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际 经 济 分 析 与 展 望 (2015 ~2016)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趋 势 与 分 析 根 据 IPCC 第 五 次 评 估 报 告, 综 合 报 告 确 认 世 界 各 地 都 在 发 生 气 候 变 化, 而 气 候 系 统 变 暖 是 毋 庸 置 疑 的 自 20 世 纪 50 年 代 以 来, 许 多 观 测 到 的 变 化 在 几 十 年 乃 至 上 千 年 时 间 里 都 是 前 所 未 有 的 相 比 之 前 的 评 估 报 告, 本 报 告 更 为 肯 定 地 指 出 一 项 事 实, 即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以 及 其 他 人 为 驱 动 因 子 已 成 为 自 20 世 纪 中 期 以 来 气 候 变 暖 的 主 要 原 因 为 了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挑 战, 自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来, 世 界 各 国 一 直 为 减 缓 和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做 出 努 力, 并 制 定 了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及 京 都 议 定 书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下 的 京 都 议 定 书 于 2005 年 生 效, 是 历 史 上 第 一 次 给 发 达 成 员 方 分 配 强 制 性 减 排 指 标 的 文 件, 其 中 发 展 中 国 家 不 负 有 强 制 减 排 义 务 京 都 议 定 书 协 定 的 内 容 将 在 2020 年 失 效 近 年 来, 各 国 为 达 成 2020 年 以 后 的 气 候 协 议 而 做 出 努 力 目 前 来 看, 各 国 期 望 在 2015 年 达 成 这 个 新 的 气 候 协 议 从 2011 年 的 德 班 气 候 大 会 以 来, 会 议 成 果 都 指 向 一 个 方 向 : 在 未 来 的 协 定 中, 不 论 发 展 中 国 家 还 是 发 达 国 家, 都 有 强 制 性 减 排 义 务, 尽 管 各 国 减 排 多 少, 发 达 国 家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帮 助 发 展 中 国 家 减 排, 目 前 还 是 未 知 数 这 也 是 近 年 来 各 国 在 联 合 国 气 候 大 会 上 博 弈 的 焦 点 2013 年 的 华 沙 会 议 进 一 步 模 糊 了 发 达 国 家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严 格 区 分 在 2009 年 的 哥 本 哈 根 气 候 大 会 上, 世 界 各 国 就 控 制 全 球 的 升 温 不 超 过 2 达 成 共 识 要 实 现 这 一 目 标, 到 2030 年 全 球 的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要 比 2010 年 减 少 15% ~ 30%, 到 2050 年 要 减 少 30% ~ 50%, 甚 至 达 到 80% 因 此, 不 管 谈 判 如 何, 世 界 主 要 国 家 都 早 已 把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战 略 上 升 为 国 家 战 略 特 别 是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各 国 把 发 展 绿 色 低 碳 产 业 作 为 重 要 的 刺 激 经 济 手 段 应 对 全 球 气 候 变 376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趋 势 与 分 析 化 解 决 全 球 生 态 环 境 问 题, 将 在 全 世 界 范 围 内 引 发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方 式 的 根 本 性 变 革, 绿 色 低 碳 已 经 成 为 当 今 世 界 的 潮 流 一 各 方 博 弈 中 前 行 的 美 国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美 国 民 主 党 对 气 候 变 化 相 对 积 极, 奥 巴 马 政 府 上 台 以 后, 一 度 雄 心 勃 勃, 计 划 在 美 国 全 面 开 展 减 排 行 动 2009 年, 两 位 美 国 议 员 提 出 了 清 洁 能 源 安 全 法 案, 但 是 该 法 案 最 终 被 搁 置 奥 巴 马 第 二 届 任 期 后, 更 是 把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问 题 作 为 自 己 的 核 心 政 治 遗 产, 希 望 在 下 届 总 统 上 台 前 在 联 邦 层 面 推 出 一 些 关 键 的 行 动 计 划 由 于 国 会 被 共 和 党 控 制, 奥 巴 马 放 弃 在 国 会 以 立 法 的 形 式 来 推 动 气 候 变 化, 而 是 通 过 行 政 手 段, 绕 开 国 会 干 预 实 际 上, 即 便 国 会 不 干 预, 在 美 国 联 邦 出 台 一 部 气 候 变 化 法 案 也 将 会 是 一 场 持 久 战 ( 一 )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成 为 美 国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正 反 两 方 博 弈 的 焦 点 2013 年 6 月 25 日, 美 国 发 布 了 总 统 气 候 行 动 计 划, 该 行 动 计 划 通 过 行 政 手 段 执 行, 无 须 国 会 批 准, 涵 盖 的 内 容 非 常 广, 被 誉 为 美 国 发 布 的 最 全 面 的 全 国 气 候 变 化 应 对 计 划 有 文 章 指 出, 该 行 动 计 划 标 志 着 美 国 联 邦 政 府 层 面 上 气 候 沉 默 时 代 的 历 史 性 终 结, 也 标 志 着 一 个 强 化 气 候 行 