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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心 理 科 学 进 展 2008,16(1):42~49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 婴 儿 期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 来 自 言 语 知 觉 的 证 据 刘 文 理 1,2 杨 玉 芳 1 伊 廷 伟 ( 1 中 国 科 学 院 心 理 研 究 所, 北 京 )( 2 中 国 科 学 院 研 究 生 院, 北 京 ) ( 3 顺 义 区 幼 儿 教 育 培 训 中 心, 北 京 ) 3 摘 要 婴 儿 期 言 语 知 觉 研 究 表 明 婴 儿 最 初 (1~4 个 月 ) 可 以 分 辨 几 乎 所 有 的 语 音 范 畴 对 比 ; 随 母 语 经 验 增 加, 婴 儿 言 语 知 觉 逐 渐 表 现 出 母 语 语 音 特 征 的 影 响, 辅 音 知 觉 表 现 为 对 母 语 语 音 范 畴 界 限 敏 感 性 的 提 高 和 对 非 母 语 范 畴 界 限 敏 感 性 的 下 降, 非 母 语 范 畴 开 始 同 化 到 母 语 音 系 中 去, 母 语 元 音 知 觉 表 现 出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这 些 证 据 表 明 婴 儿 逐 渐 习 得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顺 序 可 能 依 赖 范 畴 例 子 本 身 的 声 学 特 征 发 生 频 率 等 因 素 关 键 词 言 语 知 觉, 婴 儿 期, 辅 音, 元 音 分 类 号 B842 语 言 本 身 是 人 类 所 特 有 的 具 有 层 次 结 构 的 系 统, 每 种 语 言 都 具 有 独 特 的 音 系 体 系, 由 40 个 左 右 的 音 位 ( 一 种 语 言 里 面 可 区 分 意 义 的 最 小 语 音 单 位 ) 构 成 大 量 词 汇 成 为 交 流 的 基 本 要 素, 婴 儿 习 得 语 言 的 一 个 重 要 任 务 就 是 形 成 这 40 个 左 右 的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表 征 [1] 言 语 知 觉 研 究 主 要 关 心 人 们 如 何 从 连 续 的 变 化 的 声 学 信 号 中 分 离 一 致 的 语 音 单 元 ( 如 音 位 ), 对 婴 儿 言 语 知 觉 技 能 的 测 查 成 为 探 索 婴 儿 如 何 习 得 母 语 语 音 体 系 的 重 要 手 段 婴 儿 期 言 语 知 觉 研 究 主 要 关 心 婴 儿 出 生 时 所 具 有 的 先 天 的 知 觉 能 力 和 随 母 语 经 验 增 加 语 音 知 觉 所 表 现 出 的 变 化, 即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是 如 何 逐 渐 习 得 的 测 查 婴 儿 言 语 知 觉 [2] 能 力 常 用 的 程 序 是 采 用 视 觉 强 化 的 转 头 范 式 或 习 惯 化 - 去 习 惯 化 范 式 考 察 婴 儿 对 两 个 言 语 声 音 的 分 辨 两 个 声 音 可 以 来 自 单 个 音 位 范 畴 或 来 自 不 同 音 位 范 畴, 可 以 是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或 非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可 以 是 母 语 发 音 人 所 产 生 的 自 然 言 语 声 音, 也 可 以 是 人 工 合 成 的 言 语 声 音 下 面 首 先 简 略 介 绍 婴 儿 先 天 的 语 音 知 觉 能 力, 然 后 综 述 随 母 语 经 验 增 加 婴 儿 如 何 逐 渐 习 得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1 1~4 个 月 婴 儿 言 语 知 觉 能 力 的 普 遍 性 Liberman 等 人 测 查 了 成 人 被 试 对 沿 单 一 维 度 声 学 线 索 变 化 ( 如 标 示 发 音 部 位 线 索 的 共 振 峰 过 渡 起 收 稿 日 期 :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 ) 资 助 项 目 通 讯 作 者 : 杨 玉 芳, yangyf@psych.ac.cn 始 频 率 或 标 示 辅 音 清 浊 线 索 的 嗓 音 起 始 时 间 ) 的 音 位 范 畴 对 比 连 续 体 的 识 别 和 分 辨, 结 果 发 现 被 试 的 识 别 和 分 辨 表 现 出 明 显 的 范 畴 性, 如 对 落 入 音 位 界 限 两 侧 的 刺 激 分 辨 显 著 好 于 对 同 一 音 位 范 畴 内 的 刺 激 的 分 辨, 研 究 者 将 这 个 现 象 称 为 范 畴 知 觉 (categorical perception) [3] 新 生 婴 儿 对 言 语 刺 激 的 分 辨 是 否 表 现 出 这 种 范 畴 性?Eimas 等 利 用 习 惯 化 - 去 习 惯 化 范 式 测 查 了 1 个 月 和 4 个 月 的 婴 儿 对 有 同 样 VOT(voice onset time, 声 带 振 动 相 对 于 辅 音 除 阻 开 始 的 时 间 ) 差 异 的 两 对 刺 激 的 分 辨, 一 对 刺 激 来 自 同 一 音 位 范 畴, 另 一 对 刺 激 跨 成 人 音 位 范 畴 界 限, 结 果 表 明 当 刺 激 来 自 两 个 音 位 范 畴 时, 婴 儿 更 容 易 表 现 出 分 辨 模 式, 因 而 新 生 婴 儿 对 塞 辅 音 清 浊 的 分 辨 就 表 现 出 范 畴 性, 考 虑 到 新 生 儿 语 言 学 经 验 的 缺 少, 这 种 模 式 可 能 是 先 天 的 [4] 此 外 研 究 表 明 年 幼 的 婴 儿 不 仅 对 于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对 比 的 知 觉 表 现 出 范 畴 性, 对 于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也 能 进 行 分 辨 [5,6], 如 Streeter 测 查 了 2 个 月 的 Kikuyu( 一 种 非 洲 班 图 语 ) 婴 儿 对 塞 辅 音 VOT 连 续 体 的 分 辨, 结 果 表 明 婴 儿 可 以 分 辨 跨 前 浊 (prevoiced)- 浊 (voiced) 和 浊 - 清 (voiceless) 界 限 的 刺 激, 尽 管 Kikuyu 语 中 缺 少 清 浊 界 限 的 范 畴 区 分 [5] 研 究 者 认 为 如 果 采 用 了 足 够 敏 感 的 测 试 程 序, 婴 儿 最 初 可 以 分 辨 几 乎 所 有 的 语 音 范 畴 对 比, 无 论 是 母 语 的 还 是 非 母 语 的 [7] 与 年 幼 婴 儿 高 水 平 的 分 辨 能 力 相 比, 成 人 更 容 易 分 辨 在 母 语 中 具 有 音 位 意 义 的 范 畴 对 比, 分 辨 一 些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表 现 42

2 第 16 卷 第 1 期 婴 儿 期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 来 自 言 语 知 觉 的 证 据 -43- 出 困 难 如 Werker 等 比 较 了 母 语 为 英 语 的 成 人 学 习 英 语 的 婴 儿 ( 平 均 年 龄 7 个 月 ) 和 母 语 为 Hindi 语 的 成 人 分 辨 两 对 Hindi 语 中 存 在 的 辅 音 对 比 的 能 力 ( 英 语 中 不 存 在 类 似 对 比 ), 结 果 表 明 6~8 个 月 的 婴 儿 可 以 像 Hindi 语 的 成 人 一 样 分 辨 这 些 辅 音 对 比, 母 语 为 英 语 的 成 人 有 显 著 更 差 的 分 辨 能 力 [8] 总 之, 年 幼 的 婴 儿 能 够 分 辨 几 乎 所 有 的 语 音 范 畴 对 比, 无 论 是 母 语 还 是 非 母 语 的 范 畴 对 比 ; 而 成 人 分 辨 一 些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表 现 出 困 难 新 生 婴 儿 的 这 种 知 觉 模 式 如 何 过 渡 到 成 人 模 式,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如 何 逐 渐 习 得, 元 音 和 辅 音 知 觉 的 发 展 模 式 表 现 出 怎 样 的 异 同, 研 究 者 后 来 进 行 了 更 系 统 的 探 讨 2 婴 儿 期 辅 音 范 畴 的 习 得 2.1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分 辨 能 力 的 下 降 随 母 语 经 验 增 加, 母 语 语 音 体 系 开 始 影 响 到 婴 儿 的 言 语 知 觉, 研 究 者 首 先 考 察 了 婴 儿 分 辨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能 力 的 变 化 Werker 等 人 考 察 了 婴 儿 分 