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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行 政 院 國 家 科 學 委 員 會 補 助 專 題 研 究 計 畫 ( 計 畫 名 稱 ) 少 子 化 與 刑 事 規 制 之 研 究 母 體 權 與 胎 兒 權 的 衝 突 與 調 和 計 畫 類 別 : 個 別 型 計 畫 計 畫 編 號 : NSC H 執 行 期 間 :96 年 08 月 01 日 至 97 年 07 月 31 日 計 畫 主 持 人 : 林 志 潔 共 同 主 持 人 : 王 敏 銓 計 畫 參 與 人 員 : 李 怡 萱 謝 其 達 成 果 報 告 類 型 ( 依 經 費 核 定 清 單 規 定 繳 交 ): 精 簡 報 告 處 理 方 式 : 得 立 即 公 開 執 行 單 位 : 國 立 交 通 大 學 科 技 法 律 研 究 所 中 華 民 國 96 年 07 月 31 日

2 目 次 中 英 文 摘 要 及 關 鍵 詞 壹 前 言 問 題 背 景 目 的 與 重 要 性 1 貳 研 究 方 法 2 參 結 果 與 討 論 2 一 全 球 出 生 率 趨 勢 與 台 灣 現 況 3 二 胎 兒 權 及 母 體 權 5 三 胎 兒 權 及 母 體 權 衝 突 的 國 外 實 務 現 況 與 趨 勢 15 四 胎 兒 權 及 母 體 權 衝 突 的 我 國 實 務 現 況 與 趨 勢 18 五 限 制 母 體 權 所 產 生 憲 法 上 及 施 行 上 疑 義 30 肆 結 論 46 伍 參 考 文 獻 46 II

3 中 文 摘 要 少 子 化 浪 潮 衝 擊 國 家 與 社 會 結 構, 如 何 提 升 人 口 的 成 長 與 素 質, 將 為 我 國 政 府 在 未 來 20 年 內 須 面 臨 的 挑 戰 法 律 作 為 國 家 制 度 的 一 環, 如 何 回 應 少 子 化 危 機 並 兼 顧 人 權 的 保 障, 亦 將 成 為 台 灣 立 法 與 司 法 單 位 必 須 思 索 的 課 題 在 國 家 意 識 到 少 子 化 危 機 後, 為 確 保 兒 童 能 健 康 成 長, 其 介 入 兒 童 與 原 生 家 庭 的 方 式 將 多 面 且 多 元, 介 入 的 時 間 點 也 可 能 逐 漸 提 前 台 灣 自 2005 年 起, 於 菸 害 防 制 法 草 案, 以 行 政 罰 來 管 制 孕 婦 的 成 癮 性 行 為, 並 著 手 修 改 優 生 保 健 法 對 墮 胎 的 要 件 加 設 限 制, 而 疾 管 局 亦 擬 自 2007 年 起 強 制 孕 婦 進 行 愛 滋 檢 驗 據 此 發 展 趨 勢, 本 研 究 預 測, 未 來 國 家 會 發 展 其 他 更 重 的 干 預 手 段 來 介 入 胎 兒 和 母 體 的 關 係 而 在 這 些 草 案 及 立 法 呼 聲 下, 現 階 段 台 灣 對 孕 婦 成 癮 行 為 的 處 遇 現 況 究 竟 如 何? 若 未 來 以 刑 事 手 段 來 避 免 母 親 成 癮 行 為 傷 害 胎 兒 生 命 及 健 康, 是 否 為 妥 適 之 立 法? 如 否, 應 以 何 種 政 策 為 宜? 這 些 議 題 乃 本 研 究 計 畫 關 切 之 核 心 由 於 在 台 灣 目 前 的 刑 事 司 法 中, 孕 婦 的 成 癮 行 為 如 屬 施 用 毒 品, 在 刑 事 審 判 上 可 能 因 其 懷 孕 而 受 有 不 利 之 量 刑 結 果, 本 研 究 亦 希 望 對 此 進 行 質 化 與 判 決 統 計 之 研 究 另 外, 因 美 國 以 刑 事 追 訴 孕 婦 成 癮 行 為 已 經 行 之 有 年, 但 引 發 的 憲 法 與 人 權 保 障 爭 議 也 不 斷, 本 研 究 將 同 時 檢 討 美 國 法 的 刑 事 司 法 政 策 的 得 失, 藉 此 反 思 國 內 胎 兒 權 與 母 體 權 的 問 題 本 研 究 希 望 藉 由 本 土 實 證 研 究 方 法 及 性 別 的 角 度, 論 述 我 國 在 少 子 化 浪 潮 下 未 來 應 有 的 刑 事 政 策 與 立 法, 以 調 和 可 能 產 生 的 胎 兒 權 與 母 體 權 衝 突 爭 議 關 鍵 字 : 少 子 化, 刑 事 規 制, 胎 兒 權, 母 體 權, 孕 婦 成 癮 行 為, 實 證 研 究 III

4 Abstract Applying Criminal Sanctions against Prenatal Drug Abuse to Ensure Healthy Babies?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Rights of Women and the Rights of the Fetus under the Trend of Population Falling Taiwan's population structure has undergone a great change over the last few decades. From 1952 to 2005, Taiwan's annual birth rate fell from 4.66 percent to 0.91 percent. To face the challenge of population falling, government exercises a new policy to ensure the quality and quantity of the population. By claiming fetal rights, Taiwan Congress tries to apply administrative sanctions against women s inappropriate prenatal behaviors such as smoking. To prevent the fetus from HIV-effected, the Department of Health of Executive Yuan in Taiwan claimed that since 2007, all pregnant women should receive HIV testing. According to those actions, this research believes that in the near future, Taiwan government might apply criminal sanction to drug addicted pregnant women to protect the health of the fetus and to reduce the infant mortality rate. Similar actions have been taken by many states in the U.S. since 1980s. Prosecuting drug-abused mother raises the issue of the conflict between women rights and fetus rights. Those who support criminalizing women s prenatal drug abuse or forcing them into medical test or treatment believe that those actions are necessary to ensure infants health. Opponents of punitive policies argue that such policy deprives women of their fundamental right to privacy and personal autonomy. This research will first apply a critical analysis to the U.S. experience of prosecuting pregnant women. Moreover, this research will use case study as well as empirical research to find how drug-abused mothers have been treated or sentenced in the medical institute and criminal justice system in Taiwan. This research, furthermore, will apply feminist approach to rethink the payment of using criminal punishment to protect fetal rights. Finally, this research wants to propose an alternative and comprehensive approach that helps women both overcome their substance abuse problems and achieve healthy outcomes for themselves and their children under the trends of population falling. Key words: population falling, criminal sanction, fetus right, women right, prenatal drug abuse IV

5 壹 前 言 問 題 背 景 目 的 與 重 要 性 一 少 子 化 趨 勢 下 兒 童 健 康 權 受 重 視 : 兒 童 健 康 權 被 公 認 為 現 代 福 利 國 家 憲 法 的 重 要 價 值, 由 於 兒 童 心 智 及 身 體 均 未 發 育 完 全, 因 此 現 代 國 家 對 於 有 害 兒 童 身 心 健 康 的 行 為, 多 以 公 共 利 益 維 護 之 觀 點, 介 入 本 屬 親 權 管 教 的 私 領 域 1 我 國 過 去 法 不 入 家 門 的 概 念, 隨 著 社 會 型 態 的 改 變 以 及 法 治 制 度 的 健 全, 逐 漸 受 到 修 正 不 論 在 社 會 福 利 法 方 面 ( 兒 童 福 利 法 在 2003 年 與 少 年 福 利 法 合 併 修 正 為 兒 童 少 年 福 利 法 ), 或 刑 事 處 罰 方 面 ( 積 極 以 傷 害 罪 或 傷 害 致 死 罪 起 訴 虐 童 者 ), 國 家 以 法 律 介 入 對 兒 童 的 保 護, 比 較 過 去 積 極 許 多 這 樣 的 趨 勢, 在 近 年 來 尤 為 明 顯 除 了 傳 媒 發 達, 揭 發 兒 童 受 虐 比 例 提 高 外, 另 一 個 原 因 是 我 國 的 生 育 率 正 嚴 重 下 降 ( 台 灣 育 齡 婦 女 生 育 數 1950 年 代 為 5 人, 到 2003 年 為 1.4 人, 至 2004 年 則 降 至 1.3 人, 比 美 國 的 2.0 人, 法 國 的 1.9 人 偏 低 許 多 2 ), 少 子 化 將 衝 擊 國 家 財 政 及 經 濟, 人 力 資 源 的 稀 少 可 貴, 將 為 我 國 政 府 在 未 來 20 年 內 須 面 臨 的 挑 戰, 而 法 律 制 度 如 何 回 應 少 子 化 潮 流, 亦 將 成 為 立 法 與 司 法 單 位 必 須 思 索 的 課 題 二 從 兒 童 權 到 胎 兒 權 國 家 意 識 到 少 子 化 危 機 後, 為 確 保 兒 童 能 健 康 成 長, 其 介 入 兒 童 與 原 生 家 庭 的 方 式 將 多 面 且 多 元, 介 入 的 時 間 點, 也 可 能 逐 漸 提 前 當 中 可 能 的 手 段 包 括 授 益 性 質 的 政 策, 如 鼓 勵 生 育 提 高 兒 童 福 利 等, 但 也 有 以 行 政 的 管 制 或 刑 事 的 處 罰, 來 干 預 親 權 人 對 兒 童 的 管 教 撫 養 方 式 與 照 顧 若 少 子 化 的 危 機 不 見 改 善, 國 家 還 可 能 提 早 干 預 時 間 至 胎 兒 階 段, 以 限 縮 墮 胎 範 圍 或 干 預 懷 孕 婦 女 的 行 為 等 方 式, 來 確 保 胎 兒 的 生 命 與 健 康 我 國 立 法 上 對 兒 童 健 康 權 的 維 護 始 於 民 國 1993 年 修 正 公 佈 施 行 的 兒 童 福 利 法, 根 據 該 法 第 31 條 之 規 定 : 父 母 養 父 母 監 護 人 或 其 他 實 際 照 顧 兒 童 之 人, 應 禁 止 兒 童 吸 煙 飲 酒 嚼 檳 榔 施 用 毒 品 迷 幻 物 品 或 管 制 藥 品 或 有 其 他 有 害 身 心 健 康 之 物 質 任 何 人 均 不 得 供 應 前 項 之 物 質 予 兒 童 2005 年 年 初, 社 會 爆 發 一 連 串 虐 童 案 件 ( 如 : 邱 小 妹 人 球 案 ), 幼 兒 健 康 成 長 的 權 利 受 到 社 會 高 度 關 注 同 時 間, 基 於 菸 害 對 兒 童 的 危 害, 行 政 院 衛 生 署 擬 修 正 菸 害 防 制 法, 擴 大 保 障 對 象 及 於 未 出 生 的 胎 兒, 規 定 孕 婦 不 得 吸 煙, 違 者 應 接 受 戒 煙 教 育, 否 則 應 接 受 新 台 幣 2000 元 以 上,10000 元 以 下 之 罰 鍰, 並 得 連 續 處 罰 ( 見 菸 害 防 制 法 修 正 草 案 第 11 條 及 28 條 ), 引 發 各 界 的 討 論 此 立 法 趨 勢, 不 難 看 出 我 國 政 府 積 極 保 障 兒 童 健 康 權 之 用 心, 然 而 國 家 提 早 至 胎 兒 階 段 便 使 用 介 入 的 手 段, 其 中 隱 涵 的 問 題 卻 非 僅 以 保 障 胎 兒 和 兒 童 之 名, 即 可 完 全 正 當 化 菸 1 施 慧 玲, 論 國 家 介 入 親 權 行 使 之 法 理 基 礎 - 以 兒 童 人 權 為 中 心 價 值 的 論 證 體 系, 家 庭 法 律 社 會 學 論 文 集, 頁 (2004) 2 今 年 新 生 兒 僅 20 萬, 人 口 提 前 零 成 長,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6 年 10 月 31 日 ) 1

