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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eting / ~ 憓

憓 饋 011.05.18

本 研 究 主 要 在 探 討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生 成 的 各 種 社 會 條 件, 並 且 關 注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與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中 小 企 業 產 業 結 構 食 品 科 學 營 養 知 識 食 品 技 術 和 農 業 等 各 因 素 的 關 係, 並 且 以 台 灣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來 突 顯 出 各 種 社 會 條 件 的 整 合, 才 能 穩 定 化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作 為 一 種 科 技 食 品 的 科 學 事 實 本 研 究 希 望 藉 著 探 討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各 種 社 會 條 件, 除 了 說 明 特 定 的 歷 史 脈 絡 下, 當 各 種 條 件 具 備 之 時, 保 健 食 品 才 能 蓬 勃 發 展 外, 也 試 圖 揭 露 這 過 程 背 後 充 滿 政 治 經 濟 的 產 業 目 的 本 研 究 採 用 質 性 研 究 方 法 之 檔 案 分 析 與 深 度 訪 談 先 透 過 各 種 文 獻 作 為 檔 案 來 源, 並 在 分 析 過 程 中 針 對 關 鍵 性 技 術 性 的 問 題 去 訪 談 專 業 人 士, 這 些 專 業 人 士 包 括 食 品 科 學 專 業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研 究 員 與 宜 蘭 酒 廠 共 四 位 而 訪 談 的 主 題, 包 括 :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發 展 狀 況 保 健 食 品 技 術 內 容 微 生 物 發 酵 技 術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問 題 紅 麴 館 建 置 背 景 等 研 究 結 果 發 現, 我 們 可 以 從 政 治 經 濟 學 的 角 度 來 看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政 府 以 經 濟 發 展 為 取 向 來 推 動 生 技 產 業, 再 加 上 國 內 中 小 企 業 結 構 限 制, 導 致 生 技 製 藥 未 成 功, 卻 成 為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發 展 的 利 基 此 外, 從 歷 史 文 化 角 度 來 看,1980 年 代 多 層 次 傳 銷 的 影 響, 提 高 民 眾 對 保 健 食 品 的 接 受 度, 再 搭 配 國 人 藥 食 同 源 的 養 生 文 化 觀 念, 使 得 保 健 食 品 在 台 灣 具 有 一 定 的 市 場 而 從 技 術 層 面 來 說, 除 了 科 學 實 驗 外, 台 灣 業 者 大 多 依 賴 國 外 進 口 成 品, 或 是 既 有 的 食 品 技 術 來 製 造, 也 因 為 無 法 有 高 科 技, 將 既 有 的 萃 取 與 發 酵 技 術 加 以 延 伸, 反 而 成 為 製 造 國 內 保 健 食 品 最 主 要 的 技 術 來 源 關 鍵 字 : 保 健 食 品 健 康 食 品 行 動 者 網 絡 理 論 紅 麴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食 品 科 技 商 品 化 藥 食 同 源 食 品 醫 療 化

Abstract This thesis is main concerns about some social conditions to contribute to functional food in Taiwan. And I also concerns the policy of biotechnology industry,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structure, nutrition knowledge of food science, food technology and agriculture elements relationship with development of functional food in Taiwan. Furthermore I chose The Red Rice Yeast of Functional Food as the topic of my case study to explain how all elements conformity will Stabilizing to be a techno-food of The Red Rice Yeast. This study used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Through the way of documentary analysis and depth interviews. I reviewed documents at first and interviewed with professional in main technical issues. Their domain of professional including: foo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ustry of functional food, and Yilan brewery. The interview subject about development condition of functional food industry, technique of functional food, Bio-fermentation technology, certificate of Health food, a showroom of The Red Rice Yeast in Yilan brewery etc. This study found that first we can use political economy viewpoint, The government is in order to pursue economic advancement to promote biotechnology industry, and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structure restrictions in Taiwna, to lead to program for Biotechnology and Pharmaceuticals failure, but promote industry of functional food instead. In addition we can also use historical culture viewpoint, multilayers improved the acceptance of functional food in 1980s. And to match up with health-preserving of both as drug and food, causing the functional foods have the general markets. Nevertheless In technology viewpoint, Entrepreneur depends on pre-existing food technique to make functional food beside Scientific experiment in Taiwan. Also because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do not possess high technology so that depends on extraction and Fermentation technology be main functional food technologies in Taiwan. Keyworlds: Functional food, Health food, actor-network theory, The Red Rice Yeast, the policy of biotechnology industry, foo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mmodity, both as drug and food, medicalising food.

......1 第 一 節 第 二 節 第 三 節 研 究 問 題...1 文 獻 回 顧...3 研 究 設 計 與 研 究 方 法...20... 饋 5 第 一 節 傳 統 產 業 升 級 為 生 技 產 業 之 背 景 探 討...25 第 二 節 台 灣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加 速 保 健 食 品 發 展...28 第 三 節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規 與 業 者 團 體 認 證 機 制 之 政 治 性...40 小 結...47...48 第 一 節 科 學 知 識 與 機 能 性 論 述 的 商 品 化...48 第 二 節 廣 告 意 識 建 構 的 科 技 迷 思...52 第 三 節 打 破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技 迷 思 :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技 實 作...62 小 結...72...74 第 一 節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背 景...74 第 二 節 產 學 合 作 關 係 : 從 紅 麴 科 學 研 究 到 商 品 化 的 過 程...84 第 三 節 擴 張 與 維 持 紅 麴 網 絡 關 係...90 小 結...100... 101... 107... 115 饋 006 ~ 饋 011 憓... 117 /... 1 饋 1

第 一 節 研 究 問 題 根 據 統 計, 全 球 已 開 發 中 國 家 的 保 健 食 品 銷 售 額, 每 年 以 13% 的 速 度 成 長, 2007 年 全 球 保 健 食 品 銷 售 額 已 接 近 2300 億 美 元, 而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規 模 排 名 位 居 世 界 第 七 ( 范 倩 瑋,2008)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調 查,2008 年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整 體 市 場 規 模 約 有 新 台 幣 677 億 元, 參 與 廠 商 達 600 家, 營 業 範 圍 包 括 原 料 研 發 製 造 及 銷 售 等 項 目, 此 市 場 需 求 與 市 場 規 模 正 不 斷 提 高 當 中 ( 陳 淑 芳,2009) 這 些 統 計 顯 示, 食 用 保 健 食 品 已 成 為 全 球 化 的 現 象 之 一, 同 時 龐 大 的 銷 售 數 字, 也 象 徵 商 機 所 在 然 而 回 顧 台 灣 二 三 十 年 前, 我 們 日 常 生 活 中 很 少 有 標 榜 某 種 功 效 / 療 效 的 食 品, 頂 多 只 有 魚 甘 油 養 樂 多 健 素 糖, 它 們 是 小 孩 平 時 的 零 嘴 和 飲 料, 而 不 是 作 為 保 健 食 品 為 什 麼 近 一 二 十 年 來, 開 始 出 現 某 些 物 質 被 製 作 成 食 品, 而 宣 稱 能 夠 預 防 某 些 疾 病 與 增 進 我 們 的 健 康? 這 些 物 質 除 了 一 般 傳 統 常 見 的 食 材 以 外, 甚 至 還 有 中 草 藥 與 微 生 物 為 什 麼 這 些 傳 統 食 材 與 非 傳 統 食 用 的 素 材, 也 都 開 始 以 強 調 功 效 / 療 效 而 成 為 保 健 食 品 充 斥 在 我 們 日 常 生 活? 大 約 在 2000 年 左 右, 台 灣 的 消 費 市 場 上 出 現 強 調 降 膽 固 醇 功 效 的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台 灣 媒 體 還 表 示 紅 麴 是 生 物 科 技 的 明 日 之 星, 估 計 全 球 市 場 達 到 30~35 億 美 元 的 產 值 ( 民 生 報,2002) 市 場 上 不 斷 出 現 紅 麴 相 關 的 食 品 保 健 食 品 與 中 藥 新 藥 台 灣 酒 廠 甚 至 還 以 紅 麴 為 主 題, 設 立 紅 麴 館 來 展 示 製 作 過 程 及 商 品 從 紅 麴 例 子 來 看, 保 健 食 品 不 只 是 佔 有 很 大 的 消 費 市 場, 它 們 也 開 始 影 響 我 們 的 生 活 目 前 國 外 社 會 科 學 針 對 保 健 食 品 的 討 論, 主 要 牽 涉 了 兩 個 社 會 層 面 的 意 涵, 1

包 括 : 產 業 利 益 與 食 品 醫 療 化 (medicalising food) 1 Lawrence & Germov(2004:126-127)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連 結 健 康 宣 稱, 反 映 出 食 品 廠 商 與 醫 學 科 學 家 控 制 食 品 競 爭 和 市 場 利 益 的 共 謀 策 略 允 許 健 康 宣 稱 / 保 健 功 效 也 提 供 不 同 行 動 者 的 機 會 與 挑 戰, 包 括 藥 廠 的 加 入 與 食 品 廠 商 的 既 有 優 勢, 同 時 也 提 高 醫 學 研 究 者 的 實 驗 與 研 究 機 會 這 些 不 同 的 行 動 者 共 同 構 成 一 個 新 的 醫 學 食 品 產 業 的 複 合 體 (medical-food-industrial complex) 另 一 方 面,Lawrence & Germov(2004) 還 認 為 保 健 食 品 會 讓 民 眾 把 食 品 當 成 藥, 因 為 帶 有 療 效 的 目 的 而 能 夠 預 防 疾 病 這 樣 的 觀 點 帶 著 病 理 學 式 的 思 考 在 看 待 飲 食, 將 產 生 疾 病 的 因 素, 過 於 簡 化 為 飲 食 單 一 因 素, 而 形 成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社 會 發 展 (Lawrence and Germov,2004:124) 從 上 述 來 看, 保 健 食 品 的 生 產, 在 政 治 經 濟 層 面, 涉 及 醫 學 食 品 產 業 等 市 場 利 益, 同 時, 在 社 會 文 化 層 面 展 現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影 響 除 了 Lawrence & Germov 所 提 出 的 看 法 外, 我 發 現 台 灣 的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不 只 是 醫 療 與 食 品 產 業 的 問 題, 還 和 社 會 歷 史 發 展 市 場 變 遷 與 生 物 技 科 技 有 關 我 們 從 下 面 報 導 能 看 出 些 許 端 倪 : 90 1 ( 聯 合 報,2002) 1 有 一 位 口 委 認 為 醫 療 化 太 過 強 烈, 表 示 譯 成 藥 療 化 或 食 療 化 也 許 較 妥 當 但 按 Lawrence and Germov(2004) 的 文 章 脈 絡, 較 以 批 判 性 地 認 為 保 健 食 品 開 始 以 一 種 似 藥 品 又 似 食 品 的 模 糊 定 位, 在 影 響 人 們 對 食 品 的 認 知, 也 成 為 營 養 學 病 理 學 或 醫 學 等 可 以 介 入 的 空 間 因 此 我 仍 繼 續 使 用 食 品 醫 療 化 來 討 論, 不 過 還 是 要 謝 謝 口 委 給 予 不 同 的 思 考 方 向 2

我 認 為 從 歷 史 社 會 文 化 科 技 與 社 會 學 (STS) 的 視 角 來 探 討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能 夠 結 構 性 了 解 保 健 食 品 出 現 的 過 程 本 論 文 討 論 的 主 題 包 括 政 策 法 規 生 技 產 業 食 品 技 術 商 品 化 等 因 此 我 的 研 究 問 題, 試 圖 去 解 釋 台 灣 產 業 是 在 什 麼 樣 的 政 治 經 濟 結 構 與 社 會 文 化 條 件 下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與 國 家 政 策 產 業 經 濟 社 會 文 化 食 品 技 術 和 農 業 發 展 等 因 素 有 何 關 係? 保 健 食 品 的 食 品 醫 療 化 是 如 何 被 建 構? 本 研 究 想 從 紅 麴 的 案 例 出 發, 探 討 台 灣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的 各 種 社 會 條 件, 與 台 灣 政 治 經 濟 發 展 的 關 係, 並 且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廣 告 意 識 所 形 構 的 功 效 與 科 技 迷 思, 以 及 背 後 運 作 邏 輯 的 政 治 性 而 現 有 保 健 食 品 相 關 研 究, 可 以 分 成 商 管 類 的 行 銷 研 究, 重 點 在 於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的 消 費 行 為 與 行 銷 方 式 ; 另 一 方 面, 則 屬 於 食 品 科 學 研 究, 主 要 討 論 如 何 研 發 與 生 產 各 式 各 樣 的 保 健 食 品 ; 或 是 生 物 科 技 類, 探 究 各 種 物 質 對 某 些 疾 病 的 可 能 性 功 效 然 而, 除 了 上 述 主 流 研 究 之 外, 目 前 社 會 學 觀 點 也 有 部 分 研 究 發 現 一 部 分 從 消 費 角 度 切 入, 探 討 消 費 者 選 購 保 健 食 品 的 各 種 心 態 與 健 康 觀 念 ( 顏 秀 雯,2001; 陳 映 慈,2007) 或 是 探 討 業 者 如 何 利 用 各 種 行 銷 策 略 來 推 銷 保 健 食 品 ( 蔡 佳 憓,2007) 另 外, 有 研 究 是 從 科 技 與 社 會 學 (STS) 視 角,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技 術 形 成 的 社 會 因 子 ( 安 勤 之,2008; 鄭 斐 文,2010) 而 本 研 究 主 要 是 從 產 業 與 食 品 科 技 的 科 技 與 社 會 學 (STS) 視 角 來 分 析, 區 分 三 方 面 來 提 問 :( 一 )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興 起 的 歷 史 與 政 治 條 件 為 何?( 二 ) 台 灣 產 業 界 如 何 結 合 功 效 說 科 技 說 來 行 銷 保 健 食 品?( 三 ) 科 學 與 食 品 市 場 的 關 係 為 何? 科 學 知 識 如 何 商 品 化? 第 二 節 文 獻 回 顧 本 節 的 一 開 始, 我 將 先 整 理 目 前 台 灣 社 會 學 對 保 健 食 品 的 幾 種 談 法, 進 而 在 這 些 談 法 的 基 礎 之 上, 帶 出 本 研 究 的 分 析 架 構 有 保 健 食 品 研 究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業 者 利 用 一 系 列 廣 告 行 銷 手 法, 建 構 保 健 食 品 形 塑 出 健 康 專 業 有 效 的 形 象, 3

