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代 外 国 文 学 No. 3, 2015 British literary tradition, and borrows such themes as love, death and renunciation from Emily Dickenson s poems. The ironic i

国别文学研究 论德拉布尔小说 瀑布 的互文特征 王桃花 DOI:10.16077/j.cnki.issn1001-1757.2015.03.016 内容提要 玛格丽特 德拉布尔善于运用互文来深化小说主题 瀑布 的互文 技巧呈现出多个层面 小说主人公的姓名与英国王室名人相同或相似 与英国历史 及英国作家的经历形成互文 彰显新时代女性的独立个性 与 19 世纪英国女性传统 小说的互文凸显德拉布尔对英国传统女性小说的继承与扬弃 与艾米丽 迪金森及 其诗歌之间的互文展现作品关于爱 死亡以及弃绝的主题 历史或文学上的名人 英 国女性小说传统中女主人公以及迪金森诗歌中的人物等旧时代女性的命运与女主人 公的开放结局形成鲜明的反讽 表达了作者德拉布尔对新时代女性的期待与希望 关键词 玛格丽特 德拉布尔 瀑布 互文性 作者简介 王桃花 湖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文学博士 主要从事英美文 学研究 本文系 2011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英国作家玛格丽特 德拉布尔 研究 11CWW014 阶段性成果 并受湖南科技大学 英美文学与文化创新团队 项 目资助 Title: On the Parodic Intertexuality in Margaret Drabble s The Waterfall ABSTRACT: Margaret Drabble manages to enrich her novels thematically through intertextuality, and her The Waterfall is one of the examples. The names of the main characters in this novel are the same as or similar to those in British history, enabling readers to reflect on their different experiences. The narrator refers to the true life experiences of some British writers, compares her own story with those literary works in 85

当 代 外 国 文 学 No. 3, 2015 British literary tradition, and borrows such themes as love, death and renunciation from Emily Dickenson s poems. The ironic intertextualization, complete with the open ending of The Waterfall, shows Drabble s faitn in women of the new age. Keywords: Margaret Drabble, The Waterfall, intertexuality Author: Wang Taohua <wangth2013@163.com> is an associate professor of English at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Xiangtan, China (411201), specializing in British and American literature. 