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 立 中 興 大 學 國 際 政 治 研 究 所 碩 士 學 位 論 文 崛 起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及 其 衝 擊 - 以 其 在 西 北 非 的 投 資 為 例 Energy Strategies of the Rising China and Its Impact: A Case Study of Chinese Investment In North & West Africa 指 導 教 授 : 陳 牧 民 Chen, Mu-Min 研 究 生 : 曹 伯 晏 Tsao, Po-Yen 中 華 民 國 一 二 年 一 月

國 立 中 興 大 學 國 際 政 治 研 究 所 碩 士 學 位 論 文 崛 起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及 其 衝 擊 - 以 其 在 西 北 非 的 投 資 為 例 Energy Strategies of the Rising China and Its Impact:A Case Study of Chinese Investment In North & West Africa 指 導 教 授 : 陳 牧 民 Chen, Mu-Min 研 究 生 : 曹 伯 晏 Tsao, Po-Yen 中 華 民 國 一 二 年 一 月

謝 誌 從 當 初 大 學 修 習 經 濟 學 系 轉 換 到 研 究 所 主 修 國 際 政 治, 這 段 時 間 的 衝 擊 難 以 言 喻 在 毫 無 基 礎 和 底 子 的 情 況 下, 碩 一 經 歷 了 一 段 不 小 的 陣 痛 期 幸 賴 中 興 大 學 國 際 政 治 研 究 所 各 位 老 師 們 的 認 真 教 學, 包 括 陳 牧 民 老 師 在 研 究 方 法 社 會 科 學 基 本 架 構 上 的 細 心 指 教 與 獨 到 見 解 卓 慧 菀 老 師 用 心 且 嚴 格 地 在 國 政 經 及 美 台 關 係 領 域 給 予 學 生 建 立 的 豐 厚 知 識 內 涵 蔡 東 杰 老 師 在 啟 發 學 生 對 於 國 際 關 係 理 論 與 實 務 的 用 心 與 深 入 蔡 明 彥 老 師 所 提 供 關 於 外 交 政 策 基 本 理 論 等, 都 對 我 在 國 際 關 係 的 學 習 和 啟 發 上, 提 供 了 完 整 的 幫 助, 我 也 在 此 過 程 中 得 以 透 過 應 用 理 解 以 及 與 老 師 同 學 們 的 互 動 中, 體 驗 到 國 際 關 係 學 習 的 樂 趣 與 成 就, 感 謝 各 位 老 師 的 教 誨 以 及 同 學 們 的 討 論 切 磋 而 在 此 篇 論 文 的 寫 作 上, 我 要 首 先 感 謝 指 導 教 授 陳 牧 民 老 師 啟 發 我 對 於 此 題 目 的 興 趣 啟 發, 以 及 論 文 研 究 時 的 提 點 指 導 解 惑 與 悉 心 修 訂 另 外 我 要 感 謝 我 的 父 母 對 於 我 求 學 及 寫 作 論 文 的 背 後 支 持, 以 及 女 友 維 玲 兩 年 半 來 一 路 上 的 幫 忙 與 鼓 勵, 她 的 支 持 是 這 本 論 文 得 以 妥 善 完 成 的 最 大 功 臣 接 著 我 要 感 謝 國 際 政 治 研 究 所 在 論 文 路 上, 一 路 相 伴 的 全 體 同 窗 學 長 姊 及 學 弟 妹 們, 感 謝 你 們 在 學 習 期 間 與 所 學 會 工 作 的 一 切 幫 助, 還 有 你 們 所 讓 我 學 習 到 的 諸 多 智 慧, 你 們 的 陪 伴 使 得 辛 苦 的 論 文 生 稿 過 程 中, 有 許 多 值 得 歡 笑 與 回 憶 的 時 刻 最 後 感 謝 我 的 神, 在 無 數 瓶 頸 時 帶 給 我 突 破 的 勇 氣 曹 伯 晏 2013/1/20 台 北

中 文 摘 要 改 革 開 放 後 的 中 國 政 治 社 群, 因 為 經 濟 的 快 速 成 長 而 同 時 面 臨 能 源 需 求 的 高 速 成 長 隨 著 中 國 逐 漸 地 依 賴 外 來 能 源 作 為 其 能 源 消 費 ( 特 別 是 原 油 ) 的 主 力, 能 源 不 安 全 的 情 況 也 隨 之 產 生 在 本 文 中, 筆 者 藉 由 分 析 中 國 現 行 的 能 源 生 產 及 消 費 狀 況, 提 出 前 述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的 問 題 包 含 了 : 由 供 需 成 長 差 額 所 引 起 的 供 需 與 價 格 困 境, 由 原 油 過 度 依 賴 中 東 北 非 地 區 所 引 起 的 運 輸 安 全 困 境 由 國 際 新 興 能 源 需 求 興 起 所 造 成 的 國 際 能 源 競 爭 及 源 自 於 中 國 能 源 背 景 及 企 業 競 爭 能 力 的 生 產 效 率 不 足 問 題 面 對 這 個 嚴 峻 的 情 況, 中 國 政 府 積 極 建 立 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國 內 層 面 透 過 強 化 海 軍 增 進 原 油 儲 備 升 級 技 術 改 變 能 源 結 構 成 立 高 層 級 能 源 委 員 會 對 應 而 在 國 外 則 透 過 其 全 球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以 政 府 的 外 交 力 量 和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在 非 洲 及 全 球 展 開 了 競 逐 能 源 供 給 的 龐 大 戰 略 性 工 程 本 文 利 用 中 國 整 體 西 北 非 蘇 丹 及 奈 及 利 亞 為 基 準, 建 立 一 個 可 以 相 互 印 證 並 參 照 的 三 層 次 論 述, 勾 勒 出 中 國 能 源 戰 略 從 上 至 下 的 施 行 面 貌 以 及 數 據 資 料 分 析 文 末 並 透 過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的 應 用 和 前 述 資 料 的 呈 現, 歸 類 出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能 源 投 資 具 有 高 度 彈 性 高 額 投 入 低 透 明 度 以 及 緊 扣 菁 英 階 層 的 特 性, 並 且 預 測 未 來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將 會 擴 大 並 延 伸 溢 出 至 能 源 以 外 的 產 業, 但 也 可 能 引 發 階 級 與 利 益 團 體 之 間 的 衝 突 而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整 體 上, 則 會 朝 向 擴 散 式 週 期 性 的 方 式 發 展, 並 與 中 國 社 會 的 能 源 外 部 利 益 高 度 相 關 關 鍵 字 :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西 北 非 投 資 蘇 丹 奈 及 利 亞 安 哥 拉 模 式 i

Abstract Due to the Chinese Reform and Opening up policy OF 1979 and the following economic growth and industrialization, the energy demand of the Chinese political community has been increasing enormously. The innate insufficiency of Chinese energy resources has forced China to rely on foreign imports, creating a certain degree of energy insecurity.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context of this phenomenon; encapsulates the insecurity into the following four parts: demand and price dilemma, transportation security dilemma, the issue of international energy competition, and the issue of insufficient energy production. The article states that, to fairly deal with these issues and dilemmas, the Chinese government is actively building its energy security strategy. At the domestic level, the Chinese government has been strengthening its naval capability, increasing its strategic oil reserve; upgrading energy technology and infrastructure, and formed a high level government committee tasked with the sole duty of handling its energy insecurity. As for the international level, China has been using its diplomatic influence and its national oil companies to build a grand strategy racing for more energy supply in Africa and all over the world. Using the basis of three different levels of discussion, including the perspective of general Chinese energy security as a whole, Chinese energy engagement particularly in West and North Africa, and Chinese energy investment and trade in Sudan and Nigeria, this article seeks to present a corresponding and related three-level analysis, which reflects the culture of Chinese energy security not only ii

from the top to the bottom but also from the strategic thinking to the actual execution. In the end of the paragraph, through the implication of Strategic Trade Theory and data collected throughout the research, this article states that Chinese energy association with West and North Africa can be described by four elements: high elasticity, great amount of capital investment, low transparency, and strong linkage to the elite level. The research also predicts that the Chinese investment in the energy field and basic infrastructure in Africa will overflow to other departments, yet the strong connection between the African elite and Chinese government might bring cross-leveled conflict. This article also predicts that the general development of Chinese energy security strategy will be in a proliferating and cyclical manner, and the cycle will be highly related with the extent of the exterior advantage that energy security could bring. Keyword: Chinese energy security strategy, Investment in North and West Africa, Sudan, Nigeria, the Angola model. iii

目 次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動 機 1 第 二 節 研 究 目 的 問 題 與 假 設 4 第 三 節 研 究 架 構 13 第 四 節 研 究 方 法 及 研 究 途 徑 15 第 五 節 文 獻 探 討 17 第 六 節 章 節 安 排 及 研 究 時 程 24 第 二 章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第 一 節 背 景 發 展 脈 絡 及 現 況 27 第 二 節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與 其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40 第 三 節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論 析 及 及 其 與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關 聯 55 第 三 章 中 國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非 洲 意 涵 第 一 節 中 國 全 球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的 非 洲 意 義 75 第 二 節 中 國 非 洲 能 源 戰 略 的 主 要 行 為 者 暨 執 行 模 式 86 第 三 節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整 體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及 貿 易 概 況 100 第 四 節 小 結 108 第 四 章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其 西 北 非 能 源 投 資 及 貿 易 的 個 案 研 究 第 一 節 蘇 丹 的 個 案 研 究 109 第 二 節 奈 及 利 亞 的 個 案 研 究 123 第 三 節 小 結 135 第 五 章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西 北 非 實 踐 的 綜 合 性 分 析 iv

第 一 節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西 北 非 實 踐 的 通 則 與 特 色 137 第 二 節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與 中 國 在 非 洲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144 第 六 章 結 論 153 v

圖 目 次 圖 1-1: 本 文 研 究 架 構 13 圖 1-2: 本 文 的 章 節 安 排 24 圖 2-1: 中 國 國 內 石 油 供 給 及 需 求 (1991-2010) 39 圖 2-2: 中 國 國 內 石 油 供 需 三 年 間 平 均 剩 餘 / 缺 口 (1991-2010) 43 圖 2-3: 國 際 油 價 上 漲 10 美 元 / 桶 對 中 國 社 會 經 濟 的 影 響 44 圖 2-4: 國 際 油 價 ( 杜 拜 原 油 ) 走 勢 圖 (2001/7~2012/6) 45 圖 2-5: 印 度 洋 至 太 平 洋 間 各 重 要 航 道 相 對 位 置 49 圖 2-6: 中 國 外 交 - 能 源 - 統 治 正 當 性 - 家 實 力 的 自 我 正 向 回 饋 關 係 56 圖 2-7: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內 涵 及 其 與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關 聯 58 圖 2-8: 2010 年 中 國 石 油 及 天 然 氣 油 管 及 各 航 道 運 輸 量 百 分 比 61 圖 2-9: 中 緬 能 源 管 線 路 徑 圖 67 圖 3-1: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的 非 洲 因 素 85 圖 3-2: 安 哥 拉 模 式 97 圖 3-3: 聯 合 國 定 義 的 非 洲 各 區 域 範 圍 100 圖 3-4: 非 洲 政 治 邊 界 地 圖 101 圖 3-5: 2000 年 以 來 中 國 非 洲 貿 易 發 展 103 圖 4-1: 蘇 丹 原 油 探 勘 區 域 分 布 114 圖 4-2: 蘇 丹 原 油 產 量 ( 以 區 塊 分 布 ) 114 圖 4-3: 奈 及 利 亞 油 田 及 油 管 分 布 126 圖 4-4: 2011 年 奈 及 利 亞 原 油 出 口 129 vi

圖 4-5: 中 石 化 旗 下 Addax 公 司 在 奈 及 利 亞 原 油 區 塊 分 布 131 vii

表 目 次 表 1-1: 章 節 安 排 及 研 究 時 程 25 表 2-1: 2012 世 界 主 要 國 家 及 主 要 產 能 國 家 目 前 已 探 知 石 油 儲 28 表 2-2: 中 國 煤 炭 消 費 與 生 產 量 (2001-2010) 29 表 2-3: 中 共 五 年 經 濟 計 畫 中 與 能 源 產 業 開 發 相 關 之 部 分 (1958-1980) 35 表 2-4: 中 國 國 內 石 油 三 年 間 年 平 均 供 給 及 需 求 (1991-2010) 38 表 2-5: 2001-2011 年 各 季 度 平 均 油 價 及 油 價 浮 動 程 度 45 表 2-6: 2000-2020 年 石 油 對 國 際 市 場 的 依 存 度 46 表 2-7: 2001 年 至 2011 年 中 國 煤 炭 儲 產 比 46 表 2-8: 世 界 前 三 大 經 濟 體 每 十 億 美 元 GDP 耗 用 能 源 比 較 54 表 2-9: 2011 年 主 要 能 源 消 耗 國 家 煤 炭 佔 整 體 能 源 消 耗 比 例 62 表 2-10: 中 國 創 立 / 參 加 與 能 源 安 全 相 關 的 多 邊 組 織 70 表 2-11:2010 年 後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的 主 要 對 外 併 購 及 股 份 投 資 73 表 3-1: 1950-1960 年 中 國 非 洲 國 家 建 交 與 經 援 協 定 之 關 聯 79 表 3-2: 非 洲 中 東 原 油 佔 世 界 儲 量 83 表 3-3: 中 國 自 非 洲 中 東 進 口 的 原 油 比 例 ( 單 位 : 百 萬 噸 ) 83 表 3-4: 中 國 三 大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比 較 91 表 3-5: 中 國 能 源 管 理 機 構 變 遷 情 況 93 表 3-6: 中 國 及 歐 洲 承 包 商 在 非 洲 市 場 占 有 率 及 總 額 98 表 3-7: 中 國 在 非 洲 投 資 量 年 度 數 據 103 表 3-8: 2005~2011 年 中 國 向 北 非 viii

年 度 進 口 石 油 規 模 及 相 關 比 例 105 表 3-9: 2005~2011 年 中 國 向 西 非 各 進 口 石 油 規 模 及 相 關 比 例 105 表 3-10:2007~2011 年 中 國 向 西 北 非 各 進 口 液 化 天 然 氣 規 模 及 比 例 105 表 4-1: 2007~2011 年 蘇 丹 原 油 儲 量 及 產 量 113 表 4-2: 蘇 丹 主 要 合 資 能 源 公 司 的 股 權 分 布 116 表 4-3: 中 國 資 金 在 蘇 丹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118 表 4-4: 2007-2011 年 奈 及 利 亞 原 油 儲 量 及 產 量 125 表 4-5: 2007-2011 年 奈 及 利 亞 天 然 氣 生 產 及 儲 量 125 表 4-6: 2007~2011 年 奈 及 利 亞 對 中 國 液 天 然 氣 出 口 129 表 5-1: 2009 年 非 洲 主 要 能 源 生 產 國 中 國 人 的 數 目 140 ix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動 機 壹 前 言 二 零 零 六 年 十 一 月 的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北 京 峰 會 上, 中 國 與 非 洲 的 領 袖 間 展 現 出 一 種 充 滿 共 識 合 作 及 共 存 共 榮 的 氛 圍, 中 國 方 面 特 別 強 調 中 非 的 合 作 將 不 涉 及 中 國 對 非 洲 國 家 任 何 形 式 的 政 治 干 預, 並 以 平 等 的 態 度 相 互 往 來, 同 時 擴 展 包 含 文 化 經 貿 等 各 方 面 的 國 際 合 作 在 這 場 北 京 作 東 盛 大 舉 辦 中 非 盛 會 中, 除 了 當 時 與 台 灣 建 交 的 五 個 非 洲 國 家 之 外, 所 有 的 非 洲 國 家 代 表 都 齊 聚 北 京, 顯 示 出 中 國 深 耕 非 洲 的 力 道 之 深 範 圍 之 廣, 也 顯 示 前 中 國 國 家 主 席 江 澤 民 口 中 的 那 個 聚 集 了 數 量 最 多 的 開 發 中 國 家 的 非 洲 大 陸, 對 於 中 國 在 非 洲 持 續 發 展 投 資 合 作 所 可 能 帶 來 的 潛 在 利 益, 抱 持 著 相 當 程 度 的 期 待 1 另 外 一 方 面,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身 為 一 個 快 速 成 長 的 經 濟 體, 其 對 於 能 源 的 需 求 也 快 速 地 增 加, 中 國 對 於 石 油 消 費 的 增 長 速 度 在 過 去 十 年 內 達 到 5%, 遠 遠 超 過 其 石 油 生 產 1.8% 增 長 率 2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確 保 其 石 油 供 應 鏈 的 效 率 穩 定 是 其 發 展 經 濟 的 重 要 基 礎, 而 高 經 濟 成 長 則 能 夠 持 續 確 保 其 政 權 正 當 性 而 位 於 西 北 非 的 眾 多 產 油 國 家, 在 此 背 景 及 其 他 重 要 因 素 影 響 下, 漸 漸 地 成 為 未 來 中 國 大 陸 能 源 供 應 的 主 要 來 源 本 文 所 欲 探 討 的 問 題, 首 先 是 探 討 西 北 非 為 什 麼 成 為 中 國 能 源 戰 略 布 局 的 新 區 域, 以 及 這 類 布 局 以 何 種 方 式 進 行, 其 規 模 成 效 背 後 的 主 要 資 金 及 政 府 政 策 的 角 色 為 何? 本 文 並 將 分 析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與 能 源 相 關 的 戰 略 思 維, 其 實 際 的 目 標 和 手 法 是 什 麼? 以 及 中 國 政 府 及 民 間 企 業 在 非 洲 的 作 為, 是 否 1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外 交 部, 第 一 屆 部 長 級 會 議,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2011/11/24 瀏 覽 ), http://www.focac.org/chn/ltda/dyjbzjhy/hyqk12009/t155389.htm 2 于 民, 關 於 非 洲 石 油 經 濟 依 附 性 發 展 與 中 國 非 洲 石 油 市 場 開 拓 的 戰 略 性 思 考, 探 索,2007 年 第 4 期 (2007), 頁 89-92 1

與 過 去 中 國 宣 稱 對 第 三 世 界 國 家 以 援 助 平 等 互 惠 為 主 軸 的 外 交 政 策 本 質 一 致 3? 對 於 西 北 非 區 域 會 造 成 什 麼 政 治 經 濟 上 的 影 響 或 衝 擊? 貳 研 究 動 機 中 國 是 一 個 眾 所 矚 目 的 崛 起 強 權, 但 是 其 崛 起 的 時 間 點 是 在 所 有 西 方 國 家 之 後, 十 九 世 紀 西 方 國 家 曾 經 在 非 洲 亞 洲 等 地 建 立 殖 民 地, 並 且 大 肆 利 用 當 地 低 廉 的 人 力 和 自 然 資 源, 現 今 中 國 成 為 世 界 第 二 大 經 濟 體, 其 廣 大 的 市 場 腹 地 與 富 足 的 資 本 都 成 為 它 的 籌 碼, 同 時 也 成 為 它 政 府 所 必 須 解 決 的 負 擔 今 日 的 中 國 和 冷 戰 時 期 的 中 國 都 曾 經 在 其 外 交 政 策 上, 宣 示 要 幫 助 開 發 中 國 家 及 第 三 世 界 國 家, 但 現 實 的 情 況 是 中 國 由 於 其 崛 起 的 國 力 和 成 長 的 需 要, 其 已 經 有 能 力 且 有 必 要 去 獲 取 其 他 地 區 的 人 力 和 自 然 資 源, 而 因 為 中 國 國 家 的 規 模 大 小, 其 對 於 任 何 地 區 的 經 營 涉 獵, 必 定 會 大 幅 度 影 響 該 地 區 的 經 濟 外 貿 以 及 政 治 版 圖 筆 者 之 所 以 選 擇 研 究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其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議 題 主 要 有 兩 個 原 因 第 一 個 原 因 在 於 此 區 域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是 進 一 步 擴 大 其 能 源 自 主 的 必 要 發 展 方 向, 原 因 是 在 現 有 已 大 量 開 發 的 石 油 心 臟 地 帶 4 ( 包 含 俄 羅 斯 中 亞 中 東 西 北 非 等 區 域 ) 以 及 中 國 海 洋 開 發 的 目 標 區 域 ( 包 含 東 海 南 海 ) 之 中, 西 北 非 洲 是 屬 於 國 家 間 地 緣 政 治 紛 爭 較 為 和 緩 的 區 域 之 一 在 其 他 地 區 之 中, 中 東 油 田 長 期 受 到 阿 拉 伯 當 地 石 油 公 司 及 西 方 外 來 勢 力 的 控 制, 東 海 南 海 則 都 有 相 當 嚴 重 且 短 期 內 難 以 解 決 的 主 權 歸 屬 問 題, 因 此 中 國 政 府 及 其 國 有 能 源 產 業 較 為 有 利 的 發 揮 空 間, 集 中 在 中 亞 西 北 非 等 地 中 亞 的 情 況 是 中 國 取 得 了 一 部 分 的 成 功, 3 這 種 外 交 政 策 上 的 原 則 始 於 中 國 和 平 共 處 五 項 原 則 中 的 平 等 互 惠 及 和 平 共 處 兩 原 則, 在 實 務 上 則 包 含 了 在 蘇 伊 士 運 河 危 機 中 幫 助 埃 及 對 非 洲 民 族 解 放 運 動 提 供 聲 稱 的 無 償 軍 事 援 助 和 軍 事 訓 練, 以 及 支 持 奈 及 利 亞 獨 立 自 決 等, 參 看 : 曲 星, 中 國 外 交 五 十 年 ( 南 京 : 江 蘇 人 民 出 版 社,2000 年 ), 頁 144-147 頁 270-281 4 石 油 心 臟 地 帶 是 由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總 公 司 研 究 員 徐 小 杰 所 提 出 的 概 念, 他 認 為 目 前 世 界 能 源 及 開 發 將 逐 漸 地 在 在 中 亞 中 東 西 北 非 等 地 展 開, 此 三 區 域 將 會 在 供 應 出 口 定 價 相 互 影 響 連 成 一 體, 連 成 一 個 新 的 油 氣 供 應 帶, 隨 著 俄 國 油 氣 區 域 的 不 斷 開 放, 此 區 域 帶 會 逐 漸 擴 大 至 西 伯 利 亞 及 遠 東 地 區, 並 將 包 含 全 球 68% 的 石 油 儲 量 及 75% 的 天 然 氣 儲 量 詳 見 : 徐 小 杰, 新 世 紀 的 油 氣 地 緣 政 治 : 中 國 面 臨 的 機 遇 與 挑 戰 (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1998 年 ), 頁 24-25 2

但 是 傳 統 勢 力 俄 羅 斯 仍 在 此 處 持 續 發 揮 影 響 力, 雙 方 屢 有 拉 鋸 及 競 合 等 情 況 5 而 中 國 能 夠 在 非 洲 地 區 進 一 步 取 得 許 多 成 功 ( 此 為 本 文 的 主 題, 將 會 在 後 面 的 章 節 進 行 深 入 論 述 ), 則 是 得 利 於 西 方 世 界 在 此 處 降 低 籌 碼 的 背 景, 相 形 之 下 中 國 在 此 區 域 需 面 臨 的 國 際 地 緣 政 治 壓 力 較 小 6 因 此 此 區 域 的 開 發 狀 況 模 式 及 實 際 成 效 對 於 中 國 的 能 源 產 業 及 國 內 能 源 供 應 影 響 深 遠, 是 一 個 較 為 顯 著 的 影 響 變 項 第 二 個 原 因 則 是 非 洲 地 區 的 獨 特 性, 非 洲 自 從 十 九 世 紀 中 葉 之 後, 便 受 到 歐 洲 列 強 的 宰 制, 一 八 八 五 年 的 柏 林 會 議, 非 洲 領 土 成 為 歐 洲 國 家 的 保 護 地 保 護 國 殖 民 地 甚 至 憲 法 所 規 定 領 土 的 一 部, 從 列 強 利 益 考 量 的 邊 界 劃 分 方 式 形 成 隨 之 而 來 的 種 族 衝 突 宗 教 對 立, 這 使 得 非 洲 國 家 即 使 擺 脫 了 被 列 強 直 接 統 治 的 歷 史, 卻 仍 無 法 擺 脫 永 無 寧 日 的 紛 爭 剝 削 內 戰, 甚 至 是 嚴 重 的 人 道 危 機 7 如 今 中 國 的 政 府 國 營 企 業 及 其 他 民 間 企 業 正 逐 步 擴 張 其 在 非 洲 的 影 響 力, 由 於 非 洲 長 久 以 來 一 向 容 易 受 到 外 國 勢 力 影 響 其 區 域 內 的 發 展 政 治 經 濟 佈 局, 這 股 新 的 中 國 力 量 會 造 成 什 麼 效 應 和 影 響 便 非 常 值 得 加 以 研 究 了 非 洲 在 未 來 勢 必 將 會 愈 發 受 到 中 國 的 影 響, 而 這 個 影 響 的 正 負 效 應 以 及 其 與 目 前 非 洲 內 部 問 題 的 交 互 作 用, 便 必 須 透 過 對 中 國 於 此 區 域 活 動 的 動 機 性 質 規 模 行 為 者 時 間 長 短 等 方 向 來 加 以 判 別 5 學 者 魏 百 谷 徐 小 杰 指 出 在 中 亞 地 區, 中 國 仍 必 須 面 臨 主 要 來 自 於 俄 羅 斯 的 壓 力, 俄 羅 斯 在 此 鋪 設 油 管, 其 開 發 當 地 能 源 資 源 的 方 式 與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的 方 法 屢 有 衝 突, 且 俄 羅 斯 一 向 將 此 區 域 視 為 其 傳 統 的 勢 力 範 圍, 但 他 們 一 致 認 為 中 國 在 此 區 域 的 前 景 將 會 是 有 機 可 趁 的, 一 方 面 中 國 在 此 區 域 的 經 營, 包 含 能 源 公 司 購 併 油 管 建 立 皆 有 一 定 的 成 效, 另 一 方 面 中 亞 國 家 對 於 崛 起 中 國 的 龐 大 油 氣 需 求 具 有 極 大 的 興 趣 參 看 : 魏 百 谷,( 中 國 與 中 亞 的 合 作 關 係 : 合 作 與 挑 戰, 國 際 關 係 學 報, 第 二 十 五 期 (2008 年 ), 頁 63-64 以 及 徐 小 杰, 同 前 註, 頁 157-161 6 Felix M. Edoho, Globalization and marginalization of Africa : Contextualization of China-Africa Relations, AFRICA TODAY, Vol.58, No.1, p.120-121. 7 蔡 百 銓, 非 洲 的 阿 拉 伯 國 家 ( 台 北 : 中 華 民 國 阿 拉 伯 文 化 經 濟 協 會,1994 年 ), 頁 1-14 3

第 二 節 研 究 目 的 問 題 與 假 設 壹 研 究 目 的 本 文 所 主 要 撰 寫 的 目 的, 在 於 描 繪 中 國 官 民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之 內 涵, 及 其 與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之 關 聯 性, 同 時 藉 此 探 究 中 國 實 行 此 戰 略 對 與 西 北 非 當 地 的 影 響, 是 否 如 同 中 國 在 眾 多 政 策 宣 示 中 所 言, 目 的 是 要 協 助 非 洲 國 家 自 立 自 強 貳 研 究 問 題 與 假 設 本 文 的 研 究 問 題 依 循 同 一 脈 絡 進 行, 主 要 分 為 四 個 部 分, 首 先 本 文 將 探 討 中 國 能 源 戰 略 安 全 的 內 容 背 景 及 背 後 的 需 求 來 源, 接 著 將 描 述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型 態, 並 以 前 述 的 兩 項 問 題 為 基 礎, 調 查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這 兩 者 之 間 的 關 聯 性 接 下 來 問 題 將 進 入 理 論 的 部 分, 筆 者 將 審 視 此 關 聯 性 是 否 足 以 成 為 引 用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的 必 要 條 件, 並 從 這 個 理 論 出 發, 來 預 測 未 來 的 發 展 一 中 國 能 源 戰 略 的 內 容 與 實 行 方 式 問 題 ( 一 ): 中 國 為 何 要 有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內 容 為 何? 假 設 ( 一 ):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建 構 源 自 於 其 經 濟 成 長 的 需 求, 以 及 一 個 產 業 國 家 的 一 貫 需 要, 而 因 為 中 國 的 政 權 正 當 性 與 其 是 否 能 夠 追 求 高 經 濟 成 長 有 關, 中 國 將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視 為 其 最 重 要 的 戰 略 之 一, 並 且 極 力 追 求 掌 控 能 源 的 來 源 和 穩 定 性 古 典 經 濟 學 中 的 Solow 成 長 模 型 指 出 經 濟 成 長 需 要 技 術 進 步 土 地 ( 包 含 自 然 資 源 礦 產 ) 及 包 含 勞 動 及 資 本 ( 主 要 要 社 會 的 儲 蓄 所 構 成 ) 等 要 素 投 入 的 增 加, 方 可 使 得 經 濟 的 規 模 持 續 增 加 8 現 今 中 國 大 陸 擁 有 大 量 的 外 匯 存 底, 位 居 於 世 界 第 一 位, 為 第 二 名 日 本 的 1.5 倍 以 上, 而 人 口 數 目 目 前 仍 保 持 第 一 9 也 就 是 8 吳 聰 敏, 總 體 經 濟 學 第 三 版 ( 台 北 : 翰 廬 圖 書 公 司,2007 年 ), 頁 79-82 9 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Reserve of Foreign Trade and Gold, 4