6 害 防 制 法 草 案 目 前 乃 是 以 行 政 手 段 干 涉 孕 婦 的 吸 煙 行 為, 該 草 案 雖 仍 在 審 理 中, 但 我 們 並 不 能 排 除, 國 家 在 不 久 的 未 來, 可 能 以 更 激 烈 的 手 段 管 制 懷 孕 婦 女 的 身 體 與 行 為, 比 如 : 以 刑 事 立 法 處 罰 吸 毒 酗 酒 或 抽 煙 的 孕 婦, 達 到 確 保 人 力 資 源 提 高 人 口 素 質 的 目 的 三 母 親 自 主 權 與 胎 兒 權 之 衝 突 在 國 家 以 保 護 胎 兒 為 名, 對 孕 婦 進 行 刑 事 干 預 與 處 罰 時, 婦 女 權 (the rights of women) 與 胎 兒 權 (the right of fetus) 將 面 臨 嚴 重 的 衝 突 國 家 以 保 護 胎 兒 為 由 處 罰 孕 婦, 孕 婦 卻 可 能 因 為 國 家 的 過 度 干 涉 而 選 擇 終 止 妊 娠 因 此, 胎 兒 權 到 底 應 如 何 定 義? 哪 些 情 況 下 的 胎 兒 權 利 應 受 保 護? 保 護 這 些 胎 兒 健 康 是 否 必 須 動 用 刑 事 處 罰? 何 種 政 策 有 可 能 三 贏 的 結 果? 這 是 筆 者 進 行 本 研 究 計 畫 的 背 景 及 動 機 用 刑 事 立 法 起 訴 孕 婦 的 吸 毒 行 為, 在 美 國 已 屢 見 不 鮮, 但 其 引 發 關 於 憲 法 人 權 及 隱 私 權 保 障 的 爭 議 也 始 終 不 斷 筆 者 曾 就 美 國 最 高 法 院 於 2001 年 所 作 之 芙 更 森 氏 v. 查 爾 斯 敦 市 一 案 引 為 文 探 討, 該 文 著 重 在 美 國 最 高 法 院 對 行 政 搜 索 的 界 定, 以 及 查 爾 斯 敦 市 藉 由 對 孕 婦 產 檢 篩 檢 出 吸 毒 孕 婦 進 而 發 動 刑 事 逮 捕 及 訴 追 等 問 題, 進 行 分 析 與 討 論 3 然 而, 本 研 究 計 畫 認 為, 除 了 刑 事 搜 索 部 分 對 人 權 的 侵 害 之 外, 對 於 胎 兒 權 的 定 義 亦 需 進 一 步 釐 清 此 外, 婦 女 是 否 因 為 懷 孕 就 必 須 喪 失 某 程 度 的 身 體 自 主 權? 美 國 法 上 以 刑 事 處 罰 吸 毒 孕 婦 的 政 策, 是 否 收 到 預 期 的 效 果? 在 芙 更 森 一 案 後, 該 政 策 是 否 有 其 他 新 的 發 展? 我 國 在 菸 害 防 制 法 草 案 後, 有 無 可 能 跟 隨 美 國 法 發 展, 開 始 以 刑 事 來 規 制 孕 婦 的 行 為? 果 真 如 此 立 法, 在 我 國 將 可 能 面 臨 哪 些 問 題? 筆 者 已 於 今 年 度 發 表 子 宮 裡 的 戰 爭 一 文 4, 希 望 引 發 大 眾 對 於 少 子 化 與 刑 事 規 制 的 關 切, 並 希 望 對 上 述 議 題 作 更 完 整 的 分 析 與 實 證 研 究 四 政 策 與 立 法 建 議 : 比 較 制 度 性 別 思 考 與 本 土 之 實 證 研 究 在 台 灣 以 菸 害 防 制 法 草 案 的 行 政 罰 來 管 制 孕 婦 的 成 癮 性 行 為, 並 著 手 修 改 優 生 保 健 法 對 墮 胎 的 要 件 加 設 限 制 之 後, 本 研 究 預 測, 國 家 有 可 能 開 始 發 展 其 他 更 重 的 干 預 手 段, 來 介 入 胎 兒 和 母 體 的 關 係 此 外, 在 台 灣 目 前 的 刑 事 司 法 中, 孕 婦 的 成 癮 行 為 如 屬 施 用 毒 品, 在 刑 事 審 判 上 亦 可 能 受 有 不 利, 本 研 究 希 望 藉 由 對 刑 事 判 決 的 實 證 研 究, 分 析 於 同 樣 的 成 癮 行 為 案 件 中, 孕 婦 的 特 殊 生 理 狀 況 是 否 致 使 其 在 刑 事 司 法 上, 受 有 較 重 於 一 般 成 癮 被 告 之 刑 藉 由 檢 討 美 國 法 行 之 有 年 的 刑 事 司 法, 反 思 國 內 胎 兒 權 與 母 體 權 的 問 題, 並 對 本 土 進 行 實 證 研 究, 以 性 別 與 刑 法 的 謙 抑 性, 分 析 我 國 在 應 對 少 子 化 浪 潮 下 的 刑 事 政 策 與 立 法 希 望 能 調 和 婦 女 權 益 國 家 權 力 和 胎 兒 權 利 之 間 的 緊 張 關 係, 並 針 對 未 來 相 關 的 立 法 或 修 法 方 向 提 供 建 議 3 林 志 潔, 性 別 種 族 與 美 國 憲 法 第 四 修 正 案 之 最 新 爭 議 - 芙 更 森 氏 v. 查 爾 斯 敦 市, 月 旦 法 學 雜 誌, 第 81 期, 頁 (2002) 4 林 志 潔, 子 宮 裡 的 戰 爭 母 體 權 與 胎 兒 權 之 衝 突, 法 令 月 刊, 第 57 卷 第 12 期, 頁 (2006) 2

7 貳 研 究 方 法 一 文 獻 蒐 集 及 整 理 : 本 研 究 的 文 獻 蒐 集 將 分 成 立 法 文 獻 與 學 術 文 獻 兩 部 分, 於 立 法 部 分, 本 研 究 將 對 我 國 兒 童 權 及 胎 兒 權 相 關 的 立 法 過 程 進 行 蒐 集, 並 瞭 解 不 同 時 期 之 我 國 人 口 政 策 演 變 於 學 術 文 獻 部 分, 本 研 究 將 分 為 國 外 學 術 文 獻 與 國 內 學 術 文 獻 在 國 外 學 術 文 獻 部 分, 將 以 美 國 法 為 主, 日 本 法 為 輔, 蒐 集 與 孕 婦 成 癮 行 為 或 胎 兒 權 保 障 有 關 的 學 術 著 作 期 刊 論 文 或 實 證 分 析, 瞭 解 他 國 刑 事 政 策 的 趨 勢 與 得 失 而 在 台 灣 文 獻 部 分, 本 研 究 除 蒐 集 國 內 學 者 之 著 作 及 相 關 出 版 文 獻 外, 相 關 媒 體 報 導 可 反 映 社 會 對 少 子 化 與 母 體 成 癮 行 為 的 看 法, 本 研 究 亦 一 併 蒐 集 整 理 之 二 實 證 研 究 及 調 查 本 研 究 擬 並 採 量 化 與 質 化 之 研 究 方 式, 分 析 目 前 我 國 孕 婦 成 癮 行 為 在 公 共 衛 生 及 刑 事 司 法 中 的 處 遇 在 量 化 研 究 方 面, 本 研 究 將 檢 索 我 國 判 決 上 對 孕 婦 成 癮 行 為 的 量 刑, 並 對 醫 院 產 檢 部 門 女 子 監 獄 及 看 守 所 進 行 相 關 田 野 調 查 在 質 化 研 究 方 面, 將 選 取 特 定 的 成 癮 孕 婦 個 案 進 行 深 度 探 索, 以 提 供 本 研 究 更 完 整 的 脈 絡 三 比 較 美 國 法 之 經 驗 : 除 透 過 網 路 資 料 庫 系 統 瞭 解 美 國 法 對 孕 婦 成 癮 行 為 的 起 訴 及 處 罰 之 現 狀 外, 本 研 究 擬 赴 國 外 相 關 單 位 如 美 國 醫 院 司 法 部 及 獄 政 單 位 考 察, 以 利 研 究 之 進 行 與 比 較 四 自 性 別 角 度 觀 察 與 分 析 : 由 於 胎 兒 權 的 保 障 容 易 與 母 體 之 自 由 權 產 生 衝 突, 因 而 此 議 題 亦 同 時 引 發 性 別 的 相 關 論 爭 本 研 究 將 自 女 性 主 義 法 學 的 觀 點 分 析 所 得 之 實 證 資 料, 論 證 以 調 和 為 本 研 究 的 取 向 參 結 果 與 討 論 一 全 球 出 生 率 趨 勢 與 台 灣 現 況 : ( 一 ) 全 球 出 生 率 趨 勢 : 增 加 漸 趨 緩 慢, 已 開 發 國 家 呈 現 人 口 逆 成 長 據 聯 合 國 統 計 表 示, 目 前 地 球 人 口 總 數 已 超 過 六 十 五 億 大 關, 總 體 趨 勢 雖 仍 呈 現 持 續 增 加, 但 增 長 幅 度 已 大 不 如 前, 而 針 對 全 球 各 地 人 口 增 長 做 一 比 較, 可 發 現 目 前 未 開 發 國 家 與 開 發 中 國 家, 人 口 增 長 幅 度 依 然 驚 人, 但 已 開 發 國 家, 包 含 德 國 義 大 利 韓 國 與 日 本 等 國 家 5, 人 口 成 長 緩 慢, 甚 至 已 經 呈 現 死 亡 率 大 於 出 生 率 的 人 口 逆 成 長 現 象 據 聯 合 國 與 人 類 學 家 預 估, 全 球 人 口 大 約 會 成 長 至 一 百 億 人, 並 於 2025 年 呈 現 全 球 出 生 率 小 於 死 亡 率, 即 全 球 人 口 負 成 長 的 情 況 5 U.N. Econ.& Soc. Council, World Population Prospects: The 2006 Revision, Highlights, 1-5, ST/ESA/SER.A/261/ES (2007). 3

8 6 目 前 世 界 上 每 名 婦 女 平 均 生 育 2.75 個 小 孩, 至 2050 年 則 降 至 平 均 生 育 2 個 小 孩 7, 人 口 爆 炸 的 隱 憂 將 逐 漸 被 少 子 化 的 問 題 所 取 代 OECD 研 究 顯 示 8, 一 個 國 家 邁 入 高 齡 化 社 會 後 ( 台 灣 已 於 1993 年 達 到 ) 的 數 十 年 間, 實 質 GDP 成 長 率 將 降 低 0.25~0.75%, 和 台 灣 一 樣 快 速 老 化 的 韓 國 也 預 估, 因 為 人 口 老 化,2000 至 2050 年 之 間, 韓 國 平 均 GDP 成 長 率 將 只 有 2.9%, 遠 低 於 目 前 5% 的 水 準 故 目 前 各 國 皆 針 對 少 子 化 問 題 進 行 相 關 配 套 措 施 研 究, 主 要 以 如 何 提 升 生 育 率 與 培 養 優 質 人 口 為 其 宗 旨 ( 二 ) 台 灣 出 生 率 趨 勢 : 人 口 負 成 長 提 前 到 來 據 內 政 部 統 計 9 : 台 灣 的 生 育 率 從 民 國 七 十 年 代 的 千 分 之 二 十 滑 落 到 九 十 年 代 的 千 分 之 十 ; 從 數 量 來 看 新 生 兒 數 從 二 十 萬 人 下 降 至 十 萬 人 ; 死 亡 率 部 份 平 均 維 持 每 年 千 分 之 六 10 目 前 尚 有 千 分 之 四 的 自 然 人 口 年 增 加 率 然 而, 民 國 96 年 2 月 竟 然 出 現 首 次 單 月 負 成 長 11 據 經 建 會 表 示 12 : 台 灣 人 口 負 成 長 將 會 比 預 估 的 民 國 111 年 還 提 早 到 來, 台 灣 少 子 化 問 題 已 迫 在 眉 睫 ; 另 根 據 行 政 院 衛 生 署 於 2004 年 對 國 人 所 作 的 國 人 對 婚 姻 及 生 育 態 度 調 查 顯 示 調 查 發 現 13, 目 前 歲 之 適 婚 國 人, 有 高 達 四 成 以 上 尚 未 結 婚, 且 對 於 已 生 育 第 一 胎 的 結 婚 國 人, 其 生 育 第 二 胎 的 意 願 僅 有 五 成 一, 不 願 再 生 的 原 因 主 要 乃 由 於 經 濟 因 素 及 養 育 經 費 高 昂 1. 台 灣 人 口 政 策 的 轉 變 : 重 質 量 的 鼓 勵 生 育 政 策 大 環 境 人 口 結 構 的 改 變 亦 造 成 人 口 政 策 的 變 化, 從 六 十 年 代 初 期 兩 個 孩 子 恰 恰 好, 一 個 孩 子 不 嫌 少, 男 孩 女 孩 一 樣 好 呼 籲 節 育 的 政 策, 轉 變 成 注 重 質 與 量 的 鼓 勵 生 育 政 策, 以 提 高 出 生 率 與 確 保 優 質 人 口 為 政 策 方 針 民 國 95 年 制 定 之 人 口 政 策 綱 領, 更 以 保 護 胎 兒 及 兒 童 為 主 要 保 護 對 象 14, 列 舉 相 關 基 本 理 念 如 6 How to deal with a falling population,, The Economist, available at (last visited January 25, 2008). 7 U.N. Econ.& Soc. Council, supra note 5,at 5. 8 楊 艾 俐, 少 子 化 衝 擊 - 娃 娃 不 見 了, 天 下 雜 誌, 第 334 期, 頁 (2005) 9 內 政 部 戶 政 司 出 生 率 統 計 資 料,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5 日 ) 10 內 政 部 戶 政 司 死 亡 率 統 計 資 料,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5 日 ) 11 內 政 部 戶 政 司 九 十 六 年 二 月 統 計 資 料 : 全 台 灣 總 人 口 為 , 比 一 月 份 的 少 了 378 人, 成 長 率 為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5 日 ) 12 人 口 危 機 擬 修 人 口 政 策 綱 領, C0%AD%D7%A4H%A4f%ACF%B5%A6%BA%F5%BB%E2.doc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6 日 ) 13 國 民 健 康 局 人 口 與 健 康 調 查 研 究 中 心 國 人 對 婚 姻 與 生 育 態 度 電 話 調 查,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6 日 ) 14 人 口 政 策 綱 領 前 言 : 人 口 為 國 家 基 本 要 素 之 一, 其 組 成 素 質 分 布 發 展 及 遷 徙 等 面 向, 關 係 國 家 之 發 展 與 社 會 之 福 祉 基 於 國 家 對 社 會 各 年 齡 性 別 族 群 之 人 口 及 自 然 環 境 之 關 懷, 人 口 政 策 應 以 合 乎 人 權 及 人 民 福 利 為 原 則 為 追 求 環 境 保 護 之 永 續 發 展 及 萬 物 共 生 之 願 景, 並 配 合 國 家 發 展 之 目 標, 增 進 國 民 生 活 福 祉, 特 訂 定 本 綱 領 4

