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腦 認 知 科 學 為 基 礎 學 習 讀 寫 漢 字 黃 震 遐 陳 耀 良 香 港 大 學 內 科 中 文 環 境 系 統 有 限 公 司 摘 要 漢 字 是 一 種 壓 縮 的 信 息 包 件, 以 橫 直 兩 個 向 度 構 成, 本 身 含 有 意 義 和 讀 音 資 訊 脫 離 和 口 音 之 間 的 緊 密 聯 繫 有 利 於 多 口 語 的 空 間 環 境 以 及 維 持 時 間 上 的 較 穩 定 性, 使 漢 字 成 為 文 明 世 界 上 最 早 的 一 個 全 球 語 體 但 抵 換 結 果 之 一, 聲 旁 的 規 則 性 減 退, 加 上 過 分 強 調 漢 字 的 象 形 性 質, 卻 使 學 寫 漢 字 一 直 以 來 被 認 為 是 困 難 重 重 書 坊 中 大 量 關 於 錯 別 字 的 書 既 清 楚 說 明 問 題 普 遍, 也 顯 示 出 這 是 漢 字 特 有 的 問 題 而 讀 寫 困 難 兒 童 和 非 華 裔 學 生 尤 其 覺 得 學 寫 漢 字 荊 棘 滿 途 近 年 來 腦 認 知 科 學 研 究 証 明 閱 讀 漢 字 時, 腦 部 活 動 和 閱 讀 拼 音 語 言 時 的 腦 活 動 不 同 同 時, 也 發 現 在 閱 讀 時, 腦 不 只 是 處 理 整 個 字, 也 注 意 到 字 的 結 構 部 件 寫 漢 字 困 難 可 以 理 解 為 幾 方 面 的 問 題 : 字 形 字 義 字 音 之 間 的 連 繫 不 足, 以 及 對 漢 字 結 構 細 節 的 細 緻 獲 取 不 足 閱 讀 漢 字 時 的 腦 活 動 表 示 在 學 習 漢 字 時, 學 生 可 能 太 著 重 抄 寫 來 學 習 書 寫 漢 字, 因 此 未 能 充 分 運 用 全 腦 資 源 來 協 助 記 憶 及 標 誌 漢 字 的 結 構 傳 統 上, 有 五 種 基 本 筆 畫 : 點 橫 豎 撇 折 的 概 念, 但 以 這 五 種 筆 畫 描 述 及 教 授 漢 字 結 構 並 不 太 成 功 主 要 是 因 為 造 成 了 記 憶 系 統 上 的 意 元 超 載, 不 勝 負 荷 以 部 件 學 習 漢 字 未 能 解 決 問 題, 除 了 所 謂 部 件 數 目 太 多, 如 何 學 會 部 件 亞 部 件 以 及 無 法 用 部 件 描 述 的 漢 字 問 題 重 重 所 有 漢 字 圈 內 的 漢 字, 無 論 正 體 字 簡 體 字 日 本 漢 字 或 韓 國 漢 字 其 實 都 可 以 理 解 為 由 21 個 筆 畫 形 狀 組 成, 因 此 可 以 從 二 向 度 字 體 轉 換 為 一 向 度 的 線 條 結 構 經 過 這 樣 解 除 壓 縮 後, 便 可 以 運 用 口 述, 以 及 手 部 操 作 來 表 達 及 記 憶 漢 字, 學 習 時 空 也 因 而 拓 寬, 不 再 局 限 於 有 筆 有 紙 時 地 漢 字 的 記 憶 因 此 可 以 透 過 口 述 拼 字 肢 體 動 作 增 強 學 習 漢 字 也 可 以 從 傳 統 的 單 一 模 式 變 為 多 種 模 式, 從 而 加 強 字 形 記 憶 的 儲 存 及 再 獲 得 61
我 們 成 功 証 明 這 種 基 於 腦 認 知 科 學 的 學 習 方 法 能 幫 助 香 港 的 中 小 學 南 亞 裔 學 童 以 及 華 裔 讀 寫 困 難 學 童 更 重 要 的 是, 一 反 傳 統 學 習 方 法 下, 學 生 的 抗 拒 及 厭 煩, 用 這 種 方 法 學 習 漢 字, 學 童 興 趣 盎 然, 踴 躍 參 加 用 同 一 系 統 也 可 以 用 鍵 盤 輸 入 漢 字, 以 及 查 閱 字 典, 從 而 增 加 反 復 複 習 漢 字 結 構 的 經 驗 另 一 方 面, 雖 然 幼 童 手 部 肌 肉 未 發 展 足 夠, 不 適 合 鍛 練 寫 字, 很 多 家 長 卻 仍 然 希 望 自 己 孩 子 在 幼 稚 園 階 段 就 會 學 寫 漢 字 我 們 發 現 如 果 用 以 上 教 學 方 法, 便 可 以 使 幼 稚 園 學 童 透 過 口 述 字 母 操 以 及 鍵 盤 輸 入, 三 種 無 筆 寫 漢 字 方 法, 提 前 學 好 寫 漢 字 的 能 力 關 鍵 字 : 寫 字 非 華 裔 學 生 讀 寫 困 難 學 習 漢 字 腦 認 知 中 文 字 母 理 論 背 景 1.1 近 年 來, 神 經 心 理 學 的 研 究 使 我 們 對 腦 和 文 字 的 認 知 有 了 更 深 了 解 這 些 研 究 不 單 表 示 腦 處 理 漢 字 和 處 理 拼 音 文 字 的 區 域 有 所 不 同, 而 且 告 訴 我 們 腦 接 畜 漢 字 結 構 時 的 反 應 看 見 拼 音 文 字 之 後, 信 息 進 入 左 腦 枕 葉 的 視 覺 中 樞, 由 此 傳 至 顳 葉 進 行 字 形 字 音 轉 換 以 及 字 義 分 析 但 字 體 和 讀 音 未 能 一 致 的 英 文 會 引 起 較 大 的 額 下 回 和 額 中 回 活 動 1 常 用 的 英 文 字 則 毋 須 臨 時 分 析 讀 音, 也 直 接 經 額 中 回 使 用 儲 藏 好 的 資 料 庫 讀 過 拼 音 語 文 的 字 音 可 以 憑 分 析 字 的 組 成 部 分 而 索 取, 漢 字 中 形 聲 字 也 可 以 這 樣 做, 但 現 代 漢 字 的 讀 音 和 字 的 聲 旁 關 係 並 不 十 分 可 靠 沒 有 聲 旁 的 獨 立 字 就 更 不 能 夠 使 用 表 音 部 件 來 轉 譯 字 音 教 學 方 面 也 沒 有 對 聲 旁 全 字 讀 音 一 致 性 高 的 字, 進 行 有 系 統 的 訓 練 因 此 閱 讀 時, 通 常 都 不 