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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What Makes an Expert 当 18 岁 的 杰 夫 霍 金 斯 成 为 康 奈 尔 大 学 的 一 名 新 生 时 ꎬ 他 给 自 己 提 了 几 个 问 题 : 第 一 ꎬ 万 物 何 以 存 在? 第 二 ꎬ 物 理 规 律 从 何 而 来? 第 三 ꎬ 生 命 的 本 质 是 什 么? 第 四 ꎬ 智 能 的 本 质 是 什 么? 他 说 : 在 我 有 生 之 年 ꎬ 我 希 望 至 少 能 解 答 最 后 一 个 问 题 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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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 一 ) 大 学 生 活 : 从 四 个 哲 学 问 题 开 始 在 所 有 这 些 追 求 中 ꎬ 杰 夫 都 采 用 了 深 层 次 学 习 方 法 ꎬ 他 在 每 个 领 域 不 停 追 问 为 什 么 如 何 做 并 试 图 把 所 有 事 物 联 系 在 一 起 ꎮ 更 重 要 的 是 他 一 直 在 自 己 的 大 脑 里 构 建 世 界 的 模 型 ꎮ 杰 夫 霍 金 斯 ( Jeff Hawkins) 在 美 国 长 岛 ( Long Islands) 北 部 的 海 边 长 大 ꎬ 在 设 计 出 掌 上 电 脑 改 变 世 界 之 前 ꎬ 他 曾 经 和 两 个 哥 哥 还 有 父 亲 一 起 发 明 了 一 种 能 在 水 上 漂 浮 样 子 十 分 古 怪 的 精 巧 装 置 ꎮ 后 来 他 说 : 我 家 跟 老 电 影 «浮 生 若 梦» ( You Can Take It With You) 里 的 有 点 像 ꎮ 晚 饭 时 ꎬ 父 亲 和 孩 子 们 狼 吞 虎 咽 地 吃 完 晚 饭 就 直 奔 巨 大 的 车 库 ꎬ 车 库 比 家 里 其 他 所 有 地 方 加 起 来 还 大 ꎮ 他 们 就 在 这 个 神 奇 的 地 方 摆 弄 着 一 堆 塑 料 金 属 和 木 头 ꎬ 捣 鼓 出 了 一 艘 怪 船 ꎮ 这 艘 船 丝 毫 不 像 通 常 礼 拜 日 下 午 长 岛 海 峡 ( Long Island Sound) 上 来 来 往 往 的 帆 船 ꎬ 倒 更 像 一 艘 外 星 人 的 宇 宙 飞 船 ꎮ 不 搞 发 明 创 造 的 时 候 ꎬ 杰 夫 会 骑 自 行 车 去 图 书 馆 查 找 历 史 社 会 或 科 学 的 各 种 资 料 ꎮ 后 来 他 开 始 对 数 学 游 戏 书 感 兴 趣 ꎬ 高 中 时 还 加 入 了 学 校 的 数 学 小 组 ꎮ 杰 夫 对 魔 术 也 充 满 了 兴 趣 ꎬ 不 过 他 的 目 的 不 仅 是 为 了 表 演 几 个 奇 幻 莫 测 的 魔 术 去 迷 惑 朋 友 ꎬ 他 想 知 道 的 是 那 些 魔 术 明 显 和 已 知 的 宇 宙 现 象 矛 盾 ꎬ 却 能 愚 弄 人 的 原 因 ꎮ 他 在 脑 子 里 不 断 构 建 世 界 运 行 的 模 型 ꎬ 一 遇 到 挑 战 这 些 模 型 的 事 物 ꎬ 他 就 想 弄 清 缘 由 ꎮ 出 于 同 样 原 因 ꎬ 这 位 未 来 What Makes an Expert 37

4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的 电 脑 产 业 巨 头 对 音 乐 也 颇 感 兴 趣 不 是 为 了 表 演 ꎬ 而 是 想 弄 清 楚 人 们 为 什 么 会 被 不 同 的 声 音 所 吸 引 ꎬ 为 什 么 会 被 某 种 音 乐 打 动 ꎬ 为 什 么 有 的 人 喜 欢 听 某 种 类 型 而 不 是 其 他 类 型 的 声 音 ꎮ 当 18 岁 的 杰 夫 成 为 康 奈 尔 大 学 的 一 名 新 生 时 ꎬ 他 给 自 己 列 了 个 问 题 单 ꎬ 上 面 有 他 想 探 寻 的 四 个 重 要 问 题 ꎮ 第 一 个 是 : 万 物 何 以 存 在? 当 他 成 功 地 发 明 了 第 一 台 移 动 电 脑 ꎬ 并 把 Palm 公 司 和 Handspring 公 司 打 造 成 上 亿 美 元 的 公 司 之 后 很 久 ꎬ 他 找 到 了 答 案 : 万 物 皆 有 可 能 ꎮ 第 二 ꎬ 假 定 宇 宙 真 实 存 在 ꎬ 那 么 特 定 的 物 理 定 律 从 何 而 来? 为 什 么 会 有 电 磁 场 及 爱 因 斯 坦 的 质 能 方 程 式 E = mc 2? 他 若 有 所 思 地 说 ꎮ 第 三 ꎬ 为 什 么 会 有 生 命? 生 命 的 本 质 是 什 么? 第 四 ꎬ 如 果 生 命 存 在 ꎬ 智 能 的 本 质 又 是 什 么? 他 解 释 说 : 在 我 有 生 之 年 ꎬ 我 希 望 至 少 能 解 答 最 后 一 个 问 题 ꎮ 尽 管 杰 夫 成 绩 很 好 ꎬ 但 从 来 没 有 名 列 前 茅 过 ꎮ 他 说 : 我 会 完 成 课 上 必 须 做 的 事 情 ꎬ 但 不 会 竭 尽 全 力 地 去 追 求 最 好 的 成 绩 ꎮ 他 通 常 坐 在 教 室 的 第 一 排 ꎬ 认 真 听 讲 ꎬ 按 时 完 成 作 业 ꎬ 但 只 把 注 意 力 集 中 在 自 己 感 兴 趣 的 东 西 上 ꎮ 他 从 不 满 足 简 单 的 答 案 ꎬ 总 要 去 探 寻 更 深 的 解 释 ꎮ 以 魔 术 为 例 ꎬ 你 不 仅 要 知 道 怎 么 玩 儿 的 手 法 ꎬ 还 要 知 道 人 们 如 何 被 愚 弄 ꎮ 在 历 史 中 ꎬ 这 意 味 着 追 问 一 切 现 象 的 前 因 后 果 ꎻ 在 工 程 学 中 ꎬ 就 是 追 问 事 物 的 运 行 机 制 及 原 理 ꎮ 在 学 习 许 多 功 课 时 ꎬ 他 都 这 样 不 断 追 问 ꎬ 对 他 来 说 ꎬ 没 有 地 方 可 以 查 找 答 案 ꎬ 也 没 有 简 单 的 答 案 ꎮ 念 大 学 时 ꎬ 杰 夫 没 有 遇 到 什 么 伟 大 的 老 师 或 者 改 变 人 生 的 课 程 ꎬ 不 过 他 享 受 着 自 由 还 迅 速 发 现 了 两 个 挚 爱 : 物 理 学 和 他 后 来 的 妻 子 ꎮ 他 说 : 生 命 里 出 现 另 一 个 人 ꎬ 这 让 人 生 发 生 了 巨 变 ꎮ 他 还 发 现 其 他 同 学 在 大 学 期 间 都 制 定 了 很 多 日 程 安 排 ꎮ 他 注 意 到 : 大 学 的 问 题 就 在 于 你 的 兴 趣 和 被 分 配 的 任 务 并 不 总 38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5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是 保 持 一 致 ꎮ 因 此 他 总 是 先 完 成 自 己 必 须 做 的 事 情 ꎬ 哪 怕 这 件 事 不 是 自 己 的 首 要 选 择 ꎮ 一 旦 完 成 后 ꎬ 他 就 会 去 追 求 自 己 感 兴 趣 的 问 题 ꎮ 他 说 : 如 果 有 任 务 ꎬ 我 会 先 完 成 这 个 任 务 ꎬ 但 我 只 会 全 心 追 求 那 些 真 正 让 我 感 兴 趣 的 事 情 ꎮ 在 所 有 这 些 追 求 中 ꎬ 杰 夫 都 采 用 了 深 层 次 学 习 方 法 ꎬ 他 在 每 个 领 域 不 停 追 问 为 什 么 如 何 做 并 试 图 把 所 有 事 物 联 系 在 一 起 ꎮ 更 重 要 的 是 他 一 直 在 自 己 的 大 脑 里 构 建 世 界 的 模 型 ꎮ 他 指 出 : 你 可 以 在 数 学 领 域 构 建 模 型 ꎬ 也 可 以 在 音 乐 商 业 和 工 程 领 域 构 建 模 型 ꎮ 从 孩 提 时 代 开 始 ꎬ 杰 夫 就 一 直 在 这 样 构 建 各 种 模 型 ꎬ 这 种 抽 象 思 考 方 式 有 助 于 他 理 解 整 个 世 界 ꎮ 现 在 ꎬ 他 能 够 通 过 大 学 里 获 取 的 新 知 识 去 构 建 更 加 复 杂 的 模 型 ꎬ 他 开 始 对 自 己 了 解 到 的 事 物 进 行 推 理 ꎬ 提 出 想 法 ꎬ 猜 测 各 种 可 能 性 和 概 率 ꎮ 杰 夫 不 停 把 玩 着 生 活 ꎬ 按 照 不 同 的 方 式 来 整 理 生 活 的 各 种 碎 片 ꎬ 直 到 某 一 天 ꎬ 从 朦 胧 世 界 的 种 种 映 像 混 沌 和 矛 盾 中 ꎬ 新 的 想 法 开 始 出 现 ꎮ ( 二 ) 三 种 学 习 方 法 : 浅 层 次 深 层 次 和 策 略 型 心 理 学 家 们 发 现 每 个 学 生 都 能 把 各 自 的 学 习 方 式 运 用 到 最 佳 状 态 ꎬ 不 过 由 于 他 们 从 来 就 没 有 尝 试 过 其 他 方 法 ꎬ 所 以 大 多 数 人 根 本 没 用 过 最 有 效 的 方 法 ꎮ 今 天 的 我 们 生 活 在 一 个 非 同 寻 常 的 变 革 时 代 ꎬ 过 去 那 些 对 于 什 么 样 的 人 能 够 在 学 习 和 生 活 中 取 得 成 功 的 看 法 正 在 发 生 巨 变 ꎮ 35 年 前 ꎬ 我 们 认 为 杰 夫 这 样 的 学 生 是 异 类 ꎬ 他 们 的 能 力 远 What Makes an Expert 39

6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远 超 出 普 通 学 生 ꎬ 可 能 是 某 种 大 多 数 人 永 远 无 法 理 解 的 人 格 超 智 力 或 怪 癖 的 造 物 ꎬ 但 在 今 天 许 多 研 究 者 们 却 认 为 大 多 数 学 生 有 能 力 采 用 杰 夫 那 种 学 习 方 法 ꎬ 否 则 他 们 的 大 学 经 历 就 会 失 去 意 义 ꎻ 而 且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正 倾 向 于 认 同 这 种 观 点 ꎮ 这 种 地 震 般 的 观 念 转 变 并 非 一 夜 之 间 突 然 产 生 ꎮ 这 种 观 念 发 端 于 保 罗 贝 克 和 其 他 一 些 抓 住 了 大 脑 本 质 的 人 ꎬ 并 随 着 相 关 学 习 专 业 学 习 目 的 大 学 学 习 和 人 类 动 机 的 重 要 研 究 和 理 论 继 续 发 展 ꎮ 在 针 对 卓 越 大 学 生 的 调 查 中 ꎬ 我 们 试 图 整 合 这 些 观 点 ꎬ 为 成 功 的 大 学 生 活 及 未 来 人 生 提 供 有 力 的 工 具 ꎮ 早 在 三 十 多 年 前 ꎬ 瑞 典 一 所 大 学 就 已 经 通 过 一 个 简 单 的 实 验 对 学 习 风 格 进 行 了 研 究 ꎮ 在 这 个 及 随 后 的 实 验 中 ꎬ 心 理 学 家 发 现 学 习 方 法 基 本 分 为 三 种 ꎬ 大 学 生 会 采 取 其 中 某 一 种 学 习 方 法 不 过 通 常 是 在 无 意 识 的 情 形 下 正 是 这 种 方 法 决 定 他 们 在 学 校 会 有 何 收 获 ꎮ 另 外 ꎬ 令 人 欣 慰 的 是 心 理 学 家 们 还 发 现 每 个 学 生 都 能 把 各 自 的 学 习 方 法 运 用 到 最 佳 状 态 ꎬ 不 过 由 于 他 们 从 来 就 没 有 尝 试 过 其 他 方 法 ꎬ 所 以 大 多 数 人 根 本 没 用 过 最 有 效 的 方 法 ꎮ 为 什 么 呢? 本 书 后 面 部 分 会 更 多 地 谈 到 这 个 问 题 ꎬ 现 在 还 是 让 我 们 先 来 了 解 一 下 这 三 种 学 习 方 式 或 称 学 习 意 图 ꎮ 在 哥 德 堡 大 学 最 初 的 调 查 中 ꎬ 心 理 学 家 让 参 加 调 查 的 一 组 学 生 阅 读 一 篇 文 章 ꎮ 1 这 些 志 愿 者 们 迅 速 地 看 完 了 文 章 ꎬ 有 些 1 A. Franssonꎬ On Qualitative Differences in Learning:IV. Effects of Intrinsic Motivation and Extrinsic Test Anxiety on Process and Outcomeꎬ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47ꎬno. 3(1977) : ꎻG. GibbsꎬA. Morganꎬand E. Taylorꎬ A Review of the Research of Ference Marton and the Goteborg Group: A Phenomenological Research Perspective on Learn ingꎬ Higher EducationⅡꎬno. 2(1982) : ꎻE. J. Rossum and S. M. Schenkꎬ The Rela tionship between Learning ConceptionꎬStudy Strategy and Learning Outcomeꎬ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54ꎬno. Ⅰ(1984) :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7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人 的 阅 读 速 度 还 特 别 快 ꎬ 不 过 比 起 他 们 表 现 出 来 的 另 外 一 个 因 素 ꎬ 理 解 消 化 文 章 的 速 度 远 远 没 那 么 重 要 ꎮ 在 调 查 的 时 候 ꎬ 研 究 人 员 听 到 一 些 学 生 说 ꎬ 他 们 就 是 想 尽 可 能 地 记 住 更 多 的 内 容 ꎮ 这 些 学 生 在 阅 读 的 时 候 ꎬ 总 是 在 寻 找 可 供 记 忆 的 事 实 和 单 词 ꎬ 试 图 猜 测 别 人 可 能 问 到 的 问 题 ꎮ 这 类 学 生 被 心 理 学 家 们 称 为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 surface learners) ꎬ 在 之 后 的 研 究 中 ꎬ 我 们 了 解 到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通 常 只 关 注 自 己 能 否 通 过 考 试 ꎬ 而 不 是 应 用 阅 读 所 学 到 的 东 西 ꎮ 1 与 此 同 时 ꎬ 另 外 一 些 学 生 表 现 出 十 分 不 同 的 目 的 ꎮ 他 们 想 理 解 文 本 背 后 的 意 义 ꎬ 思 考 含 义 及 应 用 ꎬ 发 现 不 同 的 观 点 并 且 区 分 支 撑 的 证 据 和 结 论 ꎮ 他 们 试 图 理 解 某 个 想 法 推 理 或 事 实 有 何 不 同 ꎬ 和 之 前 学 习 的 东 西 有 何 联 系 ꎮ 总 之 ꎬ 这 些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 deep learners ) 阅 读 的 时 候 具 有 五 岁 儿 童 玩 寻 宝 探 险 游 戏 时 的 那 种 热 情 ꎬ 只 不 过 他 们 多 了 分 析 综 合 评 价 和 抽 象 等 种 种 技 巧 ꎮ 在 此 研 究 后 的 几 年 里 ꎬ 社 会 科 学 家 们 发 现 学 生 们 还 会 采 取 另 一 种 学 习 方 法 ꎮ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 strategic learners) 的 首 要 目 的 是 考 高 分 ꎬ 通 常 是 为 了 读 研 究 生 院 或 专 业 学 校 ꎬ 他 们 通 常 在 班 上 的 表 现 出 类 拔 萃 ꎬ 让 父 母 们 深 感 骄 傲 ꎮ 但 是 尽 管 他 们 在 很 多 方 面 看 起 来 和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很 像 ꎬ 他 们 关 心 的 根 本 问 题 其 实 毫 不 相 同 ꎬ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关 注 的 是 如 何 了 解 教 授 的 想 法 1 N. Entwistleꎬ Strategies of Learning and Studying:Recent Research Findingsꎬ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Studies 25ꎬno. 3(1977) : ꎻF. Marton and R. Saljoꎬ On Quali tative Differences in Learning:I. Outcome and Processꎬ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 ogy 46ꎬno. Ⅰ(1976) :4 IIꎻF. MartinꎬD. Hounsellꎬand N. Entwistleꎬeds. ꎬ The Experience of Learning:Implications for Teaching and Studying in Higher Educationꎬ 3 rd ( Internet) ed. ( Edin burgh:university of EdinburghꎬCenter for Teaching Learning and Assessment at the University of Edinburghꎬ2005). http: / / www. tla. ed. ac. uk / resources / EoL. html. What Makes an Expert 41