辨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能 力 下 降 所 发 生 的 时 间 进 程, 实 验 测 查 了 母 语 为 英 语 的 8~10 个 月 ( 平 均 年 龄 8 个 月 20 天 ) 和 10~12 个 月 的 婴 儿 ( 平 均 年 龄 10 个 月 20 天 ) 对 Thompson 语 和 Hindi 语 的 辅 音 对 比 ( 英 语 中 不 存 在 类 似 辅 音 对 比 ) 的 分 辨, 并 与 之 前 研 究 中 6~8 个 月 婴 儿 [8] 的 数 据 作 对 照 ; 结 果 表 明 6~8 个 月 的 大 多 数 婴 儿 对 两 个 对 比 的 分 辨 都 可 达 到 标 准, 而 10~12 个 月 组 的 婴 儿 很 少 能 达 到 标 准, 后 者 的 成 绩 显 著 差 于 6~8 个 月 和 8~10 个 月 的 婴 儿 研 究 者 认 为 这 些 实 验 结 果 表 明 年 幼 的 婴 儿 不 需 要 相 关 的 语 言 学 经 验 即 可 分 辨 自 然 语 言 中 所 用 的 许 多 语 音 范 畴 区 分, 之 后 这 个 能 力 随 特 定 语 言 经 验 的 增 加 而 下 降, 这 种 下 降 在 出 生 后 的 第 一 年 末 就 可 以 明 显 的 表 现 出 来 [9] Werker 等 进 一 步 测 查 了 母 语 为 英 语 的 婴 儿 对 合 成 的 浊 不 送 气 发 音 部 位 连 续 体 的 知 觉 结 果 表 明, 6~8 个 月 的 婴 儿 ( 平 均 年 龄 7 个 月 4 天 ) 对 英 语 和 Hindi 语 中 共 有 的 范 畴 对 比 ( 唇 音 和 齿 龈 音 对 比 ) 和 仅 Hindi 语 中 存 在 的 范 畴 对 比 ( 齿 音 和 卷 舌 音 对 比 ) 的 分 辨 成 绩 显 著 高 于 概 率 水 平, 类 似 于 讲 Hindi 语 的 成 人 ; 而 11~13 个 月 的 婴 儿 ( 平 均 年 龄 12 个 月 9 天 ) 和 讲 英 语 的 成 人 对 共 有 的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 显 著 好 于 对 仅 Hindi 语 具 有 的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 对 后 者 的 分 辨 成 绩 与 概 率 水 平 无 差 异 [7] 这 个 研 究 用 合 成 的 言 语 刺 激 进 一 步 重 复 了 以 前 用 自 然 言 语 刺 激 所 得 出 的 结 论, 在 儿 童 生 命 中 的 第 一 年 内, 言 语 知 觉 表 现 出 重 组, 存 在 一 个 从 语 音 (phonetic ) 知 觉 到 音 位 (phonemic) 知 觉 的 变 化, 即 婴 儿 最 初 可 能 基 于 刺 激 的 声 学 属 性 和 语 音 属 性 进 行 感 知, 随 母 语 经 验 增 加, 转 变 为 以 母 语 音 系 为 基 础 的 知 觉 Pegg 和 Werker 测 查 了 语 言 学 经 验 ( 大 量 的 同 位 音 经 验 ) 是 否 足 以 维 持 婴 儿 的 分 辨 能 力, 结 果 再 次 表 明 所 要 分 辨 的 音 子 在 母 语 中 的 音 位 状 态 主 导 了 知 觉 变 化, 婴 儿 期 言 语 知 觉 有 过 渡 到 音 位 知 觉 的 功 能 重 组 的 趋 势, 语 言 学 经 验 并 不 足 以 维 持 分 辨 能 力 [10] 2.2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分 辨 能 力 变 化 的 其 它 模 式 Best 及 其 同 事 测 查 了 母 语 为 英 语 的 成 人 和 婴 儿 对 Zulu Click 辅 音 ( 南 非 的 一 种 语 言 ) 的 分 辨, 这 类 辅 音 的 发 音 方 式 不 类 似 于 任 何 英 语 辅 音, 结 果 表 明, 讲 英 语 的 成 人 可 以 非 常 好 的 分 辨 这 些 辅 音 对 比, 6~8 个 月 直 至 12~14 个 月 的 婴 儿 对 这 类 辅 音 对 比 也 有 较 好 的 分 辨 ; 研 究 者 认 为 这 与 Werker 等 人 的 研 究 结 果 并 不 冲 突, 对 于 那 些 已 经 获 得 母 语 的 音 系 系 统 或 正 在 获 得 母 语 音 系 的 听 者 来 说, 言 语 知 觉 的 注 意 可 能 主 要 集 中 于 音 位 水 平, 必 然 会 将 所 接 受 的 言 语 声 音 知 觉 同 化 到 母 语 的 音 位 范 畴, 只 要 有 这 种 可 能, 同 化 就 会 发 生, 无 论 这 些 声 音 是 母 语 的 还 是 非 母 语 的 [11] Best 等 根 据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同 化 到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中 的 方 式 将 非 母 语 对 比 分 为 四 类 :(1) 相 对 立 的 非 母 语 音 子 (phones, 音 位 在 不 同 语 音 环 境 中 的 具 体 体 现, 是 声 学 上 不 同 的 言 语 声 音 ) 同 化 到 单 一 母 语 范 畴 中 去 ( 单 范 畴 同 化,single-category assimilation,sc);(2)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同 化 为 两 个 不 同 的 母 语 范 畴 ( 对 立 范 畴 或 两 范 畴 同 化,twocategory assimilation,tc);(3) 非 母 语 对 比 中 的 一 个 音 子 可 更 好 的 同 化 到 一 个 母 语 范 畴 中 去, 与 另 一 个 相 比 ( 范 畴 典 型 性 差 异 同 化,category-goodness difference assimilation,cg);(4)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两 个 成 员 语 音 上 不 类 似 于 任 何 母 语 范 畴, 不 能 得 以 同 化 (nonassimilation) 成 人 分 辨 单 范 畴 同 化 的 非 母 语 对 比 会 表 现 出 困 难, 分 辨 成 绩 的 下 降 可 能 发 生 [7,9] 于 10~12 个 月 期 间,Werker 等 人 的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于 这 类 的 非 母 语 对 比 对 于 后 三 类 非 母 语 对 比, 成 人 和 更 年 长 的 婴 儿 应 该 会 有 更 好 的 分 辨 成 绩,Zulu Click 辅 音 属 于 不 能 得 以 同 化 的 对 比, 可 由 它 们 的 听 觉 ( 声 学 ) 特 征 来 加 以 感 知, 因 此 以 英 语 为 母 语 的 成 人 和 婴 儿 保 留 了 较 好 的 分 辨 成 绩 [11] Best 等 人 继 续 考 察 了 英 语 环 境 中 的 6~8 个 月 和 10~12 个 月 的 婴 儿 分 辨 两 个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的 能 力, 一 个 为 不 能 同 化 的 (non-assimilable,na)click 对 比, 另 一 个 为

3 -44- 心 理 科 学 进 展 2008 年 同 化 到 单 一 母 语 范 畴 的 喉 化 音 对 比, 结 果 与 预 期 一 致,6~8 个 月 组 婴 儿 可 以 分 辨 两 个 非 母 语 对 比, 10~12 个 月 组 仅 能 分 辨 NA 对 比 [12] 这 进 一 步 证 实 了 作 者 提 出 的 知 觉 同 化 模 型 (perceptual assimilation model, PAM), 已 经 或 开 始 获 得 母 语 音 系 的 听 者 会 将 所 接 收 的 非 母 语 辅 音 同 化 到 母 语 范 畴 中 去, 因 而 同 化 到 单 一 范 畴 的 非 母 语 对 比 有 较 差 的 分 辨 成 绩 ; 但 听 者 会 将 不 能 同 化 的 辅 音 感 知 为 非 言 语 声 音, 因 而 会 避 免 特 定 语 言 经 验 的 影 响 并 保 留 相 应 的 分 辨 能 力 Best 及 其 同 事 进 一 步 考 察 了 讲 英 语 的 成 人 对 各 种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分 辨, 实 验 材 料 是 来 自 Zulu 语 的 三 个 对 比, 英 语 发 音 人 对 它 们 的 同 化 模 式 分 别 是 两 范 畴 同 化 (TC) 范 畴 典 型 性 差 异 同 化 (CG) 和 单 范 畴 同 化 (SC) 根 据 知 觉 同 化 模 型, 被 试 分 辨 三 类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成 绩 模 式 应 该 是 TC>CG>SC, 实 验 结 果 与 这 个 预 期 完 全 一 致 [13] Best 等 用 同 样 的 材 料 测 查 了 母 语 为 英 语 的 6~8 个 月 ( 平 均 年 龄 7 个 月 10 天 ) 和 10~12 个 月 ( 平 均 年 龄 11 个 月 15 天 ) 的 婴 儿 的 分 辨 能 力, 研 究 者 认 为 通 过 比 较 成 人 和 婴 儿 对 于 有 不 同 的 同 化 模 式 ( 对 于 成 人 来 说 ) 