說, 中 國 具 備 要 素 中 的 勞 動 及 資 本 等 兩 項 優 勢, 再 加 上 其 人 力 素 質 持 續 地 成 長, 以 及 過 去 封 閉 計 畫 經 濟 所 形 的 後 發 優 勢, 這 些 條 件 都 成 為 中 國 經 濟 成 長 的 動 力, 使 其 國 民 生 產 總 額 已 經 在 2011 年 超 越 日 本, 並 可 望 於 2020 年 至 2030 年 間 超 越 美 國 10 對 於 中 國 大 陸 及 中 國 共 產 黨 而 言, 經 濟 成 長 是 其 維 繫 政 權 正 當 性 的 重 要 來 源 之 一, 因 為 中 共 政 權 已 經 脫 離 過 去 以 共 產 政 治 意 識 形 態 領 銜 的 治 理 方 式, 走 向 改 革 開 放 的 務 實 作 風 以 獲 得 民 心 鄧 小 平 式 讓 一 部 分 人 先 富 起 來 的 施 政 方 式, 為 江 澤 民 政 權 所 延 續, 而 這 一 部 分 先 被 富 起 來 的 人 民, 就 成 為 江 澤 民 持 續 共 黨 一 黨 專 政 的 基 礎, 在 這 個 路 線 持 續 的 延 續, 且 沒 有 其 他 有 利 於 政 權 正 當 性 的 因 子 被 創 造 時 ( 例 如 進 一 步 的 政 治 改 革 ), 未 來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領 導 集 團 勢 必 要 創 造 更 多 富 起 來 的 人 民, 以 確 保 其 政 權 繼 續 延 續, 由 此 中 國 大 陸 勢 必 非 常 重 視 其 經 濟 成 長 的 效 能, 以 及 其 是 否 能 夠 維 持 長 久 以 來 的 高 經 濟 成 長 率 11 根 據 簡 單 的 經 濟 學 理 論, 一 國 生 產 商 品 所 需 要 的 投 入 成 本 包 含 了 四 種 要 素 : 勞 力 資 本 企 業 能 力 及 土 地, 經 濟 學 理 論 所 定 義 的 土 地 的 部 分, 除 了 實 質 的 土 地 以 外 也 包 含 了 自 然 資 源 及 礦 產 的 部 分 12 而 綜 觀 這 四 項 因 素, 中 國 大 陸 經 濟 成 長 火 車 頭 最 缺 乏 的 原 料 即 為 所 謂 的 土 地, 自 改 革 開 放 以 來, 中 國 開 採 能 源 的 速 度 也 跟 不 上 其 消 耗 能 源 的 速 度, 使 其 自 從 1993 年 以 來 成 為 石 油 淨 進 口 國 13 對 於 中 國 The World Fact Book(2011/11/26), https://www.cia.gov/library/publications/the-world-factbook/rankorder/2188rank.html 10 參 看 Mark Weisbrot, 2016:when China overtake the US, The Guardian (2012/5/24),http://www.guardian.co.uk/commentisfree/cifamerica/2011/apr/27/china-imf-economy-20 16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World Economic Outlook Database, April2012, World Econimic Outlook Database(2012/5/18),http://www.imf.org/external/datamapper/index.php ;The Washington Post with Bloomberg, China s way to top, The Washington Post(2012/5/18),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srv/special/business/china-growth/ 11 參 看 麥 艾 文 (Evan S. Medeiros) 著, 中 華 民 國 國 防 部 編 譯, 中 共 的 國 際 行 為 ( 台 北 : 國 防 部 史 政 編 譯 室 ), 頁 38-40 麥 艾 文 認 為 : 隨 著 中 共 意 識 形 態 基 礎 逐 漸 消 逝, 經 濟 發 展 的 思 維 取 而 代 之, 中 共 領 導 人 必 須 為 人 民 提 供 更 多 經 濟 發 展 機 會, 才 能 繼 續 掌 權 以 及 高 輝, 中 共 政 治 體 制 發 展, 收 於 行 政 院 大 陸 委 員 會 編, 中 國 研 究 導 論 上 輯 ( 台 北 : 陸 委 會,2007 年 ), 頁 322-344 12 張 清 溪 許 嘉 棟 劉 鶯 釧 吳 聰 敏, 經 濟 學 理 論 與 實 際 ( 台 北 : 翰 蘆 圖 書,2004 年 ), 頁 166 13 簡 肇 均, 新 世 紀 中 國 能 源 外 交 與 能 源 安 全 研 究 ( 台 中 : 國 立 中 興 大 學 國 際 政 治 研 究 所 碩 士 5

而 言, 保 持 其 能 源 的 開 採 的 穩 定 有 安 全 層 面 和 經 濟 層 面 的 雙 重 重 要 性, 在 軍 事 上 中 共 必 須 有 足 夠 的 能 源 安 全 供 應 鏈, 才 足 以 維 持 解 放 軍 的 作 戰 與 海 外 投 射 能 力, 在 經 濟 上 則 必 須 確 保 油 源 能 源 的 穩 定, 才 能 夠 避 免 經 濟 成 長 因 為 能 源 供 應 不 足 缺 電 或 是 能 源 價 格 過 高 等 因 素 而 減 緩, 而 因 為 經 濟 成 長 的 維 持 與 國 內 穩 定 息 息 相 關, 故 其 對 於 中 國 國 內 的 安 全 穩 定 也 將 有 所 助 益 因 此 若 中 國 沒 有 辦 法 在 短 期 內 彌 補 這 能 源 消 費 與 生 產 之 間 的 差 距, 則 中 國 大 陸 的 對 外 能 源 依 賴 勢 必 不 斷 地 上 升, 相 形 之 下, 安 全 感 與 自 主 能 力 也 會 不 斷 下 降 由 上 述 的 探 討, 筆 者 將 在 本 文 中 所 討 論 的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定 義 為 : 增 加 以 中 資 為 背 景 的 能 源 開 採 規 模 建 立 中 國 政 府 得 以 掌 控 的 能 源 輸 入 策 略 確 保 中 國 能 夠 有 穩 定 的 能 源 進 口, 以 供 應 其 經 濟 成 長 民 生 所 需 及 安 全 需 求 的 一 種 戰 略 性 安 排 14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不 論 是 能 源 或 是 較 大 的 發 展 空 間, 都 是 其 繼 續 進 行 快 速 成 長 的 必 要 條 件 在 能 源 開 採 的 部 分, 許 多 目 前 仍 未 被 妥 善 開 發 的 中 國 經 濟 海 域, 都 具 有 一 些 領 土 爭 議, 東 海 釣 魚 台 南 海 等 地, 被 視 為 具 有 相 當 蘊 藏 的 石 油 及 天 然 氣, 但 是 中 國 在 東 海 及 釣 魚 台 海 域 皆 具 有 領 土 爭 議, 在 南 海 部 分 則 與 東 協 國 家 具 有 嫌 隙 及 更 為 劇 烈 的 領 土 爭 議 15 在 美 國 降 低 其 在 中 亞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之 後, 中 國 若 要 在 亞 太 地 區 進 行 開 採, 則 可 能 面 臨 相 當 大 的 阻 力, 因 此 中 國 必 須 要 在 其 他 具 有 大 量 自 然 資 源 的 地 方 進 行 開 採 本 文 的 第 一 部 分, 就 將 處 理 中 國 在 能 源 開 採 及 能 源 戰 略 上 的 相 關 內 容, 其 特 色 及 其 主 要 的 執 行 機 關 願 景 等 進 行 描 述 二 中 國 的 能 源 戰 略 關 係 與 其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關 聯 性 論 文,2009 年 ), 頁 3-4, 以 及 李 淑 貞, 中 國 的 走 出 去 石 油 戰 略 暨 其 非 洲 執 行 之 研 究 ( 台 中 : 國 立 中 興 大 學 國 際 政 治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8 年 ), 頁 1-11 14 趙 俊 笙, 中 國 石 油 安 全 之 研 究, 明 新 學 報, 第 37 卷 第 1 期 (2011), 頁 167-169 15 南 海 的 石 油 年 產 量 約 為 6835 萬 噸, 其 中 中 國 僅 占 其 中 的 1485 萬 噸, 剩 餘 的 產 量 5350 萬 噸 恰 等 於 2010 年 中 國 全 國 的 油 氣 產 量 中 國 在 南 海 開 採 困 難 的 原 因, 主 要 還 是 因 為 其 在 深 海 採 油 的 技 術 仍 不 成 熟, 且 與 南 海 諸 國 的 領 土 頻 傳 爭 議 1994 年 中 國 中 海 油 與 美 國 的 一 家 克 里 斯 通 石 油 公 司 合 資 開 採 南 海 石 油, 但 是 同 年 中 越 海 軍 在 萬 安 北 附 近 交 火, 而 使 得 此 次 的 開 發 合 約 最 終 被 有 關 部 門 擱 置, 資 料 來 源 : 王 小 聰 孫 慧 霞, 石 油 開 發 兩 難, 國 土 資 源 導 刊,2011 年 第 8 期 (2011), 頁 52 至 53 6

問 題 ( 二 ): 近 來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的 經 營 與 投 資 其 規 模 內 容 及 性 質 為 何? 其 與 中 國 整 體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有 什 麼 關 係, 中 國 是 否 意 圖 藉 著 在 此 區 域 增 加 影 響 力, 以 維 持 其 能 源 供 應 鏈 的 自 主 與 穩 定? 假 設 ( 二 ):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的 投 資 為 其 全 球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一 部 分, 中 國 以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作 為 開 發 投 資 大 規 模 非 洲 礦 產 的 主 體, 同 時 經 濟 援 助 當 地 基 本 建 設 提 供 非 洲 國 家 貸 款, 中 國 民 間 企 業 在 國 家 政 策 的 驅 策 下 隨 後 進 入 中 國, 從 事 能 源 以 外 的 投 資, 兩 者 合 作 在 當 地 建 立 以 國 營 企 業 為 主 的 中 國 投 資 群 落 從 Serge Michel 等 人 所 撰 寫 的 非 洲 採 訪 報 導 專 書 : 黑 暗 大 布 局 : 中 國 的 非 洲 經 濟 版 圖 中, 可 以 看 到 中 國 對 於 非 洲 的 投 資 具 有 多 樣 化 的 特 色,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投 資 規 模 可 大 可 小, 資 本 規 模 也 大 異 其 趣, 種 類 從 政 府 及 大 企 業 大 規 模 的 援 助 性 投 資 基 礎 公 共 建 設, 到 一 般 中 國 民 間 的 小 型 及 散 戶 型 的 投 資, 或 是 人 力 仲 介 等 機 構 所 構 成 的 人 力 資 本 流 動 16 這 種 情 形 背 後 可 能 有 兩 種 塑 造 力 量, 其 一 是 自 然 的 資 本 流 動, 意 即 因 為 非 洲 所 本 身 擁 有 的 比 較 利 益, 而 使 得 其 他 地 區 的 資 本 湧 入 非 洲, 若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投 資 是 因 為 自 然 的 資 本 流 動, 則 此 類 對 非 洲 投 資 的 主 要 原 因, 是 因 為 非 洲 本 身 的 條 件, 而 非 源 自 於 中 國 政 府 的 刻 意 營 造 這 類 的 投 資 可 能 和 當 地 本 身 所 具 有 的 優 勢 有 關 以 西 北 非 而 言, 當 地 所 具 有 的 優 勢 可 能 包 含 了 較 低 的 工 資, 或 是 具 有 較 豐 富 的 自 然 資 源 及 更 大 的 環 境 負 載 力, 然 而 筆 者 目 前 所 觀 察 到 現 實 的 狀 況 是, 雖 然 非 洲 開 發 程 度 較 低 而 使 其 具 有 較 高 的 開 發 邊 際 效 益 較 少 的 競 爭 者, 且 當 地 自 然 資 源 豐 富 同 時 人 力 便 宜, 但 是 非 洲 當 地 複 雜 簡 略 缺 乏 基 礎 建 設 的 投 資 環 境 對 於 小 型 民 間 的 投 資 則 可 能 使 得 這 類 的 小 規 模 投 資 難 以 生 存 另 外 一 種 可 能, 則 是 中 國 在 該 地 的 投 資 實 際 上 是 由 中 國 國 家 進 行 外 交 角 力 和 談 判, 使 得 中 國 的 企 業 獲 得 得 以 進 入 西 北 非 地 區 的 保 證, 並 由 大 型 的 公 營 企 業 帶 16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黑 暗 大 布 局 : 中 國 的 非 洲 的 經 濟 版 圖 ( 台 北 : 早 安 財 經,2009 年 ) 7

頭, 在 當 地 形 成 一 個 中 國 產 業 群 落 後, 再 產 生 對 中 國 國 內 其 他 產 業 的 相 關 需 求, 最 後 才 使 中 國 本 土 的 散 資 及 個 體 戶 不 斷 地 湧 向 非 洲 筆 者 認 為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投 資 較 為 偏 向 於 這 種 情 況, 政 府 在 其 中 的 角 色 十 分 地 吃 重, 包 含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中 國 對 非 援 助 等 政 策, 其 所 發 揮 的 意 義, 對 於 中 國 國 營 民 營 企 業 目 前 在 當 地 的 成 就 具 有 顯 著 因 果 關 係, 而 如 何 去 實 際 顯 示 此 關 係 存 即 為 本 篇 的 重 點 筆 者 也 將 會 描 述 分 析 該 關 係 所 造 成 的 效 應 實 行 方 式, 以 及 國 營 民 營 企 業 之 間 的 詳 細 共 生 關 係 而 在 本 文 中, 筆 者 中 國 投 資 的 主 要 定 義 為 自 於 中 國 三 大 能 源 國 營 企 業 的 投 資 在 投 資 的 標 的 範 圍 上, 本 文 所 論 及 的 投 資 標 的 包 含 了 能 源 開 發 的 投 資 對 當 地 基 礎 設 施 的 建 設 對 西 北 非 當 地 政 府 貸 款 等 部 分 若 證 實 政 府 的 各 項 政 策 與 企 業 對 能 源 礦 產 的 開 採, 以 及 其 他 中 國 民 間 企 業 投 入 有 明 顯 的 因 果 關 聯 存 在, 則 中 國 的 能 源 戰 略 其 在 西 北 非 的 政 策 及 其 所 有 在 西 北 非 的 投 資 便 是 連 結 在 一 起 的 筆 者 認 為 此 連 結 基 本 上 存 在, 但 實 際 上 的 強 弱 需 要 更 進 一 步 的 檢 證, 且 這 種 關 聯 強 弱 在 本 文 所 選 的 兩 個 案 例 也 必 定 各 有 不 同, 需 要 進 行 進 一 步 的 描 述 在 驗 證 的 方 法 上, 本 文 將 觀 察 中 國 外 交 政 策 發 布 的 時 間 點, 與 大 型 的 石 油 投 資 其 是 否 有 時 間 上 的 關 聯, 同 時 也 要 特 別 觀 察 在 企 業 當 下 進 行 投 資, 政 府 在 整 個 流 程 其 中 的 角 色 為 何? 目 前 雖 然 大 部 分 對 非 洲 投 資 石 油 的 公 司 都 是 國 營 企 業, 但 既 然 是 企 業 其 就 有 可 能 只 是 利 益 導 向 思 維, 而 非 從 中 國 能 源 戰 略 角 度 出 發, 但 另 一 方 面 能 源 開 採 這 類 產 業, 因 為 規 模 過 大 及 該 國 政 府 所 可 能 設 下 的 投 資 限 制, 通 常 都 不 可 能 只 單 純 依 靠 企 業 的 金 錢 和 資 本, 它 也 非 常 需 要 政 府 在 背 後 進 行 跨 國 間 的 政 治 運 作, 在 這 個 運 作 過 程 中, 究 竟 是 政 府 的 戰 略 思 維 具 主 導 性, 抑 或 是 國 營 企 業 具 有 相 當 的 自 主 程 度, 影 響 了 這 類 投 資 的 戰 略 意 義 若 上 述 這 些 大 型 能 源 投 資 案 件 在 通 過 之 前, 恰 好 在 同 一 時 段 鄰 近 區 域, 有 政 府 的 運 作 在 其 中, 則 此 類 的 關 聯 性 便 可 以 由 此 證 明 8

必 須 要 特 別 指 出 的 是, 筆 者 認 為 中 國 的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並 不 一 定 是 國 家 政 策 的 傳 聲 筒, 許 多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子 公 司 都 在 各 大 證 券 交 易 所 上 市, 必 須 受 到 各 地 商 業 法 規 管 制 並 進 行 一 定 程 度 的 透 明 化 作 業, 中 國 的 國 家 之 手 可 能 因 此 而 難 以 伸 入 其 中 另 一 方 面, 中 國 國 營 石 油 集 團 與 世 界 其 他 主 要 能 源 企 業 也 有 相 當 的 兢 爭 關 係 當 國 家 戰 略 目 標 與 企 業 營 利 有 所 牴 觸 時, 筆 者 認 為 國 營 企 業 不 一 定 能 同 時 肩 負 國 家 能 源 戰 略 目 標 的 重 責, 觀 察 國 家 國 營 企 業 兩 者 之 間 是 否 具 有 共 同 的 目 標, 以 及 兩 者 間 行 為 的 一 致 性, 可 以 為 中 國 整 體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型 態 做 出 一 個 更 為 精 確 的 描 繪, 因 此 在 本 文 中 筆 者 刻 意 將 兩 者 的 角 色 分 開 討 論 三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當 地 投 資 的 實 質 內 涵 策 略 模 式 與 效 應 問 題 ( 三 ):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能 源 投 資 的 具 體 狀 況 特 色 及 當 地 反 應 為 何? 假 設 ( 三 ):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當 地 的 能 源 投 資 背 後 具 有 強 烈 的 國 家 力 量 支 持, 其 投 資 主 要 集 中 在 能 源 出 產 國 家, 在 非 洲 不 同 的 環 境 中 採 取 彈 性 的 應 對 措 施, 當 地 的 政 府 菁 英 歡 迎 中 國 資 本 的 進 入, 但 是 其 他 的 平 民 團 體 則 常 有 不 同 的 聲 音 在 本 文 所 規 劃 的 個 案 研 究 中, 筆 者 將 會 選 擇 兩 個 國 家, 來 探 討 中 國 在 能 源 投 資 的 具 體 情 況, 希 望 藉 著 兩 個 國 家 : 蘇 丹 奈 及 利 亞 等 各 自 不 同 的 環 境, 呈 現 出 中 國 海 外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方 式 的 異 同, 比 較 其 與 中 國 整 體 能 源 安 全 的 關 聯, 並 藉 由 個 案 研 究 的 資 料, 去 推 測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對 當 地 的 影 響, 以 及 未 來 的 可 能 發 展 ( 一 ) 蘇 丹 : 人 道 與 經 濟 利 益 的 衝 突 抉 擇 此 兩 案 利 皆 有 其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地 方,( 此 一 部 分 將 會 在 4-1 節 中 詳 細 說 明 ) 首 先 選 擇 蘇 丹 的 原 因, 是 因 為 中 國 與 蘇 丹 的 關 係 及 達 佛 危 機 之 間 的 關 聯, 是 典 型 的 中 國 模 式 ( 或 稱 北 京 共 識 ) 與 西 方 人 道 主 義 聯 合 國 人 道 干 預 及 國 家 保 護 責 任 的 衝 突 案 例, 我 們 可 在 此 案 例 中 了 解 人 道 危 機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大 國 的 國 際 政 治 利 益 等 力 量 之 間 交 互 作 用 的 方 式, 並 藉 此 觀 察 新 的 中 國 模 式 對 此 區 域 有 關 人 道 議 9

題 的 發 展, 會 有 怎 麼 樣 的 影 響 17 以 及 中 國 是 經 常 否 利 用 國 際 政 治 中, 較 為 高 層 政 治 的 議 題 設 定 權 論 壇 發 聲 權 等 軟 性 權 力 支 援 西 北 非 國 家 政 府, 以 換 取 當 地 政 府 的 讓 利 投 資 許 可, 卻 在 過 程 豪 不 考 慮 非 洲 人 民 實 際 的 生 計 筆 者 認 為 達 佛 危 機 是 一 個 經 典 案 例, 它 揭 示 了 以 國 際 政 治 下 的 外 交 手 法 促 進 雙 邊 官 方 關 係, 再 以 雙 邊 官 方 關 係 轉 換 為 實 質 經 濟 利 益 的 路 徑 模 式, 因 此 具 有 相 當 的 研 究 代 表 性 ( 二 ) 奈 及 利 亞 : 中 西 能 源 公 司 的 角 力 最 後, 選 擇 奈 及 利 亞 做 為 第 二 個 的 理 由 則 在 於 ( 一 ) 其 具 有 非 洲 最 大 的 原 油 出 口 量 及 能 源 總 出 口 量, 因 此 在 眾 多 產 油 國 中 具 有 相 當 代 表 性, 及 ( 二 ) 其 與 傳 統 西 方 強 國 的 關 係 深 厚, 傳 統 上 其 能 源 是 由 西 方 國 家 如 美 國 法 國 的 能 源 公 司 開 採 18 觀 察 中 國 在 此 地 的 投 資 方 式, 可 以 讓 我 們 理 解 中 國 政 府 如 何 取 代 原 有 的 在 地 勢 力, 進 而 取 得 此 區 域 傳 統 產 油 國 家 的 產 出 份 額, 以 便 推 動 其 完 善 能 源 安 全 的 目 標 此 案 例 的 顯 著 性 在 於 顯 示 中 國 投 資 的 比 較 優 勢 為 何, 因 為 奈 及 利 亞 政 府 開 放 西 方 以 外 國 家 的 公 司 進 入 該 國 挖 掘 油 礦, 代 表 中 國 公 司 具 有 原 有 投 資 公 司 不 具 備 的 優 良 條 件 探 討 這 些 優 良 條 件 的 內 涵, 將 有 助 於 分 析 中 國 投 資 公 司 未 來 的 走 向, 並 根 據 這 類 優 勢 的 性 質 可 能 發 展 來 預 測 對 當 地 人 民 政 府 的 分 別 影 響 另 外 一 方 面, 中 國 公 司 的 入 主 也 必 定 意 味 著 西 方 公 司 會 受 到 一 定 程 度 的 擠 壓, 中 國 國 營 17 Joseph Cooper Ramo, The Beijing Consensus, The Foreign Policy Centre,May2004(2004),pp.1-4. 以 及 Stefan Halper 著, 王 鑫 江 舸 李 俊 宏 蔣 文 豪 楊 雋 魏 宏 舉 等 譯 北 京 說 了 算?The Beijing Consensus : How China s Authoritarian Model Will Dominate the Twenty First Century? ( 台 北, 八 旗 文 化,2010) 頁 101-121 18 不 論 是 在 原 油 產 量, 或 者 是 在 總 能 源 產 量 換 算 成 石 油 的 當 量 排 行 (Ton of oil equivalent), 奈 吉 利 亞 都 位 居 非 洲 第 一 參 見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BP 中 國 (2012/7/27 瀏 覽 ),http://www.bp.com/productlanding.do?categoryid=9041910&contentid=7075397, 以 及 The 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 Key World Energy Statistics from the IEA 2011, Key World Energy Statistics from the IEA(2012/5/20), http://www.iea.org/publications/free_new_desc.asp?pubs_id=1199 10

企 業 與 西 方 能 源 公 司 的 交 互 關 係 競 爭 過 程 所 產 生 的 效 應, 也 將 影 響 中 國 在 非 洲 其 他 地 方 的 布 局 當 地 的 發 展, 甚 至 也 可 能 影 響 中 國 本 身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探 討 上 述 這 兩 個 案 例 時, 筆 者 將 會 進 行 基 本 的 探 討, 包 含 描 述 ( 一 ) 過 去 中 國 與 案 例 國 的 關 係 與 曾 經 進 行 過 的 援 助 和 建 設 ( 二 ) 案 例 國 現 今 投 資 的 成 效 當 地 的 反 應 與 長 短 期 所 造 成 的 影 響 ( 三 ) 案 例 國 與 中 國 民 間 及 私 有 能 源 企 業 投 資 的 關 係 性 及 ( 四 ) 該 國 對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效 益 增 減, 而 在 之 後 並 將 詳 細 就 上 述 所 提 示, 各 案 例 的 重 要 獨 特 議 題, 進 行 一 個 案 性 及 一 般 性 的 探 究 四 中 國 進 入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未 來 預 測 問 題 ( 四 ): 過 去 歐 洲 對 於 非 洲 的 殖 民 造 成 了 今 日 非 洲 國 界 紛 爭 頻 繁 及 失 敗 國 家 林 立 的 後 果, 今 日 中 國 進 入 西 北 非 之 後 將 會 造 成 什 麼 後 續 影 響? 假 設 ( 四 ): 若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政 策 的 主 軸 是 獲 取 資 源 和 培 養 自 身 的 跨 國 能 源 企 業, 並 藉 此 增 強 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則 非 洲 的 資 源 將 仍 被 外 國 人 所 控 制, 其 國 家 的 自 主 不 會 因 為 中 國 的 進 入 而 發 生, 失 敗 國 家 也 不 會 因 此 而 轉 變 為 正 常 國 家 隨 著 中 國 逐 漸 靠 攏 非 洲 所 呈 現 的 是 歐 洲 勢 力 在 非 洲 大 陸 上 的 相 對 消 退, 這 個 現 象 對 於 非 洲 而 言 可 能 會 帶 來 某 種 程 度 的 影 響 中 國 製 的 武 器 流 至 非 洲 大 陸 的 現 象 在 奈 及 利 亞 蘇 丹 等 地 都 時 有 傳 聞, 資 助 叛 軍 集 權 政 府 以 獲 得 經 濟 開 發 利 益 的 現 象 有 不 少 19 過 去 法 國 勢 力 在 非 洲 較 為 抬 頭 的 時 刻, 這 個 民 主 政 府 無 法 對 非 洲 的 內 戰 屠 殺 以 及 集 權 的 情 況 有 所 改 變, 甚 至 時 常 支 援 並 扶 植 非 洲 的 獨 裁 政 權, 包 括 塞 內 加 爾 的 里 歐 波 爾 桑 戈 爾 (Léopold Sédar Senghor) 象 牙 海 岸 的 腓 立 克 斯 伍 弗 布 尼 (Félix Houphouët-Boigny) 中 非 強 人 尚 巴 貝 爾 卜 卡 薩 (Jean-Babel Bokassa) 等 都 與 法 國 的 關 係 良 好 20, 顯 見 法 國 在 對 非 洲 的 策 略 上 注 重 法 國 持 續 發 揮 影 響 力, 而 非 以 改 善 非 洲 的 情 況 為 主 軸 19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同 前 註, 頁 212-230 20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等, 同 前 註, 頁 151 11

其 他 西 方 國 家 的 經 濟 援 助 則 都 會 有 其 前 提 條 件, 華 盛 頓 共 識 下 的 國 際 貨 幣 基 金 及 世 界 銀 行, 對 於 援 助 他 國 都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基 本 人 權 及 對 於 民 主 的 要 求 筆 者 認 為 總 結 而 論, 任 何 想 要 在 一 定 區 域 下 介 入 他 國 勢 力, 對 方 是 民 主 國 家 的 難 度 會 遠 遠 大 過 對 方 是 集 權 政 府 的 難 度, 因 為 民 主 國 家 有 國 會 的 審 核, 有 議 題 的 辯 論 及 較 高 的 透 明 度, 同 時 民 主 政 府 需 要 向 全 民 負 責 在 一 個 民 主 國 家 佈 建 勢 力 必 須 要 將 利 益 嘉 惠 至 全 體 民 眾, 也 要 考 量 全 體 民 眾 的 觀 感 但 是 在 集 權 國 家 只 要 對 特 定 的 中 央 權 力 掌 控 者 進 行 施 惠, 也 不 必 面 對 政 黨 輪 替 民 意 所 引 發 的 變 動 因 子 由 此 可 見 便 得 以 見 得 為 什 麼 過 去 法 國 常 對 非 洲 的 集 權 國 家 進 行 扶 植, 而 本 文 要 觀 察 中 國 有 沒 有 類 似 的 行 為, 以 及 這 樣 的 行 為 會 造 成 什 麼 效 應 今 日 我 們 可 以 觀 察 到 中 國 與 原 有 歐 洲 勢 力 於 非 洲 角 力 的 過 程 較 具 優 勢, 因 為 中 國 有 較 便 宜 且 十 分 豐 沛 的 勞 動 力 因 為 國 際 貿 易 而 大 量 賺 取 的 外 匯 資 本, 中 國 企 業 的 標 價 可 以 比 歐 洲 企 業 低 上 數 倍, 中 國 國 家 的 體 制 比 起 歐 洲 國 家 撥 款 更 為 迅 速, 撥 款 用 途 也 更 多 樣 化, 中 國 的 做 法 可 以 很 彈 性, 但 歐 洲 國 家 的 做 法 必 須 要 具 法 制 性, 這 些 都 是 中 國 的 政 策 比 較 有 彈 性 的 原 因, 也 都 使 得 中 國 有 可 能 比 歐 洲 國 家 對 非 洲 產 生 更 大 的 影 響 筆 者 在 這 一 部 分 的 討 論, 將 會 以 非 洲 的 蘇 丹 奈 吉 利 作 為 個 案 主 體, 在 個 案 研 究 的 過 程 中, 筆 者 將 會 先 在 第 三 章 就 西 北 非 整 體 進 行 討 論, 並 在 第 四 章 進 行 上 述 兩 個 案 的 分 析 12