当 代 英 国 女 作 家 玛 格 丽 特 德 拉 布 尔 (Margaret Drabble, 1939 ) 一 直 被 评 论 家 认 为 是 一 位 典 型 的 现 实 主 义 作 家 实 际 上, 早 在 第 五 部 长 篇 小 说 瀑 布 (The Waterfall, 1969) 中, 德 拉 布 尔 就 开 始 写 作 创 新, 瀑 布 在 结 构 内 容 形 式 和 语 言 等 各 方 面 呈 现 出 明 显 的 后 现 代 特 征 国 外 对 瀑 布 的 批 评 主 要 集 中 在 对 女 性 身 份 追 寻 性 爱 问 题 的 探 讨 以 及 从 道 德 层 面 对 作 品 进 行 剖 析 瀑 布 被 认 为 是 玛 格 丽 特 德 拉 布 尔 最 好 的 小 说 之 一 最 基 本 的 主 题 是 个 人 身 份 的 追 求 以 及 女 性 的 自 我 意 识 犯 罪 的 焦 虑 以 及 如 何 适 应 这 个 贫 瘠 决 定 论 思 想 占 主 导 地 位 的 世 界 (Shurbutt 283) 该 小 说 主 要 关 注 性, 是 关 于 一 位 被 自 身 心 理 与 文 化 毁 灭 的 女 性 的 故 事 (Beards 43) 简 成 了 一 个 作 为 性 客 体 的 女 人 (woman-as-sexual-object) 的 经 典 范 例 (Libby 184) 国 内 对 瀑 布 的 研 究 寥 若 晨 星 张 小 平 认 为, 瀑 布 通 过 一 个 主 体 分 裂 的 女 性 作 者, 即 主 人 公 的 分 裂 叙 述, 不 仅 再 现 了 现 实 主 义 传 统 的 再 现 与 消 解 的 张 力, 而 且 颠 覆 了 浪 漫 爱 情 故 事 的 现 实 主 义 叙 事 传 统 (225) 盛 丽 则 另 辟 蹊 径, 借 助 尼 采 的 悲 剧 理 论 阐 释 了 作 品 中 的 日 神 精 神 酒 神 精 神 以 及 二 者 结 合 的 美 学 意 蕴 对 女 性 命 运 的 僭 越 功 能, 并 认 为 瀑 布 整 体 上 是 一 部 藉 由 性 爱 表 征 反 抗 道 德 逻 各 斯 的 作 品 (74) 国 内 学 者 已 注 意 到 该 作 品 与 传 统 小 说 有 所 不 同, 但 至 今 尚 未 见 有 学 者 对 该 小 说 的 互 文 特 征 进 行 详 尽 研 究 互 文 性 是 瀑 布 的 一 个 突 出 特 征, 在 人 物 刻 画 主 题 表 达 方 面 发 挥 着 重 要 作 用 互 文 性 概 念 指 的 是 任 何 文 本 都 犹 如 一 幅 马 赛 克 镶 嵌 画, 一 切 文 本 都 是 其 他 文 本 的 吸 收 与 转 化 (Kristeva 37) 瀑 布 中 的 互 文 指 涉 十 分 密 集, 倘 若 读 者 未 能 领 悟, 对 其 意 欲 表 达 的 深 刻 女 性 主 题 便 会 流 于 表 面 本 文 旨 在 通 过 对 瀑 布 中 的 互 文 特 征 分 析, 使 读 者 对 德 拉 布 尔 意 欲 表 达 的 女 性 独 立 主 题 有 更 为 透 彻 的 领 悟 一 与 英 国 历 史 或 文 学 上 真 实 人 物 的 互 文 瀑 布 中 的 几 个 人 物 詹 姆 斯 (James) 简 格 雷 (Jane Gray) 马 尔 科 姆 (Malcolm) 与 英 国 历 史 上 的 人 物 形 成 互 文 据 记 载 : 弗 朗 西 斯 爱 德 华 斯 图 亚 特 詹 姆 斯 (Francis Edward Stuart James) 被 称 为 苏 格 兰 詹 姆 斯 三 世 和 英 格 兰 詹 姆 斯 八 世, 是 个 私 生 子, 他 的 王 位 继 承 权 是 不 确 定 的, 而 他 的 生 父 生 母 也 不 知 道 是 谁 据 历 史 记 载, 他 被 公 认 为 骗 子, 溜 到 了 女 王 的 床 上 以 便 继 承 天 主 教 的 王 位 当 威 廉 罢 黜 了 詹 姆 斯 二 世 后, 小 王 子 被 带 到 法 国 与 王 室 过 着 流 亡 生 活, 詹 姆 斯 二 世 死 后, 路 易 十 四 宣 布 詹 姆 斯 为 英 格 兰 国 王 瀑 布 中 的 人 物 与 这 段 历 史 的 对 应 关 系 十 分 明 显 : 詹 姆 斯 溜 到 了 简 的 床 上, 而 与 简 同 名 的 简 格 雷 夫 人 (Lady Jane Gray) 的 确 是 英 格 兰 的 女 王 简 格 雷 夫 人 的 公 公 诺 萨 波 兰 公 爵 (Duke of Northumberland) 说 服 垂 死 的 爱 德 华 六 世 将 王 位 传 给 她, 然 而 不 幸 的 是, 简 格 雷 夫 人 被 捕 并 被 砍 头, 在 位 时 间 只 有 九 天 历 86

