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辭 三 年 多 前 剛 進 入 東 亞 所 碩 一 時, 記 得 我 曾 經 歷 過 一 段 漫 長 調 適 時 期 從 的 習 步 調, 剛 進 入 研 究 所 截 然 不 同 的 習 模 式 時, 我 時 常 在 課 堂 上 與 老 師 同 的 對 話 中, 深 深 感 受 到 自 己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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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東 亞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晉 升 解 釋 模 型 的 內 生 性 侷 限?: 中 共 幹 部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績 表 現 的 影 響 指 導 老 師 : 寇 健 文 教 授 研 究 生 : 姚 伊 蕙 中 華 民 2015 年 10 月

2 謝 辭 三 年 多 前 剛 進 入 東 亞 所 碩 一 時, 記 得 我 曾 經 歷 過 一 段 漫 長 調 適 時 期 從 的 習 步 調, 剛 進 入 研 究 所 截 然 不 同 的 習 模 式 時, 我 時 常 在 課 堂 上 與 老 師 同 的 對 話 中, 深 深 感 受 到 自 己 的 不 足 第 一 次 真 正 體 會 到, 啊! 原 來 沒 有 讀 書, 真 的 會 不 敢 來 上 課 啊 人 生 中, 能 有 這 段 在 東 亞 所 的 習 經 歷, 我 萬 分 感 謝 我 所 信 仰 的 神 在 這 段 習 旅 程 中, 我 認 為 自 己 最 的 習 成 就, 就 是 - 做 研 究 如 何 釐 清 問 題, 如 何 從 各 樣 理 論 建 樹 中 建 構 自 己 的 觀 點, 以 及 用 何 種 研 究 方 法 來 辨 明 自 己 的 論 點 這 是 我 覺 得 自 己 在 研 究 所 的 三 年 習 中, 最 的 意 義 能 夠 成 就 這 一 切, 我 首 要 感 謝 我 的 指 導 老 師 寇 健 文 老 師 從 一 年 多 前 找 您 談 我 的 研 究 方 向 時 起, 即 便 您 時 常 放 風 聲 說 您 勢 必 會 是 一 位 嚴 格 的 指 導 老 師, 亦 從 未 改 變 我 想 找 您 指 導 的 決 心 在 論 文 每 次 修 正 的 來 回 中, 我 甚 至 曾 經 在 兩 次 無 敵 幅 的 修 改 完 我 的 論 文 剎 那 時, 心 中 居 然 是 無 限 爽 快 與 成 就 感 因 為 每 逢 您 帶 我 將 本 文 研 究 結 構 與 邏 輯 重 新 釐 清 一 次, 原 本 那 些 困 頓 的 視 野, 都 會 變 得 何 其 清 晰 老 師 即 使 在 上 任 主 任 秘 書 極 其 忙 碌 的 這 一 年 裡, 從 未 輕 描 過 對 我 的 指 導, 亦 從 未 輕 忽 過 其 對 東 亞 所 的 用 心 老 師, 您 為 東 亞 所 所 做 的 這 些, 生 們 真 的 都 看 在 眼 裡, 滿 心 感 謝 另 外, 我 也 感 謝 我 的 兩 位 口 委, 張 執 中 老 師 與 王 信 實 老 師, 就 如 張 執 中 老 師 曾 說 的 寇 老 師 請 我 們 當 你 的 口 委, 是 要 我 們 各 司 其 職 各 有 所 用 的 在 我 的 論 文 口 試 當 中, 張 執 中 老 師 總 是 當 頭 棒 喝 地 點 出 我 的 盲 點 與 問 題, 總 是 細 心 的 為 我 找 出 相 關 資 料, 並 給 予 我 許 多 不 可 或 缺 的 建 議 而 王 信 實 老 師 則 是 我 在 這 篇 研 究 論 文 中 統 計 部 分, 最 需 要 感 謝 的 老 師 對 於 統 計 研 究 即 有 興 趣 的 我, 總 是 在 王 老 師 予 我 的 指 導 對 談 中, 満 得 收 穫 豁 然 開 朗 而 王 老 師 給 予 我 的 肯 定, 也 賦 予 我 無 比 的 力 量, 完 成 這 篇 論 文 感 謝 你 們, 為 我 付 出 了 許 許 多 多 的 寶 貴 時 間 在 三 年 的 習 中, 我 想 感 謝 的 老 師 還 有 很 多, 首 先 要 感 謝 在 所 開 設 社 會 科 計 量 方 法 課 程 的 黃 紀 老 師, 在 黃 老 師 一 年 無 比 札 實 的 指 導 下, 我 有 機 會 進 入 統 計 方 法 的 領 域, 開 啟 了 我 無 限 的 興 趣 黃 老 師 是 我 遇 過 最 會 教 書 的 一 位 老 師, 能 夠 讓 我 在 原 本 應 該 是 非 常 艱 澀 的 科 中, 快 樂 充 實 的 習 了 一 年 除 此 之 外, 也 想 感 謝 在 我 碩 一 曾 經 教 授 中 共 黨 史 的 關 向 光 老 師, 老 師 在 當 年 接 近 期 末 的 課 堂 上 給 予 我 的 肯 定, 是 我 進 入 研 究 所 第 一 年 中, 走 出 沒 有 自 信 的 黑 暗 的 轉 捩 點 在 東 亞 所 還 有 許 I

3 多 我 滿 懷 感 謝, 且 未 來 必 定 會 極 其 想 念 的 人, 尤 其 是 張 姐, 總 是 一 個 人 扛 起 東 亞 所 所 有 師 生 們 的 各 種 小 事 情, 您 是 我 見 過 EQ 最 好 最 聰 明 且 能 幹 的 助 教 另 外, 同 班 的 老 朋 友 們, 以 及 下 一 屆 弟 妹 中 我 的 好 朋 友, 在 東 亞 所 的 這 一 年, 我 們 一 起 度 過 了 許 多 日 子, 一 起 做 了 好 多 事, 這 些 將 會 是 我 永 遠 美 好 的 回 憶 最 後, 我 要 感 謝 我 的 家 人, 在 我 人 生 中 的 每 個 夢 想, 我 所 選 擇 前 進 的 每 一 條 路, 他 們 都 無 條 件 的 支 持 我 陪 伴 我 一 直 到 現 在, 我 都 還 沒 能 給 你 們 什 麼 今 天, 想 要 將 我 的 論 文 獻 給 你 們, 從 今 天 開 始, 我 會 帶 著 我 這 幾 年 所 有 努 力 的 累 積, 繼 續 前 進, 成 為 一 個 讓 你 們 驕 傲 的 女 兒 姚 伊 蕙 2015 年 10 月 23 日 於 東 亞 所 II

4 摘 要 本 研 究 問 題 的 發 想, 來 自 對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模 型 的 觀 察 隨 著 中 共 邁 向 制 度 化, 界 在 研 究 菁 英 晉 升 的 模 型 中, 時 常 將 幹 部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與 績 表 現, 同 時 做 為 影 響 其 晉 升 的 解 釋 變 數 然 而, 本 文 的 論 點 在 於, 作 者 認 為 非 正 式 關 係 本 身 即 可 能 會 影 響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若 此 因 果 關 係 成, 則 晉 升 模 型 中 的 幹 部 績 表 現 即 為 內 生 變 數, 模 型 的 估 計 將 產 生 偏 誤 此 外, 作 者 並 認 為,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幹 部 的 績 影 響, 可 能 依 策 類 型 的 不 同, 有 不 同 的 形 式 在 經 濟 績 上, 有 關 係 的 幹 部 表 現 皆 可 能 相 較 無 關 係 的 幹 部 來 的 出 色 ; 而 在 與 幹 部 自 身 利 益 不 符, 且 可 能 是 代 表 某 派 別 領 導 人 的 策 路 線 時, 幹 部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則 是 以 不 同 派 別 的 差 異, 來 影 響 其 績 表 現 研 究 結 果 中 即 顯 示, 在 GDP 成 長 率 的 績 中,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省 長, 表 現 平 均 較 無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省 長 表 現 較 好 ; 而 胡 溫 在 十 一 五 以 一 票 否 決 考 核 節 能 策 中, 屬 胡 溫 派 的 省 長 表 現, 相 較 於 屬 江 系 與 習 派 以 及 無 任 何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省 長, 皆 來 的 出 色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幹 部 績 表 現 的 解 釋, 將 影 響 未 來 者 在 做 菁 英 晉 升 模 型 研 究 時, 須 進 一 步 以 工 具 變 數 來 解 決 解 釋 變 數 的 內 生 性 問 題 關 鍵 字 : 派 系 績 表 現 一 票 否 決 節 能 減 排 策 內 生 性 問 題 中 共 菁 英 研 究

5 目 錄 第 一 章 緒 論... 1 第 一 節 研 究 背 景 與 問 題... 1 第 二 節 文 獻 回 顧... 3 第 三 節 本 文 主 要 論 點 第 二 章 研 究 設 計 第 一 節 個 案 選 取 原 則 第 二 節 兩 個 案 及 依 變 數 說 明 第 三 節 解 釋 變 數 說 明 第 四 節 分 析 方 法 與 資 料 來 源 第 三 章 中 共 幹 部 管 理 體 制 下 派 系 的 行 動 效 果 第 一 節 中 央 的 控 制 手 段 - 幹 部 管 理 體 制 與 央 地 關 係 第 二 節 幹 部 管 理 體 制 下 的 派 系 第 四 章 個 案 A-GDP 增 長 率 的 解 釋 模 型 第 一 節 經 濟 增 長 績 的 職 務 差 異 分 析 第 二 節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經 濟 增 長 表 現 的 解 釋 分 析 第 三 節 制 度 條 件 初 始 環 境 與 非 正 式 關 係 因 素 比 較 第 五 章 個 案 B- 十 一 五 節 能 指 標 表 現 的 解 釋 模 型 第 一 節 節 能 指 標 表 現 的 職 務 差 異 分 析 第 二 節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節 能 績 的 影 響 分 析 第 三 節 制 度 條 件 初 始 環 境 與 非 正 式 關 係 因 素 比 較 第 六 章 結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結 果 第 二 節 研 究 貢 獻 第 三 節 研 究 限 制 與 未 來 研 究 方 向 第 七 章 參 考 文 獻 附 錄 一 節 能 策 個 案 相 關 資 料 附 錄 二 研 究 設 計 相 關 表 格 i

6 表 目 錄 表 3-1 三 年 度 各 省 節 能 目 標 與 措 施 落 實 評 價 考 核 結 果 表 3-2 十 一 五 各 省 節 能 目 標 與 實 際 達 成 能 耗 降 低 率 表 3-3 派 系 對 省 級 領 導 改 執 行 的 影 響 - 廣 東 四 川 案 例 分 析 表 3-4 框 架 下 派 系 - 績 模 型 的 建 構 比 較 表 4-1 省 委 書 記 省 長 個 人 特 徵 對 GDP 增 長 率 的 解 釋 模 型 表 ~2009 年 省 長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財 專 項 收 入 的 效 果 表 ~2009 年 中 各 省 GDP 增 長 率 解 釋 模 型 表 4-4 族 群 面 貌 與 地 區 變 數 的 交 叉 分 配 表 表 5-1 省 委 書 記 與 省 長 節 能 指 標 表 現 的 解 釋 模 型 表 5-2 不 同 非 正 式 關 係 省 長 的 節 能 表 現 機 率 表 5-3 具 團 派 同 事 經 歷 省 長 的 關 係 條 件 與 任 內 節 能 表 現 表 5-4 省 長 派 別 與 年 齡 優 勢 的 交 互 作 用 解 釋 模 型 表 6-1 非 正 式 關 係 影 響 結 果 交 叉 表 表 8-1 省 級 人 民 府 節 能 目 標 責 任 評 價 考 核 計 分 表 表 8-2 十 一 五 期 間 各 地 區 單 位 生 產 總 值 能 源 消 耗 降 低 指 標 計 劃 表 表 8-3 十 一 五 規 劃 各 省 能 耗 降 低 指 標 之 分 解 表 9-1 各 省 省 級 領 導 人 非 正 式 關 係 派 別 與 編 碼 紀 錄 表 9-2 本 研 究 模 型 之 變 數 及 編 碼 說 明 表 9-3 各 解 釋 變 數 的 描 述 統 計 表 9-4 各 解 釋 變 數 的 相 關 性 檢 定 表 9-5 修 正 後 解 釋 變 數 的 相 關 性 檢 定 ii

7 圖 目 錄 圖 1-1 本 研 究 待 驗 假 設 (HYPOTHESES) 樹 枝 圖 圖 2-1 統 計 模 型 圖 圖 3-1 鄧 小 平 與 左 右 派 之 合 作 與 制 衡 示 意 圖 圖 5-1 不 同 解 釋 節 能 指 標 表 現 模 型 示 意 圖 圖 年 間 各 省 環 境 保 護 投 入 之 增 長 ( 億 元 ) iii

