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 范 的 研 讨 会! 洪 范 研 讨 会 享 有 盛 誉, 之 前 我 主 要 是 作 为 听 众, 而 今 天 我 是 作 为 主 讲 人 来 跟 大 家 讨 论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的 问 题 治 平 所 长 很 慷 慨 地 拿 出 了 三 个 小 时 的 时 间 让 我 们 大 家 共

我 国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分 析 框 架 梁 治 平 : 各 位 下 午 好, 欢 迎 大 家 参 加 今 天 的 研 讨 会! 这 是 2016 年 春 节 以 后 洪 范 召 开 的 第 一 场 研 讨 会 我 们 的 报 告 人 评 议 人 很 有 号 召 力, 讨 论 的 问 题 也 非 常 重 要, 所 以 今 天 高 朋 满 座, 做 能 源 研 究 的 很 多 朋 友 都 到 了 我 们 今 天 非 常 荣 幸 请 到 范 必 司 长 来 报 告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这 个 大 题 目, 他 现 在 的 身 份 是 中 国 国 际 经 济 交 流 中 心 特 邀 研 究 员 范 先 生 在 国 家 政 府 部 门 工 作 了 很 多 年, 在 这 方 面 参 与 了 很 多 事 务, 有 着 非 常 深 入 的 观 察 研 究, 所 以 我 们 请 他 来 讨 论 这 个 题 目 是 非 常 恰 当 的 我 们 今 天 也 有 几 位 很 资 深 的 评 议 人 : 第 一 位 是 陈 卫 东 先 生, 也 是 我 们 的 老 朋 友, 参 加 过 很 多 次 洪 范 的 研 讨 会 他 本 身 也 是 一 个 能 源 专 家, 去 年 也 在 我 们 这 儿 讲 过 一 个 能 源 的 题 目 另 外 一 位 是 国 土 资 源 部 的 赵 先 良 先 生 还 有 一 位 是 张 利 宾, 他 也 是 我 们 的 老 朋 友 几 位 评 议 人 都 对 能 源 问 题 非 常 熟 悉, 而 且 还 有 各 位 的 参 与, 我 觉 得 今 天 会 有 一 个 非 常 深 入 和 丰 富 的 讨 论 现 在 我 就 把 时 间 交 给 范 先 生 范 必 : 尊 敬 的 治 平 所 长 三 位 评 议 人 以 及 各 位 师 友, 很 高 兴 今 天 来 参 加 1

洪 范 的 研 讨 会! 洪 范 研 讨 会 享 有 盛 誉, 之 前 我 主 要 是 作 为 听 众, 而 今 天 我 是 作 为 主 讲 人 来 跟 大 家 讨 论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的 问 题 治 平 所 长 很 慷 慨 地 拿 出 了 三 个 小 时 的 时 间 让 我 们 大 家 共 同 讨 论 这 个 话 题, 下 面 我 就 开 始 给 大 家 分 享 一 下 我 在 这 方 面 研 究 的 体 会 首 先, 谈 到 能 源 问 题, 大 家 关 心 的 第 一 个 问 题 是 能 源 是 否 稀 缺? 最 近 大 家 可 能 注 意 到 了 一 件 事 引 力 波, 宇 宙 大 爆 炸 的 理 论, 普 通 观 众 都 在 关 注 这 个 理 论, 那 么 宇 宙 是 怎 么 产 生 的 呢? 大 爆 炸 宇 宙 大 爆 炸 以 后, 宇 宙 中 到 处 都 是 能 量, 这 个 能 量 你 会 用, 我 们 管 它 叫 能 源 ; 你 不 会 用, 它 还 是 能 量, 它 只 不 过 是 从 一 种 形 式 转 化 成 另 一 种 形 式, 而 且 它 是 永 远 不 变 的 所 以, 能 源 稀 缺 与 否 关 键 看 人 的 智 慧 关 于 能 源 的 利 用 方 式, 我 们 在 考 察 中 主 要 考 虑 两 个 问 题 : 一 个 是 能 源 的 技 术, 一 个 是 能 源 的 制 度 安 排 能 源 的 技 术 这 么 多 年 有 了 很 大 的 进 步, 这 个 不 是 我 讨 论 的 问 题 我 们 讨 论 什 么 呢? 我 们 就 讨 论 能 源 的 制 度 安 排 什 么 样 的 制 度 安 排 才 能 够 使 能 源 增 加 效 率? 中 国 现 在 面 临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的 问 题, 为 什 么 要 改 革? 我 们 先 还 是 从 这 个 问 题 着 手, 看 一 看 我 们 能 源 领 域 目 前 有 哪 些 非 常 突 出 的 问 题 我 概 括 了 一 下, 有 几 个 方 面 : 第 一 个, 能 源 的 粗 放 利 用 问 题 比 较 典 型 的 就 是 单 位 GDP 的 能 耗 偏 高, 同 样 的 产 值 我 们 耗 的 能 源 比 较 多 我 这 里 作 了 一 张 图, 这 是 我 们 国 家 单 位 GDP 的 能 耗 率, 大 概 0.29 千 克 油 当 量 / 美 元, 全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是 0.17 千 克 油 当 量 / 美 元, 日 本 更 低 0.1 千 克 油 当 量 / 美 元 这 2

是 按 现 在 的 实 际 汇 率 计 算 的 你 可 以 看 到, 它 的 下 降 过 程 是 非 常 快, 主 要 是 在 十 一 五 的 时 候 我 们 把 单 位 GDP 能 耗 作 为 约 束 性 指 标, 十 二 五 继 续 作 为 约 束 性 指 标 这 个 是 按 照 购 买 力 平 价 计 算, 中 国 比 一 些 金 砖 国 家 还 好 了 一 点 如 果 从 长 期 趋 势 看, 随 着 生 产 力 的 进 步, 各 个 国 家 单 位 GDP 的 能 耗 都 是 下 降 的 中 国 现 在 的 能 源 效 率 不 高, 体 现 在 哪 儿 呢? 为 什 么 单 位 GDP 能 耗 会 比 较 高? 中 国 的 能 源 技 术 并 不 差, 百 万 千 瓦 的 超 临 界 甚 至 是 超 超 临 界 机 组 中 国 都 有, 就 是 说, 世 界 上 最 先 进 的 水 电 和 核 电 技 术 中 国 都 有, 但 是 为 什 么 中 国 的 能 源 效 率 却 不 高 呢? 我 们 大 家 来 看 看 这 个 图 中 国 的 火 电 装 机, 这 是 60 万 千 瓦 以 上 的 装 机, 从 2007 年 以 后 基 本 上 都 是 60 万 千 瓦 以 上, 但 这 几 年 呈 现 快 速 增 长 的 势 头, 从 5 亿 多 一 直 干 到 了 9 亿 多 随 着 我 们 火 电 装 机 的 增 长, 出 现 了 一 个 现 象 : 发 电 的 利 用 小 时 数 在 下 降 2007 年 以 后 新 装 机 的 火 电 机 组 都 是 大 容 量 高 参 数 机 组, 而 这 些 机 组 的 发 电 利 用 小 时 每 年 都 在 减 少,2011 年 以 后 就 更 加 明 显, 当 然,2007 08 年 中 间 有 一 个 凹 点, 是 金 融 危 机 以 后 那 么 大 容 量 高 参 数 机 组 的 利 用 小 时 下 降 后 会 带 来 什 么 问 题 呢? 我 们 找 到 了 一 个 资 料 你 看, 这 个 是 一 个 百 万 千 瓦 的 机 组, 当 它 出 力 是 百 万 千 瓦 的 时 候 它 的 煤 耗 是 多 少? 发 一 度 电 煤 耗 280 多 克, 而 当 它 降 低 功 率 按 照 60 万 或 者 是 50 万 千 瓦 机 组 来 处 理 的 时 候, 它 的 煤 耗 是 多 少?300 多 克 中 国 火 电 的 技 术 水 平 并 不 差, 但 是 由 于 没 有 得 到 充 分 的 利 用, 所 以 对 于 能 源 的 利 用 效 率 并 没 有 提 高 我 刚 才 说 有 技 术 问 题 制 度 问 题, 显 然 这 不 是 一 个 技 术 问 题 3

第 二 个, 中 国 面 临 能 源 代 际 更 替 的 问 题 人 们 对 于 能 源 的 利 用 基 本 上 经 历 了 薪 柴 时 代 煤 炭 时 代 油 气 时 代, 能 源 利 用 从 低 密 度 能 源 向 高 密 度 能 源 发 展, 这 是 一 个 大 趋 势 中 国 现 在 处 于 什 么 时 代 呢? 全 世 界 平 均 的 油 气 使 用 水 平 是 56%, 煤 炭 使 用 水 平 是 30%, 那 么 OECD 国 家 基 本 上 油 气 使 用 水 平 是 63%, 煤 是 19% 中 国 用 煤 是 多 少?60% 全 世 界 平 均 是 什 么 概 念? 就 是 把 中 国 印 度 等 金 砖 国 家 发 达 国 家, 包 括 柬 埔 寨 越 南 这 些 国 家 放 在 一 起 平 均, 全 世 界 油 气 的 平 均 使 用 量 在 一 次 能 源 中 的 比 重 是 56%, 而 我 们 油 气 的 比 重 只 占 23%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来 讲, 中 国 还 没 有 进 入 油 气 时 代, 中 国 还 在 煤 炭 时 代 过 去 我 们 是 煤 炭 时 代 还 可 以 理 解, 因 为 你 的 资 源 禀 赋 是 以 烧 煤 为 主, 但 现 在 我 们 讲 到 2020 年 要 进 入 全 面 小 康, 到 2050 年 要 进 入 中 等 发 达 国 家, 到 那 时 候 你 是 否 还 是 以 煤 为 主? 如 果 是 那 样 的 话, 显 然 我 们 的 能 源 结 构 是 不 合 理 的 到 了 全 面 小 康 以 后, 你 还 以 煤 为 主, 我 就 觉 得 不 合 理 为 什 么? 虽 然 玉 米 面 可 以 吃 饱 肚 子, 但 是 我 还 是 想 吃 细 米 白 面 煤 炭 是 穷 人 的 能 源! 所 以, 到 了 全 面 小 康 时 代, 煤 炭 使 用 量 是 不 是 应 该 大 幅 度 下 降? 为 什 么? 一 个 是 观 念 问 题, 多 煤 贫 油 少 气 这 种 评 价 是 不 对 的 从 全 球 的 资 源 禀 赋 来 讲, 中 国 应 该 具 备 了 走 向 油 气 时 代 的 条 件, 而 且 随 着 美 国 能 源 独 立 和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谈 判 的 受 挫, 整 个 化 石 能 源 的 主 体 地 位 还 要 维 持 很 长 的 时 间, 全 球 油 气 已 经 形 成 了 供 大 于 求 多 点 供 应 的 格 局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中 国 有 条 件 走 向 油 气 时 代 但 是, 我 们 目 前 却 还 没 有 走 向 这 一 目 的 地, 背 后 的 原 因 大 家 可 以 探 讨 4

第 三 个, 能 源 价 格 缺 乏 竞 争 力 中 国 现 在 能 源 使 用 价 格 普 遍 偏 高, 这 是 我 的 几 个 同 事 找 的 几 个 有 关 中 美 零 售 电 价 的 比 较 数 据 : 民 用 电 价 ( 折 合 为 每 千 瓦 时 人 民 币 元 ), 美 国 0.83 元, 中 国 0.49 元 看 着 还 不 错, 对 不 对? 因 为 美 国 的 民 用 电 价 比 我 们 还 贵 但 是, 你 看 看 工 商 业 这 块, 工 商 业 电 价 美 国 0.4 元 多, 中 国 呢? 这 个 我 们 叫 目 录 电 价, 你 去 实 际 了 解 一 下 中 国 工 商 企 业, 像 这 个 楼 的 电 价 一 般 是 在 1.5 元 左 右, 一 般 的 工 业 电 价 在 0.7-0.8 元 是 很 正 常 的 那 么 汽 油 和 柴 油 的 价 格 呢? 汽 油, 美 国 是 2.49 元, 中 国 是 5 元 多, 大 约 是 它 的 一 倍 天 然 气 的 价 格 呢? 美 国 用 于 工 商 业 的 价 格 比 我 们 便 宜 很 多 工 业, 美 国 是 0.73 元, 中 国 是 3.16 元 ; 商 业, 美 国 是 1.7 元, 中 国 是 3.16 元 民 用 价 贵 是 对 的, 因 为 它 是 在 分 销 的 最 底 端, 所 以 零 售 是 贵 的 但 批 发 是 大 块 头, 它 应 该 是 便 宜 的 由 于 我 们 的 能 源 价 格 偏 高, 中 国 的 一 些 高 能 源 产 业 已 经 搬 到 了 美 国, 包 括 纺 织 工 业 有 企 业 家 直 接 给 总 理 汇 报, 说 : 美 国 一 个 电 价 便 宜, 一 个 汽 油 价 便 宜, 这 两 样 就 已 经 覆 盖 了 中 美 之 间 劳 动 力 成 本 的 差 异 另 外, 还 有 其 他 比 如 环 境 等 因 素 的 影 响 所 以, 能 源 价 格 的 偏 高 已 经 影 响 到 了 中 国 的 国 际 竞 争 力, 特 别 是 这 一 轮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能 源 价 格 偏 高 也 是 因 素 之 一, 当 然 还 有 其 他 因 素 全 球 国 际 油 气 价 格 大 幅 下 降, 其 中 的 红 利 我 们 享 受 到 了 吗? 我 们 来 看 一 下 国 际 原 油 价 格, 这 个 很 复 杂, 一 个 是 布 伦 特 的, 一 个 是 WTI 的, 这 是 我 们 的 零 售 油 价, 我 们 的 油 价 像 长 城 一 样 坚 固 为 什 么? 因 为 他 们 是 随 时 调, 而 我 们 的 油 价 调 整 却 是 滞 后 的, 所 以 出 现 一 条 直 线 5

你 看, 这 个 趋 势 也 是 在 下 降, 但 是 你 别 忘 了, 它 是 从 140 多 美 元 干 到 30 美 元, 干 掉 了 四 分 之 三, 而 我 们 是 从 8 元 多 干 到 了 5 元 多, 所 以 全 球 油 气 价 格 下 降 的 红 利 我 们 还 没 有 享 受 到 由 此 可 见, 我 们 的 能 源 价 格 缺 乏 竞 争 力 第 四 个, 煤 电 的 矛 盾 煤 电 有 什 么 矛 盾 呢? 我 们 来 看 一 下 煤 的 价 格, 我 们 选 的 是 秦 皇 岛 5500 大 卡 动 力 煤 价 格 :2004 年 以 来 煤 炭 价 格 波 动 非 常 大, 到 现 在 为 止 煤 越 来 越 便 宜, 降 到 了 300 多 元 这 是 上 网 的 电 价, 这 是 销 售 的 电 价, 我 们 选 的 是 山 西 电 价 跟 我 们 的 油 价 一 样, 它 也 像 长 城 一 样 坚 固, 就 是 说 它 的 价 格 调 整 也 是 滞 后 的 国 内 煤 炭 价 格 在 不 断 变 动, 而 上 网 电 价 和 销 售 电 价 的 变 动 却 滞 后 且 非 常 慢, 你 看, 这 个 是 长 期 不 动 的 煤 电 矛 盾 : 在 2012 年 前 的 时 间, 煤 价 大 幅 上 涨, 然 后 火 电 企 业 嗷 嗷 叫, 它 的 利 润 越 来 越 少, 而 且 出 现 了 亏 损 为 什 么? 煤 价 涨 了, 但 是 我 们 的 上 网 电 价 和 销 售 电 价 没 涨, 所 以 发 电 企 业 就 吃 劳 保, 亏 损 得 很 厉 害 好, 从 这 个 点 开 始, 煤 炭 的 价 格 越 来 越 低, 火 电 的 价 格 怎 么 样? 居 然 还 出 现 了 上 升, 直 到 最 近 这 段 时 间 才 有 所 调 整, 但 下 调 的 幅 度 非 常 小 也 就 是 说, 从 刚 才 讲 的 油 气 和 煤 炭 价 格 来 看, 全 世 界 一 次 能 源 价 格 普 遍 下 降 的 红 利 我 们 没 有 享 受 到, 我 们 的 价 格 调 整 是 滞 后 的 那 么 可 再 生 能 源 怎 么 样 呢? 问 题 很 严 重 这 是 2015 年 的 数 据, 我 就 不 展 开 讲 了, 还 有 没 有 问 题 呢? 还 有 问 题 我 们 既 然 要 发 展 可 再 生 能 源, 那 么 水 电 怎 么 样? 这 是 中 国 的 水 电 布 局 : 现 在 东 北 东 部 都 开 发 完 了, 只 剩 西 北 还 有 一 点 可 开 发 那 么 现 在 我 们 就 问 : 水 还 有 多 少? 中 国 大 概 还 有 2 亿 千 瓦 可 以 开 发 水 都 是 从 天 6