9 下 : 一 實 施 人 口 教 育, 培 養 尊 重 生 命 情 操, 促 進 家 庭 功 能, 營 造 有 利 生 育 養 育 之 環 境, 推 動 嬰 幼 兒 照 顧 及 保 護 責 任 二 強 化 生 育 保 健, 提 升 國 民 體 能, 改 善 國 民 營 養, 推 動 身 心 健 康, 提 升 國 民 教 育 及 品 德 水 準, 加 強 文 化 建 設, 並 發 展 多 元 教 育, 提 升 國 民 就 業 能 力 三 建 立 完 整 社 會 安 全 網, 提 供 兒 童 少 年 婦 女 老 人 身 心 障 礙 者 原 住 民 族 及 其 他 弱 勢 者 之 完 善 社 會 福 利 四 推 動 環 境 保 護 及 永 續 發 展, 落 實 生 活 生 態 生 產 之 平 衡, 並 實 施 國 土 規 劃, 促 進 人 口 合 理 分 布 五 衡 量 國 內 人 口 經 濟 社 會 發 展 所 需, 訂 定 適 宜 之 移 民 政 策 根 據 此 等 綱 領, 內 政 部 亦 開 始 著 手 於 人 口 政 策 白 皮 書 的 制 定, 據 2007 年 出 爐 的 草 案 15, 關 於 少 子 化 的 具 體 措 施 主 要 為 育 兒 津 貼 與 保 母 托 育 費 用, 一 名 子 女 家 庭 每 月 2000 元, 兩 名 子 女 家 庭 3000 元, 三 名 子 女 家 庭 5000 元 ; 財 政 評 估 可 從 零 歲 補 助 到 六 歲, 但 為 公 平 起 見, 實 施 日 起 可 溯 自 六 歲 以 下 兒 童, 少 子 化 問 題 的 對 策 為 政 策 主 軸 保 護 兒 童 及 胎 兒 的 立 法 趨 勢 : 禁 止 危 害 胎 兒 行 為 除 了 積 極 宣 導 補 助 外, 為 了 更 進 一 步 落 實 優 質 人 口 的 考 量, 透 過 一 系 列 的 修 法 加 強 對 於 胎 兒 及 兒 童 的 保 護, 如 2003 年 通 過 之 兒 童 及 少 年 福 利 法 中, 增 修 孕 婦 不 得 為 危 害 胎 兒 發 育 之 行 為 ;2006 年 出 爐 之 生 育 保 健 法 草 案 中, 對 於 人 工 流 產 的 規 定 由 寬 鬆 轉 趨 於 限 制, 新 增 添 婦 女 因 懷 孕 或 生 產 將 影 響 其 心 理 健 康 或 家 庭 生 活 者 於 人 工 流 產 前, 須 有 三 天 的 猶 豫 期 限, 並 經 過 相 關 人 員 的 輔 導 諮 商 後, 方 可 為 之 17 ;2007 年 通 過 之 菸 害 防 制 法 修 法, 明 定 孕 婦 亦 不 得 吸 菸 18, 與 預 計 於 2007 年 孕 婦 產 檢 強 制 驗 愛 滋 的 相 關 報 導 19, 可 見 國 家 採 取 限 制 孕 婦 行 為 的 方 式, 以 確 保 健 康 的 人 口 二 胎 兒 權 及 母 體 權 : ( 一 ) 胎 兒 權 的 承 認 與 演 變 : 20 胎 兒 權 的 討 論 的 興 起 在 於 胎 兒 有 權 利 生 存 (right- to- life) 之 思 潮, 主 張 胎 兒 就 如 同 獨 立 的 個 體 享 有 與 一 般 人 同 等 的 權 利, 而 與 母 體 權 相 衝 突 的 便 是 母 體 15 鼓 勵 多 生 規 畫 津 貼 生 育 3 胎 最 高 月 領 2.3 萬,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6 日 ) 16 以 人 口 問 題 以 推 動 落 實 為 關 鍵 字 搜 尋,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6 日 ) 17 生 育 保 健 法 草 案 第 11 條 18 菸 害 防 制 法 12 條 19 孕 婦 明 年 起 將 強 制 驗 愛 滋,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6 日 ) 20 M. Todd Parker, A Changing of the Guard: The Propriety of Appointing Guardians for Fetuses, 48 ST. LOUIS U. L.J. 1419, 1427 (2004). 5

10 的 墮 胎 自 由 權 與 成 癮 自 由 權, 重 視 母 體 的 選 擇 權 (choice), 這 兩 種 衝 突 利 益 的 界 限 如 何 劃 分 是 近 年 來 極 具 爭 議 的 問 題, 本 文 認 為 應 回 歸 母 體 與 胎 兒 的 生 物 本 質 探 討, 並 輔 與 相 關 哲 學 倫 理 學 觀 點 加 以 界 定, 以 求 最 合 適 之 點 1. 歷 史 演 進 : 胎 兒 權 的 興 起 與 醫 學 的 進 步 及 菸 草 的 使 用 有 著 密 不 可 分 的 關 連 性, 菸 草 從 美 洲 開 始 發 展, 原 本 是 當 地 的 原 住 民 使 用 菸 草 作 為 儀 式 或 醫 療 之 用, 接 著 隨 著 哥 倫 布 之 旅 進 口 到 歐 洲 從 15 世 紀 開 始, 菸 草 的 消 費 量 不 斷 穩 定 成 長 中 至 18 世 紀 時, 菸 草 已 經 成 為 國 際 貿 易 的 一 環, 也 成 為 許 多 文 化 的 一 部 份 21 而 反 煙 的 浪 潮 亦 隨 著 菸 草 業 的 興 盛, 而 逐 漸 壯 大 第 一 波 的 反 菸 浪 潮 開 始 於 年, 當 時 由 於 婦 權 尚 未 高 漲, 所 以 婦 女 吸 菸 多 受 到 爭 議 與 譴 責, 故 在 許 多 州 都 禁 止 婦 女 在 公 眾 吸 煙, 而 此 時 有 醫 學 研 究 顯 示, 懷 孕 婦 女 吸 菸 會 造 成 胎 兒 心 跳 加 速 22 第 二 波 的 反 菸 浪 潮 開 始 於 1950 年 中 期,1960 至 1970 年 代, 由 於 經 濟 與 社 會 階 級 的 變 換, 婦 女 取 得 較 為 平 等 的 社 會 地 位, 婦 女 運 動 開 始 崛 起, 主 要 包 含 女 性 有 決 定 生 育 的 權 利, 而 造 成 1960 年 後 全 美 生 育 率 下 降 且 未 婚 懷 孕 青 少 年 懷 孕 的 比 率 增 加, 吸 菸 婦 女 人 口 亦 增 加, 故 此 時 有 關 婦 女 吸 菸 的 議 題 逐 漸 被 重 視, 並 且, 越 來 越 多 研 究 報 告 顯 示 吸 菸 會 導 致 肺 炎 或 是 心 臟 病, 國 家 相 關 的 官 方 報 告 議 亦 正 式 出 爐 政 府 開 始 要 求 菸 商 標 示 尼 古 丁 於 菸 品 上, 並 於 1965 年 公 佈 聯 邦 菸 品 標 示 法 與 廣 告 法 並 每 年 要 求 相 關 主 關 單 位 提 供 該 年 菸 表 標 示 與 廣 告 管 理 方 式 在 1964 年 之 後, 隨 著 婦 女 肺 癌 的 比 率 逐 漸 升 高, 婦 女 吸 菸 對 於 健 康 與 胎 兒 的 影 響, 已 形 成 一 種 公 共 議 題 23 且 1960 年 代 著 名 的 沙 利 竇 邁 (Thalidomide) 事 件 發 生 後, 打 破 當 時 的 醫 學 認 為 母 體 的 胎 盤 是 全 方 位 的 保 衛 者, 可 以 阻 擋 一 切 由 外 界 來 污 染, 例 如 藥 物, 更 加 深 對 於 胎 兒 保 護 的 必 要 性 1970 年 代 之 後, 由 於 超 音 波 的 出 現, 使 得 人 們 可 以 一 窺 子 宮 內 的 情 形, 此 時 反 菸 團 體 亦 將 觸 角 衍 伸 到 反 墮 胎 的 議 題 上, 美 國 癌 症 協 會 (American cancer society) 及 美 國 肺 臟 協 會 (American lung association) 利 用 超 音 波 圖 像 推 出 一 系 列 遊 說 標 語, 例 如 吸 菸 會 影 響 母 體 與 胎 兒 (Smoking Can Affect the two of you) 及 訴 求 活 生 生 的 胎 兒 及 充 滿 菸 害 的 子 宮 (lifelike fetuses and smoke-filled wombs) 24, 而 是 胎 兒 權 的 概 念 逐 漸 清 晰, 並 且 推 動 反 墮 胎 運 動 的 進 行 2. 美 國 法 例 及 判 決 : 從 Homles 大 法 官 對 於 母 體 與 胎 兒 不 可 分 的 思 潮 (the unborn child [i]s a part of the mother ) 25 轉 向 對 胎 兒 的 全 面 保 護, 為 憲 法 上 所 保 障 的 權 利 21 菸 草 的 歷 史, 22 Brandt, Allan M., Recruiting Women Smokers: the Engineering of Consent, JAMWA 51(1-2), at Nathanson, Disease Prevention as Social Change: Toward a Theory of Public Hleath, Population & Development Review 22(4),at Laury Oaks, SMOKING &PREGNANCY: THE POLITICS OF FETAL PROTECTION,143-45(2001) 25 Dietrich v. Inhabitants of Northampton, 138 Mass. 14, 17 (1884)(citing from Nora Christie Sandstad, Pregnant Women and the Fourteenth Amendment: a Feminist Examination of the Trend to Eliminate Women s Right During Pregnancy, LAW & INEQ.171,174. (forthcoming Winter. 2008)) 6

11 (1) 1892 年 至 1973 年 禁 止 墮 胎 法 案 開 始 出 現 26 :ROE 案 出 現 此 時 各 州 已 逐 漸 出 現 禁 止 婦 女 墮 胎 的 法 案 主 要 禁 止 墮 胎 的 依 據 在 於 州 對 於 27 未 出 生 的 潛 在 生 命 享 有 利 益 應 值 保 護, 直 至 1973 年 ROE 案 出 現 後, 正 式 確 立 28 此 種 未 出 生 生 命 為 國 家 的 重 要 利 益 應 予 保 護, 本 案 對 於 胎 兒 權 的 觀 念 雖 然 尚 未 清 晰 描 述, 卻 確 立 母 體 墮 胎 權 為 隱 私 權 的 一 環 而 不 再 僅 是 Griswold v. Connecticut 案 中 所 認 的 一 種 半 影 式 的 權 利 29, 並 採 取 區 分 懷 孕 時 點 對 於 墮 胎 進 行 限 制 的 見 解,ROE 案 的 出 現 平 衡 婦 女 與 胎 兒 的 權 利, 並 認 為 保 護 潛 在 的 生 命 為 國 家 之 正 當 利 益, 而 賦 予 國 家 介 入 懷 孕 婦 女 與 胎 兒 之 間 的 關 係 的 正 當 化 基 礎 30, 然 在 該 案 之 後, 多 數 州 並 沒 有 依 循 ROE 案 的 見 解, 仍 採 取 胎 動 (quickening) 作 為 禁 止 墮 胎 的 始 點 31 (2) 1973 年 至 2004 年 : 州 法 院 對 於 胎 兒 權 利 從 生 命 權 擴 張 到 健 康 權 ROE 案 中 原 本 只 說 明 未 出 生 的 胎 兒 生 命 權 為 國 家 的 重 要 利 益, 爾 後 各 州 依 此 判 決 的 要 旨 將 對 於 胎 兒 的 保 護 擴 張 到 健 康 權 的 保 障, 如 1984 年 State v. Horne. 案 32, 南 加 州 最 高 法 院 撤 銷 一 名 男 子 對 於 其 妻 之 胎 兒 的 殺 嬰 行 為, 由 於 嬰 兒 並 非 人, 故 無 法 處 罰 在 此 案 之 後, 法 院 對 於 人 的 定 義 做 重 新 解 釋, 認 為 包 含 未 出 生 的 生 命, 以 作 為 下 次 同 樣 犯 罪 論 罪 之 基 礎 33, 亞 利 桑 那 州 則 對 於 傷 害 胎 兒 而 後 胎 兒 活 產 給 予 起 訴, 即 依 循 所 謂 born alive 法 則 34, 其 後 大 多 數 州 都 依 據 此 法 則 ( 如 肯 塔 基 南 加 州 密 蘇 里 德 州 等 ) (3) 2004 年 迄 今 : 聯 邦 UCCA 法 案 制 定 在 未 制 定 UCCA 法 案 之 前, 聯 邦 法 院 對 於 州 法 院 胎 兒 權 保 護 的 見 解 都 抱 持 反 對 的 立 場, 然 在 UCCA 法 案 通 過 之 後, 規 範 第 三 人 ( 不 含 懷 孕 婦 女 ) 對 於 胎 兒 的 傷 害 需 受 到 聯 邦 法 的 處 罰, 明 定 不 論 於 懷 孕 的 任 何 階 段, 第 三 人 中 止 母 體 妊 娠 的 行 為, 除 經 婦 女 合 法 同 意 之 外, 皆 為 獨 立 的 犯 罪 37, 並 且, 美 國 目 前 至 少 已 有 27 州 採 取 對 於 第 三 人 侵 害 胎 兒 的 行 為, 縱 使 將 來 胎 兒 死 產, 母 親 仍 可 請 求 賠 償 之 立 26 See id. at Roe v. Wade, 410 U.S. 113, 93 S.Ct See id:state criminal abortion laws, like those involved here, that except from criminality only a life-saving procedure on the mother's behalf without regard to the stage of her pregnancy and other interests involved violate the Due Process Clause of the Fourteenth Amendment, which protects against state action the right to privacy, including a woman's qualified right to terminate her pregnancy. Though the State cannot override that right, it has legitimate interests in protecting both the pregnant woman's health and the potentiality of human life, each of which interests grows and reaches a compelling point at various stages of the woman's approach to term 29 Griswold v. Connecticut, 381 U.S. 479 (1965). 30 Roe, supra note Rosalind Pollack Petchesky, ABORTION AND WOMAN'S CHOICE: THE STATE, SEXUALITY, AND REPRODUCTIVE FREEDOM, (rev. ed. 2000). 32 State v. Horne, 319 S.E.2d 703 (S.C. 1984);See supra note 21,at See supra note 25,at Vo v. Superior Court In and For County of Maricopa,836 P.2d 408 (Ariz. Ct. App. 1992) 35 See supra note 25,at Unborn Victims of Violence Act (UVVA) of 2004, 18 U.S.C (2006) 37 林 志 潔, 前 揭 註 4, 頁

