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spring, v12, n1

2010, spring, v12, n1 Confronting the Baby Blues: A Social Constructivist Reflects on Time Spent in a Behaviorist Infant Classroom 正 视 婴 儿 的 沮 丧 : 一 个 社 会 建 构 主 义 者 对 行 为 主 义 婴 儿 课 堂 的 反 思 Mary Benson McMullen Indiana University 摘 要 这 篇 反 思 性 论 文 描 述 了 作 者 在 一 个 行 为 主 义 婴 幼 儿 班 级 里 的 观 察 经 历 作 者 设 计 了 四 种 实 践 类 型 来 描 述 行 为 主 义 婴 幼 儿 课 堂 中 发 生 的 事 件 :(1) 课 程 关 注 对 正 常 婴 幼 儿 进 行 训 练 以 达 到 正 常 的 发 展 里 程 碑 ;(2) 员 工 把 高 结 构 的 游 戏 作 为 帮 助 婴 幼 儿 达 到 训 练 目 标 的 手 段 ;(3)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员 工 的 特 定 语 言 的 使 用 ;(4) 员 工 对 行 为 主 义 核 心 理 念 的 追 随 导 致 他 们 忽 视 了 婴 幼 儿 个 体 需 求 和 意 愿 的 表 达 文 章 最 后 进 行 了 反 思 : 当 面 对 一 个 不 适 当 并 可 能 对 儿 童 有 害 的 环 境 时, 作 为 一 个 研 究 人 员 该 负 有 什 么 样 的 道 德 责 任 新 经 验 拓 展 了 新 视 野 我 很 荣 幸 也 很 高 兴 在 2009 年 花 了 几 个 月 的 时 间 参 加 了 美 国 中 西 部 地 区 几 种 不 同 的 托 幼 机 构 的 教 育 活 动, 我 和 几 十 个 婴 幼 儿 及 其 保 育 人 员 一 起 学 习 一 起 游 戏 和 一 起 笑 我 所 做 的 研 究 是 有 关 每 天 都 在 优 质 托 幼 机 构 待 一 整 天 的 婴 儿 的 情 况 为 了 进 行 这 项 研 究, 我 分 别 在 每 一 个 婴 儿 班 级 里 待 了 至 少 有 2 个 星 期, 这 些 班 级 里 的 孩 子 的 年 龄 从 18 个 月 到 3 岁 不 等 我 选 取 的 是 一 些 实 验 学 校 或 大 学 附 属 托 幼 机 构, 这 些 学 校 在 当 地 社 区 都 享 有 很 高 的 声 誉 并 有 证 据 表 明, 这 些 学 校 的 保 育 人 员 所 从 事 的 是 本 领 域 最 优 秀 的 值 得 推 荐 的, 或 建 立 在 婴 儿 研 究 基 础 上 的 教 育 实 践 我 进 行 研 究 的 前 三 个 班 级 都 全 面 贯 彻 了 美 国 幼 儿 教 育 协 会 的 0-3 岁 儿 童 发 展 适 宜 性 理 论 (Copple & Bredekamp, 2009; McMullen, 1999) 如, 这 三 个 班 级 中 的 每 个 班 级 都 采 用 了 教 师 跟 班 ( 即 教 师 连 续 3 年 带 同 一 个 小 组 的 孩 子 ) 的 方 法 1 虽 然 采 用 了 同 一 种 教 1

育 理 念, 但 这 些 婴 儿 班 的 保 育 人 员 实 施 课 程 的 方 式 是 保 证 每 个 班 级 都 有 自 己 的 独 特 性, 且 这 三 个 班 级 都 运 用 了 注 重 关 系 的 原 则 (McMullen & Dixon, 2009) 因 此, 我 将 它 们 归 为 一 组, 在 本 文 的 其 余 部 分 将 它 们 统 称 为 注 重 关 系 的 班 级 对 这 几 所 我 第 一 次 参 观 的 学 校 来 说, 我 识 别 和 选 择 优 质 学 校 的 标 准 还 是 行 之 有 效 的 有 了 这 种 成 功 的 基 础, 我 进 入 了 第 四 个 婴 儿 班 级, 为 即 将 遇 见 一 批 新 的 孩 子 和 保 育 人 员 而 感 到 兴 奋 不 已 像 其 它 的 机 构 一 样, 这 个 也 是 大 学 的 附 属 实 验 学 校 机 构 提 供 的 信 息 把 它 描 述 成 是 以 研 究 为 基 础 的 可 发 展 的 和 适 宜 的 在 候 补 人 选 名 单 中 有 一 长 串 非 常 希 望 将 孩 子 送 到 这 里 学 习 的 家 长, 该 机 构 在 当 地 的 社 区 也 有 很 好 的 声 誉, 大 家 都 认 为 它 是 一 个 值 得 把 孩 子 送 去 的 好 地 方 然 而, 就 在 我 第 一 天 进 入 这 个 新 班 级 的 最 初 几 分 钟 内, 我 的 兴 奋 渐 渐 转 化 为 困 惑 我 节 选 了 当 天 的 日 志, 它 是 我 最 初 体 验 的 一 瞥 整 整 三 分 钟 不 停 地 哭 泣, 尖 叫 现 在 已 有 四 分 钟 了 随 着 每 一 秒 钟 的 消 逝, 我 感 觉 身 体 里 的 紧 张 情 绪 逐 步 上 升 我 的 脑 袋 快 爆 炸 了, 我 的 嘴 巴 发 干 我 几 乎 接 近 恐 慌, 急 于 要 采 取 什 么 行 动 但 是, 我 没 有 我 坐 在 那 儿, 紧 贴 着 地 板, 安 静 地 痛 苦 地 看 着 和 听 着 三 个 月 大 的 温 迪 躺 在 地 板 上 大 声 哭 叫, 似 乎 在 说 : 我 很 痛 苦, 现 在 就 采 取 点 行 动 吧! 但 是 我 不 能, 我 也 没 这 么 做 员 工 们 明 确 地 告 诉 我 不 能 妨 碍 工 作, 不 仅 仅 是 因 为 我 是 一 个 研 究 人 员, 这 个 教 室 里 的 一 个 外 来 者, 一 名 客 人, 而 是 因 为 他 们 不 相 信 将 哭 泣 的 孩 子 抱 起 来 安 慰 那 一 套! 他 们 说 他 们 不 会 把 哭 泣 的 婴 儿 抱 起 来, 除 非 他 们 自 己 停 止 了 哭 泣 有 2 到 3 分 钟 之 久 对 他 们 作 出 反 应 只 会 强 化 他 们 消 极 的 行 为 我 快 崩 溃 了, 差 点 哭 了 出 来 ; 我 恨 我 自 己 如 此 懦 弱, 没 有 能 为 这 个 孩 子 做 点 什 么 ( 考 察 日 志, 第 一 天 ) 在 这 个 课 堂 里, 我 面 对 的 环 境 和 他 们 对 待 婴 儿 的 行 为 不 仅 让 我 感 到 陌 生, 同 时 也 使 我 感 到 不 安 我 发 现 这 种 对 哭 啼 的 婴 儿 不 予 安 慰 和 反 应 的 做 法 令 人 很 不 能 理 解, 它 与 我 的 信 念 和 为 之 辩 护 的 所 有 东 西 都 是 完 全 对 立 的, 以 至 于 我 甚 至 怀 疑 是 否 还 要 回 到 那 个 班 级 里 去 第 一 天 晚 上 我 写 下 的 最 后 一 句 话 是 我 很 心 痛 但 是 最 终, 我 还 是 决 定 第 二 天 再 去 一 次, 然 后 又 去 了 好 几 次 我 感 觉 我 需 要 在 这 里 学 习 一 些 东 西, 但 是 起 初 我 并 不 确 定 那 是 什 么 我 必 须 理 解 这 里 发 生 了 什 么 事 情, 为 了 这 个 目 的, 我 有 必 要 尝 试 不 仅 仅 将 目 光 停 留 在 哭 泣 上 第 一 天 晚 上 我 反 思 了 一 下, 意 识 到 这 里 的 情 况 和 我 的 研 究 有 一 些 出 入, 我 尝 试 重 新 组 织 了 我 2