上 来 的, 不 要 钱, 那 么 水 该 由 谁 来 开 发? 为 什 么 交 给 张 三 开 发 而 不 交 给 李 四 开 发? 为 什 么 交 给 国 企 开 发 而 不 交 给 民 企 开 发? 什 么 理 由 呢? 说 不 清 楚! 因 为 水 电 的 成 本 是 非 常 低 的, 你 要 是 建 立 一 个 水 电 站 以 后, 基 本 上 就 跟 建 了 一 台 印 钞 机 一 样, 你 只 要 派 几 个 人 在 电 脑 上 管 一 管 就 可 以 了, 所 以 它 的 成 本 基 本 上 是 零 水 从 天 上 来 了 以 后, 发 出 电 就 是 钱, 那 么 给 谁 开 发? 过 去 都 是 国 有 企 业 代 表 国 家 的 利 益, 咱 们 舍 小 家 顾 大 家 地 移 民, 三 峡 移 了 100 多 万 可 是, 慢 慢 的 这 个 公 司 上 市 了, 这 个 资 源 成 了 股 民 的 资 源, 跟 移 民 的 老 百 姓 没 有 什 么 关 系, 因 此 现 在 水 电 开 发 也 越 来 越 难 第 五 个, 整 个 能 源 企 业 的 国 有 资 本 收 益 不 高 这 个 国 有 资 本 收 益 是 什 么 情 况 呢? 我 们 国 家 财 政 分 四 本 预 算, 其 中 有 一 本 预 算 就 是 国 有 资 本 预 算 现 在 国 有 资 本 预 算 里 面 中 央 企 业 的 国 有 资 产 是 42 万 多 亿, 一 年 收 入 多 少? 预 算 1150 亿 执 行 情 况?2015 年 预 算 情 况 1150 亿, 执 行 情 况 还 没 看 到, 过 两 天 人 代 会 一 开 就 看 到 了 支 出 多 少?1600 多 亿 也 就 是 说,42 万 亿 的 国 有 资 产 等 于 给 国 家 股 东 回 报 是 多 少? 一 年 是 1500 多 亿 那 么 这 些 钱 到 底 怎 么 用 的 呢? 这 些 钱 你 可 以 算 一 算 它 的 资 本 收 益 是 多 少? 就 是 42 万 亿 的 中 央 国 有 资 产, 你 1500 亿 的 股 东 回 报, 收 益 是 多 少? 那 么 这 1000 多 亿 调 入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保 障 和 发 送 民 生 的 是 多 少? 是 230 亿, 其 他 的 都 用 于 解 决 国 有 企 业 历 史 遗 留 问 题, 资 本 注 入 政 策 性 退 出 等 也 就 是 说, 大 概 70% 还 是 在 用 于 国 有 企 业, 没 有 用 于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在 国 有 资 本 预 算 当 中, 我 们 来 看 一 看 能 源 企 业 是 什 么 情 况 : 整 个 中 央 企 业 的 资 本 是 44 万 亿 多, 能 源 7

企 业 是 多 少 呢? 一 共 是 14 万 亿, 那 么 它 的 收 入 当 中 能 源 企 业 合 计 是 585 万 亿 我 们 用 的 是 2014 年 决 算 的 数 据, 大 概 占 到 央 企 国 有 资 本 收 益 的 41% 也 就 是 说, 在 整 个 央 企 中, 能 源 企 业 的 收 益 接 近 占 了 半 壁 江 山 那 么 再 看 看 资 本 收 益 是 多 少? 中 央 企 业 实 际 资 本 是 0.3%, 也 就 是 说 央 企 一 年 给 国 家 股 东 回 报 是 0.3%, 能 源 企 业 怎 么 样 呢? 好 一 点,0.4% 我 说 的 是 2014 年 的 情 况, 没 说 2015 年, 今 年 的 数 据 我 还 没 看 到,2015 年 肯 定 比 这 个 还 少 所 以, 整 体 的 国 有 资 本 收 益 不 高, 能 源 企 业 和 整 个 国 企 情 况 是 一 样 的 我 认 为 能 源 领 域 大 的 问 题 就 是 这 些, 当 然 肯 定 还 有 其 他 问 题 我 们 研 究 这 些 问 题 是 为 了 看 其 背 后 的 制 度 安 排 到 底 有 什 么 问 题 研 究 制 度 问 题 有 一 个 一 般 的 分 析 框 架, 研 究 国 企 也 都 有 一 个 一 般 的 制 度 分 析 框 架, 那 么 能 源 的 制 度 分 析 框 架 是 什 么 呢? 从 它 的 特 殊 性 来 讲, 资 源 产 权 产 业 集 中 度 所 有 制 结 构 流 通 体 制 财 税 体 制, 如 果 能 源 要 改 革 也 是 从 这 几 个 方 面 来 进 行 改 革 首 先 是 资 源 产 权 制 度 改 革 为 什 么 首 先 要 从 这 个 开 始 改 革? 因 为 能 源 的 特 点 是 : 它 离 自 然 最 近, 一 次 能 源 基 本 都 是 来 源 于 大 自 然 来 自 于 大 自 然 就 有 问 题 了, 中 国 的 宪 法 规 定 : 河 流 矿 产 资 源 属 于 全 民 所 有 当 然, 世 界 上 大 部 分 国 家 的 宪 法 都 是 如 此 规 定 的, 特 别 是 地 下 矿 产 属 于 全 民 国 家 所 有 这 个 矿 产 如 果 是 国 有 国 营 的 话, 那 么 就 陷 入 了 过 去 计 划 经 济 的 模 式 直 到 改 革 开 放 以 后 我 们 才 认 为 这 些 资 源 包 括 土 地 是 可 以 经 营 可 开 发 的, 这 个 时 候 就 出 现 了 一 个 概 念 用 益 物 权, 比 如 土 地, 我 们 的 土 地 是 国 家 的, 但 是 开 发 权 可 以 8

拿 出 来, 这 叫 用 益 物 权 但 这 件 事 情 在 河 流 和 矿 产 资 源 问 题 上 就 没 说 清 楚, 到 底 河 流 和 矿 产 资 源 的 开 发 权 是 什 么 权? 因 为 现 在 开 发 的 时 候 我 们 叫 探 矿 权 采 矿 权 还 有, 我 们 的 固 体 矿 液 体 矿 你 又 是 给 它 授 予 的 是 什 么 权? 探 矿 权, 之 后 你 有 优 先 的 采 矿 权 那 么 这 个 权 是 什 么 权? 是 不 是 用 益 物 权? 有 人 要 问 : 是 不 是 用 益 物 权 重 要 吗? 非 常 重 要 是 用 益 物 权 你 就 可 以 交 易, 你 可 以 建 立 二 级 市 场 可 是, 你 给 了 探 矿 权 采 矿 权, 你 不 是 竞 价 获 得 的 比 如 土 地 用 益 物 权, 你 是 竞 价 获 得 的, 那 么 探 矿 权 采 矿 权 不 是 竞 价 获 得 的, 它 是 授 予 是 登 记 获 得 的, 比 如 油 气 区 块 都 是 登 记 获 得 的 跑 马 圏 水 跑 马 圈 地 跑 马 圈 这 圈 那, 最 后 那 么 国 家 给 予 的 这 种 开 发 权 是 什 么? 是 用 益 物 权 还 是 行 政 许 可? 不 知 道, 没 说 清 楚 我 查 了 全 国 人 大 的 司 法 解 释, 它 讲 : 国 家 授 予 的 行 政 许 可 也 是 可 以 交 易 的, 但 是 有 一 条, 不 是 竞 价 获 得 的 行 政 许 可 不 可 以 交 易 这 从 理 论 上 讲 是 对 的, 竞 价 获 得 的 行 政 许 可 才 可 以 交 易, 不 是 竞 价 获 得 行 政 许 可 不 许 交 易 现 在 这 些 探 矿 权 采 矿 权 都 没 有 竞 价, 这 个 时 候 你 的 二 级 市 场 怎 么 建? 你 把 这 种 行 政 许 可 拿 来 交 易 合 不 合 理? 这 没 说 清 楚 大 量 的 矿 产 资 源 比 如 水 利 资 源 都 是 登 记 获 得 的, 而 不 是 竞 争 出 让 的 我 们 说 市 场 对 资 源 配 置 要 起 决 定 性 作 用, 一 个 前 提 条 件 是 你 要 有 市 场, 才 能 说 资 源 配 置 合 理, 可 是 能 源 资 源 的 一 级 市 场 怎 么 建? 这 个 事 就 没 说 清 楚 为 什 么 要 改 革 资 源 的 制 度? 因 为 这 个 就 不 够 合 理 大 量 的 企 业, 比 如 油 气 企 业 占 有 了 油 气 区 块 以 后 却 不 开 采, 不 采 也 没 办 法, 因 为 他 持 有 成 本 很 低, 你 也 不 能 把 它 收 回 来 国 外 区 块 是 招 标 出 让 的, 招 标 9

出 让 以 后 他 说 给 你 两 年 时 间, 你 要 是 不 开 采, 对 不 起, 我 就 收 回 了 国 外 是 有 一 套 规 则 的, 而 我 们 的 规 则 却 不 够 完 善, 我 们 整 个 的 油 气 开 发 权 液 体 气 体 二 级 市 场 都 是 缺 少 的 因 此, 我 们 跟 其 他 资 源 富 集 国 相 比 就 出 现 了 一 个 问 题, 就 是 国 家 在 资 源 方 面 的 收 益 很 难 得 到 保 障 比 较 典 型 的 比 如 挪 威 模 式, 挪 威 就 是 依 靠 石 油 开 发 建 立 了 石 油 基 金, 这 个 石 油 基 金 支 持 了 挪 威 大 量 的 社 会 保 障 事 业, 但 是 我 们 国 家 从 资 源 方 面 的 收 益 很 少 你 想, 那 么 多 煤 老 板, 他 有 了 煤 以 后 一 夜 暴 富, 这 个 收 益 是 应 该 完 全 归 他 们 吗? 是 不 是 国 家 应 该 分 享 一 笔 却 没 有 拿 到 呢? 这 是 一 个 资 源 产 权 制 度 的 问 题 第 二 个 就 是 产 业 的 集 中 度 能 源 领 域 是 产 业 集 中 度 比 较 高 的 领 域, 这 里 面 几 个 方 面 : 一 个 是 寡 头 垄 断 垄 断 不 要 把 它 看 成 是 贬 义 词, 因 为 在 市 场 上 也 存 在 垄 断 竞 争 寡 头 垄 断 油 气 领 域 有 三 大 油 气 企 业 加 延 长 油 气, 电 力 有 两 大 电 网 企 业 加 五 大 电 力 集 团 占 据 了 能 源 市 场, 还 有 就 是 体 现 在 能 源 领 域 的 网 络 垄 断 性 行 业, 一 个 是 电 网, 一 个 是 油 气 管 网 那 么 这 种 高 产 业 集 中 度 对 竞 争 价 格 的 影 响 是 什 么? 为 什 么 刚 才 我 们 看 到 的 那 两 张 图 表 明 全 世 界 油 气 价 格 或 者 一 次 能 源 的 价 格 在 下 降 的 时 候, 没 有 反 映 到 终 端 消 费 那 里? 这 是 和 这 种 高 产 业 集 中 度 的 格 局 是 密 切 相 关 的 它 带 来 的 供 求 是 什 么? 就 是 在 经 济 形 势 好 的 时 候 供 不 应 求, 经 济 形 势 不 好 的 时 候 供 大 于 求, 但 价 格 都 是 不 动 的, 价 格 没 有 办 法 来 调 节 经 济 关 系 第 三 个 就 是 所 有 制 结 构 能 源 领 域 也 是 国 有 经 济 比 重 占 得 比 较 高 的 一 个 领 域, 公 有 制 作 为 主 体 公 有 制 为 主 体 不 等 于 国 有 制 为 主 体, 10

股 份 制 也 是 公 有 制 的 一 个 组 成 部 分, 但 是 能 源 企 业 还 是 以 国 有 经 济 为 主, 大 而 全 小 而 全, 企 业 生 产 经 营 后 勤 服 务 三 产 多 经 一 应 俱 全 这 些 现 象 在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中 早 就 有, 在 能 源 企 业 表 现 仍 很 突 出 能 源 企 业 再 一 个 特 点 就 是 缺 少 自 我 约 束 机 制, 公 司 法 人 治 理 结 构 职 业 经 理 人 制 度 普 遍 不 健 全 国 企 的 老 总 都 是 有 行 政 级 别 的, 安 排 接 待 很 方 便, 容 易 对 等, 越 多 越 好 国 企 的 规 模 扩 张 很 厉 害, 但 那 些 企 业 有 的 利 润 很 少 某 电 网 企 业 几 十 亿 的 利 润 交 给 了 国 家, 那 些 利 润 都 干 什 么 去 了? 全 都 投 资 了, 规 模 扩 张 了, 它 不 把 这 个 东 西 留 在 账 上 对 于 这 些 企 业 有 关 部 门 的 干 预 比 较 多, 就 是 管 人 管 事 管 资 产 这 几 个 手 指 头 全 都 伸 进 去 了, 企 业 的 经 营 自 主 权 这 些 年 不 是 提 高 了, 而 是 有 所 下 降 第 四 个 就 是 流 通 体 制 在 能 源 领 域 里 能 源 的 商 品 属 性 严 格 说 是 不 够 完 整 的 比 如 说 电, 有 时 候 开 会 讨 论, 我 对 电 力 企 业 的 领 导 说 : 电 力 企 业 经 营 得 好 坏, 你 认 为 跟 你 的 智 慧 有 多 大 的 关 系? 因 为 电 价 是 国 家 定 的, 上 网 电 价 是 国 家 定 的, 销 售 电 价 不 用 你 卖, 电 网 去 卖, 发 电 量 是 国 家 计 划 安 排 的 你 生 产 一 个 产 品, 不 是 量 就 是 价, 量 乘 以 价 就 是 你 的 收 益, 这 都 是 国 家 定 的, 你 说 你 的 经 营 效 果 跟 你 个 人 智 慧 有 多 大 关 系? 所 以 当 一 个 企 业 的 产 品 量 和 价 都 是 由 国 家 说 了 算 的 时 候, 你 说 它 是 计 划 经 济 还 是 市 场 经 济? 因 此, 我 们 说 能 源 的 商 品 属 性 是 不 够 完 整 的 习 主 席 说 能 源 要 回 归 商 品 属 性, 怎 么 回 归? 就 是 在 量 和 价 格 上 回 归 在 流 通 这 一 块 来 说, 流 通 就 是 量 和 价 油 气 现 在 就 是 国 营 贸 易 特 许 经 营, 只 有 少 数 企 业 可 以 来 从 事 这 个 行 业 油 气 经 营 很 难 吗? 11