使 用 有 邊 讀 邊 的 發 音 策 略, 而 只 是 從 已 經 儲 存 的 字 形 字 音 資 料 庫 中 索 取 固 此, 閱 讀 漢 字 較 少 激 活 顳 葉 頂 葉 交 界 系 統, 卻 另 外 動 員 左 右 腦 額 中 回 區 域 2 右 腦 額 中 回 和 辨 別 字 形 有 關, 而 左 腦 額 中 回 則 和 字 的 音 和 義 有 關 3 這 種 分 工 合 作 應 該 和 漢 字 的 形 聲 結 構 有 關 七 成 漢 字 是 由 義 旁 和 聲 旁 左 右 並 列, 而 其 中 九 成 是 聲 旁 在 右 從 漢 字 演 變 歷 史 可 以 看 出, 這 種 結 構 是 有 意 的 而 並 非 隨 意 偶 為 換 言 之, 漢 字 的 聲 旁 優 先 進 入 左 腦 語 言 中 樞, 有 利 較 快 讀 出 字 音 而 1 Bolger DJ, Hornickel J, Cone NE, Burman DD, Booth JR.: Neural correlates of orthographic and phonological consistency effects in children. Hum Brain Mapp. 2008 Dec;29(12):1416-29. 2 Chen HC, Vaid J, Bortfeld H, Boas DA.:Optical imaging of phonological processing in two distinct orthographies. Exp Brain Res. 2008 Jan;184(3):427-33. 3 Liu CL, Hue CW, Chen CC, Chuang KH, Liang KC, Wang YH, Wu CW, Chen JH: Dissociated roles of the middle frontal gyri in the processing of Chinese characters.neuroreport. 2006 Sep 18; 17(13):1397-401 62
在 閱 讀 漢 字 時, 腦 部 會 處 理 和 字 音 字 義 字 形 相 關 的 組 件 信 息 4 5, 表 示 漢 字 是 從 含 有 語 言 意 義 的 組 件 構 成, 和 看 圖 畫 的 反 應 完 全 不 同 由 此 可 見, 漢 字 並 非 一 張 張 圖, 而 是 有 意 識 下 演 變 出 來 的 文 字 額 中 回 屬 運 作 記 憶 及 注 意 力 網 絡 成 員 左 腦 的 額 中 回 面 積 在 懂 漢 語 者 較 為 大 這 意 味 目 前 學 習 漢 字 需 要 更 多 運 作 記 憶 和 注 意 力 拼 音 文 字 的 發 育 性 讀 寫 困 難 患 者 主 要 的 異 常 區 域 見 於 左 腦 的 顳 上 回 枕 葉 顳 葉 和 小 腦 中 文 發 育 性 讀 寫 困 難 患 者 左 額 中 回 較 少 細 胞 6, 讀 字 比 較 準 確 的 兒 童 左 額 中 回 比 較 活 躍, 都 說 明 這 區 域 和 漢 字 閱 讀 相 關 但 這 究 竟 表 示 閱 讀 漢 字 需 要 搜 索 字 形 字 音 地 址 的 資 料 庫, 因 此 需 要 更 多 運 作 記 憶 力, 還 是 表 示 我 們 教 學 生 學 習 識 別 漢 字 時 使 用 的 方 法 不 善, 學 生 的 勞 於 奔 命 反 映 在 額 中 回 的 活 動 增 加? 換 言 之, 大 腦 處 理 漢 字 和 處 理 拼 音 文 字 不 同, 是 源 由 漢 字 本 身, 還 是 漢 字 的 學 習 過 程? 1.2 從 學 習 識 字 和 寫 字 的 過 程, 我 們 不 難 明 白 為 什 麼 漢 字 的 書 寫 會 構 成 困 難 寫 錯 別 字 和 執 筆 忘 字 腦 海 中 一 片 空 白, 都 是 以 華 語 為 母 語 的 正 常 人 寫 漢 字 時 經 常 有 的 現 象 中 國 大 陸 的 期 刊 全 文 數 據 庫 有 2890 篇 關 於 識 字 的 文 章 刊 登 於 1980-2009 之 間 同 時 段, 居 然 另 有 520 篇 專 門 討 論 國 內 學 生 錯 別 字 由 此 可 見, 即 使 對 華 語 為 母 語 者 而 言, 寫 字 正 確 問 題 確 實 普 遍 及 嚴 重 從 此 可 想, 非 華 語 圈 學 生 寫 字 常 見 偏 差 就 更 不 足 為 奇 然 而, 儘 管 重 要, 教 育 界 多 年 來 卻 一 直 原 地 踏 步, 沒 有 採 用 新 的 策 略 來 解 決 問 題 基 本 上 只 是 透 過 不 斷 重 復 寫 字 來 記 字 在 認 字 方 面, 又 過 分 從 字 形 演 變 著 手, 結 果 只 是 加 強 了 對 漢 字 當 作 是 圖 畫 的 誤 解 學 習 漢 語 有 幾 個 誤 區 其 中 一 個 就 是 視 漢 字 為 圖 案 4 Lee CY, Tsai JL, Huang HW, Hung DL, Tzeng OJ. The temporal signatures of semantic and phonological activations for Chinese sublexical processing: 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 Brain Res. 2006 Nov 22;1121(1):150-9 5 Hsu CH, Tsai JL, Lee CY, Tzeng OJ. Orthographic combinability and phonological consistency effects in reading Chinese phonograms: 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brain Lang. 2009 Jan;108(1):56-66. 6 Siok WT, Niu Z, Jin Z, Perfetti CA, Tan LH.:A structural-functional basis for dyslexia in the cortex of Chinese readers.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08 Apr 8;105(14):5561-6. 63
