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与社会论坛：第七卷，2008年

犯罪与社会问题第七卷,2008 年特刊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第七卷, 2008 年编辑 SANDEEP CHAWLA 特刊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联合国 2012 年, 纽约

编委会说明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是联合国销售出版物, 由设在维也纳的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发行, 以联合国六种正式语文出版阿拉伯文中文英文法文俄文和西班牙文论坛刊载关于预防犯罪和刑事司法的政策导向文章, 重点探讨对于国际社会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刑事司法领域的发展趋势和实际做法本期论坛的主题是收集犯罪数据和监测犯罪情况这是论坛出版的第八期, 将面向各类读者广泛发行第一期 ( 第一卷, 第 1 期,2001 年 2 月 ) 着重讨论 2000 年 4 月 10 日至 17 日在维也纳召开的第十届联合国预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会的成果 ; 第二期 ( 第一卷, 第 2 期,2001 年 12 月 ) 专门论述有组织犯罪问题 ; 第三期 ( 第二卷, 第 1 期,2002 年 12 月 ) 论述腐败问题 ; 第四期 ( 第三卷, 第 1 期和第 2 期,2003 年 12 月 ) 探讨犯罪趋势 ; 第五期 ( 第四卷, 第 1 期和第 2 期,2004 年 12 月 ) 论述恐怖主义问题 ; 第六期 ( 第五卷, 第 1 期和第 2 期 ) 的主题是深入了解犯罪 ; 第七期 ( 第六卷, 第 1 期和第 2 期 ) 探讨世界各国对于人口贩运罪行采取的对策本期论坛收到的稿件均由作者以个人名义撰写, 不应视其为作者所代表机构的官方观点或立场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感谢统计和调查科的 Michael Jandl 为编写本期论坛提供文字编辑协助以往各期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刊登在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网站上 : www.unodc.org/unodc/en/data-and-analysis/forum-on-crime-and-society.html 编辑政策和出版方针编委会诚邀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为论坛投稿, 论述犯罪学和社会法律问题来稿必须是未经发表的原创作品希望发表的稿件不得超过 6,000 字, 应以电子版提交, 最好同时附有硬拷贝, 并附有作者简历和文章摘要所有稿件评论和信函均应通过邮寄 (Policy Analysis and Research Branch, United Nations Office on Drugs and Crime, P.O. Box 500, A-l400 Vienna, Austria) 或电子邮件 (forum@unodc.org) 发送给论坛的执行编辑论坛所载材料的版权归联合国所有, 并根据世界版权公约关于对某些国际组织的作品适用该公约的第二附加议定书, 享受版权保护 iii

前言出于多种原因, 犯罪和刑事司法数据很重要在业务层面, 处理具体刑事案件, 确定打击刑事犯罪的国家对策, 以及处置犯罪者和受害者, 都需要详细的记录在管理层面, 每个刑事司法机构 ( 警方检察院法院和监狱 ) 都会收集和分析数据, 用以监测和指导各自本机构的行政和业务活动, 完善各自的活动计划和规划, 精确活动目标在战略层面, 综合数据 ( 统计数据 ) 被用于监测发展趋势, 以及对执法系统和刑事司法系统的业务进行业绩评估评估刑事司法政策以及和干预措施的效力成效和效率, 需要使用采用综合性犯罪和刑事司法综合统计数据在国际层面, 需要有建立一个具有可比性的犯罪和刑事司法统计数据系统, 才能在多种法律刑事司法政策和感化改造项目备选方案之间做出有据可依的选择, 并针对跨国犯罪制订出有据可依的对策另一方面, 犯罪记录和报告 ( 犯罪统计数据 ) 显然不等同于实际犯罪根据行政统计对基本犯罪趋势和模式下结论, 是冒险之举, 必须借助更多的信息和观点来达到平衡在国际层面则更是如此, 法律定义程序制度统计分类计算和记录规则以及报告率的差异严重削弱了犯罪和刑事司法统计的可比性因此, 为比较目的而采用犯罪和刑事司法统计数据的做法受到限制, 且必须慎之又慎本卷论坛介绍了在国际层面改进犯罪和刑事司法统计数据的收集报告和分析的多种方法这将增强各国和国际社会制订打击犯罪的战略对策的能力其中有些文章阐述了, 对于贩运人口偷运移民和腐败等特定形式的犯罪, 设定指标能够帮助我们如何深入了解这些犯罪活动, 增强旨在预防和控制这些犯罪的全球努力其他文章结合某种特定罪行 ( 贩运人口 ) 特定刑事司法领域 ( 少年司法 ) 或者特定地理区域 ( 欧洲 ), 探讨如何提高犯罪和刑事司法统计数据的可得性和可比性问题最后一篇文章报告了关于制订国际犯罪分类制度的当前工作本卷刊载的第一篇文章的作者是 Fabrizio Sarrica, 他在文中分析了用于测量贩运人口犯罪规模的多种不同方法考虑到每一种方法在充分把握现象的复杂性方面都具有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他指出, 单一指标不足以全面反映出各种不同形式的贩运人口活动因此, 他主张设定多个指标来反映犯罪活动的不同侧面, 并在比较研究中使用多个指标, 增强其解释说明的效力 Fabrizio Sarrica 在本卷发表的第二篇方法论文章探讨了对于偷运移民现象进行量化的几种备选方法关于偷运移民和贩运人口在概念及法律上的差异, 他认为, v

偷运移民活动具有特殊的时空轨迹 ( 跨越国界的有限过程, 不同于贩运人口的过程, 后者未必会止于此类这种具体终点 ), 需要采用不同的计量和估算办法他主张在采用某种方法时使用多个地理指标, 作为替代指标, 分别代表偷运移民活动在出发国过境国和目的地国的发展趋势在接下来的文章中,Michael Jandl 论述了在汇编和解释贩运人口问题刑事司法统计数据方面存在的主要问题 : 完全没有立法或法律的部分缺失, 关于贩运人口的法律定义的差异, 由于难以准确识别犯罪行为而导致的严重漏报, 缺乏数据收集能力, 以及普遍缺少关于犯罪行为的中央数据库他还解释了在收集确认无误的贩运人口受害者的可靠和可比数据时遇到的主要问题, 以及不同行为者和不同机构在识别和记录贩运人口受害者时使用的不同标准他随后简述了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在编写 2009 年出版的第一份全球贩运人口问题报告时, 为解决数据问题而做出的努力 Steven Malby 撰文论述全球少年司法标准化指标, 他在文中分析了在处理少年犯罪问题的各种机构和多种相关行为者当中适用通用定义和衡量标准的难题他介绍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 儿童基金会 ) 与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共同编写的少年司法指标衡量手册 * 所提出的 15 项指标核心清单, 并指出, 在世界各国的少年司法系统适用这些指标, 由此在战略和政策层面产生的影响将远远超过总体衡量与监测的确, 建立一种能够在刑事司法系统的各个阶段 ( 逮捕起诉定罪和拘留或采取替代措施 ) 追踪和计算每一名违法儿童的行之有效的案件管理制度, 可能切实有助于保障犯罪儿童的人权, 并确保没有一名儿童在制度内丢失 Enrico Bisogno 概述了对于腐败这种特别难以计量的犯罪的最新测量方法关于多种常见犯罪类型 ( 例如抢劫攻击或盗窃 ) 的伤害调查, 看似提供了关于犯罪程度和犯罪趋势的实用的替代指标, 并且在很多国家成为衡量犯罪的标准工具之一, 但腐败犯罪的衡量方法仍未制订出来作者评述了制订腐败指标的现有方法, 并分析了这些方法的利弊他借鉴了近日关于腐败问题的代表性抽样调查得出的意见, 主张使用科学方法衡量腐败, 采用基于经验的指标, 而不是基于思想认识的腐败指数 Giulia Mugellini 考察了国际犯罪和刑事司法数据收集工作的现状, 并列举了近日在欧洲和全球层面为完善跨国数据收集工作而实施的倡议和方案实例作者首先简要回顾了以往的情况, 继而指出显然有必要在国际层面收集有效可靠 * 联合国出版物, 出售品编号 :E.07.V.7 vi

