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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istorical Comparison of International Teacher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Ruth Hayhoe & Jun Li Abstract: This paper takes a comparative historical approach to exploring the idea of the normal university, and the relation of teacher education to the university, with historical reflections on the Chinese heritage of education. It first looks at the historical emergence of the Ecole Normal Superieure in Paris and the local normal schools which set a new model for teacher education around the world and promoted values and knowledge patterns quite distinctive from those of the traditional European university. The paper then looks comparatively at teacher education in the U.S., Japan, the U.K. and France, as the teaching profession was upgraded to an all-graduate profession, and teac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had to engage directly with the university. It finally turns to the experience of modern China in developing teacher education over the 20th century, with reflections on the heritage of Chinese education which value the role of the teacher as knowledgeable scholar, artistic and caring professional and responsible public intellectual, and education as a priority both for individual cultivation and for national strengthening and societal development. The paper suggests that these traditional values of classical scholarship and educational heritage in the West and East can be integrated for a new vision of the normal university and can open up new pathways for scholarship to serve the global community in the 21 st century. Keyword: Teacher Education; Normal University; Institutional Ethos; Comparative Education Authors: Ruth Hayhoe, Professor at the Ontario Institute for Studies in Education, the University of Toronto (Canada); Jun Li, Assistant Professor at the Faculty of Educational Studies, the Hong Ko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 (Hong Kong)

2 [1] 世 界 教 師 教 育 發 展 的 歷 史 比 較 This is the pre-published version. 许 美 德 李 军 [ 摘 要 ] 采 取 历 史 比 较 方 法, 对 师 范 院 校 的 教 育 理 念 和 教 师 教 育 与 大 学 之 间 的 关 系 进 行 了 探 讨 法 国 巴 黎 高 等 师 范 学 院 和 地 方 师 范 院 校 的 出 现 为 全 世 界 的 师 资 培 养 树 立 了 一 个 全 新 的 模 式, 其 所 倡 导 的 教 育 理 念 和 知 识 结 构 与 欧 洲 的 传 统 大 学 有 很 大 不 同 美 日 英 诸 国 为 提 升 教 师 教 育 质 量 也 在 不 断 创 新 教 师 教 育 模 式 中 国 的 教 育 传 统 是 尊 师 重 教, 强 调 教 师 的 角 色 应 该 是 博 学 多 才 的 学 者, 是 具 有 艺 术 气 质 和 人 文 情 怀 的 专 业 人 士, 同 时 还 是 对 社 会 有 责 任 心 的 知 识 分 子 为 了 个 人 发 展, 国 家 强 大 和 社 会 进 步, 教 育 必 须 被 放 在 首 位, 优 先 发 展 东 西 方 传 统 的 经 典 学 术 和 价 值 观 应 该 加 以 融 合, 以 便 为 师 范 院 校 开 创 新 的 教 育 理 念, 开 拓 新 的 学 术 途 径, 为 21 世 纪 的 世 界 服 务 [ 关 键 词 ] 教 师 教 育 ; 师 范 大 学 ; 大 学 理 念 ; 比 较 教 育 [ 作 者 简 介 ] 许 美 德 (Ruth Hayhoe), 多 伦 多 大 学 安 大 略 教 育 研 究 院 教 育 理 论 与 政 策 研 究 系 教 授 ( 加 拿 大 ); 李 军, 香 港 教 育 学 院 教 育 研 究 学 院 教 育 政 策 与 行 政 学 系 助 教 授 ( 香 港 ) 一 引 言 关 于 师 范 大 学 的 定 义 和 角 色 问 题, 在 中 国 教 育 的 急 剧 变 革 中 存 在 诸 多 争 论 如 果 我 们 采 纳 植 根 于 欧 洲 历 史 上 对 大 学 的 定 义, 接 受 大 学 自 治 和 学 术 自 由 的 核 心 价 值 观, 就 可 能 会 说 师 范 大 学 这 个 术 语 是 自 相 矛 盾 的 在 英 语 中, 对 师 范 这 个 术 语 的 正 确 理 解 离 不 开 这 个 单 词 的 法 语 辞 源 在 法 语 中, 它 的 意 思 是 确 立 一 种 道 德 标 准 或 规 范 在 西 方 教 育 史 中, 这 个 单 词 被 广 泛 用 来 指 代 建 于 19 世 纪 以 培 养 教 师 为 目 的 的 师 范 院 校 这 样 的 机 构, 与 大 学 不 同 法 国 的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始 建 于 1794 年, 正 值 1789 年 法 国 大 革 命 之 后 社 会 的 大 动 荡 时 期, 当 时 法 国 已 废 止 了 传 统 意 义 上 的 大 学 [1] 随 后, 在 拿 破 仑 统 治 时 期, 于 1806 年 以 法 国 的 大 学 帝 国 机 构 的 形 式 重 建, [2] 而 高 等 师 1 本 文 系 作 者 在 东 北 师 范 大 学 2008 国 际 教 师 教 育 学 术 会 议 上 所 作 的 主 题 报 告 论 文, 全 文 翻 译 由 会 务 组 承 担 2

3 范 学 校 则 变 成 了 在 新 高 等 教 育 体 系 中 占 主 导 地 位 的 精 英 大 学 校 (Grandes Ecoles) 此 后 在 地 方 层 面 也 陆 续 建 立 了 许 多 师 范 学 校, 为 小 学 教 育 培 养 师 资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说, 师 范 院 校 的 建 立 是 现 代 国 家 建 设 中 的 组 成 部 分, 并 且 与 大 学 有 着 截 然 不 同 的 价 值 理 念 大 学 的 理 念 起 源 于 中 世 纪, 在 世 纪 的 公 立 高 等 教 育 系 统 中 以 不 同 的 形 式 发 展 而 来 为 大 众 教 育 系 统 服 务 的 教 师 培 养 是 为 了 教 育 儿 童 成 为 忠 诚 并 贡 献 于 社 会 的 公 民, 这 就 需 要 有 一 套 与 传 统 大 学 的 主 流 理 念 有 所 不 同 的 价 值 观 下 表 作 出 了 这 样 一 些 比 较 : [3] 表 1: 大 学 和 师 范 学 院 的 比 较 大 学 vs 师 范 学 院 理 论 专 业 的 知 识 学 科 重 视 知 识 习 得 的 非 主 观 方 式 相 对 非 人 性 化 的 环 境 对 所 有 问 题 / 知 识 探 究 的 自 由 追 求 学 术 自 由 和 自 治 致 力 于 高 深 理 解 和 长 期 变 化 实 践 综 合 的 学 习 领 域 知 识 习 得 的 道 德 引 导 师 生 关 系 密 切 的 教 育 环 境 以 行 动 为 圭 臬 情 境 为 中 心 的 知 识 国 家 控 制 专 业 问 责 对 高 水 准 的 实 践 的 职 业 定 位 通 过 对 比 可 以 发 现, 大 学 的 主 要 的 国 际 视 野 有 别 于 师 范 学 院 基 于 本 国 及 本 地 的 定 位 不 仅 仅 中 世 纪 欧 洲 的 大 学 是 这 样, 招 收 来 自 欧 洲 不 同 地 域 的 学 生, 而 且 中 东 印 度 和 中 国 传 统 的 学 术 机 构 和 大 学 也 是 这 样, 例 如 波 斯 的 荣 迪 沙 帕 尔 学 院, 印 度 的 纳 兰 陀 学 院 和 塔 克 西 拉 学 院, 以 及 中 国 的 太 学 或 者 国 子 监 顾 名 思 义, 师 范 大 学 就 必 须 面 对 融 合 了 两 种 体 系 的 价 值 观 的 挑 战 这 两 种 价 值 3

4 观 根 植 于 不 同 的 历 史 时 期, 并 且 二 者 截 然 相 反 这 也 可 以 被 视 为 创 造 大 学 新 模 式 的 一 个 机 会 相 对 于 20 世 纪 占 主 导 的 大 学 模 式 而 言, 这 一 模 式 涵 盖 面 更 加 宽 广, 而 且 有 能 力 接 受 更 大 范 围 的 价 值 观 这 也 可 能 是 一 个 重 要 的 突 破 口, 尤 其 是 对 东 亚 国 家 而 言, 因 为 主 导 西 方 大 学 的 一 些 价 值 观 和 东 亚 的 学 术 传 统 价 值 观 之 间 是 相 互 对 立 的 文 化 冲 突 奠 定 了 20 世 纪 中 国 和 日 本 的 当 代 大 学 在 发 展 过 程 中 关 于 高 等 教 育 政 策 的 某 些 政 治 斗 争 的 基 础 [4] 师 范 大 学 的 理 念 有 可 能 把 西 方 和 东 亚 的 学 术 文 化 融 合 为 一 体, 从 而 架 起 沟 通 西 方 和 东 亚 知 识 方 式 差 异 的 桥 梁 在 21 世 纪, 我 们 真 正 需 要 的 是 更 加 兼 容 并 包 的 大 学 模 式 它 能 够 融 合 并 和 谐 位 于 两 端 的 价 值 体 系, 使 其 成 为 一 种 全 新 的 全 球 化 的 大 学 模 式 在 这 个 过 程 中, 师 范 大 学 应 该 以 其 独 特 的 能 力 担 当 起 领 导 者 的 重 任 二 法 国 的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法 国 的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始 建 于 1794 年, 旨 在 培 养 在 法 国 传 播 启 蒙 和 革 命 思 想 的 教 师 新 政 权 千 方 百 计 要 建 立 一 套 全 国 的 教 育 体 系, 这 样, 整 个 法 国 就 可 以 像 一 个 共 和 国 那 样 去 学 习 思 考 [5] 更 为 明 显 的 是, 国 民 大 会 在 通 过 建 立 这 个 学 校 的 法 令 中 指 出, 这 个 新 学 校 中 的 教 授 将 教 给 学 生 以 教 育 道 德 的 和 塑 造 年 轻 共 和 国 民 心 灵 的 艺 术, 以 及 公 共 和 个 人 美 德 的 实 践 [6] 第 一 所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是 一 个 平 民 教 育 机 构, 开 办 后 第 一 年 招 收 了 名 学 生 不 过, 在 这 所 新 学 校 中 存 在 的 一 个 差 距 却 使 它 无 法 正 常 运 作 : 文 理 科 的 高 水 平 教 授 和 来 自 为 初 等 教 育 服 务 的 学 习 基 本 教 学 方 法 的 学 生 要 求 当 时 的 革 命 政 府 还 有 其 它 更 为 迫 切 的 事 情 要 做, 于 是 该 学 校 只 开 办 了 一 两 年 就 关 闭 了 尽 管 如 此, 这 种 理 念 塑 造 了 一 种 新 的 致 力 于 教 师 培 养 的 高 等 教 育 模 式 随 着 拿 破 仑 执 掌 政 权, 在 法 国 形 成 了 一 个 大 学 的 全 新 概 念 大 学 就 是 一 个 高 4

