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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民 96 年 12 月, 臺 北 : 臺 灣 大 學 文 學 院 / 佛 學 研 究 中 心 頁 77-118 黃 繹 勳 法 鼓 佛 教 研 修 學 院 助 理 教 授 摘 要 雪 竇 重 顯 (980 1052) 為 禪 宗 雲 門 派 下 重 要 之 禪 師, 本 文 以 呂 夏 卿 ( 活 躍 於 約 1025 1077) 所 著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為 底 本, 綜 合 分 析 雪 竇 之 書 信 和 其 他 文 獻 之 記 載, 藉 以 呈 現 雪 竇 出 家 行 腳 得 法 和 弘 法 之 完 整 生 平 根 據 呂 夏 卿 之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雪 竇 之 弟 子 將 雪 竇 上 堂 示 眾 或 拈 古 等 內 容 共 彙 編 了 七 集, 這 七 集 的 內 容, 皆 是 學 人 欲 深 入 探 討 雪 竇 之 思 想 與 教 學 方 式, 非 常 珍 貴 的

78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文 獻 資 料 此 外, 筆 者 並 提 出 對 於 雪 竇 之 研 究, 歷 來 多 為 學 者 所 忽 視 之 重 要 文 獻 資 料 祖 庭 事 苑 中 雪 竇 拾 遺 之 內 容 筆 者 期 望 在 對 雪 竇 之 生 平 和 雪 竇 七 集 有 完 整 之 了 解 後, 能 激 發 學 者 對 雪 竇 之 研 究 的 興 趣, 將 來 繼 續 對 雪 竇 之 思 想 教 法 與 修 行 之 內 容 作 更 深 入 之 探 討 關 鍵 詞 : 雪 竇 雪 竇 七 集 頌 古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79 A Preliminary Study of Chan Master Xuedou s Life and Works Yi-hsun Huang Assistant Professor, Dharma Drum Buddhist College Abstract Master Xuedou (980 1052) is an important Chan master of the Yunmen branch. By using Xuedou s funerary inscription composed by Lü Xiaqing (active 1025 1077), letters written by Xuedou himself, and other sources, this paper analyzes different stages of Xuedou s life. According to Xuedou s funerary inscription, Xuedou s disciples compiled seven texts composed of Xuedou s talks given in the Dharma Hall, remarks on old cases, and critical examinations of his disciples questions and letters. In addition, the Zuting shiyuan includes works not found in those seven texts in its Additional Works of Xuedou, a source which scholars have long overlooked. Through a complete understanding of Xuedou s life and the seven texts, the author hopes to inspire scholarly interest in Xuedou s teachings and practices.

80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Keywords: Xuedou, Xuedou s Seven Texts, remarks on old cases, Zuting shiyuan, Additional Works of Xuedou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81 一 前 言 雪 竇 重 顯 (980 1052) 為 禪 宗 雲 門 派 下 重 要 禪 師, 宋 代 另 一 著 名 禪 師 慧 洪 覺 範 (1071 1128) 譽 之 為 雲 門 中 興 1 但 是 現 代 學 者 對 雪 竇 生 平 之 研 究, 僅 有 少 數 成 果 呈 現, 且 有 的 過 於 簡 略, 有 的 則 包 含 不 一 致 或 錯 誤 的 訊 息 本 文 以 呂 夏 卿 所 著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為 底 本, 綜 合 分 析 雪 竇 之 書 信 和 其 他 文 獻, 藉 以 呈 現 雪 竇 出 家 行 腳 得 法 和 弘 法 之 完 整 生 平 2 雪 竇 曾 住 持 於 蘇 州 洞 庭 湖 翠 峯 寺 和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期 間 他 的 弟 子 將 其 行 腳 上 堂 示 眾 拈 古 內 容 或 書 信, 編 集 成 七 部 典 籍 其 中 的 頌 古 百 則, 因 後 代 的 圜 悟 克 勤 (1063 1135) 復 加 垂 示 評 唱 著 語 而 成 碧 巖 集, 所 以 在 七 集 中 最 為 人 所 矚 目 但 事 實 上, 這 七 集 的 內 容, 皆 是 學 人 欲 深 入 探 討 雪 竇 之 思 想 與 教 學 非 常 珍 貴 的 文 獻 資 料 日 本 學 者 椎 名 宏 雄 雖 對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作 過 研 究, 但 本 文 除 了 有 與 椎 名 相 異 見 解 之 外, 並 討 論 雪 竇 七 集 各 集 之 成 書 背 景 和 組 織 內 容 3 本 文 接 著 介 紹 北 宋 睦 庵 善 卿 ( 活 躍 於 1088 1108 年 間 ) 所 編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中, 雪 竇 七 集 所 未 收 錄 之 內 容, 以 期 在 1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5 中 1 2 2 此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於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收 於 明 覺 禪 師 祖 英 集 之 後,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上 3 713 中 18;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收 於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瀑 泉 集 後 部, 參 柳 田 聖 山 和 椎 名 宏 雄 所 共 編, 禪 學 典 籍 叢 刊 第 二 卷, 京 都 : 臨 川 書 店,1999 年, 頁 23 25 3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駒 沢 大 学 仏 教 学 部 論 集 26,1995 年, 頁 201 233

82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將 來 欲 對 雪 竇 之 思 想 與 教 法 作 深 入 研 究 前, 先 對 雪 竇 之 生 平 和 所 需 要 運 用 之 文 獻 資 料 有 完 整 之 了 解 4 二 雪 竇 之 生 平 有 關 雪 竇 的 生 平 記 載, 較 早 期 的 宋 代 傳 記 有 三 種 文 獻 : 呂 夏 卿 所 著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 以 下 簡 稱 雪 竇 塔 銘 ) 善 卿 所 著 祖 庭 事 苑 第 一 卷 中 所 附 雪 竇 之 略 傳 ( 開 版 於 1108 年 ) 和 慧 洪 覺 範 的 禪 林 僧 寶 傳, 其 餘 元 明 代 之 傳 記 有 關 雪 竇 的 生 平 之 內 容, 如 元 代 念 常 的 佛 祖 歷 代 通 載, 皆 不 出 上 述 宋 代 史 傳 之 內 容 5 呂 夏 卿 所 著 的 雪 竇 塔 銘 成 書 於 治 平 二 年 (1065), 6 即 雪 竇 去 世 後 13 年, 作 者 呂 夏 卿 之 生 卒 年 於 現 存 史 料 都 無 詳 細 記 載, 但 根 據 宋 史 與 東 都 事 略 所 記 與 其 相 關 之 事 蹟, 呂 夏 卿 應 活 躍 於 約 1025 1077 年 之 間, 享 年 53 歲 呂 夏 卿 少 喜 讀 書, 博 覧 強 記, 為 宋 仁 宗 慶 曆 二 年 (1042) 進 士, 參 與 過 唐 書 和 仁 宗 實 録 的 編 修, 撰 有 唐 書 直 筆 一 書, 神 宗 (1067 1085 在 位 ) 並 曾 親 訪 以 詢 問 其 對 政 事 之 看 法, 呂 夏 卿 於 所 作 之 雪 竇 塔 銘 4 限 於 篇 幅, 有 關 與 雪 竇 思 想 之 討 論, 筆 者 計 畫 於 2008 年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Buddhist Studies (IABS) 的 佛 學 研 究 年 度 會 議 中, 發 表 與 雪 竇 之 思 想 與 教 法 相 關 之 論 文 ; 另 外, 筆 者 亦 將 於 目 前 進 行 撰 寫 之 祖 庭 事 苑 之 研 究 一 書 中, 進 一 步 處 理 雪 竇 之 思 想 與 修 行 內 容 5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上 3 713 中 18;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22 下 14 20;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4 下 8 515 中 15; 佛 祖 歷 代 通 載, 大 正 藏 冊 49, 頁 665 下 24 666 中 23 6 椎 名 宏 雄 於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中, 錯 記 為 治 平 三 年, 頁 201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83 開 首 所 冠 之 官 銜 為 尚 書 度 支 員 外 郎 直 祕 閣 兼 充 史 館 檢 討 賜 緋 魚 袋 7 至 於 呂 夏 卿 與 佛 教 之 因 緣, 呂 夏 卿 之 傳 記 或 雪 竇 塔 銘 中, 並 無 其 與 雪 竇 或 其 他 禪 師 交 往 之 記 載 唯 一 可 見 之 線 索 為, 縮 刷 藏 所 收 之 景 德 傳 燈 錄 中, 記 有 呂 夏 卿 與 無 盡 居 士 張 商 英 (1043 1121) 共 議 宗 門 中 事 的 記 載 8 因 此, 呂 夏 卿 應 是 信 佛 士 大 夫, 且 與 崇 佛 聞 名 之 張 商 英 來 往 而 就 其 生 活 之 年 代 來 判 斷, 雪 竇 去 世 時, 呂 夏 卿 應 只 約 28 歲 左 右, 其 撰 寫 此 塔 銘 時, 約 42 歲, 呂 夏 卿 自 述 說 他 雖 得 雪 竇 書 而 讀 之 二 十 餘 年, 但 因 祿 利 所 縻, 無 由 親 近, 如 此 看 來, 呂 夏 卿 應 是 在 雪 竇 去 世 13 年 後, 受 雪 竇 之 弟 子 所 託, 於 1065 年 時 撰 寫 雪 竇 塔 銘 9 而 第 二 種 雪 竇 的 傳 記 文 獻, 善 卿 所 著 祖 庭 事 苑 第 一 卷 中 所 附 之 雪 竇 略 傳, 內 容 非 常 簡 短, 經 筆 者 比 對 後 判 斷, 應 僅 為 呂 夏 卿 雪 竇 塔 銘 之 略 本 第 三 種 慧 洪 覺 範 禪 林 僧 寶 傳 中 之 雪 竇 傳 記, 經 筆 者 比 對 後 推 判, 應 亦 是 以 呂 夏 卿 所 著 雪 竇 塔 銘 為 基 礎, 增 添 了 一 些 細 節 和 許 多 雪 竇 與 他 人 問 答 之 內 容 7 呂 夏 卿 之 傳 記, 參 宋 史 卷 170 續 資 治 通 鑑 長 編 卷 181 和 東 都 事 略 卷 65 等, 本 文 所 用 之 四 庫 全 書 皆 為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 之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另 參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上 6 7 中 國 歷 代 人 名 大 辭 典,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9 年, 頁 23 52 和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佛 教 學 研 究 會 年 報 6,1972 年, 頁 83 8 縮 刷 藏 版 景 德 傳 燈 錄 記 : 惟 丞 相 無 盡 居 士 張 公 及 呂 夏 卿 二 君 子, 每 會 議 宗 門 中 事 大 正 藏 冊 51, 頁 310 中 10 11, 此 段 記 載 於 明 版 景 德 傳 燈 錄 中 無 縮 刷 藏 係 明 治 時 代, 弘 教 書 院 刊 行 之 縮 刷 藏 經, 係 依 北 宋 私 刻 福 州 版 之 崇 寧 藏 (1080 1112 年 鐫 刻 ) 和 毗 盧 藏 (1112 1151 年 鐫 刻 ) 為 底 本, 參 李 富 華 何 梅 著 漢 文 佛 教 大 藏 經 研 究, 北 京 : 宗 教 文 化 出 版 社,2003 年, 頁 179 頁 204 和 頁 599 和 蔡 運 辰 編 二 十 五 種 藏 經 目 錄 對 照 考 釋, 臺 北 : 中 華 佛 教 文 化 館,1983 年, 頁 237 9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3 上 3 5