和可比的犯罪统计数据, 并概述了其主要利弊随后, 她介绍了如何改进当前的犯罪和刑事司法统计, 并在文章最后提出了关于犯罪资料的其他来源, 例如受害数据和社会经济指标将这类信息来源与行政性犯罪统计结合起来, 对于在国家和国际层面上全面了解关于犯罪的实际情况, 制订打击犯罪的对策, 特别有用本卷最后一篇文章介绍了正在国际层面开展的国际犯罪分类制度的制订工作, 以期借此增强犯罪统计的一致性和国际可比性国际社会在多年前就认识到为统计目的而制定犯罪行为标准分类的重要意义 1950 年代, 联合国社会委员会就曾强调制订犯罪行为标准分类以便于各国政府按照标准清单提交犯罪 * 行为统计结果的重要意义在此后的六十年里, 为实现这一目标曾进行过多次尝试, 并提出了若干建议, 但迄今尚未制订出得到普遍认可的国际犯罪分类制度这方面的最近一次努力来自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与欧洲经济委员会联合组建的犯罪分类工作队文章简要阐述了工作队的 2011 年报告这支工作队的主要成绩包括, 制订和测试了一套犯罪分类原则, 并拟定了用于统计的国际犯罪分类制度框架, 目标是制订一项在整个刑事司法系统内部能够对基于调查的数据和行政 ( 警方检察院法院和监狱 ) 数据进行分类的制度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政策分析和公共事务司司长 Sandeep Chawla * 经济及社会理事会, 社会委员会, 犯罪统计 : 秘书长的建议 (E/CN.5/233) vii

目录前言................................................. v 页次第一部分. 论文衡量贩运人口活动 Fabrizio Sarrica...................................... 3 衡量偷运移民活动 Fabrizio Sarrica....................................19 贩运人口研究 : 犯罪与刑事司法数据的差距和局限性 Michael Jandl......................................29 少年犯罪指标 Steven Malby....................................... 47 衡量腐败 Enrico Bisogno...................................... 61 国际犯罪统计 : 为何需要, 如何改进, 以及迄今为止的工作成绩 Giulia Mugellini..................................... 77 第二部分. 说明和行动争取制订国际犯罪分类系统............................... 99 ix

第一部分论文

衡量贩运人口活动作者 :Fabrizio Sarrica * 背景在全球和区域层面都需要具备能够把握贩运人口犯罪规模的工具这些工具必须能够用来进行跨国比较, 而且能够衡量随时间推移表现出来的发展趋势最终目标是测算现象的严重程度, 以便调整刑事司法对策, 衡量改革的影响, 并根据所了解的情况确定预防贩运措施贩运人口是一种有组织犯罪, 社会问题研究人员和执法机构均特别难以察觉之所以难以察觉, 原因在于贩运受害者高度分散, 各国针对此种犯罪的法律存在巨大差异, 以及包括客户证人和受害者在内的贩运人口涉案人员有着挥之不去的耻辱感和恐惧因此, 用于侦测和衡量其他犯罪形式的常规工具对于贩运人口可能无效近十年来, 为了解贩运人口现象的规模, 曾进行过多次努力本文分析了测算贩运人口犯罪严重程度的一些方法此外, 根据迄今已有的经验, 将提出对贩运人口现象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的新办法确定多项指标, 分别表述这种犯罪行为的不同侧面衡量贩运人口犯罪的方法近十年来, 实施了一系列旨在估算贩运人口现象严重程度的高质量研究项目鉴于这种犯罪的隐蔽性, 关于贩运人口的这些研究均以分析这一现象的可见部分为基础分析方法基于下述假设 : 研究可见的冰山一角, 可以估算出整个冰山的规模和形态对贩运人口现象的隐蔽部分进行研究, 迄今基本上尚付阙如 *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研究专家 3

4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在全球和地方层面, 历次不同研究得出的估算数据已有数次产生了迥然不同的最小值和最大值另外几次研究得出的估算数据则更为准确可靠在某些情况下, 即便是采用不同方法, 估值也往往相差无几但仍然缺少一种能够更加清晰地展示贩运人口现象总体状况的系统方法根据几种类似方法, 可以对这些研究进行分类 : 估算受到剥削的受害者人数, 从而测算市场规模 ; 根据已确认的受害者人数, 估算受害者总数 ; 以及, 根据上报的受害者人数, 估算受害者总数另一种方法是计算设法逃离被贩运经历的受害者人数所有这些方法都首先假定, 作为研究对象的这部分受害者可以充当全体受害者的代表性样本这种假设可能并不正确已确认的上报的或得到庇护的受害者可能仅仅代表着贩运人口现象最明显可见的部分冰山的隐匿部分与可见部分可能有所不同限于篇幅, 下文将评述少数几项采用上述方法的研究根据已查明的被剥削受害者进行估算测算受到剥削的贩运人口受害者的当前实际人数, 是了解一国境内贩运人口规模的最好方式从长远看, 可以衡量发展趋势, 进行国家间对比被贩运者不同于其他犯罪形式的受害者, 他们往往与世隔绝, 并且持续受到威胁受害者可能被不断转移从事强迫劳动的贩运受害者可能在隐蔽地点工作极难发现正在遭受剥削的受害者, 因此只能根据估算数据进行推算与此同时, 应指出的是, 不同形式的贩运受害者受到的隔离程度不同, 因而其可见度也不同推算时应考虑到隔离程度的不同挪威的一项研究估算了在奥斯陆遭受性剥削的贩运受害者的人数 [1] 在估算奥斯陆市内的被贩运妓女人数时, 综合采用了多种方法在估算街头妓女人数时, 采用了捕获 - 再捕获方法现场研究人员收集了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5 四个月内的卖淫广告, 并利用广告提供的电话号码进行了调查研究人员最终确定了在某一特定时间有多少外国妇女被强迫在奥斯陆卖淫这项研究对奥斯陆妓女的人数国籍年龄和社会经济背景进行了估算, 并通过对一名妓女样本的深入访谈, 估算出了被贩运妓女所占的比例 Thomas M. Steinfatt [2] [3] 在柬埔寨采用了相似的方法, 他的研究重点是以性剥削为目的的人口贩运活动, 首先假定这是总体卖淫行业一个常见的组成部分这种方法分两步, 首先是通过当地报告者确认性交易窝点 * 研究人员首先利用全球定位系统绘制出这些窝点的地图, 而后假扮客户, 逐一走访已确认的窝点, 估算未成年和 / 或看似丧失行动自由的女孩或妇女所占的比例不同研究小组反复实践这两个步骤在两三轮数据收集工作完成后, 将以重叠的样本为依据, 采用捕获 - 再捕获方法来确定柬埔寨境内受害者的大致人数可能会扩大这种研究方法的应用范围, 用于调查全国范围内其他形式的贩运人口活动, 随之会产生可行性问题上述研究获得成功, 是由于地理上的集中 ( 限于一座城市或一个小国 ) 和主要针对以强迫卖淫为目的的贩运人口活动要采用同样的方法来研究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贩运人口活动, 就需要调查贩运受害者从事强迫劳动的所有可能地点要做到这一点, 可能不会像调查被迫卖淫的受害者那样容易, 必须对农田港口矿山合同商的厂房等各处地点进行评估事实上, 需要根据不同的侦查活动, 从各项推算数据中得出每一项估算数据根据已确认的受害者进行估算一些研究旨在估算受害者的人数, 实施方法是确定一个乘数, 将其用于已确认的贩运人口受害者跨国犯罪研究所开展的研究 [4] 就是 * 在这项研究中, 报告者是出租车司机, 他们知道将游客送到哪里去买春

