 哪! 為 信 先 知 們 所 說 的 一 切 話, 你 們 的 心 竟 是 這 般 的 遲 鈍! 默 西 亞 不 是 必 須 受 這 些 苦, 才 進 入 他 的 光 榮 嗎? 48 依 撒 依 亞 在 公 元 前 八 世 紀 時 擔 任 先 知 的 職 務 他 的 名 言 之 一 是 用 神 的 口 吻 說 的 : 我 的 思 念 不 是 你 們 的 思 念, 你 們 的 行 徑 也 不 是 我 的 行 徑 就 如 天 離 地 有 多 高, 我 的 行 徑 離 你 們 的 行 徑, 我 的 思 念 離 你 們 的 思 念 也 有 多 高 49 原 來 天 主 的 價 值 觀 同 人 類 一 般 的 價 值 觀 南 轅 北 轍 人 生 而 有 欲, 要 的 是 福 祿 壽, 古 今 中 外 皆 同 但 聖 經 告 訴 我 們 神 的 價 值 不 是 這 樣 的 : 神 不 求 名 利 財 富 健 康 長 壽, 神 為 耶 穌 選 擇 的 路 是 十 字 架 苦 路 : 不 要 名 譽 地 位, 不 求 財 富 權 勢, 卻 用 犧 牲 自 我 來 表 達 對 人 類 的 無 私 的 愛 臨 盆 難 產 的 婦 女, 在 魚 與 熊 掌 的 選 擇 中, 肯 為 胎 兒 放 棄 自 己 生 命 的 母 親, 備 受 大 眾 讚 揚, 因 為 此 處 母 親 的 純 愛 昭 然 若 揭 耶 穌 也 一 樣, 為 贏 回 人 心, 返 歸 天 父, 他 用 的 方 法, 不 是 君 王 式 的 凱 旋, 卻 空 虛 自 己, 50 甘 為 眾 人 之 僕, 為 眾 人 服 務, 51 最 後 走 上 苦 路, 忍 受 侮 辱 和 劇 痛, 終 於 在 十 字 架 上 吐 出 他 的 最 後 一 口 氣 他 對 人 的 愛 甚 至 超 過 胎 兒 的 母 親, 因 為 他 不 是 為 純 潔 的 新 生 命, 而 是 為 罪 人, 包 括 為 喪 盡 天 良 48 路 加 福 音 24: 依 撒 依 亞 55: 你 們 該 懷 有 基 督 耶 穌 所 懷 有 的 心 情 : 他 雖 具 有 天 主 的 形 體, 並 沒 有 以 自 己 與 天 主 同 等, 為 應 當 把 持 不 捨 的, 卻 使 自 己 空 虛, 形 狀 也 一 見 如 人 ; 他 貶 抑 自 己, 聽 命 至 死, 且 死 在 十 字 架 上 新 約 斐 理 伯 書 2: 令 人 印 象 最 深 刻 的 是 耶 穌 在 最 後 晚 餐 廳 中 給 十 二 個 門 徒 洗 腳, 並 要 他 們 也 這 樣 做 : 若 我 為 主 子, 為 師 傅 的 給 你 們 洗 腳, 你 們 也 該 彼 此 洗 腳 ; 我 給 你 們 立 了 榜 樣, 叫 你 們 也 照 我 給 你 們 所 做 的 去 做 若 望 福 音 13:1-17

16 16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十 惡 不 赦 的 壞 人, 為 了 用 愛 來 感 動 他 們, 使 他 們 改 過 遷 善 耶 穌 在 十 字 架 上 顯 出 的 超 人 的 品 格, 在 人 類 史 中 難 以 找 到 可 與 之 比 擬 的 例 子 十 字 架 表 達 的 是 神 對 人 的 絕 對 的 愛, 同 時 它 向 人 類 挑 戰, 給 人 類 提 示 一 條 異 於 人 本 52 性 嚮 往 的 路 : 不 追 求 自 我 滿 足 自 我 實 現, 它 用 反 邏 輯 的 方 式 給 人 指 示 一 條 使 人 超 越 自 己 及 完 成 自 我 的 路, 即 為 他 者 而 生 活 耶 穌 的 信 徒 必 須 為 基 督 的 小 弟 妹 而 活, 53 成 為 一 個 澈 底 的 man-for-the-others, 這 就 是 十 字 架 的 智 慧 心 理 分 析 家 馬 古 (Paul Marcus) 認 為 : 受 苦 者 迫 切 需 要 的 是 給 他 們 提 供 一 個 可 以 消 解 痛 苦 的 方 案, 幫 助 受 苦 者 在 一 個 更 大 的 宇 宙 觀 之 下, 找 到 一 個 可 整 合 身 心 靈 的 痛 苦 恐 怖 遭 遇, 甚 至 死 亡 的 意 義 系 絡 他 承 認 在 他 的 專 業 領 域 裏 他 無 法 找 到 這 樣 一 個 意 義 系 絡 54 他 認 為 心 理 學 家 必 須 借 助 宗 教 的 智 慧 來 幫 助 自 己 的 病 人 十 字 架 象 徵 的 天 主 的 愛 能 否 提 供 心 理 學 要 求 的 意 義 系 絡 呢? 耶 穌 在 復 活 後 把 自 己 的 團 體 托 給 伯 鐸 ( 彼 得 ) 照 顧 但 他 先 問 伯 鐸 三 次 : 你 愛 我 嗎?, 其 中 一 次 是 : 你 比 別 人 更 愛 我 嗎? 這 位 在 耶 穌 受 難 時 曾 三 次 否 認 過 師 父 的 弟 子, 現 在 慚 愧 難 擋 他 的 回 答 當 然 是 背 定 的, 最 後 還 加 了 一 句 : 您 什 麼 都 知 道, 您 知 道 我 愛 您 55 問 三 次 固 然 為 對 應 後 者 以 前 的 三 次 軟 弱, 但 也 是 為 確 定 伯 鐸 的 可 靠 性 其 實, 他 在 問 伯 鐸 這 句 話 之 前, 耶 穌 先 用 自 己 的 血 寫 了, 也 講 了 : 我 愛 你 這 是 他 向 每 一 個 人, 包 括 出 賣 他 審 問 他 鞭 打 他 釘 死 他 的 每 一 個 人 說 的 話 所 有 的 仇 人 都 52 一 粒 麥 子 如 果 不 落 在 地 裏 死 了, 仍 只 是 一 粒 ; 如 果 死 了, 才 結 出 許 多 子 粒 來 愛 惜 自 己 生 命 的, 必 要 喪 失 生 命 ; 在 現 世 憎 恨 自 己 生 命 的, 必 要 保 存 生 命 入 於 永 生 若 望 福 音 12: 我 實 在 告 訴 你 們 : 凡 你 們 對 我 這 些 小 