5 度 集 权 的 国 家 机 构, 负 责 指 导 整 个 国 家 的 教 育 系 统, 从 小 学 到 中 学 再 到 高 等 教 育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被 赋 予 了 一 个 新 的 角 色, 即 为 精 英 中 学 或 公 立 高 中 培 养 高 级 教 师 这 种 学 校 为 学 生 进 入 大 学 学 习 和 教 员 本 身 做 准 备 新 型 的 法 国 大 学 是 国 家 官 僚 体 制 中 的 一 个 有 机 组 成 部 分, 无 论 教 授 们 从 教 于 大 学 还 是 中 学, 他 们 都 有 公 务 员 的 身 份 地 位 教 育 的 各 个 方 面 都 由 国 家 统 一 管 理, 享 受 国 家 财 政 拨 款 初 等 学 校 的 教 师 被 称 做 小 学 教 师 (instituteurs) 而 不 是 教 授 (professeurs), 他 们 的 培 养 的 任 务 由 师 范 学 校 完 成, 在 全 国 34 个 学 区 内 均 设 有 这 种 地 方 或 省 级 层 面 的 男 女 共 校 的 师 范 学 校 法 国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保 留 了 一 些 传 统 大 学 的 特 点, 课 程 重 点 放 在 基 础 文 理 科 上, 例 如 数 学 物 理 学 化 学 生 物 学 历 史 学 文 学 经 典 语 言 学, 当 然 也 包 括 了 教 育 学 虽 然 丧 失 了 大 学 受 学 校 宪 章 和 法 人 资 格 保 护 的 传 统 自 治 和 学 术 自 由, 但 是, 由 于 这 些 师 范 学 院 属 于 国 家 教 育 部 管 辖, 而 不 是 由 任 一 个 管 理 其 他 大 学 校 的 专 门 政 府 部 门 管 辖, 意 味 着 它 们 保 存 了 一 种 自 由 的 氛 围 [7] 相 比 之 下, 在 地 方 各 个 学 区 建 立 的 师 范 学 校, 却 受 到 当 地 教 育 行 政 部 门 的 严 格 控 制, 课 程 定 位 于 职 业 而 并 非 一 种 人 文 的 专 业 其 重 点 放 在 教 授 基 本 的 阅 读 和 算 术 上, 以 及 注 重 在 道 德 行 为 和 共 和 政 体 价 值 观 上 塑 造 儿 童 心 智 的 教 师 的 养 成 从 这 类 学 校 中,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在 很 多 方 面 与 大 学 的 传 统 相 违 悖 的 价 值 观 的 培 养 注 重 实 践 而 不 是 理 论, 注 重 道 德 用 导 引 的 方 式 去 获 取 知 识 而 不 是 与 此 相 对 的 传 统 大 学 学 科 尤 其 是 理 科 中 特 有 的 中 性 价 值 观, 注 重 学 生 和 教 师 之 间 的 密 切 和 培 育 的 关 系 而 不 是 那 种 鼓 励 教 学 自 由 的 非 人 性 化 的 大 学 环 境 同 时, 这 些 师 范 学 校 还 带 有 很 强 的 职 业 责 任 感 国 家 掌 控 和 规 章 被 视 为 是 必 不 可 少 的, 因 为 人 们 期 望 绝 大 多 数 的 教 师 服 务 于 新 兴 的 公 立 学 校 在 法 国 形 成 的 师 范 学 校 和 师 范 学 院 的 理 念 在 欧 洲 其 他 地 方 北 美 洲 甚 至 像 远 至 日 本 这 样 的 国 家 中 被 广 泛 地 效 仿 当 国 家 教 育 体 系 建 立 的 时 候, 使 得 学 校 需 要 大 量 5

6 的 教 师 由 于 大 学 在 20 世 纪 里 仍 然 保 留 着 精 英 模 式, 并 且 其 并 不 是 一 直 服 从 于 国 家 控 制 和 监 督, 师 范 院 校 就 基 本 上 承 担 了 教 师 教 育 的 大 部 分 责 任 另 外, 教 师 教 育 中 证 书 体 系 的 理 念 得 到 广 泛 传 播 所 以, 在 基 础 层 面 上 中 学 教 师, 尤 其 是 高 中 教 师, 必 须 受 过 大 学 教 育 ; 初 中 教 师 则 由 师 范 学 院 或 者 教 育 学 院 教 育 培 养 ; 学 前 儿 童 和 小 学 教 师 可 以 由 师 范 学 校 培 养 师 范 学 校 基 本 上 相 当 于 高 中 教 育 的 水 平 直 到 20 世 纪 中 叶, 教 师 教 育 才 开 始 成 为 大 学 的 使 命 和 工 作, 原 因 是 教 师 的 专 业 性 已 经 得 到 提 升, 人 们 也 意 识 到 教 育 的 重 要 性 师 范 学 校 向 大 学 转 变 核 心 的 问 题 在 于 这 两 种 学 校 间 价 值 观 取 向 上 根 深 蒂 固 的 差 异 性 令 人 进 退 两 难 的 问 题 是, 当 师 范 学 院 升 格 到 大 学 而 具 有 高 的 理 论 标 准 和 专 业 化 知 识 时, 如 何 还 能 够 保 持 切 实 改 善 学 校 和 教 学 的 承 诺 历 史 上, 美 国 在 20 世 纪 40 年 代 首 先 把 教 师 教 育 全 部 提 升 至 大 学 水 平, 在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后 深 受 美 国 教 育 模 式 影 响 的 日 本 也 如 法 效 仿 英 国 直 到 20 世 纪 60 年 代 才 开 始 要 求 所 有 教 师 必 须 达 到 全 学 位 水 平, 而 法 国 到 了 20 世 纪 90 年 代 才 开 始 这 种 转 变 三 从 师 范 学 院 到 大 学 过 渡 的 比 较 反 思 : 美 国 日 本 英 国 和 法 国 ( 一 ) 美 国 在 20 世 纪 中 期, 美 国 先 于 任 何 一 个 国 家 完 成 对 教 师 普 及 本 科 学 历 的 历 程 在 20 世 纪 前 半 叶, 美 国 各 地 原 有 的 师 范 学 院 或 是 升 格 为 地 方 综 合 性 大 学 或 是 并 入 主 要 的 全 国 性 大 学 的 教 育 学 院 当 然 也 有 一 些 大 学 自 己 成 立 教 育 学 院, 但 只 作 为 非 学 位 授 予 学 院 而 面 向 那 些 原 本 不 攻 读 学 位 的 学 生, 变 成 了 一 位 历 史 学 家 所 说 的 学 界 可 怜 的 养 子 [8] 这 可 能 就 是 为 什 么 没 有 一 所 从 师 范 学 校 发 展 而 来 的 地 方 大 学 保 留 师 范 这 一 称 号, 甚 至 连 教 育 这 个 头 衔 都 放 弃 了 [9] 不 过, 还 是 有 一 些 市 镇 的 学 校 以 19 世 6

7 纪 的 师 范 学 校 命 名, 如 伊 利 诺 斯 师 范 和 印 第 安 娜 师 范 那 些 发 展 成 为 地 方 性 综 合 大 学 的 师 范 学 校 继 续 由 规 模 较 大 的 教 育 学 院 执 掌, 除 了 文 科 和 社 会 科 学 宽 广 的 本 科 专 业 外, 还 把 教 师 教 育 作 为 第 一 要 务 这 些 地 方 大 学 很 少 有 其 他 传 统 职 业 学 院, 如 医 学 工 程 学 法 学 等, 因 此, 教 师 教 育 受 到 高 度 重 视 并 成 为 中 心 工 作 前 图 右 栏 所 示 的 一 些 价 值 理 念 曾 有 助 于 这 些 学 校 形 成 一 种 直 接 为 社 会 担 当 职 责 的 精 神, 即 当 地 社 群 和 身 份 认 同 的 强 烈 的 意 识 和 富 于 道 德 责 任 的 氛 围 对 于 升 格 为 全 国 性 大 学 的 教 育 学 院 的 那 些 师 范 学 校 而 言, 两 个 均 与 著 名 哲 学 教 育 家 约 翰 杜 威 有 关 的 具 有 明 显 美 国 特 色 的 例 子 表 明 了 这 样 做 的 潜 力 和 错 失 20 世 纪 初 杜 威 曾 经 执 教 过 的 并 在 那 里 成 立 他 的 第 一 所 实 验 学 校 的 芝 加 哥 大 学, 拥 有 高 水 平 的 教 育 学 院, 特 别 是 在 教 育 经 济 学 教 育 社 会 学 和 比 较 教 育 学 方 面 水 平 较 高 一 段 时 间 里, 芝 加 哥 大 学 比 较 重 视 教 育 实 践 和 当 地 学 校 的 改 善 但 是 到 了 20 世 纪 80 年 代, 强 调 基 础 学 科 的 理 论 研 究 的 倾 向 导 致 教 育 学 院 逐 渐 脱 离 了 芝 加 哥 本 地 学 校 的 需 要 和 实 际 结 果 芝 加 哥 大 学 在 1996 年 决 定 将 它 关 闭, 因 为 它 无 法 为 当 地 的 教 育 提 升 作 出 任 何 积 极 的 贡 献 [10] 与 之 相 反 的 是, 杜 威 在 芝 加 哥 大 学 任 教 结 束 后 转 入 的 著 名 的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也 有 一 个 同 样 高 水 平 的 教 育 学 院, 而 且 成 功 地 保 留 了 一 个 具 有 独 立 名 头 的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教 师 学 院 [11] 它 在 保 持 高 水 平 的 学 术 研 究 的 同 时, 也 能 实 实 在 在 持 久 地 帮 助 纽 约 州 当 地 的 乃 至 全 国 的 学 校 提 高 水 准 改 善 课 程 和 师 资 标 准 20 世 纪 80 年 代, 来 自 全 国 性 的 知 名 大 学 的 教 育 学 院 院 长 们 成 立 了 霍 尔 姆 斯 小 组, 齐 心 协 力 致 力 于 铸 造 教 师 教 育 他 们 给 传 统 大 学 价 值 观 占 主 导 地 位 的 芝 加 哥 问 题 开 出 的 药 方 是 建 立 专 业 性 的 学 校 网 络, 为 现 场 服 务 行 动 研 究 和 专 业 重 振 提 供 实 践 条 件 这 一 策 略 相 当 有 效 果, 但 当 主 要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仍 强 烈 趋 于 向 传 统 学 术 价 值 观 靠 拢 时, 却 必 须 时 刻 保 持 警 觉 [12] 7