第 三 節 研 究 架 構 對 未 來 預 測 部 份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解 釋 非 壟 斷 性 的 中 國 投 資 使 北 非 人 民 福 祉 提 高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國 外 交 部 門 對 北 非 釋 放 利 益 並 進 行 政 治 活 動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對 北 非 的 資 源 進 行 開 採 投 資 壟 斷 性 的 投 資 使 得 北 非 人 民 仍 然 被 外 國 把 持 經 濟 政 策 進 行 的 結 果 對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形 成 反 圖 1-1: 本 文 研 究 架 饋 構 本 文 的 研 究 架 構 如 同 圖 ( 一 ) 所 示, 是 建 立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西 北 非 交 互 關 聯 之 上, 開 頭 是 中 國 國 家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這 個 戰 略 是 一 個 大 方 向, 由 上 層 的 政 治 部 門 所 決 定, 並 將 會 指 導 其 下 屬 機 關 的 運 行 在 本 文 中 所 討 論 的 下 屬 機 關, 是 以 中 國 的 對 外 外 交 部 門 為 主, 中 國 外 交 部 門 在 接 獲 相 關 指 示 之 後, 會 對 能 源 戰 略 的 目 標 地 區 國 家 進 行 對 外 交 涉, 試 圖 換 取 讓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進 入 的 政 策 開 放 和 特 許 開 放, 於 是 中 國 企 業 便 得 以 進 入 西 北 非 進 行 能 源 開 採 所 需 要 的 一 切 措 施 這 三 個 步 驟 分 別 是 圖 一 左 側 的 三 個 方 框, 從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到 中 國 外 交 部 門 對 西 北 非 釋 放 利 益 並 進 行 政 治 活 動, 最 後 到 中 國 企 業 的 實 際 投 資, 此 部 分 除 了 會 檢 視 這 三 個 步 驟 之 間 的 相 關 性, 並 會 以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來 看 這 個 程 序 是 否 與 理 論 相 符 架 構 圖 右 邊 的 部 分 則 是 未 來 預 測 的 部 份, 這 部 分 將 會 將 重 點 放 在 中 國 的 投 資 及 能 源 開 採 的 方 式 將 會 對 西 北 非 的 人 民 造 成 影 響, 對 非 洲 人 民 而 言, 其 影 響 的 優 13

劣 將 視 這 些 企 業 的 投 資 方 式 是 否 為 控 制 性 和 壟 斷 性 來 決 定, 而 最 後 這 些 投 資 和 政 治 決 策 是 否 能 夠 達 成 中 國 本 身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目 標, 將 會 回 饋 至 中 國 政 府 各 部 會 相 關 的 決 策 部 門, 並 藉 此 改 變 或 維 持 其 未 來 的 做 法 14

第 四 節 研 究 方 法 及 途 徑 與 研 究 限 制 壹 研 究 方 法 及 研 究 途 徑 本 文 的 主 要 研 究 問 題 為 崛 起 強 權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並 聚 焦 於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西 北 非 之 間 的 交 互 關 係 在 研 究 的 途 徑 上, 筆 者 一 開 始 會 先 探 討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性 質 與 背 景, 包 含 主 要 的 能 源 戰 略 制 定 者 是 那 些 機 關 和 那 些 官 僚 機 構, 短 期 和 長 期 主 要 及 次 要 目 標 是 那 些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區 域 的 選 擇 上, 為 什 麼 會 以 非 洲 為 其 考 量 地 區, 尤 其 西 北 非 這 個 區 域 常 需 面 對 內 亂 內 戰 疾 病 等 威 脅, 許 多 該 區 域 的 國 家 ( 例 如 蘇 丹 及 利 比 亞 ) 政 權 不 穩 固 或 是 衝 突 頻 仍 接 著 是 以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作 為 本 文 最 主 要 的 理 論 途 徑, 此 一 理 論 如 同 前 述 研 究 問 題 中 所 提 及 的, 是 一 種 討 論 國 家 引 領 企 業 強 化 其 競 爭 此 一 類 行 為 的 理 論 本 文 在 檢 視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的 適 用 性 後, 將 會 利 用 此 一 理 論 分 析 未 來 中 國 能 源 戰 略 的 走 向 其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變 化 等, 此 即 為 本 文 全 篇 的 研 究 順 序, 在 研 究 方 法 的 部 分, 筆 者 將 採 取 以 下 方 法 : 1. 質 化 研 究 : 文 獻 分 析 法 由 於 本 文 的 主 要 問 題 是 要 觀 察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中 國 企 業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關 聯 性, 因 此 筆 者 認 為 對 於 現 象 的 釐 清 是 一 個 重 要 的 任 務, 而 要 釐 清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及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此 兩 個 議 題, 筆 者 認 為 必 須 要 去 蒐 集 中 國 國 家 政 策 文 告 對 外 部 門 的 政 策 宣 示 與 執 行 成 效 報 告 等 文 件 進 行 分 析, 方 能 釐 清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形 式 在 西 北 非 的 投 資 方 面, 亦 要 從 西 北 非 各 主 要 案 例 國 家 的 經 濟 報 告 外 來 投 資 摘 要 經 濟 合 作 協 議 等 文 件, 去 了 解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情 況 本 文 所 採 用 的 文 獻 除 了 一 般 中 國 的 政 策 文 告 等 初 級 資 料 外, 亦 會 採 用 來 自 於 台 灣 中 國 及 歐 美 等 地 的 次 級 資 料 及 學 者 說 法 做 比 較 和 分 析 2. 質 化 研 究 : 比 較 分 析 法 15

比 較 分 析 法 為 在 國 際 關 係 上 的 使 用 方 式, 通 常 為 選 取 數 個 性 質 類 似 包 含 同 一 區 域 或 同 一 段 時 間 的 國 家 進 行 比 較 本 文 將 選 取 西 北 非 兩 個 主 要 的 產 油 國 家 : 奈 及 利 亞 及 蘇 丹 的 情 況 進 行 比 較, 並 比 較 中 國 在 這 兩 國 的 投 資 狀 況, 藉 由 此 一 比 較, 筆 者 能 夠 確 立 中 國 在 涉 足 此 三 者 狀 況 不 同 的 國 家 時, 是 否 有 其 考 量 及 安 排 上 的 不 同, 並 且 藉 此 比 較 實 際 政 策 執 行 與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符 合 程 度 貳 研 究 限 制 本 文 的 研 究 有 三 個 主 要 的 限 制, 第 一 是 可 能 無 法 描 繪 清 楚 中 國 國 家 的 公 權 力 如 何 去 改 變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的 投 資, 而 僅 能 發 現 其 中 的 關 連 性 原 因 在 於 中 國 政 府 常 常 採 取 透 明 度 較 低 的 做 法, 而 本 文 的 研 究 材 料 主 要 來 自 於 現 行 的 學 術 統 計 資 料, 故 有 可 能 無 法 取 得 其 中 的 相 關 行 政 程 序 的 詳 細 資 料 第 二 是 在 未 來 的 預 測 方 面, 本 文 可 能 無 法 對 西 北 非 各 國 整 體 的 狀 況 作 出 完 整 的 未 來 預 測, 因 為 那 並 不 是 本 文 的 研 究 範 文, 本 文 將 只 偏 重 於 就 該 國 家 能 源 產 業 未 來 之 可 能 發 展 部 分 進 行 論 述 第 三 個 研 究 限 制 是, 雖 然 中 國 近 來 大 力 發 展 傳 統 石 化 能 源 以 外 的 替 代 性 能 源, 但 礙 於 文 章 篇 幅 以 及 西 北 非 能 源 資 源 的 分 布 特 性, 本 文 將 只 限 於 討 論 一 次 性 能 源 中 的 非 再 生 能 源, 並 以 原 煤 原 油 天 然 氣 三 項 非 再 生 能 源 為 主 其 他 對 中 國 而 言 亦 相 當 重 要 非 再 生 能 源 如 核 能, 以 及 可 再 生 的 風 力 水 力 等 能 源 項 目, 本 文 僅 會 做 概 略 性 的 介 紹 16

第 五 節 文 獻 探 討 依 照 本 文 所 涵 蓋 及 討 論 的 問 題, 本 文 的 文 獻 探 討 將 會 包 含 以 下 幾 個 主 題, 第 一 個 主 題 是 中 國 的 整 體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包 含 其 背 景 需 求 來 源 第 二 個 主 題 是 中 國 與 非 洲 整 體 的 交 流 狀 況, 以 及 中 國 與 西 北 非 國 家 間 的 經 濟 及 能 源 合 作 關 係, 這 部 分 的 論 述 將 包 含 其 外 交 上 的 歷 史 淵 源 現 行 的 外 交 狀 況 現 行 的 投 資 狀 況 投 資 種 類 模 式 和 規 模, 並 注 重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的 能 源 投 資 狀 況 第 三 個 主 題 是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關 聯 性, 此 部 分 將 會 涵 蓋 其 他 學 者 在 這 個 類 似 題 目 上 的 看 法, 筆 者 將 會 在 此 部 分 對 現 有 的 研 究 做 一 評 論, 並 且 探 討 這 些 文 章 的 優 缺 點 以 做 本 文 的 參 考, 第 四 個 主 題 將 是 對 本 文 所 採 的 理 論 :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進 行 一 個 文 獻 回 顧, 並 且 特 別 重 視 此 一 理 論 在 國 際 政 治 上 的 意 義 部 分 總 結 而 論, 本 部 分 回 顧 的 用 意 有 二 : 其 一 是 為 蒐 集 後 續 研 究 所 需 要 的 基 本 資 料, 其 二 為 檢 視 現 有 相 關 研 究, 特 別 是 國 內 相 關 研 究 的 研 究 成 果, 並 依 此 補 充 並 加 強 學 術 界 關 於 這 部 分 的 論 述, 以 下 即 為 文 獻 回 顧 及 探 討 的 部 分 : 壹 中 國 的 整 體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1.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需 求 背 景 及 內 容 環 顧 今 日 世 界 上 所 有 的 工 業 國 家, 幾 乎 都 將 能 源 安 全 視 為 是 其 國 家 安 全 的 重 要 且 主 要 的 部 份, 因 為 工 業 國 家 可 以 說 是, 沒 有 能 源 就 沒 有 什 麼 學 者 陳 柳 欽 客 家 張 軍 等 人 都 指 出 中 國 經 濟 成 長 所 帶 來 能 源 供 給 不 足 的 問 題, 這 個 問 題 的 嚴 重 程 度 使 中 國 政 府 對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具 有 相 當 的 重 視, 這 些 學 者 也 分 析 了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問 題 的 本 質, 並 發 現 技 術 不 足 使 得 開 發 效 率 不 佳 資 源 分 布 不 均, 過 於 依 賴 煤 炭 等, 由 於 十 二 五 計 畫 中 中 國 政 府 將 能 源 供 給 成 長 率 設 定 為 百 分 之 四, 發 展 速 度 百 分 之 八, 且 預 估 中 國 必 須 要 等 到 2035 年 才 有 辦 法 達 到 能 源 消 費 零 增 長 21, 21 陳 柳 欽, 新 世 紀 中 國 能 源 面 臨 的 挑 戰 及 戰 略 應 付, 決 策 諮 詢 通 訊,2011 年 第 三 期 (2011), 頁 15-44 17

因 此 在 此 之 前 其 的 能 源 依 賴 將 會 繼 續 上 升, 進 口 能 源 比 率 亦 會 不 斷 增 加, 由 此 中 國 有 相 當 的 意 願 去 建 構 一 套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不 論 是 對 內 或 是 對 外 的 22 從 許 多 中 國 的 官 方 政 策 可 以 看 出 中 國 對 能 源 問 題 的 重 視, 根 據 學 者 章 遠 的 整 理, 中 國 的 每 一 個 五 年 經 濟 計 畫, 都 有 涉 及 能 源 的 戰 略 性 問 題 及 能 源 政 策 等 內 容, 他 也 特 別 提 到 中 國 的 能 源 戰 略 是 要 追 求 長 期 全 球 視 角, 意 味 著 其 思 考 不 能 只 及 於 三 五 年 內 的 需 求, 必 須 考 量 能 源 需 求 的 成 長, 同 時 其 區 域 也 不 能 限 縮 在 中 國, 而 必 須 延 伸 到 全 球 的 所 有 資 源 產 地, 章 遠 也 指 出 中 國 的 新 能 源 戰 略 正 從 能 源 自 給 延 伸 到 能 源 自 主, 其 兩 者 的 最 大 差 別 就 是 所 謂 的 本 地 視 角 與 全 球 視 角 的 差 別 能 源 自 給 意 味 著 能 源 從 產 地 開 始 就 全 部 在 本 國 生 產, 過 去 中 國 也 曾 經 有 高 達 百 分 之 九 十 的 能 源 自 給 率, 但 隨 著 其 經 濟 指 數 性 的 成 長, 其 石 油 儲 量 已 經 無 法 對 應 其 需 求, 從 國 外 進 口 的 能 源 比 例 也 不 斷 地 上 升 23 總 結 而 言, 中 國 的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其 背 景 和 主 要 方 向, 除 了 前 述 學 者 的 分 析 整 理 之 外, 可 以 在 二 零 零 七 年, 中 國 國 務 院 新 聞 辦 公 室 的 中 國 能 源 狀 況 與 政 策 的 內 容 中 找 到 完 整 的 官 方 政 策 宣 示, 其 中 對 內 的 部 分 主 要 為 節 能 環 保 增 強 技 術 發 展 替 代 煤 炭 的 能 源 類 別 等, 而 對 外 的 部 分 十 分 地 積 極, 包 含 重 新 修 訂 相 關 中 資 對 外 的 投 資 辦 法, 以 及 修 訂 外 資 對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的 投 資 幅 度, 並 加 速 與 能 源 相 關 多 邊 組 織 之 參 與 等 等 24 貳 中 國 與 非 洲 整 體 及 西 北 非 的 外 交 關 係 與 交 流 情 況 1. 中 非 國 家 外 交 關 係 整 體 現 況 根 據 學 者 曲 星 的 說 法, 中 國 在 過 去 無 法 正 常 參 與 國 際 交 往 及 聯 合 國 等 多 邊 組 織 時, 對 第 三 世 界 國 家 採 取 取 濟 弱 扶 傾 式 的 援 助 外 交 政 策, 以 換 取 非 洲 國 家 22 參 見 客 家, 中 國 能 源 發 展 的 五 項 基 本 政 策, 中 國 水 運,2003 年 第 十 二 期 (2003), 頁 47-48, 以 及 張 軍, 中 國 能 源 發 展 戰 略 與 能 源 策 略, 能 源 與 節 能,2011 年 第 五 期 (2011), 頁 3-29 23 章 遠, 我 國 能 源 戰 略 之 思 考, 中 外 能 源, 第 14 卷 (2009), 頁 6-9 24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國 務 院 新 聞 辦 公 室, 中 國 的 能 源 狀 況 與 政 策, 公 文 公 報 (2011/11/24 瀏 覽 ), http://www.gov.cn/zwgk/2007-12/26/content_844159.htm 18

對 其 政 治 上 的 援 助 25 在 交 往 方 式 方 面, 與 西 方 前 殖 民 國 家 不 同 的 是, 中 國 不 斷 強 調 其 不 干 涉 非 洲 國 家 內 政 不 強 迫 非 洲 國 家 而 由 這 些 國 家 自 願 參 加 的 態 度, 學 者 鄭 先 武 指 出 中 國 與 非 洲 的 合 作 採 取 類 似 東 協 亞 太 區 域 所 實 行 的 軟 制 度 方 式, 不 建 立 具 有 自 主 能 力 的 國 際 組 織, 也 沒 有 超 國 家 的 制 度, 而 是 採 取 協 商 一 致 及 不 具 法 律 意 義 的 投 票 方 式 中 國 與 非 洲 整 體 而 言 的 外 交 關 係 在 兩 千 年, 第 一 次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舉 辦 之 後, 開 始 迅 速 加 溫, 並 且 在 兩 千 零 六 年 的 北 京 峰 會 中 取 得 最 佳 的 成 果, 該 峰 會 中 共 有 四 十 八 位 非 洲 國 家 元 首 及 政 府 首 長 齊 聚 北 京 26 中 國 在 論 壇 內 及 論 壇 外 皆 持 續 對 非 洲 進 行 援 助 投 資 並 簽 訂 合 作 協 議, 這 類 投 資 往 往 有 來 自 於 民 間 的 挹 注, 第 二 屆 部 長 會 議 期 間, 中 非 共 簽 署 了 10 億 美 元 的 合 約 及 合 作 協 議, 第 三 屆 部 長 會 議 則 成 長 至 19 億 美 元, 顯 示 中 非 的 外 交 及 經 貿 關 係 都 仍 在 加 溫 27 國 內 學 者 吳 建 德 張 蜀 誠 在 這 方 面 的 研 究 則 注 重 中 國 領 導 體 系 各 成 員 對 於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不 同 觀 點, 並 詳 加 描 述 中 國 對 外 所 有 地 區 的 能 源 合 作, 強 調 中 國 能 源 外 交 上 的 實 際 作 為, 並 認 為 能 源 為 中 國 未 來 外 交 政 策 的 重 要 依 據 之 一 筆 者 認 為 根 據 此 部 分 的 文 獻 回 顧, 筆 者 可 以 加 強 的 切 入 點 為 檢 驗 中 國 政 策 宣 告 與 實 際 作 為 上 的 差 距 28 2. 中 國 西 北 非 的 經 濟 及 能 源 合 作 關 係 由 於 地 區 資 源 分 布 與 開 發 的 考 量, 中 國 與 西 北 非 的 合 作 關 係 與 能 源 有 很 大 的 關 係, 學 者 張 剛 及 陳 卓 標 指 出, 中 國 石 油 中 國 石 化 中 海 油 及 中 化 集 團 等 中 國 等 中 國 石 油 企 業 在 二 十 多 個 非 洲 國 家 進 行 石 油 合 作, 其 總 投 資 規 模 達 100 億 美 元 以 上, 並 且 在 西 北 非 的 蘇 丹 取 得 了 極 大 的 成 功 29, 學 者 馬 宏 特 別 指 出 西 北 非 是 中 國 四 25 曲 星, 同 前 註, 頁 270-282 26 鄭 先 武, 構 建 區 域 間 合 作 中 國 模 式 :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進 程 評 估, 社 會 科 學,2010 年 第 六 期 (2010), 頁 20-22 27 鄭 先 武, 同 前 註, 頁 20-27 28 吳 建 德 張 蜀 誠, 中 國 的 石 油 安 全 戰 略, 全 球 政 治 評 論, 第 17 期, 頁 47-94 29 張 剛 陳 卓 標, 中 非 石 油 合 作 迎 來 新 的 戰 略 機 遇, 中 外 能 源, 第 14 卷 第 5 期, 頁 10 19

大 能 源 戰 略 區 域 之 一 30, 而 學 者 王 永 波 及 蔡 勇 國 利 用 統 計 數 據 加 強 了 這 個 說 法, 他 們 指 出 中 國 有 百 分 之 五 十 的 石 油 進 口 來 自 於 西 北 非 及 其 附 近 的 中 東 地 區, 前 七 大 石 油 進 口 國 家 的 第 三 及 第 七 名 為 西 北 非 國 家, 分 別 是 蘇 丹 及 利 比, 其 中 蘇 丹 的 角 色 日 益 重 要 而 不 可 忽 視, 因 為 中 國 在 蘇 丹 的 投 資 已 經 完 成 上 中 下 游 一 體 化 的 體 系, 不 必 再 將 其 中 一 部 分 的 煉 油 過 程 委 由 他 國 資 金 的 企 業 進 行, 使 得 風 險 降 低, 並 使 得 日 產 油 量 達 到 25 萬 桶 的 規 模 31 此 外, 學 者 李 鐵 立 朱 思 全 也 指 出 中 國 在 埃 及 利 比 亞 等 地 的 投 資 也 具 有 相 當 的 規 模, 中 國 商 務 部 指 出 在 埃 及 的 中 國 投 資 企 業 截 至 2009 年 底, 已 經 達 到 1066 家, 投 資 儲 量 為 2.85 億 美 元, 承 包 工 程 與 勞 務 合 作 合 約 金 額 為 11 億 美 元, 而 在 利 比 亞 的 住 房 等 基 礎 建 設 的 市 場, 數 十 家 中 國 的 企 業 共 簽 訂 了 數 百 億 美 元 的 合 約 32 國 內 學 者 嚴 震 生 的 看 法 與 前 述 學 者 接 近, 他 認 為 中 國 政 府 透 過 完 整 論 述 的 建 立 以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為 基 礎 加 上 領 導 人 的 廣 泛 出 訪, 來 取 得 能 源 並 確 保 能 源 安 全 33 在 論 述 上, 學 者 嚴 震 生 描 寫 了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的 由 來 和 背 景, 並 特 別 注 重 非 洲 產 油 國 家 整 體 的 現 狀 描 述, 及 各 家 中 國 石 油 公 司 與 各 產 油 國 的 簽 約 狀 況, 筆 者 認 為 本 文 可 以 在 此 部 分 的 研 究 上, 除 了 可 以 闡 明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實 際 投 資 之 間 的 關 聯, 亦 可 以 為 此 領 域 的 相 關 研 究 提 供 一 理 論 背 景 34 參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投 資 西 北 非 的 關 聯 性 有 許 多 跡 象 顯 示 出 中 國 國 家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國 營 石 油 公 司 及 民 間 企 業 具 有 很 大 的 關 聯 性, 學 者 鄭 先 武 指 出 中 國 與 非 洲 的 交 流 是 採 取 政 府 主 導, 多 行 為 體 30 馬 宏, 北 非 政 局 對 中 國 國 際 石 油 合 作 的 影 響 與 對 策, 非 洲 經 貿 研 究,2011 年 第 九 期, 頁 21 31 王 永 波 蔡 勇 國, 近 來 中 東 北 非 情 勢 對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的 影 響, 紅 河 學 院 學 報,Vol. 9, No. 4 (2011), 頁 73-76 32 李 鐵 立 朱 斯 全, 中 東 北 非 困 局 中 的 中 國 出 路, 中 國 評 論,2011 年 第 四 期 (2011), 頁 68-71 33 嚴 震 生, 當 前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國 際 關 係 學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2007), 頁 32 42 34 嚴 震 生, 同 前 註, 頁 23-45 20

參 與 的 方 式, 此 處 的 多 行 為 體 是 指 民 間 企 業 及 中 國 的 商 貿 促 進 團 體, 一 個 顯 著 的 例 子 是 中 非 企 業 家 大 會 的 召 開, 這 個 會 議 首 次 召 開 時 匯 聚 了 五 百 多 名 的 中 非 企 業 家, 並 且 在 第 二 屆 中 非 論 壇 的 框 架 下 進 行, 鄭 先 武 認 為 中 國 政 府 是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的 倡 導 者 決 策 者 和 推 動 者, 在 中 非 交 流 的 過 程 中, 總 是 由 政 府 首 先 制 定 統 一 的 對 外 政 策, 接 著 透 過 政 府 間 的 集 體 協 商 形 成 區 域 的 合 作 框 架, 並 在 此 框 架 下 拉 入 其 他 行 為 體, 包 含 工 商 組 織 公 民 組 織 等 參 與 其 中, 形 成 一 種 國 家 - 市 場 - 公 民 社 會 互 動 的 範 例, 鄭 先 武 特 別 指 出 中 國 政 府 諸 如 召 開 論 壇 及 峰 會 並 簽 訂 高 透 明 的 條 約 等 行 動, 構 成 了 一 種 最 高 層 次 的 政 治 承 諾, 使 得 上 述 的 各 項 協 議 有 很 高 的 可 信 度 35 學 者 亢 升 的 說 法 也 肯 定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投 資 西 北 非 的 關 聯 性, 他 指 出 中 國 已 經 透 過 加 強 石 油 外 交, 鼓 勵 國 內 石 油 公 司 擴 大 購 買 外 國 石 油 股 份, 來 確 保 以 合 理 和 穩 定 的 價 格 從 海 外 長 期 獲 得 安 全 的 能 源 供 應, 中 國 正 在 積 極 地 與 任 何 有 可 能 成 為 其 能 源 供 應 者 的 國 家 發 展 關 係, 而 非 洲 由 於 其 石 油 總 產 量 不 斷 上 升 的 潛 力, 成 為 中 國 發 展 石 油 外 交 的 主 要 對 象, 中 國 也 已 經 把 非 洲 當 作 一 個 獨 立 的 石 油 來 源 區 域 加 以 考 量 36 在 實 際 的 例 子 上, 亢 升 提 及 了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China National Petroleum Corporation, CNPC) 在 西 北 非 蘇 丹 的 成 功, 以 及 在 比 非 以 外 區 域 如 加 彭 安 哥 拉 等 地, 中 國 石 油 公 司 的 蓬 勃 投 資, 但 是 亢 升 並 未 明 言 其 所 謂 的 鼓 勵 國 內 石 油 公 司 購 買 外 國 石 油 股 份, 是 以 何 種 方 式 進 行 比 較 起 來 鄭 先 武 的 論 點 則 較 為 清 晰 地 指 出, 中 國 政 府 透 過 國 家 的 保 證 而 拉 入 其 他 行 為 體 來 加 強 中 國 對 於 非 洲 的 投 資 筆 者 則 認 為 在 這 一 部 分 的 論 述, 前 述 兩 位 學 者 都 未 對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中 國 石 油 企 業 的 關 係 做 一 清 楚 的 連 結, 若 要 對 此 一 問 題 做 更 清 楚 的 釐 清, 筆 者 應 該 35 鄭 先 武, 同 前 註, 頁 21 36 亢 升, 論 近 年 來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石 油 外 交, 雲 南 社 會 科 學,2007 年 第 六 期 (2007), 頁 19-21 21

就 中 國 能 源 公 司 的 決 策 方 式, 以 及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決 策 及 執 行 方 式, 作 一 更 清 楚 的 分 析, 並 藉 由 實 際 投 資 案 例 的 觀 察, 找 出 兩 者 之 間 在 哪 些 區 域 及 那 些 期 間 之 間 有 明 顯 的 關 聯, 具 體 的 問 題 可 以 包 含 : 中 國 政 府 基 於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對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發 出 了 什 麼 命 令 鼓 勵 或 是 援 助? 這 些 作 為 的 成 效 如 何?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的 行 為 模 式 是 否 能 夠 透 過 政 府 的 能 源 戰 略 內 容 來 解 釋? 肆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的 適 用 性 根 據 學 者 羅 伯 特 吉 爾 平 (Robert Gilpin) 對 於 國 際 政 治 經 濟 理 論 新 經 濟 理 論 的 相 關 整 理,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是 於 1980 年 代, 受 到 美 日 之 間 的 貿 易 問 題 刺 激, 再 加 上 傳 統 貿 易 理 論 愈 來 愈 不 能 解 釋 當 時 的 貿 易 現 象 而 發 展 起 來 這 個 理 論 目 前 已 經 受 到 了 主 流 的 所 採 納, 包 含 詹 姆 斯 布 朗 德 (James Brander) 保 羅 克 魯 曼 (Paul Krugman) 等 所 撰 寫 的 國 際 經 濟 學 產 業 經 濟 學 教 科 書 都 有 含 括 這 個 理 論 羅 伯 特 吉 爾 平 指 出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的 核 心 觀 念, 是 一 些 公 司 及 政 府 可 以 在 不 完 全 競 爭 的 全 球 市 場 上 採 取 戰 略 性 地 行 為, 而 且 因 此 可 以 去 促 進 國 家 的 貿 易 平 衡 和 國 家 的 福 利, 這 在 不 完 全 競 爭 的 市 場 是 特 別 顯 著 的 37 而 根 據 一 般 的 經 濟 學 原 理 來 推 論, 不 完 全 競 爭 的 市 場 較 容 易 出 現 在 具 有 規 模 經 濟 的 產 業, 而 石 油 及 能 源 產 業 即 是 這 類 產 業 的 典 型, 現 行 國 際 市 場 中 的 能 源 產 業 形 式 也 是 由 少 數 公 司 及 寡 占 的 市 場 型 態 所 構 成 38 吉 爾 平 認 為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清 楚 地 指 出 政 府 為 了 產 生 積 極 的 外 部 性 ( 技 術 的 外 溢 ), 應 該 要 去 協 助 國 內 公 司 的 發 展 在 前 述 的 文 獻 回 顧 中, 我 們 已 經 可 以 看 到 中 國 政 府 鼓 勵 及 促 進 中 國 企 業 在 西 北 非 加 強 能 源 投 資 的 現 況, 這 個 情 況 很 類 似 吉 爾 平 所 描 述 的 戰 略 性 貿 易 典 型 策 略 : 以 決 策 去 支 持 一 家 國 內 公 司 的 計 畫 以 增 加 其 生 產 能 力, 進 而 與 中 國 國 家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結 合 在 一 起 在 理 論 的 適 用 性 上, 本 37 張 清 溪 許 嘉 棟 劉 鶯 钏 吳 聰 敏, 經 濟 學 理 論 與 實 務 第 五 版 ( 台 北 : 翰 蘆 圖 書,2004 年 ), 頁 242-246 277-280 38 羅 伯 特 吉 爾 平, 同 前 註, 頁 154-155 22

文 必 須 進 一 步 去 檢 視 中 國 協 助 的 程 度, 已 決 定 此 理 論 適 用 上 的 強 弱 性, 但 是 根 據 對 此 理 論 的 文 獻 回 顧 及 前 述 的 各 項 資 料, 此 理 論 目 前 而 言 應 是 相 當 適 用 於 中 國 政 府 鼓 勵 對 非 洲 投 資 的 做 法 23