兄 弟 中 的 一 個 所 做 的, 就 是 對 我 做 的 凡 你 們 沒 有 給 這 些 最 小 中 一 個 做 的, 便 是 沒 有 給 我 做 瑪 竇 福 音 25: Sickness, injury, and death, for example, in Augustine s way of seeing the world, are interpreted as events in a larger cosmic history and as such are given an ultimate significance, a higher meaning that makes these facts of existence more endurable. Psychoanalytic theory lacks just such symbolic resources in its current theorizing, especially when compared to the religious worldview: it does not provide what religion provides at its best, namely, an overarching, though extremely practical, supportive and transforming connection to a meaning-giving, affect-integrating universal matrix Paul Marcus, Ancient Religious Wisdom, Spirituality, and Psychoanalysis,op.cit., p 若 望 福 音 21:15-17

17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17 是 他 大 愛 的 對 象 他 真 是 愛 愛 人 到 極 點, 愛 得 澈 底, 愛 到 完 全 不 合 邏 輯, 因 為 他 要 把 天 父 的 一 切 羊, 一 切 族 群, 全 部 引 入 他 的 羊 棧, 愛 之, 撫 之, 不 忍 釋 手 56 邏 輯 與 反 邏 輯 的 順 序 被 顛 覆 了 什 麼 是 智 慧? 是 希 臘 理 性 思 維 的 成 果? 是 猶 太 王 渴 求 的 機 智 聰 明? 是 中 國 人 要 的 福 祿 壽? 耶 穌 的 答 案 是 無 條 件 的 愛 : 為 自 己 的 朋 友 捨 掉 生 命, 再 沒 有 比 這 更 大 的 愛 情 了 57 在 耶 穌 身 上, 人 類 終 於 有 了 一 位 不 同 凡 響 的 新 典 範 : 甘 願 為 愛 眾 人 而 受 苦 人 若 體 認 此 愛, 則 荒 謬 無 法 稱 霸 了, 因 為 愛 比 死 更 強 在 十 字 架 上 誕 生 的 新 生 命 將 一 再 重 覆 地 顛 覆 邏 輯, 善 必 會 取 得 最 後 的 勝 利 十 字 架 是 智 慧 的 符 號, 因 為 它 顯 示, 也 開 發 了 神 人 間 最 大 可 能 的 愛 十 字 架 不 是 終 點, 復 活 才 是 復 活 使 十 字 架 式 的 智 慧 從 反 邏 輯 轉 回 到 了 正 邏 輯, 這 時 山 又 是 山, 水 又 是 水 ( 三 ) 聖 神 是 新 智 慧 耶 穌 以 男 性 的 形 狀 降 生 為 人, 把 舊 約 中 智 慧 女 性 Sophia (Hakma) 改 變 成 了 陽 性 的 Logos 這 種 轉 換 並 不 影 嚮 神 學 對 智 慧 女 性 思 考 的 興 趣 因 為 新 約 啟 示 的 三 位 一 體 神 學 中 出 現 了 一 位 聖 神, 給 智 慧 女 性 一 個 展 現 的 空 間 純 精 神 體 的 聖 神 本 來 無 所 謂 男 女, 所 以 很 能 配 合 舊 約 的 Sophia 在 初 期 教 會 中, 聖 神 曾 被 稱 為 母 親 配 偶 新 夏 娃 姊 妹 女 兒 58 Congar 在 I Believe in the Holy Spirit 一 書 中 說 教 會 初 期 的 靈 修 作 家 Elkesai 在 神 視 中 看 到 兩 個 同 等 巨 大 的 存 有, 男 的 為 天 主 子, 女 的 為 聖 神 59 可 是 隨 著 時 代 的 推 延, 基 督 智 慧 論 的 萌 芽, 聖 神 的 智 慧 女 性 說 逐 被 遺 忘 56 天 主 教 教 友 生 活 周 刊, 社 論 :< 五 二 0>, 若 望 福 音 15:13 58 Eleanor Rae Divine Wisdom: Her Significance for Today, Teilhard in the 21th Century: the Emerging Spirit of Earth, ed. A. Fabel &D. St. John, (New York: Orbis Books, 2003), 201. In the previous page of the cited article, the author mentions that Origen says, Even so did my mother, the Holy Spirit, take me by one of my hairs and carry me away on to the great mountain Tabor. And Jerome sees the Holy Spirit as Mother descending on Jesus at his baptism. 59 Ibid. See also D.W.Hardy, The Grace of God and Earthly Wisdom,in Where Shall Wisdom be Found, op.cit., 235.

