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Media Report Overseas, 11(1), 015, Liu, Media unconscious and Information Subjects Rebuilding 媒 介 无 意 识 与 信 息 主 体 的 重 构 1 刘 涛 重 庆 日 报 报 业 集 团 内 容 摘 要 我 们 生 活 在 媒 介 中, 与 信 息 机 器 共 生 收 音 机 电 视 电 脑 智 能 手 机, 以 及 新 型 穿 戴 设 备 等 已 逐 渐 成 为 人 们 日 常 生 活 实 践 中 无 法 或 缺 的 伙 伴 它 们 与 主 体 之 间 是 一 种 难 以 割 舍 的 存 在 性 关 系, 不 仅 深 刻 影 响 主 体 的 日 常 生 活, 重 构 主 体 的 社 会 关 系, 而 且 从 内 部 重 塑 了 主 体 本 身 信 息 机 器 如 何 影 响 决 定 信 息 主 体 既 是 当 今 媒 介 研 究 的 重 要 课 题, 也 是 媒 介 批 判 理 论 的 核 心 内 容 本 文 主 要 通 过 马 克 波 斯 特 的 媒 介 无 意 识 理 论 研 究 这 一 问 题 [China Media Report Overseas. 015; 11(1): 1-7] 关 键 词 信 息 机 器, 信 息 主 体, 媒 介 无 意 识 进 入 1 世 纪, 人 们 低 头 看 手 机 已 成 为 中 国 城 市 一 道 奇 异 的 景 观, 美 国 苹 果 公 司 推 出 的 智 能 手 机 在 中 国 掀 起 了 一 股 又 一 股 巨 大 的 热 潮 014 年 上 半 年 中 国 移 动 互 联 网 统 计 报 告 显 示, 截 至 014 年 6 月, 中 国 移 动 互 联 网 网 民 达 到 6.86 亿, 每 天 上 网 8 小 时 以 上 的 达 16.1% 我 们 生 活 在 媒 介 中, 与 信 息 机 器 共 生, 被 媒 介 吸 纳 决 定 塑 造 收 音 机 电 视 电 脑 智 能 手 机 智 能 穿 戴 设 备 已 逐 渐 成 为 人 们 日 常 生 活 实 践 中 无 法 离 开 的 伙 伴 这 些 伙 伴 美 国 马 克 思 主 义 批 判 理 论 家 马 克 波 斯 特 (Mark Poster) 称 之 为 信 息 机 器 表 面 上 看 只 是 人 们 生 活 社 交 工 作 中 的 工 具, 但 它 们 与 主 体 的 深 切 勾 连 从 影 响 主 体 的 生 活 建 构 主 体 的 社 会 关 系, 延 展 到 主 体 与 之 形 成 的 难 以 割 离 的 存 在 性 关 系, 表 明 其 已 嵌 入 主 体 存 在 内 部, 远 远 超 越 了 作 为 工 具 性 的 外 部 存 在 随 着 大 数 据 云 计 算 物 联 网 的 发 展, 将 有 更 多 新 型 媒 介 和 新 型 信 息 机 器 进 入 人 们 的 生 活, 主 体 势 必 面 临 新 的 生 成 场 域 如 何 理 解 信 息 机 器 与 主 体 的 复 杂 关 系 以 及 对 主 体 的 塑 造 已 成 为 当 今 批 判 理 论 的 新 课 题 一 信 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波 斯 特 在 谈 到 自 己 的 研 究 兴 趣 时 曾 说 道 : 我 特 别 感 兴 趣 的 是 信 息 从 人 到 机 器 的 转 移 所 具 有 的 文 化 含 义 信 息 性 质 的 改 变 人 和 机 器 之 间 的 相 互 约 束 与 协 调 方 式 以 及 以 上 这 些 问 题 的 政 治 含 义 这 里 所 说 的 机 器 就 是 信 息 机 器, 我 们 人 作 为 信 息 主 体 越 来 越 处 于 与 信 息 机 器 共 生 的 情 景, 二 者 建 立 的 新 型 关 系 成 为 理 解 信 息 主 体 的 基 本 逻 辑 前 提 齐 泽 克 (Slavoj Zizék) 把 主 体 称 为 一 个 在 西 方 学 术 界 游 荡 的 幽 灵 笛 卡 尔 的 主 体 的 幽 灵 所 有 的 学 术 力 量 都 参 加 了 旨 在 驱 除 整 个 幽 灵 的 神 圣 同 盟 : 现 代 蒙 昧 主 义 者 ( 他 们 为 了 求 助 于 一 种 新 的 整 体 论 观 点, 想 要 废 弃 笛 卡 尔 的 范 式 ) 和 后 现 代 的 结 构 主 义 者 ( 对 他 们 来 说, 笛 卡 尔 的 主 体 是 一 种 不 着 边 际 的 虚 构, 是 去 中 心 的 本 文 结 构 的 结 果 ); 哈 贝 马 斯 的 交 往 理 论 ( 他 们 坚 持 从 笛 卡 尔 的 独 白 的 主 体 性 向 推 论 的 互 主 体 性 的 转 换 ) 和 海 德 格 尔 式 的 存 在 之 思 的 辩 护 者 ( 他 们 强 调 需 要 超 越 在 时 下 的 破 坏 性 的 虚 无 主 义 中 达 致 顶 点 的 现 代 主 体 性 的 视 界 ); 认 知 科 学 家 ( 他 们 力 图 经 验 地 证 明 并 没 有 自 我 的 独 特 舞 台, 存 在 的 只 不 过 是 各 种 互 竞 力 量 的 一 个 混 乱 场 所 ) 和 深 度 生 态 学 家 ( 他 们 指 责 笛 卡 尔 的 机 械 唯 物 主 义, 因 为 它 为 对 自 然 的 无 情 掠 夺 提 供 了 哲 学 基 础 ); 批 判 的 ( 后 ) 马 克 思 主 义 者 ( 他 们 坚 持 认 为 资 产 阶 级 思 想 主 体 的 虚 幻 的 自 由 是 植 根 于 阶 级 分 裂 之 中 的 ) 和 女 性 主 义 者 ( 她 们 强 调 所 谓 无 性 别 的 我 思 事 实 上 是 一 种 男 性 家 长 的 构 造 物 ) 3 波 斯 特 的 信 息 主 体 同 样 是 这 一 幽 灵 系 列 中 的 一 个 在 他 看 来, 新 的 信 息 技 术 ( 特 别 是 电 子 媒 介 1 [ 作 者 简 介 ] 刘 涛, 男, 四 川 大 学 文 学 博 士, 主 任 编 辑 ( 副 高 级 ), 主 要 研 究 文 化 批 评 新 媒 体 与 批 判 理 论 Mark Poster, Information Please: Culture and Politics in a Digital Age, Durham and London:Duke University Press, 006. P.4. 