8 总 体 而 言, 美 国 对 这 个 问 题 的 解 决 方 案 导 致 了 两 类 主 要 院 校 的 出 现 一 类 是 本 地 或 者 地 区 性 的 大 学, 设 有 高 水 平 的 教 育 学 院 并 因 此 对 整 个 学 校 的 精 神 有 相 当 的 影 响 力 另 外 一 类 是 全 国 性 大 学 中 设 立 的 教 育 学 院, 其 中 有 些 是 有 独 立 身 份 的 如 哥 大 教 师 学 院, 但 多 数 是 普 通 的 教 育 学 院, 通 过 专 业 的 学 校 网 络 来 保 持 和 发 展 很 强 的 专 业 价 值 观 但 是, 师 范 学 校 或 师 范 学 院 就 永 远 消 失 了, 因 此 美 国 现 在 没 有 师 范 大 学 ( 二 ) 日 本 日 本 是 继 美 国 之 后 在 历 史 上 第 二 个 实 施 教 师 必 须 都 是 本 科 毕 业 生 制 度 的 国 家 19 世 纪 末 和 20 世 纪 初, 日 本 已 经 设 立 了 大 量 的 师 范 院 校 来 为 其 现 代 教 育 体 系 培 训 教 师 这 些 师 范 院 校 受 到 欧 洲 模 式 的 影 响, 尤 其 是 受 到 法 国 和 德 国 模 式 的 影 响, 在 高 度 中 央 集 权 体 制 下 为 小 学 和 学 前 教 育 培 养 了 一 大 批 训 练 有 素 的 教 师 随 着 二 战 后 被 美 国 的 占 领, 日 本 深 受 美 国 模 式 以 及 和 美 国 倡 导 的 民 主 化 和 分 权 化 的 强 力 影 响 所 以, 日 本 成 为 世 界 上 第 二 个 实 施 教 师 必 须 都 是 本 科 毕 业 生 制 度 的 国 家 高 等 教 育 进 行 了 重 组, 把 一 些 原 来 的 师 范 学 院 合 并 为 大 学 的 教 育 学 院, 其 余 的 则 被 发 展 为 侧 重 教 育 的 县 市 级 大 学 其 实, 日 本 采 取 的 是 一 种 开 放 的 教 师 教 育 模 式, 允 许 各 级 各 类 的 大 学, 包 括 公 立 的 和 私 立 的 全 国 性 的 和 地 方 性 的, 为 教 师 的 职 业 发 展 提 供 课 程 只 要 它 们 能 够 得 到 国 家 教 育 主 管 部 门 的 批 准 就 行 但 是, 对 中 小 学 教 师 的 认 证 权 利 还 是 掌 握 在 县 市 管 理 部 门 手 中 他 们 从 大 学 毕 业 生 中 挑 选 出 最 优 秀 的 学 生, 然 后 通 过 竞 争 性 考 试 决 定 他 们 在 学 校 中 的 岗 位 由 于 教 师 属 于 公 务 员, 享 受 公 务 员 的 工 资 和 福 利 待 遇, 因 而 成 为 极 具 吸 引 力 的 职 业 一 般 说 来, 每 年 只 有 20% 的 合 格 的 高 校 毕 业 生 能 够 成 功 通 过 地 方 当 局 的 考 试 被 聘 为 新 教 师 虽 然 日 本 和 美 国 的 院 校 在 教 育 课 程 的 本 质 和 层 次 上 大 体 相 同, 但 是 教 师 这 一 职 业 在 日 本 就 比 在 美 国 更 具 竞 争 性 和 美 国 一 样, 日 本 主 要 的 全 国 性 大 学 就 这 样 产 生 了 学 术 性 很 强 的 教 育 学 院, 它 8

9 们 培 训 了 大 批 的 中 学 教 师 和 部 分 小 学 教 师 日 本 地 方 性 的 公 立 和 私 立 大 学 在 开 设 社 会 科 学 文 科 新 兴 学 科 的 同 时, 也 着 力 于 把 教 育 作 为 一 个 主 要 领 域 这 类 院 校 培 养 了 小 学 和 学 前 教 育 的 大 部 分 教 师 早 在 20 世 纪 60 年 代 初 期, 有 些 这 样 的 院 校 遂 改 名 为 教 育 大 学 既 然 仅 有 一 小 部 分 毕 业 生 才 能 通 过 竞 争 顺 利 当 上 教 师, 它 们 的 毕 业 生 也 试 图 在 本 地 社 区 与 教 育 相 关 的 领 域 中 寻 找 工 作 20 世 纪 70 年 代, 为 了 确 保 有 足 够 的 高 质 量 强 烈 愿 意 的 人 去 学 校 教 书, 日 本 教 育 职 员 养 成 审 议 会 发 起 了 一 项 改 革 运 动, 进 一 步 提 高 了 教 师 的 地 位 和 质 量 [13] 首 先, 1974 年 通 过 的 确 保 教 育 人 才 法 案 要 求 政 府 提 高 教 师 工 资, 达 到 比 具 有 相 同 资 历 的 公 务 员 工 资 高 出 30-40% 的 水 平, 这 样, 教 师 这 一 职 业 就 变 得 更 有 竞 争 性 和 吸 引 力 了 接 下 来, 分 别 在 新 泻 德 岛 和 兵 库 三 县 新 成 立 了 三 所 公 立 教 育 大 学, 开 设 培 养 小 学 教 师 的 本 科 课 程 和 为 在 职 教 师 的 职 业 发 展 提 供 研 究 生 层 次 的 进 修 机 会 日 本 还 为 名 牌 公 立 大 学 中 以 教 育 为 重 点 的 本 科 生 和 研 究 生 教 育 工 作 确 定 了 很 高 的 标 准 [14] 日 本 的 开 放 式 教 师 教 育 体 系 涉 及 主 要 的 综 合 大 学 的 教 育 学 院, 也 涉 及 地 方 和 地 区 性 的 教 育 大 学 这 些 教 育 大 学 致 力 于 制 定 教 师 职 业 的 高 标 准, 同 时 能 够 保 留 一 些 师 范 学 校 的 价 值 理 念, 即 注 重 专 业 实 践 密 切 联 系 当 地 社 区, 为 社 区 发 展 及 成 人 与 继 续 教 育 服 务 等 这 些 教 育 大 学 的 教 学 涵 括 了 所 有 小 学 和 初 中 的 课 程 此 外, 教 育 领 域 被 发 展 为 多 种 服 务 方 式 除 了 为 正 规 教 育 服 务 之 外, 还 服 务 于 一 些 其 他 的 机 构 和 组 织, 为 它 们 提 供 培 训 继 续 教 育 和 成 人 教 育 服 务 因 此, 这 是 一 种 与 主 要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迥 异 的 模 式, 在 培 养 教 师 的 同 时 还 为 当 地 和 地 区 的 经 济 做 出 独 特 的 贡 献 ( 三 ) 英 国 英 国 从 教 育 学 院 转 轨 到 教 师 职 业 的 全 学 位 制 度 与 美 国 也 有 许 多 相 似 之 处, 所 不 同 的 是 来 的 比 较 晚, 直 到 20 世 纪 年 代 才 得 以 完 成 从 前 的 一 些 为 中 小 学 培 训 教 师 的 教 育 学 院 被 并 入 主 要 大 学 的 教 育 学 院, 其 他 一 些 则 并 入 学 院, 为 希 望 毕 业 后 9

