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 器 官 及 部 位 名 稱 台 灣 話 中 文 英 文 1 肺 管 hì-kńg 氣 管 trachea /windpipe 2 食 道 si t-tō 食 道 esophagus 3 聲 帶 siann-tuà 聲 帶 vocal cords 4 聲 門 siann-mn g 聲 門 gl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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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一 章 語 學 1.0 何 謂 語 學 語 的 研 究 包 含 兩 個 不 同 但 又 相 關 的 科 目 : 韻 學 (phonology) 與 語 學 (phonetics) 這 兩 個 科 目 研 究 的 具 體 對 象 相 同, 但 研 究 的 角 度 不 同, 韻 學 從 人 類 語 言 知 識 的 角 度 探 討 語 言 的 抽 象 系 統 內 部 結 構, 語 學 則 從 人 類 語 言 行 為 的 角 度, 探 討 做 為 傳 達 語 言 知 識 的 媒 介 所 具 體 表 現 的 生 理 的 物 理 的 心 理 的 機 制 韻 學 和 語 學 雖 然 分 為 不 同 的 科 目, 但 是 兩 科 其 實 是 相 輔 相 成 的, 要 了 解 韻 學, 必 須 掌 握 語 學 的 一 些 基 本 概 念, 同 時 語 學 的 研 究 也 必 須 和 韻 學 的 研 究 緊 密 的 結 合 語 學 與 韻 學 就 像 鳥 之 雙 翼 車 之 兩 輪, 不 可 以 分 離 語 學 所 研 究 的 語 並 不 是 人 類 所 能 製 造 的 所 有 的 聲 人 類 所 能 製 造 的 聲 很 多, 也 可 能 用 來 傳 達 意 思, 譬 如 鼓 語, 但 鼓 語 並 非 語 言 學 研 究 的 對 象, 當 然 也 不 是 語 學 研 究 的 對 象 人 類 的 發 器 官 可 以 發 出 許 多, 但 並 非 所 有 的 都 可 能 用 為 語 (speech sounds) 來 說 話, 譬 如 笑 哭 打 鼾 打 嗝 聲 打 哈 欠 打 噴 嚏, 咬 牙 切 齒 等, 這 些 不 由 自 主 所 發 出 的 聲, 並 不 是 為 了 傳 達 意 念 所 發 出 的 聲, 因 此 也 不 能 做 為 語 學 研 究 的 對 象 只 有 能 夠 用 來 傳 達 意 思 的 用 人 類 的 發 器 官 所 發 出 的 聲 才 能 叫 做 語, 才 是 語 學 研 究 的 對 象 人 類 語 言 的 傳 播 分 為 三 個 步 驟 :1) 說 話 者 發 出 語,2) 語 經 過 空 氣 的 傳 播,3) 語 被 聽 話 者 接 收 了 解, 而 達 成 意 思 傳 達 的 過 程 因 此 語 學 可 以 由 三 個 不 同 的 角 度 來 研 究, 因 而 構 成 三 個 主 要 分 科 : 發 語 學 / 生 理 語 學 (articulatory phonetics): 研 究 發 的 生 理 機 制 響 語 學 / 聲 學 語 學 (acoustic phonetics): 研 究 語 的 物 理 性 質 聽 辨 語 學 (auditory phonetics): 研 究 理 解 語 的 心 理 機 制 傳 統 韻 學 理 論 研 究 都 以 發 語 學 為 基 礎, 但 聲 學 語 學 和 聽 辨 語 學 逐 漸 受 重 視 在 這 個 入 門 課 程, 我 們 仍 然 把 焦 點 放 在 發 語 學 的 解 說 1.1 發 器 官 發 器 官 由 肺 (liver) 喉 嚨 (larynx) 口 腔 (oral cavity) 鼻 腔 (nasal cavity) 四 個 主 要 部 分 組 成 語 由 調 節 氣 體 在 發 器 官 的 流 動 狀 態 產 生 語 學 家 稱 氣 流 的 調 節 機 制 叫 氣 流 機 制 (air-stream mechanism) 氣 體 可 以 由 口 腔 外 向 內 流 動 而 構 成 語, 如 吸 氣 (implosive), 但 是 很 少 語 言 使 用 吸 氣, 絕 大 多 數 的 語 由 肺 呼 出 (pulmonic egressive) 人 類 的 發 器 官 可 以 畫 成 發 器 官 圖 如 下 : 1-1

2 發 器 官 及 部 位 名 稱 台 灣 話 中 文 英 文 1 肺 管 hì-kńg 氣 管 trachea /windpipe 2 食 道 si t-tō 食 道 esophagus 3 聲 帶 siann-tuà 聲 帶 vocal cords 4 聲 門 siann-mn g 聲 門 glottis 5 嚨 喉 nâ-âu 喉 嚨 larynx 6 嚨 喉 頭 nâ-âu-thâu 喉 腔 pharynx 7 舌 tsi h 舌 頭 tongue 8 舌 根 tsi h-kin 舌 根 tongue root 9 舌 頭 tsi h-thâu 舌 背 dorsum /body of tongue 10 舌 面 tsi h bīn 舌 面 front of tongue 11 舌 尾 tsi h bué 舌 尖 tongue tip 12 喙 空 tshuì-khang 口 腔 oral cavity 13 鼻 空 phīnn-khang 鼻 腔 nasal cavity 14 頂 腔 tíng-khiunn 上 顎 palate 15 嚨 喉 鐘 仔 nâ-âu-tsing-á 小 舌 uvula 16 頂 腔 後 tíng-khiunn-āu 軟 顎 velum 17 頂 腔 前 tíng-khiunn-tsîng 硬 顎 hard palate 18 喙 齒 tshuì-khí 牙 齒 teeth 19 齒 岸 khí-huānn 齒 齦 alveolar ridge 20 喙 唇 tshuì tûn 嘴 唇 lips 1-2

3 以 上 的 發 器 官 可 以 歸 納 成 三 個 部 分 : 喉 嚨 口 腔 鼻 腔, 茲 將 各 部 分 器 官 的 主 要 功 能 分 述 如 下 : 喉 嚨 部 分 的 調 功 能 喉 嚨 部 分 包 括 肺 氣 管 喉 嚨 肺 部 氣 體 加 壓 時, 氣 流 向 外 移 動, 經 由 氣 管 (trachea, 俗 稱 windpipe) 向 體 外 呼 出, 第 一 個 受 到 喉 嚨 的 調 節 喉 嚨 在 喉 結 (Adam s apple) 的 地 方, 調 節 聲 的 器 官 是 聲 帶 (vocal cord), 其 通 道 謂 之 聲 門 (glottis) 聲 門 可 以 配 合 聲 帶 的 顫 動 時 機 的 清 濁, 控 制 帶 (voiced) 或 不 帶 (voiceless), 帶 在 漢 語 韻 學 通 稱 濁, 不 帶 通 稱 清 ( 詳 參 節 ), 此 外 也 可 以 發 出 喉 塞 或 其 他 喉 化 喉 嚨 還 可 以 調 節 聲 調 的 頻 率, 發 出 高 調 或 低 調 聲 帶 拉 的 越 緊 聲 調 越 高, 越 放 鬆 聲 調 越 低 ; 喉 嚨 可 以 配 合 肺 部 調 節 氣 流 控 制 聲 帶 顫 動 的 時 間 控 制 的 長 短, 發 出 長 或 短 ; 也 可 以 控 制 量 大 小, 發 出 強 或 弱 ( 詳 參 節 ) 喉 嚨 控 制 聲 帶 顫 動 的 調 節 機 制 叫 做 發 聲 (phonation) 氣 流 離 開 喉 嚨 進 入 聲 道 (vocal tract) 通 過 喉 腔 (pharynx) 之 後, 分 叉 為 兩 個 通 道 : 口 腔 (oral tract) 和 鼻 腔 (nasal tract) 口 腔 部 分 的 調 功 能 氣 流 由 肺 部 流 出, 經 過 喉 嚨 喉 腔, 然 後 到 了 口 腔, 整 個 通 道 謂 之 聲 道 (vocal tract), 利 用 聲 道 各 個 不 同 部 位 的 阻 擾 狀 態 或 形 狀 變 化 發 出 不 同 的 語, 謂 之 調 (articulation), 其 所 動 用 的 調 器 官 叫 做 調 器 (articulators) 聲 道 俗 稱 口 腔, 但 狹 義 的 口 腔 (oral tract) 只 包 括 小 舌 以 上 的 部 份, 小 舌 到 喉 嚨 狹 小 的 通 道 別 稱 為 喉 腔 (pharynx) 調 器 可 以 大 別 為 兩 大 類 : 一 上 顎 部 位 是 固 定 的, 叫 做 被 動 調 器 (passive articulators); 二 下 顎 部 位 的 舌 和 唇 等 調 器 是 活 動 的, 叫 做 主 動 調 器 (active articulators) 只 有 口 腔 部 分 的 調 器 才 分 主 動 或 被 動, 喉 嚨 鼻 腔 則 不 分 被 動 或 主 動 下 顎 (jaw/mandible) 可 以 作 前 後 左 右 的 水 平 運 動, 最 大 移 動 距 離 10mm, 不 過 這 種 移 動 對 語 的 調 節 沒 有 什 麼 貢 獻 (Clark and Yallop 1990:53) 下 顎 的 調 機 制 主 要 是 可 以 作 垂 直 運 動, 調 節 口 腔 的 開 合 張 侈, 最 大 可 以 打 開 40mm 的 空 隙 元 的 開 口 度 靠 下 顎 的 垂 直 運 動 調 節, 聲 母 的 塞 擦 塞 擦 等 開 口 度 的 微 調 需 要 配 合 唇 和 舌 的 肌 肉 來 調 節 下 唇 可 以 在 上 唇 和 上 齒 之 間 移 動, 和 上 唇 發 出 雙 唇 (bilabial), 和 上 齒 發 出 唇 齒 (labiodental) 上 唇 也 可 以 和 下 齒 發, 不 過 太 麻 煩 了, 世 界 上 的 語 言 可 能 沒 有 這 樣 的 語 ; 雙 唇 可 以 作 成 圓 攏 狀, 發 出 圓 唇 (rounded), 主 要 做 為 修 飾 元 成 圓 唇 元, 但 也 可 以 做 為 修 飾 聲 母 值 的 次 要 特 徵 ; 唇 也 可 以 作 成 扁 平 狀, 發 出 展 唇 (unrounded) 唇 的 這 個 動 作 雖 然 簡 單, 其 調 節 作 用 卻 需 要 約 二 十 1-3