3 ( 斯 洛 文 尼 亚 ) 斯 拉 沃 热 齐 泽 克. 敏 感 的 主 体 政 治 本 体 论 的 缺 席 中 心, 应 奇 陈 丽 微 孟 军 李 勇 译.[M]. 南 京 : 江 苏 人 民 出 版 社,006 年 版 : 导 论 1-. http://www.chinamediaoverseas.com 1 editor@chinamediaoverseas.com
的 兴 起 ) 改 变 了 我 们 思 考 主 体 的 方 式 1, 其 中, 精 神 与 身 体 的 关 系 人 与 人 的 关 系 人 与 自 然 的 关 系 都 在 进 行 翻 天 覆 地 的 再 构 型 信 息 主 体 被 理 解 为 典 型 的 反 笛 卡 尔 主 体, 波 斯 特 在 探 讨 信 息 方 式 和 后 现 代 时 说 : 我 总 的 论 题 是, 信 息 方 式 促 成 了 语 言 的 彻 底 重 构, 这 种 重 构 把 主 体 构 建 在 理 性 自 律 个 体 的 模 式 之 外 这 种 人 所 熟 知 的 现 代 主 体 被 信 息 方 式 置 换 成 一 个 多 重 的 散 播 的 和 去 中 心 化 的 主 体, 并 被 不 断 质 询 为 一 种 不 稳 定 的 身 份 3 通 过 对 电 视 广 告 数 据 库 电 子 以 及 互 联 网 的 论 述, 波 斯 特 一 再 表 明 信 息 主 体 所 具 有 的 后 现 代 品 性 波 斯 特 区 分 了 个 体 自 我 身 份 与 主 体 这 四 个 概 念 的 不 同 含 义 他 认 为, 个 体 就 是 在 经 验 意 义 上 给 定 的 个 人, 主 要 特 点 是 缺 乏 实 质 性 规 定, 必 须 在 具 体 时 间 和 空 间 中 获 得 具 体 的 内 容 自 我 虽 然 指 的 是 个 体 的 心 理 个 性 和 灵 魂 等, 但 它 的 意 义 过 于 宽 泛, 不 具 有 文 化 政 治 方 面 的 具 体 含 义 只 有 身 份 与 主 体 在 文 化 研 究 中 具 有 理 论 和 政 治 的 意 义 在 多 样 态 的 媒 介 场 域, 信 息 方 式 对 信 息 主 体 的 总 体 决 定 实 际 上 是 通 过 信 息 机 器 予 以 实 现 在 与 媒 介 的 深 刻 纠 缠 中, 主 体 整 个 的 话 语 / 实 践 离 不 开 信 息 机 器 的 支 持 主 体 不 只 是 使 用 各 种 信 息 机 器, 而 是 投 身 入 与 信 息 机 器 带 有 依 赖 性 亲 密 性 交 往 二 者 形 成 的 新 型 伙 伴 关 系 成 为 理 解 信 息 主 体 的 根 本 性 前 提 信 息 主 体 不 是 传 统 的 主 体, 信 息 机 器 也 不 是 传 统 意 义 上 的 机 械 机 器 它 不 是 马 克 思 在 经 济 学 哲 学 手 稿 和 资 本 论 中 所 讨 论 的 生 产 机 器, 也 不 是 阿 多 诺 (Theodor Wiesengrund Adorno) 眼 中 的 机 器, 而 是 能 够 接 收 处 理 信 息, 与 信 息 技 术 密 切 相 关 的 新 型 机 器, 即 电 子 媒 介 技 术 生 产 的 一 系 列 机 器, 特 别 在 二 战 后, 信 息 机 器 开 始 迅 速 进 入 社 会 的 所 有 层 面 和 人 们 生 活 的 各 个 角 落 4 广 播 被 视 为 最 早 的 信 息 机 器 信 息 机 器 与 信 息 技 术 密 切 相 关 波 斯 特 认 为, 技 术 这 个 术 语 是 特 别 难 定 义 和 翻 译 的 他 首 先 从 词 源 学 的 角 度, 解 说 技 术 与 机 器 的 含 义 技 术 (technology) 源 于 希 腊 语 technikos, 最 基 本 的 含 义 就 是 艺 术 在 牛 津 英 语 词 典 中, 技 术 (technology) 被 定 义 为 一 种 关 于 艺 术 的 话 语, 而 技 艺 (technique) 被 定 义 为 使 用 某 种 艺 术 或 技 术 制 造 某 种 东 西 但 是, 在 英 语 的 使 用 中, 技 术 的 最 普 通 的 用 法 首 先 指 的 不 是 关 于 技 艺 的 话 语, 不 是 制 造 过 程 中 的 技 术, 更 不 是 艺 术, 而 是 机 器 (machinery) 工 具 的 装 备 而 机 器 被 理 解 为 一 个 有 效 的 一 般 性 的 范 畴, 指 所 有 的 器 械 5 波 斯 特 认 为, 英 文 中 技 术 (technology) 这 个 词 在 当 今 灵 巧 机 器 时 代 被 误 用 了, 无 法 区 分 机 械 的 与 生 产 信 息 的 电 子 机 器 蒸 汽 机 火 车 或 者 一 台 收 割 机, 这 些 都 是 工 具 性 机 器 人 们 发 明 各 种 各 样 工 具, 一 方 面 提 高 工 作 的 效 率, 提 高 生 产 的 质 量 和 数 量 ; 另 一 方 面, 减 轻 人 们 劳 动 强 度, 提 高 生 活 的 舒 适 和 便 捷 波 斯 特 拒 绝 用 这 种 工 具 观 来 理 解 信 息 机 器 虽 然, 机 械 的 机 器 和 信 息 机 器 都 要 靠 电 能 才 能 使 用, 它 们 一 