84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現 代 學 者 對 雪 竇 生 平 之 研 究, 僅 有 少 數 成 果 呈 現, 其 中 較 重 要 者 為 日 本 學 者 阿 部 肇 一 於 其 中 國 禪 宗 史 の 研 究 中, 作 過 有 關 雪 竇 生 平 約 三 頁 的 概 略 討 論, 本 文 試 圖 補 充 其 所 運 用 文 獻 背 景 之 不 足 和 修 正 細 節 內 容 之 錯 誤 其 他 研 究 成 果, 有 的 過 於 簡 略, 有 的 則 包 含 不 一 致 或 錯 誤 的 訊 息 10 因 此, 筆 者 以 呂 夏 卿 所 著 雪 竇 塔 銘 為 底 本, 綜 合 雪 竇 之 書 信 和 其 他 文 獻, 藉 以 分 析 勾 勒 雪 竇 之 完 整 生 平 ( 一 ) 出 家 受 具 和 得 法 雪 竇 重 顯 因 長 期 住 持 於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故 世 慣 以 雪 竇 稱 之, 但 若 參 其 未 至 雪 竇 山 之 前, 或 到 雪 竇 山 之 後 所 寫 的 書 信, 我 們 則 見 到 雪 竇 是 以 釋 重 顯 或 其 字 隱 之 自 稱, 但 本 文 依 慣 例 以 雪 竇 稱 之 11 雪 竇 生 於 宋 太 平 興 國 5 年 (980) 之 遂 州 ( 今 四 川 遂 寧 ), 年 幼 時, 聞 梵 唄 之 聲, 便 喜 不 自 勝, 但 一 直 到 咸 平 年 中 (998 1003), 10 雪 竇 生 平 之 研 究 現 代 學 術 成 果 較 完 整 者, 可 見 於 下 列 文 獻 中 : 忽 滑 谷 快 天 中 國 禪 宗 史 下 卷, 東 京 : 玄 黃 社,1925 年, 頁 57 59 阿 部 肇 一 中 國 禪 宗 史 の 研 究, 東 京 : 誠 信 書 房,1963 年, 頁 210 213 楊 曾 文 雪 竇 重 顯 及 其 禪 法, 中 國 禪 學 第 1 期,2002 年, 頁 180 194 和 馮 學 成 雲 門 宗 史 話, 四 川 : 成 都 文 殊 院,2001 年, 頁 152 169 但 是, 忽 滑 谷 快 天 中 國 禪 宗 史 過 於 簡 略, 阿 部 肇 一 雖 以 呂 夏 卿 之 雪 竇 塔 銘 為 主 要 資 料, 但 在 輔 助 細 節 之 引 用, 卻 捨 宋 代 慧 洪 覺 範 的 禪 林 僧 寶 傳, 而 取 元 代 念 常 的 佛 祖 歷 代 通 載 內 容, 參 其 中 國 禪 宗 史 の 研 究, 頁 210 213 根 據 筆 者 之 比 對, 佛 祖 歷 代 通 載 中 雪 竇 傳 記 之 內 容 完 全 傳 抄 自 禪 林 僧 寶 傳, 依 引 用 史 傳 文 獻 之 原 則, 應 優 先 參 考 年 代 較 早 之 禪 林 僧 寶 傳 另 外, 中 國 大 陸 學 者 楊 曾 文 雪 竇 重 顯 及 其 禪 法 只 是 綜 合 介 紹 雪 竇 之 生 平, 無 深 入 之 考 證 ; 馮 學 成 雲 門 宗 史 話 雖 詳 細 豐 富, 惜 非 以 現 代 學 術 研 究 之 方 法 撰 寫, 無 引 據 文 獻 出 處 之 註 解, 而 且 二 者 皆 缺 乏 對 日 文 學 術 成 果 之 運 用 與 評 論 11 見 吳 都 法 乘 赴 翠 峯 請 別 靈 隱 禪 師 六, 中 國 佛 寺 志 第 3 輯, 第 24 冊, 頁 2118 和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5 中 5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85 父 母 喪 後, 才 得 以 出 家 依 其 戒 臘 推 算, 雪 竇 應 於 1002 年, 即 23 歲 時 受 具 足 戒 12 雪 竇 是 依 益 州 ( 今 四 川 成 都 ) 普 安 院 仁 銑 師 ( 生 卒 年 不 詳 ) 落 髮 受 具, 並 入 室 請 益 於 益 州 大 慈 寺 僧 元 瑩 ( 生 卒 年 不 詳 ) 根 據 佛 祖 統 紀 所 記, 大 慈 寺 為 成 都 重 要 寺 院 之 一, 唐 肅 宗 至 德 年 間 (756 757) 為 國 崇 福 而 立 寺, 並 御 賜 大 聖 慈 寺 額, 共 有 96 院 學 者 馮 學 成 表 示, 當 時 大 慈 寺 每 日 皆 有 講 授 經 論 之 活 動 13 雪 竇 便 是 前 往 大 慈 寺 聽 元 瑩 講 定 慧 圓 覺 疏, 此 圓 覺 疏 應 為 唐 代 宗 密 (780 841) 對 圓 覺 經 所 作 之 略 疏 14 雪 竇 在 大 慈 寺 除 了 聽 講 經 論 以 外, 還 主 動 地 思 維 其 所 聽 聞 經 論 的 意 含, 因 此 伺 夜 入 室 請 益 元 瑩, 參 問 其 : 至 心 本 是 佛, 由 念 起 而 漂 沈 之 大 義, 雪 竇 如 此 往 復 請 益 四 次, 但 是, 元 瑩 的 回 答 都 不 能 使 雪 竇 滿 意 最 後, 元 瑩 拱 手 說 : 子 非 滯 教 者, 吾 聞 南 方 有 得 諸 佛 清 淨 法 眼 者 15 便 建 議 雪 竇 到 南 方 求 法, 可 見 雪 竇 是 不 凝 滯 於 被 教 導 的 文 句, 且 必 須 更 進 一 步 思 惟 其 深 刻 大 義 的 人, 這 讓 我 們 不 難 理 解, 後 來 為 何 會 有 雪 竇 和 尚 拈 古 集 和 雪 竇 12 阿 部 肇 一 於 其 中 國 禪 宗 史 の 研 究 中 推 算 雪 竇 受 具 足 戒 時, 為 咸 平 6 年 (1003), 年 24 歲, 參 其 書 頁 211 但 雪 竇 生 卒 年 為 980 1052 年, 且 俗 壽 七 十 三, 僧 臘 五 十 夏, 若 依 中 國 慣 例 虛 歲 之 算 法, 雪 竇 應 是 在 23 歲 受 具 足 戒, 如 此 僧 臘 才 是 50 年,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下 19 本 文 有 關 中 古 今 地 名 之 對 照, 參 考 中 央 研 究 院, 中 華 文 明 之 時 空 基 礎 架 構 網 站 資 料, http://ccts.sinica.edu.tw /searches. php?lang=zh-tw 13 佛 祖 統 紀, 大 正 藏 冊 49, 頁 37518 和 376 上 7 9 馮 學 成 並 說 普 安 院 為 大 聖 慈 寺 96 院 之 一, 雲 門 宗 史 話, 頁 154 又, 明 代 曹 學 全 蜀 中 廣 記 卷 二 記 說 : 通 志 云 : 大 慈 寺, 唐 至 德 年 建 舊, 有 肅 宗 書 大 聖 慈 寺 四 字, 盖 勑 賜 也, 故 會 昌 不 在 除 毁 之 意 謂 因 皇 帝 之 賜 名, 大 慈 寺 得 免 於 會 昌 毀 佛 之 禍, 但 另 一 位 明 代 作 者 何 宇 度 於 其 益 部 談 資 卷 中, 記 賜 字 者 為 玄 宗,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 迪 志 文 化 ) 14 圓 覺 疏 全 名 為 大 方 廣 圓 覺 修 多 羅 了 義 經 略 疏, 大 正 藏 冊 39, 第 1795 號 15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中 11 14 此 至 心 本 是 佛, 由 念 起 而 漂 沈 一 句 可 見 於 宗 密 著 大 方 廣 圓 覺 修 多 羅 了 義 經 略 疏 之 序 中, 大 正 藏 冊 39, 頁 524 中 8

86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顯 和 尚 明 覺 大 師 頌 古 集 的 典 籍 出 現, 這 兩 集 內 容 皆 為 雪 竇 對 古 則 加 以 拈 出 或 頌 出 其 深 意 編 集 而 成 的 於 是, 雪 竇 聽 了 元 瑩 的 建 議, 便 離 開 四 川, 一 路 往 東 南 方 雲 水 參 學, 綜 合 呂 夏 卿 的 雪 竇 塔 銘 慧 洪 的 禪 林 僧 寶 傳 和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的 行 錄 所 述, 雪 竇 在 未 得 法 於 隨 州 ( 今 湖 北 隨 州 ) 智 門 光 祚 禪 師 ( 活 躍 於 964 1010 年 之 間 ) 之 前, 曾 於 多 處 參 學, 筆 者 對 其 參 學 時 間 和 地 點 順 序 之 推 判 為 : 先 於 大 陽 警 玄 (943 1027) 為 典 客, 結 識 苦 行 者 韓 大 伯 ( 生 卒 年 不 詳 ); 隨 後, 雖 已 行 腳 至 五 祖 師 戒 禪 師 (? 1035) 之 山 前 莊 落, 卻 讓 其 友 人 齊 岳 ( 生 卒 年 不 詳 ) 先 入 寺 前 往 試 探, 在 機 語 不 契 之 下, 雪 竇 竟 然 也 就 不 入 寺 參 見 了 ; 最 後, 列 於 石 門 蘊 聰 禪 師 (965 1032) 之 席 3 年, 卻 仍 機 緣 不 諧 16 但 是, 雪 竇 與 石 門 蘊 聰 雖 不 契 機, 蘊 聰 卻 深 知 雪 竇 之 根 器 性 情, 因 而 一 針 見 血 地 告 誡 他 說 : 此 事 非 思 量 分 別 所 解 隨 後 蘊 聰 推 薦 他 去 見 隨 州 智 門 光 祚 禪 師, 認 為 智 門 光 祚 才 是 適 任 雪 竇 之 師 的 人 17 雪 竇 聽 到 蘊 聰 對 智 門 光 祚 的 推 薦, 馬 上 就 徙 錫 而 詣 之 智 門 光 祚 乃 雲 門 第 三 代 傑 出 禪 師, 而 且 就 現 存 雪 竇 所 編 述 的 智 門 祚 禪 師 語 錄 來 看, 此 語 錄 卷 末 收 有 18 則 禪 宗 早 期 頌 古 體 例 的 樣 貌, 智 門 光 祚 對 雪 竇 後 來 雪 竇 顯 和 尚 明 覺 大 師 頌 古 集 之 集 成, 必 然 是 有 教 學 示 範 作 用 的 因 此, 雪 竇 雖 不 是 從 蘊 聰 得 法, 蘊 聰 16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中 15 18;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4 下 12 515 上 3;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下 3 375 上 10 大 陽 警 玄 之 寺 院 在 湖 北 省 鐘 祥, 五 祖 師 戒 在 湖 北 蘄 州, 石 門 蘊 聰 在 湖 北 襄 樊, 參 馮 學 成, 雲 門 宗 史 話, 頁 154 17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中 16 17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87 推 薦 他 去 見 智 門 光 祚, 此 知 遇 之 恩 不 可 謂 不 大, 而 且 蘊 聰 之 胸 懷 與 睿 智 亦 非 常 令 人 讚 嘆 18 由 於 資 料 有 限, 我 們 並 不 清 楚 雪 竇 在 智 門 光 祚 門 下 學 習 多 久 之 後, 才 頓 悟 得 法, 只 知 雪 竇 自 1002 年 出 家 受 具, 行 腳 雲 水, 在 光 祚 門 下 得 法, 後 來 在 約 1016 年 到 杭 州 靈 隱 寺 前, 共 長 達 14 15 年 而 有 關 雪 竇 頓 悟 的 機 緣, 呂 夏 卿 於 雪 竇 塔 銘 中 的 描 述 為, 有 一 天 日 暮, 雪 竇 問 光 祚 曰 : 古 人 不 起 一 念, 云 何 有 過? 光 祚 招 雪 竇 進 前, 然 後 以 拂 子 揮 擊 之 然 雪 竇 仍 未 明 曉 其 意 旨, 光 祚 便 問 : 解 麼? 雪 竇 才 準 備 答 話, 光 祚 又 用 拂 子 揮 他, 雪 竇 由 是 便 頓 悟 了 19 雪 竇 自 己 於 智 門 祚 禪 師 語 錄 序 中, 介 紹 智 門 光 祚 為 韶 陽 的 孫, 香 林 嗣 子, 韶 陽 即 雲 門 文 偃 (864 949), 因 此, 從 雲 門 文 偃 傳 香 林 澄 遠 (907 987), 再 傳 智 門 光 祚, 雪 竇 為 雲 門 宗 第 四 代 禪 師 若 依 據 呂 夏 卿 的 雪 竇 塔 銘, 由 雲 門 再 上 追 雪 峯 義 存 (822 908) 德 山 宣 鑑 (782 865) 天 皇 道 吾 (738 819) 龍 潭 崇 信 ( 生 卒 年 不 詳 ) 至 馬 祖 道 一 (709 788), 則 為 大 寂 九 世 之 孫 ; 而 依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住 持 之 次 序, 雪 竇 為 第 六 祖 20 18 智 門 光 祚 於 古 尊 宿 語 錄 第 39 卷 中, 存 有 署 名 為 門 人 住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明 覺 大 師 賜 紫 重 顯 述 的 智 門 祚 禪 師 語 錄, 雪 竇 並 於 卷 尾 加 附 親 作 之 序, 此 序 作 於 辛 未 歲 蕤 賓 月 之 五 日 (1031 年 5 月 5 日 ), 卍 續 藏 冊 68, 頁 254 中 1 5 257 下 9 258 下 12 和 259 上 7 8 19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中 18 21 20 古 尊 宿 語 錄, 卍 續 藏 冊 68, 頁 258 下 19 ; 僧 寶 正 續 傳 中 說 : 雲 門 闡 化 于 韶 陽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81 中 6;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上 29 中 2