的 研 究 问 题 在 不 改 变 我 的 观 察 和 访 谈 技 巧 以 及 数 据 收 集 方 法 的 前 提 下, 我 开 始 尝 试 了 解 这 里 的 人 是 如 何 理 解 婴 儿 及 婴 儿 的 养 育 和 教 育 的? 我 不 知 不 觉 地 闯 入 了 一 个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的 婴 儿 班 级 机 构 和 员 工 的 所 有 关 于 教 与 学 及 儿 童 发 展 的 假 设 都 是 建 立 在 行 为 主 义 学 习 理 论 的 基 础 上 我 学 习 过 行 为 主 义 理 论, 而 且 我 一 直 认 为 它 对 训 练 动 物 有 点 用 处 或 者 只 能 在 有 限 的 条 件 下 运 用 于 非 常 态 的 人 类 行 为 但 是 我 从 未 听 说 过 将 行 为 主 义 原 理 用 于 一 帮 发 展 正 常 的 孩 子, 尤 其 是 婴 儿! 还 要 用 这 种 理 论 来 构 建 和 实 施 课 程 我 在 这 个 班 上 花 了 2 个 星 期 的 时 间 进 行 观 察, 和 八 个 3 到 12 个 月 的 婴 儿 待 在 一 起 这 次 经 历 开 阔 了 我 的 视 野, 我 在 这 个 班 上 度 过 的 时 光 对 我 来 说 是 一 段 印 象 深 刻 和 永 久 的 记 忆 我 写 的 这 篇 反 思 性 论 文 并 不 是 对 我 所 做 的 研 究 的 报 告, 而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是 对 我 记 忆 的 加 工 并 与 他 人 分 享 我 对 在 那 里 度 过 的 时 光 的 思 考 我 并 没 有 设 法 隐 藏 我 对 行 为 主 义 理 论 看 待 婴 儿 方 式 的 感 觉 ; 我 的 偏 见 是 显 而 易 见 的 从 理 念 上 看, 我 原 本 就 是 一 个 社 会 建 构 主 义 者, 相 信 关 怀 和 社 会 公 平 的 视 角 简 而 言 之, 我 的 学 术 观 点 教 学 和 服 务 深 受 以 下 这 些 理 论 的 影 响 : 莱 夫 维 果 茨 基 (1962, 1978) 的 关 于 社 会 和 文 化 对 发 展 的 影 响 的 研 究, 耐 尔 诺 丁 斯 (2003) 的 人 类 如 何 对 待 彼 此 的 关 怀 伦 理 学, 约 翰 罗 尔 斯 (1999) 的 每 个 人 都 应 完 全 享 有 公 平 和 社 会 价 值 观 ( 比 如 自 由 幸 福 等 等 ) 的 概 念, 肯 尼 斯 斯 特 赖 克 (1999) 的 关 怀 和 我 们 所 做 的 影 响 他 人 的 决 定 的 公 平 视 角 之 间 有 复 杂 的 相 互 作 用 的 观 点 ( 参 阅 Lash & McMullen, 2008; Apple & McMullen, 2007) 不 管 读 者 们 的 立 场 是 什 么, 我 希 望 我 所 描 述 的 自 己 的 经 历 可 以 使 他 们 在 自 己 社 区 实 践 中 引 起 一 些 有 趣 的 和 有 意 义 的 讨 论 把 行 为 主 义 婴 儿 教 育 实 践 作 为 一 个 关 注 点 行 为 主 义 理 论 的 一 个 主 要 假 设 是 : 学 习 者 是 被 动 的 ; 外 部 刺 激 和 对 反 应 的 强 化 决 定 了 一 个 人 是 否 学 到 了 或 完 成 了 任 何 特 定 的 行 动 这 个 信 念 在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得 到 了 完 美 的 演 绎, 正 如 我 将 要 提 到 的, 在 那 里, 员 工 仔 细 地 计 划 一 系 列 的 积 极 和 消 极 的 强 化, 表 扬 和 奖 励 意 味 着 增 加 或 者 减 少 婴 儿 学 习 某 些 特 定 行 为 的 可 能 性 约 翰 B. 华 生 (1878-1958) 大 力 推 广 行 为 主 义 理 论 并 将 它 应 用 于 婴 幼 儿 的 养 育 和 教 育 原 则, 颇 有 名 气 地 宣 称 : 3

给 我 一 打 健 康 而 又 没 有 缺 陷 的 婴 儿, 把 他 们 放 在 我 所 设 计 的 特 定 环 境 中 培 养, 我 可 以 担 保, 我 能 够 把 他 们 中 间 的 任 何 一 个 人 培 养 成 我 所 选 择 的 任 何 一 种 专 家 医 生 律 师 艺 术 家 商 界 领 袖, 甚 至 是 乞 丐 或 窃 贼, 而 无 论 他 们 的 才 能 爱 好 倾 向 能 力, 或 他 祖 先 的 职 业 和 种 族 是 什 么 (Watson, 1930, p. 82) 作 为 一 个 三 岁 孩 子 的 母 亲, 一 个 曾 经 的 婴 儿 保 育 人 员 和 一 个 社 会 建 构 主 义 者, 我 无 法 接 受 婴 儿 完 全 没 有 主 动 性 这 个 观 念 我 把 婴 儿 看 作 完 全 参 与 他 们 生 活 体 验 的 独 立 个 体 他 们 是 具 有 能 动 性 的, 有 较 强 的 交 流 能 力 的 人 类 群 体 他 们 寻 求 构 建 和 维 持 一 种 能 够 帮 助 他 们 成 长 发 展, 学 习 生 活 和 爱 的 关 系, 在 与 他 们 的 合 作 伙 伴 的 双 边 关 系 中 学 习 关 怀 和 公 平, 学 习 所 有 这 个 世 界 所 带 来 的 好 的 与 不 好 的 事 情 使 我 感 到 奇 怪 的 观 点 是 成 人 教 发 展 正 常 和 健 康 的 婴 儿 掌 握 如 何 控 制 他 们 的 身 体 我 看 到 婴 儿 摆 动 着 身 体, 不 停 地 踢 和 抓, 移 动 身 体, 探 索 他 们 的 游 戏 空 间 里 任 何 能 玩 的 角 落, 通 过 他 们 自 身 的 活 动 来 学 习 随 着 时 间 的 推 移, 他 们 变 得 更 加 强 壮 并 且 能 够 使 身 体 做 出 反 应 以 实 现 他 们 的 目 的 为 了 尝 试 理 解 和 告 诉 他 人 这 个 行 为 主 义 婴 儿 班 级 独 特 的 本 质, 我 将 教 学 实 践 分 成 了 四 个 交 叉 的 板 块 我 相 信 将 这 些 实 践 板 块 放 在 一 起 讨 论 可 以 让 读 者 看 清 楚 在 我 所 观 察 的 行 为 主 义 班 级 里 发 生 的 事 情, 也 能 够 突 出 它 和 现 今 该 领 域 公 认 的 婴 儿 教 育 实 践 是 如 何 的 不 同 这 四 大 板 块 是 : 课 程 关 注 训 练 正 常 婴 幼 儿 以 达 到 典 型 的 发 展 里 程 碑 ; 员 工 通 过 使 用 高 结 构 的 游 戏 作 为 训 练 婴 幼 儿 达 到 预 期 目 标 的 手 段 ;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员 工 的 特 定 语 言 的 使 用 ; 员 工 对 行 为 主 义 核 心 理 念 的 追 随 导 致 他 们 忽 视 了 婴 幼 儿 个 体 需 求 和 意 愿 的 表 达 关 注 训 练 和 娱 乐 对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的 整 体 上 的 感 觉 与 我 所 参 观 的 美 国 的 那 些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和 多 数 托 幼 中 心 极 不 相 同 教 室 又 长 又 窄, 放 眼 望 去, 一 整 面 墙 从 上 到 下 都 堆 放 得 杂 乱 无 章 教 室 里 很 脏, 虽 然 教 室 和 材 料 也 许 还 算 干 净, 但 一 切 看 起 来 都 那 么 4