般 来 说 都 要 产 生 某 种 东 西, 比 如, 蒸 汽 机 产 生 能 量, 电 视 产 生 信 息 但 信 息 机 器 不 仅 与 使 用 者 发 生 了 新 的 关 系, 它 与 文 化 社 会 政 治 间 的 关 系 与 其 他 机 器 也 大 不 相 同, 必 须 采 取 新 的 视 角 才 能 理 解 在 理 解 媒 介 中, 麦 克 卢 汉 (Marshall Mcluhan) 在 比 较 钢 铁 汽 车 与 媒 介 间 的 差 异 时 说 : 大 家 注 意 到 煤 钢 和 汽 车 对 日 常 生 活 安 排 的 影 响 我 们 的 时 代 把 研 究 对 象 最 后 转 向 语 言, 研 讨 语 言 媒 介 如 何 塑 造 日 常 生 活 其 结 果 是 : 社 会 仿 佛 成 为 语 言 的 回 声, 成 为 语 言 规 范 的 复 写 这 个 情 况 使 俄 国 共 产 党 人 深 感 不 安 他 们 与 19 世 纪 的 工 业 技 术 结 婚, 其 阶 级 解 放 的 基 础 正 是 这 个 技 术 语 言 媒 介 和 生 产 资 料 一 样 塑 造 社 会 发 展 进 程, 这 个 思 想 对 马 克 思 主 义 辩 证 法 的 颠 覆 作 用, 是 再 严 重 不 过 了 6 麦 克 卢 汉 虽 然 认 识 到 汽 车 与 媒 介 的 巨 大 差 异, 并 且 通 过 语 言 这 一 视 角 来 阐 释 媒 介 对 人 们 的 影 响, 汽 车 产 生 的 能 量 远 远 无 法 与 媒 介 产 生 的 能 量 相 比 但 是 波 斯 特 认 为, 麦 克 卢 汉 这 一 看 法 依 然 没 有 逃 脱 传 统 思 维 的 影 响 一 方 面, 他 采 用 能 量 模 式 进 行 对 比 分 析, 媒 介 产 生 了 一 种 杂 交 能 量, 不 是 传 统 机 器 那 种 单 一 的 能 量 ; 另 一 方 面, 麦 克 卢 汉 仅 在 感 官 的 领 域 理 解 这 一 问 题, 媒 介 作 为 我 们 感 知 的 延 伸, 必 然 要 形 成 新 的 比 率 1 ( 美 ) 马 克 波 斯 特. 第 二 媒 介 时 代. 范 静 哗 译.[M]. 南 京 : 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000 年 版 :85. 同,74. 3 同 3,83. 4 Mark Poster, Information Please.Ibid.P.188. 5 Mark Poster,What's the Matter with the Internet?. Minnesota: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001. P.1. 6 ( 加 ) 马 歇 尔 麦 克 卢 汉. 理 解 媒 介 论 人 的 延 伸. 何 道 宽 译.[M]. 商 务 印 书 馆 :004 年 版,83. http://www.chinamediaoverseas.com editor@chinamediaoverseas.com
不 但 各 种 感 知 会 形 成 新 的 比 率, 而 且 它 们 之 间 在 相 互 作 用 时 也 要 形 成 新 的 比 率 1 这 一 比 率 只 是 说 明 媒 介 加 快 了 我 们 的 感 知, 扩 展 了 感 知 的 领 域 但 丝 毫 没 有 说 明, 人 与 这 些 媒 介 的 关 系 的 性 质 及 其 重 要 的 文 化 政 治 含 义 麦 克 卢 汉 和 早 期 的 芒 福 德 (Lewis Mumford) 都 是 技 术 决 定 论 者 和 工 具 论 者 波 斯 特 认 为, 对 信 息 机 器 的 认 识 必 须 抛 弃 这 一 狭 隘 立 场, 信 息 机 器 既 不 是 主 体 的 工 具, 主 体 也 不 是 信 息 机 器 的 能 动 者 德 勒 兹 (Gilles Louis Réné Deleuze) 和 迦 塔 里 (Félix Guattari) 的 千 高 原 从 一 个 侧 面 强 化 了 波 斯 特 研 究 信 息 机 器 的 思 路 进 入 0 世 纪 晚 期, 资 本 主 义 内 部 形 成 了 一 种 新 的 聚 合, 它 使 人 与 机 器 的 关 系 重 新 辖 域 化 (reterritorializing) 3 波 斯 特 这 里 的 观 点 和 使 用 的 词 语 完 全 是 借 用 德 勒 兹 和 迦 塔 里 机 器 作 为 德 勒 兹 和 迦 塔 里 的 一 个 常 用 的 词, 欲 望 就 被 他 们 视 为 一 架 机 器 欲 望 不 断 产 生 着 新 的 欲 望, 近 似 于 生 产 中 的 机 器 ; 与 它 相 对 称 的 另 一 架 生 产 机 器 是 资 本 主 义 压 制 欲 望 的 新 机 器, 其 中 也 包 括 与 媒 介 深 切 相 关 的 信 息 机 器 ( 德 勒 兹 和 迦 塔 非 常 巧 合 地 使 用 了 这 个 词 ), 并 且, 人 与 信 息 机 器 构 成 一 个 新 的 人 机 系 统 波 斯 特 借 用 这 一 说 法 阐 释 信 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的 关 系 波 斯 特 赞 赏 德 勒 兹 和 迦 塔 里 在 理 解 人 类 与 机 器 的 关 系 中, 抛 弃 了 主 客 体 对 立 的 传 统 模 式 但 他 同 样 批 评 了 他 们 理 论 中 存 在 的 一 个 问 题 : 人 类 被 电 视 奴 役 的 观 念 让 他 们 又 退 回 到 他 们 所 批 判 的 立 场 在 波 斯 特 看 来, 人 与 信 息 机 器 之 间 已 不 存 在 控 制 和 奴 役 的 关 系, 人 机 系 统 中 的 人 和 机 器 不 再 是 各 自 独 立 存 在 的 两 极, 双 方 已 