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视觉感知动词的语义-句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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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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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6 年第 4 期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6, 4 总第 54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54 俄语视觉动词语义 - 句法投射研究孙敏庆 (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 哈尔滨 ) 提要 : 俄语视觉动词数量众多语义丰富句法多样, 是词汇系统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根据主体 / 客体积极 / 消极两组参数, 视觉动词可次范畴化为 4 个子类 : 主体积极类主体消极类客体积极类客体消极类视觉动词存在一价二价三价 3 种价类, 有些动词所表示语义情景中的必备参项不仅包括感事和对事, 还可能有施事与事使事处所方向时间方式品评目的结果等参项各类感知动词深层的配价成分在向表层的句法层面投射时, 会有不同的体现形式从认知角度看, 这是根源于人对感知情景的认知焦点不同, 识解方式有别关键词 : 俄语视觉动词 ; 次范畴化 ; 语义 ; 句法中图分类号 :H030 文献标识码 :A 1 引言视觉感知在人类认识世界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表达视觉感知行为的动词几乎是每种语言都存在的重要词汇语义类别在俄语中, 视觉动词数量众多语义丰富句法多样, 引起了诸多语言学家的研究兴趣 Л.М. Васильев(1981),А.А. Кретов(1984,1987),Е.В. Урысон(1998),Ю.Д. Апресян(1995,2003),Е.В. Падучева(2004), К.Л. Филатова (2009) 等学者围绕俄语视觉动词的组合 / 聚合关系语义衍生路径句法结构特征等问题进行了有益探索, 取得了丰硕成果通过文献梳理, 我们也发现, 许多问题还有待深入, 如大多数视觉动词的语义句法研究中, 通常着重考察动词语义特征, 却较少剖析动词深层语义结构和表层句法结构之间的关系问题在为数不多的探讨两者关系问题的文献中, 研究对象也主要集中在个别核心动词 ( 如 смотреть, глядеть, видеть) 上, 而对其他动词的关注不够, 导致研究结论尽管具有典型性, 但缺乏全面性系统性针对以上问题, 本文将着眼于整个视觉动词语义类别, 探析视觉动词语义及其句法投射问题 2 俄语视觉动词的次范畴化范畴划分是语言研究中重要的基础的问题为更细致系统地对俄语视觉动词的语义 - 句法特征进行分析, 我们首先要对视觉动词次范畴化目前语言学界对视觉动词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分类一方面, 分类要取决于对视觉动词的界定以及研究视角 ; 另一方面, 视觉动词本身语义丰富, 划分的依据很难统一诚如俄罗斯语言学家 Е.В. Падучева(2004) 所指出的, 感知动词系统内部存在多种对立特征, 如目的性 / 非目的性结果性 / 非结果性积极性 / 消极性存在 / 开始使役 / 非使役肯定情态性 / 否定情态性等, 另外, 许多视觉动词的语义中还含有其他要素, 如知晓要素接触要素预期要素等可见, 对视觉动词的次范畴化并非简单易行我们将俄语视觉动词的次范畴化置于更为广阔的 25

2 视野下进行考察, 即通过与英语汉语中视觉动词的分类法比较, 寻求更为合理更适合俄语的分类法目前, 语言学界对视觉动词的分类可概括为 4 种 : 二分法三分法四分法及其他许多学者都指出视觉动词内部存在二元对立关系最常见的分类是依据积极性 (активность)/ 消极性 (пассивность) 这组参数进行二分 (Л.М. Васильев1981,Е.В. Урысон1998,Г.А. Золотова,М.Б. Примова,Г.И. Кустова,Ю.Ю. Архипова 等 ) Е.