动 时 代 的 开 端 由 此, 美 国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开 始 从 被 动 走 向 主 动 从 分 散 走 向 集 中 从 模 糊 走 向 清 晰 这 样 的 说 法 为 时 过 早, 因 为 后 来 的 事 实 证 明, 在 各 方 力 量 博 弈 中 的 美 国, 强 行 推 进 气 候 变 化 行 动, 是 需 要 付 出 代 价 的 传 统 化 石 能 源 企 业 绝 不 会 甘 心 就 范, 许 多 年 以 来 积 累 的 庞 大 游 说 力 量 和 利 益 关 系 网 络, 将 会 发 起 强 大 的 反 击 并 且, 这 些 传 统 化 石 能 源 企 业 也 并 不 是 不 求 进 取, 而 是 积 极 提 高 效 率, 降 低 碳 排 放 水 平, 改 善 公 众 形 象 美 国 环 保 局 在 2014 年 6 月 发 布 了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草 案, 并 在 此 后 一 年 中 与 所 涉 各 方 进 行 协 商 讨 论, 以 便 使 最 终 方 案 更 加 符 合 美 国 的 经 济 实 际, 兼 顾 各 方 利 益 在 吸 收 大 约 400 万 条 意 见 的 基 础 上, 奥 巴 马 于 2015 年 8 月 3 日 在 白 宫 公 布 了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的 最 终 方 案 该 方 案 将 美 国 发 电 企 业 的 减 排 目 标 定 为 2030 年 碳 排 放 量 较 2005 基 准 年 下 降 32%, 各 州 减 排 方 案 产 生 效 果 的 时 间 为 2022 年 设 立 一 个 清 洁 能 源 促 进 项 目, 对 在 州 政 府 提 交 实 施 方 案 后 开 工 建 设 且 在 2020 年 和 2021 年 发 电 的 清 洁 能 源 项 目 给 予 奖 励 2014 年, 燃 煤 发 电 占 美 国 发 电 量 约 39% 如 果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获 得 执 行, 燃 煤 发 电 所 占 比 例 将 377
国 际 经 济 分 析 与 展 望 (2015 ~2016) 在 2030 年 下 降 为 27%, 新 能 源 所 占 份 额 将 会 提 高 为 实 现 上 述 减 排 目 标, 每 年 需 要 投 入 84 亿 美 元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最 终 方 案 的 公 布, 在 美 国 引 起 了 很 大 的 反 响, 支 持 方 和 反 对 方 都 声 势 浩 大 15 个 州 很 快 向 联 邦 法 院 提 出 申 诉, 拒 绝 执 行 这 份 未 经 国 会 批 准 的 计 划 环 保 署 在 10 月 23 日 在 联 邦 公 报 中 正 式 发 布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美 国 西 弗 吉 尼 亚 州 得 克 萨 斯 州 亚 拉 巴 马 州 阿 肯 色 州 佛 罗 里 达 州 佐 治 亚 州 堪 萨 斯 州 威 斯 康 星 州 和 俄 亥 俄 州 等 24 个 州 当 天 向 华 盛 顿 巡 回 上 诉 法 院 联 合 起 诉 美 国 环 保 署, 要 求 法 院 判 决 政 府 停 止 实 施 该 计 划 领 衔 提 起 此 次 诉 讼 的 西 弗 吉 尼 亚 州 总 检 察 长 帕 特 里 克 莫 里 西 在 一 场 记 者 会 上 表 示,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是 近 年 来 奥 巴 马 政 府 出 台 的 最 违 法 政 策 之 一, 超 出 政 府 法 定 权 力, 涉 嫌 违 宪 ( 二 ) 加 州 清 洁 和 能 源 减 排 法 案 意 义 深 远 支 持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力 量 也 不 甘 示 弱, 并 主 动 出 击 一 是 长 期 以 来 在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方 面 走 在 前 列 的 州 政 府, 开 始 加 快 行 动 步 伐 2015 年 10 月 8 日, 美 国 加 利 福 尼 亚 州 州 长 Jerry Brown 签 署 了 第 350 号 法 案, 即 清 洁 能 源 和 减 排 法 案, 该 法 案 是 目 前 为 止 美 国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立 法 中 最 具 深 远 意 义 的 一 项 立 法 法 案 要 求 该 州 50% 的 电 力 来 自 可 再 生 能 源, 连 同 一 系 列 其 他 措 施 旨 在 实 现 气 候 目 标 并 要 求 在 节 约 方 面 翻 倍 提 升 建 筑 的 能 源 效 率, 同 时 到 2030 年 将 该 邦 的 可 再 生 能 源 份 额 标 准 从 33% 提 高 到 50% 2006 年, 加 州 议 会 通 过 了 全 球 变 暖 解 决 方 案 法 (AB32), 它 是 全 美 制 定 的 第 一 个 具 有 长 远 全 面 的 减 排 目 标 和 措 施 的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法 案 AB32 要 求 加 州 在 2020 年 将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控 制 在 1990 年 的 水 平 ( 在 经 济 发 展 保 持 不 变 的 情 景 下, 相 当 于 减 排 大 约 15% ), 并 指 定 加 州 空 气 资 源 委 员 会 (ARB) 为 该 法 案 的 领 导 实 施 机 构 ( 三 ) 美 国 法 院 系 统 对 化 石 能 源 行 业 重 量 级 企 业 发 动 攻 击 纽 约 时 报 11 月 6 日 报 道 称, 纽 约 州 检 察 院 对 埃 克 森 美 孚 展 开 正 式 调 查, 以 查 证 该 公 司 是 否 在 气 候 变 化 风 险 方 面 误 导 公 众, 以 及 就 气 候 变 化 对 能 源 行 业 的 影 响 向 投 资 者 说 谎 纽 约 州 检 察 院 已 经 向 埃 克 森 美 孚 发 出 传 票, 要 求 其 上 交 电 子 邮 件 财 务 记 录 等 其 他 相 关 资 料 