陈 旧 和 肮 脏 在 我 到 那 里 的 第 一 天, 我 问 了 托 幼 机 构 的 主 任 谁 负 责 教 室 的 布 置, 比 如 环 境 创 设 材 料 的 替 换 和 改 进, 她 告 诉 我, 多 年 来 这 间 教 室 基 本 没 什 么 改 变, 日 程 安 排 也 是 多 年 来 一 直 维 持 原 状 这 种 安 排 显 然 在 十 多 年 前 就 是 这 样, 由 某 位 教 授 建 议 从 那 时 起 就 大 家 都 懒 得 再 去 改 变 什 么, 显 然 也 没 有 任 何 理 由 需 要 这 么 做 从 功 能 上 看, 这 间 教 室 对 成 人 来 说 并 没 有 吸 引 力 也 让 人 感 觉 不 舒 服 除 了 脏 乱 和 吵 闹, 还 弥 漫 着 各 种 气 味, 教 室 也 没 有 地 方 给 成 人 坐 我 不 得 不 得 出 这 样 的 结 论 : 也 许 这 并 不 是 一 个 让 婴 儿 感 到 身 体 舒 适 或 愉 悦 的 环 境, 也 不 适 合 他 们 一 周 5 天 每 天 8 小 时 待 在 那 里 该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的 课 程 注 重 有 计 划 的 训 练 员 工 教 婴 儿 一 些 基 本 的 儿 童 发 展 里 程 碑 中 应 达 到 的 行 为, 如 翻 滚 坐 抓 握 站 立 和 爬, 而 且 他 们 似 乎 都 认 为 应 该 这 么 做 每 个 婴 儿 都 有 几 个 训 练 的 目 标, 员 工 一 天 三 班 地 帮 助 他 们 训 练 训 练 很 严 格, 一 丝 不 苟 图 1 展 示 的 是 教 室 里 张 贴 的 是 对 八 个 婴 儿 中 的 四 个 孩 子 提 出 的 部 分 发 展 目 标 图 1 四 个 婴 儿 的 训 练 目 标 图 员 工 在 日 程 上 规 定 的 游 戏 时 间 里 帮 助 每 个 婴 儿 达 成 目 标, 让 他 们 就 位, 哄 他 们 求 他 们, 用 大 声 单 调 的 声 音 跟 他 们 说 话, 做 手 势, 命 令 他 们, 有 时 替 他 们 完 成 任 务 如 果 一 个 婴 儿 自 己 完 成 了 预 设 的 行 为, 员 工 会 先 口 头 表 扬 这 个 孩 子 然 后 大 声 告 诉 教 室 里 的 另 一 个 成 人, 如, 塔 米 在 上 午 9 点 43 分 会 弯 他 的 手 和 膝 盖 了, 记 录 一 下 那 些 在 成 人 的 帮 助 下 完 成 目 标 的 婴 儿 也 得 到 表 扬 : 滚 的 真 不 错, 塔 米 就 是 这 么 滚 的! 在 那 段 时 间 里 没 有 训 练 任 务 的 婴 儿 就 可 以 玩 了, 除 非 轮 到 他 们 训 练 或 者 另 一 个 员 工 过 来 要 他 们 吃 饭 换 尿 布 或 午 休 时 间 到 了 把 他 们 放 在 床 上 我 提 到 他 们 在 5

所 谓 玩 耍 的 时 间 里 做 的 事 是 因 为 在 这 段 时 间 里 依 然 很 紧 张 即 使 是 在 玩 的 时 间 里, 也 不 允 许 婴 儿 们 做 一 回 自 己 或 者 选 择 自 己 想 做 的 事 情 员 工 总 是 在 他 们 面 前 挥 舞 着 某 样 东 西, 要 他 们 玩 某 种 玩 具 或 者 进 行 某 个 特 定 的 活 动, 尽 一 切 努 力 使 他 们 不 闲 下 来, 或 者 为 了 让 他 们 停 止 哭 泣 而 试 图 唱 歌 或 发 出 声 音 来 吸 引 他 们 的 注 意 员 工 的 行 为 和 动 作 从 不 停 止, 看 得 使 人 筋 疲 力 尽 我 想 强 调 的 是 这 些 小 婴 儿 在 训 练 的 时 候 得 到 的 表 扬 是 口 头 表 扬 而 不 是 身 体 的 抚 慰 在 这 里 当 婴 儿 哭 啼 时 不 给 他 们 身 体 上 的 抚 慰, 我 没 有 看 到 任 何 把 抚 摸 作 为 奖 励 或 强 化 的 迹 象 如 : 里 奇 受 到 了 口 头 上 热 情 洋 溢 的 表 扬, 因 为 在 训 练 期 间 他 按 照 保 育 人 员 的 要 求 塔 好 了 积 木 他 咧 着 嘴 笑 似 乎 很 高 兴, 并 开 始 往 员 工 的 膝 盖 上 爬, 但 她 轻 轻 地 但 坚 定 地 推 开 了 他 并 说, 不 要 爬 ; 你 知 道 你 不 能 爬 到 我 身 上 来 我 想 他 只 是 想 要 一 个 拥 抱 或 只 是 想 让 她 轻 轻 地 拍 拍 他 ( 考 察 日 志, 第 六 天 ) 他 们 期 望 家 长 在 家 中 也 对 婴 儿 进 行 训 练 以 达 到 目 标 当 员 工 看 到 丹 尼 在 没 有 人 帮 助 的 情 况 下 迈 开 了 传 说 中 的 头 两 步 时, 我 问 道, 你 知 不 知 道 他 是 不 是 在 家 里 已 经 一 直 在 走 了? 一 个 员 工 回 答, 我 敢 肯 定 他 父 母 在 家 里 也 常 这 样 做 他 们 在 这 些 培 训 上 很 花 力 气 这 段 对 话 和 我 在 行 为 主 义 班 级 里 与 其 他 员 工 的 对 话 使 我 得 出 这 样 的 结 论, 即 他 们 认 为 成 人 有 责 任 帮 助 婴 儿 实 现 设 定 的 训 练 目 标 和 规 定 的 技 能, 而 这 在 其 他 人 看 来 是 正 常 婴 儿 的 自 然 发 展 的 里 程 碑 例 如, 我 在 田 野 日 记 里 记 录 了 以 下 内 容 : 今 天 当 比 利 的 妈 妈 和 姐 姐 一 起 来 接 他 的 时 候, 她 看 见 他 在 一 个 架 子 前 面 用 手 拉 住 弯 曲 膝 盖 做 一 个 引 体 向 上 的 姿 势 哇! 他 是 怎 么 学 会 做 这 个 动 作 的!? 她 说 哦, 那 是 我 们 在 这 里 教 的, 员 工 说 ( 考 察 日 志, 第 三 天 ) 我 在 将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的 工 作 人 员 写 成 保 育 人 员 时 颇 为 犹 豫 我 一 直 喜 欢 选 用 这 个 称 谓, 或 者 选 择 与 保 育 人 员 紧 密 相 关 的 称 谓 来 指 那 种 专 门 为 年 幼 儿 童 及 其 家 人 服 务 的 人 我 的 选 择 并 不 是 因 为 我 不 看 重 这 些 人 所 扮 演 的 教 育 者 的 角 色, 而 是 因 为 我 更 看 重 这 种 角 色 中 的 人 际 关 系 的 促 进 这 一 部 分 任 务 保 育 方 面 的 在 我 观 察 的 这 个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里 的 成 人 更 像 是 培 训 师, 或 者 有 时 像 是 6

