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 立 臺 北 大 學 中 國 語 文 學 系 2008 年 10 月 第 四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第 113~125 頁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郭 澤 寬 摘 要 隱 喻 與 轉 喻 原 為 修 辭 法 之 兩 種, 是 文 學 修 辭 的 重 要 方 法, 也 普 遍 存 在 於 日 常 生 活 語 言 中, 在 數 位 場 域 中 的 書 寫, 這 兩 種 修 辭 方 法, 更 是 被 大 量 運 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中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的 形 成 背 景, 和 這 個 場 域 的 文 化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同 時 有 : 一 文 字 神 聖 性 崩 解 後 的 嬉 遊 化 二 速 漫 衍 三 文 字 操 作 視 覺 化 四 社 群 化, 等 有 別 於 文 字 在 其 他 不 同 媒 介 上 的 書 寫 特 性 當 然, 整 個 時 代 的 物 質 環 境 與 文 字 傳 播 模 式 兩 者 的 變 遷, 是 產 生 這 種 現 象 的 背 景 本 文 即 以 數 位 場 域 中 的 書 寫, 諸 如 網 路 論 壇 部 落 格 BBS 等 相 關 語 言 為 分 析 對 象, 除 了 說 明 分 析 其 中 隱 喻 與 轉 喻 使 用 的 手 法 外, 同 時 也 將 指 出 其 有 別 於 其 他 文 字 書 寫 媒 介 的 獨 特 性, 而 這 也 是 新 時 代 數 位 場 域 書 寫 的 特 性 之 一 關 鍵 詞 : 數 位 文 學 隱 喻 轉 喻 修 辭 一 前 言 : 本 文 以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亦 即 所 謂 網 路 上 語 言 使 用 為 討 論 對 象, 尤 其 以 其 語 言 中 所 出 現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現 象 為 分 析 重 點 隱 喻 和 轉 喻 ( 或 可 稱 為 換 喻 ) 原 為 修 辭 方 法 之 兩 種, 然 以 廣 義 來 看, 人 類 語 言 本 來 就 是 建 立 在 語 言 符 號 的 聚 合 縱 軸 隱 喻 關 係 與 組 合 橫 軸 轉 喻 關 係 的 聯 結 上, 使 符 號 與 人 類 記 憶 得 以 聯 結, 並 在 特 定 系 統 內 產 生 意 義, 達 到 傳 遞 概 念 的 效 果, 甚 至 也 可 以 這 麼 說, 使 用 符 號 產 生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效 果, 本 來 就 是 人 類 使 用 語 言 時 的 一 種 本 能, 也 是 一 種 認 知 思 維 的 本 能, 因 此 不 僅 在 文 學 上, 就 是 在 日 常 用 語 上, 隨 時 可 見 這 種 符 號 隱 喻 和 轉 喻 的 使 用 然 人 類 使 用 語 言 卻 會 因 種 種 外 在 的 因 素, 諸 如 種 族 年 齡 階 級 等 社 會 性 的 因 素, 甚 或 是 工 具 性 技 術 性 的 因 素, 使 得 語 言 的 使 用 產 生 差 異, 即 使 在 同 一 個 語 言 系 統 內, 各 種 不 同 的 差 異 也 極 為 明 顯 而 數 位 書 寫 這 種 異 於 人 類 以 往 任 何 時 期 的 書 寫 記 錄 傳 播 模 式, 這 種 差 異 性 尤 為 明 顯 本 文 即 是 採 取 上 述 之 觀 點, 對 於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進 行 觀 察, 將 從 BBS 部 落 格 論 壇 等 取 例 分 析, 同 時 也 將 說 明, 隱 喻 和 轉 喻 的 使 用, 雖 然 是 人 類 使 用 語 言 時 的 本 能, 但 因 社 會 性 工 具 性 等 因 素 的 差 異, 使 得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更 有 其 獨 特 性 現 任 花 蓮 教 育 大 學 臺 灣 語 文 學 系 助 理 教 授
第 四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二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文 字 神 聖 性 的 崩 解 : 就 在 本 文 進 行 的 同 時, 在 台 灣 某 個 拍 賣 網 站 上 出 現 了 標 題 為 : 英 九 牌 633 木 炭 中 秋 伴 手 禮 的 最 好 選 擇 的 拍 賣 品, 1 這 當 是 對 近 日 馬 英 九 總 統 對 於 所 謂 633 政 見 相 關 發 言, 結 果 引 起 各 界 貶 多 於 褒 的 討 論 的 即 時 反 映, 其 中 還 以 圖 文 並 行 的 方 式 對 這 個 產 品 多 加 以 介 紹 這 個 例 子, 正 是 本 文 欲 加 以 討 論 的 現 象 之 一 以 下 摘 引 這 個 網 頁 2 : 圖 1 圖 2 圖 片 旁, 還 以 小 紅 字 標 : 中 國 製 木 炭 煙 多 為 了 避 免 吸 入 過 多 黑 煙 請 加 購 英 九 牌 隨 風 扇 散, 最 後 再 附 上 : 英 九 牌 633 木 炭 中 秋 伴 手 禮 的 最 好 選 擇 中 國 製 造 / 煙 多 / 炭 黑 / 大 陸 口 碑 好 / 使 用 期 限 2016 / 製 造 日 期 2008 / 購 買 木 炭 加 贈 633 股 市 紀 念 紙 袋 / 有 任 何 問 題 請 發 問 / 小 心 詐 騙 集 團 / 商 家 不 主 動 連 絡 / 有 趣 的 是, 在 短 短 的 數 日 內, 在 拍 賣 的 問 與 答, 出 現 了 近 百 次 的 問 答, 圍 繞 在 這 個 虛 擬 商 品 的 討 論 內 容, 無 不 充 滿 符 號 性 諷 刺 性, 第 一 個 問 答 馬 上 就 呈 現 出 來 了, 以 下 擷 取 部 份 原 文 : 1 http://tw.f4.page.bid.yahoo.com/tw/auction/d34385656,2008/9/8 2 引 例 出 現 許 多 注 音 文 等 網 路 上 常 使 用 的 語 言, 同 時 也 有 許 多 同 音 字 的 現 象, 在 此 原 文 照 引 114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問 : 買 了 是 否 可 以 給 發 票? 我 要 報 特 別 費! 答 : 您 確 定 買 的 到 嗎??? 太 多 股 民 在 搶 購 喔!!... 不 用 報 特 別 費 啦... 把 薪 水 捐 出 來 給 基 金 會... 