文 件 纽 约 州 总 检 察 长 埃 里 克 施 奈 德 曼 表 示, 已 有 超 过 40 个 环 保 组 织 致 信 美 国 司 法 部, 要 求 对 埃 克 森 美 孚 的 各 项 活 动 展 开 调 查, 此 次 调 查 主 要 围 绕 该 公 司 是 否 于 20 世 纪 70 年 代 资 助 某 些 团 体 以 掩 盖 气 候 变 378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趋 势 与 分 析 化 影 响 的 真 相 向 投 资 者 隐 瞒 使 用 化 石 燃 料 的 潜 在 金 融 风 险 等 展 开 这 是 纽 约 州 检 察 院 针 对 以 化 石 燃 料 为 主 的 能 源 公 司 展 开 的 首 拨 调 查, 而 迫 使 这 些 公 司 披 露 与 气 候 变 化 问 题 相 关 的 信 息 和 数 据 也 是 罕 见 举 措 华 尔 街 日 报 11 月 10 日 报 道, 纽 约 州 检 察 院 调 查 发 现, 博 地 能 源 在 与 气 候 变 化 相 关 的 金 融 风 险 方 面 误 导 了 公 众 和 投 资 者, 随 后 该 公 司 提 交 了 修 正 后 的 投 资 者 披 露 报 告, 间 接 低 头 服 软 纽 约 州 对 埃 克 森 美 孚 展 开 调 查 后 第 4 天, 博 地 能 源 向 美 国 证 券 交 易 委 员 会 ( SEC) 提 交 了 修 订 后 的 投 资 者 披 露 报 告, 里 面 清 晰 客 观 地 表 达 了 对 气 候 变 化 问 题 的 担 忧, 包 括 燃 煤 对 环 境 的 隐 患, 以 及 可 能 对 公 司 业 务 和 股 票 带 来 影 响 等 ( 四 ) 美 国 联 邦 政 府 所 属 机 构 强 化 适 应 和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能 力 和 工 具 美 国 交 通 部 正 通 过 引 入 新 的 工 具 和 资 源 来 帮 助 美 国 各 州 运 输 公 司 和 地 方 社 区 更 好 地 筹 划 研 发 和 管 理 他 们 的 交 通 资 产, 提 升 其 对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适 应 能 力 美 国 交 通 部 秘 书 长 安 东 尼 福 克 斯 指 出, 如 果 海 平 线 如 预 测 般 继 续 上 升, 沿 海 地 区 数 公 里 的 高 速 公 路 铁 路 和 机 场 将 更 易 受 到 水 灾 和 风 浪 的 影 响 同 时, 温 度 上 升 会 加 速 沥 青 路 面 磨 损 和 导 致 铁 轨 受 热 变 形 奥 巴 马 政 府 已 经 在 全 美 各 地 投 资 35 9 亿 美 元 用 于 资 助 40 个 交 通 系 统 气 候 变 化 适 应 力 项 目, 并 正 开 发 可 大 规 模 推 广 的 工 具 和 方 法 美 国 联 邦 公 路 管 理 局 推 出 了 两 个 气 候 风 险 管 理 工 具 交 通 系 统 气 候 变 化 敏 感 度 矩 阵 (Transportation Climate Change Sensitivity Matrix) 和 缺 陷 评 估 评 分 工 具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Scoring Tool) 交 通 系 统 气 候 变 化 敏 感 度 矩 阵 可 记 录 各 交 通 运 输 模 式 和 子 模 式 对 11 类 气 候 影 响 的 敏 感 度, 包 括 : 风 暴 潮 风 海 平 面 上 升 / 巨 浪 / 沿 海 洪 涝 内 陆 洪 水 旱 灾 升 温 和 极 热 天 气 野 火 沙 尘 暴 永 久 冻 土 解 冻 冻 融 变 化 和 冬 季 风 暴 用 户 可 以 选 择 一 种 交 通 模 式, 例 如 桥 梁, 然 后 观 察 其 对 各 种 气 候 影 响 的 敏 感 度 ; 或 者 用 户 可 以 选 择 一 类 气 候 影 响, 例 如 风, 然 后 了 解 不 同 交 通 模 式 受 其 影 响 的 敏 感 度 缺 陷 评 估 评 分 工 具 则 是 一 个 基 于 指 标, 可 定 量 分 析 交 通 系 统 缺 陷 的 筛 选 体 系 州 交 通 部 门 可 利 用 该 工 具, 评 估 其 交 通 运 输 系 统 的 各 构 成 部 分 在 气 温 变 化 海 平 面 上 升 强 降 水 和 强 风 暴 等 气 候 变 化 压 力 下 的 脆 弱 程 度 ( 五 ) 奥 巴 马 政 府 把 气 候 变 化 问 题 作 为 重 要 外 交 内 容 2014 年 11 月, 中 美 两 个 大 国 携 手 发 布 联 合 声 明, 各 自 提 出 了 最 具 有 诚 意 的 减 排 目 标 在 2015 年 10 月 两 国 领 导 人 在 美 国 的 聚 会 中, 进 一 步 加 强 了 这 方 面 的 379
国 际 经 济 分 析 与 展 望 (2015 ~2016) 沟 通 和 相 互 认 可 为 了 声 援 2015 年 底 的 联 合 国 气 候 大 会, 美 国 政 府 于 2015 年 7 月 发 起 了 旨 在 促 进 企 业 承 担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责 任 的 活 动, 第 一 批 加 入 的 包 括 美 国 银 行 可 口 可 乐 苹 果 沃 尔 玛 等 13 家 知 名 企 业 根 据 该 活 动 要 求, 参 与 该 活 动 的 企 业 必 须 对 2015 年 年 底 即 将 举 行 的 联 合 国 巴 黎 气 候 大 会 达 成 强 有 力 的 减 排 举 措 和 环 保 目 标 表 示 支 持, 同 时 对 自 身 减 排 目 标 和 其 他 环 保 措 施 做 出 承 诺 10 月, 美 国 政 府 公 布 了 第 二 批 加 入 气 候 变 化 美 国 企 业 承 诺 行 动 ( American Business Act on Climate Pledge) 的 81 家 公 司 的 名 单, 这 81 家 企 业 分 布 于 美 国 50 个 州, 雇 员 超 过 900 万 人, 年 收 入 则 超 过 3 万 亿 美 元 尽 管 步 履 艰 难, 但 奥 巴 马 政 府 相 比 以 前 的 小 布 什 政 府, 在 气 候 变 化 方 面 有 了 更 为 客 观 的 认 识, 并 在 宪 法 赋 予 的 最 大 权 力 范 围 内 付 诸 努 力 小 布 什 政 府 认 为 气 候 变 化 对 人 类 的 影 响 是 不 确 定 的, 需 要 更 多 的 是 研 究, 而 不 