88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 二 ) 行 腳 弘 法 和 住 持 雪 竇 得 法 於 智 門 光 祚 後, 禪 林 僧 寶 傳 記 云 : 祚 禪 師 愛 之, 遂 留 止 五 年 21 隨 後, 依 據 呂 夏 卿 的 雪 竇 塔 銘 慧 洪 的 禪 林 僧 寶 傳 和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的 行 錄 所 述, 雪 竇 離 開 智 門 光 祚 後, 曾 行 腳 多 處, 先 於 大 龍 和 尚 處 任 知 客, 參 訪 蘄 州 ( 今 湖 北 省 ) 回 峯 和 上 廬 山 ( 今 湖 北 省 ) 捿 賢 澄 諟 禪 師 羅 漢 和 上 和 林 禪 師, 在 南 嶽 福 嚴 寺 ( 湖 南 ) 為 藏 主, 22 之 後 再 到 舒 州 ( 今 安 徽 省 ) 海 會 寺 四 面 和 尚 處, 這 些 行 腳 過 程 都 有 雪 竇 與 多 人 機 鋒 問 答 之 記 載 23 其 中 最 令 人 注 目 的 是, 雪 竇 行 腳 至 澄 諟 處 時, 因 澄 諟 過 於 簡 嚴, 雪 竇 作 師 子 峯 詩 以 踞 地 盤 空 勢 未 休, 爪 牙 安 肯 混 常 流 譏 之, 顯 現 雪 竇 藞 苴 不 合 自 由 不 拘 的 性 格 24 又, 當 雪 竇 問 廬 山 林 禪 師 : 法 爾 不 爾, 云 何 指 南? 林 禪 師 只 是 重 覆 地 答 說 : 只 為 法 爾 不 爾 雪 竇 竟 當 場 拂 衣 而 退, 因 而 觸 犯 眾 怒, 但 林 禪 師 卻 告 誡 大 家 : 此 如 來 廣 大 三 昧 也, 非 汝 等 輩 以 取 捨 心 可 了 別 也 25 可 見, 明 眼 人 是 看 得 出 雪 竇 已 是 開 悟 之 人, 林 禪 師 特 別 提 示 大 眾, 雪 竇 此 異 於 常 人 之 舉, 不 可 以 凡 夫 分 別 心 謗 毀 之 之 後, 雪 竇 到 了 池 州 ( 今 安 徽 貴 池 ) 景 德 寺, 擔 任 首 座, 但 居 住 時 間 不 長,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中 記 載 原 因 為 : 有 一 日 雪 21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中 4 25 和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5 上 6 22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8 上 7 李 元 度 (1820 1887) 南 嶽 志 記 載 : 福 嚴 寺 原 名 般 若 寺, 是 天 臺 慧 思 禪 師 在 陳 光 大 元 年 (567) 創 建 的, 北 宋 太 平 興 國 年 間 (976 984), 般 若 寺 改 名 為 福 嚴 寺, 頁 129 23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7 下 13 和 712 中 4 25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5 上 6 24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4 下 23 515 上 1 25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中 22 25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89 竇 問 景 德 寺 住 持 慧 日 和 尚 : 明 知 生 不 生 相 為 生 之 所 流, 即 不 問 ; 頗 有 不 知 生 不 生 相 為 生 之 所 流, 也 無? 慧 日 回 以 : 還 見 兩 畔 僧 麼? 次 日, 慧 日 責 備 他 問 話 很 奇 怪, 雪 竇 道 歉 著 說 : 某 甲 觸 忤 和 上 慧 日 接 著 竟 以 住 持 事 繁 為 理 由 而 欲 終 結 此 討 論, 雪 竇 因 而 辭 去 景 德 寺 首 座 一 職 26 而 此 生 不 生 相 於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中 說 是 出 自 師 子 吼 了 義 經, 全 名 為 佛 說 長 者 女 菴 提 遮 師 子 吼 了 義 經, 經 中 文 殊 師 利 問 婆 羅 門 長 女 菴 提 遮 問 題, 以 闡 明 生 以 不 生 生 為 義 的 道 理, 以 及 見 生 性 者 與 不 見 生 性 者 處 於 世 的 差 別 27 雪 竇 在 景 德 寺 身 為 首 座, 而 善 卿 於 祖 庭 事 苑 中 說, 禪 門 所 謂 首 座 者, 必 擇 其 己 事 巳 辨, 眾 所 服 從, 德 業 兼 備 者 充 之 28 可 見 雪 竇 是 確 有 所 領 悟 而 欲 與 慧 日 深 究 此 問 題, 豈 知 慧 日 竟 先 後 以 上 座 問 底 話 甚 奇 怪 和 住 持 事 繁 二 句 應 之, 雪 竇 因 而 離 開 景 德 寺 是 可 料 想 的 結 果 雪 竇 離 開 景 德 寺 後, 禪 林 僧 寶 傳 記 其 因 受 學 士 曾 會 之 賞 識, 推 薦 雪 竇 到 杭 州 的 靈 隱 寺 曾 會 為 雪 竇 幼 時 舊 識, 太 宗 端 拱 二 年 (989) 之 進 士, 曾 於 仁 宗 天 聖 年 間 (1022 1031) 知 明 州 29 26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下 23 375 上 1 27 參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5 上 2 10 和 佛 說 長 者 女 菴 提 遮 師 子 吼 了 義 經, 大 正 藏 冊 14, 頁 964 上 24 中 4, 但 佛 說 長 者 女 菴 提 遮 師 子 吼 了 義 經 中, 流 字 作 留 字 28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431 中 1 中 2 29 曾 會 之 傳 記 可 參 五 燈 會 元 卷 16, 卍 續 藏 冊 80, 頁 329 下 1 11 東 都 事 略 卷 69 和 宋 史 卷 312,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 ) 另 外, 曾 會 亦 曾 為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開 堂 語 錄 作 序, 見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頁 4; 天 聖 三 年 (1025), 劉 筠 撰 延 慶 院 放 生 池 碑 銘, 由 曾 會 立 碑, 碑 銘 可 見 於 四 明 尊 者 教 行 錄, 大 正 藏 冊 46, 頁 864 中 21 24 和 865 下 3 5

90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但 是, 雪 竇 一 直 未 曾 將 曾 會 之 推 薦 書 交 付 給 靈 隱 寺 之 主 事 者, 雪 竇 因 而 潛 沉 於 眾 千 餘 中 3 年, 默 默 無 聞 30 直 到 約 1019 年 左 右, 蘇 州 洞 庭 翠 峯 寺 住 持 之 位 虛 席, 雪 竇 才 被 推 舉 出 世, 雪 竇 離 開 靈 隱 寺 時 還 情 義 深 遠 地 作 赴 翠 峯 請 別 靈 隱 禪 師 詩, 向 靈 隱 寺 的 禪 師 們 請 別 : 臨 行 情 緒 懶 開, 言 提 唱 宗 乘 亦 是 閑 珍 重 導 師 并 海 眾, 不 勝 依 戀 向 靈 山 31 雪 竇 雖 住 持 翠 峯 寺 僅 約 2 3 年, 但 翠 峯 寺 是 雪 竇 正 式 展 開 住 持 弘 法 的 第 一 座 寺 院 32 翠 峯 禪 寺 之 建 立, 根 據 姑 蘇 志 卷 29 所 記 : 翠 峯 禪 寺 在 莫 釐 山 之 隂, 唐 將 軍 席 温 捨 宅, 建 天 寶 間 (742 756) 33 翠 峯 寺 雖 不 屬 宋 代 五 山 十 剎 之 列, 但 因 雪 竇 曾 於 此 住 持 過, 而 增 添 不 少 禪 風 明 代 江 南 四 大 才 子 之 一 的 文 徵 明 (1470 1559) 曾 於 其 翠 峯 寺 詩 中 嘆 云 : 悔 不 曾 參 雪 竇 禪! 明 代 萬 曆 28 年 (1600) 張 獻 翼 所 作 之 翠 峯 寺 碑 記 亦 記 載, 雪 竇 住 持 翠 峯 寺 說 法 時, 傳 有 神 龍 出 井 而 聽, 後 人 稱 為 降 龍 井 34 30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5 上 12 31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06 中 18 20 32 雪 竇 於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住 明 州 雪 寶 禪 寺 語 中 云 : 念 三 二 年 洞 庭 晦 迹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4 中 1 阿 部 肇 一 在 此 段 雪 竇 生 平 之 敘 述, 有 二 處 錯 誤 阿 部 根 據 佛 祖 歷 代 通 載, 先 列 雪 竇 住 持 蘇 州 洞 庭 翠 峯 寺, 繼 而 於 38 42 歲 間, 在 杭 州 靈 隱 寺 2 年, 中 國 禪 宗 史 の 研 究, 頁 210 213 但 是, 經 筆 者 查 詢 原 文, 佛 祖 歷 代 通 載 先 述 : 顯 ( 雪 竇 ) 至 靈 隱, 三 年 陸 沈 眾 中 接 著 說 : 吳 中 翠 峯 虛 席, 舉 顯 出 世 大 正 藏 冊 49, 頁 666 上 17 和 666 上 22 23 正 確 之 過 程 應 為 雪 竇 潛 沉 於 靈 隱 寺 眾 中 3 年, 之 後, 住 持 蘇 州 洞 庭 翠 峯 寺 約 2 3 年 33 吳 郡 志 卷 34 記 : 翠 峯 禪 院 在 吳 縣 西 南 七 十 里, 洞 庭 東 山, 唐 將 軍 席 温 其 所 捨 宅 也 姑 蘇 志 卷 9 並 說 : 莫 釐 山 以 在 洞 庭 之 東, 稱 東 洞 庭 山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 ) 34 參 吳 都 法 乘 五 和 吳 都 法 乘 八, 中 國 佛 寺 志 第 3 輯, 第 23 冊, 頁 1483 1485 和 第 26 冊, 頁 2804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91 最 後, 約 在 1022 年 後, 雪 竇 之 舊 識 曾 會 正 欲 出 守 明 州 時, 便 手 疏 明 州 軍 府 官 請 住 雪 竇 疏, 請 雪 竇 遷 往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擔 任 住 持 35 雪 竇 接 獲 曾 會 之 疏 後, 在 翠 峯 寺 曾 引 起 洞 庭 檀 越 與 明 州 專 使 相 爭 之 事, 洞 庭 檀 越 希 望 雪 竇 留 住 翠 峯 寺, 明 州 專 使 則 希 望 雪 竇 前 往 資 聖 寺 結 果, 雪 竇 只 好 陞 座 普 告 大 眾, 不 可 鬧 事, 並 說 明 僧 家 無 固 無 必 無 所 執 著 之 態 度, 終 於, 在 翠 峯 寺 眾 高 僧 都 支 持 他 前 往 雪 竇 山, 雪 竇 也 因 而 表 明 自 己 希 披 疏 文, 以 塞 來 命 的 決 定 後, 雪 竇 便 轉 往 浙 江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36 雪 竇 離 開 蘇 州 翠 峯 寺, 在 前 往 浙 江 雪 竇 資 聖 寺 的 途 中, 沿 路 經 過 蘇 州 萬 壽 寺 秀 州 住 過 3 年 的 靈 隱 寺 和 越 州 承 天 寺 等 處 37 在 這 期 間 雪 竇 都 曾 對 眾 說 法, 尤 其 是 經 過 靈 隱 寺 時, 諸 院 長 老 尊 宿 特 設 茶 筵, 請 雪 竇 陞 堂 講 法, 這 些 示 眾 的 內 容 已 由 弟 子 收 編 於 雪 竇 和 尚 住 洞 庭 語 錄 和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開 堂 錄 中 而 雪 竇 於 浙 江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住 持 時, 誨 人 不 倦, 有 時 還 與 僧 眾 入 城 緣 化, 38 經 弟 子 收 錄 了 許 多 開 堂 拈 古 頌 古 和 書 信, 集 成 了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瀑 泉 集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雪 竇 和 尚 拈 古 集 雪 竇 顯 和 尚 明 覺 大 師 頌 古 集 和 慶 元 府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祖 英 集 35 明 州 軍 府 官 請 住 雪 竇 疏, 見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雪 竇 和 尚 明 覺 大 師 瀑 泉 集, 頁 14 36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住 明 州 雪 寶 禪 寺 語,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4 上 26 中 10 37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69 上 17 下 16 38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8 中 2