18 18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60 這 種 遺 忘 影 嚮 到 天 主 教 的 神 學 思 考 : 過 度 的 理 性 化, 偏 重 客 觀 性 和 邏 輯, 無 法 使 教 義 更 富 人 情 梵 蒂 岡 第 二 屆 大 公 會 議 ( , 簡 稱 梵 二 ) 使 聖 神 的 時 代 再 次 光 臨 梵 二 由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世 ( ) 召 開, 它 像 一 陣 巨 風 撼 動 了 整 座 教 會 大 廈, 搖 醒 了 這 個 有 二 千 年 傳 統 的 古 老 教 會, 使 它 恢 復 青 春 活 力, 能 面 對 一 個 瞬 間 萬 變 的 世 界 61 這 陣 巨 風 就 是 聖 神 聖 神 像 火 一 般 地 燃 燒 開 來, 就 像 初 期 教 會 在 五 旬 節 時 體 會 的 一 樣, 所 以 梵 二 被 看 成 第 二 個 五 旬 節 智 慧 女 性 觀 乃 起 死 回 生 62 女 性 主 義 的 神 學 思 考 隨 之 噴 湧 而 出, 它 可 以 平 衡 及 彌 補 以 往 過 度 陽 剛 的 神 學 傳 統, 使 左 右 腦 的 功 能 相 得 益 彰, 更 精 確 地 描 繪 神 的 全 貌 63 聖 神 與 聖 子 都 是 智 慧, 陰 陽 之 別 是 對 人 而 言 的, 兩 者 間 絕 無 衝 突, 天 主 是 三 而 64 一, 聖 子 和 聖 神 是 其 間 的 二 而 一, 說 聖 神 是 新 智 慧 不 會 貶 損 耶 穌, 因 為 聖 神 原 是 耶 穌 的 神 前 文 提 及 德 日 進 神 父 曾 把 他 摯 愛 的 聖 母 瑪 利 亞 詮 釋 為 永 恆 的 女 性 他 在 矢 發 終 身 願 前, 義 無 反 顧 地 通 過 聖 母 把 自 己 的 貞 潔 奉 獻 給 天 主 65 恭 稱 瑪 利 亞 為 上 智 之 座, 一 直 是 天 主 教 和 東 正 教 的 傳 統 智 慧 的 女 性 位 格 化 在 瑪 利 亞 身 非 常 明 顯 身 為 耶 穌 (Logos) 之 母, 聖 神 (Sophia) 的 淨 配, 她 怎 麼 不 能 是 活 智 慧 呢? 66 瑪 利 60 Bernhard Lang, Wisdom and the Book of Proverbs: An Israelite goddess Redefined (New York: Pilgrim Press, 1986), Karl Rahner conceived Vatican II as marking the second great transition in the history of Christianiity.the church breaks out of this single cultural complex into the whole world with its plurality of cultures. Second Simplicity, op.cit., The key to a vital Christianity in our time is doubtless to be found in a rediscovery of the Holy Spirit, but not simply as the Spirit was manifested on Pentecost day. The divine Spirit must be experienced and embodied in this historical moment, in the Now. The Spirit is the creative divine energy that is manifest in a continual renewal, an unceasing newness. The immanent divine Feminine appears to be a central manifestation of the Spirit today. Second Simplicity, op.cit., Bruno Barnhart 認 為 陰 陽 二 性 都 源 自 天 主 神 的 陽 性 在 降 生 的 道 耶 穌 身 上 顯 示, 陰 性 則 在 由 耶 穌 打 發 而 寓 居 於 教 會 內 的 聖 神 來 表 達 同 上 註, 頁 聖 神 常 新, 每 分 每 秒 都 是 現 在, 比 智 慧 更 智 慧 同 上 註, 頁 陸 達 誠 著 < 德 日 進 論 愛 是 能 量 上 >, 神 學 論 集 138 (2004.1), 頁 筆 者 認 為 瑪 利 亞 比 聖 神 更 適 合 被 視 為 Sophia 之 化 身, 因 為 瑪 利 亞 和 耶 穌 一 樣, 有 血 肉 之