8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背 景 與 問 題 一 從 非 正 式 到 制 度 化 的 中 共 繼 承 脈 絡 中 共 菁 英 隨 時 代 局 的 變 動 而 不 斷 轉 型, 然 而, 其 始 終 為 研 究 中 共 本 質 的 關 鍵 旨 趣 由 於 中 共 體 的 特 殊 性, 在 其 高 層 菁 英 互 動 中, 幹 部 的 晉 升 誰 能 夠 走 向 領 導 核 心? 始 終 為 中 共 菁 英 研 究 的 一 重 要 視 角 為 探 究 此 議 題, 新 的 研 究 途 徑 往 往 伴 隨 時 代 發 生 的 重 事 件 之 詮 釋 而 產 生 抵 上, 其 出 現 的 時 代 順 序 可 分 為 極 權 主 義 派 系 世 代 技 術 專 家 1 在 將 固 有 研 究 途 徑 置 於 當 今 的 時 空 背 景 下, 突 顯 其 分 別 的 侷 限 後, 界 隨 提 出 制 度 化 的 新 研 究 途 徑, 作 為 理 上 之 彌 補 中 共 菁 英 中 繼 承 的 制 度 化 始 於 1980 年 代, 且 於 90 年 代 後 加 速 發 展 寇 健 文 將 此 制 度 化 變 革 主 要 分 為 推 動 與 追 隨 兩 個 階 段, 並 以 最 高 領 導 人 的 力 量 之 式 微 作 為 關 鍵 的 解 釋 因 素 鄧 小 平 被 視 為 中 共 最 後 一 位 的 強 人 領 導, 在 其 主 時 期 以 其 主 導 的 力 推 動 繼 承 改 革 ; 而 後 鄧 時 期 的 江 澤 民 與 胡 錦 濤 兩 位 雖 皆 列 為 中 共 舞 台 排 名 第 一 的 領 導 人, 然 而, 相 對 於 鄧 小 平 的 力, 皆 顯 得 柔 弱 且 難 以 獨 當 一 面, 因 而 在 路 線 上 多 選 擇 以 追 隨 鄧 小 平 的 改 革 思 路 來 確 保 其 領 導 人 的 統 地 位, 強 人 領 導 的 實 況 也 轉 為 集 體 領 導 的 決 策 模 式 2 制 度 化 的 繼 承 發 展 下, 相 對 於 過 去 強 人 領 導 下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於 菁 英 晉 升 及 互 動 影 響 力 的 逐 漸 式 微, 制 度 化 下 所 誕 生 的 新 機 制, 如 年 齡 限 制 任 期 限 制 逐 級 晉 升, 以 及 官 員 的 特 定 績 表 現 等 條 件, 則 越 形 重 要 雖 中 共 現 今 已 然 邁 入 制 度 化 的 環 境, 中 共 菁 英 間 非 正 式 關 係 在 晉 升 賽 局 中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卻 未 完 全 消 失 隨 著 個 人 權 威 型 領 導 的 瓦 解, 中 共 的 派 系 確 實 歷 經 了 劇 烈 的 轉 型, 如 寇 健 文 曾 指 出 中 共 的 恩 庇 扈 從 關 係 (patron-clients ties) 因 開 始 須 依 附 於 領 導 人 的 正 式 職 責 上, 故 有 了 週 期 性 的 約 束, 且 恩 庇 主 在 提 拔 其 追 隨 者 時, 須 遵 循 正 式 制 度 下 的 規 範 及 限 制, 以 說 服 其 他 集 體 領 導 人 3 雖 有 此 前 提, 界 仍 然 普 1 寇 健 文, 中 共 菁 英 的 演 變 制 度 化 與 權 力 轉 移 ,( 台 北 : 五 南 出 版 社,2010) 2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Informal Politics Embedded in Institutional Contexts: Elite Politics in Contemporary China, in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eds., Choosing China s Leaders (New York, NY: Routledge, 2014), pp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Informal Politics Embedded in Institutional Contexts: Elite Politics in 1

9 遍 肯 定 派 系 關 係 在 當 代 中 共 菁 英 保 持 了 一 定 的 影 響 力, 並 認 為 須 重 新 檢 視 當 代 制 度 化 舞 台 中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係 如 何 在 制 度 化 脈 絡 的 侷 限 中 活 動 與 存 在 也 因 此, 在 現 代 中 共 菁 英 的 研 究 場 域 中, 雖 幹 部 的 制 度 績 條 件 逐 漸 成 為 菁 英 晉 升 的 重 要 解 釋 變 數, 菁 英 間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條 件 亦 沒 有 從 此 圖 像 中 消 失, 甚 至 多 數 的 理 研 究 同 時 納 入 兩 者, 作 為 對 菁 英 晉 升 的 主 要 解 釋 途 徑 二 研 究 問 題 中 共 的 模 式 特 殊 及 有 趣 的 地 方, 即 在 於 這 些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的 解 釋 變 數 之 間, 可 能 彼 此 又 有 相 互 影 響 的 因 果 關 係 如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影 響 力 鑲 嵌 於 制 度 化 環 境 中 雖 仍 作 為 菁 英 晉 升 的 解 釋 因 素, 然 而, 其 亦 事 實 上 可 能 係 與 其 他 制 度 化 的 解 釋 條 件 之 間 存 在 因 果 關 係, 進 而 影 響 幹 部 的 仕 途 發 展 如 受 中 央 領 導 人 庇 扈 的 地 方 幹 部 可 能 得 到 更 多 改 資 源, 以 獲 得 傑 出 的 績 表 現 4 又 或 者 有 派 系 關 係 的 幹 部, 容 易 在 基 層 時 獲 得 較 好 的 制 度 條 件, 以 促 使 其 具 有 快 速 晉 升 的 優 勢 5 此 皆 暗 示 了 制 度 化 的 晉 升 因 素 在 某 種 程 度 上 是 先 受 到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影 響, 才 進 而 影 響 幹 部 的 晉 升, 代 表 了 解 釋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時 所 援 用 的 解 釋 變 項 間, 並 非 關 係 獨 而 至 今, 隨 中 共 制 度 化 發 展, 界 將 菁 英 晉 升 指 標 量 化 處 理, 以 作 為 晉 升 預 測 及 觀 察 的 研 究 越 來 越 多, 若 績 與 派 系 關 係 本 身 彼 此 之 間 有 共 相 關 (correlation) 甚 至 是 因 果 關 係 的 話, 菁 英 晉 升 的 量 化 解 釋 模 型 便 可 能 產 生 內 生 性 變 數 (endogenous) 的 測 量 誤 差 本 研 究 順 延 此 問 題 意 識, 即 將 重 點 聚 焦 在 領 導 人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於 其 績 表 現 的 影 響 探 究, 欲 透 過 關 鍵 個 案 的 選 取, 觀 察 在 攸 關 地 方 幹 部 晉 升 考 核 的 績 表 現 中, 與 擁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幹 部 是 否 平 均 而 言 能 擁 有 較 高 的 績 表 現 而 此 所 定 義 攸 關 地 方 幹 部 晉 升 考 核 的 績 表 現, 即 指 中 共 幹 部 管 理 體 制 中, 以 最 嚴 格 的 一 票 否 決 作 為 幹 部 考 核 的 策 表 現 本 研 究 的 操 作 方 式, 係 將 地 方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設 為 依 變 項, 而 其 與 中 央 領 導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為 自 變 項, 以 此 驗 證 其 間 是 否 有 因 果 關 係 若 假 設 為 真, 則 在 未 來 菁 英 晉 升 的 系 統 研 究 中, 欲 將 績 與 派 系 關 係 同 時 作 為 解 釋 變 項 時, 便 須 謹 慎 考 慮 及 排 除 可 能 的 內 生 性 問 題 更 進 一 步 地 釐 清 本 研 究 的 研 究 問 題 : 在 攸 關 幹 部 晉 升 的 一 票 否 決 策 Contemporary China, p 蔡 文 軒, 中 共 改 革 的 邏 輯 : 四 川 廣 東 江 蘇 的 個 案 比 較,( 台 北 : 五 南 出 版 社,2011) 5 Hsin-hao Huang, Entry into the Politburo of the CCP: A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Institutionalization, in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eds., Choosing China s Leaders (New York, NY: Routledge, 2014), pp

10 上, 中 共 菁 英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是 否 會 影 響 其 績 表 現? 若 真, 該 影 響 效 果 為 何? 是 擁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地 方 菁 英 會 追 求 更 高 的 績 表 現 以 示 效 忠 (loyalty), 抑 或 因 擁 有 非 正 關 係 的 優 勢 而 使 其 對 於 績 表 現 有 選 擇 性 偏 好? 關 於 此 問 題, 本 研 究 也 將 透 過 個 案 的 選 取 方 式 與 設 計 來 回 答 之 圍 繞 著 本 研 究 的 核 心 問 題, 作 者 將 於 下 一 章 回 顧 菁 英 晉 升 模 型 解 釋 變 數 的 理 研 究, 透 過 理 論 的 反 省, 重 新 釐 清 本 研 究 問 題 以 及 其 於 理 中 的 位 置 ; 而 後, 於 第 三 章 作 者 將 論 述 本 研 究 的 主 要 論 點, 確 待 驗 假 設 ; 第 四 章 便 依 據 主 要 論 點 說 明 本 研 究 的 設 計 與 檢 驗 方 式 沿 著 本 研 究 設 計 的 脈 絡 進 行 後, 第 五 章 為 本 研 究 的 實 證 分 析 結 果, 作 者 將 以 不 同 策 個 案 的 研 究 結 果 分 別 說 明, 最 後 做 綜 合 討 論 與 歸 納 ; 最 後 第 六 章 將 重 整 本 研 究 問 題 意 識 與 相 應 的 結 果 探 析, 說 明 本 研 究 的 理 貢 獻 後, 作 者 亦 將 呈 現 其 可 能 的 研 究 侷 限 第 二 節 文 獻 回 顧 隨 著 制 度 化 的 進 程 發 展, 界 越 發 嘗 試 將 菁 英 的 晉 升 因 素 條 件 標 準 化, 以 期 能 預 測 未 來 掌 握 中 共 的 領 導 菁 英 群 於 此 脈 絡 下, 無 論 是 制 度 化 條 件 經 歷 績 表 現, 或 是 菁 英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條 件, 皆 已 為 當 代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研 究 所 重 視 的 觀 察 視 角 本 章 即 欲 回 顧 幾 類 當 代 中 共 菁 英 的 重 要 變 項, 觀 看 其 是 如 何 被 用 來 解 釋 及 預 測 今 日 中 共 菁 英 的 晉 升 系 統 筆 者 並 將 其 以 非 正 式 關 係 條 件 以 及 制 度 化 條 件 作 區 分 說 明 而 後, 針 對 現 代 的 菁 英 晉 升 研 究 脈 絡, 提 出 批 評 與 再 思 的 觀 點, 從 而 說 明 本 研 究 問 題 於 此 理 論 圖 像 中 扮 演 的 角 色 與 位 置 一 非 正 式 關 係 作 為 中 共 幹 部 晉 升 的 解 釋 變 項 ( 一 )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概 念 緣 由 中 共 菁 英 文 獻 中 關 於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討 論 相 當 豐 富, 但 就 其 內 涵 用 法 成 因 等 觀 點 的 討 論 卻 不 盡 相 同 6 在 內 涵 與 用 法 上,Nathan 為 最 早 使 用 派 系 (factions) 一 詞 來 描 繪 中 共 菁 英 間 互 動 模 式, 他 認 為 派 系 關 係 是 以 垂 直 的 扈 從 關 係 (clientalism) 為 基 礎, 其 核 心 價 值 即 奠 基 在 利 益 交 易 的 原 則 上 7 鄒 讜 (Tang Tsou) 6 寇 健 文, 中 共 菁 英 的 演 變, 頁 Andrew Nathan, A Factionalism Model for CCP Politics, The China Quarterly, vol. 53 (January 1973), pp. 3

11 則 認 為 非 正 式 團 體 (informal groups) 或 行 動 團 體 (political action groups) 的 詞 語 使 用 可 以 兼 顧 垂 直 的 扈 從 關 係 與 平 行 的 個 人 關 係, 更 能 解 釋 中 共 菁 英 的 互 動 關 係 8 Dittmer 進 一 步 提 出 應 以 非 正 式 關 係 取 代 派 系 觀 點, 他 認 為 除 了 垂 直 性 的 關 係 網 絡 外, 派 系 的 形 成 過 程 中, 同 鄉 同 事 校 友 家 族 等 水 平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亦 為 重 要 的 因 子 9 因 此, 本 研 究 亦 採 用 非 正 式 關 係 作 為 概 念 範 疇 此 外, 派 系 的 成 因 於 界 中 激 烈 辯 論 一 般 而 言, 可 分 為 權 力 鬥 爭 策 歧 見 官 僚 組 織 利 益 10 三 種 解 釋 角 度 寇 健 文 在 整 理 各 家 論 點 後 提 出 :90 年 代 中 期 前 策 歧 見 普 遍 在 派 系 關 係 中 扮 演 關 鍵 性 角 色, 而 後, 各 派 系 的 路 線 差 異 則 轉 而 模 糊, 出 現 的 派 系 多 以 工 作 經 驗 ( 如 團 派 ) 或 是 地 域 ( 如 上 海 幫 ) 為 命 名, 權 力 鬥 爭 和 官 僚 組 織 利 益 的 重 要 性 則 相 對 策 歧 見 提 高 11 不 論 何 種 解 釋 角 度, 不 可 否 認 的 是, 派 系 的 成 形 與 鞏 固 仰 賴 其 核 心 利 益 團 體 的 庇 護 與 提 拔, 若 派 系 關 係 無 法 左 右 菁 英 的 晉 升 或 利 益 的 輸 送, 那 麼 其 存 在 也 或 將 受 挑 戰 正 因 為 此, 派 系 始 終 為 菁 英 研 究 無 法 棄 於 不 論 的 關 鍵 解 釋 因 素 ( 二 ) 文 獻 中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的 解 釋 基 於 中 共 黨 管 幹 部 的 原 則, 過 去 界 多 從 個 別 菁 英 與 高 層 領 導 人 共 同 背 景 屬 性 與 經 歷 的 歸 納, 來 建 構 人 際 親 疏 關 係 者 並 多 以 派 系 途 徑, 來 解 釋 菁 英 幹 部 能 夠 活 躍 於 中 共 壇 的 條 件 與 憑 證 (credentials), 如 上 海 幫 秘 書 幫 清 華 幫 太 子 幫 與 共 青 團 等 菁 英 次 團 體, 都 是 受 到 關 注 的 焦 點 12 界 中 更 是 不 乏 以 派 系 途 徑, 來 解 釋 官 員 進 出 舞 台 的 賽 局 經 典 如 Domes 對 林 彪 死 後, 同 屬 其 湖 北 地 方 派 系 人 馬 規 模 的 落 馬, 以 及 1997 年 鄧 小 平 復 出 後, 多 位 鄧 的 四 川 親 信 入 主 十 一 屆 中 共 中 央 Tang Tsou, Chinese Politics at the Top: Factionalism or Informal Politics? Balance-of-Power Politics or a Game to Win All? The China Journal, no. 34 (January 1995), pp Lowell Dittmer, Chinese Informal Politics, The China Journal, no. 34 (July 1995), pp Kenneth Lieberthal and Michel Oksenberg, Policy Making in China: Leaders, Structures, and Processes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8), pp 寇 健 文, 中 共 菁 英 的 演 變, 頁 Cheng Li, The Shanghai Gang : Force for Stability or Cause for Conflict, Workshop on China Leadership Monitor, Hoover Institution, Stanford University (December 2001), Li and Lucian W. Pye, The Ubiquitous Role of the Mishu in Chinese Politics, The China Quarterly, vol. 132 (December 1992), pp ; Cheng Li, University Networks and the Rise of Qinghua Graduates in China s Leadership, The Australian Journal of Chinese Affairs, no. 32 (July 1994), pp. 1-30; Murray Scot Tanner and Michael J. Feder, Family Politics, Elite Recruitment, and Succession in Post-Mao China, The Australian Journal of Chinese Affairs, no. 30 (July 1993), pp ; 寇 健 文, 胡 錦 濤 時 代 團 系 幹 部 的 崛 起 : 派 系 考 量 vs. 幹 部 輸 送 的 組 織 任 務, 遠 景 基 金 會 季 刊, 第 8 卷 第 4 期 (2007 年 10 月 ), 頁

