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以前九龍城地區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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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Research on Lung Tsun Stone Bridge and its surrounding area 龍 津 橋 及 其 鄰 近 區 域 歷 史 研 究 Final Report (December 2012) Submitted to the AMO, HKSAR, by Chung Po Yin & Ko Tim Keung

2 1. 引言 龍津 名稱的由來 2. 龍津石橋築建的歷史背景 2.1 宋明以來九龍城地區的開發 2.2 華南沿岸盜寇之患 2.3 遷界與復界 3. 龍津石橋的歷史角色 - 政治 軍事 經濟及民生脈絡 3.1 村落分佈 政經樞紐 3.2 九龍街的商業活動 3.3 街渡經營與各式商販 3.4 衙署及防衛設置的建立 3.5 面向港英政府 - 九龍寨城的築建 3.6 九龍城稅廠的建立 3.7 賭業的興起 3.8 中英展拓香港界址專條 與龍津石橋管轄權 4. 龍津石橋的興廢 4.1 築建龍津石橋及龍津亭 4.2 樂善堂與 續築龍津木橋 4.3 啟德濱發展及築建九龍城碼頭 2

3 5. 總結與評核 龍津石橋的歷史角色 5.1 政治 軍事角色 5.2 經濟 民生角色 5.3 龍津石橋 體現權力的象徵 附錄 1. 九龍寨城大事年表 附錄 2. 九龍寨城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及機構 附錄 3. 龍津石橋位置圖 附錄 4. 龍津石橋碑 附錄 5. 龍津石橋加長碑 附錄 6. 歷年港府維修龍津石橋/九龍城碼頭費用, 附錄 7. 歷年鴉片進口統計 附錄 8. An Ordinance No.14 of 1844 of Public Gaming in the Colony of Hongkong 附錄 9.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22 June 1867.pp 附錄 10. Ordinances Nos. 8 AND 9of 1867, pp949, 附錄 11.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22 June 1872,p.15 附錄 12. Report of the Director of Public Works for the year 1910, Hong Kong Administration Report 1910, Appendix P, pp 附錄 13. 附加圖片 3

4 Abstract Lung Tsun Stone Bridge (Longin Bridge) was a landing pier projected from the original shoreline outside the Kowloon Walled City into Kowloon Bay. Before its construction, there was a wooden pier built for the merchants trading at the "Kowloon Street" which was the most important market in the area. The pier was also the landing place for the imperial officials residing in the Walled City. The Bridge was constructed in four phases over a period of about 35 years. The Bridge was originally an all-granite structure built between 1873 and At the landward end of the Bridge, a two-storey pavilion, locally called Pavilion for Greeting Officials, was also constructed. In 1892, a timber extension was added to the seaward end of the Bridge. The extension works were financed by Lok Sin Tong, a charitable organization founded in the early 1880s and was affiliated with the market. In 1910, the timber extension was replaced by a concrete structure. Between 1916 and the early 1920s, the northern section of the Bridge was demolished due to the construction works associated with the residential development in the area. In the early 1920s, the Bridge was renamed Kowloon City Pier. A causeway was built for the Pier in In 1942, the southern section of the Bridge and the Pier were buried during the extension of Kai Tak Airport carried out by the Japanese military authorities. Lung Tsun Stone Bridge, a unique historical landmark and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artifacts epitomizing the long history of diplomatic exchange between the governments of China and British Hong Kong, symbolized the presence of Chinese jurisdiction over the Kowloon Walled City. The history of Lung Tsun Stone Bridge also illustrated vividly the economic growth and urban transformation of the Kowloon City area. Given its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the remnants of the Bridge should be preserved in-situ as a precious heritage asset of Hong Kong. 4

5 摘要 蹤觀香港的文物保育歷史 九龍寨城 及其鄰近區域可說是一處掩藏了不 少珍貴文物的地區 在 2008 年 考古人員便在舊啟德機場考古項目中 首次發掘到 龍津石橋遺跡 該石橋始建於 1873 至 1875 年 位處九龍城岸邊 為該區的登岸碼 頭 及 20 世紀 20 年代 石橋先後因啟德濱填海工程 日據時期機場擴建而被淹 埋 繼 2008 年龍津石橋的遺跡被發現後 考古調查還進一步在鄰近地區發現了接官 亭 前九龍城碼頭 1924 和 1930 年代的海堤遺跡 龍津石橋可說是這個遺跡群的重 要歷史象徵 - 除了見證九龍街及周邊地方的經濟活動外 龍津石橋可說是中方掌握 九龍關和城寨管轄權的體現象徵 成了中英雙方角力的表徵 為保存其重要歷史價 值 龍津石橋遺跡應作原址保育 5

6 蹤觀香港的文物保育歷史 九龍寨城 及其鄰近區域可說是一處掩藏了不 少珍貴文物的地區 如在2008年 考古人員便在舊啟德機場考古項目中 首次發掘 到龍津石橋遺跡 令埋藏在地底近一個世紀的龍津石橋重見天日 該石橋原長約200 米 寬約2.6 至4 米 座向北131度 橋分南 北兩段 碼頭全以花岩崗石建成 始建 歷史於1873 至1875m年 位處九龍城岸邊 為該區的登岸碼頭 及20 世紀20 年代 石橋先後因啟德濱填海工程 日據時期機場擴建而被淹埋 有關石橋的歷史紀錄亦 隨年月消逝而湮沒 繼2008m年龍津石橋的遺跡被發現後 考古調查還進一步在鄰近 地區發現了接官亭 前九龍城碼頭 1924 和1930 年代的海堤遺跡 龍津石橋可說是 這個遺跡群的重要歷史象徵 - 除了見證九龍街及周邊地方的經濟活動外 龍津石橋 可說是掌握了九龍關的關稅權和城寨管轄權的體現象徵 成了中英雙方角力的表 徵 在昔日的九龍寨城發展中 龍津石橋究竟擔當了甚麼角色呢 概 龍津 一 詞包含了交通匯聚處之意 龍津碼頭的建造及其後的多次維修 石橋的興廢可說與 九龍城地區的政治 經濟和社會發展軌道環環緊扣 本文將會從政治 軍事 經濟 及民生四大脈絡詮釋龍津石橋的地區角色及其歷史重要性 表 1. 龍津石橋的築建 維修和埋藏 修建事件 年份 考古發現 興建 60 丈的石橋 石碼 頭 渡頭和重修接官亭 石橋南北兩段 渡頭接官亭遺蹟 碼頭長 200 米 寬 2.6 米 高程為 2.6 米 坐向北 131 度 第一期維修 1892 無 第二期維修 1900 維修渡頭的水泥鋪面 第三期維修 1910 維修渡頭的水泥鋪面 第四期維修 部份水泥橋板和 1924 年海堤 加建九龍城碼頭及 其附屬行人路 九龍城碼頭樁腳及附屬行人路 高度為 3.6 米 拆毀和掩埋 龍津石橋和九龍地城碼頭 6

7 1. 引言 龍津 名稱的由來 龍津 意指 聚龍通津 即由城池通往河流或海岸的通道 古代建城築 署 都需要由堪輿師先視察風水 測定龍脈 以龍氣最佳的方位來建城門 目的是 聚龍藏氣 城門和城門的津樑(城門前的橋樑) 合稱 聚龍通津 簡稱 龍 津 1廣東省不少城市都築有龍津路 這些龍津路大都面對城門的津樑 鄰近香港 的廣州 從城西至珠江的通道同樣稱為龍津路 該路中段部分曾建有石橋 亦稱為 2 龍津石橋 風水與九龍寨城的選址息息相關 負責籌建寨城及炮台的滿清官員顧炳章(職 銜為 廣東試用通判 ) 在向上級稟報的建議書 覆核勘估工程情形稟 中(道光二 十六年閏五月二十五日署 即 1846 年 7 月 18 日) 清楚指出 白鶴山南麓下 離 海邊三里 一片官荒 地平土堅 風水亦利 3到了二十世紀初 一位堪輿家進一 步說明九龍城 前臨港內之海袋 後枕麒麟之崇山 乃九龍入洞 其東有鯉魚門 西有汲水門 如蟹之兩螯焉 此天府之雄勢 所以宋皇欲建都於此也 故寨城 所在之處 聚龍藏氣 殆無疑問 4 2. 龍津石橋築建的歷史背景 1875 年 龍津碼頭於九龍寨城外建成 這座以兩年時間興建的新碼頭隨即成 為當地的地標之一 龍津碼頭的建造 與當時九龍城地區的政治 經濟和民生發展 均有相互影響 其中更與: 1) 九龍街的商業發展 2) 九龍司巡檢 大鵬協副將的更 替 3) 鴉片走私活動猖獗 4) 寨城外的賭業興盛皆有密切關係 1 饒玖才 香港的地名與地方歷史 港島與九龍 (香港 天地圖書 2011 年) 頁 298 魯金 九龍城寨史話 (香港 三聯書店 1988 年) 頁 施工佔用民地請豁免糧稅稟 載 勘建九龍寨城全案 陳鏸勳撰 莫世祥校注 香港雜記 (外二種) (廣州 暨南大學出版社 1996) 3 勘建九龍寨城全案 載陳鏸勳撰 莫世祥校注 香港雜記(外二種) (廣州 暨南大學出版 社 1996) 頁 99 4 九龍樂善堂專刊 民國十九年(1930) 7

8 2.1 宋明以來九龍城地區的開發 根據現有的資料 九龍城一帶乃至整個九龍半島的歷史發展 最早可以追溯 至南宋時期 從漢代至南宋的一千多年間 現時還沒有資料可以佐證其時已有中原 氏族定居九龍城地區 九龍城附近的平原背後群山環抱 川流交錯 自古以來都是 九龍半島最富饒之地 且水路交通發達 卻沒有更早的鄉民聚居記錄 絕非尋常 一個或可解釋的原因 可能是該地屬產鹽重地 為防私鹽賣買 鹽場及其鄰近地區 長期被劃成禁地 嚴禁鹽民以外的人士開村立業 不過自十二世紀起 南宋政府或 因財政緊絀 被迫放寬過去對鹽場區域的遷入限制 並藉著出售土地 舒解財困 無論這個解釋是否實情 從十二世紀後期起 一些村落漸漸出現九龍城地區 19 世紀末的從大老山附近俯瞰九龍城一帶的平原 (來源 高添強) 8

9 除下文提及的莆岡村外 衙前圍大概是今天九龍半島地區歷史最悠久的村 落 顧名思義 衙前圍所指的就是位於衙門前的圍村 九龍城地區數百年來已有衙 署之類的政府機構設置 除了衙前圍外 歷史上該地至少還有 衙邊鄉 衙右 頭 (原位於馬頭圍稍北) 和 衙前塱 三個與 衙 有關的地名(在古代 這樣的地 名非常普遍 例如幾乎有州縣衙門的地方便有縣前街 縣左街 縣西街之類的名 稱) 這些地名亦可從另外一角度證明早期衙門之設 衙前圍的天后廟在一九七二年立的碑記有以下的記述 歷史悠久之慶有餘 衙前圍村 本建於元末明初年間 時為公元一三五二 距今六百二十餘年矣 不過對這一說法 暫時仍未能從族譜及或其他文獻中找到相關的證明 由吳 李 陳三姓共同開發的衙前圍 歷史大概可以追溯至十三世紀南宋末年 根據衙前圍的 父老相傳 上述三姓的先祖原是宋室的隨員 及至南宋敗亡 三人便在九龍城定居 下來 然而 以上的說法與這些家族留傳下來的族譜所記錄的 顯然有所出入 陳 氏的族譜指出其原籍江西的先祖 早自十二世紀中後期已經從廣東南雄遷至 宋室 覆滅為止 陳氏至少已有六代族人定居九龍城一帶 大約到了十六世紀中 部分陳 氏族人外遷至白鶴山(今聯合道基督教墳場)下的衙前塱 另一些族人則於十八世紀初 遷離九龍城地區 前往將軍澳開村立業 十九世紀九龍寨城擴建期間 其中部分範圍便屬陳氏所有 這也可證明衙前 圍的鄉民為九龍城部分土地官認的地主 伏查建築九龍城基均係官地 惟西門一 處 用過民人陳泰賢等山地四畝五分 當經督同九龍司許巡檢吊契勘丈明確 緣陳 泰賢 陳景一 陳楊佑等兄弟三人 籍隸新安縣九龍衙前村 於道光十四年 (公元一 八三四年) 冬 開契賈陳觀英 陳朝用等祖遺土 名九龍洞 照時值給過銀三兩 所 有稅糧應請注銷 吳氏的族譜顯示其一世始祖吳居厚原是北宋嘉佑年間的進士 吳去世後 除 一名兒子遷至安南外 其餘的六名兒子其後均散居廣東各處 經過數代生息 一位 名叫吳從德的後人 (八世祖) 約於十四世紀初 從東莞一處名為吳家涌的地方移居至 官富司衙前村 吳從德的三子吳成達成為今天衙前圍吳氏後人公認的始祖 其 9