並 且 讓 民 眾 相 信 保 健 食 品 能 夠 改 變 健 康 狀 態 與 身 體 樣 態 ( 蔡 佳 憓,2007) 這 一 套 建 構 手 法, 往 往 是 結 合 科 學 知 識 功 效 說 和 食 品 技 術 一 起 生 產 出 來, 因 此 我 們 可 以 從 保 健 食 品 的 生 產, 了 解 到 科 學 知 識 如 何 商 品 化, 而 業 者 們 又 是 如 何 利 用 廣 告 來 建 構 保 健 食 品 科 技 的 迷 思 然 而, 業 者 的 行 銷 手 法 不 見 得 都 會 讓 消 費 者 照 單 全 收 陳 映 慈 (2007) 從 訪 談 中, 整 理 台 灣 民 眾 選 擇 保 健 食 品 的 心 態, 是 融 合 傳 統 養 生 觀 念 與 營 養 科 學 知 識, 再 配 合 個 人 經 驗, 加 以 再 解 釋 轉 換 與 拼 裝 成 各 種 個 人 化 的 保 健 知 識 可 見 保 健 食 品 的 商 品 知 識, 包 括 : 代 表 西 方 的 營 養 科 學, 還 有 傳 統 養 生 文 化, 這 些 知 識 的 融 合 與 轉 化, 成 為 消 費 者 選 擇 保 健 食 品 的 依 據 另 外, 也 有 保 健 食 品 研 究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的 出 現 是 立 基 在 特 定 歷 史 脈 絡, 並 受 到 台 灣 的 政 策 和 產 業 而 相 互 影 響 包 括 : 台 灣 的 中 藥 經 過 政 策 推 動 與 產 業 變 遷 等 因 素 的 拉 力 與 推 力 作 用, 許 多 業 者 開 始 將 傳 統 中 藥 轉 化 為 保 健 食 品, 因 而 當 代 中 藥 逐 漸 呈 現 保 健 食 品 化 ( 安 勤 之,2008) 此 外, 鄭 斐 文 (2010) 則 提 出 保 健 食 品 的 出 現, 牽 涉 到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生 物 醫 療 化 與 主 體 化 個 人 化 的 效 果 所 形 塑 的 產 物, 並 且 是 以 科 學 結 合 市 場 利 益 來 達 到 經 濟 發 展 的 目 的 從 上 述 既 有 研 究, 我 了 解 到 保 健 食 品 的 生 產, 在 政 治 經 濟 層 面, 牽 涉 政 策 與 產 業 條 件 有 所 關 連 ; 而 在 社 會 文 化 方 面, 則 與 商 品 知 識 傳 統 養 生 觀 念 廣 告 行 銷 生 物 醫 療 化 個 人 化 健 康 管 理 有 關 本 研 究 站 在 這 些 研 究 基 礎 之 上, 再 以 科 學 技 術 與 社 會 學 (STS) 的 角 度, 看 待 保 健 食 品 作 為 一 種 科 技 物 的 存 在 及 其 所 生 成 的 各 種 社 會 條 件 來 探 討 因 此 本 論 文 將 從 三 方 面 來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 首 先, 從 歷 史 的 角 度 切 入, 考 察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背 景, 以 及 相 關 政 策 法 規 ; 再 者, 探 討 保 健 食 品 業 者 行 銷 手 法, 了 解 產 業 在 運 作 上 是 如 何 結 合 功 效 科 技 等 說 法 來 行 銷 ; 最 後, 從 STS 的 視 角 來 分 析 科 學 與 食 品 市 場 的 關 係 一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歷 史 背 景 與 政 策 法 規 4

保 健 食 品 在 台 灣 的 發 展, 可 以 區 分 幾 個 階 段 陳 映 慈 (2007) 指 出 1970 年 代 以 前, 台 灣 還 未 有 保 健 食 品 的 概 念, 若 是 有 促 進 健 康 與 保 健 的 產 品, 則 部 份 以 藥 品 管 理, 或 是 當 成 偽 劣 藥 當 台 灣 維 他 命 魚 肝 油 普 及, 而 綠 藻 外 銷 日 本 頗 受 青 睞 之 後, 這 些 保 健 食 品 的 相 關 知 識 才 逐 漸 引 入 台 灣, 因 此 這 時 期 可 以 說 是 保 健 食 品 知 識 的 引 入 階 段 1978 年 經 濟 部 國 際 貿 易 局 第 一 次 正 式 核 准 歐 美 保 健 食 品 進 口, 之 後 幾 年 間, 新 聞 媒 體 大 量 出 現 國 外 進 口 保 健 食 品 的 廣 告 與 報 導, 也 包 括 是 否 該 管 理 的 憂 慮, 此 時 期 的 保 健 食 品 僅 是 國 際 貿 易 與 產 業 資 訊 的 一 環 1980 之 後 多 層 次 傳 銷 興 起, 帶 動 保 健 食 品 風 潮 的 開 始, 隨 著 社 會 經 濟 結 構 改 變, 民 眾 不 僅 所 得 提 高 開 始 成 為 高 齡 化 社 會 疾 病 類 型 也 由 傳 染 病 趨 向 慢 性 病 家 庭 結 構 多 為 雙 薪 家 庭, 造 成 外 食 族 比 例 增 加, 這 些 社 會 經 濟 結 構 的 改 變, 也 影 響 民 眾 的 消 費 趨 勢 台 灣 多 層 次 傳 銷 的 發 展, 深 深 影 響 台 灣 民 眾 對 保 健 食 品 的 認 識 與 接 受 度 根 據 食 品 所 的 調 查,1994 年 之 前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有 超 過 90% 的 比 例 是 由 多 層 次 傳 銷 為 主 要 銷 售 通 路 ( 見 表 1) 也 因 為 多 層 次 傳 銷 大 量 進 口 各 式 各 樣 的 保 健 食 品, 民 眾 受 到 國 外 保 健 資 訊 與 多 層 次 傳 銷 的 商 品 教 育 增 加, 藥 品 與 食 品 的 區 別 不 斷 被 強 調, 包 括 營 養 學 的 知 識 藥 食 同 源 與 西 藥 副 作 用 多 等 價 值 觀 保 健 食 品 的 功 效 逐 漸 在 食 品 與 藥 品 中 的 模 糊 地 位 被 擴 充, 也 讓 國 人 食 用 保 健 食 品 具 有 高 人 口 比 例 在 許 多 人 認 同 及 認 識 保 健 食 品 的 前 提 之 下, 是 2000 之 後 台 灣 本 土 廠 商 陸 續 加 入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的 重 要 社 會 條 件 表 1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銷 售 通 路 單 位 (%) 年 份 1994 1996 1998 2000 2003 通 路 多 層 次 傳 銷 / 直 銷 大 於 90 80 76 70 45.3 5

藥 房 / 藥 妝 店 10 11.2 12.4 23.9 一 般 食 品 店 6 7.8 8.6 7.4 小 於 10 健 康 食 品 專 賣 店 1 1.5 1.5 電 視 購 物 / 電 台 購 1.9 4.2 7.0 物 / 網 路 購 物 不 定 點 展 售 3 0.5 2.1 6.4 其 他 ( 醫 院 / 診 所 / 1.1 1.2 10 美 容 瘦 身 中 心 / 健 身 中 心 ) 資 料 來 源 : 食 品 所 IT IS 計 畫 調 查 轉 引 自 安 勤 之 (2008:41) 雖 然 市 場 上 因 多 層 次 傳 銷 帶 起 保 健 食 品 的 熱 潮, 但 是 1980 年 代 以 前, 政 府 管 理 保 健 食 品 的 態 度 並 不 積 極, 直 到 之 後 社 會 上 陸 續 發 生 食 品 安 全 問 題 才 引 起 政 府 關 注 此 民 生 問 題 也 就 是 說,1980 年 之 前 政 府 只 把 管 理 重 心 放 在 藥 事 管 理 上, 對 於 定 位 為 食 品 的 保 健 食 品 並 不 注 重 當 1980 年 代 開 始 出 現 許 多 食 品 安 全 與 公 害 的 問 題, 包 括 :1979 年 多 氯 聯 苯 中 毒 事 件 ;1985 年 綠 牡 蠣 事 件 ;1988 年 鎘 汞 污 染 鎘 米 外 流 等, 使 得 公 眾 對 於 身 體 健 康 與 汙 染 議 題 逐 漸 重 視 ( 鄭 斐 文, 2010:58-62) 隨 著 政 府 開 始 重 視 公 害 與 食 品 安 全 問 題 開 始, 保 健 食 品 的 食 品 安 全 問 題 也 浮 上 檯 面 1999 年 立 法 院 通 過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從 此 健 康 食 品 列 為 國 家 法 律 管 理 名 詞 也 就 是 說, 申 請 的 保 健 食 品 必 須 通 過 由 一 群 產 官 學 人 員 協 商 制 訂 出 的 科 學 標 準 及 檢 驗 流 程, 才 能 稱 為 健 康 食 品 此 外, 在 2006 年 又 通 過 雙 軌 制 的 認 證, 由 個 案 審 查 制, 增 加 規 格 標 準 查 驗 登 記 制 度, 針 對 科 學 上 已 經 相 當 確 知 具 有 保 健 功 效 的 成 分 開 放 規 格 標 準 審 查 並 於 2007 年 公 告 魚 油 與 紅 麴 之 規 格 標 準 以 後 只 要 廠 商 提 出 符 合 魚 油 與 紅 麴 的 規 格 標 準 證 6

明, 即 不 需 要 再 花 費 實 驗 成 本 證 明 其 功 效, 就 能 獲 得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我 們 可 以 從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 包 括 雙 軌 制 ) 的 通 過, 發 現 幾 點 問 題 值 得 討 論 例 如 : 名 稱 與 定 義 問 題 政 府 使 用 健 康 食 品 這 名 稱 本 身 引 起 許 多 爭 議, 若 是 通 過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為 健 康 的 食 品, 那 似 乎 暗 示 不 被 定 義 或 未 納 進 法 定 中 的 食 品 就 成 為 不 健 康 的 食 品 了 ( 楊 婷 婷,1997:12) 另 外, 張 永 健 (2003) 從 科 技 法 律 觀 點 出 發, 指 出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規 中 對 健 康 食 品 定 義 不 清, 並 且 認 為 藥 品 / 健 康 食 品 / 食 品 本 質 相 同, 差 別 只 在 於 食 用 者 對 此 物 影 響 人 體 大 小 的 評 價 不 同 由 於 評 價 會 隨 人 隨 時 改 變, 若 以 之 作 為 健 康 食 品 的 定 義, 就 會 造 成 非 常 多 模 糊 不 清 之 處 因 此 張 永 健 認 為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所 提 供 的 訊 息 有 限, 並 且 定 義 模 糊, 所 以 沒 有 制 定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必 要, 應 讓 保 健 食 品 回 歸 市 場 不 過 我 認 為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最 大 的 爭 議 點 不 僅 是 定 義 問 題, 同 時, 它 象 徵 背 後 利 益 團 體 協 商 的 證 據,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到 底 是 真 正 幫 助 民 眾 篩 選 出 健 康 食 品, 還 是 為 了 幫 助 有 資 本 能 力 的 業 者 提 供 有 力 的 國 家 推 薦? 這 問 題 我 將 在 第 二 章 討 論 除 此 之 外, 大 廠 商 們 極 力 想 讓 保 健 食 品 獲 得 健 康 食 品 認 証, 然 而 認 證 行 動 本 身 就 是 一 個 具 有 政 治 與 經 濟 性 的 考 量 台 灣 除 了 有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同 時, 民 間 團 體 如 中 華 民 國 健 康 食 品 協 會 社 團 法 人 國 家 生 技 醫 療 產 業 策 進 會 ( 簡 稱 生 策 會 ) 與 台 灣 食 品 GMP 也 陸 續 推 出 認 證 制 度, 來 帶 動 保 健 食 品 自 主 管 理 的 行 動 保 健 食 品 相 關 認 證 的 出 現 代 表 什 麼 意 義? 以 生 策 會 的 認 證 為 例, 生 策 會 執 行 長 吳 明 發 指 出 : ( 聯 合 報,2005)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國 家 品 質 標 章 的 出 現, 是 基 於 經 濟 因 素 的 考 量, 因 而 出 現 較 7

快 速 且 便 宜 的 認 證 管 道 這 些 額 外 認 證, 看 似 民 間 團 體 的 自 主 管 理, 但 仍 然 和 政 府 有 著 一 定 的 合 作 關 係 同 時, 這 些 認 證 對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有 何 影 響? 關 於 上 述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制 訂 與 認 證 問 題 都 是 尚 未 被 討 論 的, 我 將 一 併 在 第 二 章 談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政 治 性 時 探 討 另 外,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到 雙 軌 制 的 通 過, 反 映 出 市 場 上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愈 來 愈 興 盛, 而 這 背 後 的 因 素, 很 大 一 部 分 來 自 於 政 策 上 的 推 動 ( 安 勤 之,2008; 鄭 斐 文,2010) 首 先, 羅 正 仁 (2008) 提 到 政 府 對 於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向 來 不 遺 餘 力, 早 於 1998 年 就 由 國 科 會 邀 集 衛 生 署 農 委 會 經 濟 部 共 同 成 立 保 健 食 品 跨 部 會 整 合 推 動 委 員 會, 任 務 在 於 透 過 跨 部 會 合 作 方 式 進 行 保 健 食 品 的 研 究 開 發 與 規 劃 聯 繫 與 推 動 保 健 食 品 相 關 事 務, 其 目 的 是 將 學 界 的 研 究 成 果 透 過 技 術 移 轉 產 學 合 作 等 方 式, 協 助 產 業 界 建 立 永 續 發 展 的 保 健 食 品 研 發 體 系 例 如 : 透 過 各 大 專 院 校 教 授 農 委 會 與 知 名 大 廠 專 門 研 發 保 健 食 品 具 功 效 物 質 與 檢 驗 技 術, 同 時 輔 導 國 內 廠 商 技 術 轉 移 並 且 加 以 開 發 生 產, 以 建 立 保 健 食 品 研 發 體 系 2 另 外, 經 濟 部 工 業 局 自 2003 年 起 委 託 中 華 穀 類 食 品 工 業 技 術 研 究 所 執 行 保 健 機 能 性 食 品 推 廣 與 輔 導 計 畫, 積 極 推 動 輔 導 國 內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並 從 建 立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的 服 務 平 台 共 通 性 技 術 開 發 與 技 術 發 展 與 輔 導 三 大 主 軸 來 推 動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 羅 正 仁,2008) 此 外, 行 政 院 更 於 2002 年 通 過 挑 戰 2008 年 國 家 發 展 重 點 計 畫, 在 發 展 的 十 項 重 點 計 畫 中, 將 保 健 ( 機 能 ) 食 品 列 為 產 業 高 值 化 計 畫 中, 成 為 台 灣 重 點 發 展 的 項 目 之 一 同 時, 在 政 策 上 放 寬 可 供 食 用 的 中 藥 材 品 項, 讓 許 多 中 藥 材 能 夠 變 成 保 健 食 品 的 素 材 來 源 ( 安 勤 之,2008) 此 政 策 代 表 著 政 府 鼓 勵 廠 商 們 將 保 健 食 品 與 高 科 技 技 術 結 合, 來 強 化 其 生 產 研 發 與 供 給, 政 府 一 方 面 輔 導 業 者 技 術 提 升 與 產 業 轉 型, 另 一 方 面 則 鬆 綁 政 策, 如 同 安 勤 之 提 到 讓 更 多 中 草 藥 材 合 法, 成 為 業 者 開 發 保 健 食 品 的 素 材 等 2 保 健 食 品 跨 部 會 整 合 推 動 委 員 會 研 究 成 果 可 見 經 濟 部 工 業 局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服 務 網 http://functionalfood.moeaidb.gov.tw/ 8