10 成 为 教 师 的 学 生 提 供 学 士 学 位 教 育, 同 时 也 开 设 文 科 社 会 科 学 和 各 种 应 用 学 科 的 本 科 课 程 在 20 世 纪 年 代 的 普 及 高 等 教 育 运 动 中, 一 些 这 样 的 学 院 变 成 了 完 全 意 义 上 的 大 学 伦 敦 大 学 的 教 育 学 院 起 到 了 带 头 作 用 这 是 因 为 它 在 联 盟 化 的 伦 敦 大 学 中 具 有 独 特 地 位, 并 因 此 具 有 学 术 自 治 和 在 完 全 意 义 上 的 教 育 大 学 的 地 位 这 样, 它 就 能 够 为 高 水 平 的 教 育 研 究 制 定 标 准, 同 时 还 能 够 为 面 向 中 小 学 教 师 的 职 前 职 后 培 训 项 目 制 定 标 准, 主 要 是 在 研 究 生 教 育 层 次 上 面 它 的 角 色 有 些 类 似 美 国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教 育 学 院 在 学 院 和 新 型 大 学 中 综 合 的 教 育 学 学 士 学 位 更 为 常 见 教 育 学 术 化 引 发 了 越 来 越 多 的 政 治 关 注, 同 时 大 家 也 能 够 感 受 到, 大 学 的 学 科 专 业 与 中 学 教 师 和 学 校 的 实 际 需 要 越 来 越 脱 节 这 就 导 致 了 政 府 在 20 世 纪 80 年 代 到 90 年 代 之 间 所 采 取 的 远 比 日 本 和 美 国 激 进 得 多 的 措 施 政 府 制 定 了 标 准, 规 定 专 业 课 程 设 置 必 须 达 到 标 准, 同 时 还 确 立 了 新 任 教 师 必 须 达 到 的 资 质 能 力 英 国 还 成 立 了 一 个 教 师 教 育 资 格 认 证 委 员 会 来 对 这 些 变 化 的 实 施 进 行 监 督, 并 就 教 师 的 专 业 教 育 向 政 府 提 供 咨 讯 1993 年, 这 一 机 构 由 教 师 培 训 署 取 代 这 个 新 机 构 负 责 资 格 认 证, 同 时 还 可 以 帮 助 大 学 和 学 院 获 得 用 于 师 资 培 训 的 经 费 [15] 教 师 培 训 还 是 由 大 学 承 担, 大 学 所 有 的 相 关 专 业 都 必 须 达 到 教 师 培 训 署 的 专 业 和 实 践 方 面 的 严 格 要 求, 这 样 才 能 获 得 认 证 和 资 助 教 师 实 习 和 专 业 进 修 都 必 须 在 中 小 学 中 进 行, 中 小 学 在 设 计 和 管 理 师 资 培 训 方 面 负 有 很 大 的 责 任 这 种 做 法 引 起 了 一 些 争 议, 大 学 和 学 院 非 常 不 以 为 然 但 是 这 表 明 需 要 某 种 激 进 的 措 施 来 确 保 价 值 观 综 合 性 学 习 导 师 指 导 和 社 会 责 任 感 的 实 现, 这 些 都 是 从 前 那 些 师 范 学 院 的 长 处, 应 该 将 它 们 带 入 大 学 的 教 师 教 育 中 ( 四 ) 法 国 我 们 已 经 讨 论 过 法 国 的 教 师 教 育 基 础 了, 主 要 就 是 创 建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然 后 创 10

11 建 一 大 批 地 方 师 范 学 校, 它 们 的 中 心 任 务 是 培 养 小 学 教 师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为 师 范 大 学 树 立 了 模 式, 而 这 种 模 式 对 当 代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具 有 特 别 的 吸 引 力 [16] 它 是 法 国 在 现 代 化 过 程 中 在 一 些 重 点 领 域 如 工 程 商 业 和 政 治 科 学 等 设 立 的 新 型 大 学 之 一 专 科 大 学 校 (Grandes Ecoles) 的 地 位 要 高 出 一 般 大 学, 希 望 进 入 大 学 校 的 学 生 必 须 通 过 极 具 竞 争 性 的 入 学 考 试 (concours), 毕 业 后 进 入 公 务 员 队 伍 这 些 考 试 可 能 反 映 了 中 国 传 统 的 科 举 考 试 制 度 对 法 国 的 影 响 这 种 考 试 制 度 是 由 17 世 纪 和 18 世 纪 法 国 的 耶 稣 教 会 的 传 道 士 和 法 国 哲 学 家 们 介 绍 进 入 法 国 的 [17] 所 有 被 录 取 的 学 生 从 入 学 时 候 起 就 像 公 务 员 一 样 领 取 薪 俸, 在 大 学 期 间 受 到 的 教 育 就 是 如 何 胜 任 领 导 岗 位, 然 后 毕 业 时 被 委 以 重 任 在 法 国, 中 小 学 教 师 之 间 的 区 别 非 常 明 显 中 学 教 师 和 大 学 教 师 都 被 称 为 教 授 (professeurs), 必 须 达 到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制 定 的 标 准 ; 小 学 教 师 和 幼 儿 园 教 师 叫 做 教 员 (instituteurs), 由 各 地 师 范 学 校 培 养 国 家 的 每 个 学 区 都 设 有 这 样 一 所 男 校, 同 时 还 另 外 设 有 一 所 女 校 大 学 的 许 多 学 院 内 也 开 设 有 这 样 的 学 校 [18] 这 些 地 方 学 校 的 特 点 和 美 英 两 国 的 师 范 学 校 和 教 育 学 院 很 相 似, 十 分 强 调 道 德 取 向, 注 重 教 师 教 学 基 本 技 能 的 培 养 法 国 的 一 大 特 点 是 在 年 轻 人 中 注 重 培 养 共 和 的 价 值 观 有 意 思 的 是, 在 欧 洲 最 后 一 批 要 求 所 有 教 师 必 须 拥 有 本 科 学 位 的 工 业 化 国 家 中, 法 国 竟 是 其 中 之 一 法 国 1989 年 通 过 的 择 业 法 规 与 英 美 以 及 日 本 的 都 不 尽 相 同 地 方 师 范 学 校 被 并 入 建 在 每 个 学 区 核 心 的 教 师 养 成 大 学 学 院 (Institute Universitaire pour Formation des Maîtres or IUFM) 它 们 和 大 学 相 对 独 立, 但 是 在 教 师 教 育 方 面 同 大 学 合 作 这 种 教 师 养 成 学 院 位 于 学 区 大 城 市 师 范 学 校 校 园 内, 与 先 前 师 范 学 校 的 校 园 在 系 一 级 形 成 网 络 现 在, 所 有 想 要 当 教 师 的 学 生 都 必 须 首 先 在 一 到 两 个 学 科 方 面 获 得 大 学 的 资 格 认 证 ( 证 书 ), 然 后 在 教 师 养 成 学 院 里 完 成 两 年 的 专 业 教 育, 最 后 以 公 务 员 的 身 份 获 得 教 书 资 格 11

12 第 一 年 集 中 学 习 在 学 校 开 设 的 学 科 知 识 和 从 事 一 些 与 专 业 研 究, 为 参 加 竞 争 性 的 全 国 教 师 资 格 证 书 考 试 (CAPES) 作 准 备 和 日 本 一 样, 法 国 所 有 公 立 学 校 的 教 师 都 属 于 公 务 员, 因 此 为 获 取 教 师 职 位 的 竞 争 十 分 激 烈 即 使 是 资 格 符 合 了, 录 取 率 也 只 有 报 考 人 数 的 15-%20% 通 过 考 试 的 学 生 进 入 第 二 年 的 学 习, 其 重 点 是 与 专 业 更 加 密 切 相 关 的 课 程, 例 如 教 育 心 理 学 教 学 法 课 程 开 发 等, 还 要 在 学 校 进 行 大 量 的 实 习 由 于 有 从 前 师 范 学 院 和 当 地 学 校 的 紧 密 关 系, 实 习 一 般 进 行 得 比 较 顺 利 现 在 所 有 的 中 小 学 教 师 都 被 称 作 教 授, 工 资 标 准 也 一 样 以 前 小 学 教 师 教 员 的 称 谓 已 经 放 弃 不 用 了 虽 然 教 师 养 成 学 院 同 大 学 在 某 些 学 术 任 务 上 密 切 合 作, 具 有 独 立 法 人 地 位 使 教 师 养 成 学 院 可 以 维 持 同 中 小 学 校 的 密 切 联 系, 注 重 教 育 实 习 它 们 将 师 范 学 校 的 一 些 重 要 的 价 值 观 融 入 了 新 的 框 架 之 内, 该 新 框 架 要 求 所 有 教 师 都 必 须 达 到 大 学 毕 业 生 的 学 术 水 平 [19] 但 是, 最 近 的 波 洛 尼 亚 进 程 和 全 球 化 所 带 来 的 压 力 使 得 它 们 放 弃 了 独 立 法 人 的 地 位, 并 入 各 学 区 内 的 大 学 至 2007 年, 对 这 样 转 型 的 结 果 尚 欠 全 面 理 解 [20] 法 国 就 这 样 形 成 了 两 种 独 到 的 教 师 培 养 模 式 一 个 是 19 世 纪 的 师 范 大 学 模 式, 这 种 模 式 后 来 对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的 影 响 力 很 大 ; 另 外 一 个 是 20 世 纪 的 教 师 养 成 大 学 学 院 的 模 式, 这 种 模 式 是 法 国 所 特 有 的, 但 是 目 前 面 临 威 胁 有 趣 的 是, 法 国 和 日 本 都 在 维 持 教 师 的 公 务 员 身 份 地 位, 利 用 非 常 竞 争 性 的 考 试 制 度 来 确 保 进 入 这 一 行 业 的 标 准, 因 而 能 够 确 保 合 格 的 人 才 的 供 给 这 两 个 国 家 似 乎 都 从 中 国 的 古 代 科 举 考 试 制 度 中 学 会 了 不 少 东 西, 并 能 够 把 学 到 东 西 的 有 效 地 应 用 于 保 证 学 校 的 教 育 质 量 以 及 教 师 职 业 的 身 份 地 位 四 对 三 种 将 教 师 教 育 与 大 学 结 合 的 比 较 性 历 史 反 思 12