12 法 38, 將 非 以 死 產 為 限 的 限 制 去 除 由 此 可 知, 在 聯 邦 法 上 胎 兒 權 的 範 圍 有 逐 漸 擴 大 的 趨 勢 3. 德 國 法 例 : 胎 兒 權 為 憲 法 上 的 權 利 德 國 基 本 法 第 2 條 第 2 項 規 定 任 何 人 均 有 生 命... 不 受 侵 害 之 權 利 此 之 任 何 人 是 否 包 括 胎 兒? 德 國 聯 邦 憲 法 法 院 於 1975 年 第 一 個 關 於 墮 胎 的 判 決 中, 基 於 對 納 粹 政 權 於 不 值 得 存 活 之 生 命 的 滅 絕 ( Vernichtung lebensunwerten Lebens ) 最 終 解 決 ( Endlösung ) 以 及 肅 清 ( Liquidierung ) 等 概 念 的 反 省, 強 調 對 於 人 性 尊 嚴 及 生 命 之 尊 重, 明 確 宣 示 在 母 體 子 宮 內 孕 育 中 的 生 命, 也 同 樣 可 以 獨 立 的 生 命 的 地 位 待 之, 並 受 其 基 本 法 第 2 條 第 2 項 的 保 護 我 國 法 例 : 承 認 胎 兒 權, 但 是 否 屬 憲 法 層 級 尚 有 爭 議 我 國 憲 法 第 15 條 規 定 : 人 民 之 生 存 權 工 作 權 及 財 產 權 應 予 保 障, 其 中 人 民 是 否 含 胎 兒 在 內, 我 國 大 法 官 會 議 解 釋 並 未 有 相 關 解 釋, 故 僅 能 從 各 法 條 規 定 歸 納 : (1) 民 法 角 度 : 胎 兒 生 命 健 康 權 之 承 認 依 我 國 民 法 第 6 條 規 定 : 人 之 權 利 能 力, 始 於 出 生, 終 於 死 亡 ; 同 法 第 7 條 規 定 : 胎 兒 以 將 來 非 死 產 者 為 限, 關 於 其 個 人 利 益 之 保 護, 視 為 既 已 出 生 ; 第 1166 條 亦 明 文 : 胎 兒 為 繼 承 人 時, 非 保 留 其 應 繼 分, 他 繼 承 人 不 得 分 割 遺 產 胎 兒 關 於 遺 產 之 分 割, 以 其 母 為 代 理 人 故 對 於 胎 兒 權 利 能 力 取 得 之 始 點, 學 說 可 分 為 附 停 止 條 件 說 及 附 解 除 條 件 說 兩 種 40, 前 說 係 認 為 如 胎 兒 於 母 體 內 時 受 到 他 人 侵 害, 則 於 出 生 之 後, 得 溯 及 至 受 侵 害 之 時 主 張 權 利 ; 後 說 則 認 為 於 胎 兒 受 侵 害 時 起, 即 可 主 張 權 利, 如 其 後 出 生 後 為 死 產, 才 產 生 解 除 效 果, 為 一 限 制 的 權 利 能 力 可 知 我 國 民 法 對 於 胎 兒 之 權 利 有 所 保 護, 可 主 張 侵 權 行 為 等 主 張, 接 近 美 國 born alive rule (2) 刑 法 角 度 : 胎 兒 生 命 權 之 承 認 但 尚 未 擴 及 胎 兒 健 康 權 我 國 刑 法 第 271 條 規 定 : 殺 人 者, 處 死 刑 無 期 徒 刑 或 十 年 以 上 有 期 徒 刑 但 胎 兒 究 竟 何 時 才 該 當 本 條 之 保 護 客 體, 學 說 上 迭 有 爭 議, 主 要 學 說 有 一 部 露 出 說 全 部 露 出 說 獨 立 呼 吸 說 等 41, 而 由 於 我 國 最 高 法 院 20 年 上 字 第 1092 號 判 例 乃 採 獨 立 呼 吸 說 之 見 解 42, 故 可 知 實 務 上 認 為 縱 使 於 懷 胎 時, 因 他 人 的 侵 害 而 造 成 胎 兒 死 亡 的 結 果, 並 不 該 當 刑 法 271 條 之 殺 人 罪 而 刑 法 277 條 以 下 的 傷 害 罪, 亦 已 獨 立 的 人 作 為 規 範 對 象, 故 傷 害 胎 兒 目 前 亦 不 成 立 刑 法 上 之 罪 我 國 刑 法 唯 一 可 能 關 於 胎 兒 的 保 護 規 定 在 於 第 288 條 以 下 的 墮 胎 罪 相 關 規 38 同 前 註 39 憲 法 保 障 胎 兒 生 命 權 之 基 礎 何 在?- 德 國 法 哲 學 者 何 斯 特 (R. Hoerster) 的 反 動, 視 野, ( 最 後 點 閱 時 間 :2007 年 12 月 26 日 ) 40 王 澤 鑑, 對 於 未 出 生 者 的 保 護, 民 法 學 說 與 判 例 研 究 ( 四 ) (1998) 41 黃 仲 夫, 刑 法 精 義, 頁 499 (2005) 42 過 失 致 人 死 之 罪, 係 以 生 存 之 人 為 被 害 客 體, 故 未 經 產 生 之 胎 兒, 固 不 在 其 列, 即 令 一 部 產 出 尚 不 能 獨 立 呼 吸, 仍 屬 母 體 之 一 部 分, 如 有 加 害 行 為, 亦 只 對 於 懷 胎 婦 女 負 相 當 罪 責 8

13 定, 然 而 學 說 上 對 於 墮 胎 罪 所 要 保 護 的 法 益 並 無 統 一 之 見 解 43, 其 略 可 分 為 危 害 胎 兒 說 危 害 懷 胎 婦 女 說, 以 及 危 害 胎 兒 及 懷 孕 婦 女 等 三 種 法 益 如 採 取 危 害 胎 兒 說 則 可 推 知 刑 法 對 於 胎 兒 權 有 所 保 護, 然 於 刑 法 288 至 290 條 婦 女 自 行 墮 胎 與 受 婦 女 同 意 之 墮 胎 並 無 未 遂 犯 的 規 定, 故 墮 胎 未 遂 並 不 處 罰 ; 而 僅 在 刑 法 291 條 未 受 囑 託 或 同 意 下 墮 胎 才 有 未 遂 犯 之 規 定 故 可 推 知 刑 法 僅 對 胎 兒 生 命 權 有 所 規 定 並 不 及 於 胎 兒 健 康 權 (3) 行 政 法 角 度 : 承 認 胎 兒 健 康 權 與 胎 兒 生 命 權 兒 童 及 少 年 福 利 法 第 31 條 : 孕 婦 不 得 吸 菸 酗 酒 嚼 檳 榔 施 用 毒 品 非 法 施 用 管 制 藥 品 或 為 其 他 有 害 胎 兒 發 育 之 行 為 任 何 人 不 得 強 迫 引 誘 或 以 其 他 方 式 使 孕 婦 為 有 害 胎 兒 發 育 之 行 為 ; 菸 害 防 制 法 第 12 條 : 未 滿 十 八 歲 者, 不 得 吸 菸 孕 婦 亦 不 得 吸 菸 對 於 孕 婦 行 為 部 分 雖 未 有 相 關 罰 鍰 規 定, 但 對 於 第 三 人 的 行 為 有 所 規 範, 可 知 該 立 法 有 胎 兒 權 的 內 涵 ( 二 ) 胎 兒 權 於 我 國 法 上 的 地 位 : 美 國 法 與 德 國 法 對 於 胎 兒 權 的 定 位 係 屬 於 一 種 憲 法 上 權 利, 已 如 上 述, 然 而 我 國 對 於 胎 兒 權 的 定 位 究 竟 為 何? 憲 法 上 權 利 亦 或 僅 為 一 法 律 上 的 利 益? 此 問 題 會 牽 涉 到 將 來 與 母 體 權 衝 突 時 的 判 斷, 其 相 關 學 說 整 理 如 下 : 1. 法 律 上 權 利 : 胎 兒 的 生 命 以 法 律 層 次 保 護 即 可, 萬 不 可 賦 予 胎 兒 基 本 權 地 位 以 對 抗 第 三 人, 以 免 將 孕 婦 及 腹 中 胎 兒 以 法 律 加 以 分 割, 有 違 自 然 與 人 倫 基 礎 44 且 就 我 國 相 關 法 規 範 對 於 胚 胎 生 命 所 賦 予 的 保 護, 並 不 等 於 已 出 生 的 人 45 主 張 胚 胎 在 法 律 上 應 受 等 同 於 人 保 障 的 論 述, 只 是 出 於 對 於 胚 胎 的 道 德 情 感 而 賦 予 胚 胎 法 律 上 一 定 的 保 護, 而 不 是 出 於 對 於 胚 胎 本 身 權 利 主 體 的 地 位 所 衍 生 的 保 護 46 倘 若 孕 婦 的 利 益 與 胎 兒 的 生 命 或 健 康 法 益 相 反 時, 賦 予 胎 兒 權 利 主 體 的 地 位, 將 使 孕 婦 受 到 低 於 人 的 保 護 有 鑑 於 胎 兒 尚 未 出 生, 是 否 存 活 亦 未 可 知, 但 孕 婦 無 論 從 任 何 標 準 來 看, 均 是 一 個 活 生 生 的 人, 基 於 對 孕 婦 的 尊 重, 未 出 生 的 胎 兒 不 應 該 享 有 等 同 於 人 的 保 護, 故 仍 應 以 出 生 作 為 保 護 胎 兒 的 起 點 47, 或 以 擬 似 權 利 主 體 之 概 念, 保 障 無 法 被 界 定 為 人, 但 又 不 適 合 於 被 客 體 化 的 重 要 法 益, 承 認 胚 胎 具 有 階 段 性 之 權 利 能 力 憲 法 上 權 利 : 論 者 試 從 我 國 憲 法 第 15 條 規 定 : 人 民 之 生 存 權 工 作 權 及 財 產 權, 應 予 保 護 導 出 生 命 權 的 保 障, 然 而 憲 法 僅 明 文 生 存 權 而 非 生 命 權, 生 存 權 之 範 圍 43 黃 仲 夫, 前 揭 註 41, 頁 吳 庚, 憲 法 解 釋 與 應 用, 頁 143 (2003) 45 雷 文 玫, 解 構 我 國 胚 胎 保 護 規 範 體 系 發 現 父 母 生 育 自 主 的 地 位, 台 大 法 學 論 叢 第 33 卷 第 4 期, 頁 9 (2004) 46 雷 文 玫, 人 類 胚 胎 的 法 律 地 位 : 為 何 人 類 胚 胎 不 應 該 是 權 利 主 體?, 人 文 及 社 會 科 學 集 刊, 第 19 卷 第 1 期, 頁 54 (2007) 47 同 前 註, 頁 同 前 註, 頁 66 9

14 49 是 否 包 含 生 命 權 殊 值 討 論, 而 依 歷 屆 大 法 官 見 解 皆 將 生 命 權 與 生 存 權 做 相 同 解 釋, 而 有 學 者 認 生 命 權 基 於 其 為 所 有 基 本 權 的 最 基 礎 且 其 防 禦 性 大 於 受 益 性 質, 並 不 能 僅 以 憲 法 15 條 所 導 出, 生 命 權 可 謂 係 一 種 不 待 憲 法 明 文 保 障 之 權 利, 或 是 可 由 憲 法 15 條 與 憲 法 22 條 共 同 導 出 50 而 生 命 權 保 障 是 否 包 含 胎 兒, 可 依 下 列 依 據 推 導 出 : (1) 人 性 尊 嚴 : 生 命 權 與 身 體 健 康 權 乃 屬 固 有 權 之 一 種, 不 待 憲 法 明 文 保 障, 人 民 即 應 享 有, 國 家 即 應 保 障 51, 且 此 所 指 之 人 民, 包 含 胎 兒 嬰 幼 兒 及 成 年 人 52, 故 胎 兒 及 嬰 幼 兒 的 身 體 健 康 權 可 由 人 性 尊 嚴 所 導 出 而 依 據 我 國 相 關 大 法 官 解 釋, 人 性 尊 嚴 為 憲 法 的 基 本 價 值 53, 且 許 玉 秀 大 法 官 於 釋 字 第 594 號 協 同 意 見 書 中 亦 認 為 胎 兒 生 命 權 的 保 障, 在 於 憲 法 對 於 生 存 權 的 保 障 54 (2) 基 本 國 策 : 我 國 憲 法 基 本 國 策 章 第 156 條 規 定 : 國 家 為 奠 定 民 族 生 存 發 展 之 基 礎, 應 保 護 母 性, 並 實 施 婦 女 兒 童 福 利 政 策 雖 一 般 認 為 此 乃 方 針 規 定, 並 不 能 藉 此 導 出 人 民 的 基 本 權 利 請 求 權, 但 基 本 國 策 仍 得 作 為 釋 憲 依 據 與 違 憲 審 查 之 標 準, 對 於 國 家 公 權 力 有 其 拘 束 力 55 (3) 國 際 條 約 : 我 國 雖 非 聯 合 國 之 會 員, 但 依 照 我 國 憲 法 第 141 條 之 規 定, 行 使 公 權 力 時, 應 本 於 獨 立 自 主 之 精 神, 平 等 互 惠 之 原 則, 尊 重 條 約 及 聯 合 國 憲 章, 積 極 主 動 適 用 世 界 人 權 宣 言 或 相 關 國 際 人 權 公 約, 特 別 是 憲 法 未 明 文 規 定 的 固 有 權 56 故 我 國 保 障 胎 兒 及 嬰 幼 兒 身 體 健 康 權 之 法 源 依 據, 亦 可 來 自 於 聯 合 國 兒 童 權 利 宣 言 (UN Declaration of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以 及 聯 合 國 兒 童 人 權 公 約 (UN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據 此 維 護 胎 兒 及 嬰 幼 兒 之 身 體 健 康 (4) 小 結 : 依 我 國 通 說, 胎 兒 權 的 保 護 係 基 於 人 性 尊 嚴 而 來, 屬 於 憲 法 上 保 障 的 權 利 ( 三 ) 胎 兒 地 位 的 形 成 : 既 然 法 律 承 認 胎 兒 權 的 存 在, 接 著 必 須 確 定 權 利 主 體 的 地 位 何 時 形 成, 試 分 析 如 下 : 1. 生 物 學 上 的 界 定 : 懷 孕 的 過 程 可 分 三 個 時 段 (trimester), 即 經 過 接 合 子 胚 胎 胎 兒 等 三 個 過 49 司 法 院 大 法 官 釋 字 194 號 263 號 476 號 50 李 震 山, 多 元. 寬 容 與 人 權 保 障 : 以 憲 法 未 列 舉 權 之 保 障 為 中 心, 頁 22-23(2007) 51 李 震 山, 論 生 命 科 技 與 生 命 尊 嚴, 人 性 尊 嚴 與 人 權 保 障 論 文 集, 頁 101(2000) 52 康 育 斌, 論 胎 兒 與 嬰 幼 兒 健 康 權 之 保 護 以 菸 害 防 制 立 法 芻 議 為 中 心, 兒 童 福 利 期 刊, 第 4 期, 頁 46,(2004) 53 司 法 院 大 法 官 釋 字 號 解 釋 文 54 對 胎 兒 的 保 護, 也 就 是 孕 育 中 成 長 中 生 命 的 保 護, 來 自 憲 法 對 生 存 權 的 保 障, 生 存 權 的 保 障 不 是 從 已 經 生 存 才 開 始, 不 只 是 避 免 生 命 不 能 存 續, 而 是 必 須 從 創 造 生 命 開 始, 對 創 造 生 命 的 保 障, 就 是 支 持 孕 育 中 的 生 命 有 成 形 的 權 利 ( 反 映 生 命 價 值 的 絕 對 性 ) 55 康 育 斌, 前 揭 註 52, 頁 康 育 斌, 前 揭 註 52, 頁 46-47; 林 昱 梅, 論 我 國 對 聯 合 國 兒 童 權 利 公 約 中 兒 童 社 會 權 之 立 法 落 實, 律 師 雜 誌, 第 278 期, 頁 14 (2002) 10