4 條 肌 肉 的 合 作 才 能 完 成 (Clark and Yallop 1990:51) 舌 頭 的 運 動 最 靈 活, 它 連 接 四 條 肌 肉, 不 同 的 運 動 使 用 不 同 的 肌 肉 控 制 (Clark and Yallop 1990:49) 它 可 以 作 向 前 或 向 後 的 移 動, 也 可 以 變 換 舌 頭 的 形 狀 做 出 拱 起 捲 起, 或 變 成 圓 筒 狀 使 空 氣 由 舌 的 旁 邊 流 出 舌 頭 向 前 可 以 伸 到 上 齒, 發 出 齒 間 (dental), 最 長 可 以 伸 到 上 唇, 但 世 界 上 的 語 言 可 能 沒 有 所 謂 唇 舌 ; 舌 可 以 後 縮, 壓 迫 喉 腔 發 出 喉 腔 聲 母 (pharyngeal consonant), 壓 縮 喉 腔 以 修 飾 值 的 作 用 叫 做 喉 腔 化 (pharyngealization) 舌 頭 可 以 把 某 一 部 分 翹 起 來 或 拱 起 來, 和 上 齒 或 上 顎 的 某 一 部 分 發 出 不 同 發 部 位 的 不 同 聲 母 ; 可 以 在 把 舌 葉 拱 起, 發 出 前 元, 把 舌 背 拱 起, 發 出 後 元 也 可 以 微 調 舌 頭 和 上 顎 的 通 道, 發 出 塞 或 擦 ; 舌 尖 可 以 稍 微 翹 起, 發 出 凹 下 (grooved); 也 可 以 向 上 捲 起, 發 出 捲 舌 (retroflex) 舌 頭 可 以 做 成 圓 筒 狀, 圓 筒 的 一 邊 或 兩 邊 留 下 空 隙, 讓 氣 流 從 空 隙 中 流 出, 發 出 邊 (lateral); 舌 頭 也 可 以 裝 得 軟 軟 的, 當 氣 流 通 過 的 時 候, 發 生 顫 動, 發 出 顫 (trill) 鼻 腔 部 分 的 調 功 能 鼻 腔 部 分 能 夠 活 動 的 部 分 只 有 軟 顎 (velum), 軟 顎 上 升 可 以 關 閉 鼻 腔, 鼻 腔 封 閉, 發 出 口 (oral); 兩 顎 下 降, 鼻 腔 開 放, 發 出 鼻 (nasal) 鼻 腔 開 放 時 口 腔 封 閉, 發 出 鼻 輔 (nasal consonant), 鼻 腔 和 口 腔 同 時 開 放 時, 發 出 鼻 元 (nasal vowel) 1.2 發 部 位 主 要 的 發 部 位 調 所 動 用 的 部 位 叫 做 發 部 位 (places/points of articulation) 因 為 調 器 活 動 的 範 圍 受 到 生 理 上 的 限 制, 並 不 是 調 器 的 任 何 部 分 都 可 以 和 其 他 任 何 部 位 配 合 調 一 般 將 下 顎 的 調 器 和 發 部 位 互 相 配 合 的 可 能 情 形 分 為 十 二 種, 茲 與 其 發 名 稱 例 示 如 下 表 : 上 唇 齒 齦 齦 後 硬 顎 軟 顎 小 舌 喉 壁 聲 門 下 唇 舌 尖 舌 葉 舌 尖 後 舌 面 前 舌 面 中 舌 背 舌 根 中 文 名 稱 英 文 名 稱 雙 唇 bi-la bial 唇 齒 齒 間 舌 尖 前 dental alveola (apicod r ental) 舌 葉 捲 舌 舌 面 前 labiodental postalveolapalatal retroflex alveolo- (palatoalveolar) 舌 面 中 舌 背 小 舌 喉 壁 喉 palatal velar uvular pharyngeal 例 p,b f,v, t,d,,,,,j k, q,, h, glottal 1-4

5 1.2.2 發 部 位 的 分 類 以 上 12 種 不 同 部 位, 可 以 歸 納 成 幾 個 大 類, 類 與 類 之 間 不 是 互 相 排 斥 的 範 疇, 有 時 是 互 相 交 叉 的, 有 時 一 種 可 以 歸 入 相 鄰 的 兩 類, 歸 入 那 一 類 好, 學 者 之 間 也 有 不 同 的 看 法, 語 言 間 也 有 認 定 的 差 異, 不 能 一 概 而 論 : 唇 (labial): 所 有 動 用 下 唇 所 發 出 來 的 輔 都 叫 做 唇 包 括 雙 唇 (bilabial) 唇 齒 (labiodental) 舌 冠 (coronal): 由 舌 的 前 部, 包 括 舌 尖 及 舌 葉 舌 面 前 等 和 上 齒 至 硬 顎 之 間 調 所 發 出 的 都 叫 做 舌 冠, 包 括 齒 間 (dental) 舌 尖 (alveolar) 舌 葉 (palato-alveolar) 捲 舌 (retroflex) 舌 面 前 (apico-palatal) 顎 (palatal): 由 舌 面 和 上 顎 軟 顎 硬 顎 之 間 所 發 出 來 的 叫 做 顎, 包 括 舌 葉 (palatoalveolar) 舌 面 前 (apico-palatal) 舌 面 中 (lamino-palatal) 舌 背 (dorsal): 包 括 舌 背 / 軟 顎 (velar) 小 舌 (uvular), 也 可 以 包 括 舌 面 中 (lamino-palatal) 傳 統 語 學 把 舌 背 包 括 在 舌 根 之 中, 現 代 語 學 的 dorsal 本 義 是 舌 背 的 意 思, 舌 背 是 小 舌 以 上 的 部 位, 小 舌 以 下, 喉 壁 對 面 的 部 位 才 是 舌 根 傳 統 中 文 名 稱 的 舌 根 最 好 改 稱 舌 背, 以 與 現 代 語 學 的 舌 根 (radical) 區 別 舌 根 (radical): 包 括 喉 腔 (pharyngeal), 有 時 可 以 包 括 小 舌 (uvular) 喉 (guttural): 包 括 喉 (glottal) 喉 腔 (pharyngeal), 有 時 也 包 括 小 舌 (uvular) 在 內 發 部 位 有 標 性 與 自 然 性 以 上 的 分 類 非 常 重 要, 讀 者 必 須 了 解 大 類 和 各 個 發 部 位 的 關 係 雖 然 上 面 把 發 部 位 分 成 六 大 類 十 二 個 部 位, 但 並 不 是 每 一 個 類 或 每 一 個 部 位 都 一 樣 重 要 因 為 每 一 類 語 的 有 標 性 或 自 然 性 不 同 : 1) 世 界 上 的 語 言 通 常 只 能 在 上 面 六 大 類 中 選 擇 少 數 幾 類 分 別 發 部 位, 很 少 語 言 的 發 部 位 六 類 俱 全 譬 如 很 少 語 言 有 舌 根, 也 不 是 每 一 個 語 言 都 有 顎, 因 為 這 兩 個 部 位 比 較 難 發, 也 就 是 比 較 有 標 (marked) 不 自 然 (unnatural) 但 是 絕 大 多 數 的 語 言 都 有 唇 舌 冠 舌 背 喉, 這 些 比 較 無 標 (unmarked) 自 然 (natural), 因 而 廣 受 歡 迎 2) 雖 然 有 些 語 言 同 一 類 可 以 同 時 具 有 兩 種 發 部 位, 比 如 英 語 華 語 客 語 都 有 兩 套 唇, 有 雙 唇 ( 如 p, p h 或 b), 也 有 唇 齒 ( 如 f 或 v), 但 這 兩 套 唇 通 常 發 方 法 不 同, 如 雙 唇 只 有 雙 唇 塞 沒 有 雙 唇 擦 ; 唇 齒 只 有 唇 齒 擦 沒 有, 兩 者 構 成 互 補 分 佈 關 係, 結 果 只 能 說 唇 只 有 一 套 雙 唇 沒 有 摩 擦, 唇 齒 沒 有 塞, 這 是 因 為 雙 唇 擦, 唇 齒 塞 比 較 難 發, 是 有 標 的 不 自 然 的, 因 而 世 界 上 的 語 言 上 的 語 言 很 少 採 用 為 語 要 分 別 那 些 是 有 標 的 或 無 標 的, 只 要 看 國 際 標 表 中 的 符 號 就 大 略 可 以 1-5

6 了 解, 凡 是 常 見 的 符 號 大 概 是 比 較 無 標 的, 凡 是 不 常 見 的 符 號 都 是 比 較 有 標 的 了 解 那 些 是 有 標 的 或 無 標 的, 對 於 研 究 韻 學 原 理 是 一 個 非 常 重 要 的 工 作 次 要 調 與 雙 點 調 一 個 通 常 是 由 一 個 主 動 調 器 和 被 動 調 器 合 作, 在 一 個 發 部 位 調, 但 是 有 時 會 在 兩 個 部 分 同 時 發 生 作 用 這 種 情 形 有 兩 種, 兩 個 部 位 有 一 主 一 副 的 叫 做 次 要 調 機 制, 兩 個 部 位 都 一 樣 重 要 的 叫 做 雙 點 調 次 要 調 語 發 出 時 在 其 他 的 發 部 分 同 時 也 做 某 種 修 飾 性 調 的 動 作, 這 就 是 所 謂 的 次 要 調 (secondary articulation), 輔 的 次 要 調 分 包 括 以 下 幾 種 : 顎 化 (palatalization) 如 俄 語 的 顎 化 [p j ], [t j ], [s j ], [n j ], 發 這 些 顎 化 時, j 是 發 主 調 的 同 時 把 舌 面 提 高, 使 接 近 硬 顎, 用 上 標 的 標 示 凹 下 (grooved) 舌 葉 部 分 凹 下, 讓 舌 尖 翹 起 來 以 避 免 舌 葉 或 舌 面 發 生 摩 擦 有 尖 團 區 別 的 語 言, 如 英 語 或 許 多 漢 語 方 言 [si] 和 [ i] 互 相 對 立, 發 [s] 時 通 常 有 凹 下 特 徵, 華 語 的 空 韻, 在 元 [ ] 之 前 的 舌 尖 ㄗ ㄘ ㄙ 通 常 有 凹 下 特 徵, 但 泉 州 沒 有 尖 團 對 立, 子 [ts ] 處 [ts h ] 史 [s ] 的 聲 母 就 沒 有 凹 下 凹 下 特 徵 造 成 北 京 和 泉 州 兩 個 語 言 的 [ ] 值 上 的 差 別 但 極 少 語 言 以 凹 下 做 為 區 別 性 特 徵 來 區 別 位 翹 舌 化 (rhotacization) 如 英 語 的 -er[ ] 和 北 京 話 的 ㄦ[ ] 都 是 中 央 元 [ ] 加 上 一 個 捲 舌 化 特 徵 所 形 成 的 北 京 話 翹 舌 聲 母 ㄓ ㄔ ㄕ ㄖ 後 面 的 空 韻 是 高 央 元 [ ] 加 上 捲 舌 的 特 徵 所 形 成 的, 新 式 的 IPA 沒 有 特 殊 符 號, 翹 舌 化 元 可 以 在 元 的 又 上 角 加 上 一 個 小 v 標 示, 如 [ ] [ ] 翹 舌 化 通 常 由 捲 舌 聲 母 傳 播 而 來, 翹 舌 特 徵 是 可 以 預 測 的 唇 化 (labialization) 北 京 話 和 閩 南 語 在 合 口 前 面 的 齒 ( 舌 冠 塞 擦 或 w 擦 ) 都 有 唇 化 現 象,, 用 上 標 的 標 示 如 北 京 話 的 歲 [ w uei], 發 聲 母 ㄕ 的 時 候 唇 形 是 圓 的, 所 用 記 為 [ w ], 比 較 英 語 的 sway [swe ],[s-] 並 沒 有 唇 化 ; 又 如 閩 南 語 嫷 ( 美 )sui [s w ui],[s-] 唇 化 了, 比 較 英 語 sweet [swi t],[s-] 並 沒 有 唇 化 有 些 語 言 用 唇 化 作 為 區 別 性 特 徵, 如 廣 東 話 的 唇 化 [k w ] 和 [k] 是 兩 個 位, 如 講 唸 成 k, 而 廣 唸 成 k w 軟 顎 化 (velarization) 提 高 舌 背, 類 似 後 元 的 舌 形 英 語 的 -l[ ] 在 韻 尾 的 位 置 時 即 是 個 軟 顎 化 喉 壁 化 (pharyngealization) 舌 根 後 抽, 如 阿 拉 伯 語 次 調 點 的 語 特 色 常 常 只 是 一 種 語 同 化 的 結 果, 但 往 往 變 成 區 別 性 特 徵 之 一, 造 成 位 的 分 化 雙 點 調 另 外 一 種 發 是 同 時 有 兩 個 調 點, 沒 有 主 要 次 要 之 分, 謂 之 雙 調 1-6