13 通 过 历 史 回 顾, 我 们 发 现 美 国 日 本 英 国 和 法 国 教 师 教 育 的 提 升 产 生 了 三 种 不 同 的 模 式 下 面 本 文 就 集 中 探 讨 一 下 它 们 各 自 的 长 处 和 不 足 A. 师 范 学 院 并 入 主 要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成 为 其 中 的 教 育 学 院 ( 美 英 日 ) B. 师 范 学 院 升 格 为 教 育 大 学, 或 者 教 育 学 院 起 领 导 作 用 并 决 定 学 校 的 精 神 的 地 方 综 合 性 大 学 ( 日 英 美 ) C. 师 范 学 校 并 入 大 学 级 别 的 独 立 学 院, 并 与 大 学 合 作 培 养 中 小 学 教 师, 但 是 具 有 独 立 的 法 人 身 份 ( 法 ) 模 式 A 的 优 点 是 教 育 学 院 具 有 和 其 他 主 要 学 院 和 学 科 平 等 的 地 位 和 尊 严 然 而, 它 也 有 一 个 问 题, 即 倾 向 于 重 学 术 研 究, 轻 教 育 实 践 导 师 指 导 和 适 用 于 小 学 的 综 合 性 学 习 领 域 主 要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的 自 治 可 能 会 把 教 育 资 源 挪 用 到 其 他 学 科 领 域, 而 政 府 对 师 资 的 供 给 几 乎 失 控 模 式 B 的 优 点 是 能 够 明 确 赋 予 大 学 身 份 的 教 师 教 育 性 质, 与 专 业 实 践 和 学 校 改 善 有 着 天 然 的 联 系 这 种 模 式 能 够 提 供 把 教 师 养 成 当 成 首 要 目 标 的 支 持 环 境, 并 能 够 确 保 教 师 供 给 它 还 能 够 提 供 其 他 方 面 的 条 件, 如 成 人 教 育 培 训 教 师 培 训 者 终 身 学 习, 以 及 为 某 种 特 定 职 业 而 提 供 的 教 育 这 对 于 知 识 社 会 各 方 面 发 展 而 言 非 常 有 利, 包 括 企 业 政 府 法 律 医 学, 以 及 为 老 人 新 移 民 或 其 它 人 群 的 社 区 团 体 等 等 不 过, 在 培 养 高 中 教 师 方 面, 模 式 B 可 能 在 某 些 基 础 学 科 领 域 略 显 不 足, 如 数 学 物 理 学 化 学 历 史 学 地 理 学 语 言 学 和 文 学 方 面 为 此, 该 模 式 可 能 有 赖 于 主 要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提 供 的 毕 业 生 在 东 亚 地 区, 模 式 B 的 名 字 是 教 育 大 学, 这 是 一 种 新 型 的 大 学, 可 以 向 社 会 提 供 重 要 的 知 识 和 人 才, 尽 管 它 也 有 其 历 史 局 限 性 模 式 C 的 优 点 在 于, 本 科 和 研 究 生 阶 段 的 教 育 得 到 了 平 等 对 待, 有 了 自 己 的 尊 严 它 同 大 学 里 其 他 主 要 学 科 和 学 院 是 分 开 的, 但 地 位 却 是 平 等 的 这 种 模 式 鼓 励 13

14 注 重 教 育 学 以 及 同 教 育 学 相 关 的 各 种 学 科, 如 心 理 学 哲 学 社 会 学 经 济 学 等, 但 是 对 于 作 为 学 校 课 程 主 旨 的 学 科 领 域 却 注 重 不 够 正 因 如 此, 这 种 模 式 对 大 学 的 依 赖 性 比 较 大 它 有 利 于 高 层 次 的 教 育 研 究, 无 论 是 理 论 上 的 还 是 实 践 上 的, 并 有 可 能 保 证 教 师 的 稳 定 供 给 五 中 国 教 师 教 育 及 其 传 统 的 历 史 反 思 ( 一 ) 当 代 中 国 教 师 教 育 的 轨 迹 当 代 中 国 的 教 师 教 育 发 展 经 历 了 一 系 列 反 映 了 来 自 日 本 和 西 方 的 各 种 教 师 教 育 模 式 影 响 的 模 式, 并 产 生 了 好 几 种 早 期 的 形 式 有 些 是 独 立 的, 如 张 之 洞 于 1902 年 创 建 的 湖 北 师 范 学 校, 还 有 张 謇 于 同 年 创 建 的 私 立 通 州 师 范 学 校 其 他 一 些 从 属 于 新 成 立 的 现 代 高 等 教 育 机 构, 如 成 立 于 1897 年 的 上 海 南 洋 公 立 大 学 师 范 院, 以 及 成 立 于 1898 年 的 京 师 大 学 堂 ( 后 北 京 大 学 ) 师 范 馆 1904 年 的 癸 卯 学 制 规 定, 每 个 地 区 都 必 须 开 设 一 所 初 级 师 范 学 校 培 养 小 学 教 师, 每 个 省 份 都 必 须 成 立 一 所 高 级 师 范 学 校 培 养 中 学 教 师 [21] 这 样, 中 国 就 有 了 国 家 的 师 范 学 校 体 系, 很 像 法 国 模 式, 带 有 明 确 的 政 治 目 的 1911 年 辛 亥 革 命 后, 欧 洲 的 模 式 对 中 国 的 影 响 变 得 更 为 直 接 了 第 一 任 教 育 部 长 蔡 元 培 本 人 就 曾 是 从 法 国 和 德 国 留 学 归 国 的 1912 年 和 1913 年 的 壬 子 癸 丑 学 制 要 求 建 立 省 级 师 范 学 校 来 培 养 小 学 教 师, 更 高 级 别 的 师 范 学 院 来 培 养 中 学 教 师 [22] 这 些 院 校 中 有 两 所 最 为 著 名, 他 们 分 别 是 北 京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和 南 京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1908 年, 北 京 还 成 立 了 一 所 女 子 师 范 学 校, 到 了 1919 年, 该 女 子 师 范 学 校 升 格 为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这 所 学 校 里 面 的 大 多 数 教 师 曾 经 留 学 日 本 现 代 汉 语 中 的 师 范 一 词 就 是 从 日 本 引 进 的 到 了 1916 年, 中 国 立 法 设 立 了 现 代 小 学 教 师 资 格 认 定 制 度 [23] 如 同 在 欧 洲 和 北 美 一 样, 师 范 学 校 是 首 批 向 女 性 开 放 的 公 共 高 等 教 育 机 构, 并 开 启 了 一 种 迥 异 于 正 在 蓬 勃 发 展 的 大 学 的 教 育 体 制 14

15 1919 年 和 1921 年 间, 著 名 学 者 杜 威 及 夫 人 在 中 国 访 学, 在 美 国 的 中 国 留 学 生 也 开 始 回 流, 中 国 的 教 师 教 育 受 到 了 美 国 模 式 的 强 烈 影 响 根 据 1922 年 通 过 的 壬 戌 学 制, 许 多 专 科 学 院 被 升 格 为 大 学, 主 要 是 综 合 性 大 学 的 模 式 [24] 北 京 高 师 和 北 京 女 师 于 1922 年 和 1924 年 分 别 被 升 格 为 师 范 大 学, 二 者 又 于 1931 年 合 并 成 一 所 师 范 大 学 与 此 不 同 的 是, 南 京 高 师 被 合 并 组 成 东 南 大 学 与 此 同 时, 许 多 培 养 小 学 教 师 的 师 范 学 校 也 纷 纷 并 入 综 合 性 普 通 中 学 里 面 在 这 一 体 制 下, 教 师 教 育 丧 失 了 原 有 的 特 殊 地 位 北 京 的 情 况 属 于 特 殊, 因 为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设 法 保 全 了 其 独 特 的 地 位, 即 使 是 在 抗 战 时 期 也 是 如 此 战 争 中,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迁 往 西 北 的 兰 州, 后 来 迁 回 北 京 但 是, 由 于 南 京 和 后 来 的 重 庆 曾 为 当 时 的 首 都, 所 以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在 民 国 高 等 教 育 体 系 中 的 地 位 并 不 高 20 世 纪 年 代, 国 民 党 政 府 曾 努 力 恢 复 一 些 较 低 层 次 师 范 院 校 的 独 特 身 份 和 角 色, 因 为 他 们 认 识 到 了 教 师 培 养 的 价 值 所 在 但 是, 由 于 经 济 和 政 治 方 面 的 原 因, 再 加 上 战 争 的 破 坏, 这 些 努 力 收 效 甚 微 所 以, 国 民 党 政 府 时 代, 受 到 的 是 欧 美 的 混 合 影 响, 尤 以 美 国 的 影 响 为 甚 只 是 到 了 1949 年 以 后, 师 范 大 学 在 中 国 的 地 位 才 得 以 显 著 提 高, 并 在 中 国 的 高 等 教 育 系 统 中 发 挥 了 主 导 性 的 作 用 苏 联 的 高 等 教 育 模 式 深 受 欧 洲, 尤 其 是 法 国 模 式 的 影 响, 现 在 它 又 转 而 对 中 国 发 挥 作 用 了 新 中 国 成 立 后 第 一 次 全 国 师 范 教 育 大 会 于 1951 年 8 月 召 开 会 议 决 定 各 个 地 区 都 要 成 立 师 范 学 校, 以 培 养 小 学 和 幼 儿 园 教 师 [25] 每 个 省 大 约 辖 有 十 个 地 区, 这 样 就 构 成 了 一 个 相 当 庞 大 的 地 方 教 师 教 育 体 系 1952 年, 教 育 部 颁 发 了 关 于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的 新 规 定, 要 求 在 在 全 国 的 高 等 教 育 体 系 中 建 立 独 立 的 教 师 教 育 系 统, 负 责 各 个 层 次 的 教 师 培 养 到 了 1953 年, 中 国 共 有 31 所 独 立 的 师 范 学 院 和 大 学, 包 括 6 所 全 国 性 的 师 范 大 学 [26] 综 合 性 大 学 曾 有 的 教 育 系 科 都 被 并 入 新 成 立 的 师 范 大 学, 教 师 教 育 在 四 个 层 次 上 独 立 运 作 : 全 国 性 15

