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rosoft Word - 证券市场审计合谋：识别与控制.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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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证 券 市 场 审 计 合 谋 : 识 别 与 控 制 雷 光 勇 ( 对 外 经 贸 大 学 国 际 商 学 院 ) [ 摘 要 ] 证 券 市 场 审 计 合 谋 具 有 严 重 的 经 济 后 果, 治 理 审 计 合 谋 首 先 需 要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陷 入 财 务 困 境 的 上 市 公 司 最 有 动 机 进 行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也 最 有 可 能 进 行 审 计 寻 租 ; 当 来 自 某 特 定 客 户 的 审 计 公 费 占 一 家 事 务 所 全 部 审 计 公 费 的 比 重 较 大 时, 审 计 师 最 有 可 能 被 俘 获 ; 对 受 到 监 管 部 门 惩 戒 的 公 司 及 相 关 事 务 所 进 行 分 析 最 有 可 能 识 别 出 审 计 合 谋 对 审 计 合 谋 的 适 度 控 制 可 从 审 计 意 见 需 求 方 供 给 方 和 监 管 环 境 着 手, 并 施 以 综 合 监 管, 才 能 取 得 协 同 效 果 [ 关 键 词 ] 审 计 寻 租 审 计 合 谋 识 别 控 制 国 内 外 证 券 市 场 上 爆 发 的 一 系 列 重 大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案 无 不 涉 及 到 审 计 失 败 与 审 计 合 谋 问 题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共 生 已 经 危 及 到 证 券 市 场 的 正 常 运 转, 影 响 到 投 资 者 对 会 计 信 息 审 计 公 信 力 乃 至 社 会 信 用 系 统 的 信 心 同 时, 重 大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案 与 审 计 合 谋 案 引 起 了 国 内 外 理 论 界 实 务 界 乃 至 政 界 对 证 券 市 场 的 监 管 体 制 是 否 存 在 系 统 性 偏 差 的 广 泛 讨 论 与 研 究 (Demski, 2003; Baruch Lev, 2003), 由 此 显 现 出 来 的 对 市 场 经 济 监 管 基 础 的 严 重 担 忧, 导 致 了 一 场 旨 在 通 过 重 塑 会 计 信 息 生 成 与 保 障 基 础 的 改 革 2 其 中, 如 何 识 别 与 控 制 证 券 市 场 中 的 审 计 合 谋 问 题, 更 成 为 理 论 界 与 监 管 层 需 要 解 决 的 重 要 现 实 问 题 一 审 计 合 谋 的 内 涵 界 定 合 谋 是 指 两 个 或 两 个 以 上 的 当 事 人 之 间 为 取 得 共 同 经 济 利 益 或 对 抗 共 同 竞 争 对 手, 利 用 现 行 法 律 法 规 的 模 糊 之 处 或 监 管 真 空 地 带, 或 者 根 本 不 顾 及 现 行 法 律 法 规 的 制 约, 通 过 特 别 的 协 议 或 契 约 安 排, 以 促 使 财 富 的 非 生 产 性 转 移 为 目 的, 而 采 取 的 私 下 结 盟 行 为 (Villadsn,995) 审 计 在 社 会 经 济 权 责 结 构 中 是 作 为 代 理 人 监 督 机 制 产 生 的 一 种 社 会 契 约 安 排, 其 基 本 特 性 是 : 作 为 审 计 主 体 的 审 计 师 应 具 备 独 立 客 观 公 正 的 立 场 基 于 证 券 市 场 审 计 的 特 性 及 上 述 关 于 合 谋 内 涵 的 界 定, 我 们 将 审 计 合 谋 界 定 为, 审 计 合 谋 是 审 计 师 丧 失 其 职 业 独 立 性 的 基 本 要 求, 主 动 迎 合 被 审 计 单 位 财 务 造 假 提 供 虚 假 会 计 信 息 的 需 要, 而 对 财 务 报 告 做 出 虚 假 鉴 证 或 虚 伪 陈 述 的 行 为 ( 雷 光 勇,2004), 并 由 此 产 生 了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共 生 共 存 现 象 从 对 审 计 合 谋 的 内 涵 界 定 中 可 以 发 现, 审 计 合 谋 的 产 生 一 般 都 伴 随 着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存 在, 但 反 过 来,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发 生 则 并 不 一 定 意 味 着 审 计 合 谋 就 必 然 存 在, 这 需 要 区 分 审 计 风 险 审 计 失 败 与 审 计 合 谋 三 者 的 差 异 与 联 系 如 果 审 计 师 在 审 计 过 程 中, 严 格 按 照 独 立 审 计 准 则 要 求 执 行 了 充 分 适 当 的 审 计 程 序 而 未 能 将 舞 弊 事 项 审 查 出 来, 这 是 审 计 风 险 使 * 本 文 是 北 京 大 学 光 华 管 理 学 院 博 士 后 出 站 报 告 的 核 心 内 容 之 一, 并 得 到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 ) 和 中 国 博 士 后 基 金 ( ) 的 资 助 雷 光 勇 : 男, 博 士 后, 对 外 经 贸 大 学 国 际 商 学 院 副 教 授 2 其 标 志 是 美 国 2002 年 公 众 公 司 会 计 改 革 与 投 资 者 保 护 法 案 的 出 台, 由 此 开 创 了 后 安 然 时 代 的 证 券 市 场 监 管 新 体 制, 并 对 其 他 国 家 以 会 计 审 计 为 基 础 的 证 券 市 场 监 管 改 革 起 到 了 某 种 程 度 的 示 范 作 用

2 然 ; 如 果 审 计 师 在 审 计 过 程 中, 未 能 按 照 审 计 准 则 要 求 执 业 而 没 有 将 舞 弊 事 项 审 查 出 来, 也 只 是 审 计 失 败 而 已 ; 审 计 合 谋 则 是 审 计 师 根 本 不 顾 忌 审 计 准 则 职 业 道 德 的 要 求 而 主 动 参 与 迎 合 被 审 计 单 位 的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行 为 当 然, 审 计 失 败 与 审 计 合 谋 存 在 一 定 联 系, 当 审 计 失 败 从 动 机 上 考 察 是 审 计 师 故 意 所 为 时, 审 计 失 败 实 际 就 变 成 审 计 合 谋 行 为, 可 以 说, 审 计 合 谋 就 是 审 计 师 具 有 不 良 动 机 时 所 发 生 的 审 计 失 败 因 此, 当 现 实 中 观 察 到 有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现 象 共 存 的 审 计 失 败 行 为 时, 审 计 合 谋 就 往 往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现 象 共 生 共 存 二 证 券 市 场 审 计 合 谋 的 识 别 途 径 审 计 合 谋 具 有 严 重 的 经 济 后 果, 控 制 与 治 理 审 计 合 谋 首 先 需 要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由 于 审 计 合 谋 的 证 据 具 有 隐 蔽 性 行 为 具 有 共 同 性 和 时 间 具 有 长 久 性 等 特 征, 以 及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非 自 愿 披 露 特 征, 我 们 难 以 从 直 观 上 判 断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只 能 以 间 接 方 式 来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由 于 审 计 合 谋 的 存 在 与 发 生 依 赖 于 审 计 意 见 的 需 求 方 供 给 方 和 外 界 环 境 的 相 互 作 用 与 耦 合, 因 此,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可 从 上 述 三 个 角 度 着 手 其 中, 从 外 界 环 境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主 要 依 据 证 券 监 管 措 施 的 执 行 来 进 行 ( 一 ) 从 审 计 意 见 需 求 方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企 