7 點 調, 簡 稱 雙 點 調 (double articulation), 如 Igbo 語 的 [g b] 嘖 (velar suction) 用 舌 根 抵 住 軟 顎 (velar) 阻 斷 氣 流, 這 個 動 作 叫 做 軟 顎 關 閉 (velic closure), 同 時 關 閉 唇 齒 齦 顎 等 硬 顎 以 前 的 部 位, 打 開 時 氣 流 就 會 吸 入 口 腔, 發 出 嘖 嘖 聲, 叫 做 嘖 (clicks), 世 界 上 的 語 言 很 少 這 樣 的, 但 南 非 的 語 言 則 將 嘖 作 為 正 常 的 語, 如 非 洲 祖 魯 語 (Zulu) 有 齒 嘖 (dental click) 舌 尖 邊 嘖 (alveolar lateral click) 舌 葉 嘖 (alveo-palatal click) 喉 化 (glottalization) 喉 嚨 最 常 和 口 腔 協 作, 進 行 雙 點 調, 有 一 個 攏 統 的 名 稱 : 叫 做 喉 化 或 緊 喉 作 用 (glottalization), 事 實 上 這 個 術 語 包 含 了 許 多 不 同 的 調 節 機 制 依 據 高 本 漢 趙 元 任 等 的 觀 察 以 及 近 來 日 本 岩 田 禮 的 生 理 語 學 實 驗, 漢 語 入 聲 韻 尾 是 由 一 個 濁 塞 的 過 度 和 喉 塞 所 組 成 高 本 漢 中 國 韻 學 研 究 漢 譯 本 趙 元 任 等 也 觀 察 到 塞 韻 尾 的 雙 重 阻 塞, 譯 本 註 : 據 譯 者 觀 察, 中 國 有 -p,-t,-k 尾 的 方 言, 例 如 廣 州, 大 都 同 時 帶 一 點 喉 頭 塞 - 的 作 用, 結 果 " 十 文 "(-p m-)," 一 年 "(-t n-)," 六 藝 "(-k -) 中 的 各 閉 並 不 像 英 文 'Chapman','at nine' 那 麼 直 接 從 軟 顎 向 鼻 腔 爆 發 岩 田 禮 (1984,1992) 以 生 理 語 學 的 方 法, 用 光 纖 維 鏡 (fiberscope) 和 肌 電 儀 (electromyography) 觀 察 入 聲 韻 尾 的 緊 喉 運 動 情 形, 發 現 閩 南 語 和 廣 東 話 的 入 聲 韻 尾 確 實 存 在 著 口 腔 及 喉 頭 的 雙 重 閉 鎖 及 緊 喉 現 象, 岩 田 說 : 韻 尾 塞 -p,-t,-k 發 時, 除 了 聲 門 關 閉 外, 聲 門 上 部 也 發 現 了 顯 著 的 絞 約 的 收 縮 岩 田 發 現, 這 種 緊 喉 運 動 (glottalization) 在 -p,-t,-k 段 之 前 即 已 發 生, 但 緊 喉 運 動 在 口 腔 閉 鎖 之 後 才 顯 著, 如 果 是 - 韻 尾 ( 即 開 節 的 入 聲 ), 則 緊 喉 作 用 在 元 的 段 已 經 顯 著 了, 換 言 之 無 論 是 開 節 或 閉 節, 凡 入 聲 都 有 一 個 喉 塞 收 尾 漢 語 入 聲 的 這 種 雙 點 調 可 以 標 成 [p ] [t ] [k ] 另 有 一 種 雙 點 調 的 喉 化 (glottalized) 又 稱 擠 喉 (ejective): 發 時 緊 閉 聲 門, 除 阻 時 突 然 提 高 聲 門, 把 口 腔 內 的 空 氣 擠 出 去, 發 出 爆 發,IPA 用 上 標 的 標 示, 如 [p ][t ][k ] 喉 化 主 要 出 現 於 塞, 但 也 有 喉 化 的 擦 塞 擦 流 甚 至 滑 喉 嚨 可 以 調 節 出 吸 氣 (implosive), 這 也 是 用 雙 點 調 的 方 法, 口 腔 和 聲 門 同 時 閉 塞, 除 阻 時 喉 嚨 突 然 下 降, 這 時 外 面 的 氣 流 會 突 然 向 口 腔 內 流 動, 同 時 振 動 聲 帶, 發 出 的 叫 做 吸 氣 留 下 一 節 發 方 法 詳 述 1.3 發 方 法 所 有 的 發 器 官 都 可 以 表 演 (perform) 出 各 自 可 能 的 發 技 能, 謂 之 發 方 法 (manner of articulation) 氣 流 通 過 同 一 發 部 位 時 因 為 發 方 法 的 不 同 而 表 現 出 不 同 的 值 以 下 是 各 種 氣 流 調 節 機 制 (airstream mechanism) 1-7

8 1.3.1 肺 部 調 節 人 類 的 語 最 普 遍 的 是 利 用 肺 部 向 外 呼 氣 的 所 謂 肺 呼 氣 機 制 (pulmonic egressive airstream mechanism) 但 肺 也 可 以 吸 氣, 不 只 是 正 常 的 呼 吸, 驚 訝 痛 楚 時 也 會 發 出 吸 氣 不 過 世 界 的 語 言 很 少 用 用 吸 氣 機 制 (ingressive airstream mechanism) 的 發 方 法, 但 也 有 少 數 語 言, 如 非 洲 的 某 些 語 言 如 Sindi, 海 南 島 閩 南 語 的 吸 氣 (implosive), 這 是 彆 住 喉 嚨, 然 後 喉 嚨 下 降, 把 氣 流 吸 入 口 腔, 發 出 濁 ( 又 見 及 ) 肺 部 的 主 要 功 能 在 調 節 強 (loudness), 呼 出 的 氣 流 越 強, 越 大 聲 喉 嚨 調 節 喉 嚨 (larynx) 的 主 要 調 節 功 能 是 用 聲 門 (glottis) 控 制 帶 (voiced) 或 不 帶 (voiceless), 也 就 是 所 謂 濁 或 清, 此 外 也 可 以 發 出 喉 塞 或 其 他 喉 化 喉 嚨 的 調 節 方 法 主 要 有 四 種 : 聲 門 開 放 發 清 輔 清 元 喉 擦 [h] 或 送 氣 聲 門 閉 合, 讓 聲 帶 發 生 顫 動 發 元 滑 或 濁 輔 聲 門 緊 閉, 阻 止 氣 流 通 過 發 喉 塞 [ ] 及 其 他 喉 化 聲 門 半 開, 阻 礙 部 分 氣 流 流 出, 發 出 吱 嘎 (creaky) 清 濁 的 差 別 可 以 在 喉 嚨 處 感 覺 到, 也 可 以 掩 住 耳 朵 聽 到 口 腔 調 節 的 同 時 可 以 由 用 聲 門 調 節 清 濁, 比 如 塞, 如 果 聲 門 打 開, 便 發 出 [p],[t],[k], 這 是 一 個 清 塞 (voiceless stop); 如 果 把 喉 嚨 閉 合, 便 發 出 [b], [d], [g], 這 是 一 個 濁 塞 (voiced stop) 以 下 是 一 對 一 對 清 和 濁 的 例 子 清 濁 p, p h b t, t h d ts, ts h dz k, k h g 如 果 發 出 清 塞 之 後, 在 元 尚 未 開 始 發 出 時, 讓 喉 嚨 暫 時 維 持 打 開 的 狀 態, 這 樣 便 在 元 之 前 插 入 一 個 清 的 喉 擦, 這 樣 的 發 方 法 就 是 送 氣 (aspirated) 送 氣 的 符 號 用 上 標 的 [ h ] 標 示, 如 [p h ], [t h ], [k h ], 但 舊 式 的 漢 語 語 學 著 作 常 常 用 上 標 的 [ ] 標 示, 如 [p ], [t ], [k ] [h] 是 個 標 準 的 清, 但 發 [h] 時 也 可 以 帶, 這 就 成 了 濁 的 氣 [ ] 送 氣 很 少 濁, 濁 送 氣 是 濁 緊 接 著 一 個 濁 的 氣 [ ], 印 度 次 大 陸 盛 行 濁 送 氣 [b ],[d ],[g ]; 吳 語 所 謂 濁 送 氣 其 實 是 清 濁 流, 這 是 一 個 清 接 著 一 個 濁 的 氣 [ ], 記 為 :[b ], [d ], [g ] 或 [p ], [t ], [k ] 我 們 說 話 的 語 是 輔 (consonat, 子 ) 與 元 (vowel, 母 ) 交 替 發 生 的 結 果, 發 輔 的 時 候 在 聲 道 之 間 的 某 一 個 或 某 兩 個 部 位 作 了 阻 擾 氣 流 的 動 作, 發 元 1-8

