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 士 专 业 学 位 论 文 (2008 届 )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发 展 的 经 济 动 因 The Economic Reas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Dutch Easel Painting in 17 th Century 研 究 生 姓 名 潘 勇 指 导 教 师 姓 名 钱 流 专 业 学 位 名 称 艺 术 硕 士 研 究 方 向 油 画 论 文 提 交 日 期 2008 年 9 月
中 文 摘 要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发 展 的 经 济 动 因 中 文 摘 要 社 会 的 发 展 使 十 七 世 纪 的 荷 兰 成 为 西 方 世 界 有 史 以 来 最 富 裕 的 国 家 随 着 新 的 经 济 运 行 机 制 的 建 立, 资 产 阶 级 商 人 和 富 裕 的 市 民 不 断 将 各 自 的 文 化 消 费 和 商 业 投 资 定 位 在 架 上 绘 画 上 架 上 绘 画 作 为 一 种 视 觉 艺 术 形 式, 市 场 条 件 的 普 遍 性 和 社 会 性 成 为 其 发 展 的 一 个 重 要 因 素, 并 进 一 步 促 进 了 架 上 绘 画 专 业 化 层 次 的 分 离 肖 像 画 室 内 画 静 物 画 和 风 景 画 十 七 世 纪 的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正 是 在 这 样 特 定 的 历 史 背 景 下, 展 现 出 极 强 的 时 代 性 和 生 命 力 本 文 试 图 通 过 对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高 度 繁 荣 景 象 的 经 济 动 因 的 总 体 考 察, 探 讨 当 时 架 上 绘 画 作 为 视 觉 产 品 受 商 业 化 社 会 所 操 纵 的 事 实, 力 图 阐 释 社 会 经 济 运 行 机 制 对 艺 术 发 展 和 艺 术 消 费 的 内 在 驱 动 力 量 全 文 分 为 四 个 部 分 : 第 一 部 分 阐 释 荷 兰 的 意 识 形 态 与 新 生 经 济 的 主 要 特 征 ; 第 二 部 分 论 述 商 业 投 资 与 架 上 绘 画 发 展 的 相 互 促 进 ; 第 三 部 分 分 析 经 济 运 行 机 制 与 架 上 绘 画 的 商 业 化 趋 势 ; 最 后 对 全 文 内 容 进 行 总 结 关 键 词 :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经 济 动 因 作 者 : 潘 勇 指 导 教 师 : 钱 流 I
The Economic Reas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Dutch Easel Painting in 17 th Century Abstract The Economic Reas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Dutch Easel Painting in 17 th Century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made Holland the richest country in the western world throughout history in 17 th century. Along with the establishment of new economic operational mechanism, the bourgeoisie, merchants and wealthy residents unceasingly located respective cultural expenses and business investments on easel painting. As a visual art form, the market condition s universality and sociality become an important attribute of easel painting s development, and further promoted its specialization level separation--- portrait, the room inside-bottle painting, the still-life painting and the landscape