论德拉布尔小说 瀑布 的互文特征 史上的马尔科姆是苏格兰的合法国王 是邓肯 Duncan 的儿子 莎士比亚的悲剧 麦克白 中 详细描写了邓肯被麦克白谋杀的故事 Skoller 127 28 这些历史人物的指涉让熟悉英国历 史的读者对詹姆斯 简 马尔科姆这个三角恋情重新进行思考 马尔科姆是简的合法丈夫 詹 姆斯只是简的情人 但德拉布尔笔下的简与英国历史上的简 格雷夫人的命运不同 在 瀑 布 中 简不仅没有因为她的出轨而被砍头 甚至与情人出国旅游途中出车祸也没有受到任何 伤害 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这与历史上简 格雷夫人的遭遇形成强烈反差 由此可见 德拉 布尔对女性追求爱情与情感自由是持肯定态度的 也彻底打破了读者期待 除上述历史人物外 瀑布 还与一些文学界的真实人物形成互文 比如 简将自己和詹 姆斯的婚外情与英国文学巨匠高尔斯华绥的真实情感做对比 当约翰 高尔斯华绥与他表嫂有了婚外情时 尽管有嫌疑 他们的婚外情还是秘密持 续了多年 他们多次一起在国外度长假 据阿达 高尔斯华绥宣称 她与约翰有相同的姓 氏 从护照和预订宾馆房间这个角度来说 这一点给他们提供了极大的便捷 同样 詹 姆斯和我都发现我与露西的表姐妹关系有时也十分管用 Drabble 235 简与露西的表姐妹身份的确给简与詹姆斯的外出提供了诸多方便 有一次詹姆斯驱车带 简以及她的两个孩子出去游玩时 他向同事这样介绍简 我带我表妹出去溜达溜达 71 另一次在伦敦赛车场 他 再次以表妹的身份 74 将简介绍给赛车手迈克 然而 不无讽刺 的是 詹姆斯与简远没有高尔斯华绥他们那么幸运 不仅没有 多次一起在国外度长假 235 他们第一次去挪威的旅行途中就出了车祸 詹姆斯伤得不省人事 此外 为了证明自己与詹姆斯婚外情的合法性 简还提及了女作家夏洛蒂 布朗特的爱情 布朗特曾经深深暗恋她的法语老师 然而这只是一种单相思 那个法语老师住在布鲁塞尔 后 来布朗特与她父亲的助理牧师结了婚 简问道 到底哪一个是夏洛蒂 布朗特的男人 是那 个她自己创作的 为之哭泣的男人 还是那个拥有了她 谋杀了她并与她发生性关系的可怜的 助理牧师 84 简在此暗示 与其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子 还不如保持对爱情的向往 从某种意义上 简是正确的 布朗特的确被婚姻谋杀了 可是简并没有看到布朗特的婚姻生活 中也有许多让她感动的点点滴滴 盖斯凯尔曾经描述过一个细节 夏洛蒂曾听见丈夫在为她 祈祷 她非常感动 我不会死 是吧 上帝不会让我们分开的 我们那么幸福 Gaskell 524 为了说服自己相信与詹姆斯的婚外情具有合法性 简在此特别强调了布朗特婚姻不幸福的一 面 这体现出作为当代女性的简特别强调女性自身的情感诉求 而不会像布朗特那样对自己的 婚姻委曲求全 瀑布 不仅与英国历史中的真实人物相互指涉 而且与英国女性小说传统构 成多重互文关系 二 与英国女性小说传统的互文 倘若女性作家对女性创作传统一无所知 那么她的创作力也就无从谈起 Gilbert 17 的确 德拉布尔对女性创作传统了如指掌 在她的小说中 我们可以发现大量与传统女性创作 构成的互文 她对女性传统创作并非全盘接受 而是有破有立 在部分继承的同时 也有自己 独特的主张 女性传统对女性的影响积极的一面是团结与力量 消极的一面则是她们的无能 为力 女性传统会形成自己的经历与象征 这些经历与象征不只是简单地与男性传统的对立 87

当 代 外 国 文 学 No. 3, 2015 (Showalter 11) 德 拉 布 尔 正 是 通 过 女 性 独 特 的 经 历 与 象 征, 来 构 筑 瀑 布 独 特 的 诗 性 想 象 瀑 布 的 女 主 人 公 兼 叙 述 者 简 是 一 位 诗 人 和 小 说 家, 与 夏 洛 蒂 布 朗 特 一 样, 她 也 创 作 了 一 个 如 诗 一 般 的 情 人, 生 活 在 那 想 象 中 的 布 鲁 塞 尔 (Drabble 84); 与 乔 治 艾 略 特 一 样, 她 创 作 了 一 个 女 主 人 公, 也 就 是 简 自 己, 还 有 一 个 叫 露 西 的 表 姐 并 且 爱 上 了 表 姐 夫 ; 尽 管 简 强 烈 反 对 奥 斯 丁 对 某 些 事 情 的 处 理 办 法, 也 公 开 宣 称 我 是 多 么 地 不 喜 欢 简 奥 斯 丁 (57), 她 还 是 将 自 己 的 家 庭 关 系 与 后 者 小 说 中 的 家 庭 关 系 做 类 比 无 论 是 简 爱 中 的 简, 还 是 弗 洛 斯 河 上 的 磨 坊 (The Mill on the Floss) 中 的 麦 琪 塔 里 弗 (Maggie