第 六 節 ; 章 節 安 排 及 研 究 時 程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二 章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第 四 章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其 西 北 非 能 源 投 資 及 貿 易 的 個 案 研 究 第 三 章 中 國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非 洲 意 涵 第 五 章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西 北 非 實 踐 的 綜 合 性 分 析 第 六 章 結 論 探 討 相 關 性 所 需 要 的 資 料 來 源 圖 1-2: 本 文 的 章 節 安 排 本 文 的 章 節 安 排 結 構 主 要 包 含 圖 1-2 所 列 出 的 各 項 主 題, 其 內 容 如 下 : 本 文 第 一 章 為 緒 論, 包 含 前 言 及 研 究 的 動 機 目 的, 第 二 章 則 講 述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發 展 脈 絡 背 景 與 現 有 的 成 效, 也 就 是 問 題 ( 一 ) 與 假 設 ( 一 ) 的 部 分 第 三 章 則 特 別 注 重 與 西 北 非 國 家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之 間 的 關 係, 解 釋 並 探 討 研 究 問 題 ( 二 ) 第 四 章 將 描 述 現 行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狀 況, 重 點 的 個 案 將 放 在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的 能 源 投 資, 以 及 與 能 源 投 資 其 相 關 的 建 設, 並 以 蘇 丹 及 奈 及 利 亞 兩 個 案 24

國 的 投 資 情 況 為 主, 同 時 這 部 分 也 會 以 中 國 各 主 要 能 源 公 司 及 中 國 外 交 部 作 為 的 關 聯 性, 作 為 主 要 的 觀 察 方 向, 中 國 主 要 的 能 源 公 司 包 含 :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汽 集 團 公 司 中 國 海 洋 石 油 總 公 司 及 中 國 石 油 化 工 集 團 公 司, 此 部 分 相 關 的 研 究 問 題 為 研 究 問 題 ( 三 ) 章 節 安 排 中 的 第 五 章, 將 會 使 用 利 用 一 至 四 章 所 蒐 集 的 事 實 資 訊, 包 含 能 源 戰 略 的 政 策 投 資 的 實 際 情 況 作 為 資 料 來 源, 並 以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為 框 架, 分 析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投 資 的 特 點 及 其 影 響, 並 將 在 該 章 結 尾 對 中 國 投 資 在 非 洲 的 可 能 發 展 做 出 預 測, 闡 述 以 及 其 非 洲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可 能 走 向, 此 部 分 在 回 答 研 究 計 畫 中 的 問 題 ( 四 ) 部 分, 第 六 章 結 論 則 將 會 總 結 全 文 的 內 容 及 主 要 發 現, 章 節 安 排 以 及 相 關 的 研 究 時 程, 整 理 於 以 下 表 1-1 中 表 1-1: 章 節 安 排 及 研 究 時 程 章 節 安 排 研 究 時 程 第 一 章 : 緒 論 第 二 章 :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2012 年 2 月 2012 年 7~9 月 第 一 節 : 背 景 發 展 脈 絡 及 現 況 第 二 節 :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第 三 節 :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論 析 及 其 與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關 聯 第 三 章 : 中 國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非 洲 意 涵 2012 年 9~10 月 第 一 節 : 中 國 全 球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的 非 洲 意 義 第 二 節 : 中 國 非 洲 能 源 戰 略 的 主 要 行 為 者 暨 執 行 模 式 第 三 節 :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整 體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及 貿 易 概 況 第 四 節 : 小 結 25

第 四 章 :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其 西 北 非 投 資 與 2012 年 10~11 月 貿 易 的 個 案 研 究 第 一 節 : 蘇 丹 的 案 例 研 究 第 二 節 : 奈 及 利 亞 的 案 例 研 究 第 三 節 : 小 結 第 五 章 :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西 北 非 實 踐 的 2012 年 12 月 綜 合 性 分 析 第 一 節 :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西 北 非 實 踐 的 通 則 與 特 色 第 二 節 : 戰 略 性 貿 易 理 論 與 中 國 在 非 洲 能 源 安 全 戰 第 六 章 : 結 論 論 文 口 試 及 修 改 : 2012 年 12 月 2013 年 1 月 26

第 二 章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第 一 節 背 景 發 展 脈 絡 及 現 況 壹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發 展 背 景 根 據 學 者 Sam Raphael 及 Doug Stokes 的 說 法, 能 源 安 全 定 義 為 具 有 足 夠 的 能 源 資 源 去 滿 足 政 治 社 群 的 需 求, 包 含 在 軍 事 經 濟 社 會 的 活 動, 且 這 些 資 源 必 須 能 夠 在 可 見 的 未 來, 以 可 靠 穩 定 的 方 式 傳 遞 給 上 述 需 求, 若 前 述 條 件 無 法 達 成, 便 存 在 能 源 不 安 全 的 情 況 1 中 國 各 類 能 源 資 源 分 配 極 為 懸 殊, 長 久 以 來 煤 炭 礦 產 豐 富 但 油 氣 資 源 稀 少 2 根 據 2012 年 美 國 中 情 局 世 界 事 實 調 查 的 統 計, 中 國 已 探 知 的 石 油 儲 量 僅 有 一 百 四 十 八 億 桶, 在 全 球 的 排 名 為 第 十 四 名 3 以 其 領 土 大 小 和 人 口 數 目 來 比 較 即 可 知 中 國 已 探 知 的 石 油 儲 量, 與 世 界 其 他 主 要 能 源 生 產 國 相 差 甚 遠 ( 請 參 見 表 2-1) 以 表 2-1 而 言, 在 世 界 前 二 十 名 石 油 儲 量 國 家 之 中, 中 國 的 平 均 每 人 石 油 儲 量 是 最 低 的, 每 一 千 人 僅 能 分 到 一 萬 餘 桶 國 內 儲 油, 是 其 主 要 競 爭 對 手 美 國 的 六 分 之 一, 俄 羅 斯 的 四 十 分 之 一 2012 年 中 國 的 石 油 總 生 僅 產 量 佔 全 球 5.2%, 但 其 消 費 量 則 佔 全 球 10.6%, 意 即 中 國 需 要 從 外 國 進 口 至 少 一 半 以 上 的 自 用 石 油 4 相 較 之 下, 中 國 的 煤 炭 能 源 不 管 是 供 給 生 產 或 是 消 費 一 直 都 名 列 世 界 前 茅, 雖 然 其 佔 中 國 國 內 能 源 消 費 構 成 之 比 例 在 呈 現 微 幅 下 降 趨 勢, 自 1990 年 代 之 後 的 十 五 年 以 來 下 降 了 大 約 八 個 百 分 點, 至 2005 年 降 至 68.9% 5, 但 自 2005 年 起 這 個 1 Sam Raphael and Doug Stokes, Energy Security, in Alan Collins eds., Contemporary Security Studies (New York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0),p.379 2 中 國 現 代 國 際 關 係 研 究 院 世 界 經 濟 研 究 所, 國 際 戰 略 資 源 調 查,( 北 京 : 時 事 出 版 社,2005 年 ), 頁 1-15 3 United States 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 CIA World Fact Book 2012, CIA World Fact Book (2012/5/20),https://www.cia.gov/library/publications/the-world-factbook/rankorder/2178rank.html 4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BP 中 國 (2012/7/27 瀏 覽 ), http://www.bp.com/productlanding.do?categoryid=9041910&contentid=7075397 5 崔 民 選 及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 能 源 藍 皮 書 :2007 中 國 能 源 發 展 報 告 (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7-11 27

比 例 的 變 動 便 十 分 有 限, 至 2009 年 甚 至 回 升 至 70% 以 上 6 正 當 全 世 界 因 為 氣 候 暖 化 環 保 發 電 效 率 等 原 因, 逐 漸 地 降 低 煤 炭 在 各 自 經 濟 體 內 的 比 重 時, 中 國 的 煤 炭 消 費 量 已 經 從 2000 年 佔 全 球 30.7%, 攀 升 至 2010 年 佔 全 球 總 量 的 48.2%, 生 產 量 佔 全 球 的 比 重 則 有 類 似 的 增 長 幅 度, 從 32.4% 攀 升 至 48.3% 7 表 2-1:2012 世 界 主 要 國 家 及 主 要 產 能 國 家 目 前 已 探 知 石 油 儲 量 國 家 總 儲 量 總 儲 量 每 千 人 儲 量 ( 單 位 千 桶 ) 8 排 行 ( 單 位 桶 ) 9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262,600,000 1 9,896,736 加 拿 大 175,200,000 3 5,107,872 俄 羅 斯 60,000,000 8 434,524 利 比 亞 46,420,000 9 6,894,401 美 國 20,680,000 13 65,891 中 國 14,800,000 14 11,018 奈 吉 利 亞 12,200,000 16 344,574 安 哥 拉 9,500,000 18 526,140 (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依 造 CIA World Fact Book 自 行 計 算 整 理 ) 這 顯 示 兩 個 重 要 現 象, 其 一 是 中 國 能 源 消 費 對 於 煤 炭 的 高 度 依 賴 是 一 個 長 期 存 在 的 普 遍 現 象 其 二 是 中 國 能 源 的 生 產 與 探 勘 挖 掘, 雖 然 不 能 跟 上 經 濟 體 對 於 石 油 的 需 求, 卻 能 勉 強 更 上 其 對 於 煤 炭 的 需 求, 這 或 許 使 得 中 國 能 源 結 構 的 轉 型 變 得 更 為 困 難, 因 為 煤 炭 的 生 產 始 終 穩 固 且 能 隨 經 濟 成 長 擴 大 規 模 ( 參 看 表 2-2) 6 張 洪 濤, 張 洪 濤 : 中 國 能 源 結 構 調 整 - 少 用 煤, 發 展 氣, 國 務 院 參 事 室 - 參 事 之 窗 (2012/5/25 瀏 覽 ),http://www.counsellor.gov.cn/item/7100.aspx 7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1 年 6 月 8 CIA World Fact Book, op. cit. 9 Ibid. 28

表 2-2: 中 國 煤 炭 消 費 與 生 產 量 (2001-2010) 單 位 : 百 萬 噸 油 當 量 年 度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煤 炭 消 費 量 751.9 794.9 936.3 1084.3 1218.7 煤 炭 生 產 量 809.5 853.8 1013.4 1174.1 1302.2 10 產 銷 差 異 +57.6 +58.9 +77.1 +89.8 +83.5 年 度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煤 炭 消 費 量 1343.9 1438.4 1479.3 1556.8 1713.5 煤 炭 生 產 量 1406.4 1501.1 1557.1 1652.1 1800.4 產 銷 差 異 +62.5 +62.7 +77.8 +95.3 +86.9 ( 資 料 來 源 : 根 據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1 年 6 月 資 料 自 行 計 算 11 ) 在 改 革 開 放 之 後, 其 迅 速 發 展 的 經 濟 廣 大 的 開 發 需 求 及 大 量 需 要 給 養 的 人 口, 再 加 上 中 國 長 年 來 不 高 的 能 源 供 給 成 長 率, 使 得 其 對 外 的 能 源 需 求 不 斷 地 上 升, 其 中 又 以 石 油 的 需 求 最 為 緊 迫 中 國 的 能 源 供 給 無 法 有 效 成 長 有 諸 多 原 因, 包 含 技 術 不 足, 以 致 於 新 的 油 田 難 以 被 發 掘, 或 是 已 經 發 現 而 無 法 開 發 又 或 者 是 許 多 得 以 使 用 低 成 本 開 發 的 淺 層 油 田 礦 產 早 已 率 先 開 發 完 畢, 而 剩 餘 的 能 源 礦 藏 皆 需 要 更 高 成 本 更 多 技 術 已 開 採, 或 是 處 於 爭 議 性 高 的 邊 界 地 帶 細 數 過 去 中 國 的 能 源 開 礦 歷 史, 自 清 代 都 是 以 小 規 模 手 工 業 方 式 進 行, 雖 然 歷 史 悠 久 但 產 量 一 直 不 高, 直 到 工 業 革 命 之 後, 西 方 的 地 質 科 學 相 關 理 論 才 被 引 入, 開 啟 了 科 學 探 勘 採 礦 的 先 河 國 民 政 府 時 期 中 國 飽 受 內 戰 與 外 患 之 摧 殘, 再 加 上 整 體 工 業 水 平 發 展 程 度 不 致 以 引 發 對 能 源 的 巨 大 需 求, 開 發 的 設 備 及 規 模 都 十 分 地 陽 春 當 時 中 國 主 要 且 唯 一 的 油 田 是 玉 門 油 田, 這 也 是 中 國 最 早 自 行 開 發 10 產 銷 差 異 = 中 國 國 內 煤 炭 總 生 產 量 - 中 國 國 內 總 煤 炭 銷 量 ( 即 為 中 國 國 內 煤 炭 總 消 費 量 ), 表 中 + 符 號 代 表 生 產 量 有 多 餘 11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1 年 6 月 29

的 油 田 12 在 中 共 建 政 於 北 京 之 後, 中 國 因 為 內 戰 的 止 息 而 得 以 持 續 對 石 油 煤 礦 等 能 源 礦 產 進 行 探 勘 及 開 採, 分 布 於 四 川 西 北 及 東 北 等 地 的 煤 礦 陸 續 被 發 現 及 開 採, 包 含 於 五 零 年 代 被 發 現 的 四 川 中 梁 山 寧 夏 桌 子 山 等 煤 礦, 七 零 年 代 於 山 東 黃 縣 雲 南 富 源 老 廣 及 八 零 年 於 哈 密 山 西 河 東 等 地 所 發 現 的 大 型 煤 田 等 在 油 田 方 面 則 在 1959 年 時 發 現 了 重 要 的 大 慶 油 田, 隨 後 其 他 油 田 如 勝 利 華 北 塔 里 木, 及 海 上 油 氣 田 如 渤 海 黃 海 東 海 南 海 等 油 田 亦 陸 續 被 探 勘 發 現 13 從 這 樣 的 發 展 看 來, 中 國 政 府 對 於 能 源 產 業 的 建 立 與 開 採 是 不 遺 餘 力 的, 這 樣 的 政 策 思 維 或 許 是 立 基 在 共 產 主 義 最 基 本 的 假 設 之 一, 意 即 共 產 主 義 的 實 行 需 要 建 立 資 本 主 義 所 形 成, 技 術 充 分 獲 得 解 放 的 生 產 力 上, 此 時 生 產 工 具 的 技 術 性 達 到 極 限, 就 可 透 過 階 級 鬥 爭 將 生 產 關 係 加 以 改 善 14 此 思 維 顯 示 共 產 主 義 的 目 的 雖 然 重 視 於 階 級 鬥 爭 及 無 產 階 級 專 政 的 實 踐, 但 是 對 於 實 質 的 經 濟 生 產 力 技 術 層 面 的 提 升 亦 相 當 重 視, 蓋 此 一 要 素 為 實 質 民 眾 生 計 之 所 繫, 訴 求 唯 物 史 觀 的 共 產 主 義 不 會 不 重 視 一 九 六 五 年 中 共 第 三 屆 全 國 人 大 第 一 次 會 議 閉 幕 典 禮 中, 國 務 院 總 理 周 恩 來 就 提 出 過 四 個 現 代 化, 由 此 可 見 工 農 技 術 和 實 質 的 發 展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統 治 下 的 重 要 性 而 所 謂 的 現 代 化 必 要 建 立 在 良 好 能 源 產 業 的 基 礎 上 15, 因 為 任 何 的 現 代 化 都 意 味 著 使 用 機 器 取 代 人 力, 而 機 器 運 行 永 遠 需 要 穩 定 的 供 電 及 燃 料, 因 此 可 以 預 見 共 產 執 政 下 的 中 國 必 定 會 相 當 重 視 能 源 產 業 的 發 展 就 背 景 而 言, 總 體 來 說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發 展 是 建 立 在 一 個 多 煤 且 缺 油 的 自 12 13 14 15 李 國 玉, 中 國 油 氣 探 勘 60 年 回 顧 與 展 望, 石 油 科 技 論 壇,2009 年 第 5 期, 頁 2-8 同 前 註, 頁 2-7 呂 亞 力, 政 治 學 ( 台 北 : 三 民 書 局,2009 年 ), 頁 473 師 霞, 四 个 现 代 化 是 怎 么 提 出 来 的?, 中 國 共 產 黨 新 聞 (2012/12/25 瀏 覽 ), http://cpc.people.com.cn/gb/64156/64157/4418435.html 30

然 礦 藏 分 布 上, 而 在 政 府 的 政 策 上, 長 久 以 來 中 國 的 能 源 產 業 被 視 為 發 展 重 工 業 必 要 的 輔 助 工 業, 因 此 在 計 畫 經 濟 的 範 疇 中 佔 有 重 要 的 比 重, 這 兩 個 事 實 對 於 其 後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的 發 展, 形 成 了 相 當 重 要 的 影 響 前 者 造 成 了 改 革 開 放 後 中 國 極 為 嚴 重 的 缺 油 現 象, 使 得 中 國 積 極 地 對 外 發 展 其 能 源 戰 略, 而 後 者 則 使 得 能 源 產 業 在 中 共 計 畫 體 制 經 濟 下, 一 直 是 一 個 優 先 發 展 的 項 目, 構 成 1979 年 以 前 的 中 共 政 府 經 濟 發 展 策 略 的 重 要 部 分 貳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發 展 脈 絡 一 中 蘇 合 作 開 發 時 期 (1949-1958 16 ) 在 中 國 最 先 建 立 其 自 身 的 能 源 供 應 體 系 時, 蘇 聯 的 援 助 無 疑 地 扮 演 了 相 當 重 要 的 角 色 一 九 五 零 年 代 中 共 政 權 與 蘇 聯 簽 訂 的 中 蘇 友 好 同 盟 互 助 條 約 中 第 三 條 載 明 遵 造 平 等 互 利 互 相 尊 重 國 家 主 權 與 領 土 完 整 及 不 干 涉 對 方 內 政 的 原 則 發 展 和 鞏 固 中 蘇 兩 國 之 間 的 經 濟 與 文 化 關 係, 彼 此 給 予 一 切 可 能 的 經 濟 援 助, 並 進 行 必 要 的 經 濟 合 作 17 由 此 條 款 中 國 獲 得 了 三 億 美 元 的 低 利 貸 款, 且 兩 國 也 合 資 成 立 能 源 企 業 ( 蘇 中 石 油 股 份 公 司 蘇 中 金 屬 股 份 公 司 ), 用 以 開 發 新 疆 的 能 源 礦 產, 開 採 項 目 包 含 石 油 天 然 氣 及 一 般 金 屬 礦 物 18 但 此 中 蘇 合 作 的 能 源 戰 略, 在 中 國 前 蘇 聯 於 六 零 年 代 初 期 因 各 類 軍 事 合 作 上 的 意 見 相 左 意 識 形 態 路 線 爭 論, 及 對 於 大 躍 進 人 民 公 社 之 設 置 等 問 題 難 以 達 成 共 識 而 交 惡 之 後 便 趨 於 終 止 19, 16 1958 年 中 共 與 台 灣 在 金 門 交 戰, 因 美 國 援 助 台 灣 可 以 發 射 原 子 砲 彈 的 八 吋 砲, 而 使 得 沒 有 核 武 的 中 共 當 局 非 常 緊 張, 於 是 其 轉 向 當 時 亦 擁 有 核 子 武 器 的 蘇 聯 尋 求 核 武 保 護, 但 被 蘇 聯 拒 絕 同 一 年 蘇 聯 與 中 國 亦 分 別 在 雷 達 站 建 造 及 聯 合 艦 隊 等 議 題 上 有 著 難 以 相 容 的 意 見, 因 此 毛 澤 東 認 為 1958 年 中 蘇 便 鬧 翻 了, 因 此 筆 者 將 該 時 點 標 示 為 中 蘇 合 作 時 期 的 終 點 參 見 林 正 義, 一 九 五 八 年 台 海 危 機 期 間 美 國 對 華 政 策,( 台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1985 年 ), 頁 以 及 共 和 國 重 大 事 件 紀 實 上 卷,( 北 京 : 中 共 中 央 黨 校 出 版 社,1998), 頁 688. 17 人 民 網, 中 蘇 兩 國 關 於 締 結 友 好 同 盟 互 助 條 約 及 協 定 的 公 告, 新 華 網 (2013/1/17 瀏 覽 ), http://news.xinhuanet.com/ziliao/2004-12/15/content_2336329.htm 18 嚴 震 生, 當 前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能 源 戰 略 與 外 交, 頁 24-25 博 訊 新 聞 網, 1953-1959 年 蘇 聯 對 中 國 的 經 濟 援 助, 黨 史 資 料 (2012/9/15 瀏 覽 ),http://blog.boxun.com/hero/dangshi/69_1.shtml 19 尼 基 塔 謝 赫 魯 曉 夫, 赫 魯 曉 夫 回 憶 中 蘇 交 惡 起 因 : 我 們 當 時 太 天 真, 人 民 網 (2012/12/24 31

同 時 蘇 聯 於 此 時 也 逐 漸 撤 除 在 能 源 戰 略 上 對 中 國 的 援 助, 並 對 中 國 的 經 濟 發 展 形 成 相 當 的 衝 擊 20 至 此 中 國 進 入 了 其 能 源 戰 略 的 第 二 階 段, 即 試 圖 去 創 造 一 個 自 主 的 能 源 環 境, 因 為 蘇 聯 的 收 手 使 中 國 的 領 導 人 們 了 解 到, 攸 關 國 家 工 業 發 展 火 車 頭 地 位 的 能 源 產 業, 不 宜 掌 握 建 立 在 外 國 援 助 中 國, 或 是 外 國 資 金 技 術 挹 注 中 國 的 基 礎 上, 此 一 思 維 至 今 日 仍 是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重 要 部 分 之 一 二 計 畫 經 濟 下 的 自 立 發 展 時 期 (1958-1978) 前 述 蘇 聯 對 於 中 共 能 源 初 期 發 展 的 幫 助 是 十 分 顯 著 的, 尤 其 是 中 國 缺 乏 相 關 包 含 工 業 及 地 質 學 等 探 勘 技 術, 在 北 京 石 油 總 局 工 作 近 五 十 七 年, 現 任 中 石 化 員 工 的 李 國 玉, 表 示 中 國 石 油 界 一 直 沒 有 忘 記, 當 年 前 蘇 聯 技 術 支 援 團 隊 主 要 人 物 特 拉 霏 穆 克 博 士 的 幫 助 21 顯 見 蘇 聯 技 術 對 於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及 戰 略 發 展 的 重 要 性 及 帶 頭 作 用 而 雖 然 六 零 年 代 左 右 中 蘇 交 惡, 中 共 仍 然 在 經 濟 發 展 的 策 略 上, 採 取 與 蘇 聯 相 似 的 路 徑, 亦 即 建 立 以 重 工 業 為 主 的 計 畫 經 濟 發 展 模 式 22 當 時 中 國 政 府 的 思 維 從 依 賴 理 論 出 發, 一 方 面 重 工 業 是 國 防 工 業 的 基 礎, 另 一 方 面 重 工 業 也 能 夠 幫 助 中 國 進 行 進 口 替 代, 避 免 成 為 僅 僅 出 口 原 料 的 被 剝 削 國 家, 於 是 動 用 鄉 村 勞 動 力 及 農 業 部 門 全 面 推 動 重 工 業 發 展 23 而 因 為 發 展 重 工 業 所 需 的 能 源 消 耗 遠 超 過 輕 工 業 及 農 業, 能 源 產 業 的 自 立 發 展 自 然 成 為 中 國 政 府 發 展 經 濟 的 重 要 部 分 24 瀏 覽 ),http://history.people.com.cn/big5/205396/16337425.html 20 嚴 震 生, 當 前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能 源 戰 略 與 外 交, 頁 24-25 21 李 國 玉, 同 前 註, 頁 5 22 林 毅 夫, 解 讀 中 國 經 濟 ( 台 北 : 時 報 文 化,2009 年 ), 頁 112-117 23 當 時 依 賴 理 論 盛 行, 中 國 採 用 了 發 展 中 國 家 廣 為 使 用 的 進 口 替 代 戰 略, 努 力 生 產 必 須 要 進 口 的 產 品, 由 於 此 類 戰 略 訴 求 不 但 要 自 行 製 造 日 用 品, 還 要 製 造 能 夠 生 產 日 用 品 的 機 械 設 備, 因 此 形 同 於 發 展 重 工 業 參 見 林 毅 夫, 同 前 註,p.112-113 24 中 新 社, 中 國 十 個 五 年 計 劃 和 十 一 五 規 劃, 華 夏 經 緯 網 (2012/5/28 瀏 覽 ), http://big5.huaxia.com/zt/tbgz/09-007/1336427.html, 以 及 人 民 網, 關 於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劃 安 排 情 況 32

能 源 產 業 在 中 國 國 家 經 濟 建 設 的 重 要 性, 可 以 在 中 國 每 五 年 所 訂 定 實 行 的 五 年 計 劃 ( 參 見 表 2-3) 中 看 到 一 九 五 六 年 涵 蓋 第 二 個 五 年 計 畫 主 要 內 容 的 關 於 發 展 國 民 經 濟 的 第 二 個 五 年 計 劃 的 建 議 的 報 告 中 延 續 中 國 經 產 發 展 的 重 工 業 路 線, 並 且 宣 示 為 了 發 展 重 工 業, 必 須 加 強 地 質 工 作 和 重 點 探 勘 工 作 結 合 起 來, 爭 取 發 現 更 多 的 新 礦 區 和 礦 種 以 滿 足 工 業 建 設 當 前 和 長 遠 的 需 要 25 一 九 六 五 年 的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畫 亦 指 出, 此 次 五 年 計 畫 其 中 一 個 重 大 的 問 題, 是 要 用 最 大 的 力 量 把 採 掘 工 業 搞 上 去 以 加 快 煤 鐵 和 有 色 金 屬 礦 山 的 建 設 進 度, 同 時, 加 強 富 礦 的 勘 探 工 作 加 快 石 油 天 然 氣 和 水 電 站 的 建 設, 逐 步 改 變 燃 料 構 成 的 狀 況 這 些 政 策 方 向 顯 示 出 重 工 業 的 發 展 連 帶 地 增 加 了 對 煤 炭 石 油 等 需 求, 包 含 二 五 到 五 五 的 計 畫 報 告 中, 都 有 提 到 中 國 因 為 發 展 重 工 業 而 導 致 缺 煤 的 狀 況, 這 使 得 中 國 政 府 將 能 源 產 業 的 發 展 與 轉 型, 擺 在 相 當 重 要 的 地 位 自 1958 中 蘇 交 惡 年 至 1978 年 改 革 開 放 之 間 所 涵 蓋 的 所 有 五 年 經 濟 計 畫 都 有 揭 示 與 能 源 產 業 相 關 的 發 展 目 標 發 展 預 算 以 及 發 展 策 略 26 此 一 時 期 中 國 的 能 源 戰 略 有 兩 個 特 點, 第 一 個 是 各 自 為 政 的 管 理 階 層,1958 至 1978 年 之 間 主 管 能 源 部 門 的 政 府 單 位 過 多, 相 關 的 職 權 分 散 在 國 家 發 改 會 能 源 局 水 利 電 力 部 煤 炭 工 業 部 石 油 工 業 部 化 學 工 業 部 燃 料 化 學 工 業 部 等 部 會 之 間, 形 成 一 個 戰 略 但 多 頭 馬 車 的 現 象 27 其 中 燃 料 化 學 工 業 部 是 1970 年 整 合 煤 炭 石 油 化 學 三 個 工 業 部 而 成 立 的 新 部 會, 目 的 是 整 合 並 且 管 理 所 有 能 源 相 關 的 部 會, 但 是 在 原 有 部 會 的 抗 議 之 下, 燃 料 化 學 工 業 部 最 終 還 是 解 散, 恢 復 成 煤 炭 工 業 及 石 油 化 學 工 業 兩 部 會, 顯 見 相 關 的 整 合 相 當 不 易 學 者 王 曉 豔 及 宋 的 彙 報 提 綱, 中 國 共 產 黨 新 聞. 文 獻 資 料 (2012/5/28 瀏 覽 ), http://cpc.people.com.cn/gb/64184/64186/66676/4493774.html 25 人 民 網, 關 於 發 展 國 民 經 濟 的 第 二 個 五 年 計 劃 的 建 議 的 報 告, 中 國 共 產 黨 歷 次 全 國 代 表 大 會 數 據 庫 (2012/5/28 瀏 覽 ),http://cpc.people.com.cn/gb/64162/64168/64560/65452/4442010.html 26 參 見 表 2-3 27 王 曉 豔 宋 萬 英, 從 國 際 化 視 野 角 度 分 析 我 國 能 源 管 理 體 制 的 問 題, 頁 8 33

萬 英 認 為 中 國 能 源 管 理 體 制 的 分 散 浪 費 了 許 多 的 資 源, 影 響 了 相 關 法 律 政 策 制 定 的 連 貫 性, 使 得 中 國 能 源 的 發 展 減 緩, 不 過 在 後 來 的 發 展 中 這 個 問 題 已 經 隨 著 管 理 單 位 精 簡 及 管 理 權 力 的 集 中 化, 而 漸 漸 獲 得 有 效 的 解 決 28 而 此 時 期 第 二 個 特 點 便 是 中 國 政 府 在 計 畫 經 濟 架 構 下, 對 於 能 源 投 資 及 發 展 的 高 度 重 視, 以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畫 為 例, 這 個 以 備 戰 備 荒 為 人 民 為 中 心 的 經 濟 計 劃, 動 用 了 總 發 展 經 費 八 百 五 十 億 元 中, 超 過 五 分 之 一 的 經 費 投 資 在 電 力 煤 炭 石 油 等 與 能 源 產 業 相 關 之 部 門 29 此 金 額 不 但 超 過 國 防 工 業 投 資 一 倍 以 上, 更 佔 據 了 重 工 業 項 目 百 分 之 四 十 以 上 的 投 資 額 而 在 其 他 年 度 的 五 年 經 濟 建 設 計 畫 之 中, 類 似 的 目 標 都 一 直 是 計 畫 中 的 重 要 部 分 ( 參 看 表 2-3: 中 共 五 年 經 濟 計 畫 中 與 能 源 產 業 開 發 相 關 之 部 分 (1958-1980)) 28 同 前 註, 頁 8-9 29 新 華 網,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畫, 關 於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劃 安 排 情 況 的 彙 報 提 綱 (2012/7/11 瀏 覽 ), http://news.xinhuanet.com/misc/2005-10/07/content_3590232.htm, 以 及 人 民 網, 關 於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劃 安 排 情 況 的 彙 報 提 綱 34