的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分 辨, 有 助 于 理 解 母 语 音 系 如 何 开 始 影 响 婴 儿 的 知 觉, 结 果 表 明 6~8 个 月 的 婴 儿 对 所 有 三 类 对 比 都 表 现 出 显 著 ( 或 接 近 显 著 ) 的 分 辨, 而 10~12 个 月 的 婴 儿 在 三 类 对 比 上 都 没 有 表 现 出 显 著 的 分 辨 ; 这 与 知 觉 同 化 模 型 的 预 期 似 乎 不 一 致, 研 究 者 认 为 成 人 对 各 种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知 觉 模 式 不 能 直 接 应 用 到 婴 儿, 即 使 1 岁 左 右 的 婴 儿 在 一 些 非 母 语 对 比 分 辨 中 表 现 出 语 言 特 定 的 效 应, 他 们 仍 然 没 有 建 立 起 完 善 的 母 语 音 系 体 系, 对 母 语 音 系 的 熟 练 运 用 可 能 需 要 花 费 几 年 的 时 间 [14] Polka 等 测 查 了 讲 英 语 和 讲 法 语 的 成 人 英 语 环 境 中 的 6~8 个 月 和 10~12 个 月 的 婴 儿 法 语 环 境 中 的 6~8 个 月 和 10~12 个 月 的 婴 儿 分 辨 英 语 中 存 在 的 /d/-/ð/ 对 比 和 英 语 法 语 中 都 存 在 的 /d/-/v/ 对 比 的 能 力 结 果 表 明 对 于 /d/-/v/ 对 比 的 分 辨 英 语 组 和 法 语 组 在 任 何 年 龄 段 都 没 有 差 异 ; 对 于 /d/-/ð/ 对 比 的 分 辨, 6~8 个 月 和 10~12 个 月 年 龄 段 英 语 组 和 法 语 组 被 试 成 绩 差 异 不 显 著, 法 语 组 成 人 显 著 差 于 英 语 组 成 人 ; 最 后 仅 英 语 组 被 试 的 年 龄 效 应 显 著, 成 人 与 婴 儿 组 被 试 相 比 成 绩 有 较 大 提 高 研 究 有 两 个 新 的 发 现, 一 是 /d/-/ð/ 知 觉 分 辨 在 生 命 中 第 一 年 明 显 不 受 语 言 经 验 的 影 响, 即 使 成 人 被 试 表 现 出 明 显 的 语 言 效 应 ; 其 次 是 12 个 月 以 后 的 语 言 经 验 对 于 这 个 对 比 的 知 觉 有 促 进 效 应, 表 现 为 英 语 组 被 试 的 /d/-/ð/ 分 辨 随 年 龄 提 高, 而 法 语 组 被 试 没 有 明 显 的 年 龄 效 应 研 究 者 认 为 10~12 个 月 婴 儿 在 这 个 对 比 上 语 言 效 应 的 缺 少 一 方 面 可 能 由 于 这 些 相 对 立 音 子 的 声 学 属 性,/d/ 和 /ð/ 都 是 短 的 低 振 幅 的 音 子, 婴 儿 注 意 这 类 声 学 单 元 可 能 更 困 难, 需 要 更 多 的 语 言 学 经 验 ; 另 一 方 面 /ð/ 音 位 在 英 语 中 主 要 出 现 于 功 能 词 中, 功 能 词 在 自 然 言 语 中 是 更 少 突 显 的, 这 些 因 素 可 能 都 会 导 致 语 言 效 应 的 延 迟 [15] 2.3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 和 统 计 学 习 的 解 释 以 上 研 究 主 要 考 察 的 是 婴 儿 对 于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能 力, 母 语 经 验 是 否 会 促 进 婴 儿 对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Kuhl 等 考 察 了 婴 儿 分 辨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的 发 展 变 化, 认 为 婴 儿 期 母 语 语 音 经 验 应 该 促 进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尽 管 以 前 的 研 究 较 少 发 现 这 种 促 进 模 式 研 究 者 测 查 了 英 语 和 日 语 6~8 个 月 和 10~12 个 月 的 婴 儿 分 辨 /r/-/l/ 对 比 的 能 力, 这 个 对 比 在 英 语 中 是 音 位 对 比, 在 日 语 中 不 是 ; 结 果 发 现 6~8 个 月 的 英 语 和 日 语 婴 儿 的 分 辨 能 力 没 有 差 异,10~12 个 月 的 英 语 婴 儿 分 辨 能 力 有 显 著 改 进, 虽 然 仍 差 于 成 人,10~12 个 月 的 日 语 婴 儿 分 辨 成 绩 表 现 出 下 降 [16] 这 个 结 果 进 一 步 表 明 母 语 经 验 会 促 进 婴 儿 期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 相 关 语 言 经 验 的 缺 少 会 导 致 相 应 的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分 辨 能 力 的 下 降 Anderson 等 根 据 统 计 学 习 的 解 释, 认 为 婴 儿 所 接 触 的 语 言 的 统 计 属 性 塑 造 了 知 觉 空 间, 在 母 语 范 畴 的 形 成 中 承 担 基 本 的 角 色, 因 此 母 语 语 音 范 畴 出 现 与 范 畴 例 子 在 输 入 中 发 生 的 频 率 相 关, 即 范 畴 例 子 出 现 频 率 越 高 相 应 的 范 畴 形 成 的 越 早, 这 个 假 设 为 预 期 非 母 语 对 比 知 觉 发 生 变 化 的 时 间 提 供 了 基 础 : 与 母 语 中 频 率 更 高 的 范 畴 声 音 相 关 的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分 辨 能 力 应 该 下 降 的 更 早 根 据 这 个 假 设, 学 习 英 语 的 婴 儿 对 于 非 母 语 舌 尖 (coronal) 对 比 的 分 辨 应 该 下 降 的 更 早, 与 非 母 语 的 舌 背 (dorsal) 和 唇 音 (labial) 对 比 相 比, 因 为 在 英 语 中, 最 频 繁 的 辅 音 音 位 是 /t/ /d/ /s/ /n/, 都 是 舌 尖 音 研 究 者 进 行 了 三 个 实 验 证 实 了 这 一 点, 实 验 一 比 较 了 8.5 个 月 的 婴 儿 分 辨 一 个 非 母 语 舌 尖 对 比 ( 卷 舌 塞 音 与 齿 塞 音 对 比 ) 和 非 母 语 舌 背 对 比 ( 舌 根 与 小 舌 的 喉 化 塞 音 对 比 ) 的 能 力 ( 讲 英 语 的 成 人 对 两 个 对 比 都 表 现 出 单 范 畴 同 化 模 式, 以 前 研 究 表 明 10~12 个 月 的 婴 儿 分 辨 两 个 对 比 的 成 绩 表 现 出 下 降 ), 结 果 表 明 舌

4 第 16 卷 第 1 期 婴 儿 期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 来 自 言 语 知 觉 的 证 据 -45- 背 对 比 的 分 辨 分 数 显 著 高 于 舌 尖 对 比, 这 个 结 果 与 统 计 学 习 的 解 释 一 致, 频 率 更 高 的 母 语 范 畴 对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分 辨 的 影 响 发 生 的 更 早 实 验 2 和 实 验 3 进 一 步 表 明 6.5 个 月 的 婴 儿 和 成 人 对 这 两 个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分 辨 成 绩 没 有 差 异, 排 除 了 8.5 个 月 婴 儿 分 辨 成 绩 的 差 异 是 由 于 舌 背 对 比 本 质 上 更 容 易 分 辨 的 可 能 [17] 研 究 结 果 证 实 了 统 计 学 习 的 预 期, 范 畴 例 子 发 生 频 率 在 决 定 母 语 语 音 范 畴 获 得 顺 序 上 承 担 重 要 角 色, 从 而, 也 决 定 了 分 辨 相 应 的 非 母 语 范 畴 对 比 的 能 力 下 降 所 发 生 的 时 间 顺 序 总 之, 婴 儿 期 随 母 语 语 音 经 验 增 加, 婴 儿 辅 音 知 觉 发 生 了 变 化, 母 语 语 音 的 影 响 在 后 半 年 开 始 表 现 出 来 婴 儿 对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 表 现 出 不 同 的 变 化 模 式, 一 些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 表 现 出 促 进 模 式, 一 些 范 畴 对 比 的 分 辨 能 力 在 婴 儿 期 没 有 表 现 出 变 化, 可 能 由 于 这 些 对 比 本 身 的 声 学 特 征 发 生 频 率 等 因 素, 使 得 母 语 经 验 的 影 响 在 婴 儿 期 没 有 表 现 出 来 此 外 研 究 者 重 点 考 察 了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对 这 些 对 比 分 辨 能 力 的 解 释 一 般 与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的 形 成 相 关, 即 正 获 得 母 语 音 系 的 婴 儿 会 将 所 感 知 的 非 母 语 声 音 同 化 到 母 语 范 畴 中 去 [11,12] 如 Best 等 人 提 出 的 知 觉 同 化 模 型 较 好 的 解 释 了 成 