19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19 亞 的 榮 譽 也 是 每 一 位 基 督 徒 的 榮 譽, 她 是 基 督 眾 兄 弟 姊 妹 的 領 航 者 每 一 位 教 友 都 可 隨 著 聖 母 的 導 引, 進 入 聖 三 的 內 心, 度 天 人 合 一 陰 陽 合 德 的 幸 福 生 活 神 恩 復 興 運 動 是 廿 世 紀 初 從 基 督 新 教 開 始 的 運 動 天 主 教 在 該 世 紀 六 十 年 代 亦 參 與 了 廿 世 紀 末, 全 球 已 有 一 億 人 參 加 67 這 個 運 動 強 調 基 督 徒 在 聖 神 內 第 二 次 受 洗 68 參 加 者 不 必 離 開 原 教 會, 祈 禱 時 會 有 異 語 的 神 恩 發 生, 並 能 作 治 愈 祈 禱 這 種 祈 禱 往 往 配 以 肢 體 語 言, 能 舒 緩 情 緒, 參 與 者 熱 情 洋 溢, 共 入 一 種 出 神 的 密 契 經 驗 之 中, 這 是 聖 神 主 導 的 新 型 的 靈 修 方 式 之 一 天 主 教 教 宗 保 祿 六 世 非 常 推 許 這 個 運 動 69 神 恩 復 興 運 動 把 梵 二 開 發 的 活 力 推 展 到 基 督 徒 的 生 活 之 中, 重 燃 信 望 愛 的 熱 誠, 使 喜 樂 和 希 望 到 處 洋 溢, 悲 觀 與 絕 望 則 雲 消 霧 散 這 種 現 象 可 解 釋 成 智 慧 的 集 體 綻 現, 是 天 主 通 過 聖 神 在 改 造 世 界 參 宗 教 智 者 十 九 世 紀 英 國 有 位 著 名 的 紐 孟 樞 機 (Cardinal J. H. Newman, ) 他 原 是 聖 公 會 牧 師,1845 年 皈 依 天 主 教,1854 年 曾 任 愛 爾 蘭 都 柏 林 大 學 校 長, 七 年 後 發 表 < 大 學 的 觀 念 > 一 文, 暢 敘 他 對 大 學 的 理 念 其 中 他 對 紳 士 (gentleman) 的 描 繪 頗 近 智 者 的 題 旨, 故 參 考 其 文 來 撰 述 智 者 一 何 謂 智 士 紐 孟 樞 機 一 生 大 部 份 時 間 生 活 在 有 英 國 雅 典 之 稱 的 牛 津, 交 往 朋 友 都 是 學 身, 可 判 陰 陽, 聖 神 是 純 精 神, 無 法 聯 想 其 性 別 瑪 利 亞 雖 非 天 主, 但 因 天 主 特 別 寵 愛 使 她 參 與 聖 三 生 命, 足 以 坐 上 女 神 寶 座, 參 < 若 望 默 示 錄 > 十 二 章 67 王 敬 弘 著 < 神 恩 復 興 運 動 >, 神 學 辭 典, 頁 在 聖 神 內 受 洗 是 第 一 次 領 洗 的 延 長 與 深 化, 不 具 聖 事 ( 聖 禮 ) 的 效 果, 它 不 否 定 第 一 次 領 洗 年 天 主 教 在 美 國 開 始 舉 行 首 次 聖 神 同 禱 會 的 祈 禱, 逐 推 廣 至 加 法 比 等 國 1975 年 教 宗 保 祿 六 世 正 式 批 准, 在 比 京 成 立 服 務 處 同 年 於 羅 馬 接 見 其 成 員 一 萬 人, 鼓 勵 他 們 並 予 以 祝 福 神 學 辭 典 頁 496

20 20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富 五 車, 幽 默 風 趣 的 英 國 紳 士 可 以 想 像 這 一 群 志 同 道 合 的 教 授 組 合 的 團 體, 一 定 饒 富 樂 趣 紐 孟 對 大 學 的 理 念 是 在 這 裏 成 熟 的 紳 士 的 觀 點 也 在 這 裏 逐 漸 明 朗 他 的 紳 士 即 智 慧 之 士, 既 有 學 識 又 有 學 養 他 說 : 紳 士 決 不 做 加 給 別 人 痛 苦 的 事 他 所 關 切 的 事 是 除 去 使 他 的 鄰 人 不 能 自 由 自 在 地 行 動 的 阻 礙 他 巴 不 得 他 們 都 感 到 在 家 一 般 的 舒 適 他 密 切 注 意 著 他 的 同 伴 們 的 性 格 和 需 要 : 對 害 羞 的 人 特 別 溫 柔, 對 邊 緣 的 人 顯 示 溫 良, 對 荒 謬 的 事 表 示 寬 容 ; 他 能 專 心 地 與 人 談 話, 避 免 不 適 當 的 暗 示, 或 令 人 不 悅 的 話 題 ; 在 談 話 時 不 鶴 立 雞 群 般 地 突 出, 也 從 不 顯 出 疲 憊 除 非 不 得 不 說, 他 從 不 談 自 己, 不 反 擊 地 為 自 己 辨 護 對 毀 謗 或 八 卦 毫 無 興 趣 他 不 輕 易 地 妄 斷 干 擾 自 己 者 的 動 機, 卻 從 正 面 的 角 度 解 釋 事 故 在 討 論 有 爭 議 性 的 話 題 時, 他 不 會 卑 鄙 小 氣, 不 佔 取 不 合 適 的 便 宜 在 辯 論 時 不 誤 解 正 人 君 子, 不 尖 銳 刻 薄, 或 暗 示 一 些 難 以 啟 口 的 損 人 的 話 他 從 廣 角 遠 視 古 哲 的 箴 言 : 我 們 面 對 及 回 應 敵 人 時 要 想 有 一 天 他 可 能 成 為 我 的 朋 友 別 人 凌 辱 他 時, 他 寬 容 以 待 ; 受 人 中 傷, 無 暇 記 憶 ; 對 怨 恨, 懶 