8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以 及 在 考 试 中 轻 松 取 胜 ꎮ 即 使 他 们 在 这 个 过 程 中 有 何 收 获 并 改 变 了 他 们 的 思 考 行 为 或 感 受 方 式 ꎬ 也 不 过 是 个 意 外 ꎮ 他 们 自 己 对 此 从 来 没 有 任 何 期 待 ꎬ 他 们 想 要 的 不 过 是 以 优 异 的 成 绩 毕 业 从 而 获 得 他 人 的 认 可 ꎮ ( 三 ) 浅 层 次 和 策 略 型 学 习 方 法 的 弊 端 很 多 学 生 之 所 以 从 来 没 有 深 入 学 习 ꎬ 是 因 为 他 们 的 意 图 只 是 在 学 校 侥 幸 过 关 或 引 人 注 目 罢 了 ꎮ 虽 然 进 入 优 秀 学 生 名 单 听 上 去 很 不 错 ꎬ 但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不 敢 冒 险 ꎬ 他 们 害 怕 新 东 西 或 额 外 的 东 西 会 影 响 自 己 的 平 均 积 点 分 ( grade point average) ꎮ 因 此 ꎬ 他 们 不 敢 开 始 智 力 之 旅 ꎬ 穿 越 生 活 中 的 未 知 丛 林 ꎬ 让 好 奇 心 在 智 力 探 险 和 想 象 力 的 奇 境 中 驰 骋 ꎮ 当 他 们 来 到 大 学 时 ꎬ 不 是 心 怀 敬 畏 和 好 奇 之 心 ꎬ 而 是 怀 揣 一 张 学 习 清 单 ꎬ 其 结 果 是 只 能 按 部 就 班 学 习 ꎬ 不 能 深 刻 理 解 概 念 ꎻ 能 够 按 步 骤 计 算 数 学 问 题 ꎬ 却 不 懂 数 字 背 后 真 正 的 含 义 ꎬ 因 为 他 们 从 来 也 没 有 这 样 的 意 图 ꎮ 其 实 公 平 地 说 ꎬ 有 些 学 生 不 过 是 无 辜 受 害 的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ꎬ 因 为 他 们 一 直 接 受 的 教 育 就 是 按 这 种 方 法 学 习 ꎮ 很 快 我 们 就 会 看 到 ꎬ 在 这 种 环 境 下 ꎬ 所 有 学 生 都 逐 渐 学 会 了 策 略 型 学 习 方 法 ꎬ 其 结 果 是 他 们 无 法 将 解 决 问 题 的 能 力 转 化 到 不 同 的 案 例 中 去 解 决 同 类 的 问 题 ꎮ 他 们 可 以 在 化 学 和 物 理 考 试 中 将 正 确 的 数 字 填 入 正 确 的 公 式 ꎬ 或 者 是 按 规 定 要 求 完 成 作 文 ꎬ 但 这 对 于 他 们 如 何 思 考 行 为 及 感 觉 却 影 响 甚 微 ꎮ 42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9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在 未 来 生 活 中 ꎬ 他 们 可 能 成 为 也 最 多 成 为 常 规 性 专 家 ( routine experts) 1 ꎬ 即 懂 得 所 有 工 作 程 序 却 缺 乏 创 造 力 的 所 谓 专 家 ꎮ 一 旦 生 活 中 出 现 的 问 题 没 有 遵 循 常 规 ꎬ 这 些 常 规 性 专 家 就 无 法 适 应 ꎬ 他 们 无 法 面 对 新 形 势 ꎬ 很 少 能 成 为 开 拓 者 去 开 创 新 的 思 考 和 行 为 方 式 ꎮ 面 对 不 同 的 问 题 时 ꎬ 有 时 候 他 们 会 沮 丧 地 放 弃 ꎮ 适 应 性 专 家 ( adaptive experts) 则 相 反 ꎬ 他 们 不 仅 熟 悉 所 有 常 规 性 事 务 ꎬ 还 具 有 我 们 在 卓 越 大 学 生 和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身 上 发 现 的 共 性 ꎮ 他 们 具 有 能 力 和 良 好 的 心 态 ꎬ 不 仅 能 识 别 ꎬ 甚 至 能 创 造 自 己 需 要 的 机 遇 和 必 要 条 件 ꎮ 他 们 喜 欢 承 担 未 知 挑 战 ꎬ 乐 于 解 决 真 正 复 杂 的 问 题 ꎮ 他 们 享 受 并 知 道 如 何 去 改 进 创 造 和 克 服 意 料 之 外 的 挑 战 ꎮ 我 们 的 社 会 需 要 的 正 是 具 有 高 度 适 应 性 的 专 家 ꎬ 无 论 是 解 决 严 峻 的 气 候 问 题 刺 激 疲 软 的 经 济 还 是 结 束 一 场 战 争 都 是 如 此 ꎬ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极 少 能 提 供 这 种 灵 活 性 ꎮ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和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的 弊 端 还 不 止 于 此 ꎮ 他 们 会 厌 倦 学 校 ꎬ 不 时 感 到 焦 虑 甚 至 抑 郁 ꎻ 他 们 通 常 不 喜 欢 面 对 新 的 问 题 ꎬ 更 重 要 的 是 他 们 学 而 无 获 ꎮ 还 记 得 前 面 提 到 的 那 些 物 理 系 学 生 们 吗? 尽 管 他 们 在 考 试 中 得 了 Aꎬ 却 仍 然 不 知 道 什 么 是 运 动 ꎮ 他 们 就 是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ꎬ 只 知 道 考 试 时 在 正 确 的 公 式 中 填 入 正 确 数 字 ꎬ 得 出 正 确 答 案 ꎬ 却 不 知 道 这 究 竟 意 味 着 什 么 ꎮ 同 样 ꎬ 在 英 语 或 历 史 课 上 也 有 类 似 的 策 略 学 习 者 ꎬ 他 们 能 1 G. Hatano and Y. Ouraꎬ Commentary: Reconceptualizing School Learning Using In sight from Expertise Researchꎬ Educational Researcher 32ꎬno. 8(2003) :26 29ꎻT. MartinꎬK. RayneꎬN. J. KempꎬJ. Hartꎬ and K. R. Dillerꎬ Teaching for Adaptive Expertise in Biomedical Engineering Ethicsꎬ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Ethics Ⅱꎬno. 2(2005) : ꎻG. Hatano and K. Inagakiꎬ Two Courses of Expertiseꎬ in Child Development and Education in Japanꎬed. H. StevensonꎬJ. Azumaꎬand K. Hakutaꎬ ( New York:W. H. Freemanꎬ1986). What Makes an Expert 43

10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一 边 睡 觉 一 边 写 出 包 括 五 段 话 的 作 文 ꎬ 但 所 写 的 大 部 分 内 容 对 自 己 都 几 乎 没 有 意 义 ꎮ 他 们 接 受 的 教 育 对 自 己 将 来 如 何 思 考 行 为 和 感 觉 最 多 有 很 小 的 影 响 ꎮ 难 怪 他 们 把 大 学 看 做 是 必 须 跨 越 的 障 碍 ꎬ 而 不 是 让 人 兴 奋 不 已 的 人 生 之 旅 ꎮ 也 许 我 应 该 在 此 澄 清 ꎬ 如 果 努 力 记 忆 的 目 的 是 为 了 理 解 并 且 和 其 他 话 题 及 问 题 联 系 ꎬ 那 么 它 和 为 了 通 过 考 试 死 记 硬 背 有 本 质 区 别 ꎮ 采 取 深 层 次 的 学 习 方 法 意 味 着 能 对 自 己 的 教 育 进 行 掌 控 ꎬ 自 己 决 定 想 学 什 么 ꎬ 创 造 新 的 事 物 ꎬ 探 寻 文 本 背 后 的 意 义 ꎬ 能 认 识 到 书 上 的 文 字 不 过 是 一 种 符 号 ꎬ 符 号 背 后 蕴 藏 的 意 义 与 生 活 的 各 个 方 面 及 个 人 的 发 展 具 有 密 切 联 系 ꎮ 这 种 意 图 与 动 机 相 互 交 织 ꎬ 一 方 面 源 自 个 人 的 内 在 动 力 ꎬ 另 一 方 面 又 为 内 在 动 力 提 供 重 要 动 力 和 方 向 ꎮ 本 书 的 调 查 对 象 不 仅 自 己 掌 控 在 校 教 育 ꎬ 还 创 造 了 一 种 适 合 自 己 能 影 响 自 己 生 活 和 思 考 方 式 的 教 育 模 式 ꎮ 最 近 我 遇 到 的 一 个 大 学 生 正 好 反 其 道 而 行 之 ꎮ 马 上 有 个 重 要 考 试 ꎬ 你 看 上 去 有 些 紧 张 啊 ꎮ 我 说 ꎮ 是 啊 ꎬ 有 点 紧 张 ꎬ 但 我 想 应 该 没 问 题 ꎬ 只 要 记 住 大 概 二 十 个 术 语 就 行 了 ꎮ 去 年 参 加 过 这 门 考 试 的 朋 友 说 就 考 这 些 ꎮ 只 要 这 门 课 能 得 Bꎬ 就 不 会 太 影 响 我 的 平 均 分 了 ꎮ 请 注 意 这 种 模 式 ꎬ 当 学 生 们 害 怕 失 败 时 就 会 夜 不 能 寐 ꎬ 会 出 于 焦 虑 担 心 去 牢 记 那 些 孤 立 的 事 实 ꎬ 以 为 这 样 就 能 化 险 为 夷 ꎮ 他 们 或 许 会 成 功 ꎬ 能 通 过 考 试 侥 幸 取 得 学 分 ꎬ 但 也 可 能 不 会 ꎮ 不 过 这 一 切 毫 无 意 义 ꎬ 因 为 在 此 过 程 中 没 有 什 么 能 够 对 该 学 生 产 生 持 久 影 响 ꎮ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无 疑 会 变 得 兴 趣 索 然 ꎬ 当 一 个 人 快 被 生 存 的 压 力 吞 噬 的 时 候 ꎬ 谁 还 能 保 持 兴 趣 盎 然 呢? 44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11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但 这 并 不 意 味 着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从 来 不 会 进 行 深 层 次 学 习 ꎬ 也 不 意 味 着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不 会 偶 尔 浅 尝 辄 止 ꎬ 或 者 说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就 一 无 所 知 ꎮ 过 去 30 年 左 右 的 研 究 结 果 仅 仅 表 明 ꎬ 学 生 们 会 培 养 出 某 种 强 烈 的 意 图 经 常 性 地 指 导 他 们 的 学 习 和 成 长 ꎮ 他 们 形 成 的 学 习 方 法 主 要 是 深 层 次 浅 层 次 或 策 略 型 ꎬ 但 正 是 凌 驾 一 切 的 意 图 在 塑 造 影 响 他 们 的 人 生 ꎮ 很 多 学 生 之 所 以 从 来 没 有 深 入 学 习 ꎬ 不 过 是 因 为 他 们 的 意 图 只 是 在 学 校 侥 幸 过 关 或 引 人 注 目 罢 了 ꎮ ( 四 ) 深 层 次 学 习 法 : 走 向 创 新 之 路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热 爱 学 习 本 身 ꎬ 即 便 没 有 人 教 ꎬ 也 会 自 己 采 取 深 层 次 策 略 ꎮ 他 们 会 自 己 去 寻 找 基 本 结 论 ꎬ 判 断 什 么 是 最 重 要 的 信 息 ꎻ 反 复 思 考 新 的 信 息 如 何 支 撑 或 改 变 已 有 的 观 点 ꎻ 不 断 追 问 自 己 对 材 料 理 解 有 多 透 彻 ꎮ 显 然 很 多 人 仍 然 认 为 学 习 理 念 无 关 紧 要 ꎬ 他 们 认 为 只 要 教 会 学 生 良 好 的 阅 读 和 学 习 方 法 ꎬ 学 生 们 就 能 在 学 习 中 运 用 这 些 策 略 ꎬ 这 种 态 度 可 以 在 无 数 好 学 生 秘 籍 之 类 的 书 中 找 到 ꎮ 这 些 手 册 会 教 你 许 多 学 习 技 巧 和 成 功 秘 诀 ꎬ 但 对 意 图 或 动 机 却 只 字 不 提 ꎮ 当 然 ꎬ 每 个 人 都 应 该 培 养 良 好 的 阅 读 写 作 和 计 算 机 能 力 ꎬ 学 习 也 的 确 需 要 付 出 艰 辛 努 力 ꎬ 但 是 如 果 缺 乏 深 层 次 学 习 的 动 机 ꎬ 那 么 世 界 上 所 有 的 技 巧 都 只 能 给 你 留 下 短 暂 的 记 号 ꎬ 美 国 心 理 学 家 苏 珊 博 比 特 诺 伦 ( Susan Bobbitt Nolen) What Makes an Expert 45