6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一例这项研究能够估算出意大利境内贩运人口受害者介于最小值和最大值之间的数量区间, 并得出受害者的大致状况研究工作首先计算出在一段时间内意大利国家主管机关登记在册的受害者人数在收集到这些数据之后, 研究人员估算出国家主管机关确认贩运人口受害者的概率, 并将这项概率作为系数, 用于已确认的受害者, 以便推算出在这段时间意大利境内实际受害者的人数跨国犯罪研究所的研究采用的系数在 10 和 20 之间将系数用于已确认的受害者, 可以得到实际受害者的估算人数, 介于已确认受害者人数的 10 倍到 20 倍之间研究结果显示, 遭受性剥削的女性在受害者中所占比例最大 1996 至 2001 年间, 被贩运到意大利的受害者人数估计在 25,000 到 50,000 人之间关于受害者的大致状况, 这种方法是否有效, 要取决于已确认的受害者在实际受害者群体当中有多大的代表性如上所述, 有些形式的贩运活动可见度较高, 因此比较容易被发现被迫卖淫的贩运受害者, 与受到家庭奴役的贩运受害者相比, 要确定前者显然更容易些, 因为前者是公众能够看到的, 而后者则被隔绝起来因此, 将同一个系数适用于两类不同的受害者, 将造成低估家庭奴役受害者的人数第二个问题是确定应反映出受害者被确认概率的系数或乘数的数值时间和地点的变化刑事司法部门的工作效率立法以及犯罪网络实施不法行为的能力等因素, 都会促使概率发生变化事实上, 无论何时何地, 只要做出新的估算, 就需要确定新的乘数此外, 乘数将会因剥削类型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正如上文所述, 适用于家庭奴役受害者的乘数, 必然不同于被迫卖淫的受害者适用的乘数况且, 关于如何确定这些乘数, 还没有明确的方法框架根据上报的受害者进行估算已确认的受害者是全体贩运受害者群体的一部分如上所述, 以这部分人作为样本, 也许不能有效地代表贩运人口的全部受害者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7 上报的受害者是全体受害者当中的另一部分, 公开的消息来源报告称, 这些人是或曾经是贩运人口的受害者媒体政府出版物国际组织或非政府组织报告的贩运人口活动, 就属于这种情况通过主动筛选某一地区或区域报告的贩运人口受害者的代表性样本, 可以了解到所报告受害者的大致情况上报的受害者与已确认的受害者相比, 前者在受害者群体中所占比例更高, 这是由于后者通常是经由政府消息来源和媒体报告出来的已确认的受害者包含在上报的受害者当中, 是其中的一部分此外, 上报的受害者包括主管机关可能不承认其贩运受害者身份的个人同已确认的受害者一样, 很难依据上报的受害者来推断实际受害者的人数和大致情况 2005 年, 国际劳工组织 ( 劳工组织 )[5] 估算出了从事强迫劳动的人员的最小值, 其中包括贩运人口受害者据估算, 在某一特定时间, 至少有 2,450,000 人在被贩运之后从事强迫劳动劳工组织研究报告的作者指出, 这个数字是最小估算值, 因为有一部分受害者显然被漏报了这些研究结果生动地说明了全球范围内贩运人口现象的规模同样,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根据上报的贩运人口活动, 开展了一项模式研究 [6] 由此产生的研究报告没有做出总体估算, 但研究工作利用上报的贩运活动来摸清贩运活动的主要流动情况和受害者的概况这些研究结果生动地说明了全球范围内贩运人口现象的模式但这两项研究结果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都因受害者的可见度偏差而受到影响关于了解受害者的大致情况, 在衡量一些隐蔽的贩运人口形式时, 假如采用衡量可见度更高的贩运活动所用的基本假设, 可能会低估问题的严重性因此, 劳工组织及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的研究均得出结论认为, 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人口是最常见的剥削形式这一结果在多大程度上受可见度偏差的影响尚未可知, 因为报告性剥削受害者和报告家庭奴役受害者的相对概率还是未知数但由于这二者可能不同, 如果根据相同的假定, 采用同样的方法和同样的工具

8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来衡量这两种形式的贩运人口活动, 可能会低估家庭奴役问题, 并由此对此种贩运形式受害者的特点产生误读最后, 地域模式也可能受到影响, 因为同可见度较高的人口贩运活动所在地区相比, 隐蔽的人口贩运活动所在地区可能会被低估根据幸存的受害者进行估算一些研究以贩运人口活动的幸存者作为研究基础这类研究通常采用的方法是与得到庇护的受害者进行面对面的访谈一些研究的分析对象仅限于了解接受访谈的受害者的概况, 其他研究则试图估算受害者的实际人数采用这种方法的实例包括国际移民组织 ( 移民组织 ) 开展的一系列令人关注的研究, 研究工作以移民组织打击贩运活动数据库中的资料为依据这个数据库中的资料是通过对移民组织在世界各地收容的受害者进行面对面的访谈收集而来的研究结果提供了关于受害者概况及其被贩运经历的资料另一个例子是荷兰贩运人口问题国家报告员的年度报告 [7, 8], 报告提供了一些全国性非政府组织及荷兰政府主管机关收容的受害者人数的资料, 并提供了关于受害者和罪犯特点的信息其中一项关键信息是受害者的国籍这项信息可用于评估记载受害者概况的目的地国贩运人口流入量, 从而为荷兰提供了按原籍国分类的贩运人口活动指标例如, 从阿尔巴尼亚进入荷兰的贩运人口流量呈下降趋势, 这些记录可以为原籍国阿尔巴尼亚提供关于发展趋势的资料这种方法基于下述假设 : 这些受害者是特定国家贩运人口活动实际受害者的代表性样本 2009 年, 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及全球打击贩运人口活动倡议 (UN.GIFT) 发表了全球人口贩运问题报告 [9] 报告依据的是关于世界各地 155 个国家的主管机关正式登记在册的已查明的贩运人口受害者和罪犯的少数几项核心指标, 其中包括已查明的受害者的国籍性别和年龄, 以及罪犯的国籍和性别分析这些指标, 可以了解到世界各地贩运人口活动的流量趋势和模式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9 这种方法的风险在于, 贩运活动某些方面的记录不全, 因为不是所有受害者都能够被发现因此, 比较容易被发现的贩运模式和流量占据了比较突出的位置例如, 非政府组织和国家立法可能会更多地考虑收容和保护那些遭受性剥削的妇女或儿童受害者, 而不是受剥削的成年男子因此, 将已查明或已收容的受害者作为全体受害者的代表性子集, 可能并不恰当移民组织在区域层面开展的另一类研究试图探究贩运人口活动的暗数字这些研究对普通人进行调查, 希望由此获得关于贩运人口活动的深层资料 [10] 研究人员分析了被调查国家关于贩运人口问题的普遍认识及其在这个问题上的脆弱性另一方面, 研究人员还试图估算出曾经亲身经历贩运或切实了解贩运活动的人员所占比例研究结果揭示出的受害者和目的类型不同于上文所述其他研究的结果在接受考察的五国中, 回答者实际上更多地提及家庭奴役和农业强迫劳动, 而非性剥削与性剥削有关的污名和耻辱显然可能影响研究结果尽管如此, 这种方法更精准地提出了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贩运人口问题的严重性移民组织的研究方法看似大有可为, 但由于回答率低, 产生的结果在统计方面的意义不大同样, 劳工组织在 2009 年发表了强迫带来的成本报告 [11], 其中收录了在摩尔多瓦共和国开展的一项试点调查的结果调查对象共涉及 3,631 名在国外工作的移民和 2,084 名归国移民在调查结果的基础上, 劳工组织估算了曾经遭受严重强迫的移徙工人所占比例, 以及曾经遭受某种形式剥削的移徙工人所占比例这项研究的结论是, 约有 25,500 名摩尔多瓦移民 ( 占抽样人口的 8%) 是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贩运人口受害者劳工组织的估算可能存在局限, 就是假设所有贩运受害者都已回国, 而情况并非如此此外, 同移民组织的研究一样, 性剥削受害者可能不愿在调查中报告自己的经历, 这种剥削形式可能被低估

10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前进之路 : 多项贩运指标正如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关于预防禁止和惩治贩运人口特别是妇女和儿童行为的补充议定书 [12] 所述, 贩运人口是一个犯罪过程, 而不是一个犯罪事件事实上, 这一过程发生在不同的地理区域, 在贩运过程的每时每刻都发生着各种复杂事件这些事件并不代表贩运活动本身, 但把所有这些事件综合起来, 就构成了贩运活动要确定能够把握贩运人口问题严重程度的工具, 就需要确定一套测量方法, 显示出贩运过程所及各个地理区域出现的各种现象的普遍程度在贩运人口潜在受害者的原籍国, 这一过程可能会呈现出一种 ( 或多种 ) 特定形式, 在过境国采取其他形式, 在目的地国又采取另外的形式由于一个国家存在国内贩运活动, 或者一国既是向其他区域贩运人口的原籍国, 同时又是来自其他国家的贩运人口受害者的目的地国, 这样一个国家可能同时出现所有这些现象另一方面, 贩运过程因剥削类型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儿童兵现象在形式上截然不同于被迫卖淫, 而被迫卖淫又截然不同于以器官移植或乞讨为目的的贩运人口因此, 要制订出能够全面掌握各种不同贩运人口形式的研究方法指标或研究工具, 是极为困难的一个工具可能适用于某一种贩运形式, 甚至是仅适用于贩运过程的某一阶段, 而不适用于其他形式的贩运人口或是这一过程的其他阶段一项研究工具得出的某一指标, 不能同等地衡量出不同国家贩运人口问题的严重程度, 其估算结果永远可能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偏差更为全面的方法是通过同时采用多种不同工具, 制订出一套贩运人口问题衡量指标可以举一个经济学的例子例如, 通货膨胀率测算的是一段时间内的价格变化这个指标代表一国特定地区特定最终市场上某些特定商品的价格加权平均值, 将这些特定商品的价格变化与前期相同商品的价格进行比较, 由此测算全国的价格变化趋势但指标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11 的精确性和代表性并非毋庸置疑有些商品可能更加贴近民众的日常生活, 其他商品则不然有些地区比其他地区更易受到价格波动的影响尽管如此, 由此计算出的通货膨胀率是衡量一国生活成本的最为广泛接受的工具同样, 综合采用关于贩运人口问题的各种不同测算方法, 其中每一种方法针对贩运人口问题的不同侧面, 可以对一国贩运人口问题的规模产生综合认识贩运人口活动衡量指标, 应因贩运人口的原籍国和目的地国以及剥削类型的不同而有所变化因此, 至少应考虑四类指标 : 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原籍国指标 ; 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目的地国指标 ; 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贩运原籍国指标 ; 以及, 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贩运目的地国指标贩运人口原籍国指标利用关于已查明的受害者及其国籍的官方数据, 可以得出关于贩运人口受害者原籍国的精确指标总有可能出现偏差, 但抽样国家越大, 偏差越小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衡量一国作为贩运人口原籍国的相关性 : 强度和范围 2009 年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全球人口贩运问题报告显示, 在世界各个区域以及欧洲所有次区域, 都发现了来自东亚的贩运人口受害者从已发现的受害者国籍来看, 东亚人算不上是最大的受害者群体但在 2005 年和 2006 年, 在世界各地的至少 25 个国家发现了东亚籍贩运受害者这清楚地表明, 东亚受害者的贩运流动范围大于在较少国家发现的其他群体与此相反的是, 巴尔干受害者往往是在一些西欧国家发现的人数最多的受害者群体某一群体在目的地国被发现受害者总数中所占的比例, 表明从相关原籍国到相关目的地国的贩运活动的强度计算某国受害者在各个目的地国所占的平均比例, 可以测算出该国作为全球或区域贩运人口活动的原籍国, 其局势的严重性