如 上 所 述, 現 代 漢 字 並 非 圖, 而 是 文 字 漢 字 其 實 是 一 種 壓 縮 (zipped) 的 信 息 包 件, 以 橫 直 兩 個 向 度 構 成, 本 身 含 有 表 達 意 義 的 組 件 ( 義 旁 ) 和 讀 音 的 組 件 ( 聲 旁 ) 資 訊 因 此 漢 字 可 以 在 極 小 空 間 內 傳 遞 豐 富 的 信 息 這 其 實 是 一 種 非 常 經 濟 實 用 的 信 息 保 存 及 遞 送 方 法 但 是 慣 於 只 見 單 維 度 橫 向 組 織 的 文 字 的 人, 初 次 接 觸 就 會 覺 得 複 雜 然 而, 如 果 我 們 根 據 筆 順 次 序 把 包 件 解 除 壓 縮 (unzip), 解 構 為 直 線 條 的 組 件, 漢 字 便 會 更 容 易 明 白 初 學 漢 字 者, 無 論 是 以 中 文 為 母 語 或 以 中 文 為 外 語, 都 較 會 寫 錯 部 件 及 筆 畫 左 視 覺 中 樞 專 注 處 理 高 空 間 頻 率 資 訊 因 此 辨 認 部 件 會 比 較 有 利, 而 右 視 覺 中 樞 則 專 注 整 體 及 低 空 間 頻 率 資 訊 因 此 有 利 辨 認 字 形 結 構 的 空 間 分 布 右 枕 葉 中 回 區 似 乎 和 筆 畫 處 理 有 關 Luo 等 人 要 求 受 試 者 企 圖 經 過 調 動 筆 畫, 把 原 有 的 字 改 為 別 一 些 字 受 試 者 做 這 些 試 驗 時, 右 枕 中 回 活 動 會 增 加, 說 明 此 區 和 筆 畫 認 知 有 關 7 成 人 比 兒 童 在 認 字 時 多 用 右 枕 葉 中 回 8, 極 可 能 是 因 為 學 好 漢 字, 學 會 掌 握 得 到 筆 畫 細 節 有 關 枕 葉 的 梭 狀 回 是 腦 的 視 覺 字 形 區 以 拼 音 語 言 為 母 語 的 非 華 語 圈 學 生 閱 讀 時 很 少 用 右 腦 的 梭 狀 回, 只 用 左 腦 的 梭 狀 回 學 漢 字 後 便 會 像 華 語 學 生 一 樣 並 用 左 右 腦 的 梭 狀 回 9 梭 狀 回 也 和 辨 認 人 臉 有 關, 而 右 腦 比 較 重 要, 反 應 右 梭 狀 回 在 處 理 比 較 複 雜 的 視 覺 細 節 上 比 較 勝 任 學 習 漢 字 需 要 右 腦 的 梭 狀 回 參 與, 應 該 是 由 於 需 要 辨 認 漢 字 的 細 節 如 果 學 生 把 漢 字 當 作 是 圖 案, 或 圖 形 文 字, 而 不 掌 握 字 內 義 旁 及 聲 旁, 以 及 按 照 筆 順 的 組 織 次 序, 生 硬 強 記 每 一 個 字 的 音 義 和 形 狀, 自 然 不 單 是 事 半 功 倍, 而 且 會 感 覺 沮 喪 拼 音 語 文 的 使 用 者 能 夠 對 字 的 表 音 部 件 進 行 分 析, 隨 而 讀 出 字 音, 先 決 條 件 是 認 識 到 字 母, 以 及 字 母 組 成 的 固 定 組 件 漢 字 也 應 該 同 樣, 從 字 的 細 節 起 步, 而 不 是 把 字 當 作 是 圖 案, 只 掌 握 輪 廓 7 Luo J, Niki K, Knoblich G.:Perceptual contributions to problem solving: Chunk decomposi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 Brain Res Bull. 2006 Oct 16;70(4-6):430-43 8 Cao F, Peng D, Liu L, Jin Z, Fan N, Deng Y, Booth JR.:Developmental differences of neurocognitive networks for phonological and semantic processing in Chinese word reading. Hum Brain Mapp. 2009 Mar;30(3):797-809 9 Nelson JR, Liu Y, Fiez J, Perfetti CA.: Assimilation and accommodation patterns in ventral occipitotemporal cortex in learning a second writing system. Hum Brain Mapp. 2009 Mar;30(3):810-20. 64