92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 三 ) 晚 年 和 示 寂 雪 竇 去 世 於 皇 祐 四 年 (1052), 俗 壽 73 歲, 僧 臘 50 夏 39 有 關 雪 竇 晚 年 的 情 況, 目 前 所 存 文 獻, 可 見 於 祖 庭 事 苑 所 收 雪 竇 拾 遺, 雪 竇 為 思 一 禪 者 ( 生 卒 年 不 詳 ) 餞 送 所 寫 的 送 一 禪 者 歸 越 頌 序 中 此 頌 之 序 說 思 一 禪 者 遁 迹 於 會 稽 華 嚴, 並 且 居 常 杜 門, 性 介 寡 合 雪 竇 寫 此 頌 贈 之, 頌 尾 有 題 云 : 慶 曆 八 祀 正 月, 乳 峯 隱 之 病 中 書 隱 之 為 雪 竇 的 字, 慶 曆 八 年 為 1048 年, 當 時 雪 竇 應 為 69 歲, 是 在 病 中 為 思 一 禪 者 寫 此 頌, 送 其 歸 返 越 州 ( 即 會 稽 ), 而 此 思 一 禪 者 亦 與 下 文 所 討 論 雪 竇 的 示 寂 偈, 有 非 常 密 切 之 關 係 40 此 外, 根 據 呂 夏 卿 所 作 雪 竇 塔 銘 所 述, 雪 竇 是 預 知 死 期 的 當 時 在 雪 竇 資 聖 寺 西 南 有 一 座 塔, 有 一 日, 雪 竇 命 侍 者 灑 掃 塔 亭, 待 行 至 山 頂 時, 雪 竇 遍 覽 塔 景 後, 竟 說 : 自 今 過 此, 何 日 復 至? 其 弟 子 便 知 雪 竇 是 在 預 言 其 死 期 將 近, 於 是 有 人 號 泣, 有 人 問 : 師 無 頌 辭 世 耶? 而 雪 竇 之 回 答 為 : 吾 平 生 患 語 之 多 矣! 因 而 呂 夏 卿 所 作 雪 竇 塔 銘 就 無 雪 竇 辭 世 偈 之 記 載, 呂 夏 卿 之 雪 竇 塔 銘 緊 接 著 就 說, 有 人 來 問 疾 時, 雪 竇 就 告 訴 他 七 月 七 日 再 來 相 見, 結 果, 雪 竇 於 六 月 十 日 去 世, 七 月 六 日 入 塔, 翌 日 正 可 參 拜 41 39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下 18 1 和 712 下 23 善 卿 於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之 略 傳 中, 不 知 何 故 記 雪 竇 去 世 之 年 為 皇 祐 五 年 (1053),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22 下 19, 如 此 依 中 國 傳 統 之 算 法, 俗 壽 為 74 歲, 與 各 傳 記 資 料 皆 不 符, 應 為 錯 記 40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5 中 3 和 譚 其 驤 中 國 歷 史 地 圖 集 第 六 冊, 上 海 : 地 圖 出 版 社,1987 年, 頁 24 25 41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頁 下 11 18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93 有 關 此 雪 竇 無 辭 世 偈 一 事, 雖 然 根 據 呂 夏 卿 之 雪 竇 塔 銘 所 言, 當 時 雪 竇 於 塔 前 的 回 答 為 : 吾 平 生 患 語 之 多 矣! 但 這 並 不 表 示 雪 竇 就 無 辭 世 偈 留 世, 善 卿 於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中 就 錄 有 雪 竇 的 示 寂 偈 此 示 寂 偈 即 先 前 所 述 思 一 禪 者 所 出 示 善 卿 的, 內 容 為 : 42 白 雲 本 無 覊, 明 月 照 寰 宇 吾 今 七 十 三, 天 地 誰 為 侶? 善 卿 認 為 呂 夏 卿 師 無 頌 辭 世 之 說 法 與 思 一 禪 者 出 示 雪 竇 示 寂 偈 這 兩 種 矛 盾 之 情 況 中, 必 然 有 一 種 是 不 正 確 的 而 善 卿 自 己 的 判 斷 是 覺 得 這 示 寂 偈 的 頌 文 頗 類 雪 竇 之 作, 因 此 懷 疑 呂 夏 卿 的 說 法 是 錯 的, 所 以, 善 卿 決 定 擇 錄 之 於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中 43 筆 者 則 認 為, 由 於 雪 竇 於 69 歲 時 曾 為 思 一 禪 者 餞 送 而 作 送 一 禪 者 歸 越, 可 見 二 人 為 晚 年 熟 識 之 友, 思 一 禪 者 既 非 虛 構 之 人 物, 亦 無 虛 構 雪 竇 示 寂 偈 之 必 要, 禪 師 作 示 寂 偈 既 為 普 遍 可 見 之 情 況, 於 是 依 善 卿 之 決 定, 錄 此 偈 於 本 文 中 44 小 結 綜 而 言 之, 雪 竇 出 生 和 出 家 於 四 川 地 區, 之 後 一 路 雲 水 參 學 而 雪 竇 深 究 大 義 之 根 器, 可 從 早 年 聽 經 就 必 求 甚 解, 到 後 來 住 世 弘 法 時, 對 尊 宿 古 則 諄 諄 拈 頌 的 行 止 中 顯 見 之 此 外, 要 能 拈 42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中 5 7 和 375 下 19 23 43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中 5 7 和 375 下 19 23 44 明 清 曹 洞 宗 僧 白 巖 淨 符 ( 活 躍 於 1641 1667) 亦 贊 同 善 卿 之 說 法, 於 其 法 門 鋤 宄 中 云 : 余 又 謂 雪 竇 垂 滅 師 資 取 訣, 正 是 切 要 之 時 也, 呂 說 言 或 曰 踈 謬 也 甚 矣! 豈 又 以 欠 末 後 一 句 為 救 平 日 之 饒 舌 耶? 事 苑 所 糾 尤 為 切 當, 況 彼 不 諳 宗 脈 不 足 怪 耳 淨 符 認 為 呂 夏 卿 所 說 言 為 踈 謬, 又 認 為 他 不 諳 宗 脈, 因 而 贊 同 祖 庭 事 苑 之 修 正, 卍 續 藏 冊 86, 頁 492 中 10 15

94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頌 古 則, 作 韻 文, 除 了 已 達 悟 境 以 外, 儒 家 詩 文 之 學 養 也 必 不 可 少 雪 竇 到 了 23 歲, 父 母 雙 亡 後, 才 得 以 出 家 受 戒, 因 此, 出 家 時 應 已 完 成 儒 家 之 教 育 慧 洪 於 禪 林 僧 寶 傳 就 稱 雪 竇 幼 精 銳, 讀 書 知 要, 下 筆 敏 速 又 說 其 盛 年 工 翰 墨, 作 為 法 句, 追 慕 禪 月 休 公 45 禪 月 休 公 即 唐 末 五 代 僧 人 貫 休 (832 912), 擅 於 詩 畫 雪 竇 通 曉 詩 文 的 另 一 實 例 為, 於 雪 竇 和 尚 住 洞 庭 語 錄 中, 記 有 雪 竇 因 受 御 賜 師 號 而 上 堂 時, 借 貫 休 之 禪 月 集 中 閒 居 擬 齊 梁 四 首 的 第 一 首 為 太 平 歌, 內 容 為 : 46 夜 雨 山 草 滋, 爽 籟 生 古 木 閑 吟 竺 仙 偈, 勝 於 嚼 金 玉 蟋 蟀 啼 壞 牆, 苟 免 悲 局 促 道 人 優 曇 華, 迢 迢 遠 山 綠 善 卿 解 釋 說 此 詩 即 禪 月 擬 齊 梁 體, 意 謂 見 王 子 淵 聖, 主 得 賢 臣 頌, 而 擬 齊 梁 體, 係 南 朝 齊 梁 時 代 之 詩 體, 詞 藻 彩 麗, 並 講 求 音 律 對 偶, 由 此 借 水 獻 花 之 引 用, 可 見 雪 竇 之 詩 文 素 養 頗 高 47 雪 竇 得 法 頓 悟 於 湖 北 智 門 祚 禪 師 後, 一 路 行 腳, 最 後 在 江 浙 地 區 長 住 下 來 ( 參 下 文 略 表 ) 他 於 資 聖 寺 共 住 持 了 31 年 期 間, 度 僧 78 人, 呂 夏 卿 雪 竇 塔 銘 形 容 雪 竇 之 影 響 為 州 邦 遠 近, 45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頁 514 下 10 23 46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3 下 3 7 47 禪 月 集 卷 三, 四 庫 全 書 ( 電 子 版 ) 和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24 上 17 21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95 輻 輳 座 下 48 其 重 要 弟 子 有 天 衣 義 懷 (989 1060) 49 此 外, 我 們 亦 可 見 其 在 世 期 間, 頗 受 士 大 夫 曾 會 所 尊 重, 駙 馬 都 尉 李 遵 勗 (? 1038) 特 奏 賜 以 紫 方 袍, 侍 中 賈 昌 朝 (998 1065) 又 奏 表, 加 賜 明 覺 之 號 50 雪 竇 在 世 期 間, 其 多 位 弟 子 已 陸 續 將 其 上 堂 舉 古 頌 古 拈 古 等 內 容 記 錄 編 撰 成 集, 其 中 因 圜 悟 克 勤 對 其 百 則 頌 古 復 加 垂 示 評 唱 著 語, 於 宣 和 七 年 (1125) 撰 成 碧 巖 集, 且 又 因 建 炎 (1127 1130) 年 間, 克 勤 之 門 人 大 慧 宗 杲 (1089 1163) 焚 毀 碧 巖 集 版, 使 雪 竇 百 則 頌 古 在 中 國 禪 宗 歷 史 上, 在 雪 竇 七 集 中 獨 為 人 所 矚 目 事 實 上, 雪 竇 由 門 人 所 集 之 語 錄 內 容 非 常 多 元 豐 富, 下 文 即 為 雪 竇 七 集 文 獻 情 況 之 探 討 雪 竇 生 平 重 要 事 件 略 表 年 代 年 齡 重 要 事 件 現 今 地 點 980 年 1 歲 出 生 於 遂 州 四 川 遂 寧 1002 年 23 歲 於 益 州 普 安 院 出 家 受 戒 四 川 成 都 1002 年 後 23 歲 後 雲 水 參 學 : 益 州 大 慈 寺 元 瑩 襄 陽 石 門 蘊 聰 廬 山 林 禪 師 得 法 於 隨 州 智 門 光 祚 四 川 湖 北 48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下 9 10 49 建 中 靖 國 續 燈 錄 目 錄 記 曰 : 明 州 雪 竇 山 明 覺 禪 師 法 興 七 十 八 人 卍 續 藏 冊 78, 頁 624 中 27 50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第 六 祖 明 覺 大 師 塔 銘 原 云 : 駙 馬 都 尉 和 文 李 公, 表 錫 紫 方 袍 ; 侍 中 賈 公 又 奏, 加 明 覺 之 號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下 9 10 文 中 表 錫 疑 應 作 表 賜,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缺 此 段 之 內 容, 頁 24 建 中 靖 國 續 燈 錄 明 州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明 覺 禪 師 中 更 詳 細 指 出 : 都 尉 李 侯 遵 勗 特 奏 章 服, 侍 中 賈 公 昌 朝 尋 乞 美 號 卍 續 藏 冊 78, 頁 653 上 12 13 賈 公 全 名 為 賈 昌 朝, 於 宋 史 卷 285 中 有 傳, 並 參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 三 ), 頁 118