得 回 應 有 關 哲 學 的 原 則, 他 能 忍 耐 別 人 的 見 解, 寬 大 為 懷, 不 執 著 自 己 的 想 法 無 法 避 免 的 痛 苦, 無 法 挽 回 的 親 人 亡 故, 命 定 的 死 亡, 他 一 一 接 受 他 知 人 類 理 性 的 脆 弱, 亦 知 其 威 力 影 影 嚮 範 圍 和 局 限 如 果 他 無 信 仰, 他 的 深 沉 修 養 和 廣 闊 的 視 野 不 會 讓 他 嘲 笑 宗 教 或 刻 意 反 對 之 他 聰 明 得 不 會 傾 向 獨 斷 或 對 自 己 的 不 忠 著 迷 他 與 宗 教 寬 容 為 友, 他 這 樣 做 並 非 只 因 為 他 的 哲 學 指 示 他 應 該 公 正 地 面 對 信 仰 的 差 異, 更 因 紳 士 身 份 和 溫 柔 的 氣 質 驅 使, 而 這 些 都 是 文 明 人 的 本 色 70 紳 士 如 此, 紳 士 的 團 體 亦 然 在 同 書 中, 紐 孟 如 此 詮 釋 大 學 : 一 個 飽 學 之 士 的 團 體, 每 一 位 成 員 熱 中 於 自 己 的 專 業, 又 是 相 互 競 爭 的 對 象 他 們 或 因 友 誼 或 因 知 性 的 接 近, 相 聚 在 一 起 調 節 他 們 研 究 的 不 同 主 題 間 的 主 70 Ian T Ker, ed., The Idea of a University defined and illustrated (Oxford:Clarendon Press, 1976),

21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21 張 和 關 係 藉 此, 他 們 學 習 尊 敬 別 人, 樂 意 向 別 人 討 教, 並 相 互 協 助 71 英 國 作 家 紀 律 (Sheridan Gilley) 批 判 紐 孟, 認 為 紐 孟 此 文 所 持 的 是 一 般 智 士 的 立 場, 而 非 基 督 徒 立 場 他 的 紳 士 觀 不 由 信 仰 而 由 文 明 (civilization) 所 生 72 筆 者 認 為 紐 孟 的 信 仰 有 其 過 程, 而 他 對 智 者 的 洞 見 恰 好 可 協 助 我 人 把 一 般 智 者 的 想 法 當 作 起 點, 逐 漸 引 渡 到 信 仰 的 智 者 那 裏 去 若 紐 孟 的 紳 士 觀 不 甚 全 合 信 仰 的 智 者 觀, 至 少 點 出 了 英 國 學 者 對 智 者 的 看 法 紐 孟 的 智 者 觀 與 孔 子 的 君 子 觀 若 合 符 節 可 見 東 西 方 世 界 在 沒 有 直 接 交 流 的 時 代, 已 有 超 越 時 空 的 共 識 不 過 紀 律 先 生 說 得 對 : 討 論 宗 教 智 者, 不 能 停 留 在 紳 士 的 階 段, 因 為 宗 教 有 不 同 的, 或 許 更 高 的 要 求 二 宗 教 智 者 以 基 督 宗 教 而 論, 聖 經 中 強 調 的 價 值 確 與 世 俗 價 值 觀 有 極 大 的 差 異 新 約 的 十 字 架 智 慧 為 外 邦 人 是 愚 妄, 為 猶 太 人 是 絆 腳 石 73 耶 穌 的 門 徒 一 直 反 對 他 們 的 師 父 到 耶 路 撒 冷 去 送 死, 他 們 希 望 同 師 父 一 起 打 天 下, 再 分 一 杯 羹 耶 穌 強 調 的 真 福 八 端 74 為 跟 隨 他 三 年 的 門 徒 一 直 是 耳 邊 風, 他 們 都 不 要 十 字 架 還 好, 為 基 督 而 願 被 人 看 成 瘋 子 真 不 少, 他 們 甘 願 服 膺 十 字 架 的 智 慧, 把 犧 牲 自 己, 服 務 他 人, 看 成 自 己 的 生 命 目 標 這 樣 的 智 者, 古 今 都 不 少 : 印 度 德 蕾 莎 修 女 ( ) 和 波 蘭 的 高 柏 神 父 ( ) 可 為 代 表 前 者 因 得 諾 貝 爾 和 平 獎 而 聲 名 大 噪 她 甘 願 服 侍 耶 穌 的 最 小 弟 妹 達 五 十 年 之 久 她 創 立 的 仁 愛 傳 教 修 女 會 和 仁 愛 傳 教 兄 弟 會 在 全 球 五 百 多 所 病 院 中 為 垂 死 者 服 務 高 柏 神 父 在 納 粹 營 中 甘 願 代 替 另 一 囚 犯 受 刑 而 死 十 字 架 的 智 慧 深 入 他 們 的 靈 魂, 因 此 他 們 奮 不 顧 身 地 為 71 Ibid Sheridan Gilley, What has Athens to do with Jerusalem? Newman, Wisdom and the Idea of a University, see Where shall Wisdom be found? op.cit., 格 林 多 前 書 1:23 74 瑪 竇 福 音 5:3-12 真 福 八 端 指 神 貧 哀 慟 溫 良 飢 渴 慕 義 憐 憫 潔 淨 和 平 遭 受 迫 害 這 些 所 謂 的 真 福 都 是 大 部 份 人 逃 之 唯 恐 不 及 的 夢 魘, 那 裏 有 享 福 的 感 覺?