12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几 年 前 就 曾 指 出 过 这 一 点 ꎮ 诺 伦 曾 经 在 一 系 列 的 研 究 中 反 复 询 问 学 生 : 什 么 事 情 令 你 感 到 骄 傲? 1 有 些 学 生 的 回 答 是 : 我 感 到 最 成 功 的 时 候 是 分 数 比 别 人 高 ꎬ 向 大 家 证 明 我 很 聪 明 的 时 候 ꎮ 诺 伦 把 这 样 的 学 生 称 为 自 我 导 向 型 ( ego oriented) ꎬ 对 应 前 面 我 们 所 称 的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ꎮ 还 有 些 学 生 的 回 答 是 当 他 们 有 了 新 的 想 法 以 及 学 到 的 东 西 让 他 们 想 发 现 更 多 的 时 候 ꎬ 诺 伦 把 他 们 称 为 任 务 导 向 型 ( task oriented) ꎬ 也 就 是 我 们 所 称 的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ꎮ 诺 伦 在 调 查 学 生 的 阅 读 习 惯 时 注 意 到 ꎬ 即 便 教 给 自 我 导 向 型 学 生 更 好 的 学 习 策 略 ꎬ 他 们 仍 然 会 采 用 浅 层 次 策 略 ꎮ 他 们 通 常 不 过 是 通 过 反 复 阅 读 和 记 忆 一 些 新 词 来 记 住 所 读 内 容 ꎮ 相 反 ꎬ 任 务 导 向 型 学 生 热 爱 学 习 本 身 ꎬ 即 便 没 有 人 教 ꎬ 也 会 自 己 采 取 深 层 次 策 略 ꎮ 他 们 会 自 己 去 寻 找 基 本 结 论 ꎬ 判 断 什 么 是 最 重 要 的 信 息 ꎻ 反 复 思 考 新 的 信 息 如 何 支 撑 或 改 变 已 有 的 观 点 ꎻ 不 断 追 问 自 己 对 材 料 理 解 有 多 透 彻 ꎮ 简 言 之 ꎬ 他 们 会 采 用 那 些 最 可 能 产 生 理 解 批 判 性 思 维 创 造 力 以 及 转 化 性 专 业 知 识 的 策 略 ꎮ 诺 伦 还 发 现 了 另 外 一 种 类 型 的 学 生 ꎬ 她 称 为 逃 避 工 作 型 ( work avoidance) 学 生 ꎬ 我 们 在 前 面 讲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时 提 到 过 他 们 ꎮ 他 们 告 诉 诺 论 ꎬ 自 己 感 到 最 成 功 的 时 候 是 当 他 们 可 以 逃 避 一 些 工 作 工 作 任 务 轻 松 或 者 工 作 不 用 太 辛 1 S. B. Nolenꎬ Reasons for Studying: Motivational Orientations and Study Strategiesꎬ Cognition and Instruction 5ꎬno. 4 (1988) : ꎻS. B. Nolenꎬ Why Study? How Reasons for Learning Influences Strategy Selectionꎬ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Historical Archive) 8ꎬno. 4(1996) :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13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苦 的 时 候 ꎮ 他 们 采 用 的 又 是 什 么 策 略 呢? 其 实 ꎬ 他 们 和 自 我 导 向 型 学 生 采 用 的 策 略 大 同 小 异 ꎮ 简 单 说 来 ꎬ 逃 避 工 作 型 学 生 和 自 我 导 向 型 学 生 ꎬ 即 我 们 所 称 的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和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所 采 用 的 阅 读 和 学 习 策 略 很 少 能 产 生 真 正 的 理 解 ꎬ 或 者 说 我 们 怀 疑 其 能 否 产 生 任 何 创 新 性 工 作 ꎮ ( 五 ) 人 人 都 可 以 掌 握 深 层 次 学 习 法 学 习 风 格 并 不 是 由 智 力 或 性 格 决 定 ꎬ 全 世 界 的 研 究 者 都 已 经 发 现 能 力 很 强 的 人 可 能 培 养 浅 层 次 或 策 略 型 学 习 倾 向 ꎬ 普 通 学 生 也 可 能 掌 握 深 层 次 学 习 策 略 ꎮ 如 果 你 意 识 到 自 己 正 好 符 合 浅 层 次 或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的 描 述 ꎬ 不 用 绝 望 ꎬ 你 的 学 习 风 格 不 会 固 定 不 变 ꎻ 如 果 你 认 为 自 己 很 聪 明 ꎬ 不 会 落 入 缺 乏 意 图 者 的 行 列 ꎬ 也 不 妨 重 新 思 考 一 番 ꎮ 所 有 人 都 可 能 成 为 浅 层 次 或 策 略 型 学 习 法 的 牺 牲 品 ꎬ 但 也 都 能 够 摆 脱 这 种 状 况 ꎮ 其 实 学 习 方 法 并 不 是 由 智 力 或 性 格 决 定 ꎬ 全 世 界 的 研 究 者 都 已 经 发 现 能 力 很 强 的 人 也 可 能 培 养 浅 层 次 或 策 略 型 学 习 倾 向 ꎬ 普 通 学 生 也 可 能 掌 握 深 层 次 学 习 策 略 ꎮ 本 书 的 一 些 调 查 对 象 就 是 从 策 略 型 学 习 者 转 变 成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ꎬ 这 说 明 学 习 方 法 不 会 在 你 的 灵 魂 深 处 留 下 烙 印 ꎮ 无 论 性 格 内 向 还 是 外 露 的 学 习 者 ꎬ 都 可 以 培 养 三 种 学 习 方 法 中 的 任 何 一 种 方 法 ꎮ 推 动 学 生 们 选 择 浅 层 次 或 策 略 型 风 格 似 乎 有 一 整 套 复 杂 因 素 ꎬ 如 果 你 希 望 摆 脱 这 些 因 素 的 影 响 并 掌 握 深 层 次 学 习 方 法 ꎬ What Makes an Expert 47

14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就 必 须 首 先 理 解 这 些 力 量 ꎮ 有 些 力 量 是 在 学 校 形 成 的 ꎬ 比 方 说 学 校 里 的 考 试 总 出 多 项 选 择 题 ꎬ 就 是 要 求 你 记 住 一 些 孤 立 的 事 实 ꎬ 那 么 不 足 为 奇 ꎬ 最 终 你 会 认 为 人 生 的 目 标 就 是 牢 记 一 些 孤 立 的 事 实 而 不 是 寻 找 生 命 的 意 义 ꎮ 论 文 考 试 也 总 是 希 望 学 生 依 葫 芦 画 瓢 ꎬ 将 书 本 和 老 师 说 过 的 话 照 抄 一 遍 ꎬ 这 同 样 会 鼓 励 肤 浅 缺 乏 意 义 的 学 习 ꎮ 我 从 前 的 一 位 同 事 就 曾 指 出 : 如 果 来 自 火 星 的 人 类 学 家 到 我 们 校 园 来 调 查 大 学 的 教 育 目 标 ꎬ 她 一 定 会 毫 不 犹 豫 地 得 出 结 论 ꎬ 就 是 学 会 如 何 参 加 各 种 考 试 ꎮ 学 校 对 知 识 覆 盖 面 的 强 调 迫 使 学 生 只 能 匆 匆 完 成 任 务 ꎬ 没 有 给 他 们 足 够 的 时 间 仔 细 思 考 ꎮ 各 门 课 程 都 包 括 大 量 繁 重 的 任 务 ꎬ 也 迫 使 学 生 们 为 了 过 关 寻 找 各 种 肤 浅 的 捷 径 ꎮ 此 外 ꎬ 学 生 生 活 中 还 充 斥 着 各 种 各 样 让 人 分 心 的 事 情 ꎬ 他 们 根 本 没 有 足 够 的 时 间 进 行 深 层 次 学 习 ꎮ 高 等 教 育 成 本 的 增 加 和 财 政 支 撑 的 减 少 使 得 学 生 们 必 须 长 时 间 在 校 外 打 工 才 能 负 担 得 起 学 费 ꎬ 迅 速 结 业 取 得 学 位 及 找 到 工 作 的 经 济 压 力 非 常 大 ꎮ 不 过 我 们 不 能 把 所 有 责 任 全 推 到 学 校 身 上 ꎬ 因 为 学 校 其 实 置 身 于 广 大 社 会 当 中 ꎬ 其 实 是 社 会 在 推 动 人 们 去 追 求 肤 浅 的 东 西 ꎬ 鼓 励 学 生 视 荣 誉 和 人 们 的 认 可 高 于 深 层 次 的 理 解 ꎮ ( 六 ) 不 要 让 分 数 和 积 点 成 为 学 习 动 机 人 们 只 有 在 试 图 回 答 或 解 决 自 己 认 为 重 要 有 趣 或 美 妙 的 问 题 时 ꎬ 才 最 有 可 能 采 取 深 层 次 学 习 法 ꎻ 因 为 这 时 他 们 才 不 会 感 到 受 到 他 人 控 制 ꎮ 而 学 校 往 往 会 48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15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抛 出 大 量 设 计 精 心 的 外 在 奖 励 ꎬ 这 些 奖 励 足 以 扼 杀 学 生 的 内 在 动 机 ꎮ 他 们 不 再 掌 控 自 己 的 教 育 ꎬ 童 年 的 好 奇 心 也 随 之 枯 萎 凋 亡 ꎮ 不 过 ꎬ 学 校 教 育 中 的 确 存 在 一 些 更 加 根 本 的 因 素 会 促 进 学 生 进 行 浅 层 次 和 策 略 型 学 习 ꎬ 同 时 对 他 们 开 展 深 层 次 学 习 产 生 最 沉 重 的 打 击 ꎬ 这 种 根 本 因 素 的 主 要 根 源 还 在 于 观 念 问 题 ꎮ 多 年 前 ꎬ 两 位 年 轻 的 心 理 学 家 爱 德 华 德 西 ( Edward Deci) 和 同 事 理 查 德 瑞 安 ( Richard Ryan) 通 过 一 系 列 实 验 证 实 了 这 一 点 ꎮ 1 他 们 的 实 验 是 这 样 的 ꎬ 先 想 出 一 些 你 喜 欢 做 的 事 情 打 棒 球 看 爱 情 小 说 做 意 式 肉 酱 面 做 数 学 题 或 者 研 究 历 史 ꎮ 假 设 有 人 付 钱 让 你 去 追 求 自 己 最 喜 欢 的 事 情 ꎬ 然 后 又 停 止 了 这 种 奖 励 ꎬ 面 对 外 在 动 机 的 出 现 及 随 后 的 消 失 ꎬ 你 最 初 的 内 在 兴 趣 水 平 会 发 生 什 么 变 化? 外 在 激 励 的 存 在 会 让 你 的 内 在 兴 趣 更 加 强 烈 保 持 原 样 还 是 会 有 所 减 弱? 换 句 话 说 ꎬ 奖 励 和 惩 罚 会 如 何 从 根 本 上 影 响 你 的 愿 望? 传 统 观 点 和 当 前 盛 行 的 社 会 学 观 点 认 为 ꎬ 要 想 激 励 人 做 事 就 给 他 们 奖 励 ꎬ 将 来 他 们 就 会 不 断 重 复 这 种 方 式 ꎮ 根 据 这 种 流 行 的 观 点 ꎬ 人 类 就 像 迷 宫 里 的 老 鼠 ꎬ 只 有 存 在 外 在 动 机 时 才 会 最 努 力 地 工 作 表 现 最 好 ꎮ 不 过 ꎬ 前 述 两 位 教 授 却 对 此 持 怀 疑 1 E. L. Deciꎬ Effects of Externally Mediated Rewards on Intrinsic Motivationꎬ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8ꎬno. Ⅰ(1971) : ꎻE. L. Deciꎬ Intrinsic Motiva tionꎬextrinsic Reinforcementꎬand Inequityꎬ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22ꎬ no. Ⅰ(1972) : ꎻE. L. Deci and R. M. Ryanꎬ The Paradox of Achievement:The Har der You Pushꎬthe Worse It Getsꎬ in Improving Academic Achievementꎬed. Joshua Aronson( Bos ton:academic Pressꎬ2002 ) ꎬ http: / / www. sciencedirect. com / science / article / B8651 4P9TW7V 9 / 2 / fa234fce54141cc44f495a1ab1487f6. What Makes an Expert 49