10 時距上述陳氏定居九龍城地區已近兩個世紀之久 衙前圍最早的天后廟 其歷史也 是始於這時 至十七世紀後期 部分吳氏族人遷往小瀝源 亦有於十九世紀初在南 丫島定居下來的 此外 也有些族人散居九龍各處 至於李族的歷史 由於沒有族 譜之助 加上其後人在過去百多年來陸續遷出衙前圍 現在已很難明確推斷李氏先 祖於何時定居該村 這很可能與吳氏同一時期或只是稍後一點 從以上的說明 大 致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約從十四世紀中開始 陳 吳 李三族已在九龍城一帶定居 下來 並始建天后廟供奉 後者是對地區認同非常重要的一步 今天衙前圍的原居 民中 雖然以吳氏族人為主 不過該村的父老仍很明確指出 衙前圍乃是屬於吳陳 李三姓共同開發的 2.2 華南沿岸盜寇之患 十六世紀中期(明嘉靖年間)開始 廣東至浙江沿海地區一直飽受盜寇之患 香 港地區當然不能倖免 當時較著名的海盜有何亞八 林鳳 李魁奇及劉香等人 其 中死於林鳳及其黨羽的鄉民 據說便有二萬之數 甚至葡人也曾留下有關林鳳的記 錄 (葡人稱他為 Limahong 當然葡人也是這些橫行南中國沿海地區海盜的受害 者) 雖然在吳氏或陳氏的族譜裡 沒有清楚指出何時把聚居地建成圍村 不過自十 六世紀後期起 衙前圍 之名出現於吳氏與陳氏的族譜 此外 有關衙前圍的建 成時間 也可在沙田大圍中發現 根據大圍福德祠的碑文 該圍於 1574 年築成 再 根據大圍父老的相傳 衙前圍與大圍的設計原是由同一位風水師 (傳說為賴布衣) 負 責 而這位風水師在建成衙前圍後便立即前往大圍 兩者的佈局因此非常相似 基 於上述原因 衙前圍的建成時間 應為一五七零年至七四年之間 衙前圍建成後 其村民安居樂業的日子並不長久 清人入關後 明遺臣特別 是鄭成功於南方繼續抗清 這對清廷困擾甚大 為割斷鄭氏與沿海居民的聯繫 清 廷自康熙元年 (1662 年) 起 實行的海禁 (即清初遷界) 強迫沿海居民內遷 期間歷 初遷 再遷及三遷 至八年 (1669 年) 遷界令始撤除 在這場浩劫中 九龍村落所受 的禍害 遠較上文提及的海寇為大 於遷界事件後不久 (1688 年) 編纂的康熙版新安 縣志中 九龍的村落只列出官富 衙前 莆岡 九龍及古瑾 (即馬頭圍) 數處 位置 10

11 都是今天九龍城一帶 位於九龍西部及南部的村落 完全沒有任何記載 這也是值 得注意的 2.3 遷界與復界 遷界期間因沿海空虛 海盜及山賊更形猖獗 對地區的破壞猶如雪上加霜 其中直接與九龍城地區有關的記錄有 康熙三年八月 撫目袁四都不遵入界 潛 於官富 瀝源為窠 四出流劫 楊提督發王遊擊統兵兼同各營兵平之 5 原居於 衙前圍的吳族男丁 在復界後遷回村內的只得十二人 復界初期 受遷界影響地區的經濟已大不如前 重建衙前圍的工作 前後亦 花了接近半個世紀之久 到了雍正十年 (1732 年) 衙前圍舉行遷界後第一次打醮活 動 標誌著一個相對安穩時代的開始 現在村內的天后廟 亦在這段期間修築完 成 其後百多二百年間 海寇盜賊洗劫擄人之事仍不時發生 然而與上文提及的明 代海寇之患及清初遷界相比 九龍城的鄉民所受的禍害要少得多 其中最大的威 脅 要算是 1854 年太平天國動盪期間 三合會份子乘機佔領九龍寨城一事 事件 中 據說部分參與者曾擬攻擊衙前圍 不過相傳衙前圍的村民得天后之助 成功擊 退敵人 領導這次抵抗的衙前圍鄉民吳樹棠 事後因而受到官方表揚 由於衙前圍擁有九龍城地區不少土地的 地骨 權 特別是下文所述的九龍 街一帶 故相對九龍半島的其他村落 衙前圍的鄉民在十八世紀至二十世紀初 生 活可說比較富裕 其族長及父老也多成為九龍城的地區領袖 除衙前圍外 九龍其 他地區亦因遷界一事導致田地嚴重荒廢 復界後 大批鄰縣鄉民 (特別是客籍人士) 在政府的鼓勵下 遷往沿海地區開村落戶 九龍地區在這股開發潮下 亦於短短不 到一百年間出現重大變化 多條村落相繼建成 其中包括九龍仔 九龍塘 芒角 深水莆 長沙灣 (包括蘇屋及李鄭屋等一系列村落) 赤磡 (即紅磡) 及尖沙圍等 踏 入十八世紀 隨著人口的增加 與過去數百年來相比 九龍得到前所未有的發展 5 康熙靳文謨 新安縣志 卷十一防省志 11

12 3. 龍津石橋的歷史角色 - 政治 軍事 經濟及民生脈絡 3.1 村落分佈 政經樞紐 到了十九世紀 九龍城一帶已建立了數量眾多的村落 除衙前圍 衙前塱 莆岡 竹園 大磡 牛池灣 馬頭圍 衙右頭 二王殿及九龍仔等以外 至少尚有 元嶺 沙地園 隔坑 石鼓壟 打鼓嶺 沙埔 東頭 西頭 鶴(福)佬 馬頭涌 馬 頭角 靠背壟及珓杯石等 二十世紀初 沙田一位名許永興的私塾老師 為九龍及新界的景物寫下了不 少竹枝詞 這些今天讀來不免令人有蒼海桑田之嘆的竹枝詞 除了生動地描述當時 各地的環境外 亦為這些村落的經濟生活 留下一鱗半爪的記錄 其中九龍城部分 如下 譚公廟近九龍街 官廢衙前不必猜 貳拾七年中國主 紅毛轇轕卦門牌6 馬頭涌對宋王台 學佬村前玩一回7 行向沙埔醫院過8 微聞打鼓嶺中催 牛池灣聽牧童歌 沙地園堪種菜蔬 豐熟沙梨圓嶺塍 蒲崗荔果實婆娑 9 這首竹枝詞中沒有一處提及稻田 不過卻有菜蔬 沙梨及荔枝等市場上有需 求的農產品 可見 商品菜園 (Market-gardening) 在當時的九龍城已很普遍 一如其他地區常見的聯盟(如錦田八鄉 元朗十八鄉 大埔七約 沙田九約 西貢六約 沙頭角六約 紅磡三約 九龍四山等) 為解決村落間及其他外在問題如 6 指清廷官員遭英兵逐出九龍寨城一事 這可能指九龍街青樓之地 8 即樂善堂 9 本竹枝詞由夏思義博士 (Dr Patrick Hase) 提供 7 12

13 防備盜賊等 九龍城一帶的村落 亦建立了自己的聯盟 其中最重要的 要算是 九龍七約 (或稱七保) 由於在歷史上的地位及經濟實力 衙前圍一開始已處 七約 的領導地位 衙前圍內的天后廟 亦是附近村落的守護神 (莆岡村除外 該村原建有自己的天后 廟 該廟毀於二次大戰) 七約 的村落 其實一如新界其他聯盟一樣 實際數目 要比其名稱多 共有至少九處 衙前圍 衙前塱 大磡 隔坑 石鼓壟 打鼓嶺 沙埔 馬頭圍及馬頭涌 這些村落除大磡村為客籍人士建立的外 其他均屬本地村 落 衙前圍的父老估計 早於遷界後第一次舉行打醮時 七約 已經建立 在 平常時期 籌辦打醮可說就是這個聯盟最重要的功能之一 今天 七約 中除衙前 圍外 其他的村落早已成為歷史名詞 然而直到 2006 年為止 衙前圍的打醮仍以 七約 之名舉行 可見 七約 在原村民中的地位如何根深蒂固 除 七約 外 據衙前圍的父老憶述 九龍城於戰前尚有以莆岡 竹園 沙地園 衙右頭 元 嶺及牛池灣等村落組成的 六鄉 不過這個聯盟並沒有 七約 般的緊密 也沒 有定期一起籌辦打醮及其他酬神活動 3. 2 九龍街的商業活動 由於自然環境優越 鴉片戰爭( )以前 九龍城一帶已有良好的經濟 發展 其中最重要的商業地區 毫無疑問就是位於九龍寨城外的 九龍街 九龍街是指一系列從白鶴山山腳近東頭村處一直伸展至九龍灣海濱的民房和 商戶 不過範圍並不包括九龍寨城 租借新界(1898)以前 寨城內並沒有任何商業活 動及店舖 所有商業活動都是在寨城外的九龍街進行的 嚴格來說 地理上九龍街 和寨城各不相干 有關九龍街早期的早期開發歷史已不可考 與元朗墟及大埔墟不同 九龍街 因非官批墟市 故在官方史志中並未有記錄 這樣的情形 九龍街不是罕見的例 13

14 子 像大澳 長洲這些重要的市集 數百年來在官方史志中也是從來隻字不提 不 過從十八世紀中後期起 九龍街卻散見於九龍原居民的族譜中 早自宋代 官富場(九龍城一帶的舊稱)除了是廣東地區十三鹽場之一 也是甚 為發達的閩粵交通要地 一些船戶更在香港地區安家落戶 在大廟灣的南宋石刻碑 文中 多次提及三山(福州的舊稱) 同三山何天覺來由兩山 次 三山鄭廣清堞石 刊木 一新兩堂 今三山念法明 土人林道義繼之 上文清楚顯示當時九龍城與福建交通的頻繁 該碑文曾提及的土人林道義 而據林氏後人所藏的族譜記載 其家族原籍福建 世代從事運輸業 於宋時舉家遷 至九龍彭蒲圍 原村其後毀於清初 林族繼而復建莆(蒲)岡村 後再分支竹園 一個 世世代代以運輸業為生的家族 選擇了在今天九龍城地區開村立業 這亦可進一步 說明當時該地一帶交通頻繁之說 從九龍灣的海上交通發展及其他沿岸地區市集的發展經驗 相信當地的商業 活動至少早自明代已經成形 其雛型或甚至早自南宋時期已經出現 原因是機動船 隻出現以前 往來粵閩的船舶 在經過香港地區時 往往避開風高浪急的港島南 部 而選擇經汲水門 (舊稱急水門) 尖沙嘴 九龍灣 鯉魚門及佛堂門這條遠較平 穩的路線再出外洋 另一方面 因水流潮汐等因素 船隻並不能一連通過汲水門及 鯉魚門 而必須在現今稱作維多利亞港的海港作短暫停留 等候期間 九龍灣這處 天然海灣便成為理想的停泊之所 船夫也會利用這段時間 為船隻作一些簡單的修 補 上岸購買新鮮蔬菜 食水 柴薪 繩索和其他船上用具等 漸漸一個市集自然 形成 九龍城一帶的平原更為上述因素添加一個有利的條件 鴉片戰爭以前 在大埔以南沒有官認墟市 沙田以至九龍的鄉民當然需要市 集買賣農產品及日用品 故另一市集的出現 可說合情合理 綜合各項條件觀之 這地點非九龍城莫屬 14