逗 乐 的 人 而 不 是 提 供 保 教 的 人 他 们 在 考 虑 婴 儿 的 有 关 事 务 时 是 把 他 们 看 作 是 物 体 而 不 是 人 这 就 是 为 什 么 在 整 篇 论 文 中, 我 在 提 到 行 为 主 义 班 级 里 工 作 的 人 时 称 之 为 员 工, 而 把 那 些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班 级 里 工 作 的 人 称 为 保 育 人 员 这 两 类 班 级 的 员 工 和 员 工 的 编 制 模 式 都 有 显 著 的 差 异 通 常 一 天 里, 行 为 主 班 级 的 八 个 婴 儿 在 三 个 不 同 的 轮 班 时 间 段 里 会 看 到 至 少 11 个 不 同 的 成 人 作 为 教 师 和 他 们 进 行 互 动 行 为 主 义 班 级 的 员 工 或 主 任 都 没 有 受 过 有 关 早 期 儿 童 教 育 或 儿 童 发 展 的 专 业 方 面 的 训 练 由 于 员 工 在 每 隔 半 小 时 的 轮 班 时 间 段 中 都 有 分 配 好 的 任 务, 员 工 的 安 排 上 就 变 得 很 复 杂 正 如 下 面 所 示 : 一 个 人 负 责 喂 饭, 一 个 人 监 督 婴 儿 睡 觉 和 上 厕 所, 一 个 人 负 责 组 织 游 戏 和 忙 于 目 标 性 训 练 这 个 班 级 里 似 乎 更 加 看 重 如 何 频 繁 地 将 责 任 尽 可 能 平 分 到 每 个 员 工, 而 不 是 强 调 基 本 的 保 育 和 关 系 的 建 立 相 反, 在 我 所 考 察 的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里, 每 个 班 级 都 有 三 个 受 过 专 业 教 育 和 训 练 的 保 育 人 员, 其 中 至 少 有 两 人 全 天 上 班 在 每 个 班 上, 在 三 个 保 育 人 员 中 至 少 有 两 人 拥 有 早 期 儿 童 教 育 或 儿 童 发 展 的 学 士 学 位 ; 几 个 还 有 硕 士 学 位 在 每 个 注 重 关 系 的 班 级 里 保 育 人 员 团 队 中 的 第 三 个 成 员 都 至 少 有 一 个 有 CDA( 儿 童 发 展 专 科 ) 证 书, 但 通 常 是 大 专 文 凭 ( 两 年 的 副 学 士 学 位 ) 还 有 许 多 职 前 实 习 老 师 志 愿 者 和 其 他 成 人 都 经 常 定 期 到 注 重 关 系 的 班 级 里 来 ; 专 业 的 保 育 人 员 会 给 这 些 成 人 提 供 指 导, 这 些 人 还 不 算 在 成 人 和 婴 儿 的 师 生 比 率 中 训 练 婴 儿 时 使 用 的 语 言 行 为 主 义 班 级 里 的 语 言 有 明 确 的 目 的, 常 常 用 于 实 现 训 练 的 目 标, 但 它 几 乎 没 有 意 义 也 很 无 趣 下 面 的 话 是 一 位 员 工 说 的, 记 录 了 在 游 戏 时 间 她 坐 在 地 垫 上 和 几 个 婴 儿 的 5 分 钟 对 话 够 到 了! 够 到 了! 够 到 它 了 比 利 的 衬 衫 上 是 什 么? 比 利, 你 的 衬 衫 上 是 什 么? ( 员 工 从 来 就 没 有 明 确 地 说 出 长 颈 鹿 花 衬 衫 上 的 大 大 的 数 字 2) 让 我 们 练 习 一 下 翻 滚 ( 员 工 将 一 个 婴 儿 翻 来 翻 去 有 一 分 钟, 从 他 的 正 面 到 侧 面 再 返 回 ) 我 们 一 起 来 翻 滚 翻 的 很 好, 莉 莉 知 道 四 处 看 看, 很 不 错 7

你 好, 塔 米 在 你 面 前 的 人 都 是 你 的 朋 友 我 看 到 你 面 对 着 你 的 朋 友 了 好, 现 在 看 着 我 很 好 看 得 很 好 安 德 里 亚, 很 好, 你 会 用 嘴 巴 咬 你 很 会 咬 东 西 耶! 哇! 你 真 棒! 做 的 好, 伙 计! 我 们 就 是 这 么 爬 的, 小 伙 子 爬 啊, 爬 啊, 爬 啊 ( 员 工 移 动 婴 儿 的 膝 盖 和 手 臂, 他 其 实 已 经 用 手 和 膝 盖 在 地 板 上 爬 了 两 三 步 了 ) 爬 的 很 好 不 管 你 有 了 哪 个 玩 具, 你 总 想 要 别 的 孩 子 的 玩 具 ( 员 工 恼 怒 地 感 叹 ) 哇! 你 完 成 了 滚 翻 动 作, 你 的 本 事 太 大 了 滚 的 好 ( 员 工 将 一 个 婴 儿 从 正 面 翻 到 背 面 两 次, 然 后 表 扬 了 婴 儿 ) 按 这 个 它 会 响 按 这 个 不 要 按 那 个 ( 一 个 婴 儿 正 在 研 究 一 个 玩 具, 员 工 把 它 拿 走, 因 为 那 个 玩 具 不 能 发 出 声 音, 员 工 把 能 够 发 出 声 音 的 另 一 个 玩 具 给 他 ) 丹 尼, 你 不 要 到 那 边 去 ( 员 工 将 丹 尼 拖 开, 要 他 与 一 个 比 他 更 小 的 婴 儿 保 持 几 英 尺 的 距 离, 其 实 他 们 两 人 正 在 肩 并 肩 地 满 足 于 玩 各 自 的 玩 具 ) 轮 到 你 小 便 了 ( 员 工 将 换 尿 布 称 为 便 壶 和 去 便 壶 那 里 他 们 帮 助 所 有 的 婴 儿 爬 行, 要 么 扶 着 他 们, 要 么 将 他 们 夹 在 胳 膊 底 下 帮 助 他 走 到 换 尿 布 的 地 方 员 工 告 诉 我 这 么 做 是 为 了 让 孩 子 学 会 独 立 小 便 ) 丹 尼, 看 看 这 里 你 要 看 这 里 做 的 好 做 的 很 好 你 会 在 上 面 敲 吗? 敲 的 很 好! 你 可 以 摇 摇 它 吗? 摇 的 很 好! 你 看 到 窗 户 了 吗? 看 的 很 好 说 的 很 好 笑 的 很 好, 巴 迪! 那 是 一 个 紫 色 的 海 龟 ; 说 紫 紫 色 ( 对 一 个 7 个 月 大 盯 着 卡 通 海 龟 看 的 婴 儿 说 ) 要 这 样 去 拿 ( 员 工 将 婴 儿 的 手 放 到 形 状 分 类 盒 上 ) 做 的 好, 8