22 22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別 人 奉 獻 自 己 的 生 命, 成 為 世 界 的 光 和 鹽 75 三 廿 世 紀 的 傑 出 智 者 :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世 若 望 廿 三 世 於 七 十 七 歲 時 當 選 教 宗, 在 位 僅 四 年 八 個 月 ( ), 卻 驚 天 動 地 的 改 造 了 天 主 教, 也 影 嚮 了 整 個 世 界 的 政 治 生 態 他 隨 聖 神 的 靈 感, 就 任 後 三 個 月 就 宣 佈 要 召 開 大 公 會 議 76 房 志 榮 神 父 說 : 這 不 僅 使 天 主 教 會, 也 使 全 世 界 大 吃 一 驚 但 他 憑 那 先 知 性 的 本 能 走 到 他 自 己 所 願 的 和 所 預 見 的 前 面, 而 大 膽 地 作 了 這 個 決 定, 為 天 主 教 會 的 生 命, 為 基 督 徒 世 界 的 合 一, 這 甚 至 在 教 會 和 宗 教 的 領 域 以 外, 都 有 了 異 乎 尋 常 的 迴 嚮 77 本 文 不 討 論 梵 二 的 成 就, 單 就 這 位 教 宗 的 智 者 本 色 略 作 介 紹 出 身 農 民 之 家, 既 不 是 貴 族, 也 沒 有 博 士 的 桂 冠, 他 的 謙 和 贏 得 全 球 的 好 感 當 選 教 宗 前, 他 當 過 修 院 的 教 授 教 廷 駐 保 加 利 亞 和 土 耳 其 公 使 駐 法 國 大 使, 威 尼 斯 總 主 教, 不 論 擔 任 什 麼 高 職, 他 從 未 考 慮 自 己 或 家 人 的 利 益 在 日 記 中 他 一 次 又 一 次 寫 下 他 生 於 貧 窮, 亦 渴 願 死 於 貧 窮 的 句 子 78 幽 默 風 趣 笑 容 可 掬 的 外 表 使 他 贏 得 了 眾 人 的 喜 愛 79 新 教 宗 就 職 後 不 久, 他 去 羅 馬 監 獄 探 訪 囚 犯, 看 到 他 們 時, 他 張 開 二 手, 告 訴 他 們 說 : 你 們 不 能 來 看 我, 所 以 我 來 看 你 們 了 一 九 五 九 年 ( 任 教 宗 職 第 二 年 ) 在 梵 蒂 岡 舉 行 退 省 神 工 時, 他 寫 道 : 自 從 上 主 有 意 讓 我 這 個 可 憐 的 人, 承 擔 重 任 後, 在 我 的 生 活 中, 不 復 感 覺 75 羅 漁 著 < 現 代 聖 女 德 蕾 莎 >,< 為 愛 捨 身 的 高 柏 神 父 >, 歷 史 月 刊,208, (2005.5), 頁 教 宗 若 望 於 當 選 教 宗, 與 教 廷 國 務 卿 談 話 時, 我 說 出 了 召 開 大 公 會 議, 這 完 全 出 於 我 的 假 設 和 想 像 以 外, 正 式 召 開, 大 會 開 幕 見 靈 心 日 記, 項 退 結 譯,( 光 啟 :1967), 頁 房 志 榮 撰 < 東 進 政 策 開 路 : 羅 馬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世 >, 歷 史 月 刊 第 208 期,2005.5, 頁 靈 心 日 記, 頁 220, 他 任 教 廷 駐 法 國 大 使 時, 有 一 次 在 總 統 邀 請 的 盛 大 國 宴 中, 有 一 位 時 髦 的 女 士 穿 著 低 胸 的 禮 服 進 入 Elisée 宮 的 大 廳, 這 位 未 來 的 教 宗 發 現 眾 人 的 目 光 不 是 指 向 她, 而 是 指 向 自 己, 為 了 看 他 是 否 也 在 看 她

23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23 到 我 是 特 別 屬 於 某 一 方 面 的 家 庭 故 鄉 祖 國, 專 門 的 學 術 研 究, 個 別 事 業 的 計 劃 等 等, 雖 然 都 是 聖 善 的, 我 也 不 感 到 為 世 物 所 佔 據 現 在 我 越 來 越 感 覺 得 我 是 微 不 足 道 的 一 一 主 的 僕 中 之 僕 整 個 的 世 界 是 我 的 家 庭, 我 是 屬 於 世 界 各 國 人 民 的 感 覺, 應 當 活 潑 地 影 響 到 我 的 思 想 上, 我 的 愛 情 中, 我 的 行 為 方 面 才 好 我 當 感 謝 上 主 的, 是 他 給 我 的 個 性, 沒 有 焦 慮 不 安 和 厭 倦 恐 怖 的 心 情, 我 覺 得 在 一 切 事 上 都 服 從 凡 接 近 我 的 人, 對 我 這 卑 微 的 人, 所 立 刻 表 示 出 而 且 經 久 不 渝 的 歡 迎, 出 乎 逆 料 以 外, 而 不 免 使 我 有 此 驚 奇 (Nosce te ipsum 認 識 你 自 己! ) 這 句 格 言, 足 以 使 我 心 神 安 寧, 也 足 以 使 我 自 知 驚 惕 這 一 成 功 的 秘 密, 應 歸 功 於 不 貪 求 高 位, 以 良 善 心 謙 為 樂 在 良 善 心 謙 中, 才 能 產 生 溫 和 