painting. Just under such a specific historical background, Dutch easel painting in 17th century presented greatly strong contemporaneity and vitality. On the basis of reviewing the economic reason generally at that time, this article discussed the fact, which is, Dutch easel painting in 17th century, as a visual form, was operated by the commercialized society, and tried hard to explain the social economic operational mechanism s intrinsic actuation power to artistic development and expense. The full text includes four parts: In the first part, it explains Holland's ideology and the chief feature of newborn economy; In the second part, it elaborates the mutual promotion between business investment and easel painting s development; In the third part, it analyses the commercialization tendency of economic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Easel Painting; In the last part, it is the summary to the full text content. Key words: the 17th century; Holland; easel painting; economic reason Written by Pan yong Supervised by Qian liu II
目 录 引 言...1 一 荷 兰 的 意 识 形 态 与 新 生 经 济 的 主 要 特 征...3...5 三 经 济 运 行 机 制 与 架 上 绘 画 的 商 业 化 趋 势...15 结 语...17 注 释...18 参 考 文 献...19 攻 读 学 位 期 间 发 表 的 论 文...20 毕 业 创 作 作 品...21 致 谢...25
引 言 引 言 在 研 究 艺 术 与 社 会 的 关 系 时, 我 们 有 必 要 从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的 角 度 探 讨 如 果 把 艺 术 创 作 和 经 济 基 础 看 作 是 一 种 有 系 统 的 有 意 义 的 整 体, 那 么 作 为 视 觉 产 品 的 架 上 绘 画, 便 是 与 一 定 社 会 实 践 密 切 联 系 的 社 会 精 神 生 活, 特 别 是 架 上 绘 画 的 视 觉 效 应 更 是 集 中 反 映 了 其 具 有 的 内 涵 社 会 的 发 展 使 十 七 世 纪 的 荷 兰 成 为 西 方 世 界 有 史 以 来 最 富 裕 的 国 家 随 着 新 的 经 济 运 行 机 制 的 建 立, 资 产 阶 级 商 人 和 富 裕 的 市 民 不 断 将 各 自 的 文 化 消 费 和 商 业 投 资 定 位 在 架 上 绘 画 上 架 上 绘 画 作 为 一 种 视 觉 艺 术 形 式 在 观 念 上 是 相 对 于 壁 画 而 言 的, 因 为 壁 画 不 能 够 移 动, 而 架 上 绘 画 是 画 在 木 版 或 画 布 上 的 一 种 绘 画 形 式, 其 任 意 的 移 动 性 构 成 其 作 为 商 品 的 基 本 属 性, 显 示 了 它 在 商 业 贸 易 中 的 优 势 地 位 架 上 绘 画 作 为 一 种 视 觉 艺 术 形 式, 市 场 条 件 的 普 遍 性 和 社 会 性 成 为 其 发 展 的 一 个 重 要 因 素, 并 进 一 步 促 进 了 架 上 绘 画 专 业 化 层 次 的 分 离 肖 像 画 室 内 画 静 物 画 和 风 景 画 十 七 世 纪 的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正 是 在 这 样 特 定 的 历 史 背 景 下, 展 现 出 极 强 的 时 代 性 和 生 命 力 对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的 研 究 目 前 