融 合 构 成 了 一 种 新 的 合 成 物, 我 们 实 质 上 已 经 无 法 再 分 清 谁 是 主 体 谁 是 客 体, 并 且, 这 样 的 区 分 也 已 变 得 毫 无 意 义 其 实, 波 斯 特 并 没 有 看 到 人 机 聚 合 主 要 包 含 两 个 方 面 的 内 容 : 一 是 信 息 机 器 与 身 体 的 内 在 聚 合, 主 要 是 信 息 机 器 对 主 体 身 体 的 内 殖 民, 人 的 身 体 面 临 机 械 对 他 的 冲 击 或 重 构 好 莱 坞 影 片 X 战 警 黑 客 帝 国 蜘 蛛 侠 和 钢 铁 侠 等, 讲 述 的 都 是 似 人 机 器 的 故 事, 一 个 个 银 幕 怪 物 构 成 了 信 息 主 体 二 是 信 息 机 器 与 主 体 的 外 在 聚 合, 形 成 人 机 聚 合 的 新 存 在 体 在 波 斯 特 那 里, 人 机 聚 合 也 就 相 当 于 媒 介 4, 其 中, 信 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聚 合 形 成 新 的 存 在 体 在 媒 介 广 泛 的 场 域, 不 断 上 演 着 信 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相 互 交 融 的 情 感 剧 二 媒 介 无 意 识 的 基 本 含 义 詹 姆 逊 (Fredric Jameson)1981 年 提 出 了 政 治 无 意 识, 麦 坎 内 尔 (MacCannell)1986 年 提 出 文 化 无 意 识 5, 波 斯 特 为 说 明 基 于 互 联 网 的 新 兴 媒 介 如 何 发 挥 重 构 主 体 的 作 用, 在 006 年 出 版 的 信 息 有 请 中 提 出 并 全 面 阐 明 了 媒 介 无 意 识 这 一 概 念 波 斯 特 认 为, 无 论 是 弗 洛 伊 德 的 无 意 识 还 是 詹 姆 逊 的 政 治 无 意 识 麦 坎 内 尔 文 化 无 意 识 都 只 是 考 虑 了 主 体 与 主 体 ( 或 文 本 与 文 本 ) 的 关 系, 局 限 于 这 种 单 一 关 系 层 面, 而 信 息 机 器 这 一 异 质 性 存 在 的 侵 入, 与 主 体 聚 合 形 成 一 个 新 的 立 体 空 间 媒 介 无 意 识 把 机 器 纳 入 过 去 那 种 单 一 的 关 系 模 式 中, 其 理 论 价 值 恰 恰 在 于 注 重 网 络 化 信 息 系 统 的 物 质 性 作 用 在 波 斯 特 那 里, 媒 介 无 意 识 并 不 是 对 弗 洛 伊 德 (Sigmund Freud) 和 荣 格 (Carl Gustav Jung) 的 无 意 识 理 论 的 改 造, 也 不 是 对 政 治 无 意 识 和 文 化 无 意 识 的 发 展, 而 是 借 用 这 一 概 念 阐 述 人 机 聚 合 所 包 含 的 对 主 体 内 在 的 潜 在 的 未 被 意 识 到 的 决 定 性 作 用 一 定 程 度 上 可 以 说, 它 才 是 媒 介 真 正 的 秘 密 对 这 一 概 念, 波 斯 特 既 没 有 系 统 性 地 阐 释, 也 没 有 给 出 一 个 明 确 定 义, 媒 介 无 意 识 让 人 和 他 自 身 疏 远, 引 入 了 一 种 人 与 机 器 结 合 在 一 起 的 合 成 共 生 关 系, 它 打 破 了 主 体 与 客 体 的 稳 定 形 象 6 这 包 含 了 三 个 方 面 的 含 义 :(1) 人 与 机 器 形 成 的 合 成 共 生 关 系, 其 实 就 是 人 机 聚 合 ;() 这 种 新 关 系, 使 得 人 与 他 自 身 的 疏 远, 人 逐 渐 远 离 传 统 形 象, 远 离 他 自 己 这 并 不 是 机 器 消 解 了 他 的 1 同 1,87. 与 麦 克 卢 汉 出 版 理 解 媒 介 差 不 多 同 时, 美 国 技 术 哲 学 家 刘 易 斯 芒 福 德 (Lewis Mumford) 出 了 两 卷 本 的 机 器 的 神 话 芒 福 德 感 到 人 们 正 面 临 一 个 技 术 越 来 越 占 支 配 地 位 的 世 界, 而 人 成 为 工 具 的 制 造 者 和 使 用 者 3 ( 美 ) 马 克 波 斯 特. 信 息 方 式. 范 静 哗 译 周 宪 校.[M].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000 年 版 :183. 4 Mark Poster,Information Please.Ibid.p.64. 5 Mark Poster,Information Please.Ibid.p.36. 6 Mark Poster,Information Please.Ibid.p.36. http://www.chinamediaoverseas.com 3 editor@chinamediaoverseas.com
形 象, 也 不 是 侵 占 了 他 作 为 人 的 位 置, 而 是 彻 底 把 他 带 入 了 一 个 新 的 空 间 ;(3) 打 破 了 主 体 与 客 体 的 稳 定 形 象, 说 明 媒 介 无 意 识 将 决 定 主 体 和 客 体 的 构 成 人 作 为 主 体 不 再 是 传 统 意 义 上 的 主 体 ; 而 信 息 机 器 并 不 是 西 方 形 而 上 学 那 种 纯 粹 的 工 具 通 常 说 来, 工 具 与 人 形 成 的 是 一 种 主 客 体 关 系, 它 是 外 在 于 人 的 客 体 媒 介 无 意 识 暗 含 了 人 和 信 息 机 器 在 媒 介 实 践 中 双 方 固 有 边 界 发 生 的 潜 移 默 化 的 改 变, 二 者 在 信 息 流 动 中 不 断 互 吸 纳 互 融 合, 从 而 产 生 类 主 体 的 人 机 聚 合 媒 介 