Tulliver), 结 局 都 不 完 美 : 简 得 到 的 是 瞎 了 眼 失 去 基 本 生 活 能 力 的 罗 彻 斯 特, 麦 琪 则 选 择 溺 水 身 亡 德 拉 布 尔 对 传 统 小 说 中 这 种 过 时 无 宽 容 之 心 的 话 语 进 行 拒 斥, 瀑 布 中 的 简 没 有 受 到 任 何 惩 罚, 情 人 詹 姆 斯 也 从 车 祸 中 恢 复 了 健 康, 他 们 的 婚 外 情 尽 管 最 终 败 露, 但 在 詹 姆 斯 痊 愈 后 他 们 还 一 起 去 了 高 达 尔 瀑 布 旅 游, 并 在 曼 彻 斯 特 的 宾 馆 住 了 一 晚 这 种 结 局 表 明, 德 拉 布 尔 对 女 性 的 处 理 与 19 世 纪 女 性 小 说 传 统 是 背 道 而 驰 的, 德 拉 布 尔 以 互 文 的 方 式 批 判 了 传 统 小 说 中 对 女 性 的 苛 责, 彰 显 出 她 对 女 性 独 立 人 格 的 支 持 简 不 断 地 从 文 学 传 统 来 理 解 她 自 身 的 激 情, 因 为 爱 情 故 事 并 不 是 什 么 新 鲜 的 事 (153) 她 发 现 文 学 传 统 对 她 产 生 了 巨 大 影 响, 以 至 于 她 谴 责 诗 人 们 该 为 她 与 马 尔 科 姆 的 婚 姻 负 责 : 一 见 钟 情, 我 曾 听 说 过, 我 像 一 位 命 中 注 定 失 败 的 浪 漫 主 义 者 一 样 追 寻 着 它 (86) 当 简 爱 上 了 表 姐 露 西 的 丈 夫 后, 她 不 断 地 从 19 世 纪 的 小 说 中 寻 找 先 例, 尤 其 是 乔 治 艾 略 特 的 弗 罗 斯 河 上 的 磨 坊 中 的 女 主 人 公 麦 琪, 因 为 她 同 样 爱 上 她 表 姐 露 西 的 丈 夫 但 是 麦 琪 选 择 了 溺 水 自 尽, 而 简 成 为 新 时 代 的 女 人 简 摈 弃 了 旧 小 说 中 女 主 人 公 的 做 法, 发 现 她 们 与 她 的 自 身 经 验 毫 不 相 干 : 在 这 个 时 代, 我 们 该 做 什 么 呢? 我 们 在 第 一 章 就 淹 死 了 (153 4) 在 此, 德 拉 布 尔 特 别 援 引 了 弗 罗 斯 河 上 的 磨 坊 作 为 简 极 力 反 对 的 传 统 的 代 表 麦 琪 的 结 局 她 对 她 表 姐 夫 的 放 弃 以 及 返 回 到 她 那 残 酷 的 家 庭 等, 这 一 切 使 得 麦 琪 返 回 到 固 定 的 社 会 模 式, 在 这 一 社 会 模 式 中 她 完 全 丧 失 了 自 己 的 身 份, 导 致 了 自 身 的 毁 灭 她 的 溺 水 身 亡 表 明 了 她 对 社 会 力 量 的 最 终 屈 服 尽 管 瀑 布 仍 然 以 某 种 线 性 叙 述 方 式 展 开 故 事, 特 别 是 第 三 人 称 叙 述 部 分 完 全 就 是 一 个 地 道 的 传 统 故 事, 然 而, 故 事 在 内 容 上 颠 覆 了 传 统 小 说 叙 事 简 在 生 活 的 各 个 方 面 都 取 得 了 进 步 : 从 她 休 止 状 态 的 冰 期 (7) 开 始, 最 初 处 于 一 种 无 精 打 采 的 被 动 和 几 近 精 神 分 裂 式 的 孤 立 状 态, 到 最 后 发 展 到 能 够 主 动 与 别 人 接 触 ; 在 小 说 末 尾, 她 又 开 始 了 她 那 几 近 放 弃 的 诗 歌 创 作 事 业, 并 聘 请 了 一 个 保 姆 来 专 门 照 顾 孩 子 ; 她 将 她 的 房 间 整 理 得 井 井 有 条 ; 结 交 新 的 朋 友 ; 并 且 继 续 保 持 她 与 詹 姆 斯 的 激 情 关 系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来 说, 她 什 么 都 得 到 了 : 爱 情 事 业 孩 子 她 宣 称 : 所 有 这 一 切 与 我 想 像 的 很 不 一 样, 远 比 我 想 像 的 要 令 人 振 奋 得 多 (234)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来 说, 简 从 最 为 传 统 的 爱 情 与 母 亲 的 身 份 中 获 得 满 足, 得 到 精 神 的 救 赎 简 频 繁 地 提 到 简 爱 这 个 作 品 和 简 爱 这 个 小 说 人 物, 简 格 雷 是 对 简 爱 的 戏 仿 简 试 图 描 写 她 