16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态 度 ꎬ 他 们 在 自 己 的 心 理 实 验 室 最 终 找 到 了 答 案 ꎮ 1 两 位 社 会 科 学 家 及 其 同 事 都 来 自 罗 切 斯 特 ( Rochester) ꎬ 他 们 通 过 大 量 调 查 得 出 结 论 : 实 际 上 外 在 动 机 会 抑 制 人 的 兴 趣 ꎬ 尤 其 当 人 们 感 到 自 己 受 到 外 在 动 机 操 控 的 时 候 ꎮ 在 最 典 型 的 实 验 中 ꎬ 给 钱 做 事 的 学 生 完 全 丧 失 了 兴 趣 ꎬ 而 自 愿 做 事 的 学 生 却 能 继 续 下 去 ꎮ 上 述 发 现 的 重 要 意 义 在 于 如 果 你 根 本 不 喜 欢 学 习 ꎬ 就 不 可 能 采 取 深 层 次 学 习 法 ꎮ 关 于 德 西 和 瑞 安 提 出 的 问 题 ꎬ 正 规 学 校 教 育 为 我 们 提 供 了 最 好 的 模 型 ꎮ 即 使 孩 子 们 满 怀 兴 奋 憧 憬 和 好 奇 地 开 始 一 段 经 历 时 ꎬ 学 校 也 会 抛 出 大 量 精 心 设 计 的 外 在 奖 励 ꎬ 这 些 奖 励 足 以 扼 杀 他 们 的 内 在 动 机 ꎮ 正 如 德 西 的 同 事 指 出 ꎬ 小 时 候 人 们 为 了 得 到 一 颗 金 星 或 高 分 努 力 学 习 ꎬ 他 们 会 感 到 自 己 失 去 了 对 人 生 轨 迹 的 控 制 ꎮ 换 句 话 说 ꎬ 他 们 感 觉 自 己 受 到 了 控 制 ꎮ 当 这 种 作 为 独 立 个 体 的 感 觉 逐 渐 减 退 之 后 ꎬ 个 人 兴 趣 便 也 随 着 雪 崩 1 他 们 先 邀 请 24 名 学 生 玩 一 个 叫 索 马 ( Somacube) 的 方 块 游 戏 ꎮ 方 块 由 7 块 形 状 奇 怪 的 积 木 组 成 ꎬ 这 些 积 木 可 以 组 合 成 不 同 组 合 ꎬ 包 括 组 合 一 个 立 方 体 ꎮ 这 个 游 戏 可 以 拼 出 上 百 万 种 组 合 ꎬ 关 键 是 拼 出 指 定 的 形 状 ꎮ 学 生 们 分 别 独 自 来 到 心 理 研 究 中 心 做 这 个 奇 怪 而 有 趣 的 小 游 戏 ꎮ 初 次 来 研 究 中 心 时 ꎬ 每 个 学 生 拿 到 四 张 图 案 ꎬ 然 后 得 试 着 用 索 马 方 块 复 制 四 种 图 案 ꎮ 几 分 钟 后 ꎬ 实 验 人 员 离 开 房 间 ꎬ 到 隔 壁 的 房 间 通 过 单 向 玻 璃 观 察 学 生 ꎮ 他 们 想 知 道 在 没 有 人 观 察 或 鼓 励 的 情 况 下 ꎬ 学 生 们 自 己 能 独 立 玩 索 马 立 方 块 多 长 时 间 ꎮ 桌 子 上 还 摆 了 最 新 的 «时 代» «纽 约 客» 和 «花 花 公 子» 等 杂 志 ꎬ 有 足 够 诱 惑 让 学 生 忘 记 游 戏 ꎮ 几 个 星 期 后 ꎬ 所 有 学 生 再 次 逐 个 回 来 进 行 试 验 ꎬ 程 序 几 乎 相 同 ꎬ 只 不 过 其 中 一 半 学 生 ( 设 为 A 组 ) 做 对 后 会 得 到 现 金 奖 励 ꎮ 实 验 者 同 样 离 开 了 八 分 钟 ꎮ 显 然 ꎬ 由 于 A 组 学 生 有 奖 励 ꎬ 所 以 他 们 会 花 更 多 时 间 来 玩 游 戏 ꎻ 这 也 正 是 实 际 情 况 ꎮ 其 他 学 生 不 知 道 有 奖 励 ꎬ 他 们 玩 游 戏 的 时 间 和 上 次 相 同 ꎮ 但 是 ꎬ 当 所 有 学 生 一 周 后 第 三 次 独 自 回 到 实 验 室 后 ꎬ 一 个 奇 妙 的 现 象 发 生 了 ꎮ 这 个 现 象 可 以 让 我 们 仔 细 思 考 学 校 教 育 破 坏 学 生 好 奇 心 的 原 因 以 及 有 创 造 力 的 人 如 何 避 免 这 种 命 运 ꎮ 心 理 学 家 这 一 次 告 诉 A 组 学 生 不 再 有 现 金 奖 励 ꎬ 第 二 组 学 生 则 照 样 做 游 戏 ꎮ 当 实 验 者 离 开 房 间 八 分 钟 之 后 ꎬ 之 前 拿 到 奖 励 的 A 组 学 生 似 乎 突 然 失 去 了 兴 趣 ꎬ 他 们 玩 游 戏 的 时 间 大 大 减 少 ꎬ 而 从 来 没 有 外 在 激 励 的 学 生 玩 游 戏 的 时 间 与 之 前 相 同 ꎮ 50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17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般 的 要 求 和 作 业 一 同 消 逝 ꎮ 他 们 不 再 掌 控 自 己 的 教 育 ꎬ 童 年 的 好 奇 心 也 随 之 枯 萎 凋 亡 ꎮ 即 使 正 规 教 育 的 课 程 结 构 也 会 加 速 此 过 程 ꎬ 1 人 们 只 有 在 试 图 回 答 或 解 决 自 己 认 为 重 要 有 趣 或 美 妙 的 问 题 时 ꎬ 才 最 有 可 能 采 取 深 层 次 学 习 法 ꎬ 因 为 这 时 他 们 才 不 会 感 到 受 到 他 人 控 制 ꎮ 不 过 在 大 部 分 课 堂 上 学 生 都 无 法 主 导 问 题 ꎬ 这 便 给 学 校 教 育 的 现 实 和 促 进 深 层 次 学 习 的 环 境 之 间 留 下 了 巨 大 的 鸿 沟 ꎮ 尽 管 我 们 也 有 充 分 理 由 认 为 ꎬ 让 老 师 主 导 问 题 的 原 因 在 于 他 们 懂 得 更 多 ꎬ 能 想 出 学 生 们 永 远 提 不 出 的 问 题 ꎬ 但 这 种 课 堂 结 构 只 能 促 进 浅 层 次 和 策 略 型 思 维 方 式 ꎮ 想 想 我 的 侄 女 吧 ꎮ 她 五 岁 时 ꎬ 我 们 一 起 从 奥 斯 汀 ( Austin) 到 得 克 萨 斯 州 圣 安 东 尼 奥 ( San Antonio) 作 一 次 汽 车 之 旅 ꎮ 当 我 们 以 每 小 时 70 到 80 英 里 的 速 度 在 35 号 州 级 公 路 上 奔 驰 时 ꎬ 小 女 孩 一 个 连 着 一 个 问 了 我 大 概 七 八 百 个 问 题 ꎮ 大 多 数 时 候 她 最 关 心 的 是 天 文 学 ꎮ 晚 上 的 时 候 ꎬ 太 阳 在 哪 里 呢? 她 问 ꎮ 白 天 的 时 候 ꎬ 星 星 又 到 哪 里 去 了 呢? 她 对 知 识 的 渴 望 如 同 许 多 五 岁 大 的 孩 子 一 样 ꎬ 没 有 止 境 ꎮ 时 间 飞 逝 ꎬ 15 年 后 侄 女 刚 开 始 上 大 学 二 年 级 时 ꎬ 我 急 切 地 想 知 道 她 对 即 将 到 来 的 这 个 学 期 有 什 么 打 算 ꎮ 在 一 次 家 庭 聚 会 上 我 好 奇 地 问 她 : 下 学 期 你 要 上 些 什 么 课? 一 堆 必 修 课 ꎮ 她 咕 哝 着 说 ꎮ 哦 ꎬ 比 如? 要 上 些 科 学 课 ꎮ 她 还 给 我 个 鬼 脸 和 一 声 叹 息 ꎮ 1 E. L. Deci and R. FlasteꎬWhy We Do What We Do:The Dynamics of Personal Autonomy ( New York:G. P. Putnam s Sonsꎬ1995). What Makes an Expert 51

18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那 你 决 定 选 哪 一 门 课 呢? 我 选 了 天 文 课 ꎮ 太 棒 了 ꎬ 我 惊 叹 道 ꎬ 我 就 知 道 你 对 天 文 学 很 有 兴 趣 ꎮ 她 看 我 的 样 子 就 像 我 疯 了 一 样 ꎮ 你 怎 么 这 么 认 为? 她 难 以 置 信 地 问 道 ꎮ 多 年 前 的 那 次 汽 车 之 旅 后 ꎬ 悲 伤 的 事 发 生 了 ꎬ 她 上 学 了 ꎮ 上 学 期 间 ꎬ 她 失 去 了 童 年 时 代 那 份 让 一 个 五 岁 孩 子 的 时 光 色 彩 缤 纷 的 好 奇 心 ꎮ 这 种 故 事 我 们 再 熟 悉 不 过 ꎮ 不 过 ꎬ 本 书 所 有 调 查 对 象 都 上 了 学 并 最 终 成 为 具 有 高 度 好 奇 心 和 创 造 力 的 人 ꎮ 接 受 了 正 规 教 育 ꎬ 但 仍 然 具 有 保 持 或 培 养 好 奇 心 的 能 力 ꎬ 这 是 他 们 蓬 勃 发 展 成 为 具 有 批 判 思 考 力 创 造 力 和 适 应 力 的 专 家 的 一 个 关 键 因 素 ꎮ 他 们 如 何 做 到 的 呢? 通 过 和 那 些 成 就 斐 然 的 调 查 对 象 交 谈 ꎬ 我 了 解 到 他 们 设 法 做 到 了 无 视 高 分 等 外 在 动 机 ꎬ 去 发 现 学 习 的 内 在 原 因 ꎮ 很 多 人 都 告 诉 我 ꎬ 他 们 根 本 不 在 意 分 数 ꎬ 除 非 分 数 能 反 映 他 们 的 思 维 能 力 ꎮ 尼 尔 泰 森 坦 诚 道 : 我 只 会 因 为 好 奇 心 兴 趣 和 着 迷 而 感 动 ꎬ 不 会 为 了 考 试 中 得 高 分 感 动 ꎮ 我 们 调 查 的 很 多 人 都 成 就 斐 然 ꎬ 但 荣 誉 财 富 这 些 人 们 通 常 顶 礼 膜 拜 的 上 帝 都 不 是 他 们 行 动 的 动 力 ꎮ 让 我 稍 作 澄 清 ꎮ 策 略 型 和 浅 层 次 学 习 者 对 于 是 否 真 正 理 解 兴 趣 甚 微 ꎬ 他 们 希 望 的 不 过 是 考 试 侥 幸 过 关 或 成 绩 出 类 拔 萃 ꎮ 对 他 们 而 言 ꎬ 分 数 代 表 着 某 种 通 行 证 ꎬ 是 通 往 生 存 或 荣 誉 的 门 票 ꎮ 平 均 成 绩 就 像 纸 牌 游 戏 中 的 点 数 ꎬ 能 帮 助 他 们 晋 级 通 关 ꎮ 在 学 校 这 场 游 戏 中 ꎬ 他 们 的 目 的 不 是 学 习 而 是 获 胜 ꎮ 毫 不 奇 怪 ꎬ 成 绩 成 为 了 一 种 控 制 工 具 ꎬ 学 生 们 缺 乏 自 己 控 制 教 育 的 感 觉 ꎮ 相 比 之 下 ꎬ 总 的 来 说 尽 管 深 层 次 学 习 者 也 会 对 分 数 感 兴 趣 ꎬ 不 过 他 们 只 对 那 种 能 评 价 自 己 的 学 习 和 能 力 帮 助 自 己 进 52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19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步 提 高 的 分 数 感 兴 趣 ꎮ 跟 着 自 己 敬 重 的 老 师 ꎬ 他 们 可 能 会 由 于 分 数 所 代 表 的 意 义 而 焦 急 地 等 待 老 师 评 分 ꎬ 但 他 们 更 感 兴 趣 的 还 是 分 数 对 其 思 维 和 学 习 的 实 质 反 馈 ꎬ 而 不 是 分 数 本 身 ꎮ 保 持 高 分 意 味 着 维 持 一 种 高 智 力 或 美 学 标 准 ꎮ 分 数 为 某 种 实 质 内 容 提 供 了 一 种 简 单 的 表 达 方 法 ꎮ 深 度 学 习 者 关 注 的 不 是 分 数 本 身 或 竞 争 性 游 戏 中 的 点 值 ꎬ 而 是 较 高 层 次 的 意 义 ꎮ 他 们 的 动 机 仍 然 是 内 在 动 机 ꎮ 即 使 接 受 本 书 调 查 的 有 些 深 度 学 习 者 关 心 平 均 积 点 分 ꎬ 比 如 纽 西 兰 的 一 位 内 科 医 生 德 布 拉 戈 德 森 ( Debra Goldson) 就 坦 诚 自 己 关 心 分 数 ꎬ 但 她 并 没 有 忽 略 最 初 的 学 习 目 标 ꎬ 分 数 从 来 也 不 是 她 的 学 习 动 机 ꎮ 对 德 布 拉 而 言 ꎬ 她 关 注 的 仍 然 是 什 么 能 帮 她 成 为 一 位 优 秀 的 医 生 ꎬ 正 是 这 一 点 激 励 她 完 成 学 业 ꎮ 这 些 人 刚 开 始 屈 服 于 外 在 奖 励 ꎬ 后 来 又 是 如 何 躲 过 外 在 奖 励 带 来 的 灾 难 的 呢? 无 疑 ꎬ 他 们 的 部 分 秘 诀 来 自 于 对 自 己 人 生 的 审 视 ꎬ 来 自 于 逐 渐 欣 赏 那 些 自 己 才 能 控 制 的 特 质 和 观 点 ꎮ 正 是 这 种 自 我 审 视 让 学 生 们 认 识 到 ꎬ 唯 有 热 情 才 能 点 燃 自 己 的 灵 魂 ꎻ 他 们 甚 至 还 意 识 到 ꎬ 如 果 不 认 清 自 身 力 量 ꎬ 就 会 深 受 外 在 动 机 的 危 害 ꎮ 他 们 有 能 力 在 自 己 的 理 想 独 特 的 人 生 故 事 以 及 潜 在 的 独 特 贡 献 中 释 放 出 奇 思 妙 想 ꎬ 他 们 具 有 在 教 育 过 程 中 激 发 自 己 潜 能 的 能 力 ꎮ 他 们 对 自 己 有 何 发 现? 尽 管 我 们 调 查 的 卓 越 大 学 生 们 都 找 到 了 各 自 的 各 种 动 机 ꎬ 但 是 有 三 个 关 键 性 要 素 几 乎 在 所 有 人 的 生 活 出 现 ꎮ 最 根 本 的 因 素 是 他 们 重 新 发 现 了 童 年 时 代 的 好 奇 心 ꎮ 他 们 对 未 知 感 到 迷 惑 ꎬ 对 自 己 所 处 的 世 界 心 存 敬 畏 ꎻ 他 们 欣 赏 自 己 的 独 一 无 二 ꎮ 无 论 是 面 对 万 千 事 物 还 是 一 次 具 体 经 历 ꎬ 他 们 都 What Makes an Expert 53