找 个 办 公 室 按 部 电 话 就 可 以 捣 腾 油 了, 一 定 需 要 有 很 大 规 模 吗? 油 都 是 专 业 化 分 工, 储 油 的 归 储 油, 运 油 的 归 运 油, 搞 交 易 的 就 捣 腾 油, 但 现 在 主 要 是 国 营 贸 易 特 许 经 营 电 力 就 是 电 价 电 量 第 五 个 就 是 财 税 跟 能 源 有 关 的 财 税 体 制 值 得 注 意 的 就 是 : 我 们 国 家 整 体 趋 势 是 以 流 转 税 为 主, 而 且 流 转 税 中 又 以 增 值 税 占 的 比 例 较 高 油 气 煤 炭 电 力 都 属 于 重 化 工 行 业, 重 化 工 行 业 的 增 值 税 的 收 入 会 很 好, 国 家 拿 到 的 比 例 会 比 较 高, 跟 地 方 会 存 在 一 个 7:5 2:5 分 成, 所 以 各 地 新 上 重 化 工 的 积 极 性 比 较 高 是 和 流 转 税 的 体 制 有 直 接 关 系 的 只 要 是 流 转 税, 他 就 是 愿 意 上 重 化 工 业, 从 建 设 一 直 到 生 产 都 是 这 样, 但 到 最 后 这 个 企 业 利 润 很 少, 效 益 也 不 好 可 是 为 什 么 它 还 要 维 持? 因 为 它 每 走 一 个 环 节 都 在 纳 税, 它 到 最 后 才 效 益 不 好, 中 间 的 那 些 钱 都 让 别 人 拿 走 了 即 使 是 这 样 的 企 业, 它 也 一 定 要 维 持 下 去 这 也 是 为 什 么 会 出 现 产 能 过 剩 的 原 因, 就 是 说, 这 种 现 象 是 跟 你 的 税 制 是 有 关 系 的 在 财 税 体 制 中, 电 价 附 加 电 价 为 什 么 那 么 高? 各 种 附 加, 多 而 乱, 拉 高 了 电 价 那 么 油 价 呢? 也 有 让 人 不 满 意 的 地 方, 因 为 燃 油 税 收 了 以 后, 不 是 纳 入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而 是 由 交 通 部 门 直 接 来 使 用, 而 且 这 个 钱 只 能 用 于 修 公 路, 又 不 能 干 其 他 的, 所 以 这 个 钱 不 是 一 个 活 的 资 金 其 实 这 个 钱 收 了 税 以 后, 如 果 有 合 理 的 用 途 也 是 没 有 问 题 的 在 油 气 这 一 块, 油 气 的 税 费 包 括 几 个 方 面 : 一 个 是 矿 业 权 使 用 费 这 个 跟 面 积 有 关, 跟 资 源 禀 赋 没 有 关 系 还 有 资 源 税 跟 资 源 补 偿 费 其 实 也 是 内 涵 不 清, 资 源 税 没 有 调 节 极 差 的 收 益, 整 个 油 气 的 税 费 边 界 不 是 很 清 楚 因 为 国 外 对 资 源 的 税 费 界 定 的 很 清 楚, 12

它 是 按 权 利 义 务 的 关 系 来 征 收 的, 缴 租 金 和 权 益 金 你 到 这 块 开 采 油 气, 租 金 是 多 少, 权 益 金 是 多 少, 分 得 非 常 清 楚 我 们 基 本 上 是 按 照 计 划 经 济 时 代 的 做 法, 就 是 按 生 产 环 节 来 收 费 我 们 的 矿 权 使 用 费 最 高 是 每 平 方 公 里 500 元, 这 也 造 成 持 有 成 本 低, 矿 区 不 能 退 出 的 原 因 在 这 些 油 气 行 业 中 国 家 的 所 有 者 权 益 体 现 得 不 是 很 清 楚 第 六 个 就 是 审 批 的 逆 向 调 节 我 们 的 经 济 管 理 是 一 个 条 块 分 割 的 体 制, 那 么 具 体 到 能 源 也 没 有 什 么 大 的 变 化 政 府 对 能 源 的 控 制 和 管 理 包 括 几 个 方 面 : 指 标 控 制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节 能 量 减 排 量 等 等 这 些 都 要 逐 级 的 分 解 下 达 审 批, 我 们 管 它 叫 约 束 性 指 标 这 个 指 标 的 理 论 基 础 我 也 搞 不 太 清 楚, 因 为 我 们 原 来 有 指 令 性 计 划 指 导 性 计 划, 这 是 我 们 计 划 经 济 的 产 物 不 搞 计 划 经 济 以 后 我 们 又 出 了 一 个 约 束 性 指 标, 它 跟 原 来 的 指 令 性 计 划 指 导 性 计 划 在 理 论 上 和 实 践 上 到 底 是 什 么 关 系? 行 政 审 批 包 括 项 目 审 批 规 模 审 批 升 级 审 批 等 等, 那 么 这 些 审 批 带 来 了 什 么 问 题? 它 带 来 了 一 个 逆 向 调 节 的 问 题 审 批 不 但 没 有 控 制 住 产 能 过 剩, 反 而 加 剧 了 产 能 过 剩 为 什 么? 这 些 东 西 产 能 过 剩 了, 咱 们 就 限 制, 就 少 批 点, 不 就 完 事 了 吗? 恰 恰 相 反, 越 审 批, 产 能 越 过 剩 为 什 么? 因 为 我 们 所 有 的 审 批 都 是 按 规 模 审 批, 就 是 说 规 模 小 的 在 地 方 批, 比 如 省 一 级 市 一 级 批, 规 模 大 的 到 北 京 批, 如 果 北 京 不 批 的 话, 它 的 土 地 也 解 决 不 了, 银 行 贷 款 也 解 决 不 了, 很 多 问 题 都 解 决 不 了 北 京 呢? 说 : 产 能 过 剩 不 能 批 钢 铁 从 三 月 份 开 始 就 说 产 能 过 剩, 不 能 再 批, 结 果 是 下 面 那 些 人 说 : 好, 大 的 不 批 了, 我 就 弄 小 的, 我 就 上 市 省 批 一 个 小 的 所 以 很 多 项 目 达 不 到 规 13

模 经 济 的 要 求 在 经 济 形 势 好 的 时 候, 你 看 不 出 问 题 来, 但 经 济 稍 微 有 波 动 时 你 就 会 发 现 它 的 成 本 太 高 所 以 这 种 产 能 过 剩 是 谁 造 成 的? 恰 恰 是 由 于 审 批 制 度 造 成 的 审 批 不 但 不 能 抑 制 产 能 过 剩, 还 会 加 剧 产 能 过 剩 因 此, 我 说 审 批 了 导 致 了 逆 向 调 节 在 能 源 行 业 中 网 络 性 垄 断 行 业 也 很 多, 刚 才 说 了 油 气 电 力, 其 实 现 在 监 管 也 是 缺 失 的 最 早 电 监 会 还 监 管 电 网, 现 在 改 成 能 源 局 以 后, 对 电 网 的 监 管 力 度 也 不 是 太 大, 对 油 气 管 网 的 监 管 几 乎 没 有 政 府 职 能 中 以 批 代 管 只 批 不 管 等 现 象 比 较 普 遍 另 外, 就 是 价 格 补 贴 价 格 补 贴 好 不 好? 我 们 搞 价 格 补 贴 是 为 了 改 善 环 境 提 高 环 境 质 量, 但 是 价 格 补 贴 不 但 达 不 到 此 目 的, 还 很 有 可 能 是 一 个 负 效 果 我 为 什 么 这 样 说? 大 家 知 道, 环 境 治 理 在 经 济 学 上 是 典 型 的 外 部 经 济 问 题, 那 么 外 部 经 济 问 题 怎 么 办? 外 部 经 济 内 部 化 是 经 济 学 上 解 决 外 部 问 题 的 基 本 原 则, 可 是 我 们 的 电 力 企 业 排 放 二 氧 化 硫 氮 氧 化 物 脱 硫 脱 硝 的 时 候, 这 个 费 用 应 该 由 谁 来 负 担? 应 该 是 企 业 自 己 负 担 谁 污 染 谁 治 理 谁 治 理 谁 付 费, 这 是 解 决 污 染 问 题 的 一 个 基 本 办 法, 就 是 外 部 性 的 问 题 靠 自 己 解 决, 你 不 能 让 社 会 去 解 决 就 好 比 原 来 美 国 蒸 汽 火 车 开 过 去 的 时 候, 它 冒 烟 并 带 火 星, 把 旁 边 的 庄 稼 都 点 燃 了, 你 说 怎 么 治 理? 你 是 让 旁 边 种 庄 稼 的 人 给 铁 路 公 司 付 点 钱, 让 他 把 这 个 火 给 灭 了, 还 是 铁 路 公 司 自 己 去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显 然 只 能 是 铁 路 公 司 自 己 去 解 决, 你 不 能 让 旁 边 种 庄 稼 的 人 付 钱 给 铁 路 公 司 去 解 决, 这 是 外 部 性 的 问 题 那 么 燃 煤 电 厂 的 脱 硫 脱 硝 由 谁 负 责? 应 该 是 自 己 负 责 但 是, 现 在 这 个 费 用 却 加 在 了 电 价 上 面 只 要 装 了 脱 硫 设 施, 通 通 电 价 加 一 14

分 两 分 钱, 如 果 脱 硝 成 本 高, 再 加 两 分 钱 这 些 加 的 钱 转 嫁 到 谁 的 头 上? 转 移 到 消 费 者 头 上 等 于 煤 电 企 业 的 环 保 问 题 是 消 费 者 买 单 所 以, 这 个 价 格 从 理 论 上 来 讲 是 有 问 题 的 可 是, 煤 电 企 业 是 怎 么 做 的 呢? 你 在 的 时 候 我 开, 你 不 在 的 时 候 我 不 开 加 的 这 几 分 钱 怎 么 样? 这 就 是 利 润 呀! 所 以 它 没 有 起 到 一 个 正 向 调 节 的 作 用 为 什 么 由 于 能 源 造 成 的 环 境 污 染 问 题 长 期 得 不 到 解 决? 这 是 和 这 种 价 格 补 贴 有 关 系 的, 你 不 但 没 有 激 励 企 业 去 解 决 环 境 问 题, 反 而 形 成 了 一 个 逆 向 的 激 励 : 我 越 烧 这 种 煤, 你 越 给 我 补 贴, 你 越 补 贴 我 越 烧 我 们 刚 才 花 了 一 些 时 间 讲 了 几 个 存 在 的 问 题 和 分 析 框 架, 其 实 存 在 的 这 些 问 题 无 论 是 粗 放 利 用 代 际 更 替, 还 是 价 格 问 题 煤 电 矛 盾 等 等, 都 可 以 从 资 源 产 权 制 度 集 中 度 所 有 制 结 构 流 通 财 税 政 策 等 方 面 进 行 分 析, 并 且 找 出 它 产 生 的 机 理 比 如 粗 放 利 用, 资 源 产 权 制 度 油 气 登 记 的 获 得 缺 少 二 级 市 场, 集 中 度 过 高 所 有 制 经 济 过 多 国 有 制 经 济 为 主 造 成 企 业 效 率 不 高 以 及 国 营 贸 易 和 特 许 经 济 较 多 财 税 以 流 转 税 为 主 政 府 的 规 模 审 批 等 等, 这 些 都 是 造 成 能 源 粗 放 利 用 的 原 因 同 样 的 分 析 框 架, 我 们 还 可 以 用 来 分 析 中 国 为 什 么 仍 然 处 在 煤 炭 时 代, 没 有 进 入 油 气 时 代? 也 可 以 用 来 分 析 为 什 么 中 国 会 有 煤 电 矛 盾? 它 为 什 么 解 决 不 了? 所 以, 提 出 这 个 分 析 框 架 是 很 重 要 的, 因 为 我 们 解 决 能 源 问 题 的 时 候, 研 究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的 时 候, 不 是 就 能 源 而 论 能 源, 你 把 能 源 本 身 拆 了 合 合 了 拆 也 没 用, 而 是 要 从 一 个 更 广 阔 的 视 野, 从 多 种 体 制 当 中 共 同 来 解 决 能 源 体 制 问 题 15

好, 谈 了 分 析 框 架 以 后 我 再 谈 一 谈 改 革 的 思 路 假 如 在 这 个 框 架 下, 我 们 要 改 革, 那 么 我 们 怎 么 改? 首 先, 确 定 能 源 是 不 是 商 品? 有 人 会 说 : 这 还 用 问 吗? 其 实 它 还 真 不 好 说 呢! 因 为 关 于 能 源 是 一 般 商 品 还 是 特 殊 商 品 一 直 有 争 论, 每 次 体 制 改 革 之 前 就 要 开 会 研 究 这 个 问 题, 我 也 都 有 参 加 一 般 商 品 是 市 场 配 额, 特 殊 商 品 是 政 府 配 额, 对 不 对? 所 以 对 于 能 源 是 不 是 商 品 的 判 断 就 决 定 了 政 府 与 市 场 的 关 系, 也 决 定 了 能 源 要 回 归 商 品 的 属 性 我 们 还 是 把 它 定 位 为 一 般 商 品, 那 么 哪 个 能 源 是 特 殊 商 品? 是 油 气 是 特 殊 商 品, 还 是 煤 炭 是 特 殊 商 品? 哪 个 都 不 是 特 殊 商 品, 它 就 是 一 个 普 通 商 品 今 后 的 改 革 与 以 往 的 改 革 相 比, 可 以 考 虑 在 基 本 原 则 上 有 所 突 破 : 一 个 就 是 解 放 思 想, 更 新 能 源 观 念 为 什 么 要 更 新 能 源 观 念? 更 新 什 么 观 念? 要 搞 能 源 改 革 首 先 要 克 服 重 煤 轻 油 的 思 想, 要 勇 敢 地 加 快 能 源 代 际 更 新 的 步 伐 代 际 更 替 以 后 安 不 安 全? 一 说 能 源 代 际 更 替, 一 说 油 气, 大 家 就 是 纷 纷 地 缘 政 治 能 源 安 全 问 题 等, 那 么 我 简 单 地 回 复 一 下 这 个 问 题 : 当 年 小 平 同 志 提 出 改 革 开 放 的 时 候,1984 年 他 就 说 世 界 大 战 打 不 起 来, 和 平 发 展 是 当 今 世 界 的 主 题, 所 以 他 才 敢 搞 改 革 开 放 在 他 之 前 的 伟 大 领 袖 说 世 界 大 战 要 早 打 大 打 打 核 战 争, 要 深 挖 洞 广 积 粮 不 称 霸 可 见 对 于 国 际 问 题 的 不 同 判 断 所 带 来 的 开 放 思 想 是 不 一 样 的 你 想 早 打 大 打, 那 你 就 只 能 是 闭 关 锁 国 自 力 更 生 艰 苦 奋 斗 ; 你 想 和 平 与 发 展 是 主 题, 那 么 你 就 只 能 搞 改 革 开 放 别 的 地 方 搞 改 革 开 放 可 以, 能 源 也 是 可 以 的 我 们 国 家 对 于 改 革 开 放 的 基 本 战 略 是 16