是 行 动 而 奥 巴 马 政 府 正 确 地 认 识 到 气 候 变 化 将 会 给 美 国 乃 至 全 世 界 带 来 的 灾 害 2014 年 5 月 发 布 的 国 家 气 候 评 估 ( 第 三 版 ) 明 确 指 出, 和 1895 年 相 比, 美 国 的 年 平 均 气 温 已 升 高 了 0 7 ~ 1 1, 过 去 10 年 是 美 国 乃 至 全 世 界 最 热 的 10 年, 过 去 50 年 的 全 球 变 暖 主 要 由 使 用 化 石 燃 料 为 主 的 人 类 活 动 引 起 并 且, 气 候 变 化 导 致 美 国 的 极 端 气 候 日 益 频 繁 且 集 中, 美 国 正 为 气 候 变 化 付 出 巨 大 代 价 仅 在 2012 年, 与 气 候 相 关 的 事 件 给 美 国 造 成 的 经 济 损 失 就 超 过 1000 亿 美 元, 其 中, 当 年 10 月 发 生 的 桑 迪 飓 风, 造 成 的 损 失 达 到 650 亿 美 元 二 雄 心 远 大 而 力 不 从 心 的 欧 盟 气 候 政 策 金 融 危 机 以 前, 欧 盟 在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方 面 走 在 前 列, 在 减 排 目 标 减 排 行 动 碳 减 排 工 具 创 新 等 方 面 做 了 大 量 创 新 工 作, 在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进 程 中 仍 然 发 挥 着 积 极 的 领 导 作 用 但 是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以 后, 特 别 是 欧 债 危 机 以 后, 欧 盟 在 气 候 变 化 方 面 的 动 作 显 得 力 不 从 心 为 了 2015 年 底 巴 黎 气 候 大 会 取 得 成 功, 欧 盟 也 开 始 加 强 行 动 部 署, 但 是 目 标 及 相 关 计 划 仍 然 显 得 诚 意 不 够 ( 一 ) 欧 盟 2030 年 减 排 目 标 与 各 界 期 望 水 平 差 距 较 大 2014 年 11 月 欧 盟 推 出 2030 年 气 候 与 能 源 政 策 框 架, 确 立 了 将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量 由 1990 年 的 水 平 降 低 40% 的 有 拘 束 力 的 目 标, 在 欧 盟 范 围 内 将 可 再 生 能 源 比 重 提 高 到 至 少 27% 的 有 拘 束 力 的 目 标, 以 及 在 欧 盟 范 围 内 将 指 示 性 能 380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趋 势 与 分 析 源 效 率 提 高 到 至 少 27% 的 目 标 这 一 目 标 比 较 平 庸, 与 欧 盟 在 气 候 变 化 的 雄 心 大 志 不 相 匹 配 2030 年 的 目 标 依 然 是 在 1990 年 的 减 排 标 准 基 础 上 设 立 的, 1990 年 距 今 已 有 25 年, 欧 盟 已 经 降 低 近 20% 的 排 放 英 国 气 候 变 化 专 家 斯 特 恩 勋 爵 警 告 称, 欧 洲 必 须 加 大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努 力, 并 对 情 势 的 严 峻 性 保 持 清 醒 的 认 识 他 强 调, 巴 黎 气 候 大 会 将 成 为 欧 洲 拯 救 地 球 的 最 后 机 会 联 合 国 高 级 科 学 顾 问 吉 姆 斯 基 亚 教 授 认 为, 欧 洲 的 努 力 应 该 超 越 目 前 做 出 的 2030 年 前 减 少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40% 的 承 诺 英 国 帝 国 理 工 学 院 的 斯 基 亚 教 授 表 示, 欧 洲 应 该 将 承 诺 的 减 排 份 额 提 高 到 45%, 理 想 水 平 是 50%, 如 果 达 到 接 近 50% 的 水 平, 从 长 期 来 看, 这 可 能 是 获 得 大 幅 提 升 成 本 最 低 的 方 式 世 界 资 源 研 究 所 (WRI) 气 候 与 能 源 项 目 负 责 人 詹 妮 弗 摩 根 ( Jennifer Morgan) 认 为, 研 究 已 经 表 明 欧 洲 可 以 实 现 49% 的 减 排 目 标 英 国 气 候 与 能 源 大 臣 爱 德 华 戴 维 指 出, 这 样 的 计 划 严 重 破 坏 欧 盟 减 少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的 努 力, 并 认 为 欧 洲 气 候 领 导 地 位 也 受 到 严 重 的 威 胁 ( 二 ) 欧 盟 在 气 候 资 金 和 技 术 方 面 仍 然 相 对 保 守 在 2030 年 气 候 与 能 源 政 策 框 架 中, 欧 盟 并 没 有 清 晰 体 现 它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最 关 心 的 两 个 议 题, 包 括 气 候 资 金 的 立 场 和 损 失 与 损 害 的 立 场 2015 年 10 月 29 日, 欧 盟 宣 布 在 未 来 5 年 内 向 全 球 欠 发 达 国 家 提 供 总 额 3 5 亿 欧 元 的 援 助 资 金, 用 于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带 来 的 挑 战 欧 盟 于 2007 年 发 起 并 建 立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联 盟, 旨 在 为 欧 盟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特 别 是 那 些 最 不 发 达 国 家 和 小 岛 屿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防 灾 减 灾 等 方 面 提 供 一 个 对 话 交 流 和 相 互 合 作 的 平 台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联 盟 成 立 以 来, 已 先 后 投 入 3 亿 多 欧 元, 在 全 球 8 个 地 区 的 38 个 国 家 设 立 了 51 个 援 助 与 合 作 项 目 发 达 国 家 承 诺 2020 年 到 来 之 前, 每 