9 的 時 候 這 個 阻 擾 的 動 作 就 開 放 了 阻 擾 開 始 發 生 的 時 機 謂 之 成 阻, 阻 擾 結 束 的 時 機 謂 之 除 阻 (release), 由 成 阻 到 除 阻 的 阻 擾 時 間 謂 之 持 阻 段 的 清 濁 以 及 清 濁 的 程 度 決 定 於 所 謂 濁 起 始 時 機 (voice onset time /VOT), 聲 帶 顫 動 可 以 在 成 阻 後 除 阻 前 的 任 何 時 點 發 生, 這 樣 發 出 的 是 濁 (voiced); 也 可 以 在 聲 母 除 阻 元 發 出 時 才 開 始 顫 動, 這 樣 發 出 的 是 清 不 送 氣 ; 如 果 除 阻 後 聲 帶 還 不 顫 動, 延 遲 一 段 短 暫 的 時 間 之 後 再 顫 動, 這 樣 聲 母 和 元 之 間 就 會 出 現 一 個 氣 [ h ], 這 個 氣 通 常 認 為 是 聲 母 的 一 部 分, 帶 有 這 種 氣 的 清 聲 母 叫 做 清 送 氣 送 氣 時 段 的 氣 通 常 是 清, 但 有 時 也 可 以 是 濁, 發 濁 送 氣 時 的 聲 帶 是 一 種 半 開 半 閉 的 狀 態, 才 能 發 出 一 面 讓 氣 流 通 過, 一 面 讓 聲 帶 顫 動 的 濁 送 氣 濁 聲 母 通 常 一 成 阻 聲 帶 就 同 時 振 動, 如 法 語 日 語 閩 南 語 等, 謂 之 全 濁 (fully voiced); 但 VOT 可 以 出 現 在 持 阻 的 中 途, 如 英 語 的 濁 b, d, g, 是 半 濁 (partially voiced) 英 語 的 濁 塞 b, d, g 只 有 出 現 在 兩 個 元 之 前 才 會 發 成 全 濁, 在 聲 母 的 位 置 是 半 濁, 在 韻 末 (coda) 的 位 置 則 往 往 失 去 濁 成 分 而 變 成 清 半 濁 往 往 是 濁 清 化 (devoicing) 的 過 渡 狀 態 元 通 常 是 濁, 但 有 時 也 可 以 發 出 清 謂 之 清 元 發 清 元 時 由 聲 母 成 阻 到 元 結 束, 聲 帶 都 是 不 顫 動 的 ( 詳 參 節 ) 以 下 用 表 示 聲 帶 振 動 的 部 分, 標 示 浪 紋 的 段 表 示 是 個 濁, 斷 裂 的 浪 紋 表 示 是 濁 送 氣 虛 線 表 示 成 阻 和 除 阻, 兩 者 之 間 謂 之 持 阻 參 見 下 圖 : 成 阻 持 阻 除 阻 全 濁 ba ( 台 語 法 語 ) 半 濁 ba ( 英 語 ) 清 pa 清 送 氣 p h a 清 元 i ( 日 語 ) 濁 送 氣 b a ( 梵 語 ) 清 濁 流 p a ( 吳 語 ) 輔 有 清 有 濁, 塞 和 塞 擦 以 清 為 多, 但 鼻 和 流 元 一 般 傾 向 於 發 濁, 但 是 也 可 以 發 清 輔 位 置 用 [h] 標 示 的 值, 實 際 上 就 是 後 面 元 或 鼻 流 的 清 元 或 鼻 流 通 常 是 濁, 清 的 很 少, 所 以 國 際 標 (IPA) 沒 有 為 清 鼻 或 清 元 設 計 特 殊 符 號, 清 化 (devoiced) 的 元 或 鼻 流 必 須 在 符 號 下 方 加 標 一 個 小 圈 如 : 清 濁 hm [m m] 1-9

10 hn [n n] hng [ ] hl [l l] ha [a a] he [e e] ho [o o] 閩 南 語 媒 茅 hm 5 [m m 12 ]; 耳 h [i ], 聲 母 [m -] [ -] 就 是 一 種 清 鼻, 只 是 一 般 都 用 [h-] 來 標 示, 所 以 普 通 人 沒 有 注 意 到 閩 南 語 清 鼻 的 存 在 如 前 所 述, 喉 嚨 可 以 調 節 出 吸 氣, 這 是 用 雙 點 調 的 方 法, 口 腔 和 聲 門 同 時 閉 塞, 除 阻 時 喉 嚨 突 然 下 降, 這 時 外 面 的 氣 流 會 突 然 向 口 腔 內 流 動, 同 時 振 動 聲 帶, 這 是 一 種 喉 吸 氣 機 制 (ingressive glottalic airstream mechanism), 發 出 的 叫 做 吸 氣 (implosive),ipa 用 [ ],[ ],[ ] 等 標 示 非 洲 中 美 洲 馬 亞 語 (Mayan languages) 侗 泰 語 系 的 一 些 語 言, 海 南 島 的 黎 語 及 閩 南 語 都 有 吸 氣 比 如 閩 南 語 壁 廚 漳 泉 潮 方 言 唸 成 [pia tu], 海 南 島 唸 成 [ ia u], 漳 泉 潮 閩 南 語 的 p], t] 在 海 南 島 分 別 唸 成 [ ],[ ], 但 海 南 島 閩 南 語 沒 有 舌 根 吸 氣 [ ] 鼻 腔 調 節 比 如 發 出 一 個 濁 塞 的 同 時 把 軟 顎 下 降, 使 鼻 腔 開 放, 讓 氣 流 由 鼻 腔 流 出, 這 樣 發 出 的 叫 做 鼻 輔 (nasal consonant), 因 為 鼻 通 常 是 輔, 所 以 鼻 輔 通 常 叫 做 鼻 (nasal), 不 特 別 標 示 時 所 謂 鼻 指 的 就 是 鼻 輔 如 [m],[n],[ ] 等 是 但 發 元 時 可 以 同 時 帶 鼻, 這 就 是 鼻 化 元 (nasalized vowel) 鼻 通 常 是 濁, 濁 加 上 鼻 特 徵 就 是 一 般 的 鼻 了 但 鼻 也 可 以 是 清 的, 一 般 的 鼻 取 消 了 濁 成 分 就 變 成 清 鼻 鼻 (nasal) 發 阻 阻 塞 而 不 除 阻, 卻 同 時 開 放 鼻 腔, 發 出 的 是 鼻, 鼻 因 為 氣 流 由 鼻 腔 漏 出, 大 大 減 低 了 強 度 鼻 通 常 是 鼻 塞 (nasal stop, nasal plosive), 如 m, n, 等, 但 通 常 所 謂 鼻 (nasal) 指 的 就 是 鼻 塞, 鼻 塞 是 無 標 的, 所 以 不 必 要 鼻 塞 的 名 稱 但 鼻 也 可 能 帶 摩 擦, 發 出 鼻 塞 擦 如 mv, nz, dz, 鼻 擦 z, 鼻 塞 擦 或 鼻 擦 因 為 難 發, 是 非 常 有 標 的, 所 以 常 常 會 發 生 變, 如 台 灣 話 耳 本 來 文 讀 是 [z i ] 或 [dz i ]( 如 木 耳 bok 8 jinn 2 ), 聲 母 是 鼻 擦 或 鼻 塞 擦, 但 現 在 差 不 多 沒 有 人 這 樣 發 了, 大 部 分 人 都 唸 成 zi 2 /dzi 2 或 ni 2 有 時 一 個 段 一 開 始 有 鼻 成 分, 隨 即 消 失, 謂 之 前 鼻, 記 為 m b, n d, n dz, g, 許 多 閩 南 人 的 濁 都 有 這 個 特 色, 許 多 人 沒 有 感 覺 前 鼻 的 存 在, 實 驗 上 可 以 證 明 閩 南 語 濁 原 來 是 鼻, 這 前 鼻 大 概 是 古 代 聲 母 鼻 遺 留 的 痕 1-10

11 跡 ; 元 也 可 以 鼻 化, 謂 之 鼻 化 元, 記 為 a, e, i, o, u 等, 閩 南 語 就 有 許 多 這 種 鼻 元 韻 母 口 腔 調 節 主 動 調 節 器 在 口 腔 部 分 主 要 有 兩 個 : 唇 與 舌 兩 個 調 節 器 主 要 的 功 能 除 了 調 節 發 部 位 之 外, 主 要 是 調 節 上 下 調 器 之 間 的 接 觸 程 度 或 離 開 的 距 離, 也 就 是 強 度 (strength) 接 觸 得 越 緊, 氣 流 流 出 時 受 到 的 阻 擾 越 厲 害, 就 越 強, 反 之 越 弱 閉 得 越 緊, 聲 越 發 不 出 來, 所 以 強 度 和 響 度 (sonority) 成 反 比, 強 度 越 大 響 度 越 小, 強 度 越 小 響 度 越 大 阻 (obstruent) 調 器 和 發 部 位 接 觸 或 迫 近, 把 氣 流 阻 擾 (stricture), 同 時 關 閉 鼻 腔, 發 出 阻 (obstruent) 完 全 阻 塞 的 阻 叫 做 塞 (stop) 或 爆 發 (plosive), 如 [p], [b], [t], [d], [k], [g] 等 是 ; 發 時 不 完 全 阻 塞, 在 上 下 調 器 之 間 留 下 一 條 細 縫, 當 氣 流 通 過 時 發 生 摩 擦, 這 樣 發 出 的 叫 擦 (fricative), 如 [f], [v], [s], [z] 等 是, 相 對 於 塞 而 言, 擦 屬 於 一 種 續 (continuant) 的 類 型, 因 為 沒 有 受 到 完 全 阻 塞 邊 [l] 如 果 舌 邊 空 隙 較 小, 氣 流 通 過 時 發 生 摩 擦, 則 發 出 邊 擦 [- ] 如 果 發 了 塞 之 後 延 遲 開 放 (delayed release), 而 留 下 一 個 細 縫 使 氣 流 產 生 摩 擦, 這 樣 發 出 的 實 際 上 是 兩 個 的 結 合, 但 許 多 語 言 通 常 當 作 是 一 個 位, 謂 之 塞 擦 (affricate), 如 [ts] 在 英 語 是 兩 個, 但 在 漢 語 [ts] 或 [ts h ] 都 算 一 個 爆 發 ( 塞 ) 也 可 分 為 三 種 : 最 普 通 的 是 除 阻 時 氣 流 向 外 爆 發, 叫 外 爆 (explosive), 一 般 所 謂 爆 發 (plosive) 或 塞 (stop) 指 此, 所 以 通 常 不 用 外 爆 (explosive) 這 個 術 語 ; 一 種 是 在 韻 尾 的 位 置, 口 腔 閉 合 之 後 就 沒 有 除 阻 (unreleased), 謂 之 唯 閉 (unreleased stop, implosive, applosive), 漢 語 的 入 聲 韻 尾 屬 此 ; 一 種 是 除 阻 時 氣 流 向 內 爆 發, 謂 之 內 爆 或 吸 氣 (implosive, suction stop, ingressive stop)( 參 見 1.2.1) 接 近 (approximant) 上 下 調 器 互 相 接 近 而 不 迫 近, 或 雖 有 部 分 接 觸 而 留 下 相 當 大 的 空 隙, 氣 流 通 過 口 腔 時 不 受 攪 擾 (turbulence) 或 摩 擦 (friction) 謂 之 接 近 (approximant) 包 括 : 流 與 半 輔 流 (liquid) 包 括 邊 翹 舌 閃 和 顫 邊 (lateral) 雖 然 舌 的 中 線 完 全 阻 塞, 但 是 舌 的 一 邊 或 兩 邊 留 著 相 當 大 的 空 隙, 發 出 邊 [-l] 翹 舌 (rhotic) 發 時 舌 頭 可 以 做 出 許 多 不 同 的 姿 態, 美 國 西 部 英 語 1-11