20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乐 在 其 中 ꎬ 想 知 道 其 含 义 如 何 与 其 他 事 物 联 系 有 何 应 用 ꎮ 一 旦 发 现 了 自 己 的 热 情 所 在 ꎬ 他 们 就 会 想 方 设 法 在 最 初 兴 趣 的 基 础 上 ꎬ 不 断 融 入 新 的 知 识 扩 大 自 己 的 世 界 ꎮ 这 些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们 发 现 了 如 何 去 探 索 人 类 社 会 艺 术 自 然 的 奥 秘 ꎬ 如 何 发 现 自 己 各 种 兴 趣 之 间 的 纽 带 ꎮ 他 们 摆 弄 着 未 知 ꎬ 玩 味 着 生 活 ꎬ 在 学 习 及 学 习 成 果 中 都 找 到 了 巨 大 的 乐 趣 ꎮ 生 活 其 他 方 面 也 变 得 生 动 有 趣 相 互 关 联 ꎮ 第 二 个 因 素 是 他 们 发 现 了 保 罗 贝 克 所 说 的 大 脑 活 力 ꎬ 从 而 在 培 养 创 造 力 的 过 程 中 感 受 到 无 穷 乐 趣 ꎮ 我 喜 欢 广 泛 学 习 ꎬ 其 中 一 位 调 查 对 象 说 ꎬ 因 为 我 学 到 的 所 有 东 西 想 法 和 观 点 都 有 助 于 激 发 我 的 灵 感 ꎬ 让 我 更 具 有 创 造 力 ꎮ 了 解 自 我 以 及 自 己 的 成 长 过 程 让 他 们 找 到 了 巨 大 动 力 ꎮ 许 多 受 访 者 甚 至 对 发 现 的 过 程 大 为 着 迷 ꎬ 他 们 开 始 研 究 自 己 的 大 脑 如 何 思 考 ꎬ 如 何 学 着 改 善 自 己 的 思 维 方 式 ꎮ 通 向 成 长 的 每 一 步 无 论 是 成 功 还 是 失 败 都 赋 予 他 们 新 的 奇 思 妙 想 ꎬ 帮 助 他 们 变 得 更 加 具 有 建 设 性 和 创 造 力 ꎮ 不 过 ꎬ 他 们 的 目 的 并 不 是 追 求 创 造 力 本 身 ꎬ 创 造 力 生 活 的 目 的 是 帮 助 他 们 更 加 努 力 ꎮ 他 们 追 求 的 是 自 身 成 长 ꎬ 并 通 过 创 造 力 去 解 决 一 些 问 题 或 实 现 某 些 对 他 们 来 说 很 重 要 的 目 标 ꎮ 第 三 ꎬ 他 们 深 谙 每 个 人 都 是 独 特 的 这 个 原 理 ꎬ 所 以 理 解 每 个 人 都 能 从 他 人 的 具 体 贡 献 中 获 益 的 道 理 ꎮ 我 们 可 以 学 着 去 整 合 他 人 在 特 定 成 长 经 历 中 形 成 的 观 点 视 角 和 出 色 的 工 作 ꎮ 创 造 过 程 的 一 部 分 ꎬ 保 罗 贝 克 始 终 强 调 ꎬ 就 是 当 你 遇 到 好 的 想 法 时 有 能 力 判 断 识 别 ꎮ 从 本 质 上 说 ꎬ 创 造 力 的 一 部 分 来 自 于 对 他 人 哪 怕 是 一 点 小 成 就 的 惊 叹 ꎬ 来 自 于 让 一 切 成 功 挑 战 并 鼓 舞 你 ꎮ 欧 内 斯 特 巴 特 纳 就 曾 指 出 : 我 逐 渐 开 始 去 欣 54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21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赏 那 些 能 挑 战 我 的 思 考 方 式 并 鼓 舞 我 的 艺 术 品 ꎮ ( 七 ) 发 掘 更 深 层 的 学 习 驱 动 力 尽 管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并 非 总 能 战 胜 生 活 中 的 外 在 动 力 ꎬ 但 我 们 会 不 断 发 现 只 有 当 他 们 忘 掉 学 习 成 绩 及 其 他 外 在 奖 励 的 回 报 ꎬ 让 学 习 的 纯 粹 快 乐 对 作 为 创 造 性 个 体 发 展 的 兴 趣 以 及 对 广 大 社 会 的 关 注 成 为 自 己 驱 动 力 时 ꎬ 才 能 够 取 得 成 功 ꎮ 当 卓 越 大 学 生 寻 求 开 发 自 己 大 脑 的 潜 力 ꎬ 让 好 奇 心 推 动 生 活 的 时 候 ꎬ 这 些 追 求 便 超 越 了 分 数 和 荣 誉 ꎬ 成 为 他 们 在 校 动 机 的 一 部 分 ꎬ 但 仅 这 点 还 不 能 概 括 我 们 的 许 多 调 查 对 象 的 动 机 ꎮ 无 疑 ꎬ 我 调 查 的 许 多 人 都 深 刻 地 思 考 过 生 命 的 根 本 问 题 ꎬ 他 们 在 寻 找 自 身 存 在 的 意 义 和 目 的 ꎮ 我 是 谁? 我 为 什 么 来 到 这 里? 我 的 角 色 是 什 么? 出 于 这 种 追 求 ꎬ 他 们 一 直 在 思 考 自 己 重 视 什 么 希 望 成 为 什 么 样 的 人 以 及 创 造 什 么 样 的 世 界 ꎮ 我 们 听 过 许 多 他 们 的 故 事 ꎬ 他 们 形 成 了 强 烈 的 正 义 感 和 同 情 心 ꎬ 培 养 出 了 悲 天 悯 人 的 胸 怀 ꎬ 正 是 这 种 强 烈 的 价 值 观 使 他 们 明 确 了 社 会 责 任 感 ꎬ 驱 使 他 们 去 努 力 奋 斗 ꎮ 对 一 些 人 而 言 ꎬ 这 种 思 想 来 源 于 宗 教 信 仰 ꎻ 对 另 一 些 人 来 说 ꎬ 这 种 思 想 源 自 严 格 的 个 人 和 家 庭 价 值 观 ꎮ 近 来 研 究 表 明 ꎬ 大 多 数 学 生 刚 到 大 学 时 都 有 类 似 的 对 价 值 观 的 关 注 ꎮ 美 国 一 项 长 达 七 年 的 研 究 证 明 ꎬ 百 分 之 八 十 的 入 校 大 学 生 希 望 大 学 经 历 有 助 于 他 们 解 答 人 生 目 的 这 一 精 神 问 题 ꎬ What Makes an Expert 55

22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三 分 之 二 的 大 学 生 认 为 大 学 在 帮 助 形 成 个 人 价 值 观 和 促 进 自 我 认 识 中 非 常 重 要 或 者 必 要 ꎮ 1 我 们 的 研 究 对 象 中 盛 行 几 乎 相 同 的 模 式 ꎬ 他 们 的 人 生 充 满 了 对 动 机 和 目 标 的 关 注 ꎮ 正 如 我 们 将 在 本 书 中 反 复 看 到 的 ꎬ 他 们 通 常 发 现 自 己 的 最 大 满 足 在 于 为 社 会 正 义 而 奋 斗 ꎮ 他 们 之 所 以 与 众 不 同 正 是 因 为 他 们 从 未 失 去 这 些 价 值 观 ꎬ 并 把 这 种 价 值 观 作 为 推 动 自 己 学 业 和 个 人 成 功 的 动 力 ꎮ 亚 利 桑 那 州 检 察 官 乔 尔 费 恩 曼 ( Joel Feinman) 回 忆 说 : 我 从 小 成 长 在 一 个 强 调 报 答 的 家 庭 ꎮ 我 们 很 幸 运 ꎬ 家 里 攒 了 不 少 钱 ꎬ 父 母 和 祖 父 母 总 是 很 强 调 我 们 对 他 人 的 责 任 ꎮ 正 是 这 促 使 我 后 来 去 读 大 学 和 法 学 院 ꎮ 在 图 森 市 ( Tucson) 长 大 时 ꎬ 乔 尔 和 哥 哥 就 常 常 受 到 父 母 二 人 言 传 身 教 的 熏 陶 ꎮ 他 们 鼓 励 他 读 书 不 看 电 视 ꎬ 强 调 良 好 的 教 育 在 更 好 地 理 解 世 界 及 回 报 社 会 中 的 价 值 ꎮ 到 读 高 中 时 ꎬ 乔 尔 已 经 越 来 越 关 注 图 森 历 史 上 的 政 治 和 社 会 问 题 ꎮ 2 我 的 父 亲 来 自 纽 约 的 一 个 富 裕 家 庭 ꎬ 他 回 忆 道 ꎬ 但 他 1 A. W. AstinꎬH. S. Astinꎬand J. A. LindholmꎬCultivating the Spirit: How College Can Enhance Students Inner Lives( San Francisco:Jossey Bassꎬ2011) ꎬ3. 2 图 森 是 18 世 纪 时 的 教 会 区 ꎬ 最 初 是 西 班 牙 殖 民 地 的 一 部 分 ꎬ 后 来 成 为 墨 西 哥 北 部 的 前 哨 ꎮ 当 地 文 化 渊 源 丰 富 ꎬ 可 以 追 索 到 几 千 年 前 圣 克 鲁 斯 河 ( the Santa Cruz riv er) 流 域 一 带 ꎮ 当 地 人 数 次 猛 烈 抗 击 入 侵 的 欧 洲 殖 民 者 ꎬ 但 随 着 时 间 流 逝 也 开 始 和 西 班 牙 新 来 的 移 民 通 婚 ꎬ 形 成 当 地 的 西 班 牙 文 化 ꎮ 19 世 纪 中 期 ꎬ 美 国 曾 入 侵 墨 西 哥 ꎬ 控 制 了 墨 西 哥 北 部 半 个 地 区 ꎬ 包 括 今 天 亚 利 桑 那 州 大 部 分 地 区 ꎮ 五 年 后 ꎬ 由 于 部 分 美 国 人 希 望 在 图 森 地 区 经 营 横 跨 大 陆 的 铁 路 ꎬ 他 们 强 迫 墨 西 哥 人 出 售 图 森 附 近 地 区 ꎮ 直 到 20 世 纪 晚 期 ꎬ 许 多 当 地 西 班 牙 人 ꎬ 包 括 几 个 世 纪 以 来 一 直 住 在 当 地 的 家 庭 和 从 南 方 边 境 过 来 的 移 民 ꎬ 都 经 常 感 到 被 权 力 教 育 和 经 济 机 会 隔 离 ꎮ 图 森 地 区 讲 西 班 牙 语 的 人 十 分 重 视 传 统 和 文 化 ꎬ 但 经 常 发 现 自 己 成 为 那 些 心 胸 狭 窄 的 漫 画 的 焦 点 ꎬ 这 些 漫 画 贬 低 他 们 的 习 惯 语 言 和 出 身 ꎮ 他 们 经 常 成 为 仇 恨 和 恐 惧 的 目 标 ꎮ 西 班 牙 人 居 住 区 的 贫 穷 率 很 高 ꎬ 很 难 实 现 好 的 工 作 和 教 育 ꎮ 这 些 人 口 调 查 所 称 的 非 西 班 牙 裔 白 人 有 共 同 的 政 治 和 经 济 立 场 ꎬ 但 很 多 人 害 怕 来 自 墨 西 哥 的 移 民 入 侵 ꎬ 有 时 候 会 混 淆 当 地 西 班 牙 人 和 19 世 纪 移 民 过 来 的 人 ꎮ 56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23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教 育 我 们 要 理 解 许 多 西 班 牙 裔 经 常 遭 遇 的 社 会 不 公 ꎬ 为 他 们 做 些 什 么 ꎮ 虽 然 我 们 也 是 从 哈 得 孙 河 谷 ( Hudson Valley) 移 民 到 纽 约 ꎬ 但 我 们 毕 竟 有 些 钱 ꎬ 也 不 是 跨 国 移 民 ꎮ 他 发 现 贫 富 间 的 差 距 如 此 不 公 ꎬ 甚 至 残 酷 ꎬ 这 种 感 觉 促 使 他 日 益 关 注 社 会 公 平 ꎬ 而 这 种 日 益 关 注 同 时 也 推 动 他 努 力 学 习 ꎮ 当 然 ꎬ 并 非 每 个 研 究 对 象 都 像 乔 尔 一 样 最 终 投 身 政 治 ꎬ 但 许 多 人 都 找 到 了 极 为 类 似 的 动 机 ꎮ 他 们 培 养 了 对 公 平 正 义 对 希 望 创 造 什 么 样 的 世 界 及 期 待 成 为 什 么 样 的 人 的 强 烈 关 注 ꎬ 他 们 对 世 界 充 满 了 好 奇 ꎬ 这 一 切 都 驱 使 他 们 努 力 学 习 ꎬ 不 管 在 哪 个 领 域 ꎮ 尽 管 他 们 并 非 总 能 战 胜 生 活 中 的 外 在 动 力 ꎬ 但 我 们 会 不 断 发 现 只 有 当 他 们 忘 掉 学 习 成 绩 及 其 他 外 在 奖 励 的 回 报 ꎬ 让 学 习 的 纯 粹 快 乐 对 作 为 创 造 性 个 体 发 展 的 兴 趣 以 及 对 广 大 社 会 的 关 注 成 为 自 己 的 驱 动 力 时 ꎬ 才 能 够 取 得 成 功 ꎮ 乔 尔 对 正 义 充 满 了 热 情 ꎬ 这 个 故 事 如 此 不 可 思 议 ꎬ 我 们 将 在 第 八 章 再 次 讲 到 乔 尔 ꎮ ( 八 ) 我 的 教 育 我 做 主 某 种 程 度 上 成 功 就 是 来 自 自 己 掌 控 教 育 来 自 意 识 到 自 己 对 教 育 负 责 ꎮ 某 种 程 度 上 成 功 就 是 来 自 自 己 掌 控 教 育 来 自 意 识 到 自 己 对 教 育 负 责 ꎮ 学 习 的 机 会 固 然 重 要 ꎬ 没 有 学 习 机 会 就 没 人 能 够 取 得 成 功 ꎬ 但 即 使 有 了 机 会 ꎬ 也 必 须 发 现 自 己 行 动 的 动 机 ꎮ 斯 蒂 芬 科 尔 伯 特 ( Stephen Colbert) 告 诉 我 说 ꎬ 在 通 过 午 What Makes an Expert 57