什 么? 全 方 位 对 外 开 放 国 家 每 次 的 政 策 文 件 都 是 全 方 位 开 放, 而 不 是 有 的 开 放, 有 的 不 开 放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我 们 要 学 会 在 开 放 的 条 件 下 保 障 能 源 安 全 怎 么 保 障? 参 加 全 球 能 源 治 理, 不 要 自 己 关 起 门 来 自 己 保 障, 搞 关 门 政 策 是 保 障 不 了 的 而 且 在 两 种 市 场 两 个 资 源 的 条 件 下, 别 的 资 源 能 保 障, 能 源 一 样 也 能 保 障, 参 加 国 际 的 能 源 安 全 体 系 其 次, 我 们 对 于 建 立 一 个 什 么 样 的 能 源 市 场 体 系 也 要 做 一 个 基 本 的 探 讨 每 次 讲 到 这 个 问 题 我 都 要 讲 讲 这 个 事, 就 是 你 怎 么 看 待 这 个 经 济 体 制? 我 们 讲 的 经 济 体 制 从 理 论 上 说 只 有 两 种 : 一 个 是 计 划 体 制 一 个 是 市 场 体 制 经 济 学 理 论 就 是 讲 这 两 种 体 制, 那 么 是 不 是 存 在 第 三 种 经 济 体 制? 其 实 是 有 的, 在 计 划 和 市 场 体 制 中 存 在 一 个 计 划 与 市 场 并 存 的 双 重 体 制, 比 如 价 格 双 轨 制 能 不 能 接 受 双 重 体 制? 简 单 地 回 顾 一 下 : 在 国 际 共 赢 中 其 实 有 很 多 人 提 出 过 双 重 体 制 的 问 题, 历 史 上 做 过 很 多 实 验, 包 括 苏 联 东 欧 国 家 说 计 划 跟 市 场 可 行, 进 行 论 战, 论 战 到 最 后, 代 表 南 俄 说 : 社 会 主 义 可 以 模 拟 市 场 现 在 我 们 还 有 模 拟 市 场 吗? 煤 电 的 价 格 联 动 就 是 模 拟 市 场 但 是, 哈 耶 克 说 : 你 不 能 替 代 市 场 哈 耶 克 最 有 名 的 一 个 论 断 就 是 走 向 奴 役 之 路, 这 两 人 就 论 战 到 了 80 年 代 整 个 苏 东 也 是 引 入 市 场, 搞 了 很 多 计 划 与 市 场 相 结 合 的 做 法, 但 到 了 80 年 代 后 期, 完 全 放 弃, 走 向 死 亡 所 以, 计 划 与 市 场 相 结 合 的 双 重 体 制 的 探 索 在 国 际 上 是 没 有 成 功 的, 是 失 败 的 在 中 国 很 多 人 就 认 为 可 以 结 合, 特 别 是 刚 刚 改 革 开 放 的 时 候, 中 国 的 决 策 者 对 这 个 问 题 是 怎 么 看 的 呢? 十 一 届 三 中 全 会 以 后, 先 是 17

计 划 为 主 市 场 调 节 为 辅 有 计 划 商 品 经 济 等 等, 到 了 1992 年, 小 平 讲 计 划 经 济 不 等 于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不 等 于 资 本 主 义 到 了 十 四 大 正 式 确 立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到 了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明 确 在 资 源 配 置 中 市 场 要 起 决 定 性 作 用 你 把 这 个 历 史 回 顾 一 下, 就 会 看 到 中 国 领 导 人 对 这 个 问 题 的 认 识 是 走 了 这 样 的 过 程, 就 是 一 开 始 认 为 计 划 与 市 场 是 可 以 相 容 的, 先 是 引 入 市 场, 然 后 计 划 市 场 并 存, 最 后 就 搞 市 场 那 么 我 们 国 家 基 本 的 改 革 思 路 是 什 么? 是 计 划 体 制 吗? 肯 定 不 是, 是 双 重 体 制 吗? 也 不 是, 一 定 是 一 个 单 一 的 市 场 体 制 因 为 我 讲 改 革 开 放 不 光 是 讲 能 源, 我 也 讲 别 的 改 革, 讲 改 革 一 定 要 把 这 个 东 西 先 讲 一 讲, 就 是 改 革 的 方 向 是 什 么? 不 是 双 重 体 制, 不 是 国 家 管 国 有 企 业 管 计 划 这 一 块, 然 后 市 场 调 节 一 块, 你 们 去 干 去 吧, 国 家 引 导 市 场 市 场 引 导 企 业 国 家 引 导 市 场 市 场 引 导 企 业 这 句 话 现 在 拿 也 来 作 一 个 民 意 测 验, 在 知 识 界 有 90% 的 人 赞 同, 很 多 人 现 在 还 是 停 留 在 十 三 大 的 水 平 但 是, 中 国 共 产 党 领 导 下 的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改 革 方 向 是 什 么? 单 一 的 市 场 体 制, 不 是 计 划 与 市 场 经 济 并 存 那 么 这 个 结 论 适 不 适 用 能 源 呢? 同 样 适 用 能 源 能 源 改 革 最 后 是 什 么 目 的? 构 建 单 一 的 市 场 体 制, 不 是 计 划 与 市 场 并 存 的 体 制 这 个 方 向 一 定 要 明 确, 这 个 方 向 明 确 与 否 就 决 定 了 将 来 的 能 源 改 革 是 否 能 成 功 第 三, 我 们 能 源 改 革 要 激 励 相 同 实 现 共 赢 不 是 说 改 革 一 定 要 损 害 一 部 分 人 的 利 益, 然 后 满 足 另 一 部 分 的 利 益, 这 叫 零 和 游 戏, 这 不 是 我 们 改 革 要 做 的 经 过 研 究, 去 年 我 们 做 了 油 气 体 制 改 划 案, 做 完 后, 我 自 己 评 估 了 一 下, 每 一 个 环 节 每 一 个 参 与 方 都 可 以 得 到 18

好 处 改 革 不 是 说 要 剥 夺 一 部 分 人 的 利 益, 满 足 另 一 部 分 人 的 利 益 但 是, 如 果 你 那 部 分 利 益 本 身 就 是 不 合 法 的, 比 如 灰 色 收 入, 那 么 你 不 能 说 人 家 剥 夺 它 是 不 对 的 对 于 改 革 来 讲, 一 个 重 要 的 方 法 论 就 是 要 突 破 过 去 条 块 分 割 体 制 下 点 式 改 革 的 思 路 因 为 现 代 产 业 分 工 都 是 从 单 个 的 企 业 变 成 了 产 业 链 的 竞 争, 所 以 我 们 能 源 改 革 不 能 再 搞 点 式 改 革 什 么 叫 点 式 改 革? 就 是 各 部 门 出 各 部 门 自 己 的 改 革 方 案, 各 地 方 各 企 业 自 己 出 自 己 的 改 革 方 案 这 种 改 革 它 的 红 利 已 经 没 有 了 因 此, 我 们 改 革 要 做 链 式 改 革 方 案, 做 全 产 业 链 改 革 方 案 你 去 看, 所 有 能 源 领 域 还 有 其 他 领 域, 它 肯 定 是 在 产 业 链 中 某 个 环 节 存 在 问 题, 这 个 环 节 的 问 题 怎 么 解 决? 靠 他 自 己 解 决 不 了, 必 须 把 上 下 游 产 业 链 全 改 了 只 要 上 下 游 有 计 划 经 济, 有 市 场 和 计 划 的 双 重 体 制 存 在, 那 么 一 定 是 你 要 把 计 划 改 成 市 场 否 则, 这 个 产 业 链 很 可 能 回 到 计 划 经 济 的 轨 道 上 去 具 体 的 例 子 我 不 再 讲 了, 最 近 也 已 经 有 所 表 现, 我 就 不 说 了 所 以, 我 们 说 要 从 点 式 改 革 到 链 式 改 革 关 于 能 源 改 革 具 体 的 方 案, 我 提 出 了 一 个 初 步 设 想 : 一 个 方 向, 两 个 链 条 三 个 维 度 一 个 方 向 就 是 市 场 在 资 源 性 配 置 中 起 决 定 性 作 用 ; 二 个 链 条 就 是 油 气 产 业 链 和 煤 运 电 产 业 链, 把 这 两 个 产 业 链 改 完 了,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的 工 作 基 本 就 完 了 其 他 比 如 核 电 的 体 制 也 应 该 改, 但 是 这 个 事 还 没 有 那 么 紧 迫, 比 较 紧 迫 的 就 是 油 气 产 业 链 和 煤 运 电 产 业 链 三 个 维 度 就 是 政 府 企 业 和 市 场 把 这 几 块 改 了, 基 本 上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的 任 务 就 结 束 了 19

那 么 先 说 两 个 链 条 : 第 一 是 油 气 产 业 链 刚 才 我 在 前 面 提 了 分 析 框 架, 提 出 了 改 革 思 路, 油 气, 一 个 就 是 上 游, 整 个 油 气 产 业 链 就 是 从 矿 权 出 让 勘 探 开 发, 到 最 后 把 油 送 到 你 们 家 的 油 箱, 气 送 到 你 们 家 的 厨 房, 整 个 这 条 产 业 链 全 改, 而 不 是 说 只 改 某 一 个 环 节 先 是 矿 权 出 让, 勘 探 开 发, 这 就 是 油 气 的 基 本 来 源, 这 是 国 内 的, 还 有 进 口 的 矿 权 开 发, 首 先 我 们 再 也 不 能 搞 登 记 在 先 的 矿 权 出 让 方 法, 登 记 在 先 是 一 种 很 野 蛮 的 出 让 方 式, 把 国 家 的 资 源 分 给 几 个 大 公 司, 这 些 大 公 司 一 上 市 就 成 为 股 民 资 产, 明 明 宪 法 上 写 的 是 全 民 资 产, 怎 么 成 了 股 民 资 产? 再 就 是 地 质 勘 察 资 质 持 有 成 本, 这 些 都 需 要 进 行 相 应 的 改 革 其 实 最 主 要 的 是 矿 权 改 革, 它 是 我 们 油 气 上 游 改 革 的 一 个 核 心 网 络 性 垄 断 行 业 在 哪 儿? 长 出 的 管 线 还 有 仓 储, 特 别 是 天 然 气 的 专 用 性 比 较 强, 为 什 么 现 在 天 然 气 这 一 块 要 民 营 企 业 进 来 却 进 不 来 呢? 国 家 没 说 不 让 你 经 营 天 然 气 呀? 对, 但 仓 储 都 在 你 手 里, 我 怎 么 经 营? 将 来 油 气 应 当 构 建 独 立 多 元 的 油 气 管 网 运 输 体 系, 改 革 的 方 向 还 是 网 运 分 开, 独 立 运 行 三 大 油 气 企 业 的 管 网 应 当 独 立, 工 程 准 入, 非 歧 视 的 向 第 三 方 提 供 运 输 服 务 同 时, 在 建 设 方 面 也 应 该 完 全 放 开, 允 许 第 三 方 进 行, 最 后 合 理 回 报, 有 效 地 监 管 管 网 运 输 回 报 多 少? 依 据 成 本 国 家 规 定, 国 家 监 管, 两 头 全 部 放 开 网 络 性 垄 断 行 业 的 改 革 全 世 界 一 般 都 是 基 本 差 不 多 的 规 定, 就 是 放 开 两 头 管 住 中 间 这 个 就 是 流 通 这 一 块, 流 通 一 个 是 从 国 外 进 口, 再 就 是 国 内 的 批 发 零 售 那 么 流 通 这 块 主 要 是 取 消 国 营 贸 易 的 特 许 经 营 权, 取 消 排 产 计 划 我 给 大 家 讲 一 个 改 革 困 难 的 花 20

絮 : 现 在 国 家 放 开 了 一 些 原 油 的 使 用 许 可, 在 能 源 网 站 能 查 到, 允 许 一 些 地 炼 使 用 进 口 原 油 跟 这 些 相 关 的 所 有 文 件 和 公 告 网 上 都 有, 能 查 到 公 告 中 都 有 一 句 话 是 遵 守 原 油 流 向 管 理 这 个 话 我 就 没 看 懂, 什 么 叫 流 向 管 理? 后 来 这 个 话 写 在 改 革 方 案 里 面 了, 我 就 问 : 什 么 叫 流 向 管 理? 我 查 过 去 的 文 件, 但 我 没 有 查 到 于 是, 很 多 人 就 不 愿 意 了, 说 : 排 产 计 划 没 有 了, 又 搞 了 一 个 流 向 管 理 还 好, 我 们 看 出 来 了, 你 想 蒙 我 们 蒙 不 了 但 是, 很 多 人 不 愿 意 退 出 你 搞 了 流 向 管 理, 不 光 是 往 三 产 融, 其 他 也 都 要 满 足 你 的 流 向 管 理 我 企 业 愿 意 流 到 哪 里, 你 管 得 着 吗? 其 他 的 商 品 比 如 矿 泉 水 有 没 有 流 向 管 理? 为 什 么 原 油 就 要 有 流 向 管 理? 类 似 这 种 问 题 今 后 在 改 革 中 会 不 断 遇 到 当 然, 油 气 改 革 中 最 大 的 争 议 就 是 : 对 于 油 气 这 个 全 产 业 链 到 底 是 放 开 还 是 放 宽? 这 也 是 争 议 你 要 是 说 放 宽, 放 宽 是 什 么 意 思? 放 宽 就 是 增 加 市 场 主 体, 比 如 说 原 油 特 许 经 营 现 在 国 营 贸 易 可 以, 我 搞 一 非 国 营 贸 易 特 许 经 营, 非 国 营 企 业 也 可 以 参 加 这 个 行 业 的 经 营, 这 就 叫 放 宽 增 加 市 场 主 体 什 么 叫 放 开? 放 开 就 是 特 许 经 营 取 消 了, 没 有 特 许 经 营 了, 什 么 人 都 可 以 做, 无 差 别 准 入 一 字 之 差, 对 于 整 个 油 气 改 革 的 方 向 完 全 不 一 样 所 以, 同 志 们 看 文 件 要 警 惕, 古 人 讲 一 字 入 公 门, 九 牛 拔 不 出 我 是 主 张 放 开 这 是 我 们 去 年 做 的 一 个 研 究, 利 宾 卫 东 几 位 大 哥 都 参 加, 他 们 对 这 一 块 都 很 熟 悉, 因 为 放 开 期 货 市 场 等 等 都 是 属 于 流 通 领 域 炼 化, 由 于 审 批 制, 炼 化 造 成 的 逆 向 作 用 是 最 典 型 的, 炼 化 也 要 完 全 放 开 还 有 城 市 这 一 块 的 改 革, 就 是 城 市 的 天 然 气 管 网 实 际 上 是 个 小 垄 断, 这 个 是 个 大 垄 21

断, 同 样 也 要 改 革, 否 则, 把 天 然 气 送 到 你 们 家 小 区 的 时 候 也 会 价 格 变 得 很 高 第 二 煤 运 电 产 业 链 其 实 油 气 和 煤 运 都 很 简 单, 为 什 么? 它 的 上 下 游 都 非 常 明 确, 电 煤 包 括 国 内 资 源 国 内 市 场 还 有 国 际 市 场 这 些 来 源, 然 后 运 输 : 铁 路 公 路 水 运 我 们 看 怎 么 改? 其 实 要 改 的 是 什 么 呢? 其 实 公 路 和 水 运 也 是 放 开 的, 大 量 的 煤 还 是 铁 路 运, 所 以 铁 路 要 放 开 原 来 电 煤 是 双 轨 制, 据 说 后 来 并 轨 了, 但 实 际 上 那 个 市 场 现 在 还 不 是 特 别 完 善, 只 不 过 是 已 经 迈 了 一 大 步 关 键 就 是 电 力 这 一 块, 所 以 整 个 煤 电 矛 盾 现 在 要 解 决 的 重 点 是 电 这 一 块 电 的 改 革 已 经 出 了 一 个 电 力 体 制 改 革 方 案, 到 位 了 没?( 旁 : 到 位 了 ) 比 我 们 预 期 的 还 是 有 一 定 的 差 距, 改 革 动 作 应 该 再 大 一 点 这 个 改 革 方 案 应 该 怎 么 看? 第 一 部 分 讲 问 题, 第 二 部 分 讲 重 大 意 义, 第 三 部 分 讲 原 则, 它 们 都 可 以 不 看, 你 就 看 第 四 部 分 的 措 施 因 为 前 面 讲 的 都 很 好, 说 电 网 要 退 出 购 电 和 售 电 主 体, 要 发 电 和 用 电 直 接 交 易, 这 是 大 方 向 可 是, 最 后 到 实 际 操 作 的 时 候 呢? 只 是 对 增 量 的 这 一 部 分 售 电 要 放 开 但 是, 哪 有 增 量? 现 在 发 电 量 是 在 减 少, 根 本 没 有 什 么 增 量 原 来 说 要 取 消 发 电 量 计 划, 现 在 不 但 没 有 取 消, 又 出 现 了 发 用 电 计 划 我 一 看 就 说 : 什 么 叫 发 用 电 计 划? 首 先, 有 用 电 计 划 吗? 我 们 过 去 用 电 是 没 有 计 划 的, 只 有 发 电 量 一 个 计 划 安 排 的 问 题, 而 发 电 量 的 计 划 安 排 在 国 家 发 改 委 是 不 承 认 的 我 为 什 么 可 以 负 责 任 的 说 是 不 承 认 的 呢? 每 年 国 家 发 改 委 有 一 个 计 划 大 表, 所 有 的 计 划 指 标 都 在 里 面, 我 怎 么 找 也 找 不 到 这 个 发 电 量 计 划, 说 明 这 个 发 电 量 计 划 国 22