12 的 r 和 北 京 話 的 ㄦ, 把 舌 頭 翹 起, 不 和 上 顎 接 觸 或 摩 擦, 叫 做 翹 舌 (rhotic), IPA 寫 成 [ ],KK 標 為 了 排 版 方 便 寫 成 [r] 閃 (flap /tap) 用 舌 頭 很 快 的 向 上 顎 閃 一 下, 發 出 閃 (flap /tap) 所 謂 閃 也 可 以 細 分 為 閃 (tap) 和 彈 (flap), 單 純 提 高 舌 頭 在 上 顎 閃 一 下 的 叫 閃 或 平 舌 閃,IPA 寫 成 [ ], 閩 南 語 茇 仔 ( 番 石 榴 )pat 8 a 2 [pa 2 a 31 ] 中 間 的 輔 就 是 一 個 閃 ; 捲 起 舌 頭 然 後 再 向 上 顎 彈 一 下 的 叫 彈 或 捲 舌 閃, 像 日 語 的 r- 就 是,IPA 寫 成 [ ] 另 外 有 唇 齒 閃 (labialdental flap),ipa 寫 成 *, 如 Margi 語 b *u ( 飛 走 ) 顫 (trill) 舌 頭 放 在 接 近 齒 齦 的 地 方, 放 鬆 舌 頭, 讓 氣 流 強 烈 地 逼 出, 使 舌 頭 發 生 顫 動, 上 下 彈 跳 幾 次, 發 出 舌 尖 顫 (alveolar trill),ipa 寫 成 [r] 法 語 的 顫 不 用 舌 頭 而 用 小 舌, 謂 之 小 舌 顫 (uvular trill),ipa 寫 成 [ ] IPA 的 顫 舌 符 號 很 少 用, 為 排 版 方 便 常 常 以 r 代 替,r 有 時 也 可 以 代 替 閃, 所 以 這 個 符 號 的 實 際 值 往 往 要 看 個 別 使 用 者 的 定 義 或 說 明 雙 唇 也 可 以 發 出 顫 謂 之 雙 唇 顫 (bilabial trill),ipa 寫 成 [ ] 但 是 人 類 的 語 言 通 常 只 用 來 做 發 遊 戲, 很 少 語 言 用 唇 顫 當 做 語,Kele 有 雙 唇 顫, 如 m ulim( 你 的 臉 ) 顫 動 的 器 官 可 以 是 唇 或 舌 小 舌, 其 顫 動 頻 率 捲 舌 的 程 度 等 變 體 很 多, 統 稱 為 顫 半 輔 (semi-consonant) 高 元 的 舌 位 非 常 接 近 上 顎, 發 出 的 就 是 半 輔 (semi-consonant),ipa 寫 成 [w],[j] 半 輔 的 值 已 經 非 常 接 近 高 元 [u], [i] 了, 只 要 略 微 開 張 便 是 元 了, 因 為 其 性 質 介 於 輔 和 元 之 間, 所 以 又 叫 做 半 元 (semi-vowel) 半 輔 通 常 鄰 接 於 元 之 前 或 之 後 構 成 雙 元 (diphthong) 或 三 元 (triphthong), 這 樣 的 半 元 叫 做 滑 (glide) 不 過 所 謂 滑 泛 指 一 個 節 內 具 有 元 舌 位 的 移 動 時 韻 核 (nucleus) 以 外 的 元 或 半 元, 不 限 於 語 上 的 接 近, 比 如 閩 南 語 的 ue[oe] 或 au[ ] 之 中,/u/ 的 值 都 是 真 正 的 元 1.4 元 的 產 生 以 上 所 討 論 的 都 是 輔 (consonant), 口 腔 打 開 到 相 當 的 程 度, 氣 流 就 可 以 自 由 通 過 而 不 受 阻 擾, 這 樣 所 發 出 的 就 是 元 (vowel) 輔 因 為 受 到 阻 擾, 發 出 的 是 噪 (noise), 元 不 受 阻 擾, 聲 波 從 聲 帶 發 出 之 後, 在 口 腔 發 生 共 鳴 (resonance), 口 腔 變 成 一 個 共 鳴 器 (resonator), 所 發 出 的 是 和 諧, 或 稱 響 (sonorant) 或 共 鳴 (resonant ) 元 的 性 質 是 利 用 和 諧 在 口 腔 的 共 鳴 效 果 來 調 節, 和 輔 的 發 機 制 不 完 全 相 同, 所 以 不 能 直 接 用 以 上 的 參 數 描 寫 元 的 主 要 調 節 機 制 有 三 : 下 顎 調 節 舌 位 調 節 唇 形 調 節, 次 要 的 還 可 以 包 括 喉 嚨 調 節 舌 根 調 節 鼻 腔 調 節 1-12

13 1.4.1 下 顎 調 節 下 顎 調 節 元 的 高 低, 下 顎 越 降 低 即 口 腔 打 得 越 開, 響 度 越 大, 最 低 也 就 是 響 度 最 大 的 元 是 [a], 謂 之 低 元 (low); 最 高 也 就 是 響 度 最 小 的 元 是 [i],[u] 等, 謂 之 高 元 (high); 居 其 間 的 [e], [o] 是 中 元 (mid) 由 低 到 高 是 連 續 體, 世 界 的 語 言 最 普 遍 的 是 分 成 三 層, 但 是 有 的 語 言 只 分 高 低 兩 層, 如 阿 拉 伯 語 有 的 可 以 分 成 四 層, 如 台 灣 話 的 後 元 有 四 層, 許 多 語 學 家 用 這 樣 的 名 稱 : 開 元 (open)[a 或 ], 半 開 元 (half-open)[ ], 半 關 元 (half-close), 關 元 (close) 舌 位 調 節 舌 可 以 調 節 元 的 前 後, 舌 面 拱 起 可 以 發 出 [i],[e] 等 前 元 (front vowel), 舌 背 拱 起 發 出 [u],[o] 等 後 元 (back vowel) 居 其 間 的 是 [ ], [ ] 是 央 元 (central vowel) 舌 位 調 節 通 常 只 有 兩 叉, 前 後 高 低 構 成 五 個 基 本 元 (cardinal vowels) 構 成 所 謂 元 三 角 圖 如 下 : 前 後 高 i u 中 e o 低 a 但 是 有 些 語 言 可 以 分 為 三 叉, 如 閩 南 語 話 的 泉 州 腔 元 的 高 低 分 為 四 階 前 後 分 為 三 叉, 茲 將 泉 州 的 三 叉 的 元 系 統 畫 成 元 三 角 圖 如 下 : 前 央 後 高 i u 中 高 e o 中 低 低 a 低 元 通 常 不 分 前 後, 但 有 些 語 言 的 低 元 也 有 前 後 之 分 唇 形 調 節 唇 形 可 以 調 節 成 圓 形, 謂 之 圓 唇 元 (rounded vowel), 也 可 以 調 節 成 扁 平 形, 謂 之 展 唇 元 (spreading / unrounded vowel), 世 界 的 語 言 頂 多 分 成 兩 形, 沒 有 再 分 成 不 圓 不 展 的 了 唇 形 的 圓 展 和 前 後 高 低 有 系 統 的 相 關 性 (systematic correlation) 通 常 前 元 是 展 唇, 後 元 是 圓 唇 ; 元 越 高, 圓 唇 的 程 度 越 高 至 於 低 元 通 常 不 分 圓 展, 英 語 台 灣 話 的 元 系 統 就 有 這 種 相 關 性 但 是 這 種 相 關 性 不 是 絕 對 的, 日 語 的 後 元 卻 是 展 唇 元, 而 許 多 語 言 前 元 有 圓 唇, 如 北 京 話 的 前 高 元 1-13

14 有 [i],[y] 之 分, 廣 東 話 福 州 話 德 語 的 元 系 統 都 有 一 對 以 上 的 圓 展 唇 之 分, 法 語 的 前 元 有 三 對 圓 展 唇 之 分 下 面 是 法 語 的 元 系 統 : 前 央 後 展 圓 關 i y u 半 關 e ø o 半 開 œ 開 a 次 要 調 機 制 以 上 四 種 調 節 機 制 屬 於 主 要 調 節 機 制, 此 外 元 尚 有 幾 個 次 要 調 節 機 制 (secondary articulation), 如 舌 冠 舌 根 鼻 腔 喉 壁 聲 門 等 舌 冠 調 節 舌 冠 調 節 是 在 普 通 的 元 上, 在 舌 冠 部 分 添 加 一 些 調 節 這 些 調 節 機 制 通 常 和 輔 的 發 方 法 具 有 相 關 性, 譬 如 一 個 捲 舌 聲 母 後 面 也 會 自 然 地 跟 著 捲 舌 元, 一 個 凹 槽 輔, 通 常 也 會 跟 著 凹 槽 元 以 下 介 紹 兩 種 舌 尖 調 節 機 制 當 我 們 發 出 一 個 舌 尖 時 舌 冠 可 以 有 兩 種 舌 形, 一 種 是 扁 平 舌 形 (flat), 一 種 是 凹 槽 舌 形 (grooved) 由 齒 間 到 舌 葉 的 擦 都 可 以 分 為 兩 種 輔, 它 們 的 後 面 元 也 可 以 分 為 兩 種 當 我 們 要 發 [si] 時, 如 果 [s] 是 扁 平 舌 形, 它 很 容 易 便 顎 化 為 [ i], 如 果 我 們 要 刻 意 分 別 [si] 和 [ i], 往 往 必 須 把 舌 形 凹 槽 化 比 如 北 京 話 的 空 韻 :ㄗ[ts ] ㄘ[ts h ] ㄙ[s ] 韻 母 [ ], 其 實 舌 冠 部 分 是 凹 槽, 而 舌 尖 微 翹 這 個 和 泉 州 的 高 央 元 [ ] 不 太 一 樣, 泉 州 是 扁 平 比 較 北 京 話 和 泉 州 話 的 子 字 北 京 :ㄗ[ts ]; 泉 州 : 子 [ts ], 這 兩 個 的 元 高 度 口 形 都 一 樣, 唯 一 的 差 別 是 北 京 話 的 元 是 凹 槽 舌 冠 的 凹 槽 程 度 可 以 繼 續 加 大, 舌 尖 越 來 越 向 後 捲 (curled back), 這 叫 做 捲 舌 化 (retroflexation/ rhotacization), 一 般 所 謂 捲 舌 (retroflex) 指 的 是 輔, 但 元 也 會 有 這 種 特 徵, 就 是 捲 舌 元 (retroflexed vowel/ rhotacized vowel, 在 英 語 語 學 叫 做 r-coloured vowel), 捲 舌 元 主 要 有 兩 個 (Ladefoged1997:84): 重 中 央 元 (stressed schwa) 輕 中 央 元 (unstressed schwa) 舌 根 調 節 發 元 時 舌 根 同 時 向 前 壓 下, 使 得 喉 壁 腔 擴 大, 這 樣 的 的 元 帶 有 推 舌 1-14