15 3.3 街渡經營與各式商販 從上所見 至少在十八世紀後期 九龍街已是大量店舖雲集 發展相當成熟 的商業地區 其中一個重要的證明為道光二年 (1822)九龍城侯王廟重修後 在碑記 中列出的捐助者中 除個人外 還出現大量商號名稱 數目超過一百個 這些店 舖 除了少數位於赤柱 大埔 深圳及石灣外 大部分沒有注明地區 以一般習慣 而言 這應是位於廟宇附近的商號 這些捐助者包括至少三十處石礦場(以 塘 作 商號名稱) 二十八艘漁船(以 拖 作商號名稱)及三家街渡的經營者(以 渡 作商 號名稱) 這亦說明九龍街附近設有不少石礦場 而漁民與當地商民的關係相當密 切 亦證明當時已有街渡往返當地 二十多年後(道光二十六年 即 1846 年) 在一份官方文件 復核勘估工程情 形稟 中 亦有以下的描述 [九龍] 山形如弓 灣長二十餘里 南面臨海 與香 港之紅香爐山 群帶路等處隔海對峙 北面依山傍田 東為鯉魚門 直達大洋 西 為尖沙嘴 內通虎門 該山居民驟處不一 多係耕種捕魚為業 惟中間白鶴山五里 以內沿海一帶 店舖民房數百餘戶 按志書內載 名曰九龍寨 現在副將 巡檢皆 駐紮其間 此九龍山地勢情形也 10 文中提到 店舖民房數百戶 與一八四一年港島各地區的人口相比 這都 是以倍甚至十倍計 可見當時九龍城的興旺 1845 年 英皇家工兵團的哥連臣中尉 曾經在香港地區繪畫了一些非常精細的地形圖 其中一張便是從沙田坳俯瞰九龍城 一帶的環境 除衙前圍外 還隱約可見九龍街的建築物及停泊在九龍炮台外的船 舶 為當時的九龍城留下重要的圖像記錄 10 載陳鏸勳撰 莫世祥校注 香港雜記(外二種) (廣州 暨南大學出版社 1996) 頁 99 15

16 由哥連臣中尉於 1845 年繪製的九龍地形圖 (來源 歷史檔案館) 同地形圖局部放大 可見大量船隻聚集九龍街外的海濱 以及九龍街一帶密集的樓房 16

17 約 1900 年九龍街的店舖 (以下兩幅) (來源 高添強) 17

18 約 1920 年九龍寨城一帶的平面圖 仍清楚可見九龍街及附近建築物的分佈情形 (來源 歷史檔案館) 九龍街的建立和發展 無疑與它的位置及對外交通發達有著密切的關係 過 去數百年間 九龍城的對外陸路交通 有著良好的發展 在十九世紀中業以前 通 往九龍城的陸路 以大圍 沙田及西貢為最重要 其中從大圍至九龍城的一段位於 獅子山及畢架山 (舊稱煙墩山) 之間的古道 (舊稱九龍坳) 在嘉慶王崇熙 新安縣 志 (1819 年出版)卷四山水略中有以下的描述 虎頭山 (獅子山) 在官富九龍寨之 北 亦名獺子頭 怪石嵯峨 壁立插天 其下凹(坳)路險峻難行 乾隆壬子 (1792) 土人捐金砌石 較前稍為平坦 此外 一本十九世紀末出版導遊手冊中 亦有以 下的描述 從景色宜人的山谷[沙田谷]開始 除了近山頂的一段外 共有 兩條鋪設等得很精巧的小路通往(獅子)山的另一面 一條在獅 18

19 子頭以東 一條在西 往下便是九龍城 這些顯然已是在多個 世紀以前鋪成的上山小路 狀態良好 甚至沒有一塊石頭是隆 起的 這些建設 使人很難想像在中國這麼偏遠的地方 從前 也有公共工程 團體組織及安定的政府機構 (譯文)11 以上所見 在十九世紀及之前 九龍城地區與今天新界南部的陸路聯繫從未 間斷 十九世紀中葉以前 在九龍街作買賣的以漁民和居於九龍半島以外的鄉民為 主 鄉民一般在九龍街出售剩餘的農產品及在山野捕獲的鳥獸 此外 還有柴薪 乾草以及在山嶺採摘得來的生草藥等 這些農產品不少都是漁民所需 另一方面 因大部分村落其實都不能自給自足 鄉民往往需要往市集購買主糧 副食品和雜糧 (如食油 鹹魚 糖果餅食) 及其他的日用品 (如衣服 鞋履 農具 鐵器工具) 到 了十九世紀末 火水 (作照明工具的燃料) 也漸漸成為鄉民常常購備的商品之一 此 外 九龍街亦聚集各行業的技工 (如裁縫 剃頭匠) 鄉民如需建屋或修理家具物件 等 也可隨時到九龍街尋找合適的工匠 此外 到了十九世紀中後期 九龍街開始 出現不少娛樂消遣場所 包括茶樓 酒舖 賭館 煙草店以至鴉片館等 11 A Handbook to Hong Kong Being: A Popular Guide to the various places of interest in the colony, for the present in the colony, for the use of tourists (Hong Kong: Kelly & Walsh, 1893), p

20 20 世紀初九龍寨城及九龍街 高層建築物為市集常見的押店 (來源 高添強) 十九世紀後期 雖然油麻地及深水埗漸漸成為九龍新興的市集 然而對大部 分九龍 沙田以至西貢地區的鄉民來說 九龍街仍是無可置疑 最重要的市集 及 至二十世紀初 即使在西貢 坑口等地已發展有的本身的墟市 在較重大的賣買上 (如耕牛) 不少鄉民仍以較興旺的九龍街作買賣場 以期獲得較好的價錢 除新界的 鄉民外 當時甚至有遠至香港境外如淡水 惠州等地的鄉民 尚不惜千里迢迢 來 到九龍街作買賣 頻繁的商業活動 無疑造就了十九世紀中後期在原來舊碼頭的基礎上改建龍 津碼頭 3.4 衙署及防衛設置的建立 早自元代開始 朝廷已設官富巡檢司 到明清時期仍有這個建置 巡檢是負 20

21 責維持一些 關津要害處 治安的官職 官品是從九品 工作為 緝捕盜賊 盤詰 奸偽 警備不虞 巡檢司在行政上算是州縣長官(以香港地區而言 也就是新安縣 知縣)的下級 在其指揮下的 弓兵 (與今天的武裝警察相若) 人數一般只有數 十 這些弓兵的招募 都是由巡檢直接負責 和州縣衙門無關 官富巡檢司署原位於官富寨 不過根據嘉慶王崇熙 新安縣志 (卷七建置略 廨署) 指出 衙宇久壞 蒞任者多就居民舍 康熙十年 (1671) 巡檢蔣振元捐 俸 買赤尾村民地 建造今署 從這段記錄 可知自康熙十年起的一段時期 香 港境內並沒有巡檢長期駐守 鴉片戰爭後 港島轉歸英人管理 九龍的地位因而日 益重要 官富巡檢於道光二十三年 (1843) 改為九龍巡檢 衙署再遷回於九龍寨內 當時由九龍巡檢司的管轄地區 包括了今天九龍 新界和離島 以及部分境外地 區 根據同治年間編纂的 廣東圖說 (卷十三 新安縣圖 )記載 便有二百二十二 條村落 故九龍司的管轄地區極廣 絕非一般人想像 僅是寨城的範圍 這點必須 清楚理解 以下是九龍司巡檢管轄的鄉村(部分位於今天香港境外) 一都 城東二十五里 內有小村十九 屬九龍司管轄有六處 包括上梅林 下梅林 橫洲 太亨等 二都 城東四十里 內有小村三十四 屬九龍司管轄有十三 處 包括廈村 衙前蓢 衙前圍 羅湖 元岡等 三都 城東五十里 內有小村五十九 屬九龍司管轄有十一 處 包括錦田 龍躍頭 上水 清湖等 四都 城東北五十里 內有小村十一 屬九龍司管轄有五處 包括平湖 橫頭山 松園下等 五都 城東南四十里 內有小村十 包括新田 屏山 黃岡 河上鄉 屯門等 21

22 六都 城東南四十里 內有小村三十二 包括南邊圍 沙頭 角 大埔頭 孔嶺 西邊圍 鳳園 白沙澳 丙岡 金錢 山 貝 燕岡等 七都 城東北五十里 內有小村二百六十四 屬九龍司管轄有 一百四十五處 包括田心 小瀝源 林村 蠔涌 大澳港 長 洲港 桔澳洲 九龍寨 莆岡 打鼓嶺 隔阬 竹園 牛池 灣 深水莆 長沙灣 九龍塘 芒角(即後來的旺角 當時已 屬英治九龍半島範圍) 大圍 逕口 沙田頭 南坑 碗窰 樟樹灘 九龍坑 掃管鬱埔 萬邊屋 鹽田 烏校田 荔枝 窩 香園 蓮麻坑 淺灣 禾坑 深涌 赤逕 北港 沙羅 洞 流水響 烏雞沙 樟上 松柏蓢 深涌 東涌 沙螺灣 羗山 石壁 塘福 杯澳 梅窩 大蠔等 12 及至光緒二十四年 (1898) 由於 新界 (包括九龍城地區) 租借與英人 九 龍巡檢司自此被裁撤 嘉慶年間 為了對抗海盜的威脅 兩廣總督百齡與提督錢夢虎建議把康熙年 間設在佛堂門的炮台 移至九龍城(時稱九龍寨) 炮台後於嘉慶十六年 (1811 年) 以 勸捐形式建成 作為海防據點 九龍炮台原位於九龍灣旁的海濱處(約今天沙浦道近 太子道交界) 而不是後來擴建的寨城內 炮台呈方形 牆垣周長約一百米 高三點 六六米 城垛四十二個 各高一米 炮台有兵房十間 置炮十門 以千總一員 率 兵四十二名駐守 13不過九龍炮台建成後 海盜的威脅已漸漸消除 張保仔亦於早一 年 即嘉慶十五年(1810)向官方投誠 道光十九年 (1839) 鴉片戰爭爆發 九龍炮台卻成為這場戰爭中一場前哨戰 的主角 根據林則徐的奏報 是年七月廿七日 (陽曆 9 月 4 日) 英軍因索食不遂 向 九龍寨及炮台攻擊 大鵬營則剛在兩個月前遷至九龍寨(原大鵬城即降格為水寨) 參 廣東圖說 卷十三 新安縣圖 蕭國健 關城與炮台 (香港 香港市政局 1997 年) 頁

23 將賴恩爵率領三艘水師船隻 在得到九龍炮台的炮火支援下 回擊英船 雙方從午 時戰至戌時 (共十小時) 期間英船先被擊退 後得援軍再戰 最後敗遁尖沙嘴 這 次的接觸中 廣東水師表現出少有的英勇 九龍炮台自此得以載入史冊 14戰事後不 久 賴恩爵從參將(正三品)陞為副將(從二品) 大鵬營亦升格為大鵬協 ( 協 為清 代海防地域的一種名稱 重要性在 鎮 (如虎門)之下 營 之上 ) 3.5. 面向港英政府 - 九龍寨城的築建 鴉片戰爭後 港島割讓 在英人的壓力下 於鴉片戰爭期間建成的尖沙嘴懲 膺炮台及官涌臨衝炮台 被迫拆卸和炸毀 1843 年 以欽差大臣身份到廣東的耆 英 於 6 月到香港與英方談判 南京條約 的善後問題 為加強海防 耆英奏請將 原設南頭附近的官富巡檢司遷至九龍 名字也相應改為九龍巡檢司 並獲道光帝批 准 次年 3 月 耆英接任兩廣總督 1845 年 11 月 耆英再次訪港 以解決英國歸還 舟山問題 並於次年再次上奏道光帝 建議修築九龍寨城 奏稿稱 查九龍山地方 在急水門之外 與香港逼近 勢居上游 香 港偶有動靜 九龍山聲息相通 是以前經移駐大鵬營副將及 九龍山巡檢 籍以偵察防維 頗為得力 第山勢延袤 駐守 員弁兵丁 無險可守 且係賃住民居 並無衙署兵房 堪以 棲止 現值停工 又未便請動公項 英夷雖入我範圍 不致 復生枝節 而夷情叵測 仍應加意防備 今於該處添建寨 城 用石砌築 環列炮臺 多安炮位 內設衙署兵房 不惟 屯兵操練足壯聲威 而逼近夷巢 更可籍資牽制 似於海防 大有裨益 15 道光帝即加朱批表示同意 修築建議包括 石城一座 周圍一百八十丈 高連垛牆一丈八尺 內東 西 南三面城牆厚一丈四尺 北面城牆厚七尺 後山 (即 白鶴山) 建粗石圍牆一道 長一百七十丈 高八尺 厚三尺 武帝廟一所 副將 巡 茅海健 天朝的崩潰 (北京 三聯書店 1995 年) 頁 128 耆英奏九龍山逼近香港亟應建立城寨以資防守摺 載 籌辦夷務始末 (道光朝)卷七十六 23