收 入 大 於 支 出 就 好 啦.. 接 下 來, 每 一 個 網 友 的 提 問, 與 賣 主 的 回 答, 還 真 是 處 處 見 機 鋒, 如 : 問 : 我 最 近 也 在 挑 木 炭, 請 問 您 這 批 台 灣 原 料 中 國 製 造 的 木 炭, 經 過 小 心 使 用 之 後, 可 以 讓 我 撐 到 2016 年 才 死 嗎? 答 : 我 不 知 道.. 民 眾 要 有 希 望, 要 有 信 心 或 許 是 說 得 不 夠 清 楚, 表 達 得 不 夠 完 整, 造 成 一 些 誤 會, 我 要 在 這 裡 表 達 歉 意 請 撐 到 2016 年 看 看 問 : 請 問 現 在 買 1 噸 2008 年 的 中 秋 節 來 的 及 送 達 嗎? 使 用 方 式 是 馬 上 點 的 著 嗎? 還 是 漸 漸 點 的 著 呢? 那 所 謂 的 漸 漸 點 的 著 是 要 等 到 2016 年 才 能 點 著 嗎? 那 請 問 有 沒 有 附 贈 冰 箱 跟 便 當 呢? 不 然 中 秋 烤 肉 的 食 材 都 臭 掉 了, 跟 你 英 九 名 聲 一 樣 臭, 答 : 如 果 用 3 萬 美 元 購 買 木 炭, 就 是 設 定 在 2016 年 送 達, 其 他 兩 項 可 以 在 他 第 一 年 內 腐 敗, 雖 然 現 在 經 濟 情 況 不 是 很 好, 但 是 要 對 品 牌 有 信 心 問 : 有 七 億 紙 鈔 碳 嗎?? 聽 說 總 統 府 之 前 有 賣 ~ 但 阿 匾 都 拿 去 囤 積 了. 有 剩 嗎? 答 : 633 元 起 標... 是 既 定 的 目 標 喔 問 : 要 賣 633 塊? 英 九 鴿 說 政 府 官 員 送 禮 不 能 操 過 500 塊 ㄝ, 會 不 會 太 超 過 ㄌ... 答 : 這 問 題 問 得 非 常 好.. 我 要 在 這 裡 表 達 歉 意 問 : 請 問 ~ 可 以 代 理 你 的 英 九 牌 633 木 炭 嗎? 我 想 成 為 台 灣 區 總 代 理, 我 的 通 路 是 請 工 讀 生 在 全 台 各 股 市 門 口, 倒 閉 工 廠 門 口, 就 業 服 務 中 心 門 口, 及 為 了 讓 全 民 更 方 便 購 買, 我 想 打 開 24 小 時 通 路, 想 必 靠 633 木 炭, 我 們 可 創 造 台 灣 奇 蹟. 政 興 台 灣 經 濟, 我 們 合 作 談 談 吧? 答 : 以 前 經 濟 狀 況 不 佳, 希 望 四 年 內 達 成 加 盟 的 服 務 問 : 請 問 一 下, 可 以 先 下 標, 等 到 我 海 外 的 帳 戶 解 凍 在 匯 款 嗎? 還 是 賣 家 提 供 一 下 海 外 帳 戶 讓 我 匯 款, 我 那 些 錢 是 要 買 你 的 木 炭, 不 是 要 給 子 孫 的, 大 量 有 優 惠 嗎? 我 要 買 500 袋, 幫 我 寄 到 美 國 豪 宅, 不 好 意 思 問 題 很 多, 有 點 " 太 超 過 了 " 答 : 大 大 滴 大 手 筆 訂 單... 可 否 轉 給 果 農... 本 小 店 舖 快 被 強 制 下 架 啦... 因 該 沒 辦 法 營 業 對 於 這 個 商 品 的 描 述, 進 而 因 問 與 答 所 形 成 的 語 言 現 象, 正 是 本 文 所 要 討 論 的 重 點, 這 些 全 是 使 用 一 連 串 語 言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所 形 成, 再 加 上 即 時 的 反 映 及 快 速 的 漫 衍, 成 為 它 明 顯 的 特 色, 這 個 例 子 就 是 個 典 型 這 還 不 止 於 此, 在 其 他 論 壇 裡, 馬 上 有 許 多 類 似 的 產 品 出 現, 就 如 : 115
第 四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633 木 炭 中 秋 節 加 值 重 量 包 特 賣 本 產 品 為 慶 祝 股 市 攻 破 6330 點, 特 推 出 633 木 炭 中 秋 節 加 值 重 量 包, 是 股 市 大 跌 時 的 最 好 選 擇 ( 直 購 免 運 費 ), 節 能 減 炭, 不 用 跑 到 鴻 海 門 口 為 了 回 饋 755 萬 買 家 的 熱 烈 支 持, 九 萬 兆 公 司 特 別 提 出 優 惠 方 案 : 搭 配 預 定 擴 大 內 需 殯 儀 館 靈 堂, 不 但 免 運 費, 更 贈 送 該 公 司 馬 董 事 親 筆 輓 聯 及 董 事 長 父 親 骨 灰 罈 一 甕 3 形 成 這 種 現 象, 有 其 社 會 性 工 具 性 的 因 素, 並 可 歸 結 於 一 點 : 亦 即 長 期 潛 在 人 類 意 識 底 層 的 文 字 神 聖 性 已 然 崩 解, 但 在 這 些 因 素 還 未 完 備 之 前, 則 是 另 一 種 現 象 哲 學 家 卡 西 勒 (Ernst Cassirer,1874-1945) 曾 說 : 人 是 符 號 的 動 物, 人 創 造 語 言 文 字 等 符 號, 透 過 符 號 傳 遞 概 念 思 想, 甚 至 成 為 建 構 世 界 的 主 要 工 具, 但 與 此 同 時, 卻 反 而 受 制 於 符 號 : 人 不 再 生 活 在 一 個 單 純 的 物 理 宇 宙 之 中, 而 是 生 活 在 一 個 符 號 宇 宙 中 人 類 在 思 想 和 經 驗 之 中 取 得 的 一 切 進 步 都 使 這 符 號 之 網 更 為 精 巧 牢 固 人 不 再 能 直 接 地 面 對 實 在, 他 不 可 能 彷 彿 是 面 對 面 地 直 觀 實 在 了 人 的 符 號 活 動 能 力 (Symbolic activity) 進 展 多 少, 物 理 實 在 似 乎 也 就 相 應 地 退 卻 多 少 4 看 似 人 在 使 用 符 號, 具 有 絕 對 的 主 控 權, 然 這 個 群 體 形 成 的 系 統, 卻 有 它 自 有 的 規 律, 也 要 使 用 它 的 人 們, 順 從 這 種 規 律 以 現 代 人 的 觀 念 來 看, 使 用 文 字 是 再 簡 單 自 然 不 過 的 事, 然 從 文 字 使 用 傳 播 歷 史 來 看 卻 不 是 如 此, 人 類 使 用 文 字, 往 往 因 工 具 性 物 質 性 等 因 素, 而 受 到 相 當 大 的 限 制 知 識 就 是 力 量, 然 文 字 這 個 傳 載 知 識 的 工 具, 更 是 力 量, 擁 有 操 作 這 種 工 具 能 力 的 知 識 份 子 統 治 階 級, 也 同 時 帶 這 種 力 量, 這 使 得 文 字 裹 上 一 襲 神 聖 性 的 外 衣, 使 得 原 本 應 只 是 傳 遞 訊 息 的 符 號, 具 備 了 謨 拜 價 值, 成 為 一 種 神 聖 性 意 義 的 代 表 尤 其 在 中 國, 長 期 識 字 率 的 低 落, 再 加 上 科 舉 功 名 制 度 的 推 波, 文 字 的 神 聖 性 更 形 成 為 一 種 潛 意 識, 在 早 期 社 會 鄉 間 角 落 裡 的 敬 字 亭 及 撿 字 紙 風 俗, 即 是 這 種 意 識 的 代 表 文 字 因 為 傳 播 的 不 便, 更 讓 具 有 操 作 文 字 能 力 的 人, 獲 得 到 巨 