15 根 (advanced tongue root /ATR) 特 徵 Akhan 語 以 ATR 做 為 單 純 的 區 別 性 特 徵, 每 一 個 元 都 有 一 對 [+ATR] 和 [-ATR] 的 對 立 1, 英 語 也 的 ATR 伴 隨 著 元 的 值, 具 有 [+ATR] 的 元 舌 位 較 高 較 長,[-ATR] 的 元 舌 位 會 低 一 點 短 一 點 這 樣 三 層 的 元 就 變 成 五 層 了 英 語 的 ATR 特 徵 也 伴 隨 著 元 的 鬆 緊 度, 具 有 [+ATR] 的 元 成 緊 元 (tense vowel), 沒 有 這 個 特 徵 的 元 是 鬆 元 (lax vowel) 但 緊 元 和 鬆 元 的 區 別 不 完 全 等 同 於 ATR 的 區 別, 還 牽 涉 到 節 結 構 等 問 題, 基 本 上 長 元 和 雙 元 (diphthong) 是 緊 元, 短 元 是 鬆 元 下 面 是 英 語 的 元 系 統 (Ladefoged 2001:81): 前 後 緊 鬆 鬆 緊 ju i e a, a u o, æ 有 些 語 言 ATR 往 往 成 為 元 和 諧 (vowel harmony) 的 參 數, 比 如 要 求 在 一 個 詞 裡, 每 一 個 節 都 必 須 同 樣 具 有 [+ATR] 或 [-ATR] 特 徵 鼻 腔 調 節 軟 顎 下 降 鼻 腔 開 放 發 出 鼻 (nasal), 元 加 上 鼻 成 分, 發 出 鼻 化 元 (nasalized vowels) 法 語 葡 萄 牙 語 波 蘭 語 有 豐 富 的 鼻 化 元, 部 分 漢 語 北 方 方 言 吳 語 有 豐 富 的 鼻 化 元, 閩 南 語 除 海 南 島 以 外 都 有 鼻 化 元 IPA 符 號 用 浪 號 加 在 元 之 上 表 示 鼻 化 以 下 是 台 灣 閩 南 語 的 元 系 統 2 : 前 後 非 鼻, 鼻 非 鼻, 鼻 關 i, u, u 1 非 洲 迦 納 Akan 有 [+ATR] 和 [-ATR] 元 的 對 立, 請 進 入 Peter Ladefoged 的 網 站 聽 取 : -ATR 注 意 這 個 元 系 統, 鼻 元 與 口 元 並 不 一 致, 口 元 的 後 元 有 三 個, 前 元 只 有 兩 個, 口 元 前 後 不 對 稱, 鼻 元 比 較 對 稱 但 鼻 元 的 u 只 能 出 現 在 複 元 韻 母 iu 另 外 值 得 注 意 的 一 點 是 鼻 中 元 的 舌 位 比 較 低, 沒 有 e 和 的 對 立, 也 沒 有 o 和 的 對 立 1-15

16 半 關 e o 半 開, 開 a, a 喉 壁 與 喉 嚨 調 節 除 鼻 化 之 外, 次 要 的 調 節 尚 有 喉 壁 化 (pharyngealized), 即 : 發 元 時 舌 根 後 抽, 迫 近 喉 壁 ; 喉 化 (glottalized): 發 元 時 聲 門 收 縮 ; 清 化 (devoiced): 發 元 時 聲 門 不 振 動, 發 出 清 元 (voiceless vowel), 好 像 說 悄 悄 話 時 的 聲, 日 語 /i/ 在 清 輔 之 間 會 變 成 清 元 [i ], 如 shikashi( 但 是 )[ i ka i] 1.5 節 律 所 謂 節 律 (prosody) 包 括 聲 調 (tone) 重 讀 (stress) 語 調 (intonation) 等 分 述 如 下 : 聲 調 所 有 的 語 言 都 有 聲 調, 但 是 只 有 一 部 分 語 言 把 聲 調 作 為 辨 義 特 徵 之 一, 以 聲 調 做 為 辨 義 特 徵 的 語 言 叫 做 聲 調 語 言 (tone language), 聲 調 語 言 主 要 分 佈 於 漢 語 族 侗 泰 語 族 及 非 洲 的 語 言 調 類 與 調 型 的 區 別 可 以 由 兩 個 主 要 的 觀 點 來 掌 握 : 調 類 (tone class) 與 調 值 (tone value) 調 類 即 所 謂 四 聲 八, 是 抽 象 的 歸 納, 屬 詞 素 位 學 (morphophonemics) 層 次 的 問 題, 不 在 這 裏 討 論 ; 調 值 則 屬 語 層 次 的 問 題 傳 統 聲 韻 學 只 能 分 辨 調 類, 現 代 語 學 發 達 後, 才 有 方 法 描 寫 調 值 談 調 值 的 時 候, 可 以 先 不 必 管 它 什 麼 四 聲 八 本 調 變 調, 只 管 我 們 口 語 的 一 個 一 個 節 實 際 上 出 現 的 聲 調 是 什 麼 面 貌, 怎 麼 去 形 容 它 這 就 好 比 認 識 每 一 個 人 的 臉 型 身 高 肥 胖, 不 一 定 要 知 道 他 姓 什 麼, 誰 家 的 孩 子 調 值 是 附 加 在 節 之 上 的 聲 調 成 分, 謂 之 節 調 (syllable tone), 就 像 節 可 以 分 析 為 一 個 一 個 位 (phoneme) 或 段 (segment) 一 樣, 調 值 可 以 歸 納 為 一 個 一 個 的 調 位 / 調 素 (toneme) 調 值 的 描 寫 最 科 學 的 方 法 就 是 紀 錄 聲 調 的 頻 率, 但 是 人 類 的 聲 調 頻 率 個 人 差 太 大, 男 女 之 間 的 差 別 更 大, 聲 調 之 所 以 有 意 義 不 是 靠 頻 率 的 絕 對 值 決 定 的, 而 是 根 據 說 話 者 個 人 整 體 聲 調 體 現 的 相 對 值 決 定 的, 因 此 絕 對 值 的 聲 調 描 寫 其 實 沒 有 什 麼 意 義 聲 調 的 相 對 值 可 以 用 調 階 (register, tiau 7 kai 1 ) 調 長 (length, tiau 7 tng 5 ) 和 調 勢 (contour, tiau 7 se 3 ) 三 個 主 要 的 概 念 來 分 析 分 述 如 下 : 1-16

17 調 階 所 謂 調 階 (register/scale) 就 是 調 高 (pitch height) 的 層 次 調 高 是 由 喉 嚨 調 節 的, 聲 帶 拉 緊, 發 出 高 調, 聲 帶 放 鬆, 發 出 低 調 聲 調 的 高 低 可 以 無 限 分 割, 也 可 以 像 樂 一 樣 按 律 加 以 分 為 do, re, mi, sol, la 等 五 個 階 (scale), 或 do, re, mi, fa, sol, la, ti 等 七 個 階 但 是 語 言 的 調 階 是 相 對 的, 比 較 的, 不 是 絕 對 的, 只 要 能 夠 用 聲 調 的 高 低 來 分 辨 意 義 即 可, 至 於 兩 個 不 同 的 調 階 相 差 多 少 調 高 無 關 緊 要 這 種 以 分 別 意 義 為 目 的 的 相 對 調 高 叫 做 辨 義 調 階 (distinctive register/scale), 簡 稱 調 階, 調 階 作 為 節 調 的 一 部 份 就 是 調 位 或 調 素 (toneme,tiau 7 soo 3 ), 是 聲 調 (tone) 的 最 小 語 單 位 趙 元 任 首 先 發 明 五 階 制 標 示 漢 語 的 聲 調 用 五 階 制 來 描 寫 調 值 (phonetic tone value) 其 實 不 夠 細 密, 而 絕 大 多 數 語 言 的 聲 調 都 少 於 5 個 辨 義 調 階, 用 五 階 制 標 示 調 位 又 太 複 雜 以 只 有 3 個 辨 義 調 階 的 台 灣 話 為 例, 我 們 可 以 用 三 個 調 階 做 為 標 示 調 位 的 符 號 就 夠 了 如 要 標 示 泉 州 或 廣 東 話 就 必 須 用 到 四 階, 用 來 標 示 日 本 話 二 階 就 夠 了 趙 元 任 初 發 明 五 階 制 時 並 不 認 為 所 有 聲 調 語 言 都 必 須 用 五 階 制 來 標 示, 而 應 依 不 同 語 言 韻 上 實 際 的 需 要 採 用 不 同 的 調 階 制 度 描 寫, 不 過 後 來 的 漢 語 語 言 學 家 為 了 方 便 和 北 京 話 比 較, 都 延 用 五 階 制, 我 們 稱 之 為 固 定 調 階 記 法, 就 是 把 一 個 語 言 最 高 的 調 階 都 標 為 5, 而 最 低 調 都 標 為 1, 其 餘 的 按 照 比 例 調 整 但 在 西 方 調 階 的 描 寫 多 半 以 實 際 語 言 的 辨 義 調 階 決 定, 比 如 以 H 標 示 高 調 (high tone) 以 L 標 示 低 調 (low tone) 以 M 標 示 中 調 (mid tone), 我 們 稱 之 為 相 對 調 階 記 法 五 階 制 是 一 種 固 定 調 階 記 法, 類 似 樂 譜 的 固 定 唱 名, 三 階 制 則 採 用 相 對 調 階 記 法, 兩 者 的 觀 念 不 同, 目 前 漢 語 韻 學 界 若 用 圖 形 標 示 法 或 數 字 標 示 法 以 固 定 五 階 制 較 為 流 行, 若 用 字 母 標 示 法 則 又 以 相 對 調 階 制 較 為 流 行, 對 固 定 調 階 記 法 和 相 對 調 階 記 法 的 差 別 並 不 計 較, 但 若 考 慮 合 理 性 及 方 便 性, 當 以 數 字 標 示 的 相 對 調 階 記 法 為 佳 茲 以 台 灣 話 ( 也 適 用 於 廈 門 話 ) 為 例 將 兩 種 標 示 法 做 個 對 照 : 相 對 調 階 記 法 固 定 調 階 記 法 數 字 法 字 母 法 數 字 法 圖 形 法 高 調 33 HH 44/55 中 調 22 MM 33/22 低 調 11 LL 11/21, 升 調 12 LM 13 降 調 31 HL 52 每 一 個 聲 調 語 言 都 有 固 定 的 辨 義 調 階 一 般 的 聲 調 語 言 通 常 只 有 兩 個 調 階, 如 非 洲 的 語 言 漢 語 的 調 階 較 多, 通 常 有 三 個 調 階, 台 灣 話 的 調 階 就 有 三 個, 即 高 調 (high tone) 中 調 (middle tone) 低 調 (low tone), 泉 州 廣 州 1-17