人 对 各 种 非 母 语 对 比 的 分 辨, 但 这 个 模 型 不 能 完 全 预 期 正 获 得 母 语 音 系 的 婴 儿 的 非 母 语 对 比 分 辨 模 式 [14] 如 对 于 成 人 表 现 出 两 范 畴 和 范 畴 典 型 性 差 异 同 化 模 式 的 非 母 语 对 比, 婴 儿 的 分 辨 表 现 出 不 同 的 发 展 模 式, 一 些 对 比 的 分 辨 表 现 出 下 降 模 式, 一 些 对 比 的 分 辨 没 有 表 现 出 下 降, 可 能 与 非 母 语 音 子 本 身 的 声 学 特 征 和 所 同 化 的 母 语 范 畴 形 成 时 间 等 因 素 相 关 [15,17] 由 此 所 有 证 据 都 表 明 婴 儿 期 随 母 语 语 音 经 验 的 增 加, 母 语 辅 音 音 位 范 畴 开 始 形 成, 形 成 时 间 可 能 依 赖 于 范 畴 例 子 发 生 频 率 声 学 特 征 及 构 词 方 式 等 因 素 虽 然 出 生 后 一 年 之 内 婴 儿 获 得 了 大 量 母 语 音 系 体 系 的 信 息, 但 完 善 的 母 语 音 位 体 系 的 建 立 仍 然 需 要 更 多 的 母 语 经 验, 婴 儿 期 以 后 的 母 语 经 验 仍 会 促 进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化 的 发 展, 这 个 发 展 甚 至 会 持 续 到 青 春 期 才 能 达 到 成 人 的 水 平 [18,19] 3 婴 儿 期 元 音 范 畴 的 习 得 3.1 母 语 元 音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the perceptual magnet effect) 的 出 现 婴 儿 期 元 音 知 觉 研 究 的 一 个 主 要 成 果 是 Kuhl 等 人 所 发 现 的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20,21], 这 个 效 应 主 要 考 察 了 元 音 范 畴 内 部 结 构 的 表 征 Kuhl 以 成 人 婴 儿 和 恒 河 猴 为 被 试 调 查 了 元 音 /i/ 的 范 畴 例 子 的 典 型 性 (goodness) 差 异 及 其 在 知 觉 分 辨 中 承 担 的 角 色 实 验 1 首 先 从 /i/ 的 范 畴 例 子 中 选 择 一 个 原 型 例 子 (P, prototype) 和 一 个 非 原 型 (NP, nonprototype) 例 子, 围 绕 P 和 NP 构 建 了 32 个 变 体, 要 求 成 人 被 试 用 7 点 量 表 对 每 个 刺 激 的 典 型 性 做 出 评 估 ( 属 于 /i/ 范 畴 的 适 合 度 ); 结 果 发 现 最 接 近 P 的 刺 激 评 估 值 最 高, 随 与 P 的 距 离 提 高, 评 估 值 下 降, 这 表 明 成 人 对 所 有 /i/ 元 音 的 感 知 并 非 是 相 等 的 实 验 2 比 较 了 成 人 分 辨 P 和 周 围 32 个 变 体 组 成 的 刺 激 对 和 NP 与 32 个 变 体 组 成 的 刺 激 对 的 差 异, 分 析 表 明 知 觉 受 到 典 型 性 的 影 响,P 作 为 参 照 刺 激 时, 正 确 率 更 低, 即 感 知 原 型 和 范 畴 中 其 它 成 员 的 差 异 更 困 难, 与 NP 作 为 参 照 刺 激 时 相 比 这 表 明 原 型 在 言 语 范 畴 的 知 觉 和 组 织 中 承 担 特 殊 角 色, 研 究 者 认 为 原 型 充 作 一 个 知 觉 磁 体 (magnet), 范 畴 周 围 的 成 员 知 觉 上 与 其 同 化 的 程 度 大 于 从 真 实 的 心 理 物 理 距 离 中 所 预 期 的, 相 对 于 非 原 型, 围 绕 原 型 的 知 觉 空 间 被 有 效 的 压 缩 了, 这 增 强 了 知 觉 的 范 畴 凝 聚 力 实 验 3 表 明 6 个 月 的 婴 儿 就 表 现 出 显 著 的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实 验 4 对 6 个 恒 河 猴 的 测 查 没 有 发 现 人 类 所 表 现 出 的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表 明 这 个 效 应 可 能 并 非 仅 仅 是 一 般 听 觉 加 工 机 制 的 结 果, 而 是 需 要 特 定 语 言 经 验 才 能 形 成 [20] Kuhl 等 进 一 步 测 查 了 婴 儿 所 表 现 出 的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是 普 遍 听 觉 机 制 的 结 果 ( 即 对 所 有 元 音 都 表 现 出 这 个 效 应 ) 还 是 需 要 特 定 语 言 经 验 被 试 为 来 自 美 国 和 瑞 典 的 6 个 月 的 婴 儿, 刺 激 为 美 式 英 语 元 音 /i/ 原 型 ( 对 瑞 典 成 人 是 非 原 型 ) 和 32 个 变 体 及 瑞 典 语 元 音 /y/ 原 型 ( 对 美 语 成 人 是 非 原 型 ) 和 32 个 变 体, 测 查 了 两 个 国 家 的 婴 儿 分 辨 两 组 原 型 和 变 体 间 差 异 的 能 力 分 析 表 明 来 自 两 个 国 家 的 婴 儿 都 对 他 们 的 母 语 原 型 表 现 出 显 著 更 强 的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21] 这 个 研 究 表 明 生 命 中 最 初 半 年 的 语 言 学 经 验 就 改 变 了 婴 儿 对 言 语 声 音 的 知 觉, 到 6 个 月 时 婴 儿 对 母 语 元 音 原 型 已 经 表 现 出 强 烈 的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外 语 元 音 原 型 在 母 语 中 开 始 充 作 非 原 型, 即 语 言 学 经 验 导 致 了 特 定 语 言 的 语 音 原 型 的 出 现, 这 有 助 于 婴 儿 将 言 语 声 音 组 织 为 范 畴 Guenther 等 认 为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是 一 个 简 单 的 知 觉 现 象, 与 婴 儿 在 生 命 中 最 初 阶 段 所 经 历 的 言 语 声 音 统 计 分 布 不 均 匀 相 关 [22] Guenther 等 进 一 步 解 决 了 一 个 矛 盾 的 问 题, 其 它 感 觉 通 道 中 对 一 个 特 定 刺

5 -46- 心 理 科 学 进 展 2008 年 激 的 更 多 接 触 会 导 致 对 那 个 刺 激 的 更 大 皮 层 表 征, 有 更 大 表 征 皮 层 的 刺 激 之 间 互 相 更 容 易 分 辨, 而 在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中, 更 频 繁 碰 到 的 刺 激 ( 原 型 元 音 ) 的 分 辨 差 于 更 少 频 繁 碰 到 的 刺 激 ; 研 究 者 在 四 个 实 验 中 以 非 言 语 的 白 噪 音 刺 激 为 材 料 表 明 范 畴 化 训 练 ( 将 一 组 中 心 频 率 邻 近 的 白 噪 音 刺 激 归 为 一 个 范 畴 ) 会 导 致 被 试 对 这 组 刺 激 间 差 异 的 敏 感 性 的 下 降, 分 辨 训 练 ( 对 一 组 邻 近 的 白 噪 音 刺 激 进 行 分 辨 ) 导 致 被 试 对 这 组 刺 激 间 差 异 的 分 辨 能 力 提 高, 尽 管 范 畴 化 训 练 和 分 辨 训 练 有 相 同 的 刺 激 分 布, 这 表 明 是 所 接 受 的 训 练 任 务 的 本 质 而 非 仅 仅 是 刺 激 的 统 计 分 布 决 定 了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的 出 现 [23] Guenther 等 假 设 对 元 音 原 型 例 子 的 更 频 繁 接 触 会 导 致 表 征 原 型 声 音 的 大 脑 听 觉 皮 层 尺 寸 的 下 降, 进 而 引 起 原 型 周 围 例 子 分 辨 的 更 大 困 难, 与 非 原 型 声 音 相 比 ; 而 分 辨 训 练 会 导 致 对 最 频 繁 接 触 的 例 子 有 更 大 的 皮 层 表 征 尺 寸, 从 而 引 起 听 者 对 刺 激 间 差 异 有 提 高 的 敏 感 性 [23] Guenther 等 证 实 了 这 一 点, 用 功 能 性 磁 共 振 技 术 测 查 了 被 试 听 元 音 /i/ 的 原 型 声 音 和 非 原 型 声 音 的 脑 激 活, 结 果 发 现 听 原 型 声 音 时 在 听 觉 皮 层 区 引 起 了 显 著 更 少 的 激 活, 包 括 初 级 听 觉 皮 层 ( 颞 横 回 ) 和 次 级 听 觉 皮 层 ( 颞 平 面 ), 与 非 原 型 声 音 的 激 活 相 比 ; 研 究 者 进 一 步 用 非 言 语 声 音 考 察 了 范 畴 化 训 练 和 分 辨 训 练 对 听 觉 皮 层 表 征 的 影 响, 结 果 发 现 分 辨 训 练 会 导 致 训 练 刺 激 所 引 起 的 激 活 数 量 提 高, 而 范 畴 化 训 练 会 导 致 激 活 量 下 降 [24,25] 根 据 这 些 研 究 结 果, Guenther 等 提 出 了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的 一 个 简 单 解 释 : 音 位 的 原 