24 檢衙署各一所 演武亭一間 軍裝局一間 火藥局一間 兵房十四間 城樓四座 堆房六間 水池一口 水井二口 虎頭坳 九龍坳等處汛房 煙墩二所 另拆修原 九龍炮台一座 16 在興建過程中 為因應地勢 部分城牆的高度及厚度 略有增加 道光二十 七年 (1847) 擴建工程完成 自此 九龍寨城由大鵬協水帥副將駐守 屬下右哨額 外外委一員 率兵一百五十名駐防城內 城東 南 西三面牆上置炮三十二門 北 牆因依山而建 故沒有安放大炮的需要 約 1868 年的九龍寨城及附近環境 (來源 歷史博物館) 16 九龍寨城添築工程續估銀數等稟 24

25 19 世紀末九龍寨城內置於城牆上的大炮 (來源 歷史博物館) 1910 年代的九龍寨城 圖中三進式建築物原為九龍司巡檢衙署 (來源 高添強) 25

26 九龍寨城擴建完成後 因海盜肆虐仍頻 維持附近海域的治安及確保航運的 安全 遂成為其最重要的功能 清政府派駐寨城的官員 除與港英政府保持聯絡及 交換有關海盜活動的情報外 也派遣人員長駐港島 打聽港府的內情 1856 年 英 國以 亞羅號事件 為藉口 發動了第二次鴉片戰爭 其後因發生舉人陳芝亭率鄉 勇往九龍進行抗英活動 港督寶靈遂於次年 4 月 21 日派遣英軍二百人 渡海襲擊九 龍寨城 並劫持大鵬協副將張玉堂到了香港 其後放回 事件當時在香港轟動一 時 1898 年 6 月中英簽訂 展拓香港界址專條 後不久 英國殖民地部大臣張伯 倫 (Joseph Chamberlain) 即任命香港政府輔政司駱克全面考察新租借地 駱克於 8 月 初率調查團前往包括九龍城在內的 新界 並於同年十月將調查結果送呈英國政 府 這就是著名的 香港殖民地展拓地報告書 (Report by Mr. Stewart Lockhart on the Extension of the Colony of Hongkong 簡稱駱克報告書) 對九龍寨城 駱克有以 下的描述 九龍(寨城)位於離海岸四分之一英哩處 由一座建於一八四 七年的城牆包圍 幾乎就像一個平行四邊形 長闊為七百英 呎及四百英呎 面積六點五英畝 花崗岩建成的城牆頂寬十 五英呎 平均高度為十三英呎 牆上有六個哨樓 目前被佔 用為民居 兩個木製城門鑲有鐵板 根據副裁判官 (Deputy Magistrate 即巡檢)提供的資料 城 內人口為七百四十四人 其中駐軍佔五百四十四 平民二百 人 除了文官外(指巡檢)外 全是以一名協領(指大鵬協副將) 為首的軍官 這位軍官是新安縣軍官的首領 直屬提督 即 廣東省的陸軍司令管豁 他的管轄權純粹是軍事性的 權力 及於整個新安縣及附近島嶼 他原駐在大鵬 他的正式官銜 仍是 大鵬協 在那裡有他的衙門 他駐在九龍城 原因 是讓他和香港殖民地的關係更加密切 26

27 由於該協領所屬的駐軍是為了保衛新安縣以及鄰近島嶼而 設 又由於遂縣的大部分及大多數島嶼將租給英國政府 因 而該協領屬下的絕大多數士兵勢將解散或調往別處 該城內駐著的唯一文官 並不是為了控制城內的 200 名平 民(這些實為軍人的從屬人員) 而是對城外行使某種廣泛的 管轄權 即對新界的大部分地方行使管轄權 城內的二百名平民都是依附軍人的 他們沒有參與商業買 賣 城內沒有任何商 店 如果軍隊離開 他們也一定跟 隨 (譯文) 這份報告書清楚說明駐守九龍寨城的巡檢及大鵬協副將職權及管轄範圍 19 世紀末的九龍寨城 (來源 高添強) 27

28 1920 年代的九龍寨城南門 (來源 高添強) 3.6 九龍城稅廠的建立 溯自第二次鴉片戰爭結束後 清政府被迫與西方列強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 約 包括 天津條約 北京條約 和 中英通商章程善後條約 等 其中一項 重要內容即為鴉片貿易合法化 自此 以香港為基地的鴉片走私大量增加 而進口 中國的鴉片幾乎全部來自香港 根據 1866 年港督羅便臣的報告 廣東省鴉片年銷約 為 18,000 箱 但在廣州報關入口僅有 3,400 箱 不足消費量的五份之一 從 1865 至 1886 年的二十二年間 香港年進口鴉片平均為 19,037 擔 扣除香港自用及出口約平 均 5,000 擔後 其餘的鴉片(年平均為 14,037 擔)大都以走私方式進入中國 如果以逐 年計算 則 1870 年的數量為最多 達 31,228 擔 17 當時的鴉片走私 主要以水路把鴉片以木船從香港運往非通商口岸以逃避納 17 有關資料可參閱姚賢鎬編 中國近代對外貿易史資料 第二冊 (北京 中華書局 1962 年) 28

29 稅 其路線大致是由香港沿海向東 又或由港澳之間的珠江口及附近的河道進入珠 江三角洲 晚清名士夏燮在其 中西紀事 一書中曾有論述 詳其漏稅之口 以粵東為最大 而福州 廈門次之 據稱香 港係中國無稅之口 四面有海 離岸不遠 而粵東之水路多 歧 因而各船不論大小 均可到港 洋藥(即鴉片)物小價 貴 偷漏難防 其自香港運入舅境 亦非外洋船隻 都係各 鄉村渡船 漁船或販私鹽船 根據條約規定 鴉片運至內地銷售 除在通商口岸交納進口稅外 還須向各 地方交納以厘金為主的地方稅 因此 鴉片大量走私入境 直接影響到廣東地方財 政的收入 1868 年 兩廣總督瑞麟宣佈在九龍邊界東西兩面以及澳門設立六處厘 卡 向運送鴉片的木船徵收厘金 同時派出緝私船到港澳附近海面巡邏 凡經港澳 入境的走私木船 一經拿獲 即沒收船貨 不過因厘卡所徵收的鴉片厘金 遠低於 每箱三十兩的通商口岸的鴉片進口稅 通商口岸的鴉片稅收勢必大受影響 海關稅 務司赫德因而大為不滿 並於 1870 年向總理衙門提出在香港的佛頭門 九龍(城) 汲水門 長洲及榕樹腳五處設立公所 代關納稅 對赫德的要求 清政府認為這是 惟利源所在 洋人每生覬覦 遂責令瑞麟自行開徵鴉片稅 以免洋人染指 18 瑞麟受令後 立即著手籌辦 1871 年 6 月 廣東海面的常關稅卡建立 並與 前設的厘卡合併 開始徵收鴉片稅厘 設在香港外圍的稅廠有四處 包括汲水門 九龍城 佛頭洲和長洲 其後一些香港商人表示清政府的海上緝私活動令他們利益 受損 因而多次要求港府反對有關措施 歷任港督曾試圖解決這一問題 但都未能 實現 廣東常關在香港四周海面的緝私徵稅仍得以維持多年 1887 年 上述四處稅 廠由中國海關豁下新設的九龍關接管 鄧開頌 陸曉敏(編) 粵港澳近代關係史 (廣東 廣東人民出版社 1996 年) 頁 122 有關九龍關的歷史發展 可參閱九龍海關編志辦公室(編) 九龍海關誌 (廣州 廣東 人民出版社 1993 年) 19 29

30 1898 年位於九龍寨城外的稅廠及 關勇 原載當時英國的報章 (以下兩幅) (來源 高添強) 30

31 3.7 賭業的興起 香港開埠兩年後(1844) 港府已頒布 禁止賭博條例 實施禁賭 不過賭博 活動並未因而絕跡 非法賭館比比皆是 賭風既盛 也帶來治安和警察貪污包庇問 題 1866 年 3 月 麥當勞出任總督 一年後 一位立法局議員建議另立新例 對付 賭風 麥當勞以華人好賭 警察貪污 法律難以發揮作用 在寓禁於徵的前題下 支持賭館領取牌照合法經營 此舉既可增加政府稅收 又可減少警員貪污 1867 年 6 月 港府通過 維持社會秩序及風化條例 (The Order and Cleanliness Ordinance) 該條例的其中一項授權港督採取 有效方法 限制及管理賭博 麥當勞的 有效方 法 就是使賭博合法 法例實施不久 香港社會已蒙受很多不良影響 賭博對南北行的生意影響很 大 承餉的賭館典當賊贓與其他違法行為如販賣兒童不斷發生 刑事案件及犯罪人 數都有增 華人領袖包括當時在港辦報的伍廷芳均群起抨擊 香港總商會亦認為開 賭政策導致商業萎縮 1868 年 5 月 總商會上書港府 指出商務因賭博大受影響 要求立即下令禁賭 1870 年 麥 當 勞 返 國 休 假 由 英 軍 司 令 威 菲 路 少 將 (Major General H.W. Whitfield)署理總督職務 其後行政局決議恢復禁賭 吊銷了賭館的許可證 關閉所 有賭館 但殖民地大臣加連威老伯爵(Earl Granville)認為 在麥當勞休假期內港政不 宜作出重大改變 1871 年 1 月 港府再次公開招商承投賭餉 結果一位商人以每月 15,800 元高價投得 一個月後 全港市民發起請願行動 上書英國政府要求禁賭 香港各界知名人士均參與其中 所有商號都在請願書上蓋章 與此同時 總商會及 宗教領袖亦採取同樣行動 力陳賭博危害社會極甚 1871 年 12 月 麥當勞返港消 假 終於公開聲明 1872 年 1 月 13 日賭館許可證期滿後 將不再開投 2 月 1 日 起 全港恢復禁賭 年 4 月 新任港督堅尼地上任 在其就職演說中 宣稱英廷及殖民地大 20 有關當時港府及社會對賭博的看法 可參閱 E.J. Eitel: Europe in China (Hong Kong: Kelly & Walsh, 1895), pp

32 臣命令他就職後 要整頓警察制度和禁絕賭博為主要任務 以後十多年間 由於政 府對禁賭嚴厲執行 賭風在香港境內不得不有所收歛 賭商亦被迫匿跡 或把賭館 遷往當時尚屬華界的九龍寨城 繼續營業 21 九龍城寨內的賭博活動也令更多船隻駛往九龍城 根據 1893 年的香港政府憲 報 賭博活動仍未有停止 九龍寨城賭檔更接待上百賭徒 情況令香港政府關注並 促請中國政府甚至北京正視問題 22根據同年 1893 年的警察報告 1892 年夏天的統 計 一天之內從維多利亞城到深水埗及九龍城賭博之免費船隻運載乘客數量在分別 約為 2,616 和 728 人次 23而 1895 年 更發生九龍寨城中國士兵藏有假墨西哥貨幣的 案件 可見活躍九龍城寨賭檔業的人物背境龐雜 24 由於九龍城寨賭業盛行 亦引來更多渡船往來於香港與九龍城之間 九龍城 寨門口對開海邊 本來也有碼頭供來往港九的街渡停泊 但因九龍城寨賭檔日盛 招徠香港的賭客到城內賭博日多 反吸引了不少洋人到九龍城遊覽 此外 更有洋 人因九龍城寨非受英國管轄之便 到城寨內進行非法活動 如以虧空之款從事賭博 21 The number of larcenies reported shows a decrease. The return would probably be much more satisfactory, but for the presence in the immediate neighbourhood of the City of the gambling dens in Chinese Territory at Sham Shui Po and Kowloon City. During the whole of last summer larcenies of personal property by Chinese servants in European employ were very frequent, and I have no doubt that losses at the gambling houses referred to led to the commission of the offences. But whether the gambling dens at these places are suppressed or not the community will always suffer from such larcenies until they take more trouble in the matter of engaging their servants. At present masters and mistresses rarely know the names even of their servants, and to my knowledge servants that have stolen in one house find re-employment in another. This would not be possible under a system of registration.. The number of gambling cases shows a decrease of 46% on the return for last year. This is due to the energy in the suppression of gambling displayed by the Inspectors in the various districts and by the Detective Inspectors. As far back as August last I was able to report that gambling on a large scale had ceased to exist in the Colony, and the same may be said today. Report of the Captain Superintendent of Police for This I attribute in a great measure to losses sustained by servants in the Gambling Houses at Sham Shui Po and Kowloon City. I have addressed the Viceroy of Canton several times on this subject without much effect and am at this moment in correspondence with Her Majesty s Minister at Peking in regard to it. I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refuses to act this Government will be bound to consider whether some restrictions should not be placed on the owners of launches who are known to carry hundreds of gamblers daily between this City and the opposite coast. I shall hope that the Community in general would thoroughly support the Government if such a step should be seceded upon. The Hongkong Government Gazette, 9th December, 1893, p It may be of interest to state here that the number of passengers conveyed by free gambling launches from Victoria to Sham Shui Po and Kowloon City in one day last summer were 2,616 and 728 respectively. Report of the Captain Superintendent of Police for The China Mail, , p. 2 32