В. Урысон 阐述到 : 积极感知动词表示主体相应的积极行为, 消极感知动词表示主体对某客体的感知状态就视觉动词而言, 可划分以 смотреть( 相当于汉语中的看, 英语中的 look) 为核心的词群和以 видеть( 相当于汉语中的看见见, 英语中的 see) 为核心的词群, 两者之间存在着如下的对立特征 : 目的性 / 非目的性 (Архипова 2000), 自主 / 非自主 ( 马庆株 1988, 吕叔湘 1999 等 ), 行为过程 / 结果持续状态 ( 张家骅 2004), 活动类 / 过渡性事件类 ( 张建理 2005) 还有许多学者主张对视觉动词进行三分符淮青先生将汉语视觉动词分为 3 类 :(1) 表示眼睛活动而不含视觉内容的词, 包含睁瞪眯眼等 ;(2) 表示眼睛产生视觉行为本身的词, 如看看见瞧睹等 ;(3) 表眼睛活动产生视觉而有不同情况的词 ( 符淮青 1996: ) 此外, 还存在另一种三分法, 即除了 смотреть( 看 ) 类 видеть ( 看见见 ) 类外, 增列 выглядеть 类, 这里的 выглядеть 相当于英语中的 look, 汉语中的看起来,Rogers 分别称之为体验型动词动作型动词描述型动词 (Rogers 1971:206), Leech 分别称之为惯性状态意义活动意义被动态意义 (Leech 1975:20 23),Whitt 则分别称之为主体导向施事感官动词主体导向经验者感官动词客体导向动词 (Whitt 2010) Е.В. Падучева 认为, 这种三分法实际上就是根据范畴和角色配位这两个参数进行划分的 (Падучева 2004:204) 这种划分兼顾了语义和句法特征可见, 俄语英语视觉动词的三分法是对二分法的进一步扩充, 这也是与具体语言特征相关的, 在汉语中几乎无专门表示第三类意义的动词, 而是用短语结构看起来 / 看上去表达, 这一结构是由动词看加趋向补语的形式, 而很少将其视为动词系统中的一员纳入分类体系中 Ю.Д. Апресян 是较早指出感知动词存在 4 类的学者感知的初级情景包含两个基本的参与者第一个是感知的人, 第二个是被感知的事物因此可以预言至少存在两套动词 ( 或其他述谓词 ), 第一套动词的第一个语义配价由指称感知主体的名词来充填, 而第二个语义配价由指称感知客体的名词来充填,Из траншеи мы видели узкую полоску берега; 第二套动词是由第一套动词的转换动词或动词性表达方式构成, 其第一个语义配价由指称感知客体的名词来充填, 而第二个语义配价由指称感知主体的名词充填, 试比较 :Из траншеи нам была видна узкая полоска берега. 感知主体不仅可以被动地感知某种客体, 而且可以积极地利用相应的感知器官, 以获得所需要的关于世界的信息, 所以, 还可以有一套动词, 诸如 смотреть 类动词由此获得了 3 个一组的对立意义 : 感知 / 被感知 / 运用感知能力 (Апресян 1995: ) 这 3 个类别与 Е.В. Падучева 所提出的 3 个类别基本一致但 Ю.Д. Апресян 不局限于此, 他进一步指出, 原则上可以允许表示客体对感觉器官积极作用的第 4 套动词存在 : 试比较, 对视觉而言的吸引眼球 (бросаться в глаза), 对于听觉而言的传入耳中 (доноситься), 对于嗅觉而言的扑鼻 (шибать в нос) 但是, 他指出, 这套动词在各个方面都没有前 3 套动词规律性强, 所以没有纳入其研究视野 (Апресян 1995:348) С.А. Моисеева 在对视觉动词分类时, 依循的是 Ю.Д. Апресян 所提出的四分法, 并对其进一步明确化和具体化她根据感知活动的 2 个功能 ( 积极感知和消极感知 ) 和感知活动的 2 个参与者 ( 主体和客体 ), 将感知场划分为 4 类 (Моисеева 2005: ) 第一类为主体消极感知动词群, 包括表示具备感知能力的动词 ( 如 видеть); 表示失去感知能力 26

3 的动词 ( 如 осленуть); 表示使失去感知能力的动词 ( 如 ослепить); 表示获得感知能力的动词 ( 如 прозреть) 第二类为主体积极感知动词群, 包括表示积极运用感知能力的动词 ( 如 смотреть); 表示不运用感知能力的动词 ( 如 отвернуться, отвести глаза) 第三类为客体消极感知动词群, 包括表示事物具有作用于感知器官特征的动词 ( 如 блестеть); 表示使事物的特征不作用于感觉器官的动词 ( 如 прятать) 第四类为客体积极感知动词群, 包括表示使事物影响感知器官 (появляться); 表示事物对感知器官影响的性质没有实现 ( 如 исчезнуть) 如果说依据积极 / 消极有目的性 / 无目的性自主 / 非自主进行的二分法是基于对视觉动词的狭义理解, 那么三分法和四分法则基于对视觉动词的广义理解, 除了涵盖二分法涉及的主体定位动词, 也包括了客体定位动词四分法是对三分法的进一步细化, 即将客体定位动词又进行了区分, 从而使分类更为完善视觉动词的类型扩充是伴随着对视觉动词界定范围的扩大本文所界定的视觉动词为广义视觉动词, 采用 Ю.