16 的 师 范 大 学 省 属 师 范 大 学 2-3 年 制 的 短 期 师 范 专 科 学 校 以 及 地 区 的 相 当 于 高 中 层 次 的 师 范 学 校 小 学 和 幼 儿 园 教 师 由 师 范 学 校 负 责 培 养, 部 分 小 学 教 师 和 大 多 数 的 初 中 教 师 由 省 属 师 范 学 院 或 大 学 培 养, 高 中 教 师 由 省 属 和 全 国 性 的 师 范 大 学 培 养 此 外, 省 和 省 级 以 下 地 区 还 成 立 了 负 责 教 师 在 职 进 修 的 教 育 学 院, 为 那 些 已 经 走 上 教 学 岗 位 的 教 师 提 供 进 修 机 会, 提 高 业 务 能 力 和 技 巧 这 是 一 个 相 当 条 块 分 割 的 体 系 但 是, 它 有 利 于 国 家 和 省 制 定 教 师 培 养 计 划 来 确 保 师 资 供 给, 也 有 利 于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控 制 师 资 培 养 的 所 有 内 容, 如 培 养 教 师 对 学 生 进 行 社 会 主 义 的 新 价 值 观 教 育, 鼓 励 学 生 树 立 民 族 意 识 从 中 我 们 可 以 清 楚 地 看 出, 这 同 拿 破 仑 时 代 的 法 国 师 范 学 校 的 使 命 十 分 相 似, 也 很 类 似 苏 联 的 教 育 学 院 和 师 范 大 学 体 制 从 理 论 上 说, 这 种 体 制 看 上 去 井 然 有 序 而 合 理 但 是 却 出 现 了 一 些 通 常 被 忽 视 的 不 常 规 现 象 例 如,1956 年, 浙 江 把 省 师 范 学 院 改 为 一 所 地 方 性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杭 州 大 学 杭 州 大 学 在 发 挥 综 合 性 大 学 作 用 的 同 时, 保 持 了 很 强 的 教 师 教 育 特 色 从 全 国 性 层 面 上 说,1952 年 位 于 东 南 部 的 厦 门 大 学 教 育 系 被 并 入 福 建 师 范 大 学, 但 是, 厦 门 大 学 拒 绝 把 所 有 的 教 育 学 的 教 授 一 同 随 同 教 育 系 科 并 入 福 建 师 范 大 学, 借 此 保 留 一 批 教 育 专 家 培 养 毕 业 后 希 望 当 中 学 教 师 的 文 理 科 专 业 学 生 这 些 异 例 显 示 了 地 方 独 立 性 除 此 之 外, 教 师 教 育 还 经 常 遭 受 重 大 政 治 运 动 的 干 扰, 例 如 1958 年 的 大 跃 进, 还 有 文 化 大 革 命 但 是,1977 年 文 化 大 革 命 结 束 时, 邓 小 平 复 出 掌 权, 教 师 教 育 成 为 国 家 的 头 等 大 事 之 一 一 开 始 就 恢 复 了 20 世 纪 50 年 代 那 种 深 受 苏 联 影 响 的 体 制 到 了 1985 年, 国 家 下 发 文 件 明 确 指 出, 教 师 教 育 必 须 成 为 中 国 教 育 发 展 的 重 中 之 重 [27] 1985 年, 国 家 决 定 每 年 的 9 月 10 日 为 教 师 节, 显 示 对 教 师 职 业 的 尊 重 但 是, 重 大 的 教 师 教 育 体 系 改 革 发 生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讨 论 20 世 纪 90 年 代 的 教 师 教 育 体 系 改 革 之 前, 让 我 们 先 回 顾 一 下 领 导 全 国 教 16

17 师 教 育 发 展 的 6 所 全 国 性 师 范 大 学 的 特 点 这 些 学 校 在 教 师 教 育 体 系 中 居 于 领 先 的 精 英 地 位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讲, 它 们 也 是 综 合 性 大 学, 因 为 它 们 和 国 家 重 点 综 合 性 大 学 一 样 设 涵 盖 所 有 基 础 理 科 和 文 科 的 院 系, 只 是 增 加 了 教 育 系 和 美 术 系 这 种 模 式 和 法 国 的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模 式 非 常 相 像 这 些 师 范 大 学 毕 业 的 教 师 往 往 是 某 个 传 统 学 科 方 面 的 专 门 人 才, 在 高 中 或 大 学 讲 授 该 学 科 的 课 程 这 实 际 上 是 19 世 纪 的 高 等 教 育 模 式, 注 重 知 识 的 学 科 理 论 地 位, 支 持 教 师 养 成 的 等 级 制 度 其 中, 高 中 教 师 拥 有 最 高 的 地 位 和 资 格, 幼 儿 园 教 师 则 相 反 事 实 上,1952 年 的 全 盘 苏 联 模 式 导 致 了 19 世 纪 欧 洲 模 式 在 中 国 的 教 育 领 域 的 冻 结 时 代 20 世 纪 90 年 代 的 教 师 教 育 体 系 改 革 给 中 国 的 教 师 教 育 带 来 了 巨 大 的 变 化 人 们 的 注 意 力 由 数 量 转 向 了 质 量 同 时 人 们 也 已 经 意 识 到, 苏 联 的 模 式 再 也 无 法 充 分 满 足 全 国 性 的 来 自 基 础 教 育 的 需 求 苏 联 的 体 制 将 教 师 的 职 前 和 职 后 教 育 分 开, 无 异 于 浪 费 资 源 另 外, 那 种 从 师 范 学 校 到 师 范 大 学 分 四 层 教 育 的 僵 化 体 制 再 也 不 能 适 应 对 所 有 层 次 优 秀 教 师 的 需 求 了 1993 年, 教 师 法 得 以 通 过, 这 是 自 从 1949 年 以 来 第 一 部 关 于 教 师 的 立 法 教 师 法 规 定 了 教 师 的 法 定 权 利 和 义 务, 要 求 在 全 国 施 行 教 师 资 格 认 证 制 度 [28] 接 下 来,1995 年 又 颁 布 了 教 师 资 格 条 例, 要 求 希 望 成 为 教 师 的 候 选 人 至 少 要 获 得 七 种 被 承 认 的 资 格 证 书 中 的 一 种 [29] 1996 年, 国 家 教 委 又 下 发 政 策 性 文 件, 进 行 更 深 层 次 的 改 革 文 件 指 出, 师 范 院 校 是 教 师 教 育 的 主 体, 但 综 合 性 大 学 也 可 以 从 事 教 师 教 育 [30] 这 样 一 来, 中 国 封 闭 式 独 立 性 的 教 师 教 育 体 系 就 变 成 了 一 个 开 放 系 统 师 范 院 校 仍 然 主 要 培 养 师 资, 但 是 在 重 点 综 合 性 大 学 中 出 现 了 教 育 学 院, 比 如 北 京 大 学 在 其 高 等 教 育 研 究 所 的 基 础 上 成 立 了 教 育 学 院, 浙 江 大 学 则 得 益 于 同 杭 州 大 学 的 合 并 上 面 说 过, 杭 州 大 学 从 20 世 纪 50 年 代 以 来 就 一 直 是 一 所 拥 有 强 大 的 教 师 教 育 学 科 的 省 属 大 学 这 样, 中 国 教 师 教 育 的 市 场 就 开 放 了, 重 点 综 合 性 大 学 中 的 一 些 17

18 优 秀 学 生 也 受 到 吸 引, 希 望 毕 业 后 成 为 教 师 与 此 同 时, 教 师 职 前 和 职 后 教 育 机 构 纷 纷 合 并, 一 些 教 育 学 院 也 并 入 了 师 范 大 学 此 外, 传 统 上 分 层 次 从 事 师 资 培 养 的 师 范 大 学 师 范 专 科 学 校 和 师 范 学 校 也 纷 纷 升 格, 越 来 越 多 的 师 范 学 校 并 入 师 范 学 院 和 师 范 大 学, 或 者 干 脆 被 关 闭 了 所 有 的 小 学 教 师 都 必 须 至 少 拥 有 2-3 年 的 专 科 教 育 资 格, 大 多 数 城 市 小 学 教 师 还 被 要 求 拥 有 本 科 学 位 许 多 大 学, 包 括 师 范 大 学 和 综 合 性 大 学 在 内, 都 在 开 办 教 育 硕 士 教 育,2003 年 招 收 的 在 职 学 员 人 数 多 达 名 [31] 重 点 师 范 大 学 还 开 设 基 于 互 联 网 的 全 国 性 的 教 师 培 训 远 程 教 育 课 程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考 虑 到 全 国 性 师 范 大 学 宽 泛 的 学 科 设 置 和 在 高 等 教 育 系 统 中 的 特 有 位 置, 中 国 展 开 了 关 于 是 应 该 保 留 它 们 的 历 史 身 份 还 是 朝 着 综 合 性 大 学 转 向 的 热 烈 争 论 最 后 的 决 定 是, 鉴 于 它 们 在 设 立 教 师 标 准 方 面 具 有 特 殊 责 任 及 给 予 教 师 职 业 一 个 举 国 认 同 的 地 位, 它 们 不 能 随 大 流 被 合 并 掉 反 之, 必 须 保 持 师 范 大 学 的 独 特 地 位 中 国 领 导 人 认 为 : 振 兴 中 华 的 最 大 希 望 在 于 教 育, 振 兴 教 育 的 最 大 希 望 在 于 教 师 [32] 结 果, 原 有 的 六 所 国 家 级 师 范 大 学 中 的 五 所 避 免 了 大 的 院 校 合 并, 只 是 收 编 了 一 些 较 小 的 教 师 教 育 机 构, 从 而 扩 大 了 它 们 培 训 各 个 层 次 学 校 教 师 的 责 任 唯 一 的 例 外 是 西 南 大 学, 它 合 并 了 西 南 师 范 大 学 和 西 南 农 业 大 学, 但 仍 把 教 师 教 育 工 作 作 为 核 心 之 一 其 余 五 所 师 范 大 学 坚 持 来 自 建 于 1795 年 的 法 国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的 教 育 精 神 它 们 具 有 独 特 的 使 命 和 机 遇 把 教 育 作 为 工 作 的 重 心 这 并 不 意 味 着 忽 略 基 础 科 学 和 人 文 学 科 由 于 历 史 原 因, 这 些 大 学 中 保 有 发 展 良 好 的 基 础 科 学 和 人 文 科 学 学 科, 这 些 是 较 低 层 次 的 师 范 院 校 所 不 具 备 的 这 些 师 范 大 学 的 使 命 就 是 促 使 教 师 教 育 变 成 一 个 整 合 的 综 合 领 域 有 趣 的 是,21 世 纪 中 国 的 教 师 教 育 同 上 述 几 种 模 式 无 一 相 仿 在 20 世 纪 50 年 代 的 改 革 中, 中 国 接 受 了 源 自 19 世 纪 法 国 高 等 师 范 学 校 的 师 范 大 学 模 式 师 范 大 学 18