无 意 识 中 的 媒 介 包 括 两 种 : 一 是 所 有 传 统 电 子 媒 介, 包 括 收 音 机 电 视 打 字 机 随 身 听 DVD 电 脑 ; 二 是 指 基 于 移 动 互 联 网 形 成 的 新 兴 媒 介, 智 能 手 机 智 能 穿 戴 以 及 其 他 新 型 智 能 设 备 等 在 波 斯 特 的 整 个 研 究 期 间, 还 没 有 大 规 模 出 现 第 二 种 媒 介, 所 以, 他 主 要 讨 论 互 联 网 发 挥 着 无 意 识 的 巨 大 作 用, 我 的 目 的 是 提 出 媒 介 在 文 化 中 的 一 般 性 问 题 以 及 新 媒 介 的 特 殊 的 作 用, 指 出 人 和 机 器 相 联 的 重 要 性 已 成 为 了 多 种 文 化 可 能 性 的 基 础 图 像 文 本 和 声 音 在 数 字 领 域 的 传 送, 如 今 既 是 无 噪 音 的 又 是 融 贯 一 体 的 1 互 联 网 彻 底 改 变 了 文 化 本 身 及 其 传 送 与 接 收, 文 化 已 完 全 包 围 了 我 们, 全 面 影 响 着 我 们 首 先, 文 化 客 体 改 变 了 这 些 文 化 客 体 是 即 时 传 送 的 大 量 文 本 声 音 和 图 像, 它 们 在 互 联 网 中 全 部 采 取 了 数 字 的 形 式, 以 数 字 流 的 方 式 即 时 存 在 不 断 流 动, 它 们 立 即 进 入 互 联 网 空 间, 没 有 任 何 特 殊 的 地 域 标 记 其 次, 传 送 方 式 发 生 巨 变 它 们 通 过 网 络 计 算 机, 经 历 了 持 续 不 断 的 没 有 限 制 的 改 变 利 用 和 再 利 用 文 本 图 像 和 声 音 如 今 以 电 子 的 速 度 穿 越, 在 其 中 任 何 一 点 都 有 可 能 改 变, 它 们 像 水 一 样 流 动 ( 其 实 速 度 远 远 超 过 水 和 空 气 ), 并 且 立 即 出 现 在 任 何 地 方 3 第 三, 媒 介 技 术 越 来 越 去 区 域 化, 从 印 刷 到 传 真 电 话, 再 到 广 播 电 影 和 电 视, 最 后 到 光 纤 传 送 的 数 字 系 统 和 卫 星 传 输, 文 化 客 体 ( 文 本 声 音 和 图 像 ) 日 益 从 地 域 空 间 向 电 子 物 理 声 波 和 光 等 方 面 发 展, 而 这 些 方 面 既 是 人 的 感 官 不 易 感 知 的, 又 是 权 威 机 构, 特 别 是 国 家 和 大 的 公 司 控 制 的 在 内 容 方 面, 文 化 客 体 在 新 媒 介 中 流 动, 穿 越 了 国 家 语 言 地 理 和 文 化 的 界 限 4 一 方 面, 这 些 文 化 客 体 与 它 们 的 作 者 分 离, 与 发 送 的 地 点 分 离, 甚 至, 它 们 从 整 个 社 会 中 脱 离 出 来 ; 另 一 方 面, 互 联 网 使 得 文 化 客 体 的 多 样 化 传 送 不 仅 非 常 精 确 ( 因 为 采 取 了 数 字 的 方 式 ), 还 自 由 穿 越 文 化 的 界 限, 并 以 超 文 化 的 混 合 囊 括 一 切 第 四, 整 个 传 送 是 在 全 球 范 围 内 进 行 的, 在 全 球 媒 介 的 背 景 下, 对 文 化 的 传 送 和 接 收 者 来 说, 产 生 了 新 型 的 无 意 识 5 互 联 网 带 来 的 全 球 化 成 为 波 斯 特 提 出 媒 介 无 意 识 的 一 个 大 背 景 为 了 充 分 说 明 媒 介 无 意 识 如 何 发 挥 其 决 定 性 的 作 用, 波 斯 特 借 用 了 福 柯 的 话 语 权 力 观, 媒 介 无 意 识 近 似 于 福 柯 所 描 绘 的 权 力, 它 无 处 不 在 权 力 的 这 一 概 念 对 理 解 媒 介 效 果 特 别 有 用, 事 实 上, 福 柯 对 权 力 的 一 些 论 述 听 起 来 好 像 说 的 就 是 计 算 机 系 统 6 福 柯 研 究 了 学 校 工 厂 监 狱 和 教 堂 等 机 构 的 权 力 生 产, 其 生 产 性 权 力 准 确 地 阐 释 了 权 力 机 构 对 主 体 的 构 成, 权 力 的 生 产 主 要 体 现 在 对 主 体 的 生 产, 而 这 一 过 程 犹 如 无 意 识 的 作 用 的 结 果 简 单 说 来 就 是 个 体 并 不 知 道 自 己 为 什 么 就 成 为 了 那 样 的 主 体, 他 不 清 楚 整 个 过 程 是 如 何 发 生 的, 孩 子 变 成 了 学 生, 但 他 并 没 有 完 全 明 白 教 室 是 怎 么 安 排 的, 教 师 是 如 何 取 得 资 格 的, 学 校 的 规 定 是 如 何 形 成 的 7 在 主 体 不 知 晓 的 情 况 下 发 挥 对 其 的 构 建 作 用 就 相 当 于 无 意 识 的 作 用 在 政 治 无 意 识 中, 詹 姆 逊 正 是 考 虑 到 文 本 诸 因 素 是 在 无 意 识 的 情 况 下 发 挥 作 用, 这 些 作 用 恰 好 可 以 通 过 政 治 结 合 起 来, 好 像 政 治 是 它 们 最 基 本 的 内 在 意 义 政 治 无 意 识 结 合 意 识 形 态 欲 望 以 及 历 史 必 然 性 等 不 同 层 面 的 东 西, 从 而 实 现 对 文 本 的 政 治 阐 释 媒 介 无 意 识 的 作 用 机 制 与 此 类 似, 人 机 聚 合 所 包 含 的 人 与 信 息 机 器 的 新 型 关 系, 人 与 物 统 一 在 了 一 起 这 不 是 在 两 个 不 同 层 面 的 作 用, 也 不 是 信 息 机 器 的 作 用 与 人 的 作 用 的 叠 加, 而 是 在 同 一 个 层 面 上 的 作 用 信 息 机 器 消 解 了 人 与 自 身 以 及 主 体 与 客 体 固 有 的 边 界 媒 介 无 意 识 阐 释 了 信 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聚 合 的 新 型 效 果, 传 统 观 念 一 般 把 媒 介 视 为 一 种 精 神 交 往, 而 非 一 种 物 质 力 量, 人 机 聚 合 使 得 媒 介 越 来 越 发 挥 出 一 种 近 似 物 质 作 用 的 效 果, 并 形 成 一 种 与 新 1 同 1,4. 同 1,10. 3 同 1,4. 4 同 1,35. 5 同 1,36. 6 同 1,37. 7 Mark Poster,Information Please.Ibid.p.37. http://www.chinamediaoverseas.com 4 editor@chinamediaoverseas.com