12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将强度和范围这两个方面结合起来, 可以制订出关于某国作为贩运人口原籍国的相关性的可比指标例如, 如果在 30 个国家发现 A 国国民, 在已发现的受害者总数中所占平均比例为 10%, 在 15 个国家发现 B 国国民, 其平均比例为 5%, 则 A 国比 B 国具有更大的相关性这种复合指标的有效性, 取决于不同国家主管机关 ( 各自独立运作的刑事司法系统 ) 同时发现的受害者可能出现与一个或多个目的地国的侦查效率有关涉及一个或多个原籍国相对于其他原籍国的偏差例如, 假如南美洲受害者通常被贩运到西班牙, 假如西班牙发现的受害者多于其他目的地国, 则可能高估南美洲受害者的人数利用比例来衡量强度可以制约这种偏差, 将指标转化为五点制 ( 从极低到极高 ), 则可以缩小这种偏差可以有选择地增加另一个方面 : 贩运距离假如仅仅在原籍国周边地区发现某些国籍的贩运受害者, 说明从原籍国出发的贩运活动仅限于这一地区另一方面, 假如在其他洲发现相同国籍的受害者, 表明贩运活动具有跨区域性质贩运活动的地理范围不是一项相关性指标, 而是能够体现出支持贩运活动的组织性质的指标贩运距离越长, 由结构严密的有组织犯罪集团实施的可能性越大由此产生的复合指标无法用来估算贩运受害者的人数受害者人数是贩运现象的一部分, 这种犯罪的暗数字将永远不得而知然而, 假如仅仅在相对意义上, 我们可以通过受害者人数来确立基线, 跟踪发展趋势例如, 假如在 10 年内, 发现来自 A 国的受害者的国家数量从 30 个减至 15 个, 受害者平均比例从 10% 降至 5%, 可以认为从 A 国出发的贩运活动在这段时间内减少了一半由于多种原因, 很多国家仍然仅仅针对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行为进行起诉这种剥削形式的可见度大大高于其他剥削形式, 例如家庭奴役或其他形式的强迫劳动, 执法机关对其也更加了解因此, 发现性剥削受害者的次数大大多于发现被迫劳动的贩运人口受害者考虑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13 将所有贩运受害者纳入一个联合指标, 可能会低估致使受害者遭受强迫劳动剥削的贩运人口流动情况因此, 应将贩运人口原籍国指标至少分为以下两种指标 : 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原籍国指标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贩运原籍国指标贩运人口目的地国指标根据 Christaller 提出的中心地理等级结构理论, 一个市场能够提供的产品越多, 在市场等级结构中的地位就越高, 服务的客户 ( 作为最低阈值 ) 就越多 [13] 采用这一方法来分析贩运受害者, 进入一国的贩运活动的原籍国范围越大, 该国作为目的地国的相关性就越高因此, 要评估某国作为贩运人口目的地国的相关性, 一项低成本快捷的办法是考察在该国发现的不同国籍受害者的人数如果在 A 国仅发现了来自 B 国的受害者, 在 C 国则发现了来自 B X Y 和 Z 国的受害者, 我们可以认为, 作为贩运目的地国,C 国比 A 国具有更高的相关性此外, 受害者为到达最终目的地而跋涉的距离可以作为衡量的另一个方面 : 目的地国的吸引力然而, 单从统计学的观点看, 发现的受害者越多, 被贩运到目的地国的受害者的国籍越是多种多样因此, 假如以发现的受害者人数作为统计受害者国籍的依据, 必须以某种方式将这一依据实现标准化对目的地国进行更加详尽 ( 成本更高 ) 的分析, 需要收集数据, 这就超出了已发现受害者的基数事实证明,Steinfatt 采用的捕获 - 再捕获办法完全可以测算遭受性剥削的受害者人数这种方法还可以适用于其他可能的受害者 ( 妓女非正常移徙者孤身未成年人乞丐等 ) 的确, 这种方法只适用于小范围的地方情况, 但根据其计算结果进行推测, 可以得出特定地区可能受害者人口的有效估算数据, 并摸清当地贩运受害者的国籍情况

14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这种方法要求研究人员在一个月内的不同时间, 对特定地点的目标人口进行多次观察根据每次观察到的人数, 以及在这个月内多次看到的一部分人, 计算出整个地区潜在受害者的大概人数估算出潜在受害者的人数之后, 从这一群体中抽取代表性样本进行访谈, 以确定能够表明受害情况的可能证据 * 图一. 根据贩运人口证据记录潜在受害者人数的矩阵表妓女乞丐影子经济劳动力证据 1 证据 2 证据 3 ( 暴力迹象 )( 胁迫迹象 )( 限制自由 )... 证据 N ( 等等 ) 根据在每一种情况下 ( 暴力迹象胁迫迹象限制自由的迹象超时劳动收缴护照, 等等 ) 记录的指标数量及其综合情况, 可以将潜在受害者群体分为三类 ( 最有可能的受害者可能的受害者和其他潜在受害者 ) * 在据认为能够表明贩运人口活动的各项证据中, 应采用国际劳工局和欧洲联盟委员会开展的专家调查确立的一套国际公认指标 ( 见 www.ilo.org/wcmsp5/groups/ public/---ed_norm/---declaration/documents/publication/wcms_105023.pdf)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15 图二. 根据沦为贩运人口受害者的可能性估算出的潜在受害者最有可能的受害者 ( 发现 3 种迹象的潜在受害者 ) 可能的受害者 ( 发现至少 1 种贩运迹象的潜在受害者 ) 其他潜在受害者 ( 没有找到贩运证据的潜在受害者 ) 调查的经济部门不同, 这些推论也应有所不同因此, 就目的地国指标而言, 适当的做法是将各种剥削形式分开处理因此, 同上一节的情况一样, 无论是选用第一种方法 ( 低成本快捷 ) 还是第二种方法 ( 高成本 ) 来评估目的地国贩运人口现象的严重程度, 至少需要两个指标 : 以性剥削为目的的目的地国指标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目的地国指标