1.3 學 習 漢 字 的 第 二 個 誤 區 是 單 一 模 式 的 學 習 寫 字 時, 我 們 先 要 把 心 中 意 念 轉 譯 為 音, 然 後 再 從 腦 的 記 憶 庫 中 取 出 需 要 的 字 詞 印 跡, 將 其 轉 為 手 部 運 動 程 序 這 些 字 詞 印 跡 都 是 由 我 們 見 字 詞, 聽 字 詞, 和 明 白 字 詞 義 而 產 生, 因 此 印 跡 地 址 含 有 這 三 方 面 的 資 料 在 索 取 程 序 中, 字 詞 義 字 詞 音 和 字 詞 形 都 驗 證 準 確, 就 不 會 出 現 錯 別 字 同 音 別 字 的 錯 誤 是 因 為 字 詞 義 和 字 詞 形 被 忽 略, 或 是 強 度 不 足 而 筆 畫 錯 誤, 或 多 或 少, 便 是 因 為 字 形 記 憶 印 跡 不 準 確 或 糢 糊 由 於 漢 字 不 是 拼 音, 字 音 和 字 形 比 較 隱 晦, 沒 有 固 定 關 係, 無 法 進 行 字 音 和 字 形 直 接 轉 譯 的 漢 字 必 須 在 眾 多 類 似 的 選 擇 中, 依 賴 字 形 字 音 地 址 的 會 聚 來 決 定 正 確 讀 音 但 是, 在 傳 統 教 學 下, 漢 字 的 字 音 地 址 本 身 只 是 整 個 字 的 字 音, 而 並 非 表 達 字 的 結 構 的 聲 音 地 址, 因 此 字 音 無 法 和 字 形 達 到 準 確 的 會 聚 研 究 清 楚 證 實, 單 一 模 式 輸 入 的 信 息 儲 存, 比 不 上 同 時 兩 種 模 式 的 信 息 輸 入 同 時 給 予 視 覺 和 聽 覺 信 息 效 果 勝 於 單 一 的 視 覺 或 聽 覺 信 息 10 首 次 遇 見 的 形 狀, 如 果 可 以 用 口 描 述, 比 較 容 易 記, 而 阻 止 口 述, 也 會 阻 止 受 試 者 記 憶 這 些 形 狀 11 難 以 口 述 表 達 的 形 狀 記 憶 則 可 以 透 過 手 勢 動 作 加 強 12 學 習 拼 音 語 言 時, 我 們 不 單 看 字 形, 而 且 會 用 口 拼 出 字, 用 手 寫 出 字 手 的 運 動 程 序 可 以 加 強 聽 覺 和 視 覺 記 憶, 但 是 當 我 們 想 寫 字 的 時 候, 我 們 的 意 念 是 透 過 音, 而 並 非 手 勢 來 尋 找 字 形 所 以 實 際 上 拼 音 文 字 是 透 過 兩 種 模 式, 視 覺 和 聽 覺 來 記 憶 字 的 結 構, 手 寫 只 是 落 字 於 紙 的 運 動 程 序, 以 及 對 視 覺 和 聽 覺 的 輔 助 由 於 漢 字 是 壓 縮 的 資 訊 包 件, 占 用 橫 豎 兩 維 空 間, 只 習 慣 用 橫 向 單 維 識 字 的 外 裔 學 生 便 很 難 憑 觀 望 掌 握 得 到 字 的 細 緻 內 容 不 幸 得 很, 傳 統 上, 學 漢 字 時 卻 不 用 口 述, 只 用 單 一 模 式, 靠 看, 和 寫 字 來 加 強 字 形 記 憶 10 Mastroberardino S, Santangelo V, Botta F, Marucci FS, Olivetti Belardinelli M. How the bimodal format of presentation affects working memory: an overview. Cogn Process. 2008 Mar;9(1):69-76. 11 Silverberg N, Buchanan L. Verbal mediation and memory for novel figural designs: a dual interference study. Brain Cogn. 2005 Mar;57(2):198-209. 12 Cattani A, Clibbens J, Perfect TJ. Visual memory for shapes in deaf signers and nonsigners and in hearing signers and nonsigners: atypical lateralization and enhancement. Neuropsychology. 2007 Jan;21(1):114-21. 65
幾 千 年 來, 學 漢 字 的 唯 一 方 法 是 抄 寫 字 一 次 又 一 次, 直 至 成 功 記 好, 或 者 學 生 吃 不 消 為 止 至 於 糾 正 寫 字 困 難, 建 議 不 外 也 是 (1) 學 生 再 抄 寫 多 些 (2) 教 師 提 示 字 的 形 狀 特 點 從 腦 生 理 的 角 度 看, 這 是 把 漢 字 的 字 形 記 憶 印 跡 儲 存 在 手 部 運 動 程 序, 或 者 是 用 重 復 的 動 作 來 加 強 視 覺 記 憶 但 手 部 運 動 程 序 其 實 是 單 向 的 記 憶 印 跡, 因 為 只 可 以 用 音 來 啟 動 運 動 程 序, 而 不 可 能 在 沒 有 字 音 驅 動 的 意 念 下 用 手 部 動 作 來 索 取 字 音 或 字 形 故 此, 學 拼 音 語 文, 會 用 視 覺 和 聽 覺 兩 種 模 式 錄 取 字 形 記 憶, 籍 此 為 每 一 個 字 建 立 整 個 字 的 聲 音 地 址 CAN 字 的 結 構 聲 音 地 址 C A N 以 及 視 覺 上 的 字 形 地 址 而 學 漢 字 時 卻 少 了 字 的 結 構 聲 音 地 址 由 於 漢 字 字 音 和 字 形 結 構 關 係 比 較 隱 晦, 想 起 字 音 時 要 找 到 字 形 也 就 自 然 困 難 重 重 抄 寫 和 觀 看 其 實 只 能 給 一 個 籠 統 糢 糊 的 印 象, 前 者 失 於 見 樹 不 見 林, 後 者 失 於 見 林 不 見 樹 抄 寫 更 是 非 常 沉 悶 苦 惱 的 學 習 方 法, 只 會 減 少 學 習 意 欲, 降 低 記 憶 能 力 由 於 對 字 形 只 有 籠 統 印 象, 小 學 低 班 和 外 裔 學 生 寫 漢 字 時, 左 右 顛 倒, 鏡 像 錯 位 便 是 一 個 常 見 現 象 因 此 會 把 部 和 陪 混 淆, 寫 期 為, 加 為 叻 同 樣, 本 國 學 生 寫 錯 字, 加 多 或 減 少 筆 畫, 非 華 裔 學 生 把 了 唸 成 子, 代 和 伐 不 分, 往 和 住 當 作 同 一 字, 原 因 不 只 是 視 覺 上 的 錯 覺 根 本 問 題 在 於 沒 有 把 字 的 細 節 分 析 清 楚 而 這 歸 根 