而 政 府 之 所 以 集 結 各 部 會, 與 相 關 的 一 系 列 政 策 措 施 來 推 展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與 台 灣 的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有 其 關 聯 鄭 斐 文 (2010) 在 科 技 食 品 的 社 會 學 :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技 與 社 會 分 析 文 中 以 康 林 生 技 與 葡 萄 王 的 例 子, 來 說 明 台 灣 中 小 企 業 的 製 藥 廠, 在 面 臨 國 際 大 藥 廠 的 競 爭 下, 轉 而 先 以 生 物 技 術 來 開 發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為 營 業 目 標 因 此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的 鼓 勵 與 台 灣 特 殊 的 產 業 結 構, 就 是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興 起 的 政 治 經 濟 因 素 ( 鄭 斐 文,2010:68-75) 本 研 究 依 據 此 論 點, 將 在 第 二 章 進 一 步 地 探 討 台 灣 食 品 廠 與 藥 廠 面 臨 何 種 產 業 環 境 與 轉 型 壓 力, 而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又 是 如 何 影 響 食 品 廠 藥 廠 與 新 興 生 技 公 司 皆 朝 向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的 營 運 方 向 二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業 者 之 行 銷 手 法 當 食 用 保 健 食 品 儼 然 已 成 為 全 球 化 的 現 象, 而 台 灣 不 管 是 在 生 產 販 售 還 是 消 費 上 也 蓬 勃 發 展 在 市 場 上, 到 底 業 者 是 如 何 行 銷 保 健 食 品? 蔡 佳 憓 (2007) 以 廣 告 與 文 本 之 論 述 分 析,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業 者 的 宣 傳 手 法 包 括 : 心 態 建 構 醫 學 專 業 背 書 與 論 述 技 巧 心 態 上 建 構 一 系 列 論 述 來 增 加 民 眾 健 康 風 險 的 意 識, 例 如 : 疾 病 與 死 亡 恐 懼 改 變 身 體 的 期 待, 以 及 由 內 而 外 的 健 康 與 美 麗 等 ; 醫 學 專 業 則 建 構 了 身 體 單 元 化 專 業 科 技 知 識 的 保 證 等 ; 而 推 銷 保 健 食 品 所 使 用 的 論 述 技 巧 也 是 讓 商 品 被 接 受 的 方 式, 包 括 : 效 果 見 證 同 質 產 品 優 劣 評 比 自 家 商 品 能 夠 幫 助 兼 顧 美 食 與 健 康 效 果, 或 是 行 銷 人 員 會 認 為 分 享 保 健 食 品 是 在 作 功 德 等 這 一 系 列 行 銷 手 法 與 論 述 技 巧, 來 喚 起 民 眾 對 保 健 食 品 的 需 求, 是 業 者 建 構 的 結 果 ( 蔡 佳 憓,2007 74-93) 其 中, 業 者 最 常 使 用 的 手 法, 即 是 突 顯 專 業 性 的 保 證 除 了 剛 提 到 業 者 利 用 醫 學 專 業 外, 陳 映 慈 的 研 究 (2007) 提 到 保 健 食 品 的 經 銷 商 會 彈 性 地 選 擇 政 府 / 科 學 界 / 醫 學 報 告 作 為 專 業 性 的 來 源, 以 營 造 來 自 主 流 醫 學 / 科 學 知 識 的 形 象, 並 藉 此 站 穩 合 法 銷 售 產 品 的 腳 步 此 外, 市 面 上 販 售 保 健 食 品 的 產 品 手 冊 上, 也 9

大 多 極 力 強 調 科 學 證 據 和 醫 師 推 薦 而 多 層 次 傳 銷 則 會 請 真 人 見 證 與 專 業 人 員 指 導 解 惑, 這 些 專 業 人 員 可 能 是 受 過 各 醫 學 院 營 養 科 系 教 授 所 開 設 的 在 職 進 修 班 上 課 取 得 證 照 的 人 ; 若 無 法 上 課 者, 則 會 購 買 這 些 大 學 教 授 的 錄 音 帶 或 出 版 書 籍 來 自 修, 用 來 強 調 受 過 西 方 營 養 科 學 知 識 的 訓 練, 或 是 介 紹 傳 銷 團 隊 中 有 哪 些 人 是 醫 生 營 養 師 或 護 理 人 員 等, 以 強 調 團 隊 的 專 業 性 背 書 ( 陳 映 慈,2007: 79-80) 在 上 述 兩 位 分 析 業 者 的 行 銷 手 法 之 外, 我 還 發 現 近 年 來 保 健 食 品 的 商 品 知 識, 開 始 大 量 強 調 保 健 食 品 是 用 高 科 技 製 造 出 來 ; 或 是 為 了 區 隔 現 代 化 工 業 飲 食 與 藥 品, 因 而 強 調 其 保 健 食 品 的 天 然 性 ; 而 在 專 業 性 上, 則 以 科 學 研 究 證 實 機 能 性 與 預 防 疾 病 的 關 係 這 些 論 述 如 同 蔡 佳 憓 (2007) 所 言, 是 業 者 建 構 的 結 果 然 而, 我 將 在 第 三 章 分 別 以 商 品 廣 告 來 說 明, 業 者 們 是 如 何 建 構 這 些 商 品 知 識 而 創 造 出 科 技 迷 思 除 此 之 外, 業 者 也 開 始 利 用 中 國 傳 統 養 生 的 食 材, 依 賴 其 素 材 養 生 的 想 像 來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安 勤 之 (2008) 從 中 藥 產 業 發 展 史 中 發 現, 當 保 健 食 品 從 1970 年 代 進 入 台 灣 開 始, 中 草 藥 順 應 保 健 與 養 生 的 趨 勢 下, 逐 漸 以 食 品 飲 品 等 方 式 出 現, 而 四 物 正 是 作 者 認 為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化 的 代 表 當 台 灣 雞 精 市 場 發 展 之 後, 四 物 結 合 雞 精 成 為 廠 商 創 意 發 想 來 源, 分 別 為 統 一 白 蘭 氏 公 司 廣 為 促 銷, 賦 予 四 物 新 形 象, 同 時 也 催 生 佳 格 公 司 生 產 玫 瑰 四 物 飲, 推 動 女 性 保 健 飲 品 熱 潮 隨 著 這 些 四 物 飲 品 的 熱 賣, 其 他 業 者 也 參 與 四 物 保 健 化 的 行 列, 並 且 以 通 路 與 四 物 型 態 的 差 異 來 尋 求 利 基 點, 例 如 順 天 堂 以 專 業 藥 廠 形 象, 打 著 科 學 中 藥 名 號 生 產 四 物, 重 視 四 物 的 療 效, 選 擇 通 路 為 便 利 商 店 和 中 藥 房 ; 食 品 廠 與 生 技 公 司 則 重 視 食 品 安 全, 通 路 上 則 以 量 飯 店 與 網 路 為 主 ; 傳 統 中 藥 房 則 改 變 四 物 型 態 變 成 四 物 茶 包 的 方 式, 在 中 藥 房 店 舖 與 網 路 販 售 等 因 為 業 者 間 的 競 爭, 因 此 四 物 成 為 食 品 廠 中 藥 廠 與 傳 統 中 藥 房 得 以 保 健 食 品 化 的 素 材 換 句 話 說, 業 者 利 用 傳 統 養 生 食 材 和 中 草 藥 的 藥 與 食 模 糊 性, 能 夠 以 保 健 食 品 的 面 貌, 重 新 成 為 民 眾 日 常 保 健 的 飲 食, 同 時, 這 過 程 更 代 表 著 商 業 利 益 10

的 政 治 性 台 灣 廠 商 們 有 效 利 用 養 生 說 藥 食 同 源 等 文 化 習 慣, 與 預 防 醫 學 論 述 結 合, 使 得 商 品 更 容 易 進 入 消 費 者 的 日 常 生 活 之 中 從 安 勤 之 的 四 物 案 例 中, 發 現 傳 統 中 藥 經 過 科 學 技 術 改 造, 能 以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重 新 出 現 在 人 們 日 常 飲 食 當 中 因 此 傳 統 養 生 的 觀 念 也 是 一 個 不 斷 在 行 動 網 絡 中 轉 譯 與 策 動 (enactment) 的 過 程, 不 斷 混 雜 現 代 健 康 與 醫 療 化 觀 點 在 其 中 換 言 之, 保 健 食 品 的 動 態 發 展, 是 傳 統 養 生 觀 念 結 合 了 現 代 科 技 與 商 業 利 益, 被 不 斷 再 發 明 / 再 創 造 的 過 程 ( 鄭 斐 文,2010:95-96) 我 將 以 此 觀 點, 在 第 四 章 探 討 紅 麴 如 何 被 各 種 行 動 者, 透 過 食 品 科 技 養 生 論 述 科 學 研 究 廣 告 行 銷 等 方 式, 來 轉 譯 紅 麴 的 保 健 論 述, 使 得 紅 麴 以 新 的 面 貌 進 入 民 眾 飲 食 文 化, 並 讓 廠 商 們 獲 得 新 商 機 三 科 學 與 食 品 市 場 的 連 結 保 健 食 品 是 在 某 些 政 治 經 濟 與 社 會 文 化 的 基 礎 上 發 展, 而 科 技 與 社 會 學 的 視 角 能 夠 幫 助 我 了 解 保 健 食 品 是 依 賴 哪 些 社 會 條 件 而 形 成 科 學 事 實, 同 時, 也 能 說 明 保 健 食 品 如 何 成 為 科 學 與 食 品 市 場 連 結 的 產 物 科 學 與 技 術 研 究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 STS) 看 待 科 學 與 技 術 的 觀 點, 是 認 為 科 學 與 技 術 是 社 會 性 的 活 動 它 們 之 所 以 是 社 會 性 的, 是 因 為 科 學 家 和 技 術 人 員 必 然 是 社 會 群 體 的 成 員, 而 其 運 用 的 知 識 工 具 論 述 等 皆 是 在 社 會 中 生 成 STS 認 為 科 學 知 識 技 術 與 科 技 產 物, 都 是 透 過 人 與 物 的 互 動 過 程 而 形 成, 因 此 技 術 與 科 技 產 物 如 何 被 建 構 (constructed) 的 議 題, 就 成 為 STS 領 域 關 心 的 主 軸 (Sismondo 著, 林 宗 德 譯, 2007:23-24) 本 研 究 以 STS 的 視 角 探 討 保 健 食 品 分 成 三 方 面, 首 先, 利 用 行 動 者 網 絡 理 論 (actor-network theory, 簡 稱 ANT) 所 提 供 的 視 角 來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網 絡 關 係, 藉 以 了 解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能 夠 形 成 的 各 種 社 會 條 件 再 者, 探 討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知 識 內 涵, 包 括 西 方 營 養 科 學 知 識 食 品 醫 療 化 與 台 灣 俗 民 社 會 的 傳 統 藥 食 同 源 觀 念 等, 這 些 知 識 建 構 如 何 成 為 科 學 家 論 述 業 者 行 銷 以 及 消 費 者 選 擇 保 健 食 品 的 知 11

識 來 源 最 後, 隨 著 知 識 經 濟 的 發 展 趨 勢, 保 健 食 品 如 何 成 為 科 學 知 識 應 用 成 為 商 品? 這 過 程 隱 含 哪 些 政 治 經 濟 學 意 涵? ( 一 ) 行 動 者 網 絡 理 論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行 動 者 網 絡 理 論 (actor-network theory, 簡 稱 ANT) 有 幾 點 核 心 觀 點, 以 這 些 觀 點 切 入 探 討 保 健 食 品, 會 更 清 楚 保 健 食 品 作 為 一 種 科 技 物 是 如 何 與 其 他 行 動 者 相 互 生 產 行 動 例 如 :ANT 理 論 認 為 人 和 物 不 是 相 互 分 開 的 類 屬, 也 不 認 同 是 誰 駕 馭 誰, 而 是 人 和 物 都 能 夠 成 為 協 商 和 改 變 網 絡 關 係 的 主 體 (Law,1992:383-384) 如 同 Latour(1988) 以 巴 士 德 的 案 例, 說 明 巴 士 德 如 何 利 用 實 驗 室 的 各 種 事 物 以 及 細 菌, 來 幫 助 巴 士 德 證 明 某 些 科 學 事 實, 以 及 獲 得 權 力 的 過 程 而 這 過 程 中, 細 菌 以 及 實 驗 室 中 的 事 物 成 為 巴 士 德 結 盟 關 係 的 行 動 者, 它 們 影 響 這 個 網 絡, 讓 外 界 對 巴 士 德 的 研 究 產 生 興 趣, 甚 至 重 塑 公 共 衛 生 措 施 (Sismondo 著, 林 宗 德 譯,2007:120-122) 從 這 個 觀 點 出 發 來 看 保 健 食 品, 保 健 食 品 是 透 過 食 品 技 術 而 被 生 產 出 來, 看 似 完 全 由 人 為 所 操 控, 其 實 保 健 食 品 也 具 有 主 體 性, 主 動 參 與 協 商 與 改 變 網 絡 關 係 例 如 : 因 為 紅 麴 菌 本 身 能 夠 代 謝 出 有 多 重 效 用 的 物 質, 促 使 科 學 家 研 究 這 些 代 謝 物 來 發 展 成 低 膽 固 醇 雞 蛋 機 能 性 飼 料 新 功 效 保 健 食 品 等 商 品 生 產 而 紅 麴 可 以 成 為 天 然 色 素 保 健 食 品 與 中 藥 新 藥, 因 角 色 邊 界 的 流 動 性, 使 得 紅 麴 有 時 能 夠 成 為 局 內 人 有 時 又 被 排 除, 例 如 : 許 多 添 加 紅 麴 的 食 品, 皆 希 望 有 紅 麴 的 加 持 而 能 帶 出 養 生 的 想 像, 但 對 於 從 事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學 家 或 業 者 而 言, 他 們 則 認 為 紅 麴 機 能 性 物 質 含 量 的 多 寡 才 能 決 定 是 否 為 保 健 食 品, 而 含 量 不 足 者 則 被 歸 類 為 風 味 型 食 品, 並 將 風 味 型 食 品 排 除 在 保 健 食 品 之 外 除 了 紅 麴 的 案 例 外, 本 研 究 也 探 討 農 產 品 與 技 術 發 展 如 何 影 響 保 健 食 品 網 絡 關 係 例 如 : 台 灣 生 產 菇 類 來 源 充 裕, 在 1950~1960 年 代 是 以 罐 頭 食 品 出 口 盛 名 2000 年 左 右 農 委 會 就 針 對 菇 類 進 行 研 究, 帶 動 廠 商 們 開 發 菇 類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12