家 发 改 委 是 不 承 认 的, 那 是 各 地 自 己 定 的 但 是, 现 在 搞 了 发 用 电 计 划 以 后, 等 于 把 发 电 量 计 划 肯 定 后 又 增 加 了 一 个 用 电 量 计 划 所 以, 这 个 改 革 至 少 在 电 量 计 划 问 题 上 是 做 得 不 行 的, 而 且 差 距 比 较 大 再 看 收 费, 这 原 来 都 是 我 们 搞 定 向 的 一 些 思 路, 后 来 大 家 也 看 到 了 电 价 方 案 主 要 就 是 在 售 电 侧 的 改 革 所 以, 改 革 的 整 体 思 路 就 是 一 个 方 向 两 个 链 条 三 个 维 度 关 于 三 个 维 度 我 也 给 大 家 讲 一 讲 一 个 就 是 政 府, 政 府 管 理 这 一 块 怎 么 改? 财 税 改 革 要 体 现 出 国 家 资 源 所 有 者 的 权 利, 我 们 推 荐 的 还 是 挪 威 的 模 式, 这 是 非 常 成 熟 的 首 先 是 新 的 资 源 适 配 体 制 包 括 矿 权 使 用 费 价 款 权 益 金, 基 本 上 跟 国 际 上 是 可 以 接 轨 的 这 一 套 东 西 说 句 老 实 话 谁 最 明 白? 你 去 问 中 石 油 中 石 化 中 海 油, 他 们 比 我 们 还 懂, 因 为 他 们 经 常 到 国 外 投 标, 人 家 这 个 钱 怎 么 收 怎 么 分, 他 们 非 常 清 楚, 比 我 还 清 楚, 我 还 是 要 学 习 以 后 才 搞 明 白 这 个 东 西 其 次, 理 顺 中 央 与 地 方 的 财 权 分 配 关 系 我 为 什 么 说 这 个 东 西 很 重 要 呢? 全 世 界 所 有 的 矿 权 都 是 招 标 出 让 的, 没 有 像 中 国 那 么 干 的 大 家 都 知 道, 越 南 在 我 们 九 段 线 里 面 打 油, 这 样 一 个 国 家 在 划 区 块 的 时 候 也 是 招 标, 在 我 们 九 段 线 里 面 划 区 块 招 标 越 南 的 油 气 和 政 府 之 间 的 分 成 是 多 少? 高 的 时 候 是 二 八 分 成, 就 是 八 成 让 油 公 司 拿 走, 政 府 只 留 两 成 挪 威 是 多 少? 挪 威 是 政 府 拿 得 多, 油 公 司 拿 得 很 少 中 央 与 地 方 的 财 权 分 配 关 系 在 资 源 这 一 块 到 底 中 央 拿 多 少, 地 方 拿 多 少? 这 个 可 以 考 虑 有 一 个 合 理 的 分 配 那 么 国 有 资 本 的 收 益 要 上 缴 公 共 财 产 的 比 例 要 提 高 水 能? 说 : 你 有 一 万 多 亿 的 资 产, 但 你 的 资 本 回 报 只 有 23

0.4% 这 显 然 是 偏 激 的 同 样, 油 气 这 块 建 石 油 基 金 在 管 理 体 制 来 讲, 能 源 这 一 块, 到 底 政 府 对 于 能 源 的 管 理 是 统 一 兼 管, 还 是 分 段 兼 管? 是 垂 直 兼 管 还 是 分 级 兼 管? 是 政 监 合 一, 还 是 政 监 分 开? 这 几 个 大 的 问 题 都 需 要 回 答, 那 么 这 里 我 认 为 政 监 应 当 相 对 独 立, 然 后 根 据 我 们 国 家 实 际 情 况 分 段 分 级 监 管 好, 再 说 法 律 法 规, 因 为 洪 范 是 把 经 济 和 法 律 结 合 在 一 起 的, 我 认 为 这 是 很 好 的 方 式, 据 说 创 立 之 初 就 是 这 样 的 考 虑 能 源 法 律 要 做 什 么 事 呢? 废 改 立, 但 我 们 文 件 叫 立 改 废 我 说 到 了 能 源 就 是 废 改 立, 能 源 的 法 律 法 规 第 一 件 是 废 原 来 能 源 法 开 会 都 请 我 去, 现 在 都 不 找 我 了, 为 什 么? 因 为 我 老 说 废 字, 我 老 不 说 立 字, 搞 法 律 的 人 都 爱 立 法 我 挺 奇 怪 : 废 法 难 道 不 重 要 吗? 因 为 我 们 大 量 的 法 律 都 是 部 门 立 法, 而 且 原 来 都 是 在 传 统 体 制 下 的 立 法, 旧 体 制 立 法, 所 以 它 反 映 的 是 一 个 落 后 的 制 度 安 排 能 源 要 进 步, 必 须 先 把 这 个 法 律 废 止 因 为 我 们 现 在 改 革 要 依 法 进 行, 如 果 那 个 法 还 在 那 里, 那 么 我 就 要 依 它 进 行, 这 样 的 话, 这 个 改 革 还 怎 么 改?! 因 此, 废 法 是 第 一 位 的 我 举 一 个 例 子 : 电, 规 定 说 : 一 个 供 电 区 只 能 有 一 个 供 电 主 体 这 个 很 有 道 理 呀! 当 前 不 就 是 这 样 吗? 一 个 小 区 只 能 有 一 个 供 电, 不 能 有 两 个 供 电 局 供 电 吧? 但 现 在 不 一 样 了, 我 有 可 再 生 能 源, 我 屋 顶 光 伏 发 电, 我 给 自 己 发 电 行 不 行? 我 有 独 立 的 天 然 气 热 电 能 源 站, 我 给 旁 边 的 邻 居 供 电 行 不 行? 当 然 可 以 但 是, 法 律 上 说 一 个 供 电 区 只 有 一 个 供 电 主 体, 那 么 这 个 法 是 不 是 应 该 先 停 下 来, 然 后 你 要 制 订 一 个 适 合 我 们 分 布 式 能 源 发 展 的 法 律 呢? 类 似 这 样 的 情 况 非 常 24

多, 所 以 能 源 立 法 要 克 服 成 文 法 的 局 限 成 文 法 的 局 限 在 于 滞 后 性, 都 是 实 践 中 成 熟 的 东 西 拿 法 律 来 规 定, 它 跟 普 通 法 不 一 样, 普 通 法 是 创 制, 成 文 法 做 不 到 所 以, 我 认 为 能 源 法 立 法 不 要 着 急, 要 先 把 不 适 应 现 在 情 况 的 条 文 废 止, 等 改 革 成 功 成 熟 了, 再 把 这 些 内 容 写 入 法 律 固 定 下 来 就 是 说, 先 废 除 旧 法, 然 后 慎 重 制 定 新 法, 再 也 不 能 够 搞 部 门 立 法 另 外, 关 于 企 业 改 革, 能 源 企 业 刚 才 我 们 讲 它 有 国 有 经 济 过 多 包 袱 太 重 等 很 多 老 问 题, 首 先 还 是 要 从 管 人 管 事 管 资 产 转 变 为 管 资 本 三 中 全 会 定 的 方 案 是 对 的, 具 体 的 要 少 管, 重 点 为 管 资 本, 提 高 资 本 的 回 报 但 是, 能 源 是 一 般 商 品, 谁 都 可 以 经 营, 国 有 资 本 经 营 的 时 候 就 是 要 提 高 回 报 率 不 管 是 煤 炭 企 业, 还 是 油 气 企 业, 都 应 当 增 强 主 业, 把 三 产 多 经 等 统 统 剥 离 掉 作 为 油 气 企 业 还 比 较 明 显, 就 是 医 疗 教 育 离 退 休 人 员 等, 有 人 很 担 心, 说 : 人 员 下 岗 分 流 能 行 吗? 我 们 国 家 搞 下 岗 分 流 很 有 经 验, 当 年 多 少 人 都 下 岗 分 流 了, 怎 么 到 了 油 气 煤 炭 就 不 行 了 呢? 而 且 你 知 不 知 道, 我 们 国 家 收 的 是 全 世 界 最 高 的 五 险 一 金, 所 以 我 们 的 社 会 保 障 体 系 是 建 立 起 来 了, 不 用 担 心 它 会 带 来 太 大 的 社 会 问 题 能 源 企 业, 作 为 国 有 企 业 的 改 革 现 在 面 临 一 个 问 题, 就 是 你 怎 么 给 它 分 类?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不 是 有 分 类 改 革 吗? 有 公 益 类 的 商 业 类 的, 那 么 能 源 企 业 怎 么 分? 其 实 这 事 也 没 说 清 楚 我 原 来 写 了 一 篇 文 章, 能 源 算 公 益 类 还 是 算 商 业 类? 如 果 说 它 是 商 业 类 的, 那 我 还 有 公 共 服 务 呢? 我 内 部 还 有 交 叉 补 贴, 那 怎 么 办? 如 果 说 它 是 公 益 类 的, 明 明 它 是 靠 买 卖 挣 钱, 25

它 怎 么 会 是 公 益 类 呢, 肯 定 是 商 业 类 的 所 以 这 个 东 西 在 改 革 中 就 面 临 很 多 纠 缠 不 清 的 事 情, 怎 么 办? 只 有 一 个 办 法, 就 是 把 能 源 企 业 承 担 政 府 职 能 的 这 一 部 分, 就 是 公 共 服 务 的 这 一 部 分 要 剥 离 出 来, 把 它 交 给 政 府, 把 能 源 企 业 完 全 变 成 一 个 商 业 性 的 机 构 那 么 你 交 给 政 府 以 后, 政 府 干 什 么? 购 买 服 务 来 解 决 电 网 公 司 说 它 交 叉 补 贴 很 多, 但 我 问 他 交 叉 补 贴 多 少, 他 又 说 不 清 楚 怎 么 办? 就 是 不 允 许 有 交 叉 补 贴 如 果 真 有 困 难 群 众, 真 有 什 么 需 要 用 电 的 时 候, 就 由 政 府 补 贴 人 家 过 去 感 谢 你, 现 在 感 谢 党 和 政 府 行 不 行? 但 是, 一 旦 把 这 一 块 公 共 服 务 拿 出 来 交 给 政 府 的 时 候, 你 会 发 现 政 府 可 比 他 们 管 得 严 得 多, 他 有 他 的 一 套 标 准 有 很 多 我 们 过 去 能 源 企 业 从 事 的 所 谓 公 共 服 务 如 果 你 放 在 政 府 的 眼 里, 那 是 不 需 要 政 府 来 补 贴 的, 完 全 可 以 自 己 解 决 再 一 个 就 是 市 场, 放 开 价 格 我 倒 不 是 觉 得 要 马 上 放, 因 为 价 格 放 开 很 容 易, 一 下 文 件 就 放 开 了, 可 是 如 果 整 个 行 业 改 革 没 有 完 成 的 时 候, 价 格 放 开 意 味 着 什 么 呢? 意 味 着 垄 断 行 业 定 价 垄 断 行 业 定 价 还 不 如 国 家 定 价, 所 以 一 定 要 在 整 个 能 源 企 业 改 革 结 束 以 后, 自 然 而 然 的 这 个 价 格 就 放 开 了 对 于 各 种 计 划 管 理, 比 如 发 用 电 计 划 问 题 控 制 等 这 些 指 标 要 尽 量 减 少, 乃 至 取 消 我 不 认 为 这 些 东 西 对 于 解 决 问 题 会 有 多 大 的 帮 助, 特 别 是 最 后 要 对 网 络 性 的 垄 断 环 节 进 行 监 管 好, 今 天 我 们 大 概 讨 论 了 这 么 几 个 问 题 : 一 个 是 存 在 的 问 题, 二 是 针 对 这 些 问 题 提 出 了 六 个 方 面 的 分 析 框 架, 然 后 又 提 出 了 三 个 方 面 的 改 革 思 路 这 就 是 我 今 天 要 讨 论 的 主 要 内 容 最 后 我 想 用 两 句 话 来 26

结 束 今 天 的 发 言 : 一 个 是 我 们 讲 先 进 的 制 度 带 来 先 进 的 生 产 力, 中 国 能 源 要 在 国 际 上 有 竞 争 力, 一 定 要 靠 先 进 的 制 度, 而 且 能 源 是 我 们 国 家 造 成 环 境 污 染, 特 别 是 大 气 污 染 的 一 个 重 要 的 原 因, 所 以 只 有 靠 改 革 之 风 吹 绿 能 源, 才 能 吹 绿 中 国 谢 谢 大 家! 梁 治 平 : 谢 谢! 报 告 非 常 精 彩, 每 一 环 结 构 非 常 清 楚, 最 后 的 改 革 和 问 题 以 及 分 析 框 架 完 全 是 一 环 扣 一 环 我 想 问 一 下 : 你 现 在 提 出 的 这 个 改 革 的 基 本 原 则 方 向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与 我 们 国 家 目 前 的 目 标 是 吻 合? 范 必 : 首 先, 我 觉 得 在 大 的 原 则 上 肯 定 是 一 样 的 比 如 说, 市 场 化 方 向, 网 运 分 开 放 开 竞 争 性 业 务, 要 把 改 革 的 重 点 放 在 油 气 和 电 力 上, 这 些 内 容 在 具 体 操 作 的 方 向 上 是 一 样 的 但 在 具 体 的 措 施 上, 分 歧 就 显 现 出 来 了 大 的 方 向 没 变, 三 中 全 会 定 的 这 些 东 西 越 来 越 源 于 学 界 的 研 究 源 于 实 践 部 门, 同 时 他 也 有 所 把 控 梁 治 平 : 好, 现 在 我 们 进 入 评 议 环 节, 先 良 你 先 讲 27

赵 先 良 : 刚 才 范 司 长 全 面 系 统 地 分 析 了 能 源 系 统 存 在 的 问 题, 和 以 往 不 一 样 的 是, 我 受 到 一 个 很 大 的 启 发, 就 是 一 个 新 的 研 究 方 法 框 架 分 析 方 法, 把 能 源 这 个 大 系 统 分 成 几 个 若 干 要 素 进 行 分 析 这 个 方 法 让 我 很 受 启 发, 也 值 得 大 家 认 真 研 究 学 习 另 外, 他 还 在 能 源 的 全 产 业 链 上 提 出 了 一 些 改 革 的 方 向 框 架 思 路 以 及 具 体 的 设 想 这 些 有 的 已 经 在 实 施 的 过 程 中, 有 的 还 需 要 国 家 有 关 部 门 进 一 步 研 究 总 之, 我 很 受 启 发 事 先 让 我 对 范 司 长 的 报 告 进 行 评 议, 我 很 是 诚 惶 诚 恐, 毕 竟 他 站 得 很 高, 而 我 们 只 是 一 个 具 体 的 研 究 机 构 我 是 来 自 于 国 土 资 源 部 油 气 资 源 战 略 研 究 中 心, 目 前 我 的 职 位 有 些 调 整, 现 在 当 党 委 书 记 副 主 任, 我 原 来 是 主 任 总 支 书 我 长 期 关 注 能 源 领 域, 我 学 的 就 是 能 源 煤 炭, 对 改 革 也 是 非 常 关 注 刚 才 提 到 的 煤 炭 等 几 个 主 要 的 领 域, 我 们 油 气 中 心 都 在 研 究, 当 然 是 以 研 究 油 气 为 主, 我 们 70% 以 上 的 精 力 是 放 在 油 气 上 面 同 时, 按 照 部 里 的 要 求, 我 们 对 能 源 资 源 也 有 研 究, 特 别 是 在 矿 业 权 管 理 方 面, 我 们 不 仅 仅 是 研 究 油 气, 非 油 气 也 考 虑 这 里 面 就 涉 及 到 煤 放 射 性 的 核 能, 油 气 煤 核 能 在 一 次 能 源 里 面 大 致 为 90%, 这 都 属 于 矿 产 能 源 水 新 能 源 不 属 于 矿 产 能 源, 那 一 部 分 我 们 研 究 得 比 较 少, 主 要 精 力 是 放 在 矿 产 能 源 的 研 究 上 面 刚 才 范 司 长 提 的 这 些 主 要 的 意 见 和 想 法 我 都 很 赞 同, 我 们 毕 竟 以 前 一 起 探 讨 研 究 过 最 近 一 两 年 我 们 在 具 体 落 实 国 家 有 关 政 策 和 28