业 面 临 的 各 种 压 力, 如 经 济 利 益 控 制 权 收 益 和 政 治 升 迁 是 其 管 理 当 局 进 行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主 要 动 机 ( 雷 光 勇,2004) 作 为 审 计 意 见 需 求 方 的 管 理 当 局, 只 有 在 经 营 业 绩 差, 并 影 响 到 其 一 系 列 预 期 目 标 实 现, 需 要 通 过 操 纵 财 务 报 告 才 能 达 到 粉 饰 经 营 业 绩 的 目 的 时, 才 会 有 动 机 寻 求 好 看 的 审 计 报 告 从 理 论 上 看, 经 营 业 绩 差 陷 入 财 务 困 境 的 上 市 公 司 最 有 可 能 也 最 有 激 励 进 行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因 而 也 就 最 有 动 力 寻 求 审 计 师 的 有 利 审 计 报 告 财 务 困 境 公 司 获 取 有 利 审 计 报 告 的 途 径 无 非 两 种, 一 是 直 接 贿 赂 审 计 师 获 得 所 需 要 的 审 计 意 见, 二 是 当 直 接 收 买 审 计 师 不 成 时 通 过 变 更 审 计 师 或 威 胁 变 更 审 计 师, 来 获 得 需 要 的 审 计 意 见 尽 管 有 关 审 计 师 变 更 与 审 计 意 见 购 买 之 间 相 关 性 的 经 验 证 据 存 在 不 一 致 性 (Chow & Rice, 982; Smith, 986; Krishnan, 994; Krishnan & Stephens, 995; Lennox, 2000), 但 是 通 过 观 察 审 计 师 变 更 来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存 在 与 否 是 目 前 条 件 下 最 有 可 能 也 最 有 效 的 途 径 由 于 信 息 不 对 称 的 存 在, 外 部 人 或 监 管 机 构 想 要 直 接 观 察 到 审 计 意 见 购 买 行 为 是 不 可 能 的, 而 通 过 观 察 财 务 困 境 公 司 变 更 审 计 师 的 情 况, 来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的 存 在, 则 是 较 为 适 当 的 方 法 当 然, 由 于 上 市 公 司 变 更 审 计 师 除 了 购 买 审 计 意 见 的 需 要 外, 还 有 可 能 是 由 于 管 理 层 发 生 更 换 企 业 发 生 合 并 等 因 素 的 影 响, 因 此, 在 通 过 观 察 上 市 公 司 变 更 审 计 师 来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的 存 在 时, 需 要 控 制 这 些 因 素 的 影 响 事 实 上, 由 于 中 国 证 监 会 实 行 对 连 续 三 年 或 两 年 经 营 业 绩 为 负 的 上 市 公 司 进 行 ST 或 PT 处 理 的 监 管 措 施, 使 得 我 们 很 容 易 判 断 处 于 财 务 困 境 的 公 司 ; 同 时, 处 于 财 务 困 境 的 公 司 最 有 动 机 进 行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和 购 买 审 计 意 见 因 此, 可 以 认 为, 中 国 ST 或 PT 公 司 所 发 生 的 审 计 师 变 更 情 况, 为 从 审 计 意 见 需 求 方 角 度 判 断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提 供 了 很 好 的 观 察 平 台 ( 二 ) 从 审 计 意 见 供 给 方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审 计 是 作 为 一 种 监 督 装 置 以 满 足 协 调 所 有 者 与 经 营 者 之 间 和 不 同 证 券 持 有 者 之 间 的 潜 在 利 益 冲 突 的 需 要 而 产 生 的 (Watts & Zimmerman, 98), 为 履 行 其 利 益 协 调 功 能, 审 计 师 2

3 就 应 基 于 客 观 公 正 立 场 提 供 高 质 量 的 审 计 服 务, 发 表 审 计 意 见 这 取 决 于 以 下 两 种 条 件 概 率 的 联 合, 一 是 审 计 师 发 现 客 户 会 计 系 统 中 错 弊 的 概 率, 二 是 审 计 师 能 够 抵 制 客 户 管 理 当 局 压 力 报 告 所 发 现 错 弊 的 概 率 前 者 与 审 计 技 术 有 关, 后 者 与 保 持 审 计 独 立 性 有 关 由 于 审 计 合 谋 是 审 计 师 丧 失 审 计 独 立 性 的 极 端 表 现, 从 审 计 意 见 供 给 方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就 需 要 从 影 响 审 计 师 保 持 实 质 性 独 立 的 因 素 着 手 由 于 初 始 审 计 业 务 存 在 启 动 成 本 和 更 换 审 计 师 要 发 生 交 易 成 本, 审 计 师 与 其 客 户 之 间 便 形 成 一 种 双 边 垄 断 关 系, 与 特 定 客 户 有 关 的 准 租 流 的 存 在, 使 得 审 计 师 很 容 易 丧 失 其 独 立 性 由 于 外 部 人 很 难 直 接 观 察 审 计 师 与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之 间 是 否 存 在 双 边 垄 断 关 系 或 内 在 默 契, 对 审 计 独 立 性 的 保 持 或 审 计 质 量 高 低 的 观 察 只 能 寻 找 替 代 性 指 标 当 一 个 或 几 个 大 型 客 户 的 审 计 公 费 占 到 一 家 会 计 公 司 总 审 计 公 费 较 大 比 重 时, 就 会 发 现, 审 计 师 要 保 持 其 独 立 性 将 十 分 困 难 (DeAngelo,98), 因 此, 一 个 可 以 判 断 审 计 师 保 持 独 立 性 程 度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存 在 与 否 的 替 代 性 指 标 是, 总 审 计 费 用 依 赖 于 保 有 任 何 一 个 客 户 的 百 分 比, 即 一 个 事 务 所 的 总 审 计 费 用 依 赖 于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的 程 度 正 是 基 于 来 源 于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的 审 计 公 费 占 全 部 审 计 公 费 收 入 比 重 的 重 要 性, 审 计 行 业 监 管 机 构 ( 如 美 国 SEC) 就 要 求 审 计 师 必 须 对 那 些 审 计 费 用 占 到 全 部 审 计 公 费 收 入 5% 以 上 的 客 户 进 行 披 露 甚 至 有 研 究 者 建 议,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应 该 直 接 禁 止 审 计 师 承 接 那 些 审 计 公 费 占 其 全 部 审 计 公 费 收 入 0% 以 上 的 客 户 (DeAngelo,98) 另 外, 当 投 资 者 运 用 总 审 计 费 用 依 赖 于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的 百 分 比 作 为 审 计 质 量 的 替 代 指 标 并 且 这 个 百 分 比 对 某 一 特 定 的 审 计 师 - 客 户 关 系 较 高 时, 市 场 就 会 预 期 该 审 计 师 对 该 特 定 客 户 的 独 立 性 大 为 减 少, 从 而 发 生 审 计 合 谋 的 可 能 性 就 会 增 加 因 此, 从 审 计 师 角 度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存 在 与 否 的 思 路 之 一 便 是, 观 察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的 审 计 费 用 占 全 部 审 计 费 用 的 比 重 大 小 与 此 相 关 的 是, 尽 管 关 于 非 审 计 服 务 是 否 损 害 了 审 计 独 立 性 的 实 证 研 究 还 没 有 一 致 性 的 结 论 (Ashbaugh, LaFond & Mayhew, 2003; DeFond, Raghunandan & Subramanyam, 2002), 但 是, 无 论 是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还 是 社 会 公 众 通 常 都 一 致 地 认 为, 审 计 师 从 事 获 利 颇 丰 的 咨 询 业 务 会 严 重 影 响 审 计 师 从 事 审 计 业 务 的 独 立 性 因 此, 还 可 以 从 非 审 计 服 务 费 用 与 审 计 费 用 的 相 对 比 重, 来 判 断 审 计 师 保 持 其 独 立 性 的 程 度, 进 而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以 作 为 审 计 师 行 业 代 表 的 国 际 五 大 为 例, 最 近 20 余 年 来, 因 其 大 规 模 地 提 供 非 审 计 服 务 而 使 其 行 业 性 质 发 生 了 嬗 变, 成 为 以 兜 售 非 审 计 服 务 技 能 为 主 的 商 人 行 业, 这 不 仅 影 响 了 审 计 行 业 声 誉, 而 且 实 质 性 地 影 响 到 审 计 师 的 独 立 性 保 持 表 五 大 200 年 度 收 入 构 成 单 位 : 亿 美 元 审 计 服 务 非 审 计 服 务 公 司 总 收 入 绝 对 额 所 占 比 重 绝 对 额 所 占 比 重 普 华 永 道 % % 德 勤 24 资 料 缺 失 毕 马 威 % % 安 永 % % 安 达 信 % % 表 显 示, 国 际 五 大 200 年 度 的 收 入 构 成 中, 除 德 勤 缺 乏 资 料 和 安 永 以 外, 普 华 3