大 的 實 務 利 益 錢 穆 在 中 國 歷 代 政 治 得 失 一 書 中, 即 從 文 字 的 使 用 和 傳 播, 解 釋 原 本 立 意 良 善 的 漢 代 察 舉 制 度, 到 了 東 漢 卻 成 為 世 家 大 族 壟 斷 政 治 的 工 具, 其 主 要 原 因 即 在 那 種 既 沒 有 印 刷 術, 也 沒 有 便 宜 載 體 的 時 代, 文 字 傳 播 不 易, 讀 書 求 學 受 到 限 制, 擁 有 了 傳 世 書 本 的 讀 書 家 庭, 就 如 同 現 代 資 本 家 擁 有 資 本 般, 形 成 書 籍 資 本, 雖 不 是 爵 位 世 襲 的 社 會, 卻 讓 這 些 世 家 大 族 無 異 於 世 襲 的 貴 族 : 因 此 當 時 雖 非 封 建 會, 爵 位 不 世 襲, 而 書 本 卻 可 世 襲 雖 不 是 世 代 簪 纓, 卻 是 世 代 經 學 世 代 經 學, 便 可 世 代 跑 進 政 治 圈 子, 便 無 異 一 封 建 傳 襲 的 貴 族 了 5 除 了 工 具 性 的 因 素 外, 有 許 多 社 會 性 的 因 素, 也 在 限 制 人 使 用 語 言 文 字 3 4 5 http://funp.com/t372488,2008/9/8 卡 西 爾 著 甘 陽 譯,1985, 人 論, 上 海 : 上 海 譯 文 出 版 社, 頁 33 錢 穆,2003, 中 國 歷 代 政 治 得 失, 台 北 : 東 大 圖 書 出 版,13 版, 頁 38 116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中 國 文 人 傳 統 裡, 將 立 德 立 言 立 功 合 稱 為 三 不 朽, 可 見 傳 統 文 人 把 使 用 文 字, 視 為 何 等 重 大 之 事 同 時, 人 在 社 會 所 處 位 置 也 會 限 制 這 種 語 言 文 字 的 使 用, 有 些 話 可 以 說, 有 些 話 就 是 不 能 說, 更 有 些 話 不 能 直 接 說 也 就 是 說 人 們 會 因 為 特 定 的 語 境, 讓 人 們 對 於 語 言 的 使 用 進 行 相 關 調 適, 而 產 生 所 謂 修 辭 文 本, 而 且 : 修 辭 活 動 要 借 助 於 語 言 工 具 來 進 行, 語 言 是 一 種 文 化, 又 是 傳 播 文 化 的 工 具, 修 辭 活 動 中 對 話 語 的 反 復 推 敲, 滲 透 著 修 辭 的 文 化 因 素 修 辭 活 動 的 主 體 是 運 用 語 言 的 社 會 人, 人 的 社 會 心 理 因 素 會 支 配 和 制 約 修 辭 活 動 6 於 是 除 了 慎 言 外, 人 們 在 使 用 語 言 文 字 時, 總 有 一 股 外 在 力 量 在 制 約 人 們, 或 是 因 為 禁 忌 避 諱, 或 因 彼 此 的 階 級 權 勢 的 落 差, 甚 至 身 處 的 族 群 社 群, 總 會 影 響 人 們 語 言 的 表 現, 在 不 同 的 族 群 社 會, 在 語 言 上 出 現 的 自 謙 詞 敬 詞 委 婉 語 等, 全 是 這 種 心 理 的 直 接 表 現 人 總 是 帶 著 如 榮 格 (Carl Jung,1875-1961) 所 說 的 人 格 面 具 (Persona) 面 對 其 他 人, 表 現 在 語 言 文 字 的 也 是 如 此, 尤 其 在 中 國 傳 統 中, 還 強 調 文 如 其 人, 強 調 文 字 的 表 現 與 內 在 人 格 的 連 結, 但 反 過 來 思 考, 人 也 如 其 文, 是 每 一 個 人 對 於 自 己 身 處 語 境 自 覺 的 反 映, 同 樣 壓 抑 著 本 我, 也 有 著 超 我 的 制 約 同 時, 社 會 政 治 體 總 是 透 過 道 德 秩 序 法 律 輿 論 等, 無 時 無 刻 的 向 人 們 展 現 其 同 一 性 壓 力, 語 言 系 統 本 身 也 是 這 一 個 同 一 性 體 系 之 一, 言 語 活 動 同 樣 被 此 一 體 系 所 宰 制 然 數 位 科 技 技 術 的 革 新 改 變 了 這 一 切, 人 類 使 用 文 字 傳 播 文 字 的 方 法 徹 底 改 變, 以 往 文 字 的 製 造 傳 播 受 制 於 工 具 性 的 因 素, 如 今 卻 反 因 這 種 技 術, 使 得 文 字 的 生 產 傳 播 更 多 了 一 項 革 命 性 的 利 器, 所 謂 畫 荻 教 子 成 為 徹 底 的 過 去 式, 這 同 時 也 衝 擊 了 原 本 附 著 在 文 字 上 的 神 聖 性, 也 進 一 步 形 成 一 種 新 的 語 言 文 化 文 字 神 聖 性 的 崩 解 來 自 文 字 使 用 傳 播 的 普 及 與 方 便, 使 得 知 識 的 特 權 進 一 步 被 消 解, 因 為 每 一 個 人 都 可 以 製 造 傳 播 知 識, 再 加 上 數 位 場 域 特 有 的 平 等 性 去 權 威 化, 加 諸 於 外 的 身 分 權 威 在 此 施 展 不 開, 讓 原 本 附 著 在 權 力 身 份 上 的 文 字 謨 拜 價 值 被 降 低, 回 歸 純 粹 的 展 示 價 值 這 使 得 文 字 回 歸 成 純 粹 個 人 抒 發 的 工 具, 進 一 步 讓 使 用 者 主 體 突 顯, 這 一 來 讓 使 用 者 莊 重 慎 言 的 文 字 使 用 態 度 減 低 了 個 人 在 另 一 篇 論 文 : 愉 悅 的 復 位 數 位 複 製 時 代 的 文 學 作 品 中, 就 曾 這 種 現 象 進 行 過 討 論, 並 提 出 使 用 者 愉 悅 是 支 撐 現 階 段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美 學 基 底, 高 於 其 形 式 上 的 開 創, 同 時 : 數 位 複 製 文 學 場 域, 並 非 只 是 形 式 變 異 的 競 技 場, 重 點 是 在 參 與 這 個 行 為 上, 因 為 技 術 條 件 的 成 熟, 我, 參 與 了, 所 得 到 的 是 來 自 人 性 最 直 接 最 原 始 的 渴 求 愉 悅 7 6 7 孫 汝 建,2006, 修 辭 的 社 會 心 理 分 析, 上 海 : 上 海 外 語 教 育 出 社 會, 頁 2 郭 澤 寬,2006, 愉 悅 的 復 位 數 位 複 製 時 代 的 文 學 作 品 ( 台 北 大 學 中 文 系 主 辦 : 117