15 程, 於 研 究 發 現, 胚 胎 (embryo) 於 第 四 週 開 始 可 以 產 生 心 跳, 於 第 八 週 時 主 要 器 官 結 構 已 有 初 步 形 成, 對 於 外 界 刺 激 相 當 敏 感, 此 時 開 始 成 為 生 物 學 上 的 胎 兒 (fetus) 57 時 程 圖 如 下 圖 所 示 : ( 圖 1. 胚 胎 與 胎 兒 發 展 歷 程 圖, 單 位 : 週 ) 0 0 受 精 2 原 線 出 現 完 成 著 床 8-14 器 官 系 統 初 步 分 化 可 脫 離 母 體 獨 立 呼 吸 生 產 接 合 子 胚 胎 胎 兒 (Zygote) (Embryo) (Fetus) 2. 倫 理 學 上 的 界 定 在 倫 理 學 上, 胎 兒 何 時 可 以 稱 之 為 人, 係 依 照 胎 兒 何 時 具 有 位 格 (person) 而 定, 所 謂 位 格 即 是 指 能 在 道 德 社 群 中, 享 有 完 整 權 利 的 道 德 地 位, 而 區 分 標 準 有 下 列 幾 種 : (1) 生 命 原 則 : 由 Albert Schweitze 所 主 張, 他 認 為 具 有 生 的 意 志 的 所 有 的 有 機 體, 都 值 得 保 護 可 知 此 說 認 為 一 旦 受 精 之 後, 即 變 成 保 護 的 對 象 58 (2) 潛 力 原 則 : 此 說 由 John Noonan 所 倡 導, 其 認 為 胎 兒 的 發 展 就 像 兒 童 的 發 展 一 樣, 是 一 個 逐 漸 的 連 續 性 的 發 展 過 程, 由 於 胎 兒 從 母 體 接 收 了 遺 傳 密 碼, 使 胎 兒 成 為 一 種 自 我 進 化 的 存 在, 這 種 能 夠 攜 帶 人 類 遺 傳 密 碼 的 存 在 就 是 人 59 (3) 感 覺 原 則 : 此 說 由 Peter Singel 所 主 張, 一 些 反 對 流 產 的 人 們 強 調, 感 覺 是 道 德 地 位 的 主 要 原 則 感 覺 是 一 種 體 驗 能 力, 如 對 視 聽 嗅 或 其 他 知 覺 的 體 驗, 感 受 苦 樂 的 能 力 使 每 個 生 命 有 機 體 都 傾 向 於 趨 樂 避 苦, 故 只 要 胎 兒 開 始 產 生 感 覺 時, 就 應 該 視 為 人 而 有 所 保 護 60 (4) 人 格 原 則 : 由 Mary Anne Warren 為 代 表, 其 主 張 道 德 意 義 下 的 位 格 (person) 與 生 物 學 的 人 類 (human beings) 是 不 同 的 概 念, 且 主 張 胎 兒 發 展 過 程 中 僅 是 婦 女 身 體 的 一 部 分 區 分 位 格 的 標 準 在 於 是 否 具 有 理 性 為 分 界, 而 具 理 性 應 包 含 :1. 意 識, 特 別 是 感 受 痛 苦 的 能 力 ;2. 推 理, 發 展 成 的 解 決 新 的 複 雜 問 題 的 能 力 ; 57 Neil A. Campbell&Jane B. Reece, BIOLOGY 979 ( seventh edition2004). 58 肖 魏, 母 親 與 胎 兒 關 係 的 倫 理 爭 論, 應 用 倫 理 研 究 通 訊, 第 31 期, 頁 2 (2004) 59 同 前 註, 頁 3 60 同 前 註, 頁 4 11

16 3. 自 發 的 行 動, 相 對 獨 立 於 外 在 直 接 控 制 的 行 動 ;4. 溝 通 的 能 力, 不 論 以 什 麼 方 式 傳 達 不 特 定 種 類 的 訊 息 ; 以 及 5. 自 我 概 念 或 自 我 意 識 的 出 現 只 要 一 個 實 體 不 具 有 上 述 任 何 一 項 條 件, 便 稱 不 上 是 具 有 位 格 者 須 有 感 覺 能 力 的 自 我 意 識 推 理 等 能 力, 才 表 明 已 經 成 為 社 會 生 物, 能 夠 去 愛 受 教 育 和 承 擔 道 德 責 任 而 可 享 有 生 命 權 利 61 下 圖 乃 以 簡 圖 表 示 倫 理 學 上 對 於 胎 兒 開 始 保 護 的 始 點 : ( 圖 2. 倫 理 學 上 胎 兒 保 護 始 點, 單 位 : 週 ) 0-2 生 命 原 則 潛 力 原 則 感 覺 原 則 人 格 原 則 3. 法 律 上 的 界 定 : (1) 美 國 法 見 解 : 由 ROE 案 中, 將 保 護 未 出 生 生 命 視 為 國 家 之 重 要 利 益, 以 及 2004 年 美 國 國 會 於 聯 邦 殺 胎 法 (UCCA) 中, 明 定 不 論 於 懷 孕 的 任 何 階 段 第 三 人 中 止 母 體 妊 娠 的 行 為, 皆 為 獨 立 的 犯 罪 ( 除 經 婦 女 合 法 同 意 之 外 ) 的 規 定 可 推 知, 美 國 見 解 改 變 成 自 懷 孕 的 最 初 期, 即 受 胎 時 便 有 胎 兒 生 命 權 的 保 障 62 (2) 德 國 法 上 見 解 : 德 國 聯 邦 憲 法 法 院 於 1975 年 第 一 次 墮 胎 判 決 中, 區 分 胎 兒 的 始 點 係 利 用 所 謂 生 物 學 - 生 理 學 理 解 (biologisch-physiologischer Erkenntnis), 其 認 為 受 精 14 天 之 後, 便 開 始 生 命 的 連 續 過 程, 為 憲 法 上 所 保 護 的 人, 而 享 有 胎 兒 生 命 權 的 保 障 63 (3) 我 國 法 上 見 解 : 刑 法 288 條 至 292 條 規 定 墮 胎 的 相 關 刑 罰 規 定, 因 並 未 對 於 胎 兒 有 明 確 的 定 義, 而 依 文 義 解 釋 而 言, 應 可 解 釋 一 旦 懷 孕 就 不 能 墮 胎 或 流 產, 故 胎 兒 應 係 指 受 胎 後 出 生 前 具 有 生 長 機 能 的 個 體, 而 受 胎 一 般 係 指 受 精 卵 著 床 於 子 宮 壁 時 為 判 斷 標 準 小 結 : 由 上 述 分 析 可 知, 我 國 及 外 國 立 法 例 中 所 指 的 胎 兒 係 指 受 胎 起 即 受 保 護, 並 非 是 以 生 物 學 上 的 胎 兒 作 為 定 位, 而 是 以 生 物 學 上 胚 胎 加 胎 兒 的 階 段 ; 與 倫 理 學 上 的 生 命 原 則 與 潛 力 原 則 的 觀 點 較 為 相 似 ( 四 ) 母 體 權 : 主 要 探 討 墮 胎 自 由 權 與 成 癮 行 為 自 由 權 擴 張 對 於 胎 兒 權 的 保 護, 必 然 對 於 產 生 母 體 自 主 決 定 權 產 生 壓 迫, 而 母 體 自 61 同 前 註, 頁 5 62 陳 愛 娥, 憲 法 對 於 未 出 生 胎 兒 的 保 護 作 為 基 本 權 保 護 一 例 來 觀 察, 政 大 法 學 評 論 第 58 期, 頁 69 (1997) 63 同 前 註, 頁 黃 仲 夫, 前 揭 註 41, 頁

17 主 決 定 權 65, 屬 於 人 格 權 隱 私 權 之 ㄧ 環, 而 有 各 式 樣 貌, 目 前 受 廣 泛 討 論 的 為 墮 胎 自 由 權 與 成 癮 行 為 自 由 權 人 格 權 雖 非 我 國 憲 法 明 文 規 定 之 權 利, 但 由 我 國 實 務 操 作 與 學 說 觀 之, 可 由 憲 法 22 條 所 導 引 出, 例 如 司 法 院 大 法 官 解 釋 文 242 號 所 認 家 庭 權 362 號 的 婚 姻 自 由 399 號 的 姓 名 權 576 號 的 契 約 自 由 權 585 號 的 隱 私 權 587 號 的 子 女 有 知 悉 其 血 統 之 權 等 66, 皆 是 對 於 人 格 權 的 保 障 而 來 母 體 自 主 決 定 權, 關 係 婦 女 人 生 規 畫 與 生 活 秩 序 甚 鉅, 我 國 憲 法 增 修 條 文 第 10 條 第 7 項 明 定 : 國 家 應 維 護 婦 女 之 人 格 尊 嚴, 保 障 婦 女 之 人 身 安 全, 消 除 性 別 歧 視, 促 進 兩 性 地 位 之 實 質 平 等, 大 法 官 歷 來 皆 認 為 更 人 格 尊 嚴 之 維 護 與 人 身 安 全 之 確 保, 乃 世 界 人 權 宣 言 所 揭 示, 並 為 我 國 憲 法 保 障 人 民 自 由 權 利 之 基 本 理 念 67 可 知 婦 女 自 決 定 權 為 憲 法 上 所 保 障 之 權 利 故 以 下 將 藉 助 我 國 判 決 解 釋 及 比 較 法 的 解 釋, 來 釐 清 此 墮 胎 自 主 權 與 成 癮 行 為 自 由 權 的 內 涵 1. 墮 胎 自 由 權 : (1) 何 謂 墮 胎 自 主 權 及 承 認 與 否 : 我 國 實 務 上 承 認 我 國 曾 於 最 高 法 院 90 年 台 上 字 468 號 判 決 出 現 墮 胎 自 主 權 之 用 語, 似 可 承 認 有 墮 胎 自 主 權 的 存 在, 本 案 事 實 概 略 如 下 : 當 事 人 主 張 因 醫 院 過 失 造 成 錯 誤 之 檢 驗 結 果, 在 誤 認 胎 兒 係 正 常 之 情 況 下, 未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手 術, 當 事 人 因 而 產 下 患 有 唐 氏 症 無 肛 症 動 脈 導 管 閉 鎖 不 全, 為 多 重 重 度 障 礙 之 男 嬰, 故 主 張 其 生 育 自 主 權 與 墮 胎 自 主 權 遭 到 侵 害 對 於 懷 孕 婦 女 是 否 享 有 墮 胎 決 定 權, 本 案 地 院 與 最 高 法 院 採 行 不 同 見 解 68 A. 否 定 說 : 地 院 與 高 院 主 張 : 刑 法 第 288s 條 有 關 墮 胎 罪 之 規 定, 所 保 護 之 客 體 係 母 體 內 成 長 之 胎 兒, 故 墮 胎 罪 所 保 護 之 法 益 乃 在 於 胎 兒 之 生 命, 使 其 在 母 體 內 得 以 自 然 成 長, 直 至 成 熟 時 而 出 生 為 人 胎 兒 係 生 命 體, 為 一 種 具 有 人 格 之 重 要 法 益, 懷 胎 婦 女 本 人 對 於 是 否 讓 胎 兒 留 存 其 體 內 而 生 存 之 問 題, 涉 及 生 命 價 值 人 性 尊 嚴, 並 無 所 謂 自 我 決 定 權, 至 於 優 生 保 健 法 第 9 條 規 定 賦 予 部 分 得 行 人 工 流 產 之 事 由, 係 刑 法 墮 胎 罪 之 阻 違 法 事 由, 故 如 符 合 該 規 定 要 件 之 人 工 流 產 行 為, 即 可 阻 卻 違 法, 非 可 據 此 而 謂 憲 法 賦 予 婦 女 墮 胎 自 由 權 或 生 育 決 定 權, 而 認 為 當 事 人 主 張 無 據 69 B. 肯 定 說 : 最 高 法 院 則 認 為 按 刑 法 墮 胎 罪 所 保 護 之 客 體 固 為 在 婦 女 體 內 成 長 之 胎 兒, 該 婦 女 依 優 生 保 健 法 第 九 條 所 得 施 行 之 人 工 流 產 僅 屬 於 刑 法 墮 胎 罪 之 阻 卻 違 法 事 由 但 民 法 上 侵 權 行 為 之 被 害 客 體 為 權 利 或 利 益, 只 要 係 權 利 或 利 益, 即 得 為 侵 權 行 為 之 被 害 客 體, 此 與 刑 法 墮 胎 罪 之 保 護 客 體 為 何, 及 其 違 法 事 由 是 否 存 在, 李 震 山, 基 本 權 各 論 基 礎 講 座 (6)-- 生 命 權, 法 學 講 座, 第 22 期, 頁 6 (2003) 李 震 山, 前 揭 註 51, 頁 95 以 下 司 法 院 大 法 官 釋 字 372 號 解 釋 文 最 高 法 院 90 年 台 上 字 468 號 判 決, 司 法 院 法 學 資 料 檢 索, 同 前 註 13