4 永 道 毕 马 威 和 安 达 信 的 非 审 计 收 入 都 已 超 过 了 审 计 收 入, 占 到 总 收 入 的 50% 以 上 其 中, 最 大 的 是 普 华 永 道, 达 到 了 36 亿 美 元, 占 到 全 部 收 入 的 近 70%; 即 使 最 小 的 安 永 公 司, 其 非 审 计 服 务 收 入 也 达 到 43 亿 美 元, 占 到 全 部 收 入 的 43.43% 从 审 计 师 的 角 度 看, 审 计 意 见 的 类 型 是 审 计 师 进 行 审 计 合 谋 的 主 要 载 体, 通 过 观 察 和 分 析 特 定 情 况 下 的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就 可 以 判 断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审 计 师 运 用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的 变 化 或 可 避 性 来 进 行 审 计 合 谋 的 通 常 方 式 是, 对 财 务 报 告 的 舞 弊 事 项 进 行 虚 假 陈 述, 直 接 出 具 干 净 审 计 意 见 ; 或 对 舞 弊 事 项 与 不 规 范 事 项 在 报 告 时 避 重 就 轻, 轻 描 淡 写, 出 具 与 事 实 严 重 不 符 的 审 计 报 告 等 由 此, 可 以 认 为, 审 计 师 往 往 通 过 直 接 出 具 无 保 留 意 见 审 计 报 告 或 通 过 审 计 意 见 变 通, 出 具 性 质 严 重 程 度 更 轻 的 审 计 报 告 来 进 行 审 计 合 谋 另 一 个 可 以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的 思 路 是, 由 于 当 客 户 出 现 持 续 经 营 问 题 时, 审 计 师 所 发 表 的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能 够 反 映 出 审 计 师 坚 守 独 立 性 的 程 度, 因 此, 可 以 用 审 计 师 对 处 于 财 务 困 境 的 公 司 签 发 持 续 经 营 审 计 意 见 的 倾 向 作 为 审 计 独 立 性 的 替 代 指 标, 以 此 来 观 察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存 在 ( 三 ) 从 证 券 市 场 监 管 方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审 计 是 有 效 资 本 市 场 的 重 要 特 征 之 一, 证 券 监 管 部 门 长 期 以 来 一 直 关 注 着 对 审 计 独 立 性 产 生 威 胁 的 各 种 潜 在 因 素 (DeFond, Raghunandan & Subramanyam, 2002) 对 这 些 审 计 独 立 性 的 潜 在 威 胁 因 素 的 关 注, 实 际 上 就 是 对 审 计 合 谋 存 在 与 否 的 关 注, 这 体 现 在 证 券 监 管 部 门 的 各 种 监 管 措 施 上, 而 每 种 证 券 监 管 措 施 的 出 台 几 乎 都 与 当 时 所 发 生 的 证 券 市 场 重 大 事 件 有 关 ( 高 世 楫,2002) 安 然 事 件 的 爆 发 和 安 达 信 的 崩 溃, 使 监 管 部 门 和 立 法 机 构 对 审 计 师 从 事 的 各 种 咨 询 业 务 对 其 独 立 性 的 影 响 产 生 极 大 关 注, 直 接 导 致 了 禁 止 审 计 师 同 时 提 供 非 审 计 服 务 的 萨 班 斯 - 奥 克 斯 莱 法 案 的 出 台 由 于 引 起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关 注 的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案 件 和 审 计 失 败 事 件 同 时 涉 及 到 审 计 方 和 被 审 计 方, 对 其 中 任 何 一 方 的 查 处 或 惩 戒 必 须 牵 涉 到 对 另 一 方 的 查 处 或 惩 戒, 因 此, 对 受 到 证 券 监 管 部 门 惩 戒 或 处 罚 的 公 司 及 相 关 的 事 务 所 进 行 分 析, 可 以 使 我 们 判 断 出 审 计 合 谋 是 否 发 生 同 时, 由 于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具 有 集 立 法 司 法 和 行 政 于 一 身 的 特 点, 他 们 对 其 权 力 的 运 用 或 惩 戒 机 制 的 运 用 十 分 谨 慎, 往 往 都 是 在 掌 握 确 凿 的 证 据 后 才 采 取 行 动, 因 而 分 析 受 到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关 注 的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案 与 审 计 失 败 案, 可 使 我 们 对 审 计 合 谋 的 识 别 或 判 断 有 较 为 可 靠 的 基 础 美 国 证 券 市 场 上 实 行 的 财 务 报 告 重 编 制 度 和 SEC 的 惩 戒 行 动, 以 及 中 国 实 行 的 对 上 市 公 司 的 公 开 谴 责 制 度 和 中 国 证 监 会 的 行 政 处 罚 行 动, 都 为 我 们 从 证 券 监 管 的 角 度 识 别 审 计 合 谋 的 发 生 提 供 了 很 好 的 机 会 与 线 索. 美 国 SEC 的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行 动 美 国 实 行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制 度 由 来 已 久 当 上 市 公 司 因 为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严 重 违 反 GAAP 或 发 生 重 大 会 计 差 错, 导 致 其 过 去 对 外 公 布 的 财 务 报 告 存 在 重 大 误 导 时, 一 经 发 现, 管 理 当 局 便 有 责 任 予 以 纠 正, 需 要 对 财 务 报 告 进 行 重 编, 然 后 向 外 公 布, 并 披 露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对 公 司 财 务 状 况 经 营 业 绩 与 现 金 流 量 产 生 的 影 响 美 国 国 家 审 计 总 署 (GAO) 的 研 究 报 告 显 示,997 年 至 2002 年 6 月 30 日 为 止, 尽 管 每 年 发 生 财 务 重 述 的 公 司 占 全 部 公 开 上 市 公 司 该 研 究 报 告 编 号 为 GAO-03-8, 题 目 为 Financial restatements 资 料 来 源 : 美 国 国 家 审 计 署 网 站 4