年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提 供 1000 亿 美 元 资 金, 但 从 欧 盟 目 前 的 行 动 来 看, 要 落 实 这 一 目 标, 任 重 道 远 法 国 外 交 部 部 长 巴 黎 气 候 大 会 主 席 法 比 尤 斯 近 期 在 德 国 参 加 气 候 谈 判 时 表 示, 发 达 国 家 向 发 展 中 国 家 提 供 资 金 和 技 术 支 持 是 确 保 巴 黎 大 会 取 得 成 功 的 非 常 重 要 的 因 素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秘 书 处 执 行 秘 书 菲 格 雷 斯 也 表 示, 发 展 中 国 家 仍 有 发 展 需 求, 人 口 能 源 需 求 等 还 将 继 续 增 长 在 全 球 向 低 碳 经 济 转 型 的 过 程 中, 发 展 中 国 家 承 受 了 最 大 的 压 力, 它 们 要 求 已 经 完 成 发 展 任 务 的 发 达 国 家 提 供 资 金 和 技 术 支 持 非 常 可 以 理 解 尽 管 如 此, 但 是 想 要 发 达 国 家 做 出 实 际 行 动, 需 要 机 会, 更 需 要 各 界 的 支 持 381
国 际 经 济 分 析 与 展 望 (2015 ~2016) ( 三 ) 建 立 欧 盟 能 源 联 盟, 保 障 能 源 安 全 长 期 以 来, 能 源 安 全 一 直 是 制 约 欧 盟 经 济 发 展 的 重 要 因 素 欧 盟 早 在 1990 年 就 提 出 建 立 单 一 能 源 市 场, 并 在 1992 年 出 台 指 令 性 文 件 为 降 低 对 进 口 能 源 的 依 赖 推 动 能 源 供 应 多 元 化, 乌 克 兰 危 机 后, 欧 盟 更 是 把 能 源 安 全 放 在 头 等 位 置 欧 盟 大 部 分 能 源 来 自 俄 罗 斯, 每 天 为 进 口 能 源 支 付 10 亿 欧 元 的 费 用 2014 年 4 月, 法 国 总 统 奥 朗 德 与 波 兰 时 任 总 理 图 斯 克 提 出 一 项 关 于 成 立 欧 盟 能 源 联 盟 的 共 同 倡 议, 以 降 低 欧 盟 国 家 在 能 源 上 对 俄 罗 斯 的 依 赖 2015 年 2 月 欧 盟 能 源 联 盟 已 经 启 动 欧 盟 能 源 联 盟 应 遵 循 5 大 原 则 : 保 障 能 源 供 应 安 全 ; 建 立 完 全 一 体 化 具 有 竞 争 力 的 内 部 能 源 市 场 ; 降 低 能 源 需 求, 提 高 能 源 效 率 ; 加 强 利 用 再 生 资 源 ; 加 强 研 究 创 新 以 发 展 绿 色 技 术 2 月 25 日, 能 源 联 盟 召 开 会 议 并 通 过 第 一 份 战 略 框 架, 从 而 助 推 欧 盟 能 源 市 场 的 一 体 化 框 架 提 出 将 在 2020 年 之 前 实 现 10% 的 电 网 互 联, 并 且 实 现 在 2014 年 欧 盟 秋 季 峰 会 上 达 成 的 到 2030 年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在 1990 年 基 础 上 至 少 减 少 40% 的 目 标 为 此, 欧 盟 委 员 会 将 会 采 取 数 项 具 体 措 施, 包 括 提 高 天 然 气 合 约 中 的 透 明 度 加 强 区 域 合 作 通 过 立 法 来 确 保 电 力 和 天 然 气 的 供 应, 以 及 为 提 高 能 源 效 率 和 制 定 可 再 生 新 能 源 方 案 增 加 资 金 支 持 等 等 ( 四 ) 加 强 国 际 斡 旋, 试 图 保 持 气 候 政 策 领 导 力 在 2015 年 巴 黎 气 候 大 会 将 近 之 际, 欧 盟 加 强 了 与 其 他 国 家, 特 别 是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合 作 例 如, 近 期, 缅 甸 与 欧 盟 在 内 比 都 共 同 召 开 气 候 变 化 会 议, 承 诺 加 强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相 关 合 作, 讨 论 缅 甸 国 家 气 候 变 化 战 略 与 行 动 计 划 草 案 缅 甸 国 家 气 候 变 化 战 略 与 行 动 计 划 草 案 项 目 为 期 四 年, 由 欧 盟 资 助, 联 合 国 人 类 定 居 项 目 组 和 联 合 国 环 境 项 目 组 共 同 实 施, 旨 在 呼 吁 加 强 对 环 境 变 化 的 关 注, 制 定 政 府 政 策 计 划 并 开 展 行 动 据 美 国 华 尔 街 日 报 6 月 29 日 报 道, 欧 盟 领 导 人 日 前 就 全 球 气 候 问 题 称 中 国 与 欧 洲 必 须 承 担 起 特 殊 的 责 任, 希 望 中 国 能 够 在 气 候 问 题 上 制 定 更 为 严 格 的 目 标 尽 管 欧 盟 自 身 减 排 目 标 不 如 各 界 期 望, 但 欧 盟 对 中 国 要 求 却 非 常 严 格 欧 盟 委 员 会 主 席 容 克 在 中 欧 峰 会 上 称 : 我 们 的 减 排 目 标 是 比 1990 年 减 少 40%, 我 非 常 欢 迎 中 国 能 够 对 同 样 的 目 标 承 担 起 责 任 气 候 变 化 是 人 类 面 临 的 共 同 问 题, 中 国 与 欧 洲 必 须 在 这 一 方 面 承 担 起 特 殊 的 责 任 382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趋 势 与 分 析 三 精 于 算 计 的 日 本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日 本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承 袭 以 前 的 作 风, 在 国 际 上 紧 跟 美 国, 在 国 内, 不 温 不 火 目 前, 日 本 气 候 政 策 更 多 考 虑 如 何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在 国 际 上 加 强 对 其 他 国 家 的 气 候 资 金 援 助, 更 多 出 于 自 己 联 合 国 入 常 的 考 虑 ( 一 ) 评 估 气 候 变 化 对 日 本 的 影 响 日 本 环 境 省 于 2014 年 1 月 20 日 发 表 报 告, 评 估 气 候 变 暖 对 日 本 各 方 面 的 影 响 这 份 报 告 首 次 汇 总 了 需 要 解 