18 實 屬 二 事 查 婦 女 已 妊 娠, 於 具 備 優 生 保 健 法 第 11 條 第 2 項 所 定 : 懷 孕 婦 女 施 行 產 前 檢 查, 醫 師 如 發 現 有 胎 兒 不 正 常 者, 應 將 實 情 告 知 本 人 或 其 配 偶 ; 認 為 有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之 必 要 時, 應 勸 其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之 醫 師 發 現 有 胎 兒 不 正 常 要 件 時, 法 律 即 課 醫 師 以 應 將 實 情 告 知 懷 孕 婦 女 本 人 或 其 配 偶, 認 為 有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之 必 要 時, 應 勸 其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之 義 務 70 (2) 墮 胎 自 由 權 屬 於 人 格 權 的 核 心 領 域 : 年 Griswold v. Connecticut 一 案 中 提 及 墮 胎 自 主 權 屬 隱 私 權 的 一 部, 是 存 在 Bill of Rights 的 半 影 領 域 (penumbras) 在 本 案 中, 按 照 Douglas 大 法 官 的 看 法, 隱 私 權 的 保 障 原 本 是 立 基 於 婚 姻 關 係 下 夫 妻 親 密 生 活 關 係 的 神 聖 性, 然 到 Eisenstadt 一 案 中 72,Brennan 大 法 官 更 明 確 地 指 出 : 隱 私 權 的 意 義, 首 先 就 在 於 已 婚 或 單 身 的 個 人, 對 於 是 否 要 生 育 小 孩 這 項 攸 關 個 人 重 大 影 響 的 問 題, 擁 有 不 受 政 府 無 端 干 擾 的 權 利, 屬 於 聯 邦 憲 法 第 十 四 修 正 案 中 所 保 障 的 權 利 我 國 關 於 隱 私 權 的 實 務 見 解 首 見 於 司 法 院 大 法 官 解 釋 文 603 號, 其 昭 示 資 訊 隱 私 權 為 人 格 權 之 ㄧ 環, 其 內 涵 在 於 維 護 人 性 尊 嚴 與 尊 重 人 格 自 由 發 展, 乃 自 由 民 主 憲 政 秩 序 之 核 心 價 值 隱 私 權 雖 非 憲 法 明 文 列 舉 之 權 利, 惟 基 於 人 性 尊 嚴 與 個 人 主 體 性 之 維 護 及 人 格 發 展 之 完 整, 並 為 保 障 個 人 生 活 私 密 領 域 免 於 他 人 侵 擾 及 個 人 資 料 之 自 主 控 制, 隱 私 權 乃 為 不 可 或 缺 之 基 本 權 利, 而 受 憲 法 第 22 條 所 保 障 ( 本 院 釋 字 第 585 號 解 釋 參 照 ), 其 中 包 含 個 人 自 主 控 制 其 個 人 資 料 之 資 訊 隱 私 權, 保 障 人 民 決 定 是 否 揭 露 其 個 人 資 料 及 在 何 種 範 圍 內 於 何 時 以 何 種 方 式 向 何 人 揭 露 之 決 定 權, 並 保 障 人 民 對 其 個 人 資 料 之 使 用 有 知 悉 與 控 制 權 及 資 料 記 載 錯 誤 之 更 正 權, 屬 於 人 格 權 的 核 心, 需 受 嚴 格 的 審 查 成 癮 行 為 自 由 : 不 屬 人 格 權 之 核 心 但 仍 屬 憲 法 所 保 障 權 利 (1) 成 癮 行 為 之 定 義 與 判 準 : 成 癮 行 為 主 要 首 見 於 藥 品 或 物 質 之 濫 用 屬 於 精 神 疾 病 的 一 種, 世 界 衛 生 組 織 於 1965 年 時, 依 照 國 際 疾 病 分 類 ICD, 將 此 種 成 癮 現 象 認 為 係 一 種 藥 物 依 賴 (drug dependence), 並 將 其 定 義 成 : 具 有 生 命 之 個 體 與 某 種 藥 物 交 互 作 用 的 結 果, 必 須 藉 由 持 續 性 週 期 性 或 強 迫 性, 使 用 該 藥 物, 來 達 到 心 理 的 舒 快 感 受, 或 避 免 斷 癮 後 身 體 的 不 適 感 74 而 於 修 訂 第 十 版 (ICD-10) 中, 對 於 個 案 是 否 患 有 此 類 成 癮 症 候 群, 有 更 近 一 步 的 判 準, 即 只 要 符 合 三 項 以 上 下 述 之 症 狀, 即 屬 成 癮 症 候 群 75 : 70 同 前 註 71 Griswold v. Connecticut,381 U.S (1965). 72 林 建 中, 隱 私 權 概 念 之 再 思 考 關 於 概 念 範 圍 定 義 及 權 利 形 成 方 法, 臺 灣 大 學 法 律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頁 (1995); 劉 后 安, 論 美 國 與 台 灣 墮 胎 法 律 制 度 合 法 性 研 究, 臺 灣 大 學 法 律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頁 (1999) 73 參 照 司 法 院 大 法 官 解 釋 文 603 號 理 由 書 74 胡 萃 玲, 藥 癮 復 原 者 的 藥 癮 歷 程 及 相 關 要 素 之 分 析 研 究 - 以 晨 曦 會 受 訪 者 為 例, 國 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心 理 與 輔 導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頁 1-10 (1997) 75 陳 嘉 雯, 創 傷 之 後 成 長 或 抑 制 心 理 歷 程 ~ 以 藥 物 成 癮 者 為 例, 國 立 台 灣 大 學 心 理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頁 20-25(2003) 14

19 A. 強 烈 慾 望 或 強 迫 感 想 要 使 用 此 藥 物 ; B. 無 論 是 開 始 使 用 停 止 使 用 或 用 量 方 面 都 難 以 克 制 ; C. 當 此 藥 物 ( 或 物 質 ) 一 但 停 止 使 用 時 會 產 生 嚴 重 的 戒 斷 症 候 群, 並 會 在 使 用 此 類 的 藥 物 或 物 質 減 緩 戒 斷 症 狀 ; D. 耐 藥 性 的 產 生 ; E. 因 使 用 精 神 作 用 物 質 及 藥 物 而 對 於 其 他 娛 樂 逐 漸 失 去 興 趣, 而 花 更 多 時 間 在 取 得 該 物 質 或 藥 品 ; F. 即 使 有 明 顯 危 害 身 體 之 現 象, 仍 持 續 使 用 該 物 質 或 藥 物 (2) 成 癮 行 為 是 否 為 憲 法 上 或 法 律 上 所 保 障 的 權 利 : 就 憲 法 本 文 觀 之, 成 癮 自 由 並 不 屬 於 憲 法 第 7 至 18 條 明 文 保 障 中, 然 而 未 規 定 於 憲 法 明 文 中 的 權 利, 是 否 代 表 該 權 利 是 否 不 受 憲 法 的 保 障? 學 說 上 有 認 基 於 憲 法 之 寬 容 理 念 76 針 對 個 人 的 行 為 權 利 是 否 受 憲 法 上 保 障, 原 則 上 採 取 寬 認 的 態 度, 但 並 非 無 界 限 77 某 些 行 為 其 本 質 對 於 社 會 整 體 或 個 別 成 員 有 害, 自 始 即 被 排 除 在 憲 法 保 障 的 範 圍 之 外, 例 如 : 殺 人 放 火 竊 盜 搶 奪 吸 毒 販 毒 等 具 有 危 害 社 會 性 的 行 為 78 然 而 亦 有 學 者 認 為 行 動 自 主 權 如 與 自 我 認 同 人 格 存 續 發 展 有 高 度 相 關 為 憲 法 保 障 的 權 利 79, 似 未 對 於 權 利 採 取 先 行 排 除 的 看 法, 而 是 區 分 為 憲 法 上 保 障 亦 或 是 法 律 上 保 障 給 予 不 同 的 限 制 然 而 若 採 取 前 說 認 為 權 利 有 界 限 的 見 解, 將 會 使 被 認 定 非 權 利 的 行 為 不 論 法 律 對 其 加 與 限 制 都 不 會 有 違 憲 的 疑 義, 且 認 定 的 標 準 亦 將 流 於 多 數 主 觀 是 否 合 理 存 有 疑 義? 故 應 認 為 從 寬 認 定 為 憲 法 上 權 利 再 由 憲 法 23 條 進 行 限 制 三 胎 兒 權 與 母 體 權 衝 突 國 外 實 務 現 況 與 趨 勢 : ( 一 ) 禁 止 婦 女 墮 胎 自 由 權 時 點 : 1. 美 國 法 見 解 : 1973 年 美 國 聯 邦 最 高 法 院 在 Roe v. Wade 一 案 中, 雖 承 認 胎 兒 權 如 上 述, 但 亦 確 認 州 法 對 於 限 制 婦 女 墮 胎 之 權 利 之 法 律 違 憲, 認 為 國 家 僅 基 於 重 大 利 益 時 方 可 對 於 婦 女 墮 胎 權 加 以 限 制, 並 確 立 以 下 原 則, 而 承 認 有 限 度 的 墮 胎 80 : (1) 懷 孕 三 個 月 以 內, 因 胎 兒 生 命 現 象 尚 不 明 顯, 故 可 將 墮 胎 之 決 定 及 其 執 行 保 留 給 孕 婦 之 醫 生 做 醫 療 上 判 斷 (2) 懷 孕 第 三 個 月 以 後, 基 於 對 婦 女 健 康 的 利 益, 州 政 府 可 限 制 婦 女 的 墮 胎 權 (3) 懷 孕 六 個 月 之 後, 由 於 胎 兒 具 存 活 能 力, 故 可 為 保 護 胎 兒 的 利 益 而 76 李 震 山, 前 揭 註 51, 頁 69 以 下 77 德 國 法 學 者 A. Kaufmann 言 寬 容 並 非 毫 無 界 限, 他 是 不 計 任 何 代 價 的 容 忍, 轉 引 自 同 前 註, 頁 李 建 良, 憲 法 理 論 與 實 務 ( 一 ), 頁 79 (2003) 79 黃 昭 元, 車 速 限 制 與 行 為 自 主 權, 月 旦 法 學 教 室 第 五 期, 頁 8-9(2003) 80 陳 愛 娥, 前 揭 註 62, 頁 69 15

20 限 制 甚 至 禁 止 婦 女 墮 胎 而 後 的 Pennsylvania v. Casey 81 案 亦 採 相 同 見 解 美 國 近 來 趨 勢 : 對 於 墮 胎 自 由 權 朝 向 限 縮 之 觀 點 最 近 美 國 聯 邦 最 高 法 院 於 Gonzales v. Carhart 83 一 案 中, 認 定 禁 止 懷 孕 中 期 墮 胎 法 案 (Partial-Birth Abortion Ban Act of 2003) 之 限 制 女 性 墮 胎 權 的 規 定 法 律 並 未 違 憲, 並 於 判 決 理 由 中, 明 白 宣 示 國 家 對 於 未 出 生 胎 兒 之 保 護 範 疇, 逐 漸 與 已 出 生 嬰 兒 趨 於 接 近, 由 此 可 推 論, 女 性 之 墮 胎 權 將 可 能 於 可 預 見 的 未 來, 實 質 地 受 到 限 縮 美 國 國 會 乃 於 1996 年, 開 始 針 對 懷 孕 中 期 之 墮 胎 行 為, 制 定 訂 相 關 限 制 法 案, 但 直 至 2003 年, 始 正 式 通 過 生 效 主 要 產 生 爭 議 之 法 條, 為 系 爭 法 案 中, 針 對 懷 孕 第 二 期 所 實 施 之 intact dilation and evacuation (intact D&E) 墮 胎 方 法 的 限 制 立 法 者 認 為,intact D&E 墮 胎 法 乃 將 胎 兒 以 最 低 傷 害 可 能 性 之 方 法, 與 母 體 子 宮 加 以 分 離, 過 程 中 僅 會 針 對 胎 兒 身 體 較 難 取 出 之 部 位, 如 頭 蓋 骨 等 加 以 破 壞, 其 餘 身 體 部 分 則 盡 可 能 保 有 完 整 性, 其 與 先 將 胎 兒 於 母 體 子 宮 內 完 全 破 壞 後, 再 加 以 排 出 體 外 之 傳 統 D&E 墮 胎 法, 具 有 施 行 方 法 上 之 差 異 84 雖 然 數 個 地 方 及 高 等 法 院, 均 認 定 系 爭 法 案 違 憲, 但 聯 邦 最 高 法 院 卻 持 有 相 反 的 見 解, 表 示 由 於 系 爭 法 案 已 符 合 法 律 明 確 性 之 要 求, 且 在 存 有 其 他 替 代 墮 胎 方 法, 以 及 未 能 證 明 該 限 制 將 對 於 母 體 造 成 重 大 之 醫 療 風 險 程 度 之 下, 雖 然 欠 缺 母 體 健 康 除 外 條 款 之 設 計, 仍 不 會 對 於 母 體 墮 胎 權 產 生 實 質 重 大 的 障 礙, 因 而 駁 回 下 級 法 院 之 判 決 判 決 理 由 中, 最 高 法 院 對 於 懷 孕 中 胎 兒 的 法 律 地 位, 及 其 與 母 體 間 之 衝 突, 作 出 如 下 的 見 解 : (1) 不 論 是 否 可 脫 離 母 體 獨 立 存 活 之 胎 兒, 均 可 適 用 系 爭 法 案 : 因 為 依 照 一 般 常 理 及 科 學 理 論, 不 論 可 否 獨 立 存 活 之 胎 兒, 均 屬 於 存 活 的 個 體 (living organism) 於 胎 兒 可 獨 立 存 活 前, 普 遍 認 定 即 於 懷 孕 第 一 期 期 間, 國 家 不 得 對 於 婦 女 決 定 中 止 懷 孕 之 身 體 自 主 權, 加 諸 實 質 重 大 的 限 制, 然 而, 系 爭 法 案 所 限 制 之 墮 胎 方 法, 並 非 針 對 懷 孕 第 一 期 所 使 用 者, 故 與 前 案 中 對 於 第 一 期 墮 胎 權 之 確 立, 並 無 衝 突 (2) 針 對 系 爭 法 案 並 無 母 體 生 命 健 康 除 外 條 款 之 設 計, 最 高 法 院 亦 不 認 為 必 然 違 憲 : 主 要 原 因 在 於, 並 無 證 據 顯 示, 有 任 何 僅 可 使 用 intact D&E 墮 胎 法, 否 則 將 造 成 母 體 生 命 之 重 大 風 險 之 情 形 ; 並 且, 女 性 仍 有 其 他 中 止 第 二 期 懷 孕 之 替 代 選 擇, 而 intact D&E 又 非 最 為 廣 泛 使 用 之 墮 胎 方 法, 因 此, 為 防 止 無 辜 生 命 免 於 殘 忍 及 非 人 性 之 醫 療 對 待, 以 及 保 護 醫 療 道 德 等 重 大 利 益, 系 爭 禁 止 使 用 intact 81 張 志 明, 美 國 聯 邦 最 高 法 院 與 德 國 最 聯 邦 憲 法 法 院 墮 胎 判 決, 政 治 大 學 法 律 研 所 碩 士 論 文, 頁 (1996) 82 黃 黌 宸, 憲 法 學 ( 上 ), 頁 437 ( 2007) 83 Gonzales v. Carhart,127 S. Ct (2007). 84 Id. 16