24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夜 电 视 秀 节 目 改 变 喜 剧 的 面 貌 之 前 ꎬ 他 早 在 十 岁 时 就 开 始 对 自 己 的 教 育 做 主 ꎬ 考 虑 将 来 会 探 索 什 么 领 域 ꎮ 他 在 南 卡 罗 来 纳 州 查 尔 斯 顿 詹 姆 斯 群 岛 ( James Islandsꎬ Charleston) 的 一 个 快 乐 大 家 庭 长 大 ꎬ 家 里 十 分 重 视 学 习 和 好 奇 心 ꎮ 斯 蒂 芬 的 父 母 都 是 虔 诚 的 天 主 教 徒 ꎬ 经 常 教 育 孩 子 们 要 学 会 提 问 ꎬ 父 亲 还 是 南 卡 罗 莱 纳 医 科 大 学 ( Medical 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学 术 委 员 会 首 届 副 主 席 ꎮ 斯 蒂 芬 家 里 共 11 个 孩 子 ꎬ 他 是 最 小 的 一 个 ꎮ 他 经 常 得 到 哥 哥 姐 姐 们 的 关 注 和 羡 慕 ꎮ 多 年 后 他 自 嘲 道 : 他 们 经 常 用 可 爱 这 个 词 形 容 我 ꎬ 几 乎 用 烂 了 ꎮ 还 常 常 把 我 抱 起 来 四 处 游 逛 ꎬ 让 我 觉 得 自 己 很 受 重 视 ꎮ 到 了 炎 热 潮 湿 的 夏 季 ꎬ 父 亲 有 时 候 会 带 他 去 福 利 沙 滩 的 码 头 ( Folly Beach Pier) ꎬ 问 过 当 地 的 居 民 在 哪 里 钓 鱼 最 好 后 ꎬ 他 们 就 会 坐 在 附 近 一 带 下 杆 钓 鱼 ꎮ 不 幸 的 是 ꎬ 斯 蒂 芬 十 岁 那 年 这 一 切 欢 乐 都 永 远 结 束 了 ꎮ 父 亲 和 两 个 哥 哥 在 北 卡 罗 来 纳 州 夏 洛 特 ( Charlotte) 附 近 的 一 场 空 难 中 遭 遇 不 幸 ꎮ 他 说 : 这 以 后 我 的 任 务 就 是 逗 母 亲 开 心 ꎮ 原 来 那 个 就 像 面 包 房 一 样 充 满 了 各 种 声 音 的 大 房 子 突 然 间 沉 寂 下 来 ꎬ 只 剩 下 一 个 一 心 想 安 慰 母 亲 的 小 孩 的 滑 稽 身 影 ꎮ 斯 蒂 芬 在 美 国 南 部 长 大 ꎬ 这 里 时 常 遭 到 全 国 上 下 的 嘲 弄 ꎮ 影 视 作 品 中 ꎬ 南 方 口 音 就 是 插 科 打 诨 和 愚 蠢 无 知 的 代 名 词 ꎮ 在 大 众 心 中 ꎬ 如 果 一 个 人 说 话 时 带 有 南 卡 罗 来 纳 口 音 ꎬ 那 么 他 肯 定 脑 子 有 毛 病 ꎮ 为 了 改 变 ꎬ 他 刻 意 摆 脱 这 种 受 人 嘲 笑 有 时 显 得 卑 鄙 可 耻 的 形 象 ꎬ 还 特 意 精 心 模 仿 一 些 全 国 知 名 新 闻 播 音 员 的 节 奏 和 腔 调 ꎮ 他 在 角 色 塑 造 上 所 做 的 这 些 初 步 尝 试 帮 他 确 立 了 日 后 在 美 国 喜 剧 和 政 治 讽 刺 片 上 的 地 位 ꎮ 58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25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斯 蒂 芬 总 是 大 量 地 阅 读 不 是 为 了 学 校 的 功 课 ꎬ 而 是 出 于 自 己 的 兴 趣 ꎮ 他 回 忆 说 : 我 只 做 自 己 感 兴 趣 的 事 ꎮ 我 读 的 东 西 很 多 ꎬ 不 经 意 间 学 的 东 西 就 足 以 完 成 课 程 了 ꎮ 他 读 古 代 史 和 中 世 纪 史 ꎬ 在 阅 读 历 史 的 过 程 中 他 能 够 关 注 事 情 的 广 泛 影 响 并 思 考 前 因 后 果 ꎻ 他 也 仔 细 钻 研 科 幻 小 说 玩 桌 游 ( tabletop roleplaying games) ꎬ 还 曾 冒 出 过 要 当 一 名 海 洋 生 物 学 家 的 念 头 ꎮ 不 过 这 个 梦 想 不 幸 结 束 在 手 术 台 上 ꎬ 一 个 原 本 修 复 耳 膜 破 洞 的 手 术 让 他 的 右 耳 失 聪 ꎬ 从 事 潜 水 等 相 关 职 业 的 梦 想 就 此 毁 于 一 旦 ꎮ 读 大 学 时 ꎬ 斯 蒂 芬 选 择 了 一 个 他 认 为 可 以 学 哲 学 的 地 方 ꎬ 不 过 他 对 剧 院 的 兴 趣 却 与 日 俱 增 ꎮ 在 汉 普 登 悉 尼 学 院 ( Hamp den Sydney College) 读 了 两 年 后 ꎬ 他 转 学 到 西 北 大 学 ( North western University) ꎬ 由 此 进 入 世 界 知 名 的 戏 剧 殿 堂 ꎮ 西 北 大 学 的 一 个 文 学 艺 术 基 地 开 设 了 一 门 为 期 三 年 的 表 演 课 ꎬ 从 二 年 级 开 始 ꎮ 学 习 的 作 品 包 括 从 莎 士 比 亚 到 萧 伯 纳 的 所 有 经 典 剧 目 ꎬ 还 提 供 长 期 担 任 后 台 工 作 人 员 的 机 会 ꎬ 给 学 生 提 供 实 践 经 验 ꎮ 斯 蒂 芬 决 心 用 两 年 时 间 来 完 成 课 程 ꎬ 正 如 他 后 来 的 解 释 ꎬ 这 意 味 着 他 不 睡 觉 的 时 候 几 乎 都 在 工 作 ꎬ 根 本 没 时 间 去 社 交 ꎬ 但 这 也 意 味 着 他 沉 浸 在 一 生 当 中 最 快 乐 的 时 光 里 ꎮ 他 说 : 西 北 大 学 有 我 愉 快 的 回 忆 ꎬ 不 过 除 了 老 师 ꎬ 我 几 乎 没 有 什 么 长 久 一 点 的 朋 友 ꎮ 就 是 在 西 北 大 学 ꎬ 这 所 位 于 芝 加 哥 北 部 ꎬ 校 园 环 绕 密 歇 根 湖 畔 的 大 学 ꎬ 斯 蒂 芬 遇 到 了 安 伍 德 沃 思 ( Ann Woodworth) ꎬ 后 来 一 直 跟 着 安 学 习 ꎮ 我 曾 经 在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教 师» 一 书 中 写 到 过 这 位 优 秀 的 教 师 ꎮ 斯 蒂 芬 回 忆 说 : 安 是 我 的 良 师 益 友 ꎮ 她 很 支 持 我 ꎬ 也 相 信 我 的 能 力 ꎮ 最 重 要 的 是 ꎬ 他 说 : 她 鼓 励 我 要 诚 实 面 对 自 己 的 情 感 ꎬ 这 对 我 来 说 是 很 难 的 事 情 ꎬ What Makes an Expert 59

26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当 然 对 所 有 人 都 难 ꎮ 不 过 她 对 此 毫 不 留 情 ꎬ 也 正 因 为 这 点 我 很 感 谢 她 ꎮ 当 斯 蒂 芬 还 是 西 北 大 学 的 一 名 本 科 生 时 ꎬ 他 就 开 始 在 芝 加 哥 的 一 个 即 兴 剧 场 ( improvisational theater) 1 打 工 了 ꎮ 我 从 没 想 到 即 兴 剧 场 会 这 样 打 开 我 的 视 野 ꎮ 正 是 在 这 个 剧 场 ꎬ 他 学 会 了 接 受 甚 至 喜 欢 并 拥 抱 失 败 ꎮ 我 们 调 查 的 所 有 人 都 有 类 似 的 表 达 ꎮ 斯 蒂 芬 说 : 面 对 失 败 的 轰 炸 你 必 须 泰 然 处 之 ꎮ 你 得 爱 它 ꎮ 那 是 一 种 能 释 放 你 的 伟 大 经 历 ꎮ 对 科 尔 伯 特 来 说 ꎬ 即 兴 剧 场 使 得 失 败 的 这 种 释 放 作 用 能 够 具 体 呈 现 ꎮ 涉 及 失 败 时 ꎬ 即 兴 演 出 就 像 一 位 伟 大 的 教 育 家 ꎬ 他 指 出 ꎬ 你 没 有 办 法 做 到 每 次 都 正 确 ꎮ 不 过 ꎬ 这 种 在 失 败 轰 炸 中 自 我 安 慰 的 能 力 根 植 于 从 小 母 亲 对 他 的 反 复 教 育 ꎬ 也 许 早 在 他 十 岁 时 那 个 悲 剧 的 一 天 就 开 始 了 ꎮ 2 即 便 在 永 恒 之 光 里 也 能 看 到 一 时 的 失 意 ꎬ 过 去 每 当 遇 到 伤 心 事 时 ꎬ 母 亲 总 是 说 ꎬ 面 对 永 恒 ꎬ 片 刻 的 失 望 无 足 挂 齿 ꎬ 只 要 不 过 分 看 重 这 一 刻 ꎬ 它 就 会 为 你 开 启 新 的 下 一 刻 ꎮ 当 斯 蒂 芬 坐 在 曼 哈 顿 中 心 的 办 公 室 准 备 午 夜 电 视 秀 时 ꎬ 他 说 : 如 果 不 用 这 样 的 方 式 去 看 待 事 物 ꎬ 你 就 会 永 远 局 限 于 失 败 的 那 一 刻 ꎮ 只 要 你 把 失 败 的 那 一 刻 看 得 很 重 要 ꎬ 就 会 不 能 自 拔 ꎬ 一 直 持 续 感 受 到 受 挫 感 ꎮ 他 很 快 又 补 充 说 : 这 并 不 是 说 你 不 能 从 失 败 中 学 习 ꎬ 我 们 要 学 的 主 要 就 是 不 要 过 于 担 心 ꎮ 对 于 生 活 来 说 ꎬ 之 前 没 做 过 的 事 情 ꎬ 怎 么 可 能 一 次 就 做 得 那 么 完 美 呢? 也 许 正 是 这 种 态 度 帮 他 把 分 数 视 为 一 种 可 以 利 用 的 反 1 即 兴 剧 ꎬ 是 一 种 戏 剧 形 式 ꎬ 是 指 演 员 在 没 有 剧 本 的 情 形 下 ꎬ 自 发 性 地 自 然 表 演 ꎮ 译 者 注 2 见 前 文 第 47 页 ꎬ 斯 蒂 芬 十 岁 时 父 亲 和 两 个 哥 哥 在 空 难 中 不 幸 遇 难 ꎮ 译 者 注 60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27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馈 ꎬ 而 不 是 受 制 于 分 数 ꎮ 斯 蒂 芬 所 建 立 的 人 生 观 来 自 他 在 即 兴 剧 场 接 受 的 教 育 母 亲 给 予 的 建 议 以 及 看 过 的 福 音 书 等 书 籍 ꎮ 正 是 这 种 人 生 观 把 他 释 放 出 来 ꎬ 勇 于 冒 险 大 胆 探 索 深 入 调 查 ꎬ 从 自 己 喜 欢 做 的 事 情 当 中 寻 找 内 在 动 机 ꎬ 并 从 这 一 切 当 中 最 终 为 自 己 的 创 造 力 找 到 出 口 ꎮ 类 似 的 这 种 一 般 性 方 法 我 们 在 工 程 师 记 者 物 理 学 家 经 济 学 家 以 及 许 多 进 行 深 度 学 习 创 造 性 工 作 的 人 身 上 都 曾 发 现 ꎬ 他 们 都 很 享 受 自 己 的 创 造 性 作 品 ꎮ 尽 管 对 我 们 的 调 查 对 象 而 言 ꎬ 他 们 世 界 观 的 具 体 内 容 各 有 不 同 ꎬ 但 如 同 生 命 之 泉 孕 育 了 世 间 万 物 ꎬ 他 们 的 世 界 观 都 根 源 于 自 身 的 具 体 环 境 ꎮ 别 担 心 成 了 斯 蒂 芬 的 一 句 口 头 禅 ꎮ 耶 稣 曾 经 说 过 ꎬ 让 我 告 诉 你 们 ꎬ 不 要 担 心 ꎬ 斯 蒂 芬 引 用 道 ꎬ 你 们 中 有 谁 能 通 过 忧 虑 让 自 己 的 生 命 延 长 一 小 时 或 让 自 己 的 身 高 增 加 一 腕 尺 1 ꎮ 不 过 ꎬ 他 对 «马 太 福 音» 中 这 段 话 的 看 法 来 源 于 生 活 努 力 学 习 以 及 在 剧 场 和 教 室 里 辛 苦 的 工 作 ꎬ 来 源 于 个 人 的 经 历 和 内 心 的 信 念 ꎬ 坚 信 每 件 事 情 每 次 错 误 和 每 个 悲 剧 都 能 让 人 学 习 ꎬ 哪 怕 是 学 着 忍 住 眼 泪 ꎬ 笑 对 一 切 ꎮ 还 在 西 北 大 学 上 大 四 时 ꎬ 斯 蒂 芬 选 了 李 罗 乐 福 ( Lee Roloff) 的 一 门 课 ꎬ 这 位 荣 格 派 心 理 学 家 帮 助 斯 蒂 芬 从 心 理 学 角 度 去 看 待 文 学 ꎮ 这 门 课 太 棒 了 ꎬ 对 我 影 响 深 远 ꎮ 他 回 忆 说 ꎮ 这 期 间 ꎬ 他 还 看 了 罗 伯 特 博 尔 特 ( Robert Bolt) 的 戏 剧 «四 季 之 人» ( A Man for All Seasons) 以 及 这 位 获 奖 剧 作 家 为 出 版 该 书 写 的 随 笔 ꎮ 这 本 书 我 肯 定 读 了 上 百 遍 ꎬ 这 位 午 夜 电 视 秀 明 星 坦 承 ꎬ 它 对 我 影 响 至 深 ꎮ 通 过 这 本 书 ꎬ 科 尔 伯 特 探 索 了 核 1 腕 尺 是 古 代 西 方 的 一 种 长 度 单 位 ꎮ 译 者 注 What Makes an Expert 61