的 美 德 去 處 事 接 物, 忍 耐 的 習 慣, 去 容 忍 體 諒 對 方 80 一 九 六 二 年 十 月 蘇 聯 決 定 為 對 付 美 國, 在 古 巴 建 立 核 武 基 地 當 廿 五 艘 裝 核 彈 的 軍 艦 駛 近 古 巴 海 峽 時, 美 國 總 統 甘 迺 迪 發 出 最 後 通 諜, 要 蘇 俄 在 四 十 八 小 時 內 撤 軍, 不 然 立 即 宣 戰 他 同 時 遣 發 八 艘 航 空 母 艦 駛 向 古 巴 教 宗 若 望 應 意 大 利 總 統 的 要 求 參 預 勸 阻 美 蘇 大 戰 的 行 列 他 的 廣 播 演 說 有 這 些 話 : 這 片 土 地 上 的 強 人, 請 仔 細 審 視 你 的 心, 應 當 聆 聽 大 眾 憤 怒 的 吶 喊, 來 自 天 真 兒 童 的 吶 喊, 來 自 老 人 的 吶 喊, 來 自 個 人 與 社 群 的 不 鳴 (sic), 憤 怒 的 哀 號 聲 已 直 達 天 聽. 和 平 啊, 和 平! 我 們 懇 請 世 界 領 袖 們, 不 要 對 人 性 的 吶 喊 充 耳 不 聞, 讓 全 世 界 的 人 類 免 於 戰 爭 恐 懼 吧! 沒 有 人 能 預 知 戰 爭 可 怕 的 後 果 廣 播 演 說 結 束 後, 他 入 聖 堂 祈 禱, 不 久 傳 來 停 戰 的 消 息 81 房 志 榮 神 父 在 他 的 < 為 東 進 政 策 開 路 : 羅 馬 教 宗 若 望 二 十 三 世 > 一 文 詳 述 如 何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如 何 贏 得 赫 魯 曉 夫 的 善 意, 願 意 戮 力 促 進 和 平 1989 年 11 月 9 日 柏 林 80 靈 心 日 記, 頁 資 料 取 自 教 宗 ( The Good Pope John XXIII) DVD 光 碟

24 24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圍 牆 的 傾 倒 及 東 歐 共 產 諸 國 發 生 骨 牌 效 應 式 的 棄 俄, 都 與 若 望 廿 三 世 有 關 這 些 大 規 模 的 社 會 改 觀 都 可 追 索 到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世 於 六 十 年 代 初 期 解 凍 的 功 勳 82 一 生 面 帶 微 笑 的 若 望 教 宗 還 給 我 們 留 下 了 一 個 最 後 的 微 笑 的 記 錄 : 很 久 以 前 我 就 決 定 忠 於 期 待 死 亡, 忠 於 這 種 微 笑, 因 為 這 是 在 我 靈 魂 脫 離 肉 身 一 剎 那 的 最 後 微 笑 我 已 準 備 好 讓 主 收 我 到 天 鄉 83 把 教 宗 若 望 稱 為 智 者 實 在 綽 綽 有 餘, 他 的 深 度 的 靈 修 單 純 的 性 格 和 捨 己 為 人 的 品 德 都 是 無 瑕 可 擊 的 他 服 膺 耶 穌 的 訓 誨, 把 十 字 架 插 在 胸 頭, 渴 願 肖 似 耶 穌 把 自 己 奉 獻 於 全 人 類 在 核 戰 邊 緣, 他 用 他 的 智 慧 和 權 威, 喚 醒 政 治 家 的 良 知, 使 地 球 免 遭 浩 劫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的 探 索 中 若 要 找 到 一 位 真 正 的 智 者,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當 之 無 愧 肆 結 論 我 們 終 於 到 了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一 文 的 尾 聲 從 希 臘 聖 哲 蘇 格 拉 底 和 猶 太 王 所 羅 門 王 的 故 事 開 始, 我 們 追 逐 智 慧 的 涵 意, 發 現 它 不 是 智 識 或 聰 明, 而 需 先 有 更 高 層 次 的 覺 悟 的 體 驗, 這 種 體 驗 可 以 源 自 天 主 的 恩 賜, 也 可 以 來 自 良 知 ; 兩 種 情 況 中 都 顯 示 智 慧 異 常 單 純 此 外, 智 慧 必 備 關 懷 他 者 的 倫 理 向 度 上 面 三 種 性 質 雖 不 能 充 分 地 說 明 智 慧, 至 少 點 出 了 它 的 要 素 在 諸 宗 教 中 我 們 挑 選 了 基 督 宗 教 作 為 研 討 的 範 例, 從 舊 約 到 新 約, 再 以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為 例 說 明 基 督 宗 教 智 者 的 面 貌 舊 約 中 一 面 解 釋 智 慧 書 形 成 的 背 景, 一 面 提 出 智 慧 的 位 格 化 的 啟 示, 以 及 它 與 性 別 的 關 係 最 後 我 們 選 了 敬 畏 上 主 為 智 慧 的 肇 始 一 語 略 加 詮 釋 82 房 志 榮,< 為 東 進 硬 政 策 開 路 : 羅 馬 教 宗 若 望 二 十 三 世 >, 歷 史 月 刊 208 ( ) 靈 心 日 記 頁 301