21 D&E 墮 胎 法 之 法 案, 並 無 違 憲 之 嫌, 應 予 以 維 持 惟 筆 者 認 為 無 母 體 生 命 健 康 除 外 條 款 的 設 計, 已 有 將 母 體 地 位 置 於 置 於 胎 兒 地 位 下 之 餘, 對 於 尚 未 出 生 之 保 護, 竟 然 高 於 完 全 之 人 體, 有 所 不 當 之 處 3. 德 國 法 上 見 解 : 德 國 聯 邦 憲 法 法 院 於 1975 年 第 一 次 墮 胎 判 決 中 認 為, 胎 兒 生 命 權 凌 駕 於 婦 女 自 主 權, 因 此 墮 胎 行 為 違 憲, 故 德 國 基 本 法 第 218 之 a 條 規 定 允 許 在 懷 孕 起 12 週 之 內 墮 胎 違 憲 ; 然 而 於 第 二 次 墮 胎 判 決 中, 法 院 改 變 見 解, 認 為 考 慮 到 保 護 方 式 的 有 效 保 護 範 圍 的 適 當 後, 允 許 婦 女 在 懷 孕 的 前 三 個 月 經 過 諮 詢 計 畫 之 後, 自 行 決 定 是 否 墮 胎, 同 時 對 於 符 合 墮 胎 規 定 的 行 為 不 再 予 以 處 罰, 有 適 度 放 寬 對 於 墮 胎 的 限 制 85 ( 二 ) 胎 兒 權 與 母 體 成 癮 行 為 自 由 的 衝 突 : 1. 對 於 懷 孕 婦 女 成 癮 行 為 的 處 罰 態 度 : 美 國 法 上 對 於 胎 兒 權 的 保 護, 自 1962 年 後 開 始 由 保 護 虐 待 兒 童 衍 生 成 虐 待 胎 兒 及 兒 童, 於 1966 年 時,50 州 都 訂 定 有 虐 待 兒 童 的 相 關 法 令, 且 歸 屬 於 嚴 重 的 犯 罪 行 為 86, 而 在 1986 年, 由 聖 地 牙 哥 市 第 地 方 檢 察 官 開 始 提 起 第 一 件 公 眾 虐 待 胎 兒 的 案 件, 並 於 媒 體 上 發 表 聲 明, 胎 兒 自 從 其 受 精 的 那 一 刻 開 始, 父 母 就 應 該 加 以 保 護, 在 此 之 後, 胎 兒 逐 漸 被 各 州 檢 察 官 認 定 可 以 作 為 虐 待 兒 童 的 保 護 客 體 87 各 州 法 院 自 1977 年 之 後, 便 有 一 連 串 州 法 院 判 決 關 於 婦 女 因 使 用 毒 品 造 成 胎 兒 死 亡 者, 構 成 一 般 殺 人 罪, 或 因 血 液 中 酒 精 濃 度 增 高, 構 成 對 於 兒 童 虐 待 88, 至 1992 年 為 止, 美 國 已 有 150 名 婦 人 因 其 懷 孕 中 的 行 為 受 到 刑 事 追 訟 89 早 期 成 立 虐 待 胎 兒 的 案 件, 依 美 國 實 務 界 是 屬 於 較 為 極 端 的 案 件, 例 如 長 期 的 飲 酒 或 服 用 藥 物, 而 使 胎 兒 產 生 戒 斷 症 狀 ; 惟 在 1980 年 代, 法 院 開 始 對 於 僅 短 期 或 未 接 受 醫 師 指 示 的 孕 婦, 認 定 其 為 虐 待 胎 兒, 例 如 在 新 罕 布 夏 州 一 名 婦 女 被 控 告 忽 視 胎 兒 福 利, 而 被 判 繳 250 美 元 及 每 周 接 受 戒 酒 教 育 年 於 威 斯 康 辛 州, 一 位 婦 女 因 為 懷 孕 八 個 月 而 長 期 飲 酒 而 使 生 下 胎 兒 具 有 酒 精 中 毒 症 狀, 被 地 方 檢 察 官 起 訴 謀 殺 罪, 檢 察 官 並 認 為 法 院 應 當 判 決 罪 名 成 立, 以 利 於 使 婦 女 盡 到 保 護 胎 兒 之 義 務, 並 藉 此 教 育 大 眾 91 在 懷 孕 婦 女 吸 菸 方 面, 現 在 雖 仍 未 將 其 視 為 虐 待 胎 兒 的 一 環, 但 有 少 數 州 法 85 張 志 明, 前 揭 註 Laury Oaks, SMOKING &PREGNANCY: THE POLITICS OF FETAL PROTECTION, (2001). 87 Id. 88 See supra note 23, at 177;Whitner v. State, 492 S.E.2d 777 (S.C. 1997). 89 The Homicide by Child Abuse Conviction of Regina McKnight, 46 How. L.J. 363, 372 (2003). 90 Vigue, Doreen Indica, Woman Booked for Drinking, Boston Globe,1996,August 15,at B1,8(citing from Laury Oaks, SMOKING &PREGNANCY: THE POLITICS OF FETAL PROTECTION, (2001)). 91 Terry, Don., In Wisconsin, a Rarity of a Fetal-Harm Case: Attempted-Murder Charges for Alcoholic,New York Times,1996,August 17, at A6(citing from Laury Oaks, SMOKING &PREGNANCY: THE POLITICS OF FETAL PROTECTION,172-73(2001)). 17

22 院 判 決 認 為, 若 父 母 忽 視 其 將 小 孩 置 於 二 手 菸 的 環 境 中, 仍 有 可 能 構 成 虐 待 兒 童, 而 反 菸 運 動 者 目 前 更 積 極 推 動 將 懷 孕 婦 女 吸 菸 亦 納 入 虐 待 胎 兒 之 範 疇, 因 為 有 相 當 的 證 據 顯 示, 吸 菸 會 造 成 胎 兒 體 重 減 輕 與 早 產 的 機 率, 可 以 想 見 美 國 日 後 將 會 有 更 多 懷 孕 婦 女 因 為 吸 菸 而 被 起 訴 的 案 件 產 生 92 四 胎 兒 權 與 母 體 權 衝 突 我 國 實 務 現 況 與 趨 勢 : ( 一 ) 禁 止 婦 女 墮 胎 自 由 權 時 點 : 我 國 優 生 保 健 法 規 定, 為 求 提 高 人 口 素 質 93, 於 符 合 某 些 情 形 之 下, 懷 孕 婦 女 可 進 行 人 工 流 產, 其 主 要 規 定 於 優 生 保 健 法 第 10 條 94, 屬 於 刑 法 墮 胎 罪 的 阻 卻 違 法 事 由 95, 其 中 第 6 款 規 定 : 因 懷 孕 或 生 產 將 影 響 其 心 理 健 康 或 家 庭 生 活 者 其 條 件 相 當 寬 鬆, 似 形 同 於 懷 孕 任 何 時 期 皆 可 以 進 行 墮 胎, 但 優 生 保 健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15 條 規 定 : 人 工 流 產 應 於 妊 娠 二 十 四 週 內 施 行 但 屬 於 醫 療 行 為 者, 不 在 此 限, 於 懷 孕 6 個 月 之 後, 由 於 胎 兒 可 獨 立 存 活 的 機 率 很 大, 並 顧 及 母 體 生 命 健 康, 所 以 禁 止 墮 胎, 由 此 可 知, 我 國 僅 以 懷 胎 6 個 月 與 否 作 為 區 分 由 各 國 立 法 例 可 知, 對 於 墮 胎 自 由 係 採 取 寬 嚴 不 一 的 標 準, 若 以 受 墮 胎 時 點 及 原 因 區 分 寬 嚴 之 標 準, 可 區 別 美 國 德 國 與 我 國 法 例 如 下 圖 ( 圖 3. 墮 胎 法 例 的 嚴 格 程 度 ) 嚴 格 寬 鬆 德 國 法 美 國 法 : 懷 胎 三 個 月 前, 尊 重 母 體 決 定 自 由 我 國 法 : 因 優 生 保 健 法 要 件 較 寬 鬆, 六 個 月 前 尊 重 母 體 自 由 ( 二 ) 胎 兒 權 與 母 體 成 癮 行 為 自 由 的 衝 突 : 92 Laury Oaks, SMOKING &PREGNANCY: THE POLITICS OF FETAL PROTECTION,180-82(2001). 93 見 優 生 保 健 法 第 1 條 94 優 生 保 健 法 第 10 條 規 定 如 下 : 懷 孕 婦 女 經 診 斷 或 證 明 有 左 列 情 事 之 一 者, 得 依 其 自 願,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 一 本 人 或 其 配 偶 患 有 礙 優 生 之 遺 傳 性 傳 染 性 疾 病 或 精 神 疾 病 者 二 本 人 或 其 配 偶 之 四 親 等 以 內 之 血 親 患 有 礙 優 生 之 遺 傳 性 疾 病 者 三 有 醫 學 上 理 由, 足 以 認 定 懷 孕 或 分 娩 有 招 致 生 命 危 險 或 危 害 身 體 或 精 神 健 康 者 四 有 醫 學 上 理 由, 足 以 認 定 胎 兒 有 畸 型 發 育 之 虞 者 五 因 被 強 制 性 交 誘 姦 或 與 依 法 不 得 結 婚 者 相 姦 而 受 孕 者 六 因 懷 孕 或 生 產 將 影 響 其 心 理 健 康 或 家 庭 生 活 者 未 婚 之 未 成 年 人 或 禁 治 產 人, 依 前 項 規 定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應 得 法 定 代 理 人 之 同 意 有 配 偶 者, 依 前 項 第 六 款 規 定 施 行 人 工 流 產, 應 得 配 偶 之 同 意 但 配 偶 生 死 不 明 或 無 意 識 或 精 神 錯 亂 者, 不 在 此 限 第 一 項 所 定 人 工 流 產 情 事 之 認 定,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於 必 要 時, 得 提 經 優 生 保 健 諮 詢 委 員 會 研 擬 後, 訂 定 標 準 公 告 之 95 此 處 應 認 為 屬 刑 法 第 21 條, 依 法 令 的 行 為 18

23 我 國 法 上 由 於 刑 法 對 於 人 的 定 義, 仍 採 取 獨 立 呼 吸 說 的 見 解, 已 如 上 述, 故 對 於 婦 女 之 成 癮 行 為 對 於 胎 兒 健 康 造 成 損 害 的 行 為 並 無 刑 事 處 罰, 但 本 文 是 從 有 關 胎 兒 跟 婦 女 成 癮 行 為 ( 因 我 國 對 於 吸 煙 行 為 與 飲 酒 並 無 刑 法 規 範, 故 以 吸 毒 為 主 ) 的 判 決 觀 察 我 國 實 務 的 態 度, 是 否 對 於 孕 婦 吸 毒 是 否 會 較 一 般 吸 毒 犯 在 量 刑 上 更 加 不 利, 及 其 理 由 上 是 否 將 懷 胎 作 為 一 量 刑 之 標 準, 故 吾 人 經 由 司 法 院 法 學 資 料 檢 索 系 統, 以 胎 兒 為 關 鍵 字, 搜 尋 民 國 89 年 1 月 1 日 至 97 年 7 月 31 日, 再 選 擇 以 毒 品 危 害 防 制 條 例 為 案 由 之 案 件, 合 計 相 關 案 例 為 42 件, 找 出 與 胎 兒 相 關 的 毒 品 裁 判 判 決 如 下, 扣 除 與 孕 婦 吸 食 毒 品 無 關 案 件 後, 僅 剩 30 件, 而 由 判 決 內 容 分 析, 可 發 現 我 國 法 院 對 於 懷 胎 婦 女 在 量 刑 方 面, 有 考 量 其 懷 胎 狀 態, 而 為 量 刑 基 礎, 相 關 判 決 分 析 與 內 容 羅 列 如 下 : 1. 爰 審 酌 被 告 前 因 施 用 毒 品 經 二 次 觀 察 勒 戒 一 次 強 制 戒 治 後 猶 犯 本 罪, 其 對 毒 品 顯 已 具 相 當 之 依 賴 性 其 尿 中 驗 得 之 嗎 啡 濃 度 甚 高 可 見 其 施 用 之 量 甚 大, 有 吸 毒 販 毒 等 前 科, 其 於 懷 孕 二 月 之 時 不 顧 胎 兒 之 優 生 仍 施 用 海 洛 因, 其 施 用 毒 品 之 期 間 不 長, 坦 承 犯 行, 犯 罪 後 態 度 良 好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被 告 於 五 年 內, 猶 無 悔 改 之 意 再 為 本 件 犯 行, 被 告 施 用 毒 品, 除 戕 害 自 身 之 健 康 生 命 外, 且 依 偵 查 卷 宗 所 附 診 斷 証 明 書 所 載, 被 告 於 前 開 施 用 毒 品 期 間 已 懷 有 身 孕, 顯 對 胎 兒 衍 生 重 大 危 害, 自 應 受 相 當 之 刑 罰 制 裁, 始 符 社 會 正 義 且 被 告 更 經 懷 孕 生 子, 為 胎 兒 之 健 康, 衡 情 被 告 應 已 戒 絕 毒 害, 況 移 送 併 辦 之 部 分 與 前 開 經 起 訴 部 分 之 最 後 犯 罪 時 間, 相 距 約 五 月 之 久, 而 被 告 亦 自 承 : 伊 出 所 後 ( 指 待 產 出 所 ) 原 先 已 改 掉 此 惡 習, 但 後 來 因 心 情 不 好 才 又 施 用 等 語 ( 見 本 院 卷 第 二 三 頁 ) 觀 之, 被 告 此 部 分 施 用 第 一 級 毒 品 之 犯 行, 顯 與 檢 察 官 起 訴 之 前 揭 部 分, 並 無 概 括 之 犯 意, 是 移 送 併 辦 之 部 分 與 本 件 應 無 連 續 犯 之 關 係, 非 屬 裁 判 上 一 罪, 本 院 自 無 從 就 移 送 併 辦 部 分 併 予 審 理, 此 部 分 應 退 由 檢 察 官 另 為 偵 辦 被 告 有 施 用 毒 品 前 科, 前 經 送 強 制 戒 治 期 滿, 經 檢 察 官 不 起 訴 處 分 確 定 後, 竟 不 知 愛 惜 生 命 及 健 康, 掌 握 自 新 機 會, 反 再 度 耽 溺 於 毒 品 中, 顯 見 其 意 志 不 堅 及 其 品 行 生 活 狀 況 智 識 程 度 犯 罪 動 機 於 懷 孕 期 間 竟 執 意 施 用 毒 品, 置 腹 中 無 辜 胎 兒 之 健 康 於 不 顧, 使 之 陷 入 不 可 預 知 之 危 險 當 中 及 犯 罪 後 先 係 否 認 施 用 海 洛 因, 後 始 坦 承 犯 行 之 態 度 等 一 切 情 狀, 分 別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並 定 應 執 行 之 刑 判 決 確 定 後 執 行 前, 且 在 懷 孕 末 期 期 間 ( 被 告 自 承 於 94 年 9 月 17 日 分 娩 ), 更 變 本 加 厲, 再 犯 本 案 施 用 第 一 級 毒 品 海 洛 因 罪, 其 犯 行 已 非 僅 危 害 自 身 健 康, 更 禍 及 無 辜 胎 兒, 本 無 絲 毫 可 逭, 而 應 予 嚴 厲 懲 處, 惟 兼 臺 灣 高 等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4 年 度 上 訴 字 第 1911 號 臺 灣 高 等 法 院 臺 中 分 院 刑 事 判 決 95 年 度 上 訴 字 第 174 號 臺 灣 高 等 法 院 臺 中 分 院 刑 事 判 決 91 年 度 上 訴 字 第 1462 號 臺 灣 士 林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2 年 度 訴 緝 字 第 40 號 19