型 声 音 在 自 然 言 语 中 有 频 率 更 高 的 分 布, 导 致 接 触 这 些 声 音 的 婴 儿 在 听 觉 皮 层 中 以 更 小 的 尺 寸 表 征 原 型 声 音, 与 非 原 型 声 音 或 范 畴 界 限 处 的 声 音 相 比, 从 而 引 起 被 试 对 原 型 周 围 例 子 差 异 的 分 辨 差 于 对 远 离 原 型 的 例 子 间 差 异 的 分 辨 [24] 因 为 婴 儿 获 得 母 语 音 系 的 过 程 本 质 上 应 该 是 一 种 范 畴 化 学 习, 这 种 解 释 也 表 明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出 现 需 要 特 定 语 言 经 验, 正 是 刺 激 原 型 和 非 原 型 间 分 布 频 率 的 差 异 导 致 了 这 种 效 应 的 出 现, 婴 儿 听 觉 皮 层 恰 当 表 征 了 刺 激 的 这 类 统 计 属 性 3.2 非 母 语 元 音 对 比 分 辨 能 力 的 变 化 元 音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主 要 考 察 了 听 者 对 元 音 范 畴 内 部 结 构 的 表 征,Polka 和 Werker 考 察 了 婴 儿 分 辨 非 母 语 元 音 范 畴 对 比 的 能 力, 预 期 可 以 重 复 研 究 者 所 发 现 的 婴 儿 对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分 辨 的 变 化 模 式, 此 外 研 究 者 认 为 由 于 元 音 携 带 了 最 多 的 超 音 段 信 息, 声 学 信 息 也 更 突 显 ( 几 乎 一 直 是 浊 音 时 长 更 长 ), 婴 儿 对 元 音 的 注 意 应 该 会 早 于 辅 音, 即 语 言 效 应 在 元 音 知 觉 上 会 体 现 得 更 早, 事 实 上 Kuhl 和 同 事 发 现 6 个 月 的 婴 儿 母 语 元 音 知 觉 就 表 现 出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21] 实 验 1 比 较 了 6~8 个 月 ( 平 均 年 龄 6 个 月 27 天 ) 和 10~12 个 月 ( 平 均 年 龄 10 个 月 16 天 ) 的 英 语 婴 儿 分 辨 两 对 德 语 元 音 对 比 的 能 力, 结 果 发 现 对 两 个 对 比 的 分 辨 达 到 标 准 的 比 例 6~8 个 月 婴 儿 组 显 著 高 于 10~12 个 月 婴 儿 组, 这 表 明 婴 儿 分 辨 非 母 语 元 音 对 比 的 成 绩 变 化 模 式 类 似 于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分 辨 的 变 化 模 式, 生 命 中 第 一 年 表 现 出 分 辨 能 力 的 下 降, 同 时 分 析 也 发 现 6~8 个 月 婴 儿 分 辨 非 母 语 元 音 对 比 的 成 绩 远 差 于 以 前 在 非 母 语 辅 音 对 比 上 表 现 出 的 成 绩, 表 明 母 语 经 验 对 元 音 知 觉 的 影 响 在 6~8 个 月 可 能 就 已 经 表 现 出 来 因 此 实 验 2 进 一 步 测 查 了 更 年 幼 的 婴 儿 是 否 能 够 分 辨 两 个 非 母 语 元 音 对 比, 以 决 定 语 言 效 应 对 元 音 知 觉 起 作 用 的 时 间, 被 试 为 4 个 月 ( 平 均 年 龄 4 个 月 14 天 ) 和 6 个 月 的 婴 儿 ( 平 均 年 龄 6 个 月 16 天 ), 采 用 习 惯 化 - 去 习 惯 化 注 视 程 序 进 行 测 查, 结 果 发 现 仅 4 个 月 的 婴 儿 在 两 个 对 比 上 的 注 视 时 间 表 现 出 分 辨 模 式,6 个 月 组 婴 儿 在 两 个 对 比 上 都 没 有 表 现 出 分 辨 模 式 这 个 研 究 表 明 学 习 英 语 的 婴 儿 对 两 个 德 语 元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在 生 命 中 第 一 年 内 表 现 出 从 语 言 一 般 到 语 言 特 定 模 式 的 发 展 变 化, 与 非 母 语 辅 音 知 觉 发 展 模 式 一 致, 然 而 元 音 知 觉 发 生 变 化 的 时 间 早 于 辅 音 知 觉,6~8 个 月 似 乎 是 语 言 效 应 开 始 出 现 的 中 间 阶 段 [26] 然 而 Polka 等 利 用 同 样 的 /dut/-/dyt/ 对 比 对 6~8 个 月 和 10~12 个 月 英 语 婴 儿 的 测 查 没 有 发 现 两 组 婴 儿 分 辨 成 绩 的 差 异, 研 究 者 认 为 这 可 能 由 于 两 个 研 究 所 采 用 的 /dut/ /dyt/ 声 音 由 德 国 不 同 地 区 发 音 人 所 产 生, 前 一 个 研 究 中 的 刺 激 由 德 国 南 部 地 区 发 音 人 产 生, 刺 激 间 共 振 峰 差 异 小 于 目 前 研 究 所 用 的 刺 激 ( 由 德 国 北 部 地 区 发 音 人 产 生 ) [27] 婴 儿 期 元 音 知 觉 的 研 究 表 明 语 言 经 验 对 元 音 知 觉 的 影 响 早 于 辅 音, 考 虑 到 元 音 更 突 显 的 声 学 表 现 这 并 不 令 人 惊 奇 6 个 月 的 婴 儿 母 语 元 音 知 觉 就 表 现 出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分 辨 非 母 语 元 音 对 比 的 能 力 也 开 始 表 现 出 下 降 研 究 者 将 知 觉 磁 体 效 应 解 释 为 自 然 言 语 中 元 音 范 畴 原 型 和 非 原 型 统 计 分 布 不 均 匀 导 致 听 觉 皮 层 表 征 原 型 和 非 原 型 声 音 的 尺 寸 差 异 所 引 起 的, 这 表 明 母 语 语 音 统 计 属 性 在 婴 儿 元 音 范 畴 形 成 中 承 担 基 本 角 色, 与 辅 音 对 比 分 辨 的 研 究 表 现 出 一 致 性

6 第 16 卷 第 1 期 婴 儿 期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 来 自 言 语 知 觉 的 证 据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对 语 言 发 展 的 意 义 针 对 婴 儿 期 言 语 知 觉 的 发 展 变 化 及 与 后 来 语 言 发 展 间 的 关 系,Kuhl 等 提 出 了 母 语 神 经 专 职 化 假 设 (native language neural commitment,nlnc) 这 个 假 设 认 为 婴 儿 期 神 经 系 统 编 码 了 所 接 受 的 语 音 输 入 模 式, 产 生 了 对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的 统 计 属 性 和 韵 律 规 则 的 神 经 专 职 化, 从 而 使 这 些 已 习 得 的 模 式 在 更 高 水 平 的 语 言 发 展 中 应 用, 即 对 母 语 语 音 的 神 经 专 职 化 促 进 了 母 语 习 得 ( 如 促 进 了 单 词 学 习 ); 神 经 专 职 化 也 干 扰 了 与 这 些 已 习 得 的 模 式 不 一 致 的 外 语 语 音 模 式 的 学 习, 表 现 为 对 非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敏 感 性 的 下 降 因 此 婴 儿 对 非 母 语 语 音 范 畴 对 比 的 知 觉 会 反 映 了 大 脑 未 专 职 于 母 语 语 音 模 式 或 保 持 开 放 (open) 的 程 度, 应 该 会 与 更 慢 的 母 语 习 得 相 关 [1,28,29] Zhang 等 用 脑 磁 图 技 术 比 较 了 美 语 和 日 语 成 人 被 试 听 合 成 的 美 式 英 语 /ra/-/la/ 音 节 时 的 脑 皮 层 变 化 模 式, 结 果 表 明 日 语 听 者 加 工 这 些 非 母 语 的 言 语 声 音 时 激 活 的 脑 区 面 积 更 大, 激 活 的 时 长 也 显 著 更 长 ( 特 别 是 颞 上 回 和 顶 下 回 ); 研 究 者 认 为 这 证 实 了 母 语 神 经 专 职 化 假 设, 从 婴 儿 期 开 始 接 触 特 定 语 言 使 脑 神 经 网 络 专 职 于 这 种 语 言 的 声 学 属 性, 导 致 母 语 声 音 加 工 效 能 提 高, 神 经 专 职 化 同 时 也 干 扰 了 外 语 声 音 模 式 的 加 工, 让 外 语 声 音 加 工 变 得 更 困 难 [30] Tsao 等 的 追 踪 研 究 表 明 英 语 婴 儿 6 个 月 时 对 元 音 /u/-/y/ 对 比 的 分 辨 成 绩 与 13 个 月 16 个 月 和 24 个 月 时 的 语 言 能 力 ( 单 词 理 解 单 词 产 生 和 短 语 理 解 ) 有 显 著 相 关 [31] Kuhl 等 考 察 了 婴 儿 期 母 语 和 非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分 辨 能 力 与 1 岁 以 后 的 语 言 能 力 的 相 关 被 试 为 7 个 月 的 英 语 婴 儿, 追 踪 到 30 个 月 7 个 月 时 测 查 了 婴 儿 分 辨 母 语 和 非 母 语 语 音 范 畴 对 比 的 能 力, 之 后 分 别 在 14,18,24 和 30 个 月 时 采 用 家 长 问 