决 的 重 点 问 题, 并 要 求 日 本 政 府 加 紧 采 取 应 对 措 施 报 告 分 析 了 气 候 变 暖 对 日 本 的 农 业 水 产 业 日 常 生 活 等 56 个 项 目 造 成 的 影 响 气 候 变 暖 对 水 稻 果 树 洪 水 高 潮 大 浪 中 暑 等 9 个 方 面 的 影 响 最 为 显 著, 且 紧 急 性 和 预 测 的 可 靠 程 度 也 非 常 高, 因 此 政 府 应 迅 速 着 手 采 取 应 对 措 施 ( 二 ) 国 际 温 室 气 体 减 排 目 标 相 对 较 低 2015 年 7 月 17 日, 日 本 内 阁 下 设 的 全 球 气 候 变 暖 对 策 推 进 本 部 会 议 正 式 敲 定 了 2020 ~ 2030 年 的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目 标 文 件 日 本 的 承 诺 ( 草 案 ), 确 定 了 日 本 2030 年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比 2013 年 削 减 26% 的 新 目 标 计 划 通 过 推 进 节 能 以 及 植 树 造 林 增 加 核 能 发 电 和 可 再 生 能 源 的 利 用 降 低 火 力 发 电 的 电 力 供 应 减 少 氟 利 昂 的 使 用 和 增 加 森 林 面 积 以 提 高 对 二 氧 化 碳 气 体 的 吸 收 等 措 施 来 实 现 目 标 2030 年 日 本 温 室 气 体 的 总 新 减 排 实 际 仅 比 京 都 议 定 书 减 排 基 准 年 的 1990 年 减 少 18% ( 三 ) 援 助 气 候 变 化 资 金 更 多 为 入 常 考 虑 日 本 在 2015 年 5 月 21 日 宣 布 将 提 供 1500 亿 日 元 ( 约 合 12 3 亿 美 元 ), 重 点 支 援 易 受 全 球 气 候 变 暖 海 平 面 上 升 及 台 风 影 响 的 岛 国 日 本 还 将 阐 释 作 为 和 平 国 家 为 国 际 社 会 做 出 贡 献 的 方 针, 以 寻 求 岛 国 对 联 合 国 安 理 会 改 革 及 日 本 由 此 入 常 的 赞 同 虽 然 每 一 个 岛 国 都 很 小, 但 对 于 日 本 而 言, 这 是 扩 大 自 己 支 持 面 的 宝 贵 机 会 383
国 际 经 济 分 析 与 展 望 (2015 ~2016) ( 四 ) 加 强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的 能 力 建 设 日 本 政 府 于 2015 年 10 月 23 日 公 布 了 首 个 旨 在 减 少 气 候 变 化 对 社 会 和 经 济 不 良 影 响 的 适 应 计 划 草 案 草 案 提 出, 今 后 10 年 要 致 力 于 建 设 河 湖 堤 防, 同 时 开 发 减 少 水 稻 病 虫 害 技 术 该 草 案 针 对 农 业 自 然 灾 害 健 康 等 7 个 领 域, 结 合 气 候 变 化 影 响 的 重 要 性 紧 急 性 和 预 测 的 可 靠 性 等 方 面, 就 所 需 采 取 的 必 要 措 施 提 出 建 议 在 关 于 防 范 的 重 要 课 题 中, 草 案 列 举 了 应 对 水 灾 中 暑 水 稻 和 果 树 病 虫 害 等 措 施 例 如, 应 切 实 加 强 河 湖 堤 防 建 设, 并 研 究 可 争 取 避 难 时 间 的 堤 防 结 构, 同 时 公 布 灾 害 高 风 险 地 区, 引 导 居 民 移 居 到 较 安 全 区 域 在 今 后 4 年 内 着 力 开 发 推 广 减 少 水 稻 病 虫 害 技 术 要 普 及 预 防 中 暑 的 方 法, 同 时 在 农 业 领 域 积 极 利 用 机 器 人 技 术, 尽 量 减 少 农 民 在 酷 暑 中 劳 作 的 时 间 四 最 有 诚 意 的 中 国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我 国 对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需 要 有 清 醒 客 观 的 认 识 近 年 来,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迅 速, 经 济 总 量 和 碳 排 放 总 量 在 全 球 份 额 中 都 不 断 攀 升, 已 经 成 为 世 界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和 最 大 碳 排 放 国 国 际 社 会 特 别 是 发 达 国 家 对 我 国 承 担 更 多 减 排 责 任 的 要 求 越 来 越 多 共 同 但 有 区 别 的 责 任 在 国 际 气 候 变 化 谈 判 中 越 来 越 被 模 糊 化 和 边 缘 化 2015 年 6 月 中 国 政 府 向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秘 书 处 提 交 了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国 家 自 主 贡 献 文 件, 明 确 提 出 于 2030 年 左 右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达 到 峰 值, 到 2030 年 非 化 石 能 源 占 一 次 能 源 消 费 比 重 提 高 到 20% 左 右, 2030 年 单 位 GDP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比 2005 年 下 降 60% ~ 65%, 森 林 蓄 积 量 比 2005 年 增 加 45 亿 立 方 米 左 右 在 中 国 同 美 国 欧 盟 等 发 达 国 家 的 联 合 气 候 变 化 声 明 中 都 清 晰 地 表 达 着 同 样 的 声 音, 中 国 决 心 以 最 大 力 度 实 现 减 排 目 标 在 此, 需 要 强 调 以 下 几 个 观 点 第 一, 中 国 2030 年 实 现 碳 排 放 峰 值 的 目 标 任 务 异 常 艰 巨, 将 是 人 类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重 大 突 破 工 业 化 国 家 从 城 镇 化 率 进 入 70% 到 达 到 碳 排 放 总 量 高 峰 的 时 间 跨 度 普 遍 较 长, 平 均 需 要 35 年 美 国 用 了 46 年, 德 国 用 了 38 年, 英 国 的 时 间 