詹 尼 看, 詹 尼 拿 了 黄 色 的 三 角 形! 耶, 詹 尼 ( 员 工 用 自 己 的 手 握 着 詹 尼 的 手, 抓 黄 色 的 塑 料 三 角 形, 抓 到 了 三 角 形 后 将 它 和 詹 尼 的 手 一 起 从 桶 里 拿 出 来 ) 堆 给 我 看 看 我 想 要 你 把 三 块 堆 在 一 起 堆 给 我 看 再 继 续 堆 简 而 言 之, 在 我 观 察 的 行 为 主 义 班 级 里 使 用 的 语 言 并 不 是 我 想 推 荐 给 家 长 和 保 育 人 员 的 让 婴 儿 沉 浸 在 语 言 的 环 境 中 的 那 类 语 言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员 工 使 用 的 语 言 是 那 种 平 稳 无 变 化 的 喋 喋 不 休, 通 常 是 一 种 短 促 激 昂 的 腔 调 他 们 频 繁 地 表 扬 孩 子, 有 时 也 运 用 一 些 直 接 的 指 令, 但 真 正 的 对 话 却 很 少, 即 使 有 也 通 常 发 生 在 成 人 之 间 在 我 的 研 究 中, 这 些 语 言 使 用 的 模 式 和 我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里 观 察 到 的 很 不 一 样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里, 语 言 是 在 教 师 员 工 之 间 的 对 话 中 以 及 在 与 婴 儿 直 接 交 流 中 自 然 地 表 达 出 来 虽 然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的 婴 儿 显 然 能 接 触 到 丰 富 的 语 言, 而 且 有 些 是 直 接 针 对 他 们 的, 但 是 这 却 不 是 那 种 一 来 二 往 很 自 然 的 对 话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里 的 员 工 很 少 唱 歌, 偶 尔 唱 的 都 是 成 人 的 歌 ; 一 个 教 员 最 喜 欢 的 歌 是 大 学 战 歌 把 游 戏 当 作 实 现 成 人 目 标 的 手 段 的 可 笑 后 果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课 堂 中 的 每 一 分 钟 都 有 严 密 的 计 划 一 天 被 分 割 成 若 干 个 15 分 钟 的 时 间 段, 每 一 时 间 段 中 的 安 排 都 包 含 了 玩 教 具 的 轮 流 和 变 化 图 2 是 一 个 日 程 表 的 实 例 吃 饭 换 尿 布 和 睡 觉 的 细 节 都 尽 可 能 详 细 地 安 排 在 日 程 表 上, 看 起 来 似 乎 是 一 种 想 当 然 的 做 法 不 管 在 这 些 特 定 的 时 间 里 婴 儿 正 在 做 什 么, 也 不 管 他 们 是 否 需 要 只 要 到 了 吃 饭 睡 觉 或 者 换 尿 布 的 时 间, 就 必 须 这 么 做 相 反,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里, 婴 儿 只 有 在 他 们 饿 的 时 候 才 吃 饭, 在 他 们 需 要 换 尿 布 的 时 候 换 尿 布, 在 他 们 想 睡 觉 的 时 候 睡 觉 当 出 现 意 想 不 到 的 机 会 或 情 况 时, 他 们 的 老 师 会 改 变 日 程 安 排 ;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里, 一 日 生 活 环 节 似 乎 是 当 作 一 个 灵 活 的 指 南, 它 提 供 了 日 程 框 架 可 预 测 的 和 适 合 的 日 程 安 排 9

图 2 玩 具 轮 流 玩 的 时 间 安 排 一 日 玩 具 轮 流 时 间 安 排 的 实 例 星 期 三 的 游 戏 时 间 表 12:45 动 物 1:00 玩 球 1:15 圆 环 堆 积 玩 具 1:30 摇 铃 1:45 图 书 2:00 交 通 工 具 2:15 食 物 2:30 镜 子 2:45 过 家 家 3:00 人 物 玩 具 3:15 搭 建 玩 具 3:30 音 乐 3:45 豆 包 4:00 医 生 工 具 箱 4:15 看 看 说 说 4:30 会 弹 跳 的 珠 珠 4:45 盘 碟 5:00 圆 环 堆 积 玩 具 5:15 布 里 斯 托 积 木 8:00 交 通 工 具 8:15 动 物 8:30 大 插 塑 积 木 8:45 电 话 9:00 布 制 软 积 木 9:15 玩 球 9:30 工 具 9:45 图 书 10:00 形 状 分 类 玩 具 10:15 食 品 10:30 垒 高 杯 10

10:45 木 偶 11:00 华 夫 积 木 11:15 各 种 人 物 玩 具 11:30 音 乐 11:45 盘 碟 12:00 装 扮 游 戏 12:15 积 塑 片 12:30 丝 巾 在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自 己 不 能 行 动 的 婴 儿 的 身 体 姿 势 也 有 固 定 的 时 间 表 每 隔 15 分 钟, 就 像 玩 具 时 间 的 安 排 一 样, 员 工 会 逐 一 调 整 婴 儿 的 姿 势, 先 是 在 一 边 支 撑 着 他 们, 然 后 换 到 另 一 边, 然 后 在 他 们 的 后 面, 接 着 是 前 面, 然 后 想 办 法 帮 助 他 们 站 直 全 天 都 在 进 行 这 个 流 程 没 有 人 顾 及 到 婴 儿 的 需 要, 或 某 一 活 动 中 某 种 姿 势 可 能 更 为 合 适, 甚 至 连 婴 儿 是 否 舒 服 都 不 加 考 虑 员 工 并 没 有 考 虑 到 婴 儿 是 不 是 能 够 自 己 改 变 身 体 的 姿 势 或 能 自 己 想 办 法 达 到 改 变 姿 势 的 愿 望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的 规 定 是 每 隔 15 分 钟, 就 要 给 婴 儿 换 一 下 他 们 的 身 体 姿 势 有 人 告 诉 我, 就 像 教 室 中 的 布 置 一 样, 游 戏 和 玩 具 轮 流 玩 的 日 程, 以 及 玩 具 和 图 书 本 身 多 年 来 基 本 上 没 有 什 么 改 变 成 人 们 精 心 地 安 排 了 游 戏 时 间 和 游 戏 材 料 玩 具 放 在 塑 料 盒 里, 摆 在 又 高 又 长 的 架 子 上, 只 有 员 工 才 能 拿 到 图 3 展 示 了 部 分 玩 具 架, 架 子 上 放 着 一 排 排 装 有 玩 具 的 塑 料 盒, 根 据 玩 具 的 类 型 或 种 类 在 盒 子 上 贴 上 相 应 的 标 签 通 过 使 用 本 周 每 日 张 贴 的 塑 封 日 程 表, 员 工 每 隔 15 分 钟 就 选 择 一 个 新 的 玩 具 盒, 将 盒 子 里 的 玩 具 给 婴 儿 放 在 一 个 亮 色 的 塑 料 地 垫 上 15 分 钟 后, 婴 儿 会 被 移 到 房 间 另 一 边 的 第 二 块 垫 子 上 去, 在 那 里 另 一 盒 玩 具 已 经 倒 出 来 供 他 们 看 或 者 玩 了 第 一 块 垫 子 上 的 玩 具 就 收 起 来 放 好 以 备 下 一 次 使 用 15 分 钟 后, 这 些 婴 儿 又 要 回 到 第 一 块 垫 子 上, 以 此 类 推 这 种 玩 具 的 轮 番 放 置 要 进 行 一 整 天, 在 我 观 察 期 间 每 天 如 此 11