学 界 已 取 得 了 一 定 的 成 果, 但 从 研 究 内 容 来 看 大 都 集 中 于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1) 画 家 的 个 案 研 究 这 种 研 究 往 往 以 画 家 的 艺 术 语 言 风 格 特 征 为 主 线 进 行 图 说 式 的 分 析, 有 以 点 带 面 的 特 点, 其 价 值 是 为 我 们 提 供 了 画 家 的 基 本 资 料 (2) 对 经 典 作 品 的 解 读 旨 在 通 过 对 作 品 创 作 的 客 观 条 件 艺 术 特 色 以 及 基 本 内 容 的 分 析 论 证 强 调 画 家 在 艺 术 史 上 的 地 位 与 价 值 (3) 传 统 与 现 代 的 比 较 研 究 将 架 上 绘 画 的 概 念 纳 入 到 机 械 复 制 时 代 的 语 境 中, 论 证 图 像 的 目 的 功 能 技 术 变 化, 试 图 区 分 架 上 绘 画 与 现 代 图 像 的 差 异, 强 调 其 精 神 的 价 值 与 意 义 (4) 大 众 审 美 趣 味 与 架 上 绘 画 关 系 的 研 究 架 上 绘 画 的 大 众 审 美 特 征 产 生 的 原 因 创 作 中 的 具 体 表 现 以 及 现 实 意 义 总 之, 对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多 从 文 化 思 想 与 绘 画 本 身 的 角 度 研 究, 所 以 仍 需 要 我 们 开 拓 视 野, 重 新 加 以 审 视, 尤 其 是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繁 荣 的 经 济 动 因 更 应 引 起 我 们 的 重 视 本 文 试 图 通 过 对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高 度 繁 荣 景 象 的 经 济 动 因 的 总 体 考 察, 探 讨 当 时 架 上 绘 画 作 为 视 觉 产 品 受 商 业 化 社 会 所 操 纵 的 事 实, 力 图 阐 释 社 会 经 济 运 行 机 1
引 言 制 对 艺 术 发 展 和 艺 术 消 费 的 内 在 驱 动 力 量 全 文 分 为 四 个 部 分 : 第 一 部 分 阐 释 荷 兰 的 意 识 形 态 与 新 生 经 济 的 主 要 特 征 ; 第 二 部 分 论 述 商 业 投 资 与 架 上 绘 画 发 展 的 相 互 促 进 ; 第 三 部 分 分 析 经 济 运 行 机 制 与 架 上 绘 画 的 商 业 化 趋 势 ; 最 后 对 全 文 内 容 进 行 总 结 本 文 从 特 定 的 社 会 形 态 与 经 济 运 行 机 制 的 角 度, 深 层 次 地 探 究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繁 荣 的 经 济 动 因 这 种 研 究 可 以 为 理 解 当 下 文 化 消 费 与 商 业 投 资 之 间 的 关 系 提 供 参 照, 具 有 一 定 的 现 实 意 义 在 研 究 方 法 上 首 先 对 相 关 文 本 与 资 料 进 行 细 致 检 索 分 析 归 纳 提 出 理 论 观 点, 然 后 对 视 觉 图 式 和 文 字 进 行 比 较 分 析 得 出 结 论 2
一 荷 兰 的 意 识 形 态 与 新 生 经 济 的 主 要 特 征 一 荷 兰 的 意 识 形 态 与 新 生 经 济 的 主 要 特 征 十 七 世 纪 前 半 叶 荷 兰 城 市 的 快 速 繁 荣 很 大 程 度 上 得 益 于 自 由 移 民 政 策 随 着 不 断 增 长 的 人 口, 荷 兰 成 为 欧 洲 羡 慕 的 对 象, 勇 敢 的 人 民, 富 足 而 且 众 多 ; 城 市 里 挤 满 了 人 群 就 象 蜂 箱 里 充 满 了 蜜 蜂 一 样 [1] 对 这 一 社 会 发 展 事 实 的 诠 释 决 定 了 我 们 最 初 的 视 野 对 荷 兰 社 会 经 济 和 文 化 发 展 的 总 体 认 识 自 十 六 世 纪 起 荷 兰 逐 步 诞 生 了 一 种 新 型 的 经 济 社 会, 而 新 教 特 别 是 加 尔 文 教 成 为 这 一 进 程 的 主 要 推 动 者 吉 恩 加 尔 文 (Jean Calvin,1509-1564) 发 起 的 宗 教 改 革 对 新 兴 的 资 产 阶 级 有 着 极 大 的 吸 引 力, 或 者 可 以 说 它 直 接 而 有 意 识 地 针 对 这 一 阶 级, 其 中 加 尔 文 教 义 的 社 会 实 践 产 生 了 巨 大 的 能 量, 它 不 仅 在 很 大 范 围 内 取 得 了 胜 利, 而 且 在 获 得 自 由 和 经 济 迅 猛 发 展 的 过 程 中 形 成 了 一 定 的 力 量 正 是 这 种 宗 教 观 念 在 社 会 上 的 传 