33 活動 25以及進行私鬥等等 26以致九龍城寨成了洋人喜到之地 隨港九人流往還更 趨頻密 原本的碼頭已不敷應用 築建龍津橋亦是時勢所趨 27 加上九龍寨城的賭 業因得到駐守當地的副將支持 賭客安全得到保障 因而發展迅速 上文曾提到的 導遊書中(1893 年出版) 更清楚指出寨城的主要產業就是設於海灘旁的多所賭館 28 早於 1873 年 7 月 也就是龍津石橋興工之初 已有華商提出開辦往來寨城及 港島的小輪 不過當時英國駐廣州領事隨即向港督提出 該等商人的目的只是拉攏 賭客前往九龍城賭博 故港府沒有批准有關小輪的開辦 29這說明龍津石橋的建造或 與九龍城的賭業有著一定的關係 25 當九龍城未歸併香港管轄之時 一般賭徒 利用此地屬於華界 密邇本港 於是在此開設賭館 賭場林立 日常派人來港招客赴博 港地居民 因賭敗歸來 傾家蕩產者有之 作奸犯科者有之 類 此事件 在 1890 年之間業已數數見 若是年四月新東方銀行西人職員約翰格利(John Gray)以賭敗虧 空公欵六萬餘元被逮解案 判處有徒期刑三年 此一事也 同年五月廿七日高等法院執達員葡籍人沙 維亞將經手代收公欵一千零五十六元乘假期之便赴九龍城戧諸一博 盡傾其資 自顧無所抵償 迫得 出於一走 逃匿澳門 卒被提解歸案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又六月 此又一事也 因此之故 英廷於是年 (1890 年)十一月十月日訓令香港總督 嗣後政府公務員如有私擅赴華界賭博者 一經查明應立行革 退 當由政府布告所屬人員週知在案 此例至今猶為有效之執行也 馬沅 賭博弛禁經過事略 載魯金 九龍城寨史話 頁 年 8 月 25 日高等法院嘗審理兩西人因賭債決鬥事 事緣是年七月 有駐港西班牙領事芝嘉 與駐澳門秘魯領事布因納因賭債發生口角 各不相下 逐以決鬥定雌雄 約定是月廿九日在華界九龍 城地方舉行 互邀親友蒞場見證 各給手槍一枝子彈一顆 在場中相背而立 田證人喝號 二人背道 各行二十五步 即轉身轟擊 布氏發槍不中 芝氏發槍中布左膊 芝遂去 而布負傷非重舁下軍艦調 治 旋亦告愈 此當日決鬥之實情也 事後本港當道以二人在港地相約決鬥 妨害法律 深恐此風一 長 貽患無窮 乃出票拘傳二人到案 並傳喚當日在場證人到庭審問 八月廿五日解送高等法院審 訊 結果 芝布二人各科罰金二百元 此種決鬥 盛行於古代 惟近世法律昌明 雖有不共戴天之 讐 亦當訴諸法律 本港司法當道執行治罪 非關賭博 蓋為制止後之私人決鬥耳 馬沅 賭博弛 禁經過事略 載魯金 九龍城寨史話 頁 同上 頁 A Hand-book to Hong Kong Being: A Popular Guide to the Various Places of in interest in the Colony, p E.J. Eitel, Europe in China, p

34 1880 年代英國報章刊載的龍津石橋漫畫 描述賭客趕乘小艇回港島的狼狽情形 (來源 高添強) 34

35 1880 年代九龍寨城附近賭館的內外情形(以下兩幅) (來源 高添強) 35

36 3.8 中英展拓香港界址專條 與龍津石橋管轄權 1898 年 中英簽定 展拓香港界址專條 按條約英國租借新界 而中國官 員仍可駐守九龍寨城 而龍津橋則留與中國官民使用 並議定 中國兵商各船 渡 艇任便往來停泊 且便城內官民任便行走 及後 英人進佔 新界 期間軍警 遇到鄉民武力抵抗 英政府認為事件與寨城內的官員有關 便根據 中英展拓香港 界址專條 內有關九龍寨城的附帶說明中 惟不得與保衛香港之武備有所妨礙 作 為根據 (英文原文 It is at the same time agreed that within the city of Kowloon the Chinese officials now stationed there shall continue to exercise jurisdiction except so far as may be inconsistent with the military requirements for the defence of Hong Kong) 由港 督卜力指示駐港英軍司令加士居少將 (Major-General W.J. Gascoign) 出兵佔領九龍寨 城及深圳 5 月 16 日 英船六艘載運皇家威爾斯輕滑膛槍隊和在本地招募的義勇軍 (主要由居港英籍人士組成) 強進寨城 並在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下 把清官員驅逐 走 30自此 寨城內的衙署便沒有中國官兵駐守 城內也成為民居 中國官員和兵船 從此失去了龍津石橋的控制權 此後 港府為龍津石橋及鄰近碼頭進行多次維修 亦可說是宣示對上址的控制權 詳見本報告附錄 6. 歷年港府維修龍津石橋/九龍城碼 頭費用, Phillip Bruce, Second to None: The Story of the Hong Kong Volunteers (Hong Ko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1), pp

37 1899 年佔領九龍寨城後駐紮城內的英軍 (來源 高添強) 部分參與侵佔九龍寨城的英軍 攝於寨城內 37

38 1899 年 12 月 27 日 英國制定樞密院令 宣布 九龍城為女王陛下香港殖民 地之重要組成部分 並於 1900 年 2 月 20 日在香港政府憲報上正式公布 自此 九龍寨城即成為中英兩國政府長期爭議的焦點之一 4. 龍津石橋及龍津亭的興廢 如上文所所說 從十八世紀後期起 九龍街已是大量店舖雲集 發展相當成 熟的商業地區 隨著大鵬協副將府及稅廠水師船的往來 加上賭業的建立和發展 九龍寨城原有的小碼頭已不足以應付增加的船隻 大型火輪船更無法在該地停泊 4.1 築建龍津石橋及龍津亭 在這歷史基礎上 龍津石橋在當時清政府派駐九龍寨城的彭姓副將 31 倡議下 (其正式職銜為 廣東大鵬協鎮都督府 ) 於 1873 年興工 兩年後竣工 為隆重其 事 有關人等更刻碑留念 石碑由廣東南海著名文人及舉人何淡如(又雄)作 提督學 政冼斌書 名 創建龍津橋序 全文如下 新安地瀕遐海 九龍山翠 屏峙南隅 環山居者 數十萬家 自香港埠開 肩相摩 踵相接 估船番舶 甲省東南 九龍趁 集日夥 蜑人操舟漁利 橫流而渡無虛期 地沮洳阻深 每落 潮 篙師無所逞 同治歲癸酉 眾醵金易渡而梁 計長六十 丈 廣六尺 為磉二十有一 麋金錢若干 光緒乙亥橋竣 夫 除道成梁 古王遺軌 然工程岔集 往往道潰於成 謀夫孔 多 職此之咎 今都人士 一乃心力 以告厥成功 使舊時澱 滓之區 成今日津梁之便 垂之綿遠 與世無窮 此豈地之靈 歟 抑亦由人之傑也 銘曰 叱鼂橫漢 駕鵲凌霄 在天成 象 在地成橋 杖擲虹飛 受書溪曲 抑桂攀丹 垂楊撲綠 31 因缺乏文獻參考 暫時尚未能確定該副將的全名 38

39 斬蛟何處 騎虎誰人 高車駟馬 於彼前津 石昏神鞭 杵驚 仙搗 乘鯉江皋 釣鯨烟島 帽簷插杏 詩思吟梅 風人眺 覽 雪客徘徊 繫彼雌霓 臨江炫彩 矧此滄溟 樓船出海 乃邀郢匠 乃命捶工 緪牽怪石 近運成風 投馬完隄 斷黿 支柱 未雲何龍 屹立江滸 鹵潮碧暈 鹹汐珠圓 魚鐙掩 月 蟹水沉烟 黃竹肩箱 綠荷包飯 彼往經營 此來魚販 蘭橈剪浪 桂枻凌波 震天水調 月夜漁歌 陵谷雖遷 滄不 改 鞏於金湯 萬年斯在 欽加道銜安徽廬州府知府署 鳳穎六泗兵備道前掌京畿道 江南道湖廣道監察御史山西提督學政冼斌撰 補行己未壬恩科舉人南海何又雄書 廣東大鵬協鎮都督府彭 廣東大鵬協鎮中軍都閫府劉 署新安縣九龍分司妄政廳周倡建 光緒元年歲次乙亥孟冬吉日勒石32 從上所見 建橋之原因乃九龍城對開海面交通越來越繁忙 時人稱其原因大 致有二 1)外國商船越來越多 2) 越來越多漁民在此處捕魚 另方便賭客往還港九 則未有被提及 此外 不少中外商人也取道香港 把貨物走私運到中國 根據 1884 年香港政府的 涉嫌走私鴉片和其他商品進入中國調查報告 當時走私鴉片 及私鹽非常猖獗 33清政府為打擊鴉片走私 故設關緝私 香港政府也予以協助 由 於其中一個關卡在九龍城設置 海關武裝緝私船隻需要停泊補給 故大鵬協副將及 九龍巡檢倡議在九龍炮台東側修建碼頭 另九龍城的關卡於 1871 年設關 龍津橋於 1873 年始建 故龍津橋的興建也有着維護中國邊境利益的意味 32 同上 頁 73 Report of the Commissioners appointed to inquire into the alleged Smuggling of Opium and Other Goods into China Hong Kong Government,

40 石橋建成後 當地海上交通得到進一步發展 航線甚至遠及廣州和澳門等 地 經營這些輪船運輸的公司名南國輪船公司 其鄭姓東主曾捐款給清政府並獲贈 三品頂帶 這在當時來說 已是極高的榮譽 年的龍津石橋 可見附近已成淺灘 一年後石橋加建 (來源 高添強) 1899 年龍津石橋的加建(木橋)部分 (來源 高添強) 34 鄭其後亦成為續建龍津橋的倡議人之一 見 續築龍津木橋記 並以 欽加三品銜管帶南國輪船 鄭 作其稱謂 40

41 1900 年代在九龍寨城外的巡遊 可能是附近村落的打醮行列 遠方清楚可見龍津 橋 (來源 歷史博物館) 約 1910 年的龍津石橋 (來源 歷史博物館) 41

42 從 1875 年峻工起 龍津石橋在其後的四十多年間一直是通往九龍寨城最重要 的通道 是九龍寨城東門通往海面的必經之路 龍津橋旁建有 接官亭 以迎接派 駐九龍寨城衙門的官員 碼頭停泊大鵬協左營兵船 新安縣九龍巡檢和大鵬協副將 上任和卸任儀式都在 接官亭 舉行 所以 龍津橋把便利了駐守九龍城寨的中國 官員 也是中國官員到寨城上任的必經之路 具備歷史象徵意義 4.2 樂善堂與 續築龍津木橋 十八年後 龍津碼頭因潮汐往來 砂石沖積 較大型船隻漸漸不能停泊 於 是由九龍樂善堂集資 將橋加長並加濶而形成 丁 字形的木碼頭 木橋加長二十 四丈 橋的盡頭寬一丈二尺(碼頭因而成為丁字型) 關於建築這座碼頭 亦有立碑記 續築龍津木橋記 在龍津亭上 記述龍津橋擴建之來龍去脈 全文如下 天下事有致力於此而收效軏及於他事者 其機不數覯 要惟 好行方便者往往得之 九龍演海龍津石橋 創於同治癸酉 問津者咸便利之 顧地為巨浸所朝宗 潮汐往來 沙磧多停 蓄 自成橋後 歲月積漸 滄桑改觀 邇來橋之不逮於水 者 殆猶今之視昔焉 於是商於是地者 謀所以善其後也 仿招商局碼頭之制 續作橋廿四丈 又於其端為丁字形 寬 一丈二尺 其製精而其費較省 且易石而木 泊船時亦無兩 堅淚撞之患 其為用亦更適 計糜題捐洋錢一千七百有奇 至渡港小輪船以斯橋之利其載運也 每船願月輸碼頭租銀若 干 會樂善堂施濟所需 捐款不恆 至僉謂碼頭租欵宜屬之 樂善堂 永資挹注 蓋藉斯地之財 即以濟斯之用 實一舉 而兩善具焉 昔莊子有言 以鹵莽應之 茲則以方便行者 天亦以方便應之 人事所感 即天心所錄 斯可以識其大凡 矣 是不可以不記 且為之銘曰 長虹飲川 波湧雲屬 架 木為樑 用拷鼈足 如雁齒之平 匪鳧脛之續 資沾溉夫善 42