表 2-3: 中 共 五 年 經 濟 計 畫 中 與 能 源 產 業 開 發 相 關 之 部 分 (1958-1980) 次 序 與 能 源 產 業 開 發 相 關 內 容 資 料 來 源 / 發 表 人 / 發 表 地 點 發 佈 / 實 行 年 份 第 二 個 五 一 主 要 目 標 第 一 點 部 分 : 關 於 發 展 國 民 經 濟 的 發 佈 : 年 計 畫 為 了 發 展 重 工 業, 必 須 第 二 個 五 年 計 劃 的 建 1956/9/16 繼 續 加 強 地 質 工 作, 並 且 議 的 報 告 / 周 恩 來 / 實 行 : 使 地 質 普 查 工 作 和 重 點 中 國 共 產 黨 第 八 次 全 1956 勘 探 工 作 正 確 地 結 合 起 國 代 表 大 會 上 作 的 報 1962 來, 爭 取 發 現 更 多 的 新 礦 30 告 區 和 礦 種, 探 明 更 多 的 礦 產 儲 量, 以 滿 足 工 業 建 設 當 前 和 長 遠 的 需 要 第 三 個 五 一 實 質 投 資 金 額 部 分 : 關 於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劃 安 發 佈 : 年 計 畫 ( 一 ) 煤 炭 部 門 投 資 五 十 億 排 情 況 的 彙 報 提 綱 ( 草 1965/9/2 ( 佔 總 投 資 5.88%)( 二 ) 石 稿 ) / 無 發 表 人 / 中 華 實 行 : 油 工 業 三 十 五 億 元 人 民 共 和 國 國 家 發 展 1966 ( 佔 總 投 資 4.12%) 和 改 革 委 員 會 1970 ( 三 ) 電 力 工 業 九 十 億 元 ( 佔 總 投 資 10.59%) 二 重 大 問 題 第 三 點 提 到 : ( 一 ) 要 用 最 大 的 力 量 把 採 掘 工 業 搞 上 去 以 加 30 人 民 網, 關 於 發 展 國 民 經 濟 的 第 二 個 五 年 計 劃 的 建 議 的 報 告, 中 國 共 產 黨 歷 次 全 國 代 表 大 會 數 據 庫 (2012/5/28 瀏 覽 )http://cpc.people.com.cn/gb/64162/64168/64560/65452/4442010.html 35

快 煤 鐵 和 有 色 金 屬 礦 山 的 建 設 進 度 ( 二 ) 加 強 富 礦 的 勘 探 工 作, 加 快 石 油 天 然 氣 和 水 電 站 的 建 設, 逐 步 改 變 燃 料 構 成 的 狀 況 ( 三 ) 擴 大 地 質 科 學 的 發 展, 增 加 探 勘 的 地 域 第 四 個 五 一 生 產 目 標 中 提 到 : 第 四 個 五 年 計 劃 綱 要 發 佈 : 年 計 畫 ( 一 ) 原 煤 產 量 提 升 至 ( 草 案 ) / 無 特 定 發 表 1971/3 月 4-4.3 億 噸 人 / 國 務 院 召 開 全 國 實 行 : ( 二 ) 發 電 量 提 升 至 計 劃 工 作 會 議 1971-1975 2000-2200 億 度 第 五 個 五 一 生 產 目 標 中 提 到 : 一 九 七 六 至 一 九 八 0 發 佈 :1975 年 計 畫 ( 一 ) 石 油 生 產 達 到 2.5 億 噸 年 發 展 國 民 經 濟 十 年 年 年 間 ( 二 ) 建 造 8 個 煤 炭 基 地 規 劃 綱 要 ( 草 案 ) / 中 實 行 : 10 個 大 油 氣 田 共 中 央 1976 1980 (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自 行 整 理 自 各 計 畫 公 報 ) 三 改 革 開 放 後 所 造 成 的 能 源 不 安 全 效 應 (1978~) 一 九 七 九 年, 人 民 日 報 轉 載 實 踐 是 檢 驗 真 理 的 標 準 一 文, 象 徵 了 改 革 開 放 36

的 開 始 31 而 在 改 革 開 放 前, 中 國 實 行 由 備 戰 重 工 業 為 主 要 發 展 目 標 的 計 劃 經 濟, 這 使 得 石 化 鋼 鐵 等 其 他 重 工 業 也 因 為 此 主 要 目 標 而 成 為 其 配 套 性 的 發 展 產 業 因 此 中 國 計 劃 經 濟 中 的 產 業 發 展 策 略 下, 石 油 化 學 及 能 源 產 業 成 為 中 國 相 對 發 展 優 先 發 展 的 產 業 但 在 計 畫 經 濟 的 刻 意 規 畫 下, 許 多 能 源 開 發 產 業 的 配 置 方 式 是 錯 置 且 無 效 率 的, 許 多 石 化 開 發 及 重 工 業 設 置 皆 是 基 於 戰 備 考 量 而 設 立, 其 位 置 往 往 在 偏 遠 的 大 西 部, 以 避 免 戰 禍 ( 主 要 的 假 想 敵 為 蘇 聯 ) 發 生 時 第 一 時 間 受 到 波 及, 這 使 得 這 些 產 業 的 開 發 速 度 緩 慢 運 輸 成 本 過 高, 同 時 難 以 擴 展 規 模 以 達 到 石 油 工 業 所 需 的 規 模 經 濟 32 但 無 論 如 何, 因 為 能 源 產 業 在 中 共 多 年 計 劃 經 濟 中 一 直 處 於 優 先 發 展 的 地 位, 這 使 得 改 革 開 放 之 後, 中 國 的 能 源 供 給 保 持 了 一 長 段 時 間 的 自 給 自 足, 直 到 一 九 九 三 年 中 國 才 因 為 急 速 上 升 的 石 油 需 求, 而 成 為 石 油 的 淨 進 口 國 從 表 2-3 可 以 看 到, 中 國 成 為 石 油 淨 進 口 國 的 原 因, 是 因 為 1990 後 中 國 的 石 油 需 求 總 量 呈 現 爆 炸 性 的 增 長, 且 這 個 增 長 幅 度 還 不 斷 地 隨 著 中 國 的 經 濟 成 長 而 增 加 1991~1994 年 平 均 需 求 至 1995~1998 平 均 需 求 的 增 長 為 四 千 一 百 萬 噸,1995~1998 年 平 均 需 求 至 1999~2002 年 平 均 需 求 的 增 長 則 擴 大 為 五 千 八 百 萬 噸, 下 一 個 三 年 度 平 均 需 求 的 增 加 量 形 成 更 嚴 重 的 問 題,2003 年 ~2006 年 平 均 需 求 與 1999~2002 年 平 均 需 求 比 起 來, 增 加 的 需 求 量 逼 近 令 人 吃 驚 的 一 億 噸, 增 加 量 也 近 乎 是 前 一 個 三 年 度 平 均 增 加 量 ( 五 千 八 百 萬 噸 ) 的 整 整 一 倍, 在 圖 2-1 中 的 需 求 量 曲 線 在 95 年 後 六 年 變 得 較 為 陡 峭, 顯 示 了 前 述 需 求 量 倍 數 成 長 的 現 象 相 形 之 下, 石 油 供 給 總 量 的 成 長 則 一 直 維 持 微 幅 的 定 值 成 長, 除 了 每 年 的 供 給 成 長 一 直 在 一 千 五 百 萬 噸 以 下 之 外,1995~1998 年 度 及 1999~2002 年 度 間 的 成 長 甚 至 只 有 六 百 萬 噸 不 穩 定 且 少 量 的 供 給 成 長, 完 全 不 足 以 滿 足 呈 現 倍 數 成 長 的 需 求, 使 得 中 國 一 方 面 只 能 向 31 32 吳 曉 波, 中 國. 崛 起 : 中 國 企 業 發 展 史 1978-1992 ( 台 北 : 遠 流,2007 年 ), 頁 28-32 同 前 註, 頁 60-61 37

境 外 尋 求 原 油 供 應, 一 方 面 也 持 續 地 依 賴 能 夠 大 量 供 應 的 煤 炭, 難 以 完 成 能 源 結 構 的 更 新 與 轉 變 在 原 油 由 出 口 轉 為 進 口 的 過 程 中, 新 的 困 境 也 隨 之 產 生, 這 類 困 境 主 要 可 以 分 為 兩 部 分, 第 一 部 分 是 如 何 取 得 穩 定 的 原 油 供 給, 第 二 部 分 是 如 何 確 保 原 油 的 運 輸 安 全, 第 一 部 分 的 主 要 問 題 包 含 了 要 思 考 如 何 取 得 足 夠 的 原 油 如 何 確 保 該 原 油 供 給 管 道 的 穩 定 如 何 在 國 際 原 油 供 給 吃 緊 價 格 大 幅 上 漲 時 仍 能 獲 得 油 源 或 是 進 行 原 油 需 求 上 的 調 適 調 整, 並 控 制 其 對 於 經 濟 成 長 所 造 成 的 衝 擊 第 二 部 份 則 的 主 要 問 題 則 是 如 何 確 保 石 油 運 送 回 國 的 航 道 保 持 通 暢 安 全 不 容 易 受 其 他 國 家 干 預 目 前 困 境 第 一 部 分 的 解 答 即 為 中 國 的 走 出 去 戰 略, 該 戰 略 與 中 國 政 府 近 來 積 極 地 在 中 亞 西 北 非 開 發 投 資 當 地 能 源 礦 產 有 很 大 的 關 係 而 此 困 境 的 第 二 部 分 問 題, 則 關 係 於 中 國 如 何 去 保 護 其 較 為 脆 弱 的 能 源 供 應 線, 包 含 解 決 所 謂 的 馬 六 甲 困 境 等, 中 國 政 府 正 在 積 極 地 於 中 亞 鋪 設 油 管, 其 目 的 即 是 突 破 石 油 運 輸 對 於 馬 六 甲 海 峽 的 依 賴, 在 本 文 下 一 節 將 會 對 中 國 能 源 領 域 的 困 境 及 目 前 的 解 決 辦 法 做 一 詳 細 描 述 表 2-4: 中 國 國 內 石 油 三 年 間 年 平 均 供 給 及 需 求 (1991-2010) 單 位 : 百 萬 噸 時 間 範 圍 1991~1994 1995~1998 1999~2002 2003~2006 2007~2010 平 均 供 給 145.05 157.00 163.63 177.48 192.30 平 均 需 求 128.20 169.50 227.40 317.40 392.80 平 均 供 需 16.85-12.50-63.77-139.92-200.50 剩 餘 / 33 缺 口 ( 資 料 來 源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Full Report 2012 34 ) 33 供 給 大 於 需 求, 表 示 有 剩 餘, 將 以 正 值 數 字 表 示, 反 之 以 負 值 表 示 34 British Petroleum,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Full Report 2012,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2012/5/20), 38

450 400 350 300 250 200 150 100 50 0 1991~1994 1995~1998 1999~2002 2003~2006 2007~2010 平 均 供 給 平 均 需 求 圖 2-1: 中 國 國 內 石 油 供 給 及 需 求 (1991-2010) 單 位 : 百 萬 噸 ( 資 料 來 源 : 根 據 表 2-4 自 行 繪 製 ) http://www.bp.com/assets/bp_internet/globalbp/globalbp_uk_english/reports_and_publications/statistical _energy_review_2011/staging/local_assets/spreadsheets/statistical_review_of_world_energy_full_rep ort_2012.xlsx 39

第 二 節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與 其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壹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一 本 節 重 點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或 是 相 關 議 題 的 研 究 在 近 幾 年 內 非 常 地 廣 泛, 且 研 究 地 區 也 廣 布 世 界 各 地, 因 而 可 以 從 這 些 研 究 中 看 到 來 自 於 中 國 西 方 或 是 其 他 地 區 學 者 的 不 同 觀 點, 而 具 備 相 當 的 多 元 性 許 多 論 文 及 前 人 的 研 究 對 於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都 已 經 做 出 了 相 當 程 度 的 論 述 及 剖 析, 且 大 部 分 都 相 當 地 完 整, 這 意 味 大 部 分 的 分 析 包 含 了 中 國 國 內 國 際 全 球 等 角 度 不 同 角 度 的 論 點, 以 及 所 有 構 成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內 容 另 外 一 方 面, 這 些 研 究 所 指 出 的 結 果 常 都 具 有 趨 勢 性, 也 就 是 研 究 中 所 指 出 的 現 象 往 往 會 繼 續 地 在 中 短 期 內 持 續 著, 因 此 可 以 在 同 一 區 間 內 的 研 究 中, 不 斷 地 看 到 同 樣 的 問 題, 在 不 同 時 間 空 間 與 不 同 著 重 下 所 顯 現 出 來 的 不 同 面 向 本 節 第 一 部 分 的 書 寫 目 標, 在 於 指 出 這 些 根 本 且 居 於 重 心 的 趨 勢 性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是 那 些, 並 且 嘗 試 著 將 中 西 方 學 界 的 論 點 整 合, 配 合 最 新 的 實 際 相 關 數 據 數 種 不 同 取 向 的 質 量 化 分 析 等, 以 更 為 實 際 明 確 的 方 式 表 述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根 據 筆 者 的 觀 察,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有 許 多 部 份 是 問 題 解 決 取 向 的, 其 許 多 部 份 都 在 於 優 先 解 決 能 源 安 全 問 題, 而 主 動 地 建 立 能 源 戰 略 優 勢 地 位 的 部 分 則 較 少, 原 因 是 因 為 解 決 問 題 的 優 先 性 遠 遠 地 比 採 取 主 動 倡 議 更 為 急 迫 許 多, 且 中 國 尚 不 具 備 積 極 建 立 戰 略 優 勢 倡 議 的 領 導 地 位 35 由 此 現 象 而 論, 若 要 了 解 中 國 的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就 必 須 對 其 所 面 對 的 困 境 有 所 了 解 本 節 的 第 二 部 分 將 會 循 第 一 部 分 的 脈 絡, 描 述 以 對 外 取 向 為 主 的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35 李 淑 貞, 中 國 的 走 出 去 石 油 戰 略 暨 其 在 非 洲 執 行 之 研 究, 頁 58-70 簡 肇 均, 新 世 紀 中 國 能 源 外 交 與 能 源 安 全 研 究, 頁 19-46 趙 慶 寺, 世 界 能 源 安 全 新 形 勢 與 中 國 的 戰 略 選 擇, 新 疆 社 會 科 學,2012 年 第 一 期 (2012 年 ), 頁 22-24 40

二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與 問 題 筆 者 認 為,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主 要 可 以 分 為 兩 種 較 為 難 以 短 期 解 決 又 影 響 深 遠 的 困 境, 及 兩 種 較 為 容 易 解 決 又 不 具 極 大 衝 擊 的 問 題 困 境 的 部 分 包 含 了 供 需 與 價 格 困 境 及 運 輸 安 全 困 境 兩 類, 問 題 的 部 份 則 包 含 了 國 際 能 源 競 爭 問 題 及 能 源 生 產 效 率 問 題 兩 部 分, 以 下 茲 就 此 四 項 筆 者 認 為 中 國 最 需 面 對 的 能 源 問 題 項 目 進 行 討 論 ( 一 ) 供 需 與 價 格 困 境 1. 石 油 供 需 與 價 格 困 境 在 困 境 的 部 分,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首 先 面 臨 的 困 境 是 供 需 與 價 格 困 境, 如 同 前 述 所 提 及, 中 國 的 能 源 供 給 及 能 源 需 求 具 有 相 當 程 度 的 不 均, 尤 其 在 各 類 石 油 產 品 這 個 區 塊, 中 國 的 需 求 成 長 遠 遠 超 過 其 供 給 成 長, 也 因 此 許 多 前 人 研 究 的 部 分 將 中 國 國 內 供 給 不 足 的 研 究 集 中 在 石 油 如 同 前 述, 中 國 在 進 入 改 革 開 放 之 後 的 數 十 年, 因 為 經 濟 成 長 及 部 分 人 民 生 活 的 改 善, 而 使 得 對 於 石 油 的 需 求 大 增 在 短 期 之 內, 由 於 中 國 本 身 石 油 供 給 成 長 率 與 需 求 成 長 率 差 距 相 當 大, 這 代 表 短 期 內 中 國 仍 無 力 自 身 解 決 其 石 油 供 給 不 足 的 問 題, 因 此 中 勢 必 需 要 積 極 地 向 世 界 各 個 產 能 區 如 : 中 亞 中 東 南 美 非 洲 等 地 區 大 量 進 口 石 油, 以 彌 補 國 內 經 濟 成 長 所 需 的 石 油 缺 口, 避 免 因 此 而 影 響 國 內 的 經 濟 發 展 而 中 國 的 石 油 缺 口 究 竟 有 多 嚴 重 呢? 根 據 圖 2-2 所 呈 現 的 資 料, 中 國 供 需 失 衡 惡 化 在 1995 至 1998 年 間 便 開 始 浮 現, 而 在 1999 年 至 2006 年 間, 石 油 供 給 缺 口 的 幅 度 更 是 大 幅 惡 化, 僅 僅 八 年 間 年 平 均 需 求 缺 口 便 擴 大 了 1 億 噸, 這 意 味 著 八 年 間 中 國 必 須 從 國 外 能 源 補 齊 這 1 億 噸 的 石 油, 這 相 當 於 2011 年 南 韓 全 年 所 消 費 的 石 油 總 量, 或 是 同 年 度 2.4 倍 台 灣 的 石 油 消 費 總 量 這 個 需 求 增 加 的 趨 勢 甚 至 造 成 了 國 際 原 油 價 格 在 2004~2008 年 間 大 幅 增 加 36 從 2003~2006 年 三 年 間 平 均, 36 梁 啟 源, 能 源 價 格 波 動 對 國 內 物 價 與 經 濟 活 動 的 影 響, 中 央 銀 行 季 刊, 第 三 十 一 卷 第 一 其 41

到 2007~2010 年 三 年 間 平 均 所 增 加 的 石 油 消 費 量 雖 然 較 為 趨 緩, 但 仍 增 加 了 五 千 萬 噸 左 右 的 石 油 需 求 在 供 需 與 價 格 困 境 中, 中 國 還 面 臨 著 因 為 供 給 與 需 求 失 衡 所 引 起 的 價 格 波 動 困 境 由 於 能 源 使 用 上 的 經 濟 彈 性 較 小, 尤 其 是 石 油 在 短 期 之 內 難 以 找 到 替 代 產 品, 因 此 也 難 以 因 為 價 格 上 升 而 臨 時 減 少 用 量, 所 以 能 源 價 格 的 波 動, 特 別 是 能 源 價 格 的 上 升, 往 往 會 為 民 生 產 業 帶 來 相 當 大 的 衝 擊, 並 且 會 影 響 整 體 社 會 的 物 價 幅 度 及 中 國 政 府 最 為 重 視 的 經 濟 成 長 幅 度 37 造 成 2004 年 至 2008 年 的 國 際 原 油 價 格 飆 漲 的 部 分 原 因 ( 如 圖 2-3 所 示 ), 即 是 以 中 國 為 首 的 開 發 中 國 家, 對 於 國 際 原 油 的 需 求 無 法 被 妥 善 供 應 所 造 成, 因 此 中 國 也 需 要 尋 求 方 式 減 緩 價 格 大 幅 度 波 動 所 造 成 的 衝 擊, 以 免 對 經 濟 成 長 人 民 所 得 物 價 就 業 等 社 會 經 濟 造 成 突 然 性 的 影 響, 並 對 中 共 政 權 持 續 提 供 發 展 的 可 信 度 產 生 危 害 雖 然 中 國 主 要 的 能 源 消 費 大 部 分 還 是 集 中 在 自 行 生 產 的 煤 礦 而 非 石 油, 且 直 到 今 年 煤 炭 仍 然 佔 整 體 能 源 消 費 量 的 百 分 之 七 十 38, 但 由 於 高 油 價 趨 勢 自 2004 後 已 經 持 續 了 一 段 時 間, 並 且 未 有 下 降 的 趨 勢, 甚 至 2007 年 及 2012 年 度 油 價 大 部 分 都 處 在 100 美 元 一 百 美 桶 以 上 的 高 點, 再 加 上 中 國 國 內 油 價 已 經 與 國 際 價 格 有 相 當 的 聯 繫, 因 此 2004 年 高 漲 的 油 價 仍 對 中 國 社 會 和 經 濟 層 面 造 成 了 一 定 的 影 響 (2009 年 ), 頁 10-13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37 梁 啟 源, 同 前 註, 頁 10 38 劉 清 志 王 臻, 低 碳 背 景 下 中 國 能 源 結 構 調 整 思 考, 中 國 石 油 大 學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 第 28 卷 第 1 期 (2012 年 ), 頁 13 42

50 0 百 萬 噸 石 油 -50-100 -150 供 需 剩 餘 / 缺 口 -200-250 年 份 圖 2-2 : 中 國 國 內 石 油 供 需 三 年 間 平 均 剩 餘 / 缺 口 (1991-2010) 單 位 : 百 萬 噸 ( 資 料 來 源 : 根 據 表 2-4 自 行 繪 製 ) 學 者 魏 一 鳴 等 使 用 其 自 行 開 發 的 石 油 市 場 一 般 均 衡 模 型, 並 搭 配 使 用 2002 年 的 統 計 數 據, 分 析 並 且 預 測 出 國 際 石 油 價 格 每 上 漲 10 美 元 所 可 能 造 成 的 影 響 ( 參 見 表 2-5) 筆 者 認 為 從 這 個 分 析 中, 可 以 看 出 油 價 上 漲 對 於 中 國 經 濟 和 民 生 的 威 脅 是 不 可 忽 視 的, 依 造 此 分 析, 單 單 是 2008 年 油 價 自 40 美 元 攀 升 至 2012 年 的 100 美 元 價 位, 就 足 以 使 中 國 的 實 質 經 濟 成 長 下 降 三 個 百 分 點, 並 使 鄉 鎮 居 民 可 支 配 收 入 下 降 近 七 個 百 分 點 使 物 價 上 漲 近 2.5%, 由 此 可 見 這 些 衝 擊 是 具 有 一 定 程 度 程 度 規 模 的, 在 發 展 是 硬 道 理 的 施 政 框 架 下, 中 國 政 府 必 定 會 對 這 些 衝 擊 做 出 適 當 的 回 應, 更 可 能 在 其 對 外 能 源 戰 略 安 排 中, 將 減 緩 能 源 價 格 波 動 所 造 成 之 衝 擊, 視 為 該 戰 略 安 排 欲 解 決 的 目 標 之 一 43

實 質 GDP 物 價 指 數 居 民 實 際 可 支 配 收 入 居 民 消 費 -1-0.5 0 0.5 1 影 響 (%) 圖 2-3: 國 際 油 價 上 漲 10 美 元 / 桶 對 中 國 社 會 經 濟 的 影 響 單 位 : 百 分 比 ( 資 料 來 源 : 油 價 長 期 高 位 對 我 國 社 會 經 濟 的 影 響 與 對 策 39 ) 回 顧 過 去 十 年 來 國 際 油 價 的 資 料, 可 以 探 知 中 國 經 濟 在 那 些 年 度 面 臨 較 大 的 油 價 變 化 與 適 應 壓 力, 筆 者 並 可 以 藉 由 特 別 觀 察 這 些 劇 烈 變 動 的 年 份, 來 檢 驗 中 國 政 府 以 那 些 政 策 來 應 對 石 油 價 格 波 動 的 衝 擊 從 圖 2-3 中 可 以 看 到,2004 年 之 後 國 際 油 價 除 了 發 生 前 述 所 提 及 的 大 幅 度 上 升 外, 也 在 之 後 發 生 了 巨 幅 的 上 下 震 盪 變 動, 因 此 中 國 經 濟 必 然 會 承 受 這 些 上 下 震 盪 所 帶 來 的 負 面 效 應 在 表 2-6 中, 筆 者 更 進 一 步 以 統 計 方 式 計 算 出 變 異 係 數, 以 衡 量 每 一 年 各 季 度 油 價 的 變 化 程 度 在 這 個 分 析 中 可 以 看 到 如 同 圖 2-3 所 顯 示 的 類 似 結 論, 即 國 際 油 價 在 2004 年 以 後 的 2005 2007 2008 2009 等 年 度 都 呈 現 了 較 為 巨 大 的 震 盪 起 伏 總 結 而 論, 在 2004 年 後 中 國 所 面 臨 的 油 價 波 動 壓 力 是 相 當 巨 大 的 若 中 國 政 府 無 法 妥 善 利 用 公 權 力 政 府 施 政 及 其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來 減 緩 油 價 波 動 對 於 經 濟 的 衝 擊, 則 根 據 前 述 一 般 均 衡 模 型 的 預 測, 中 國 政 府 一 向 重 視 的 經 濟 成 長 率 保 八 目 標, 亦 可 能 受 到 連 帶 衝 擊 40 再 加 上 相 關 的 預 測 顯 示, 中 國 石 油 對 外 的 依 存 度 仍 將 會 持 續 上 升, 這 意 味 著 中 國 受 到 國 際 能 源 市 場 價 格 波 動 的 衝 擊 只 會 更 加 擴 大 ( 參 39 魏 一 鳴 焦 建 玲 梁 強 范 英, 油 價 長 期 高 位 對 我 國 社 會 經 濟 的 影 響 與 對 策, 戰 略 與 決 策 研 究, 第 23 卷 第 1 期 (2008 年 ), 頁 12 40 聯 合 報 大 陸 新 聞 中 心, 林 毅 夫 談 陸 經 濟 將 再 保 八 20 年, 聯 合 新 聞 網 (2012/7/28 瀏 覽 ), http://udn.com/news/mainland/mai3/7242751.shtml 44

見 表 2-7) 上 述 即 為 石 油 供 需 與 價 格 困 境 之 內 涵 圖 2-4: 國 際 油 價 ( 杜 拜 原 油 ) 走 勢 圖 (2001/7~2012/6) 單 位 : 美 元 / 桶 ( 資 料 來 源 : 經 濟 部 能 源 局 41 ) 表 2-5:2001~2011 年 各 季 度 平 均 油 價 及 油 價 浮 動 程 度 單 位 : 美 元 年 度 第 一 季 平 均 第 二 季 平 均 第 三 季 平 均 第 四 季 平 均 各 年 度 變 異 係 數 2001 年 23.710 25.159 23.886 18.241 0.117 2002 年 20.012 24.308 25.715 25.158 0.094 2003 年 28.378 24.223 26.239 27.093 0.057 2004 年 29.003 32.630 36.240 36.239 0.089 2005 年 41.268 47.584 56.339 53.507 0.117 2006 年 58.172 65.299 66.705 58.260 0.063 2007 年 55.542 64.826 70.018 83.085 0.146 2008 年 91.027 116.626 113.816 53.318 0.270 2009 年 44.248 59.147 67.943 75.421 0.188 2010 年 75.939 78.019 74.060 84.456 0.050 2011 年 100.477 110.504 106.865 105.724 0.034 41 經 濟 部 能 源 局, 國 內 國 際 油 價 月 平 均 比 較 趨 勢 圖, 油 價 資 訊 管 理 與 分 析 系 統 (2012/7/27 瀏 覽 ),http://www.moeaboe.gov.tw/oil102/ 45

( 資 料 來 源 : 經 濟 部 能 源 局 及 筆 者 自 行 計 算 42 ) 表 2-6:2000~2020 年 石 油 對 國 際 市 場 的 依 存 度 單 位 :% 中 國 石 油 對 國 際 市 場 依 存 2000 年 2010 年 2020 31 50 58 ( 資 料 來 源 :2007 中 國 能 源 發 展 報 告 43 ) 2. 煤 炭 供 需 困 境 長 久 以 來, 煤 炭 一 直 是 中 國 能 源 生 產 的 主 力, 不 但 具 有 大 量 的 供 給 也 具 有 大 量 的 消 費 及 投 資 發 展, 且 中 國 的 煤 礦 生 產 卻 始 終 足 以 涵 蓋 其 國 內 需 求, 甚 至 一 度 也 出 現 過 煤 炭 滯 銷 產 能 過 剩 的 現 象 44 然 而 筆 者 也 發 現 到, 近 年 來 其 實 中 國 的 煤 礦 供 給 問 題 正 在 漸 漸 地 浮 上 檯 面, 只 是 這 個 問 題 較 為 隱 性 且 並 非 短 期 內 引 發 如 果 說 石 油 的 問 題 是 產 量 不 足, 煤 礦 的 問 題 就 是 儲 量 漸 稀, 目 前 中 國 煤 礦 探 勘 的 速 度 與 成 效 完 全 跟 不 上 消 費 增 長 的 速 度 表 2-7:2001 年 至 2011 年 中 國 煤 炭 儲 產 比 比 較 單 位 : 百 萬 噸 2001 年 2005 年 2011 年 儲 量 114500 114500 114500 產 量 1091 2202 3470 儲 量 佔 全 球 比 例 11.6% 12.6% 13.3% 儲 產 比 ( 可 開 採 年 ) 105 年 52 年 33 年 ( 資 料 來 源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02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06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45 ) 42 經 濟 部 能 源 局, 季 均 價 查 詢, 油 價 資 訊 管 理 與 分 析 系 統 (2012/7/28 瀏 覽 ), http://www.moeaboe.gov.tw/oil102/ 43 崔 民 選, 2007 中 國 能 源 發 展 報 告, 頁 24 44 翁 非, 中 國 能 源 結 構 特 徵 與 發 展 前 瞻, 經 濟 視 角,2012 年 第 1 期 (2012 年 ), 頁 90-92 45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7/30 瀏 覽 ), 46