卷 调 查 了 这 些 儿 童 的 语 言 能 力, 包 括 词 汇 产 生, 句 子 复 杂 性 等 结 果 表 明 7 个 月 时 婴 儿 对 母 语 和 非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能 力 有 显 著 的 负 相 关, 对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成 绩 与 18 个 月 以 后 的 语 言 能 力 有 显 著 的 正 相 关, 对 非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成 绩 与 后 来 的 语 言 能 力 有 显 著 的 负 相 关 [29] 这 个 结 果 支 持 了 作 者 提 出 的 母 语 神 经 专 职 化 假 设, 即 神 经 组 织 专 职 于 母 语 语 音 单 元 所 表 征 的 声 学 模 式, 这 促 进 了 婴 儿 的 语 言 习 得, 同 时 降 低 了 分 辨 非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的 能 力, 而 非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的 分 辨 能 力 则 成 为 神 经 未 专 职 于 母 语 语 音 模 式 的 指 标, 预 示 了 更 慢 的 语 言 习 得 速 度 Werker 及 其 同 事 主 要 关 注 言 语 知 觉 重 组 (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形 成 ) 和 单 词 习 得 之 间 的 关 系, 他 们 认 为 单 词 学 习 要 求 在 概 念 和 与 单 词 相 应 的 声 学 符 号 间 建 立 起 映 射, 语 音 系 统 和 概 念 意 义 系 统 可 能 相 对 独 立 的 平 行 发 展,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的 形 成 提 高 了 特 定 语 音 对 比 的 知 觉 突 显 性, 可 以 促 进 单 词 声 音 标 签 和 概 念 意 义 间 联 结 的 形 成 [32,33] 5 总 结 和 展 望 婴 儿 最 初 (1~4 个 月 ) 可 以 分 辨 几 乎 所 有 的 语 音 范 畴 对 比 ( 跨 母 语 或 非 母 语 音 位 界 限 ), 表 现 出 典 型 的 范 畴 知 觉 效 应, 并 不 需 要 任 何 语 言 学 经 验, 这 反 映 了 一 般 听 觉 加 工 机 制 的 功 能 Kuhl 等 对 动 物 的 研 究 证 明 了 这 一 点, 如 猕 猴 在 沿 F2 过 渡 起 始 频 率 变 化 的 发 音 部 位 连 续 体 界 限 处 ( 人 类 的 范 畴 界 限 ) 表 现 出 提 高 的 敏 感 性 [34], 哺 乳 动 物 分 辨 言 语 刺 激 连 续 体 表 现 出 范 畴 性, 且 界 限 定 位 与 人 类 类 似 表 明 这 个 现 象 反 映 了 一 般 听 觉 加 工 机 制 的 属 性 随 母 语 经 验 增 加, 到 6 个 月 时 母 语 语 音 体 系 对 婴 儿 言 语 知 觉 的 影 响 逐 渐 体 现 出 来 如 6 个 月 的 婴 儿 知 觉 母 语 元 音 表 现 出 知 觉 磁 体 效 应,8 个 月 以 后 辅 音 知 觉 的 母 语 效 应 也 开 始 体 现 出 来 所 有 这 些 都 表 明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开 始 逐 渐 形 成, 特 定 音 位 范 畴 形 成 的 时 间 与 范 畴 例 子 本 身 的 声 学 特 征 发 生 频 率 及 构 词 特 点 等 因 素 相 关 世 界 上 的 语 言 大 约 有 600 个 辅 音 和 200 个 元 音, 每 种 语 言 用 其 中 40 个 左 右 的 音 位 构 成 大 量 词 汇, 自 然 言 语 中 构 成 这 些 音 位 范 畴 的 例 子 并 非 是 完 全 相 等 的 声 音, 婴 儿 习 得 语 言 时 的 一 个 任 务 就 是 形 成 这 些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1] 研 究 者 认 为 这 可 能 包 括 两 个 潜 在 的 学 习 过 程, 获 得 的 区 分 性 (acquired distinctiveness) 和 获 得 的 类 似 性 (acquired similarity), 获 得 的 区 分 性 指 对 重 复 得 以 不 同 范 畴 化 的 刺 激 的 差 异 敏 感 性 提 高, 获 得 类 似 性 指 最 初 可 以 区 分 的 声 音 被 重 复 范 畴 化 到 一 起 后 变 得 难 以 区 分 [23]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形 成 中 有 许 多 获 得 的 类 似 性 的 例 子, 如 婴 儿 最 初 对 区 分 浊 清 不 送 气 和 清 送 气 塞 音 的 VOT 连 续 体 上 的 两 个 界 限 都 表 现 出 提 高 的 敏 感 性, 随 母 语 经 验 增 加, 对 母 语 中 不 具 有 音 位 区 分 意 义 的 VOT 界 限 的 敏 感 性 下 降 了 [10] Guenther 等 用 非 言 语 的 噪 音 刺 激 也 证 明 了 获 得 的 类 似 性, 范 畴 化 训 练 导 致 对 刺 激 间 差 异 的 敏 感 性 下 降 [23] 有 关 获 得 的 区 分 性, 典 型 的 表 现 为 对 母 语 音 位 界 限 敏 感 性 的 提 高 和 母 语 语 音 对 比 分 辨 能 力 的 改 进 [6,16],Holt 等 用 非 言 语 刺 激 表 明 被 试 可 以 形 成 与 自 然 范 畴 界 限 不 一 致 的 新 范 畴, 范 畴 界 限 会 表 现 出 偏 移 [35], 也 表 明 了 获 得 的 区 分 性 获 得 区 分 性 和 获 得 类 似 性 的 形 成 与 特 定 言 语 声 音 的 发 生 频 率 有

7 -48- 心 理 科 学 进 展 2008 年 重 要 相 关,Maye 等 呈 现 给 6 个 月 和 8 个 月 婴 儿 从 [da] 到 [ta] 的 8 个 刺 激 的 声 学 连 续 体, 结 果 表 明 两 个 年 龄 组 中 接 受 双 峰 分 布 的 刺 激 呈 现 ( 接 近 两 端 的 刺 激 2 和 7 发 生 频 率 最 高 ) 的 婴 儿 对 终 端 刺 激 ( 刺 激 1 和 8) 表 现 出 分 辨, 接 受 单 峰 分 布 的 刺 激 呈 现 ( 中 间 刺 激 4 和 5 有 最 高 的 发 生 频 率 ) 的 婴 儿 没 有 表 现 出 分 辨 模 式 [36] 这 表 明 具 有 特 定 声 学 特 征 的 音 子 的 分 布 属 性 对 于 获 得 区 分 性 和 获 得 类 似 性 的 形 成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引 导 了 婴 儿 最 初 的 普 遍 敏 感 性 过 渡 到 特 定 语 言 的 知 觉 模 式 声 音 的 统 计 属 性 对 于 元 音 范 畴 和 辅 音 范 畴 形 成 的 影 响 前 面 也 已 提 到, 正 如 众 多 研 究 所 表 明 的 婴 儿 是 强 有 力 的 统 计 学 习 者 [28,37], 也 许 正 是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相 关 的 声 学 特 征 的 统 计 属 性 导 致 了 特 定 音 位 范 畴 的 形 成 或 丢 失 [24] 最 后, 儿 向 言 语 (infant-directed speech) 对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相 关 的 声 [38] [39] 学 特 征 的 拉 伸 和 社 会 交 互 作 用 都 促 进 了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的 习 得 汉 语 环 境 中 的 婴 儿 如 何 逐 渐 习 得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对 这 个 问 题 的 研 究 刚 刚 开 始 [40,41] 如 Tsao 等 的 研 究 表 明 汉 语 婴 儿 分 辨 母 语 塞 擦 音 和 擦 音 对 比 (/ h i/-/i/) 在 6~12 个 月 间 表 现 出 成 绩 改 进, 而 6~12 个 月 的 英 语 婴 儿 分 辨 这 个 对 比 的 成 绩 表 现 出 下 降 [41], 表 明 汉 语 音 位 范 畴 的 习 得 可 能 遵 循 同 样 的 规 律 然 而 汉 语 有 独 特 的 语 音 体 系, 普 通 话 音 位 包 括 9 个 元 音 和 22 个 辅 音 ; 音 节 一 般 包 括 三 个 部 分 声 母 韵 母 和 声 调, 声 母 由 单 个 辅 音 构 成, 没 有 辅 音 串 声 母 和 韵 母 的 结 合 具 有 局 限 性, 可 出 现 的 音 节 只 有 410 个 左 右 ( 不 考 虑 声 调 ) [42] 因 此 与 印 欧 语 系 相 比 汉 语 音 节 构 成 简 单, 在 1~4 个 音 位 范 围 内 变 化 ( 不 包 括 声 调 ), 且 汉 语 语 素 基 本 由 单 个 音 节 构 成 汉 语 更 简 单 的 语 音 体 系 对 婴 儿 音 位 范 畴 的 形 成 会 有 怎 样 的 影 响, 如 元 音 知 觉 和 辅 音 知 觉 表 现 出 母 语 效 应 的 时 间, 影 响 汉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顺 序 的 因 素 等 都 是 值 得 探 讨 的 问 题, 最 后 婴 儿 期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与 之 后 的 语 言 及 阅 读 发 展 间 的 关 系 也 是 值 得 关 注 的 问 题 参 考 文 献 1 Kuhl P K. Early language acquisition: Cracking the speech code. 