12 委 員 會 的 生 動 描 繪 13 即 便 到 了 胡 錦 濤 時 代, 亦 不 乏 有 者 以 派 系 概 念 之 描 繪, 來 解 釋 胡 錦 濤 時 代 領 導 人 之 更 替 流 動 14 伴 隨 制 度 化 的 發 展, 幹 部 的 制 度 條 件 在 中 共 舞 台 上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似 乎 逐 漸 超 越 非 正 式 的 影 響 力 然 而, 即 使 面 臨 環 境 的 變 遷, 派 系 的 作 用 仍 不 乏 於 中 共 繼 承 菁 英 流 動 的 論 辯 中 出 現 如 李 成 (Cheng Li) 在 討 論 上 海 幫 於 中 共 繼 承 中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時, 即 評 斷 江 澤 民 對 其 派 系 的 權 力 鞏 固, 已 無 法 忽 視 制 度 化 後 集 體 及 權 力 分 享 的 遊 戲 規 則 15 然 而 他 並 未 因 此 低 估 派 系 對 當 代 繼 承 的 影 響 最 著 名 的 是 他 以 一 黨 兩 派 (one party, two coalitions) 來 說 明 中 共 新 時 代 下 的 權 力 平 衡, 其 最 的 線 索 即 在 於 中 共 局 委 員 的 人 事 安 排 在 十 八 前 後, 他 皆 嘗 試 將 中 共 省 級 領 導 以 其 在 局 內 的 派 系 歸 屬 : 家 庭 背 景 職 業 道 路 和 聯 繫 等, 劃 歸 為 平 民 聯 盟 ( 指 以 胡 溫 為 主 的 團 派 人 馬 ) 與 菁 英 聯 盟 ( 太 子 黨 和 上 海 幫 等 江 系 成 員 ) 兩 派 系, 以 此 預 測 並 解 釋 十 八 的 高 層 流 動 16 而 黃 信 豪 在 其 建 構 的 當 代 菁 英 晉 升 錦 標 模 型 (tournament model) 中 亦 強 調, 即 便 在 正 式 制 度 下,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影 響 作 用 仍 關 鍵 性 地 存 在, 即 使 在 制 度 化 機 制 下, 菁 英 仍 需 透 過 與 現 任 中 央 領 導 關 係 網 絡 的 鞏 固, 來 確 保 自 己 在 制 度 化 競 爭 之 下 能 順 利 脫 穎 而 出 17 除 了 以 質 化 方 式 討 論 派 系 對 晉 升 的 影 響 外, 改 革 開 放 後 最 有 系 統 且 質 量 並 進 地 將 派 系 作 為 解 釋 變 項 的, 還 有 Victor Shih 他 在 以 實 證 模 型 建 構 當 代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系 統 時, 納 入 派 系 作 為 關 鍵 解 釋 變 數 他 的 研 究 指 出, 相 對 於 各 省 的 GDP 成 長 表 現 對 幹 部 晉 升 的 影 響 不 顯 著, 省 級 領 導 與 中 央 領 導 的 派 系 網 絡 自 身 教 育 程 度 以 及 各 省 的 稅 收 能 力, 在 幹 部 升 遷 系 統 中, 扮 演 了 顯 著 且 核 心 的 角 色 Jurgen Domes, Intra-Elite Group Formation and Conflict in the PRC, in Groups and Politics in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ed. David S.G. Goodman (Armonk, NY: M.E. Sharpe, 1984), pp Young Nam Cho, Elite Politics and the 17 th Party Congress in China: Changing Norms Amid Continuing Questions, The Korean Journal of Defense Analysis, vol. 20, no. 2 (June 2008), pp ;Yongnian Zheng and Lye Liang Fook, Elite Politics and the Fourth Generation of Chinese Leadership, Journal of Chinese Political Science, vol. 8, nos. 1&2 (Fall 2003), pp Cheng Li. The Shanghai Gang pp 李 成, 通 往 中 南 海 之 路 : 中 共 十 八 前 高 層 領 導 群 體,( 台 北 : 明 鏡 出 版 社,2012), 頁 27-78;Cheng Li, A Biographical and Factional Analysis of the Post-2012 Politburo, China Leadership Monitor, no. 41 (June 2013), pp. 1-17;Cheng Li, The Battle for China s Top Nine Leadership Posts,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vol. 35, no. 1 (Winter 2012), pp Hsin-hao Huang, Entry into the Politburo of the CCP, pp Victor Shih, Christopher Adolph & Mingxing Liu, Getting Ahead in the Communist Party: Explaining the Advancement of Central Committee Members in China, The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 106, no. 1 (February 2012), pp

13 由 上 述 整 理, 我 們 可 以 確 定 菁 英 間 非 正 式 關 係, 仍 以 某 種 方 式 鑲 嵌 於 現 行 的 正 式 制 度 與 規 則 中 尤 其 在 解 釋 中 共 繼 承 菁 英 的 晉 升 時, 派 系 關 係 始 終 佔 據 重 要 的 解 釋 角 色 即 便 如 此, 界 仍 普 遍 地 認 為, 古 典 的 派 系 理 論 在 制 度 化 脈 絡 下 需 要 重 新 地 觀 察 與 詮 釋 19 二 制 度 化 機 制 作 為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的 解 釋 因 素 1980 年 代 的 幹 部 四 化 策 ( 革 命 化 年 輕 化 知 識 化 專 業 化 ) 作 為 一 個 轉 捩 點, 界 對 於 中 共 菁 英 的 研 究, 逐 漸 邁 向 制 度 化 的 新 研 究 途 徑 20 Teiwes 在 描 繪 改 革 開 放 後 的 中 局 時, 即 論 辯 到 派 系 的 侷 限, 他 提 出 相 對 正 規 的 條 件 如 年 齡 能 力 及 任 期 等 成 為 決 定 菁 英 職 涯 流 動 的 關 鍵 因 素 21 關 於 制 度 化 機 制 下 幹 部 晉 升 的 新 遊 戲 規 則 在 界 中 已 被 廣 泛 關 注 與 討 論 寇 健 文 尤 其 對 此 正 式 機 制 的 脈 絡 做 了 詳 盡 的 整 理, 其 抵 包 括 年 齡 限 制 任 期 制 逐 級 晉 升 績 表 現 等 22 ( 一 ) 年 齡 限 制 年 齡 限 制 包 括 退 休 年 齡 和 晉 升 年 齡 兩 種 限 制 1997 年 中 共 高 層 首 度 出 現 70 歲 劃 線 離 退 的 先 例, 之 後 並 將 離 退 年 齡 降 到 68 歲, 屆 齡 的 領 導 人 不 再 尋 求 連 任 2007 年 十 七 出 現 新 任 局 委 員 的 年 齡 不 高 於 63 歲 的 決 定, 超 齡 者 喪 失 晉 升 局 委 員 的 機 會 此 亦 突 顯 了 中 共 幹 部 升 遷 的 年 齡 優 勢, 例 如, 相 對 年 輕 的 幹 部 因 可 以 在 局 任 職 兩 屆 十 年, 有 助 於 領 導 班 子 的 穩 定, 因 此 相 較 60 歲 的 正 部 級 幹 部, 比 晉 升 局 委 員 最 高 年 齡 63 歲 小 約 五 歲 或 更 年 輕 的 幹 部, 更 可 能 具 有 晉 升 的 優 勢 23 ( 二 ) 任 期 制 相 較 年 齡 限 制 的 實 現, 任 期 制 的 發 展 速 度 較 慢 主 要 集 中 在 1982 年 憲 法 對 於 家 主 席 總 理 等 家 領 導 職 務 的 限 制, 一 任 約 五 年, 僅 能 連 任 一 次 目 前 尚 無 規 範 黨 務 領 導 職 務 任 期 的 具 體 證 據, 但 自 1990 年 代 中 期 後, 除 了 總 書 記 接 班 人 選 外, 絕 多 數 局 常 委 與 局 委 員 的 任 期 都 沒 有 超 過 十 年 任 期 制 的 實 現, 確 保 了 中 共 菁 19 更 多 關 於 現 代 中 共 舞 台 中, 非 正 式 與 正 式 因 子 的 相 互 影 響 與 互 動, 請 參 見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Informal Politics Embedded in Institutional Contexts, pp 寇 健 文, 中 共 菁 英 的 演 變, 頁 5 21 Frederick Teiwes, Normal Politic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China Journal, no. 45 (January 2001), pp Chien-wen Kou, Fast Tracks to Provincial Leaders: The Upward Mobility of Local Political Elites in Sichuan, , Workshop on Local elites in the Contemporary PRC, China Studies Centre, University of Sydney, Dunhuang City (September 2013), pp 寇 健 文 蔡 文 軒, 瞄 準 十 八 : 中 共 第 五 代 領 導 菁 英,( 台 北 : 五 南 出 版 社,2012), 頁

14 英 在 舞 台 的 上 的 流 動 率, 任 期 已 滿 並 且 超 過 晉 升 年 齡 的 幹 部 將 退 出 晉 升 的 賽 局 24 同 樣 以 任 期 作 為 中 共 幹 部 晉 升 因 子 的 還 有 Teiwes 及 Choi, 其 研 究 皆 顯 示 任 期 在 晉 升 模 型 中 有 顯 著 的 影 響 效 果 25 ( 三 ) 逐 級 晉 升 逐 級 晉 升 是 指 幹 部 成 為 局 委 員 之 前, 須 擔 任 過 中 共 中 央 委 員 或 候 補 委 員, 以 及 正 省 部 級 或 正 軍 區 級 職 務 擔 任 局 常 委 前, 會 先 歷 練 過 局 委 員 職 務 數 年 在 1990 年 代 中 期 以 後, 絕 多 數 的 局 委 員 符 合 逐 級 晉 升 的 模 式 除 了 預 定 擔 任 總 書 記 和 總 理 的 接 班 人 可 能 出 現 直 接 從 正 部 級 職 務 越 級 晉 升 為 常 委 以 外, 所 有 其 他 局 常 委 也 都 符 合 逐 級 晉 升 的 模 式 也 就 是 說, 若 缺 少 次 一 級 職 務 的 資 歷, 幹 部 在 爭 取 晉 升 機 會 時 會 處 於 絕 對 的 劣 勢 此 外, 在 正 部 級 職 務 上, 歷 練 五 年 以 上 相 對 於 不 到 五 年 的 幹 部, 更 具 有 進 入 局 的 競 爭 優 勢 26 ( 四 ) 績 表 現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相 對 上 述 條 件, 更 缺 乏 法 律 明 確 的 規 範, 哪 些 績 表 現 會 真 正 影 響 官 員 晉 升 無 從 確 定 然 而, 中 共 卻 有 一 套 特 殊 幹 部 管 理 的 問 責 機 制, 可 將 中 央 對 路 線 偏 好, 設 定 成 明 確 的 指 標, 以 此 作 為 幹 部 晉 升 與 否 的 考 核 項 目 在 黨 管 幹 部 的 一 元 化 系 統 (unitary system) 下, 績 考 核 便 成 為 幹 部 追 求 績 最 化 的 重 要 動 因 27 此 外, 作 為 中 共 中 央 的 監 督 手 段, 考 核 指 標 會 順 應 黨 中 央 現 階 段 的 偏 好 而 被 順 序 化 (ranked) 28 一 般 而 言, 在 中 共 的 考 核 體 系 中, 包 括 一 般 性 指 標 ( 軟 指 標 ) 硬 指 標, 以 及 最 重 要 的 一 票 否 決, 若 幹 部 未 能 達 到 一 票 否 決 指 標 的 要 求, 不 論 其 他 表 現 多 麼 亮 眼, 都 無 法 晉 升 更 高 的 職 位 自 改 革 開 放 後, 因 路 線 的 確, 地 方 的 經 濟 成 長 率 一 度 被 認 為 是 影 響 官 員 晉 升 的 重 要 硬 指 標 (hard target), 29 界 並 發 展 出 官 員 晉 升 錦 標 賽 模 式, 驗 證 了 各 地 的 GDP 24 寇 健 文, 中 共 第 五 代 領 導 人 與 決 策 模 式, 台 北 論 壇,( 2012 年 3 月 ), 25 Frederick Teiwes, Normal Politic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pp ;Eun Kyong Choi, Patronage and Performance: Factors in the Political Mobility of Provincial Leaders in Post-Deng China, The China Quarterly, vol. 212 (December 2012), pp 寇 健 文, 中 共 第 五 代 領 導 人 與 決 策 模 式, 頁 2 27 績 觀 加 速 轉 變, 人 民 日 報 ( 北 京 ), 2009 年 2 月 11 日, 第 13 版 28 Maria Heimer, The Cadre Responsibility System and the Changing Needs of the Party, in Kjeld Erik Brodsgaard and Youngnian Zheng eds.,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in Reform (New York, NY: Routledge, 2006), p 關 於 hard target 的 用 法, 取 自 於 Lianjiang Li, Mingxing Liu & Kevin J. O Brien, Petitioning Beijing: 7