從 表 2-8 中 可 以 得 知, 中 國 的 煤 炭 儲 量 從 2001 年 至 今 便 不 再 成 長, 但 是 生 產 及 使 用 量 卻 呈 現 極 為 高 速 的 成 長,2011 年 生 產 量 是 2001 年 生 產 量 的 2.5 倍, 直 接 導 致 了 中 國 煤 炭 的 儲 產 比 不 斷 地 下 降, 所 謂 的 可 開 採 年 數 估 計 也 因 為 生 產 成 長 速 度 過 快 而 近 乎 失 真,2001 年 至 2005 年 實 際 度 過 的 年 數 為 五 年, 但 是 儲 產 比 卻 是 由 105 年 降 至 52 年,2005 年 至 2011 年 則 是 由 52 年 降 為 33 年, 這 顯 示 出 煤 礦 儲 量 增 加 具 有 嚴 重 不 足 的 問 題 由 於 目 前 中 國 煤 礦 佔 整 體 能 源 消 耗 之 比 例 仍 在 70% 左 右, 是 最 大 宗 的 能 源 消 耗 來 源, 筆 者 認 為 儲 量 不 足 的 衝 擊, 將 在 未 來 二 十 ~ 三 十 年 間 逐 漸 浮 現, 並 且 對 中 國 以 自 產 媒 為 主 的 能 源 結 構, 產 生 一 定 程 度 的 衝 擊, 並 會 使 得 未 來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由 目 前 的 石 油 為 重, 轉 移 至 石 油 及 煤 礦 並 重 的 局 面 ( 二 ) 運 輸 安 全 困 境 從 前 述 的 討 論 中, 可 以 看 出 中 國 目 前 在 石 油 上 非 常 依 賴 國 際 進 口, 在 煤 炭 上 則 有 可 能 在 未 來 需 要 從 國 際 市 場 尋 求 貨 源, 而 要 如 何 將 這 些 商 品 從 國 外 的 資 源 產 出 點, 運 送 至 中 國 國 內 各 大 城 市, 則 有 許 多 安 全 國 際 政 治 經 濟 成 本 上 的 問 題 需 要 考 量 在 關 於 運 輸 安 全 問 題 之 中, 最 獲 得 廣 為 關 注 且 最 有 可 能 危 害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進 口 的 區 域, 是 連 接 非 洲 中 東 印 度 洋 亞 太 地 區 與 中 國 本 土 的 馬 六 甲 海 峽, 該 海 峽 承 擔 了 全 球 三 分 之 一 的 貿 易 運 量 與 一 半 的 原 油 航 運 量 46, 其 中 大 部 份 原 http://www.bp.com/liveassets/bp_internet/china/bpchina_chinese/staging/local_assets/downloads_pdfs /Chinese_BP_StatsReview2012.pdf ; British Petroleum,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02,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2/7/29),http://www.aral.de/liveassets/bp_internet/germany/STAGING/home_assets/assets/deutsche_b p/broschueren/statistical_review_2002.pdf ; British Petroleum,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06,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2/7/29),http://www.bp.com/liveassets/bp_internet/russia/bp_russia_english/STAGING/local_assets/d ownloads_pdfs/s/stat_rev_2006_eng.pdf, 表 中 的 產 量 算 法 是 利 用 儲 產 比 及 儲 量 兩 個 已 知 資 料 進 行 反 推 46 薛 力, 馬 六 甲 困 境 內 涵 辨 析 與 中 國 的 應 對, 中 國 評 論 月 刊 網 路 版 (2012/7/30 瀏 覽 ),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crn-webapp/mag/docdetail.jsp?coluid=0&docid=101412790&page=1 47

油 的 運 輸 目 標, 是 極 為 依 賴 國 外 原 油 進 口 的 中 國 韓 國 日 本 台 灣 等 國 家, 而 中 國 本 身 即 有 百 分 之 八 十 的 原 油, 是 經 由 馬 六 甲 海 峽 輸 入 國 內 47 然 而 馬 六 甲 海 峽 因 為 其 特 殊 的 地 理 位 置 航 道 寬 度 及 其 他 非 傳 統 安 全 的 因 素, 而 使 得 中 國 份 外 地 注 意 此 航 道 的 航 行 安 全 專 門 用 以 形 容 中 國 在 此 區 域 能 源 運 輸 安 全 困 境 的 詞 彙 : 馬 六 甲 困 境, 亦 是 由 中 國 國 家 主 席 胡 錦 濤 於 2003 年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一 次 經 濟 工 作 會 議 中 提 出, 在 該 次 會 議 中, 胡 錦 濤 指 出 : 某 些 力 量 正 企 圖 入 侵 並 控 制 該 航 道, 顯 示 出 中 國 對 於 該 區 域 航 行 安 全 的 敏 感 性 48 有 幾 個 因 素 足 以 使 得 馬 六 甲 海 峽 成 為 一 個 具 有 潛 在 性 巨 大 運 輸 安 全 疑 慮 的 通 道 首 先 是 因 為 該 航 道 對 中 國 能 源 運 輸 的 重 要 性, 這 使 得 一 旦 此 航 道 的 通 航 出 現 問 題, 就 足 以 影 響 整 個 中 國 能 源 運 輸 及 國 外 原 油 的 進 口, 其 二 是 因 為 該 航 道 的 寬 度 十 分 狹 窄, 在 最 狹 窄 之 處 僅 有 2.8 公 里 寬, 狹 窄 的 航 道 再 加 上 不 斷 增 加 的 運 輸 量, 使 得 馬 六 甲 海 峽 可 能 因 為 船 隻 意 外 航 道 負 載 過 高 海 盜 攻 擊 或 是 其 他 非 傳 統 安 全 的 因 素 而 暫 時 無 法 通 行, 進 而 使 得 中 國 的 能 源 進 口 暫 時 中 斷, 或 是 迫 使 船 隻 必 須 繞 行 至 印 尼 蘇 門 達 臘 島 與 爪 哇 島 間 的 巽 他 海 峽, 以 及 位 於 爪 哇 島 東 方 水 道 較 深 的 龍 目 海 峽, 但 這 兩 個 替 代 航 道 都 意 味 著 較 長 的 航 路 及 更 高 的 運 輸 成 本 ( 參 見 圖 2-6) 再 加 上 兩 替 代 海 峽 周 邊 海 盜 猖 獗 中 國 商 船 對 該 海 域 不 夠 瞭 解, 且 該 區 域 又 在 印 尼 單 一 國 家 的 掌 握 之 下, 而 非 如 馬 六 甲 海 峽 呈 現 周 邊 國 家 共 管 的 趨 勢, 這 些 因 素 都 使 得 行 走 替 代 航 線 得 繳 納 更 多 的 運 輸 燃 費 及 風 險 貼 水, 而 此 類 額 外 增 加 的 成 本 將 會 使 得 中 國 國 內 石 油 市 場 價 格 進 一 步 攀 高, 影 響 原 油 價 格 的 穩 定 性 與 供 給 原 料 到 貨 時 間 49 47 Marc Lanteigne, China s Maritime Security and the Malacca Dilemma, Asian Security, Vol.4 No.2 (2012),p.150. 48 Ibid, pp.148-151. 49 Marc Lanteigne, op.cit, pp. 146-152. 48

至 中 國 台 灣 韓 國 等 至 日 本 馬 六 甲 海 峽 巽 他 海 峽 龍 目 海 峽 圖 2-5: 印 度 洋 至 太 平 洋 間 各 重 要 航 道 相 對 位 置 ( 資 料 來 源 : 地 圖 來 自 www.world-maps.co.uk, 航 線 資 料 由 筆 者 依 上 述 自 繪 50 ) 而 馬 六 甲 之 所 以 為 困 境 的 最 後 一 個 部 分, 同 時 也 是 最 難 排 除 的 一 個 困 境, 即 是 馬 六 甲 海 峽 從 地 理 角 度 上 是 一 很 容 易 被 封 鎖 的 海 峽, 窄 小 的 水 道 使 得 海 軍 佈 雷 艦 隊 封 閉 海 峽 變 得 相 當 可 能, 這 樣 的 可 能 性 使 得 中 國 官 方 及 解 放 軍 海 軍 部 隊 十 分 憂 慮 然 而 有 不 少 專 家 指 出, 即 使 是 在 戰 時, 馬 六 甲 海 峽 被 封 鎖 的 可 能 性 仍 然 不 高, 因 為 該 地 區 不 僅 僅 是 中 國 原 油 運 輸 的 生 命 線, 也 同 時 是 整 個 東 北 亞 國 家 的 運 輸 生 命 線 51 以 軍 事 及 非 和 平 手 段 封 鎖 該 區 域 將 造 成 巨 大 的 外 交 成 本, 並 且 相 當 可 能 衝 擊 到 非 戰 爭 當 事 方 的 中 立 國 家, 再 加 上 大 部 分 國 際 強 權 如 中 國 美 國 都 支 持 此 一 水 道 的 國 際 航 道 地 位, 中 國 甚 至 加 入 美 國 所 倡 議 的 貨 輪 檢 查 機 制 以 維 護 航 道 50 World-maps, Map of South East Asia (2012/7/29),http://www.world-maps.co.uk/continent-map-of-south-east-asia.htm 51 陸 培 春, 警 惕 日 本 覬 覦 馬 六 甲 海 峽, 新 華 網 (2012/7/28 瀏 覽 ),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world/2005-04/08/content_2804375.htm 49

的 安 全, 顯 見 國 際 社 會 對 於 馬 六 甲 海 峽 維 持 暢 通 的 共 識, 因 此 戰 略 性 海 峽 封 鎖 發 生 機 率 是 相 當 低 的 52 除 了 馬 六 甲 困 境 之 外, 在 2001 年 反 恐 戰 爭 之 後, 中 國 對 於 非 傳 統 安 全 的 疑 慮 正 逐 漸 地 超 越 傳 統 安 全 的 範 疇 可 能 破 壞 中 國 原 油 運 輸 的 非 傳 統 安 全 因 子, 國 際 航 線 上 可 能 的 海 盜 攻 擊, 特 別 是 在 在 阿 拉 伯 半 島 附 近 亞 丁 灣 一 帶 活 動 的 索 馬 利 亞 海 盜, 曾 經 多 次 劫 持 中 國 船 隻 並 要 求 贖 金, 由 於 索 馬 利 亞 海 盜 活 動 的 地 點 位 處 中 東 附 近, 並 且 是 非 洲 石 油 運 回 中 國 的 經 過 航 道 ( 參 見 圖 2-7), 因 此 索 馬 利 亞 海 盜 對 於 中 國 能 源 運 輸 安 全 具 有 潛 在 的 威 脅 53 另 外 一 個 可 能 的 非 傳 統 安 全 因 子, 即 是 針 對 油 管 所 進 行 破 壞 的 恐 怖 攻 擊 上 述 兩 者 即 為 馬 六 甲 困 境 之 外, 可 能 對 於 中 國 能 源 進 口 運 輸 產 生 影 響 的 不 安 因 素 之 一 54 ( 三 ) 國 際 能 源 競 爭 問 題 從 國 際 能 源 競 爭 的 角 度 上 看 來, 中 國 要 維 持 其 國 內 能 源 供 給 充 沛, 常 常 遇 到 的 一 個 問 題, 就 是 會 面 對 來 自 於 國 際 的 能 源 競 爭, 這 類 的 競 爭 主 要 行 為 者 雖 然 常 常 是 跨 國 石 油 公 司, 但 其 實 與 國 家 政 府 機 構 相 當 有 關, 因 為 能 源 競 爭 往 往 牽 涉 到 能 源 安 全, 而 能 源 安 全 又 常 常 是 國 家 安 全 的 重 要 考 量 之 一 從 實 例 上 看 來, 中 國 對 於 能 源 安 全 的 需 求, 有 可 能 需 要 以 其 他 國 家 的 能 源 安 全 作 為 抵 換, 或 至 少 會 引 起 其 他 國 家 這 樣 的 疑 慮, 這 也 造 成 了 中 國 能 源 公 司 向 外 發 展 時, 容 易 受 到 其 他 國 家 來 自 於 政 府 機 關 的 阻 礙 最 顯 著 的 例 子 就 是 2005 年 中 國 國 營 中 國 海 洋 石 油 總 公 司 併 購 美 國 加 州 優 尼 科 石 油 公 司 (Unocal Corporation) 失 敗 的 案 例 在 此 案 例 之 中, 美 國 國 會 因 認 為 這 類 併 購 將 會 危 害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52 薛 力, 同 前 註 Marc Laneigne, op. cit, pp.157-160., 以 及 胡 利 明 周 山 丹 馮 丹, 馬 六 甲 海 峽 與 中 國 石 油 安 全, 53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政 府 中 央 人 民 政 府, 外 交 部 發 言 人 宣 佈 : 中 國 被 劫 " 德 新 海 " 輪 成 功 獲 救, 中 央 政 府 門 戶 網 站 新 華 社 (2012/8/5 瀏 覽 ),http://www.gov.cn/gzdt/2009-12/28/content_1498011.htm 54 簡 肇 均, 同 前 註, 頁 128 50

眾 議 院 認 為 此 項 併 購 案 將 危 害 美 國, 並 將 使 得 能 源 資 源 落 入 中 國 手 中, 因 此 促 請 美 國 財 政 部 進 行 對 中 海 油 的 出 價 提 案 進 行 了 調 查, 在 此 政 治 壓 力 下, 中 海 油 被 迫 宣 布 放 棄 出 價, 優 尼 科 最 終 則 被 另 一 家 能 源 公 司 雪 佛 龍 (Chevron Corporation) 併 購 55 此 種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國 家 間 競 爭, 使 得 中 國 政 府 及 其 補 助 之 國 營 企 業, 在 某 些 特 地 區 域 必 須 面 臨 更 多 他 國 地 緣 戰 略 考 量 而 受 到 限 制, 這 在 北 美 地 區 特 別 顯 著, 一 方 面 美 國 目 前 正 逐 漸 轉 將 其 石 油 進 口 來 源, 從 不 穩 定 的 中 東 地 區, 移 至 較 穩 定 的 北 美 地 區, 因 而 十 分 擔 心 中 海 油 布 局 北 美 所 產 生 的 排 擠 效 應 56 另 一 方 面 身 為 現 有 霸 權 的 美 國 面 對 中 國 崛 起 也 正 逐 漸 增 加 其 防 備 及 保 護 心 態, 甚 至 有 一 些 資 源 民 族 主 義 的 思 考, 再 加 上 中 國 大 型 企 業 往 往 是 國 營 企 業 與 中 國 政 府 甚 至 軍 隊 都 有 深 厚 關 係, 這 使 得 美 國 政 府 對 於 這 類 併 購 案 的 排 斥 程 度 愈 來 愈 高, 部 分 媒 體 甚 至 形 容 中 美 的 併 購 冷 戰 已 經 悄 然 展 開 57 在 優 尼 科 併 購 案 失 敗 七 年 之 後, 中 海 油 又 於 2012 年 7 月 23 日 宣 布 斥 鉅 資 151 億 美 元 併 購 加 拿 大 最 大 的 能 源 公 司 之 一 - 尼 克 森 能 源 公 司 (Nexon), 該 公 司 在 加 拿 大 英 國 的 北 海 油 田 尼 日 及 墨 西 哥 灣 區 都 有 能 源 開 採 權, 因 此 此 收 購 案 也 必 須 受 到 這 些 開 採 礦 區 相 關 國 家 的 審 查 中 海 油 在 宣 布 此 併 購 案 後, 一 如 七 年 前 一 般 受 到 相 當 多 來 自 於 媒 體 利 益 團 體 的 質 疑, 加 拿 大 最 大 的 平 面 媒 體 環 球 郵 報 (The Global and Mail) 敦 促 加 國 政 府 審 慎 思 考 併 購 案 中 經 濟 議 題 外 的 政 治 因 素 因 為 墨 西 哥 灣 石 油 開 採 權 而 於 此 案 亦 有 決 定 權 的 美 國, 則 有 華 盛 頓 郵 報 (Washington Post) 則 指 出 中 國 對 能 源 多 樣 化 的 渴 求, 導 致 其 對 於 尼 克 森 公 司 併 購 的 需 求, 這 個 55 Jonathan Weisman and Peter S. Goodman, China's Oil Bid Riles Congress, The Washington Post (2012/8/6), 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content/article/2005/06/23/ar2005062302065.html 56 孫 興 傑, 中 國 進 軍 美 洲 能 源 背 後, 中 國 評 論 月 刊 網 路 版 (2012/7/28 瀏 覽 ),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crn-webapp/mag/docdetail.jsp?coluid=0&docid=102186676&page=1 57 ParitoshBansal, Soyoung Kim and Benjamin Lim, Special Report : The U.S. and China start an M&A Cold War, REUTERS(2012/8/6), 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1/04/12/us-specialreport-china-merger-idustre73b47v20110412 51

併 購 不 但 顯 示 北 京 對 於 北 美 能 源 市 場 具 有 野 心, 也 顯 示 了 其 對 於 中 美 委 內 瑞 拉 南 美 巴 西 等 國 所 產 能 源 的 興 趣 58 在 中 國 確 保 能 源 安 全 策 略 實 行 過 程 之 中, 除 了 有 像 上 述 因 投 資 他 國 而 引 起 他 國 疑 慮, 進 而 形 成 兩 國 間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角 力 的 例 子 之 外, 也 常 有 與 其 他 國 家 一 同 競 逐 第 三 國 能 源 資 源 的 情 況, 這 類 案 例 中 的 第 三 國 往 往 是 樂 意 以 自 身 資 源 換 取 收 益 的 能 源 豐 產 國, 因 此 與 前 述 例 子 相 比 並 沒 有 保 護 主 義 與 資 源 民 族 主 義 的 問 題, 因 此 這 類 的 競 爭 往 往 比 前 述 例 子 更 為 務 實 更 為 商 業 化, 但 因 為 主 要 的 競 逐 行 為 者 皆 為 國 家 實 體, 因 此 政 治 利 益 與 外 交 利 益 的 籌 碼 交 換, 仍 然 在 檯 面 上 的 談 判 有 重 要 的 影 響 力 這 類 競 爭 的 案 例 之 一, 即 是 中 日 在 俄 羅 斯 石 油 資 源 及 管 線 上 的 相 互 競 爭 2002 年 左 右 開 始, 中 日 針 對 俄 羅 斯 油 管 的 建 造 路 線 展 開 了 競 爭, 最 終 日 本 所 支 持, 由 安 加 爾 斯 克 (Angarsk) 連 結 至 納 霍 德 卡 (Nakhodka) 的 安 納 線, 因 為 較 高 的 出 價 及 管 線 皆 位 於 俄 羅 斯 境 內 使 俄 羅 斯 有 更 多 主 導 權 而 勝 出, 而 中 國 所 支 持 的 安 大 線 ( 至 大 慶 ) 則 在 競 爭 中 失 敗, 但 爾 後 俄 羅 斯 卻 又 再 次 推 翻 安 納 線 的 設 置, 改 採 取 折 衷 中 日 的 方 案, 建 設 由 泰 舍 特 (Taishet) 連 至 納 霍 卡 德 的 新 管 線, 同 時 設 置 一 支 線 聯 絡 大 慶 油 田 普 丁 政 府 做 出 此 一 有 利 中 國 的 逆 轉 決 定, 正 是 因 為 俄 羅 斯 與 中 國 在 中 亞 逐 出 美 國 勢 力 的 共 同 政 治 利 益, 以 及 日 本 小 泉 首 相 對 北 方 四 島 問 題 態 度 轉 趨 強 硬 的 結 果 59 由 上 述 這 兩 個 國 家 間 能 源 戰 略 競 爭 的 例 子, 可 以 得 出 一 個 重 要 的 結 論, 那 就 是 對 這 類 競 爭 的 考 量 作 出 判 斷 分 析 與 預 測, 往 往 需 要 將 國 家 利 益 及 商 業 利 益 皆 納 入 考 量 因 為 顯 然 油 管 的 建 設 對 他 國 能 源 公 司 的 購 買, 以 及 對 他 國 礦 藏 的 開 採, 並 不 是 單 純 的 商 品 買 賣 及 投 資, 許 多 上 述 的 行 為 都 需 要 經 過 他 國 政 府 的 批 准 58 參 考 消 息, 聚 焦 中 海 油 收 購 尼 克 森, 參 考 消 息 網 (2012/8/6 瀏 覽 ), http://www.cankaoxiaoxi.com/special/20120730zhysgnks/# 59 簡 肇 均, 同 前 註, 頁 137-142 52

這 種 批 准 的 權 力 使 得 國 際 能 源 商 品 競 爭, 有 很 大 一 部 分 是 由 國 家 所 主 導, 因 此 國 際 政 治 戰 略 國 家 利 益 與 安 全 考 量 就 在 此 同 時 被 導 入 能 源 交 易 之 中, 國 家 間 的 能 源 競 爭 也 不 可 避 免 地 戰 略 化, 至 於 跨 國 能 源 公 司 間 的 競 爭 方 式 內 涵, 筆 者 將 在 第 三 章 有 更 詳 細 的 介 紹 ( 四 ) 能 源 生 產 效 率 問 題 能 源 生 產 效 率 不 足 造 成 了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上 許 多 特 殊 的 現 象, 包 含 前 述 的 供 需 缺 口 困 境 每 單 位 GDP 所 消 耗 的 能 源 過 高, 以 及 嚴 重 的 污 染 問 題 中 國 的 經 濟 成 長 非 常 依 賴 能 源 消 耗, 自 2010 年 起 開 始 消 耗 量 達 全 球 五 分 之 一, 超 越 美 國 成 為 世 界 第 一 能 源 耗 損 國 但 從 能 源 消 耗 的 效 率 看 來, 中 國 生 產 每 單 位 GDP 所 消 耗 的 能 源 當 量, 遠 遠 地 高 於 已 開 發 國 家, 於 2008 年 是 日 本 的 4.5 倍, 且 是 美 國 的 2.8 倍 60 從 表 2-8 中 可 以 看 到 中 國 及 美 日 都 有 逐 步 強 化 能 源 使 用 效 率 的 趨 勢, 而 中 國 的 使 用 效 率 更 是 在 2005 年 之 後 有 長 足 進 步, 但 與 已 開 發 國 家 仍 有 一 段 差 距 另 外 一 項 中 國 能 源 生 產 不 具 效 率 的 地 方, 在 於 其 生 產 能 源 的 過 程 之 中, 往 往 會 產 生 大 量 的 汙 染 由 於 中 國 本 身 能 源 開 發 技 術 提 煉 技 術 的 不 足, 以 及 大 量 使 高 含 碳 的 煤 炭 最 為 主 要 燃 料, 中 國 能 源 污 染 的 程 度 非 常 地 高, 生 產 能 源 所 造 成 的 汙 染 已 經 對 經 濟 成 長 造 成 一 定 的 影 響,2008 年 度 所 造 成 的 汙 染 經 濟 損 失 已 經 高 達 1.5 兆 人 民 幣, 佔 該 年 中 國 經 濟 體 總 量 的 3.9% 61 由 此, 中 國 政 府 若 要 解 決 能 源 生 產 不 效 率 的 問 題, 亦 必 須 關 注 於 產 能 設 備 的 污 染 防 治 能 力, 以 及 盡 量 減 少 煤 炭 資 源 的 過 度 使 用 62 表 2-8: 世 界 前 三 大 經 濟 體 每 十 億 美 元 GDP 耗 用 能 源 比 較 60 Lan-Bing Li, Jin-Li Hu, Ecological total-factor energy efficiency of region in China, Energy Policy, Vol.46(2012),pp. 216-217. 61 Ibid, p.216., 以 及 中 國 現 代 國 際 關 係 研 究 院 世 界 經 濟 研 究 所, 國 際 戰 略 資 源 調 查, 頁 71 62 耗 用 之 能 源 數 量 僅 涵 蓋 一 次 性 能 源, 一 次 性 能 源 為 直 接 取 自 然 而 未 進 行 加 工 過 之 能 源, 任 何 能 源 必 先 為 一 次 性 能 源, 才 可 能 加 工 為 二 次 能 源 進 行 更 多 用 途, 因 此 計 算 能 源 的 耗 用, 僅 計 算 一 次 能 源 的 消 耗 即 可 詳 見 : 劉 穎, 石 油 和 煤 炭 占 全 球 一 次 性 能 源 消 費 的 主 力, 國 際 能 源 網 (2013/1/18 瀏 覽 ),http://www.in-en.com/article/html/energy_08170817221564791.html 53

單 位 : 噸 石 油 當 量 / 十 億 美 元 國 家 美 國 中 國 日 本 年 份 2002 年 0.2157 0.7606 0.1282 2005 年 0.1863 0.7351 0.1153 2008 年 0.1624 0.4517 0.1063 2011 年 0.1503 0.3581 0.0814 ( 資 料 來 源 : 使 用 IMF World Econimic Outlook Database,April 2012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Full Report 2012 等 資 料 自 行 計 算 63 ) ( 五 ) 小 結 在 以 上 的 論 述 中, 筆 者 點 出 了 中 國 能 源 戰 略 的 問 題 解 決 取 向, 並 且 將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所 面 對 的 重 大 問 題 與 困 境 進 行 了 完 整 的 分 析 筆 者 認 為 這 樣 的 分 析 路 徑 將 有 助 於 理 解 每 一 項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現 有 問 題 的 對 應 關 係, 並 能 更 為 透 徹 地 了 解 該 戰 略 的 目 標 實 行 重 點 主 要 的 行 為 者, 以 及 可 能 產 生 的 各 類 效 益 在 單 位 之 中, 噸 石 油 當 量 意 味 著 該 國 一 年 能 源 消 耗 相 當 於 多 少 噸 石 油 可 產 生 之 能 源 63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World Economic Outlook Database, April2012, World Econimic Outlook Database(2012/8/9),http://www.imf.org/external/datamapper/index.php ; British Petroleum,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Full Report 2012,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2012/8/9),http://www.bp.com/sectionbodycopy.do?categoryId=7500&contentId=7068481 54

第 三 節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論 析 及 其 與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關 聯 壹 戰 略 思 維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戰 略 思 維, 其 實 可 以 用 一 個 很 簡 單 的 目 標 作 為 推 論 起 始, 那 就 是 維 持 中 國 共 產 黨 政 府 的 存 續 正 當 性, 以 確 保 中 共 能 夠 在 國 內 繼 續 執 政, 以 及 中 國 能 夠 繼 續 在 國 際 社 會 生 存, 從 現 實 主 義 的 假 設 : 國 家 是 追 求 生 存 的 有 機 體 看 來, 這 是 一 個 相 當 合 理 的 目 標 在 中 國 社 會 的 情 形 中, 有 許 多 行 為 都 可 以 被 解 釋 為 中 國 政 府 在 維 持 其 統 治 正 當 性, 包 含 常 常 報 喜 不 報 憂 的 經 濟 報 告, 以 及 只 有 少 數 高 層 官 員 能 夠 閱 讀 的 保 密 級 內 部 報 告 ( 通 常 內 容 與 分 析 結 果 為 負 面 的 ), 都 是 在 避 免 負 面 真 相 流 出, 因 而 對 中 共 當 局 造 成 不 利 64 而 就 確 保 國 家 發 展 的 方 式 而 言, 中 國 學 者 王 逸 舟 亦 認 為, 只 有 良 好 且 穩 定 的 發 展 才 能 確 保 中 國 在 國 際 上 的 影 響 力, 並 同 時 才 能 維 持 中 共 政 權 的 正 當 性, 因 此 需 要 盡 一 切 努 力 保 障 中 國 發 展, 包 括 動 用 外 交 力 量 本 身 中 國 的 實 力 愈 強 其 外 交 籌 碼 愈 大, 在 國 際 環 境 的 議 題 設 定 權 力 和 談 判 能 量 也 相 形 增 加 65 而 中 國 實 力 要 強 則 其 能 源 供 應 必 須 要 穩, 在 中 國 國 內 供 給 趕 不 上 需 求 的 前 提 下, 能 源 供 應 要 穩 則 必 須 仰 賴 外 交 能 力 去 海 外 尋 找 能 源 來 源, 並 以 外 交 軟 硬 實 力 確 保 其 供 應 而 能 源 供 應 穩 定 並 形 成 強 大 穩 定 的 國 家 實 力 之 後, 又 能 夠 對 外 交 能 力 本 身 造 成 正 面 效 應, 因 此 中 國 以 外 交 能 力 挹 注 經 濟 發 展, 是 一 個 國 家 實 力 及 對 外 交 涉 影 響 力 外 交 能 力 相 互 正 面 回 饋 的 良 好 機 制 ( 此 機 制 運 作 原 理 請 參 看 圖 2-2 及 相 關 說 明 ) 66 由 此, 筆 者 認 為 中 共 非 常 有 動 機 以 外 交 能 力 強 化 其 能 源 供 應 穩 定, 一 方 面 在 基 本 政 策 上, 這 與 鄧 小 平 發 展 是 硬 道 理 的 決 策 相 輔 相 成, 因 此 形 成 某 種 程 度 上 的 路 徑 依 賴 效 果, 另 一 方 面 又 存 在 著 前 述 的 正 面 回 饋 機 制, 因 而 鼓 勵 了 中 國 的 64 程 曉 農, 中 國 經 濟 情 勢, 收 於 行 政 院 大 陸 委 員 會 編, 中 國 研 究 導 論 ( 台 北 : 行 政 院 大 陸 委 員 會,2007 年 ), 頁 68-71 65 麥 艾 文, 同 前 註, 頁 119-218 66 麥 艾 文, 同 前 註, 頁 119-218 55