25 宗 教 智 慧 與 智 者 25 新 約 部 份, 我 們 先 交 代 了 耶 穌 與 位 格 化 的 智 慧 的 攸 關, 再 思 考 耶 穌 主 張 的 十 字 架 智 慧 的 反 邏 輯 性 及 邏 輯 性 從 中 可 見 基 督 宗 教 的 智 慧 與 世 俗 的 智 慧 的 差 異, 兩 者 無 法 等 同 但 基 督 宗 教 給 人 永 恒 的 生 命 是 現 世 的 幸 福 ( 福 祿 壽 ) 無 法 比 擬 的 耶 穌 通 過 十 字 架 的 聖 道 給 了 人 類 一 個 愛 的 寶 藏, 它 的 能 量 足 以 推 動 宇 宙 走 向 高 峰 教 宗 若 望 廿 三 世 的 慈 祥 及 和 平 形 象 使 基 督 宗 教 的 的 智 慧 發 生 全 球 效 應 在 這 位 教 宗 身 上, 我 們 看 到 了 基 督 的 面 貌, 充 滿 慈 祥 和 愛, 他 綻 現 的 是 智 慧 的 光 暈 和 魅 力 所 以 人 們 稱 他 普 世 的 父 親, 最 受 愛 戴 的 教 宗 the most loved Pope Y. Congar, Report from Rome II.(Liverpool: Geoffrey Chapman, 1964), 10.

26 26 輔 仁 宗 教 研 究 第 十 三 期 (2006 年 夏 ) Religious Wisdom and the Wise Bosco Lu, S.J. Professor, Dept. of Religious Studies, Fu Jen Catholic University Abstract Wisdom in this paper has a particular connotation. It is not a synonym of knowledge, experience or high IQ. It is a potential actualized in a certain situation, very often as a gift from above. Religious wisdom is seen as derived from given religious doctrines and as an explicit gift in each religion, yet it is also an insight, enabling us to penetrate to a deep layer of reality and better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human life. The author limits his discussion to the wisdom of Christianity. He draws his inspiration from the Bible. In the Old Testament, wisdom is known as the co-creator, participating in the operation of the creation. The discussion of the Eternal Feminine insinuates the third divine person. In the New Testament, Jesus is the incarnate Word while the Holy Spirit appears as the source of life and energy. The biblical sayings Fear of God is the beginning of wisdom and the wisdom of the cross are expounded as the main Christian values which are apparently at odds with the ordinary system of human values. However, people can discern where the real truth lies. The religiously wise persons discussed in the paper are Cardinal Newman, Bl. Mother Theresa, St. Maximilian Kolbe, and Bl. Pope John XXIII. These are people who realized the biblical wisdom and are called saints or saintly persons. Keywords: religious wisdom, Old Testament, New Testament, fear of God, the cr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