展, 包 括 : 靈 芝 樟 芝 巴 西 洋 菇 等 除 此 之 外, 技 術 在 不 同 時 空 脈 絡 下 運 用, 也 會 生 產 出 不 同 意 義 的 技 術 物, 比 方 說, 早 期 萃 取 技 術 的 使 用 是 為 了 食 品 加 工, 現 在 卻 成 為 生 產 保 健 食 品 的 主 要 技 術 之 一 ; 又 或 者 在 1960 年 台 灣 發 酵 工 業 聞 名 的 產 物 味 精, 其 所 使 用 的 技 術 即 為 微 生 物 發 酵 技 術, 現 在 已 成 為 國 內 廠 商 生 產 保 健 食 品 的 高 科 技 這 些 保 健 食 品 都 是 屬 於 非 人 的 重 要 行 動 者, 我 將 會 在 第 三 章 討 論 保 健 食 品 原 料 與 技 術 使 用 和 第 四 章 紅 麴 時, 會 更 動 態 地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如 何 形 成 網 絡 關 係 此 外, 保 健 食 品 網 絡 發 展 當 中, 也 是 充 滿 許 多 不 穩 定 的 分 子, 這 些 不 穩 定 的 分 子 使 得 整 體 網 絡 關 係 變 得 無 法 預 測 (Law,1992:384-385) 包 括 保 健 食 品 的 食 品 風 險, 例 如, 媒 體 報 導 有 關 品 質 不 良 摻 雜 西 藥 成 分 的 保 健 食 品 新 聞 等, 皆 會 影 響 保 健 食 品 網 絡 的 穩 定 性 等 本 研 究 藉 著 這 些 食 品 安 全 爭 議, 來 說 明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的 風 險, 並 且 指 出 網 絡 中 行 動 者 是 如 何 來 消 除 這 些 爭 議 的 聲 音 最 後, 則 要 討 論 到 ANT 所 認 為 的 科 學, 就 是 透 過 社 會 技 術 概 念 和 文 本 等 一 堆 小 碎 片 組 合 在 一 起 的 一 個 異 質 性 工 程 (Heterogeneous Engineering) 的 過 程, 同 時 透 過 轉 譯 (translated) 形 成 一 系 列 相 同 異 質 性 科 學 產 物, 或 是 讓 網 絡 中 的 行 動 者 同 意 一 同 工 作 (Law,1992:381-382) 轉 譯 即 是 不 同 的 事 物 經 過 翻 譯 或 轉 化 成 等 同 的 事 物 以 巴 士 德 的 例 子 來 說, 巴 士 德 將 炭 疽 病 移 轉 到 實 驗 室, 其 實 實 驗 室 的 環 境 和 農 場 天 壤 之 別, 但 透 過 巴 士 德 使 用 科 學 手 法 轉 譯, 讓 人 們 都 相 信 實 驗 室 的 方 法 適 用 於 農 場, 將 其 實 驗 室 等 同 於 農 場 環 境 其 轉 譯 的 手 法, 包 括 : 將 農 人 生 活 與 炭 疽 病 有 關 的 元 素 翻 譯 成 自 己 的 專 有 名 詞 讓 實 驗 室 內 的 炭 疽 病 細 菌 變 成 可 見 的, 再 用 相 關 圖 表 讓 大 家 理 解 炭 疽 病 的 成 因 或 是 藉 由 控 制 細 菌 的 毒 性 來 翻 轉 獸 醫 學 與 微 生 物 學 之 間 的 位 階 關 係 等 (Latour 著, 林 宗 德 譯,2004: 219-263) 此 過 程 參 雜 許 多 制 度 知 識 技 術 行 動 者 等, 使 得 網 絡 充 滿 異 質 性, 這 些 人 事 物 再 經 過 轉 譯 而 同 意 合 作, 才 能 讓 網 絡 關 係 穩 定 下 來 另 外,Garrety(1997) 研 究 1984 年 以 前 美 國 膽 固 醇 知 識 建 構 的 動 態 過 程, 指 出 政 府 醫 學 界 營 養 學 界 食 品 業 者 與 藥 廠 等 單 位, 為 了 爭 奪 膽 固 醇 的 詮 釋 權 以 13

及 豎 立 自 己 科 學 定 義 的 合 法 性, 不 斷 進 行 排 他 行 動, 同 時 也 透 過 延 攬 (enroll) 與 徵 募 的 行 動 來 累 積 資 源, 相 同 利 益 關 係 的 行 動 者 就 會 形 成 同 盟 來 排 擠 他 者 這 個 過 程 往 往 不 需 要 真 正 的 科 學 證 據, 而 是 在 各 種 社 會 行 動 者 影 響 的 交 會 下, 使 得 爭 議 得 到 某 種 定 論 而 穩 定 下 來 (Garrety 著, 方 俊 育 譯,2004:265-331) 回 到 台 灣 的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來 看, 目 前 研 究 已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與 國 家 政 策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推 行 認 証 行 動 業 者 廣 告 行 銷 與 傳 統 產 業 壓 力 有 關 本 研 究 將 用 ANT 理 論 來 探 討 保 健 食 品 網 絡, 更 具 體 說 明 保 健 食 品 商 品 鏈 的 過 程, 是 結 合 了 哪 些 社 會 條 件 與 行 動 者, 透 過 什 麼 樣 的 轉 譯 機 制 協 商 過 程 以 及 徵 召 行 動, 共 構 (co-production) 一 個 充 滿 異 質 性 的 保 健 食 品 網 絡 ( 二 )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學 知 識 與 傳 統 養 生 文 化 保 健 食 品 作 為 一 種 科 技 食 品, 此 科 技 物 的 發 明 與 科 學 知 識 和 社 會 文 化 建 構 有 關 陳 映 慈 (2007) 認 為 台 灣 對 於 保 健 食 品 的 消 費 習 慣 和 中 醫 / 傳 統 食 療 養 生 觀 念, 以 及 西 醫 / 西 方 營 養 科 學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因 此 她 將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知 識 區 分 成 代 表 傳 統 養 生 的 地 方 知 識, 以 及 西 方 營 養 學 的 科 學 知 識 來 分 析 ( 陳 映 慈,2007: 10-11) 本 研 究 也 依 此 將 西 方 營 養 科 學 歸 在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學 知 識 中, 並 將 中 國 傳 統 養 生 觀 念 劃 分 在 社 會 文 化 健 康 觀 念 裡, 來 加 以 探 討 這 兩 種 知 識 論 述 如 何 影 響 民 眾 對 食 物 與 疾 病 關 係 的 認 知, 並 且 建 構 保 健 食 品 的 功 效 說, 使 得 保 健 食 品 呈 現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社 會 發 展 1. 營 養 科 學 保 健 食 品 的 出 現 和 臨 床 醫 學 營 養 科 學 及 食 療 觀 念 有 很 大 的 關 係 雖 然 食 療 觀 念 普 遍 存 在 於 世 界 各 地 的 俗 民 社 會, 但 都 被 主 流 生 物 醫 學 認 為 是 不 科 學 的 ; 食 物 的 科 學 分 析 與 研 究 則 開 始 於 西 方 營 養 科 學 發 展 約 在 18 世 紀 英 美 開 始 出 現 食 物 的 營 養 價 值 分 類, 認 為 飲 食 控 制 有 利 於 健 康 的 營 養 學 說 開 始 出 現, 並 出 14

現 了 特 定 的 食 物 治 療 指 南 到 19 世 紀 中 期, 化 學 家 李 比 希 (Justus von Liebig) 開 始 分 解 食 物 的 組 成 分 子, 包 括 蛋 白 質 碳 水 化 合 物 脂 肪 礦 物 質 和 水, 並 且 指 派 每 一 個 營 養 素 到 特 定 的 生 理 功 能 例 如 : 脂 肪 和 碳 水 化 合 物 為 生 理 上 的 燃 料 等 同 時, 開 始 有 學 者 研 究 人 類 所 需 的 熱 量 需 求, 訂 出 食 物 的 能 量 值, 可 以 根 據 一 個 人 的 年 齡 活 動 量, 知 道 該 吃 多 少 熱 量 的 食 物 西 方 世 界 在 1900 年 到 1960 年 間 發 現 人 體 必 需 的 維 生 素 與 微 量 礦 物 質, 這 段 時 間 總 共 發 現 了 13 種 維 他 命 隨 著 營 養 科 學 的 發 展, 到 1970 年 營 養 學 家 已 經 界 定 出 人 體 所 必 需 的 營 養 素 有 40 種 左 右, 同 時 有 些 特 別 還 被 與 維 他 命 缺 乏 的 疾 病 連 結, 例 如 : 腳 氣 病 軟 骨 病 等 ( 廖 慧 娟,2008) 此 時 期 的 發 展 讓 有 些 食 物 因 為 它 的 營 養 成 分 而 被 鼓 勵 消 費, 而 有 些 加 工 和 精 練 的 食 品 則 被 譴 責 是 不 健 康 以 及 人 工 的 (Lupton, 1996:71) 維 他 命 以 及 營 養 素 被 發 現 與 跨 越 兩 次 世 界 大 戰 的 社 會 環 境 有 很 大 關 係, 由 於 戰 爭 期 間 生 活 困 苦, 生 產 力 降 低 經 濟 不 振, 因 此, 許 多 國 家 要 求 營 養 科 學 介 入 調 查, 了 解 營 養 缺 乏 性 疾 病, 包 括 在 飢 荒 發 生 時 所 出 現 的 蛋 白 質 維 他 命 礦 物 質 缺 乏 之 疾 病 以 及 其 防 制 之 道 政 府 就 可 根 據 這 些 研 究, 在 最 省 錢 最 少 量 又 能 維 持 健 康 的 考 量 下, 幫 民 眾 與 軍 隊 設 計 準 備 相 關 的 糧 食 供 給 種 類 與 數 量, 因 此 必 需 性 是 作 為 最 重 要 的 指 標 在 這 樣 前 題 下, 英 國 在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期 間, 為 了 戰 爭 的 需 要, 史 無 前 例 由 營 養 學 家 訂 出 一 份 營 養 素 推 薦 攝 取 量 表, 當 時 就 有 一 項 研 究, 是 找 出 一 個 人 必 需 營 養 素 的 攝 取 量 ( 廖 慧 娟,2008) 從 上 述 來 看, 營 養 學 的 發 展 與 臨 床 醫 學 和 化 學 都 有 密 不 可 分 的 關 係, 這 些 科 學 的 知 識 論 不 僅 將 食 物 分 解 成 各 種 營 養 素, 同 時 這 些 營 養 素 也 能 對 應 於 身 體 的 各 個 生 理 功 能 更 重 要 的, 營 養 素 推 薦 攝 取 量 表 的 出 現, 證 明 一 個 理 性 化 監 控 和 大 眾 飲 食 管 理 的 趨 勢, 藉 著 科 學 化 宣 稱 得 到 支 持 從 古 代 主 導 歐 洲 文 化 的 體 液 模 型 用 來 理 解 食 物 與 健 康 的 關 係, 演 變 到 18 世 紀 之 後, 則 由 飲 食 指 南 取 代, 甚 至 擴 散 到 大 眾 的 層 次 到 了 19 世 紀 晚 期, 大 眾 的 飲 食 被 視 為 是 一 個 問 題, 個 人 必 須 注 意 以 及 管 理 自 己 的 飲 食 來 追 求 健 康 這 幾 十 年 來 的 演 變, 個 人 15

飲 食 上 的 選 擇 已 經 規 則 性 由 醫 學 / 營 養 學 所 建 構, 同 時, 飲 食 也 成 為 健 康 或 不 健 康 的 論 述 來 源 不 健 康 的 飲 食 在 醫 學 和 公 共 健 康 研 究 上 開 始 連 結 疾 病, 包 括 心 血 管 疾 病 一 些 癌 症 糖 尿 病 等, 因 此 屬 於 健 康 與 不 健 康 的 食 品 即 科 學 化 的 被 區 隔 出 來 (Lupton, 1996:74) 在 保 健 食 品 當 中, 我 們 也 能 看 到 以 科 學 化 的 方 式 建 構 出 健 康 的 觀 念 例 如 : 維 他 命 在 20 世 紀 中 期 代 表 著 人 體 必 須 營 養 素 被 商 品 化 用 來 販 售, 人 們 能 夠 藉 著 維 他 命 來 補 充 不 足 的 營 養 素 維 他 命 可 以 算 是 早 期 的 保 健 食 品, 但 近 年 來,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廣 告 論 述 逐 漸 強 調 保 健 食 品 高 科 技 生 產 天 然 成 分 與 機 能 性 成 分 的 發 展, 並 且 與 預 防 疾 病 直 接 產 生 連 結 為 何 近 年 來 的 保 健 食 品 會 與 維 他 命 有 其 不 同 的 論 述? 這 與 科 學 知 識 生 物 技 術 論 述 和 廣 告 行 銷 手 法 有 關, 我 將 在 第 三 章 探 討 2. 食 品 醫 療 化 然 而, 食 品 功 能 以 營 養 科 學 區 分 出 來, 也 開 始 與 醫 療 化 結 合 保 健 食 品 強 調 食 品 的 機 能 性 與 疾 病 生 理 狀 況 的 連 結, 並 且 影 射 具 有 藥 物 般 的 療 效 能 夠 預 防 疾 病, 就 是 一 種 醫 療 化 的 展 現 之 前 提 到, 隨 著 醫 學 與 營 養 學 的 擴 張, 飲 食 被 視 為 是 一 種 社 會 問 題, 個 人 必 須 注 意 以 及 管 理 自 己 的 飲 食 來 追 求 健 康 當 飲 食 被 當 成 醫 療 問 題 來 定 義, 保 健 食 品 則 是 被 建 構 為 健 康 與 預 防 疾 病 的 食 品 來 處 理 醫 療 問 題 的 方 法 之 一 保 健 食 品 也 許 不 像 一 些 醫 療 科 技 或 疫 苗 具 有 高 度 醫 療 化 的 特 徵, 還 未 明 顯 形 成 醫 療 體 制 宰 制 的 現 象, 但 也 與 社 會 文 化 提 倡 預 防 醫 學 有 關 鄭 斐 文 (2010)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重 點 在 強 調 個 人 化 的 健 康 管 理 預 防 醫 療 自 我 醫 療 責 任 等 (Stacey, 1997, 引 自 鄭 斐 文,2010:86) 愈 來 愈 多 健 保 與 國 民 健 康 政 策, 讓 保 健 食 品 的 商 機 和 個 人 化 預 防 醫 學 趨 勢 關 聯 在 一 起 包 括 日 本 健 保 局 倡 導 民 眾 自 我 醫 療 增 加, 取 消 指 示 用 藥 給 付, 來 減 少 健 保 支 出 此 外, 國 民 健 康 或 慢 性 病 調 查, 劃 分 一 些 人 為 不 健 康 / 不 正 常 的 人, 並 讓 這 些 人 成 為 保 健 食 品 的 消 費 群 ( 鄭 斐 16