16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结论就贩运人口而言, 单一指标可能不足以阐述以不同方式在不同地点发生的复杂过程单一衡量方式可能不足以了解问题的严重性一种研究方法或数据收集工具可能不够全面, 无法把握不同形式的贩运人口活动为此, 有必要采取一种更为复杂的研究方法来分析某国的贩运人口情况检查多种症状, 而不是只看单一要素, 能够更加深入了解贩运人口问题的来龙去脉最终目标是就某一地理区域内贩运人口问题的实际情况增强解释说明的效力为制定这样一套开展比较研究所用的贩运人口衡量指标而选取的方法, 必然应尽可能涵盖多种不同形式的贩运活动这种方法应至少能够探明以劳动剥削为目的和以性剥削为目的等最常见的贩运人口活动的严重性如上所述, 如果不开展专题研究, 要评估有些形式的贩运人口活动显然是极其困难的选用的研究方法在资金方面必须切实可行, 应能够提供不同国家之间和一段时间内的对比结果在最理想的情况下, 系统地采用选定的研究方法, 以便研究人员能够编写关于国际层面贩运人口状况的对比报告只有满足上述各项标准, 才能确立一项标准方法, 用来收集关于贩运人口问题的数据, 用于政策研究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17 参考文献 1. Anette Brunovskis and Guri Tyldum, Crossing Borders: An Empirical Study of Transnational Prostitution and Trafficking in Human Beings, Fafo report, No. 426 (Oslo, Fafo, Institute for Labour and Social Research, 2004). 2. Thomas M. Steinfatt, Simon Baker and Allan Beesey, Measuring the number of trafficked women in Cambodia: 2002 ; part I of a series, November 2002. 3. Thomas M. Steinfatt, Measuring the number of trafficked women and children in Cambodia: a direct observation field study, part III of a series, October 2003. 4. Ernesto U. Savona and others, Trafficking and Smuggling of Migrants into Italy, Transcrime Reports, No. 8 (Trento, Transcrime, 2003). 5. 国际劳工局, 反强迫劳动国际联盟 : 根据 2005 年劳工组织关于工作中的基本原则和权利宣言后续措施编写的全球报告 ( 日内瓦,2005 年 ) 6.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贩运人口 : 全球模式 (2006 年 ) 7. Anna G. Korvinus and others, Trafficking in Human Beings: Third Report of the Dutch National Rapporteur (The Hague, Bureau Nationaal Rapporteur Mensen handel, 2005). 8. Anna G. Korvinus and others, Trafficking in Human Beings: Fourth Report of the Dutch National Rapporteur (The Hague, Bureau Nationaal Rapporteur Mensen handel, 2005). 9.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全球人口贩运问题报告 (2009 年 ) 10. 国际移民组织, 贩运人口调查 : 白俄罗斯保加利亚摩尔多瓦罗马尼亚和乌克兰 ( 乌克兰基辅,2006 年 ) 11. 国际劳工局, 强迫带来的成本 : 根据劳工组织关于工作中的基本原则和权利宣言后续措施编写的全球报告 ( 日内瓦,2009 年 ) 12. 联合国, 条约汇编, 第 2237 卷, 第 39574 号 13. Walter Christaller, Die zentralen Orte in Süddeutschland: eine ökonomisch-geographische Untersuchung über die Gesetzmässigkeit der Verbreitung und Entwicklung der Siedlungen mit städtischen Funktionen (Jena, Gustav Fischer, 1933).

衡量偷运移民活动作者 :Fabrizio Sarrica * 背景 : 概念和定义衡量偷运移民活动, 同衡量其他犯罪形式一样, 是极其复杂的要制订与这种犯罪行为有关的指标, 一项重大挑战是确定罪行概念这其中包括确认涉案行为者的作用和地理动态发展, 以及区分这种罪行与其他犯罪现象进行概念化, 需要对罪行的法律定义进行分析根据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关于打击陆海空偷运移民的补充议定书, 偷运移民是指为物质利益而安排某人非法进入某一国家 [1] 为此, 偷运移民不同于在不获取物质利益的情况下给予移民某种帮助例如, 边防人员出于个人人道主义或政治原因, 故意允许非正常移徙者过境, 这不属于偷运移民罪, 至少根据议定书的定义是这样但根据国家法律, 这名守卫很可能犯下了民事行政或刑事罪行根据议定书的定义, 偷运罪必须涉及偷运者获得的物质利益一个常见的错误认识是, 偷运移民和贩运人口是两种相似的现象, 在概念上存在某种程度的重叠贩运人口和偷运移民有时涉及到同一个灰色地带, 但事实上, 国际法对于这两种罪行有着明确的区分 ** 要区分这两种罪行, 只需考虑下述事实 : 第一种罪行往往严重侵害受害者的基本人权 ; 第二种罪行则是没有受害者的罪行假如说两者之间存在灰色地带, 只需设想被偷运的移民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剥削或隔离, 不足以被视为典型的贩运受害者这种方法不可取, 可能存在不同程度 *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研究专家 ** 由于被偷运的移民最终会沦落到被贩运者类似的受剥削境地, 时常有人提出错误认识, 认为贩运人口和偷运移民往往是相互重叠的 19

20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的剥削和隔离但即便是在遭受较轻剥削的情况下, 受剥削者是人口贩运受害者, 必须照此记录其贩运经历偷运移民和贩运人口在法律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罪行, 但实际情况是, 贩运人口受害者可能会被偷运过边境, 被偷运的移民常常更容易遭受剥削此外, 这两种罪行往往有着相同的行为模式例如, 人员转移是其共同之处在偷运案件中, 这种转移必定跨越国境贩运人口则不一定是跨国的无论受害者是被送往其他国家, 还是在一国境内从一地转移至另一地, 均属于贩运人口行为尽管如此, 由于人员转移是二者的共同点, 在进行跨国比较时, 有可能将同样的概念研究框架应用于每一种罪行换言之, 偷运移民的测量方法可能会采用与衡量贩运人口类似的计量工具和方式除了区分偷运移民和贩运人口, 需要澄清的另一个问题是非正常移徙和偷运移民之间的差别非正常移徙者和被偷运的移民是两个不同群体, 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或在某些时刻可能会有交集大部分非正常移徙者可能不是被偷运入境的, 而是合法入境, 但居留时间超过签证规定期限在这种情况下, 不存在偷运者在越境时进行干预另一方面, 身份不正常的移徙者, 即便最终享有合法的移民身份, 在其移徙历程之初仍有可能被偷运在测算偷运移民现象时, 需要考虑的另一个复杂问题是犯罪地点协助非正常移徙的行为是一次单一行动, 通常发生在特定区域, 例如两国边境但是, 偷运移民的行为则可能包括不同人员在多个国家实施的多次行动例如, 设想一下从阿尔巴尼亚渡过亚得里亚海偷运移民到意大利的情况在这个案例中, 阿尔巴尼亚是始发国, 意大利是到达国然而, 假如是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国民从阿尔巴尼亚启程, 被偷运到意大利, 应将哪个国家视为始发国? 是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 还是阿尔巴尼亚? 假如移民在穿越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与阿尔巴尼亚边境时不是被偷运过去的, 则偷运行为仅仅发生在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21 阿尔巴尼亚与意大利之间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仅作为移民的原籍国出现, 虽然这里是旅程最初的起点同样, 被偷运的移民穿过荷兰, 然后通过申根地区到达意大利, 由此产生的问题是偷运活动的实际到达地点是意大利还是荷兰? 衡量偷运移民活动的方法偷运移民活动近年来显著增加, 促使国际社会付出更多努力, 以便深入了解这一现象本节将探讨为测算偷运移民现象严重程度而采取的一些方法, 点评所取得的成果, 并就测算方法的局限性发表意见在专家中开展调查和使用乘数国际移徙政策发展中心向海关官员广泛收集初级数据, 就欧洲广大地区的非正常移徙者和被偷运移民人数进行了估算向大约 17 个中欧和东欧国家及领土以及 2 个中亚国家的政府边境事务部门发送了调查问卷, 询问行政统计数据显示的在越境时被捕的非法或非正常移徙者的人数 [2] 此外, 国际移徙政策发展中心在调查中还就非正常移徙者能够在多大程度上穿越边境征询负责官员的意见边界官员还被问及他们对于偷运移民现象的认识根据调查结果, 国际移徙政策发展中心确定了一个乘数, 用于记录在案的被捕者人数, 用以估算偷运移民和非正常移徙的总体规模这种方法以具体的被捕人数为依据但一个不利于因素是, 边防人员的个人认识可能会严重影响调查结果, 导致最终结果出现偏差, 尤其是用来进行比较时其他国际组织和学者采取了类似的方法例如, 国际移民组织 ( 移民组织 ) 开展了一系列国别研究, 旨在估算非法劳工移徙活动在国家层面的规模通过同时收集初级数据和二级数据, 在匈牙利乌克兰