18 有 四 個 調 階 下 面 三 組 字 有 不 同 的 調 高, 以 1, 2, 3 來 代 表 台 灣 話 由 低 而 中 而 高 的 三 個 調 階, 列 表 如 下, 請 比 較 : 調 階 示 例 表 高 調 33 龜 豬 知 交 珍 經 陰 平 中 調 22 舊 治 在 厚 陣 競 陽 去 低 調 11 句 智 再 夠 鎮 敬 陰 去 注 意 每 一 組 次 序 相 對 的 例 字 都 是 同 字, 只 有 聲 調 的 不 同, 並 且 只 是 調 階 的 不 同 調 勢 節 調 由 起 點 的 調 首 到 終 點 的 調 尾 進 行 的 曲 直 變 化 叫 做 調 勢 ( 其 他 的 語 言 學 家 或 稱 之 為 調 型 調 形 )(contour), 就 像 一 條 路 經 過 的 地 勢 有 平 坦 有 上 坡 有 下 坡 一 樣, 調 勢 可 分 平 調 (level tone,penn 5 tiau 7 ); 升 調 (rising tone,sing 1 tiau 7 ); 降 調 (falling tone,kang 3 tiau 7 ) 三 種 兩 個 調 素 ( 調 首 與 調 尾 ) 結 合 為 一 個 節 調 (syllable tone), 調 首 與 調 尾 的 調 高 相 同 時 謂 之 平 調 (penn 5 tiau 7 ) 或 平 板 調 (penn 5 pan 2 tiau 7 ;level tone); 調 尾 的 調 階 高 於 調 首 謂 之 升 調, 台 語 可 稱 起 調 (khi 2 tiau 7 ); 反 之 謂 之 降 調, 台 語 可 稱 為 落 調 (loh 8 taiu 7 ), 升 調 和 降 調 合 稱 起 伏 調 (contour tone, khi 2 hok 8 tiau 7 ), 台 語 可 稱 起 落 調 (khi 2 loh 8 tiau 7 ) 上 節 所 討 論 的 都 屬 平 調, 現 在 舉 高 平 調 和 升 調 降 調 以 資 比 較 請 看 下 例 : 調 勢 示 例 表 平 調 33 豬 交 心 真 經 陰 平 升 調 12 池 猴 尋 秦 窮 陽 平 降 調 31 抵 狗 審 診 景 陰 上 除 此 之 外 還 有 由 三 個 調 素 組 成 的 節 調, 就 是 降 升 調 或 升 降 調 北 京 話 的 第 三 聲 一 般 認 為 是 一 種 降 升 調, 用 五 度 制 標 為 [213], 根 據 實 驗 台 語 的 陽 平 調 調 值 也 差 不 多 是 這 種 調 型, 但 是 以 台 語 為 母 語 的 人, 只 聽 到 後 面 升 調 的 部 分, 而 聽 不 到 降 的 部 分, 所 以 一 般 認 為 是 低 升 調, 用 五 度 制 標 為 [13], 用 三 度 制 標 為 /12/ 福 州 話 的 陽 去 聲 是 一 個 升 降 調, 五 度 制 標 為 [242], 可 以 用 三 度 制 標 為 /121/ 或 /231/; 台 灣 話 也 有 兩 種 變 化 調 讀 成 升 降 調, 用 三 調 制 標 為 /231/, 一 是 表 示 驚 訝 的 語 助 詞 喏 ha 231, 一 是 三 疊 詞 的 第 一 節 長 調 說 法, 如 金 - 金 金 kim 231 kim 22 kim 33, 直 直 直 tit 231 tit 1 tit 調 長 聲 調 延 長 的 時 間 叫 做 調 長 許 多 語 言 雖 然 調 階 和 調 勢 沒 有 辨 義 功 能, 1-18

19 但 是 調 長 卻 有 辨 義 功 能 調 長 在 有 些 語 言 具 有 辨 義 功 能 ( 如 英 語 日 語 ), 如 英 語 的 元 pick 是 短,peak 是 長, 日 語 短 obasan 是 伯 母 嬸 嬸 的 意 思, 長 oba san 是 祖 母 的 意 思 既 然 漢 語 一 個 節 調 由 兩 個 調 素 組 成, 應 該 都 是 長 調, 可 是 如 果 調 尾 位 置 出 現 了 塞, 如 -p -t -k -, 也 就 是 入 聲 節 ( 入 聲 字 ) 時, 調 尾 其 實 是 無 聲 的, 於 是 元 就 只 佔 舒 聲 節 的 一 半, 聽 起 來 就 顯 得 短 促, 所 以 叫 短 調 (te 2 tiau 7 ) 或 促 聲 (chiok 4 siann 1 ), 其 他 三 聲 長 的 叫 長 調 (tng 5 tiau 7 ) 或 舒 聲 (su 1 siann 1 ) 但 是 如 果 把 輔 韻 尾 的 長 計 算 在 內, 不 論 是 促 聲 節 或 舒 聲 節, 長 都 差 不 多 的, 所 以 入 聲 韻 末 (coda) 那 無 聲 的 部 分 也 應 該 算 是 一 個 調 素, 可 以 用 0 來 標 示 現 在 請 比 較 以 下 台 灣 閩 南 語 南 部 方 言 成 對 的 舒 聲 和 入 聲 調 長 : 長 調 與 短 調 示 例 表 長 舒 聲 字 調 類 短 入 聲 字 調 類 高 調 33 珍, 新, 真 陰 平 30 直, 實, 一 陽 入 8( 本 調 ) 中 調 22 陣, 慎, 盡 陽 去 20 得, 失, 質 陰 入 4( 本 調 ) 低 調 11 鎮, 信, 進 陰 去 10 ( 直 -),( 實 -) 陽 入 8( 變 調 ) 入 聲 調 類 只 有 兩 個, 本 調 也 只 用 兩 個 調 階 低 短 調 不 出 現 在 本 調, 只 有 陽 入 的 變 調 讀 低 短 調 調 長 可 以 用 拍 (mora) 來 表 示, 一 個 節 算 兩 個 拍, 漢 語 的 入 聲 韻 末 (coda) 如 果 算 一 個 默 拍 的 話, 那 麼 每 一 個 節 都 是 一 樣 長 但 輔 韻 末 的 拍 要 不 要 計 算, 必 須 依 語 言 而 定, 有 些 語 言 認 為 要 計 算, 那 麼 CVC 的 節 算 做 重 節 (heavy syllable), 有 些 語 言 認 為 不 計 算, 那 麼 CVC 的 節 就 要 算 做 輕 節 (light syllable), 但 如 果 元 有 長 短 的 區 別, 那 麼 長 元 節 CV 或 CV C 當 然 是 重 節 了 調 型 一 個 節 調 由 調 首 到 調 尾 進 行 的 實 際 面 貌, 就 是 調 型 (tone type/tone pattern) 調 勢 和 調 長 純 粹 是 描 寫 節 調 的 概 念, 升 調 或 降 調 可 以 解 釋 為 兩 個 不 同 調 階 的 調 素 的 結 合, 長 調 則 是 兩 個 相 同 調 階 的 調 素 的 結 合 現 在 依 聲 調 的 調 階 調 長 調 勢 等 參 數 把 台 灣 話 節 調 的 調 型 組 織 成 一 個 系 統, 列 表 如 下 : 1-19

20 台 灣 話 調 型 系 統 表 長 短 升 降 高 中 低 這 個 調 型 系 統 是 台 灣 優 勢 的 主 聲 調 的 調 型 系 統, 每 一 個 以 閩 南 語 為 母 語 的 台 灣 人 一 定 會 說 這 八 種 調 型 但 有 些 方 言 可 能 超 出 這 個 系 統, 譬 如 鹿 港 老 派 的 泉 腔 方 言 有 四 個 辨 義 調 階, 降 調 可 以 有 高 降 中 降 之 分 ; 短 調 也 有 起 伏 調, 如 台 灣 海 口 腔 ( 泉 州 腔 ) 的 陽 入 本 調 /230/, 漳 州 或 台 灣 斗 六 漳 腔 的 陽 入 本 調 /120/ 是 升 調 ; 北 部 不 論 泉 腔 漳 腔, 陰 陽 入 聲 是 長 短 之 分, 如 /20/~/220/ 在 這 些 一 個 節 調 超 過 三 個 調 素 的 方 言, 都 是 有 兩 個 調 素 共 享 一 個 模 拉 在 筆 者 所 知 的 範 圍 內, 沒 有 一 個 節 內 有 三 個 模 拉 的 類 型 重 讀 重 讀 (stress) 和 重 (accent) 其 實 是 個 含 糊 的 名 稱, 指 的 都 是 某 個 節 聽 起 來 特 別 突 顯 (prominent) 的 意 思 但 重 (accent) 這 個 名 詞 通 常 指 以 高 表 現 突 顯 的 一 類 每 一 個 語 言 都 有 輕 重 讀 (stress) 的 差 別, 但 有 些 語 言 屬 於 固 定 重 讀 的 類 型, 重 讀 固 定 落 在 詞 首 詞 末 或 末 二 節, 這 樣 的 類 型 輕 重 讀 就 沒 有 辨 義 功 能 了, 法 語 屬 於 這 個 類 型 有 些 語 言 重 讀 不 一 定 落 在 那 個 節, 輕 重 讀 具 有 辨 義 功 能, 英 語 屬 於 這 個 類 型 語 言 學 家 一 般 認 為 重 讀 (stress) 的 成 分 有 長 (length /duration) 高 (pitch) 以 及 強 (loudness), 三 者 具 有 互 動 關 係, 但 每 一 個 成 分 在 個 別 的 語 言 所 佔 的 比 重 不 同 有 些 語 言 以 高 為 重 讀 的 主 要 成 分, 這 樣 的 重 讀 俗 稱 高 重 (pitch accent) 日 語 的 重 屬 於 這 個 類 型 而 以 其 他 的 成 分 為 主 的 重 叫 做 重 讀 重 (stress accent) 許 多 研 究 報 告 證 明 英 語 的 重 讀 以 長 的 比 重 最 重, 而 強 最 不 具 重 要 性 (Katamba 1993:223, Spencer1996:37) 漢 語 的 重 讀 也 是 以 長 為 主 要 成 分, 林 燾 (1983) 曾 以 一 些 輕 詞 和 重 詞 的 配 對, 以 語 合 成 的 方 法, 故 意 改 變 末 字 的 強 高 長, 試 驗 受 試 人 對 輕 重 讀 的 判 斷, 結 果 發 現 強 的 改 變 對 聽 辨 輕 重 讀 的 影 響 最 小, 長 在 聽 辨 輕 重 時, 起 了 非 常 重 要 的 作 用, 至 於 高 則 遠 不 及 長 的 重 要 其 他 的 漢 語 方 言 也 大 概 是 這 種 情 形, 北 京 話 的 重 特 色 在 屬 於 聲 調 語 言 的 漢 語 系 語 言 裏 具 有 普 遍 性 洪 惟 仁 (1997) 的 實 驗 證 明 長 在 台 灣 話 的 重 讀 結 構 中 也 扮 演 主 要 角 色 台 灣 話 和 北 京 話 一 樣, 重 讀 都 落 在 詞 尾 的 位 置, 像 千 金 金 馬 這 類 實 語 素 所 1-20