文,2010:85-87) 這 資 料 顯 示, 在 提 倡 預 防 醫 學 的 社 會 文 化 中, 因 為 重 視 個 人 透 過 預 防 及 自 我 醫 療 責 任 來 管 理 健 康, 而 保 健 食 品 被 建 構 具 有 藥 品 療 效, 因 此 能 夠 成 為 消 費 者 自 我 醫 療 處 理 的 一 部 分 回 到 本 研 究 的 案 例 來 看, 本 研 究 發 現 許 多 傳 統 農 產 品 ( 剩 餘 農 產 品 和 廢 棄 物 ) 中 草 藥 與 微 生 物, 也 開 始 以 一 系 列 的 科 學 知 識, 以 及 技 術 論 述 來 轉 化, 讓 這 些 食 品 素 材 開 始 與 健 康 生 理 與 疾 病 產 生 連 結, 創 造 出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現 象 但 是 在 某 些 時 候, 業 者 又 會 強 調 保 健 食 品 不 同 於 西 藥, 到 底 業 者 如 何 轉 化 保 健 食 品 介 於 藥 品 與 食 品 的 模 糊 位 置? 我 將 在 第 三 章 一 併 探 討 3 3.. 藥 食 同 源 / 藥 食 如 一 與 食 補 文 化 的 養 生 觀 念 以 西 方 世 界 角 度 來 看, 食 品 帶 有 療 效 被 稱 為 食 品 醫 療 化, 但 來 到 台 灣, 卻 與 藥 食 同 源 等 傳 統 養 生 文 化 密 切 相 關 而 中 國 傳 統 養 生 觀 念 影 響 台 灣 民 眾 選 擇 保 健 食 品 的 文 化 心 態 甚 劇 陳 映 慈 (2007) 將 養 生 觀 念 分 成 藥 食 同 源 / 食 療 與 食 補 兩 種 在 藥 食 同 源 方 面, 陳 映 慈 引 用 趙 榮 光 考 究 中 國 醫 藥 學 的 歷 史 發 展, 指 出 其 最 初 源 頭 孕 育 於 飲 食 生 活 之 中 由 於 飲 食 的 獲 取 營 養 和 醫 病 雙 重 功 能 的 相 互 影 響, 使 得 藥 食 同 源 / 食 療 成 為 中 國 飲 食 的 重 要 原 則, 並 且 強 調 飲 食 具 有 陰 陽 冷 熱 體 系 五 行 系 統 以 及 個 體 自 然 和 社 會 三 層 面 的 均 衡 概 念 在 食 補 方 面, 由 於 中 國 傳 統 醫 療 體 系 有 虛 的 病 理 狀 態, 代 表 活 力 消 散 的 擔 憂, 也 代 表 病 態 的 虛 竭, 身 體 沒 有 抵 抗 力 而 引 發 邪 氣 入 侵 產 生 疾 病 的 恐 懼, 因 此 透 過 飲 食 的 補 來 達 到 均 衡 圓 滿 與 中 庸 之 道 ( 陳 映 慈,2007:10-13) 藥 食 同 源 觀 念 影 響 台 灣 民 眾 對 食 物 認 知 與 分 類 的 另 一 種 知 識 來 源, 這 些 屬 於 地 方 性 的 養 生 文 化, 包 括 : 對 食 物 懷 抱 著 功 效 / 療 效 的 期 待 天 然 食 物 萃 取 與 身 體 虛 補 觀 等 同 時, 也 成 為 業 者 行 銷 的 論 述 工 具 或 是 消 費 者 選 擇 保 健 食 品 的 依 據 比 方 說, 業 者 行 銷 或 是 消 費 者 選 擇 天 然 食 物 萃 取 的 保 3 安 勤 之 (2008) 文 獻 中 指 出 有 學 者 認 為 藥 食 如 一 比 藥 食 同 源 是 更 恰 當 形 容 食 補 文 化 的 說 法, 代 表 著 從 古 代 到 現 代, 隨 著 對 藥 物 的 認 定 範 疇 不 斷 擴 張, 許 多 日 常 食 物 也 進 入 本 草 書 籍 取 得 藥 物 的 地 位, 變 成 日 常 養 生 與 保 健 所 注 意 的 細 節 ( 安 勤 之 2008 9) 17

健 食 品 理 由 就 是 依 賴 藥 食 同 源 觀 念 ; 或 是 民 眾 會 在 特 定 季 節 手 術 後 感 受 身 體 虛 的 狀 態, 但 因 為 害 怕 西 藥 影 響 身 體 的 均 衡 協 調, 因 此 傾 向 選 擇 溫 和 的 食 品 來 補 等 許 多 研 究 指 出 台 灣 藥 食 同 源 / 藥 食 如 一 的 意 識 形 態, 影 響 民 眾 對 待 保 健 食 品 的 態 度 ( 張 永 健,2003; 陳 映 慈,2007; 蔡 佳 憓,2007; 安 勤 之,2008) 也 就 是 說, 藥 食 同 源 的 曖 昧 性 使 得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實 質 上 是 個 看 似 無 害 的 食 品, 但 卻 帶 給 民 眾 期 待 療 效 的 作 用, 因 此 造 成 俗 民 看 待 保 健 食 品 有 著 有 病 治 病, 無 病 強 身 的 想 像 安 勤 之 (2008) 就 以 四 物 這 類 具 備 藥 食 如 一 的 食 品 為 例, 指 出 四 物 擁 有 中 醫 的 傳 統 認 知, 就 算 業 者 不 宣 稱 療 效, 也 是 會 讓 民 眾 相 信 有 療 效 的 保 健 食 品 而 此 滋 補 的 符 碼 被 挪 用 結 合 其 他 元 素, 就 成 為 四 物 雞 精 玫 瑰 四 物 飲 青 木 瓜 四 物 飲 等 新 產 品, 遊 走 在 藥 品 與 食 品 兩 端, 四 物 得 以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化 綜 合 上 面 科 學 知 識 與 養 生 觀 念 的 各 種 觀 點,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西 方 知 識 體 系 的 營 養 科 學 對 食 物 的 分 類 與 認 識, 是 以 科 學 名 義 來 劃 分 食 物 營 養 素 與 身 體 機 能 的 關 聯 性 而 食 品 醫 療 化 影 響 個 人 飲 食 成 為 預 防 醫 學 與 自 我 醫 療 的 問 題, 讓 醫 師 營 養 師 健 保 國 民 營 養 建 議 等 能 夠 介 入, 並 提 供 保 健 食 品 在 提 倡 預 防 醫 學 的 社 會 文 化 中 得 到 商 機 同 時, 中 國 傳 統 藥 食 同 源 與 食 補 的 養 生 觀 念, 也 深 深 影 響 台 灣 民 眾 看 待 保 健 食 品 的 定 位, 融 合 拼 貼 與 轉 譯 中 醫 思 想 和 西 方 營 養 學 的 知 識 來 想 像 健 康 行 動 這 些 觀 點 皆 形 塑 食 物 具 有 功 效 說, 也 是 保 健 食 品 能 夠 發 展 的 社 會 文 化 基 礎 ( 三 ) 科 學 知 識 商 品 化 近 年 來, 許 多 領 域 走 向 將 科 學 知 識 加 以 應 用 而 成 為 商 品 的 趨 勢 雷 祥 麟 (2002) 指 出 台 灣 已 進 入 知 識 經 濟 的 時 代 知 識 經 濟 指 的 是 知 識 生 產 不 再 是 自 我 滿 足 的 目 的, 知 識 必 須 成 為 經 濟 的 生 產 力 因 此 知 識 經 濟 的 關 鍵 在 將 生 產 與 應 18

用 盡 量 合 而 為 一, 為 了 應 用 的 目 的 而 生 產 知 識 進 行 研 究, 由 生 產 到 應 用 的 過 程 被 高 度 地 整 合 在 一 起 當 知 識 生 產 過 程 必 須 納 入 應 用 的 社 會 經 濟 文 化 脈 絡 時, 科 技 與 社 會 本 來 就 不 是 獨 立 的 個 體, 而 是 相 互 影 響 的 緊 密 關 係 而 產 業 與 學 術 的 合 作 關 係, 讓 知 識 商 品 化 也 在 這 樣 的 脈 絡 下 出 現 ( 雷 祥 麟,2002:133-135) 我 認 為 許 多 保 健 食 品 的 出 現, 原 則 上 也 是 為 了 應 用 的 目 的 而 特 別 做 研 究 來 生 產 科 學 知 識, 紅 麴 即 是 一 個 最 佳 的 例 子 科 學 知 識 運 用 在 保 健 食 品 上, 就 和 商 品 化 與 資 本 主 義 息 息 相 關 馬 克 思 的 商 品 拜 物 教 (fetishism of commodity) 提 供 切 入 資 本 主 義 的 核 心 觀 點 馬 克 思 認 為 商 品 的 生 產 其 實 是 透 過 龐 大 結 構 過 程 機 制 與 社 會 關 係 所 形 構 的 產 物, 並 遮 掩 資 本 主 義 中 的 社 會 關 係 而 商 品 拜 物 教 讓 人 們 以 為 商 品 是 最 自 然 的 存 在 與 生 產, 絲 毫 不 會 質 疑 商 品 如 何 生 產 以 及 商 品 化 過 程 所 發 生 的 問 題 (Marx,1990:164-165) 科 技 產 物 和 商 品 拜 物 教 與 資 本 主 義 的 關 係, 突 顯 出 利 用 科 學 研 究 與 技 術 應 用, 成 為 不 斷 推 動 資 本 積 累 的 主 要 動 力, 因 此 用 於 資 本 積 累 的 科 學 與 技 術 成 為 商 品 拜 物 教 的 物 質 基 礎 ( 王 佳 煌,2007:24) 當 科 技 產 物 與 健 康 連 結, 便 成 了 健 康 商 品 化 的 消 費 文 化 什 麼 是 健 康 商 品 化? 簡 單 來 說, 在 現 代 消 費 社 會 中, 有 愈 來 愈 多 的 商 品, 是 在 強 調 維 持 或 促 進 健 康 而 被 發 展 出 來, 健 康 變 成 可 以 買 賣 的 商 品, 就 是 健 康 商 品 化 (Kelly and Charlton,1995:86-88; 陳 映 慈,2007:16 ) 如 同 許 甘 霖 王 思 欣 (2006) 注 意 到 肥 胖 與 減 重 問 題, 從 非 醫 療 的 美 體 工 程, 轉 變 成 醫 學 原 理 介 入 討 論 的 範 疇, 進 而 再 轉 變 成 降 低 健 康 風 險 或 治 療 為 主 的 醫 療 手 段 在 這 過 程 中, 不 僅 呈 現 出 醫 療 化 的 控 制, 同 時 商 品 化 也 同 時 貫 穿 並 跟 著 轉 化, 減 重 商 品 瘦 身 美 容 服 務 等 也 從 一 般 商 家 轉 到 醫 療 機 構 及 醫 療 專 業 這 種 能 夠 滿 足 消 費 者 追 求 健 康 身 體 / 身 材 目 的 的 商 品 和 服 務 內 容, 就 是 一 種 健 康 商 品 化 的 形 式 從 政 治 經 濟 學 的 觀 點 來 看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發 展, 可 以 發 現 保 健 食 品 和 減 重 瘦 身 商 品 一 樣, 這 類 科 技 產 物 與 健 康 宣 稱 連 結, 看 似 為 了 人 類 健 康 的 目 的 而 生 產 的 商 品, 其 實 隱 含 著 資 本 主 義 的 運 作 邏 輯 換 言 之, 生 產 保 健 食 品 不 僅 為 研 究 單 位 19

帶 來 科 學 研 究 價 值, 更 為 產 業 帶 來 商 業 經 濟, 皆 是 基 於 累 積 資 本 的 目 的 本 研 究 藉 著 探 討 保 健 食 品 出 現 的 社 會 條 件, 更 細 緻 分 析 政 府 單 位 食 品 廠 藥 商 生 技 公 司 發 展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的 複 雜 因 素 與 過 程 了 解 其 商 品 出 現 背 後 的 結 構 機 制 與 各 行 動 者 的 關 係, 並 試 圖 去 揭 露 此 科 技 物 並 非 是 中 性 且 客 觀, 它 其 實 與 政 治 經 濟 目 的 有 關, 並 且 以 新 的 資 本 主 義 的 生 產 方 式 在 影 響 社 會 綜 合 上 述 文 獻 回 顧, 保 健 食 品 的 出 現 與 特 定 政 治 經 濟 社 會 文 化 影 響 有 關, 並 且 是 在 特 定 歷 史 脈 絡 下, 由 不 同 行 動 者 所 共 同 協 商 促 成 的 結 果 陳 映 慈 (2007) 與 蔡 佳 憓 (2007) 論 文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進 入 台 灣 的 發 展 過 程, 同 時 說 明 健 康 食 品 形 成 所 產 生 一 系 列 的 知 識 與 健 康 論 述, 但 這 兩 本 論 文 分 別 只 著 重 消 費 者 消 費 面 及 業 者 行 銷 手 法 進 行 討 論, 而 忽 略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之 所 以 能 蓬 勃 發 展 的 產 業 政 策 影 響 因 素, 以 及 科 技 與 技 術 面 向 的 討 論 安 勤 之 (2008) 的 研 究 討 論 了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歷 史 當 中, 產 業 與 政 策 影 響 作 為 最 主 要 因 素, 並 以 四 物 為 例, 具 體 論 述 四 物 成 為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化 的 過 程 但 是 此 論 文 的 研 究 重 點 畢 竟 是 放 在 中 藥 在 台 灣 的 轉 化, 對 於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如 何 影 響 保 健 食 品 的 探 討 較 為 缺 乏 本 論 文 綜 合 這 些 討 論, 將 探 討 台 灣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的 影 響 下, 產 業 政 策 與 中 小 企 業 結 構 科 學 研 究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商 品 化 廣 告 迷 思 農 業 和 食 品 技 術 等 社 會 條 件 的 交 互 作 用, 如 何 影 響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的 發 展, 並 以 紅 麴 為 具 體 案 例 第 三 節 研 究 設 計 與 研 究 方 法 一 章 節 安 排 針 對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技 與 社 會 學 (STS) 探 討, 本 研 究 認 為 可 以 分 成 橫 切 面 與 縱 觀 兩 個 層 次 從 橫 切 面 來 看, 結 構 式 探 討 政 治 經 濟 社 會 文 化 與 技 術 因 素, 鉅 觀 地 來 看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如 何 在 這 些 社 會 條 件 下 發 展 之 後 採 用 微 觀 且 具 體 的 方 式, 進 入 紅 麴 研 究 及 商 品 出 現 過 程 來 討 論 透 過 描 述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的 生 產, 才 能 20