43 堂 樂斯人之得欲 合藏市以出塗 慰成功而相告 銘貞石 以勵來茲 擬郙閣之頌於蜀 己卯科舉人揀選縣知縣麥拔愷 謹撰 光緒十八年歲次壬辰仲秋吉旦 總鎮銜署廣東大鵬協鎮都督府吉 署理廣東大鵬協鎮府承襲雲騎尉陳 一等寶星三品九龍關柏 廣東大鵬協鎮中軍都閫府陳 調署新安縣九龍巡政廳南海縣右堂周 廣東大鵬協左營中軍守府成 署廣東大鵬協鎮右營守府補用都府方 欽加三品銜管帶南國輪船鄭 可見是次擴建乃因碼頭日久淤塞外 擴建採用木材亦正好令加建之部分能減 輕船隻撞向石時有損毀的情況 根據該碑 碼頭收入 樂善堂施濟所需 蓋藉斯 地之財 即以濟斯地之用 實一舉而兩善具焉 概樂善堂是一個始創於九龍城區 的民間組織 35於 1880 年由九龍附城四約 蠔涌六約 沙田九約及荃灣四約等二十 三村的鄉紳父老所組成 宗旨為施醫贈藥 助殮恤貧 36樂善堂得到政府的支持 奠 定了它在九龍城的重要地位 提供的慈善事業包括贈醫 施藥 助殮及義學教育 (有關樂善堂的歷史及它與龍津橋的淵源 請參考本報告附錄部份) 值得注意者 從碑記所見 捐款者當中也包括了南國輪船公司的鄭姓東主 顯 示輪船公司與龍津橋的互存關係 由於渡港輪船倚賴龍津橋穫利 每船每月需繳付 碼頭租銀 故樂善堂又在碼頭設置公秤 貨物在碼頭交收時可用公秤量度貨物的重 量 並向碼頭繳費 而這些租銀及費用則歸入樂善堂以作慈善之用 九龍樂善堂 樂善情緣 (香港 明窗出版社 2011 年) 頁 2 陳祖澤 九龍樂善堂百年史略 收於 九龍樂善堂百年史實 (香港 九龍樂善堂編輯委員 會 1981 年) 頁 清政府於是請當地最有公信力的鄉紳成立團體 作為農民寬仲裁機構 並以 公秤 保障民眾得 到公平交易 陳仲海 樂善堂的歷史足印 收於趙雨樂 鍾寶賢著 龍城樂善 早期九龍城 與樂善堂硏究 (香港 衛奕信勳爵文物信託資助出版 2000 年) 頁

44 4.3 啟德濱發展及築建九龍城碼頭 及至啟德濱發展計劃於 1910 年代開展 龍津石橋一方面受填海工程影響 另 一方面橋身因缺乏維修致使木石結構變得破舊並漸漸散失 1928 年 港府拆卸部分 龍津石橋並在石橋原址南端築起由建鋼筋水泥建成定的(舊)九龍城碼頭 1942 年 為築建機場再度填海 石橋和碼頭自此長埋地下 1920 年代九龍城一帶的規劃圖 (來源 歷史檔案館) 龍津亭建於龍津石橋前 亦是九龍街的盡頭處 亭為傳統中式建築 分上下 兩層 一些舊文獻形容該亭以古代天壇形式建成 龍津亭四邊有門 構造非常精 巧 亭上嵌有石額兩幅 面向寨城的石額刻有由南海出身的翰林潘仕釗在同治十三 年(1873)所題的 龍津 兩字(該年亦為龍津石橋始建年份) 臨海的一幅則刻有 同 44

45 登平蕩 四字 不過卻沒有任何題名 故未知出自何人手筆 而該額至少自 1930 年 已告遺失 38此外 亭內還嵌有創建碑記 龍津亭除供旅客休憩及避雨外 也有迎接官員之意 故時人稱其為 接官 亭 接官亭 原不是香港獨有 位於廣州珠江的 天字碼頭 早於清雍正七 年(1729)已有一座由廣東布政使王士俊修建 供官員上落官船之用的 日近亭 當 時廣州居民把 日近亭 稱為 接官亭 不過和龍津亭不同 早年 日近亭 原 為官員專用碼頭 民船不得在該地停泊 龍津亭則沒有這樣的限制 然而自五口通 商後 隨著航運發展 往來廣州的貸船及駁船都可使用 天字碼頭 日近亭 的官方色彩日漸式微 至 1920 年代後期 港府因開發九龍城及鄰近一帶地區 包括開闢西貢道(後來 成為太子道東的一部分)和衙前圍道 並填築啟德濱 由於龍津亭位於新開發地段 內 因而遭到拆卸 有記載指當時港府曾一度把原置於龍津亭旁的大炮及龍津亭石 額放置於九龍城警署前 西貢道旁的三角形草地上展示 大炮及石額由鐵鏈三面圍 繞 一塊刻上 世事滄桑 的銅牌置於其中 下方還寫有 此碑乃香港政府於一 千九百三十年由通至九龍舊城之水埗門樓遷至此地 各砲為守該水埗砲台之軍用 品 今置茲以保存古蹟 39 另一方面 1930 年出版的 九龍樂善堂專刊 記載了政府當時曾有意 俯順 輿情 撥出太子道與衙前圍道的中央草地 以 龍津門 的形式改建龍津亭 使 之與鯉魚門 互相朝對 同書更刊出 龍津門 的圖則作說明 惟根據現有的資 料 計劃後來並未實現 刻有 龍津 的石額其後存放於樂善堂一直至今 九龍樂善堂專刊 民國十九年(1930) 黎晉偉(編) 香港百年史 (香港 南中編譯出版社 民國三十七年(1948)) 頁 94 45

46 約 1910 年的龍津亭 注意右下角帶上枷鎖的兩名犯人 (來源 歷史博物館) 46

47 約 1910 年從另一角度遠眺龍津亭及石橋 (來源 Ebay site) 1910 年代的龍津亭 已成為小販聚集地 (來源 歷史博物館) 47

48 約 1920 年代中後期的龍津亭及置於其旁的大炮 亭外的海濱已築成住宅 (來源 歷史檔案館) 民國十九年(1930)版 九龍樂善堂專刊 內刊載的 龍津門 圖則 左方為龍津亭 48

49 今天置於樂善堂內的原龍津亭石額 (來源 高添強) 約 1940 年九龍城一帶 遠方可見九龍城警署 其旁為九龍城碼頭 左下方的街道為 帝街 另附近還有宋街及昺街 不過與啟德濱一樣 這一帶的樓房於日治時期因日 軍擴建機場而全遭拆毀 (來源 高添強) 49

50 5. 總結與評核 龍津石橋的歷史角色 龍津石橋與九龍城的發展關係緊密 蓋九龍城的地緣因素使九龍城成為南中 國一個重要的政治要塞和軍事要站 而龍津石橋則是十九 二十世紀之交 唯一取 水路通往九龍城寨的要道 亦是當時區內最長和最堅固的石橋 龍津石橋的興廢可 說與九龍城地區的政治 經濟和社會發展軌道環環緊扣 本報告便是以政治 軍 事 經濟及民生四大脈絡詮釋龍津石橋的地區角色及其歷史重要性 5.1 政治 軍事角色 回顧歷史 九龍半島沿岸一直是海盜活躍的水域 早在嘉慶 15 年 (1810 年) 清政府己在官富寨舊地修築九龍寨炮台 並把佛門台的炮台轉移至九龍寨40 用以對 付海盜猖獗的威脅 至道光 23 年 (1843 年) 鴉片戰爭後 中英簽訂了 南京條 約 把香港島割讓予英國 從地理位置而言 九龍的軍事重要性由是明顯地提 升 為了加強對英國的防禦 清政府築建九龍寨城 並設九龍巡檢司 41治所亦由南 頭城的赤尾村調至九龍寨駐守 又由於九龍位處於船隻往來的必經要道 在九龍修 建一個寨城 便可以起到重要的監察作用 成為區內一個重要的指揮中心 在九龍 寨城修建後 清政府推行移民實邊的政策 42鼓勵民眾遷入新修的城寨居住 開墾荒 地 耕作糧食 以提供給九龍寨城官兵 另外 更在九龍寨城內興建龍津義學 以 達 由近量移於遠 築城建署 聚居民以實之 之目的 43反映出九龍在政治 軍事 40 謹案佛堂門原建礮臺一座 歸大鵬營管轄 因年久圮壤 該臺孤懸海外 無陸可通 又無村庄居 民互相捍衛 且距大鵬營縣城二百餘里 距九龍汛水程四十餘里 控制不能得力 提督錢夢虎議將該 臺移建九龍地方 兵與民合聲勢聯絡守禦較爲得力 詳見梁廷柟等纂修 粤海關志 (臺北 文 海出版社 1976 年) 卷二十 頁 九龍司新建龍津義學叙 刻 邑縣有官富司 道光二十三年後 夷務靖後 大吏據情入 告 改官富為九龍分司 詳見科大衛 陸鴻基 吳倫霓霞合編 香港碑銘彙編 (香港 香港市 政局出版 1986 年) 頁 101 九龍巡檢 不過查其已到未到 並無稅銀可收 似可無虞偷漏等 語著照所議辦理所有祁等 前奏廣東新安縣屬之官富司巡檢請移駐九龍地方改為九龍巡檢作為海疆要 缺 詳見劉錦藻 清續文獻通考 (上海 商務印書館 1936 年) 卷五十七 市糴二 頁 趙雨樂 鍾寶賢著 龍城樂善 早期九龍城與樂善堂硏究 (香港 衛奕信勳爵文物信託資助出 版 2000 年) 頁 九龍司新建龍津義學叙 刻 邑縣有官富司 道光二十三年後 夷務靖後 大吏據情入 告 改官富為九龍分司 詳見同[7] 頁

51 戰略地位上的提升 5.2 經濟 民生角色 香港位處南中國沿海要點 處於南中國重要防線之上 也是東南亞地區一個重 要運輸樞紐 其中 更以鴉片貿易為大宗 但走私鴉片活動上升卻直接影響到華南 地方稅入 故九龍城龍津石橋的建造與鴉片貿易可說有莫大關係 在 1871 年 6 月 為了壓止走私活動 兩廣總督在香港的汲水門 長洲 佛頭洲和九龍城四處地方設 立關稅卡 44 開始對鴉片緝私和進行徵稅 九龍城稅關的選址就是以九龍城寨為基 地 清政府既要在九龍城寨設立九龍稅關 要對商船進行搜查 緝私 自然需要一 個可供商船停泊的碼頭 於是 龍津石橋的興築正好配合水師進行緝私和徵稅工 作 用作船隻停泊的碼頭 由是觀之 築建和管理龍津石橋可說是中方在九龍稅關 施行治權的一個體現方式 龍津石橋的修築 除體現了九龍稅關的治權外 也促進了鄰近地區水路交通的 發展 其時 九龍半島的商業區是九龍寨城外的九龍街 如上所述 九龍街的形成 倒與其地理因素相關 蓋船隻航行多會選擇較風平浪靜的水路 所以當時不少活躍 於華南的船隻都會避開較風高浪急的香港島南部 反而取道九龍灣 鯉魚門等通往 外海 並以九龍灣作中途停泊站 乘機到岸上補充物資 由是 來來往往的船隻就 為九龍灣居民帶來可觀的營商收益 龍津石橋正可為這些船隻提供一個泊岸點 促 進九龍街及周邊地方的營商活動 加上九龍城寨內賭寨林立 吸引賭客聚集 區內 營商活動也就更頻繁 各類生活必需品如食糧 衣物 又如茶樓 賭館 煙館等都 可在九龍街找到 這蓬勃現象背後也側寫了龍津石橋對於九龍半島的商業買賣 經 濟和民生活動帶來的影響 44 九龍海關編誌辦公室編 九龍海關誌 (廣東 廣東人民出版社 1993 年) 頁 67 51