研 究 相 应 改 革 方 案 的 时 候, 确 实 难 度 很 大, 在 此 我 把 有 关 感 想 提 出 来, 让 大 家 探 讨 当 然, 咱 们 是 小 范 围 的 研 讨, 不 要 在 网 上 公 布 出 来, 现 在 网 上 炒 作 起 来 很 伤 人 首 先, 我 想 谈 一 个 常 识 性 的 问 题, 刚 才 范 司 长 最 后 有 两 句 话, 我 之 前 一 直 在 考 虑, 就 是 : 我 们 在 改 革 开 放 市 场 化 过 程 中 到 底 是 一 个 什 么 样 的 取 向? 按 说 这 个 事 情 应 该 在 十 几 年 前 甚 至 在 20 年 30 年 前 就 已 经 解 决 了, 我 为 什 么 今 天 要 把 这 个 事 情 提 出 来? 我 认 为 改 革 开 放 和 市 场 化 发 展 的 趋 势 是 不 可 逆 的, 但 现 在 有 不 同 的 看 法 争 论 或 者 分 歧, 我 觉 得 这 是 当 前 出 现 的 一 个 新 的 复 杂 的 情 况 为 什 么 改 革 开 放 和 市 场 化 的 趋 势 不 可 逆? 我 想 从 几 个 方 面 来 说 一 下 : 我 们 现 在 有 几 个 好 的 大 环 境, 一 是 在 经 济 全 球 化 的 大 环 境 下, 现 在 我 们 参 与 到 了 各 种 各 样 的 区 域 性 全 球 性 的 组 织 中, 包 括 一 带 一 路 等 如 果 你 不 和 国 际 大 市 场 并 轨 吻 合, 后 面 我 们 很 多 的 战 略 是 不 能 实 现 的 如 果 我 们 不 秉 持 改 革 开 放 的 思 想, 那 么 我 们 很 多 的 路 子 是 走 不 通 的 所 以, 这 个 问 题 按 说 是 不 存 在 争 论 的 但 是, 现 在 我 们 在 改 革 过 程 中 恰 恰 在 一 些 具 体 的 路 径 方 法 或 者 方 案 上 出 现 了 分 歧, 并 且 都 和 这 些 环 境 和 活 动 有 关 系 大 的 来 说, 经 济 的 全 球 化 从 能 源 来 说, 特 别 是 油 气, 现 在 改 革 的 浪 潮 汹 涌 澎 湃 除 了 美 国 的 页 岩 气 革 命 推 动 其 能 源 独 立, 改 变 了 世 界 能 源 格 局 外 ( 现 在 油 价 下 跌 和 它 有 直 接 关 系 ) 现 在 一 些 传 统 的 能 源 大 国 比 如 俄 罗 斯 沙 特 都 在 改 革 此 外, 和 我 们 机 制 相 近 的 一 些 南 美 国 家 比 如 墨 西 哥 巴 西 等 ( 它 们 也 是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当 然 它 们 的 社 会 主 义 和 我 们 的 不 一 样 ), 它 们 在 能 源 领 域 也 在 向 市 场 化 方 向 改 革 29

最 近 在 美 国 召 开 的 节 省 能 源 会 议, 墨 西 哥 总 统 再 次 表 态 油 气 市 场 化 改 革 不 可 动 摇, 还 要 往 前 走 所 以, 我 觉 得 能 源 领 域 的 改 革 开 放 是 一 个 世 界 大 趋 势 现 在, 我 们 国 家 在 许 多 领 域 要 参 与 到 国 际 事 务 中 去, 要 在 国 际 上 有 发 言 权, 要 体 现 大 国 应 有 的 责 任, 所 以 无 论 是 从 谋 略 上, 还 是 从 道 德 上 讲, 它 应 该 是 倒 逼 我 们 向 市 场 化 方 面 迈 进 的 一 个 好 契 机, 因 为 世 界 上 的 压 力 迫 使 我 们 不 能 再 走 回 头 路 而 且 30 年 的 改 革 开 放 已 经 让 我 们 尝 到 了 甜 头, 如 果 没 有 30 年 的 经 济 发 展, 就 不 可 能 有 今 天 的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怎 么 来 的? 市 场 化 的 结 果 所 以, 我 们 现 在 要 肯 定 改 革 开 放 和 市 场 化 的 路 子, 并 且 要 坚 定 不 移 地 走 下 去 在 这 一 点 上 中 央 是 什 么 态 度? 最 近 两 年 我 们 都 在 学 习 近 平 同 志 的 重 要 讲 话 包 括 十 八 大 以 后 一 些 重 要 的 会 议 精 神, 从 这 些 精 神 来 说, 没 有 否 定 改 革 开 放, 没 有 否 定 市 场 化, 而 且 是 在 进 一 步 地 强 化, 特 别 是 在 进 一 步 的 强 化 改 革 大 家 印 象 最 深 的 就 是 四 个 战 略 布 局, 在 这 里 面 对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进 行 了 部 署, 包 括 最 近 的 21 次 能 源 的 会 议, 也 是 强 调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所 以 说 中 央 对 改 革 这 一 块 非 常 非 常 强 调 的 我 还 在 学 习 过 程 中, 我 把 有 些 句 子 还 抄 下 来 了, 在 这 儿 我 们 也 可 以 领 会 一 下 中 央 的 心 态 中 央 对 改 革 的 心 情 很 急 迫, 深 改 小 组 近 平 同 志 又 作 了 重 要 讲 话, 他 要 求 : 各 地 区 各 部 门 要 牢 固 树 立 全 局 意 识 责 任 意 识, 把 抓 改 革 作 为 一 项 重 大 的 政 治 责 任, 坚 定 改 革 决 心 和 信 心, 增 强 推 进 改 革 的 思 想 自 觉 和 行 动 自 觉, 既 当 改 革 促 进 派, 又 当 改 革 实 干 派, 以 钉 钉 子 精 神 抓 好 改 革 落 实, 扭 住 关 键, 精 准 发 力 敢 于 啃 骨 头, 盯 住 抓 反 复 抓, 直 到 抓 出 成 效 要 拥 护 改 革 支 持 改 革, 敢 30

于 担 当 的 就 是 促 进 派, 把 改 革 抓 到 手 上 落 到 实 处, 干 出 成 效 的 就 是 实 干 家 也 讲 到 了 要 既 鼓 励 创 新 表 扬 先 进, 也 允 许 试 错 宽 容 失 败, 最 大 限 度 调 动 广 大 干 部 的 积 极 性 主 动 性 创 造 性, 推 动 全 社 会 形 成 想 改 革 敢 改 革 善 改 革 的 良 好 风 尚 这 是 中 央 发 出 来 的 最 新 的 强 烈 信 号 我 认 为 当 前 中 央 对 这 一 块 的 改 革 有 忧 虑, 很 着 急, 所 以 这 次 习 近 平 在 21 次 深 改 会 上 把 这 些 话 都 讲 出 来 当 然, 这 也 说 明 中 央 对 这 方 面 的 改 革 有 些 不 满 意, 所 以 在 会 上 这 样 提 我 感 觉 中 央 有 加 快 改 革 步 伐 的 决 心 特 别 是 我 们 现 在 进 入 新 常 态 以 后, 国 内 要 求 改 革 的 压 力 非 常 大, 无 论 是 来 自 于 市 场 的 压 力, 还 是 来 自 于 社 会 的 压 力 都 非 常 大, 我 们 在 做 具 体 研 究, 比 如 我 们 在 调 研 各 大 能 源 企 业 以 及 地 方 能 源 企 业 时 都 有 强 烈 的 感 受 因 此, 我 认 为 改 革 是 勿 容 置 疑 的 第 二, 为 什 么 我 们 目 前 的 改 革 不 尽 如 人 意, 问 题 出 在 哪 里? 现 在 很 多 改 革 举 棋 不 定, 为 此, 我 们 内 部 也 做 了 一 些 研 究 与 探 讨 我 认 为 当 前 我 们 的 改 革 处 在 一 个 非 常 艰 难 的 时 期 前 两 年 我 们 讲 现 在 我 们 的 改 革 进 入 了 深 水 区, 面 临 速 度 换 挡 期 结 构 调 整 阵 痛 期 前 期 刺 激 政 策 消 化 期, 是 处 于 一 个 三 期 叠 加 的 时 期 这 是 一 点 都 没 有 错 的, 但 是 我 认 为 还 有 两 个 期 相 叠 加, 即 : 一 是 我 们 国 家 的 政 策 周 期, 大 体 上 10 年 换 一 茬 我 旁 边 这 个 是 两 届 政 府 的 中 央 文 件, 这 里 面 有 一 定 的 规 律, 在 换 届 的 头 两 三 年 是 一 个 形 成 新 思 路 新 方 法 的 过 程, 这 里 面 有 很 多 思 想 的 碰 撞 包 括 施 政 策 略 的 转 变 这 和 国 外 一 样, 一 届 政 府 上 台 以 后, 他 都 要 有 一 些 新 的 思 路 新 的 工 作 方 式 方 法 和 一 些 新 的 调 整 或 者 说 新 的 动 作 二 是 能 源 的 升 级 换 代 或 者 说 转 型 升 级 刚 才 范 司 31

长 提 到 现 在 整 个 世 界 上 正 处 在 从 石 油 向 新 能 源 和 清 洁 能 源 转 换 的 过 程 中 而 我 们 国 家 现 在 还 是 煤 炭 时 代, 我 们 正 在 向 油 气 加 新 能 源 转 变 在 这 个 转 变 的 过 程 中, 新 旧 能 源 包 括 新 旧 能 源 的 企 业 也 是 一 个 生 死 搏 斗 时 期 为 什 么 沙 特 会 用 降 价 的 办 法 来 做? 这 是 一 个 重 要 的 因 素 我 觉 得 这 三 个 期 在 最 近 两 三 年 是 一 个 低 估 的 储 备 期, 所 以 现 在 的 形 势 很 微 妙 很 复 杂 我 们 2008 年 在 抵 御 世 界 金 融 危 机 的 时 候, 我 们 国 家 也 怕, 但 是 手 段 很 多, 政 局 稳 定 那 时 候 是 胡 温 体 制, 是 处 在 一 个 政 府 的 平 稳 期, 所 以 他 解 决 经 济 的 问 题 有 很 多, 而 且 有 信 心 虽 然 现 在 颇 有 微 词, 但 是 按 照 当 时 中 央 的 判 断,4 万 亿 并 不 大, 只 是 后 来 撬 动 的 数 字 太 大 了, 达 到 了 2 30 万 亿 所 以, 这 是 很 微 妙 的, 我 觉 得 现 在 是 处 在 一 个 多 期 叠 加 的 时 候, 是 处 在 一 个 难 以 捉 摸 或 者 难 以 把 握 的 时 期 另 外, 我 们 现 在 讲 进 入 新 常 态 也 讲 得 非 常 多, 我 们 部 里 要 求 我 们 认 识 新 常 态 适 应 新 常 态 引 领 新 常 态, 当 然 还 有 一 些 不 一 样 的 说 法 其 实 这 个 新 常 态 我 们 国 家 现 在 还 处 在 一 个 探 索 之 中, 因 为 过 去 没 有 先 例 过 去 我 们 是 高 速 发 展,GDP 过 去 只 要 低 于 8% 我 们 就 想 办 法, 但 现 在 容 忍 往 下 掉 当 然, 在 这 个 掉 的 过 程 中 我 们 还 有 很 多 东 西 需 要 探 索 特 别 是 我 们 现 在 无 论 是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还 是 双 创 一 带 一 路 等 重 大 的 区 域 性 发 展 战 略 或 者 重 大 的 改 革 举 措, 我 个 人 认 为 还 有 一 个 适 应 研 究 的 过 程, 当 然 这 个 过 程 可 能 很 短 第 三, 新 的 中 央 领 导 集 体 有 一 系 列 的 战 略 理 念 思 想 现 在 新 的 战 略 有 四 大 战 略 大 家 都 知 道, 随 着 五 中 全 会 的 召 开, 五 大 32

发 展 理 念 也 形 成 了, 现 在 叫 新 发 展 理 念, 是 科 学 发 展 观 的 延 续 还 是 代 替, 暂 时 还 不 好 说 无 论 怎 样, 中 央 是 有 一 些 新 的 发 展 思 路 新 思 想 现 在 我 们 还 在 学, 还 没 有 看 到 一 个 系 统 的 新 思 想 总 之, 新 战 略 新 理 念 新 思 想 现 在 还 处 在 一 个 形 成 的 过 程 中 同 时, 我 们 的 一 些 发 展 的 思 路 也 正 在 调 整 或 者 是 将 有 所 调 整 这 个 调 整 可 能 有 人 适 应, 有 人 不 适 应 为 什 么? 因 为 改 革 开 放 30 多 年, 我 们 有 些 思 路 是 比 较 清 晰 的, 大 家 习 惯 了 在 一 个 速 度 上 或 者 一 个 方 向 上 的 改 革, 现 在 有 些 调 整 就 难 以 适 应, 所 以 我 们 还 需 要 有 一 个 学 习 领 会 的 过 程 第 四, 改 革 的 后 顾 之 忧 现 在 改 革 的 风 险 比 较 大, 改 革 会 带 来 一 些 什 么 问 题 和 结 果, 大 家 心 有 疑 虑 第 五, 改 革 缺 乏 力 度 包 括 我 们 的 政 府 国 企 都 有 这 样 的 问 题 第 六, 现 在 我 们 的 能 源 企 业 改 革 面 临 的 问 题 比 较 多 我 们 的 能 源 行 业 是 一 个 劳 动 密 集 型 资 本 密 集 型 的 行 业 现 在 90% 的 煤 炭 企 业 亏 损, 石 油 上 游 也 是 亏 损 严 重, 怎 么 办? 这 样 就 涉 及 到 我 们 的 能 源 企 业 要 战 寒 冬 的 问 题 综 合 这 些 问 题, 我 觉 得 现 在 要 下 改 革 的 定 论 确 实 非 常 难 关 于 改 革 的 措 施 范 司 长 提 了 很 多 很 好 的 意 见 总 体 来 说, 我 认 为 现 在 处 在 改 革 的 困 难 期, 改 革 不 会 像 范 司 长 讲 的 那 么 快 那 么 宏 伟, 可 能 是 一 个 逐 步 改 革 的 过 程 我 赞 同 全 产 业 链 的 改 革, 但 是 在 改 革 过 程 中, 在 步 伐 上 不 会 那 么 快, 中 央 的 决 策 应 该 还 是 偏 稳, 特 别 是 现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还 是 以 稳 为 主 这 里 面 有 几 个 消 息 可 以 给 大 家 说 一 下 : 一 个 是 范 司 长 提 到 石 油 基 金, 原 来 没 有 抓 手, 最 近 我 们 部 里 在 对 中 央 地 勘 基 金 进 行 改 革, 跟 财 33