的 媒 介 权 力 技 术 1 三 媒 介 无 意 识 对 主 体 的 重 构 收 音 机 是 一 台 信 息 机 器, 拉 希 姆 是 斯 派 克 李 1989 年 的 电 影 做 正 事 所 塑 造 的 一 个 黑 人 青 年 波 斯 特 把 这 二 者 组 合 在 一 起, 结 果, 拉 希 姆 不 再 是 拉 希 姆, 收 音 机 不 再 是 收 音 机, 它 们 构 成 了 一 个 新 的 形 象 : 收 音 机 拉 希 姆 拉 希 姆 是 一 个 强 悍 威 严 乖 戾 寡 言 的 黑 人 青 年, 他 总 带 着 他 那 个 很 大 的 立 体 声 收 音 机, 音 量 总 是 开 到 最 大, 播 放 着 说 唱 音 乐 拉 希 姆 的 收 音 机 总 不 离 身, 他 走 到 那, 收 音 机 也 会 到 那 拉 希 姆 不 再 是 拉 希 姆, 收 音 机 不 再 是 收 音 机, 它 们 构 成 了 一 个 新 的 形 象 : 收 音 机 拉 希 姆 这 是 对 这 个 人 物 的 人 机 同 体 的 认 可 收 音 机 的 高 声 喧 嚣, 一 如 拉 希 姆 的 沉 默 无 言 似 人 机 器 般 的 机 器 警 察 的 身 边 后 背 或 面 前 总 有 一 台 无 线 电, 而 收 音 机 拉 希 姆 则 被 呈 现 为 这 一 机 械 警 察 的 黑 人 翻 版, 将 收 音 机 与 拉 希 姆 统 一 于 一 个 新 的 存 在 上 在 收 音 机 拉 希 姆 这 一 个 案 中, 他 的 身 份 将 高 科 技 与 屈 从 的 边 缘 性 统 一 起 来, 呈 现 于 一 个 身 体 形 象 之 中 表 面 上, 收 音 机 拉 希 姆 是 两 个 形 象 的 相 加, 但 当 看 到 拉 希 姆 和 收 音 机 总 是 形 影 不 离, 你 就 会 强 烈 感 受 到 它 们 其 实 是 一 个 形 象 拉 希 姆 本 是 一 个 正 常 的 主 体, 收 音 机 不 过 是 件 供 主 体 使 用 的 电 子 产 品, 然 而 他 一 旦 离 开 收 音 机, 也 就 失 去 了 自 己 的 存 在 这 并 不 是 说, 收 音 机 支 撑 拉 希 姆 存 在, 也 不 是 说 拉 希 姆 让 收 音 机 存 在 波 斯 特 认 为, 既 不 能 从 收 音 机 的 角 度 来 考 察 拉 希 姆, 也 不 能 从 拉 希 姆 的 角 度 来 分 析 收 音 机, 应 当 把 二 者 结 合 在 一 起 思 考, 拉 希 姆 与 收 音 机 已 经 成 为 人 机 合 成 体, 与 其 说 它 构 成 了 一 个 新 的 主 体, 不 如 说 它 是 一 个 新 形 象 拉 希 姆 在 整 部 电 影 中 只 说 了 三 次 话, 但 收 音 机 却 一 直 说 唱 着 第 一 次, 他 在 给 收 音 机 买 电 池 时, 与 一 个 韩 裔 商 人 发 生 争 执 第 二 次, 他 与 主 角 穆 基 谈 起 了 人 生 第 三 次, 他 为 收 音 机 的 音 量 与 萨 尔 比 萨 饼 名 店 的 主 人 萨 尔 发 生 了 争 执 白 人 萨 尔 要 求 他 把 收 音 机 的 音 量 关 小, 无 奈 之 下, 最 终 摔 碎 了 拉 希 姆 的 收 音 机 警 察 的 到 来 结 束 了 拉 希 姆 的 生 命 收 音 机 碎 了, 拉 希 姆 也 就 死 了 这 说 明 了 收 音 机 和 拉 希 姆 共 同 构 成 了 一 个 新 的 存 在 体 收 音 机 拉 希 姆 的 形 象 也 仅 仅 被 视 为 非 裔 美 国 人 占 有 信 息 方 式 的 一 个 实 例 表 面 上 看, 拉 希 姆 这 一 主 体 的 生 存 无 法 离 开 收 音 机 这 一 信 息 机 器, 但 实 际 上 他 被 电 子 媒 介 构 建 成 了 一 个 白 人 文 化 相 矛 盾 的 主 体 音 响 把 他 变 成 白 人 观 众 眼 中 的 俗 套 人 物 ( 这 也 是 一 种 老 套 路 ), 而 同 时 对 黑 人 来 说, 音 响 是 抗 议 白 人 支 配 的 提 喻 式 符 号 在 这 种 白 人 话 语 中, 黑 人 便 是 那 些 扛 着 音 响 的 人 他 们 听 着 音 乐, 游 手 好 闲 ; 他 们 放 出 很 高 的 噪 音 侵 扰 周 围 的 空 间, 粗 鲁 无 礼 ; 他 们 在 公 交 车 上 以 及 其 他 不 该 甚 至 不 合 法 的 公 交 场 所 接 通 音 响, 打 扰 他 人, 完 全 置 法 律 和 礼 仪 于 不 顾 于 是, 音 响 就 是 把 黑 人 身 份 固 定 在 白 人 话 语 中 的 图 像 之 一, 把 他 们 的 位 置 固 定 成 他 者, 把 他 们 固 定 成 永 远 不 是 白 人 永 远 低 人 一 等 的 人 3 通 过 收 音 机 拉 希 姆 的 这 一 具 体 形 象, 我 们 可 以 把 媒 介 无 意 识 对 主 体 的 重 构 分 为 三 个 阶 段 : 首 先 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的 