播,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与 资 本 主 义 的 内 在 联 系 相 契 合 首 先 加 尔 文 教 义 内 含 有 鼓 舞 那 些 在 世 俗 生 活 中 节 俭 工 作 的 人 将 物 质 上 的 成 就 视 为 上 帝 的 恩 宠, 因 此 追 求 经 济 效 益 不 再 有 罪 恶 感 其 次, 过 去 社 会 上 许 多 不 被 看 好 或 者 不 被 尊 敬 的 职 业 获 得 了 相 应 的 认 同, 经 济 美 德 和 伦 理 性 第 一 次 在 平 凡 社 会 中 转 化 为 具 体 的 财 富 这 种 思 维 方 式 同 样 被 讲 究 实 际 效 用 的 荷 兰 商 人 们 所 分 享 当 时 他 们 奉 行 自 由 经 济 政 策, 思 想 几 乎 是 完 全 自 由 的, 在 他 们 看 来 任 何 东 西 都 不 可 影 响 资 金 的 引 入 随 着 贸 易 数 量 的 增 长, 商 人 成 为 社 会 中 生 机 勃 勃 的 因 素 商 人 和 生 产 者 的 有 效 活 动 逐 步 改 变 了 荷 兰 社 会 的 面 貌 新 生 的 经 济 秩 序 和 意 识 形 态 的 相 互 结 合, 成 为 荷 兰 经 济 文 化 繁 荣 的 基 础 如 果 说 在 当 时 的 新 生 经 济 中 可 以 找 到 因 为 财 富 积 累 使 商 人 对 架 上 绘 画 专 注 的 证 据, 那 么 处 于 上 升 阶 段 的 资 产 阶 级 对 肖 像 画 室 内 画 静 物 画 和 风 景 画 都 有 着 不 同 的 审 美 需 求 预 计 的 资 本 投 入 与 商 业 利 益 的 回 报 这 种 因 意 识 形 态 和 新 生 经 济 运 行 规 则 引 发 的 变 化, 也 进 一 步 带 动 了 大 众 文 化 消 费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文 化 发 展 的 特 点 是 收 藏 消 费 市 场 的 需 求 大 大 增 长 个 人 手 中 所 掌 控 的 架 上 绘 画 数 量 的 多 少 无 疑 成 为 财 富 的 象 征, 到 了 1660 年 时, 最 小 的 店 老 板 家 里 都 有 不 少 的 画, 每 个 房 间 都 挂 满 了 就 是 农 民 也 毫 不 吝 惜, 一 次 拿 出 2000 盾 或 3000 盾 来 买 画 [2] 3
一 荷 兰 的 意 识 形 态 与 新 生 经 济 的 主 要 特 征 从 这 一 角 度 来 看, 画 家 收 藏 家 资 产 阶 级 以 及 普 通 市 民 在 架 上 绘 画 生 产 与 营 销 过 程 中, 都 得 益 于 以 市 场 为 导 向 的 经 济 体 系 的 全 新 发 展 这 个 体 系 的 建 构, 进 一 步 提 供 了 经 济 繁 荣 和 高 度 精 神 文 化 所 需 要 的 能 量, 也 将 使 一 个 相 对 静 止 的 社 会 转 变 为 一 个 渴 望 改 革 的 社 会 这 股 力 量 推 动 着 社 会 前 进, 为 架 上 绘 画 的 发 展 开 辟 了 一 个 广 阔 的 天 地 4
十 七 世 纪 联 合 省 成 立 以 后, 荷 兰 人 实 际 上 已 经 获 得 了 独 立 在 这 个 生 机 勃 勃 蒸 蒸 日 上 的 社 会 里, 一 切 活 动 都 讲 究 经 济 效 益 这 种 革 命 性 的 转 化, 随 即 反 映 在 经 济 和 知 识 的 层 面 上, 荷 兰 架 上 绘 画 记 录 了 这 种 物 质 和 精 神 的 变 化 由 于 这 些 视 觉 形 式 的 存 在, 它 提 示 人 们 认 识 和 理 解 自 己 文 化 所 创 造 的 财 富 很 快 富 裕 起 来 的 资 产 阶 级 开 始 成 为 各 类 架 上 绘 画 的 购 买 者, 安 享 着 经 济 的 繁 荣 汉 斯 弗 雷 克 在 他 的 一 本 书 中 很 好 总 结 了 这 种 情 形, 他 说 荷 兰 人 以 商 人 的 方 式 对 待 美 术, 他 们 投 入 大 量 的 资 金 只 是 为 了 从 中 获 得 更 多 [3] 在 这 样 的 历 史 情 境 下, 绘 画 作 品 理 所 当 然 地 成 为 广 泛 追 逐 的 对 象, 同 时 也 反 映 了 美 术 市 场 服 从 于 一 个 普 遍 经 济 推 动 力 的 规 律 1 肖 像 画 : 社 会 地 位 与 财 富 的 象 征 作 为 架 上 绘 画 一 个 重 要 的 新 生 事 物 的 肖 像 画 ( 包 括 个 体 肖 像 画 和 群 体 肖 像 画 ), 伴 随 着 社 会 经 济 文 化 的 发 展 而 繁 荣 起 来 肖 像 画 基 于 其 图 式 的 记 录 功 能 倍 受 社 会 的 推 崇, 人 们 定 制 肖 像 画 最 根 本 的 心 理 动 机 无 论 是 行 业 巨 头 市 政 官 和 普 通 