Д. Апресян 和 С.А. Моисеева 主张的四分法这一分类的优势在于 :(1) 兼顾了语言世界图景中感知主体和客体参项的地位及其能动性 ;(2) 综合语义和句法的整体特征 ;(3) 分类具有全面性事实上, 任何分类都不可能是唯一可行而无可挑剔的因为分类及其原则往往是依研究目的与任务而定的, 何况分类本身可能不是最终目的, 通过分类发现问题, 分析问题, 最终能解决一些问题, 从而积部分为整体地一步步接近语言主体似更有实际意义 ( 彭玉海, 李恒仁 2006:102) 我们赞同这一观点, 分类不是本文的目的, 而是深入探讨视觉动词的语义 - 句法特征的必要环节 3 动词语义句法投射观句法 - 语义接口问题是当今语言学研究的核心问题之一, 主要探讨深层语义结构与表层句法形式之间的链接关系由于学者们的研究视角不同, 该领域的研究主要存在两种不同的理论 : 投射理论和构式理论投射理论, 亦称词库驱动理论, 从词汇语义角度研究句法和语义的关系, 强调语义决定句法动词的句法体现主要是语义投射的结果, 主张从动词语义入手探寻论元表征及投射规则构式理论, 亦称句法驱动理论, 主张以构式为中心, 强调从论元结构的整体形式和意义之间存在的系统对应关系着手我们的研究是在投射理论框架下, 对俄语视觉动词的语义句法关系进行研究我们认为, 语义对句法具有制约性, 句法结构以语义结构为基础, 但两者并不总是一一对应的, 语义在向句法层面投射时, 存在多种情况, 如配价分裂合并隐现等关系动词所支配的必有语义成分在成句时要映现 (mapping) 或投射 (projective) 为句法结构中的句法成分, 不同语义性质 ( 价质 ) 的必有语义成分往往投射为不同的而且是相应的句法成分, 占据不同的句法位置, 即在句法结构中有相应的分布位置, 可见考察动词的配价还应该说明动词所支配的语义成分在句法结构中的位置 ( 陈昌来 2002:55) 句法题元在表层结构的关系表达式就构成了动词的句法模式对一个动词义位而言, 其深层的语义配价是恒定不变的, 而表层句法模式可能是多样的我们在前人研究基础上, 兼顾视觉动词的语义特征, 拟从一个新的视角对这种投射关系进行审视, 即根据对位 / 错位完全 / 不完全两组参数, 将投射关系划分为 4 类, 包括对位完全投射对位不完全投射错位完全投射错位不完全投射对位 / 错位是就某一具体主题类别动词的典型情景框架谈论的具体到视觉动词, 感事 ( 或称感知主体 ) 占据主语位, 对事 ( 或称感知客体 ) 占据补语位, 这种投射关系为对位投射, 如 смотреть( 看 ) 等词的语义句法投射关系为对位投射而错位是指语义角色没有占据通常的句法位, 发生句法移位现象, 这往往是由于发生配价分裂合并隐现等导致的, 如 смотреться 表示被动态意义时, 感知客体占据了主语位, 而感知主体或者占据边缘位, 或者退至话语外, 在句法层面没有体现, 这种投射关系为错位投射 27

4 完全 / 不完全是指动词深层语义结构中所涉及到的情景参项是否都在句法层面有体现完全投射是指动词深层语义结构中所涉及到的情景参项全部在句法层面得到显现, 不完全投射是指动词深层语义结构中所涉及到的部分情景参项在句法层面没有得到显现, 这往往是由于该参项或者不处于交际重心, 或者是自然存在的参项成分就视觉动词而言, 所涉及到的主要语义角色有 : 感事 (экспериент,experient), 相当于 Е.В. Падучева 提出的感知主体 (субъект восприятия) 或体验者, 体验者由于角色配位的变化或者其他语义过程而退居话语外的位置, 并且在某些情况下成为观察者 (наблюдатель), 也可称为话语外的体验者 (экспериент за кадром); 对事 (перцепт,patient), 相当于 Е.В. Падучева 的感知客体 (объект восприятия), 指处于感事或施事关注焦点的事物事件 (событие) 事实 (факт); 施事 (агенс,agent), 是动作行为的发出者, 具有发出动作行为的能力,Ю.Д. Апресян 称之为积极活动者, 是事件中自发动作行为或状态的主体 ; 受事 (пациенс,patient), 是事件中经受影响或变化的人或物, 发生变化的可能是参数值 ; 与事 (получатель,recipient), 是动作行为的交接对象或针对对象此外, 还有处所 (место, location), 方向 (направление,direction), 时间 (время,temp), 品评 (оценка,evaluate), 目的 (цель,goal), 结果 (результат,result) 语义角色 4 俄语视觉动词语义句法投射如前文所述, 许多语言学家均指出初级感知情景包含两个基本的参与者 : 感知主体和感知客体, 或称感事和对事那么是不是说明视觉动词都为二价动词? 如果不是, 动词所表示的语义情景中的哪些参项又作为必备参项, 成了语义中的固定要素? 深层语义结构在向表层的句法层面投射时, 又会呈现怎样的特点和规律? 