政 部 正 在 商 量, 就 是 把 中 央 地 勘 基 金 变 成 市 场 化 的 基 金 ( 范 必 : 它 的 来 源 是 什 么?) 原 来 是 财 政, 现 在 财 政 基 本 上 不 超 过 30%,70% 来 源 于 市 场 而 且 这 一 部 分 不 仅 仅 是 非 油 气, 将 来 可 能 进 入 油 气 领 域, 各 个 省 里 面 相 应 的 基 金 可 能 要 作 为 它 的 子 基 金 当 然, 利 宾 你 写 的 美 国 的 钻 井 基 金, 今 后 我 们 在 这 方 面 可 能 还 会 有 进 一 步 地 发 展 其 他 的 改 革 包 括 我 们 上 游 的 改 革 正 在 推 进, 特 别 是 现 在 税 改 我 们 已 经 有 了 一 个 方 案, 我 觉 得 现 在 正 是 税 收 改 革 的 一 个 契 机 现 在 资 源 税 是 6%, 我 想 能 不 能 拿 出 1-2 个 点 来 作 为 权 益 金 改 革 的 空 间? 权 益 金 你 有 利 润 的 就 向 国 家 交, 比 如 权 益 金 的 利 润 达 到 10% 15% 20% 都 可 以, 但 现 在 可 能 没 什 么 利 润, 现 在 要 减 轻 企 业 负 担, 但 今 后 油 价 高 了 以 后, 国 家 会 有 更 高 的 收 益 陈 卫 东 : 这 两 年 我 跟 范 司 长 一 起 工 作 的 机 会 比 较 多, 油 气 改 革 方 案 我 们 一 起 参 加 过 讨 论, 范 司 长 刚 才 讲 的 这 套 东 西 我 们 原 来 都 有 过 讨 论, 只 是 这 次 他 把 它 体 系 化 了 因 为 范 司 长 一 直 都 是 在 政 府 的 高 层 工 作, 给 国 家 领 导 人 直 接 服 务, 所 以 他 对 怎 么 出 的 这 些 政 策 及 想 法 讲 得 比 较 透 彻 他 提 出 产 业 链 的 改 革, 我 很 赞 成 我 想 说 几 点 : 目 前 的 低 油 价 以 及 全 球 能 源 环 境 的 改 变 地 缘 政 治 的 改 变, 对 我 们 的 能 源 行 业 有 非 常 大 的 压 力, 对 我 们 的 改 革 提 出 了 更 迫 切 的 要 求 我 们 前 面 已 经 谈 到 转 型, 由 计 划 经 济 转 向 市 场 经 济 我 记 得 中 东 欧 甚 34

至 包 括 前 苏 联 这 些 转 型 国 家 一 个 共 同 特 点 就 是 短 缺, 什 么 都 短 缺, 而 中 国 现 在 的 转 型 正 好 和 原 来 我 们 看 到 的 现 象 是 相 反 的, 我 们 成 了 一 个 过 剩 的 环 境, 我 们 现 在 几 乎 可 以 说 是 全 面 过 剩, 不 仅 仅 是 煤 炭 钢 铁 过 剩,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讲, 中 国 的 石 油 工 业 也 是 一 个 产 能 过 剩 的 工 业, 尽 管 它 的 进 口 比 率 很 高, 对 外 依 存 度 很 高 中 国 60% 多 的 石 油 进 口, 30% 多 的 天 然 气 进 口, 这 个 比 率 还 会 进 一 步 增 加 但 是, 中 国 的 石 油 工 业 产 能 大 量 过 剩, 全 世 界 一 共 有 6 千 台 钻 机 ( 最 高 比 例 的 时 候 ), 其 中 中 国 就 有 2 千 多 台, 这 是 表 现 一 个 工 业 很 重 要 的 指 标 现 在 三 桶 油 面 临 巨 大 的 亏 损 压 力, 而 且 从 去 年 的 第 四 季 度 开 始 已 经 真 正 亏 损, 因 为 我 们 平 均 每 桶 油 的 成 本 是 40 多 美 元, 个 别 油 田 甚 至 达 到 90 美 元 一 桶, 但 它 们 还 在 做 出 现 亏 损 的 真 正 原 因 就 是 我 们 的 产 能 过 剩, 中 国 共 有 近 300 万 石 油 工 人, 比 全 世 界 的 石 油 工 人 加 起 来 还 要 多 产 能 过 剩 和 我 们 的 资 源 是 不 匹 配 的, 我 们 的 资 源 到 现 在 为 止 没 有 改 变, 上 个 世 纪 20 年 代 第 一 个 合 资 公 司 美 孚 对 中 国 第 一 次 大 范 围 的 地 质 填 图 提 出 的 结 论 叫 陆 相 成 油, 中 国 到 现 在 也 没 改 变 陆 相 成 油 的 概 念 我 们 建 了 这 么 大 的 产 能, 我 们 到 底 把 资 源 看 成 什 么 了? 我 们 太 把 它 战 略 性 对 待 了 中 国 历 来 对 粮 食 都 很 看 重, 从 刘 邦 要 称 帝 时 其 谋 士 跟 他 讲 高 筑 墙 广 积 粮 缓 称 王, 到 文 革 时 期 毛 泽 东 要 对 抗 两 个 超 级 大 国 提 出 深 挖 洞 广 积 粮 不 称 霸, 再 到 我 们 后 来 的 十 八 亿 亩 红 线, 都 可 见 其 意 义 在 中 国 之 重 大 其 实 在 中 国 石 油 的 意 义 是 等 于 粮 食 的 但 是, 这 个 低 油 价 大 家 都 预 测 不 是 一 个 短 期 的 现 在 全 球 油 气 完 全 处 于 供 过 于 求 的 状 态, 最 大 的 供 应 增 加 在 哪 里? 美 国 的 35

非 常 规 美 国 的 致 密 油 气 过 去 10 年 增 加 了 太 多, 相 当 于 每 年 增 加 一 个 大 庆, 而 且 特 别 顽 强 沙 特 打 得 那 么 狠, 它 也 只 降 了 5%, 不 到 10% 本 来 眼 看 美 国 撑 不 住 了, 伊 朗 又 解 禁 了, 又 增 加 了, 这 个 是 一 个 大 的 改 变 这 个 改 变 从 哪 里 来? 技 术 进 步 最 大 的 技 术 进 步 是 什 么? 就 是 原 来 只 找 常 规 油 气 找 储 存, 认 为 只 有 储 存 能 生 产 石 油, 但 现 在 生 油 也 能 生 产 石 油, 这 是 最 大 的 改 变 地 质 理 论 说 明 : 生 油 岩 形 成 的 油 气 没 有 排 出 来 的 占 全 部 油 气 资 源 的 85%-90% 它 找 到 了, 用 技 术 解 决 了 能 源 改 变 世 界 最 重 要 的 驱 动 力 有 两 个 : 一 个 是 技 术 进 步, 还 有 一 个 就 是 制 度 安 排 范 必 讲 的 主 要 是 制 度 安 排, 是 怎 么 改 变 的 问 题 你 看 现 在 产 油 国 都 很 困 难, 也 不 是 资 源 问 题, 那 么 中 国 应 该 怎 么 定 位? 其 实 我 们 一 直 对 所 谓 的 安 全 观 很 看 重, 我 们 的 能 源 安 全 观 是 什 么? 我 们 一 直 想 把 自 己 做 成 一 个 资 源 可 以 自 给 自 足 的 国 家, 所 以 建 立 起 了 那 么 大 的 产 能, 而 且 我 们 对 资 源 的 认 识 从 根 本 上 还 没 有 改 变, 我 们 还 延 续 着 苏 联 的 那 种 概 念, 就 是 我 们 对 资 源 的 认 识 只 有 量 的 概 念, 找 到 了 多 少, 能 开 发 的 资 源 我 还 有 多 少 没 找 到, 所 以 我 还 要 出 多 少 钱 去 找 到 这 个 资 源, 我 们 根 本 没 有 价 值 的 概 念 ( 旁 : 我 插 一 句, 我 们 最 新 的 评 价 结 构 出 来 了 :80% 的 石 油 天 然 气 为 底 品 位 高 风 险 储 量 ) 为 什 么 我 们 建 立 这 么 庞 大 的 体 系 还 觉 得 不 够? 中 石 油 找 了 几 十 亿 的 探 明 储 量 都 没 法 开 发, 我 们 延 续 的 那 套 概 念, 按 照 那 套 制 度 安 排 来 做 的, 其 实 这 次 低 油 价 让 我 们 整 个 改 革 的 迫 切 性 更 加 凸 显, 中 国 什 么 都 过 剩, 不 仅 煤 过 剩, 石 油 产 能 也 过 剩, 并 且 我 们 的 石 油 产 能 过 剩 和 我 们 的 资 源 不 匹 配, 而 我 们 的 制 度 安 排 我 们 走 向 世 界 的 能 力 和 36

经 验 也 不 匹 配 这 个 过 剩 只 能 挤 在 我 们 这 一 点 点 资 源 上, 我 们 的 石 油 工 业 到 现 在 为 止 资 金 流 是 流 出 去 的, 买 资 源 买 储 量 并 购, 我 们 的 油 气 是 纯 油 进 来 的, 是 两 个 单 向 的, 和 我 们 的 能 力 是 不 匹 配 的, 而 这 个 市 场 是 有 限 的, 因 此 打 开 这 个 市 场 是 很 难 的, 以 后 怎 么 把 整 个 能 力 提 高 也 是 很 难 的 还 有 一 个 很 大 的 变 化, 就 是 70 年 代 两 次 石 油 危 机, 中 东 成 了 大 家 争 夺 的 地 方, 全 世 界 都 是 这 样 的, 认 为 资 源 为 王, 地 缘 政 治 围 绕 争 夺 资 源 展 开 但 是, 近 两 三 年 整 个 能 源 竞 争 的 态 势 发 生 了 重 大 的 变 化, 现 在 是 竞 争 市 场 沙 特 他 们 讲 不 就 是 要 份 额 吗? 中 国 还 是 一 个 最 大 的 市 场, 还 是 一 个 增 长 最 坚 实 的 市 场, 所 以 各 国 都 来 争 中 国 这 个 市 场 可 是, 我 们 石 油 工 业 的 调 整 还 是 沿 着 原 来 的 自 给 自 足 的 观 念 来 争 夺 资 源, 还 没 有 适 应 现 代 技 术 的 进 步, 没 有 适 应 整 个 全 球 能 源 或 者 说 油 气 环 境 的 大 改 变 争 夺 市 场 怎 么 好 好 利 用 我 们 这 个 市 场 和 利 用 我 们 这 个 过 剩 的 能 力? 如 果 这 个 问 题 我 们 不 能 解 决, 我 们 三 桶 油 低 效 率 的 局 面 是 很 难 改 变 的 中 国 的 石 油 工 业 从 1949 年 到 现 在 经 历 了 三 个 阶 段, 现 在 进 入 第 四 个 阶 段, 也 是 最 艰 难 的 一 个 转 型 阶 段 第 一 个 阶 段 从 无 到 有, 用 举 国 之 力 搞 会 战 模 式, 形 成 了 我 们 今 天 的 石 油 工 业 体 系 我 们 这 种 工 业 体 系 是 全 世 界 最 完 整 全 覆 盖 的 两 个 石 油 国 家 之 一, 就 是 中 国 和 美 国, 世 界 上 再 没 有 第 三 个 国 家 是 这 样 的 第 二 个 阶 段, 石 油 在 中 国 成 为 最 大 创 汇 产 品, 不 仅 自 给 自 足, 而 且 还 有 很 多 出 口 从 1968 年 到 1993 年, 中 国 是 石 油 纯 出 口 国 第 三 个 阶 段, 到 了 90 年 代, 中 国 逐 渐 演 变 37

成 最 大 的 买 家, 后 面 这 几 年 成 了 最 大 的 资 本 输 出 国 这 三 个 阶 段 我 可 以 用 8 个 字 来 概 括, 就 是 提 高 产 量, 保 障 供 给 现 在 产 能 已 经 过 剩, 而 且 我 们 明 摆 着 不 可 能 自 给 自 足 了, 这 个 资 源 已 经 劣 质 化 了, 我 们 现 在 进 入 了 第 四 个 阶 段 这 个 阶 段 我 们 石 油 工 业 面 对 的 主 要 任 务, 就 是 调 整 能 源 结 构, 提 高 整 个 行 业 的 运 行 效 率, 或 者 更 简 单 的 就 是 去 产 能, 而 且 利 用 好 我 们 的 市 场 优 势 由 此 可 见, 现 在 整 个 形 势 和 原 来 相 比, 发 生 了 重 大 的 改 变 技 术 进 步 制 度 安 排 的 改 变, 尤 其 是 制 度 安 排 的 改 变 是 我 们 能 否 顺 利 转 入 新 阶 段 的 一 个 核 心 范 司 长 的 这 个 报 告 就 是 研 究 整 个 制 度 怎 么 转 变, 我 的 看 法 就 是 去 产 能, 调 整 能 源 结 构, 提 高 整 个 行 业 的 运 行 效 率 虽 然 很 难 一 步 就 做 到, 但 是 在 怎 么 提 高 产 能, 怎 么 提 高 整 个 行 业 的 运 行 效 率 方 面, 中 国 这 几 十 年 的 改 革 是 累 积 了 大 量 经 验 的 从 观 念 从 核 心 的 改 变 开 始, 能 源 到 底 是 什 么? 我 们 的 能 源 企 业 到 底 在 这 个 阶 梯 运 行 里 面 起 什 么 作 用? 或 者 说 我 们 的 能 源 安 全 观 是 什 么? 能 源 安 全 观 就 涉 及 到 我 们 国 家 的 安 全 观, 到 现 在 为 止 没 有 一 个 成 文 的 所 谓 中 国 的 国 家 安 全 观 所 以 两 个 事 : 一 是 制 度 设 计 要 改 变, 我 们 的 观 念 意 识 文 化 要 改 变 ; 第 二 个 就 是 推 动 技 术 进 步, 改 变 我 们 的 能 源 结 构, 尽 快 把 握 我 们 过 度 的 排 放 过 度 的 能 源 消 费 削 减 下 来 80% 的 PM2.5 是 跟 我 们 的 能 源 行 业 相 关 的 谢 谢! 张 利 宾 : 今 天 很 有 幸 作 评 论 人 评 议 范 司 长 的 报 告! 我 想 从 法 律 的 角 度 谈 一 38

谈 能 源 法 的 改 革 问 题 能 源 法 包 括 什 么 内 容? 主 要 是 三 方 面 的 内 容 : 第 一, 资 源 的 所 有 权 的 问 题 ; 第 二, 市 场 准 入 公 平 竞 争 和 反 垄 断 合 同 契 约 自 由 市 场 自 由 的 问 题 ; 第 三, 监 管 的 问 题, 监 管 问 题 涉 及 到 外 部 性 成 本 的 监 管 环 境 污 染 的 监 管 气 候 变 暖 以 及 整 个 市 场 的 监 管 这 三 个 方 面 跟 范 司 长 讲 的 大 的 框 架 是 相 对 应 的 我 去 年 在 政 法 大 学 开 了 一 门 课 能 源 法, 中 国 能 源 法 这 门 学 科 还 没 有 完 全 建 立 起 来, 尤 其 是 中 国 目 前 处 在 一 个 改 革 的 过 渡 期 时 期, 很 多 政 策 法 律 还 不 稳 定, 由 于 政 策 的 不 稳 定, 所 以 各 种 纠 纷 非 常 多 我 作 为 仲 裁 员 老 师 律 师 以 及 研 究 中 国 能 源 行 业 的 判 例, 通 过 判 例 我 们 很 容 易 发 现 目 前 中 国 能 源 行 业 中 存 在 的 一 些 问 题, 并 通 过 问 题 去 探 究 它 的 机 理, 找 出 解 决 方 案, 再 进 行 改 革 的 设 计 和 立 法 范 司 长 刚 才 提 到 关 于 法 律 废 改 立 的 问 题, 我 完 全 同 意 目 前 废 可 能 是 最 重 要 的 一 个 问 题, 因 为 我 们 国 家 整 个 能 源 体 制 基 本 上 还 是 一 个 计 划 的 体 制, 是 最 落 后 的 体 制 而 且 我 们 法 学 学 者 在 这 里 面 做 得 还 不 够 的, 我 经 常 参 加 能 源 法 研 究 会 的 活 动, 每 年 都 是 很 多 学 者 们, 很 多 能 源 企 业 的 法 律 顾 问, 很 多 监 管 者, 大 家 都 不 太 合 作, 没 有 为 中 国 能 源 法 的 改 革 提 出 很 好 的 建 议, 所 以 我 也 很 着 急 能 源 法 的 废 除 问 题 我 觉 得 尤 其 体 现 在 市 场 准 入 上, 如 果 市 场 准 入 问 题 不 解 决, 如 果 上 游 区 块 的 垄 断 问 题 不 解 决, 我 们 就 无 从 谈 多 元 主 体 的 参 与 尽 管 这 一 块 废 的 作 用 非 常 明 显, 但 是 是 不 是 只 是 废 的 问 题? 我 觉 得 也 不 尽 然 市 场 化 改 革 里 面 有 些 重 要 的 法 律 是 必 须 要 有 的, 比 如 产 权 界 定 和 保 护 的 问 题. 我 们 有 很 多 案 例, 比 如 如 果 是 页 岩 气 投 资 区 块 的 话, 这 个 所 有 权 到 底 是 什 么 权 利? 是 财 产 权, 39