市 民, 都 是 要 通 过 肖 像 画 这 种 媒 介 来 确 认 各 自 的 血 族 关 系 和 社 会 地 位, 职 业 性 别 家 庭 婚 姻 状 况 等 内 容 经 过 公 开 展 示, 使 得 自 己 在 社 会 上 取 得 价 值 认 同, 提 升 个 人 的 自 我 价 值 对 画 家 而 言, 在 绘 画 作 品 进 入 市 场 之 前, 其 价 值 必 须 完 完 全 全 地 镌 刻 在 画 面 上 和 刚 刚 富 裕 起 来 的 社 会 展 开 某 种 对 话 在 如 此 情 形 下, 面 对 与 日 俱 增 的 资 本, 富 裕 的 资 产 阶 级, 商 人 和 银 行 家 们 心 怀 一 种 强 烈 的 实 证 主 义 思 想, 要 求 图 像 的 模 式 对 他 们 的 现 存 观 念 进 行 描 述 和 表 达, 显 示 了 以 市 场 经 济 为 纽 带 的 需 求 者 与 画 家 之 间 供 求 关 系 的 建 立 首 先 能 够 在 一 个 新 教 社 会 中 延 续 存 在 下 去 的 那 些 绘 画 分 支 当 中, 最 重 要 的 是 肖 像 绘 画, [4] 因 为 肖 像 画 可 以 依 照 被 画 者 心 目 中 的 形 象 来 装 扮 自 己 同 时, 它 也 契 合 了 商 业 经 营 中 成 功 的 商 人 的 心 理 总 是 想 将 自 己 的 肖 像 传 给 后 人, 让 后 人 清 楚 地 知 道 他 是 什 么 样 的 人 此 外, 普 通 市 民 市 政 官 员 卫 队 军 官 商 业 行 会 董 事 会 和 慈 善 机 构 在 荷 兰 社 会 生 活 中 扮 演 着 重 要 角 色, 为 他 们 绘 制 肖 像 画, 艺 术 家 们 可 以 从 中 获 得 丰 厚 的 收 入 5
同 时, 作 为 现 实 主 义 绘 画 的 作 品, 肖 像 画 在 照 相 技 术 产 生 以 前 的 城 市 经 济 生 活 中 已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意 义 弗 朗 斯 哈 尔 斯 (Frans Hals,1581-1666) 正 是 在 这 样 的 社 会 境 遇 中 成 为 肖 像 画 高 手 哈 尔 斯 的 成 名 之 作 是 从 群 体 肖 像 画 开 始 的 圣 乔 治 市 民 卫 队 军 官 们 的 宴 会 ( 图 1) 完 成 于 1616 年, 画 面 中 的 军 官 们 完 成 了 三 年 服 役 在 举 行 道 别 宴, 宴 会 上 丰 盛 的 食 物 和 人 物 的 神 态 暗 示 了 经 济 的 繁 荣 与 社 会 的 和 谐 哈 尔 斯 将 绘 画 融 入 了 一 个 似 乎 真 实 的 自 然 事 件 当 中, 从 而 成 为 这 种 欢 乐 场 面 的 实 际 记 录 所 以, 这 种 群 体 肖 像 画 语 境 的 真 正 社 会 价 值, 意 味 着 一 群 个 体 的 人 聚 集 在 一 起 担 负 共 同 的 责 任 他 们 有 条 件 这 么 做, 是 因 为 他 们 的 社 会 地 位 和 银 行 的 存 钱 群 体 肖 像 画 之 所 以 被 社 会 看 中 和 接 纳, 就 在 于 这 种 集 体 意 识 代 表 了 社 会 事 物 处 理 手 法 在 实 际 中 的 运 用 图 1, 圣 乔 治 市 民 卫 队 军 官 们 的 宴 会 1616 年 对 哈 尔 斯 而 言, 要 把 这 么 多 的 人 物 记 录 在 一 幅 画 中, 保 持 每 个 人 物 肖 像 的 具 体 面 容, 让 订 件 人 满 意 显 然 不 是 一 件 易 事, 但 他 成 功 地 以 挥 洒 自 如 的 笔 触, 赋 予 了 这 群 市 民 生 死 不 畏 的 时 代 特 征, 加 强 了 市 民 生 活 的 群 体 意 识, 成 为 资 产 阶 级 民 主 的 第 一 个 视 觉 证 据 在 现 实 世 界 上, 人 们 对 肖 像 画 的 青 睐 来 自 于 对 自 我 肯 定 的 心 理 感 觉, 而 且 需 求 的 数 量 很 大, 尤 其 象 艾 萨 克 马 萨 和 比 阿 特 丽 克 斯 凡 德 莱 恩 ( 图 2) 过 去 曾 误 读 为 哈 尔 斯 与 妻 子 的 合 像, 这 幅 反 映 婚 姻 的 肖 像 画, 隐 含 着 对 爱 情 的 忠 贞 与 幸 福 通 过 画 面 的 形 式 可 以 洞 察 到 轻 松 活 泼 挥 洒 的 基 调, 流 露 出 的 对 爱 情 婚 姻 的 信 心, 这 无 疑 体 现 了 定 件 人 的 兴 趣 与 爱 好 但 要 充 分 完 整 地 解 答 这 个 问 题, 我 们 就 要 分 析 这 种 6