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 2004, 5: 831~843 2 Werker J F, Polka L, Pegg J E. The conditioned head turn procedure as a method for testing infant speech perception. Early Development and Parenting, 1997, 6: 171~178 3 Liberman A M, Cooper F S, Shankweiler D P, et al. Perception of the speech code. Psychological Review, 1967, 74: 431~461 4 Eimas P D, Siqueland E R, Jusczyk P, et al. Speech perception in infants. Science, 1971, 171: 303~306 5 Streeter L A. Language experience of two-month-old infants shows effects of both innate mechanisms and experience. Nature, 1976, 259: 39~41 6 Aslin R N, Pisoni D B, Hennessy B L, et al. Discrimination of voice onset time by human infants: New findings and implications for the effects of early experience. Child Development, 1981, 52: 1135~ Werker, J F, Lalonde C E. Cross-language speech perception: Initial capabilities and developmental change.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1988, 24: 672~683 8 Werker J F, Gilbert J H, Humphrey K, et al. Developmental aspects of cross-language speech perception. Child Development, 1981, 52: 349~355 9 Werker J F, Tees R C. Cross-language speech perception: Evidence for perceptual reorganization during the first year of life. Infant Behavior and Development, 1984, 7: 49~63 10 Pegg J E, Werker J F. Adult and infant perception of two English phones.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1997, 102: 3742~ Best C T, McRoberts G W, Sithole N M. Examination of perceptual reorganization for nonnative speech contrasts: Zulu click discrimination by English-speaking adults and infant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Human 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 1988, 14: 345~ Best C T, McRoberts G W, LaFleur R, et al. Divergent developmental patterns for infants perception of two nonnative consonant contrasts. Infant Behavior and Development, 1995, 18: 339~ Best C T, McRoberts G W, Goodell E. Discrimination of non-native consonant contrasts varying in perceptual assimilation to the listener s native phonological system.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2001, 109: 775~ Best C T, McRoberts G W. Infant perception of non-native consonant contrasts that adults assimilate in different ways. Language and Speech, 2003, 46: 183~ Polka L, Colantonio C, Sundara M. A cross-language comparison of /d/-/ð/ perception: Evidence for a new developmental pattern.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2001, 109: 2190~ Kuhl P K, Stevens E, Hayashi A, et al. Infants show facilitation for native language phonetic perception between 6 and 12 months. Developmental Science, 2006, 9: 13~21 17 Anderson J, Morgan J, White K. A statistical basis for speech sound discrimination. Language and Speech, 2003, 46: 155~ Hazan V, Barrett S. The development of phonemic categorization in children aged Journal of Phonetics, 2000, 28: 377~ Sundara M, Polka L, Genesee F. Language experience facilitates discrimination of /d-ð/ in monolingual and bilingual acquisition of English. Cognition, 2006, 100: 369~ Kuhl P K. Human adults and human infants show a perceptual magnet effect for the prototypes of speech categories, monkeys do not. Perception and Psychophysics, 1991, 50:

8 第 16 卷 第 1 期 婴 儿 期 母 语 音 位 范 畴 习 得 : 来 自 言 语 知 觉 的 证 据 ~ Kuhl P K, Williams K A, Lacerda F, et al. Linguistic experience alters phonetic perception in infants by 6 months of age. Science, 1992, 255: 606~ Guenther F H, Gjaja M N. The perceptual magnet effect as an emergent property of neural map formation.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1996, 100: 1111~ Guenther F H, Husain F T, Cohen M A, et al. Effects of categorization and discrimination training on auditory perceptual space.