结 伴 任 一 主 体 的 媒 介 化 生 存 总 是 包 含 一 系 列 的 媒 介 习 惯 4, 无 论 网 上 评 头 论 足 展 示 自 己, 还 是 不 停 刷 屏 以 求 跟 上 新 闻 或 紧 踏 信 息 的 节 奏 ; 无 论 是 喜 欢 宅 在 家 看 电 视 打 游 戏, 还 是 爱 带 着 收 音 机 散 步 ; 无 论 是 成 天 盯 着 智 能 手 机, 还 是 泡 在 网 络 论 坛 上, 这 些 媒 介 习 惯 的 形 成 包 含 与 某 种 信 息 机 器 建 立 了 伙 伴 式 的 关 系 即 使 我 们 考 虑 不 同 个 体 是 生 活 和 经 历 的 差 异 会 影 响 到 习 惯 的 形 成, 但 是, 媒 介 习 惯 总 是 促 成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的 结 伴, 而 结 伴 又 反 过 来 不 断 固 化 习 惯 其 次 是, 信 息 机 器 潜 移 默 化 影 响 主 体 的 生 活 工 作 社 交 以 及 信 息 传 播, 促 成 主 体 形 成 新 的 话 语 / 实 践 方 式, 从 而 实 现 对 主 体 的 隐 形 塑 造 波 斯 特 对 电 脑 键 盘 的 描 述 充 分 说 明 了 这 一 问 题, 在 键 盘 的 帮 助 下, 思 维 可 以 转 移 到 电 脑 屏 幕 上, 并 通 过 网 络 接 口 融 入 全 球 信 息 系 统 写 作 不 再 是 一 个 孤 立 的 活 动, 而 是 与 其 他 人 通 过 聊 天 室 电 子 邮 件 和 即 时 信 息 同 时 发 生 联 系 的 活 动 比 起 便 携 式 打 字 机, 键 盘, 也 许 一 个 可 拆 卸 的 键 盘, 更 容 易 通 过 日 常 生 活 推 动 用 户 前 进, 无 论 用 户 在 哪 里, 发 生 了 什 么, 它 都 会 陪 伴 其 1 Mark Poster, Critical Theory and Poststructuralism: In Search of a Context, 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89.p.140. ( 美 ) 马 克 波 斯 特. 第 二 媒 介 时 代. 范 静 哗 译.[M]. 南 京 : 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000 年 版 :181. 3 ( 美 ) 马 克 波 斯 特. 第 二 媒 介 时 代. 范 静 哗 译.[M]. 南 京 : 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000 年 版 :179-180. 4 ( 英 ) 尼 克 库 尔 德 利. 媒 介 社 会 与 世 界 : 社 会 理 论 与 数 字 媒 介 实 践. 何 道 宽 译.[M]. 上 海 : 复 旦 大 学 出 版 社,014 年 版 :54. http://www.chinamediaoverseas.com 5 editor@chinamediaoverseas.com
左 右, 因 此 电 脑 键 盘 的 用 户, 不 论 好 坏 随 时 准 备 着 动 笔 书 写 1 最 后 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的 深 度 融 合, 聚 合 形 成 一 个 新 型 主 体 正 如 波 斯 特 所 说 : 我 所 说 的 人 和 机 器 的 这 种 聚 合, 并 非 指 的 是 一 个 幻 肢, 也 不 是 对 一 个 完 整 的 人 来 说 额 外 的 机 械 装 备, 它 是 人 与 机 器 之 间 密 切 的 混 合, 在 主 客 体 二 元 对 立 之 外 构 成 的 一 个 组 合 在 主 客 体 之 外, 也 就 是 说, 它 超 越 了 主 客 体 二 分 的 模 式, 以 至 于 我 们 无 法 确 定 聚 集 中 哪 个 是 主 体, 哪 个 是 客 体 人 和 机 器 的 这 种 深 度 融 合 颠 覆 了 传 统 关 于 机 器 和 主 体 的 认 识 我 们 可 以 简 便 地 把 它 们 的 聚 合 产 物 视 为 一 个 新 的 主 体, 好 像 世 界 上 突 然 冒 出 的 一 个 新 角 色, 但 又 是 最 普 遍 的 角 色 它 不 是 以 新 的 身 份 参 加 到 世 界 中, 而 是 世 界 以 新 的 面 貌 加 入 到 他 之 中 可 以 得 出 这 样 一 个 结 论 : 人 与 机 器 不 是 人 ( 主 体 ) 和 机 器 ( 客 体 ) 两 个 存 在 体 混 合 或 者 捆 绑 在 一 起, 而 是 二 者 已 经 构 成 了 一 个 新 的 主 体 或 者 能 动 体 其 中, 谁 也 决 定 不 了 谁, 谁 也 不 是 最 终 的 能 动 者 人 类 进 入 了 一 个 与 传 统 主 客 体 不 同 的 时 代, 或 者 主 客 体 开 始 消 融 表 面 上 是 我 们 人 有 权 决 定 是 否 打 开 电 脑 是 否 看 手 机 ; 实 质 上 我 们 不 得 不 这 么 做 如 果 我 们 不 打 开 它 不 看 它, 那 么 我 们 可 能 无 法 正 常 生 活 工 作, 甚 至 可 能 死 去 人 - 机 聚 合 并 不 是 信 息 机 器 对 人 的 入 侵 和 控 制, 也 不 是 人 失 去 了 对 机 器 的 控 制 能 力 如 果 说 在 这 一 聚 合 中, 我 们 现 在 还 能 够 区 分 谁 是 主 体 人 谁 是 客 体 机 器, 相 信 随 着 信 息 技 术 的 发 展, 我 们 将 逐 渐 难 以 区 分 二 者 四 结 语 虽 然, 波 斯 特 的 媒 介 无 意 识 理 论 试 图 阐 释 信 息 机 器 如 何 隐 形 塑 造 主 体 的 内 在 机 理, 但 是, 信 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聚 合 而 成 的 新 主 体 依 然 处 于 晦 暗 不 明 的 状 态 这 究 竟 是 怎 样 的 主 体? 