28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心 价 值 对 塑 造 个 体 的 人 的 意 义 现 代 生 活 对 人 类 核 心 价 值 的 剥 夺 以 及 最 终 把 人 们 沦 为 物 质 商 品 消 费 者 的 方 式 ꎮ 正 是 这 种 对 价 值 观 的 追 求 激 发 了 科 尔 伯 特 深 层 次 学 习 的 动 机 ꎬ 塑 造 了 他 的 个 性 并 影 响 了 他 所 创 作 的 喜 剧 ꎮ 这 种 影 响 反 映 在 他 的 上 百 个 讽 刺 短 剧 中 ꎬ 也 可 以 在 他 代 表 外 来 农 民 工 在 国 会 作 证 时 看 到 ꎬ 甚 至 在 他 为 午 夜 电 视 秀 挑 选 的 嘉 宾 身 上 看 到 ꎮ 某 天 晚 上 ꎬ 当 他 和 哈 佛 大 学 哲 学 教 授 肖 恩 凯 利 ( Sean Kelly) 坐 在 一 起 ꎬ 讨 论 常 春 藤 联 盟 学 者 们 的 西 方 经 典 著 作 以 及 现 世 意 义 追 寻 时 ꎬ 大 学 期 间 大 量 阅 读 的 影 子 在 两 人 谈 话 中 一 直 隐 隐 浮 现 ꎬ 并 一 直 在 两 人 的 谈 话 中 徘 徊 ꎮ 在 采 访 本 书 中 所 有 这 些 富 有 创 造 力 的 人 时 ꎬ 我 都 听 到 了 与 斯 蒂 芬 类 似 的 故 事 ꎮ 他 们 追 求 的 不 是 物 质 进 步 或 虚 名 ꎬ 而 是 内 在 发 展 以 及 对 大 千 世 界 的 无 尽 好 奇 ꎬ 正 是 这 种 对 世 界 的 好 奇 引 导 他 们 去 探 索 人 性 艺 术 及 万 千 想 法 ꎮ 很 多 时 候 ꎬ 这 意 味 着 他 们 不 仅 关 注 自 我 发 展 ꎬ 还 同 样 关 注 人 类 发 展 ꎬ 关 注 自 己 在 获 取 知 识 和 财 富 的 同 时 所 秉 承 的 价 值 观 ꎮ 所 有 这 些 都 成 为 他 们 深 层 次 学 习 的 一 部 分 ꎮ ( 九 ) 谦 卑 而 不 自 卑 ꎬ 自 信 而 不 自 大 卓 越 大 学 生 既 承 认 自 身 成 长 的 需 要 ꎬ 同 时 也 能 欣 赏 他 人 的 成 绩 ꎮ 这 种 结 合 促 进 了 谦 卑 和 自 信 的 融 合 ꎬ 而 这 正 是 创 新 人 士 取 得 成 功 的 特 征 ꎮ 想 一 想 自 我 反 省 可 能 带 来 的 其 他 结 果 吧 ꎮ 对 一 些 人 而 言 ꎬ 62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29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对 于 自 我 的 关 注 可 能 会 导 致 他 们 变 得 盲 目 自 大 ꎬ 对 周 围 世 界 毫 不 敏 感 ꎬ 还 可 能 强 化 自 欺 欺 人 的 感 觉 ꎮ 比 如 许 多 成 功 进 入 名 牌 大 学 的 大 学 生 常 常 把 学 习 上 的 成 功 完 全 归 功 于 自 己 ꎬ 这 种 想 法 往 往 会 严 重 影 响 他 们 对 公 平 的 认 识 ꎮ 他 们 认 为 就 该 自 己 运 气 好 ꎬ 其 他 人 就 不 应 该 ꎮ 他 们 傲 慢 自 大 ꎬ 似 乎 通 常 都 不 能 理 解 那 些 影 响 自 己 以 及 周 围 所 有 人 生 活 的 复 杂 因 素 ꎮ 有 时 候 ꎬ 如 果 没 有 实 现 自 己 的 预 期 ꎬ 这 种 自 大 会 产 生 事 与 愿 违 的 结 果 ꎮ 他 们 会 变 得 压 抑 过 于 焦 虑 ꎬ 甚 至 会 自 杀 ꎻ 又 或 者 酗 酒 嗑 药 虐 待 他 人 ꎮ 他 们 原 先 的 自 信 会 变 成 自 我 怀 疑 自 我 怜 悯 ꎬ 甚 至 比 两 岁 大 的 孩 子 还 过 分 地 自 私 自 利 ꎮ 即 使 生 活 中 没 有 出 现 逆 境 ꎬ 这 些 人 也 缺 乏 共 情 慈 悲 心 及 正 义 感 ꎮ 就 是 那 些 克 服 了 自 身 贫 穷 遭 受 的 种 族 歧 视 等 极 度 困 难 ꎬ 最 终 获 得 财 富 和 荣 誉 的 成 功 人 士 ꎬ 有 时 候 理 解 他 人 及 他 们 面 对 的 困 难 仍 然 是 他 们 最 困 难 之 处 ꎮ 那 些 总 在 念 叨 人 生 中 所 遭 受 的 困 难 和 不 幸 的 人 会 陷 于 自 艾 自 怜 和 一 事 无 成 ꎬ 他 们 经 常 把 不 足 推 到 别 人 身 上 ꎬ 从 来 不 自 己 对 教 育 负 责 ꎮ 他 们 还 会 发 展 一 种 信 念 ꎬ 即 心 理 学 家 马 丁 塞 利 格 曼 ( Martin Seligman) 最 初 提 出 的 习 得 性 无 助 ( learned helplessness) ꎬ 就 是 指 某 些 屡 屡 遇 到 困 难 始 终 不 成 功 的 人 即 使 在 障 碍 消 失 后 ꎬ 仍 然 表 现 出 无 能 为 力 的 样 子 ꎮ 1 他 们 甚 至 会 把 一 切 不 足 归 咎 到 自 己 身 上 ꎬ 以 无 能 为 力 为 借 口 ꎬ 陷 入 一 种 毁 灭 性 的 自 我 满 足 当 中 ꎮ 我 们 的 调 查 对 象 是 如 何 在 发 现 内 在 动 机 的 作 用 掌 控 个 人 1 M. E. P. SeligmanꎬHelplessness:On DepressionꎬDevelopment and Death( New York:W. H. Freemanꎬ1975). What Makes an Expert 63

30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兴 趣 的 同 时 ꎬ 避 免 盲 目 自 大 和 无 助 感 的 呢? 要 理 解 那 些 富 有 创 造 力 的 人 的 发 展 ꎬ 该 问 题 的 答 案 特 别 重 要 ꎮ 最 主 要 的 一 点 是 他 们 学 会 利 用 自 己 过 去 的 经 历 而 不 是 神 话 过 去 或 排 斥 过 去 ꎮ 事 实 上 ꎬ 自 我 审 视 的 一 个 重 要 部 分 就 是 认 识 外 界 力 量 如 何 影 响 自 己 的 人 生 ꎬ 然 后 找 出 办 法 把 这 些 因 素 变 为 积 极 因 素 ꎮ 其 结 果 是 他 们 对 生 活 的 错 综 复 杂 充 满 了 敬 畏 ꎬ 对 所 有 复 杂 的 迂 回 曲 折 及 社 会 和 历 史 趋 势 如 何 影 响 最 终 结 果 充 满 了 敬 畏 ꎮ 他 们 既 承 认 自 身 成 长 的 需 要 ꎬ 同 时 也 能 欣 赏 他 人 的 成 绩 ꎮ 这 种 结 合 促 进 了 谦 卑 和 自 信 的 融 合 ꎬ 既 谦 卑 又 自 信 ꎬ 这 正 是 创 新 人 士 取 得 成 功 的 原 因 ꎮ 达 德 利 赫 斯 巴 克 ( Dudley Herschbach) 曾 是 斯 坦 福 大 学 的 足 球 运 动 员 ꎬ 后 来 获 得 了 诺 贝 尔 化 学 奖 ꎮ 他 完 美 地 表 达 了 这 种 淡 定 的 自 信 及 谦 卑 ꎮ 真 正 的 科 学 称 为 真 理 或 其 他 什 么 证 明 你 的 过 人 之 处 的 东 西 ꎬ 他 曾 经 说 ꎬ 会 因 你 的 追 求 ꎬ 在 你 焦 头 烂 额 之 际 为 你 耐 心 等 待 ꎮ 他 谈 到 自 己 站 在 大 自 然 面 前 ꎬ 一 次 次 地 想 要 发 现 大 自 然 奥 秘 时 的 谦 卑 经 历 ꎮ 大 自 然 有 多 种 表 达 语 言 ꎬ 这 些 语 言 各 不 相 同 ꎬ 他 说 ꎬ 科 学 竭 力 要 做 的 就 是 破 解 当 中 的 一 种 语 言 ꎮ 即 使 科 学 家 有 所 进 步 ꎬ 他 指 出 : 那 也 不 过 是 因 为 大 自 然 没 有 改 变 ꎬ 而 我 们 始 终 在 不 断 尝 试 ꎬ 不 是 因 为 我 们 特 别 聪 明 ꎬ 而 是 因 为 我 们 一 直 十 分 执 著 ꎮ 我 们 不 断 从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身 上 看 到 这 种 谦 虚 以 及 意 志 ꎮ ( 十 ) 重 新 燃 起 童 年 的 好 奇 心 好 奇 心 对 内 在 动 机 深 层 次 学 习 以 及 知 识 转 化 非 64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31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常 重 要 ꎮ 有 时 候 ꎬ 它 在 人 生 初 期 就 已 出 现 并 且 从 来 不 曾 离 去 ꎻ 对 另 一 些 人 来 说 ꎬ 它 来 了 又 走 ꎬ 有 时 还 会 再 度 回 来 ꎮ 六 月 里 一 个 温 暖 的 夜 晚 ꎬ 当 蒂 娅 富 勒 ( Tia Fuller) 来 到 索 尼 录 音 室 时 ꎬ 她 发 现 近 七 百 人 正 排 队 等 待 进 入 大 楼 ꎮ 那 天 ꎬ 这 位 来 自 科 罗 拉 多 ( Colorado) 的 年 轻 萨 克 斯 风 手 已 经 花 了 近 八 个 小 时 彩 排 自 己 的 第 一 张 爵 士 专 辑 «治 愈 空 间» ( Healing Space) ꎬ 但 是 她 和 曼 哈 顿 大 街 上 那 些 排 队 等 候 的 人 一 样 ꎬ 来 到 索 尼 就 是 为 了 在 碧 昂 斯 ( Beyoncé) 巡 回 演 出 乐 队 中 寻 得 一 席 之 地 ꎮ 如 果 能 在 这 位 国 际 知 名 的 蓝 调 节 奏 歌 手 的 乐 团 里 觅 得 一 席 之 位 ꎬ 那 么 她 就 将 加 入 旋 风 般 的 生 活 ꎬ 夜 复 一 夜 在 两 万 观 众 面 前 演 出 ꎮ 这 段 经 历 无 疑 会 让 她 刚 刚 开 始 的 爵 士 生 涯 大 为 受 益 ꎬ 为 此 她 还 要 学 习 ꎮ 随 着 天 气 逐 渐 转 暖 ꎬ 她 还 会 回 到 这 里 ꎬ 和 那 些 期 待 在 这 个 乐 队 寻 找 一 席 之 地 的 其 他 女 士 们 一 道 在 房 间 里 挤 进 挤 出 ꎬ 为 这 位 著 名 女 主 角 及 她 的 团 队 表 演 三 次 ꎮ 蒂 娅 的 音 乐 之 旅 始 于 科 罗 拉 多 州 奥 罗 拉 ( Aurora) 的 一 个 音 乐 之 家 ꎮ 蒂 娅 的 父 母 既 是 音 乐 家 也 是 教 育 家 ꎬ 无 论 房 子 里 还 是 院 子 里 都 时 常 回 荡 着 约 翰 柯 川 ( John Coltrane) 加 农 炮 阿 德 利 ( Cannonball Adderley) 和 查 利 帕 克 ( Charlie Parker) 的 音 乐 ꎮ 父 母 二 人 既 会 弹 也 会 唱 ꎬ 她 曾 回 忆 说 : 当 我 们 打 扫 房 间 或 举 办 野 餐 会 时 ꎬ 音 乐 总 会 在 耳 边 回 荡 ꎮ 蒂 娅 到 三 岁 时 就 开 始 上 钢 琴 课 ꎬ 但 是 到 了 十 三 岁 的 一 天 ꎬ 当 她 坐 在 儿 时 厨 房 的 转 椅 上 时 ꎬ 她 突 然 宣 布 我 要 吹 萨 克 斯 ꎮ 多 年 后 她 看 到 了 这 段 录 像 ꎬ 这 段 童 年 宣 言 成 为 了 她 无 意 间 What Makes an Expert 65