外 交 決 策 者 以 此 方 式 制 定 決 策 筆 者 認 為 在 可 見 的 未 來 中, 中 國 國 內 能 源 供 給 不 足 的 問 題 只 會 擴 大 而 不 會 減 緩, 其 對 於 良 好 穩 定 的 經 濟 發 展 的 危 害 亦 會 持 續 擴 大, 因 此 中 國 政 府 以 外 交 能 力 解 決 能 源 問 題 的 動 機 只 會 更 大 而 非 更 小, 正 面 回 饋 機 制 也 將 會 在 這 個 過 程 中 不 斷 地 自 我 強 化, 直 到 能 源 供 應 問 題 不 再 是 中 國 國 家 穩 定 發 展 的 阻 礙 中 國 外 交 與 行 政 實 力 提 升 起 始 強 化 中 國 整 體 國 家 實 力 使 用 外 交 能 力 與 行 政 資 源 強 化 中 共 的 統 治 正 當 性 支 援 中 國 能 源 穩 定 供 應 塑 造 良 好 且 穩 定 的 經 濟 發 展 說 明 : 圖 2-3 中, 對 此 架 構 下 唯 一 能 動 者 中 國 政 府 而 言, 能 夠 掌 握 的 自 變 數 為 中 國 的 外 交 能 力 及 國 內 行 政 資 源 運 用 方 式, 若 中 國 將 之 運 用 於 維 持 能 源 穩 定 供 應, 則 透 過 良 好 穩 定 發 展 統 治 正 當 性 國 家 整 體 實 力 增 強 等 中 介 變 數, 自 變 數 中 國 的 外 交 能 力 將 會 自 我 增 強, 中 介 變 數 能 源 供 應 經 濟 發 展 將 趨 於 穩 定, 中 介 變 數 統 治 正 當 性 中 國 整 體 國 家 實 力 將 獲 得 成 長 ( 資 料 來 源 : 作 者 自 行 整 理 繪 製 ) 圖 2-6: 中 國 外 交 - 能 源 - 統 治 正 當 性 - 國 家 實 力 的 自 我 正 向 回 饋 關 係 56

貳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內 涵 及 其 與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關 聯 為 了 解 決 前 述 所 提 及 的 能 源 安 全 問 題, 中 國 政 府 動 用 其 國 營 石 油 公 司 能 源 管 理 部 門 外 交 及 經 濟 建 設 部 門, 並 藉 由 一 種 涵 蓋 全 球 多 區 域 多 層 級 的 能 源 戰 略 安 排, 來 解 決 其 在 於 能 源 供 應 上 的 的 問 題 筆 者 在 此 段 將 會 以 前 述 的 問 題 及 困 境 作 為 出 發, 並 由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安 排 作 為 對 應, 由 圖 2-7 加 以 解 釋 中 國 整 體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內 容 各 項 戰 略 安 排 之 間 的 關 聯 以 及 其 與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之 間 的 關 聯 性 筆 者 並 將 在 以 下 以 文 字 介 紹 此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各 類 政 策 走 向 實 行 方 式 及 其 背 景 內 涵 57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與 問 題 供 需 與 運 輸 安 全 國 際 能 源 能 源 生 產 價 格 困 境 困 境 競 爭 問 題 效 率 問 題 石 油 煤 炭 馬 六 非 傳 油 管 國 際 生 產 汙 染 供 需 供 需 甲 困 統 安 建 設 能 源 成 本 所 致 及 困 境 境 全 運 及 開 安 全 過 高 成 本 價 格 輸 困 採 權 戰 略 過 高 困 境 境 競 爭 競 爭 對 外 洽 詢 建 鐵 路 或 油 管 元 首 外 交 及 論 壇 合 作 對 外 借 貸 及 援 助 多 元 化 開 採 及 進 口 源 投 資 國 外 石 油 公 司 強 化 能 源 強 化 國 家 併 購 多 元 遠 洋 結 構 戰 略 能 源 外 國 化 能 海 軍 及 技 石 油 安 全 能 源 源 進 實 力 術 升 儲 備 外 交 公 司 口 級 工 作 國 營 能 源 石 油 公 司 對 內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58

圖 2-7: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內 涵 及 其 與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關 聯 (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自 行 整 理 自 前 述 論 述 及 相 關 資 料 67 ) 在 圖 2-7 中, 筆 者 依 造 許 多 學 者 及 相 關 研 究 所 顯 示 的 資 料 ( 參 看 註 109), 整 理 出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各 項 重 要 政 策 及 工 作, 將 之 分 為 對 內 及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兩 部 分, 並 將 在 以 下 分 項 論 述 之 一 對 內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 一 ) 強 化 遠 洋 海 軍 實 力 在 中 國 逐 漸 地 開 始 依 賴 對 外 石 油 進 口 的 同 時, 對 於 國 際 航 道 的 依 賴 度 也 逐 漸 地 隨 之 增 加, 航 道 的 安 全 性 也 因 此 漸 漸 地 與 能 源 安 全 畫 上 了 等 號, 這 些 航 道 往 往 與 中 國 本 土 具 有 相 當 大 的 距 離 阻 礙 位 於 他 國 勢 力 的 涵 蓋 範 圍, 卻 承 載 了 中 國 相 當 數 量 與 比 例 的 能 源 進 口, 一 旦 這 些 航 道 受 到 中 國 敵 對 國 家 刻 意 地 封 鎖, 中 國 就 可 能 發 生 斷 油 斷 能 的 風 險 從 圖 2-8 的 中 國 原 油 輸 入 路 徑 可 以 發 現, 以 目 前 中 國 原 油 進 口 近 七 成 來 自 中 東 及 北 非 的 情 況 而 言, 對 於 中 國 至 關 重 要 的 航 道 為 荷 姆 茲 海 峽 亞 丁 灣 周 邊 海 域 及 馬 六 甲 海 峽 等 地 68 對 於 中 國 海 軍 而 言, 若 要 派 遣 部 隊 至 這 些 地 方 阻 卻 敵 方 封 鎖, 或 是 護 航 並 防 範 海 盜 攻 擊, 中 國 需 要 相 當 強 大 的 遠 洋 海 軍, 而 目 前 解 放 軍 海 軍 的 組 成, 仍 是 以 離 岸 不 遠 的 近 海 艦 隊 為 主, 面 對 日 益 增 強 的 遠 洋 傳 統 非 傳 統 安 全 威 脅, 解 放 軍 海 軍 正 不 斷 地 將 資 源 及 建 軍 重 心 放 在 遠 洋 海 軍 的 建 立, 並 試 圖 擴 大 67 本 圖 的 資 料 整 理 自 : 李 淑 貞, 中 國 的 走 出 去 石 油 戰 略 暨 其 非 洲 執 行 之 研 究, 頁 71-116 簡 肇 均, 新 世 紀 中 國 能 源 外 交 與 能 源 安 全 研 究, 頁 47-88, 以 及 中 國 現 代 國 際 關 係 研 究 院 經 濟 安 全 研 究 中 心, 全 球 能 源 大 棋 局 ( 北 京 : 時 事 出 版 社,2005 年 ), 頁 296-352 麥 艾 文, 中 共 的 國 際 行 為, 頁 119-218 Marc Lanteigne, China s Maritime Security and the Malacca Dilemma, pp.1-18 Roland Dannreuther, China and global oil : vulnerability and oppurnity,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86, No.6(2011), pp.345-364 ; Hongyi Harry Lai, China s Oil Diplomacy: is it a global security threat?, Third World Quarterly, Vol.28, No.3(2007), pp.519-535 ; Brock Tessman, Wojtek Wolfe, Great Powers and Strategic Hedging: The Case of Chinese Energy Security Strategy, International Studies, Vol.13(2011), pp.214-240 68 王 奕 升,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問 題 分 析 ( 高 雄 : 國 立 高 雄 大 學 政 治 法 律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12 年 ), 頁 95 59

其 遠 洋 投 射 能 力, 以 保 護 距 離 本 土 數 千 公 里 外 的 重 要 航 道 69 目 前 解 放 軍 海 軍 企 圖 建 立 中 國 首 支 航 空 戰 鬥 群 的 努 力, 以 及 其 對 於 亞 丁 灣 周 邊 海 域 運 油 船 隻 的 遠 洋 護 航, 都 可 以 看 出 其 對 於 強 化 遠 洋 艦 隊 能 力 的 努 力 70 但 以 現 階 段 中 國 海 軍 的 實 力, 仍 難 以 與 其 主 要 的 假 想 敵 : 日 本 印 度 的 主 要 盟 友 美 國 相 抗 衡, 目 前 美 軍 在 中 國 前 述 提 及 的 能 源 運 輸 要 道, 包 含 荷 姆 茲 海 峽 及 馬 六 甲 海 峽 周 遭, 皆 有 相 當 的 海 軍 存 在 力 量 在 亞 洲 方 面, 美 軍 於 橫 須 賀 港 有 完 整 的 航 空 母 艦 戰 鬥 群, 在 印 度 洋 迪 戈 加 西 亞 島 駐 有 重 型 轟 炸 機, 在 菲 律 賓 方 面 則 因 為 中 菲 的 南 海 爭 端, 菲 律 賓 正 爭 取 美 國 海 軍 重 返 蘇 比 克 灣 在 中 東 方 面, 為 了 牽 制 及 圍 堵 伊 朗, 美 軍 於 荷 姆 茲 海 峽 常 駐 有 海 軍 艦 隊 及 海 岸 巡 防 隊 71 單 純 以 目 前 中 美 海 軍 的 實 力 看 來, 由 於 中 國 遠 洋 海 軍 仍 在 建 設 階 段, 其 現 階 段 實 力 甚 至 不 敵 日 本 海 軍, 若 美 國 打 算 以 封 鎖 荷 姆 茲 或 是 馬 六 甲 海 峽 的 方 式 阻 卻 中 國 能 源 進 口, 以 迫 使 中 國 行 使 某 種 程 度 的 退 讓, 應 該 可 以 達 成 非 常 顯 著 的 效 果 這 是 因 為 馬 六 甲 海 峽 仍 承 擔 中 國 近 百 分 之 八 十 的 原 油 進 口, 為 中 國 經 濟 發 展 及 國 家 安 全 之 關 鍵 72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短 期 之 內 馬 六 甲 困 境 仍 將 持 續 存 在, 但 此 種 海 峽 封 鎖 的 情 況, 其 發 生 的 可 能 性 仍 然 相 當 地 低, 一 方 面 中 國 自 知 實 力 不 及 美 國, 必 然 會 避 免 做 出 使 南 洋 海 道 遭 到 封 鎖 的 舉 措, 另 一 方 面 美 國 封 鎖 海 峽 的 行 為 也 將 為 其 自 身 帶 來 相 當 大 的 國 際 政 治 及 軍 事 風 險 ( 二 ) 調 整 能 源 消 費 結 構 及 加 強 相 關 技 術 1. 減 少 煤 炭 使 用 並 強 化 石 化 能 源 使 用 效 率 在 中 國 官 方 所 實 施 的 各 個 五 年 經 濟 計 劃 中, 調 整 能 源 消 費 結 構 一 直 都 是 其 國 69 Marc Lanteigne, op. cit., p.5-7. 70 香 港 中 國 通 訊 社, 中 國 海 軍 亞 丁 灣 護 航 商 船 從 未 讓 海 盜 得 逞, 香 港 新 聞 網 (2012/8/19 瀏 覽 ), http://www.hkcna.hk/content/2011/0310/90925.shtml 71 Mahdi Darius Nazemroaya, The Geo-Politics of the Strait of Hormuz: Could the U.S. Navy be defeated by Iran in the Persian Gulf?, Centre for Research on Globalization(2012/8/19), http://www.globalresearch.ca/index.php?aid=28516&context=va 72 王 奕 升, 同 前 註, 頁 101 60

內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重 要 部 分, 其 中 很 大 的 一 個 重 點 是 減 少 煤 炭 的 使 用, 並 且 增 加 圖 2-8:2010 年 中 國 石 油 及 天 然 氣 油 管 及 各 航 道 運 輸 量 百 分 比 ( 資 料 來 源 :Annual Report to Congress, 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 Involving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73 ) 其 他 非 石 化 能 源 的 消 費 減 少 煤 炭 的 使 用 將 會 大 幅 度 減 少 中 國 能 源 消 費 的 汙 染 度 提 升 中 國 能 源 提 煉 的 效 率, 同 時 也 將 減 緩 前 述 所 提 及, 中 國 煤 炭 漸 漸 產 生 儲 量 不 足 的 問 題, 而 由 於 中 國 長 期 以 五 年 經 濟 計 畫 有 目 的 地 減 少 石 化 煤 炭 燃 料 佔 中 國 整 體 能 源 結 構 的 比 例, 中 國 對 煤 炭 的 依 賴 已 經 從 建 國 之 初 的 百 分 之 九 十, 逐 步 地 73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Annual Report to Congress, 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 Involving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Annual Report to Congress(2012/8/19), http://www.defense.gov/pubs/pdfs/2010_cmpr_final.pdf 61

減 少 至 2009 年 的 百 分 之 七 十 左 右, 但 此 數 值 與 已 開 發 國 家 相 比 相 當 高 ( 參 見 表 2-9) 在 國 民 經 濟 和 社 會 發 展 第 十 二 個 五 年 規 畫 綱 要, 中 共 中 央 也 將 能 源 生 產 及 利 用 方 式 變 革 列 為 單 獨 一 章, 其 中 所 涵 蓋 的 範 圍 包 含 了 能 源 結 構 的 轉 換, 以 及 強 化 現 有 煤 炭 能 源 生 產 技 術 的 提 升 在 能 源 結 構 轉 換 方 面, 十 二 五 延 續 過 去 第 三 個 五 年 計 畫 就 曾 經 存 在 的 減 少 對 煤 依 賴 政 策, 訴 求 扭 轉 中 國 目 前 富 媒 缺 油 少 氣 的 局 面, 在 煤 炭 本 身 發 展 高 效 煤 礦 並 組 織 大 型 煤 炭 企 業, 推 進 煤 炭 產 業 發 展, 開 發 煤 炭 副 產 品 如 : 煤 製 天 然 氣 煤 製 液 體 燃 料 等, 試 圖 將 現 行 使 用 最 多 的 煤 炭 提 高 生 產 效 率, 增 加 產 品 用 途 並 減 少 汙 染 成 本 在 石 油 天 然 氣 方 面 則 加 強 探 勘 力 道, 穩 定 石 油 生 產 量 並 加 強 天 然 氣 生 產 量, 以 降 低 煤 炭 在 整 體 能 源 結 構 中 的 高 比 例 74 表 2-9 :2011 年 主 要 能 源 消 耗 國 家 煤 炭 佔 整 體 能 源 消 耗 比 例 國 家 煤 炭 佔 整 體 能 源 消 耗 比 例 中 國 70.4% 美 國 22.1% 德 國 25.3% 日 本 24.6% 英 國 15.5% (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依 造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計 算 75 ) 2. 增 加 非 石 化 能 源 及 可 再 生 能 源 的 發 展 除 了 上 述 減 少 煤 炭 的 使 用 比 例, 並 且 增 加 現 有 石 化 能 源 的 使 用 效 率 之 外, 中 國 能 源 國 企 也 將 能 源 生 產 的 方 式 延 伸 至 不 可 再 生 的 非 石 化 能 源, 例 如 核 能 油 頁 74 新 華 社, 國 民 經 濟 與 社 會 發 展 第 十 二 個 五 年 規 劃 綱 要, 中 央 政 府 門 戶 網 站 (2012/8/20 瀏 覽 ), http://www.gov.cn/2011lh/content_1825838_4.htm 75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同 前 註 62

岩, 以 及 可 以 再 生 的 水 力 太 陽 能 風 力 潮 汐 等 發 電 方 式 整 個 非 石 化 能 源 領 域 發 電, 最 值 得 注 目 的 是 水 力 及 風 力 在 水 力 的 部 分 中 國 於 2011 年 的 發 電 瓦 數 為 2.3 億 千 瓦, 風 力 發 電 則 為 4700 萬 千 瓦 根 據 中 國 官 方 中 國 的 能 源 政 策 (2012) 的 統 計, 整 體 中 國 一 次 性 非 石 化 能 源 消 費 佔 全 國 消 費 量 8%, 比 前 一 年 略 為 下 降 0.6% 水 力 和 核 能 的 發 展 空 間 廣 大, 提 升 非 石 化 能 源 發 電 也 是 中 國 政 府 十 二 五 的 重 要 發 展 目 標 之 一 76 ( 三 ) 強 化 戰 略 石 油 儲 備 由 於 運 輸 安 全 疑 慮 無 法 去 除, 加 上 對 於 國 外 石 油 進 口 的 依 賴, 另 外 一 個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重 要 組 成 部 分, 即 是 強 化 其 戰 略 石 油 儲 備 戰 略 石 油 儲 備 體 系 的 完 善 性, 有 助 於 減 緩 石 油 價 格 高 低 起 伏 對 於 總 體 經 濟 所 造 成 的 不 確 定 性, 在 與 國 外 爆 發 軍 事 衝 突, 而 致 使 能 源 進 口 受 到 妨 礙 時, 戰 略 儲 油 亦 可 以 暫 時 供 應 軍 隊 與 民 生 所 需 而 以 中 國 目 前 大 量 依 賴 外 來 原 油, 以 及 運 油 管 道 大 量 依 賴 馬 六 甲 海 峽 的 情 形 看 來, 建 立 戰 略 石 油 儲 備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是 相 當 重 要 的 中 國 自 十 五 起 開 始 將 強 化 戰 略 儲 油 設 為 國 家 能 源 發 展 的 目 標, 並 且 在 十 一 五 持 續 地 進 行 並 且 強 化 進 口 原 油 戰 略 儲 備 77 其 作 法 初 步 是 以 政 府 建 立 儲 備 基 地, 並 以 法 律 同 步 規 定 民 間 儲 油 的 政 府 領 導 策 略 目 前 國 務 院 發 展 研 究 中 心 將 公 共 機 關 與 商 業 機 關 的 儲 油 比 例 設 定 為 三 比 一, 並 將 中 國 的 戰 略 儲 油 建 設 分 為 三 階 段 進 行, 預 計 要 在 2020 年 將 戰 略 儲 備 總 量 推 升 至 9900 萬 噸 在 國 家 儲 備 基 地 的 建 設 上, 中 國 政 府 採 取 先 東 後 西 由 海 到 陸 的 做 法, 第 一 期 的 儲 備 基 地 將 位 於 中 國 東 部 之 鎮 海 浙 江 舟 山 山 東 黃 島 遼 寧 大 連 等 地, 目 的 是 為 了 緊 急 供 應 76 本 段 資 料 整 理 自 : 朱 成 章, 淺 談 以 電 力 為 中 心 綠 色 能 源 戰 略, 中 外 能 源, 第 17 卷 第 7 期 ( 2012 年 ), 頁 13;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國 務 院 新 聞 辦 公 室, 中 國 的 能 源 政 策 (2012) 白 皮 書, 新 華 網 (2013/1/20 瀏 覽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2-10/24/c_113484453.htm 77 孫 萬 菊, 日 本 能 源 戰 略 及 對 我 國 的 啟 示, 理 論 前 沿,2009 年 第 13 期 (2009 年 ), 頁 1 63

京 津 唐 長 江 三 角 洲 等 精 華 地 區, 第 二 期 儲 備 基 地 則 位 於 西 部 的 新 疆 獨 子 山 及 甘 肅 蘭 州 78 目 前 中 國 戰 略 石 油 儲 備 第 二 期 工 程 已 經 完 成, 戰 略 儲 油 達 到 271.9 百 萬 桶, 以 2011 年 中 國 每 日 進 口 6.65 百 萬 桶 來 計 算, 目 前 中 國 戰 略 儲 油 可 不 進 口 供 應 達 四 十 天, 略 低 於 美 國 的 六 十 天 並 遠 低 於 日 本 的 129 日, 目 前 中 國 預 計 要 在 2020 年 完 成 第 三 期 戰 略 儲 油 設 備, 希 望 將 儲 油 供 應 延 長 至 九 十 日 79 二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在 圖 2-7 中, 筆 者 將 中 國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分 為 透 過 能 源 國 家 外 交 工 作 多 元 化 能 源 進 口 來 源 及 併 購 外 國 能 源 公 司 等 三 類 第 一 類 中 國 能 源 外 交 工 作 是 由 中 國 國 家 元 首 外 交 部 等 行 政 機 關 為 主 要 行 為 者, 他 們 透 過 與 他 國 的 交 流 參 訪 與 他 國 元 首 之 間 的 會 面 雙 邊 協 定 的 簽 訂 多 邊 論 壇 的 協 商, 以 及 低 利 貸 款 和 援 助 的 給 予, 來 強 化 與 能 源 出 口 國 之 間 的 雙 邊 關 係, 進 而 誘 發 兩 國 之 間 的 能 源 合 作, 以 達 成 本 身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目 標 這 種 能 源 外 交 工 作 進 行 時 的 內 容 與 目 標, 多 半 是 由 政 府 依 循 國 家 利 益 的 優 先 性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及 能 源 發 展 規 劃 等 來 與 外 國 政 府 進 行 交 涉 並 在 達 成 協 議 之 後 再 將 計 畫 的 執 行 層 面, 交 由 國 營 能 源 石 油 企 業, 因 此 這 類 的 行 動 是 由 國 家 所 完 全 主 導, 因 此 往 往 是 以 國 家 利 益 為 最 優 先 的 考 量 而 後 兩 類 : 多 元 化 能 源 進 口 來 源 併 購 外 國 能 源 公 司, 因 為 屬 於 常 見 的 國 際 商 業 行 為, 其 多 半 是 政 府 以 政 策 宣 示 來 引 導 國 營 企 業, 再 由 國 營 企 業 的 官 派 管 理 團 隊, 考 量 過 公 司 的 比 較 利 益 投 資 獲 利 多 寡 投 資 成 功 率 高 低 等 因 素 後, 做 出 符 合 國 家 基 本 政 策, 又 能 為 公 司 帶 來 獲 利 的 決 定 在 多 元 化 能 源 進 口 及 併 購 這 兩 種 情 況 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是 較 具 自 主 性 的, 因 此 在 決 策 時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較 可 考 量 78 趙 俊 笙, 中 國 石 油 安 全 之 研 究, 頁 171-172 79 Nikita, China's Energy Security: Strategic Petroleum Reserves, 中 外 商 橋 諮 詢 服 務 : The China Sourcing Blog (2012/9/15), http://www.chinasourcingblog.org/2009/10/chinas-energy-security-strateg.html 64

到 企 業 本 身 的 利 益, 或 甚 至 以 國 家 的 名 義 來 追 求 公 司 的 商 業 利 益 80, 以 國 家 為 主 導 或 是 以 國 營 公 司 主 導 的 政 策, 因 此 在 本 質 上 便 有 此 些 許 的 差 異, 以 下 將 就 這 些 項 目 分 項 敘 述 ( 一 )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外 交 工 作 1. 增 加 能 源 進 口 運 輸 管 道 由 圖 2-8 可 以 察 知, 雖 然 馬 六 甲 困 境 的 問 題 廣 受 中 國 官 方 與 學 者 關 心, 但 目 前 中 國 大 部 分 的 能 源 運 輸, 包 括 百 分 之 八 十 的 原 油 進 口 仍 須 經 過 麻 六 甲 海 峽, 這 使 得 馬 六 甲 困 境 成 為 中 國 官 方 揮 之 不 去 的 問 題 為 了 解 決 此 一 過 度 依 賴 海 峽 運 輸 的 困 境, 中 國 政 府 除 了 如 前 述 加 強 遠 洋 海 軍 軍 備, 也 積 極 地 透 過 與 其 他 國 家 政 府 連 接 能 源 管 線 合 作 建 設 陸 運 運 河 等 交 通 設 備, 來 尋 找 進 口 能 源 進 入 國 內 的 替 代 路 線, 降 低 馬 六 甲 困 境 及 其 所 帶 來 的 運 輸 安 全 風 險 從 目 前 中 國 與 周 邊 國 家 的 地 緣 政 治 環 境 中 國 所 採 取 的 主 要 多 元 化 運 輸 管 道 政 策, 可 以 看 出 中 國 將 增 加 運 輸 管 道 及 分 散 能 源 來 源 寄 託 在 五 個 重 要 地 區, 分 別 是 以 管 線 運 輸 為 主 的 中 亞 俄 羅 斯 及 南 亞, 以 及 以 海 運 為 主 的 非 洲 及 美 洲 (1.) 管 線 運 輸 在 中 亞 地 區, 中 國 透 過 在 政 治 上 與 中 亞 各 國 的 積 極 合 作, 包 含 1992 年 後 全 面 採 取 務 實 作 法, 承 認 中 亞 國 家 的 獨 立 地 位 並 與 其 建 交, 以 及 積 極 運 作 上 海 合 作 平 台, 藉 此 運 行 安 全 合 作 及 政 治 經 濟 整 合 81 政 治 及 外 交 上 的 合 作 順 利, 使 得 中 國 與 中 亞 的 能 源 合 作 快 速 展 開, 中 國 與 土 庫 曼 哈 薩 克 等 國 合 作 建 造 了 油 管 及 天 然 氣 管 線, 目 前 中 國 已 經 從 哈 薩 克 進 口 所 需 原 油 的 3% 左 右, 未 來 中 哈 油 管 的 延 長 段 完 成 後, 一 日 將 可 望 進 口 40 萬 桶 原 油, 約 為 目 前 中 國 總 原 油 進 口 (660 萬 桶 ) 的 6%, 而 中 土 ( 庫 曼 ) 天 然 氣 管 線 完 成 後 每 年 將 可 運 載 400 億 立 方 公 尺 的 天 然 氣 82 80 Roland Dannreuther, op. cit, pp.349-351. 81 魏 百 谷, 同 前 註, 頁 51-56 82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op. cit. 65

在 俄 羅 斯 方 面, 中 國 一 方 面 與 其 在 中 亞 地 區 呈 現 競 合, 因 為 俄 羅 斯 視 中 亞 為 其 傳 統 勢 力 範 圍, 而 視 中 國 在 此 地 的 發 展 為 潛 在 威 脅, 但 另 一 方 面 在 運 輸 安 全 卻 也 對 俄 羅 斯 相 當 依 賴, 在 前 述 所 提 及 的 泰 納 線 及 大 慶 支 線 完 成 後, 中 國 將 可 望 從 從 中 俄 油 管 進 口 每 日 30 萬 桶 原 油, 約 佔 2012 年 中 國 原 油 總 進 口 量 的 4.5%, 並 將 另 從 中 俄 天 然 氣 管 線 中 進 口 680 億 立 方 公 尺 83 最 後 一 條 興 建 中 的 重 要 管 線 是 中 緬 能 源 管 線 ( 參 見 圖 2-9), 緬 甸 雖 然 也 是 天 然 氣 及 原 油 資 源 豐 藏 的 國 家, 但 是 這 條 中 緬 能 源 管 線 卻 將 不 僅 僅 運 輸 來 自 於 緬 甸 的 自 然 資 源, 也 會 運 輸 來 自 於 中 東 非 洲 的 油 氣 資 源 這 條 能 源 管 線 的 主 要 戰 略 意 義 即 是 為 了 大 幅 降 低 對 於 馬 六 甲 海 峽 及 泛 亞 鐵 路 的 依 賴, 減 少 馬 六 甲 困 境 所 帶 來 的 影 響, 同 時 由 於 該 油 管 建 好 後 將 可 以 使 得 能 源 運 輸 的 路 線 大 為 縮 減, 因 此 也 可 以 大 幅 地 減 少 能 源 運 輸 成 本, 中 緬 油 管 完 成 後 預 估 可 以 為 中 國 帶 來 每 日 40 萬 桶 的 原 油 進 口, 中 緬 天 然 氣 管 線 則 可 以 輸 入 120 億 立 方 公 尺 / 年 的 天 然 氣 資 源 總 計 上 述 三 條 管 線 完 成 後, 將 會 為 中 國 承 擔 現 有 原 油 進 口 16.5% 的 運 輸 量, 並 為 中 國 帶 來 足 以 完 全 涵 蓋 目 前 天 然 氣 總 進 口, 總 量 高 達 1200 億 立 方 米 的 天 然 氣 進 口 運 輸 量, 這 將 有 助 於 進 一 步 改 善 天 然 氣 佔 中 國 能 源 消 耗 結 構 過 低 的 情 況 84 83 Ibid. 84 中 華 商 報, 中 緬 油 氣 管 道 正 式 開 工 建 設, 中 華 商 報 (2012/8/28 瀏 覽 ), http://chinesebiznews.com/index.php/component/content/10795.html?task=view 66

圖 2-9: 中 緬 能 源 管 線 路 徑 圖 ( 資 料 來 源 : 中 國 評 論 新 聞 網 85 ) (2.) 海 運 運 輸 除 了 積 極 地 建 立 管 線 運 輸 之 外, 中 國 也 不 斷 地 在 非 洲 美 洲 等 地 開 闢 新 的 能 源 進 口 管 道, 試 圖 做 到 能 源 運 輸 安 全 上 的 風 險 分 散 在 非 洲, 透 過 冷 戰 時 期 以 來 的 第 三 世 界 合 作 及 互 相 援 助 新 世 紀 後 的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的 設 立 以 及 中 國 國 家 領 導 人 積 極 出 訪 牽 線, 中 國 政 府 及 其 國 營 企 業 在 非 洲 的 蘇 丹 查 德 尼 日 奈 及 利 亞 加 彭 等 地 都 有 能 源 相 關 的 投 資 及 開 發 86 2001 年 中 國 自 非 洲 所 進 口 的 石 油 噸 數, 僅 佔 其 總 體 進 口 量 的 10.3%, 但 在 2011 年 同 樣 的 數 值 已 達 18.7% 87 擴 展 自 非 洲 進 口 的 原 油 將 可 以 減 輕 自 中 東 進 口 原 油 的 需 要, 因 此 可 以 減 少 通 航 荷 姆 茲 海 峽 的 油 輪 數, 該 海 峽 不 但 處 於 美 軍 的 控 制 下, 也 是 一 區 域 的 衝 突 熱 點, 因 此 透 過 非 洲 石 油 來 替 代 中 東 石 油, 在 運 輸 安 全 的 角 度 看 來 有 相 當 的 必 要 性 85 中 評 社, 和 諧 世 界 外 交 建 功, 中 國 獲 緬 甸 近 海 探 油 權 (2012/8/28 瀏 覽 ),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doc/1002/9/1/8/100291898.html?coluid=7&kindid=0&docid=1002918 98 86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黑 暗 大 布 局 : 中 國 的 非 洲 的 經 濟 版 圖 ( 台 北 : 早 安 財 經,2009 年 ), 頁 1-2 87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1 年 6 月 British Petroleum,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02. 67