更 长, 长 达 80 年 以 上 只 有 法 国 和 荷 兰 的 时 间 较 短 也 就 是 说, 碳 排 放 量 要 达 到 高 峰, 需 要 城 镇 化 进 入 后 期, 增 长 开 始 缓 慢 作 为 一 个 城 镇 化 迅 速 推 进 的 人 口 大 国, 要 在 2030 年 中 国 城 市 化 率 为 70% 的 时 候 实 现 碳 排 放 峰 值, 在 人 类 城 镇 化 历 史 上 罕 见 384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趋 势 与 分 析 表 1 主 要 工 业 化 国 家 碳 排 放 指 标 出 现 峰 值 时 间 和 城 镇 化 率 碳 排 放 强 度 人 均 碳 排 放 总 碳 排 放 量 国 家 出 现 时 间 峰 值 人 均 ( 千 克 / GDP 千 美 ( 美 元 ) 元 ) 城 镇 化 率 (% ) 出 现 时 间 人 均 千 克 碳 GDP ( 美 元 ) 城 镇 化 率 (% ) 出 现 时 间 峰 值 ( 千 吨 ) 人 均 GDP ( 美 元 ) 城 镇 化 率 (% ) 美 国 1920 786 3 5552 51 2 1973 6 236 16689 73 6 2007 1589500 48070 81 3 德 国 1920 688 1 2796 65 1979 3 973 13993 72 8 2006 220578 35237 73 44 英 国 1883 692 5 3643 67 1971 3 224 10942 77 2 1971 180219 10942 77 23 日 本 1973 217 6 11434 74 2 1996 2 751 20616 78 1 2004 343511 36441 84 5 法 国 1930 359 1 4532 48 1973 2 701 13114 72 2 1979 144302 14970 73 2 澳 大 利 亚 1986 292 1 15641 85 4 2002 5 777 22652 87 6 2009 107743 42721 88 9 西 班 牙 1976 174 5 8599 70 2 2005 2 243 25904 76 7 2007 97692 31871 76 9 荷 兰 1973 257 0 13081 62 6 1979 3 651 14647 64 4 1996 48837 18989 73 6 资 料 来 源 : 齐 晔 孟 延 春 张 焕 波 蔡 琴 王 宇 飞 宋 倛 皎 工 业 化 国 家 城 镇 化 历 史 进 程 和 碳 排 放 之 间 的 相 关 关 系 研 究 报 告, 2015 表 2 从 城 镇 化 率 达 到 70% 到 碳 排 放 高 峰 的 时 间 跨 度 国 家 总 碳 排 放 量 峰 值 出 现 时 间 ( 年 份 ) 总 碳 排 放 量 峰 值 出 现 时 城 镇 化 率 水 平 (% ) 70% 城 镇 化 率 首 次 出 现 的 时 间 从 城 镇 化 率 首 次 出 现 70% 到 碳 排 放 高 峰 的 时 间 跨 度 ( 年 ) 美 国 2007 81 3 1961 46 德 国 2006 73 44 1968 38 英 国 1971 77 23 约 1890 80 以 上 日 本 2004 84 5 1968 36 法 国 1979 73 2 1969 10 澳 大 利 亚 2009 88 9 1960 前 50 以 上 西 班 牙 2007 97692 1976 31 荷 兰 1996 48837 1992 4 资 料 来 源 : 齐 晔 孟 延 春 张 焕 波 蔡 琴 王 宇 飞 宋 倛 皎 工 业 化 国 家 城 镇 化 历 史 进 程 和 碳 排 放 之 间 的 相 关 关 系 研 究 报 告, 2015 第 二, 中 国 要 对 一 些 主 要 国 家 的 承 诺 持 有 慎 重 考 虑 美 国 的 政 策 决 策 体 制 决 定 了 总 统 在 外 交 承 诺 上 有 限 制, 美 国 总 统 的 气 候 目 标 承 诺 有 多 大 的 可 靠 性, 需 要 打 个 问 号 京 都 议 定 书 就 是 一 个 很 典 型 的 例 子, 美 国 政 府 在 国 际 上 白 纸 黑 字 签 订 了 协 定, 而 美 国 国 会 却 不 予 批 准 2015 年 奥 巴 马 政 府 又 绕 开 国 会 推 出 清 385
国 际 经 济 分 析 与 展 望 (2015 ~2016) 洁 电 力 计 划, 不 但 遭 到 24 个 州 的 起 诉, 而 且 也 在 联 合 国 气 候 大 会 召 开 前 夕 被 国 会 否 决 这 是 由 美 国 政 策 决 策 体 制 导 致 的, 还 是 美 国 政 府 和 国 会 在 联 合 演 一 场 闹 剧? 从 目 前 美 国 提 出 的 一 些 减 排 目 标 细 节 上, 可 以 看 出 美 国 在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问 题 上 本 来 就 诚 意 不 够 一 是 在 设 定 减 排 目 标 基 年 上 仍 然 以 2005 年 为 基 准 年, 这 样 与 欧 盟 等 其 他 经 济 体 以 1990 年 为 基 年 减 排 就 难 以 直 接 比 较 欧 盟 提 出 了 2030 年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比 1990 年 削 减 40% 的 目 标, 美 国 提 出 2025 年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比 2005 年 削 减 26% ~ 28%, 实 际 是 比 1990 年 削 减 14 4% ~ 16 7% 如 果 你 说 美 国 目 标 低, 那 么 美 国 可 以 说 那 是 2025 年 目 标, 2030 年 目 标 或 许 会 更 高 即 便 在 2030 年 中 美 元 首 气 候 变 化 联 合 声 明 中, 基 于 清 洁 电 力 计 划 目 标, 美 国 提 出 使 电 力 行 业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到 2030 年 比 2005 年 减 少 32% 这 仍 然 只 是 电 力 行 业 的 目 标, 而 没 有 一 个 2030 年 美 国 总 量 减 排 目 标 而 中 国 政 府 提 出 的 2030 年 左 右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达 到 峰 值 是 总 量 目 标, 中 国 到 2030 年 单 位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将 