5 的 百 分 比 较 小 ( 表 2), 但 由 会 计 差 错 或 舞 弊 导 致 的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数 量 却 显 著 上 升 了, 增 长 率 达 到 45% 而 且, 发 生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的 大 型 上 市 公 司 比 例 由 997 年 的 25% 上 升 到 200 年 的 30%, 公 司 规 模 的 均 值 则 由 997 年 万 美 元 增 加 到 200 年 的 20 亿 美 元, 公 司 规 模 的 中 位 数 由 997 年 的 4300 万 美 元 上 升 到 200 年 3500 万 美 元 表 2 美 国 年 上 市 公 司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比 例 年 份 上 市 公 司 总 数 财 务 重 述 公 司 数 财 务 重 述 公 司 百 分 比 % % % % % % % 资 料 来 源 : GAO-03-8, Page 6 在 由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导 致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的 理 由 中, 收 入 确 认 方 面 的 事 项 是 最 主 要 的 原 因, 占 99 起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案 例 的 37.9%, 其 次 是 成 本 或 费 用 方 面 的 事 项, 占 全 部 重 述 案 例 的 5.7%, 其 他 项 目 如 贷 款 损 失 准 备 等 占 4.% 可 见, 仅 收 入 确 认 舞 弊 与 成 本 或 费 用 舞 弊 就 占 到 全 部 重 述 案 例 的 53.6%, 两 者 是 导 致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的 主 要 原 因 由 于 对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关 注 与 侦 查 是 审 计 师 的 法 定 责 任 与 义 务, 如 果 审 计 师 对 长 时 间 的 客 户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行 为 未 能 发 现, 或 对 大 面 积 的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事 项 未 能 检 查 出, 那 么 就 可 以 反 推 审 计 师 有 存 在 审 计 合 谋 的 嫌 疑 进 一 步, 如 果 某 一 审 计 师 所 审 计 的 客 户 在 总 量 上 发 生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的 比 例 较 高 或 上 升 较 快, 那 么 可 以 得 出 该 审 计 师 进 行 审 计 合 谋 的 可 能 性 很 大 在 2002 年 以 前 的 5 年 中, 安 达 信 所 审 计 的 客 户 发 生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的 比 例 每 年 平 均 达 到 % 以 上, 而 仅 在 2002 年, 其 审 计 客 户 中 就 有 40 家 发 生 了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事 件 可 见, 安 达 信 客 户 发 生 的 较 高 财 务 报 告 重 述 比 例 是 与 其 低 劣 的 审 计 质 量 联 系 在 一 起 的, 而 普 遍 低 劣 的 审 计 质 量 表 明, 安 达 信 进 行 审 计 合 谋 可 能 性 很 大 2. 公 开 谴 责 与 中 国 证 监 会 的 行 政 处 罚 中 国 对 上 市 公 司 信 息 披 露 的 监 管 由 两 个 层 次 的 监 管 机 制 构 成, 一 是 由 证 券 交 易 所 直 接 日 常 监 管, 监 管 措 施 包 括 内 部 批 评 责 令 改 正 警 告 公 开 谴 责 和 罚 款, 一 般 不 直 接 涉 及 对 审 计 师 的 处 分 ; 二 是 中 国 证 监 会 进 行 的 行 政 性 半 司 法 性 和 半 立 法 性 监 管, 主 要 是 通 过 制 定 各 种 信 息 披 露 的 频 率 格 式 和 内 容 来 监 督 上 市 公 司 的 信 息 披 露, 并 通 过 通 报 批 评 行 政 性 罚 款 撤 销 资 格 与 许 可 和 提 交 司 法 机 关 给 予 刑 事 处 罚 等 来 监 督 上 市 公 司 的 信 息 披 露 行 为 以 及 相 应 这 里 需 要 假 设 现 有 审 计 技 术 是 能 够 检 查 出 财 务 报 告 的 差 错 和 舞 弊 事 项 的, 也 假 定 审 计 资 源 足 以 满 足 检 查 的 需 要 5

6 的 审 计 师 行 为 出 于 种 种 原 因, 证 券 交 易 所 与 证 监 会 的 各 种 处 分 措 施 中, 只 有 公 开 谴 责 和 行 政 性 罚 款 才 是 最 可 置 信 的 威 胁 因 此, 可 以 从 上 市 公 司 受 到 的 公 开 谴 责 中 以 及 上 市 公 司 和 审 计 师 受 到 证 监 会 的 行 政 性 处 罚 中, 发 现 审 计 合 谋 存 在 的 一 些 线 索 为 此, 我 们 将 受 到 公 开 谴 责 或 处 罚 的 公 司 与 没 有 受 到 任 何 惩 罚 的 上 市 公 司 就 其 财 务 状 况 公 司 治 理 特 征 和 收 到 的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等 进 行 比 较, 发 现 这 两 类 公 司 是 否 存 在 差 异 和 存 在 差 异 的 显 著 性 程 度, 进 而 间 接 地 为 判 断 审 计 合 谋 的 可 能 性 提 供 依 据 为 此, 我 们 以 年 受 到 沪 深 证 券 交 易 所 公 开 谴 责 或 中 国 证 监 会 处 罚 的 7 家 公 司 为 基 本 样 本, 并 选 取 行 业 公 司 规 模 和 时 间 都 比 较 接 近 的 7 家 公 司 为 配 对 样 本 来 进 行 分 析 罚 款 处 分 几 乎 很 少 使 用, 因 为 对 上 市 公 司 收 取 罚 款 最 终 还 是 要 股 东 来 承 担 在 各 种 处 分 措 施 中, 从 最 近 几 年 的 实 施 情 况 来 看, 内 部 批 评 占 6.9%, 责 令 改 正 占.83%, 警 告 占 5.3%, 公 开 谴 责 占 22.94%; 在 中 国 证 监 会 的 处 罚 措 施 中, 将 当 事 人 移 交 司 法 机 关 给 予 刑 事 处 罚 的 比 例 也 很 低 6

7 表 3 公 开 谴 责 样 本 及 其 配 对 样 本 的 描 述 性 统 计 与 单 变 量 检 验 ROE : 净 资 产 收 益 率 ;NIPS : 每 股 净 利 润 ;DEBTRATIO : 资 产 负 债 率 ;NCFOTL : 现 金 净 流 量 与 总 负 债 之 比 ;NCFOTA : 现 金 净 流 量 与 总 资 产 之 比 ; CACLR : 流 动 比 率 ;TATOR : 总 资 产 周 转 率 ;CEOCOB : 首 席 执 行 官 与 董 事 长 合 一, 两 者 合 一 取, 否 则 取 0;INDIRRATIO : 独 立 董 事 比 例 ; CR 5 : 前 5 位 股 东 持 股 比 例 ;CONSTATE : 控 股 股 东 为 国 有 股 东 情 况, 国 有 股 东 取, 否 则 取 0; AUDITOPIN : 审 计 意 见 分 歧 情 况, 标 准 无 保 留 取, 否 则 取 0 变 量 均 值 标 准 差 中 位 数 Willcoxon 秩 和 检 验 基 本 样 本 配 对 样 本 基 本 样 本 配 对 样 本 基 本 样 本 配 对 样 本 Z Asymp.Sig. (2-tailed) ROE a 0.000* NIPS a 0.000* DEBTRATIO b 0.000* NCFOTL a 0.000* NCFOTA a 0.00* CACLR a 0.006** TATOR a 0.000* CEOCOB b INDIRRATIO a CR a 0.06*** CONSTATE b AUDITOPIN b 0.000* 注 : a.negative ranks 根 据 配 对 样 本 变 量 - 基 本 样 本 变 量 计 算 的 秩 和 b.positive ranks 根 据 基 本 样 本 变 量 - 配 对 样 本 变 量 计 算 的 秩 和 *,**,*** 分 别 表 示 在 5 和 0% 的 水 平 上 显 著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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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通 过 基 本 样 本 与 配 对 样 本 的 描 述 性 统 计 分 析 与 单 变 量 检 验 ( 表 3), 可 以 发 现, 受 到 公 开 谴 责 或 处 罚 的 公 司 与 没 有 受 到 公 开 谴 责 或 处 罚 的 公 司 相 比, 在 财 务 特 征 指 标 上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无 论 是 收 益 类 指 标 还 是 资 产 营 运 效 率 指 标 都 十 分 明 显 一 方 面, 受 到 公 开 谴 责 的 公 司 财 务 状 况 发 生 恶 化, 资 产 管 理 效 率 低 下, 因 而 倾 向 于 通 过 财 务 指 标 的 操 纵 达 到 粉 饰 财 务 报 告 的 目 的 ; 另 一 方 面, 也 说 明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对 监 管 措 施 运 用 的 可 靠 性 较 高, 对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识 别 能 力 也 比 较 高 然 而, 两 者 