22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和波兰开展了深入调查 [3] 第一阶段包括收集关于这一主题的所有可用资料, 包括统计数据立法研究结果和媒体报道数量资料来自就业部门劳工监察部门和移民警察的数据库第二阶段包括对重点报告者进行深入访谈, 从而收集初级数据重点报告者是从了解相关问题并且有亲身经历的众多人员中甄选出来的, 其中包括处理非法劳工和非法移徙问题的政府机构雇主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的代表此外, 还与处理外国工人非正常就业问题的负责人进行了访谈采用这一方法, 可以摸清历年非法移徙的主要流动情况和发展趋势增加关于偷运移民的具体问题, 能够获得关于偷运过程的组织安排和偷运方法的资料与重点报告者方法有关的一个普遍难题是, 这类研究获得的资料主要来自政府统计数据和政府官员的意见人们由此担心所得资料是否公平公正此外, 如上所述, 边防人员的认识通常是计算乘数的依据, 而这些认识因接受调查的每一位官员的具体经历而异统计非正常移徙者如上所述, 可以认为被偷运的移民与非正常移徙者之间存在交集欧洲联盟国家收集关于每年被捕被拒绝入境及获得合法移民身份的非法移徙者人数的官方资料成员国向欧洲联盟相关主管部门通报这些官方资料, 并由内政总局在其关于庇护和移徙的年度报告中公布从这些官方资料, 特别是关于给予合法身份的方案报告, 可以获知移徙经历和偷运移民方式等资料给予合法身份是指居住在某国的非法移徙者在特定条件下 ( 例如, 在该国工作, 或有家庭成员为合法移民 ) 向主管机关申报其身份, 并申请在该国合法居住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 国家主管机关将询问非正常移徙者的移徙经历国家主管机关往往通过这种面谈来深入了解各种非正常移徙方式一些欧洲国家多次开展这类给予非正常移徙者合法身份的方案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23 利用来自一个特定群体 ( 例如给予合法身份方案确认的非正常移徙者 ) 的数据, 得出关于另一个群体的结论 ( 例如估算非法移民总数 ), 必须谨慎从事例如, 有些非正常移徙者不想或无法获得合法身份季节工人等非正常移徙者短期非法越境, 根本无意获取合法身份其他人自知不符合获得合法身份的要求, 因此根本不去申请特别是, 被偷运的移民在合法身份申请者当中可能人数偏少, 导致人们低估了被偷运入境的非法移民所占比例旨在探究被偷运移民群体规模的方法, 都必须考虑到上述因素因此, 收集到的资料作为给予合法身份这项工作的副产品, 远非衡量偷运移民现象的指标, 当然也不能作为衡量这一现象严重程度的指标在任何特定时间, 进入过境国或目的地国的非正常移徙者当中的某一特定子集, 付钱给第三方以便其非法移徙非正常移徙和偷运移民在某种程度上可能相互重叠, 这是由于被偷运的移民属于非正常移徙者, 他们可能会在移徙经历的某一点需求获得合法身份但是, 大量非正常移徙者不是通过秘密方式跨越边境的, 在那些秘密越境的移徙者当中, 利用偷运者越境的移徙者人数更少评估一国境内非正常移徙者总数, 可能无法如实反映出常见的贩运模式和流量, 因为得到协助的移徙与非正常移徙遵循相同的趋势以给予移民合法身份的相关数据为基础的官方统计, 可以表明非正常移徙问题, 但无法显示被偷运移民关于边境逮捕人数的官方数据却可以生动地说明偷运移民的模式和流量在边境被捕的移民都是企图非法越境者在某些情况下, 例如海上偷运移民, 只有在偷运者的帮助下才有可能成功越境正如 2010 年犯罪全球化 : 跨国有组织犯罪威胁评估报告指出 [4], 从非洲横渡地中海前往欧洲的绝大多数非正常移徙者都要借助职业偷运者的协助因此, 在这种情况下, 被主管机关发现并正式记录在案的移徙者的大致情况与被偷运移民的大致情况应该是相符的再者, 被发现的移徙者人数与到达目的地的

24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移民人数相符, 这是由于大多数被偷运的移民为申请庇护或出于其他原因, 希望被主管机关发现这意味着, 在这种情况下, 被偷运的移民人数与被发现的移徙者人数相符, 因此, 官方统计数据能够反映出这一现象的严重程度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些数据作为偷运移民现象衡量指标的作用存在相关局限性首先, 移徙者有时会向主管机关谎报国籍, 以便于获得庇护其次, 偷运活动的严重程度和被发现人数的相符不能被视为普遍现象, 这种现象仅仅出现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因此, 在进行分析之前通过定性研究, 评估采取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和依据调查非正常移徙者和使用乘数关于非法移徙者的数据, 除了官方逮捕拒绝入境和给予合法身份等数据之外, 家庭情况调查也是计算非法移徙者人数的途径之一以美国为例, 在经常性人口调查框架内, 美国人口调查局对国外出生人口的社会经济和人口状况进行了估计, 其中包括自愿的家庭情况调查, 每年的抽样家庭约为 100,000 户通过电话访问和实际走访收集数据国外出生的人是指生活在美国但出生时不是美国籍的人人口调查局指出, 非法移徙者不会接受这种自愿调查, 因此, 这些数据被用于估算在调查时非法居住在美国境内的移徙者人数人口调查局对于非法外国人的估算, 依据的是抽样国外出生人口提供的答复但在采用这种方法时必须慎重从事首先, 就非正常移徙者的人数做出合理估算, 本身就是很难的美国人口调查局的国外出生人口调查结果, 本身就是非正常移徙者人数的替代值, 还需要分析另一个关键因素, 才能确定被偷运移民这一子集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25 以接受访谈的非正常移徙者的经历为依据的相同调查, 可以提供这一关键因素这方面的一个最佳实例是墨西哥移民项目, * 这是一个墨西哥 - 美国智库, 在进入美国的墨西哥季节移徙者在冬季返乡后, 对其开展定期调查调查内容包括, 移徙者是否借助偷运者穿越边境, 以及为此支付的价格和移徙动机等其他问题移徙者还被问及, 在边境是否被发现墨西哥移民项目提供的最新数据显示, 约有 35% 的受访移徙者在此前一年曾经被逮捕将这一变量与主管机关记录的被捕移徙者人数结合起来, 能够估算出以非正常方式进入美国境内的移徙者人数, 或是能够估算出秘密进入美国领土的人次 ** 就更好了被捕的概率作为乘数, 用于官方统计数据与国际移徙政策发展中心采用的乘数不同, 这个乘数是根据移徙者的经历而不是重点报告者的认识来确定的此外, 通过询问是否借助偷运者, 可以调整这些估算数据, 使其专门针对偷运移民问题 *** 前进之路 : 多次越境指标偷运移民方式的复杂性, 提出了如下问题 : 如何量化这一现象, 从可用于比较衡量的偷运移民指标的角度看, 既非原籍国也非目的地国的国家 ( 所谓第三国 ) 所起的作用就贩运人口而言, 单独衡量一项因素 ( 例如将被偷运出境的移民人数作为现象的近似值 ) 可能产生误导相反, 作为现象替代值的变量应至少源自多个地理指标 * 见 http://mmp.opr.princeton.edu/home-en.aspx ** 一名移徙者在一年之内可能多次穿越边境, 并可能多次被捕因此, 入境人次比移徙者人数更为准确 *** 根据这种方法,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估计, 每年约有 300 万人次通过偷运活动穿越墨西哥美国边境

26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本文建议, 衡量偷运移民的指标应指向偷运移民的犯罪发生地点这类地点永远是两国边境, 因此需要具体说明始发国和到达国指标可以指向偷运移民活动最频繁的边境在上文所述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阿尔巴尼亚意大利这个例子中, 如果不是在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与阿尔巴尼亚之间存在偷运移民活动, 则可以认定只有阿尔巴尼亚 - 意大利边境为偷运移民的地点为全面了解偷运方式, 显然需要获得关于被偷运移民的国籍及其最终目的地的资料 (a) 到达国或到达地点用于估算偷运移民现象的工具, 应专门查明被偷运移民的入境地点偷运发生后的最初到达国, 可以提供与被偷运移民进行接触的首次机会, 即使这些移民后来前往其他国家除确定入境国之外, 重要的是, 指标可以提供关于非法入境的具体地点或地区的更多详细资料例如, 抵达西班牙的被偷运移民可能是经过加纳利群岛休达梅利利亚或直布罗陀, 或是通过机场被偷运入境的因此, 确定到达国还只是了解到关于被偷运移民入境地点的一部分资料将一个乘数用于官方逮捕人数统计, 便可得出这一指标根据对移民和海关官员进行的调查, 可以确定乘数 (b) 始发国或始发地点在一国非法入境, 必然涉及到从另一国出境人们在故国踏上移徙旅程, 可能要经过长途跋涉, 前往到达地点如上所述, 对始发地点形成概念化, 有时并非易事一个人的旅程可能包括合法迁移, 也包括属于偷运移民性质的迁移例如, 中国移徙者可能以合法方式前往安哥拉等国, 然后乘飞机被偷运至欧洲在这种情况下, 安哥拉是始发国, 因为这里是偷运事件开始的地方, 虽然移徙过程始于中国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27 因此, 可以将始发地点定义为移徙者开始其前往目的地的偷运经历时所在的国家或地点在目的地就始发地点问题, 有系统地对被捕移徙者进行访谈, 可以了解这方面的资料假如在移徙过程中仅有一次跨越陆地边境, 则很容易确定始发地点 ; 但是, 假如经海路偷运, 则可能无法直截确定此外, 正如上文指出, 假如是长途偷运, 除非由移徙者举报, 否则很难判断真正的始发地点 (c) 被偷运移民的国籍偷运移民是某些移徙过程中的特殊事件因此, 被偷运移民的国籍总的说来可能与希望移徙的普通人相同, 特别是他们当中比较难以实现正常移徙的那一部分人从偷运移民中获利的有组织犯罪集团主要集中在特定国家或始发地点开展活动, 这可能导致在偷运者帮助下实现移徙的具有特定国籍的群体比例过高因此, 确定被偷运移民的国籍, 对于全面了解这一现象非常重要此外, 仅仅确定移民的正式国籍还不够, 还必须考虑到被偷运移民的族裔 - 语言背景从关于被捕移民概况的官方数据中可以获得这方面的资料但应留意移民为便于获得庇护而谎报的国籍可以利用海关官员或其他从业者的专门知识, 对这些数据做出调整 (d) 被偷运移民的最终目的地可以将被偷运移民的最终目的地定义为移徙过程结束的国家与被偷运移民的国籍问题一样, 有组织犯罪偷运者的行动是对移徙市场做出的反应, 表明常见的最终目的地可能与广大移徙者的最终目的地类似同样是在这种情况下, 确定这样一个指标的方法并不容易移民在移徙过程中可能不断迁移, 他们的预定目的地会随时间变换为确定这样一项指标, 可行的工具还是调查移民和计划移徙者的移徙动机