对 詹 姆 斯 的 激 情 时, 她 最 终 几 乎 向 读 者 呐 喊 : 读 者, 我 爱 他, 正 如 夏 洛 蒂 勃 朗 特 所 说 的 那 样 (84) 但 真 实 情 况 是, 无 论 勃 朗 特 还 是 简 爱 都 没 有 说 过 那 些 话 这 里 指 涉 的 是 简 爱 的 另 一 句 话 是 读 者, 我 与 他 结 婚 了 (Bronte 473) 尽 管 这 里 仅 一 词 之 差, 可 内 涵 却 完 全 不 同 简 爱 中 的 简 最 终 与 罗 彻 斯 特 结 婚 了, 而 瀑 布 中 的 简 却 没 有 明 确 的 结 尾, 詹 姆 斯 与 简 的 婚 外 情 在 事 情 败 露 后 仍 然 持 续 简 也 曾 设 计 过 一 个 结 尾, 想 让 詹 姆 斯 在 车 祸 中 致 残, 因 为 这 样 一 来, 她 就 可 以 像 简 爱 得 到 瞎 了 眼 的 罗 彻 斯 特 那 样 得 到 詹 姆 斯 可 是 她 并 没 88

论 德 拉 布 尔 小 说 瀑 布 的 互 文 特 征 有 这 样 做, 因 为 简 坦 诚 我 不 忍 心 这 样 做, 因 为 我 太 爱 他 了 不 管 怎 样, 他 并 未 受 伤 致 残 真 实 情 况 是 他 康 复 了 (231) 因 此, 瀑 布 利 用 传 统 故 事 中 的 文 学 母 题 表 达 了 德 拉 布 尔 独 特 的 女 性 主 义 观, 表 达 了 作 者 对 传 统 小 说 的 质 疑 与 反 叛 为 了 凸 显 简 的 世 界 与 20 世 纪 之 前 的 小 说 主 人 公 的 不 同, 德 拉 布 尔 嘲 讽 式 地 指 涉 19 世 纪 及 其 以 前 的 作 品, 比 如 莎 士 比 亚 的 罗 密 欧 与 朱 丽 叶 和 简 奥 斯 丁 的 作 品 等, 他 们 都 歌 颂 完 满 的 婚 姻, 因 为 完 满 的 婚 姻 维 持 着 秩 序 与 和 谐 詹 姆 斯 从 车 祸 中 康 复, 颠 覆 了 悲 剧 传 奇 的 范 式 : 男 女 主 人 公 一 方 会 因 为 各 种 原 因 而 死 去, 而 另 一 方 也 最 终 会 自 杀, 以 便 会 让 他 们 在 另 一 个 世 界 重 新 结 合 可 见, 德 拉 布 尔 的 瀑 布 与 传 统 小 说 在 人 物 情 节 的 设 置 等 方 面 形 成 互 文, 表 达 的 却 是 一 种 对 传 统 小 说 嘲 讽 式 的 戏 仿, 这 种 戏 仿 表 达 了 德 拉 布 尔 在 女 性 问 题 上 的 立 场 支 持 女 性 摆 脱 传 统 婚 姻 的 束 缚, 勇 敢 地 追 求 自 己 的 生 活 三 与 艾 米 丽 迪 金 森 及 其 诗 歌 的 互 文 如 上 所 说, 叙 述 者 简 格 雷 反 复 提 及 夏 洛 蒂 布 朗 特 等 传 统 女 性 作 家, 并 与 这 些 作 家 笔 下 的 人 物 如 麦 琪 塔 里 弗 简 爱 等 做 类 比, 然 而, 作 为 诗 人 的 简 似 乎 并 未 提 及 艾 米 莉 迪 金 森 实 际 上, 德 拉 布 尔 将 简 想 象 为 迪 金 森 诗 歌 中 的 人 物, 她 诗 歌 中 关 于 爱 死 亡 弃 绝 等 主 题 对 瀑 布 的 创 作 影 响 巨 大 在 小 说 开 始, 德 拉 布 尔 选 择 迪 金 森 的 一 首 诗 歌 溺 水 并 不 令 人 同 情 ( Drowning is not so pitiful ) 作 为 瀑 布 的 题 辞 : 溺 水 并 不 令 人 同 情 / 由 于 人 们 试 图 上 浮 / 造 物 主 慈 祥 的 面 孔 / 无 论 看 上 去 多 么 慈 祥 / 我 们 都 要 躲 避, 必 须 承 认 / 它 就 是 灾 难 (Drabble 5) 德 拉 布 尔 选 择 这 首 诗 作 为 瀑 布 的 题 辞, 不 仅 暗 示 了 小 说 的 主 题, 也 为 小 说 提 供 了 水 的 意 象 这 首 诗 歌 中 提 到, 人 在 溺 水 时, 会 浮 出 水 面 三 次 试 图 挽 救 自 己, 并 且 不 无 讽 刺 地 评 论 在 面 临 死 亡 时, 我 们 都 试 图 寻 求 上 帝 的 帮 助 可 是 迪 金 森 告 诉 我 们, 不 管 造 物 主 的 面 孔 多 么 慈 祥, 我 们 都 不 要 去 他 那 里 寻 求 帮 助 简 格 雷 与 迪 金 森 这 首 诗 中 的 主 人 公 很 相 似 : 她 们 都 拒 绝 传 统 的 拯 救, 认 为 上 帝 是 不 会 拯 