在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指 标 等 方 面, 除 前 5 位 控 股 股 东 比 例 ( CR 5 ) 在 5% 的 水 平 上 有 显 著 差 异 外, 其 他 各 项 指 标 却 没 有 显 著 的 差 异, 我 们 认 为, 这 主 要 是 因 为 我 国 绝 大 多 数 上 市 公 司 都 是 由 国 有 企 业 改 制 而 来,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的 选 择 是 强 制 性 要 求 而 非 自 然 发 展 的 结 果 如, 受 到 公 开 谴 责 或 证 监 会 处 罚 的 上 市 公 司, 其 独 立 董 事 比 例 ( INDIRRATIO ) 为 0.69, 而 非 处 罚 公 司 的 独 立 董 事 比 例 为 0.886, 两 者 差 异 不 大, 就 纯 粹 是 因 为 中 国 证 监 会 的 强 制 性 规 定 产 生 的 尽 管 这 两 类 公 司 在 审 计 意 见 分 歧 方 面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公 开 谴 责 公 司 更 有 可 能 比 正 常 公 司 收 到 非 干 净 审 计 报 告, 但 仍 然 可 以 认 为, 由 于 受 到 公 开 谴 责 或 处 罚 公 司 的 财 务 状 况 一 般 都 会 发 生 恶 化, 其 管 理 当 局 通 过 财 务 报 告 操 纵 并 获 取 有 利 审 计 报 告 以 实 现 其 保 配 或 保 牌 的 动 机 要 明 显 高 于 正 常 公 司, 审 计 师 在 激 烈 的 外 部 竞 争 与 内 部 客 户 压 力 下, 更 有 可 能 被 收 买, 从 而 发 生 审 计 合 谋 三 证 券 市 场 审 计 合 谋 的 适 度 控 制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构 成 的 共 生 系 统 是 一 种 负 面 效 应 多 于 正 面 效 应 的 人 为 共 生 系 统, 需 要 采 取 综 合 治 理 与 防 范 措 施, 促 使 其 向 非 对 称 性 的 互 惠 共 生 系 统 转 变, 以 破 坏 其 共 生 的 各 个 环 节, 从 而 达 到 治 理 审 计 合 谋 防 范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目 的 ( 一 ) 审 计 合 谋 需 求 方 的 治 理. 利 益 相 关 者 相 机 治 理 与 治 理 结 构 完 善 所 有 者 缺 位 和 内 部 人 控 制 下 的 一 股 独 大 是 导 致 我 国 上 市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弱 化 发 生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重 要 因 素 在 我 国 目 前 的 上 市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中, 股 东 大 会 董 事 会 监 事 会 及 执 行 董 事 独 立 董 事 之 间, 在 角 色 定 位 权 力 配 置 及 相 互 制 衡 等 方 面 存 在 复 杂 的 关 系, 形 成 了 事 实 上 的 各 利 益 相 关 者 参 与 公 司 治 理 的 局 面 在 这 种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的 前 提 下, 既 有 业 绩 表 现 良 好 的 上 市 公 司, 也 有 业 绩 一 直 欠 佳 的 上 市 公 司, 因 而 各 种 具 体 的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事 实 上 并 没 有 绝 对 的 优 劣 好 坏 之 分, 最 重 要 的 是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应 该 采 取 相 机 治 理 的 模 式, 根 据 每 个 上 市 公 司 所 处 的 独 特 环 境, 采 取 适 合 自 己 产 权 结 构 与 营 运 特 点 的 治 理 机 制 2. 公 司 管 理 层 约 束 与 激 励 机 制 改 进 高 管 层 为 自 身 经 济 利 益 与 控 制 权 收 益 考 虑, 有 极 大 动 机 进 行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其 对 审 计 意 见 的 购 买 及 相 应 地 更 换 或 威 胁 解 雇 审 计 师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与 此 有 关, 这 就 需 要 建 立 激 励 与 约 束 相 容 的 高 管 层 报 酬 制 度, 以 及 与 之 相 关 的 有 效 经 理 市 场, 从 而 使 其 提 供 虚 假 财 务 报 告 面 临 极 大 的 机 会 成 本 约 束 与 声 誉 资 本 损 失 最 近 几 年 来, 以 股 票 与 股 票 期 权 为 主 要 内 容 的 经 理 激 励 机 制 取 得 了 一 定 的 效 果, 在 促 使 其 发 挥 积 极 作 用 的 同 时, 也 应 注 意 其 双 刃 性 对 审 计 意 见 寻 租 产 生 的 不 当 激 励 效 应 管 理 当 局 操 纵 财 务 报 告 的 动 机 在 于, 通 过 操 纵 会 计 数 据 指 标 将 所 在 公 司 的 股 票 价 格 人 为 地 抬 高 后, 抛 售 其 所 持 有 的 股 票 以 获 取 暴 利, 或 在 打 压 股 票 价 格 后, 行 使 购 买 期 权 就 期 权 激 励 本 身 而 言, 其 对 高 管 层 的 激 励 作 用 应 予 肯 定, 关 键 在 于 如 何 完 善 9

10 股 票 期 权 激 励 的 限 制 条 件 我 们 认 为, 可 从 两 个 方 面 改 进 股 票 期 权 激 励 中 的 有 关 安 排, 首 先,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应 该 提 高 作 为 内 部 人 的 高 管 层 出 售 持 有 股 票 的 难 度, 因 为 如 果 高 管 层 一 方 面 向 其 他 非 内 部 人 股 东 展 现 公 司 良 好 的 商 业 发 展 前 景, 另 一 方 面 却 意 图 出 售 所 持 有 的 股 票, 那 么 公 允 的 做 法 是 同 时 让 其 他 非 内 部 人 投 资 者 知 道 这 一 事 实 美 国 2002 年 萨 班 斯 - 奥 克 斯 莱 法 案 就 强 制 性 要 求, 作 为 内 部 人 的 管 理 层 必 须 适 时 披 露 其 股 票 交 易 活 动 信 息, 让 管 理 层 的 股 票 交 易 行 为 置 于 众 目 睽 睽 之 下 其 次, 需 要 在 经 理 报 酬 契 约 中 明 确 规 定 股 票 期 权 行 使 或 持 有 股 票 出 售 的 期 限, 如 可 明 确 规 定, 高 管 层 只 有 在 其 离 开 公 司 若 干 年 后 才 能 行 使 股 票 期 权 购 买 公 司 股 票 或 出 售 持 有 的 公 司 股 票 这 样, 如 果 高 管 层 通 过 会 计 操 纵 审 计 意 见 购 买 以 抬 高 股 票 价 格, 真 相 就 很 可 能 在 其 出 售 股 票 或 行 使 股 票 期 权 之 前 暴 露 出 来 这 反 过 来, 可 以 弱 化 管 理 当 局 进 行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购 买 审 计 意 见 的 内 在 动 机 3. 绩 效 评 价 机 制 的 多 维 化 与 动 态 化 当 公 司 绩 效 考 核 主 要 使 用 会 计 指 标 作 为 计 量 依 据 时, 由 于 会 计 指 标 由 管 理 当 局 提 供, 这 就 需 要 对 用 于 确 定 会 计 指 标 的 会 计 计 量 规 则 及 其 选 择 进 行 控 制, 否 则, 失 真 的 会 计 指 标 不 能 客 观 反 映 出 公 司 的 经 营 业 绩 事 实 上, 当 会 计 指 标 尤 其 是 会 计 收 益 类 数 据 指 标 被 用 于 确 定 管 理 当 局 报 酬 的 大 小 尤 其 是 短 期 现 金 报 酬 时, 管 理 当 局 的 确 经 常 通 过 操 纵 会 计 程 序 选 择 来 达 到 高 估 会 计 收 益 过 多 攫 取 企 业 剩 余 之 目 的, 从 而 诱 发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行 为 正 因 为 以 单 一 会 计 数 据 指 标 评 价 公 司 经 营 业 绩 容 易 受 到 管 理 当 局 的 操 纵, 因 此 就 有 必 要 改 变 依 靠 会 计 盈 余 等 单 一 数 据 指 标 来 对 经 营 业 绩 进 行 评 价 考 核 的 办 法, 建 立 起 财 务 指 标 与 非 财 务 指 标 并 重 功 能 完 备 完 善 合 理 的 业 绩 评 价 体 系 这 样, 多 维 化 的 绩 效 评 价 就 不 至 于 因 为 仅 靠 会 计 盈 余 等 单 一 财 务 指 标 考 评 经 营 业 绩 所 可 能 导 致 的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行 为 同 时, 为 防 范 以 会 计 数 据 指 标 为 基 础 的 绩 效 评 价 机 制 发 生 僵 化, 需 要 适 时 地 针 对 公 司 经 营 环 境 的 变 化 内 部 组 织 结 构 的 调 整 规 模 大 小 和 产 业 结 构 的 变 迁, 及 时 加 以 调 整, 需 要 对 绩 效 评 价 指 标 体 系 不 断 地 加 以 动 态 优 化, 否 则, 僵 化 的 指 标 体 系 与 评 价 机 制 只 能 带 来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与 审 计 意 见 购 买 ( 二 ) 审 计 合 谋 供 给 方 的 治 理 对 审 计 意 见 的 需 求 一 般 是 基 于 证 券 市 场 的 管 制 性 需 要, 在 审 计 意 见 是 强 制 性 消 费 的 前 提 下, 审 计 合 谋 租 金 客 观 存 在 因 此, 控 制 审 计 师 进 行 合 谋 提 供 审 计 寻 租 方 所 要 求 的 不 当 审 计 报 告 历 来 就 是 会 计 职 业 自 律 管 理 中 的 重 点. 