下面我们将对四个亚类视觉动词的语义及其句法投射进行探究 4.1 主体积极视觉动词的语义及其句法投射属于这一类的动词有 смотреть( 看 ),глядеть( 看 ),вытаращиться( 瞪大眼睛看 ), наблюдать( 观察 ),созерцать( 观察 ),рассмотреть( 仔细看 ),подсмотреть( 偷看 ), просмотреть( 浏览 ),следить( 注视 ),переглянуться( 对视 ),шпионить( 监视 ),любоваться ( 观赏 ),увидеться( 相见 ),насмотреться( 看了很多 ),засмотреться( 看得出神 ), приглядеться( 仔细看 ),мигать( 使眼色 ),досмотреть( 看完 ; 看到某处 ),осмотреться ( 环顾 ), озираться( 环顾 ),просмотреть( 看若干时间 ) 等感知主体的积极性体现为感知具有主动性和选择性通过语义分析可知, 该类动词存在二价和三价两种价类绝大部分主体积极类动词为二价动词, 必备参项为感事和对事感事和对事均向句法层面投射, 典型的分布特征为感事占据主语位对事占据补语位基础句法模式有 :N 1 +Vf +<в/на>n 4 [Он ласково смотрел на меня.]; N 1 +Vf+N 4 [Я некоторое время созерцал красивые пейзажи.]; N 1 +Vf+<за> N 5 [Что вы шпионите за мной с утра!]; N 1 +Vf+<с>N 5 [Мы с Наташей переглянулись.]; N 1 +Vf+P [Все за столом смотрели, как я пробую.] высмотреть 在用于 ( 仔细观察 ) 看到之意时, 为三价动词, 除感事对事外, 感知处所是必备参项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 +N 4 +<в/на> N 6 [Я старался высмотреть в толпе кого-нибудь с растерянным взглядом, но мама слишком быстро ехала.] 但是, 感知处所不总是出现在句子中, 如 Андрей Николаевич высмотрел хорошее место для благородного и скромного захоронения. мигать 在用于使眼色之意时, 为三价动词, 除感事对事外, 目的参项是必备参项充当感事和对事均为表人名词或代词, 感事兼为施事, 对事兼为受事, 感事的暗示使受事心理受到影响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N 3 /<на>n 4 +P, 如 Он Мигает мне, чтобы я 28

5 замолчал. 句中较常出现的是感知对象, 目的参项不总是出现在句子中, 但一般可通过上下文推出, 如 Он торопливо мигает мне мол, соглашайся с Владимиром. досмотреть 在用于看完 ; 看到 ( 某处 ) 之意时, 为三价动词, 除感事对事外, 结果参项是必备参项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 +N 4 +<до>n 2, 由于语义中包含了一种结果, 即看完, 因此, 当表示看完时, 一般该语义配价不会投射到表层句法结构中, 如果外显, 则起强调作用, 但当表示看到某一阶段时, 则必须在表层有相应的句法题元出现如 Они досмотрели кино и зашли в кафе. /Я его уже досмотрел до конца./первую серию насилу я досмотрела до половины и выключила телевизор. 另外, 对于主体积极视觉动词而言, 感知对象往往兼有感知方向或兼有感知处所意义 озираться 在用于环顾意义时, 一般句中只出现感知方向, 感知对象隐现于句法中, 感知方向蕴涵了该方向所覆盖的事物, 如 Ганин истерично посмеивался и нервно озирался по сторонам. 有时方向和对象内包于动词的语义中, 不外现如 Все озирались, будто ищут кого-то. 方向如果外现则一般为固定短语 вокруг себя, по сторонам. 