第 四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加 上 網 路 匿 名 的 特 性, 原 本 制 約 於 外 的 社 會 身 份 階 級 等 全 被 剝 除, 使 得 在 原 本 在 真 實 社 會 裡 語 言 使 用 約 制, 進 一 步 被 消 除 ; 原 先 被 超 我 壓 抑 的 潛 意 識, 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中 被 釋 放 成 為 一 股 漫 流, 這 全 成 為 擊 毀 文 字 神 聖 性 外 衣 的 原 因 之 一 莊 重 的 文 字 使 用 態 度, 被 愉 悅, 甚 至 是 戲 謔 的 態 度 所 取 代, 立 言 在 這 個 場 域, 不 再 是 嚴 肅 莊 重 的 事 以 文 為 戲, 雖 不 是 這 個 時 代 專 有, 但 卻 在 這 個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盛 行, 工 具 性 的 因 素, 及 場 域 特 有 的 社 會 性 格, 是 造 成 這 種 現 象 的 主 因, 這 也 使 得 數 位 場 域 中 隱 喻 和 轉 喻 的 獨 特 性 更 為 明 顯 三 數 位 書 寫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 隱 喻 和 轉 喻 在 相 關 修 辭 學 的 討 論 中, 還 各 可 細 分 許 多 不 同 的 方 法, 並 有 不 同 的 說 法, 在 此 不 予 細 論, 但 可 以 總 結 的 說, 隱 喻 是 建 立 在 喻 體 與 喻 依 亦 即 能 指 之 間 的 相 似 性 上, 而 轉 喻 則 是 建 立 在 喻 體 與 喻 依 的 相 關 性 上 俄 國 形 式 主 義 文 論 家 雅 克 布 遜 (R. Jakobson,1896-1982) 以 此 概 念, 結 合 索 緒 爾 (Ferdinand de Saussure,1857-1913) 分 析 人 類 言 語 活 動 上 的 兩 個 軸 線, 縱 軸 選 擇 軸 共 時 性 的, 橫 軸 組 合 軸 歷 時 性 的, 分 別 代 表 隱 喻 和 換 喻 ( 亦 即 是 轉 喻 ), 並 以 此 做 為 詩 學 分 析 的 基 本 方 式 雖 然 這 兩 組 概 念, 原 先 用 之 於 詩 學 分 析 上, 但 雅 氏 自 己 也 提 出, 隱 喻 在 浪 漫 主 義 和 象 徵 主 義 流 派 所 占 據 的 優 勢 地 位, 然 轉 喻 卻 在 現 實 主 義 小 說 中 有 種 關 鍵 的 影 響 性 : 正 是 換 喻 手 法 支 配 了 並 且 實 際 上 決 定 著 所 謂 現 實 主 義 的 文 學 潮 流 現 實 主 義 作 家 循 著 毗 連 性 關 系 的 路 線, 從 情 節 到 氣 氛 以 及 從 人 物 到 時 空 背 景 都 採 用 換 喻 式 的 離 題 話 8 並 舉 托 爾 斯 泰 作 品 為 例, 說 明 轉 喻 的 手 法 的 使 用 : 例 如 托 爾 斯 泰 在 描 寫 安 娜. 卡 列 尼 娜 自 殺 的 一 幕 時, 其 藝 術 上 的 注 意 力 便 集 中 在 女 主 人 公 的 手 提 包 上 ; 同 樣, 該 作 家 在 戰 爭 與 和 平 裡 使 用 了 諸 如 上 唇 邊 的 汗 毛 和 赤 裸 的 臂 膊 一 類 提 喻 手 法, 用 來 意 指 具 有 此 類 特 徵 的 女 性 人 物 9 亦 即 在 作 品 上, 作 者 除 了 可 以 透 過 相 似 性 符 號 的 創 造, 產 生 表 現 力 之 外, 透 過 與 喻 體 本 身 相 關 性 的 描 寫, 也 可 以 成 為 具 有 高 度 表 現 力 的 工 具 這 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同 樣 也 可 以 見 到, 透 過 相 關 性 事 物 的 描 寫 來 映 襯 表 現 主 體 的 方 式 就 如 上 文 所 引 的 633 馬 上 好 馬 上 漸 漸 好 等 等 的 語 詞, 全 是 一 種 轉 喻 的 使 用, 是 喻 體 本 身 鮮 明 特 徵 的 一 部 份 文 學 上 的 修 辭 為 的 是 增 加 文 學 上 的 表 現 力, 目 的 是 藝 術 的,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的 許 多 的 修 辭 行 為, 有 許 多 是 為 了 社 會 性 的 因 素, 如 禁 忌 避 諱 等 但 在 數 位 複 製 場 域 中, 隱 喻 和 轉 喻 的 使 用, 往 往 帶 有 戲 謔 的 目 的, 自 娛 也 娛 人, 甚 至 也 可 以 第 三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學 術 研 討 會 研 討 會 論 文 ) 8 雅 克 布 遜, 隱 喻 和 換 喻 的 兩 極, 西 方 文 藝 理 論 名 著 選 編 (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 1987), 頁 432 9 同 上 註 118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這 麼 說, 網 路 上 所 謂 kuso 文 化, 很 大 部 份 就 是 建 立 在 隱 喻 與 轉 喻 的 建 構 上 就 如 前 述, 修 辭 文 本 的 產 生 與 使 用 語 言 的 人 所 處 的 文 化 社 群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而 在 這 個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中 格 外 明 顯, 同 時 其 形 成 的 方 式 也 與 一 般 日 常 生 活 用 語 裡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有 不 一 樣 的 過 程 大 量 的 諧 音 隱 喻 充 斥, 是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給 人 第 一 印 象 諧 音 隱 喻, 透 過 的 是 能 指 的 相 似 性 而 行, 這 種 諧 音 隱 喻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使 用 非 常 普 遍, 尤 其 在 漢 語 單 音 節 結 構 中 所 產 生 大 量 同 音 字, 讓 諧 音 隱 喻 的 形 成 更 為 方 便, 而 工 具 性 的 因 素 更 讓 這 種 諧 音 隱 喻 在 網 路 上 大 行 其 道 台 灣 以 BIG5 碼 的 電 腦 漢 字 編 碼, 或 者 是 在 中 國 大 陸 以 GB2312 的 電 腦 漢 字 編 碼, 這 兩 種 編 碼 的 中 文 輸 入, 是 以 注 音 ( 台 灣 ) 及 漢 語 拼 音 ( 大 陸 ) 等 這 兩 種 語 音 拼 音 輸 入 法 為 主 流 而 漢 語 中 大 量 的 同 音 字, 使 得 在 輸 入 中 文 時, 得 透 過 選 字 才 能 完 成 正 確 的 輸 入 這 一 來 給 了 同 音 字 出 現 的 機 會, 雖 然 或 有 智 慧 選 字, 但 一 來 可 能 是 失 誤, 一 來 也 可 能 是 書 寫 者 有 意, 這 種 諧 音 隱 喻 便 大 量 出 現 在 網 路 上 諧 音 隱 喻, 不 僅 擾 動 了 原 來 能 指 與 所 指 之 間 的 鍊 結, 並 且 產 生 另 一 種 多 義 性 解 讀 的 可 能, 甚 至 成 為 一 種 樂 趣 的 來 源 就 如 同 在 生 活 用 語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除 了 來 自 語 言 的 相 似 性 所 形 成 的 諧 音 隱 喻 