52 5.3 龍津石橋 體現權力的象徵 及 1898 年 中英簽訂了 展拓香港界址專條 英國租借了界限街以北 深圳 河以南地方 在談判過程中 淸廷極力爭取保留九龍寨城主權 又極力爭取保留九 龍城的原有舊碼頭 方便中國官民可以往來停泊 清政府希望保留龍津石橋及碼 頭 主要是出於政府和軍事因素考慮 龍津石橋是當時中方官員透過水路方式 通往九龍寨城的唯一通道 對清政府 言 若能保留龍津石橋及碼頭 即可保留一個讓軍兵船隻停泊的據點 也是保留中 方對九龍城寨這個重要軍事要塞的管轄權 由是觀之 在這樣複曖昧的政治環境當 中 掌管龍津石橋及碼頭可說是一個體現主權的方式 亦成了中方在香港這英殖民 地內表達城寨主權的象徵 據條約所訂 只要中方遵照 不得與保衛香港之武備有所防礙 這項條件 中 國官員依舊可在寨城內行走 但這項條文正好成為日後九龍寨城主權問題的根源 在 1899 年 英方制定樞密院令 單方面把九龍寨城歸入為香港殖民管治泛圍之內 同年 5 月 英兵佔據九龍城寨 45把中方官員驅逐出城寨外 中國稅關被迫關閉 46 從此 中方亦喪失了對九龍城寨的管轄權 意味著 中國官民可以照常行走和保留 對九龍城原來碼頭 這項協議完全失效 九龍關的關稅權和城寨的管轄權也就此喪 失了 由是觀之 龍津石橋可說是掌握了九龍關的關稅權和城寨管轄權的體現象 徵 成了中英雙方角力的表徵 45 Hong Kong Government, Sessional Paper1899 Papers Relating to Extension of Colony of Hongkong, 1899.pp 廣東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員會編 廣東省志.粤港澳關係志 (廣州 廣東人民出版社 2004 年) 頁 64 52

53 附錄 附錄 1. 九龍寨城大事年表 1370 年 1669 年 1682 年 1730 年 1810 年 1822 年 1839 年 1839 年 5 月 1843 年 1846 年 1847 年 1854 年 8 月 19 日 1854 年 8 月 31 日 1854 年 9 月 1857 年 4 月 21 日 1859 年 1861 年 1 月 19 日 1866 年 年 明朝政府設置了官富巡檢司 衙署在該地 清朝康熙八年復界 當時為加強海防 設置 21 座墩台 其 中獅子嶺上設九龍墩台 康熙廿一年裁兵 許多墩台改為汛 九龍墩台改為九龍汛 現存的侯王廟建成 嘉慶五年當局將原守佛堂門的炮台移往九龍汛 九龍汛之軍 事地位漸漸凌駕於佛堂門 但仍遠遠不及新安縣的的軍事中 心大鵬寨 侯王廟重修 鴉片戰爭戰火蘊釀 而衝突之地理中心則在尖沙咀海面 九 龍灣附近英舶停泊之處 九龍砲台的軍事地理更形重要 並 漸有凌駕大鵬寨之勢 林則徐便把駐守大鵬灣之軍火與水師船遷調至九龍台駐守 並將該地升格為九龍寨 以防英舶船艦之侵擾 清政府將官富巡檢司改為九龍巡檢司 衙署遷回官富九龍 寨 由順天南來大鵬灣的清朝官員湯叔明發起樂善堂 兩廣總督耆英奏請在九龍地方建立城池駐守 得到北京批准 後 耆英便自行在粵地酬集捐獻 建築城 池這些捐集行 動 除頼於數名粵官領頭獻金外 亦仰頼地方公紳之捐款 九龍寨城峻工 並將原駐守大鵬灣的大鵬營調動於此 由大 鵬協水帥副將駐守 與對岸的維多利亞城遙望對峙 巡檢許文琛 副將黃鵬年 通判顧炳章 大令喬應庚等官員 合捐於九龍寨城內營辦龍津義學 九龍城寨為廣東惠州天地會起義首領羅亞添等客籍人士攻 取 駐寨清兵紛紛逃匿 後這群客籍人士逃離九龍 目標轉 移攻打大鵬城 清兵在香港的外籍僱傭兵協助下 收復九龍寨城 九龍寨城正式被清廷收復 其主將正是大鵬協副將張玉堂 第二次鴉片戰爭 舉人陳芝亭率鄉勇前往九龍抗英 港督寶 靈渡海襲擊九龍寨城 劫持張玉堂到港談判 侯王廟重修 張玉堂在九龍寨城置 措字亭 教人敬惜字紙 英方正式接管九龍 而九龍寨城則有清廷官員駐守 留為清 廷勢力範圍 張玉堂離開九龍寨城 龍津橋建成 九龍城海關以龍津石橋附近為據點 53

54 1879 年 1880 年 1892 年 1898 年 1899 年 5 月 1904 年 1910 年 10 月 年 1917 年 1920 年代 年 1935 年 年 1940 年 年 1943 年 1945 年 1947 年 1948 年 1 月 7 日 1949 年 侯王廟重修 樂善堂建成祠堂形制 樂善堂籌集資金 以木料將石橋向海伸延約 80 米 中英 展拓香港界址專條 九龍半島與新界成為殖民地 在 清朝外交官員據理力爭下 九龍寨城仍歸清朝駐軍管轄 寨 城是清朝官員辦公的地方 十九世紀後期 港府為增加收入 在香港實行招攬賭客 新 界租借後賭館被迫停業 賭商遷入寨城 在殊的法律地位保 護下繼續營業 英國人進侵寨城 趕走城內的清朝官員 關閉九龍海關 自 此九龍寨城無官軍駐守 寨城一度荒廢 樂善堂堂務廢弛 樂善堂重開 新的九龍城碼頭工程完成(新碼頭長 149 英尺 面積為 2,950 平方尺) 第一期啟德填海工程完成 侯王廟重修 九龍灣填海 開發華人住宅區 啟德濱 石橋靠近陸地部 分及接官亭因此被埋 其後於石橋南端加建鋼筋水泥碼頭 平整啟德機場 築建控制塔及機庫 重建九龍城碼頭 由於城寨城牆已塌 香港政府以衞生為理由清拆城寨房屋 當時只有廣蔭院和龍津義學沒有被清拆 築建啟德跑道 九龍灣再度填海 石橋和碼頭被埋 藏在機 場之下 拆除九龍寨城石牆作填海擴建機場 日本投降後 露宿者開始在九龍寨城築聚居 寶安縣長林子俠向外交部駐兩廣特派員郭德華建議恢復九龍 城設治 並設民選鎮長 遭港府拒絕 同年年底 在寶安縣 政府支持下的 寶安縣九龍城居民福利會 成功抵抗香港政 府入城整頓 此事更引起廣州市民發起反英示威 焚毀英國 在沙面的駐廣州總領事館 廣東省政府主席宋子文與英交 涉 拒絕英人在寨城權利 廣東省寶安縣縣長王啟俊更與縣參議會議長等人親臨城寨巡 視 宣示主權 由於香港警察以至香港政府都無權進入 後 來中華民國政府因內戰撤守大陸 中共故意不對九龍主權表 態以換取英國承認 九龍寨城頓成罪惡溫床的貧民區 更有 以 三不管 形容當地的管轄問題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 大批難民從華南地區湧入香港 並 聚居於九龍城寨 香港政府完全撒手不理 城寨沉淪為三合 會活躍地帶 成為黃 賭 毒等非法行為的溫床 色情場 所 賭檔 鴉片煙館 海洛英館 狗肉食堂等四處林立 54

55 1957 年 1970 年代 1974 年 1975 年 年 1998 年 1970 年代後期 1987 年 1987 年 1 月 14 日 1989 年 1993 年 1994 年 4 月 1995 年 8 月 1995 年 12 月 22 日 1996 年 1997 年 1998 年 2005 年 2009 年 4 月 19 日 啟德機場填海工程完成 開始有地產商在城寨發展 龍津義學因而被改建成 義學大 樓 啟德機場跑道擴展工程完成 啟德機場跑道再擴展 長達 3,390 米 啟德機場客運大樓拓展工程完成 啟德機場停用 警方積極干預九龍寨城內的不法活動 中英兩國於 1984 年 12 月簽訂 中英聯合聲明 兩國共同 決定拆掉城寨 遷徙居民 香港政府與中國政府達成清拆九龍城寨的協議 並於原址興 建公園 公園盡量保留城寨一些原有的建築物及特色 九龍寨城第二期調遷 九龍寨城完全被拆除 九龍寨城清拆工程完成 香港政府將原址改建為公園 於原址建成的九龍寨城公園竣工 九龍寨城公園由港督彭定康主持開幕儀式 九龍寨城公園正式開放 園內原城寨南門遺蹟及衙門其後被 宣佈為法定古蹟 九龍寨城公園正式開放 園內原城寨南門遺蹟及衙門其後被 宣佈為法定古蹟 啟德機場停用 侯王廟翻新工程 公園新增了千面小城展覽 設有一個戶外展區和六個設於衙 門內的展覽館 展示九龍寨城昔日的風貌及居民生活 參考書目 趙雨樂 鍾寶賢著 龍城樂善 早期九龍城與樂善堂研究 香港 衛奕信勳爵文物信託研究計 劃 2003 年 劉永蜀 天地會攻佔九龍寨城史實考訂 近代史研究 1987 年第 3 期 劉潤和等 九龍城區風物志 香港 九龍城區議會 2005 年 55

56 附錄 2. 九龍寨城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及機構 1. 龍津義學 清道光廿七年(1847 年) 龍津義學由九龍司巡檢許文深 副將鵬年 通判顧 炳章 大令喬應庚等官員合捐營辦 及後城寨官員撤走 該處義學一度廢棄 在 1900 至 1905 年被用作土地法院辦公室 47到民國以後 舊址又改建為九龍城公立高 初兩等義學 1940 年 由於城寨城牆已塌 香港政府清拆城寨房屋 龍津義學沒被 清拆 直到五十年 代寨城大火 龍津義學被燒毁 48到了七十年代 龍津義學被改 建成 義學大樓 龍津碼頭 龍津碼頭於同治十二年 1873 年 動工興建 兩年後建成 是九龍半島割與 英國後 中國官員由水路進入城寨的必經通道 突顯了龍津石橋在政務上的重要意 義 另外 龍津石橋可讓大型船隻泊岸 九龍城稅關當以龍津石橋為基地 向有關 船隻徵稅 後清廷把海關轉交給九龍樂善堂管理 樂善堂在這裏設立了公秤 貨物 在碼頭交收時 必須經過公秤 每次秤量都必須繳費 成了當時樂善堂經費主要來 源 50九龍割讓給英國後 關閉了九龍城海關 1910 年九廣鐵路全線通車 龍津碼 頭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和價值 1920 年開發啟德濱並開展填海工程 龍津石橋及碼頭 亦受影響 部分被移為平地 連岸上的龍津亭也被拆毁 樂善堂 樂善堂 在 1880 年正式成立 領導是 九龍附城四約 蠔浦六約 沙田九 龍約及荃灣四約等二十三村之鄉紳父老 提供施醫贈藥及施棺助殮 據樂善堂 1939 年會刊追述 樂善堂在 1880 年(光緒六年)由駐粵清廷官員如彭玉 頼鎮邊 趙 聯綬 湯啟光及莊廣龍等聯名重整 並於九龍城打鐵街三十二號原址重建古式祠堂 形式之樂善堂 52戰後樂善堂如九龍城區的鄉事中心 在 20 世紀初年 因為填海興 建啟德濱的關係 龍津石橋和龍津亭也被埋沒 而龍津亭上刻有 龍津 二字的的 石額則交由樂善堂保留 並被安置於樂善堂義學的校舍門首 年當局令東華 三院協助九龍城商人重組樂善堂 並由戰前總理譚傑生 陳祖澤 顧超文等人組成 具法律效力的常務總理會主理 47 九龍城區議會 追憶龍城蛻變 (香港 九龍城區議會第四屆區節宣傳活動小組 2011 年) 頁 九龍城區議會 追憶龍城蛻變 (香港 九龍城區議會第四屆區節宣傳活動小組 2011 年) 頁 同上 頁 劉潤和等 九龍城區風物志 (香港 九龍城區議會 2005 年) 頁 趙雨樂 鐘寶賢著 龍城樂善 早期九龍城與樂善堂研究 頁 同上 頁 同[33] 頁 7 56