还 是 行 政 许 可? 实 际 上 在 矿 权 授 予 的 过 程 中, 不 管 是 申 请 在 先 的 登 记 方 式, 还 是 竞 争 的 方 式, 都 涉 及 到 这 种 权 利 到 底 是 什 么 性 质 的 问 题 目 前 学 界 的 观 点 纷 呈, 有 人 认 为 是 行 政 许 可, 有 人 认 为 是 合 同, 有 人 认 为 是 一 种 财 产, 但 实 际 上 它 里 面 是 三 种 法 律 关 系 并 存 授 予 的 过 程 是 行 政 许 可 的 过 程, 可 以 通 过 行 政 诉 讼 的 方 式 来 进 行, 但 一 旦 签 订 矿 权 合 同 的 话, 就 是 一 个 适 用 于 中 国 合 同 法 的 合 同, 就 跟 采 购 法 一 样, 也 适 用 于 合 同 法 我 们 国 家 法 律 上 也 提 出 了 一 种 行 政 合 同 的 概 念, 关 于 行 政 合 同 法 国 学 者 提 出 了 一 种 观 念, 中 国 目 前 还 处 于 学 者 研 究 之 中 这 种 行 政 合 同 是 否 是 一 种 政 府 可 以 随 意 中 止 的 合 同? 还 是 它 属 于 财 产, 必 须 保 护, 不 能 够 随 意 中 止 呢? 这 是 投 资 者 最 关 心 的 一 个 问 题 这 些 问 题 如 果 立 法 上 不 说 明 的 话, 没 有 人 敢 去 投 资, 因 为 它 是 一 个 高 投 入 高 风 险 的 行 业 还 有 一 些 刚 才 提 到 法 律 空 白, 比 如 说 矿 权 跟 地 表 使 用 权 的 优 先 权 问 题, 哪 个 优 先? 我 们 有 的 案 例 说 地 热 是 一 种 矿 权, 一 个 什 么 案 例 呢? 有 地 表 使 用 权 的 一 个 企 业 告 一 个 获 得 地 下 地 热 使 用 权 的 企 业, 政 府 在 里 面 又 是 行 政 诉 讼, 又 是 民 事 诉 讼, 那 么 我 们 国 家 到 底 有 没 有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就 是 说 地 表 使 用 权 跟 矿 权 谁 优 先 的 问 题 法 律 必 须 要 界 定 清 楚, 否 则, 投 资 矿 权 没 法 实 现 这 些 问 题 都 要 求 我 们 法 律 不 能 太 过 滞 后, 要 马 上 说 清 楚 问 题 由 于 时 间 关 系, 这 些 问 题 我 就 不 一 一 列 举 了 关 于 第 二 个 问 题 市 场 准 入 和 竞 争 的 问 题, 这 一 块 我 们 国 家 市 场 化 不 够 发 达, 还 是 区 块 垄 断 我 们 的 实 践 正 在 展 开, 如 果 把 国 有 企 业 完 全 拆 分 掉 全 部 市 场 化 的 话, 这 也 太 理 想 化 了 况 且 这 是 否 为 一 个 好 药 方? 我 也 表 示 怀 疑 在 这 个 情 况 下, 40

我 们 可 以 借 鉴 墨 西 哥 巴 西 的 经 验, 它 们 也 是 实 行 油 气 矿 权 国 有 的 体 制, 它 们 的 转 变 过 程 和 经 验 完 全 值 得 我 们 借 鉴 比 如 墨 西 哥 搞 零 轮 招 标, 第 一 轮 使 得 墨 西 哥 国 家 石 油 公 司 可 以 拥 有 一 部 分 的 区 块, 但 是 再 往 后, 国 有 企 业 和 其 他 企 业 完 全 平 等 竞 争 这 样 的 一 些 制 度 设 计 既 照 顾 了 现 有 体 制 的 情 况, 同 时 又 逐 步 进 入 一 种 市 场 化 体 制, 这 都 是 我 们 可 以 借 鉴 的 还 有 矿 权 一 旦 获 得 之 后, 可 不 可 以 进 行 转 让? 它 是 市 场 化 里 面 最 重 要 的 一 部 分 我 们 国 家 目 前 关 于 矿 权 转 让 的 纠 纷 非 常 多, 有 两 套 合 同, 一 套 是 国 家 需 要 批 准 的, 但 是 我 搞 另 外 一 套, 所 以 说 这 里 面 非 常 混 乱, 这 些 问 题 都 是 学 界 跟 监 管 部 门 需 要 解 决 的 问 题 另 外, 市 场 问 题 还 涉 及 到 垄 断 的 问 题, 目 前 我 们 看 到 很 多 案 例, 比 如 中 石 化 跟 云 南 的 一 个 公 司 巨 额 交 易, 滥 用 市 场 地 位, 二 审 的 时 候 出 现 一 些 变 数, 所 以 有 很 多 不 确 定 的 东 西 还 有 刚 才 范 司 长 提 到 的 控 制 交 易 流 向 开 展 计 划 等 等, 都 是 一 些 目 前 残 存 在 中 国 能 源 领 域, 阻 碍 市 场 化 的 障 碍 由 于 政 策 的 不 确 定 性, 使 得 目 前 这 个 领 域 的 交 易 存 在 非 常 大 的 不 确 定 性 很 多 项 目 由 于 政 策 不 确 定, 包 括 一 些 好 政 策 的 出 台 煤 的 过 渡 替 代 比 如 用 烧 天 然 气 来 替 代 的 办 法, 都 使 得 这 个 行 业 里 面 出 现 了 投 资 的 巨 大 风 险 因 此, 我 们 就 要 认 真 研 究 政 府 政 策 的 改 变 是 否 使 得 合 同 的 目 的 无 法 实 现 等 等 问 题 政 府 政 策 的 出 台 应 该 考 虑 对 目 前 能 源 行 业 能 源 市 场 的 干 扰 和 不 确 定 性 的 增 加, 就 是 流 通 领 域 市 场 准 入 竞 争 环 节 第 三 部 分 能 源 法 关 注 的 领 域 是 什 么 呢? 就 是 关 于 外 部 性 成 本 监 管 的 问 题 同 时, 在 我 们 海 外 投 资 的 时 候, 我 们 对 于 外 部 性 的 成 本 监 管 除 了 环 境 问 题, 还 有 人 权 问 题 我 们 国 家 的 海 外 投 资, 41

往 往 是 在 一 些 独 裁 国 家, 是 跟 当 地 政 府 合 作, 这 会 引 起 一 些 诉 讼 和 纠 纷, 也 增 加 了 我 们 的 政 治 风 险 这 些 外 部 性 成 本 问 题 的 监 管 都 是 中 国 立 法 要 考 虑 的 方 面 如 果 说 这 块 我 对 范 司 长 有 意 见 的 话, 就 是 在 外 部 性 成 本 方 面, 我 认 为 如 果 只 靠 企 业 自 己 的 行 为 不 能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外 部 性 成 本 问 题 一 定 是 由 政 府 的 立 法 来 解 决, 只 有 政 府 立 法, 才 能 使 外 部 性 成 本 由 企 业 自 己 承 担 否 则, 在 立 法 缺 失 的 情 况 下, 没 有 任 何 一 个 企 业 愿 意 自 愿 承 担 外 部 性 成 本 关 于 理 念 问 题, 目 前 中 国 能 源 法 正 在 讨 论 当 中, 我 在 能 源 法 的 一 些 讨 论 会 议 上 就 提 出 来 : 如 果 能 源 法 的 立 法 不 能 解 决 能 源 行 业 改 革 的 问 题, 甚 至 只 是 固 化 能 源 行 业 中 利 益 集 团 的 利 益 的 话, 那 么 这 种 能 源 法 最 好 不 要 搞, 因 为 搞 了 之 后 只 能 阻 碍 改 革 我 明 天 要 参 加 一 个 油 气 法 的 立 法 会 议, 是 洪 涛 主 任 邀 请 我 参 加 的, 我 是 这 样 一 个 看 法 : 目 前 中 国 油 气 行 业 急 需 立 法, 这 个 立 法 是 要 改 革 矿 权, 因 为 目 前 的 矿 产 资 源 法 是 一 个 计 划 体 制 下 的 法 律, 赵 主 任 研 究 得 很 明 白, 这 个 东 西 我 们 怎 么 去 改 革? 还 有, 我 们 对 能 源 法 的 改 革 要 放 在 一 个 大 的 国 际 背 景 下 去 考 虑 我 们 现 在 搞 一 带 一 路, 如 果 一 带 一 路 是 要 促 进 中 国 企 业 走 出 去, 让 其 在 一 带 一 路 国 家 进 行 自 由 贸 易 和 投 资 并 且 获 得 保 护 的 话, 那 么 中 国 国 内 的 能 源 行 业 的 改 革 及 其 在 贸 易 和 投 资 领 域 的 法 律 政 策 就 要 跟 国 际 接 轨 这 是 一 个 很 重 要 的 问 题, 因 为 你 在 对 外 开 放 的 时 候, 无 论 是 双 边 的 BIT, 还 是 多 边 条 约 比 如 Icsid 华 盛 顿 公 约 等 等, 中 国 企 业 在 获 得 双 边 或 多 边 公 约 保 护 的 同 时, 中 国 国 内 要 对 外 资 进 行 同 样 的 保 护, 否 则, 会 产 生 很 多 诉 讼 这 也 是 中 国 42

搞 国 际 化 搞 一 带 一 路 战 略 在 倒 逼 中 国 能 源 法 的 改 革, 但 是 目 前 我 们 国 家 对 这 些 问 题 研 究 得 还 不 透 彻, 我 们 既 缺 乏 对 市 场 化 体 制 下 的 能 源 法 的 研 究, 也 缺 乏 国 际 能 源 法 的 研 究 所 以, 我 今 天 再 次 呼 吁 一 下, 学 界 实 务 界 政 府 监 管 部 门 应 该 精 诚 合 作, 对 中 国 能 源 问 题 及 其 立 法 问 题 进 行 深 入 的 研 究 谢 谢! 梁 治 平 : 谢 谢 利 宾! 三 位 评 议 人 从 政 策 技 术 观 念 制 度 尤 其 是 法 律 的 方 面 来 呼 应 了 刚 才 的 这 个 报 告, 我 觉 得 很 多 问 题 都 是 非 常 非 常 重 要 的, 而 且 值 得 我 们 进 一 步 地 讨 论 现 在 我 们 有 一 个 自 由 讨 论 的 时 间, 大 概 一 个 小 时 因 为 今 天 来 的 专 家 非 常 多, 我 希 望 大 家 都 有 机 会 谈 谈 自 己 的 看 法, 这 样 的 话, 时 间 上 可 能 需 要 大 家 控 制 一 下, 希 望 大 家 的 发 言 尽 量 简 短 一 些, 但 是 可 以 多 次 的 构 成 一 个 对 话 甚 至 是 讨 论 我 利 用 这 个 特 权 邀 请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的 洪 涛 主 任 先 谈 一 下, 因 为 他 是 专 门 作 能 源 方 面 的 研 究 的 洪 涛 : 我 跟 大 家 分 享 一 下 对 范 司 长 的 讲 座 和 各 位 评 议 人 的 学 习 体 会 因 为 我 们 也 做 过 这 方 面 的 研 究, 能 源 体 制 改 革 本 身 也 是 能 源 革 命 中 的 一 部 分, 首 先 对 体 制 这 两 个 字 进 行 界 定, 我 觉 得 一 些 细 节 可 以 不 包 括, 但 是 刚 才 范 司 长 讲 的 更 大 的 层 面 是 大 概 约 等 于 制 度 安 排, 我 还 是 43

蛮 同 意 的 那 么 我 个 人 的 观 点 是 我 觉 得 改 革 的 对 象 可 能 还 是 政 府, 或 者 说 是 首 改 政 府 因 为 更 多 是 制 度 层 面 一 些 存 量 或 者 约 束 性 的 东 西 我 们 怎 么 把 它 去 掉, 否 则, 你 基 本 没 法 为 我 们 以 后 的 市 场 化 腾 出 空 间, 因 为 它 毕 竟 还 占 据 着 比 较 强 大 的 地 位 第 二 个 观 点 : 所 谓 市 场 信 仰 的 问 题 这 也 涉 及 到 改 革 实 际 的 问 题, 因 为 我 们 之 前 往 往 是 处 在 能 源 紧 缺 的 情 况, 这 可 能 也 是 结 合 了 所 谓 计 划 经 济 来 配 置 资 源 现 在 陈 老 师 也 讲, 我 们 现 在 是 什 么 都 过 剩, 我 们 是 否 有 充 足 的 理 由 和 条 件 去 信 仰 市 场? 举 两 例 子 : 从 国 际 上 来 讲, 咱 们 是 油 气 石 油 进 口 不 分 路 就 像 刚 才 前 面 老 师 讲 的, 我 们 没 有 一 个 国 家 层 面 或 者 是 有 政 府 地 位 的 所 谓 能 源 战 略 或 者 叫 能 源 安 全 战 略 或 者 油 气 战 略 但 是, 我 记 得 典 型 认 可 的 油 气 发 展 战 略 有 16 字 方 针, 其 中 有 一 条 特 别 扎 眼 的 就 是 所 谓 的 立 足 国 内 当 然, 我 们 闭 关 锁 国 的 时 候 你 没 办 法, 你 只 能 立 足 国 内, 你 靠 不 上 老 外, 但 现 在 我 们 是 否 还 要 赔 本 地 去 立 足 国 内 呢? 举 个 例 子 : 老 美 曾 经 是 最 大 的 产 油 国, 后 来 他 觉 得 不 划 算 了, 进 口 便 宜 我 就 进 口 那 么 我 们 能 否 采 用 这 种 比 较 灵 活 的 所 谓 能 源 安 全 战 略? 我 觉 得 没 必 要 死 守 在 立 足 国 内 这 个 大 格 局 下, 因 为 随 着 时 间 条 件 的 变 化, 现 在 不 管 是 REA 还 是 G20, 各 种 国 际 机 构 都 争 着 跟 中 国 套 瓷,REA 三 月 份 马 上 在 北 京 开 Office, 其 实 所 有 这 些 东 西 都 是 期 望 在 集 体 安 全 互 动 的 条 件 下, 大 家 都 有 好 处 从 国 内 的 角 度 来 讲, 我 想 说 说 关 于 天 然 气 的 事, 大 管 网 就 是 城 市 管 网 包 括 中 石 油 的 大 管 网 叫 保 供, 其 实 我 对 这 个 词, 就 是 政 府 做 任 何 事 情 要 托 底 也 好, 要 社 会 责 任 也 好, 这 也 是 一 个 微 观 层 面 的 安 全 问 题 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