行 业 重 新 定 位 与 审 计 独 立 性 保 持 近 30 年 来, 审 计 行 业 由 单 一 鉴 证 服 务 向 多 元 业 务 发 展, 导 致 审 计 功 能 发 生 异 化 对 五 大 收 入 构 成 的 分 析 表 明, 正 是 因 为 咨 询 业 务 收 入 超 过 了 审 计 鉴 证 业 务 收 入, 才 使 得 审 计 师 未 能 坚 守 独 立 性 而 与 客 户 合 谋 因 此, 需 要 对 审 计 行 业 业 务 范 围 的 不 当 拓 展 进 行 反 思, 对 审 计 行 业 进 行 重 新 定 位 具 体 而 言, 就 是 要 将 审 计 与 咨 询 业 务 分 开, 摒 弃 咨 询 业 务 对 独 立 性 的 影 响 萨 班 斯 - 奥 克 斯 莱 法 案 对 审 计 师 的 执 业 范 围 做 出 过 严 格 而 具 体 的 限 制, 尤 其 是 对 审 计 师 从 事 非 审 计 业 务 做 出 了 更 为 明 确 的 限 制 该 法 案 规 定, 在 公 众 公 司 会 计 监 督 委 员 会 (PCAOB) 注 册 的 事 务 所 及 其 审 计 人 员, 禁 止 在 向 其 公 开 发 行 证 券 公 司 提 供 审 计 服 务 的 同 多 维 评 价 机 制 主 要 包 括 战 略 平 衡 记 分 卡 和 EVA 评 价 等, 它 们 都 可 以 看 成 是 对 传 统 以 会 计 数 据 指 标 为 基 础 的 评 价 机 制 的 补 充 与 改 进 可 以 预 计, 在 条 件 成 熟 时 可 能 会 在 我 国 上 市 公 司 中 实 行 0

11 时, 提 供 非 审 计 服 务 该 法 案 对 审 计 师 向 其 审 计 客 户 提 供 审 计 和 非 审 计 服 务 做 出 了 较 为 严 格 的 限 制, 但 并 没 有 完 全 禁 止 事 务 所 从 事 非 审 计 服 务 然 而, 这 对 审 计 合 谋 的 控 制 却 留 下 了 法 律 上 的 漏 洞, 仍 将 对 审 计 师 的 独 立 性 保 持 产 生 重 大 影 响 我 们 认 为, 尽 管 我 国 目 前 的 审 计 师 还 没 有 大 规 模 地 从 事 有 可 能 损 害 其 独 立 性 的 咨 询 业 务, 但 仍 有 事 务 所 从 事 财 务 报 告 编 制 之 类 的 会 计 咨 询 活 动, 这 就 需 要 以 美 国 审 计 行 业 的 混 业 经 营 后 果 为 前 车 之 鉴, 在 制 定 有 关 法 律 法 规 时 予 以 充 分 考 虑, 从 制 度 安 排 上 杜 绝 审 计 合 谋 产 生 的 可 能 2. 执 业 组 织 形 式 的 回 归 与 内 部 治 理 改 进 目 前, 我 国 审 计 执 业 组 织 实 行 的 有 限 责 任 制 和 有 限 责 任 合 伙 制 并 不 利 于 审 计 法 律 责 任 的 强 化, 因 为 这 两 类 组 织 形 式 是 通 过 庙 的 责 任 来 约 束 和 尚 的 行 为 对 于 没 有 可 与 责 任 人 人 身 分 离 的 财 产 作 为 抵 押 的 行 业 而 言, 只 有 实 行 无 限 责 任 合 伙 制, 才 有 可 能 对 其 成 员 形 成 有 力 的 财 产 赔 偿 约 束 因 此, 从 增 强 审 计 法 律 责 任 的 角 度 看, 控 制 审 计 合 谋 提 高 合 谋 成 本 的 最 佳 选 择, 便 是 实 行 无 限 责 任 合 伙 制 在 我 国 目 前 还 不 具 备 实 行 彻 底 的 无 限 责 任 合 伙 制 的 条 件 下, 可 以 先 推 行 有 限 责 任 合 伙 制 作 为 过 渡 当 然, 这 需 要 有 一 系 列 的 配 套 制 度 安 排 跟 上 从 成 熟 证 券 市 场 上 该 组 织 形 式 的 运 作 情 况 来 看, 只 要 有 合 理 的 制 度 安 排 跟 上, 有 限 责 任 合 伙 制 能 够 起 到 既 保 护 审 计 师 免 受 不 当 法 律 诉 讼 的 作 用, 又 能 很 好 地 约 束 审 计 师 的 各 种 不 当 行 为 否 则, 条 件 不 具 备 就 推 行 有 限 责 任 合 伙 制, 它 只 能 成 为 审 计 师 敢 于 合 谋 的 组 织 免 责 盾 牌 经 过 998 年 的 脱 钩 改 制 与 合 并 重 组, 我 国 事 务 所 从 规 模 上 已 具 备 形 成 高 水 平 事 务 所 的 基 础, 但 事 务 所 的 内 部 治 理 结 构 仍 然 令 人 担 忧 在 事 务 所 的 内 部 治 理 结 构 中, 最 容 易 导 致 审 计 师 发 生 合 谋 的 制 度 安 排 是 职 业 晋 升 机 制 与 收 益 分 配 机 制 的 异 化 如 果 将 事 务 所 的 内 部 职 业 晋 升 尤 其 是 合 伙 人 资 格 取 得 过 多 地 与 其 承 接 的 业 务 量 大 小 挂 钩, 而 不 是 和 必 要 的 年 限 与 执 业 能 力 结 合 在 一 起, 那 么 就 很 容 易 导 致 审 计 师 不 顾 职 业 守 则, 满 足 客 户 的 各 种 不 当 要 求, 发 生 审 计 合 谋 同 样, 事 务 所 的 收 益 分 配 也 不 能 简 单 地 与 贡 献 大 小 挂 钩, 否 则, 也 会 导 致 审 计 师 与 被 审 计 者 合 谋, 欺 骗 投 资 者 3. 审 计 轮 换 制 度 与 行 业 监 管 机 制 优 化 当 审 计 师 与 被 审 计 者 之 间 存 在 长 期 审 计 关 系 时, 审 计 师 与 被 审 计 者 之 间 很 容 易 形 成 利 益 共 同 体, 构 成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共 生 关 系 为 破 坏 这 种 利 益 共 生 关 系, 需 要 对 审 计 师 对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的 任 期 做 出 限 制, 推 行 审 计 轮 换 制 度 审 计 轮 换 制 度 能 够 强 制 性 地 割 断 审 计 师 与 其 客 户 之 间 由 于 长 期 合 作 形 成 的 感 情 与 利 益 联 系, 可 以 有 效 地 防 范 审 计 合 谋 的 产 生 目 前, 我 国 审 计 市 场 的 集 中 度 不 高, 事 务 所 之 间 的 竞 争 激 烈, 上 市 公 司 对 审 计 师 的 选 择 空 间 较 大, 实 行 审 计 师 轮 换 制 度 的 条 件 具 备 我 国 可 以 在 两 个 层 次 上 推 行 审 计 轮 换 制 度, 一 是 事 务 所 层 次 的 强 制 轮 换, 主 要 是 对 事 务 所 针 对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的 审 计 任 期 做 出 明 确 规 定, 一 般 而 言,5 8 年 的 任 期 较 为 适 当 任 期 太 短, 事 务 所 启 动 成 本 较 大, 并 不 能 使 审 计 师 有 效 发 现 客 户 财 务 报 告 中 可 能 存 在 的 重 大 问 题 ; 任 期 太 长, 事 务 所 易 与 其 客 户 形 成 较 深 厚 的 感 情 或 利 益 共 生 关 系, 不 利 于 审 计 独 立 性 保 持 ; 二 是 在 事 务 所 对 某 一 特 定 客 户 的 审 计 任 期 内, 为 防 止 审 计 师 被 俘 获 而 与 客 户 合 谋, 可 以 实 行 合 伙 人 轮 换 制 度 两 个 层 次 的 审 计 轮 换 制 度 结 合, 可 以 有 效 地 保 证 审 计 师 的 独 立 性 与 审 计 质 量 美 国 GAO 对 财 富 000 家 上 市 公 一 般 认 为, 审 计 任 期 超 过 0 年 就 会 审 计 师 审 计 独 立 性 的 保 持, 并 成 为 上 市 公 司 审 计 委 员 会 考 虑 轮 换 事 务 所 的 重 要 因 素