图 3. 行 为 主 义 教 室 中 的 玩 具 架 上 陈 列 的 塑 料 玩 具 盒 员 工 告 诉 我, 他 们 每 天 都 做 这 样 的 日 程 安 排 婴 儿 就 不 会 感 觉 无 聊 然 而, 我 经 常 看 到 婴 儿 显 得 无 聊 和 无 所 事 事 他 们 没 有 选 择 玩 具 的 机 会, 提 供 的 玩 具 又 很 少 符 合 他 们 的 年 龄 特 征 图 4 中 婴 儿 在 玩 华 夫 积 木 块 时 的 表 现 证 明 了 这 两 点 读 者 们 可 以 自 己 判 断 这 些 婴 儿 和 操 作 游 戏 材 料 时 的 关 注 水 平 除 了 华 夫 积 木 块, 行 为 主 义 教 室 里 的 玩 具 还 包 括 盘 子 和 厨 房 用 具 圆 环 堆 积 玩 具 布 制 软 积 木 块 不 同 大 小 的 球 娃 娃 家 玩 具 音 乐 玩 具 玩 具 电 话 动 物 塑 料 插 片 C 形 圆 环 镜 子 装 扮 游 戏 丝 巾 各 种 形 状 人 物 玩 具 医 生 工 具 箱 交 通 工 具 会 弹 跳 的 珠 珠 木 偶 摇 铃 玩 具 食 品 搭 建 玩 具 图 书 豆 包 大 插 塑 积 木 大 积 木 布 里 斯 托 积 木 垒 高 杯 子 和 塑 料 工 具 图 4. 在 华 夫 积 木 块 游 戏 时 间 里 婴 儿 的 表 现 在 我 能 够 分 享 的 有 关 游 戏 及 它 在 实 现 成 人 目 标 中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的 故 事 中, 下 面 这 段 关 于 婴 儿 特 迪 和 塔 米 的 轶 事 是 最 让 我 震 惊 的 此 时 教 室 里 的 其 他 婴 儿 要 么 在 睡 觉, 要 么 在 换 尿 布, 要 么 在 吃 东 西 : 这 是 娃 娃 家 游 戏 时 间 娃 娃 家 游 戏 的 塑 料 盒 里 有 几 个 小 娃 娃 塑 料 瓶 摇 铃 毛 毯 婴 儿 的 衣 服 等 等 盒 子 里 的 东 西 堆 放 在 游 戏 垫 上, 员 工 也 盘 腿 坐 在 那 里 婴 儿 塔 米 (4 个 月 ) 躺 在 员 工 旁 边, 撕 心 裂 肺 地 哭 叫 着, 就 离 员 工 几 英 寸 的 距 离, 却 完 全 被 忽 视 了 红 脸 婴 儿 特 迪 (12 个 月 ) 心 满 意 足 地 绕 着 垫 子 爬 着 员 工 颇 负 责 任 地 要 给 他 安 排 规 定 的 15 12

分 钟 的 玩 具 时 间 哦, 特 迪, 看 看 这 个 娃 娃 ( 她 从 一 堆 玩 具 中 拿 起 一 个 塑 料 娃 娃 ) 我 觉 得 她 在 哭 呢 哇 哇 哇 哇 你 觉 得 她 有 什 么 需 要 呢? 小 特 迪 坐 回 了 他 的 位 置, 看 着 她 教 员 不 停 地 前 后 摇 晃 这 个 塑 料 娃 娃, 轻 声 细 语 地 跟 她 说 话 同 时, 真 正 的 娃 娃 塔 米 仍 在 哭 叫 着 员 工 又 模 仿 哇 哇 哇 的 哭 的 声 音, 假 装 那 是 塑 料 娃 娃 发 出 的 声 音 特 迪, 我 们 该 如 何 帮 助 这 个 可 怜 的 小 家 伙 呢? 我 们 应 该 用 毯 子 把 她 包 起 来 然 后 给 她 一 瓶 奶 吗? 我 想 她 是 不 是 饿 了 员 工 把 娃 娃 包 了 起 来, 小 特 迪 在 一 旁 看 着, 她 摇 晃 着 包 裹 好 的 塑 料 娃 娃 并 喂 东 西 给 她 吃, 前 后 摇 晃 的 动 作 很 是 夸 张, 而 且 还 唱 了 首 歌 给 她 听 真 正 的 婴 儿 塔 米 却 仍 然 在 离 员 工 几 英 寸 的 地 方 趟 着 哭 叫 着 ( 考 察 日 志, 第 9 天 ) 想 想 塔 米 和 特 迪 从 这 次 经 历 中 学 到 关 于 生 活 爱 关 心 和 关 系 的 经 验, 我 就 觉 得 这 个 互 动 很 是 荒 谬 敏 感 的 回 应 及 成 人 与 儿 童 的 关 系 有 人 可 能 会 推 测,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里 的 感 情 氛 围 是 很 紧 张 的 对 我 来 说 当 然 是 这 样, 但 我 相 信 对 婴 儿 员 工 和 父 母 来 说 也 是 这 样 我 还 是 观 察 到 了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里 的 一 些 安 静 的 甚 至 是 开 心 的 时 刻 ; 毕 竟, 有 孩 子 在 怎 么 可 能 没 有 欢 笑 呢? 然 而, 更 多 的 时 候, 婴 儿 都 感 到 无 聊 无 所 事 事 和 烦 躁 ; 不 然 就 是 哭 闹, 总 是 频 繁 地 听 到 婴 儿 的 哭 叫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的 情 感 基 调 和 我 之 前 参 观 的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截 然 不 同,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里 婴 儿 的 哭 闹 较 少 大 家 都 在 忙 碌, 只 有 平 和 的 语 音 和 活 动 我 所 观 察 到 的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课 堂 和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之 间 最 大 的 差 异 就 是 前 者 没 有 考 虑 到 婴 儿 养 育 中 的 一 个 关 键 问 题 成 人 一 方 的 敏 感 回 应 (McMullen, 1999) 要 敏 感 的 回 应, 保 育 人 员 必 须 认 识 到 婴 儿 在 她 生 活 中 的 交 往 尝 试, 正 确 地 解 释 它 们 并 且 及 时 做 出 适 宜 的 回 应 我 相 信, 如 果 保 育 人 员 和 婴 儿 建 立 了 良 好 的 关 系, 从 而 认 识 到 他 们 如 何 表 达 自 己 的 意 向 要 求 和 需 求, 保 育 人 员 在 敏 感 回 应 方 面 是 可 以 做 得 很 出 色 的 我 们 支 持 这 一 观 点 的 人 认 为, 哭 是 婴 儿 交 往 的 基 本 方 式 之 一 然 而, 在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婴 儿 的 哭 泣 并 没 有 被 看 成 是 交 流 的 手 段 13