救 她 们 的, 只 能 通 过 女 性 自 身 的 努 力 才 能 拯 救 自 己 ; 她 们 对 死 亡 十 分 迷 恋, 对 爱 情 大 加 赞 颂, 对 命 运 持 一 种 加 尔 文 式 的 决 定 论 这 使 得 简 的 新 时 代 女 性 形 象 跃 然 纸 上 瀑 布 与 迪 金 森 诗 歌 中 关 于 爱 与 死 亡 的 主 题 互 文 是 相 当 明 显 的, 而 弃 绝 的 主 题 则 隐 含 在 文 本 中 不 易 被 发 现 简 与 迪 金 森 诗 歌 中 的 人 物 一 样, 将 所 有 的 欲 望 削 减 到 最 低 限 度, 于 是 欲 望 的 对 象 就 成 为 一 种 缺 席, 只 剩 下 欲 望 本 身 迪 金 森 常 常 通 过 食 物 的 意 象 来 表 达 未 能 满 足 的 强 烈 欲 望 在 这 些 年 我 一 直 在 挨 饿 ( I had been hungry, all the years ) 这 首 诗 中, 叙 述 者 想 象 透 过 窗 户 看 到 宴 会 的 情 形, 在 结 尾 写 道 : 我 不 再 饥 饿 / 于 是 我 发 现 / 饥 饿 是 窗 外 人 的 感 觉 / 一 旦 入 室 / 即 告 消 除 (The Poems 203) 进 入 宴 会, 她 的 食 欲 就 会 得 到 满 足, 而 这 种 饥 饿 感 也 会 立 即 消 除 与 其 让 这 种 欲 望 得 到 满 足, 还 不 如 继 续 挨 饿, 这 就 是 一 种 弃 绝 的 艺 术 她 的 欲 望 是 如 此 之 大, 以 至 于 唯 一 的 满 足 就 是 弃 绝 欲 望 的 客 体 失 去 其 固 有 的 价 值, 价 值 仅 在 于 欲 望 和 弃 绝 本 身 简 格 雷 对 自 己 家 庭 生 活 非 常 不 满, 特 别 不 认 同 父 母 的 价 值 观 简 的 父 母 都 十 分 虚 伪, 经 常 提 及 某 个 重 要 人 物 以 提 高 自 己 的 身 份 和 地 位 这 使 得 简 对 他 们 敬 而 远 之, 产 生 了 一 种 疏 离 感 但 是 为 了 取 悦 他 们, 简 将 自 己 隐 匿 起 来, 为 了 他 们 我 重 新 建 构 我 的 想 法, 因 为 我 知 道, 如 果 他 们 知 道 我 的 真 实 想 法, 他 们 永 远 也 不 会 从 震 惊 中 恢 复 过 来 (Drabble 51) 面 对 父 母 的 虚 伪, 成 年 后 的 简 也 想 方 设 法 弃 绝 自 己 的 欲 望 在 一 次 圣 诞 家 庭 聚 会 中, 大 家 都 喝 酒 庆 贺 这 89

当 代 外 国 文 学 No. 3, 2015 盛 大 的 节 日, 简 却 用 弃 绝 欲 望 来 伪 装 自 己 : 我 拒 绝 喝 酒 似 乎 唯 有 通 过 这 种 欺 骗 的 形 式 我 才 能 保 护 与 掩 饰 我 真 正 的 欲 望 如 果 我 连 他 们 允 许 我 喝 的 分 量 都 拒 绝 了, 他 们 怎 么 知 道 我 到 底 要 喝 多 少, 怎 么 知 道 我 到 底 需 要 什 么 呢 (63) 也 正 是 通 过 这 种 弃 绝 的 艺 术, 简 努 力 摆 脱 父 辈 对 自 己 的 影 响, 艺 术 地 追 求 自 己 人 格 的 独 立 简 与 迪 金 森 在 弃 绝 的 同 时, 又 强 调 弃 绝 是 她 们 主 动 选 择 的 结 果, 并 非 被 动 放 弃 在 弃 绝 是 一 种 打 动 人 心 的 美 德 ( Renunciation is a piercing virtue ) 这 首 诗 中, 迪 金 森 首 先 以 传 统 的 方 式 定 义 弃 绝 : 随 它 去 接 着 她 根 据 选 择 来 重 新 定 义 弃 绝 : 弃 绝 就 是 一 种 与 自 我 对 抗 的 选 择 (The Poems 349) 选 择 弃 绝 是 一 种 行 动 的 宣 言, 这 是 一 种 典 型 的 双 重 自 我 : 亦 即 在 弃 绝 的 同 时, 强 调 女 性 选 择 的 自 由 与 迪 金 森 一 样, 对 周 围 的 成 年 人 失 去 信 心 后, 简 也 不 再 相 信 上 帝 : 他 们 ( 简 的 家 庭 成 员 ) 信 仰 英 格 兰 教 堂 的 上 帝 我 努 力 去 相 信 这 些 东 西, 如 果 我 不 相 信, 他 们 会 觉 得 似 乎 这 是 对 他 们 的 一 种 冒 犯 但 是 即 便 还 是 孩 提 时 代, 我 都 有 另 一 套 