12 司 的 审 计 师 任 期 情 况 进 行 过 估 计, 绝 大 多 数 公 司 的 现 行 审 计 任 期 为 ~2 年 (22%) 3-0 年 (9%) 和 ~20 年 (22%) 可 以 预 计, 如 果 实 行 强 制 性 审 计 轮 换, 审 计 任 期 将 极 有 可 能 是 3~0 年 与 此 相 关, 证 券 监 管 机 构 需 要 对 曾 经 在 事 务 所 任 职 过 的 合 伙 人 或 审 计 师 离 职 后 直 接 到 其 审 计 过 的 客 户 去 任 职 做 出 年 限 限 制, 比 如 规 定 审 计 师 离 开 事 务 所 后 3 年 或 5 年 之 内, 不 得 到 其 审 计 过 的 客 户 任 与 财 务 报 告 编 制 相 关 的 职 务 等 否 则, 当 合 伙 人 或 审 计 师 面 临 其 过 去 的 同 事 审 计 时, 就 难 免 牵 涉 感 情 联 系 或 面 子 问 题, 从 而 不 能 有 效 地 查 出 财 务 报 告 存 在 的 重 大 问 题, 或 在 被 审 计 客 户 提 出 非 法 要 求 为 其 提 供 虚 假 鉴 证 时, 审 计 师 不 能 够 有 效 地 加 以 抵 制 而 发 生 合 谋 我 国 目 前 的 审 计 行 业 监 管 制 度 安 排 存 在 较 大 缺 陷, 表 现 在 各 级 地 方 注 协 组 织 的 理 事 会 几 乎 均 由 事 务 所 的 首 席 合 伙 人 或 主 任 会 计 师 构 成, 而 且 地 方 注 协 的 经 费 来 源 也 与 事 务 所 的 收 入 多 少 挂 钩, 不 可 避 免 地 发 生 管 制 性 俘 获 (regulatory collusion) 当 审 计 师 发 生 审 计 合 谋, 理 应 受 到 处 于 一 线 监 管 的 地 方 注 协 处 罚 时, 很 容 易 产 生 自 己 对 自 己 进 行 处 罚 的 异 化 现 象 因 此, 需 要 对 我 国 地 方 注 协 组 织 的 监 管 机 制 做 出 调 整, 一 是 改 变 地 方 注 协 组 织 的 理 事 会 成 员 全 部 由 事 务 所 合 伙 人 组 成 的 局 面, 需 要 有 一 定 比 例 的 行 业 外 部 理 事 或 非 合 伙 人 理 事 参 与 其 中, 引 入 类 似 于 上 市 公 司 独 立 董 事 的 制 度 安 排, 并 采 取 适 当 的 激 励 机 制 让 外 部 理 事 或 非 合 伙 人 理 事 发 挥 其 应 有 的 积 极 作 用 ; 二 是 改 变 地 方 注 协 经 费 来 源 的 形 成 机 制, 尽 量 采 用 固 定 会 员 收 费 模 式, 而 不 是 与 特 定 收 入 大 小 挂 钩, 这 样, 可 以 避 免 在 理 事 会 的 日 常 监 管 决 策 中 产 生 金 元 政 治 现 象 ( 三 ) 审 计 合 谋 的 综 合 监 管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共 生 现 象 表 明, 外 部 环 境 往 往 是 其 互 动 和 实 际 发 生 的 重 要 诱 因, 我 国 证 券 市 场 上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现 象 的 共 存 共 生,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由 外 界 因 素 引 发 的 因 此 改 善 外 部 支 撑 环 境, 营 造 反 合 谋 与 反 舞 弊 的 社 会 氛 围 是 控 制 审 计 合 谋 的 重 要 宏 观 要 求. 理 性 投 资 意 识 培 育 与 契 约 诚 信 意 识 觉 醒 市 场 参 与 意 识 是 投 资 者 参 与 资 本 市 场 时 所 具 有 的 理 性 投 资 人 意 识, 由 于 中 国 股 市 的 寻 租 场 性 质, 公 众 投 资 者 的 非 理 性 意 识 占 主 导, 财 务 报 告 中 的 舞 弊 问 题 就 难 以 被 投 资 者 所 察 觉, 而 理 性 投 资 公 众 的 主 动 参 与 敏 锐 发 现 问 题 的 意 识 对 控 制 审 计 合 谋 至 关 重 要 安 然 财 务 舞 弊 案 的 揭 露, 就 源 于 作 为 公 众 投 资 者 代 表 的 市 场 财 务 分 析 人 员 对 安 然 有 关 人 员 的 回 答 所 产 生 的 怀 疑 我 国 也 有 类 似 的 例 子, 蓝 田 股 份 创 造 的 中 国 股 市 神 话 就 被 一 位 学 者 以 短 短 600 字 小 文 将 其 粉 碎 因 此, 培 育 我 国 公 众 投 资 者 的 敏 锐 市 场 参 与 意 识 对 防 范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非 常 有 益 首 先, 要 提 高 公 众 投 资 者 的 专 业 素 质, 通 过 定 期 举 办 相 关 的 专 业 知 识 培 训, 使 他 们 有 参 与 的 基 础 ; 其 次, 要 保 持 公 众 投 资 者 参 与 市 场 的 渠 道 畅 通 契 约 诚 信 的 普 遍 缺 失 是 导 致 我 国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共 生 的 重 要 因 子, 不 仅 完 善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需 要 培 养 契 约 诚 信, 而 且 会 计 职 业 作 为 社 会 契 约 网 络 的 忠 实 维 护 者 也 需 要 讲 契 约 诚 信, 但 契 约 诚 信 既 是 一 种 行 为 规 则, 也 安 达 信 毕 马 威 的 审 计 合 谋 案 表 明, 当 客 户 主 要 财 务 人 员 曾 是 会 计 公 司 以 前 的 雇 员 或 合 伙 人 时, 审 计 师 很 容 易 受 到 感 情 因 素 制 约, 或 受 到 其 过 去 同 事 能 力 的 影 响 不 能 坚 持 独 立 性 立 场, 参 见 雷 光 勇 (2005) 2

13 是 一 种 文 化 与 道 德 氛 围, 其 培 育 非 一 日 之 功 因 此 需 要 将 其 作 为 完 善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的 一 项 重 要 长 期 工 作 来 做 2. 证 券 监 管 机 制 与 监 管 规 则 完 善 我 国 目 前 的 市 场 监 管 机 制 与 监 管 制 度 缺 陷 是 导 致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共 存 的 重 要 诱 因, 其 与 我 国 不 完 善 的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互 为 内 外 因 子 互 为 促 动, 公 司 缺 乏 良 好 的 治 理 结 构 会 加 大 监 管 难 度, 而 监 管 机 制 与 监 管 制 度 的 缺 陷 则 会 促 使 不 完 善 治 理 结 构 下 的 企 业 管 理 当 局 进 行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与 审 计 意 见 寻 租 因 此, 通 过 对 证 券 监 管 机 制 与 监 管 规 则 的 健 全 与 完 善, 可 以 大 幅 度 地 减 少 管 制 性 合 谋 尽 管 完 善 市 场 监 管 机 制 与 监 管 制 度 没 有 终 结 之 日, 但 我 国 目 前 的 监 管 机 制 与 监 管 制 度 还 远 未 成 熟 完 善, 通 过 它 建 立 防 范 和 控 制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共 生 的 制 度 体 系 还 需 要 一 段 较 长 的 探 索 过 程 具 体 来 说, 通 过 完 善 证 券 监 管 制 度 安 排 与 监 管 规 则, 来 防 范 与 控 制 审 计 合 谋 包 括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 改 变 直 接 以 财 务 报 告 数 据 为 基 础 的 证 券 监 管 安 排 这 主 要 指 监 管 机 构 在 对 上 市 公 司 监 管 过 程 中, 对 诸 如 配 股 增 发 和 退 市 管 制 以 ROE 等 单 纯 财 务 指 标 为 依 据 来 决 定 上 市 公 司 能 否 享 有 配 股 增 发 股 票 和 保 留 上 市 资 格 的 做 法 简 单 地 以 财 务 指 标 为 依 据 的 管 制 是 诱 发 上 市 公 司 盈 余 管 理 或 财 务 报 告 操 纵, 进 而 诱 发 审 计 合 谋 的 重 要 环 境 因 素 因 此, 对 上 市 公 司 的 财 务 状 况 评 价 应 以 综 合 评 价 体 系 为 基 础, 而 且 确 定 上 市 公 司 某 种 资 格 的 取 得 应 以 其 综 合 评 价 为 基 础 作 为 广 义 监 管 规 则 组 成 部 分 的 会 计 准 则, 其 本 身 存 在 的 过 于 条 款 化 操 作 缺 陷, 被 认 为 是 诱 发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的 主 要 制 度 缺 陷 对 其 反 思 引 发 了 会 计 准 则 究 竟 是 应 以 原 则 为 基 础 还 是 以 规 则 为 基 础 的 讨 论 尽 管 这 种 讨 论 