主体积极视觉动词的语义向句法层面投射时, 还存在配价分裂与配价合并的现象语义配价分裂 (расщепление валентности) 指的是谓词的一个复合语义配价分别用两个彼此没有从属关系的句法位表示的语义句法现象 ( 张家骅 2011:184) 如 Он посмотрел мне в глаза 中的 мне в глаза 是对事裂变后的两个成分, 其中的一个成份 мне 在语法上常常不是必需的这个句子转换成同义句 Он посмотрел в мои глаза. 语义配价合并 (склеивание семанитических валентностей) 指的是谓词的两个语义配价在句法结构层面上用一个句法位体现的语义 - 句法现象 ( 张家骅 2011:181) 如 переглянуться( 对视, 交换眼色 ) 的两个必备参项互为感事和对事, 这两个语义配价发生合并时, 在表层或者通过并列短语主语表示, 或者用具有复数意义的名词或代词作为主语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с> N 5, 发生配价合并后为 :N 1 +N 1 +Vf 或 N 1 ( 复数 )+Vf 试比较 :Солдаты с офицером только переглянулись и продолжали молчать. / Сидевшие переглянулись, оглянулись, помолчали. 属于这一类的动词还有 смотреться, увидеться, встретиться. 陈昌来称这类动词为二价互向动词, 即需要两个参与者协同动作才能完成某动作行为的动词 ( 陈昌来 2002:121) 在抽象句中, 两个参项的句法位可以互换, 并且可以合而为一, 但如果考虑搭配语用因素, 则不能随意互换主体积极感知动词必备参项感事和对事通常都会投射到表层句法中, 分别占据主语位和补语位时间处所目的结果参项, 也是少数感知动词的必备参项, 但往往并不投射到句法层面, 如果占据句法位, 则一般具有强调意味 4.2 主体消极视觉动词语义及其句法投射属于这一类的动词有 видеть( 能看见 ; 看见 ),слепнуть( 失明 ),заметить( 看见 ), обнаружить( 发现 ),показать( 把给看 ),предъявить( 出示 ),прозреть( 恢复视力 ) скрыть( 隐藏 ) 等通过语义分析可知, 该类动词存在一价二价和三价 3 种价类一价动词的必备参项为感事, 一般为具有视觉感知能力的获得 / 具备 / 消失意义的动词消极性在于只表示具备和失去感知能力, 但对于这种能力的具备或失去不能自控, 且无感知行为指涉的对象一价动词的感事会向句法层面投射, 占据主语位其基础句法模式为 : N 1 +Vf [Считайте полжизни, он не видит и не слышит.] 二价动词的必备参项为感事和对事, 一般为具有视觉感知状态意义的动词二价动词的感事会向句法层面投射, 占据主语位其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N 4 [Я мало видел в цирке женщин-ведущих.]; N 1 +Vf+P[Один милиционер заметил, что попутчик у него пьяный.] 三价动词的必备参项为施事感事对事 ( 亦为受事 ), 一般为使役视觉动词, 消极性 29

6 在于感事的感知不是主观能动的, 而是强调被动接收信息的一种状态三价动词在向句法层面投射时, 施事占据主语位, 感事占据间接补语位, 兼含受事和对事两种语义角色的必备参项则占据直接补语位其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N 4 +N 3 [Я показал ему цветные плацкартные квитанции международного общества спальных вагонов.]; N 1 +Vf+N 4 + <от>n 2 [Она скрыла от отца лицо своё, по которому катились слёзы.] 但是感事往往未向句法层面投射, 其存在变体句法模式为 :N 1 +Vf+N 4 [С этими словами она показала свою тощую спину.] 4.3 客体积极视觉动词语义及其句法投射属于这一类的动词有 мелькать( 闪烁 ),мерцать( 闪烁 ),светлеть( 发亮 ),появиться ( 出现 ),показаться( 出现 ),пропасть( 消失 ),скрываться( 消失 ),прятаться( 隐藏 ), укрыться( 隐藏 ),исчезнуть( 消失 ),возникнуть( 出现 ) 等通过语义分析可知, 该类动词存在二价和三价两种价类二价动词的必备参项为感事和对事, 其客体积极性在于对事在观察者视野内发生动态变化, 或者通过自身特征外显被观察者所感知到, 或者经过从无到有或从有到无的变化使观察者注意到二价动词的对事会投射到表层句法中, 占据主语位, 感事 ( 观察者 ) 参项基本不会被投射到表层中, 位于句法外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 [Тихо мерцают мириады лампад.] 