商 业 化 的 买 卖 关 系 的 建 立, 它 仍 然 取 决 于 商 品 的 劳 务 价 格 如 何 确 定, 以 及 艺 术 家 完 成 的 作 品 是 否 能 够 被 接 受, 这 种 约 定 性 质 的 差 异 自 然 也 以 双 方 的 文 化 价 值 观 为 基 础 图 2, 艾 萨 克 马 萨 和 比 阿 特 丽 克 斯 凡 德 莱 恩 1622 年 伦 勃 朗 哈 尔 门 斯 范 雷 伊 恩 (Rembrandt Harmensz Van Rijn,1606-1669) 以 其 开 阔 的 视 野 尽 善 尽 美 的 表 现 手 法, 超 越 了 其 他 荷 兰 画 家, 成 为 独 树 一 帜 的 大 师 26 岁 那 年 他 幸 运 地 首 次 接 受 了 阿 姆 斯 特 丹 内 外 科 医 生 行 会 的 定 件, 创 作 了 杜 普 医 生 的 解 剖 学 课 ( 图 3) 这 幅 群 体 肖 像 画 的 主 要 角 色 是 主 持 解 剖 的 杜 普 医 生 和 其 他 几 位 成 员 的 形 象 不 难 看 出 在 荷 兰 被 画 者 非 常 欣 赏 这 种 公 众 身 份 形 象 化 的 描 绘, 以 他 们 工 作 中 的 角 色 而 自 豪, 并 在 他 们 的 组 织 中 处 于 中 心 地 位 他 的 肖 像 画 风 格 在 当 时 人 们 看 来 简 直 是 个 奇 迹 图 3, 杜 普 医 生 的 解 剖 学 课 1632 年 第 一 幅 群 体 肖 像 的 成 功 使 伦 勃 朗 获 得 了 经 济 和 社 会 名 声 的 双 重 成 功 伦 勃 朗 作 品 7
能 够 成 功 地 进 入 市 场, 正 是 依 赖 于 经 纪 人 亨 德 里 克 凡 乌 伦 堡 (Hemdrik Uylenburgh,1587-1661) 的 极 力 推 介, 迅 速 地 占 领 了 阿 姆 斯 特 丹 的 肖 像 画 市 场 当 时 这 个 市 民 资 本 主 义 城 市 皆 以 请 伦 勃 朗 画 肖 像 深 感 荣 幸 即 使 如 此, 伦 勃 朗 在 贵 族 和 富 裕 的 资 产 阶 级 眼 里 也 只 是 一 个 供 货 商 1642 年 伦 勃 朗 接 受 了 佛 朗 斯 贝 宁 柯 克 的 群 体 肖 像 画 定 件 夜 巡 ( 图 4) 可 以 说 是 伦 勃 朗 最 大 的 一 幅 肖 像 画 作 品, 显 示 了 伦 勃 朗 卓 越 的 创 新 精 神 一 方 面 他 打 破 了 群 体 肖 像 画 直 接 描 绘 的 手 法 和 必 须 遵 循 的 习 俗, 另 一 方 面 画 家 关 注 的 是 人 物 瞬 间 的 动 作 而 非 人 物 的 地 位, 将 重 点 只 放 在 上 尉 和 中 尉 身 上 他 从 根 本 上 突 破 了 群 体 肖 像 画 的 社 会 实 践 原 则 人 物 相 貌 身 份 要 被 一 致 地 表 现 出 来, 这 正 是 他 们 值 得 纪 念 的 地 方 所 以 那 半 边 脸 处 在 暗 部 或 被 遮 住 面 目 的 人 就 有 理 由 申 诉 他 们 的 利 益 受 到 了 损 害 由 此 引 发 的 纷 争 反 映 出 艺 术 家 的 艺 术 创 造 与 商 业 运 行 规 则 之 间 的 矛 盾 不 管 怎 么 说, 画 家 的 风 格 与 美 术 市 场 的 活 动 是 分 不 开 的, 他 们 遵 循 自 由 经 营 方 式, 在 公 开 市 场 上 进 行 自 由 竞 争, 优 胜 劣 汰 就 是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然 规 律, 同 时 这 种 艺 术 的 创 新 精 神 也 成 为 伦 勃 朗 此 后 的 绘 画 作 品 受 到 社 会 冷 遇 的 原 因 图 5, 夜 巡 1642 年 所 以, 如 果 某 种 产 品 是 由 一 定 的 社 会 成 员 消 费, 它 就 可 以 称 为 公 共 物 品 它 的 确 认 形 式 是 特 定 社 会 经 济 活 动 的 一 个 重 要 依 据 作 为 特 定 人 物 特 定 时 刻 写 真 的 肖 像 画 在 十 七 世 纪 的 荷 兰 为 广 泛 社 会 阶 层 所 接 受, 因 为 这 些 作 品 强 调 被 画 者 的 社 会 身 份 与 地 位 这 种 商 业 化 的 运 行 机 制 在 一 定 意 义 上 促 进 了 肖 像 画 市 场 的 繁 荣 与 发 展 8
2 室 内 画 : 家 庭 伦 理 的 诠 释 市 场 经 济 发 展 的 规 律 告 诉 我 们, 任 何 一 件 东 西 如 果 不 能 满 足 顾 客 要 求 自 然 就 无 人 问 津, 所 以 十 七 世 纪 的 荷 兰 艺 术 家 极 为 愿 意 迎 合 市 场 的 需 求 因 为 普 通 市 民 是 荷 兰 各 类 绘 画 作 品 的 主 要 购 买 者, 画 家 与 画 商 的 合 作 日 益 成 为 更 加 独 立 的 经 济 动 力 核 心 我 们 看 到, 当 时 荷 兰 社 会 发 迹 的 商 人 和 一 些 有 教 养 的 市 民 阶 级 手 中 拥 有 大 量 的 剩 余 资 本, 很 快 在 一 种 全 新 的 经 济 秩 序 中 成 为 艺 术 发 展 的 催 化 剂, 它 对 架 上 绘 画 