96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任 南 嶽 福 嚴 寺 藏 主 湖 南 任 池 州 景 德 寺 首 座 安 徽 約 1016 1019 年 約 37 40 歲 潛 沉 杭 州 靈 隱 寺 3 年 江 蘇 約 1019 1021 年 約 40 42 歲 住 持 蘇 州 洞 庭 翠 峯 寺 江 蘇 1022 年 後 43 歲 後 住 持 明 州 雪 竇 資 聖 寺 浙 江 1052 年 73 歲 去 世 於 明 州 雪 竇 資 聖 寺 浙 江 三 雪 竇 七 集 成 書 和 文 獻 研 究 有 關 雪 竇 於 蘇 州 洞 庭 翠 峯 寺 和 明 州 雪 竇 資 聖 寺 住 持 期 間, 弟 子 集 成 其 上 堂 示 眾 或 拈 古 內 容 之 描 述, 最 早 的 資 料 可 見 於 呂 夏 卿 所 著 雪 竇 塔 銘 中, 呂 夏 卿 云 : 惟 益 文 軫 圓 應 文 政 遠 塵 允 誠 子 環 相 與 裒 記 提 唱 語 句 詩 頌, 為 : 洞 庭 語 錄 雪 竇 開 堂 錄 瀑 泉 集 祖 英 集 頌 古 集 拈 古 集 雪 竇 後 錄, 凡 七 集 51 由 此 可 見, 集 錄 雪 竇 上 堂 示 眾 或 拈 古 之 七 部 典 籍, 於 雪 竇 去 世 後 13 年, 皆 已 完 成, 各 集 以 獨 立 之 書 名 流 通 日 本 學 椎 名 宏 雄 雖 對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作 過 研 究, 但 其 論 文 側 重 於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之 宋 元 明 和 日 本 各 朝 年 代 不 同 版 本 的 整 體 討 論 52 本 文 僅 擇 其 重 點 略 述 於 下, 筆 者 有 別 於 椎 名 的 討 論 方 式, 是 以 雪 竇 七 集 各 集 之 成 書 背 景 和 組 織 作 各 別 之 討 論, 並 提 出 一 些 與 椎 名 相 異 之 見 解 呂 夏 卿 於 1065 年 所 著 之 雪 竇 塔 銘 中, 首 次 將 雪 竇 七 集 一 一 列 出 其 名 之 後, 開 版 於 1108 年 之 祖 庭 事 苑 亦 將 此 七 集 一 一 51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12 下 28 713 上 2, 但 此 雪 竇 塔 銘 所 述, 非 按 七 集 之 成 書 次 序 排 列,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02 52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01 233 另 外, 楊 曾 文 雖 於 其 文 雪 竇 重 顯 及 其 禪 法 中, 談 及 重 顯 的 語 錄 和 著 作, 但 只 是 簡 單 介 紹, 並 無 分 析 討 論, 頁 180 194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97 校 勘 牒 釋 53 而 目 前 我 們 所 能 見 到 最 早 的 雪 竇 各 集 之 版 本, 存 於 四 部 叢 刊 續 編 集 部 中, 為 1195 年 以 後 之 宋 刊 本, 但 是 此 刊 本 中, 只 存 有 雪 竇 四 集, 依 其 頁 首 題 名 為 雪 竇 頌 古 集 一 卷 拈 古 集 一 卷 瀑 泉 集 一 卷 祖 英 集 二 卷 54 宋 之 後, 有 多 種 版 本 傳 世, 但 多 為 六 集 版, 如 現 今 最 普 遍 流 通 的 版 本 為 大 正 藏 版, 底 本 為 明 崇 禎 七 年 刊 (1634) 增 上 寺 報 恩 藏 本, 但 是 此 刊 本 中 只 存 六 集, 獨 缺 頌 古 集, 此 版 並 將 此 雪 竇 六 集 冠 以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的 總 稱 55 現 今 存 有 完 整 雪 竇 七 集 的, 唯 日 本 正 應 二 年 (1289) 覆 刻 宋 版 的 五 山 版 和 收 於 成 簣 堂 文 庫 的 元 版 (1324), 五 山 版 雪 竇 七 集 可 見 於 柳 田 聖 山 和 椎 名 宏 雄 所 共 編, 收 於 禪 學 典 籍 叢 刊 第 二 卷 中, 題 名 為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此 題 名 因 不 見 於 原 版 中, 應 為 柳 田 聖 山 和 椎 名 宏 雄 所 新 題 之 總 稱 56 此 外,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中, 除 洞 庭 錄 以 外, 皆 附 有 各 集 之 序 或 疏, 這 些 序 或 疏 的 資 料 對 於 了 解 雪 竇 各 集 成 書 之 因 緣, 是 非 常 珍 貴 之 文 獻, 但 是 在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各 集 中, 這 些 序 或 疏 多 不 存 57 本 論 文 即 以 此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所 含 七 集 之 題 名 序 或 疏 與 重 要 文 獻 訊 息, 作 重 點 之 討 論, 筆 者 希 望 將 來 能 進 一 步 對 此 七 集 內 容 作 詳 細 之 研 究 53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22 下 13 374b4 54 此 版 可 見 於 國 家 圖 書 館 所 藏, 四 部 叢 刊 續 編 集 部 第 29 冊 中, 上 海 涵 芬 樓 景 印,1932 年 55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第 1996 號 和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03 56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禪 學 典 籍 叢 刊 第 二 卷, 頁 4 99;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07 216; 川 瀨 一 馬 增 補 古 活 字 版 之 研 究 上 卷, 東 京 :Antiquarian Booksellers Association of Japan,1967 年, 頁 51 57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頁 84

98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本 文 因 是 以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為 研 究 之 底 本, 故 本 文 中 依 五 山 版 雪 竇 七 集 之 名 稱 和 次 序 討 論 之,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各 集 相 異 名 稱 之 總 表, 請 參 本 節 末 五 山 版 雪 竇 七 集 與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各 集 題 名 比 對 略 表 ( 一 )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開 堂 錄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開 堂 錄 ( 以 下 簡 稱 為 開 堂 錄 ) 於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稱 為 住 明 州 雪 寶 禪 寺 語, 58 其 序 是 由 雪 竇 之 舊 識 曾 會 於 天 聖 四 年 (1026) 九 月 一 日 所 述, 雪 竇 之 門 人 文 軫 所 錄, 曾 會 於 序 中 稱 雪 竇 為 我 雪 竇 禪 師 顯 公, 並 說 雪 竇 為 受 智 門 禪 師 密 印 達 磨 真 機 59 而 當 述 及 此 錄 之 成 書 因 緣 時, 曾 會 特 別 強 調 雪 竇 原 不 希 望 將 他 開 堂 示 眾 等 語 句 傳 聞 於 他 人, 使 不 明 之 人 專 依 於 語 句 而 生 見 解, 但 其 友 人 和 弟 子 卻 認 為 雪 竇 之 教 化 如 松 柏 久 而 彌 芳, 可 使 學 人 藉 聲 塵 而 登 覺 路, 雪 竇 雖 原 不 欲 聞 人, 而 人 自 流 布 ; 原 不 專 依 語, 而 語 自 昭 彰, 經 過 一 段 時 日, 遂 而 成 錄 此 外, 此 集 最 初 是 由 雪 竇 之 弟 子 傳 宗 校 勘 立 板, 傳 宗 為 雪 竇 嗣 法 弟 子, 時 任 杭 州 承 天 寺 住 持 60 由 此 集 之 序 完 成 於 天 聖 四 年 (1026) 來 推 算, 開 堂 錄 收 錄 雪 竇 42 47 歲 之 間, 雪 竇 離 開 蘇 州 翠 峯 寺 後, 一 路 經 過 蘇 州 萬 壽 寺 秀 州 曾 居 住 過 的 靈 隱 寺 越 州 承 天 寺 等 處 和 初 到 明 州 雪 竇 58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3 下 15 679 中 4 其 集 名 住 明 州 雪 寶 禪 寺 語 之 寶 字, 應 為 竇 之 訛 字 59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4 13 曾 會 於 序 首 所 冠 之 官 銜 為 朝 奉 大 夫 尚 書 刑 部 郎 中 充 集 賢 殿 修 撰 知 明 州 兼 市 舶 管 内 勸 農 事 上 柱 國 賜 紫 金 魚 袋 60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4 傳 宗 曾 得 御 賜 紫 衣, 建 中 靖 國 續 燈 錄 中 並 記 有 傳 宗 之 開 堂 語 和 2 則 拈 古 內 容, 卍 續 藏 冊 78, 頁 624 下 6, 頁 668 上 14 下 2 和 807 中 7 16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99 山 資 聖 寺 前 幾 年 中, 上 堂 應 眾 對 答 舉 古 勘 辨 和 所 作 歌 頌 之 內 容 集 成, 如 錄 中 有 今 日 再 入 靈 隱 一 句 61 以 其 弘 法 生 涯 來 看, 屬 雪 竇 從 離 開 蘇 州 翠 峯 寺 後, 住 持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前 幾 年 之 內 容, 這 是 學 人 將 來 在 以 開 堂 錄 為 資 料, 研 究 雪 竇 思 想 和 教 法 之 發 展 和 演 變 時, 需 注 意 考 量 之 訊 息 ( 二 )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瀑 泉 集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瀑 泉 集 ( 以 下 簡 稱 為 瀑 泉 集 ) 於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稱 為 明 覺 禪 師 瀑 泉 集, 62 內 容 包 含 序 明 州 軍 府 官 請 住 雪 竇 疏 蘇 州 在 城 壇 越 請 住 翠 峯 疏 蘇 州 僧 正 并 諸 名 員 疏 上 堂 約 150 則 石 頭 大 師 參 同 契 原 文 和 雪 竇 著 語 8 篇 真 贊, 後 附 雪 竇 塔 銘 大 慧 和 尚 讚 師 畫 像 附 和 重 刊 語 錄 疏 瀑 泉 集 的 序 為 自 稱 參 學 小 師 的 圓 應 ( 生 卒 年 不 詳 ) 所 作, 此 序 完 成 於 天 聖 八 年 (1030) 八 月 十 五 日, 圓 應 於 序 中 敘 述 此 瀑 泉 集 的 內 容 是 師 自 兩 處 道 場, 多 應 機 語 句, 門 人 集 之, 此 句 中 兩 處 道 場 應 是 指 翠 峯 寺 與 資 聖 寺, 故 為 雪 竇 40 50 歲 間 之 應 機 語 句, 題 名 瀑 泉 集 是 取 雪 竇 之 善 言 如 瀑 泉 飛 流 無 盡 之 意 63 而 明 州 軍 府 官 請 住 雪 竇 疏 是 由 曾 會 所 撰, 疏 中 有 伏 希 輟 翠 峯 之 祖 席, 登 雪 竇 之 道 場 之 文 句, 此 疏 應 作 於 雪 竇 仍 任 翠 61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6 和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5 上 17 62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92 中 7 63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14 26 和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92 中 10 19

100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峯 寺 住 持, 曾 會 於 仁 宗 天 聖 年 間 (1022 1031) 知 明 州, 轉 請 雪 竇 住 持 資 聖 寺 時, 亦 即 為 1022 年 或 之 後 64 此 集 在 明 州 軍 府 官 請 住 雪 竇 疏 後, 亦 收 了 蘇 州 在 城 壇 越 請 住 翠 峯 疏 和 蘇 州 僧 正 并 諸 名 員 疏 因 蘇 州 在 城 壇 越 請 住 翠 峯 疏 中 有 伏 望 和 尚 深 別 武 林 暫 罷 呼 猨 之 句, 此 句 中 武 林 和 呼 猨 二 詞, 根 據 善 卿 之 解 釋 皆 是 指 靈 隱 寺, 因 而 此 疏 似 為 蘇 州 壇 越 希 望 請 雪 竇 離 開 靈 隱 寺, 轉 而 住 持 翠 峯 寺 而 作 之 疏, 應 約 作 於 1019 年 左 右 65 而 蘇 州 僧 正 并 諸 名 員 疏 中 則 有 雪 竇 入 吳 邦 而 名 翼 愈 飛 和 咸 願 摳 衣 翠 峯 禪 苑 之 句, 此 處 吳 邦 為 翠 峯 寺 所 處 之 地 區, 因 而 此 疏 應 為 蘇 州 僧 正 等 人 為 了 慰 留 雪 竇 之 作, 撰 於 1022 年 或 之 後 66 但 是, 因 為 此 二 疏 皆 不 具 著 作 日 期, 這 是 筆 者 目 前 之 推 判, 期 望 將 來 有 更 多 的 資 料 可 更 確 定 或 修 正 上 述 之 說 法 此 集 另 附 呂 夏 卿 的 雪 竇 塔 銘, 最 後 所 附 之 疏 為 重 刊 語 錄 疏, 此 疏 是 由 浙 江 萬 壽 住 山 自 如 ( 元 朝 人 ) 所 撰, 重 刊 瀑 泉 集 之 緣 由 為 寺 火, 因 此 印 版 亦 燒 為 灰 燼, 經 雪 竇 住 山 守 常 ( 元 朝 人 ) 勸 緣, 童 行 祖 榮 ( 元 朝 人 ) 同 募 緣 再 刊 67 此 外, 五 山 版 此 集 並 64 曾 會 於 疏 中 之 官 銜 為 朝 奉 大 夫 尚 書 刑 部 郎 中 充 集 賢 殿 修 撰 知 明 軍 州 兼 市 舶 管 内 勸 農 事 柱 國 賜 紫 金 魚 袋,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14 65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14 和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27 上 4 和 327 上 8 10 66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15 和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26 下 6 67 此 自 如 為 一 溪 自 如, 據 補 續 高 僧 傳 所 云, 他 初 住 浙 江 萬 壽 寺, 後 於 天 曆 初 (1328 ) 御 筆 欽 點 住 中 天 竺 寺, 卍 續 藏 冊 77, 頁 457 中 1 14 另 參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12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01 有 日 本 正 應 年 間 (1288 1292), 被 招 聘 前 往 日 本 刻 佛 書 之 四 明 徐 汝 舟 的 刻 工 名 68 因 此, 學 人 應 注 意 的 訊 息 是, 瀑 泉 集 中 包 含 了 其 他 人 所 作 之 文 獻, 而 歸 雪 竇 所 屬 之 內 容, 則 為 雪 竇 在 40 50 歲 之 間, 雪 竇 早 期 住 持 翠 峯 寺 與 後 來 住 持 資 聖 寺 二 道 場 時, 上 堂 語 約 150 則 雪 竇 著 語 石 頭 大 師 參 同 契 及 其 親 作 真 贊 8 篇 之 內 容 ( 三 ) 雪 竇 和 尚 住 洞 庭 語 錄 雪 竇 和 尚 住 洞 庭 語 錄 ( 以 下 簡 稱 為 雪 竇 洞 庭 錄 ) 於 大 正 藏 版 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稱 之 為 住 蘇 州 洞 庭 翠 峯 禪 寺 語, 69 主 要 內 容 包 含 開 堂 上 堂 陞 座 拈 古 室 中 舉 古 勘 辯 註 雪 峯 和 尚 塔 銘 并 序 和 受 師 號 上 堂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雪 竇 七 集 中, 雪 竇 洞 庭 錄 是 唯 一 沒 有 附 任 何 序 或 疏 的, 因 此, 除 了 編 集 者 為 參 學 小 師 惟 蓋 以 外, 其 他 集 成 背 景 資 料, 只 能 從 雪 竇 之 生 平 與 此 集 之 內 容 推 測 70 首 先, 依 其 名, 此 集 內 容 應 主 要 收 錄 雪 竇 住 持 蘇 州 太 湖, 東 洞 庭 山 中 的 翠 峯 寺 時 期, 因 此, 主 要 編 錄 時 間 應 約 為 1019 1021 年 左 右 但 是, 此 集 亦 包 含 雪 竇 離 開 蘇 州 翠 峯 寺, 經 過 蘇 州 萬 壽 寺 和 杭 州 靈 隱 寺 上 堂 對 眾 說 法 的 內 容, 如 有 師 在 杭 州 靈 隱 和 師 到 蘇 州 日, 僧 俗 迎 在 萬 壽 等 文 句 71 68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25 26 和 川 瀨 一 馬 增 補 古 活 字 版 之 研 究 上 卷, 頁 51 69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69 上 17 70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26 35 71 參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26 27 和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69 上 18 頁 669 中 4 頁 669 中 16 和 669 中 26