28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可以定期评估上述四项指标, 并将其结合起来, 以便明确阐释偷运现象, 以用于比较目的测算四项指标的优点之一就是可以根据研究的最终目的, 从不同角度来调整现象分析例如, 从目的地国的角度出发, 确定被偷运移民的主要国籍和主要始发地点, 将令人关注另一方面, 从始发国的角度看, 最重要的资料可能是到达地点和最终目的地通过这种方式, 可以将多次越境指标用作一面棱镜, 从中获得所需的不同视角结论建议将多次越境指标作为衡量偷运移民现象的有效方法仅仅考虑上述四项因素中的一个或两个, 可能无法全面了解偷运移民现象, 造成很多政策和研究问题悬而未决例如, 仅仅确定主要入境地点, 就没能解决如何制订预防政策的问题同样, 仅仅确定被偷运移民的主要国籍和主要目的地, 也无法解决边境控制问题需要建立一个以测算全部四项因素 ( 到达地点始发地点国籍和最终目的地 ) 为基础的系统, 才能全面均衡地了解偷运移民现象参考文献 1. 联合国, 条约汇编, 第 2241 卷, 第 39574 号 2. Peter Futo and Michael Jandl, eds., 2006 Year Book on Illegal Migration, Human Smuggling and Trafficking in Central and Eastern Europe (Vienna,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Migration Policy Development, 2007). 3. Frank Laczko and David Thompson, eds., Migrant Trafficking and Human Smuggling in Europe: A Review of the Evidence with Case Studies from Hungary, Poland and Ukraine (Geneva,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Migration, 2000). 4. 犯罪全球化 : 跨国有组织犯罪威胁评估 ( 联合国出版物, 出售品编号 : E.10.IV.6)

贩运人口研究 : 犯罪与刑事司法数据的差距和局限性 Michael Jandl * 导言近十年来, 也就是在 2000 年通过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关于预防禁止和惩治贩运人口特别是妇女和儿童行为的补充议定书 [1] 之后, 国际社会对于贩运人口犯罪的认识有了显著提高就这一问题发表的大量报告文件和研究论文 [2], 也反映出了这一点有多份相关报告就贩运模式的性质提出了真知灼见, 但研究工作还是应以确凿的数据为依据, 关于世界各地贩运人口罪行的范围和发展情况, 仍然缺少数量方面的资料或缺乏了解全球很多国家和地区甚至没有公布关于贩运人口罪行的基本刑事司法数据, 各个层面关于贩运人口问题的准确统计资料汇编因此都变得非常困难, 且不可靠在缺少系统和可靠的统计时间序列的情况下, 我们甚至根本无法确切地知道上报的贩运案件数量是在增加, 还是在减少, 以及为何如此因此, 就针对贩运人口问题的刑事司法对策编制可靠全面的统计时间序列, 是向着更加全面了解这一现象迈出的第一步正如本文试图说明的那样, 这也是一项相当艰巨的任务与研究贩运人口有关的困难, 涉及到这一课题自身的性质同在其他众多刑事司法研究领域一样, 对于贩运人口的性质和范围的研究, 被认为是一项固有的难题, 这是由于研究涉及到隐蔽的群体贩运人口是一项隐秘的犯罪活动, 因此, 普通民众了解到的受害者人数仅仅是贩运受害者总数的一部分由此出现了要求测算或估算贩运人口统计数据中的暗数字的呼声 ( 另见本卷第一篇文章 ) 估算贩运案件总数的方法有很多种, 但需要指出的是, 估算贩运人口案件未知部分的大部分方法均以已知案件或上报案件的某种确切数据 *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研究专家本文是为关于计算贩运人口数量影响及对策的讲习班编写的同名背景文件的修订本, 讲习班是在打击人口贩运维也纳论坛背景下, 于 2008 年 2 月 13 至 15 日召开的 29

30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为依据 * 关于探查和解读贩运人口的趋势, 也是如此因此, 即便就估算贩运人口案件的全景而言, 深入细致和准确地了解已知贩运受害者的情况, 同样是不可或缺的但在目前环境下, 很难将研究人员政府和国际组织提出的关于贩运人口问题真实规模的估算数据, 与世界各地已确认的犯罪案件联系起来另一方面, 即便是不可靠的估算数据, 一旦被引用, 似乎也具备了生命力关于区域和全球的估算数据, 往往是以较小范围估算数据的总和为依据, 而后者则是采用不完善的方法计算出来的例如, 设在曼谷的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 ( 教科文组织 ) 亚太地区教育办事处在 2004 年开展的一项数据比较项目, 记录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就贩运人口问题做出的多项全球估算数据 ( 相差 10 倍 ) ** 显然, 当前围绕这一问题的性质与范围存在的不确定性, 使得制订有针对性的全球打击贩运对策成了一项尤为艰巨的难题当前, 各国政府和国际社会正在将越来越多的资源投入打击贩运行动, 这些行动通常可以分为预防起诉和保护但到目前为止, 对于众多打击人口贩运行动产生的影响, 几乎没有进行任何评估, 没有有力的监测工具, 也就无从指导如何以最佳方式投放这些资源例如, 颁布实施综合性打击贩运立法或加强执法能力对于针对贩运人口者进行的调查起诉和定罪在数量上产生了哪些影响, 依然缺少数据记录同样, 在目标群体当中开展信息和宣传运动能否及如何有助于降低特定国家或区域的贩运案件发生率, 关于这方面的证据也很少由此可见, 制订适当的政策需要一个更加可靠的信息库, 用于开展贩运人口问题研究建立这样一个信息库的最直接方式, 是重点关注 * 在缺乏已知案件或上报案件的全面资料的情况下, 有些研究人员还曾借助于估算上报案件的数量例如, 国际劳工组织 ( 劳工组织 ) 关于贩运人口受害者的估算数据, 依据的是对已知案件采用捕获 - 再捕获的处理方法, 估算出世界各地报告案件的数量, 再将估算结果乘以系数 10, 做进一步推算, 得出劳工组织关于强迫劳动现象的全球最低估计值 ( 其中仅有一部分被视为贩运人口 )[3] ** 见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贩运人口统计项目, 可访问 www.unescobkk.org/ index.php?id=1022 查阅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31 作为刑事司法针对这类犯罪采取行动的成果的已知贩运案件收集准确的刑事司法统计数据, 以关于界定和追查贩运人口罪行的制度和法律框架资料以及政府及非政府行为者向受害者提供的各项服务的相关信息为补充, 对于了解主要信息缺口以及知道如何改进国家打击贩运人口对策, 都是必不可少的目前, 关于贩运人口的统计数据往往达不到统计核算的基本要求 : 完全没有关于全球和区域层面的详细数据, 即使是提交的数据也往往是不完整不可靠的在国家层面, 由于关于调查起诉和判决的数据往往分散在若干国家机构和刑事司法机构, 很多国家没有建立起集中的报告和数据收集系统同样, 关于贩运受害者的数据往往是由多个不同机构行为者收集的, 其中包括刑事司法机构受害者支助机构非政府组织或国际组织此外, 在国际层面, 刑事司法体系的制度差异以及关于贩运人口罪行的法律定义方面的差异, 造成了关于数据可比性的特殊问题下文将进一步探讨这些问题下面几节将讨论贩运人口数据的局限性, 并简要介绍若干数据缺口概览部分将利用文献中的相关结论以及从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 ) 开展的关于贩运人口主题的一项重大研究项目提出的真知灼见下文将详细介绍这个项目关于贩运人口数据的一般问题立法缺失很多国家仍然没有制订打击各种形式贩运人口犯罪的专项立法早期为在国际法中定义贩运人口犯罪的工作仅仅关注妇女卖淫或遭受性剥削问题, 非洲亚洲和拉丁美洲一些国家的刑法至今依然能够从中看出这种关注例如,1921 年在日内瓦缔结了禁止贩卖妇孺