的 影 响 更 为 显 著 无 论 是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还 是 在 艺 术 领 域 中, 客 户 和 专 业 画 家 人 数 的 成 倍 增 长 导 致 了 画 家 的 创 作 方 向 更 加 精 细 让 我 们 看 看 专 事 室 内 家 庭 生 活 刻 画 的 画 家 约 翰 内 斯 维 米 尔 (Johannes Vermeer,1632-1675 ), 阿 德 里 安 凡 奥 斯 塔 德 (Adriaen Van Ostade,1610-1685) 扬 斯 泰 恩 (Jan Steem,1626-1679) 和 彼 得 德 霍 赫 (Hooch, Pieter de,1629-1683) 他 们 善 于 捕 捉 现 实 中 日 常 家 庭 生 活 琐 碎 的 细 节, 不 仅 因 为 它 适 于 表 现 为 室 内 画, 还 因 为 当 事 人 以 精 彩 的 观 点 对 它 进 行 了 诠 释 更 重 要 的 是, 随 着 荷 兰 社 会 普 遍 存 在 的 物 质 积 累 财 富 投 资 和 闲 暇 时 间 的 增 长, 这 一 切 勾 勒 出 了 朴 素 的 资 产 阶 级 生 活 方 式, 它 表 明 艺 术 家 在 创 作 时 几 乎 没 有 不 考 虑 艺 术 作 品 的 公 众 性 的 艺 术 作 品 一 方 面 要 进 入 外 部 世 界 即 文 化 的 消 费, 另 一 方 面 艺 术 作 品 寓 示 的 社 会 话 语 又 揭 示 了 其 内 在 的 经 济 因 素, 从 而 构 成 了 以 文 化 消 费 为 方 式 的 艺 术 投 资 与 赞 助 德 尔 芙 特 的 维 米 尔, 他 的 艺 术 最 显 著 的 特 征 是 满 足 于 肉 眼 看 到 的 形 象, 作 品 概 括 了 荷 兰 资 产 阶 级 的 审 美 价 值 趋 向 和 与 之 相 生 的 消 费 经 济 所 特 有 的 道 德 标 准 富 裕 的 资 产 阶 级 的 所 谓 经 济 活 动 的 自 由 性, 将 商 人 的 原 则 一 步 一 步 地 带 入 美 术 市 场, 通 过 购 买 绘 画 作 品 获 得 利 润 在 这 一 时 期, 德 尔 芙 特 哈 勒 姆 和 阿 姆 斯 特 丹 以 积 累 起 来 的 财 富 和 繁 荣 创 造 了 有 利 于 艺 术 工 作 的 先 决 条 件, 艺 术 赞 助 得 到 了 广 泛 的 基 础 维 米 尔 的 作 品 契 合 了 荷 兰 人 特 有 的 家 庭 观 念, 家 庭 成 为 艺 术 表 现 的 中 心 音 乐 会 ( 图 6) 反 映 了 维 米 尔 强 烈 的 实 证 主 义 描 述 手 法, 从 镜 框 窗 户 和 乐 器 到 抽 象 的 设 计, 准 确 复 录 了 当 时 典 型 家 庭 音 乐 活 动 和 生 活 富 裕 的 景 象 这 实 际 上 证 明 了 风 格 逼 真 的 画 技 在 荷 兰 的 各 大 艺 术 中 心 城 市 被 广 泛 使 用 同 时 由 于 艺 术 与 经 济 的 结 缘, 艺 术 家 之 间 这 种 创 造 性 的 竞 争 被 视 为 刺 激 绘 画 革 新 的 一 种 重 要 因 素, 唤 起 了 人 们 对 其 艺 术 的 关 注 9
图 6, 音 乐 会 1660 年 1672 年 维 米 尔 遇 到 巨 大 的 经 济 困 难, 因 为 他 作 画 太 慢, 要 求 严 格, 他 的 作 品 又 成 为 人 们 复 制 和 作 假 的 目 标, 而 且 因 为 世 人 审 美 趣 味 的 改 变 以 致 作 品 长 期 被 人 们 遗 忘, 只 是 到 了 近 两 个 世 纪 后 的 1866 年, 由 法 国 评 论 家 托 雷 比 尔 热 (Thore Burger,1807-1869) 撰 文 才 重 新 引 起 世 人 的 重 视 综 合 起 来 不 难 看 出, 由 美 术 市 场 构 成 的 商 业 投 资 与 赞 助 牵 动 着 画 家 的 命 运 荷 兰 人 对 家 庭 的 偏 爱 是 全 身 心 的, 家 庭, 是 一 家 人 的 圣 地, 也 是 构 成 社 会 生 活 的 中 心 因 此 人 们 都 愿 意 待 在 家 里, 津 津 有 味 地 欣 赏 自 己 一 尘 不 染 的 房 间, 闪 闪 发 光 的 家 具 及 器 皿 [5] 这 种 社 会 观 念 的 进 一 步 贯 彻, 是 室 内 画 艺 术 呈 现 出 生 机 勃 勃 的 原 因 所 在 奥 斯 塔 德 也 是 一 位 善 于 描 绘 客 观 生 活 的 室 内 画 高 手 他 手 中 画 笔 所 触 及 的 是 下 层 农 民 基 本 的 吃 喝 和 娱 乐 的 行 为, 将 幽 默 与 诙 谐 的 目 光 转 化 为 视 觉 语 言 的 表 达, 引 导 我 们 深 入 到 各 个 社 会 阶 层 乡 村 音 乐 会 ( 图 7) 中 狂 欢 的 农 民 显 示 出 奥 斯 塔 德 式 的 幽 默 这 种 略 带 粗 俗 的 绘 画 仍 然 成 为 资 产 阶 级 购 买 的 对 象, 作 为 一 种 叙 述 的 媒 介 他 们 可 以 从 下 层 人 的 滑 稽 可 笑 的 行 为 中 获 得 乐 趣 室 内 画 这 一 描 述 性 的 视 觉 艺 术 的 概 念, 其 影 响 在 不 断 地 扩 大 通 过 它 我 们 可 以 理 解 家 庭 在 当 时 人 们 生 活 中 所 处 的 位 置, 它 意 味 着 财 富 的 积 累 商 业 投 资 以 及 文 化 消 费 一 整 套 行 为 获 得 了 最 终 的 平 衡 10