102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此 外, 因 為 此 錄 末 尾 又 加 附 雪 竇 已 到 雪 竇 山 資 聖 寺 所 著 之 二 則 內 容 : 一 則 為 雪 竇 以 署 名 雪 竇 傳 法 賜 紫 重 顯 註 雪 峯 和 尚 塔 銘 并 序 和 受 明 覺 師 號 後 上 堂 示 眾 的 內 容 72 因 此, 以 雪 竇 弘 法 生 涯 來 看, 今 所 見 雪 竇 洞 庭 錄 中 開 堂 上 堂 陞 座 拈 古 室 中 舉 古 勘 辯 的 部 分, 屬 雪 竇 約 40 42 歲, 弘 法 最 早 期 的 內 容, 但 文 中 各 篇 次 序 不 是 依 時 序 所 編 排 的 ( 四 )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於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稱 為 明 覺 禪 師 後 錄 73 此 錄 為 參 學 小 師 子 環 所 集, 建 中 靖 國 續 燈 錄 列 其 為 明 州 雪 竇 山 明 覺 禪 師 法 興 七 十 八 人 之 中, 師 號 為 溫 州 平 陽 寶 慶 子 環 禪 師, 並 有 對 機 語 傳 世 74 此 集 雖 有 似 為 雪 竇 之 弟 子 稱 如 玉 者 ( 生 卒 年 不 詳 ) 作 序, 但 未 記 作 序 日 期, 如 玉 除 了 讚 嘆 雪 竇 之 言 如 寶 鑑 之 象 和 虛 谷 之 聲 以 外, 僅 說 次 前 編, 是 為 後 錄 耳 75 由 上 可 知,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是 續 雪 竇 其 他 的 錄 而 編 成, 故 稱 後 錄, 而 我 們 又 可 見 瀑 泉 集 中 說 : 師 一 日 問 僧 : 儞 見 雪 竇 後 錄 未? 76 因 此, 可 推 判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應 完 成 於 瀑 泉 集 之 前, 而 瀑 泉 集 之 序 完 成 於 天 聖 8 年 (1030), 所 以,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之 編 錄 應 完 成 於 1030 年 之 前 72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34 和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3 中 13 下 14, 但 雪 峯 和 尚 塔 銘 并 序 雪 竇 的 署 名 雪 竇 傳 法 賜 紫 重 顯 僅 見 於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73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9 中 5 74 建 中 靖 國 續 燈 錄, 卍 續 藏 冊 78, 頁 624 中 27 頁 624 下 9 和 頁 669 上 10 18 75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35 和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79 中 5 685 上 25 76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覺 禪 師 瀑 泉 集,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94 下 7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03 至 於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的 內 容, 則 誠 如 其 卷 尾 所 言 : 雪 竇 和 尚 語 錄 一 百 則 竟, 為 約 一 百 則 雪 竇 上 堂 因 事 示 眾 晚 參 與 僧 問 答 舉 古 則 等 等 不 同 情 況 之 記 錄 不 過, 五 山 版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比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後 錄 缺 2 則 內 容 77 此 外, 由 於 此 集 文 中 不 再 提 及 其 他 寺 院 之 名, 因 此, 應 為 雪 竇 住 持 明 州 雪 竇 資 聖 寺, 約 1022 1029 年 期 間 所 收 錄 之 內 容 ( 五 ) 雪 竇 和 尚 拈 古 集 雪 竇 和 尚 拈 古 集 ( 以 下 簡 稱 為 拈 古 集 ) 於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僅 以 拈 古 稱 之, 且 無 序 78 五 山 版 拈 古 集 的 卷 首, 一 開 始 便 有 當 時 擔 任 雪 竇 住 持 的 德 雲 於 開 禧 元 年 仲 冬 (1205) 所 寫 的 題 字 79 而 此 集 最 早 為 雪 竇 之 參 學 小 師 允 誠 和 思 恭 所 集, 二 人 亦 作 了 序, 序 中 很 清 楚 地 說 明 此 集 為 師 自 壬 申 歲 入 夏 抵 秋, 旦 暮 拈 提, 抑 揚 今 古, 可 一 百 餘 則 壬 申 歲 即 1032 年, 為 雪 竇 52 歲, 住 持 雪 竇 資 聖 寺 約 10 年 之 時 80 此 集 中 遍 舉 德 山 宣 鑑 (782 865) 雪 峯 義 存 (822 908) 百 丈 懷 海 (720 814) 雲 門 文 偃 (864 949) 等 等 諸 師 古 則, 雪 竇 拈 起 這 些 古 則 而 評 之, 拈 古 的 體 例 並 非 韻 文, 因 此, 體 例 上 比 頌 古 自 由 81 雪 竇 和 尚 拈 古 集 亦 即 為 擊 節 錄 之 百 則 內 容 依 77 五 山 版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缺 卷 尾 師 問 大 龍 和 僧 問 : 只 在 目 前, 為 甚 麼 再 三 不 覩? 之 內 容, 參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85 上 15 25 和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12 78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48 和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85 中 3 6 79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47 48 德 雲 為 曹 洞 宗 人, 其 法 系 為 宏 智 正 覺 傳 自 得 慧 暉, 再 傳 雪 竇 德 雲, 續 傳 燈 錄, 大 正 藏 冊 51, 頁 631 下 7 12 664 下 28 29 和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11 80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61 81 歐 陽 宜 璋, 碧 巖 集 的 語 言 風 格 研 究, 台 北 : 圓 明 出 版 社,1994 年, 頁 65

104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據, 圜 悟 克 勤 一 一 加 上 標 題 為 德 山 示 眾 雪 峰 普 請 百 丈 拂 子 崇 壽 指 凳 等 等, 再 加 以 著 語 評 唱 82 此 種 拈 古 的 體 例, 雖 然 於 前 所 述 雪 竇 洞 庭 錄 中, 即 已 包 含 了 一 小 部 分 拈 古 的 內 容, 但 此 拈 古 集 只 單 獨 收 錄 拈 古 的 體 例, 且 標 舉 拈 古 一 詞 於 其 集 名 中, 在 禪 宗 典 籍 中 可 謂 首 創 之 舉 學 人 將 來 若 能 以 雪 竇 七 集 成 書 之 次 序, 分 析 雪 竇 對 拈 古 方 式 的 運 用 和 變 化, 會 讓 我 們 對 此 特 殊 禪 宗 典 籍 的 體 例 與 教 學 方 式 的 演 變, 有 更 具 體 和 深 入 之 了 解 ( 六 ) 雪 竇 顯 和 尚 明 覺 大 師 頌 古 集 此 雪 竇 顯 和 尚 明 覺 大 師 頌 古 集 ( 以 下 簡 稱 為 頌 古 集 ) 於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不 存 83 此 集 為 參 學 小 僧 遠 塵 所 集, 遠 塵 於 五 燈 全 書 中 記 為 雪 竇 顯 禪 師 法 嗣, 雪 竇 並 曾 作 一 詩 為 其 離 開 雪 竇 資 聖 寺 時 送 行, 可 見 遠 塵 應 為 雪 竇 相 當 親 近 之 弟 子, 才 有 機 緣 繕 錄 雪 竇 之 言 詞 84 頌 古 集 之 序 是 自 稱 為 小 子 曇 玉 者 所 寫 的, 椎 名 認 為 此 曇 玉 為 崑 山 曇 玉, 若 此 推 判 正 確, 此 曇 玉 則 為 雪 竇 之 徒 孫, 因 其 師 為 雪 竇 之 法 嗣 杭 州 承 天 傳 宗 禪 師, 如 此 便 可 明 白 為 何 曇 玉 自 稱 為 小 子 85 82 佛 果 擊 節 錄, 卍 續 藏 冊 67, 第 1301 號 83 佛 果 圜 悟 禪 師 碧 巖 錄, 大 正 藏 冊 48, 第 2003 號 84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61 和 五 燈 全 書, 卍 續 藏 冊 81, 頁 362 上 2 和 中 22 雪 竇 所 作 送 遠 塵 禪 者, 可 見 於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覺 禪 師 祖 英 集 : 衲 卷 殘 雲 風 高 絕 隣, 倚 天 照 雪 堪 抗 要 津 八 紘 極 目 兮 春 山 若 黛, 九 野 縱 步 兮 汀 草 如 茵 三 十 四 老 未 輕 識, 凜 然 方 外 奚 相 親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99 下 12 15 85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03 和 建 中 靖 國 續 燈 錄, 卍 續 藏 冊 78, 頁 624 中 27 頁 624 下 6 和 628 中 20 23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05 此 外, 曇 玉 之 序 亦 透 露 了 幾 點 有 關 此 集 繕 錄 的 訊 息, 曇 玉 記 其 序 作 於 歲 攝 提 格 之 時, 爾 雅 釋 天 中 說 : 太 歲 在 寅, 曰 攝 提 格 86 因 此, 推 算 起 來 可 能 為 丙 寅 年 (1026) 戊 寅 年 (1038) 或 庚 寅 年 (1050) 若 為 丙 寅 年 (1026) 時, 雪 竇 才 初 至 雪 竇 資 聖 寺 5 年, 而 曇 玉 若 為 雪 竇 之 徒 孫, 則 是 不 可 能 的 情 況 ; 再 者, 曇 玉 又 說 雪 竇 之 軟 語 微 言, 固 已 盛 行 於 世 矣, 今 又 採 古 聖 機 緣 之 妙 者, 凡 百 則, 發 言 以 為 頌 和 愚 未 見 有 如 雪 竇 者 矣 據 此 推 判, 應 為 雪 竇 有 些 其 他 集 錄 已 盛 行 於 世, 而 雪 竇 亦 仍 在 世, 因 此, 較 有 可 能 是 戊 寅 年 (1038) 或 庚 寅 年 (1050) 87 此 集 卷 尾 並 有 雪 竇 和 尚 頌 古 一 百 則 竟 參 學 仙 都 沙 門 簡 能 校 勘 之 內 容, 雪 竇 亦 有 為 簡 能 離 開 雪 竇 資 聖 寺 時 送 行 所 作 之 詩 88 另 外, 還 有 日 本 京 都 三 聖 寺 住 持 湛 照 (1231 1291) 於 正 應 二 年 (1289) 開 版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的 刊 記 89 頌 古 集 為 遍 舉 一 百 篇 古 則 內 容, 雪 竇 再 以 韻 文 體 頌 之 頌 古 的 體 裁, 在 禪 宗 文 獻 中, 仔 細 分 析 起 來, 實 為 難 度 非 常 高 的 作 品 首 先, 禪 師 需 熟 悉 古 則 之 內 容, 永 井 政 之 歸 納 出 頌 古 集 之 古 則 來 源 共 有 語 錄 燈 錄 經 典 和 其 他 典 籍 90 再 者, 由 於 頌 古 需 以 韻 文 的 體 裁 呈 現, 禪 師 的 文 學 造 詣 需 有 一 定 程 度 最 後, 禪 師 從 古 則 中 所 體 悟 之 禪 機, 藉 由 韻 文 體 頌 出, 對 學 人 有 所 啟 發, 86 爾 雅 注 疏,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1999 年, 頁 169 87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60 61 和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頁 84 88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74 雪 竇 所 作 送 簡 能 禪 者 歸 仙 都, 可 見 於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覺 禪 師 祖 英 集 : 荷 策 下 丹 嶂, 紛 紛 雪 正 飛 浮 生 誰 未 到, 舊 國 自 重 歸 雲 背 猿 聲 斷, 天 遙 鶚 影 微 蓮 城 古 風 月, 又 得 振 清 機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02 上 20 23 89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74 湛 照 亦 曾 於 正 應 元 年 (1288) 開 刊 應 菴 曇 華 禪 師 語 錄, 卍 續 藏 冊 69, 頁 553 中 23 下 1 90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 二 ) 頌 古 百 則 の 典 拠 を 考 える, 佛 教 學 研 究 會 年 報 7,1973 年, 頁 12