三价动词的必备参项为感事对事感知处所, 其客体积极性在于对事在观察者视野范围 ( 近距离或远距离 ) 内的动态变化过程客体事物积极作用于感事, 而主体作为观察者, 是一种被动接收状态三价动词的对事和处所参项会投射到表层句法中, 观察者参项基本不会投射到表层 ( 只有 скрываться 的感事通常出现, 用 от N 2 ), 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 Vf+<в/на> N 6 появиться 和 показаться 的语义都要求到达地点参项, 因为动词表示的情景必须位于一定的空间 появиться 默认的是主体运动的终点, 该地点是观察者所在地, 而 показаться 则表示观察者的视野, 其可能与观察者离的相当远前者如果在句中没有表示地点的句法题元, 那么默认的是近空间, 即说话者自己的空间 ( 如同很多指示性动词 прийти, вернуться, иметься 等 ), 后者默认的是远空间, 如 На повороте дороги показалась коляска 表示的是观察者看的方向, 而不是他所在的地方 (Падучева 2004:241) 如 В Internet появился первый книжный магазин знаменитый Amazon. Com. 三价动词的语义配价除了感事和对事外, 还有评价参项三价动词的对事和评价参项基本都会在表层出现, 感事 ( 观察者 ) 参项基本不会被投射到表层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Vf+ N 5 / Adv 如 Он выглядел озадаченным. 4.4 客体消极视觉动词语义及其句法投射属于这一类的动词主要由具有被动意义的带 -ся 动词, 表示事物处于观察者的视野中, 如 видеться( 看得见 ),наблюдаться( 被观察 ; 出现 ),обнаружиться( 被发现 ),виднеться ( 看得见 ),приглянуться( 看中 ),выглядеть( 看起来 ),смотреться( 看起来 ) 等感知客体的消极性表现为感知客体处于被感知的状态下通过对该类动词语义分析可知, 存在二价动词和三价动词两种价类二价动词的语义配价为感事和对事对事为指称事物的名词或指称事件的动名词, 会投射到表层句法中, 占据主语位, 观察者参项基本不会被投射到表层中, 基础句法模式 :N 1 +Vf 如 Издали виднелись глинобитные желто-серые домики. / Я уже почти четыре года наблюдалась у одного врача в платном центре. 三价动词的语义配价除了感事和对事外, 还有当对感知评价参项三价动词的对事和评 30

7 价参项基本都会在表层出现, 感事 ( 观察者 ) 参项基本不会被投射到表层中基础句法模式为 :N 1 + Vf +N 5 / Adv 如 Младше меня на год, он выглядел старше. / Носить костюм надо так, чтобы он смотрелся. 5 视觉动词语义句法特征的认知阐释 4 个子类别描述的都是视觉感知情景, 但是它们语义和句法特征存在差别, 根源在于人们对视觉情景的识解方式不同从认知视角看, 一个词语的意义不仅是这个词语在人脑中形成的一个情景 (situation), 而且是这一情景形成的具体方式, 称为意象 (imagery) ( 沈家煊 1994:12) 意象的形成是有认知主体所选取视角焦点图形背景决定的不同的语义特征导致句法构造特征不同, 根源于人对感知情景的识解方式不同视觉动词的 4 个子类之间实际上存在着内在的有机联系它们的语义可以视为认知焦点变换的结果, 彼此可以构成一个连续统 4 个子类动词的典型句法构造可用下图表示 : 主体定位类动词, 包括主体积极类和主体消极类两者语义句法构造的共同之处在于, 该类动词的主体与视线所及的客体都为认知焦点, 均会向句法层面投射, 且主体占据主语位, 客体占据补语位主体积极类强调行为过程, 而主体消极类强调行为状态, 因此前者语义中常常包含行为过程所涉及的持续时间处所目的结果要素, 一旦对这些要素进行强调, 则会体现在句法层面, 而这些要素是主体消极类动词语义所不具备不包含的, 因为感知主体更是一种状态的体验者, 对客体的控制性很弱不论是表示行为过程的主体积极类, 还是表示行为状态的主体消极类, 都是按感事动作对事的认知次序排列的, 这是人形成一个感知情景动作并加以抽象的最基本最普遍最理想的模型框架主体积极类和主体消极类的不同之处在于, 