图 7, 乡 村 音 乐 会 1638 年 因 此, 十 七 世 纪 荷 兰 人 的 美 学 享 受 是 以 家 为 中 心 的, 家 庭 生 活 要 么 是 极 度 的 美 德, 要 么 是 极 度 的 堕 落 扬 斯 泰 恩 在 其 老 师 阿 德 里 安 凡 奥 斯 塔 德 的 影 响 下, 似 乎 走 的 更 远, 我 们 应 该 如 何 解 读 那 种 狂 乱 喧 闹 之 后 乱 哄 哄 的 家 庭 景 象? 乱 作 一 团 的 家 庭 ( 图 8) 犹 如 社 会 习 俗 的 向 导, 通 过 视 觉 语 义 的 表 达, 清 晰 地 对 其 进 行 了 定 义 撒 落 在 地 上 的 纸 牌 牡 蛎 奶 酪, 父 亲 母 亲 演 奏 吉 他 的 女 子 孩 子 以 及 可 爱 的 小 狗 这 个 瞬 间 发 生 的 日 常 例 子 实 际 上, 这 种 开 放 性 的 描 述 方 法 是 倍 受 艺 术 赞 助 人 所 推 崇 的 这 种 价 值 判 断 或 投 资 的 成 功 与 艺 术 作 品 品 质 相 连 接, 同 时 反 映 在 经 济 与 社 会 的 关 系 之 中 图 8, 乱 作 一 团 的 家 庭 1663 年 扬 斯 泰 恩 室 内 画 的 重 要 主 题 家 庭 的 喧 闹, 对 我 们 来 说 非 常 有 价 值 它 可 以 帮 助 我 们 理 解 艺 术 家 在 图 像 的 描 述 上 所 作 的 努 力 因 为 他 展 示 了 荷 兰 大 多 数 人 所 共 有 11
的 信 仰 和 价 值 观 所 引 起 的 欲 望 苛 求 与 伦 理 道 德 的 冲 突 这 种 高 度 发 达 的 商 业 文 明 增 添 了 扬 斯 泰 恩 室 内 画 作 品 的 精 神 涵 义 害 相 思 病 的 妇 女 (9) 和 早 晨 的 梳 妆 (10) 是 基 于 现 实 空 间 的, 通 过 作 品 戏 剧 性 的 场 景 以 及 妇 女 的 情 感 世 界, 我 们 应 该 可 以 理 解 当 时 人 们 对 于 这 类 题 材 的 偏 爱, 因 为 这 种 情 节 的 设 置 记 录 了 荷 兰 人 在 居 家 生 活 中 最 为 真 实 的 一 面 图 9, 害 相 思 病 的 妇 女 1660-62 年 图 10, 早 晨 的 梳 妆 1663 年 荷 兰 画 家 有 一 个 突 出 的 特 点 是 对 表 达 图 像 的 确 定 他 们 竭 力 追 求 的 是 忠 实 地 重 视 在 创 作 时 所 花 费 的 功 夫 彼 得 德 霍 赫 的 室 内 画 也 显 示 了 同 维 米 尔 一 样 的 审 美 品 质 再 现 这 种 根 植 于 日 常 生 活 内 容 的 题 材 无 疑 成 为 他 们 既 简 单 而 又 实 际 的 真 理 可 以 说 绘 画 所 要 传 述 的 内 容 和 情 形 主 要 通 过 经 济 方 式 与 顾 主 建 立 联 系, 逐 步 利 用 市 场 解 决 其 供 求, 这 对 艺 术 发 展 而 言 远 不 是 一 件 简 单 的 事 情 哪 里 有 竞 争, 哪 里 就 有 市 场, 因 为 对 艺 术 家 来 说 只 有 在 市 场 的 竞 争 中 才 能 确 立 交 换 的 机 会, 使 绘 画 成 为 投 资 对 象 十 七 世 纪 的 荷 兰 画 家 们 是 很 会 把 握 市 场 行 情 的, 他 们 善 于 采 用 图 像 的 模 式 对 现 实 作 直 观 简 洁 的 描 述, 使 图 像 犹 如 镜 子 再 现 了 他 们 身 在 其 间 的 物 质 文 明 中 的 富 裕 景 象 彼 得 德 霍 赫 常 常 寻 求 在 花 园 砖 墙 和 人 物 之 间 进 行 视 觉 的 对 话, 画 家 不 动 声 色 的 态 度 使 伦 理 的 话 语 注 入 了 某 种 稳 定 的 秩 序 和 精 益 求 精 的 力 量 院 中 女 子 及 其 女 仆 ( 图 11) 和 母 亲 的 责 任 ( 图 12) 使 我 们 看 到 生 活 空 间 处 于 可 意 的 状 态, 从 庭 院 到 室 内 这 种 语 境 的 把 握 中 画 家 始 终 没 有 忘 记, 用 宁 静 轻 松 的 生 活 意 趣 传 达 荷 兰 人 的 富 裕 和 幸 福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