人 机 聚 合 到 底 是 什 么? 如 何 理 解 其 文 化 政 治 含 义? 波 斯 特 并 没 有 清 晰 回 答 这 些 问 题 正 如 他 所 说 : 在 有 关 网 络 化 数 字 信 息 与 人 的 聚 合 的 权 力 机 制 方 面, 隐 藏 的 东 西 比 他 们 揭 示 的 东 西 要 多 通 过 与 具 体 的 技 术 相 结 合 的 话 语 和 实 践, 以 及 人 口 与 经 济 重 组 的 复 杂 运 动, 一 个 迅 速 形 成 的 行 星 系 正 在 成 为 可 能 3 波 斯 特 媒 介 无 意 识 理 论 的 不 足 正 在 于 还 没 有 真 正 揭 示 出 这 些 隐 藏 的 东 西, 它 们 依 然 犹 如 无 意 识 那 样 隐 藏 着 移 动 互 联 网 和 层 出 不 穷 的 新 型 智 能 终 端 正 在 加 速 改 造 媒 介 生 态 这 是 波 斯 特 并 未 涉 猎 的 全 新 媒 介 现 象, 但 对 其 认 识 依 然 可 以 借 用 媒 介 无 意 识 理 论 实 际 上, 全 球 网 络 化 信 息 化 形 成 了 一 个 特 别 庞 大 的 信 息 机 器, 整 个 社 会 空 间 文 化 空 间 政 治 空 间 经 济 空 间, 乃 至 地 理 空 间 都 被 这 一 巨 无 霸 机 器 所 囊 括, 其 中, 媒 介 无 意 识 的 作 用 不 是 减 弱 了, 而 是 变 得 更 为 强 大 它 悄 无 声 息 地 编 织 起 一 个 立 体 的 巨 型 网 络, 不 断 形 成 吸 纳 吞 噬 再 造 主 体 的 原 型, 从 而 生 产 出 新 的 主 体 波 斯 特 对 哈 特 (Michael Hardt) 和 奈 格 里 (Antonio Negri) 的 帝 国 的 理 解, 表 明 他 隐 约 感 受 到 媒 介 无 意 识 在 全 球 网 络 化 信 息 化 中 所 具 有 的 巨 大 能 量 所 以, 信 息 主 体 与 信 息 机 器 聚 合 形 成 一 种 新 的 主 权 形 式, 它 有 效 地 控 制 着 这 些 全 球 交 流, 它 是 统 治 世 界 的 最 高 权 力 Reference [1]( 美 ) 麦 克 尔 哈 特 ( 意 ) 安 东 尼 奥 奈 格 里. 帝 国 全 球 化 的 政 治 秩 序. 杨 建 国 范 一 亭 译.[M]. 江 苏 人 民 出 版 社,008 年 版 : 序 言 1. 1 Mark Poster,Information Please.Ibid.P.5-6. 同 3,48. 3 Mark Poster,Information Please.Ibid.p..57-58. 实 际 上, 波 斯 特 在 这 里 借 用 了 曼 纽 尔 卡 斯 特 卡 斯 特 互 联 网 星 系 这 一 概 念, 参 见 曼 纽 尔 卡 斯 特. 网 络 社 会 的 崛 起. 夏 铸 九 王 志 弘 等 译.[M]. 北 京 :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006 年 版,36-334. http://www.chinamediaoverseas.com 6 editor@chinamediaoverseas.com
Media unconscious and Information Subjects Rebuilding LIU Tao Chongqing Daily Newspaper Group Abstract: We are living in a media age in which we are companied by all kinds of information machines, including radio, TV, PC, smartphone and even wearable devices, etc. It is assumed as an indispensable existenc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formation machines and information subjects,for such information machines not only exert great influence on everyday lives, reconstruct social relationships, but also rebuild the information subjects. Hence, it s a heated topic to explore how the information machines affect the information subjects for media study as well as for critical media theory. This article tries to analyze this question based on Mark Post s Media Unconscious Theory. Key words: Information machine; Information subject; Media unconscious http://www.chinamediaoverseas.com 7 editor@chinamediaoversea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