前者的感知主体具有较强的积极能动性, 行为指向性稳固, 因此我们用实线表示两者之间的关系 ; 而后者的感知主体不具有能动性, 强调的只是一种消极感知状态, 指向性不稳固, 我们用虚线表示两者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诱发主体消极类动词表征的情景中易出现主动性更强的参与者 ( 如施事主体 ) 的一个因素, 这类参与者一旦出现, 感知主体往往不再成为关注焦点, 退出核心句法位, 成为间接补语如主体消极类动词 показать, предъявить, спрятать 所描述的视觉情景中就含有施事主体, 在句子 Он показал мне карточку. 中占据主语位的是施事主体 он, 而 карточку 为直接补语,мне 兼有与事和感事双重语义角色, 从主语位退出, 处于间接补语位客体定位类动词, 包括客体积极类和客体消极类两者语义句法构造的共同之处在于, 客体处于认知焦点, 主体作为背景, 在句法层面一般不会出现客体定位类动词所指称的语义情景识解方式发生改变, 不是从感知主体转向被感知的事物, 而是以事物为中心, 强调事 31

8 物的特征, 情景中被感知的事物处于凸显位置原本处于句子补语位感知对象, 被提至主语位感知主体作为间接补语成分在句法层面出现, 或者不出现 ( 用虚线圆表示 ) 客体积极类和客体消极类的不同之处在于, 对客体积极动词而言, 占据主语位的事物或现象在整个感知情景中具有主导性, 以其自身特有的光色等特征对感知主体进行刺激, 它既是自身特征的积极体现者, 同时也是被感知的对象但是客体积极动词所指称的情景中的感知主体往往具有泛指性, 如 Он выглядел здорово, 处于话语外的观察者可能是说话者, 也可能是其他任何人所强调的感知对象的状态和特征是被凸显和强化的, 而主体及其感知过程都被弱化而绝大多数客体消极类动词是由主体积极类或主体消极类动词所派生出的被动态动词原来的感事与对事在被动态结构中发生句法移位, 对事占据主语位, 而感事作为观察者处于话语外客体消极类动词与客体积极类动词不同, 对事所以成为关注焦点, 是因为说话人强调该事物已被感知主体感知到, 处于感知范围内以上分析表明, 对同一事体如从不同角度去体验, 就会认识或突显事物的不同特征, 因此就可能出现同一事物有不同名称的现象对同一事件若从不同视角, 以不同的态度, 采取不同的认知方式, 就可能会突显事件的不同成分, 从而就可能会形成不同的句式, 这样就对表述同一事件选用不同句型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 王寅 2005:14) 由于认知因素的参与, 句法表征形式与外部世界并不是一一映现的关系正如 R.W. Langacker 所言, 人们在自己的经验世界里按照一定的模式对外部世界进行重组, 作为不同识解方式的产物, 句法层面的结构安排往往使一部分事物得到显现或强化, 另一部分事物隐匿或弱化 (Langacker 1990: ) 6 结束语通过深入分析语料, 对各亚类视觉动词的语义 - 句法的考察, 可知俄语视觉动词有一价动词二价动词三价动词, 涉及到的语义角色有感知主体感知客体持续时间处所目的结果评价视觉动词的语义在向句法层面投射情况各不相同, 并且存在隐现分裂合并等现象如果说一个动词语义是对情景的一个视角下的主观化反映, 那么一类动词语义则是对这一情景的多个视角下的主观化反映人类在对现实世界体验的基础上通过认知加工逐步形成了语义, 然后通过句法结构呈现出来, 这是一个主客观互动的结果因此, 对视觉动词语义句法投射关系进行全景式考察, 有助于探寻人类认知客观世界以及语言表征过程的整体特点和规律性尽管不同语言中的视觉动词存在各方面的差异性, 但是由于人类共有的生理功能基础, 视觉动词具有普遍性, 本文的研究成果可以为其他语种的相关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参考文献 [1]Апресян Ю.Д. Интегральное описание языка и системная лескикография. Избранные труды.том II.[M].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2]Моисеева С.А. Семантическое поле глаголов восприятия в западно-романских языках[m]. Белгород: Изд-во БелГУ, [3]Падучева Е.В. Динамические модели в семантике лексики[m].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2004 [3]Langacker R.W. Concept, Image, and Symbol: The Cognitive Basis of Grammar[M]. Berlin: Mouton de gruyter, [4]Leech G.N. Meaning and the English Verb[M]. London: Longmann,