比 2005 年 下 降 60% ~ 65% 实 质 也 是 一 个 总 量 指 标 第 三, 未 来 的 国 际 贸 易 规 则 可 能 形 成 发 展 约 束 目 前 国 际 贸 易 规 则 中 还 没 有 正 式 的 碳 壁 垒, 但 是 在 国 际 场 合, 已 有 一 些 国 家 提 出 为 防 止 碳 泄 漏, 需 要 向 发 展 中 国 家 征 收 碳 关 税 美 国 清 洁 能 源 与 安 全 法 案 提 出 2020 年 开 始 向 进 口 产 成 品 征 收 碳 关 税, 并 对 进 口 产 成 品 实 行 购 买 一 定 的 国 际 储 备 配 额 制 度, 对 中 间 品 采 购 实 行 碳 审 计 报 告 和 碳 投 入 信 息 制 度 尽 管 该 法 案 一 直 搁 浅, 但 是 不 排 除 在 某 个 时 间 点 启 动 碳 关 税 又 是 一 把 悬 在 我 们 头 上 的 达 摩 克 利 斯 之 剑, 时 刻 提 醒 中 国 产 业 需 要 从 高 碳 向 低 碳 转 型 但 是, 应 当 看 到, 无 论 气 候 变 化 压 力 多 大, 谈 判 进 程 如 何, 中 国 绿 色 低 碳 转 型 的 步 伐 不 会 停 止 第 四, 国 际 经 验 表 明, 科 学 合 理 的 规 划 设 计 建 设 和 管 理, 在 城 市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水 平 提 高 的 同 时 能 够 实 现 碳 排 放 水 平 的 下 降 西 方 各 国 在 历 经 几 十 年 甚 至 上 百 年 时 间 的 发 展 后, 在 人 类 历 史 上 率 先 实 现 了 城 镇 化 其 中, 有 的 城 镇 是 自 然 形 成 和 发 展 的, 有 的 是 由 政 府 的 主 动 推 动 和 促 进 而 形 成 和 发 展 的 总 体 来 看, 那 些 由 政 府 主 动 干 预 发 展 的 城 镇, 在 城 市 布 局 城 市 建 设 人 文 环 境 生 态 环 境 和 产 业 发 展 方 面, 普 遍 优 于 那 些 自 然 发 展 的 城 镇, 在 低 碳 城 市 建 设 方 面 也 是 如 此 我 国 正 处 在 城 镇 化 的 中 期, 城 市 形 态 可 塑 性 大, 有 条 件 有 能 力 避 免 高 碳 技 术 锁 定 效 应, 走 集 约 智 能 绿 色 低 碳 的 城 镇 化 道 路, 促 进 社 会 公 平 和 共 同 富 裕, 让 世 界 经 济 和 生 态 环 境 从 中 受 益 未 来 发 展 低 碳 城 镇 化 进 程 中, 核 心 是 建 立 低 碳 的 产 业 体 系 发 展 低 碳 产 业 既 是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基 础 保 障, 又 是 新 的 经 济 386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趋 势 与 分 析 增 长 点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各 国 均 把 发 展 低 碳 产 业 放 在 重 要 位 置 低 碳 产 品 和 服 务 为 低 碳 城 镇 化 的 实 现 提 供 了 基 础 保 障 低 碳 技 术 是 实 现 低 碳 城 镇 化 的 根 本 保 障 低 碳 技 术 引 领 新 的 发 展 潮 流 和 趋 势 我 国 可 以 通 过 对 发 达 国 家 先 进 低 碳 技 术 的 吸 收 引 进 创 新 和 应 用, 以 更 高 的 起 点 以 更 小 的 资 源 环 境 代 价 获 得 更 好 更 快 的 发 展 同 时 我 国 与 发 达 国 家 相 比, 在 很 多 技 术 领 域 都 有 代 差, 但 在 低 碳 技 术 方 面, 我 国 与 欧 美 国 家 之 间 却 相 差 不 大 第 五, 中 国 低 碳 城 镇 化 需 要 正 视 五 个 问 题 一 是 城 镇 化 较 长 时 期 处 于 大 规 模 高 速 度 发 展 阶 段 我 国 在 未 来 20 年 中, 城 镇 化 将 史 无 前 例 地 保 持 大 规 模 高 速 度 的 发 展 过 程 在 这 样 的 情 景 下, 要 实 现 城 镇 化 从 高 碳 模 式 向 低 碳 模 式 转 型, 需 要 在 城 镇 规 划 建 设 产 业 发 展 和 管 理 各 方 面 协 调 并 进 二 是 城 镇 化 水 平 区 域 差 异 较 大 我 国 地 域 辽 阔, 东 中 西 部 城 市 资 源 禀 赋 不 同 发 展 阶 段 不 同, 在 低 碳 发 展 路 径 上 将 存 在 较 大 差 异, 这 对 我 国 低 碳 城 镇 化 战 略 实 现 增 加 了 难 度 三 是 产 业 转 型 升 级 尚 处 于 初 级 阶 段 尽 管 不 少 城 市 提 出 要 进 行 经 济 结 构 调 整, 但 从 目 前 来 看, 很 多 城 市 的 发 展 仍 然 强 调 以 传 统 工 业 为 主 导 的 模 式 粗 放 型 的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必 然 要 大 量 占 用 土 地, 使 得 城 市 以 摊 大 饼 的 方 式 盲 目 扩 张, 势 必 消 耗 更 多 的 资 源 和 能 源, 低 碳 化 难 以 实 现 四 是 政 府 低 碳 治 理 水 平 尚 待 提 高 我 国 低 碳 发 展 更 多 是 自 上 而 下 模 式, 中 央 政 府 在 低 碳 治 理 方 面 有 很 大 的 力 度, 在 制 度 体 制 方 面 做 了 很 多 创 新 但 是 地 方 政 府 低 碳 治 理 更 多 停 留 在 招 商 引 资, 要 牌 子 留 面 子 的 水 平, 低 碳 治 理 人 员 及 组 织 保 障 都 不 足 五 是 居 民 低 碳 消 费 理 念 需 要 加 强 新 型 城 镇 化 是 以 人 为 本, 推 进 以 人 为 核 心 的 城 镇 化, 提 高 城 镇 人 口 素 质 和 居 民 生 活 质 量 尽 管 各 方 面 低 碳 宣 传 已 深 入 人 心, 但 是 在 实 际 的 生 活 消 费 中 践 行 低 碳 理 念 的 居 民 还 是 少 数 生 活 习 惯 的 改 变 非 一 朝 一 夕 之 功, 需 要 从 文 化 制 度 道 德 各 方 面 做 深 入 长 久 的 努 力 ( 撰 稿 人 : 张 焕 波, 中 国 国 际 经 济 交 流 中 心 经 济 研 究 部 副 研 究 员 ) 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