32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国际公约, 后被 1949 年禁止贩卖人口及取缔意图营利使人卖淫的公约 [4] 取代共有 82 个国家已成为 1949 年公约的缔约国 * 然而, 在 2000 年 11 月通过了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关于预防禁止和惩治贩运人口特别是妇女和儿童行为的补充议定书之后, 关于贩运人口罪行的定义方才得到普遍认可, 并日益为各国立法所采用和实施议定书于 2003 年 12 月 25 日生效, 截至 2010 年 11 月 ( 通过 10 年后 ), 已有 117 个签字国和 142 个缔约国 ** 议定书要求缔约国按照议定书的规定, 在国内将贩运人口行为定为刑事犯罪, 但有很多国家尚未加入议定书, 尤以非洲和亚洲国家居多对于加入议定书的国家, 从签署和批准议定书到颁布打击贩运行为的相关法律, 往往需要数年时间因此, 仍有很多国家没有颁布实施打击贩运行为的专项法律 *** 缺少打击贩运人口活动的专项立法, 可以说是打击这种犯罪的最严重障碍在立法缺失的情况下, 很难惩治贩运行为并将贩运者绳之以法但即便是国内法律载有关于打击贩运人口的条款, 往往仅涵盖议定书界定的贩运人口罪行的部分内容例如, 立法可能依然建立在关于贩运妇孺的早期认识上 ( 例如上述禁止贩卖人口及取缔意图营利使人卖淫的公约 ), 因而可能局限于将贩运人口视同性产业的剥削, 而忽视了劳动力市场的剥削 [5] 在这种情况下, 打击贩运人口活动重点关注被迫卖淫的妇女, 对于贩运男子的行为 ( 例如以劳动力市场剥削为目的 ) 则可能按现行劳动法处理 * 见 http://treaties.un.org/pages/viewdetails.aspx?src=treaty&mtdsg_no=vii-11- a&chapter =7&lang=en ** 最新签字国和批准国清单, 见 http://treaties.un.org/pages/viewdetails.aspx?src= TREATY&mtdsg_no=XVIII-12-a&chapter=18&lang=en *** 但与此同时, 一些并未加入议定书的国家却颁布了打击贩运行为的法律, 尽管其贩运罪行的定义与议定书第 3 条中的可能会有所不同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33 综上所述, 对于贩运人口数据的认识, 首先取决于界定贩运人口罪行并将其定为刑事犯罪的基本法律工具, 以及重点关注旨在实施这些法律的执法工作 * 漏报如上所述, 关于起诉逮捕定罪数量或已确定受害者人数的统计数据, 必然只是主管机关注意到的全部实际贩运人口案件的一部分这是由于多种原因造成的, 但人们普遍认为, 贩运受害者通常处于非常弱势地位, 使得他们不愿或没有办法向警方或其他主管机关报案我们不知道执法机关侦查到并上报的贩运案件在统计数据中占有多大比例, 但我们有理由认为, 这些案件往往只是一小部分 ** 不过, 在调查和揭露这种特定犯罪方面投入的资源和努力越多, 查出的贩运案件所占比例就越大由于世界各国和各区域之间对于贩运问题的认识以及打击贩运活动所费资源相差悬殊, 我们可以进一步认为, 查到的实际案件所占比例也会有很大差距因此, 我们可以断定, 在某一贩运人口案件中, 警方法官和检察官对于这个问题的整体认识越高, 用于调查案件的人员和资源越多, 针对贩运人口行为的刑事司法对策越是一致, 被查出的实际案件所占比例就越大不仅是国家间的对比属于这种情况, 不同时期的对比也应如此在很多国家都可以看到一种普遍现象, 在制订和实施了连贯一致的打击贩运国家战略之后 ( 通过在国家打击贩运专项行动计划中制订和颁布 ), 打击贩运人口的刑事司法行动显著增加 *** 由此可见, 在特定地方和时间报告的贩运案件数量, 反映出打击贩运的集体努力, 不亚于反映出潜在的问题进行跨国对比由此变得几乎 * 例如, 假如法律将贩运人口仅仅定义为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 将得出这样的统计数据数据显示的贩运受害者只包含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受害者 ** 例如, 荷兰贩运人口问题国家报告员指出, 在荷兰被查获的贩运人口案件约占 5%[6, 7] *** 例如, 挪威在 2003 年实施打击贩运妇孺行动计划之后, 根据一致的政策和对策, 对这一领域投入更多资源结果在 2004 年前 10 个月当中, 确定的贩运人口案件从屈指可数增加到 42 件 [8]

34 犯罪与社会问题论坛, 第七卷,2008 年不可能了, 对于特定国家时间趋势的解读也由此变得复杂起来 : 查明的贩运人口案件增多 ( 例如, 已确认的受害者贩运者定罪 ), 可能说明贩运人口活动的总量增加了, 也可能说明执法部门的履行职能的能力和成功率提高了近年来, 世界各地对于贩运人口问题的重视大大增强, 这种重视进一步转化成更为一致的对策以及用于打击贩运人口的资源大幅增加表明这一趋势的一个明显指标是, 近年来签署和批准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关于预防禁止和惩治贩运人口特别是妇女和儿童行为的补充议定书的国家越来越多很多国家随后制订并通过了打击贩运人口的国家行动计划, 这些计划往往有助于诸多国家级行为者制订和实施打击人口贩运的一系列协调措施关于贩运人口的刑事司法数据的局限性数据没有可比性一国在批准议定书后, 往往会用几年而不是几个月的时间来制订相关立法和国家行动计划, 执行符合议定书的国家打击贩运立法往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此, 很多国家 ( 其中大多数尚未批准议定书, 也有多国已经批准议定书 ) 依然采用不同的定义来界定贩运行为贩运手段和贩运目的例如, 很多国家的立法没有将国内贩运活动纳入关于贩运人口的定义, 而是仅指跨国贩运, 而议定书和其他国家及区域人权文书 ( 例如 2005 年欧洲委员会打击人口贩运公约 ) 则将国内贩运活动也包含在内在其他很多国家, 国内贩运人口, 即便是被纳入相关国内立法, 执法机关对它的重视似乎也不及跨国贩运跨国贩运问题之所以受到更多关注, 原因之一是在跨境贩运案件中, 国际组织更多地介入打击贩运

特刊 : 犯罪数据收集 : 指标和措施 35 活动和受害者支助服务, 这显然与这些服务提供方获得的特殊 ( 国际 ) 授权有关另一个问题源于未成年人法定年龄的差异议定书将儿童定义为年满 18 岁以下者, 并非所有国家都适用这条定义, 而是采用不同的儿童定义, 国内家庭法和儿童保护法也不例外在界定和测算以对儿童进行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或以切除器官为目的的贩运时, 或在判断在武装冲突中非法招募或利用儿童是否符合贩运儿童的定义时, 这方面的差异就变得尤为重要根据议定书的定义, 贩运儿童罪无需采用强迫或欺骗等犯罪手段, 因为就儿童而言, 受害者是否同意无关紧要在西非和中非, 贩运儿童和儿童兵问题引发特别关注这一地区的很多国家制订了多项儿童保护法, 虽然这些法律未必是打击贩运的专项法律, 但可以适用然而, 由于某些国家缺少综合性的打击贩运法律, 打击贩运人口的国家立法仅考虑 18 岁以下的儿童在剥削目的的问题上, 各项打击贩运立法也存在重大差异议定书对于剥削贩运受害者的目的, 基本上没有给出定论, 只是称 : 剥削应至少包括利用他人卖淫进行剥削或其他形式的性剥削强迫劳动或服务奴役或类似奴役的做法劳役或切除器官 ( 第 3(a) 条 ) 但如上所述, 在很多国家, 关于贩运人口的具体罪行仅涉及性剥削, 而不包含以其他形式的剥削为目的的贩运假如国内立法仅涉及以性剥削为目的的贩运, 则可以根据国家刑法, 针对其他目的的贩运行为提出起诉, 例如, 根据使某人陷于类似奴役境况的普通罪行或相似罪行起诉假如国家刑法中没有此类规定, 或事实证明适用刑法在实践上太繁琐, * 有时可依据现行劳动法而不是刑法来追查以强迫劳动为目的的贩运罪行这意味着由此产生 * 例如, 由于相关举证责任较重, 审判时间更长, 于是采取民事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