9 [6] 陈昌来. 现代汉语动词的句法语义属性研究 [M]. 北京 : 学林出版社,2002. [7] 符淮青. 词义的分析和描写 [M]. 北京 : 语文出版社,1996. [8] 彭玉海, 李恒仁. 语言语义探微 [M]. 哈尔滨 :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6. [9] 沈家煊. R.W. langacker 的认知语法 [J]. 国外语言学,1994. [10] 张家骅. 俄罗斯语义学 [M]. 北京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 The Study on Semantic-Syntactic Realization of Russian Visual Verbs Sun Min-qing (Center of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 China) Abstract: Russian visual verbs are rich in semantics and syntax, which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vocabulary system. According to parameters "subject/object", "positive/negative", visual verbs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sub-categories: body-positive type, body-passive type, object-active type, object-passive type. There are three types of visual verbs: monovalence, divalence and trivalence. Perhaps not only experient and patient, but also agent, recipient, location, direction, temp, mode, evaluate, goal, result are involved in the essential elements of some verbs semantic contexts. Deep Valence ingredient of perception verbs in the syntactic level reflection will have different forms of manifestation. From the cognitive perspective, it is rooted in different focuses of people's situational awareness perception and ways of construal. Keywords: Russian visual verbs; sub-categorization; semantic; syntactic 基金项目 : 本文系黑龙江大学青年科学基金项目基于语料库的俄语感知动词研究 ( 项目编号 :QW201515) 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阿普列相语言学思想及其教学应用研究 ( 项目编号 :L15BYY017) 和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俄罗斯语言语义学研究 ( 项目编号 :1254z002) 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 : 孙敏庆 (1985 ), 女, 博士, 黑龙江大庆人,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 : 俄语语言学俄汉语对比研究收稿日期 : [ 责任编辑 : 惠秀梅 ] 33

实验方法

实验方法英汉语心理词库联想反应的具体性效应对比研究张萍本研究探讨具体性效应对一语汉语和英语和二语英语心理词库联想反应的影响依据的认知语法理论本文从空间概念和感官体验两个角度首次对不同词性的具体性进行定义并用量表验证所选词的具体性程度研究表明具体性效应没有改变一语心理词库语义联结的特质但对二语心理词库有一定影响其具体词的语义非语义反应比差远高于抽象词的语义非语义反应比差且抽象词的横组合反应明显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