没 有 人 试 图 去 理 解 婴 儿 的 哭 或 是 去 区 别 不 同 的 哭 声 所 包 含 的 意 思 ; 哭 声 只 是 被 看 作 是 一 种 需 要 消 除 的 不 良 行 为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班 级 中 的 员 工 都 勤 奋 地 工 作 以 实 现 这 个 目 标 下 面 的 短 文 提 供 了 一 个 实 例 : 员 工 坐 在 地 板 上, 紧 挨 着 大 声 哭 泣 的 小 艾 玛 (3.5 个 月 ) 她 转 过 身 来, 看 着 她 并 且 将 身 体 完 全 倾 斜 着 面 向 小 艾 玛, 直 直 地 盯 着 她 的 脸 看 她 提 高 声 调 喊 着 婴 儿 的 名 字, 艾 玛, 艾 玛 砰 砰 砰 只 见 她 用 力 地 在 游 戏 垫 的 两 边 紧 贴 着 艾 玛 的 耳 朵 使 劲 地 拍 手 接 着, 又 是 砰 砰 砰 的 声 音 看 着 我, 艾 玛 看 着 我! 小 艾 玛 大 声 嘶 叫 着 员 工 又 一 次 把 头 转 开 过 了 两 分 钟, 现 在 该 有 三 分 钟 了 员 工 再 一 次 转 身 朝 向 小 艾 玛 这 次 她 在 艾 玛 脸 上 两 英 寸 的 地 方 摇 动 一 个 摇 铃 看, 艾 玛 看! 小 艾 玛 的 叫 喊 声 开 始 减 少, 变 成 了 深 层 的 悲 痛 的 喘 不 过 气 的 大 哭 透 过 她 的 眼 泪, 小 艾 玛 张 开 眼 睛 望 着 员 工 看 的 很 好, 艾 玛! 你 看 的 很 好! 员 工 说 着, 然 后 再 一 次 把 头 转 开 艾 玛 轻 轻 地 哽 咽 着 但 持 续 不 停 这 样 又 持 续 了 两 分 钟 最 后, 艾 玛 终 于 筋 疲 力 尽, 她 停 止 了 哭 泣 凝 视 着 上 方 ( 考 察 日 志, 第 7 天 ) 有 时 一 个 或 几 个 婴 儿 的 哭 声 似 乎 足 够 引 发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课 堂 员 工 的 烦 恼, 这 些 哭 声 无 法 让 人 忽 视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我 看 见 员 工 们 想 尽 各 种 办 法 让 婴 儿 停 止 哭 泣 而 没 有 真 正 意 识 到 婴 儿 的 需 求 我 观 察 到 了 几 个 像 小 艾 玛 的 故 事 里 描 绘 的 那 样 的 场 景 员 工 尝 试 着 恐 吓 婴 儿 逗 他 笑 或 者 转 移 注 意 力 来 使 他 们 停 止 哭 泣, 有 时 也 会 成 功 他 们 运 用 自 己 的 声 音 或 附 近 的 物 体 玩 具 或 物 体 的 表 面 制 造 各 种 各 样 的 噪 音 和 声 音 有 几 次 我 见 一 个 教 员 朝 婴 儿 的 脸 上 或 脸 的 上 方 吹 气 当 婴 儿 哭 泣 或 其 他 时 候, 甚 至 是 在 读 书 给 他 们 听 的 时 候, 我 问 他 们 为 什 么 不 把 婴 儿 抱 起 来, 主 任 告 诉 我 : 那 就 太 容 易 了 此 外, 他 们 告 诉 我, 他 们 并 不 想 婴 儿 养 成 想 要 有 人 抱 时 就 会 有 人 去 抱 的 习 惯 结 果 就 是 我 发 现 成 人 和 婴 儿 之 间 的 肢 体 接 触 很 少 他 们 不 是 告 诉 家 长, 婴 儿 可 能 会 用 哭 来 交 流 一 些 什 么 样 的 信 息, 而 是 要 求 他 们 在 家 里 使 用 一 些 强 化 的 技 巧 让 婴 儿 不 常 哭 或 不 要 哭 14

在 行 为 主 义 教 室 待 了 几 天 后, 我 很 惭 愧 地 意 识 到, 我 不 再 注 意 到 婴 儿 的 哭 声 了 我 对 此 已 经 麻 木 了 我 想 这 是 一 种 谋 求 生 存 的 反 应 吧 我 发 现 即 使 是 婴 儿 自 己 似 乎 也 不 再 去 注 意 同 伴 的 哭 泣 相 反,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里, 一 个 婴 儿 的 哭 声 铁 定 会 引 起 其 他 婴 儿 的 注 意, 并 且 总 能 得 到 保 育 人 员 的 某 种 回 应 我 从 自 己 的 反 应 联 想 到 我 曾 经 住 在 车 流 频 繁 的 铁 轨 旁 边 的 日 子 在 那 里 住 了 几 个 星 期 以 后, 即 使 我 听 到 火 车 呼 啸 而 过 我 都 不 再 去 注 意 它 当 我 想 到 这 个 联 系 我 忽 视 这 些 婴 儿 的 哭 声 就 像 我 忽 视 火 车 的 噪 音 一 样 我 愣 住 了 首 先 也 是 最 重 要 的 一 点, 我 意 识 到 我 忽 视 婴 儿 的 哭 声 意 味 着 我 开 始 变 得 铁 石 心 肠 并 且 不 关 心 婴 儿 了 如 果 这 都 能 发 生 在 我 的 身 上, 它 对 于 那 些 教 室 里 作 为 一 个 富 有 爱 心 的 个 体 在 寻 求 自 身 发 展 的 婴 儿 又 意 味 着 什 么 呢? 当 他 们 对 朋 友 的 哭 声 形 成 不 予 理 会 的 条 件 反 射 时, 他 们 在 关 爱 方 面 能 学 到 什 么 教 训 呢? 当 他 们 因 为 疼 痛 饥 饿 恐 惧 寻 找 人 类 的 温 暖 和 关 爱 而 被 忽 视 时, 在 认 识 自 我 的 价 值 方 面 他 们 会 得 到 什 么 样 的 教 训 呢? 基 本 上, 在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中, 社 会 情 感 的 发 展 似 乎 不 放 在 第 一 位 他 们 并 没 有 把 婴 儿 聚 集 在 一 起 来 培 养 一 种 对 集 体 的 归 属 感 他 们 不 但 不 鼓 励 一 对 一 和 小 团 体 的 互 动, 而 且 我 还 看 到 他 们 积 极 阻 止 这 种 行 为 员 工 们 认 为, 如 果 年 龄 大 体 形 大 的 婴 儿 和 年 龄 小 体 形 小 的 婴 儿 过 于 靠 近, 大 孩 子 会 伤 害 小 孩 子 相 反,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中, 保 育 人 员 经 常 让 小 宝 宝 结 对 或 形 成 小 组 进 行 各 种 各 样 的 活 动, 而 他 们 则 坐 在 地 板 上 靠 近 宝 宝, 尽 可 能 近 地 待 在 孩 子 旁 边 支 持 游 戏 的 进 行, 在 我 看 来 这 都 是 在 培 养 集 体 归 属 感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课 堂 中 有 几 次 我 都 听 到 保 育 人 员 这 么 说, 请 友 好 一 些 友 好 地 对 待 你 的 朋 友 我 还 注 意 到 在 注 重 关 系 的 班 级 里 婴 儿 有 一 些 自 己 喜 欢 的 朋 友, 而 在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里 则 没 有 再 次 回 顾 和 明 确 我 的 观 点 通 过 点 击 发 表 评 论, 读 者 可 以 对 这 篇 文 章 加 以 评 论 我 们 会 选 取 一 些 有 意 义 的 评 论 放 在 网 上 供 大 家 进 一 步 讨 论 尽 管 还 是 会 为 脑 海 中 常 常 浮 现 的 那 些 挥 之 不 去 的 画 面 和 对 继 续 待 在 行 为 主 义 课 堂 里 观 察 是 否 正 确 的 持 续 性 疑 问 感 到 纠 结, 我 想 在 我 第 一 天 去 了 以 后 又 决 定 再 回 到 那 里 待 满 两 个 星 期 的 决 定 还 是 正 确 的 我 经 常 鞭 策 我 的 学 生, 当 他 们 面 对 认 知 冲 突, 被 迫 提 出 问 题, 或 重 新 审 视 自 己 长 久 以 来 形 成 的 信 念 时 要 把 握 住 机 会 我 告 诉 他 们 最 好 改 变 一 下 事 情 本 来 应 15