外, 能 指 的 選 擇, 也 即 是 在 修 辭 上 所 稱 的 喻 依, 主 要 均 來 自 與 生 活 或 所 處 文 化 有 密 切 關 係 的 事 物, 就 如 同 在 漢 文 中, 許 多 戲 曲 上 的 用 語, 如 開 鑼 開 幕 閉 幕 老 調 重 彈 歹 戲 拖 棚 等 等 均 是, 這 也 說 明 在 傳 統 戲 曲 在 漢 文 化 中 所 佔 的 重 要 地 位 而 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中 所 使 用 的 能 指, 也 明 顯 這 個 場 域 使 用 者 背 景 文 化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其 來 源 主 要 有 : ( 一 ) 電 腦 及 其 相 關 用 語 : 這 當 然 與 這 個 場 域 使 用 的 工 具 有 絕 大 的 關 係, 從 1980 年 代 末 期 開 始, 電 腦 相 關 課 程 陸 續 在 國 內 各 級 學 校 展 開, 加 上 電 腦 普 及, 網 路 開 始 進 入 校 園 家 庭, 在 台 灣 1960 年 代 中 後 出 生 的 世 代, 操 作 電 腦 幾 成 為 一 種 基 本 能 力, 這 也 使 得 電 腦 文 化 滲 透 進 入 語 言 使 用 中 就 如 以 下 一 例, 網 路 暱 稱 van92 的 網 友 發 佈 的 把 女 友 升 級 為 老 婆 時 候 發 生 的 Bug 一 文, 即 是 一 個 典 型 : 10 有 一 個 人 叫 做 喬, 他 在 升 級 時 出 了 問 題, 於 是 他 就 寄 了 一 封 信 給 技 術 支 援 人 員 親 愛 的 技 術 支 援 : 我 急 需 您 的 幫 助 我 最 近 將 女 朋 友 7.0 升 級 到 妻 子 1.0, 發 現 這 個 新 程 式 意 外 地 啟 動 了 孩 子 生 產 程 式, 而 且 佔 用 了 大 量 的 空 間 和 珍 貴 的 資 源 這 在 產 品 的 使 用 手 冊 中 沒 有 提 到 此 外 妻 子 1.0 自 動 將 自 己 安 裝 到 其 他 的 所 有 的 程 式 中, 它 隨 系 統 同 時 啟 動, 監 控 整 個 系 統 的 狀 態 男 人 夜 出 2.5 和 高 爾 夫 5.3 無 法 再 執 行, 一 旦 執 行 該 程 式 系 統 即 行 崩 潰 試 圖 執 行 週 日 足 球 6.3 經 常 失 敗, 而 週 六 購 物 7.1 卻 代 之 執 行 看 來 我 無 法 保 留 妻 子 1.0, 因 為 它 和 我 喜 歡 執 行 的 任 何 程 式 都 不 相 容 我 打 算 回 10 http://cmccm28.pixnet.net/blog/post/10080371,2008/9/9 119
第 四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到 女 朋 友 7.0, 可 是 這 個 程 式 又 無 法 uninstall 請 您 幫 幫 我 吧! 後 來, 技 術 支 援 收 到 這 封 信 後, 寄 出 了 一 封 回 覆 信 給 他 親 愛 的 喬 : 這 是 個 很 普 通 的 問 題, 產 生 於 你 對 基 本 原 理 的 不 瞭 解 很 多 的 男 人 將 女 朋 友 7.0 升 級 到 妻 子 1.0, 以 為 妻 子 1.0 是 一 個 實 用 與 娛 樂 程 式 然 而 妻 子 1.0 卻 是 個 作 業 系 統, 是 被 設 計 用 來 執 行 所 有 程 式 的 你 不 可 能 清 除 妻 子 1.0, 也 不 可 能 回 到 女 朋 友 7.0, 因 為 妻 子 1.0 的 設 計 中 不 具 有 這 個 功 能, 無 論 是 uninstall 刪 除 或 是 清 除 已 經 安 裝 在 系 統 中 的 這 些 程 式 檔 案, 都 是 不 可 能 的 有 些 人 曾 試 圖 安 裝 女 朋 友 8.0 或 者 妻 子 2.0, 結 果 產 生 了 更 多 的 問 題 ( 參 見 手 冊 中 的 贍 養 費 / 孩 子 的 養 育 / 律 師 費 用 ) 我 安 裝 過 妻 子 1.0, 我 建 議 你 保 持 現 在 的 安 裝 狀 態, 妥 善 解 決 遇 到 的 困 難 當 任 何 錯 誤 或 問 題 出 現 的 時 候, 不 論 你 認 為 是 什 麼 原 因 引 起 的, 你 必 須 執 行 C:\ 我 道 歉 程 式, 並 且 避 免 使 用 退 出 鍵 必 要 時 可 能 需 要 執 行 C:\ 我 道 歉 多 次, 希 望 最 終 能 使 作 業 系 統 恢 復 到 初 始 狀 態 妻 子 1.0 雖 然 是 一 個 需 要 高 保 養 的 程 式, 但 同 時 對 人 可 能 是 非 常 有 益 的 充 分 地 使 用 它, 需 要 買 些 額 外 的 軟 體 比 如 鮮 花 2.0 和 巧 克 力 5.0 不 要 在 任 何 情 況 下 安 裝 秘 書 ( 超 短 迷 你 裙 版 ), 因 為 妻 子 1.0 非 常 不 支 援 這 種 程 式, 而 且 系 統 多 數 時 候 肯 定 會 當 機 祝 你 好 運 喬 這 個 短 文 運 用 許 多 電 腦 用 語 做 為 隱 喻 的 喻 依, 如 所 謂 的 技 術 支 援 可 以 視 作 所 謂 的 婚 姻 專 家 兩 姓 顧 問 等 接 受 咨 詢 的 專 業 人 士 ; 女 朋 友 7.0 等 等 的 敘 述, 後 面 的 數 字 代 表 的 是 軟 體 的 版 本, 通 常 數 字 越 高, 功 能 也 越 強 大, 這 也 是 一 種 隱 喻 全 文 充 滿 以 電 腦 相 關 性 的 語 言, 做 為 隱 喻 符 號 近 日 前 總 統 的 洗 錢 疑 雲, 因 當 事 者 的 說 法 每 日 一 變, 除 了 在 社 會 上 引 起 諸 多 揣 測, 在 bbs 上 更 引 起 眾 多 的 討 論, 隨 著 說 法 的 轉 變, 被 網 友 按 上 1.0 版 1.1 版 2.0 版 測 試 版 ( 視 使 用 者 反 應, 而 隨 時 更 改 ) 等 等 名 稱, 也 是 這 樣 的 表 現 這 還 僅 是 一 例, 其 他 大 量 的 詞 匯, 諸 如 在 形 容 事 情 從 頭 來 過 的 : 砍 掉 重 練, 即 來 源 於 線 上 遊 戲 玩 家 習 用 的 語 言 ; 幾 已 成 為 日 常 語 匯 的 當 機, 同 樣 也 是 電 腦 用 語 ( 二 ) 電 影 或 電 視 相 關 語 言 : 120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電 影 或 電 視 等 相 關 的 語 言 或 敘 述, 也 是 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中 時 常 被 拿 做 為 喻 依 的 目 標 之 一, 尤 其 在 台 灣 有 線 電 視 發 達, 許 多 影 片 雖 然 已 離 首 映 一 段 時 間, 但 卻 透 過 在 頻 道 上 的 一 再 重 播, 仍 為 大 家 所 熟 悉, 而 引 以 做 為 隱 喻 轉 喻 的 符 號 就 如, 在 2008 台 灣 大 選, 政 黨 又 再 次 輪 替, 同 時 也 牽 動 許 多 人 事 變 化, 當 然 有 些 政 客 或 人 士 的 立 場 也 跟 著 改 變, 在 bbs 上 出 現 一 句 : 尚 書 大 人 用 來 描 述 這 些 立 場 搖 擺 不 定 之 人, 並 迅 速 在 相 關 討 論 版 上 使 用 流 傳 但 尚 書 大 人 所 指 何 意, 常 使 初 次 見 到 或 未 深 諳 此 類 語 言 文 化 人 士 所 不 解, 其 喻 意 為 : 立 場 搖 擺, 見 風 轉 舵 之 人, 並 不 是 直 接 的 隱 喻 這 一 句 話 原 出 周 星 馳 電 影 九 品 芝 麻 官 中 的 對 白 : 尚 書 大 人 真 機 靈, 風 往 哪 邊 吹 就 往 哪 邊 倒 啊!, 從 這 來 看, 反 倒 是 一 種 轉 喻 的 手 法, 利 用 相 連 於 後 具 有 相 關 性 的 意 義 風 往 哪 邊 吹 就 往 哪 邊 倒! 