32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开 启 音 乐 之 旅 的 标 志 ꎮ 高 中 时 她 的 确 吹 过 萨 克 斯 ꎬ 但 是 拉 拉 队 军 乐 队 社 交 ꎬ 当 然 还 有 功 课 等 各 种 活 动 让 她 的 生 活 支 离 破 碎 ꎮ 她 在 学 校 表 现 很 好 ꎬ 但 除 了 考 高 分 ꎬ 再 没 有 什 么 其 他 酷 爱 ꎮ 对 于 自 己 想 要 做 什 么 成 为 什 么 样 的 人 ꎬ 她 缺 乏 自 己 后 来 所 称 的 那 种 明 确 的 愿 景 ꎮ 高 三 时 ꎬ 蒂 娅 获 得 了 亚 特 兰 大 斯 贝 尔 曼 学 院 ( Spelmen College) 录 取 通 知 书 ꎮ 她 之 所 以 选 择 这 所 文 理 学 院 而 不 是 音 乐 学 院 是 因 为 她 渴 望 接 受 广 博 的 教 育 ꎬ 不 过 她 最 初 的 注 意 力 都 放 在 了 搞 好 学 习 上 ꎬ 除 此 之 外 没 有 其 他 特 别 目 标 或 兴 趣 ꎮ 多 年 后 她 承 认 : 当 新 生 时 我 主 要 是 为 分 数 学 习 ꎬ 仅 此 而 已 ꎮ 斯 贝 尔 曼 学 院 所 有 新 生 都 要 学 一 年 非 洲 移 民 史 ꎬ 讲 的 是 非 洲 人 分 散 在 全 世 界 的 历 史 ꎬ 非 洲 人 被 俘 为 奴 之 后 又 被 强 行 迁 徙 ꎮ 这 门 课 引 导 学 生 研 究 历 史 强 化 自 我 意 识 并 要 求 学 生 每 周 完 成 至 少 一 篇 小 作 文 ꎬ 对 他 们 的 努 力 提 供 大 量 反 馈 来 帮 助 他 们 学 习 写 作 ꎮ 蒂 娅 开 始 越 来 越 喜 欢 这 门 历 史 课 ꎬ 但 写 作 有 些 困 难 ꎬ 最 后 考 试 只 得 了 Dꎮ 蒂 娅 深 感 失 望 受 挫 ꎬ 不 过 这 段 经 历 成 为 她 教 育 阶 段 中 一 个 重 要 的 转 折 点 ꎮ 由 于 这 门 课 要 上 一 年 ꎬ 她 还 要 上 一 个 学 期 ꎬ 分 数 可 能 会 更 差 ꎮ 春 季 返 校 时 她 去 找 了 授 课 的 教 授 ꎬ 直 截 了 当 地 要 求 老 师 帮 助 她 ꎮ 她 回 忆 说 : 教 授 说 我 的 作 文 缺 乏 组 织 ꎬ 而 且 不 支 撑 我 的 观 点 ꎮ 就 在 那 时 不 同 寻 常 的 事 情 开 始 发 生 了 ꎮ 蒂 娅 开 始 自 己 掌 控 教 育 ꎬ 对 自 己 的 写 作 和 学 习 负 责 ꎮ 她 在 朋 友 们 的 帮 助 下 努 力 学 习 ꎬ 提 炼 观 点 ꎬ 按 照 不 同 方 式 摆 弄 句 子 ꎮ 她 不 断 问 自 己 想 表 达 什 么 ꎬ 质 疑 特 定 思 路 背 后 的 原 因 ꎬ 从 而 探 索 自 己 的 思 考 方 式 ꎮ 66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33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我 想 表 达 什 么? 用 了 什 么 概 念? 如 果 把 这 段 话 放 到 这 里 呢? 每 次 尝 试 后 她 都 从 寝 室 其 他 人 那 里 寻 求 反 馈 ꎮ 我 很 幸 运 ꎬ 她 抿 了 口 咖 啡 说 道 ꎬ 我 周 围 有 很 多 工 作 很 投 入 的 人 ꎬ 她 们 也 很 乐 意 帮 助 我 ꎮ 蒂 娅 在 随 后 数 月 及 数 年 里 开 始 对 科 学 数 学 社 会 科 学 人 文 语 言 和 艺 术 等 广 泛 课 程 越 来 越 感 兴 趣 ꎮ 心 理 课 上 ꎬ 她 对 睡 眠 和 潜 意 识 感 到 好 奇 ꎻ 西 方 音 乐 课 上 ꎬ 她 学 着 如 何 将 学 习 和 对 爵 士 乐 的 喜 爱 融 合 在 一 起 ꎬ 探 索 一 切 能 促 进 理 解 的 音 乐 形 式 ꎮ 她 开 始 对 重 要 的 问 题 和 概 念 以 及 可 能 产 生 的 联 系 深 深 着 迷 ꎮ 寝 室 逐 渐 变 成 了 讲 座 的 场 所 ꎬ 经 常 开 展 各 种 话 题 的 激 烈 讨 论 ꎮ 蒂 娅 对 各 门 课 程 的 热 情 和 兴 趣 与 日 俱 增 ꎬ 学 习 时 总 是 充 满 了 兴 趣 ꎮ 无 论 走 到 哪 里 她 都 带 着 字 典 笔 记 本 和 记 号 笔 ꎮ 她 回 忆 说 : 我 阅 读 时 总 要 记 笔 记 ꎬ 思 考 事 物 之 间 如 何 联 系 ꎮ 很 长 一 段 时 间 里 ꎬ 蒂 娅 的 时 间 都 花 在 思 考 各 种 主 题 提 出 问 题 以 及 尽 可 能 地 广 泛 联 系 上 ꎬ 而 不 是 填 鸭 式 的 学 习 ꎮ 她 说 : 我 经 常 自 己 做 些 关 键 词 卡 片 ꎬ 还 不 断 复 习 卡 片 ꎮ 我 会 根 据 单 词 的 含 义 和 应 用 不 断 延 长 复 习 周 期 ꎬ 直 到 最 后 把 知 识 变 成 自 己 的 一 部 分 ꎮ 通 过 比 较 和 对 比 ꎬ 她 有 意 识 地 去 思 考 新 的 知 识 如 何 挑 战 旧 的 想 法 或 理 解 ꎮ 她 经 常 和 朋 友 们 共 同 学 习 ꎬ 不 断 讨 论 ꎬ 不 时 停 下 来 相 互 发 表 看 法 ꎬ 碰 撞 思 想 ꎬ 直 到 对 新 的 领 域 的 相 关 词 汇 表 达 熟 稔 于 心 ꎮ 甚 至 在 面 对 多 项 选 择 题 考 试 时 ꎬ 蒂 娅 和 朋 友 们 也 会 用 提 纲 列 出 各 种 可 能 的 简 答 题 ꎮ 对 蒂 娅 来 说 ꎬ 她 并 不 是 在 准 备 考 试 ꎬ 而 是 在 探 索 各 种 想 法 和 信 息 ꎮ 她 常 常 变 换 学 习 地 点 ꎬ 她 说 : 这 样 我 会 经 常 回 忆 起 一 些 东 西 ꎬ 因 为 我 会 记 起 自 己 曾 在 某 个 What Makes an Expert 67

34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地 方 复 习 过 ꎮ 蒂 娅 的 最 大 热 情 围 绕 着 音 乐 不 断 发 展 ꎬ 就 如 把 儿 时 想 要 演 奏 萨 克 斯 风 的 野 心 不 断 地 成 熟 ꎮ 一 年 级 还 没 开 始 时 ꎬ 她 参 观 斯 贝 尔 曼 大 学 的 校 园 ꎬ 遇 到 了 爵 士 音 乐 家 和 教 育 家 乔 詹 宁 斯 ( Joe Jennings) ꎬ 后 来 乔 成 了 她 的 导 师 也 是 她 的 再 生 之 父 ꎮ 在 乔 的 精 心 指 导 下 他 提 供 了 大 量 非 评 价 性 反 馈 ( non judgmental feedback) 蒂 娅 开 始 像 音 乐 家 一 样 茁 壮 成 长 ꎬ 出 色 演 奏 的 愿 望 越 来 越 让 她 着 迷 ꎮ 蒂 娅 说 在 爵 士 乐 中 ꎬ 当 音 乐 逐 渐 渗 透 进 一 个 人 的 潜 意 识 时 ꎬ 就 会 变 得 更 加 强 大 ꎬ 你 建 立 的 机 理 就 会 成 为 身 体 反 射 的 永 恒 组 成 部 分 ꎮ 蒂 娅 开 始 每 天 练 习 六 七 个 小 时 ꎬ 还 开 始 制 订 计 划 ꎮ 我 给 自 己 制 订 了 目 标 ꎬ 从 十 年 五 年 一 年 六 个 月 一 个 月 两 个 星 期 一 个 星 期 到 第 二 天 ꎮ 每 天 晚 上 睡 觉 前 ꎬ 她 都 会 写 十 分 钟 的 日 记 ꎬ 记 录 她 制 订 的 计 划 及 第 二 天 的 准 确 规 划 ꎮ 我 经 常 早 上 七 点 钟 起 床 ꎬ 去 健 身 房 锻 炼 到 筋 疲 力 尽 ꎬ 然 后 洗 澡 穿 衣 服 ꎬ 再 去 上 课 ꎮ 即 使 两 节 课 之 间 ꎬ 她 也 会 不 停 练 习 音 乐 和 学 习 ꎮ 多 年 后 她 说 : 我 想 过 一 种 平 衡 的 生 活 ꎬ 有 自 己 练 习 音 乐 上 学 的 时 间 ꎬ 也 有 去 图 书 馆 和 朋 友 们 一 块 玩 的 时 间 ꎬ 但 是 我 会 在 每 天 晚 上 睡 觉 前 把 一 切 计 划 好 ꎮ 她 还 会 计 划 吃 饭 的 时 间 ꎬ 通 常 一 天 三 餐 ꎬ 不 吃 红 肉 ꎬ 只 吃 绿 色 蔬 菜 ꎮ 锻 炼 练 习 音 乐 学 习 以 及 和 朋 友 见 面 ꎬ 这 些 都 成 为 她 生 活 方 式 的 一 部 分 ꎮ 如 果 有 大 的 计 划 ꎬ 她 会 首 先 想 象 自 己 已 经 完 成 了 计 划 ꎮ 我 会 把 注 意 力 放 在 隧 道 末 尾 的 灯 光 上 ꎬ 她 解 释 说 ꎬ 以 及 完 成 工 作 对 我 来 说 意 味 着 什 么 ꎬ 这 会 帮 我 构 建 一 种 具 体 明 确 的 愿 景 ꎮ 一 旦 有 了 愿 景 ꎬ 她 就 会 调 动 自 己 所 有 的 资 源 去 68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

35 二 专 才 是 如 何 炼 成 的 完 成 ꎮ 大 学 时 她 开 始 社 交 ꎬ 与 所 有 能 帮 她 学 习 和 成 长 的 人 建 立 了 联 系 ꎬ 加 入 了 包 括 国 际 爵 士 乐 教 育 者 协 会 ( the Interna tional Association of Jazz Educators) 在 内 的 一 些 专 业 组 织 ꎬ 还 开 始 收 集 人 们 的 名 片 ꎮ 每 周 五 下 午 六 点 钟 以 后 ꎬ 她 都 会 带 着 乐 器 去 当 地 的 爵 士 乐 俱 乐 部 ꎬ 有 机 会 时 就 参 加 即 兴 演 出 ꎮ 她 有 时 还 会 深 夜 里 偷 偷 溜 到 某 个 爵 士 乐 演 奏 会 现 场 去 观 看 表 演 ꎮ 大 二 时 她 加 入 了 一 个 社 团 ꎬ 这 个 社 团 强 调 人 性 成 长 包 容 智 慧 和 精 神 ꎮ 不 过 ꎬ 蒂 娅 在 大 学 里 的 成 功 及 她 所 达 到 的 深 层 次 学 习 首 先 还 是 来 自 于 自 己 的 热 情 满 怀 好 奇 地 去 面 对 生 活 的 能 力 以 及 她 自 身 的 内 在 动 机 ꎮ 她 有 愿 景 ꎬ 自 己 对 教 育 负 责 ꎬ 知 道 自 己 渴 望 成 为 什 么 样 的 人 ꎬ 还 培 养 了 支 持 自 己 的 良 好 习 惯 ꎮ 它 们 应 该 成 为 一 种 生 活 方 式 ꎮ 她 说 ꎮ 蒂 娅 以 漂 亮 的 成 绩 从 斯 贝 尔 曼 学 院 音 乐 学 院 毕 业 ꎬ 那 时 她 原 本 没 有 打 算 继 续 学 习 ꎬ 但 科 罗 拉 多 大 学 录 取 了 她 ꎬ 让 她 继 续 读 爵 士 乐 硕 士 学 位 ꎮ 硕 士 毕 业 后 ꎬ 她 搬 到 了 纽 约 ꎮ 父 亲 节 到 来 前 的 那 个 星 期 五 ꎬ 当 蒂 娅 收 到 碧 昂 斯 团 队 工 作 人 员 的 电 话 时 ꎬ 她 已 经 录 制 了 一 整 天 自 己 的 第 一 张 专 辑 ꎮ 碧 昂 斯 团 队 的 工 作 人 员 请 她 回 去 再 试 一 次 镜 ꎮ 周 日 ꎬ 她 得 知 自 己 已 经 得 到 了 这 份 工 作 ꎮ 在 之 后 若 干 年 月 里 ꎬ 蒂 娅 把 这 段 与 碧 昂 斯 一 起 工 作 的 经 历 视 为 一 种 教 育 的 拓 展 ꎬ 就 如 人 生 的 其 他 经 历 ꎮ 我 试 图 通 过 这 段 观 看 碧 昂 斯 演 出 的 经 历 ꎬ 她 曾 告 诉 记 者 ꎬ 来 学 习 如 何 成 为 乐 队 领 袖 ꎮ 好 奇 心 对 内 在 动 机 深 层 次 学 习 以 及 知 识 转 化 是 如 此 重 要 ꎮ 有 时 候 ꎬ 它 在 人 生 初 期 就 已 出 现 并 且 从 来 不 曾 离 去 ꎻ 对 另 一 些 What Makes an Expert 69

36 如 何 成 为 卓 越 的 大 学 生 人 来 说 ꎬ 它 来 了 又 走 ꎬ 有 时 还 会 再 度 回 来 ꎮ 你 能 重 新 燃 起 好 奇 心 吗? 最 近 我 又 见 到 了 我 的 侄 女 ꎮ 你 在 忙 些 什 么? 我 问 她 ꎮ 我 在 教 天 文 学 ꎮ 她 微 笑 着 回 答 ꎮ 70 What the Best College Students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