到 底 是 因 為 把 漢 字 當 作 是 圖 形, 只 用 一 個 整 體 輪 廓 來 記 字 形, 依 靠 文 本 的 上 文 下 語 來 提 供 線 索, 拆 解 句 子 的 意 義 中 學 生 及 用 拼 音 打 字 的 成 人 常 常 寫 / 打 同 音 別 字 也 正 是 因 為 不 在 乎 字 形 辨 別 能 力, 才 會 在 同 音 字 中 隨 便 拉 夫 充 當 外 裔 學 生 把 遇 見 讀 為 遇 看 練 習 唸 為 練 學 應 酬 唸 為 該 酬, 和 腦 科 病 人 患 了 深 層 失 讀 症 相 似, 以 語 義 相 關 的 音 替 代 了 正 確 的 音, 原 因 正 是 因 為 字 形 和 字 音 的 連 繫 相 比 字 義 和 字 音 連 繫 強 度 較 弱 同 一 理 由, 學 生 把 狹 隘 寫 為 狹 獈 樞 紐 寫 為 樞 杻, 也 是 因 為 對 第 二 個 字 的 字 形 認 識 不 足, 於 是 錯 誤 借 用 第 一 個 字 的 義 旁 1.4 這 也 帶 出 了 傳 統 漢 字 教 學 的 另 一 個 誤 區, 學 習 過 程 中 意 元 (chunk) 負 荷 超 載 問 題 常 用 字 中, 平 均 筆 畫 9.1 至 11.75, 即 使 簡 體 字 中 也 是 9 至 11 畫 的 最 多 香 港 教 育 局 出 的 香 港 小 學 學 習 字 詞 表 內 有 3172 字, 是 根 據 兩 岸 三 地 的 詞 語 統 計 66
而 定 字 詞 表 內, 超 過 十 個 筆 畫 的 占 2157 字 (68%) 因 此, 單 憑 觀 望 來 掌 握 字 形 細 節 是 不 切 實 際 的 傳 統 上, 漢 字 筆 畫 只 有 點 橫 豎 撇 捺 折 幾 種 概 念, 但 是, 用 這 種 結 構 觀 念 來 學 漢 字, 便 造 成 過 量 的 意 元 負 荷 ( 表 1) 我 們 知 道 意 元 容 量 只 有 四 個 左 右, 因 此, 傳 統 的 認 字 和 寫 字 方 法 都 使 學 生 的 記 憶 不 勝 負 荷 學 生 對 字 也 只 得 支 離 破 碎 的 記 憶, 容 易 陷 入 見 樹 不 見 林 的 困 局 傳 統 教 學 法 下 的 意 元 過 多, 更 為 學 生 覺 得 漢 字 難 學, 難 記, 提 供 了 另 一 個 解 釋 表 1: 傳 統 筆 畫 學 漢 字 的 意 元 負 荷 字 筆 畫 革 一 一 一 一 青 一 一 一 一 一 負 / 一 一 一 / \ 岸 一 / 一 一 香 / 一 / \ 一 一 理 論 上, 用 部 件 教 漢 字 可 以 減 少 意 元 然 而, 很 少 老 師 會 經 常 大 量 使 用 這 種 方 法 來 提 醒 學 生 如 何 讀 寫 問 題 是 : 部 件 本 身 又 如 何 學 習? 況 且 部 件 有 540 至 591 之 多, 名 稱 既 未 統 一, 要 記 也 費 時 用 力 部 件 之 中 有 些 實 際 上 又 只 用 於 極 少 字 數 上 更 重 要 的, 很 多 字 都 不 可 以 純 粹 用 部 件 來 形 容 漢 字 一 路 以 來 都 無 法 廣 泛 使 用 口 述 方 法 來 描 述 和 記 憶 字 形, 原 因 正 在 此 漢 字 學 習 長 期 都 只 用 單 一 視 覺 模 式, 而 不 用 口 述 結 構 來 記 憶 字 形 結 構, 並 且 使 記 憶 意 元 超 載, 主 要 是 因 為 無 法 把 漢 字 解 除 壓 縮, 從 二 維 字 形 變 成 單 維 度 的 符 號 串 2 中 文 字 母 教 學 法 其 實, 所 有 漢 字 都 可 以 分 析 為 21 個 基 本 筆 畫 形 狀 字 母 組 合 所 形 成 13 對 兩 萬 多 正 體 字 和 簡 體 字 用 起 筆 次 數 和 構 字 次 數 進 行 分 析, 可 以 看 出, 用 21 個 筆 畫 13 黃 震 遐 陳 耀 良 : 人 腦 電 腦, 和 識 字 寫 字 第 二 屆 識 字 教 育 國 際 研 討 會 2006 語 言 大 學 出 版 社 2003;363-374 67
形 狀 會 更 有 效 表 達 漢 字 的 構 建 性 質 ( 圖 1) 實 際 上, 我 們 知 道, 十 並 不 是 橫 豎 兩 筆 而 已, 而 是 豎 穿 過 橫, 概 念 上 完 全 不 同 旦, 和 目, 筆 畫 相 同, 而 形 狀 結 構, 意 義 都 殊 異 石 和 右 兩 字 筆 畫 也 相 同, 如 果 不 把 撇 穿 過 橫, 就 石 和 右 混 淆 不 分 可 見, 除 了 簡 單 的 筆 畫 之 外, 還 必 須 考 慮 到 筆 畫 之 間 的 幾 何 關 係 只 用 傳 統 的 五 種 筆 畫 來 教 學 生, 明 顯 過 於 簡 陋 粗 糙 圖 1: 左 軸 為 出 現 數, 右 軸 為 起 筆 數 如 果 理 解 漢 字 為 一 種 使 用 橫 豎 兩 維 度 的 壓 縮 包 件, 而 並 非 拼 音 文 字 的 橫 向 單 維 結 構, 那 麼 所 有 漢 字 都 可 以 經 過 解 除 壓 縮, 由 二 維 的 方 塊 字 結 構 分 解 為 線 條 的 字 母 串 經 過 這 種 解 構, 任 何 漢 字 便 都 可 以 用 簡 單 的 口 語 描 述, 也 可 以 用 肢 體 動 作 來 表 達 像 中 華 兩 字 便 可 以 解 構 成 為 口 豎 和 十 十 橫 十 十 串 如 果 用 肢 體 語 言, 便 可 以 如 圖 2 那 樣, 像 打 拳 那 樣 表 示 出 來 這 樣, 我 們 便 可 以 符 合 現 代 科 學 概 念, 從 只 有 單 模 式 輸 入 漢 字 記 憶 的 困 境 進 入 多 模 式 輸 入 的 順 境 更 重 要 的, 我 們 可 以 為 漢 字 建 立 起 前 未 所 有 的 字 形 結 構 聲 音 記 憶 地 址 圖 2: 華 字, 動 作 次 序 為 十 十 橫 十 十 串 68