15 成 長 率 表 現, 係 改 革 開 放 後 中 共 地 方 幹 部 升 遷 最 重 要 的 憑 據 正 因 為 同 時 具 有 晉 升 的 激 勵, 官 員 不 計 代 價 地 爭 相 追 求 地 方 經 濟 指 標 的 成 長, 亦 因 此 促 成 了 中 共 表 面 經 濟 飛 速 的 成 長 30 薄 智 躍 (Zhiyue Bo) 在 質 疑 70 年 代 以 來 派 系 對 於 流 動 解 釋 的 周 延 性 後 亦 提 出, 地 方 府 較 好 的 經 濟 成 長 表 現 稅 收 能 力, 能 使 幹 部 免 於 降 職 或 退 休 ; 且 地 方 對 於 中 央 稅 的 汲 取 能 力 越 強, 相 較 於 突 出 的 經 濟 成 長 表 現, 更 顯 著 地 能 使 領 導 具 有 升 遷 競 爭 力 在 薄 看 來, 派 系 網 絡 並 不 足 以 說 明 地 方 官 員 的 流 動 現 象, 上 海 相 較 其 他 省 分 更 易 調 動 的 經 濟 實 力, 以 及 制 度 化 穩 健 的 發 展, 才 是 上 海 幫 官 員 顯 著 被 提 拔 的 主 要 原 因 31 而 徐 斯 勤 分 析 年 中 省 級 領 導 流 動 的 影 響 參 數 時 亦 認 為, 省 級 領 導 的 經 濟 表 現 仍 是 決 定 菁 英 流 動 的 關 鍵 因 子, 但 有 別 於 過 去 研 究 平 行 地 將 各 省 分 經 濟 表 現 較 量, 他 認 為 同 一 省 分 中, 省 級 領 導 的 經 濟 表 現 若 能 較 前 任 領 導 所 累 積 的 績 表 現 更 佳, 將 更 有 助 於 其 升 遷 的 流 動 機 會 32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在 中 共 一 元 化 的 黨 領 導 體 制 下, 始 終 保 有 對 幹 部 晉 升 一 定 程 度 的 影 響 然 而,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隨 著 改 革 開 放 的 深 化, 地 方 的 經 濟 表 現 不 再 是 幹 部 績 考 核 的 唯 一 標 準, 績 考 核 可 能 隨 著 黨 中 央 對 路 線 的 判 斷 偏 好 不 斷 變 化 及 增 減 從 中 共 改 革 開 放 三 十 年 來, 中 央 層 面 實 施 的 一 票 否 決 策 從 計 畫 生 育 工 作 社 會 安 綜 合 理 減 輕 農 民 負 擔 工 作, 到 環 境 保 護 及 節 能 減 排, 以 及 近 年 來 受 矚 目 的 食 品 安 全 工 作, 即 可 略 見 一 二 33 而 當 可 反 映 中 央 偏 好 的 一 票 否 決 指 標 越 明 確 越 易 測 量 且 越 制 度 化 時, 便 更 可 能 成 為 幹 部 升 遷 的 評 準, 也 因 此 為 界 越 趨 關 注 三 理 論 反 省 在 現 今 制 度 環 境 脈 絡 下, 菁 英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與 績 表 現, 時 常 與 其 他 幹 部 基 本 條 件 同 時 作 為 觀 察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流 動 系 統 之 解 釋 因 子 如 Victor Shih 利 用 中 委 會 The High Tide of , The China Quarterly, vol. 210 (June 2012), pp ; Tucker V. Aken, Commentary: Action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 A Political Economic Take on Campaign Style Enforcement,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 vol. 75, no. 1 (January 2015), pp 周 黎 安, 中 地 方 官 員 的 晉 升 錦 標 賽 模 式 研 究, 經 濟 研 究,2007 年 第 7 期 (2007 年 7 月 ), 頁 36-50;Maria Heimer, The Cadre Responsibility System and the Changing Needs of the Party, pp ;Samuel P.S. Ho, Rural China in Transition: Non-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Rural Jiangsu,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4), pp Zhiyue Bo, Chinese Provincial Leader: Economic Performance and Political Mobility since 1949 ( Armonk, NY: M. E. Sharpe, 2002), pp S. Philip Hsu and Jhih-wei Shao, The Rule-Bound Personal Turnover of China s Provincial Leaders, , in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eds., Choosing China s Leaders (New York, NY: Routledge, 2014), pp 一 票 否 決 新 觀 察, 中 共 產 黨 新 聞,2013 年 5 月 30, 8

16 的 背 景 資 料, 將 地 方 幹 部 的 經 濟 成 長 績 表 現 派 系 關 係 以 及 教 育 程 度 稅 收 能 力 等 同 作 為 觀 察 其 晉 升 模 型 的 解 釋 變 項 雖 拒 絕 了 幹 部 的 GDP 績 對 晉 升 有 顯 著 影 響, 卻 驗 證 了 派 系 關 係 高 教 育 程 度, 以 及 稅 收 績 高 的 幹 部, 會 顯 著 地 擁 有 較 好 的 晉 升 機 會 34 薄 智 躍 在 驗 證 中 共 省 級 領 導 的 經 濟 稅 收 表 現 是 其 流 動 的 關 鍵 因 素 時, 亦 同 時 在 模 型 中 放 入 了 教 育 程 度 年 齡 經 歷 以 及 上 海 北 京 等 直 轄 市 地 緣 網 絡 關 係, 作 為 待 驗 證 的 解 釋 變 數 他 指 出, 直 轄 市 的 經 濟 實 力 以 及 制 度 化 因 素, 相 較 於 派 系 網 絡, 更 能 夠 解 釋 具 中 央 血 統 的 省 級 領 導 特 殊 的 流 動 途 徑 35 Choi 亦 認 為, 作 為 幹 部 晉 升 解 釋 變 數 的 派 系 與 績 兩 個 變 項 並 非 完 全 互 斥 (mutually exclusive), 他 提 出 此 兩 變 項 皆 會 同 時 且 不 同 權 重 (weight) 地 影 響 幹 部 晉 升 的 待 驗 假 設 他 並 更 進 一 步 嘗 試 在 晉 升 模 型 中 放 入 派 系 與 績 的 交 互 作 用 項 (interaction term), 觀 察 在 不 同 派 別 中 的 省 級 領 導, 其 績 表 現 對 晉 升 流 動 的 影 響 是 否 有 顯 著 差 異 Choi 的 研 究 結 果 則 指 出, 對 於 省 長 而 言, 只 有 經 濟 績 的 表 現 對 於 其 晉 升 有 顯 著 影 響 ; 相 對 的, 有 無 派 系 關 係 與 經 濟 績 在 省 委 書 記 的 晉 升 作 用 上 則 皆 為 顯 著, 然 而, 績 與 派 系 並 無 顯 著 的 權 重 之 差 以 及 交 互 作 用 關 係 36 不 論 這 些 解 釋 變 項 在 模 型 中 的 表 現 結 果 如 何, 這 樣 的 關 係 鏈 間 接 地 開 啟 了 一 個 值 得 探 索 的 問 題 在 現 有 觀 察 中 共 菁 英 升 遷 的 研 究 模 型 中, 界 將 地 方 領 導 的 自 身 經 歷 績 表 現, 以 及 非 正 式 關 係 網 絡 一 併 放 入 模 型 中 作 為 解 釋 變 項 然 而, 雖 有 者 討 論 過 菁 英 間 非 正 式 關 係 與 其 績 表 現 兩 個 變 項 間, 可 能 有 交 互 作 用 的 相 關 (interactive relation), 但 卻 少 有 者 檢 驗 過 此 兩 變 項 間 是 否 有 因 果 關 係 (causal effect) 的 存 在 若 菁 英 間 非 正 式 關 係 確 實 能 夠 影 響 地 方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其 影 響 關 係 會 是 如 何?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優 勢, 是 否 會 先 影 響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進 而 影 響 其 仕 圖 發 展? 具 非 正 式 關 係 優 勢 的 幹 部, 會 追 求 更 高 的 績 表 現 以 示 效 忠, 又 或 者 因 其 可 能 具 有 晉 升 紅 利 (bonus), 非 正 式 關 係 與 績 表 現 呈 現 彼 此 消 長 (trade-off)? 若 幹 部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條 件 確 實 會 影 響 績 表 現, 其 將 致 使 菁 英 晉 升 的 迴 歸 模 型 解 釋 變 項 產 生 統 計 上 的 內 生 性 (endogenous) 的 問 題 此 即 為 本 研 究 所 欲 關 注 的 核 心 問 題 34 Victor Shih, Christopher Adolph & Mingxing Liu, Getting Ahead in the Communist Party, pp Zhiyue Bo, Chinese Provincial Leader, pp Eun Kyong Choi, Patronage and Performance, pp

17 Y = β 1 + β 2 X + β 3 Z + β 4 K + e 1 (1) Z = r 1 + r 2 X + r 3 K + r 4 N + e 2 (2) 假 設 上 列 (1) 式 為 目 前 理 上 的 預 期, 變 數 Y 為 中 共 幹 部 菁 英 的 晉 升,X 代 表 幹 部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條 件,Z 為 幹 部 的 績 行 為 表 現,K 為 其 他 若 干 變 數 的 矩 陣 若 第 (2) 式 成,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某 部 分 可 以 為 X 所 解 釋, 則 第 一 式 中 的 β 3 參 數 值 解 釋 能 力 將 受 質 疑, 且 第 (1) 式 的 誤 差 項 應 為 e 1 + e 2, 第 (1) 式 對 依 變 數 Y 的 估 計 因 而 產 生 偏 誤 內 生 性 問 題 一 般 產 生 於 被 忽 略 變 數 或 者 測 量 誤 差, 在 回 歸 模 型 中, 若 確 定 了 內 生 變 數 問 題 解 釋 變 數 與 誤 差 項 具 有 相 關 性 的 存 在, 為 避 免 估 計 的 偏 誤, 理 上 則 須 使 用 適 當 的 工 具 變 數 以 求 得 到 一 致 的 估 計 量 工 具 變 數 為 一 個 不 屬 於 原 解 釋 方 程 並 且 與 內 生 解 釋 變 量 相 關 的 變 量 在 回 歸 模 型 中, 一 個 有 效 的 工 具 變 數 亦 須 滿 足 兩 點 :(A) 此 變 數 和 內 生 解 釋 變 數 存 在 相 關 性 ;(B) 此 變 數 與 誤 差 項 相 互 獨 不 相 關, 亦 即 工 具 變 量 必 須 為 外 生 變 數 37 因 此, 若 本 研 究 結 果 得 證 明, 中 共 菁 英 的 績 表 現 會 受 其 非 正 式 關 係 所 影 響, 則 未 來 在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的 估 計 模 型 中, 若 要 同 時 考 量 幹 部 績 表 現 與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條 件, 則 須 以 工 具 模 型 替 代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此 一 內 生 變 數 第 三 節 本 文 主 要 論 點 本 文 認 同, 即 便 中 共 逐 漸 邁 向 制 度 化 體 制, 非 正 式 關 係 仍 以 某 種 方 式 鑲 嵌 於 正 式 的 賽 局 中, 且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於 幹 部 行 為 及 績 表 現 有 一 定 的 影 響 力 如 蔡 文 軒 以 派 系 - 績 模 型 解 釋 省 級 領 導 改 邏 輯 時, 即 提 出, 胡 錦 濤 會 賦 予 自 己 的 省 級 扈 從 者 (clients) 改 先 行 權 及 資 源, 使 其 有 機 會 推 行 制 度 創 新 風 險 性 較 的 改 革 38 此 足 以 揭 示, 省 級 領 導 的 行 動 及 表 現, 將 可 能 一 定 程 度 地 受 其 派 系 關 係 左 右 而 若 該 績 表 現 又 同 時 被 用 作 測 量 官 員 晉 升 的 條 件, 那 麼 晉 升 模 型 的 內 生 性 問 題, 則 是 必 然 面 對 的 一 課 題 筆 者 即 欲 嘗 試 梳 理 這 些 變 項 之 間 的 理 論 關 係, 並 以 能 夠 影 響 官 員 晉 升 的 策 為 前 37 Judea Pearl, Causality: Models, Reasoning, and Inference,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38 蔡 文 軒, 解 釋 中 陸 省 級 的 改 革 : 績 派 系 模 式 的 思 考, 論 叢, 第 44 期 (2010 年 6 月 ), 頁

18 提, 提 出 幾 項 論 點 討 論 : 論 點 一 : 幹 部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條 件 與 其 績 表 現 呈 正 向 因 果 關 係 (positive effect) 在 理 討 論 中, 非 正 式 關 係 與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同 為 菁 英 晉 升 流 動 模 型 的 重 要 解 釋 變 數 90 年 代 起 伴 隨 強 人 的 瓦 解, 中 共 舞 台 中 的 集 體 領 導 雛 形 已 邁 向 穩 定, 即 便 恩 庇 主 仍 對 菁 英 賽 局 具 一 定 影 響 力, 其 在 提 拔 其 追 隨 者 時, 亦 須 遵 循 正 式 制 度 下 的 規 範 及 限 制, 提 供 其 親 信 相 當 的 表 現 條 件, 才 足 以 說 服 其 他 集 體 領 導 人 (coleaders) 39 具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領 導 人 欲 倚 仗 恩 庇 關 係 而 非 常 規 晉 升, 已 難 度 增 追 求 晉 升 中 央 的 領 導 人 即 使 具 有 網 絡 關 係, 仍 須 相 當 的 歷 練 以 及 在 關 鍵 策 上 的 傑 出 表 現 始 能 於 競 賽 中 脫 穎 而 出 本 研 究 對 於 幹 部 非 正 式 關 係 與 績 表 現 呈 正 向 因 果 關 係 的 預 期, 第 一 個 解 釋 途 徑 即 為 - 資 源 (resource) 黃 信 豪 的 晉 升 錦 標 模 型, 建 構 在 中 共 菁 英 的 繼 承 人 培 植 (successor cultivation) 邏 輯 上, 亦 提 供 了 類 似 的 概 念 他 認 為 即 使 在 制 度 化 的 機 制 下, 菁 英 仍 需 透 過 關 係 網 絡, 來 確 保 自 己 在 制 度 化 競 爭 下 能 獲 得 更 好 的 制 度 條 件, 以 取 得 晉 升 機 會 40 最 著 名 的 例 子 莫 過 於 被 公 認 是 胡 錦 濤 親 信 的 胡 春 華,2001~2012 年 間 即 從 副 部 級 正 部 級 升 至 副 級 2006~2012 短 短 六 年 的 時 間, 他 甚 至 歷 練 了 三 個 正 部 級 職 務, 以 非 常 短 的 任 期 晉 升 至 局 委 員 41 除 此 之 外, 在 中 共 以 經 濟 發 展 為 首 要 邏 輯 及 路 線 的 年 代,Victor Shih 更 生 動 地 以 派 系 來 解 釋 資 源 的 分 配 他 指 出, 過 去 曾 與 中 央 領 導 人 有 同 事 關 係 的 省 級 領 導, 相 比 其 他 省 分, 能 夠 獲 得 更 多 有 銀 行 的 額 外 貸 款 42 論 點 二 : 在 中 共 高 層 的 集 體 領 導 中, 非 正 式 關 係 是 以 非 正 式 團 體 ( 本 研 究 以 非 正 式 關 係 派 別 稱 之, 而 非 派 系 ) 的 影 響 形 式 存 在 因 此, 在 能 夠 代 表 某 一 派 別 團 體 領 導 人 的 路 線 且 與 地 方 幹 部 自 身 經 濟 利 益 不 相 符 的 策 中, 與 該 派 別 團 體 領 導 人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地 方 幹 部, 相 較 與 其 他 派 別 團 體 領 導 人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或 完 全 沒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地 方 幹 部, 又 會 有 更 突 出 的 績 表 現 39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Informal Politics Embedded in Institutional Contexts, pp Hsin-hao Huang, Entry into the Politburo of the CCP, pp Chien-wen Kou, Fast Tracks to Provincial Leaders, p Victor Shih, Factions Matter: Personal Networks and the Distribution of Bank Loans in China,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a, vol. 13, no. 38 (Febuary 2004), pp