21 組 成 的 複 合 詞, 同 樣 是 金 字 在 前 字 或 末 字 的 位 置, 其 長 有 顯 著 的 差 別, 前 後 字 的 長 比 率 是 1:2.22, 後 字 比 前 字 長 兩 倍 以 上 至 於 像 阿 珠 = 仔 金 仔 這 種 帶 詞 尾 的 結 構, 同 樣 是 末 字 的 位 置, 詞 尾 = 仔 及 仔 字 的 長 都 只 有 複 合 詞 末 字 的 60%, 而 詞 幹 的 長 比 複 合 詞 前 字 的 長 度 長, 暱 稱 詞 詞 幹 平 均 長 了 34%, 小 稱 詞 詞 幹 平 均 長 了 19% 至 於 詞 頭 阿 的 長 極 短, 平 均 只 有 46.24ms, 只 有 詞 幹 長 的 29%, 其 長 甚 至 只 略 當 於 聲 母 平 均 長 的 一 半 由 此 證 明 台 灣 話 的 重 讀 主 要 由 長 的 成 分 來 表 現 重 讀 的 位 置 和 詞 法 結 構 有 平 行 的 關 係, 輕 讀 節 (unstressed syllable) 都 是 虛 語 素 ( 但 虛 語 素 不 一 定 輕 讀 ), 而 實 語 素 都 是 重 讀 而 北 京 話 則 有 一 些 詞 彙 輕 讀, 實 語 素 也 可 以 輕 讀, 這 是 兩 個 語 言 差 異 之 處 語 調 語 調 (intonation) 和 聲 調 (tone) 的 不 同 是 聲 調 的 領 域 (domain) 只 及 於 詞 彙, 而 語 調 的 領 域 及 於 整 個 句 子 聲 調 區 別 詞 彙 的 意 義, 而 語 調 區 別 句 子 的 語 氣, 如 疑 問 或 陳 述 等 世 界 上 有 一 些 語 言 聲 調 沒 有 區 別 詞 彙 意 義 的 功 能, 另 一 些 語 言 則 有 區 別 詞 彙 意 義 的 功 能, 有 人 把 前 者 叫 做 語 調 語 言, 而 後 者 叫 做 聲 調 語 言 其 實 所 謂 語 調 語 言 是 不 適 當 的 名 稱, 因 為 世 界 上 沒 有 只 有 聲 調 而 沒 有 語 調 的 語 言, 聲 調 語 言 照 樣 有 語 調, 只 是 表 現 的 方 式 不 相 同 而 已 世 界 的 語 言 通 常 句 尾 下 降 表 示 陳 述, 句 尾 提 升 表 示 疑 問, 漢 語 也 一 樣, 如 下 面 的 句 子 : 這 是 我 的 媽 ( 陳 述 句, 媽 本 來 就 高 調 ) 這 是 我 的 嘛! ( 陳 述 句, 嘛 肯 定 語 助 詞, 唸 低 降 調 ) 這 是 我 的 嗎? ( 疑 問 句, 嗎 疑 問 語 助 詞, 唸 高 調 ) 這 是 我 的 嗎? ( 驚 嘆 疑 問 句, 唸 更 高 的 高 調 ) 和 英 語 不 同 的 是 漢 語 的 疑 問 一 定 要 用 疑 問 語 助 詞, 如 果 沒 有 疑 問 語 助 詞, 只 提 升 句 尾 的 調 高, 像 這 樣 的 句 子 : 這 是 我 的? 就 變 成 驚 嘆 疑 問 句, 而 不 是 單 純 的 疑 問 句 英 語 的 疑 問 句 是 個 升 調, 漢 語 沒 有 提 升, 只 是 提 高 調 高 而 已 漢 語 的 句 尾 疑 問 語 助 詞 嗎 是 虛 詞, 除 了 聲 調 提 高 之 外, 強 或 長 也 比 實 詞 的 媽 低 但 是 如 果 調 高 長 或 長 的 特 徵 不 明 確, 如 : 這 是 我 的 嗎 這 是 我 的 媽 沒 有 特 殊 的 語 境 提 供 信 息 的 話, 這 兩 句 話 可 能 混 淆 一 個 語 調 的 領 域 叫 做 韻 詞 組 (phonological phrase), 通 常 相 當 於 一 個 句 1-21

22 子 或 詞 組, 也 可 以 說 是 兩 個 停 頓 (pause) 換 氣 之 間 的 一 段 話 語 (utterance) 一 個 韻 詞 組 的 調 高 通 常 有 自 然 滑 降 (downdrift) 的 現 象, 就 是 第 二 個 高 調 節 比 第 一 個 高 調 節 的 調 子 略 低, 而 第 三 個 高 調 節 又 比 第 二 個 高 調 節 的 調 子 略 低, 如 此 逐 次 下 降, 結 果 形 成 一 個 調 梯 (tone terracing) 語 調 不 但 包 括 調 高, 也 包 括 輕 重 讀 詞 彙 所 表 現 的 重 讀 現 象 叫 做 詞 重 讀 (word stress /lexical stress), 但 重 讀 也 可 以 表 現 在 句 子, 謂 之 句 重 讀 (sentence stress), 句 重 讀 屬 於 語 調 的 範 疇 句 重 讀 往 往 表 現 焦 點 的 位 置 英 語 和 漢 語 都 一 樣, 一 個 句 子 的 焦 點 在 無 標 的 (unmarked) 情 形 下 落 在 句 子 最 後 一 個 實 詞 ( 如 動 詞 名 詞 形 容 詞 等 ), 謂 之 末 端 焦 點 (end focus), 通 常 句 重 讀 就 落 在 末 端 焦 點 上, 謂 之 調 核 (nucleus /tonic syllable) 調 核 是 調 高 和 重 讀 最 突 顯 (prominent) 的 地 方 有 時 為 了 刻 意 強 調 非 末 端 某 一 個 詞 彙 的 語 意, 也 可 以 把 焦 點 移 動 到 那 個 特 別 的 地 方, 謂 之 對 比 焦 點 (contrastive focus), 此 時 調 核 也 會 跟 著 移 動 到 對 比 焦 點, 這 樣 的 重 讀 叫 做 對 比 重 讀 (contrastive stress) 或 強 調 重 讀 (emphatic stress) 對 比 重 讀 不 一 定 是 實 詞, 也 可 以 是 虛 詞 : 代 詞 助 動 詞 介 詞 連 詞, 只 要 說 話 者 覺 得 需 要 如 以 下 的 粗 黑 體 字 都 是 對 比 重 讀 所 在 : 你 應 該 把 孩 子 教 好 你 應 該 把 孩 子 教 好 你 應 該 把 孩 子 教 好 你 應 該 把 孩 子 教 好 你 應 該 把 孩 子 教 好 1-22

23 國 際 標 (IPA) 下 載 : 國 際 標 表 / 參 考 書 高 本 漢, , 中 國 韻 學 研 究 趙 元 任 羅 常 培 李 方 桂 合 譯 1940 商 務 印 書 館 出 版 王 士 元,1988, 語 言 與 語 台 北 文 鶴 出 版 公 司 郭 錦 桴,1993, 綜 合 語 學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洪 惟 仁,1996, 台 灣 話 韻 入 門 台 北 國 立 復 興 劇 校 洪 惟 仁,1997, 台 灣 話 虛 實 語 素 在 不 同 詞 彙 結 構 位 置 中 的 長, 台 北 國 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1997 全 國 英 美 文 學 語 言 學 論 文 研 討 會 論 文 Ball, Martin J. and Rahilly, Joan Phonetics: the Science of Speech. Arnold Publishers. Clark, John and Colin Yallop An Introduction to Phonetics and Phonology. Oxford UK: Basil Blackwell Ltd. Crystal, David A Dictionary of Linguistics and Phonetics, (4 th edition), Oxford UK: Blackwell Publishers Ltd. Ladefoged, Peter Elements of Acoustic Phonetics,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adefoged, Peter A Course in Phonetics, (4 th edition), Harcourt Colledge Publisher. Ladefoged, Peter Vowels and Consonants: an Introduction to the Sounds of Languages. Oxford UK: Blackwell Publishers Ltd. Laver, John Principles of Phonetic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Ohala, John J. and Jaeger, Jeri J. (ed.) Experimental Phonology, Academic Press. Pickett, J. M The Sounds of Speech Communication. PRO-ED, Inc. Samlley, William A Manual of Articulatory Phonetics. Committee on Missionary Personnel, Division of Foreign Missions, NCCC. Tiffany, William R. and James Carell Phonetics Theory and Application. (2 nd edition) McGrall-Hill. 1-23

24 輔 發 部 位 發 方 法 塞 吸 入 塞 擦 擦 邊 擦 清 不 送 氣 清 送 氣 濁 不 送 氣 濁 送 氣 雙 唇 唇 齒 重 要 國 際 標 (IPA) 表 齒 間 舌 尖 前 舌 葉 捲 舌 舌 面 前 舌 面 中 舌 背 小 舌 喉 壁 p t c k q p h t h h c h k h q h h b d b h d h h h h h 濁 清 不 送 氣 清 送 氣 濁 不 送 氣 濁 送 氣 pf ts t t t pf h ts h t h t h t h bv dz d d d bv h dz h d h d h d h 清 f s x h 濁 v z 清 濁 邊 濁 l 鼻 濁 m n 閃 濁 顫 濁 r 接 近 濁 w j 喉 元 前 央 後 展 圓 展, 捲 圓 展 圓 高 i y u 次 高 中 e ø, o 次 中 œ 次 低 æ 低 a 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