的 喻 義 上 另 外, 最 近 因 政 治 事 件, 引 電 影 赤 壁 之 戰 所 形 成 的 赤 貧 之 戰, 也 是 另 一 個 典 型 例 子 ( 三 ) 歷 史 : 寓 言 本 來 就 是 利 用 大 量 隱 喻 和 轉 喻 符 號, 進 而 隱 涉 現 實 的 一 種 文 體, 在 網 路 興 起 之 後, 書 寫 的 方 便, 加 上 台 灣 不 斷 發 生 又 如 戲 劇 般 的 社 會 政 治 事 件, 讓 這 種 文 體 大 量 出 現 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上 這 些 寓 言, 尤 其 是 與 現 實 政 治 有 關 的, 常 使 用 歷 史 人 物 事 件 或 者 體 制 做 為 符 碼, 模 仿 史 傳 體 或 者 各 類 古 文 體 例, 用 以 隱 涉 現 實 政 治, 十 足 的 是 消 弭 時 間 空 間 差 距, 文 類 界 限 泯 滅 的 後 現 代 風 格, 這 當 然 也 是 一 種 戲 謔 諸 如 流 傳 於 網 路 上 的 中 華 民 國 史 扁 帝 本 紀 等 均 是 例 子, 而 且 就 如 下 文 將 會 論 及 的 速 漫 衍, 這 種 文 體 和 風 格, 迅 速 傳 遍 網 路 世 界, 並 且 馬 上 衍 生 出 各 種 不 同 的 版 本, 單 單 一 個 扁 本 紀 就 有 數 個 不 同 的 版 本 這 當 然 使 用 眾 多 隱 喻 與 轉 喻 的 符 號 所 形 成, 以 帝 隱 喻 其 權 勢, 其 中 還 有 紅 巾 軍 之 亂 紅 衫 義 軍 等 等, 全 是 隱 喻, 諸 如 在 扁 朝 年 號 還 用 兩 槍 元 年 等 則 是 轉 喻 的 符 號, 當 然 是 指 涉 其 第 二 任 期 與 319 兩 顆 子 彈 之 間 的 關 係 11 ( 四 ) 政 治 事 件 及 社 會 性 話 題 : 在 民 主 自 由 的 台 灣, 政 治 議 題 每 天 幾 乎 充 斥 各 種 媒 體 版 面, 更 不 缺 聳 動 的 社 會 性 事 件, 反 映 在 網 路 上 的 相 關 討 論 語 言 更 是 開 放, 發 言 更 是 無 所 忌 憚, 相 關 討 論 往 往 是 各 大 網 路 論 壇 的 焦 點 有 的 討 論 是 就 事 論 事, 就 自 己 的 意 見, 條 理 分 明 的 剖 析, 但 更 多 的 卻 只 是 純 粹 抒 發 個 人 一 時 情 緒 而 已, 這 轉 而 變 成 如 後 所 述 的 嬉 遊 化 式 的 發 言 於 是 大 量 政 治 用 語 社 會 事 件, 互 借 互 用 變 成 隱 喻 轉 喻 符 號 的 來 源, 前 引 拍 賣 網 站 上 的 633 木 炭 即 是 明 顯 的 例 子, 尤 其 以 嘲 諷 政 治 11 網 路 文 章 : 民 史 衰 扁 本 紀,http://touja.org/bbs/viewtopic.php?t=13247, 2008/9/10 121
第 四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為 主 要 開 板 目 的 的 批 踢 踢 (ptt)bbs 政 黑 板 (HatePolitics) 更 充 滿 這 樣 的 例 子 就 如,2008 年 政 黨 輪 替 後, 大 家 期 待 的 馬 上 好 並 沒 有 出 現, 馬 上 的 議 題, 在 最 近 成 為 社 會 討 論 的 焦 點, 當 然 也 是 這 個 版 上 討 論 的 焦 點, 有 網 友 就 這 樣 寫 著 : 標 題 : 震 怒 洋 基 進 不 了 季 後 賽, 馬 的 Joe Torre 給 我 下 台 帶 洋 基 12 年 的 遺 毒 結 果 讓 洋 基 陣 容 殘 破 不 堪, 近 年 來 第 一 次 進 不 了 季 後 賽 有 些 按 摩 的, 掃 地 的, 打 水 的, 還 是 前 朝 留 下 來 的 不 能 都 歸 咎 給 新 的 教 練 團 換 了 新 教 練 才 一 年 不 到, 你 要 洋 基 怎 麼 可 能 馬 上 變 好 就 像 是 跑 步 一 樣, 你 鞋 子 要 補 好 才 能 衝 刺 啊 大 家 再 給 新 教 練 一 點 時 間, 讓 他 清 除 洋 基 的 遺 毒 不 過 洋 基 基 本 面 是 好 的 12 請 大 家 繼 續 支 持 這 個 諷 刺 意 味 十 足 的 發 言, 便 可 以 看 到 其 中 許 多 來 自 政 治 議 題 的 符 碼, 將 兩 個 許 多 台 灣 人 民 關 心 議 題 政 治 和 棒 球, 串 連 起 來 了 其 中, 有 隱 喻 的 符 碼, 也 相 關 性 轉 喻 式 的 書 寫 除 此 之 外, 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隱 喻 和 轉 喻 的 使 用, 還 有 幾 個 明 顯 特 色 : ( 一 ) 嬉 遊 化 : 所 謂 嬉 遊 化 乃 指 以 文 字 為 戲 的 特 色, 並 且 在 風 格 上 呈 現 戲 謔 性 之 意, 這 在 前 文 已 論 及 其 工 具 性 及 社 會 性 因 素, 使 得 文 字 的 神 聖 性 崩 解 所 致, 尤 為 明 顯 的 是, 一 些 平 常 不 會 使 用 在 日 常 生 活 用 語, 或 被 視 為 有 失 莊 重 的 語 言, 諸 如 明 顯 性 暗 示 粗 話 等, 在 這 個 場 域 中 也 大 量 盛 行, 也 被 拿 來 做 為 隱 喻 與 轉 喻 的 操 作 的 符 號 這 種 文 字 在 網 路 上 之 眾, 實 無 法 勝 數, 大 量 的 kuso 語 言 在 網 路 上 仿 維 基 百 科 的 偽 基 百 科, 都 是 明 顯 的 例 子 ( 二 ) 速 漫 衍 速, 指 反 映 現 象 之 速 ; 漫, 指 流 傳 之 廣 ; 衍, 指 形 成 之 後, 迅 速 產 生 各 種 變 化, 這 三 種 情 形, 是 在 這 個 場 域 文 字 書 寫 的 特 色, 尤 其 具 有 豐 富 指 涉 意 義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書 寫 這 當 然 是 它 獨 特 的 工 具 性 因 素 使 然 就 如 台 北 縣 長 周 錫 偉 在 2007 年, 因 林 口 山 區 傳 出 