反 映 鉅 觀 層 面 的 社 會 結 構, 如 何 影 響 到 保 健 食 品 從 出 現 到 擴 張 網 絡 過 程 中 的 各 種 問 題 另 一 方 面, 縱 觀 來 看 保 健 食 品 的 上 中 下 游 發 展, 可 以 更 清 楚 了 解 保 健 食 品 商 品 鏈 生 產 過 程 的 每 一 階 段 所 包 含 的 行 動 者 與 社 會 機 制 的 交 互 作 用, 包 括 台 灣 產 業 結 構 如 何 影 響 科 學 研 究 到 商 品 化 科 學 知 識 與 技 術 如 何 應 用 食 品 醫 療 化 如 何 建 構 等 問 題 综 上 所 述, 我 在 章 節 安 排 上 共 分 為 五 章 第 一 章 緒 論, 提 出 保 健 食 品 的 文 化 現 象 與 研 究 問 題, 整 理 保 健 食 品 在 台 灣 的 歷 史 發 展, 與 目 前 既 有 文 獻 針 對 保 健 食 品 的 相 關 討 論, 不 僅 將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面 貌 作 一 概 要 整 理, 並 點 出 值 得 本 研 究 繼 續 深 入 討 論 的 議 題 除 此 之 外, 在 理 論 層 次 上 整 理 理 論 對 話 對 象, 並 解 釋 其 理 論 能 夠 提 供 本 研 究 分 析 哪 些 現 象 最 後, 交 代 本 研 究 所 使 用 的 研 究 設 計 與 方 法, 架 構 出 章 節 安 排 獲 得 研 究 資 料 來 源 與 分 析 方 法 和 研 究 範 圍 第 二 章 從 政 治 經 濟 角 度 來 看, 政 府 發 展 生 技 產 業 與 保 健 食 品 的 蓬 勃 發 展 有 何 關 係 本 章 將 從 三 方 面 切 入, 首 先, 探 究 台 灣 政 府 與 傳 統 產 業 是 在 何 種 政 治 與 經 濟 壓 力 下 而 選 擇 生 技 產 業 再 者, 則 探 討 為 何 保 健 食 品 被 納 入 生 技 產 業 的 一 部 分, 並 在 哪 些 條 件 與 結 構 限 制 下 成 為 食 品 廠 藥 廠 及 生 技 廠 選 擇 保 健 食 品 做 為 跨 入 生 技 的 入 門 項 目 最 後, 具 體 探 討 在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下, 政 府 如 何 利 用 法 律 來 幫 助 健 康 食 品 的 出 現, 以 及 業 者 團 體 的 行 動 者 如 何 影 響 政 策 及 推 廣 認 證 機 制, 來 維 護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的 發 展 第 三 章 從 社 會 與 科 技 的 討 論 著 手, 主 要 了 解 保 健 食 品 商 品 化 所 反 映 科 學 與 食 品 市 場 的 關 係 首 先,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是 如 何 將 科 學 健 康 論 述 與 消 費 文 化 結 合 在 一 起 接 著 探 討 在 商 品 化 過 程 中, 業 者 們 如 何 利 用 廣 告 意 識 來 建 構 高 科 技 功 效 說 迷 思 最 後, 我 將 審 視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原 料 與 技 術 使 用, 探 討 原 料 與 技 術 是 在 哪 些 政 治 經 濟 條 件 下 被 選 擇 用 來 生 產 保 健 食 品, 藉 以 說 明 保 健 食 品 的 生 產 技 術 和 台 灣 的 農 業 食 品 工 業 發 展 背 景 皆 有 所 關 聯 第 四 章 主 要 以 紅 麴 案 例 來 舉 證 前 兩 章 談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社 會 條 件, 探 討 紅 麴 風 潮 如 何 能 夠 代 表 近 年 來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我 認 為 可 以 從 紅 麴 看 到 三 種 層 面 21

的 分 析, 第 一, 了 解 國 內 紅 麴 的 發 展 與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發 酵 技 術 和 商 品 化 有 關 第 二, 探 究 紅 麴 從 科 學 研 究 到 商 品 化 的 歷 程, 了 解 紅 麴 如 何 透 過 科 學 論 述 轉 譯 成 有 益 於 健 康 的 產 物, 並 且 又 是 怎 樣 的 產 學 合 作 關 係 使 得 紅 麴 能 夠 成 功 商 品 化 最 後, 在 商 品 化 的 過 程 中, 紅 麴 如 何 透 過 與 觀 光 結 合 舉 辦 國 際 研 討 會, 以 及 消 除 社 會 上 橘 黴 毒 素 爭 議 等 方 式, 來 擴 展 與 維 持 紅 麴 的 網 絡 關 係 第 五 章 為 結 論 透 過 以 上 資 料 的 討 論, 綜 合 探 討 本 研 究 的 研 究 發 現, 以 及 能 夠 給 予 理 論 上 提 供 哪 些 新 的 視 角 二 研 究 方 法 本 研 究 的 目 的, 在 於 利 用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的 案 例, 來 回 答 保 健 食 品 生 產 轉 化 與 發 展 的 建 構 過 程 考 察 台 灣 在 全 球 市 場 競 爭 底 下, 將 保 健 食 品 作 為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發 展 重 要 的 一 部 份, 在 生 產 保 健 食 品 的 同 時, 相 應 而 生 的 機 制 結 構, 成 為 不 同 行 動 者, 包 括 政 府 產 業 消 費 者 科 學 家 認 證 機 制 與 物 所 共 同 促 成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文 化 因 此 本 研 究 選 擇 檔 案 分 析 (documentary analysis) 作 為 主 要 的 研 究 方 法, 也 就 是 從 既 有 的 檔 案 或 文 獻 中,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生 成 社 會 條 件 轉 化 與 發 展 的 動 態 過 程 檔 案 分 析 又 稱 為 內 容 分 析 (content analysis) 主 要 是 以 現 有 或 過 去 收 集 之 檔 案 資 料 文 件 作 為 分 析 工 具, 以 定 質 (Qualitative) 或 定 量 (Quantitative) 的 方 式 針 對 研 究 主 題 加 以 分 析 此 種 分 析 方 法 有 助 於 研 究 一 段 時 間 之 現 象 變 化, 經 由 系 統 化 與 客 觀 化 的 描 述 資 料 背 後 所 代 表 的 意 義, 可 進 一 步 了 解 事 件 的 真 實 意 涵 (Babbie 著, 邱 泯 科 等 人 譯,2004:402-413) 因 此 我 希 望 透 過 針 對 保 健 食 品 相 關 文 本 進 行 分 析, 包 括 解 釋 保 健 食 品 是 如 何 被 詮 釋 理 解 與 對 待 到 本 研 究 選 擇 以 新 聞 報 導 政 府 出 版 品 專 書 期 刊 碩 博 士 論 文 產 業 研 究 報 告 廣 告 宣 傳 及 網 路 資 料 等 作 為 主 要 文 獻 來 源 分 析 的 策 略 主 要 分 成 兩 方 面, 22

一 方 面 是 以 歷 史 軸 線 為 主, 描 述 紅 麴 在 台 灣 的 歷 史 發 展 食 品 產 業 變 遷 發 展 史 食 品 技 術 發 展 史 這 方 面 的 討 論 主 要 是 以 1960 年 到 2010 年 新 聞 報 導 ( 聯 合 知 識 庫 ) 期 刊 雜 誌 ( 食 品 資 訊 食 品 工 業 農 業 生 技 產 業 季 刊 康 健 雜 誌 新 台 灣 新 聞 週 刊 財 團 法 人 生 物 技 術 開 發 中 心 產 業 報 告 等 ) 與 專 書 作 為 資 料 來 源 第 二, 針 對 保 健 食 品 生 產 與 轉 化 的 各 種 行 動 者 進 行 分 析, 包 括 : 紅 麴 國 家 政 策 產 業 發 展 科 學 家 認 證 機 制 廣 告 等, 這 部 分 資 料 包 括 : 產 業 報 告 ( 經 濟 部 技 術 處 產 業 技 術 知 識 服 務 (ITIS) 計 畫 出 版 品 中 華 榖 類 食 品 工 業 技 術 研 究 所 財 團 法 人 生 物 技 術 開 發 中 心 產 業 報 告 等 ) 新 聞 報 導 碩 博 士 論 文 專 書 期 刊 雜 誌 國 科 會 計 畫 成 果 資 料 4 網 路 資 料 與 訪 談 此 外, 我 將 輔 以 訪 談 來 深 化 文 獻 的 佐 證 與 新 問 題 的 探 究, 使 其 增 加 分 析 的 完 整 與 深 度 訪 談 是 一 種 研 究 性 交 談, 是 研 究 者 通 過 口 頭 談 話 的 方 式, 從 被 研 究 者 那 裡 搜 集 ( 或 者 說 建 構 ) 第 一 手 資 料 的 一 種 研 究 方 法 此 研 究 方 法 涉 及 個 人 理 念 意 義 建 構 和 語 言 表 達 ( 陳 向 明,2002:221) 我 先 透 過 文 獻 搜 集 與 初 步 分 析 完 成 之 後, 再 針 對 有 疑 問 或 爭 議 點, 尋 找 適 合 的 訪 談 對 象 由 於 本 研 究 的 主 旨 在 探 究 保 健 食 品 生 產 與 轉 化 的 結 構 性 因 素, 較 不 是 著 重 消 費 者 選 擇 保 健 食 品 的 文 化 分 析, 因 此 不 考 慮 消 費 者 消 費 經 驗 的 訪 談 資 訊, 僅 以 能 回 應 本 研 究 問 題 的 關 鍵 人 作 為 訪 談 對 象 本 研 究 本 研 究 訪 談 對 象 包 括 : 食 品 產 業 與 技 術 人 員 共 三 人 ( 有 國 內 研 究 微 生 物 與 紅 麴 的 專 家 食 品 科 學 教 授 食 品 產 業 研 究 員 ) 以 4 本 研 究 是 延 續 一 項 國 科 會 計 畫 的 子 題 目 繼 續 發 展 的 論 文 其 中 針 對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議 題 在 計 畫 期 間 曾 舉 辦 過 一 場 工 作 坊, 對 於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在 食 品 安 全 產 業 與 社 會 等 議 題 有 諸 多 探 討 要 感 謝 此 計 畫 不 僅 讓 我 從 中 學 習 很 多, 同 時 也 擁 有 許 多 資 料 供 我 使 用 除 了 感 謝 計 畫 中 的 每 一 位 老 師 外, 也 謝 謝 周 平 教 授 蔡 佳 憓 小 姐 白 裕 彬 教 授 賴 守 誠 教 授 與 鄭 慧 文 教 授 於 工 作 坊 提 供 的 寶 貴 意 見 23

及 針 對 酒 廠 發 展 紅 麴 等 相 關 問 題, 則 訪 談 宜 蘭 酒 廠 工 作 人 員 一 名 5 到 本 研 究 除 了 以 檔 案 分 析 與 訪 談 為 研 究 方 法 外, 在 方 法 論 上 也 以 ANT 所 使 用 的 符 號 學 (semiotics) 方 法, 符 號 學 是 對 符 號 如 何 形 成 脈 絡 化 意 義 (contextual signification) 的 觀 點 應 用 來 研 究 一 個 文 獻 或 實 體 如 何 在 許 多 文 獻 交 互 定 義 中 形 成 的 過 程 : 正 如 符 號 的 意 義 是 在 句 子 中 被 定 義 的, 一 個 實 體 或 文 獻 是 根 據 其 在 眾 多 文 獻 對 其 引 用 駁 斥 等 脈 絡 中, 逐 步 變 為 更 具 體 或 更 不 具 說 服 力 的 說 法 之 過 程, 才 成 為 特 定 行 動 者 ((Latour,1999, 引 自 林 文 源,2007) 因 此 我 透 過 文 獻 分 析 中 呈 現 的 是 多 種 說 法 的 競 爭 與 關 連, 關 注 在 特 定 社 會 網 絡 中, 保 健 食 品 如 何 成 為 科 技 食 品 的 穩 定 化 歷 程 5 訪 談 要 點 可 參 見 附 錄 一 24