19 吸 取 了 主 要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的 优 点, 但 把 工 作 重 点 放 在 教 育 领 域 这 个 特 点 是 西 方 综 合 性 大 学 所 没 有 的 近 年 来, 中 国 的 教 师 大 学 拓 宽 了 学 科 领 域, 并 把 教 育 从 培 养 中 学 和 大 学 教 师 ( 如 同 法 国 模 式 中 的 ENS) 的 范 围 扩 大 到 广 泛 的 教 育 研 究, 从 学 前 教 育 和 特 殊 教 育 到 小 学 中 学 教 育 和 成 人 教 育, 从 教 育 行 政 和 管 理 到 公 共 管 理 和 人 力 资 源 管 理 等 这 样, 中 国 就 创 造 出 我 们 应 该 称 之 为 模 式 D 的 教 学 模 式 这 种 模 式 综 合 了 前 面 提 到 的 几 种 模 式 的 特 点, 通 过 国 家 级 和 省 级 的 师 范 大 学 来 培 养 教 师 这 也 是 一 种 开 放 式 的 体 系, 因 为 主 要 的 综 合 性 大 学 也 成 立 教 育 学 院, 从 某 些 方 面 为 教 师 教 育 做 出 贡 献 ( 二 ) 对 中 国 教 育 遗 产 的 反 思 下 面 我 们 讨 论 中 国 的 学 术 传 统, 反 思 这 种 传 统 中 教 育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以 及 教 师 在 这 种 传 统 中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旨 在 检 讨 当 代 师 范 大 学 能 否 从 中 得 到 启 发, 以 坚 持 其 独 特 的 教 育 使 命 这 是 一 项 艰 巨 但 很 值 得 去 努 力 的 任 务 在 中 国 有 一 个 最 根 深 蒂 固 的 普 世 价 值 观, 就 是 认 为 教 育 和 学 习 是 使 个 人 和 社 会 都 获 益 的 工 具 教 育 和 学 习 的 目 的 在 大 学 里 被 定 义 为 大 学 之 道, 在 明 明 德, 在 亲 民, 在 止 于 至 善, 表 明 个 人 获 益 和 社 会 获 益 的 和 谐 统 一 [33] 五 经 中 的 学 记 中 明 确 提 到, 教 育 和 学 习 是 政 治 日 程 中 的 第 一 需 要 这 种 对 教 育 和 学 习 重 要 性 的 坚 定 信 念 深 深 植 根 于 中 国 过 去 两 千 多 年 的 文 化 传 统 中, 直 到 现 在 中 国 人 还 对 此 还 深 信 不 疑 教 育 还 被 坚 信 为 使 个 人 获 益, 因 为 教 育 赋 予 个 人 竞 争 的 能 力, 以 便 在 角 逐 理 想 的 社 会 地 位 时 更 具 优 势 伴 随 着 中 国 传 统 社 会 的 高 度 重 视 教 育, 教 师 的 社 会 政 治 地 位 通 常 也 极 受 尊 重 19

20 在 中 国 传 统 社 会 中, 教 师 构 成 重 要 的 文 化 符 号, 同 时 人 们 对 教 师 的 期 望 也 非 常 高 公 元 前 三 世 纪 儒 学 家 兼 改 革 家 荀 子 是 第 一 位 将 教 师 的 作 用 进 行 理 论 化 的 人 他 把 教 师 看 成 是 可 以 和 君 主 平 起 平 坐 的 人, 指 出 : 国 将 兴, 必 贵 师 而 重 傅 ( 荀 子 大 略 ) 唐 朝 的 韩 愈 则 将 教 师 的 职 责 定 义 为 以 下 三 种 : 传 道 授 业 解 惑 对 此, 李 洪 祺 评 论 道 : 中 国 人 由 此 认 为 这 种 说 法 就 是 对 于 一 名 模 范 教 师 的 最 好 总 括 [34] 教 师 作 为 知 识 的 传 授 者 和 师 表 的 概 念 在 中 国 的 文 化 中 深 入 人 心 中 国 传 统 中 最 为 经 典 的 教 师 形 象 可 能 当 属 孔 子 了 在 论 语 中, 孔 子 同 时 强 调 对 知 识 的 完 全 掌 握 和 接 受 新 观 念 的 开 放 性 : 温 故 而 知 新, 可 以 为 师 矣 ( 为 政 ) 他 还 指 出 教 和 学 是 一 个 互 动 过 程, 教 师 起 到 一 个 共 同 学 习 者 鼓 励 者 导 师 和 个 人 美 德 的 表 率 的 关 键 角 色 : 默 而 识 之, 学 而 不 厌, 诲 人 不 倦, 何 有 于 我 哉? ( 论 语 述 而 ) 此 外, 学 记 对 于 做 一 名 成 功 的 教 师 做 出 了 特 别 有 见 解 的 解 释, 由 其 总 结 的 四 兴 和 六 废 作 为 代 表 学 记 的 作 者 甚 至 明 确 指 出, 只 会 背 诵 所 学 东 西 的 学 者, 无 论 如 何 不 配 称 作 合 格 的 教 师 中 国 的 高 等 教 育 源 远 流 长, 这 里 我 们 只 想 讨 论 属 于 公 立 性 质 的 封 建 大 学 和 属 于 私 立 性 质 的 书 院, 从 中 对 高 等 教 育 的 中 国 模 式 进 行 反 思 最 早 成 为 建 制 的 太 学 成 立 于 公 元 前 124 年 的 西 汉 朝 代 这 种 本 身 就 是 政 府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的 高 等 教 育 体 制 历 经 改 朝 换 代, 一 直 延 续 到 最 后 一 个 封 建 王 朝 清 朝 它 的 目 的 是 培 养 学 者 官 员 所 以, 对 教 师 和 学 生 的 挑 选 十 分 严 肃, 极 具 竞 争 性 和 严 谨 性 最 初 采 用 的 是 察 举 制 度, 后 来 演 变 成 著 名 的 科 举 制 度 从 那 以 后, 科 举 制 度 成 为 有 才 之 士 唯 一 一 条 通 往 太 学 教 师 或 朝 廷 官 员 之 路 太 学 设 立 了 一 套 管 理 制 度 和 学 生 录 取 规 定 教 学 日 历 考 试 行 为 规 范 等 [35] 对 于 教 师 和 学 生 还 有 严 格 的 道 德 操 守 要 求, 依 据 的 是 儒 学 的 核 心 价 值 观 理 念 太 学 属 于 中 国 统 治 阶 级 的 组 成 部 分, 几 乎 没 有 自 治 性, 不 过 还 是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20

21 知 识 自 由, 起 码 儒 家 的 各 个 不 同 学 派 还 可 以 激 烈 辩 论, 其 教 学 方 法 也 可 以 多 种 多 样 儒 家 的 古 文 学 派 和 今 文 学 派 应 用 了 不 同 的 范 例 原 文 和 研 究 方 法 今 文 学 派 占 了 上 风, 大 多 数 太 学 教 师 都 有 今 文 学 派 的 背 景 到 了 西 汉 末 年 间, 一 位 古 文 学 派 的 学 者 在 长 期 抗 争 后 赢 得 了 太 学 的 一 个 教 席 从 此 可 以 看 出, 太 学 对 儒 家 的 不 同 学 派 都 是 开 放 的, 不 同 教 师 的 教 学 内 容 和 教 学 方 法 也 不 尽 相 同 中 国 私 立 高 等 教 育 的 历 史 也 很 悠 久, 可 以 追 溯 到 公 元 前 6 世 纪 在 战 国 时 代, 私 校 已 经 广 为 分 布, 许 多 诸 侯 国 都 把 私 学 当 成 吸 引 人 才 的 一 个 重 要 手 段, 服 务 于 政 治 [36] 一 个 著 名 的 例 子 就 是 齐 桓 公 公 元 前 3 世 纪 举 办 的 稷 下 学 宫 有 一 段 时 间, 稷 下 学 宫 曾 经 拥 有 一 万 多 名 师 生 它 属 于 官 方 办 学 机 构, 但 是 实 际 上 它 是 私 学 性 质 的, 为 各 种 各 样 的 学 术 流 派 提 供 展 开 辩 论 并 互 相 学 习 的 平 台, 不 受 来 自 官 府 的 干 涉 它 属 于 自 我 管 理 性 质, 教 师 和 学 生 分 别 来 自 儒 家 道 家 黄 老 学 派 阴 阳 学 派 等 学 生 和 教 师 来 去 自 由, 教 学 对 所 有 人 公 开, 无 论 其 学 术 背 景 是 什 么 稷 下 学 宫 经 常 举 办 论 坛, 不 同 学 派 的 教 师 和 学 生 可 以 自 由 辩 论 和 讨 论 [37] 书 院 第 一 次 出 现 是 在 公 元 八 世 纪 的 唐 朝, 被 认 为 是 稷 下 学 宫 精 神 的 延 续 书 院 的 创 始 人 是 学 者, 目 的 是 提 供 安 静 的 学 习 环 境, 让 学 生 们 专 心 致 志 地 从 事 研 究 和 思 考 而 不 受 打 扰 书 院 通 常 建 立 在 偏 僻 的 山 林 地 带, 有 些 还 与 佛 教 寺 庙 有 千 丝 万 缕 的 联 系 宋 初, 作 为 官 办 高 等 教 育 体 系 有 限 就 学 机 会 的 替 代 机 构, 书 院 已 经 十 分 流 行 了 书 院 沿 袭 了 像 稷 下 学 宫 这 样 古 老 的 教 学 模 式, 又 受 到 佛 教 教 育 思 想 的 影 响, 所 以 有 着 深 厚 的 教 学 传 统 在 其 年 的 历 史 过 程 中, 书 院 在 下 面 这 些 领 域 内 积 累 了 大 量 的 经 验 : 组 织 管 理 编 写 和 选 择 教 学 内 容 的 方 式 方 法 整 合 知 识 与 实 践, 以 及 独 特 的 师 生 关 系 方 面 有 些 书 院 寻 求 地 方 或 中 央 政 府 经 济 上 和 政 治 上 的 支 持 还 有 许 多 书 院 通 过 土 地 21