还 没 有 确 切 结 论, 但 可 以 认 为, 无 论 是 以 原 则 为 基 础 还 是 以 规 则 为 基 础, 从 证 券 市 场 监 管 的 角 度 看, 会 计 准 则 应 该 是 原 则 性 规 范 与 规 则 性 规 范 相 结 合 的 产 物, 既 能 够 从 原 则 方 面 防 范 绝 大 部 分 的 财 务 报 告 操 纵 行 为, 又 确 实 能 够 为 财 务 报 告 编 制 者 和 审 计 师 提 供 有 价 值 的 专 业 判 断 依 据, 在 强 调 对 其 运 用 需 要 专 业 判 断 的 同 时, 也 应 该 强 调 其 具 有 一 定 的 操 作 性 这 在 我 国 制 定 相 应 的 会 计 行 为 规 范 时 也 应 有 所 借 鉴, 即 在 以 财 务 会 计 概 念 框 架 提 供 原 则 性 会 计 行 为 规 范 的 同 时, 也 应 以 统 一 会 计 制 度 和 具 体 会 计 准 则 来 提 供 规 则 性 的 会 计 行 为 规 范 由 于 审 计 师 提 供 的 审 计 报 告 及 相 应 的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是 证 券 监 管 部 门 实 施 监 管 的 重 要 依 据, 就 需 要 对 审 计 师 出 具 审 计 报 告 的 规 则, 尤 其 是 对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的 判 定 依 据 做 出 明 确 的 规 定, 并 在 审 计 执 业 检 查 时, 对 载 有 审 计 师 出 具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依 据 的 工 作 底 稿 给 予 重 点 关 注 在 审 计 意 见 类 型 划 分 较 为 详 细 且 不 同 类 型 审 计 意 见 的 经 济 后 果 存 在 较 大 差 异 时, 审 计 师 存 在 很 大 的 动 机 通 过 变 通 审 计 意 见 的 类 型 来 满 足 客 户 要 求, 从 而 发 生 审 计 合 谋 因 此, 作 为 证 券 监 管 规 则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的 审 计 准 则, 其 制 定 与 完 善 既 需 要 适 应 会 计 行 为 规 范 的 不 断 改 变, 也 需 要 考 虑 公 众 对 审 计 师 期 望 的 不 断 变 化, 在 审 计 师 的 法 律 责 任 与 公 众 的 期 望 差 距 之 间 给 予 精 巧 平 衡 参 考 文 献 []Ashbaugh, H., R. LaFond and B.W. Mayhew. Do Nonaudit Services Compromise Auditor Independence? Further Evidence[J]. The Accounting Review, 2003, 78(3):

14 [2]Bente Villadsen. Communication and delegation in collusive agencies[j].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 995,9: [3]Chow Chee W.and Rice J. Steven. Qualified Audit Opinions and Auditor Switching[J]. The Accounting Review, 982, 57 (2): [4]DeAngelo, L.E. Auditor Size and Audit Quality[J].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 98, 3: [5]DeFond, M.L., K. Raghunandan and K. R. Subramanyam. Do Non-audit Service Fees Impair Auditor Independence? Evidence from Going Concern Audit Opinions[J]. 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 2002, 40(4): [6]Joel S. Demski. Corporate Conflicts of Interest[J].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2003, 7 (2): [7]Krishnan Jagan. Auditor Switching and Conservatism[J]. The Accounting Review, 994, 69 (): [8]Krishnan Jagan and Stephens G. Ray. Evidence on Opinion Shopping from Audit Opinion Conservatism[J].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Public Policy, 995,4: [9]Lev Baruch. Corporate Earnings: Facts and Fiction[J].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2003, 7(2): [0]Lennox C. Do companies successfully engage in opinion-shopping? Evidence form the UK[J].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 2000, 29: []Smith B. D. Auditor Subject To Opinion, Disclaimers, and Auditor Changes[J]. Auditing: A Journal of Practice and Theory, 986, 6(): [2]Watts, R. and J. Zimmerman. The markets for independence and independent auditors[z]. Unpublished manuscript, University of Rochester, Rochester, NY. 98. [3] 高 世 楫. 更 自 由 的 市 场 更 复 杂 的 交 易 更 严 格 的 规 则 [A]. 比 较 ( 第 辑 ). 中 信 出 版 社,200. [4] 雷 光 勇. 审 计 合 谋 与 财 务 报 告 舞 弊 : 共 生 与 治 理 [J]. 管 理 世 界,2004,(2). [5] 雷 光 勇. 证 券 市 场 审 计 合 谋 研 究 [R]. 北 京 大 学 博 士 后 研 究 工 作 报 告,2005. Audit Collusion in Securities Market: Discernment and Governance Lei Guangyong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Abstract: Audit collusion has severe economic consequences. It s necessary to discern audit collusion firstly in order to control it. The listed companies that fall into financial distress most likely forge their financial reports, so their management staff most likely commit audit rent-seeking. Audit firms whose total audit fees mainly rely on specific client are more likely 4

15 captured by their clients, so the most effective way to find audit collusion is analyzing the listed companies and related audit firms which were punished by administrative supervision units. In order to achieve cooperative effects, proper governance of audit collusion should be carried out in a comprehensive way, considering both demanders, suppliers of audit opinions and governance environment. Key words: Audit Rent-seeking Audit Collusion Discernment Governance 责 任 编 辑 : 房 巧 玲 马 广 林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