國 家 產 業 政 策 影 響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甚 劇, 這 些 機 制 構 成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政 治 經 濟 因 素 然 而, 生 產 保 健 食 品 的 食 品 廠 和 藥 廠 是 在 什 麼 樣 的 經 濟 壓 力 下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這 些 產 業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與 生 技 產 業 有 何 關 係? 而 政 府 制 定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 包 括 雙 軌 制 ) 在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推 動 上, 佔 有 什 麼 樣 的 角 色? 另 一 方 面, 在 產 業 界, 若 未 申 請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的 業 者 們, 能 選 擇 哪 些 認 證 機 制 來 幫 助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以 往 關 於 保 健 食 品 的 研 究, 多 是 在 歷 史 進 程 的 描 述, 解 釋 健 康 食 品 如 何 納 入 國 家 法 律 體 系 而 被 管 理, 並 著 重 業 者 如 何 遊 走 在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邊 緣 來 銷 售 保 健 食 品 ( 張 永 健,2003, 陳 映 慈,2007; 蔡 佳 憓,2007) 本 章 從 政 策 法 規 與 產 業 層 面, 來 解 釋 台 灣 推 動 生 技 產 業 與 保 健 食 品 相 關 政 策 的 動 機, 同 時,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法 規 ( 包 括 雙 軌 制 ) 是 如 何 反 映 出 國 家 與 市 場 利 益 的 結 合 本 章 欲 強 調 生 技 產 業 與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關 係, 同 時, 健 康 食 品 法 規 的 協 商 顯 現 出 政 府 站 在 市 場 利 益 的 角 度 在 看 保 健 食 品, 而 非 完 全 站 在 民 眾 的 健 康 來 思 考 此 外, 業 者 團 體 也 利 用 其 他 認 證 機 制 來 輔 助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賦 予 某 些 保 健 食 品 專 業 性 與 安 全 性 符 號, 爭 取 民 眾 對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的 信 心 第 一 節 傳 統 產 業 升 級 為 生 技 產 業 之 背 景 探 討 台 灣 政 府 與 傳 統 產 業 是 在 面 臨 一 系 列 政 治 與 經 濟 壓 力 才 跨 入 生 技 產 業 先 從 政 府 方 面 來 看, 台 灣 在 1970 年 代 末 期 在 政 治 上, 發 生 退 出 聯 合 國 與 日 本 美 國 斷 交 等 一 連 串 外 交 挫 敗 ; 在 經 濟 上 有 兩 次 石 油 危 機, 導 致 通 貨 膨 脹 及 外 貿 衰 退 ; 內 政 上 要 求 民 主 與 自 由 化 的 呼 聲 高 漲 這 些 外 交 與 內 政 上 的 壓 力, 促 使 政 府 希 望 藉 由 強 化 經 濟 來 穩 定 政 權, 也 利 用 外 貿 來 進 行 外 交 策 略 ( 林 崇 熙,1999:3) 25

台 灣 政 府 想 透 過 經 濟 政 績 來 穩 定 政 權 與 民 心, 而 當 時 推 動 新 產 業 遂 成 為 政 府 強 化 經 濟 發 展 的 策 略 台 灣 政 府 之 所 以 選 擇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作 為 新 產 業 的 方 向, 一 方 面 是 受 到 歐 美 國 家 自 1970 年 開 始, 基 因 操 作 技 術 有 所 突 破, 生 物 技 術 有 顯 著 的 進 展, 因 而 提 供 台 灣 學 習 及 模 仿 的 機 會 ; 另 一 方 面, 生 物 科 技 應 用 範 圍 廣 泛 耗 能 少 技 術 密 集 附 加 價 值 高 等 優 點, 對 遭 遇 石 油 危 機 及 產 業 困 境 後 的 台 灣 有 相 當 的 吸 引 力 比 方 說, 生 物 技 術 開 發 中 心 執 行 長 就 認 為 台 灣 發 展 生 物 技 術, 不 僅 能 夠 生 產 戰 略 物 資 以 鞏 固 國 防 ; 也 能 開 發 經 濟 產 品 以 促 進 工 業 升 格 ; 進 而 增 進 國 民 健 康 以 提 高 國 民 生 活 素 質 ( 林 崇 熙,1999:5) 因 此 台 灣 政 府 在 面 臨 各 種 壓 力 情 況 底 下, 配 合 當 時 國 際 興 起 的 生 物 技 術, 想 以 創 新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來 解 決 國 內 產 業 困 境 到 底 傳 統 產 業 面 臨 了 哪 些 困 境? 傳 統 食 品 廠 與 藥 廠 面 臨 的 困 境 並 不 相 同, 不 過 皆 是 在 為 了 尋 求 生 存 下 跨 入 生 技 產 業 以 食 品 產 業 來 說, 從 整 體 台 灣 食 品 工 業 發 展 脈 絡 來 看,1950 年 代 食 品 工 業 政 策 以 外 銷 為 導 向, 當 時 主 要 以 台 灣 充 裕 的 原 物 料 和 保 存 技 術, 使 得 蔗 糖 罐 頭 等 食 品 成 為 能 夠 與 國 際 競 爭 的 優 勢 產 業 1970 年 代 隨 著 國 際 情 勢 的 改 變, 大 陸 與 東 南 亞 國 家 的 低 價 位 競 爭 導 致 我 們 食 品 業 出 口 值 降 低, 加 上 國 內 經 濟 成 長 高 齡 化 社 會 與 外 食 族 開 始 增 加 等 結 構 因 素, 食 品 政 策 轉 為 內 需 為 主, 而 出 口 則 以 冷 凍 食 品 與 味 精 還 具 有 國 際 競 爭 的 價 值 到 了 2000 年 食 品 工 業 產 值 也 由 1952 年 佔 總 出 口 比 率 之 69.8%, 縮 減 至 2004 年 的 1.2% 這 段 期 間 也 由 於 國 民 所 得 提 高, 休 閒 時 間 增 加 教 育 普 及 資 訊 發 達 健 康 意 識 提 高, 使 得 民 眾 開 始 著 重 飲 食 的 健 康 與 安 全, 因 此 將 食 品 政 策 投 注 於 為 了 滿 足 消 費 與 高 附 加 價 值 產 品 為 導 向 而 食 品 工 業 角 色 也 由 出 口 賺 取 外 匯, 變 成 增 加 農 產 價 值, 再 到 滿 足 國 民 食 品 需 求 提 供 便 利 食 品, 滿 足 國 人 膳 食 保 健 需 求 ( 簡 相 堂, 2005) 2002 年 台 灣 加 入 GATT 及 WTO, 受 到 國 際 競 爭 因 素 的 影 響, 食 品 工 業 的 發 展 受 到 更 大 的 衝 擊, 包 括 : 農 產 品 原 料 供 應 不 足 且 價 格 相 對 國 外 較 高, 另 外 勞 力 不 足 工 資 上 漲 與 環 保 意 識 上 升 等 因 素, 都 加 重 食 品 產 業 得 成 本 負 擔 再 加 上 開 26

放 市 場 與 降 低 關 稅, 國 外 加 工 食 品 進 入 國 內 市 場, 造 成 內 銷 市 場 的 競 爭 壓 力 而 國 內 廠 商 在 自 動 化 資 訊 化 及 國 際 化 能 力 不 足, 缺 少 與 國 外 產 業 在 全 球 市 場 的 競 爭 力 ( 林 佳 慧,2002) 諸 多 食 品 產 業 的 困 境, 造 成 國 內 傳 統 食 品 廠 不 僅 無 法 取 得 外 銷 市 場, 面 對 內 銷 也 有 發 展 的 壓 力, 因 此 將 產 業 升 級 為 食 品 生 技 便 成 為 傳 統 食 品 廠 解 決 困 境 的 途 徑, 轉 而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以 傳 統 食 品 廠 味 全 公 司 為 例, 味 全 公 司 於 1953 年 成 立, 當 時 是 一 家 化 工 公 司, 從 事 味 精 的 製 造 與 販 售, 並 以 液 態 發 酵 技 術 為 開 端, 成 為 台 灣 第 一 個 用 發 酵 方 式 生 產 味 精 的 公 司 隔 年 更 名 為 味 全 食 品 公 司, 建 造 發 酵 製 麴 室, 陸 續 推 出 醬 油 醬 菜 等 發 酵 釀 造 商 品, 建 立 固 態 發 酵 技 術 由 於 發 酵 產 品 市 場 需 求 增 加, 味 全 公 司 接 連 擴 充 味 精 工 廠 設 備 與 工 廠 1960 年 味 全 合 併 味 全 乳 業 公 司 成 立 乳 品 部,1962 年 陸 續 開 發 各 式 發 酵 乳 品, 而 1992 年 的 味 全 優 酪 乳 成 為 味 全 跨 足 生 技 保 健 食 品 的 第 一 個 產 品, 因 此 味 精 醬 油 醬 菜 和 優 酪 乳 三 者 奠 定 味 全 食 品 廠 基 礎 但 逐 年 開 始 許 多 食 品 銷 售 面 臨 衰 退, 尤 其 以 味 精 衰 退 最 為 嚴 重 因 此 也 促 使 味 全 公 司 考 慮 生 物 技 術 來 改 變,2000 年 成 立 生 技 中 心 作 為 生 物 科 技 領 域 策 略 規 劃 執 行 單 位, 並 以 核 心 技 術 來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包 括 : 靈 芝 冬 蟲 夏 草 紅 麴 姬 松 茸 等 國 內 傳 統 藥 廠 也 面 臨 差 不 多 的 產 業 困 境 在 產 業 發 展 困 難 層 面, 根 據 陳 麗 敏 (2002) 調 查 顯 示,2001 年 台 灣 製 藥 產 值 約 431 億 新 台 幣, 藥 品 市 場 銷 售 額 雖 然 成 長 率 達 20%, 但 國 資 藥 廠 的 產 值 卻 逐 年 下 降, 同 時, 國 內 醫 院 在 採 取 國 資 藥 廠 藥 品 的 比 例 偏 低 (18%), 再 加 上 健 保 調 降 藥 品 補 助 費 用, 以 及 WTO 之 後 的 進 口 藥 稅 下 降, 使 得 國 資 藥 廠 的 藥 品 無 法 與 進 口 藥 和 外 資 藥 廠 競 爭 再 者, 國 內 傳 統 藥 廠 都 以 生 產 專 利 到 期 的 學 名 藥 為 主, 或 是 爭 奪 外 國 藥 廠 的 代 理 權, 因 此 產 品 同 質 性 高 導 致 生 存 不 易 另 外, 政 策 提 出 新 的 產 業 政 策 來 改 善 國 內 製 藥 環 境, 讓 傳 統 製 藥 廠 跨 入 生 技 產 業 如 : 政 府 成 立 生 物 技 術 與 製 藥 工 業 發 展 小 組, 希 望 透 過 推 動 生 物 技 術, 來 打 造 台 灣 成 為 亞 太 地 區 生 物 技 術 與 製 藥 工 業 的 研 發 製 造 及 營 運 中 心 在 傳 統 藥 品 發 展 壓 力 及 政 策 誘 因 交 互 作 用 下, 傳 統 藥 廠 比 傳 統 食 品 廠 27

更 有 意 願 跨 入 生 技 產 業 從 傳 統 藥 廠 葡 萄 王 公 司 的 案 例 來 看, 即 能 發 現 傳 統 產 業 面 臨 困 境, 採 取 生 物 科 技 作 為 產 業 升 級 的 策 略 葡 萄 王 是 於 1979 年 由 中 國 扶 桑 生 晃 製 藥 工 業 與 葡 萄 王 食 品 公 司 合 併 而 來 早 期 中 國 扶 桑 生 晃 製 藥 工 業 從 事 藥 品 製 劑 成 藥 及 原 料 藥 加 工 製 造 與 買 賣, 並 與 美 國 先 靈 藥 廠 技 術 合 作 而 奠 定 製 藥 工 業 的 基 礎 1971 年 中 國 扶 桑 生 晃 製 藥 工 業 轉 投 資 成 立 葡 萄 王 食 品 公 司, 生 產 機 能 性 飲 料, 例 如 康 貝 特 後 來 歷 經 大 陸 投 資 失 當 造 成 虧 損, 同 時 競 爭 廠 商 蠻 牛 產 品 等 壓 力 之 下, 約 在 1990 年 左 右 葡 萄 王 就 考 慮 產 業 升 級 為 生 物 科 技 的 問 題, 因 而 在 1991 年 成 立 生 物 工 程 中 心, 並 從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的 菌 種 研 究 中 心 挖 角, 從 事 生 技 保 健 營 養 食 品 開 發, 而 跨 足 生 技 產 業 以 上 說 明 台 灣 之 所 以 要 發 展 生 技 產 業, 嚴 格 說 起 來 此 需 求 是 台 灣 政 府 基 於 政 治 與 經 濟 因 素 而 創 造 一 個 新 產 業 的 政 策 方 針 傳 統 食 品 廠 和 藥 廠 則 是 面 臨 不 同 的 產 業 發 展 壓 力, 再 加 上 政 府 提 出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的 各 種 誘 因, 包 括 : 獎 勵 條 例 塑 造 投 資 環 境 規 劃 廣 大 市 場 需 求 的 藍 圖 等 基 於 生 存 的 壓 力, 傳 統 廠 商 不 得 不 跨 入 生 技 產 業 雖 然 食 品 廠 與 藥 廠 憑 藉 不 同 的 技 術 設 備 資 本 額 與 發 展 策 略 發 展 生 物 科 技, 但 在 各 種 社 會 條 件 交 互 作 用 下, 卻 讓 大 部 分 食 品 廠 藥 廠 和 生 技 廠 皆 朝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狀 況 為 什 麼 會 造 成 這 種 情 形? 這 與 台 灣 食 品 廠 與 藥 廠 的 產 業 規 模 與 發 展 策 略 並 不 適 合 發 展 生 技 製 藥, 但 卻 提 供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的 利 基 有 關, 我 下 一 節 將 接 著 探 討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的 推 動 如 何 帶 動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來 加 以 解 釋 第 二 節 台 灣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加 速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上 一 節 我 們 了 解 到 政 府 與 傳 統 產 業 選 擇 發 展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希 望 能 藉 著 改 變 產 業 型 態 來 提 升 生 產 技 術 改 良 產 品 品 質 與 增 加 附 加 價 值 等 但 發 展 生 技 產 業 和 保 健 食 品 有 什 麼 關 係? 又 更 進 一 步 地 說, 農 業 與 食 品 業 利 用 生 物 科 技 將 農 產 品 與 28