24 衡 其 犯 後 於 本 院 初 訊 時 自 知 事 證 明 確, 未 為 無 謂 辯 解 而 坦 認 犯 行, 並 當 庭 宣 稱 決 心 不 再 吸 毒, 以 盡 人 母 照 護 幼 兒 之 責 任 等 一 切 情 狀, 從 輕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爰 審 酌 被 告 前 有 吸 用 第 二 級 毒 品 之 前 科 紀 錄, 經 觀 察 勒 戒 之 執 行 後, 仍 未 戒 除 毒 癮 而 再 行 施 用, 其 正 值 懷 胎 期 間, 竟 不 顧 惜 腹 中 胎 兒 之 健 康, 仍 續 續 施 用 傷 害 自 身 健 康 之 毒 品, 亦 生 危 害 於 胎 兒 之 生 命 安 全 及 其 犯 罪 後 坦 承 犯 行 之 態 度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並 諭 知 易 科 罰 金 之 折 算 標 準, 以 示 懲 儆 被 告 自 承 曾 任 護 士, 對 毒 品 危 害 及 優 生 保 健 當 有 更 深 認 識, 竟 染 上 毒 癮, 復 自 承 於 施 用 毒 品 期 間 懷 孕, 其 犯 行 已 非 僅 危 害 自 身 健 康, 更 禍 及 無 辜 胎 兒, 本 應 嚴 懲, 兼 衡 其 犯 後 於 本 院 初 訊 時 雖 猶 一 度 否 認 犯 行, 然 嗣 後 自 知 事 證 明 確, 無 從 狡 賴, 未 再 多 為 無 謂 辯 解 而 坦 認 犯 行, 並 自 稱 知 悉 懷 孕 後 未 再 施 用 毒 品, 此 後 為 保 護 胎 兒, 決 心 不 再 施 用 毒 品 之 態 度 等 一 切 情 狀, 各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並 定 其 應 執 行 刑, 以 示 懲 儆 猶 不 知 悔 改, 明 知 己 甫 於 九 十 四 年 八 月 六 日 服 刑 期 滿 出 獄 未 隔 幾 日 即 已 懷 孕, 仍 不 顧 肚 內 胎 兒 之 健 康, 復 基 於 施 用 第 一 級 毒 品 海 洛 因 第 二 級 毒 品 安 非 他 命 之 概 括 犯 意 其 於 懷 孕 二 月 餘 之 時 猶 不 顧 肚 內 胎 兒 之 優 生 而 施 用 海 洛 因 ( 被 告 於 本 院 審 理 時 自 陳 已 懷 孕 五 月, 又 於 警 訊 中 陳 稱 已 知 己 懷 孕 並 以 此 辯 稱 不 會 再 吸 毒 云 云 ) 其 施 用 毒 品 可 謂 害 人 害 己 情 節 至 為 嚴 重 不 量 處 重 刑 以 令 其 入 獄 與 社 會 相 當 期 間 之 隔 離 無 法 令 其 戒 絕 毒 癮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其 所 犯 施 用 第 一 級 毒 品 海 洛 因 及 第 二 級 毒 品 安 非 他 命 之 犯 行, 行 為 互 殊, 犯 意 互 異, 應 予 分 論 併 罰 爰 審 酌 被 告 多 次 施 用 毒 品, 卻 不 予 戒 除, 雖 屬 自 傷 行 為, 惟 其 於 懷 孕 期 間 猶 施 用 毒 品, 對 胎 兒 健 康 造 成 莫 大 影 響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以 示 儆 懲 且 於 明 知 己 身 已 懷 孕 仍 持 續 施 用 毒 品, 實 屬 漠 視 胎 兒 之 健 康, 及 其 犯 罪 之 自 我 麻 醉 動 機 手 段 所 生 自 我 戕 害 結 果 及 犯 罪 後 坦 承 犯 行 之 態 度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爰 酌 被 告 懷 孕 後 仍 有 施 用 毒 品 行 為, 影 響 胎 兒 健 康, 其 非 法 施 用 毒 品 害 人 害 己, 危 害 國 民 健 康 至 深 且 鉅, 且 其 經 觀 察 勒 戒 後 後, 仍 無 法 戒 斷, 顯 然 自 制 力 甚 為 薄 弱, 施 用 次 數 時 間, 並 其 犯 罪 手 段 情 節 及 所 生 危 害 均 尚 非 重 大, 兼 衡 其 犯 罪 後 已 坦 承 犯 行, 態 度 尚 佳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臺 灣 板 橋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4 年 度 訴 字 第 2336 號 臺 灣 板 橋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簡 易 判 決 94 年 度 簡 字 第 1987 號 臺 灣 板 橋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3 年 度 訴 字 第 1281 號 臺 灣 基 隆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4 年 度 訴 字 第 828 號 臺 灣 基 隆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4 年 度 訴 字 第 189 號 臺 灣 基 隆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1 年 度 訴 字 第 116 號 臺 灣 基 隆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1 年 度 訴 字 第 28 號 20

25 所 示 之 刑, 以 資 懲 儆 被 告 施 用 毒 品 濫 用 藥 物 的 歷 史 不 短,85 年 間 就 有 違 反 麻 醉 藥 品 管 理 條 例 的 紀 錄, 先 前 又 經 過 觀 察 勒 戒, 甚 至 進 行 強 制 戒 治 及 判 刑, 都 沒 有 辦 法 戒 除 對 毒 品 的 依 賴, 因 此 有 必 要 給 予 一 定 長 時 間 的 刑 罰, 讓 其 遠 離 誘 惑 並 戒 除 毒 癮 另 外, 審 酌 被 告 施 用 毒 品 的 時 間 於 懷 孕 期 間 仍 繼 續 施 用, 除 傷 害 自 己 外, 亦 傷 害 胎 兒 健 康, 於 審 理 中 坦 白 認 罪, 節 省 不 必 要 的 調 查 資 源 等 一 切 情 狀 於 九 十 三 年 九 月 三 日 甫 產 下 一 子, 而 該 日 前 後 被 告 均 有 施 用 毒 品 之 行 為, 業 據 其 供 明 在 卷, 其 不 知 戒 毒 反 一 再 施 用 毒 品, 嚴 重 影 響 胎 兒 身 體 健 康, 漠 視 胎 兒 拒 絕 接 受 毒 品 之 權 利, 惡 性 非 輕, 益 見 其 毒 癮 難 戒, 惟 考 量 本 件 施 用 毒 品 之 期 間 次 數, 且 被 告 坦 承 施 用 毒 品 之 態 度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以 資 懲 儆 爰 審 酌 被 告 曾 二 次 因 施 用 第 二 級 毒 品 安 非 他 命 之 行 為, 經 執 行 觀 察 勒 戒 強 制 戒 治 後, 且 現 正 懷 胎 中, 仍 不 顧 自 身 及 胎 兒 健 康, 復 三 犯 本 件 之 罪, 顯 無 戒 斷 毒 品 之 決 心 犯 罪 手 段 施 用 次 數 所 生 危 害 事 後 尚 知 坦 承 犯 行 之 態 度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被 告 已 無 施 用 第 一 級 毒 品 海 洛 因 等 語, 衡 諸 被 告 當 時 亦 已 懷 孕 達 三 十 三 週, 其 當 無 於 懷 孕 期 間 施 用 毒 品 海 洛 因 戕 害 腹 中 胎 兒 之 理? 被 告 上 開 所 辯, 應 堪 採 信 本 院 審 酌 被 告 前 經 觀 察 勒 戒, 於 懷 孕 期 間, 復 犯 本 件 之 罪, 戕 害 自 身 及 胎 兒 之 健 康, 顯 然 依 賴 毒 品 甚 深, 並 考 以 其 智 識 程 度 動 機 方 法 手 段 吸 用 次 數, 犯 後 坦 承 犯 行 具 有 悔 意, 態 度 尚 稱 良 好, 目 前 懷 胎 五 月 等 一 切 情 狀 核 被 告 甲 所 為, 係 犯 毒 品 危 害 防 制 條 例 第 十 條 第 二 項 之 施 用 第 二 級 毒 品 罪 被 告 持 有 甲 基 安 非 他 命 以 施 用, 其 持 有 之 低 度 行 為, 應 為 施 用 之 高 度 行 為 所 吸 收, 不 另 論 罪 爰 審 酌 被 告 犯 後 矢 口 否 認 犯 行, 態 度 不 佳, 未 見 悔 意, 並 曾 因 施 用 毒 品, 經 法 院 裁 定 觀 察 勒 戒 執 行 完 畢 後, 猶 未 知 警 惕 而 再 犯 本 案, 足 見 其 未 徹 底 戒 除 施 用 毒 品 之 惡 習, 且 自 承 於 行 為 當 時 已 懷 有 身 孕, 並 有 婦 產 科 診 所 診 斷 證 明 書 一 紙 在 卷 可 稽, 竟 未 慮 及 將 對 腹 中 胎 兒 造 成 不 良 影 響, 仍 執 意 於 懷 孕 過 程 中 施 用 毒 品, 惡 性 非 輕 爰 審 酌 被 告 所 犯 之 前 科 皆 與 毒 害 有 關, 且 本 案 係 被 告 於 停 止 強 制 戒 治 保 外 待 產 期 間 所 犯, 顯 見 其 罔 顧 自 身 及 胎 兒 健 康, 缺 乏 禁 絕 毒 害 決 心, 非 僅 戕 害 自 身 健 康 而 已, 及 其 犯 罪 動 機 目 的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臺 灣 新 竹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4 年 度 訴 字 第 613 號 臺 灣 苗 栗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3 年 度 訴 字 第 511 號 臺 灣 苗 栗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3 年 度 易 字 第 362 號 臺 灣 苗 栗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簡 易 判 決 92 年 苗 簡 字 第 338 號 臺 灣 南 投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1 年 度 訴 字 第 667 號 臺 灣 雲 林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4 年 度 訴 字 第 396 號 臺 灣 嘉 義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簡 易 判 決 96 年 度 嘉 簡 字 第 634 號 21

26 刑, 以 示 懲 儆 爰 審 酌 被 告 於 不 起 訴 處 分 確 定 後 二 個 月 內, 即 又 再 施 用 毒 品, 並 無 戒 斷 改 過 之 心, 且 被 告 懷 有 身 孕, 絲 毫 未 曾 顧 及 胎 兒 之 健 康, 然 犯 後 坦 承 犯 行 之 良 好 態 度,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並 諭 知 易 科 罰 金 之 折 算 標 準, 用 示 懲 儆 告 曾 有 多 次 施 用 毒 品 前 科, 素 行 不 佳, 其 犯 罪 之 動 機 及 目 的 在 於 追 求 刺 激, 持 有 毒 品 數 量 甚 多, 於 懷 孕 期 間 仍 繼 續 施 用 毒 品, 戕 害 胎 兒 健 康, 戒 毒 意 志 不 堅, 難 以 摒 棄 惡 習, 及 其 犯 後 坦 承 大 部 分 犯 行, 態 度 尚 佳 等 一 切 情 狀, 分 別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並 定 其 應 執 行 之 刑 非 法 吸 用 足 以 導 致 精 神 障 礙 及 生 命 危 險 之 成 癮 性 化 學 合 成 藥 物 惡 性 非 輕, 及 其 犯 罪 之 動 機 與 目 的 在 於 追 求 感 官 刺 激 現 懷 孕 四 月 猶 不 顧 胎 兒 健 康 施 用 毒 品 及 犯 罪 後 在 證 據 明 確 之 情 形 下, 猶 飾 詞 狡 辯, 不 知 悔 悟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審 酌 被 告 甫 經 毒 品 戒 斷 之 保 安 處 分 程 序, 仍 未 能 戒 除 毒 癮, 顯 見 其 意 志 不 堅, 有 違 政 府 訂 定 毒 品 危 害 防 制 條 例 之 美 意, 且 戕 害 自 身 健 康 之 餘, 竟 無 視 腹 中 胎 兒 之 健 康, 於 懷 孕 期 間 施 用 毒 品 ( 被 告 甫 於 95 年 11 月 28 日 產 子, 其 先 後 2 次 到 庭 均 懷 抱 幼 子 前 來 ), 實 值 苛 責, 惟 姑 念 本 案 施 用 次 數 僅 有 1 次 犯 後 態 度 尚 佳 且 有 強 褓 中 之 幼 子 尚 待 撫 養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惟 被 告 竟 係 於 生 產 前 數 日 仍 有 施 用 毒 品 之 行 為, 完 全 不 顧 腹 中 胎 兒 之 染 毒 機 率, 再 衡 量 其 施 用 毒 品 及 其 施 用 時 間 之 長 短 此 犯 罪 本 質 並 無 損 害 他 人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並 定 其 應 執 行 之 刑 前 已 因 先 後 施 用 毒 品, 令 入 勒 戒 處 所 觀 察 勒 戒 及 強 制 戒 治, 猶 不 知 警 惕, 未 見 其 斷 絕 毒 癮 而 一 再 施 用, 顯 見 其 自 制 力 薄 弱, 且 未 衷 心 悛 悔, 漠 視 法 令 之 禁 制, 又 於 懷 胎 中 施 用 毒 品, 非 但 足 以 導 致 個 人 之 精 神 障 礙 性 格 異 常, 甚 至 造 成 自 己 及 胎 兒 之 生 命 危 險, 而 戕 害 一 己 及 胎 兒 之 身 心 健 康, 然 念 及 犯 後 坦 承 犯 行, 態 度 尚 稱 良 好 及 犯 罪 之 動 機 目 的 知 識 程 度 生 活 狀 況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依 其 所 述 現 懷 孕 八 月, 顯 見 其 上 揭 施 用 毒 品 時 已 懷 有 身 孕, 仍 不 顧 腹 中 胎 兒 健 康, 恣 意 施 用 毒 品, 及 被 告 坦 承 犯 行 犯 後 態 度 尚 屬 良 好 暨 其 犯 罪 之 動 機 目 的 手 段 國 中 肄 業 之 智 識 程 度 等 一 切 情 狀, 量 處 如 主 文 所 示 之 刑, 以 資 儆 懲 臺 灣 嘉 義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0 年 度 易 字 第 222 號 115 臺 灣 嘉 義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89 年 度 易 字 第 344 號 116 臺 灣 臺 東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1 年 度 訴 緝 字 第 1 號 117 臺 灣 臺 東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0 年 度 易 緝 字 第 11 號 118 臺 灣 屏 東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5 年 度 訴 字 第 934 號 119 臺 灣 台 北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7 訴 字 417 號 120 臺 灣 臺 東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6 年 度 易 字 第 358 號 121 臺 灣 嘉 義 地 方 法 院 刑 事 判 決 97 年 度 訴 字 第 220 號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