自 己 的 想 法, 我 只 让 我 自 己 知 道 自 己 的 想 法 (Drabble 50) 在 一 封 信 中, 迪 金 森 这 样 提 及 她 的 家 庭 : 他 们 都 信 教, 除 了 我 以 外, 他 们 每 天 早 晨 都 对 着 日 蚀 祈 祷, 他 们 将 其 称 为 父 王 (The Letters 404) 迪 金 森 全 家 都 信 奉 的 上 帝 在 她 眼 里 毫 无 意 义, 小 时 候 她 就 对 这 席 卷 全 英 格 兰 的 宗 教 信 仰 不 感 兴 趣 相 反, 迪 金 森 将 情 人 提 高 到 神 的 高 度 在 我 不 能 和 你 一 起 生 活 ( I Can t Live with You ) 这 首 诗 中, 叙 述 者 想 象 自 己 陪 着 情 人 一 起 到 了 天 堂, 她 说 在 天 堂 里 她 不 会 被 接 受, 因 为 她 的 眼 里 只 有 情 人 而 没 有 上 帝 她 对 情 人 的 爱 如 此 强 烈, 以 至 于 我 根 本 无 暇 顾 及 / 其 他 的 优 秀 者 / 比 如 上 帝 (The Poems 315) 在 她 眼 里, 情 人 就 是 来 拯 救 她 的 上 帝 与 迪 金 森 一 样, 简 也 不 惜 亵 渎 神 灵, 来 建 构 自 己 的 信 仰 简 将 詹 姆 斯 看 作 她 的 上 帝, 并 对 其 深 信 不 疑, 上 帝 的 恩 典 或 是 奇 迹, 用 哪 个 词 来 描 述 我 不 在 意 命 运 女 神 是 我 的 上 帝, 当 詹 姆 斯 躺 在 我 身 边 时 命 运 女 神 也 就 伴 随 着 我 (Drabble 50) 当 詹 姆 斯 进 入 她 的 生 活 后, 简 才 发 现 了 真 正 的 自 我, 当 詹 姆 斯 看 着 我 的 时 候, 他 看 到 了 一 个 真 实 的 我, 没 有 猜 想, 没 有 欺 骗 通 过 对 我 的 了 解, 他 拯 救 了 我, 通 过 分 享 我 的 知 识, 他 使 我 道 德 败 坏 (51) 在 此, 简 将 自 己 的 婚 外 情 人 詹 姆 斯 看 成 自 己 的 上 帝, 表 面 上 凸 显 简 对 男 性 的 崇 拜, 这 也 导 致 许 多 批 评 家 对 德 拉 布 尔 的 不 满 但 是, 詹 姆 斯 的 拯 救 角 色 都 是 通 过 简 的 感 受 表 达 出 来, 詹 姆 斯 自 始 至 终 都 处 于 失 语 状 态, 未 能 操 控 简 的 生 活, 简 始 终 是 个 独 立 的 女 性 主 体 结 语 国 外 激 进 的 女 性 主 义 批 评 家 们 认 为, 一 方 面, 德 拉 布 尔 把 母 亲 身 份 作 为 女 性 生 活 的 中 心, 其 女 主 人 公 为 了 孩 子 而 与 男 权 社 会 妥 协 ; 另 一 方 面, 瀑 布 主 人 公 简 将 自 己 的 救 赎 寄 托 在 男 人 身 上 是 对 女 权 主 义 的 背 叛 然 而 通 过 以 上 对 瀑 布 的 互 文 性 分 析, 笔 者 认 为, 德 拉 布 尔 笔 下 的 女 性 有 其 自 身 的 特 点, 通 过 与 英 国 历 史 以 及 文 学 界 真 实 人 物 英 国 传 统 小 说 中 的 人 物 以 及 艾 米 莉 迪 金 森 及 其 诗 歌 中 人 物 的 互 文 指 涉, 凸 显 出 瀑 布 中 的 女 主 人 公 反 传 统 和 特 立 独 行 的 一 面 尽 管 詹 姆 斯 的 确 扮 演 了 简 的 拯 救 者 角 色, 但 詹 姆 斯 一 直 处 于 失 语 状 态, 詹 姆 斯 只 是 简 获 得 自 我 救 赎 的 一 个 途 径 总 之, 通 过 错 综 复 杂 的 互 文, 瀑 布 表 达 了 对 新 时 代 女 性 独 立 形 象 的 赞 扬 与 期 待 90

论德拉布尔小说 瀑布 的互文特征 引用文献 Works Cited Beards, Virginia K. Margaret Drabble: Novels of a Cautious Feminist. Critique: Studies in Contemporary Fiction 15.1 1973 : 35-47. Brontë, Charlotte. Jane Eyre. Ed. Margaret Simth. Oxford: Oxford UP, 1980. Dickinson, Emily. The Letters of Emily Dickinson. Ed. Thomas