用 中 文 字 母 不 只 是 可 以 口 述 字 形, 和 用 手 串 字, 同 時 記 字 可 以 使 用 較 少 意 元, 因 此 減 少 學 習 阻 力 12 畫 的 華 字 便 如 上 述, 減 化 成 兩 個 意 元, 每 組 三 個 字 母 : 十 十 橫 十 十 串 像 表 1 所 列 舉 的 字, 用 中 文 字 母 表 述 就 明 顯 意 元 數 目 減 少, 到 了 短 暫 記 憶 容 量 可 以 接 受 的 情 況 ( 表 2) 當 然, 其 中 的 岸 字 可 以 用 山 厂 干, 香 字 可 以 用 禾 日 來 表 述, 但 革 青 負, 三 個 字 就 不 可 以 用 部 件 來 表 述 或 記 憶 青 和 負 字 可 以 並 用 字 母 和 部 件 ( 串 橫 月 ) 來 表 述, 革 就 非 用 字 母 不 可 表 2: 用 中 文 字 母 表 述 的 意 元 字 中 文 字 母 革 一 ㄩ 口 十 青 一 ㄇ 一 一 負 目 人 岸 丨 ㄩ 厂 一 十 香 / 十 人 日 因 此, 正 當 的 學 習 方 向 應 該 是 先 用 基 本 的 字 母 來 學 習 簡 單 的 字 和 部 件 凡 不 是 部 首 偏 旁 或 字 的 部 件 都 只 用 字 母 描 述 在 掌 握 了 常 見 部 件 後, 便 用 字 母 或 / 和 部 件 來 描 述 譬 如 21 畫 的 囂 可 以 口 述 為 口 口 頁 口 口, 學 了 歹 徒 的 歹 是 橫 彎 點, 韭 菜 的 韭 是 豎 橫 橫 橫 豎 橫 橫 橫 橫 之 後,21 畫 的 殲 則 口 述 為 歹 徒 邊, 尖 尖 橫 韭 菜 的 韭 叉 點 同 一 邏 輯,28 筆 畫 的 鑿 字 可 以 分 為 三 個 意 元 : 凿 殳 和 金 如 果 學 生 已 經 學 會 了 殳 ( 帽 折 捺 ), 和 金 ( 尖 橫 十 捺 撇 橫 ), 那 麼 只 需 要 記 得 凿 是 豎 豎 捺 撇 橫 捺 撇 橫 十 兜 五 個 意 元, 再 加 上 殳 和 金, 就 可 以 組 成 鑿 字 用 這 方 法, 便 可 以 為 記 憶 漢 字 提 供 全 新 的 學 習 途 徑, 使 學 生 在 認 字 方 面, 不 只 是 靠 傳 統 的 看 和 抄 寫, 更 且 可 以 用 口 來 說, 經 聽 覺 來 記 憶 字 形 基 本 的 部 件 和 無 法 用 部 件 來 描 述 的 字 都 可 以 用 筆 畫 字 母 描 述, 其 他 字 則 可 以 用 部 件 或 部 件 加 上 字 母 來 描 述 像 正 體 字 變 字 便 可 以 口 述 為 扭 絲 邊 言 扭 絲 邊 扭 叉 簡 體 字 变 可 以 描 述 為 點 橫 豎 豎 尖, 轉 捺 如 果 已 經 學 了 亦 字, 當 然 也 可 以 用 亦 又 來 教 变 這 樣 做, 幾 乎 所 有 漢 字 都 可 以 用 極 少 數 意 元 來 記 69
憶 用 口 述 方 法 記 字, 字 形 印 跡 除 了 視 覺 信 息 便 增 加 了 聽 覺 信 息, 使 字 形 和 字 音 字 義 關 係 強 化 像 宝 寫 少 了 上 面 一 點, 或 者 写 字 上 多 了 一 點, 見 字 在 目 內 多 了 一 橫, 碗 字 的 宛, 變 了 是 穴 和 夗, 問 題 明 顯 出 於 視 覺 觀 察 不 夠 細 緻 然 而, 如 其 怪 學 生 粗 心 大 意, 不 如 教 他 口 述 如 果 口 述 過 幾 次, 根 本 就 不 再 可 能 出 現 這 類 錯 誤 祭 和 登 兩 個 字 頭 部 粗 心 大 意 望 下 去 頗 為 相 近, 學 生 也 經 常 混 淆 但 是 用 筆 畫 字 母 口 述, 一 個 是 彎 點 挑 轉 捺, 一 個 是 轉 點 撇 撇 捺, 完 全 不 同 留 學 生 把 笑 笔 笨, 三 個 字 上 的 寫 成 是 kk, 將 哭 和 可 裏 的 口 寫 成 0, 盒 盆, 字 下 的 皿 寫 成 橫 臥 的 B, 毛 寫 成 手, 染 上 面 的 氿 寫 成 氻, 架 上 的 力 口 寫 成 九 口,14 一 旦 他 們 能 夠 口 述 出 筆 畫, 我 們 也 可 以 絕 對 放 心, 知 道 他 們 不 會 犯 這 類 錯 誤 除 此 之 外, 口 述 記 字 更 可 以 擺 脫 用 筆 和 紙 才 能 記 得 字 形 的 局 限, 學 生 可 以 隨 時 隨 地 用 口 來 溫 習 漢 字 字 形 無 論 是 在 車 上 洗 澡 時 閉 目 養 神 時 都 可 以 經 過 口 述 溫 習 字 形 同 學 之 間 可 以 用 這 些 口 述 拼 寫 比 賽, 增 加 學 習 興 趣 同 時 當 然 也 可 以 減 少 用 不 斷 抄 寫 同 一 字 來 學 習 生 字 的 苦 悶 和 厭 煩 由 於 筆 畫 字 母 都 可 以 用 肢 體 動 作 來 示 意, 我 們 便 也 可 以 用 手 來 比 畫 漢 字 這 樣 便 可 以 透 過 肢 體 動 作 次 序 來 記 憶 漢 字, 也 同 時 可 以 透 過 觀 察 動 作 來 記 憶 字 形 非 華 語 圈 生 活 的 兒 童, 學 了 這 種 方 法 更 會 因 為 自 己 擁 有 一 套 外 人 不 知 的 祕 密 術 語 而 自 豪 這 種 學 習 方 法 會 增 加 學 習 興 趣, 自 不 在 話 下 情 緒 興 奮 會 加 強 記 憶, 用 手 勢 來 拼 漢 字, 便 不 只 是 好 玩, 而 是 有 益 學 習 另 一 方 面, 由 於 可 以 把 漢 字 解 構 成 為 容 易 掌 握 領 悟 的 組 件 組 合, 學 習 漢 字 時 便 不 再 會 以 籠 統 糢 糊 輪 廓 式 的 觀 望 方 法 看 漢 字, 認 字 寫 字 和 打 字 都 可 以 因 而 改 善 14 肖 奚 強 外 國 學 生 漢 字 偏 誤 分 析 對 外 漢 語 研 究 的 跨 學 科 探 索 北 京 語 言 大 學 出 版 社 2003; 363-374 70