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1999, 106: 2900~ Guenther F H, Bohland J W. Learning sound categories: A neural model and supporting experiments. Acoustic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02, 23: 213~ Guenther F H, Nieto-Castanon A, Ghosh S S, et al. Representation of sound categories in auditory cortical maps. Journal of Speech, Language, and Hearing Research, 2004, 47: 46~57 26 Polka L, Werker J F. Developmental changes in perception of nonnative vowel contrast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Human 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 1994, 20: 421~ Polka L, Bohn O-S. A cross-language comparison of vowel perception in English-learning and German-learning infants.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1996, 100: 577~ Kuhl P K. A new view of language acquisition.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00, 97: 11850~ Kuhl P K, Conboy B, Padden D, et al. Early speech perception and later language development: Implications for the critical period. Language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 2005, 1: 237~ Zhang Y, Kuhl P K, Imada T, et al. Effects of language experience: Neural commitment to language-specific auditory patterns. NeuroImage, 2005, 26: 703~ Tsao F M, Liu H M, Kuhl P K. Speech perception in infancy predicts language development in the second year of life: A longitudinal study. Child Development, 2004, 75: 1067~ Werker J F, Cohen L B, Lloyd V L, et al. Acquisition of word-object associations by 14-month-old infants.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1998, 34: 1289~ Werker J F, Yeung H H. Infant speech perception bootstraps word learning.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2005, 11: 519~ Kuhl P K, Padden D M. Enhanced discriminability at the phonetic boundaries for the place feature in macaques.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1983, 73: 1003~ Holt L L, Lotto A J, Diehl R L. Auditory discontinuities interact with categorization: Implications for speech perception.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2004, 116: 1763~ Maye J, Werker J F, Gerken L. Infant sensitivity to distributional information can affect phonetic discrimination. Cognition, 2002, 82: B101~B Saffran J R, Aslin R N, Newport E L. Statistical learning by 8-month-old infants. Science, 1996, 274: 1926~ Kuhl P K, Andruski J E, Chistovich I A, et al. Cross-language analysis of phonetic units in language addressed to infants. Science, 1997, 277: 684~ Kuhl P K, Tsao F-M, Liu H-M. Foreign-language experience in infancy: Effects of short-term exposure and social interaction on phonetic learning.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03, 100: 9096~ Liu H M, Kuhl P K, Tsao F M.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mothers speech clarity and infants speech discrimination skill. Developmental Science, 2003, 6: F13~F21 41 Tsao F M, Liu H M, Kuhl P K. Perception of native and nonnative affricate-fricative contrasts: Cross-language tests on adults and infants.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2006, 120: 2285~ 林 焘, 王 理 嘉. 语 音 学 教 程. 北 京 :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122 Acquisition of Native-language Phonemic Category in Infancy: Evidence from Speech Perception LIU Wen-Li 1,2, YANG Yu-Fang 1, YI Ting-Wei 3 ( 1 Institute of Psychology,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 China) ( 2 Graduate School,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 China) ( 3 Preschool education training center, Shunyi District, Beijing , China) Abstract:Researches about speech perception in infancy indicate 1-4-month-old infants can discriminate most phonetic category contrast, including native category contrasts and nonnative category contrasts. With more exposure to native-language, the effects of native-language phonology on infant speech perception emerge: perception of consonants evidences the increasing sensitivity to native phonetic category boundaries and the decreasing sensitivity to nonnative category boundaries, the nonnative phonetic category being assimilated with the native category, and perception of native vowels exhibits the perceptual magnet effect. These facts indicate infants come to acquire native-language phonemic category, the order of native category acquisition possibly depends on some factors, such as the acou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frequency of occurrence of category examples. Key words:speech perception, infancy, consonants, vowe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