H. Johnson. Cambridge: Harvard UP, 1958. ---. Th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Ed. R.W.Franklin. Cambridge: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1999. Drabble, Margaret. The Waterfall. Harmondsworth: Penguin, 1971. Gaskell, Elizabeth. The Life of Charlotte Brontë. Harmondsworth: Penguin, 1975. Gilbert, Sandra M., and Susan Gubar. The Madwoman in the Attic: The Woman Writer and the Nineteenth-century Literary Imagination. New Haven: Yale UP, 1979. Kristeva, Julia. Word, Dialogue, and Novel. The Kristeva Reader. Ed. Toril Moi. Oxford: Basil Blackwell, 1986. 34-61. Libby, Marion Vlastos. Fate and Feminism in the Novels of Margaret Drabbl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16.2 1975 : 175-92. Sheng, Li. An Archetypal Reading of the Tragic Salvation in The Waterfall. Contemporary Foreign Literature 2 2012 : 70-78. 盛丽 论 < 瀑布 > 的悲剧救赎与原型叙述 当代外国文学 2012 年第 2 期 第 70-78 页 Showalter, Elaine. 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 British Women Novelists from Brontë to Lessing. Princeton: Princeton UP, 1977. Shurbutt, S. B. Margaret Drabble s The Waterfall: The Writer as Fiction, or Overcoming the Dilemma of Female Authorship. Women s Studies 16 1989 : 283-92. Skoller, Eleanor Honig. The Progress of a Letter: Truth, Feminism, and The Waterfall. Critical Essays on Margaret Drabble. Ed. Ellen Cronan Rose. Boston: G. K. Hall, 1985: 119-33. Zhang, Xiaoping. Drabble s The Waterfall: Subverting the Realistic Convention of Romance. Journal of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6 2010 : 220-25. 张小平 德拉布尔的 < 瀑布 > 对浪漫爱情故事叙事传统的颠覆 河南师范大学学报 2010 年第 6 期 第 220-25 页 责任编辑 舒程 希腊民主的问题 法国 雅克琳娜 德 罗米伊 著 高煜 译 DOI:10.16077/j.cnki.issn1001-1757.2015.03.017 民主发轫于古希腊 并在雅典人中引发旷日持久的论战 本书结合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 德为代表的古典作家作品 追溯古希腊人对民主的探索历程 涉及的问题有 民众的盲目 民 主的无政府状态以及雅典城的实例等 尽管古希腊的民主形式与现代社会相去甚远 但古希 腊人的思考却直指民主本质 对民主发展有参照作用 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