57 4. 天國義學 廣蔭院 1906 年 聖三一堂獲批准以衙門旁邊的三聖廟作為佈道所 名為 天國救道 堂 教會同時亦向港府申請將兩所前衙門分別用作濟貧院及 天國學校 收容 貧苦無依的長者是為 廣蔭院 天國學校 則為附近居民提供免費教育 並一 直營運至 1936 年 在如此 無政府狀態 下 宗教團體正好補充了政府的空缺 張玉堂 字翰生 廣東省歸善人 護理香山協副將 後升大鵬協副將 1826 年 升虎 門協前營左哨把總 翌年升千總 1834 年調升護理順德協左營都司 道光十八年 升調新寧城守備 1840 年 鴉片戰爭爆發 奉調率部移駐九龍半島南官湧協防 戰 後 調香山協右營都司新會右營守備 虎門協前營都司及前山營水師都司 1851 年 升護理香山協副將 後升大鵬協副將 同年羅亞添攻陷九龍寨城 他與知縣黃光周 等率軍收復九龍寨城斬 30 多人 在收復城寨後 停駐九龍達十三年之久( ) 他在九龍地方留下甚多翰墨 1859 年在九龍寨城置 惜字亭 教人敬惜字紙 55 在今日九龍寨城公園中 也可見他的 拳書 他還參與城寨西北面 侯王古廟的 修建活動 1866 年離開九龍寨城 1870 年病逝 陳伯陶 1855 年 1930 年 字象華 號子礪 廣東東莞人 清末進士 光緒元年(1875 年)取秀才 光緒 五(1879 年)廣東鄉試 考取解元 光緒十八年(1892 年)殿試中探花 賜進士及第 任 翰林院編修 文淵閣校理 武英殿協修 雲南貴州副考官 南書房行走 江寧提學 使等職 清亡後不再為官 南來香港 考立南宋與九龍史蹟的關係 他把 侯王 正式理解作宋末南逃幼帝之舅父楊亮節 57民國十九年 1930 年 8 月 20 日在九龍 寓所病逝 7. 陳祖澤 1897 年? 2004 年 原籍廣東東莞 1922 年來港 初期住於荷李活道 1929 年搬入九龍城長安街 30 號 先後在九龍城設舖代理報紙 雜貨 因此加入了樂善堂 並負責財政核數的 職務 陳祖澤經營百貨生意 其百貨店於九龍城名為 陳更煥百貨商行 後擔任 樂善堂總理近八十年之久 1950 年他便與譚傑生 顧超文等人重組九龍樂善堂為法 定慈善團體 九龍城區議會 追憶龍城蛻變 (香港 九龍城區議會第四屆區節宣傳活動小組 2011 年) 頁 趙雨樂 鍾寶賢著 龍城樂善 早期九龍城與樂善堂研究 (香港 衛奕信勳爵文物信託研究計 劃 2003 年) 頁 同上 頁 同上 頁 同上 頁 84 57

58 8. 林護 字裘焯 廣東省新會市牛灣鎮人 基督徒 生於清同治 10 年 1871 年 於 1933 年病逝 14 歲隨同鄉到澳洲謀生 後來港定居 任職建築公司 學習設計建 築圖則之法 投身工程界 於 1895 年創辦聯益建造有限公司 英文 Lam Woo & Company Limited 成為建築界巨子之一 建於 1911 年之聖公會聖保羅堂 現為香 港一級歷史建築 簡稱聖保羅堂 即為林護所設計 林氏多次投標取得港府維修 九龍城碼頭合約 如 1936 年九龍城碼頭的維修工作 便是林氏的建築公司承辦 造 價為以 元 Report of the Director of Public Works for the year 1936, Kong Hong Administrative Report, Hong Kong Government, 1936, Appendix Q, p

59 附錄 3. 龍津石橋位置圖 龍津石橋遺跡的位置 資料來源 土木工程拓展署啟德發展計劃龍津石橋保育的公眾參與官方網頁 59

60 附錄 4. 龍津石橋碑 資料來源 科大衛 陸鴻基 吳倫霓霞合編 香港碑銘彙編 第一冊 (香港 香港市政局出版 1986年) 頁166 60

61 附錄5. 附錄5. 龍津石橋加長碑 資料來源 科大衛 陸鴻基 吳倫霓霞合編 香港碑銘彙編 第一冊 (香港 香港市政局出版 1986 年) 頁

62 附錄 6. 歷年港府維修龍津石橋/九龍城碼頭費用, Year Works for Kowloon City Pier ( ) Expenditure (HK$) Renewal of Kowloon City Pier completed Erection of a new pier in Kowloon City completed in October and dredging of 21,608 cubic yards 5,829 34, (partial) 1916 Renewing reinforced concrete beams and repairing masonry piers Maintenance 1, Maintenance Amount not available 1923 The decking of Kowloon City Pier badly damaged and general repairs Maintenance Amount not available 1926 Maintenance 1, Maintenance Rewiring, navigation light and general repair 5, (partial) 1931 Maintenance 1, (partial) 1934 Raising level of causeway to Kowloon City Pier 1, Reconstruction of Kowloon City Pier ( Size: 80 x 32 ) 12, Sources: Hong Kong Sessional Papers, various years 62

63 附錄 7. 歷年鴉片進口統計 中國各港進口 香港進口 香港進口超過 年份 中國各港進口數 擔 海關兩 擔 海關兩 擔 海關兩 資料來源 姚賢鎬編 中國近代對外貿易史資料 第二冊 (北京 中華書局 1962 年) 頁

64 附錄 8. An Ordinance No.14 of 1844 of Public Gaming in the Colony of Hongkong Source: Hong Kong Government Report

65 附錄 9.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22 June 1867.pp

66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22 June 1867 Source: Hong 66

67 附錄 10. Ordinances Nos. 8 AND 9of 1867, pp949,

68 68

69 Source: Hong Kong Government, the Ordinances of Hong Kong

70 附錄 11.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22 June 1872,p.15 Source: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22 June

71 附錄 12. Report of the Director of Public Works for the year 1910, Hong Kong Administration Report 1910, Appendix P, pp

72 Source: Hong Kong Administration Report 1910, Appendix P. 72

73 附錄 13. 附加圖片 接官亭圖 資料來源 土木工程拓展署啟德發展計劃龍津石橋保育的公眾參與官方網頁 年英國報章刊登的插圖 近中央處為龍津亭 右端可見龍津橋 (來源 高添強) 73

74 1899 年英軍侵佔九龍寨城 (來源 高添強) 74

75 1899 年英國報章刊登的插圖 描述英軍佔據九龍寨城 圖中城門很可能為南門 以 此估計 前方應為九龍街 (來源 高添強) 1899 年英國報章刊登的插圖 圖中建築物可能為大鵬協副將府 (來源 高添強) 75

76 1899 年英國報章刊登的插圖 描述英軍佔據九龍寨城後 在城牆上升起米字旗 (來 源 高添強) 約 1920 年九龍寨城外的菜田 (來源 高添強) 76

77 1920 年代從白鶴山遠眺九龍寨城外一帶 遠方可見啟德濱新建的樓房 (來源 高添強) 約 1920 年九龍寨城外的村落 地點約為今天嘉林邊道及界限街交界 (來源 高添強) 77

78 參考資料 書籍 1. 劉錦藻 清續文獻通考 卷五十七 (上海 商務印書館 1936 年) 2. 應檟修 劉堯誨(修) 蒼梧總督軍門志一 (臺北 臺灣學生書局 1970 年) 3. 文慶等(纂) 籌辦夷務始末 (道光朝) (臺北 文海出版社 1970 年) 4. 梁廷柟等(纂) 粤海關志 卷二十 (臺北 文海出版社 1976 年) 5. 舒懋官(修) 王崇熙總纂 新安鄉志 (香港 出版者缺 1979 年) 6. 屈大均 廣東新語 卷三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5 年) 7. 黎晉偉(編) 香港百年史 (香港 南中編譯出版社 1948 年) 8. 馬沅編(譯) 香港法制史實彙編 (香港 出版者不詳 1936 年) 9. 姚賢鎬(編) 中國近代對外貿易史資料 第二冊 (北京 中華書局 1962 年) 10. 魯言 香港賭博史 (香港 廣角鏡出版社 1978 年) 11. 胡從經 歷史的跫音 歷代詩人詠香港 (香港 朝花出版社 1997 年) 12. 郭建 帝國縮影 中國歷史上的衙門 (上海 學林出版社 1999 年) 13. 科大衛 陸鴻基 吳倫霓霞(編) 香港碑銘彙編 第一冊 (香港 香港市政 局出版 1986 年) 14. 陳鏸勳(撰) 莫世祥(校注) 香港雜記 外二種 (廣州 曁南大學出版社 1987 年) 15. 蕭國健 九龍城史論集 (香港 顯朝書室出版 1987 年) 16. 林天蔚 蕭國健 清初遷海前後香港之社會 (臺北 台灣商務印書館 1986 年) 17. 蕭國健 城關與炮台 (香港 香港市政局 1997 年) 18. 李宏 香港大事記 (北京 人民日報出版社 1988 年) 19. 茅海健 天朝的崩潰 (北京 三聯書店 1995 年) 20. 魯金著 九龍城寨史話 (香港 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 1989 年) 21. 胡濱(譯) 英國檔案有關鴉片戰爭資料選譯 下冊 (北京 中華書局 1993 年) 78

79 22. 九龍海關編誌辦公室(編) 九龍海關誌 (廣東 廣東人民出版社 1993 年) 23. 余繩武 劉存寬(編) 十九世紀的香港 (香港 麒麟出版社 1994 年) 24. 劉存寬(編) 租借新界 (香港 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 1995 年) 25. 劉蜀永 九龍城問題始末 載 近代史研究 (北京 近代史研究編輯 部 1994 年第 6 期) 26. 鄧關頌 陸曉敏(編) 粵港澳近代關係史 (廣東 廣東人民出版社 1996 年) 27. 趙雨樂 鍾寶賢 龍城樂善 早期九龍城與樂善堂硏究 (香港 衛奕信勳 爵文物信託資助出版 2000 年) 28. 趙雨樂 鍾寶賢(編) 九龍城 (香港 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 2001 年) 29. 羅香林 一八四二年以前之香港及其對外交通 (香港 中國學社 1959 年) 30. 饒宗頤 九龍與宋季史料 (香港 萬有圖書公司 1959 年) 31. 李國祥 楊昶(編) 明實錄類纂 廣東海南卷 (武漢 武漢出版社 1993 年) 32. 廣東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員會(編) 廣東省志.粤港澳關係志 (廣州 廣東人 民出版社 2004 年) 33. 九龍城區議會 九龍城區風物志 (香港 萬里機構出版有限公司 2005 年) 34. 廣東省檔案館(編) 香港九龍城寨檔案史料選編 (北京 中國檔案出版 社 2007 年) 35.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 香港歷史問題檔案圖錄 (香港 三聯書店(香港) 有限公司 1996 年) 36. 九龍城區議會 追憶龍城蛻變 (香港 思網絡 2011 年) 37. 陳祖澤(編) 九龍樂善堂特刊 (香港 1939 年 1986 年重印) 38. 九龍樂善堂編輯委員會 九龍樂善堂百年史實 (香港 九龍樂善堂編輯委 員會 1981 年) 39. 九龍樂善堂 樂善情緣 (香港 明窗出版社 2011 年) 40. 吳文川(修) 吳氏族譜 (香港 衙前圍村 1985 年) 41. 吳氏重修族譜 (香港 衙前圍村 1918 年) 42. 九龍竹園莆岡林氏族譜 79

80 43. Hase, P., Beside the Yamen: Nga Tsin Wai Village (Hong Kong: The Hong Kong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Vol. 39, 2000) 44. Hayes, J., The Hong Kong Region (Hamden: Archon Books, 1977) 45. Hayes, J., The Rural Communities of Hong Kong: Studies and Themes (Hong Ko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3) 46. Sayer, G..B., Hong Kong: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1975). 47. Warner, J., Hong Kong Illustrated Views and News (Hong Kong: John Warner Publication, 1981). 48. Wesley-Smith, P., Unequal Treaty : China, Great Britain and Hong Kong s New Territories (Hong Ko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0). 政府檔案 1. Hong Kong Government, An Ordinance No.14 of 1844 for the suppression of Public Gaming in the Colony of Hongkong 2. Hong Kong Government,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22ndJune Hong Kong Government,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13th January Hong Kong Government, SP1899 Papers Relating to Extension of Colony of Hongkong 5. Hong Kong Government, Report of the Director of Public Works for the year 1910, Hong Kong Administration Report, Hong Kong Government, 1910, Appendix P 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