19 在 派 系 的 研 究 脈 絡 中, 者 多 會 著 重 於 辯 論 其 所 描 述 的 行 動 體, 是 派 系 或 為 非 正 式 團 體 43 而 作 者 首 先 述 明, 本 研 究 所 指 涉 的 派 系 的 行 動 體, 應 為 非 正 式 團 體, 而 非 派 系 Nathan 在 建 構 其 派 系 模 型 時, 僅 著 重 於 上 下 位 階 的 從 屬 以 及 非 官 僚 化 的 關 係 但 鄒 讜 反 對 這 種 觀 點, 他 以 華 鋒 葉 劍 英 汪 東 興 集 團 整 肅 四 人 幫 的 例 子 指 出, 菁 英 的 結 盟 並 非 僅 限 上 下 位 階, 水 平 的 同 儕 關 係 亦 有 可 能, 鄒 議 將 這 種 擴 充 派 系 涵 義 的 結 盟 稱 為 非 正 式 團 體 44 而 於 本 研 究 中, 作 者 所 欲 探 究 之 非 正 式 關 係, 亦 包 括 水 平 的 同 儕 位 階 生 長 背 景 關 係 和 官 僚 組 織 間 關 係 等, 故 以 非 正 式 團 體 來 定 位 較 為 適 切 本 研 究 推 論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幹 部 績 影 響 的 第 二 個 理 論 途 徑 為 - 效 忠 (loyalty) 非 正 式 關 係 除 了 透 過 資 源 的 分 配 影 響 幹 部 績 表 現 外, 古 典 的 恩 庇 扈 從 理 論 亦 提 供 了 關 係 鏈 的 線 索 只 要 恩 庇 主 仍 能 提 供 扈 從 者 相 當 的 利 益, 其 追 隨 者 便 會 持 續 透 過 意 識 形 態 的 響 應 策 行 動 的 扈 從 ( 具 體 即 為 關 鍵 策 上 的 績 表 現 ), 對 其 恩 庇 主 展 示 效 忠 45 而 因 當 代 中 共 高 層 的 非 正 式 團 體 運 作, 並 非 為 零 和 遊 戲, 而 更 多 的, 是 不 同 團 體 間 的 勢 力 相 互 較 勁 拉 鋸, 效 忠 扈 從 的 行 動 因 而 也 在 不 同 的 非 正 式 團 體 中 呈 現 差 異 為 此, 本 研 究 以 非 正 式 關 係 派 別 ( 以 下 簡 稱 關 係 派 別 ), 作 為 不 同 非 正 式 團 體 間 互 動 的 描 繪 主 體 作 者 認 為, 在 能 夠 代 表 某 派 別 團 體 領 導 人 的 路 線 且 與 地 方 幹 部 自 身 經 濟 利 益 不 相 符 的 策 中, 與 該 派 別 團 體 領 導 人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地 方 幹 部, 相 較 與 其 他 派 別 團 體 領 導 人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或 完 全 沒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地 方 幹 部, 又 會 有 更 突 出 的 績 表 現 自 後 鄧 時 代 開 始, 雖 中 共 高 層 派 系 間 的 路 線 之 爭 不 再 明 確, 權 力 鬥 爭 卻 因 為 強 人 權 力 的 瓦 解, 而 於 表 面 制 衡 的 集 體 領 導 中 更 形 綻 放 者 張 執 中 即 認 為 鄧 小 平 晚 年 竭 盡 所 能 地 強 化 江 澤 民 在 黨 軍 最 高 權 力 核 心 的 地 位, 透 過 黨 的 會 議 強 調 維 護 服 從 以 江 澤 民 為 核 心 的 中 央 領 導 權 威, 這 些 固 權 的 安 排, 係 說 明 了 後 鄧 時 期 中 共 權 力 結 構 可 能 面 臨 的 不 穩 定, 當 處 於 危 急 時 刻, 如 策 無 法 達 到 預 期 成 效, 或 遇 重 事 件 必 須 即 時 回 應 時, 領 導 人 將 陷 於 一 個 充 滿 對 手 的 環 境 因 此 後 鄧 時 期 的 核 心 權 力 鞏 固, 除 須 賴 不 同 勢 力 間 的 權 力 平 衡, 核 心 領 導 人 還 須 顧 及 軍 隊 的 支 持 培 植 權 43 蔡 文 軒, 中 共 派 系 途 徑 的 分 析, 頁 Tsou, Chinese Politics at the Top, p 詳 細 討 論 可 參 見 Andrew Nathan, A Factionalism Model for CCP Politics, pp ; Chien-wen Kou and Xiaowei Zang, Informal Politics Embedded in Institutional Contexts, p

20 力 網 絡 與 建 個 人 路 線 46 此 外, 現 今 中 共 高 層 領 導 人 間 的 權 力 鬥 爭, 亦 可 從 共 黨 家 的 繼 承 模 式 理 解 之 當 現 任 領 袖 離 職, 新 人 剛 接 任 最 高 職 位 時, 稱 為 繼 承 轉 型 (succession transition) 階 段 ; 而 後 繼 任 者 使 用 各 種 方 法 鞏 固 權 力 的 過 程 則 稱 為 繼 承 鞏 固 (succession consolidation) 階 段, 在 此 階 段 中, 新 任 領 導 人 必 須 讓 自 己 獲 得 行 使 領 導 權 威 的 權 力, 包 括 了 要 建 最 後 決 定 權 推 動 屬 於 自 己 的 理 論 以 及 能 夠 設 定 黨 基 本 發 展 路 線 的 能 力 在 完 成 權 力 鞏 固 階 段 的 考 驗 前, 任 何 一 位 新 領 導 人 都 處 於 弱 勢 領 導 的 狀 態, 前 任 領 導 人 將 保 有 相 當 的 影 響 力, 可 透 過 自 身 說 和 固 有 的 派 系 人 馬 餘 威, 影 響 甚 或 主 導 策 方 向 47 不 論 是 橫 向 或 縱 向 的 權 力 鬥 爭, 可 以 確 知 的 是 中 共 派 系 已 非 勝 者 全 拿 的 零 和 遊 戲, 而 是 邁 向 非 零 和 遊 戲 集 體 領 導 人 的 權 力 於 同 一 時 空 存 在 較 勁 48 因 此 在 某 位 中 央 領 導 人 提 出 較 具 自 身 路 線 代 表 的 關 鍵 策 中, 即 便 地 方 領 導 人 擁 有 派 系 關 係 且 握 有 足 以 達 標 的 資 源, 其 不 一 定 會 盡 力 展 現 超 額 的 績, 因 其 恩 庇 主 或 許 與 主 導 該 策 的 領 導 人 間 存 在 權 力 較 勁 的 關 係 這 樣 的 關 鍵 策 若 係 與 幹 部 自 身 經 濟 利 益 相 違 時, 屬 於 不 同 派 別 關 係 的 幹 部 績 表 現 差 異 將 更 明 顯, 策 表 現 的 作 為 與 不 作 為, 皆 可 能 是 不 同 幹 部 效 忠 的 表 現 手 法 綜 合 論 點 一 二 之 論 述, 本 研 究 認 為, 雖 普 遍 原 則 上, 與 任 一 上 級 領 導 人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的 地 方 領 導, 相 較 沒 有 關 係 的, 會 有 更 好 的 績 表 現 然 而 在 非 正 式 派 別 的 運 作 下, 若 某 策 代 表 其 中 一 關 係 派 別 領 導 人 的 路 線 主 張, 屬 該 關 係 派 別 的 地 方 幹 部, 又 會 相 較 於 其 他 地 方 幹 部 有 更 好 的 績 表 現 依 據 上 述 論 點, 筆 者 整 理 其 所 對 應 的 統 計 待 驗 假 設 如 下 圖 一 本 研 究 的 理 論 預 期 結 果 是, 與 中 央 領 導 人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將 對 地 方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產 生 顯 著 影 響 然 而, 此 結 果 須 奠 基 在 本 研 究 的 個 案 選 擇 須 為 影 響 官 員 晉 升 的 關 鍵 策 在 制 度 化 環 境 下, 即 便 有 非 正 式 關 係 者 亦 須 在 重 要 策 上 傑 出 表 現, 才 能 說 服 其 他 集 體 領 導 人 但 若 係 在 非 關 鍵 策 上, 因 其 無 提 供 幹 部 晉 升 的 激 勵 誘 因, 領 導 人 不 一 定 會 追 求 表 現, 恩 庇 主 也 無 須 於 該 項 策 上 特 意 拉 拔 其 追 隨 者 為 此, 本 研 究 盼 以 找 出 能 夠 精 確 測 試 出 非 正 式 關 係 影 響, 且 為 影 響 官 員 晉 升 的 重 要 策, 作 為 實 證 分 析 的 研 究 個 案 46 張 執 中, 十 八 前 的 中 共 菁 英 衝 突 問 題, 全 球 評 論,2012 年 第 39 期 (2012 年 7 月 ), 頁 寇 健 文, 胡 錦 濤 七 一 講 話 與 江 胡 兩 人 的 權 力 態 勢, 展 望 與 探 索,2003 年 第 1 卷 第 7 期 (2003 年 7 月, 頁 寇 健 文, 中 共 菁 英 的 演 變, 頁 33 13

21 圖 1-1 本 研 究 待 驗 假 設 (hypotheses) 樹 枝 圖 與 幹 部 經 濟 利 益 相 符 之 策 代 表 特 定 領 導 人 的 路 線 策 且 與 幹 部 經 濟 利 益 不 符 或 相 違 資 料 來 源 : 作 者 自 製 有 無 非 正 式 關 係 非 正 式 關 係 派 別 1 與 任 一 中 央 領 導 人 有 關 係 相 對 0 績 表 現 0 無 與 任 一 中 央 領 導 人 有 關 係 相 對 1 績 表 現 0 無 與 任 一 中 央 領 導 人 有 關 係 相 對 1 績 表 現 1 與 提 倡 策 的 中 央 領 導 人 有 關 係 相 對 0 2 績 表 現 2 與 非 提 倡 策 的 中 央 領 導 人 有 關 係 相 對 1 績 表 現 14

22 第 二 章 研 究 設 計 本 研 究 關 注 的 是 幹 部 晉 升 模 型 中, 非 正 式 關 係 與 績 表 現 是 否 存 在 影 響 關 係, 作 者 將 研 究 設 計 分 為 兩 部 分, 第 一 部 分 撰 於 本 研 究 第 參 章, 作 者 將 以 歷 史 文 獻 之 分 析, 討 論 規 範 中 共 幹 部 晉 升 的 特 殊 管 理 體 制, 與 在 其 脈 絡 框 架 下, 派 系 對 幹 部 策 選 擇 與 行 動 的 影 響 效 果 ; 第 二 部 分 為 第 肆 及 第 伍 章, 作 者 將 依 照 本 章 下 述 的 個 案 選 取 原 則, 分 別 選 取 相 對 比 的 兩 策 個 案, 更 進 一 步 以 量 化 實 證 模 型 驗 證 本 研 究 論 點 本 章 先 論 述 本 研 究 肆 伍 章 的 個 案 選 取 原 則 個 案 說 明, 而 後 呈 現 將 進 行 的 實 證 模 型 設 計 第 一 節 個 案 選 取 原 則 過 去 幾 十 年 中, 中 轉 型 為 發 展 型 資 本 主 義 家, 界 在 研 究 省 級 領 導 晉 升 模 型 時 所 關 注 的 焦 點 績 表 現 因 而 主 要 放 在 地 方 的 經 濟 成 長 表 現 1 本 研 究 為 與 固 有 文 獻 成 果 對 話, 將 GDP 成 長 率 納 入 本 研 究 的 個 案 然 而, 隨 中 改 革 開 放 邁 入 深 水 區, 家 在 面 臨 全 球 化 與 制 度 化 發 展 的 趨 勢 下, 當 局 逐 漸 從 不 惜 代 價 追 求 經 濟 增 長 的 發 展 模 式, 轉 而 更 注 重 提 高 民 生 指 標 的 質 量, 如 環 境 保 護 減 少 貧 困 等 當 局 亦 釋 出, 將 不 再 唯 GDP 論 考 核 之 訊 息 2 此 外, 作 者 認 為, 對 地 方 領 導 人 而 言, 追 求 經 濟 增 長 不 只 牽 涉 幹 部 的 晉 升 利 益, 也 攸 關 幹 部 個 人 經 濟 利 益 之 獲 得, 我 們 因 而 難 以 區 分 幹 部 追 求 經 濟 成 長 的 動 能, 係 出 於 個 人 經 濟 利 益 動 機, 抑 或 為 晉 升 誘 因 所 致 因 此, 別 於 固 有 研 究 僅 以 經 濟 績 作 為 菁 英 互 動 流 動 的 主 要 觀 察 視 角, 本 研 究 除 選 取 經 濟 成 長 的 個 案 外, 更 選 取 一 短 期 內 可 能 衝 擊 地 方 府 財 稅 收 入 之 策 個 案, 且 個 案 又 同 時 是 中 央 以 最 重 的 手 段 一 票 否 決 所 考 核 的 策 3 如 此 可 確 保 該 策 為 地 方 菁 英 所 共 同 追 求 的 績 目 標, 控 制 了 地 方 初 始 條 件 上, 幹 部 的 策 偏 好 差 異 變 因 1 周 黎 安 曾 指 出,GDP 增 長 率, 財 收 入 出 口 創 匯 量 之 所 以 可 作 為 中 共 各 級 官 員 晉 升 錦 標 賽 之 標 尺, 除 中 特 殊 的 集 權 外, 這 些 指 標 有 其 共 通 之 特 色 皆 為 可 衡 量 可 比 較 客 觀 的 競 賽 指 標, 且 被 考 核 的 領 導 人 有 足 夠 能 力 能 夠 主 導 該 指 標 之 表 現 詳 見 周 黎 安, 中 地 方 官 員 的 晉 升 錦 標 賽 模 式 研 究, 頁 40 而 本 文 選 取 個 案 的 依 變 項 指 標 亦 吻 合 此 作 為 標 尺 之 特 色 2 媒 體 關 注 中 績 考 核 告 別 唯 GDP 論, 新 華 網,2014 年 8 月 15 日, 3 一 票 否 決 作 為 中 央 控 制 地 方 幹 部 行 為 的 最 高 手 段, 主 要 有 三 個 殺 手 鐧 : 其 一, 否 決 機 會, 不 得 提 拔 ; 二, 否 決 職 務, 免 職 降 職 ; 三, 否 決 利 益, 集 體 受 罰 由 此 可 見, 一 票 否 決 的 評 等 與 幹 部 的 晉 升 仕 途 直 接 相 關, 因 而 影 響 了 幹 部 的 行 為 表 現, 成 為 其 追 求 績 的 重 要 動 力 詳 見 一 票 否 決 新 觀 察, 中 共 產 黨 新 聞, 頁 3 15