有 大 型 犬 科 動 物 攻 擊 家 畜 的 事 件, 大 張 旗 鼓 率 眾 上 山 打 虎, 結 果 毫 無 所 獲, 這 件 事 在 bbs 馬 上 引 起 許 多 討 論, 當 然 以 戲 謔 的 批 評 為 多, 相 較 12 http://www.ptt.cc/bbs/hatepolitics/m.1221486398.a.d90.html,2008/9/15 122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於 其 在 施 政 上 的 作 為 還 較 少 人 知, 反 而 這 次 行 動 讓 打 虎 英 雄 的 綽 號 加 到 他 身 上 去 了, 一 直 至 今 這 也 是 一 種 典 型 的 轉 喻 式 的 描 寫, 即 時 的, 也 迅 速 的 獲 得 bbs 眾 使 用 者 的 認 同 就 如 上 文 所 引 的 把 女 友 升 級 為 老 婆 時 候 發 生 的 Bug 一 文, 在 網 路 上 同 樣 可 以 找 到 如 我 把 男 友 5.0 版 升 級 到 老 公 1.0 版 13 的 文 章, 語 法 類 似, 同 樣 隱 涉 男 女 的 婚 姻, 只 不 過 從 男 人 的 視 角 變 成 女 人 的 龔 鵬 程 對 於 上 述 所 謂 扁 帝 本 紀 之 類, 在 網 路 上 形 成 的 民 間 修 史 書 寫, 就 認 為 是 網 路 這 種 書 寫 環 境 下 所 形 成 的 特 色 : 民 間 修 史, 觀 點 當 然 不 會 像 官 修 史 書, 要 定 於 一 尊 ; 它 必 然 是 各 說 各 話, 而 且 充 分 衍 申 異 變 的 古 代 稗 官 野 史, 常 稱 為 演 義, 即 肇 因 於 此 但 書 寫 本 身 是 單 線 的, 印 刷 品 能 容 納 的 衍 申 變 異 也 很 有 限, 唯 有 網 路 可 以 充 分 發 揮 這 種 特 點 所 以 我 們 看 上 述 各 民 史, 就 都 發 展 出 前 編 與 續 集 14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這 種 即 時 性, 原 版 和 複 製 品 無 差 異 性 的 數 位 複 製 性 格, 及 隨 易 複 製 剪 貼 的 便 利 性, 是 產 生 這 種 現 象 的 主 因 於 是, 在 每 一 次 事 件 產 生 之 時, 在 bbs 論 壇 裡, 幾 乎 馬 上 出 現 相 應 之 文 章, 並 且 透 過 參 與 者, 迅 速 傳 遍, 馬 上 產 生 變 異 近 日 傳 統 媒 體 有 一 個 現 象, 紛 紛 轉 載 報 導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對 於 現 象 的 反 映, 還 有 許 多 記 者 刻 意 從 網 路 上 取 材, 這 也 可 見 這 種 傳 衍 的 現 象, 連 傳 統 媒 體 也 無 法 忽 視 上 文 所 舉 的 英 九 牌 633 木 炭 便 是 一 個 典 型 的 例 子, 而 所 謂 赤 貧 之 戰 也 是 在 事 件 爆 發 不 久, 隨 即 出 現 在 網 路 論 壇 上, 並 馬 上 被 其 他 媒 體 所 注 意 引 用 ( 三 ) 文 字 操 作 視 覺 化 文 字 本 身 就 是 一 種 視 覺 性 符 號 系 統, 建 立 在 文 字 視 覺 性 的 感 性 特 徵 與 概 念 之 間 的 聯 結 然 這 個 感 性 的 特 徵 能 指, 基 本 上 與 其 所 代 表 的 概 念 所 指 之 間, 是 一 種 武 斷 的 約 定 俗 成 的 關 係, 沒 有 必 然 的 關 聯 性 雖 然 有 著 大 量 象 形 指 事 會 意 等 形 態 文 字 的 中 文, 在 某 個 程 度 來 說, 它 外 在 的 視 覺 性 特 徵, 也 能 代 表 某 個 概 念, 但 在 高 度 符 號 化 的 過 程 後, 依 然 不 脫 這 種 武 斷 約 定 俗 成 的 關 係, 尤 其 和 語 言 聯 結 之 後 同 時, 文 字 符 號 在 人 腦 裡 引 起 作 用 的 不 是 文 字 感 性 特 徵 本 身, 而 是 概 念, 也 因 此, 如 果 要 表 現 人 類 複 雜 的 感 情, 就 非 得 靠 大 量 的 文 字 不 可, 在 這 一 方 面 文 字 就 不 如 圖 畫 來 得 直 接 有 表 現 力 圖 畫, 雖 然 無 法 表 現 複 雜 的 概 念, 有 時 還 帶 有 許 多 解 讀 上 的 歧 義, 但 卻 可 以 直 接 模 擬 情 境 ; 而 圖 畫 式 的 線 條 色 彩, 可 以 透 過 與 人 類 感 情 同 構 的 形 式, 模 擬 人 的 感 情, 卻 又 比 文 字 來 得 更 直 接 有 效 在 許 多 廣 告 設 計 中, 早 已 經 使 用 這 種 技 巧, 做 為 增 加 表 現 力 的 廣 告 工 具, 13 可 參 見 : http://www.mobile01.com/topicdetail.php?f=268&t=382070&p=1#3391881, 2008/9/10 14 龔 鵬 程, 政 治 與 資 訊 ( 網 路 社 會 學 通 訊 期 刊 第 13 期,2001 年 3 月 15 日 ), http://www.nhu.edu.tw/~society/e-j/13/13-1.htm,2008/9/10 123
第 四 屆 文 學 與 資 訊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而 現 今 在 網 路 上 隨 處 可 見 表 情 文 字 或 所 謂 顏 文 字 的 文 字 視 覺 化 操 作 的 現 象, 早 從 純 文 字 的 gopher 時 代, 在 各 大 bbs 站 即 已 開 始, 如 今 更 是 普 遍, 並 隨 時 有 各 種 變 異, 這 當 然 也 是 有 上 述 的 工 具 性 因 素 使 然, 同 樣 也 是 文 字 神 聖 性 崩 解 的 現 象 之 一, 而 且 更 進 一 步 衝 擊 原 來 符 號 能 指 與 所 指 堅 固 的 鍊 結 這 些 表 情 符 號 多 是 轉 喻 的, 直 接 描 述 外 在 的 情 境 的 特 徵, 擇 用 的 符 號, 有 許 多 本 只 是 標 點 括 號 等 等, 但 有 些 原 本 在 其 文 字 系 統 早 有 意 義, 而 被 另 外 賦 予 新 的 意 義, 就 如 囧 就 是 個 典 型 的 例 子 另 外, 在 網 路 上 的 書 寫 中, 也 常 使 用 文 字 的 排 列 組 合, 產 生 視 覺 化 的 效 果, 以 隱 喻 或 轉 喻 的 效 果, 進 一 步 與 所 表 達 的 概 念 做 聯 結, 這 也 極 為 常 見 這 種 方 式, 也 早 存 於 其 他 各 種 媒 介 的 書 寫 方 式, 圖 像 詩 即 是 一 例 但 相 較 於 這 些 個 人 的 嚴 肅 的 創 作, 在 bbs 上 這 種 現 象 更 為 普 遍, 卻 更 是 互 動 的 戲 謔 的 在 bbs 上, 以 推 文 的 方 式, 產 生 排 列 上 的 韻 律, 即 是 一 種, 產 生 的 隨 機 的 變 化 卻 是 相 當 多 這 種 現 象, 各 種 正 反 的 意 