22 所 有 权 或 者 捐 助 方 式 自 己 解 决 经 费 问 题, 这 就 使 得 书 院 可 以 高 度 独 立, 采 取 民 主 的 方 法 进 行 自 我 管 理 书 院 的 另 一 个 特 点 是 在 创 新 知 识 挑 选 教 学 内 容 和 教 学 方 法 上 的 自 治, 这 反 映 在 他 们 教 学 和 研 究 上 的 相 对 自 由 性 书 院 山 长 的 一 个 重 要 角 色 就 是 开 发 新 的 教 学 内 容, 以 其 影 响 力 来 吸 引 学 生, 提 高 其 公 共 形 象 例 如, 当 朱 熹 1197 年 主 持 白 鹿 洞 书 院 时, 白 鹿 洞 书 院 得 以 复 兴 他 重 新 审 定 了 儒 家 的 五 经, 把 它 们 重 编 成 四 书 他 编 写 的 四 书 章 句 集 注 成 为 白 鹿 洞 书 院 的 主 要 教 材, 后 来 又 被 选 为 官 方 大 学 的 基 本 教 材, 在 接 下 来 的 几 百 年 间 成 为 科 举 考 试 的 主 要 内 容 为 了 创 造 一 个 学 术 自 由 的 环 境, 书 院 采 取 了 论 坛 教 学 形 式, 称 作 讲 会, 从 其 他 书 院 邀 请 一 名 或 几 名 主 讲 人 来 介 绍 传 播 新 思 想 讲 会 经 常 是 每 月 举 办 一 次, 鼓 励 不 同 学 派 的 学 者 进 行 辩 论 书 院 周 围 所 有 的 人 都 可 以 参 加 讲 会, 不 仅 仅 局 限 于 书 院 的 教 师 和 学 生 由 于 妇 女 不 能 成 为 正 式 学 生, 所 以 她 们 主 要 是 在 家 学 习, 但 是, 她 们 却 可 以 参 加 书 院 的 讲 会 书 院 还 有 一 个 特 点 就 是 重 视 知 识 和 实 践 的 整 合 在 白 鹿 洞 书 院 揭 示 中, 朱 熹 强 调 学 习 的 目 的 是 实 践, 不 是 为 学 知 识 而 学 知 识, 学 习 和 实 践 被 看 成 是 整 合 的 一 个 过 程 朱 熹 要 求 教 师 和 学 生 将 儒 学 的 人 际 关 系 理 论 应 用 于 他 们 周 围 乃 至 整 个 社 会 的 日 常 生 活 中 在 这 方 面, 最 著 名 的 例 子 可 能 当 属 顾 宪 成 主 持 下 的 东 林 书 院 顾 宪 成 的 研 究 和 教 学 非 常 重 视 结 合 当 时 的 政 治 形 势 和 社 会 发 展 他 吸 引 了 来 自 全 国 各 地 的 大 批 学 生 这 些 学 生 都 希 望 效 仿 他, 把 所 学 的 知 识 直 接 投 入 他 们 的 政 治 行 动 最 后 一 点, 书 院 的 师 生 关 系 非 常 密 切 传 统 上 讲, 根 据 儒 家 的 礼 教, 中 国 的 师 徒 关 系 就 像 家 庭 中 父 母 和 孩 子 的 关 系 一 样 每 位 教 师 都 应 该 对 学 生 尽 心 尽 力, 这 是 一 项 基 本 要 求 反 过 来 说, 对 教 师 尽 忠 也 是 做 学 问 的 和 道 德 伦 理 的 第 一 步 在 私 塾 或 书 院 中, 教 师 和 学 生 相 聚 在 一 起 通 常 就 只 是 纯 粹 为 了 学 术 或 者 学 业, 未 必 带 有 个 人 职 业 发 展 的 实 际 目 的 在 官 办 大 学 中, 教 师 具 有 双 重 身 份, 即 教 师 和 学 者 官 员 22

23 在 私 塾 或 书 院 中, 相 对 官 办 大 学 而 言, 师 生 关 系 更 倾 向 于 平 等 此 外, 书 院 的 教 学 关 系 通 常 都 是 终 身 的, 即 双 方 经 常 保 持 日 常 的 密 切 联 系 师 生 关 系 是 一 种 看 得 见 摸 得 着 的 共 同 关 心 分 享 和 责 任, 在 困 难 时 期 尤 其 如 此 例 如, 当 政 治 迫 害 来 临 时, 东 林 书 院 的 师 生 竭 尽 全 力 互 相 保 护, 即 便 牺 牲 生 命 也 在 所 不 惜 六 结 语 对 当 代 中 国 大 学 尤 其 是 师 范 大 学 而 言, 中 国 的 传 统 教 育 是 一 笔 丰 富 的 遗 产 我 们 的 结 论 是, 中 国 的 知 识 传 统 与 欧 洲 大 学 中 的 知 识 传 统 发 展 方 向 不 完 全 一 样 早 期 的 欧 洲 大 学 认 为 专 业 知 识 是 有 层 次 之 分 的, 要 用 神 学 去 将 它 们 整 合 到 一 起 在 中 国, 技 术 和 专 业 知 识 扮 演 着 各 自 的 角 色, 虽 然 都 很 发 达, 但 总 被 认 为 是 从 属 于 人 文 知 识 从 公 元 3 世 纪 开 始, 中 国 的 人 文 知 识 被 分 类 成 经 史 子 集 李 洪 祺 评 论 说, 朱 熹 编 撰 了 四 书 和 四 书 集 注, 后 来 成 为 宋 朝 以 后 数 百 年 间 的 大 学 教 材, 代 表 了 关 于 元 叙 事 的 当 代 意 识, 用 一 个 字 表 示 就 是 通, 可 以 大 概 翻 译 成 综 合 但 是 我 们 也 可 以 将 其 理 解 成 事 物 内 在 的 自 然 关 联, 尤 其 是 涉 及 人 类 事 务 和 历 史 事 件 时 [38] 这 种 教 育 理 念 又 被 明 朝 的 王 阳 明 调 整 了 王 阳 明 的 著 作 可 能 对 19 世 纪 和 20 世 纪 中 国 和 其 他 东 亚 地 区 的 进 步 教 育 影 响 最 大 让 我 们 再 次 引 用 李 洪 祺 的 话 语 : 当 朱 熹 强 调 认 真 探 求 和 知 识 追 寻, 王 阳 明 则 认 为 人 类 自 身 有 能 力 自 然 而 然 地 知 道 区 分 善 恶 显 然, 后 者 的 方 法 暗 含 我 们 大 家 现 在 都 甚 熟 悉 的 平 等 主 义 思 想 它 为 几 乎 所 有 人 的 教 育 打 下 了 基 础 [39] 中 国 拥 有 不 起 的 教 育 传 统, 作 为 大 学 学 习 的 核 心 综 合 领 域, 包 括 对 于 经 史 子 集 的 探 究 这 是 一 个 开 放 式 的 传 统 随 着 时 代 的 变 迁, 儒 家 学 说 通 过 和 道 家 及 佛 学 思 想 的 融 合 得 到 丰 富 和 修 正, 同 时 保 持 了 连 贯 和 统 一, 从 精 英 阶 层 的 理 解 教 育 对 什 么 人 有 益 延 伸 到 平 民 百 姓 对 于 教 育 的 了 解 和 认 同 这 个 传 统 强 调 知 识 23

24 的 实 际 应 用, 认 为 把 负 责 任 的 行 为 对 社 会 的 益 处 作 为 有 效 知 识 的 主 要 检 验 标 准, 而 不 是 欧 洲 传 统 的 逻 辑 和 理 论 上 的 证 明 同 时 这 也 是 一 个 反 思 的 传 统, 它 反 复 考 量 学 习 教 学 和 教 育 的 成 功 和 失 败, 把 这 些 无 价 的 经 验 提 炼 成 各 种 各 样 的 教 育 理 论, 今 天 仍 然 可 以 为 办 学 和 教 师 教 育 实 践 提 供 一 个 有 力 的 标 准 性 的 框 架 结 构 最 为 重 要 的 是, 中 国 数 千 年 的 教 育 传 统 提 醒 我 们, 要 把 教 师 学 者 儒 雅 而 又 体 贴 的 专 家 和 有 社 会 责 任 感 的 知 识 分 子 所 有 这 些 角 色 联 系 在 一 起, 还 必 须 总 是 将 教 育 放 在 首 位, 这 样 才 能 够 有 益 于 个 人 发 展 国 家 强 大 和 社 会 进 步 为 了 确 保 教 育 的 首 要 位 置, 教 师 职 业 被 认 为 是 要 为 个 人 发 展 和 社 会 进 步 提 供 优 质 的 教 育 服 务 的 核 心 我 们 一 般 都 认 为, 教 育 和 教 师 职 业 发 展 是 基 础 教 育 和 学 生 有 效 学 习 的 关 键 所 在 因 此, 教 育 大 学 的 观 念 最 先 出 现 在 东 亚 地 区 尤 其 是 在 日 本 和 韩 国 就 是 理 所 当 然 的 了 资 产 阶 级 革 命 后, 法 国 出 现 了 师 范 大 学 的 理 念, 后 来 又 植 根 于 中 国 的 沃 土, 也 就 不 足 为 奇 了 教 育 大 学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受 到 历 史 上 的 师 范 学 院 的 限 制, 但 是, 后 来 的 师 范 大 学 理 念 敞 开 大 门, 采 纳 所 有 综 合 性 大 学 拥 有 的 基 础 文 理 学 科 的 长 处, 同 时 让 教 育 学 成 为 核 心 学 科, 整 合 各 种 专 业 知 识, 扩 大 教 育 领 域, 赋 予 教 育 道 德 知 识 和 情 感 上 的 意 义 参 考 文 献 [1]R. J. Smith, The 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and the Third Republic [M].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2]H. C. Barnard. Education and the French Revolution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3]R. Hayhoe, Teacher Education and the University: A Comparative Analysis with Implications for Hong Kong [J]. Teaching Education, Vol. 13, No. 1, 2002, [4]R. Hayhoe. China s Universities : A Century of Cultural Conflict [M]. Hong Kong: Comparative Education Research Centr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5][6][7]R. J. Smith, The 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and the Third Republic [M].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1982, 6; 7; 9. [8]C. J. Lucas. Teacher Education in America: Reform Agendas for the Twenty-First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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