食 品 轉 譯 為 保 健 食 品, 是 為 了 提 高 附 加 價 值 但 製 藥 產 業 及 新 興 的 生 技 公 司 為 何 要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本 節 將 從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與 台 灣 傳 統 產 業 結 構 限 制, 來 討 論 為 什 麼 生 物 科 技 政 策 對 傳 統 藥 廠 而 言 並 未 成 功 打 造 生 技 製 藥 產 業, 卻 提 供 傳 統 藥 廠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的 利 基 同 時,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又 是 如 何 影 響 近 幾 年 來 創 新 型 生 技 公 司 與 保 健 食 品 的 關 係 這 些 特 定 歷 史 脈 絡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與 台 灣 產 業 型 態 的 交 互 作 用, 是 如 何 形 成 保 健 食 品 蓬 勃 發 展 的 政 治 經 濟 條 件 一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首 先 從 政 策 來 分 析, 可 以 分 成 生 物 科 技 政 策 與 保 健 食 品 政 策 生 物 科 技 在 1982 年 列 為 八 大 重 點 科 技 之 一, 但 由 於 政 策 與 產 業 在 定 義 及 運 作 上 無 法 有 效 統 合, 例 如 : 產 業 界 對 生 物 技 術 缺 少 認 同, 無 法 達 到 互 通 交 流 ; 或 是 廠 商 們 研 發 意 願 低 落, 不 利 於 發 展 需 要 高 研 發 比 例 的 生 物 科 技 ; 和 電 子 等 科 技 產 業 比 起 來, 生 物 科 技 在 經 費 和 人 力 配 置 上 未 受 到 重 視 等 ( 林 崇 熙,1999; 張 管 青,2000) 因 此 生 物 科 技 在 早 期 根 本 只 能 稱 作 口 號 而 沒 有 實 質 作 為 一 直 到 1995 訂 定 加 強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推 動 方 案, 政 府 才 開 始 有 系 統 地 正 式 投 入 生 技 產 業 的 推 動 ( 林 崇 熙, 1997; 周 桂 田,2000; 鄭 斐 文,2010) 陸 續 在 政 策 法 規 與 投 資 面 推 出 配 套 措 施, 包 括 :1997 年 開 始 每 年 召 開 一 次 國 家 生 技 策 略 會 議 (SRB), 經 濟 部 成 立 生 技 及 醫 要 推 動 小 組, 並 修 訂 多 項 生 技 相 關 投 資 與 醫 藥 驗 證 法 規 等 但 這 裡 有 一 個 很 關 鍵 的 問 題, 台 灣 發 展 生 技 產 業 是 否 使 用 了 生 物 技 術? 諸 多 研 究 指 出 台 灣 生 物 科 技 從 一 開 始 就 在 政 策 上 定 義 不 清 楚, 導 致 政 策 發 展 與 產 業 技 術 無 法 銜 接 張 管 青 (2000) 指 出 台 灣 產 業 界 或 學 術 界 對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定 義 不 清 楚, 同 時 夾 雜 著 日 本 式 與 美 國 式 的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定 義, 但 日 本 式 與 美 國 式 卻 是 差 異 極 大 的 產 業 定 義 與 產 業 發 展 政 策 日 本 式 生 物 科 技 代 表 傳 統 生 物 科 技, 重 視 傳 統 的 釀 造 和 發 酵 工 業 ; 而 美 國 式 生 物 技 術 是 新 生 物 技 術, 包 括 基 因 工 程 細 胞 融 合 技 術 與 蛋 白 質 工 程 因 此 當 產 業 定 義 不 明 之 時, 既 29

要 推 動 新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又 要 扶 植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就 會 發 生 資 源 配 置 問 題, 造 成 生 技 產 業 推 動 成 效 不 彰, 也 是 早 期 台 灣 生 物 技 術 政 策 的 失 敗 因 素 之 一 我 從 訪 談 的 資 料 當 中, 也 發 現 食 品 科 學 的 學 者 在 保 健 食 品 的 技 術 使 用 上 有 多 元 的 定 義 台 灣 研 究 紅 麴 的 專 家 就 提 到 :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到 目 前 為 止, 學 術 界 與 產 業 界 對 於 新 生 物 技 術 並 未 取 得 共 識 更 重 要 的, 對 此 科 學 家 來 說, 所 謂 的 高 科 技, 包 括 創 新 的 成 分 和 新 功 效 以 潘 子 明 教 授 所 使 用 山 藥 來 發 酵 紅 麴, 和 提 出 紅 麴 抗 阿 茲 海 默 症 的 新 功 效 來 說, 反 映 出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生 產, 與 生 物 技 術 農 業 和 醫 學 皆 有 所 關 聯 更 直 接 地 說, 因 為 生 物 科 技 的 推 動, 使 得 農 業 食 品 科 學 醫 學 生 理 學 等 更 緊 密 結 合 在 一 起, 科 學 家 / 研 究 員 也 必 須 不 斷 追 求 農 產 品 的 新 素 材 與 疾 病 的 關 聯 性, 強 化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發 展, 這 部 分 我 將 在 下 一 章 繼 續 論 述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定 義 不 明 的 情 況 底 下, 會 引 發 許 多 問 題, 包 括 國 科 會 農 業 生 物 技 術 研 究 計 畫 所 規 畫 七 大 領 域 中, 以 產 業 對 象 標 定 生 物 技 術, 因 此 只 要 合 乎 其 標 定 產 業 名 稱, 不 論 其 研 究 內 容 是 否 與 生 物 技 術 相 關, 均 可 包 括 在 生 物 技 術 之 範 疇 例 如 : 金 線 蓮 為 列 舉 內 之 產 業, 因 此 金 線 蓮 栽 培 方 式 改 進 也 是 生 物 技 術 ; 山 藥 為 列 舉 內 產 業, 利 用 食 品 科 技 中 擠 壓 技 術 處 理 山 藥 也 算 是 生 物 技 術 6 我 們 從 6 此 資 料 引 用 自 陳 加 宗 (2002), 生 技 神 話 與 農 業 生 物 技 術 研 究 http://amebse.nchu.edu.tw/new_page_74.htm ( 檢 索 日 期 :2010 年 09 月 02 日 ) 30

保 健 食 品 也 能 看 到 此 問 題, 由 於 保 健 食 品 歸 在 食 品 生 技 範 疇, 因 此 只 使 用 食 品 技 術 生 產 的 保 健 食 品, 也 被 業 者 宣 稱 為 生 技 產 業 此 外, 傳 統 發 酵 技 術 的 產 品, 也 被 美 其 名 為 生 技 商 品 例 如 : 紅 麴 依 賴 傳 統 微 生 物 發 酵 技 術 而 生 產 的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就 成 為 熱 門 的 生 技 產 品 這 樣 雖 然 擴 大 了 台 灣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的 產 值, 但 也 只 是 在 創 造 保 健 食 品 屬 於 高 科 技 ( 生 技 產 業 ) 的 迷 思, 這 部 分 我 將 在 第 三 章 會 一 併 討 論 生 技 產 業 作 為 各 領 域 產 業 升 級 的 目 標,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的 實 施, 原 則 上 讓 農 業 食 品 業 與 製 藥 業 開 始 涉 入 生 物 技 術, 並 且 提 供 有 利 於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條 件 政 策 上, 例 如 2003 年 屏 東 農 業 生 物 技 術 園 區 籌 備 處 成 立, 設 立 農 業 生 物 科 技 園 區, 篩 選 保 健 機 能 食 品 等 八 大 類 為 招 商 重 點 項 目 在 法 規 上, 將 健 康 食 品 列 為 促 進 產 業 升 級 條 例, 也 就 是 說 生 產 健 康 食 品 的 廠 商 能 夠 依 此 條 例 得 到 政 府 獎 勵 在 投 資 面 上, 例 如 : 經 濟 部 科 技 專 案 計 畫 補 助 食 品 研 究 所 生 物 技 術 中 心 或 學 校 等 研 究 機 構 從 事 保 健 機 能 食 品 相 關 應 用 研 究, 或 經 濟 部 業 界 科 專 計 畫 鼓 勵 企 業 從 事 產 業 技 術 開 發, 像 葡 萄 王 開 發 樟 芝 / 姬 松 茸 菌 絲 液 態 發 酵 技 術 即 是 此 計 畫 成 果 ( 李 素 菁,2003:25-37) 另 外, 中 草 藥 開 發 也 成 為 台 灣 生 技 產 業 的 發 展 重 點, 這 也 是 目 前 市 場 上 這 麼 多 中 草 藥 保 健 食 品 出 現 的 政 治 因 素 之 一 1995 年 行 政 院 加 強 生 物 技 術 推 動 方 案 中, 列 舉 優 先 發 展 的 產 業 包 含 科 學 中 藥 ;2000 年 經 濟 部 技 術 處 中 草 藥 產 業 技 術 發 展 五 年 計 畫, 開 放 可 供 食 品 使 用 之 中 藥 材, 並 推 動 中 草 藥 廠 全 面 實 施 GMP 這 些 生 技 政 策 促 使 台 灣 廠 商 發 展 中 草 藥 作 為 新 藥, 期 待 以 東 方 素 材 進 入 全 球 藥 品 市 場 但 受 到 健 保 總 額 支 付 制 度 訂 定 健 保 藥 品 價 格, 導 致 科 學 中 藥 市 場 受 壓 抑, 再 加 上 傳 統 中 藥 廠 被 要 求 GMP 化, 需 要 有 一 定 的 資 本 才 能 執 行 在 上 述 開 發 中 藥 新 藥 受 限 於 資 金 與 時 間 的 推 力, 與 開 放 多 樣 可 供 食 品 使 用 中 藥 材 的 引 力 之 下, 7 使 得 大 部 份 的 中 藥 廠 商 選 擇 中 草 藥 保 健 食 品 先 在 市 場 取 得 營 收, 7 工 業 局 公 告 其 重 大 產 業 政 策 中 說 明 : 經 濟 部 工 業 局 已 數 次 協 調 衛 生 署 研 議 擴 大 開 放 可 供 食 品 使 用 之 中 草 藥 材 品 目, 以 降 低 食 品 業 者 原 料 取 得 之 成 本 可 見 31

再 來 規 劃 未 來 新 藥 的 開 發 ( 安 勤 之,2008:42-53) 除 了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外,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也 提 供 廠 商 能 夠 在 生 技 製 藥 的 過 程 中, 轉 而 發 展 健 康 食 品 的 機 會 也 就 是 說, 廠 商 在 研 發 生 技 新 藥 的 過 程, 需 要 短 期 回 收 利 潤 來 累 積 資 本, 因 此 會 在 還 未 成 為 藥 品 的 試 驗 階 段, 轉 變 成 健 康 食 品 來 作 為 中 繼 產 物 安 勤 之 (2008) 以 中 藥 新 藥 希 望 轉 健 康 食 品 上 市 行 銷 為 例, 文 中 提 到 生 物 技 術 與 醫 藥 工 業 發 展 推 動 小 組 之 看 法 : 8 ( 粗 體 為 本 研 究 所 加 )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不 僅 是 廣 義 生 物 技 術 於 農 業 與 食 品 工 業 的 應 用, 同 時, 業 者 還 能 在 未 變 成 藥 品 或 中 藥 新 藥 之 前, 在 過 渡 階 段 以 健 康 食 品 的 名 義, 作 為 短 期 獲 利, 進 而 累 積 資 本 的 平 台 又 或 者 說, 對 於 在 研 發 階 段 失 敗 而 無 法 成 為 藥 品 的 物 質 而 言, 能 透 過 轉 化 為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也 不 致 於 讓 業 者 血 本 無 歸 更 重 要 的, 我 們 能 看 到 政 府 利 用 法 規 來 協 助 廠 商 們 轉 化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以 促 進 產 業 經 濟 的 發 展 衛 生 署 中 醫 藥 委 員 會 主 任 委 員 林 宜 信 就 指 出, 中 藥 因 為 在 中 國 有 典 籍 記 載 及 使 用 經 驗, 對 於 有 意 從 事 新 藥 開 發 的 台 灣 廠 商 而 言, 從 中 藥 切 入 相 對 容 易 ( 林 則 宏,2005) 因 此 開 發 中 草 藥 相 較 於 化 學 製 藥 或 生 技 製 藥 來 說, 成 本 較 低, 同 時, http://cdnet.stpi.org.tw/techroom/policy/2007/policy_07_058.htm 8 此 段 文 字 資 料 來 源 可 參 見 經 濟 部 衛 生 署 與 業 者 溝 通 平 台, 關 於 中 草 藥 及 健 康 食 品 工 作 會 議 記 錄 2008/05/20 網 址 :http://www.biopharm.org.tw/cp/index.html 32

針 對 國 內 發 展 中 草 藥 政 策 上, 也 明 確 表 示 開 發 中 草 藥 為 健 康 食 品 形 式 販 賣, 之 後 再 慢 慢 發 展 成 為 藥 品 進 入 國 際 市 場, 9 也 就 能 解 釋 為 什 麼 市 面 上 有 這 麼 多 中 草 藥 類 的 保 健 食 品 除 了 建 立 生 技 園 區 產 業 升 級 條 例 補 助 生 技 研 發 和 中 草 藥 開 發 等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提 供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之 外, 尚 有 專 門 針 對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政 策 實 施 包 括 1998 年 國 科 會 邀 集 衛 生 署 農 委 會 經 濟 部 成 立 保 健 食 品 跨 部 會 整 合 推 動 委 員 會 ; 2002 年 行 政 院 將 保 健 機 能 性 食 品 列 為 國 家 重 點 發 展 計 畫 的 發 展 項 目 之 一 ;2003 年 經 濟 部 工 業 局 委 託 中 華 穀 類 食 品 工 業 技 術 研 究 所 執 行 保 健 機 能 性 食 品 推 廣 與 輔 導 計 畫 ;2006 年 經 濟 部 技 術 處 食 品 領 域 科 技 發 展 中 程 綱 要 計 畫 中, 著 重 營 養 強 化 及 延 緩 老 化 機 能 性 食 品 研 發 和 肥 胖 減 重 及 血 糖 調 節 食 品 研 發 除 此 之 外,2009 年 衛 生 署 健 康 照 護 升 級 白 金 方 案, 為 有 利 於 提 昇 健 康 食 品 科 技 產 業 的 競 爭 力, 擬 將 再 縮 短 健 康 食 品 辦 理 時 間 從 這 些 政 策 歸 納 來 看, 政 府 基 於 經 濟 的 考 量 推 動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而 此 政 策 促 使 各 部 會 進 行 分 工, 包 括 : 衛 生 署 負 責 健 康 食 品 審 查 作 業 ; 農 委 會 開 發 農 產 品 保 健 食 品 ; 經 濟 部 工 業 局 針 對 保 健 食 品 技 術 推 廣 與 輔 導 ; 經 濟 部 技 術 處 負 責 食 品 健 康 加 值 技 術 研 發 與 應 用 這 些 單 位 共 同 促 成 了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發 展, 穩 定 化 保 健 食 品 網 絡 關 係 重 要 的 行 動 者 同 時, 農 業 食 品 與 中 草 藥 領 域 走 向 生 物 技 術 化, 皆 提 供 廠 商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的 資 源 二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與 國 內 產 業 結 構 限 制 以 上 是 針 對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說 明 政 府 有 哪 些 作 為, 提 供 保 健 食 品 能 夠 發 展 的 政 治 因 素 接 下 來 我 想 探 討 傳 統 食 品 廠 國 內 藥 廠 與 新 興 生 技 公 司 如 何 在 不 同 的 產 業 環 境 中 小 企 業 結 構 發 展 策 略 等 考 量, 與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的 交 互 影 響 下, 朝 9 關 於 中 草 藥 開 發 討 論, 可 見 立 法 院 公 報 第 九 十 三 卷 第 十 三 期 以 及 安 勤 之 (2008) 有 其 更 詳 細 的 分 析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