该 是 这 样 的 老 观 念 但 是, 当 我 自 己 面 对 这 样 一 个 挑 战 时, 我 几 乎 逃 开 了 我 很 看 重 这 次 经 历 的 价 值, 因 为 它 使 我 接 触 到 了 那 些 理 念 和 实 践 与 本 领 域 所 广 泛 认 同 的 我 也 深 信 不 疑 的 最 佳 实 践 浑 然 不 同 的 人 它 用 一 种 我 以 前 从 未 有 过 的 方 式 来 帮 助 我 反 思 和 肯 定 我 已 有 的 信 念 我 在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婴 儿 课 堂 里 的 经 历 使 我 比 以 前 更 加 相 信 养 育 和 尊 重 婴 儿 与 保 育 人 员 之 间 形 成 的 关 系 的 重 要 性 我 希 望 我 不 会 忘 记 这 些 教 训 也 不 会 再 将 自 己 的 婴 儿 保 教 理 念 视 为 理 所 当 然 我 也 希 望 帮 助 我 的 学 生 理 解 我 教 给 他 们 的 注 重 关 系 的 保 育, 不 会 把 它 理 解 成 为 不 需 要 思 考 的 或 仅 仅 凭 直 觉 的, 任 何 人 都 可 以 做 的 事 情, 因 为 有 一 些 学 生 曾 经 这 么 跟 我 说 过 我 在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班 级 里 的 经 历 也 使 我 对 身 为 一 个 研 究 者 和 鼓 动 者 的 意 义 进 行 反 思 ; 特 别 是 它 使 我 仔 细 考 虑 一 个 人 怎 样 才 可 以 同 时 将 两 者 都 做 好 我 办 公 室 门 上 有 一 张 旧 的 记 事 贴, 上 面 写 着 : 为 婴 儿 说 话 每 当 我 反 思 我 在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课 堂 中 的 经 历 时 我 总 是 盯 着 那 张 记 事 贴 我 重 新 翻 读 我 们 领 域 的 道 德 准 则 (NAEYC, 2005) 来 寻 求 灵 感, 用 以 解 答 我 直 至 今 日 仍 存 在 的 情 感 上 的 纠 结 和 疑 惑 我 在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课 堂 期 间 并 没 有 帮 婴 儿 他 们 的 父 母 或 员 工 说 话 即 使 有, 也 只 是 在 别 人 问 我 看 到 了 什 么 和 解 释 我 更 熟 悉 的 是 什 么 的 时 候, 发 出 了 微 弱 的 声 音 我 觉 得 自 己 作 为 一 个 外 来 者 一 个 研 究 者 和 一 个 客 人, 那 里 并 不 是 我 的 地 盘 我 还 是 有 一 些 疑 问, 这 里 要 留 下 这 些 问 题 给 读 者 思 考 : 在 那 个 课 堂 里, 我 作 为 一 个 研 究 者, 现 在 或 过 去 的 责 任 是 什 么? 在 类 似 的 环 境 里 你 会 做 些 什 么? 看 看 道 德 行 为 守 则 的 第 一 部 分 所 阐 述 的 对 待 儿 童 的 道 德 责 任, 原 则 1.1: 首 先, 我 们 不 能 伤 害 孩 子 我 们 不 能 参 与 如 下 的 实 践 活 动 : 有 害 于 儿 童 的 情 感 残 害 其 身 体 不 尊 重 儿 童 贬 低 儿 童 致 使 儿 童 处 于 危 险 中 剥 削 儿 童 或 对 儿 童 进 行 威 胁 在 这 个 守 则 里 这 条 原 则 比 所 有 其 他 原 则 更 重 要 (NAEYC, 2005) 我 接 受 这 样 的 准 则, 愿 意 做 与 我 的 信 念 相 一 致 的 事 情 但 至 少, 看 到 行 为 主 义 教 育 理 论 对 婴 儿 不 合 适 和 不 尊 重 时 我 却 没 有 采 取 任 何 行 动 这 对 他 们 会 造 成 伤 16

害 吗? 我 不 知 道 ; 是 不 是 会 造 成 伤 害 取 决 于 婴 儿 我 仍 然 担 心 这 些 婴 儿 的 将 来, 因 为 他 们 大 部 分 时 间 都 生 活 在 这 种 不 重 视 社 会 情 感 课 程 和 亲 社 会 技 能 的 环 境 里 (McMullen et al., 2009) 在 我 看 来, 行 为 主 义 的 环 境 对 儿 童 社 会 情 感 的 发 展 没 有 帮 助, 也 剥 夺 了 他 们 享 受 快 乐 的 权 利, 以 及 享 受 作 为 一 个 富 有 成 效, 能 对 班 级 做 出 贡 献 的 成 员 的 快 乐 的 权 利 这 就 是 我 要 呼 吁 的 注 释 1 美 国 的 三 岁 前 机 构 教 育 是 一 个 基 础 性 的 看 护 体 制, 它 是 将 一 小 组 儿 童 分 派 给 一 个 保 育 人 员 一 贯 制 养 护 是 指 婴 儿 一 直 跟 着 一 个 保 育 人 员 或 者 一 直 由 几 个 固 定 的 保 育 人 员 共 同 照 顾, 从 他 们 入 园 时 起 直 到 他 们 三 岁 时 或 离 开 这 里 机 构 参 考 文 献 Apple, Peggy, & McMullen, Mary Benson. (2007). Envisioning the impact of decisions made about early childhood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systems by different constituent groups. Contemporary Issues i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8(3), 255-264. Copple, Carol, & Bredekamp, Sue (Eds.). (2009). Developmentally appropriate practice in early childhood programs serving children from birth through age 8. Washington, DC: 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he Education of Young Children. Lash, Marsha, & McMullen, Mary. (2008). The child care trilemmy: How moral orientations influence the field. Contemporary Issues i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9(1), 36-48. McMullen, Mary Benson. (1999). Research in review: Achieving best practices in infant and toddler care and education. Young Children, 54(4), 69-76. McMullen, Mary Benson; Addleman, Jennifer M.; Fulford, Amanda M.; Moore, Sarah L.; Mooney, Shari J.; Sisk, Samantha S.; & Zachariah, Jasmine. (2009). Learning to be me while coming to understand we: Encouraging prosocial babies in group settings. Young Children, 64(4), 20-28. McMullen, Mary, & Dixon, Susan. (2009). In support of a relationship-based approach to practice with infants and toddlers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Donna Berthelsen, Joanne Brownlee, & Eva Johansson (Eds.), Participatory learning and the early years: Research and pedagogy (pp. 109-128). London: Routledge.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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