23 自 中 共 改 革 開 放 三 十 年 來, 由 中 央 層 面 實 施 的 一 票 否 決 項 目 為 數 不 多, 出 檯 相 較 於 地 方 府 來 的 穩 定 謹 慎, 且 可 反 映 中 所 面 臨 的 社 會 問 題 脈 絡 性 在 考 察 這 些 策 的 制 定 年 分 背 景 適 用 範 圍 行 權 主 體 基 本 要 求 以 及 否 決 內 容 等 面 向 後, 本 研 究 選 取 2007 年 十 一 五 規 劃 中 單 位 GDP 能 耗 考 核 體 系 實 施 方 案 的 節 能 目 標 完 成 指 標 一 票 否 決 策, 作 為 對 照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GDP 績 影 響 的 個 案, 亦 作 為 本 研 究 的 核 心 個 案 幾 點 原 因 如 下 : 一, 胡 溫 主 時 期, 適 逢 聯 合 能 源 署 發 布 資 料 統 計 顯 示 中 能 源 總 消 耗 已 超 越 美, 成 為 世 界 第 一 能 源 消 耗, 即 便 中 不 承 認 該 統 計, 中 的 節 能 減 排 計 畫 能 否 完 成 確 已 成 為 世 界 矚 目 的 焦 點, 也 將 影 響 到 其 在 際 氣 候 談 判 與 其 他 經 博 弈 中 的 話 語 權, 因 此 對 胡 溫 產 生 一 定 的 壓 力 及 策 需 求 性 二, 此 策 由 中 央 頒 布, 考 核 對 象 為 省 級 的 領 導 班 子 省 級 負 責 人 正 是 現 階 段 觀 察 中 權 力 角 逐 的 最 重 要 群 體 其 所 轄 的 省 或 直 轄 市 都 是 型 社 會 經 濟 體, 且 近 年 來 省 級 領 導 經 常 參 與 社 交 策 遊 說, 在 他 們 自 己 與 中 央 權 力 之 間 建 聯 盟 而 最 重 要 的 一 點, 係 自 後 鄧 時 代 起, 省 級 負 責 人 的 職 位 一 直 是 進 入 家 領 導 層 的 關 鍵 跳 板 4 因 此, 固 有 文 獻 中 在 觀 察 幹 部 晉 升 遊 戲 時, 也 多 聚 焦 於 省 級 領 導 人 在 其 他 中 央 訂 定 的 一 票 否 決 項 目 中, 並 非 全 部 針 對 省 級 領 導 班 子, 如 社 會 安 綜 合 理 即 針 對 以 縣 為 單 位 的 領 導 班 子 進 行 考 核 三, 節 能 策 除 了 有 明 確 考 核 邊 界 (boundary) 可 作 為 一 票 否 決 標 準 及 研 究 測 量 外, 還 可 展 現 各 省 表 現 上 的 程 度 差 異 理 論 上, 地 方 領 導 普 遍 會 基 於 理 性 選 擇 與 利 益 考 量, 追 求 確 保 一 票 否 決 指 標 的 達 成, 5 若 僅 以 是 否 達 標 的 方 式 作 為 依 變 數 考 量, 無 法 看 出 非 正 式 關 係 網 絡 在 其 中 的 影 響 力, 因 此 須 以 績 表 現 的 程 度 差 異 彌 補 之 以 節 能 策 為 例, 該 策 除 有 是 否 達 標 的 邊 界 作 為 一 票 否 決 考 核 之 外, 還 設 計 了 程 度 上 的 評 比, 即 將 省 級 人 民 府 的 年 度 節 能 工 作 目 標 評 比 分 為 未 完 成 基 本 完 成 完 成 超 額 完 成 四 等 級 地 方 領 導 可 能 會 因 一 票 否 決 的 激 勵 而 普 遍 達 標, 然 而 卻 不 一 定 有 動 力 超 額 表 現, 因 其 僅 要 基 本 完 成 該 指 標 即 可 通 過 考 核 免 於 降 級 或 懲 處 此 時, 找 出 使 部 分 幹 部 有 超 額 表 現 的 因 素, 即 可 嘗 試 回 答 本 研 究 問 題 4 李 成, 通 往 中 南 海 之 路 : 中 共 十 八 前 高 層 領 導 群 體, 頁 節 能 減 排 一 票 否 決 地 方 落 實 面 臨 挑 戰, 新 華 網,2007 年 11 月 26 日, 16

24 第 二 節 兩 個 案 及 依 變 數 說 明 一 個 案 A-GDP 增 長 率 經 濟 發 展 是 中 陸 開 啟 經 濟 改 革 以 來 的 主 要 權 發 展 目 標,1980 年 代 始, 中 央 逐 漸 將 經 濟 管 理 的 權 力 下 放 地 方, 使 地 方 府 擁 有 相 對 自 主 的 經 濟 決 策 權 官 員 對 地 方 經 濟 發 展 創 造 的 績 效 成 為 經 改 時 期 最 主 要 的 績 標 的, 也 是 過 往 界 研 究 中 共 菁 英 晉 升 模 型 中 所 不 可 少 的 解 釋 變 數 周 黎 安 在 描 繪 幹 部 競 相 追 逐 經 濟 成 長 考 核 的 晉 升 錦 標 賽 時, 即 曾 提 及 GDP 增 長 率 自 改 革 開 放 以 來, 能 夠 作 為 重 要 的 考 核 指 標 其 特 徵 除 了 吻 合 家 目 標 外, 其 指 標 明 確 可 測 具 有 相 對 績 效 比 較 性, 且 為 公 開 透 明 的 衡 量 指 標 6 本 研 究 沿 用 既 有 文 獻 普 遍 接 受 用 來 衡 量 經 濟 發 展 程 度 的 GDP 作 為 省 份 經 濟 發 展 的 指 標 然 而 GDP 衡 量 的 是 一 地 區 經 濟 的 總 量, 總 量 的 小 受 限 於 長 期 經 濟 條 件 的 約 束, 若 欲 以 GDP 來 比 較 地 區 之 間 的 發 展 速 度, 便 必 須 轉 為 成 長 率 型 式 衡 量 除 了 純 粹 以 經 濟 發 展 速 度 來 衡 量 的 經 濟 表 現 外, 界 在 解 釋 幹 部 晉 升 時 對 於 幹 部 經 濟 表 現 的 衡 量 亦 會 使 用 多 種 相 對 績 效 評 量 之 方 式 如 一, 與 其 他 省 分 的 相 對 差 異, 可 能 也 是 中 央 考 核 省 級 領 導 人 經 濟 績 的 方 式 之 一, 尤 其 在 愈 高 層 職 位 越 稀 少 的 金 字 塔 型 結 構 之 中, 如 何 證 明 自 身 相 對 於 其 他 競 爭 者 有 更 佳 的 表 現, 便 成 為 幹 部 脫 穎 而 出 的 關 鍵 二, 中 央 在 衡 量 省 級 幹 部 經 濟 表 現 時 所 比 較 的 基 準, 亦 可 能 是 垂 直 的, 意 即 與 前 任 領 導 人 的 經 濟 表 現 比 較 後 者 重 視 的, 是 本 任 領 導 理 下, 是 否 帶 給 地 方 更 快 速 發 展 的 經 濟 改 善 面 向 ; 而 前 者 則 是 強 調 省 級 領 導 人 理 下, 相 對 於 其 他 領 導 人 執 之 省 份, 是 否 有 更 顯 著 成 長 的 經 濟 競 爭 面 向 然 而, 經 界 由 實 證 分 析 檢 證 後 發 現, 僅 本 任 相 較 於 前 任 領 導 人 的 經 濟 成 長 率 表 現, 較 明 顯 地 對 其 晉 升 產 生 正 向 影 響, 與 周 邊 省 份 的 比 較 則 不 顯 著 7 作 者 考 量 後, 決 定 僅 使 用 各 省 相 較 自 身 前 年 經 濟 發 展 成 長 率 作 為 個 案 A 的 依 變 數 其 原 因 為, 本 研 究 選 取 的 個 案 時 間 為 2007~2009 年, 在 此 三 年 度 中, 有 些 省 分 的 領 導 人 已 在 該 省 任 期 長 達 10 年 以 上, 相 對 的 亦 有 許 多 為 上 任 第 一 年 的 省 級 幹 部, 若 皆 以 現 任 幹 部 於 該 省 份 的 表 現 平 均 與 前 任 領 導 的 整 體 平 均 表 現 相 比, 將 產 生 不 對 等 的 問 題 因 有 些 省 份 的 前 任 領 導 表 現 係 在 90 年 代 之 環 境 下, 6 周 黎 安, 中 地 方 官 員 的 晉 升 錦 標 賽 模 式 研 究, 頁 40 7 S. Philip Hsu and Jhih-wei Shao, The Rule-Bound Personal Turnover of China s Provincial Leaders, , pp ; 邵 智 偉, 中 陸 省 級 領 導 人 仕 途 發 展 的 制 度 化, : 以 個 人 特 徵 與 經 濟 表 現 為 焦 點 之 分 析,( 台 北 : 台 系 碩 士 論 文 系 統 )( 已 發 表 ),2011 年 8 月 17

25 而 有 些 省 份 的 前 任 領 導 任 期 卻 是 在 年 作 者 認 為, 時 間 年 代 的 差 異 過 遠, 模 型 的 解 釋 將 產 生 更 的 偏 誤 在 此 設 定 下, 計 算 每 一 省 每 一 年 度 GDP 增 長 率 的 公 式 為 : (GDP t GDP t 1 ) GDP t 1 100% 說 明 :t 代 表 當 年 度,t-1 為 前 一 年 度 二 個 案 B- 各 省 節 能 目 標 表 現 程 度 ( 一 ) 策 說 明 與 方 案 內 容 中 共 自 改 革 開 放 以 來, 經 濟 發 展 以 舉 世 驚 人 的 速 度 起 飛 然 而, 隨 著 時 間 的 推 移, 粗 放 的 經 濟 發 展 方 式 帶 給 環 境 巨 破 壞, 資 源 耗 竭 所 產 生 的 惡 果 日 益 顯 現 為 了 轉 變 增 長 方 式, 促 進 科 發 展,2005 年 12 月 中 共 中 央 即 開 始 對 地 方 府 實 行 加 強 環 境 保 護 一 票 否 決 的 考 核 制 度 8 雖 如 此, 此 時 的 環 保 任 務 卻 尚 未 明 訂 細 項 工 作 的 考 核 占 比 直 到 年, 中 央 府 接 而 頒 布 一 系 列 節 能 減 排 的 統 計 監 測 及 考 核 的 實 施 方 案 及 辦 法 ( 關 於 單 位 GDP 能 耗 的 簡 稱 三 個 方 案 ; 關 於 主 要 汙 染 物 總 量 減 排 的 簡 稱 三 個 辦 法 ) 9 本 研 究 即 選 取 十 一 五 規 劃 下 單 位 GDP 能 耗 考 核 體 系 實 施 方 案 ( 以 下 簡 稱 節 能 考 核 方 案 ) 中 針 對 省 級 領 導 幹 部 的 部 分, 作 為 主 要 的 研 究 個 案 2007 年 溫 家 寶 依 據 胡 錦 濤 的 講 話 組 織 領 導 小 組, 統 籌 十 一 五 計 畫 中 的 節 能 減 排 策 10 此 策 中 節 能 部 分 的 考 核 體 系 實 施 方 案 係 由 家 發 改 委 制 定, 其 內 容 主 要 有 兩 個 考 核 標 的, 一 是 單 位 GDP 能 耗 降 低 率 目 標, 一 是 節 能 措 施 之 落 實 在 十 一 五 的 規 畫 中, 中 央 設 定 的 單 位 GDP 能 耗 降 低 率 目 標, 為 2010 年 底 達 成 全 單 位 GDP 能 耗 降 低 20%, 並 以 各 省 2005 年 的 能 耗 量 為 基 數, 將 20% 目 標 分 解 至 各 省, 設 定 各 省 2010 年 的 能 耗 量 下 降 目 標 該 考 核 方 案 相 較 於 前 述 加 強 環 境 保 護 一 票 否 決 的 策, 其 目 標 更 明 確 責 任 落 實 措 施 到 位 獎 懲 分 明, 且 一 級 考 核 一 級 作 者 整 理 與 本 研 究 相 關 的 實 施 細 則 於 下 11 : 8 務 院 關 於 落 實 科 發 展 觀 - 加 強 環 境 保 護 的 決 定, 中 央 府 門 戶 網 站,2005 年 12 月 13 日, 9 務 院 批 轉 節 能 減 排 統 計 監 測 及 考 核 實 施 方 案 和 辦 法 的 通 知, 中 央 府 門 戶 網 站,2007 年 11 月 23 日, 10 溫 家 寶 召 開 家 應 對 氣 候 變 化 及 節 能 減 排 工 作 領 導 小 組 第 一 次 會 議, 人 民 網,2007 年 7 月 10 日, 11 單 位 GDP 能 耗 考 核 體 系 實 施 方 案,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中 央 人 民 府 網 站,2007 年 11 月 23 日, 18