圖 3 中 文 字 母 鍵 盤 用 不 同 的 途 徑 重 復 學 習 會 加 強 記 憶, 除 了 學 口 述 手 勢 和 傳 統 的 筆 寫 之 外, 用 筆 畫 字 母 打 字 ( 圖 3), 一 筆 一 筆 地 打 也 就 等 於 是 練 習 寫 字, 會 了 打 字 就 會 寫 字 這 樣 又 可 以 為 學 生 提 供 多 一 種 方 法 來 練 習 寫 字 注 音 拼 音 字 碼 打 字, 都 不 會 強 化 字 形 記 憶, 用 筆 畫 為 基 礎 的 中 文 字 母 則 可 以 3 實 踐 經 驗 我 們 用 以 上 所 說 的 口 述 學 字 和 肢 體 學 字 方 法 教 授 了 以 下 四 類 學 生 : 正 常 幼 稚 園 學 生 非 華 語 為 母 語 學 生 讀 寫 困 難 學 生 以 及 一 般 學 生 3.1 幼 稚 園 學 生 父 母 往 往 希 望 他 們 的 子 女 可 以 儘 快 學 習 漢 字 然 而, 幼 稚 園 的 學 生 手 部 肌 肉 發 育 尚 未 成 熟, 過 早 要 求 他 們 寫 字 可 以 造 成 傷 害 因 此 不 少 人 主 張 幼 稚 園 的 兒 童 只 認 字 而 不 學 習 寫 字 但 是, 認 得 到 字, 並 不 等 於 會 寫 字 正 如 認 得 到 清 明 上 河 圖 並 不 等 於 會 畫 出 此 圖 用 拼 音 文 字 幼 童 可 以 口 述 字, 父 母 聽 到 孩 子 說 出 C, O,W 就 可 以 知 道 他 已 經 知 道 將 來 用 筆 寫 時, 他 會 寫 COW 但 是 一 直 以 來, 華 語 兒 童 就 無 法 透 過 口 語 來 學 習 漢 字, 也 當 然 無 法 用 口 語 來 表 達 他 們 對 字 的 認 識 在 我 們 經 驗 中, 如 果 教 幼 稚 園 學 童 口 述 和 做 二 十 一 個 中 文 字 母 的 動 作, 便 已 經 可 以 使 他 們 學 會 字 的 筆 畫 結 構 他 們 能 夠 說 出, 水 是 豎 折 紐, 母 是 角 折 點 橫 點, 我 們 也 可 以 放 心 知 道 他 們 日 後 會 能 夠 正 常 寫 出 這 些 字 當 他 們 再 用 中 文 字 母 教 學 軟 件 顯 示 筆 順 及 電 腦 輸 入, 他 們 便 可 以 看 到 寫 字 過 程, 並 且 可 以 用 手 指 當 筆, 按 鍵 練 習 書 寫 譬 如 說 花 字, 字 母 組 合 71
是 十 十 撇 豎 横 角 軟 件 會 顯 示 出 寫 花 字 的 中 文 字 母 組 合 先 後 次 序 學 生 可 以 透 過 手 部 動 作, 表 達 出 字 的 筆 畫 結 構 同 時 他 們 也 可 以 朗 誦 出 字 的 筆 畫 在 我 們 經 驗 中, 教 了 花 草 園 我 你 兒 清, 等 字, 幼 稚 園 學 童 都 很 快 就 會 打 字 出 來 由 於 用 電 腦 打 出 字 來 像 是 一 種 有 挑 戰 性 的 遊 戲, 他 們 都 很 踴 躍 參 加 由 此 可 見, 用 中 文 字 母 方 法 的 確 可 以 使 幼 稚 園 學 生 記 字 和 寫 字, 而 同 時 又 不 傷 害 他 們 的 手 部 發 育 3.2 非 華 裔 學 生 香 港 的 非 華 裔 學 生 主 要 是 南 亞 裔 學 童 他 們 雖 然 在 香 港 長 大, 能 夠 說 相 當 流 利 的 廣 東 話, 卻 無 法 學 識 讀 寫 漢 字 因 此 不 只 是 中 文 語 文 成 績 不 好, 其 他 老 師 用 中 文 教 授 的 課 文 也 自 然 受 到 拖 累 即 使 中 學 畢 業 也 往 往 是 中 文 文 盲 這 自 然 嚴 重 妨 礙 他 們 的 就 業 根 據 香 港 大 學 的 調 查, 一 般 而 言, 南 亞 裔 學 童 學 習 漢 語 口 語 的 困 難 不 大 就 算 完 全 不 懂 漢 語, 入 學 兩 年 之 後, 基 本 上 能 夠 聽 懂 漢 語 他 們 學 習 中 文, 遇 到 最 主 要 的 困 難, 在 於 認 讀 和 書 寫 漢 字 南 亞 裔 學 生 對 於 書 寫 漢 字, 最 常 見 的 錯 誤 是 筆 劃, 筆 順, 漢 字 的 部 件 和 漢 字 的 結 構 15 我 們 教 了 十 多 名 南 亞 裔 學 生, 其 中 三 位 中 學 生 認 字 困 難, 沒 有 信 心 寫 字, 而 且 寫 字 像 是 畫 畫, 字 形 不 正 常 上 了 四 五 課 已 經 有 信 心 寫 字, 字 形 亦 改 善 記 字 容 易 了 八 名 小 學 生 跟 不 上 華 裔 學 生, 學 中 文 有 困 難 讀 寫 認 都 不 行 剛 上 了 幾 課, 他 們 以 前 用 傳 統 教 學 方 法 很 難 認 字, 有 些 多 年 來 連 四 字 都 不 會 寫, 用 中 文 字 母 上 了 一 課, 以 後 已 經 全 無 問 題 經 過 中 文 字 母 的 訓 練, 他 們 不 再 把 漢 字 當 作 是 複 雜 的 圖 形 當 他 們 知 道 漢 字 可 以 解 縮 轉 譯 為 一 串 字 母, 像 華 字, 只 是 十 十 橫 十 十 串 他 們 就 不 再 害 怕 學 漢 字 我 們 成 功 教 授 了 他 們 寫 和 打 漢 字 不 僅 如 此, 上 學 時 他 們 更 是 一 洗 以 往 畏 懼 上 中 文 科 的 心 理, 踴 躍 舉 手 答 覆 如 何 寫 字 除 了 這 些 學 童, 我 們 也 有 試 驗 教 成 年 的 南 亞 裔 我 們 先 教 他 們 做 二 十 一 個 中 文 字 母 的 動 作, 再 用 中 文 字 母 教 學 軟 件 教 他 們 要 學 的 字 學 字 的 時 候, 先 15 袁 振 華 : 香 港 南 亞 裔 學 生 中 文 學 習 的 困 境 及 對 策 2007 華 中 師 範 大 學 博 士 論 文 72