106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才 又 是 頌 古 的 重 要 意 義 這 便 是 圜 悟 克 勤 為 何 於 佛 果 圜 悟 禪 師 碧 巖 錄 中, 評 唱 說 : 雪 竇 便 向 此 一 句 中, 呈 機 了 也! 91 頌 古 集 即 為 圜 悟 克 勤 著 名 之 佛 果 圜 悟 禪 師 碧 巖 錄 中, 復 加 以 垂 示 評 唱 和 著 語 的 依 據 內 容 因 此, 頌 古 集 以 雪 竇 弘 法 生 涯 來 看, 屬 其 較 晚 期 之 內 容, 從 禪 宗 典 籍 之 發 展 歷 史 來 看, 此 集 為 繼 汾 陽 善 昭 (947 1024) 汾 陽 無 德 禪 師 語 錄 中 汾 陽 無 德 禪 師 頌 古 代 別 後, 另 一 眾 受 矚 目 的 頌 古 體 裁 禪 宗 典 籍 92 ( 七 ) 慶 元 府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祖 英 集 慶 元 府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祖 英 集 ( 以 下 簡 稱 為 祖 英 集 ) 共 分 上 下 二 卷,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中, 稱 為 明 覺 禪 師 祖 英 集 93 此 集 係 由 一 好 道 者 所 錄, 參 學 小 師 文 政 ( 生 卒 年 不 詳 ) 作 序 94 文 政 於 序 中 說 明 其 集 錄 之 經 過 為, 雪 竇 自 住 持 翠 峯 寺 和 雪 竇 資 聖 寺, 有 時 對 先 德 言 句 作 頌, 或 因 不 同 因 緣 而 有 感 興 懷 別 貽 贈 之 作, 有 好 道 者 並 錄 而 囊 之, 共 有 220 首 此 好 道 者 將 所 集 之 內 容, 呈 給 雪 竇 看, 雪 竇 的 回 答 為 : 余 偶 興 而 作, 寧 存 於 本, 不 許 行 焉 意 謂 不 許 他 流 通, 但 此 人 極 力 爭 辯 這 些 詩 文 頌 辭 之 珍 貴 價 值, 雪 竇 才 勉 強 從 其 所 願 文 政 此 序 作 於 宋 天 聖 十 年 孟 陬 月 (1032, 正 月 ), 為 雪 竇 43 歲 之 時 91 佛 果 圜 悟 禪 師 碧 巖 錄, 大 正 藏 冊 48, 頁 199 下 17 18 圜 悟 克 勤 之 佛 果 圜 悟 禪 師 碧 巖 錄 中 垂 示 之 部 分, 亦 有 版 本 作 示 眾, 參 伊 藤 猷 典 編 碧 巖 集 定 本, 台 北 : 彌 勒 出 版 社,1982 年, 頁 1 和 歐 陽 宜 璋, 碧 巖 集 的 語 言 風 格 研 究, 頁 64 70 92 汾 陽 無 德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07 以 下 93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98 上 10 94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中 記 此 集 編 者 為 文 政, 為 誤, 頁 202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07 卷 末 並 有 日 本 正 應 年 間 (1288 1292), 被 招 聘 前 往 日 本 刻 佛 書 之 四 明 洪 舉 的 刻 工 名 95 不 過, 此 序 雖 作 於 1032 年, 此 集 之 內 容 卻 包 含 了 最 早 於 約 1022 年 所 作 的 赴 翠 峯 請 別 靈 隱 禪 師 96 此 外, 此 集 之 內 容 也 一 直 繼 續 擴 充, 善 卿 於 祖 庭 事 苑 就 說 : 文 政 序 總 緝 成 二 百 二 十 首, 今 此 本 復 增 五 十 首 乃 知 雪 竇 平 日 著 述 散 落 甚 多, 卒 難 考 紀 97 由 此 可 知, 此 集 在 從 1032 到 1108 年 間, 增 加 了 50 首, 例 如 祖 英 集 下 卷 中 收 有 一 首 三 寶 讚 并 序, 雪 竇 於 序 中 解 釋 此 讚 之 由 來, 為 當 年 雪 竇 居 靈 隱 寺 時, 有 一 老 友 寶 真 禪 者 作 三 寶 讚 後, 請 雪 竇 賡 唱, 即 以 詩 歌 相 贈 答 事 過 快 20 年 後, 寶 真 禪 者 託 附 別 的 僧 人, 再 向 雪 竇 提 起 此 贈 答 之 事, 雪 竇 才 記 起 而 作, 如 此 算 來, 雪 竇 此 讚 作 於 至 少 約 1038 年 左 右 98 因 此, 此 集 之 特 色 有 二 : 一 來, 其 所 收 內 容, 很 難 得 的 都 是 雪 竇 所 親 撰 的 頌 感 興 懷 別 貽 贈 之 作 ; 二 來, 若 考 量 後 續 增 補 的 內 容, 此 集 集 成 時 間 在 七 集 中 是 最 晚 的, 且 其 篇 幅 到 了 1108 年, 增 加 了 50 首 而 且, 這 些 內 容 的 撰 寫 年 代, 跨 越 了 雪 竇 早 期 和 晚 期 之 弘 法 年 代 將 來 學 人 若 能 仔 細 研 讀 此 集, 除 了 雪 竇 個 人 之 研 究 以 外, 應 還 能 從 文 化 史 的 角 度, 發 掘 其 作 品 所 描 述 的 當 代 人 物 地 理 事 蹟 等 珍 貴 資 料 95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中 記 此 集 編 者 為 文 政, 為 誤, 頁 202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99 和 川 瀨 一 馬 增 補 古 活 字 版 之 研 究 上 卷, 頁 51 96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89 90 或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06 中 18 20 97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42 上 21 22 98 五 山 版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語 錄, 頁 86 或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704 下 6 17

108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小 結 雪 竇 七 集 根 據 其 現 存 的 序 和 資 料 來 判 斷, 開 始 皆 集 錄 於 雪 竇 仍 在 世 之 時, 有 些 雪 竇 自 己 曾 過 目, 甚 至 問 弟 子 儞 見 雪 竇 後 錄 未? 99 雪 竇 七 集 的 最 初 集 成 時 間 之 排 序, 依 目 前 所 存 資 料 之 推 判 為 : 洞 庭 語 錄, 開 堂 錄,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瀑 泉 集, 祖 英 集, 拈 古 集, 最 後 為 頌 古 集, 100 但 是 各 集 單 篇 撰 寫 時 間 則 各 異, 需 藉 由 資 料 本 身 再 仔 細 推 判, 另 外, 祖 英 集 書 序 集 成 之 後 的 70 多 年 間, 內 容 仍 有 繼 續 增 補 之 情 況 因 此, 對 於 運 用 雪 竇 七 集 來 討 論 雪 竇 思 想 教 導 弟 子 或 學 人 之 內 容 和 方 法, 一 來 雪 竇 七 集 的 資 料 是 頗 為 可 信 的 ; 101 二 來 在 本 文 已 對 雪 竇 七 集 文 獻 成 書 作 過 分 析 後, 也 大 致 有 年 代 判 斷 之 基 準 可 循 如 今, 對 雪 竇 生 平 和 雪 竇 七 集 有 完 整 的 了 解 後, 只 缺 本 文 下 節 所 要 討 論 的 祖 庭 事 苑 中 雪 竇 拾 遺 之 內 容 五 山 版 雪 竇 七 集 與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各 集 題 名 比 對 略 表 五 山 版 雪 竇 七 集 題 名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開 堂 錄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各 集 題 名 住 明 州 雪 寶 禪 寺 語 主 要 編 集 年 代 編 集 者 作 序 者 1026 年 文 軫 曾 會 99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明 覺 禪 師 瀑 泉 集, 大 正 藏 冊 47, 頁 694 下 7 100 作 者 之 推 論 雖 與 椎 名 宏 雄 相 同, 但 椎 名 對 各 集 單 篇 撰 寫 時 間 各 異 和 陸 續 增 補 之 情 況 並 無 討 論,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頁 202 101 與 此 情 況 相 反 之 例 為, 如 馬 祖 廣 錄 約 集 成 於 1085 年, 即 馬 祖 道 一 (709 788) 去 世 約 300 年 後, 學 者 Mario Poceski 對 於 是 否 可 將 馬 祖 廣 錄 的 內 容, 直 接 用 來 分 析 馬 祖 道 一 的 思 想 與 修 行 就 抱 持 著 質 疑 的 態 度, 參 其 Mazu yulu and the Creation of the Chan Records of Sayings, in The Zen Canon. Edited by Steven Heine and Dale S. Wright.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pp. 53 79.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09 明 州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瀑 泉 集 雪 竇 和 尚 住 洞 庭 語 錄 雪 竇 和 尚 後 錄 明 覺 禪 師 瀑 泉 集 住 蘇 州 洞 庭 翠 峯 禪 寺 語 明 覺 禪 師 後 錄 1030 年 圓 應 圓 應 1022 年 前 惟 蓋 竺 1030 年 前 雪 竇 和 尚 拈 古 集 拈 古 1032 年 雪 竇 顯 和 尚 明 覺 大 師 頌 古 集 慶 元 府 雪 竇 明 覺 大 師 祖 英 集 ( 缺 ) 明 覺 禪 師 祖 英 集 1038 年 前 或 1050 年 前 1032 年 ( 後 續 增 補 ) 寶 慶 子 環 允 誠 思 恭 遠 塵 好 道 者 如 玉 允 誠 思 恭 崑 山 曇 玉 勝 業 文 政 四 祖 庭 事 苑 中 雪 竇 拾 遺 之 內 容 與 註 解 祖 庭 事 苑 除 牒 釋 雪 竇 七 集 內 容 之 外, 另 收 有 雪 竇 拾 遺, 亦 即 雪 竇 七 集 中 所 未 收 錄 者, 此 資 料 歷 來 為 學 者 多 所 忽 視 102 善 卿 說 明 其 所 得 來 源 有 四 明 寫 本, 或 諸 方 石 刻, 及 禪 人 所 藏 手 澤, 拾 遺 內 容 包 含 上 堂 1 則 小 參 1 則 代 別 1 則 行 錄 5 則 疏 古 1 則 偶 作 1 則 寄 贈 3 則 餞 送 7 則 弔 悼 4 則 真 贊 5 則 和 示 寂 偈 1 則, 共 11 類, 凡 30 則 103 由 於 祖 庭 事 苑 所 收 錄 雪 竇 拾 遺 皆 為 今 大 正 藏 版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所 缺 之 內 容, 但 因 雪 竇 拾 遺 可 見 於 卍 續 102 永 井 政 之 雖 於 其 論 文 中 標 舉 出 祖 庭 事 苑 尚 存 有 雪 竇 拾 遺, 但 永 井 除 了 未 強 調 其 重 要 性 以 外, 並 錯 誤 的 陳 述 拾 遺 二 十 九 則, 其 正 確 數 目 應 為 三 十 則, 參 其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頁 88 有 關 祖 庭 事 苑 之 研 究, 請 參 拙 文 論 祖 庭 事 苑 之 成 書 版 本 與 體 例 以 卷 一 之 雲 門 錄 為 中 心, 佛 學 研 究 中 心 學 報 第 十 二 期,2006 年, 頁 123 163 此 外, 筆 者 亦 將 於 目 前 進 行 撰 寫 之 祖 庭 事 苑 之 研 究 第 四 章 和 第 五 章 中, 進 一 步 處 理 祖 庭 事 苑 與 雪 竇 洞 庭 錄 之 相 關 內 容 103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中 5 375 下 23