26 A. 考 核 對 象 : 各 省 ( 區 市 ) 人 民 府 B. 考 核 內 容 : 包 括 節 能 目 標 完 成 情 況, 與 落 實 節 能 措 施 情 況 兩 部 分 C. 考 核 方 法 : 滿 分 為 100 分 節 能 目 標 完 成 指 標 為 定 量 考 核 指 標, 依 據 務 院 關 於 十 一 五 期 間 各 地 區 單 位 生 產 總 值 能 源 消 耗 降 低 指 標 計 畫 的 批 復 ( 以 下 簡 稱 批 復 ) 制 定 的 各 省 年 度 節 能 目 標 為 基 準, 計 算 目 標 完 成 率 進 行 評 分 滿 分 為 40 分, 超 額 完 成 指 標 的 適 當 加 分 而 節 能 措 施 落 實 指 標 為 定 性 考 核 指 標, 是 對 各 地 區 落 實 節 能 措 施 情 況 進 行 評 分, 滿 分 為 60 分 考 核 結 果 : 分 為 超 額 完 成 (95 分 以 上 ) 完 成 (80~94 分 ) 基 本 完 成 (60~80 分 ) 未 完 成 (60 分 以 下 ) 四 個 等 級, 十 一 五 期 間 逐 年 考 核 而 其 中, 若 未 完 成 該 年 度 期 程 的 節 能 目 標, 則 不 論 其 他 節 能 工 作 表 現 如 何, 均 評 為 未 完 成 等 級 中 央 並 訂 出 詳 細 的 省 級 人 民 府 節 能 目 標 責 任 評 價 考 核 計 分 表, 列 出 每 項 考 核 項 目 的 權 重 分 數 供 省 級 領 導 參 考 ( 參 見 附 錄 一 表 8-1) D. 考 核 方 式 : 各 省 級 人 民 府 於 當 年 3 月 底 前 將 當 年 度 節 能 目 標 報 務 院 節 能 減 排 工 作 領 導 小 組 ; 同 樣 於 3 月 底 前 將 上 年 度 節 能 工 作 目 標 完 成 情 況 自 查 報 告, 再 由 發 改 委 會 同 其 他 部 門 對 各 地 區 進 行 稽 查 考 核 E. 獎 懲 措 施 : 考 核 結 果 交 由 主 管 部 門 依 照 體 現 科 發 展 觀 要 求 的 地 方 黨 領 導 班 子 和 領 導 幹 部 綜 合 考 核 評 價 試 行 辦 法 作 為 省 級 人 民 府 領 導 總 和 考 核 評 價 的 重 要 依 據, 實 行 問 責 制 及 一 票 否 決 制 超 額 完 成 的 省 份, 結 合 全 節 能 表 彰 活 動 進 行 獎 勵, 考 核 為 未 完 成 的 省 級 人 民 府, 領 導 幹 部 不 得 參 加 年 度 評 獎 授 予 榮 譽 封 號 等, 家 暫 停 對 該 地 區 新 建 高 耗 能 專 案 的 核 准 和 審 批 一 般 而 言, 一 票 否 決 有 三 種 否 決 方 式, 一, 否 決 機 會, 不 得 提 拔 取 消 當 年 和 下 一 年 綜 合 性 先 進 榮 譽 稱 號 的 評 選 資 格 等 二, 否 決 職 務, 免 職 降 職 已 提 拔 或 轉 ( 調 ) 任 後 發 現 有 一 票 否 決 情 形 的, 予 以 追 溯 否 決 三, 否 決 利 益, 集 體 受 罰 12 由 上 可 知, 單 位 GDP 能 耗 考 核 方 案 所 使 用 的 一 票 否 決 屬 於 第 一 類, 否 決 機 會 不 得 參 與 當 年 的 榮 譽 稱 號 評 選 雖 無 明 文 規 定 一 票 否 決 的 幹 部 不 得 提 拔, 其 考 核 的 方 式 仍 會 影 響 幹 部 的 績 表 現 成 績 單, 進 而 影 響 其 晉 升 機 會 12 一 票 否 決 新 觀 察, 中 共 產 黨 新 聞, 頁 3 19

27 ( 二 ) 各 省 單 位 GDP 能 耗 降 低 指 標 的 分 解 本 研 究 選 取 的 節 能 考 核 方 案 中, 其 中 一 個 具 有 否 決 性 ( 亦 即 此 一 項 未 達 成, 則 不 管 其 他 項 目 表 現 如 何 皆 被 否 決 ) 的 考 核 標 的, 即 為 單 位 GDP 能 耗 降 低 率 十 一 五 期 間 全 單 位 GDP 能 源 消 耗 降 低 20% 左 右, 是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民 經 濟 和 社 會 發 展 第 十 一 個 五 年 規 劃 綱 要 確 定 的 約 束 性 指 標 而 其 分 解 至 各 地 區 的 原 則 是 : 十 一 五 期 間 已 經 自 行 提 出 能 源 消 耗 降 低 指 標 20% 或 以 上 的 地 區, 對 其 能 源 消 耗 降 低 指 標 予 以 確 認 ; 對 降 耗 指 標 低 於 20% 或 沒 有 提 出 該 指 標 的 地 區, 在 確 保 實 現 全 總 目 標 的 前 提 下, 綜 合 考 慮 其 發 展 水 平 產 業 結 構 單 位 生 產 總 值 能 耗 情 況 能 源 消 費 總 量 人 均 能 源 消 費 量 能 源 自 給 水 平 等 因 素, 與 地 方 協 商 後 確 定 其 能 耗 降 低 指 標 13 也 因 此, 作 者 認 為 本 個 案 將 可 以 控 制 許 多 變 因 可 能 造 成 對 績 表 現 的 影 響, 因 在 指 標 的 初 始 設 計 上, 即 已 將 許 多 地 緣 因 素 納 入 考 量 調 整 批 復 針 對 各 地 區 單 位 生 產 總 值 能 源 消 耗 降 低 指 標 的 設 定 詳 見 附 錄 一 表 8-2 及 表 8-3 原 則 上 幾 乎 所 有 省 份 皆 提 出 20% 或 以 上 的 降 耗 指 標, 唯 少 數 省 份 在 與 中 央 協 商 博 弈 後 指 標 在 20% 上 下 做 些 調 整 而 其 中, 吉 林 省 山 西 省 與 內 蒙 古 自 區 的 初 始 指 標 在 實 際 執 行 後 發 現 難 度 過 高, 呈 報 中 央 並 再 協 商 後 做 了 降 低 的 調 整, 此 亦 可 看 出, 指 標 的 分 配 是 經 雙 向 溝 通 同 意 的, 原 則 上 應 可 避 免 許 多 其 他 因 素 的 干 擾 ( 三 ) 單 位 GDP 能 耗 指 標 計 算 方 式 本 個 案 中 的 能 源 消 耗 指 標 採 用 的 係 單 位 GDP 能 耗 指 標 作 為 考 核 標 的, 其 定 義 為, 一 定 時 間 內, 一 個 家 或 地 區 每 生 產 一 個 單 位 的 內 生 產 總 值 所 消 耗 的 能 源 其 計 算 公 式 列 出 如 下 : 單 位 GDP 生 產 總 值 能 耗 = 當 年 能 源 消 費 總 量 / 內 生 產 總 值 而 此 處 的 能 源 消 費 總 量 又 係 指 一 定 時 期 內, 全 或 地 區 各 行 業 居 民 生 活 消 費 的 各 種 能 源 的 總 和 能 源 消 費 總 量 包 括 原 煤 和 原 油 及 其 製 品 天 然 氣 電 力, 不 包 括 低 熱 值 燃 料 生 物 質 能 和 太 陽 能 等 的 利 用 其 使 用 能 源 消 費 總 量 萬 元 為 測 量 單 位 而 本 個 案 中 各 省 單 位 GDP 能 耗 降 低 指 標, 是 以 2005 年 作 為 基 數 年, 計 算 公 式 如 下 : 13 務 院 關 於 十 一 五 期 間 各 地 區 單 位 生 產 總 值 能 源 消 耗 降 低 指 標 計 劃 的 批 復, 北 京 市 發 展 及 改 革 委 員 會 網 站,2006 年 9 月 17 日, 20

28 ( 基 數 年 能 源 消 耗 總 量 目 標 年 能 源 消 耗 總 量 )/ 基 數 年 能 源 消 耗 總 量 x100% 依 據 方 案 附 錄 一 表 8-1 的 考 核 計 分 明 定, 在 單 位 GDP 能 耗 降 低 的 定 量 指 標 評 分 中, 完 成 年 度 計 畫 目 標 得 40 分, 為 權 重 最 高 的 考 核 項 目, 完 成 目 標 的 90% 得 36 分, 完 成 80% 得 32 分, 完 成 70% 得 28 分, 完 成 60% 得 24 分, 完 成 50% 得 20 分, 完 成 50% 以 下 不 得 分 每 超 額 完 成 10% 加 3 分, 最 多 加 9 分 本 指 標 為 否 決 性 指 標, 只 要 未 達 到 年 度 計 畫 確 定 的 目 標 值, 即 為 未 完 成 等 級 ( 四 ) 依 變 數 型 態 使 用 節 能 考 核 方 案 雖 是 2006~2010 年 為 期 五 年 度 的 規 劃, 中 央 卻 採 取 年 度 評 比 的 機 制, 因 五 年 內 幹 部 換 任 的 情 況 多, 年 度 的 評 比 才 能 夠 確 保 幹 部 落 實 節 能 工 作 因 此, 中 央 依 據 各 省 五 年 規 劃 中 最 終 須 達 成 目 標, 設 定 每 年 度 的 期 成 目 標, 加 上 每 年 度 節 能 措 施 落 實 工 作 的 評 分, 以 此 兩 標 的 綜 合 評 價 每 省 年 度 的 考 核 分 數, 並 將 其 評 比 為 超 額 完 成 完 成 基 本 完 成 或 未 完 成 等 級 此 依 變 數 為 可 以 看 出 地 方 領 導 績 表 現 程 度 的 順 序 變 數 (ordinal variable) 正 是 此 變 數 型 態, 提 供 了 本 研 究 可 以 分 析 各 省 在 節 能 考 核 程 度 上 變 異 的 解 釋 模 型 在 個 案 的 年 份 選 取 上, 因 在 第 十 一 個 五 年 規 畫 所 含 括 的 2006 至 2010 年 中, 僅 有 中 間 的 三 個 年 度 年 有 官 方 正 式 公 布 的 各 省 節 能 目 標 與 措 施 落 實 評 價 考 核 結 果 2006 年 策 尚 未 開 始 實 施, 而 2010 年 僅 有 官 方 公 布 的 十 一 五 各 省 最 終 節 能 目 標 降 耗 百 分 比 沒 有 公 布 落 實 節 能 措 施 部 分 的 整 體 考 核 評 價 程 度 因 此 本 個 案 中 所 設 定 的 依 變 數, 即 為 節 能 策 規 劃 執 行 期 的 三 個 年 度 (2007~2009 年 ) 中, 各 省 節 能 目 標 與 措 施 落 實 評 價 考 核 結 果 的 完 成 等 級 評 比 另 須 說 明 的 是, 本 研 究 兩 個 案 中, 作 者 都 將 西 藏 設 為 遺 漏 值, 因 西 藏 地 理 環 境 的 特 殊, 不 論 是 節 能 評 比 或 是 GDP 測 量 報 告 皆 有 缺 漏, 與 其 他 省 的 表 現 亦 落 差 太, 可 能 造 成 極 端 值 (outlier) 產 生, 因 此 不 作 為 本 研 究 觀 察 值 此 外, 節 能 個 案 中,2008 年 的 四 川 及 新 疆 兩 省 則 由 官 方 明 載 因 地 震 災 害 未 能 完 成 當 年 度 指 標, 因 此 亦 將 此 兩 省 份 2008 年 度 的 表 現 設 為 遺 漏 值 第 三 節 解 釋 變 數 說 明 一 主 要 解 釋 變 數 21

29 本 研 究 選 擇 省 級 領 導 為 主 要 考 核 對 象 的 策 作 為 研 究 個 案 中 共 於 1982 年 憲 法 中 訂 了 首 長 負 責 制, 其 中 第 105 條 將 地 方 各 級 人 民 府 首 長 : 省 長 市 長 縣 長 區 長 鄉 長 鎮 長, 納 入 實 行 首 長 負 責 制 之 範 圍 該 制 度 的 意 義, 在 於 由 行 機 關 的 首 長, 代 表 行 機 關 向 權 力 機 關 負 個 人 責 任 的 權 責 設 計, 使 得 地 方 執 事 權 集 中 權 責 明 確, 具 指 揮 行 動 效 率 因 此 原 則 上, 省 級 人 民 府 首 長 一 方 面 能 夠 對 省 內 各 項 施 具 全 權 決 定 之 能 力, 但 同 時 亦 須 為 各 項 績 負 全 權 責 任, 應 為 績 考 核 的 主 要 對 象 然 而, 省 級 卻 還 有 一 位 黨 一 把 手 省 委 書 記, 即 便 是 省 長 亦 須 對 同 級 的 黨 委 書 記 負 責 因 此 若 當 策 涉 及 省 委 書 記 的 或 經 濟 利 益, 即 使 事 權 不 在 其 身 上, 其 亦 可 能 具 有 較 高 的 策 主 導 權 亦 因 此, 在 過 去 的 理 研 究, 時 常 同 時 使 用 經 濟 績 的 表 現, 來 解 釋 省 委 書 記 及 省 長 的 晉 升 14 在 本 研 究 的 節 能 個 案 中, 各 項 文 件 皆 載 明 其 考 核 責 任 人 為 省 人 民 府 領 導 班 子 - 即 省 長, 因 此, 原 則 上 省 長 更 將 因 其 涉 及 晉 升 需 求 的 動 機, 而 追 求 該 績 表 現 作 者 認 為 省 長 會 竭 力 掌 控 地 方 節 能 目 標 的 實 行, 即 便 省 委 書 記 與 其 歸 屬 的 派 系 不 同, 抑 或 兩 者 的 關 係 不 和, 省 長 為 了 自 身 仕 途 著 想, 仍 會 全 力 與 之 抗 衡 因 此 在 本 研 究 的 兩 個 案 中, 作 者 皆 嘗 試 將 省 委 書 記 及 省 長 分 別 作 為 研 究 觀 察 值 以 應 證 之 除 此 之 外, 依 據 本 文 的 論 點 非 正 式 關 係 對 於 與 幹 部 自 身 經 濟 利 益 相 符 的 策 表 現 的 影 響, 與 對 非 關 經 濟 利 益 甚 至 可 能 有 所 衝 突 的 策 表 現 影 響 是 不 同 的 作 者 因 而 進 一 步 將 省 級 領 導 人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做 兩 種 不 同 的 設 定, 分 別 為 有 無 關 係 : 有 無 與 任 一 中 央 局 常 委 符 合 非 正 式 關 係 條 件 ; 以 及 關 係 派 別 : 在 定 義 時 任 中 央 局 常 委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派 別 後, 即 可 將 地 方 幹 部 與 某 中 央 領 導 人 的 非 正 式 關 係 分 類 至 該 領 導 人 的 派 別 中 作 者 將 再 針 對 中 央 領 導 人 派 別 的 分 類 與 本 研 究 如 何 定 義 非 正 式 關 係 網 絡 做 詳 細 的 說 明 與 討 論 對 於 中 共 十 七 後 中 央 最 高 領 導 層 的 派 別 聯 盟 及 其 互 動, 在 中 研 究 的 界 中, 亦 有 者 提 供 豐 富 的 線 索 周 亞 輝 即 認 為,2007 年 中 共 十 七 之 後, 中 共 內 部 的 派 系 分 野 日 益 清 晰, 出 現 類 似 美 民 主 黨 人. 共 和 黨 人 的 兩 社 會 經 濟 利 益 集 團 考 察 時 任 的 九 位 常 委 在 擔 任 常 委 前 後 所 表 現 的 策 偏 好 和 執 優 先 順 序, 他 歸 類 的 方 式 為 : 胡 錦 濤 溫 家 寶 李 克 強 具 有 民 主 黨 人 的 情 懷, 更 多 的 是 同 情 弱 勢 團 體 追 求 和 諧 發 展 此 外, 賀 強 因 受 制 於 中 紀 委 書 記 的 職 位, 決 定 了 他 的 執 優 先 只 能 是 14 Zhiyue Bo, Chinese Provincial Leader, pp