讓 他 們 看 字 的 中 文 字 母 組 合, 像 好 這 個 字 是 紐 撇 横 轉 十, 記 字 母 的 讀 音 時 發 覺 他 們 感 到 發 音 困 難, 所 以 轉 用 A U 來 記 二 十 一 個 中 文 字 母 ; 好 字 即 kdblf 當 軟 件 顯 示 好 字 的 中 文 字 母 組 合 的 先 後 次 序 時, 學 員 可 以 串 kdblf 及 做 出 字 母 動 作 來 記 憶 那 字 及 寫 那 字 最 後 學 員 還 可 用 剛 才 的 字 母 組 合 在 電 腦 中 打 出 那 字 及 寫 出 那 字 我 們 用 這 方 法 教 了 五 名 外 籍 人 仕 學 習 中 文 及 在 電 腦 中 輸 入 中 文 學 員 在 兩 節 課 堂 內 便 可 成 功 學 懂 字 的 口 述 串 法, 並 且 用 電 腦 輸 入 中 文 字 我 們 目 前 還 在 評 估 相 對 於 傳 統 教 學, 這 種 將 就 初 學 者 發 音 困 難 的 方 法 3.3 讀 寫 困 難 學 童 香 港 的 讀 寫 困 難 學 童 像 南 亞 裔 學 童 一 樣, 也 是 在 正 統 學 校 上 課 即 使 到 中 學 階 段, 很 多 讀 寫 困 難 學 童 寫 字 時 往 往 漏 寫 筆 畫 電 腦 打 字 應 該 可 以 為 他 們 提 供 輔 助, 但 是 由 於 他 們 掌 握 字 音 和 字 形 都 有 障 礙, 往 往 也 無 法 打 字 我 們 教 了 中 文 字 母 拼 形 方 法 後, 這 些 學 童 大 多 數 都 能 夠 學 會 打 字 由 於 中 文 字 母 輸 入 法 是 採 用 筆 畫 輸 入, 實 際 上 這 些 學 童 也 就 是 學 會 了 寫 字 像 南 亞 裔 學 生 一 樣, 讀 寫 困 難 學 生 往 往 畏 懼 上 課, 拒 絕 學 習 但 是 這 些 學 生 來 上 我 們 的 課 程 時, 第 二 課 開 始, 已 經 樂 於 上 課, 往 往 提 早 便 來 到 課 室 等 候 上 課! 原 因 很 簡 單, 中 文 字 母 使 他 們 輕 易 掌 握 到 了 分 析 字 的 結 構, 使 他 們 方 便 認 字 和 寫 字 打 字 也 恢 復 了 他 們 學 習 的 信 心 他 們 能 夠 口 述 字 的 結 構, 手 勢 表 達 字 的 結 構, 自 然 就 不 再 會 寫 字 漏 筆 畫, 或 者 把 部 件 錯 置 學 完 後 三 個 月 時 的 追 蹤 查 詢 發 現 成 功 學 到 中 文 字 母 拼 形 認 字 和 打 字 的 學 童 都 繼 續 使 用 這 種 方 法 來 學 新 字 和 打 字 他 們 唯 一 不 滿 的 是 學 校 不 容 許 他 們 用 打 字 交 功 課 只 有 少 數 讀 寫 困 難 學 童 無 法 學 到 中 文 字 母, 而 這 些 學 童 都 是 患 有 注 意 力 不 足 過 度 活 躍 症 兒 童 我 們 教 學 生 用 手 勢 和 口 述 來 記 字 中 學 生 由 於 怕 羞, 有 時 會 拒 絕 做 手 勢 印 象 中, 不 做 手 勢 的 兒 童 犯 錯 機 率 會 高 於 肯 並 用 手 勢 和 口 述 的 兒 童 這 符 合 我 們 的 推 測, 即 多 種 模 式 途 徑 的 輸 入 會 加 強 字 形 的 記 憶 我 們 教 正 常 學 童 的 經 驗 目 前 仍 舊 有 限, 主 要 是 因 為 和 我 們 研 究 合 作 的 學 校 都 先 以 學 習 滯 後, 寫 字 不 好 和 無 法 學 好 打 字 的 學 童 給 我 們 試 教 但 是, 即 使 這 些 不 算 是 讀 寫 困 難, 但 明 顯 在 學 習 漢 字 方 面 比 較 滯 後 的 學 童, 九 成 以 上 用 了 我 們 73
的 方 法, 都 成 功 學 會 按 照 筆 畫 打 字, 換 言 之 也 學 會 了 正 確 寫 字 結 論 我 們 的 實 踐 經 驗 表 示 這 種 基 於 減 少 意 元 負 擔, 多 模 式 輸 入 的 中 文 字 母 拼 形 方 法, 可 以 成 功 教 會 許 多 傳 統 教 學 方 法 無 法 教 的 學 童, 使 他 們 學 會 認 字, 寫 字, 打 字 我 們 認 為 這 種 多 渠 道 的 學 習 方 法, 在 傳 統 籠 統 看 字 和 抄 寫 字 之 外, 加 上 詳 細 有 系 統 的 筆 畫 分 析 和 排 列, 可 以 增 加 認 字 和 寫 字 能 力 用 口 述 字 形 結 構 擴 張 了 學 習 漢 字 的 時 空 範 圍, 而 且 提 供 了 聲 音 和 字 形 的 連 繫 記 憶, 用 手 勢 表 達 字 形 更 增 加 了 字 形 的 形 象 記 憶 和 趣 味 性 這 樣, 漢 字 的 詳 細 記 憶 印 跡 便 從 傳 統 只 有 視 覺 記 憶 的 薄 弱 而 且 籠 統 基 礎 加 強 為 擁 有 三 種 周 詳 次 序 的 記 憶 地 址 而 且, 由 於 中 文 字 母 的 寫 字, 打 字, 查 看 字 典 都 用 同 一 邏 輯 和 記 憶 系 列, 記 憶 印 跡 更 可 以 經 過 重 復 使 用 而 加 強 黃 震 暇 cyhuang@hku.hk 中 文 環 境 系 統 有 限 公 司 主 席 香 港 皇 后 大 道 中 33 號 萬 邦 行 807 室 陳 耀 良 randychan@sortchinese.com 中 文 環 境 系 統 有 限 公 司 董 事 香 港 觀 塘 開 源 道 72-80 號 溢 財 中 12 樓 4 室 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