見 均 有, 但 如 果 回 到 其 產 生 的 背 景 因 素 來 看, 則 顯 得 理 所 當 然 了 就 如 學 者 張 慧 美 所 評 : 這 些 符 號 組 合 巧 妙 生 動 鮮 活 大 大 增 強 了 網 路 交 往 語 言 的 表 現 力, 這 些 網 路 符 號 在 電 腦 螢 幕 上 構 成 了 一 張 張 卡 通 式 的 臉 龐, 增 加 了 網 路 交 流 上 的 可 視 性, 就 彷 彿 是 對 方 的 喜 怒 哀 樂, 直 接 呈 現 在 我 們 眼 前, 十 分 生 動, 其 形 象 可 以 讓 人 發 揮 想 像 力 並 且 讓 簡 單 的 符 號 鮮 活 起 來 15 回 歸 參 與 者 愉 悅, 在 使 用 文 字 嚴 肅 性 態 度 消 除 的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中, 文 字 操 作 視 覺 化, 也 就 成 為 一 種 常 態 ( 四 ) 社 群 化 在 實 體 社 會, 各 種 不 同 的 群 體 會 有 他 各 自 使 用 的 術 語 行 話, 網 路 社 會 雖 是 虛 擬 社 會, 但 依 然 有 如 實 體 般, 形 成 各 種 不 同 的 社 群, 使 得 在 語 言 使 用 上, 除 了 有 共 通 語 言 外, 社 群 化 相 當 明 顯, 在 隱 喻 與 轉 喻 的 形 成 上 也 是 如 此 就 如 在 網 路 上 的 單 車 社 群, 就 有 許 多 透 過 隱 喻 和 轉 喻 所 形 成 的 描 述 語 言, 這 也 屬 於 單 車 族 專 有 如 就 有 網 友 整 理 有 關 單 車 版 上 討 論 的 網 路 用 語 : 16 龜 甲 :Off-Road 護 具 磨 屁 屁 : 就 是 騎 Off-Road 的 意 思 撥 算 盤 : 變 速 點 放, 人 力 ABS: 泛 指 騎 車 時 避 免 鎖 死 煞 車 而 迅 速 拉 放 煞 車 的 動 作 衛 生 棉, 護 墊, 成 人 紙 尿 褲 : 車 褲 SM 裝 : 吊 帶 車 衣 搶 背 : 高 速 急 煞 前 輪 就 會 發 生 的 動 作 15 張 慧 美,2006, 網 路 語 言 之 語 言 風 格 研 究 ( 彰 化 師 大 國 文 學 誌 第 13 期,2006 年 12 月 ), 頁 345 16 各 大 bbs 單 車 版 的 網 路 用 語 整 理, http://www.wretch.cc/blog/hanhan0615/9641732,2008/9/14 124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隱 喻 與 轉 喻 八 伯 舞 : 意 指 避 震 系 統 應 力 卻 無 法 有 效 吸 收 而 產 生 的 回 彈 ( 部 份 雙 避 車 之 缺 點 ) 老 漢 推 車 : 年 齡 較 長 或 體 力 較 差 ( 我 ) 者 騎 陡 坡 專 用 自 嘲 語 其 中 諸 如, 龜 甲 撥 算 盤 衛 生 棉 SM 裝 八 伯 舞 老 漢 推 車 等 用 語, 即 是 使 用 相 似 性 的 動 作 物 品, 所 形 成 的 隱 喻 用 語 ; 磨 屁 屁 搶 背 人 力 ABS 等, 全 是 描 述 行 為 產 生 時 的 動 作 特 點, 透 過 與 相 關 性 的 轉 喻 所 形 成 的 用 語 非 單 車 族, 也 沒 有 參 與 網 路 社 群 討 論 的 人, 實 在 不 容 易 理 解 這 些 用 語, 這 種 明 顯 的 社 群 化 現 象, 也 是 網 路 上 隱 喻 轉 喻 使 用 的 特 色 之 一 四 結 論 根 源 自 使 用 傳 播 不 便 所 形 成 的 文 字 神 聖 性, 徹 底 的 被 數 位 科 技 這 種 工 具 性 因 素 所 打 破, 這 是 展 現 在 數 位 書 寫 場 域 的 種 種 現 象 的 源 頭 當 然 這 種 現 象, 引 起 的 批 評 不 在 少 數, 類 似 以 下 的 看 法 不 時 出 現 在 各 媒 體 上 : 現 代 人 不 知 怎 麼 搞 的, 紛 紛 不 自 覺 的 陷 入 了 虛 擬 情 境 的 網 路 世 界 中 有 了 快 樂 或 悲 傷 的 情 緒, 總 寧 願 以 冷 冰 冰 的 電 腦 為 媒 介 而 與 一 些 不 相 干 的 人 分 享, 卻 不 想 對 身 旁 的 朋 友 傾 吐 17 又 認 為, 這 種 現 象 有 各 種 形 成 原 因, 其 中 使 用 注 音 輸 入 法 爭 取 時 間, 甚 至 是 好 逸 惡 勞 也 是 原 因 之 一, 而 對 所 形 成 的 種 種 語 言 現 象, 充 滿 憂 慮 : 我 只 期 待 在 虛 擬 網 路 上 的 一 些 語 言 現 象, 將 來 不 要 侵 入 了 我 們 實 際 生 活 中, 破 壞 了 文 字 在 本 質 上 表 情 達 意 的 基 本 功 能, 於 願 足 矣! 18 話 雖 如 此, 但 目 前 來 看, 這 種 現 象 依 然 在 漫 延, 同 時 還 在 不 斷 的 變 化 中, 並 且 已 經 滲 透 於 實 體 世 界 了, 這 恐 怕 要 與 上 述 的 期 望 背 道 而 馳 人 類 在 語 言 使 用 上, 利 用 認 知 上 的 相 似 性 與 相 關 性 本 能 所 形 成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能 力, 更 是 在 這 個 場 域 上 大 行 其 道, 就 如 某 研 究 者 所 說 : 譬 喻 方 式 自 古 有 之, 但 網 路 上 的 比 喻, 更 具 有 時 代 特 色 19, 工 具 性 的 因 素 及 這 個 場 域 特 會 特 有 的 社 會 性 格, 是 構 成 這 種 現 象 的 主 因 這 也 使 得 在 這 個 場 域 的 隱 喻 轉 喻 的 使 用, 形 成 漫 延 衍 化 更 為 快 速, 有 別 於 日 常 生 活 上 語 言, 並 且 還 有 明 顯 的 個 別 社 群 特 性 符 號 意 指 作 用 的 形 成, 是 建 立 在 能 指 和 所 指 的 聯 結 上, 看 似 穩 固 的 鍊 結 卻 是 任 意 性 的, 但 在 社 會 政 治 等 強 大 同 一 性 的 壓 力 之 下, 這 種 鍊 結 牢 牢 的 被 綁 成 同 一 體 但 就 在 網 路 裡, 這 種 以 數 位 複 製 技 術 做 為 生 產 傳 播 接 受 合 一 的 工 具, 又 以 個 人 為 操 作 主 體 的 場 域, 建 立 在 社 會 政 治 權 威 上 的 符 號 體 系 的 發 言 秩 序, 已 經 被 擾 動 了, 數 位 複 製 場 域 的 隱 喻 和 轉 喻 的 形 成 與 使 用 的 現 象, 即 是 個 例 子 17 謝 明 輝,2002, 淺 談 網 路 語 言 現 象 的 背 後 意 義 ( 中 國 語 文 540 期,2002 年 6 月 ), 頁 83 18 同 上 註, 頁 86 19 傅 耀 珍,2005, 網 際 網 路 中 的 語 言 現 象 探 討 以 台 灣 為 例 ( 國 文 天 地 21 卷 4 期,2005 年 9 月 ), 頁 108 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