30 不 斷 地 打 擊 貪 官 抑 制 特 權, 因 此 亦 偏 向 民 主 黨 人 作 為 對 比, 習 近 平 吳 邦 賈 慶 林, 更 類 似 共 和 黨 人, 他 們 都 曾 是 最 發 達 的 沿 海 地 區 的 地 方 首 長, 自 然 對 市 場 經 濟 私 有 經 濟 外 資 開 放 更 加 情 有 獨 鍾 至 於 李 長 春 ( 主 管 宣 傳 ) 和 周 永 康 ( 主 管 法 ), 由 於 他 們 的 職 務 要 求, 決 定 了 他 們 的 策 偏 好 優 先 是 維 穩, 而 非 維 權, 側 重 法 和 專, 而 不 是 自 由 與 寬 鬆, 所 以, 也 屬 於 共 和 黨 人 之 列 此 外, 周 亞 輝 亦 提 出, 不 同 社 會 經 濟 觀 點 聯 盟 中 的 中 央 常 委, 已 影 響 局 委 員 中 央 委 員 和 各 級 省 市 府 主 要 官 員 的 見 歸 屬 和 人 事 分 類 例 如, 汪 洋 李 源 潮 等 傾 向 于 平 民 或 民 主 黨 人, 而 當 時 薄 熙 來 和 王 岐 山 等 更 適 合 加 入 精 英 派 或 共 和 黨 人 的 行 列 15 對 此, 李 成 在 2007 年 也 提 出 類 似 的 看 法, 他 認 為 強 人 的 終 結 勢 必 然 意 味 著 派 系 的 活 躍 現 存 的 中 共 最 高 權 力 機 構 中 央 局 常 委 會 中 形 成 了 兩 派 非 正 式 的 聯 盟, 勢 均 力 敵 分 掌 權 力 集 體 領 導 而 這 兩 派 可 劃 分 與 周 亞 輝 的 分 類 又 稍 有 不 同, 一 平 民 聯 盟, 代 表 常 委 有 胡 溫 與 李 克 強 ; 其 他 常 委 : 吳 邦 賈 慶 林 李 長 春 周 永 康 賀 強 則 皆 屬 菁 英 聯 盟 而 固 然 的, 此 聯 盟 除 有 水 平 的 連 結 網 絡, 亦 包 含 了 垂 直 網 絡 關 係, 如 平 民 聯 盟 的 主 要 組 成 仍 為 團 派 幹 部, 而 菁 英 聯 盟 則 誕 生 於 江 主 時 期, 主 要 組 成 為 上 海 幫 與 太 子 黨 本 研 究 同 意 上 述 兩 位 者 對 現 今 中 共 高 層 不 再 是 贏 家 通 吃 的 零 和 " 遊 戲, 然 而 對 於 中 共 高 層 實 際 上 的 派 別 聯 盟 分 類, 卻 有 不 同 的 想 法 本 研 究 欲 探 究 的 非 正 式 派 別 問 題, 主 要 環 繞 在 幹 部 節 能 考 核 的 表 現 上, 其 為 胡 溫 主 時 期, 所 推 動 科 發 展 觀 中 的 一 重 要 內 容, 且 有 別 於 過 去 江 澤 民 當 時 期 主 張 的 資 本 家 入 黨 穩 定 壓 倒 一 切, 轉 而 追 求 和 諧 社 會 小 康 社 會 的 發 展 在 胡 溫 上 任 初 期 以 及 2004 年 江 澤 民 最 終 卸 任 軍 委 主 席 之 位 由 胡 錦 濤 接 任 時, 中 內 部 的 兩 派 拉 鋸 勢 力 皆 極 為 明 顯, 一 派 仍 積 極 擁 護 推 崇 江 澤 民 個 人 重 要 性 之 講 話, 一 派 則 支 持 以 剛 上 任 的 胡 錦 濤 同 志 為 總 書 記 的 黨 中 央 此 權 力 爭 奪 在 中 共 高 層 領 導 人 的 講 話 中 表 露 無 遺 16 因 此, 作 者 認 為, 欲 觀 看 非 正 式 派 別 在 策 表 現 上 的 鬥 爭, 則 須 將 屬 江 派 的 幹 部, 相 對 屬 胡 溫 的 幹 部 區 分 出 來, 而 非 以 社 會 經 濟 主 張 的 分 野 作 區 分 亦 即, 本 研 究 會 先 將 中 央 局 常 委 中, 胡 錦 濤 溫 家 寶 以 及 同 屬 團 派 的 未 來 領 導 人 李 克 強 區 分 為 第 一 派 別 ; 而 後, 將 與 15 周 亞 輝 洪 朝 輝, 中 共 分 裂 的 基 本 原 因 : 中 共 內 部 已 經 出 現 兩 社 會 經 濟 利 益 集 團, 明 鏡 月 刊, 第 14 期 (2011 年 3 月 ), 頁 寇 健 文, 中 共 菁 英 的 演 變, 頁

31 胡 溫 派 為 敵 對 關 係 的 江 派 常 委 釐 清 出 來, 成 為 另 一 派 別 江 系 ; 最 後 將 非 屬 於 前 面 兩 派 別 的 中 央 局 常 委 歸 為 第 三 類 此 分 派 依 準 為 :(1) 觀 察 該 常 委 是 否 在 江 澤 民 主 時 期, 有 相 對 於 其 他 中 央 領 導 人 快 速 的 級 別 晉 升 及 職 務 歷 練 (2) 是 否 曾 與 江 澤 民 以 及 其 內 總 管 " 曾 慶 紅 共 事 過, 17 或 有 共 同 背 景 如 江 澤 民 的 上 海 經 歷 曾 慶 紅 的 石 油 背 景 (3) 具 可 靠 性 的 媒 體 或 術 文 章 曾 論 述 該 常 委 與 江 澤 民 的 關 係 本 研 究 選 取 個 案 所 涉 及 的 時 代 背 景 為 十 一 五 " 計 畫 時 期, 節 能 考 核 策 的 公 布 適 逢 十 七 " 的 前 後, 新 舊 任 中 央 局 常 委 人 事 安 排 完 畢, 中 共 最 高 領 導 層 級 共 有 9 位 領 導 人, 分 別 為 胡 錦 濤 吳 邦 溫 家 寶 賈 慶 林 李 長 春 習 近 平 李 克 強 賀 強 周 永 康 除 了 在 團 系 經 歷 豐 富 的 李 克 強 明 顯 屬 胡 溫 派 外, 其 他 領 導 人 是 否 能 夠 歸 屬 於 江 系 尚 須 驗 證 其 中, 被 李 成 稱 為 十 七 " 中 江 派 的 兩 位 主 要 領 導 人 即 為 吳 邦 與 賈 慶 林 18 吳 邦 為 道 地 的 上 海 幹 部, 從 參 與 工 作 開 始 即 在 上 海 並 歷 練 至 正 部 級 的 上 海 市 委 書 記 一 職 事 實 上, 吳 邦 早 在 江 澤 民 主 上 海 前, 即 在 陳 棟 胡 教 汪 道 涵 等 上 海 元 老 派 主 時 代 就 提 拔 起 來 的 年 輕 幹 部, 而 江 澤 民 亦 受 上 海 元 老 派 領 導 重 用, 在 汪 道 涵 請 辭 上 海 市 長 後 提 攜 吳 接 任 19 而 後 在 80 年 代 吳 邦 即 與 江 澤 民 於 上 海 高 層 中 共 事, 在 老 幹 部 們 皆 退 休, 江 離 開 上 海 成 為 最 高 領 導 人 後, 吳 邦 仕 途 蒸 蒸 日 上,92 年 當 選 十 四 屆 中 央 局 委 員 主 上 海,2002 年 江 澤 民 離 退 前 更 提 拔 其 至 中 央 局 常 委 且 排 行 僅 次 於 胡 錦 濤 賈 慶 林 與 江 澤 民 的 共 事 關 係 最 早 則 可 推 溯 至 1983 年 前, 當 時 賈 慶 林 任 一 機 部 與 中 機 械 設 備 進 出 口 總 公 司 總 經 理 時, 該 單 位 為 一 機 部 及 外 經 貿 部 雙 重 歸 口, 而 江 澤 民 時 任 一 機 部 外 事 局 局 長, 工 作 為 上 合 作 及 指 導 關 係 後 中 共 中 央 和 務 院 成 家 進 出 口 管 理 委 員 會 及 外 投 資 管 理 委 員 會, 江 澤 民 調 任 為 其 副 主 任 兼 秘 書 長, 成 為 賈 慶 林 的 直 接 上 級 年 賈 接 任 王 兆 為 福 建 省 長, 江 主 一 年 後 賈 即 升 至 正 部 級 職 務, 且 於 十 四 進 入 中 央 委 員 會 93 年 又 由 江 澤 民 的 安 排, 17 前 家 副 主 席 曾 慶 紅 被 視 為 江 澤 民 的 頭 號 親 信 曾 慶 紅 早 在 80 年 代 即 與 江 澤 民 於 上 海 共 事, 是 江 澤 民 主 時 的 內 總 管 與 第 一 謀 士, 江 系 很 多 人 馬 都 是 曾 所 賞 識 曾 慶 紅 任 過 中 組 部 部 長 與 黨 校 校 長, 很 多 官 員 升 遷 與 培 養, 都 是 其 親 自 下 令 或 同 意, 所 以 曾 慶 紅 也 是 權 傾 朝 野 的 人 物 鐵 帽 子 王 慶 親 王 都 是 坊 面 形 容 曾 的 外 號 詳 細 請 參 見 于 石 坪, 幕 後 佬 曾 慶 紅,( 領 袖 出 版 社, 2014) 18 李 成, 通 往 中 南 海 之 路, 頁 吳 邦 崛 起 之 謎, 博 訊 部 落 格,2010 年 3 月 19 日, 20 蔣 密 林, 等 待 落 網 的 老 虎,( 內 幕 出 版 社,2014 年 ) 24

32 賈 慶 林 坐 上 福 建 省 委 書 記,95 年 陳 希 同 事 件 發 生 後, 江 澤 民 最 終 決 定 安 排 賈 慶 林 來 接 替, 入 主 北 京 賈 慶 林 及 吳 邦 皆 曾 與 江 澤 民 有 共 事 關 係, 且 皆 在 江 主 時 期 歷 任 了 重 要 直 轄 市 的 市 委 書 記 職 務, 最 後 於 十 六 晉 升 至 局 常 委 本 研 究 亦 將 李 長 春 與 周 永 康 歸 為 江 派 領 導 人 李 長 春 早 期 在 瀋 陽 市 歷 練 多 年 地 方 職, 於 1987 年 江 澤 民 主 前 已 升 至 其 第 一 個 正 部 級 職 務 遼 寧 省 長 然 而 在 江 澤 民 入 中 南 海 後, 李 長 春 於 97 年 前 就 任 職 了 三 個 正 部 長 級 職 務, 並 於 97 年 十 五 後 選 為 中 央 局 委 員 ( 副 級 ) 98 年 江 又 分 派 其 主 中 最 重 要 的 省 廣 東 僅 任 職 一 任 廣 東 省 委 書 記, 而 後 即 於 十 六 進 入 局 常 委 成 為 中 共 最 高 領 導 人 之 一 周 永 康 的 仕 途 發 跡 相 對 李 長 春 較 晚, 然 而, 周 與 江 澤 民 曾 慶 紅 的 關 係 卻 亦 非 同 小 覷 周 永 康 是 江 澤 民 的 姪 女 婿, 又 與 曾 慶 紅 同 為 石 油 工 作 背 景 之 幹 部 當 江 澤 民 上 任 主 時, 周 永 康 仍 任 職 於 山 東 省 內 石 油 及 東 營 市 之 正 廳 級 幹 部 96 年 後 周 永 康 先 是 升 任 中 石 油 天 然 氣 總 公 司 總 經 理 ( 副 部 級 ), 而 後 當 選 十 五 屆 中 央 委 員, 總 經 理 僅 幹 了 一 年 多, 即 赴 中 央 出 任 務 院 土 資 源 部 部 長 ( 正 部 級 ) 部 長 幹 了 兩 年 不 到, 99 年 底 江 澤 民 又 讓 周 永 康 出 任 四 川 省 省 委 書 記, 成 為 他 的 第 一 個 省 級 一 把 手 職 務, 踏 上 了 進 入 中 央 局 的 跳 板,2002 年 十 六 進 入 局 出 任 法 委 副 書 記 及 中 央 書 記 處 書 記 相 同 在 江 澤 民 主 時 期 受 到 明 顯 快 速 提 拔 的, 還 有 賀 強 2002 年 10 月, 因 考 量 十 六 的 局 常 委 安 排, 中 央 將 曾 慶 紅 調 離 中 組 部 部 長 職 務, 賀 強 即 於 此 時 離 開 其 最 後 一 個 地 方 職 重 慶 市 委 書 記 接 任 了 中 央 組 織 部 部 長 觀 察 其 簡 歷, 賀 強 於 1997 年 始 任 職 第 一 個 正 部 長 職 務 福 建 省 長,99 年 調 任 重 慶 市 委 書 記 為 其 第 二 個 正 部 長 級 職 務, 而 後, 僅 過 了 三 年, 賀 強 又 於 2002 年 10 月 調 離 地 方, 出 任 中 央 組 織 部 部 長, 同 年 11 月 的 十 六 一 中 全 會 即 躍 升 為 中 央 局 委 員 ( 副 級 ) 在 江 澤 民 主 時 期, 賀 強 自 1997 到 2002 年 僅 短 短 不 到 五 年 的 時 間, 即 擔 任 三 個 正 部 級 職 務 且 晉 升 副 級 入 局, 其 升 至 正 部 級 職 位 後 的 仕 途 發 展 與 江 澤 民 曾 慶 紅 對 其 的 信 任 與 提 拔, 難 脫 關 係 最 後 一 位 為 十 七 才 從 正 部 級 的 地 方 一 把 手 躍 升 進 入 中 央 局 常 委 成 為 中 共 第 五 代 領 導 儲 君 的 習 近 平 雖 有 一 方 媒 體 分 析 人 士 等 將 其 歸 類 為 江 澤 民 的 太 子 黨 菁 英 聯 盟 之 親 信, 受 江 曾 擁 護 因 而 於 十 七 超 越 原 被 外 界 看 好 的 胡 錦 濤 團 派 親 信 李 克 強, 出 線 成 為 第 五 代 領 導 儲 君, 然 而, 觀 察 其 在 江 澤 民 主 時 期 的 仕 途 發 展, 卻 無 像 賀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