110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藏 祖 庭 事 苑 中, 筆 者 於 本 文 中 不 再 重 錄, 僅 標 舉 雪 竇 拾 遺 內 容 之 重 點 104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中 上 堂 小 參 和 代 別 三 則 為 雪 竇 對 弟 子 開 示 之 內 容, 其 中 在 小 參 中, 雪 竇 舉 景 德 傳 燈 錄 中 的 漳 州 羅 漢 桂 琛 和 尚 明 道 頌 講 述 法 爾 不 爾 的 內 容, 又 引 首 楞 嚴 經 中 : 汝 今 諦 觀, 法 法 何 狀? 若 離 色 空, 動 靜 通 塞 以 闡 明 諸 相 終 無 所 得 的 意 義 另 外, 在 代 別 中, 雪 竇 亦 舉 王 常 侍 與 臨 濟 問 答 之 古 則, 再 代 弟 子 回 答 可 見 雪 竇 熟 悉 於 運 用 經 文 與 禪 師 之 語 句, 以 啟 發 弟 子 思 索 問 答 105 行 錄 五 則 是 以 師 行 脚 時 起 首, 經 筆 者 仔 細 分 辨 其 所 行 經 地 點, 判 定 此 五 則 行 錄 皆 是 記 雪 竇 於 智 門 光 祚 得 法 後, 到 杭 州 靈 隱 寺 之 前, 行 腳 雲 水 時, 與 大 龍 和 上 南 嶽 雅 和 上 廬 山 羅 漢 和 上 舒 州 四 面 和 上 蘄 州 回 峯 和 上 和 慧 日 和 上 之 問 答 106 疏 古 與 偶 作 二 則 為 雪 竇 所 作 之 詩 偈, 寄 贈 和 餞 送 為 十 則 雪 竇 送 特 定 禪 者 或 居 士 之 詩 文, 弔 悼 及 真 贊 皆 為 哀 悼 雪 竇 相 識 之 在 家 居 士 或 禪 者, 至 於 示 寂 偈 已 於 前 文 雪 竇 之 晚 年 和 示 寂 中 討 論 過, 此 處 不 再 重 述 107 由 上 可 知, 祖 庭 事 苑 雪 竇 拾 遺 不 僅 能 讓 我 們 多 了 解 雪 竇 上 堂 小 參 和 代 別 的 內 容, 亦 可 知 雪 竇 早 年 行 脚 之 路 程 和 尚 未 擔 任 住 持 時, 與 這 些 禪 師 之 機 鋒 問 答, 另 外, 也 讓 我 們 對 雪 竇 所 結 104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中 5 375 下 23 105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中 8 下 2; 景 德 傳 燈 錄, 大 正 藏 冊 51, 頁 453 中 25 29; 大 佛 頂 如 來 密 因 修 證 了 義 諸 菩 薩 萬 行 首 楞 嚴 經, 大 正 藏 冊 19, 頁 117 中 6 10 ; 鎮 州 臨 濟 慧 照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頁 503 下 26 504 上 2 106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4 中 5 375 下 23 107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頁 375 中 5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11 識 的 禪 者 和 在 家 居 士 有 更 多 之 認 識, 是 學 人 欲 對 雪 竇 之 思 想 與 修 行 有 完 整 研 究 的 話, 必 要 之 參 考 資 料 五 結 語 綜 觀 雪 竇 的 生 平, 其 弟 子 之 所 以 能 幫 他 收 錄 如 此 豐 富 與 多 元 的 典 籍, 是 因 雪 竇 既 具 深 究 大 義 之 特 質, 又 兼 備 詩 詞 之 文 采 但 這 僅 是 其 天 性 與 才 能 而 已, 促 使 他 弘 法 30 餘 年, 留 下 七 部 典 籍 供 後 學 研 習, 最 重 要 的 動 機 是 雪 竇 度 世 之 深 願, 就 如 雪 竇 於 為 其 師 光 祚 所 編 的 智 門 祚 禪 師 語 錄 序 首 句 便 說 : 利 生 機 要, 捨 悲 智 無 以 立 言! 一 言 道 出 禪 師 立 言 是 為 利 生 之 宗 旨 108 由 於 雪 竇 七 集 都 無 雪 竇 己 身 所 作 的 序, 因 此, 筆 者 便 藉 雪 竇 為 其 師 智 門 祚 禪 師 語 錄 所 作 序 的 內 容, 更 深 入 的 了 解 雪 竇 對 於 編 集 禪 師 語 錄 以 立 言 利 生 的 意 義 於 此 序 中, 雪 竇 毫 不 留 情 地 批 評 說 禪 宗 中, 確 實 有 局 一 方 一 師 之 解, 玷 瀆 先 知 的 典 籍 存 在 因 此, 雪 竇 呼 籲 習 禪 者 若 欲 抑 制 這 種 情 況, 就 必 須 自 己 先 深 入 禪 宗 之 奧 妙, 才 知 如 何 抉 擇 正 法 而 禪 家 宗 師 更 需 警 惕 自 己, 只 要 是 徒 萌 一 意, 立 一 事, 不 是 用 於 弘 濟 眾 生, 就 有 銷 金 銷 骨 之 毀 說, 宗 師 們 豈 可 不 畏 慎! 109 雪 竇 此 序 作 於 52 歲 之 時, 約 為 其 住 持 弘 法 的 第 10 年, 其 洞 庭 錄 開 堂 錄 瀑 泉 集 和 後 錄 皆 已 集 成, 藉 由 為 其 師 108 古 尊 宿 語 錄, 卍 續 藏 冊 68, 頁 258 下 16 17 109 古 尊 宿 語 錄, 卍 續 藏 冊 68, 頁 259 下 2 6 銷 金 銷 骨 之 毀 說 應 源 自 南 朝 梁 蕭 統 文 選 鄒 陽 於 獄 中 上 書 自 明 : 眾 口 鑠 金, 積 毀 銷 骨 李 善 注 昭 明 文 選, 頁 858 唐 代 玄 嶷 用 之 於 其 甄 正 論 中 云 : 伏 聞 眾 口 爍 金, 積 毀 銷 骨? 大 正 藏 冊 52, 頁 561 中 28

112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智 門 祚 禪 師 語 錄 寫 序 之 因 緣, 雪 竇 語 重 心 長 地 娓 娓 道 來 禪 宗 語 錄 集 成, 應 有 之 正 確 動 機 和 目 的 而 對 禪 宗 典 籍 發 展 的 影 響, 雖 然 雪 竇 拈 古 集 與 頌 古 集 的 體 例 不 是 雪 竇 所 始 創 的, 雪 竇 卻 對 於 此 種 禪 籍 體 例 之 盛 行 佔 有 極 重 要 之 影 響 地 位, 而 且 毀 譽 參 半 尤 其 是 在 大 慧 毀 其 師 克 勤 之 碧 巖 錄 後, 部 分 禪 者 對 文 字 禪 的 批 評 便 群 之 而 起 110 但 是, 值 得 我 們 注 意 的 是, 大 慧 雖 然 毀 碧 巖 錄, 大 慧 自 己 亦 集 成 6 卷 的 正 法 眼 藏, 內 容 為 古 尊 宿 之 百 餘 篇 機 緣 法 語 集 大 慧 於 書 首 答 張 子 韶 四 侍 郎 書 中 說 : 但 有 正 知 正 見, 可 以 令 人 悟 入 者, 皆 收 之 而 正 法 眼 藏 中, 則 總 計 共 引 用 雪 竇 語 15 次, 大 慧 自 己 的 著 語 中 也 提 及 雪 竇 2 次 111 由 此 可 見, 對 於 雪 竇 之 法 語 屬 有 正 知 正 見, 可 以 令 人 悟 入 者 的 判 定, 大 慧 是 沒 有 疑 慮 的, 大 慧 只 是 顧 忌 後 代 參 學 者 於 言 句 中 作 奇 特 想 與 不 能 見 月 亡 指, 於 言 句 悟 入 的 弊 端 112 筆 者 希 望 以 本 文 為 基 礎, 作 為 啟 發 雪 竇 研 究 之 起 點, 從 文 化 史 研 究 的 角 度 來 看, 將 來 學 人 若 能 仔 細 研 讀 此 七 集, 應 能 發 掘 其 作 品 中 所 包 含 的 宋 代 漢 語 人 物 地 理 和 事 蹟 等 珍 貴 資 料 從 佛 學 研 究 的 立 場 來 看, 若 能 繼 續 運 用 雪 竇 七 集 和 祖 庭 事 苑 中 雪 竇 拾 遺 的 資 料, 具 體 的 分 析 雪 竇 上 堂 時 的 示 眾 內 容, 雪 竇 如 何 地 使 用 拈 古 頌 古 來 啟 發 弟 子, 雪 竇 如 何 勘 辨 弟 子 領 略 的 境 界, 110 現 代 學 者 忽 滑 谷 快 天 於 其 中 國 禪 宗 史 下 卷, 第 六 節 之 題 名 即 是 以 雪 竇 重 顯 の 頌 古 と 其 餘 弊 稱 之, 頁 54 111 正 法 眼 藏, 卍 續 藏 冊 67, 頁 557 上 3 21 112 佛 果 圜 悟 禪 師 碧 巖 錄, 大 正 藏 48, 頁 139 下 22 23 大 慧 普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47, 頁 895 中 12 13 和 鄧 克 銘 大 慧 宗 杲 禪 師 禪 法 之 特 色, 中 華 佛 學 學 報 第 1 期,1987 年, 頁 284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13 都 將 引 領 我 們 深 入 了 解 一 位 北 宋 禪 師 的 教 法 與 修 行 生 活, 且 更 進 一 步 地 探 討 雪 竇 於 宋 代 禪 宗 發 展 中 的 角 色 與 影 響

114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引 用 書 目 1. 晉 郭 璞 注, 宋 邢 昺 疏, 爾 雅 注 疏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1999 年 2. 梁 蕭 統 撰, 李 善 注, 李 善 注 昭 明 文 選 台 北 : 河 洛 圖 書 出 版 社,1980 年 ( 臺 影 印 初 版 ) 3. 唐 玄 嶷, 甄 正 論, 大 正 藏 冊 52 4. 唐 宗 密, 大 方 廣 圓 覺 修 多 羅 了 義 經 略 疏, 大 正 藏 冊 39 5. 唐 般 剌 蜜 帝 譯, 大 佛 頂 如 來 密 因 修 證 了 義 諸 菩 薩 萬 行 首 楞 嚴 經, 大 正 藏 冊 19 6. 唐 貫 休 禪 月 集,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7. 唐 慧 然 編, 鎮 州 臨 濟 慧 照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8. 宋 大 慧 宗 杲, 正 法 眼 藏, 卍 續 藏 冊 67 9. 宋 王 稱, 東 都 事 略,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年 10. 宋 志 磐, 佛 祖 統 紀, 大 正 藏 冊 49 11. 宋 李 燾, 續 資 治 通 鑑 長 編,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12. 宋 宗 曉, 四 明 尊 者 教 行 錄, 大 正 藏 冊 46 13. 宋 范 成 大, 吳 郡 志,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年

雪 竇 重 顯 禪 師 生 平 與 雪 竇 七 集 之 考 辨 / 黃 繹 勳 115 14. 宋 惟 蓋 等 編 A. 雪 竇 頌 古 集 拈 古 集 瀑 泉 集 祖 英 集 ( 宋 版 ), 四 部 叢 刊 續 編 集 部 第 29 冊 ( 上 海 涵 芬 樓 景 印 ),1932 年 B. 雪 竇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 五 山 版 ), 禪 學 典 籍 叢 刊 第 二 卷, 柳 田 聖 山 和 椎 名 宏 雄 所 共 編 京 都 : 臨 川 書 店,1999 年 C.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15. 宋 惟 白 編, 建 中 靖 國 續 燈 錄, 卍 續 藏 冊 78 16. 宋 道 源 編, 景 德 傳 燈 錄, 大 正 藏 冊 51 17. 宋 善 卿, 祖 庭 事 苑, 卍 續 藏 冊 64 18. 宋 楚 圓 集, 汾 陽 無 德 禪 師 語 錄, 大 正 藏 冊 47 19. 宋 贊 寧, 大 宋 僧 史 略, 大 正 藏 冊 54 20. 宋 慧 洪, 禪 林 僧 寶 傳, 卍 續 藏 冊 79 21. 宋 圜 悟 克 勤, 佛 果 擊 節 錄, 卍 續 藏 冊 67 22. 宋 圜 悟 克 勤, 佛 果 圜 悟 禪 師 碧 巖 錄, 大 正 藏 冊 48 23. 宋 賾 藏 主 集, 古 尊 宿 語 錄, 卍 續 藏 冊 68 24. 元 念 常, 佛 祖 歷 代 通 載, 大 正 藏 冊 49 25. 元 脫 脫, 宋 史,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年 26. 明 何 宇 度, 益 部 談 資,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年 27. 明 林 世 遠 等 纂, 姑 蘇 志,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年 28. 明 周 永 年, 吳 都 法 乘, 中 國 佛 寺 志 第 3 輯, 第 24 冊

116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第 十 四 期 29. 明 曹 學 佺, 蜀 中 廣 記,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電 子 版 迪 志 文 化 所 出 版,1999 年 30. 明 圓 極 居 頂 編, 續 傳 燈 錄, 大 正 藏 冊 51 31. 清 李 元 度, 南 嶽 志 湖 南 : 湖 南 出 版 社,1996 年 32. 清 霽 崙 超 永 編, 五 燈 全 書, 卍 續 藏 冊 81 33. 佛 說 長 者 女 菴 提 遮 師 子 吼 了 義 經 ( 失 譯 者 名 ), 大 正 藏 冊 14 34. 川 瀨 一 馬, 增 補 古 活 字 版 之 研 究 東 京 :Antiquarian Booksellers Association of Japan, 1967 年 35. 中 央 研 究 院, 中 華 文 明 之 時 空 基 礎 架 構 網 站, http://ccts.sinica.edu.tw/searches.php?lang=zh-tw 36. 伊 藤 猷 典 編, 碧 巖 集 定 本, 現 代 佛 學 大 系 9 台 北 : 彌 勒 出 版 社,1982 年 37.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 三 ), 駒 沢 大 学 大 学 院 仏 教 学 研 究 会 年 報 8,1974 年, 頁 112 124 38.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 二 ) 頌 古 百 則 の 典 拠 を 考 える, 佛 教 學 研 究 會 年 報 7,1973 年, 頁 11 22 39. 永 井 政 之, 雪 竇 の 語 録 の 成 立 に 関 する 一 考 察, 佛 教 學 研 究 會 年 報 6,1972 年, 頁 82 92 40. 阿 部 肇 一, 中 國 禪 宗 史 の 研 究 東 京 : 誠 信 書 房,1963 年 41. 李 富 華 何 梅, 漢 文 佛 教 大 藏 經 研 究 北 京 : 宗 教 文 化 出 版 社,2003 年 42. 椎 名 宏 雄, 明 覺 禪 師 語 錄 諸 本 の 系 統, 駒 沢 大 学 仏 教 学 部 論 集 26,1995 年, 頁 201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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