在 美 洲 方 面, 雖 然 中 國 對 於 北 美 洲 併 購 的 意 圖 常 常 受 到 美 國 以 政 治 及 國 家 安 全 等 理 由 杯 葛, 但 中 國 在 南 美 洲 卻 有 相 當 的 斬 獲 僅 僅 2009 年 中 國 國 家 副 主 席 習 近 平 對 巴 西 的 單 次 訪 問, 便 與 巴 西 半 國 有 地 跨 國 能 源 公 司 Petrobar 簽 訂 了 約 為 110 億 美 元 的 合 約, 同 時 也 與 委 內 瑞 拉 總 統 查 維 茲 (Hugo Chavez) 談 妥 了 一 份 80 億 美 元 的 合 約, 該 合 約 將 擴 大 中 國 對 委 國 石 油 權 利 達 三 倍 以 上, 查 維 茲 甚 至 宣 稱 : 未 來 兩 百 年 中 國 所 需 要 的 石 油, 都 在 這 裡, 都 在 委 內 瑞 拉 擴 展 美 洲 能 源 進 口, 特 別 是 與 南 美 洲 的 能 源 豐 藏 國 家 簽 訂 開 發 合 作 合 約 進 口 合 約, 為 中 國 帶 來 了 擺 脫 馬 六 甲 困 境 的 契 機 88 根 據 圖 2-8, 目 前 中 國 自 美 洲 進 口 的 原 油 僅 佔 其 總 體 的 7%, 因 此 仍 有 相 當 的 提 升 空 間 2. 論 壇 合 作 與 元 首 外 交 (1) 元 首 外 交 為 了 援 助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在 海 外 拓 展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國 透 過 了 元 首 外 交 及 論 壇 合 作, 藉 此 增 加 中 國 與 資 源 豐 富 國 家 的 政 治 關 係, 並 藉 此 強 化 兩 國 之 間 的 能 源 合 作 以 過 去 的 經 驗 看 來, 這 類 的 外 交 工 作 往 往 具 備 相 當 大 的 成 效, 政 治 上 的 友 好 與 親 善, 往 往 與 經 濟 合 作 的 開 展 密 不 可 分 以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為 例, 該 國 原 與 我 國 台 灣 為 傳 統 友 邦, 至 1992 年 才 與 中 國 建 交, 建 交 之 後 兩 國 的 能 源 貿 易 及 合 作 大 幅 度 成 長, 再 加 上 1999 年 江 澤 民 訪 問 該 國, 宣 布 了 兩 國 之 間 的 戰 略 夥 伴 關 係 後, 兩 國 之 間 的 合 作 更 是 如 火 如 荼 地 開 展 沙 國 石 油 公 司 Saudi Aramco 與 中 國 中 石 化 於 2001 年 簽 訂 一 連 串 大 規 模 的 投 資 合 作, 沙 國 因 而 得 以 擁 有 中 國 煉 油 廠 的 部 分 股 權, 而 中 國 則 據 此 與 沙 國 簽 訂 了 三 十 年 長 度 的 原 油 進 口 合 約 89, 至 今 沙 國 已 是 中 國 88 Brock Tessman, Wojtek Wolfe, op. cit, p.224. 89 Mahmoud Ghafouri, China's Policy in the Persian Gulf, Middle East Policy Council(2012/9/1), http://www.mepc.org/journal/middle-east-policy-archives/chinas-policy-persian-gulf?print 68

最 大 的 原 油 進 口 國 90 中 國 的 元 首 外 交 在 2002 年 後 將 目 標 轉 移 至 獲 取 自 然 資 源 之 上, 因 此 大 量 地 出 訪 富 含 戰 略 礦 物 與 能 源 物 資 的 國 家, 胡 錦 濤 曾 經 四 度 拜 訪 非 洲 (2002 2006 2007 2009 年 ) 並 兩 度 造 訪 拉 丁 美 洲 (2004 2008 年 ) 兩 度 造 訪 中 亞 (2007 2008) 並 且 自 2002 年 幾 乎 每 年 造 訪 俄 羅 斯 與 非 洲 關 係 的 強 化 是 2002 年 後 中 國 元 首 外 交 的 重 點 之 一, 胡 錦 濤 造 訪 的 非 洲 國 家 達 到 18 國, 同 時 包 含 了 一 些 具 有 爭 議 性 但 擁 有 大 量 原 油 的 國 家, 如 蘇 丹 91 而 在 這 段 時 間, 非 洲 對 中 國 的 原 油 出 口 佔 中 國 總 原 油 進 口 比 例, 也 從 2001 年 的 10.3%, 提 升 到 2012 年 的 18.8%, 足 見 元 首 外 交 之 成 效 與 重 要 性 92 (3) 多 邊 論 壇 合 作 除 了 雙 邊 的 元 首 外 交 及 領 導 人 訪 問 外, 多 邊 的 論 壇 交 流 及 多 邊 組 織 合 作 也 是 中 國 實 行 能 源 外 交 的 一 大 重 點, 透 國 多 邊 組 織 的 參 與 與 創 設, 中 國 得 以 在 其 中 擴 大 自 身 的 綜 合 影 響 力, 參 與 其 他 區 域 的 區 域 內 事 務, 包 含 能 源 開 發 及 進 口 中 國 參 與 了 非 常 多 的 區 域 性 多 邊 組 織, 但 是 少 部 分 由 中 國 自 行 創 立 的, 其 區 域 都 恰 好 位 於 全 球 能 源 的 豐 藏 區 域 : 從 俄 羅 斯 ( 雙 邊 的 中 俄 戰 略 合 作 夥 伴 關 係 中 俄 睦 鄰 由 好 合 作 條 約 及 多 邊 的 上 海 合 作 組 織 ) 開 始 連 結 中 亞 ( 上 海 合 作 組 織 ) 中 東 ( 中 國 - 阿 拉 伯 國 家 合 作 論 壇 ) 至 非 洲 (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 這 些 區 域 恰 好 是 本 文 一 開 始 所 論 述 的 石 油 心 臟 地 帶, 足 見 中 國 以 多 邊 外 交 經 營 其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用 心 與 重 視 表 2-9 整 理 了 中 國 所 參 與 或 創 立, 與 其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相 關 的 多 邊 國 際 90 中 國 石 油 油 品 訊 息, 2010 年 中 國 原 油 進 口 十 大 來 源 國 統 計, 中 國 石 油 經 濟 技 術 研 究 院 (2012/9/1 瀏 覽 ), http://www.cnpc.com.cn/ypxx/ypsc/scdt/yy/2010%e5%b9%b4%e4%b8%ad%e5%9b%bd%e5%8e %9F%E6%B2%B9%E8%BF%9B%E5%8F%A3%E5%8D%81%E5%A4%A7%E6%9D%A5%E6%BA %90%E5%9B%BD%E7%BB%9F%E8%AE%A1.htm?COLLCC=2800883103& 91 麥 艾 文, 同 前 註, 頁 99-104 92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1 年 6 月 British Petroleum,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02. 69

組 織 表 2-10: 中 國 創 立 / 參 加 與 能 源 安 全 相 關 的 多 邊 組 織 區 域 組 織 參 加 層 級 開 始 日 期 / 重 要 會 議 會 員 上 海 合 作 組 織 創 立 會 員 1996 年 4 月 成 立 每 年 定 期 舉 辦 年 度 峰 會 哈 薩 克 吉 爾 吉 斯 中 國 俄 羅 斯 塔 吉 克 烏 茲 別 克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創 立 會 員 2000 年 10 月 成 立 2006 年 舉 辦 45 個 非 中 華 民 國 邦 交 的 非 洲 國 家 北 京 高 峰 會 2000~2012 年 舉 辦 五 屆 部 長 級 會 議 ( 每 三 年 定 期 ) 中 國 - 阿 拉 伯 創 立 會 員 2004 年 9 月 成 立 中 國 與 22 個 阿 拉 國 家 合 作 論 壇 每 兩 年 定 期 舉 辦 伯 聯 盟 國 家 部 長 級 會 議 美 洲 國 家 組 織 觀 察 員 2004 年 5 月 加 入 35 個 美 洲 獨 立 國 家 波 灣 合 作 理 事 會 合 作 夥 伴 2004 年 7 月 加 入 巴 林 科 威 特 阿 曼 卡 達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阿 拉 伯 聯 合 大 公 國 70

( 資 料 來 源 : 中 共 的 國 際 行 為 93 ) ( 二 ) 國 營 跨 國 能 源 企 業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工 作 1. 國 營 跨 國 能 源 企 業 與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關 聯 中 國 跨 國 能 源 企 業 具 有 其 兩 面 性, 一 方 面 其 必 須 貫 徹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領 導 遂 行 黨 的 意 志 建 構 企 業 內 的 黨 組 織, 並 實 行 黨 的 政 策 一 方 面 其 又 具 有 強 烈 市 場 性, 因 其 在 眾 多 國 際 重 要 證 券 交 易 所 有 上 市, 並 因 此 須 遵 守 他 國 及 國 際 會 計 準 則, 對 市 場 肩 負 獲 利 壓 力, 同 時 需 依 造 相 關 法 規 揭 露 公 司 重 要 資 訊 以 中 國 三 大 跨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之 一 的 中 國 海 洋 石 油 有 限 公 司 ( 簡 稱 中 海 油 ) 為 例, 該 公 司 一 方 面 為 紐 約 證 交 所 及 香 港 證 券 交 易 所 的 上 市 公 司, 另 一 方 面 也 將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組 織 工 作 及 中 央 的 政 策 帶 入 公 司 的 規 劃 之 中 根 據 紐 約 交 易 所 的 國 外 公 司 上 市 規 則, 中 海 油 必 須 要 有 足 夠 的 股 東 人 數 保 持 獲 益 數 年, 並 且 遵 守 一 定 的 管 理 與 操 作 要 求 94 另 一 方 面, 中 海 油 也 堅 持 企 業 發 展 到 那, 黨 的 組 織 建 設 就 到 那, 同 時 也 主 張 執 行 中 央 方 針 政 策 發 揮 政 治 領 導 作 用 並 參 與 國 家 重 大 決 策 等 在 前 述 中 國 積 極 解 決 能 源 安 全 各 類 問 題 的 倡 議 及 政 策 中, 可 以 想 見 中 海 油 及 其 他 跨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在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政 策 中 以 執 行 者 身 分, 執 行 中 國 政 府 擴 展 能 源 進 口 來 源 併 購 國 外 能 源 公 司 的 走 出 去 戰 略 95 走 出 去 戰 略 並 非 只 限 於 中 國 的 能 源 產 業, 長 久 以 來 它 是 中 國 整 體 產 業 政 策 的 一 部 分, 其 意 義 是 透 過 積 極 擴 大 中 國 出 口, 並 扶 植 國 有 企 業 走 出 去 96, 在 2007 年 的 十 七 次 全 國 代 表 大 會 報 告 中 也 指 出 要 支 援 企 業 在 研 發 生 產 銷 售 等 方 面 展 開 國 際 化 經 營, 加 快 培 育 我 國 的 跨 國 公 司 93 麥 艾 文, 同 前 註, 頁 106-107 94 MBA 智 庫 百 科, 紐 約 證 券 交 易 所, MBA 智 庫 百 科 (2012/9/1 瀏 覽 ), http://wiki.mbalib.com/zh-tw/%e7%ba%bd%e7%ba%a6%e8%af%81%e5%88%b8%e4%ba%a4 %E6%98%93%E6%89%80 95 李 淑 貞, 同 前 註, 頁 71-79 96 1998 年 2 月 十 五 屆 二 中 全 會 上, 中 共 中 央 委 員 會 總 書 記 江 澤 民 的 談 話, 參 看 李 淑 貞, 同 前 註, 頁 78 71

及 國 際 知 名 品 牌 97 由 此 可 見, 中 國 的 走 出 去 戰 略, 是 為 了 增 強 中 國 企 業 在 國 際 上 的 競 爭 力, 藉 此 增 加 國 際 市 場, 拓 展 中 國 品 牌 在 世 界 上 的 知 名 度 筆 者 認 為, 中 國 的 走 出 去 戰 略, 在 能 源 戰 略 上 的 意 義 有 很 大 的 不 同, 走 出 去 戰 略 與 中 國 政 府 增 加 能 源 自 主 性, 擴 展 能 源 進 口 來 源 並 輔 助 經 濟 發 展 的 目 標 相 結 合 後, 其 主 要 目 的 即 非 單 純 的 經 濟 與 國 際 品 牌 考 量, 而 是 容 納 了 更 多 的 國 家 戰 略 需 求, 因 此 在 此 其 中, 不 同 於 一 般 的 公 司 與 企 業, 獲 利 商 業 利 益 等 便 不 是 國 營 能 源 跨 國 企 業 的 唯 一 目 標 由 於 前 述 中 國 多 煤 少 氣 貧 油 資 源 分 布 特 性, 走 出 去 成 為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強 化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唯 一 方 式 2. 多 元 化 能 源 進 口 管 道 與 對 外 投 資 併 購 在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配 合 中 央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範 疇 中, 其 主 要 的 執 行 方 式 可 分 為 多 元 化 能 源 進 口, 及 併 購 國 外 能 源 企 業 等 兩 類, 而 這 個 方 式 實 則 是 相 輔 相 成 的, 因 為 透 過 併 購 國 外 能 源 企 業, 將 可 以 一 併 收 購 該 公 司 在 國 外 的 能 源 探 勘 及 採 礦 權 力, 這 些 都 有 助 於 增 加 中 國 能 源 進 口 的 自 主 權, 並 進 一 步 分 散 進 口 的 來 源 而 這 些 分 散 進 口 來 源 的 努 力, 在 本 章 前 述 皆 已 分 段 論 之, 在 本 文 後 也 將 以 專 門 部 分 敘 述, 因 此 本 段 將 會 集 中 在 對 外 併 購 及 入 股 投 資 的 部 分 如 同 前 述,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往 往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主 要 執 行 者, 其 往 往 跟 隨 在 中 共 中 央 政 策 中 國 元 首 外 交 及 國 家 間 論 壇 中 所 鋪 設 的 道 路 之 後 表 2-10 為 2010 年 後 中 國 國 營 跨 國 能 源 公 司,150 億 人 民 幣 以 上 規 模 的 對 外 能 源 併 購 及 投 資 嘗 試 的 列 表, 以 及 其 實 際 執 行 狀 況 目 前 中 國 走 出 去 戰 略 中, 能 源 企 業 由 於 其 產 業 特 性, 因 此 規 模 尤 為 可 觀, 以 2011 年 為 例, 在 16 宗 大 於 10 億 美 元 的 海 外 併 購 案 中, 能 源 企 業 就 佔 了 14 宗, 占 總 百 分 比 也 連 續 兩 年 都 達 到 四 成 以 上 98 97 98 同 前 註, 頁 79 王 珊 珊, 2011 年 中 國 企 業 並 購 量 創 新 高, 大 宗 並 購 多 為 能 源, 中 國 新 聞 網 (2012/9/4 瀏 覽 ) 72

表 2-11:2010 年 後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的 主 要 對 外 併 購 及 股 份 投 資 時 間 併 購 或 投 資 的 獲 得 的 執 行 效 益 / 投 資 標 的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能 源 權 益 投 資 規 模 ( 人 民 幣 ) 2012 年 7 月 併 購 國 有 中 國 海 洋 加 拿 大 西 加 拿 大 政 府 加 拿 大 Nexen 石 油 有 限 公 司 部 英 國 北 審 批 中,11 ( 中 海 油 ) 海 墨 西 哥 月 公 布 結 果 灣 尼 日 海 上 規 模 957 億 等 油 氣 資 源 2012 年 3 月 投 資 葡 萄 牙 國 有 中 國 石 油 巴 西 安 哥 拉 327 億 GALP 之 巴 西 子 化 工 集 團 公 司 等 地 的 油 氣 公 司 30% 股 權 ( 中 石 化 ) 資 源 2011 年 8 月 收 購 法 國 蘇 伊 士 中 投 公 司 強 化 與 中 國 油 氣 探 勘 子 公 司 ( 中 國 國 家 業 務 關 係 30% 股 權 主 權 基 金 ) 2011 年 2 月 收 購 國 有 中 國 石 油 加 拿 大 西 部 350 億 加 拿 大 ENCANA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哥 倫 比 亞 艾 能 源 開 發 權 益 司 ( 中 石 油 ) 柏 塔 油 區 2010 年 8 月 非 洲 油 氣 企 業 中 海 油 該 公 司 位 於 競 購 失 敗, Kosmos Energy 迦 納 的 油 田 規 模 為 2~3 旗 下 資 產 百 億 2010 年 8 月 併 購 澳 洲 Felix 國 有 兌 州 煤 業 煤 礦 所 有 權 189.51 億 http://finance.chinanews.com/ny/2012/01-13/3603865.shtml 73

2010 年 8 月 併 購 瑞 士 Addax 企 業 中 石 化 尼 日 加 彭 伊 拉 克 的 油 氣 資 源 460 億 2010 年 6 月 投 資 伊 拉 克 油 田 中 石 油 及 英 國 BP 2010 年 3 月 澳 洲 Arrow 公 司 中 石 油 及 荷 蘭 Shell 伊 拉 克 魯 邁 拉 油 田 澳 洲 昆 士 蘭 煤 礦 柯 蒂 斯 島 天 然 氣 廠 成 功 標 得 生 產 權, 規 模 介 於 900 億 ~ 1300 億 227 億 (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整 理 自 新 聞 報 導 ) 99 99 表 2-10 整 理 自 以 下 新 聞 : 王 健, 中 企 密 集 赴 加 拿 大 挖 油 砂 中 加 能 源 交 易 進 蜜 月 期, 東 方 早 報 (2012/9/4 瀏 覽 ),http://news.sohu.com/20111230/n330732764.shtml 陳 其 鈺, 中 石 化 72.4 億 美 元 成 功 攬 入 Addax 公 司, 鳳 凰 財 金 網 (2012/9/4 瀏 覽 ), http://finance.ifeng.com/roll/20090819/1107895.shtml 齊 魯 晚 報, 中 石 油 與 BP 聯 合 中 標 伊 拉 克 油 田 中 石 化 中 海 油 撤 標, 中 國 網 (2012/9/4 瀏 覽 ) http://www.china.com.cn/news/txt/2009-07/02/content_18057544.htm 戰 釗,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海 外 併 購 知 多 少, 光 明 網 (2012/9/4 瀏 覽 )http://big5.gmw.cn/ny/2012-07/31/content_4676248.htm 上 海 證 券 報, 中 石 化 收 購 Galp 巴 西 資 產 交 割, 新 華 網 (2012/9/4 瀏 覽 ),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2-03/30/c_122907572.htm 安 蓓 胡 俊 超, 中 石 油 計 畫 收 購 加 拿 大 能 源 公 司 峻 嶺 油 區 50% 權 益, 中 國 經 濟 網 (2012/9/4 瀏 覽 ), http://www.caijing.com.cn/2009-10-09/110276506.html 74

第 三 章 中 國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非 洲 意 涵 及 對 西 北 非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貿 易 概 況 第 一 節 中 國 全 球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的 非 洲 意 義 壹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避 險 需 求 在 第 二 章 中, 筆 者 針 對 了 中 國 整 體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做 了 一 個 完 整 的 闡 述, 該 章 節 一 方 面 將 中 國 所 有 的 能 源 戰 略 問 題 提 出, 一 方 面 將 中 國 的 主 要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做 一 闡 述 從 中 可 以 發 現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問 題 都 是 相 當 戰 略 性 的 問 題, 中 國 對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的 回 應 亦 然, 這 意 思 是 中 國 對 於 國 際 市 場 要 得 不 只 是 資 源, 還 務 求 這 些 資 源 要 從 不 同 來 源 地 而 來, 輸 入 的 方 向 和 方 法 要 從 不 同 管 道 不 同 運 輸 方 式 而 來, 同 時 對 於 輸 入 之 能 源 還 要 有 一 定 的 所 有 權 和 掌 控 權 為 什 麼 中 國 只 是 因 為 改 革 開 放 經 濟 起 飛 人 民 生 活 更 為 富 足, 因 此 需 要 消 耗 更 多 自 然 資 源, 但 對 這 些 資 源 卻 附 加 了 如 前 述 這 麼 多 的 要 求? 畢 竟 不 同 來 源 地 或 是 不 同 管 道 輸 入 的 能 源, 實 際 使 用 上 的 差 別 並 無 二 致 筆 者 認 為 答 案 如 同 前 述, 一 樣 是 因 為 中 國 政 府 有 戰 略 性 的 需 求, 若 要 更 精 確 地 並 深 入 地 闡 述, 則 根 據 學 者 Brock Tessman Wotjek Wolfe 的 說 法,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其 實 是 中 國 的 能 源 安 全 避 險 戰 略 1 在 完 全 承 平 無 事 的 年 代 之 中, 從 單 一 來 源 輸 入 能 源 可 以 因 為 交 易 規 模 大 而 取 得 相 當 的 利 益, 且 不 必 承 擔 任 何 的 風 險 但 在 今 日 充 滿 各 類 變 化 衝 突 全 球 競 合 的 世 界 中, 若 從 單 一 來 源 輸 入 能 源, 則 如 果 能 源 輸 出 國 發 生 嚴 重 地 緣 政 治 衝 突, 導 致 能 源 工 業 被 破 壞 及 停 擺 或 輸 出 國 至 輸 入 國 的 航 道 被 敵 方 封 鎖 輸 出 國 國 內 政 治 風 向 轉 變, 使 雙 邊 能 源 合 約 的 確 實 履 行 產 生 問 題 或 者 有 第 三 強 權 國 介 入 原 1 Brock Tessman, Wojtek Wolfe, Great Powers and Strategic Hedging: The Case of Chinese Energy Security Strategy, International Studies, Vol.13(2011),, pp. 215-219. 75

有 的 能 源 買 賣, 以 更 高 價 碼 ( 或 其 他 政 治 代 價 ) 將 出 口 之 資 源 標 走, 則 原 來 的 能 源 輸 入 國 都 將 會 因 此 面 臨 災 難 性 的 後 果 根 據 第 二 章 的 分 析, 這 些 影 響 將 會 是 全 面 性 的, 並 且 遍 布 經 濟 社 會 及 國 際 政 治 等 層 面 今 日 中 國 進 口 能 源 所 面 臨 的 問 題 即 是 如 此 如 果 不 能 多 元 化 能 源 來 源, 如 果 不 能 有 足 夠 的 預 備 空 間, 以 防 範 隨 時 可 能 產 生 的 能 源 中 斷, 中 國 便 會 陷 入 風 險 所 導 致 的 窘 境 在 中 國 面 對 其 競 爭 對 手 時, 或 是 要 達 成 諸 如 和 諧 世 界 和 平 崛 起 維 護 中 國 核 心 利 益 等 更 為 遠 大 的 戰 略 目 標 時, 能 源 風 險 將 會 弱 化 中 國 自 身 的 政 策 彈 性, 增 加 對 手 藉 由 該 風 險 挾 制 中 國 的 可 能 性 2, 因 此 中 國 需 要 避 險, 也 必 定 會 花 費 大 量 的 資 源 和 金 錢 來 彌 補 其 依 賴 進 口 原 油 的 弱 點 但 當 中 國 政 府 循 此 思 維, 積 極 地 以 其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跨 足 一 世 紀 來 由 傳 統 西 方 能 源 公 司 所 壟 斷 的 跨 國 能 源 產 業, 並 且 以 第 三 世 界 發 展 為 口 號, 涉 入 中 東 非 洲 等 傳 統 的 歐 美 勢 力 範 圍 時, 中 國 的 能 源 風 險 趨 避 已 經 默 默 地 在 改 變 現 狀, 並 且 受 到 了 傳 統 西 方 強 權 原 有 既 得 利 益 者 的 關 注 3 這 些 關 注 揉 合 了 雙 方 對 彼 此 的 誤 解, 再 經 過 東 西 方 政 治 文 化 的 差 異, 有 演 變 成 行 為 抵 制 或 是 柔 性 圍 堵 的 趨 勢 2006 年 美 國 布 希 (George W. Bush) 總 統 就 已 經 聲 明 會 反 制 中 國 囊 括 石 油 供 給 的 行 為 4 從 這 個 角 度 看 來, 中 國 追 求 風 險 降 低 的 目 標 若 操 作 不 當, 可 能 會 引 發 類 似 安 全 困 境 的 風 險 困 境, 意 即 中 國 意 圖 避 險 卻 引 起 他 國 疑 慮, 最 終 反 而 導 致 了 風 險 上 升 中 國 政 府 本 身 亦 對 此 情 況 感 到 憂 心, 因 此 也 逐 步 地 將 自 行 的 政 策, 對 西 方 的 價 值 及 作 法 進 行 一 定 程 度 的 妥 協 過 去 中 國 慣 以 不 干 涉 政 策 經 濟 援 助 等 方 式 換 2 郭 震 文, 和 諧 世 界 : 中 國 和 平 發 展 的 外 交 總 綱, 中 國 評 論 新 聞 網 (2012/9/26 瀏 覽 ),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doc/1001/4/2/2/100142223.html?coluid=33&kindid=545&docid=1001 42223&mdate=0911123624 3 Felix M. Edoho, Globalization and marginalization of Africa : Contextualization of China-Africa Relations, Africa Today, Vol.58, No.1, pp. 103-105. 4 Brock Tessman, Wojtek Wolfe, op. cit, pp. 215-219. 76

取 劣 治 非 洲 國 家 的 能 源 與 開 採 權, 並 以 其 在 聯 合 國 安 理 會 的 席 次, 阻 擾 西 方 國 家 對 發 生 人 道 危 機 的 國 家 進 行 人 道 干 預, 但 這 些 做 法 在 近 來 已 有 所 調 整, 譬 如 中 國 在 爭 取 蘇 丹 總 統 巴 希 爾 的 同 意 後 支 持 了 對 蘇 丹 的 維 和 行 動, 甚 至 派 遣 了 中 國 人 所 組 成 的 維 和 部 隊 國 家 主 席 胡 錦 濤 於 2009 年, 也 在 坦 尚 尼 亞 表 示 將 會 致 力 解 決 非 洲 的 衝 突 問 題 5 透 過 這 些 改 變, 中 國 避 免 其 能 源 避 險 策 略 影 響 與 西 方 關 係, 另 外 一 方 面 中 國 的 長 期 投 資 也 需 要 穩 定 環 境, 除 了 以 不 干 涉 政 策 爭 取 非 洲 支 持 外, 中 國 也 逐 漸 意 識 到 非 洲 仍 需 要 外 來 的 幫 助 才 能 維 持 穩 定, 這 一 點 將 會 是 未 來 西 方 投 資 者 與 中 國 政 府 的 共 同 利 益 6 貳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的 非 洲 因 子 在 理 解 中 國 全 球 性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全 局 規 劃 和 需 求, 及 其 欲 解 決 的 問 題 及 其 戰 略 避 險 的 動 機 後, 筆 者 將 闡 述 非 洲 進 入 中 國 能 源 體 系 的 過 程 以 及 原 因 近 幾 年 而 來 非 洲 與 中 國 對 彼 此 的 重 要 性 不 斷 上 升, 其 層 面 涵 蓋 了 非 洲 本 土 經 濟 層 面 國 際 能 源 交 易 層 面 以 及 中 國 走 出 去 戰 略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等 各 種 面 向, 中 國 對 非 洲 經 濟 的 貢 獻 正 趨 於 顯 著, 非 洲 對 中 國 能 源 供 應 的 貢 獻 亦 然 到 底 是 什 麼 樣 的 背 景 形 成 了 這 樣 的 局 勢, 是 什 麼 使 得 非 洲 和 中 國 選 擇 了 彼 此? 在 兩 邊 同 時 邁 入 後 殖 民 / 後 改 革 開 放 時 代 的 同 時, 又 是 什 麼 樣 的 機 緣 和 雙 方 的 需 求, 而 使 得 兩 邊 迅 速 地 建 立 了 更 為 務 實 緊 密 經 貿 性 的 合 作? 以 下 將 首 先 就 中 非 關 係 演 變 的 做 一 介 紹, 並 在 本 節 末 端 講 述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下, 非 洲 對 其 的 意 義 7 一 中 非 關 係 的 三 個 主 要 時 期 5 托 馬 斯 J. 惠 勒, 打 擊 小 武 器 和 輕 武 器 擴 散 : 中 國 與 歐 盟 的 合 作 機 遇,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洲,(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153 6 伊 安 泰 勒, 中 國 對 非 洲 人 權 日 益 增 強 的 影 響 : 歐 盟 的 觀 點 與 利 益,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洲,(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186-189 7 本 段 落 整 理 自 :Chuka Enuka, Aid in Sino-African Relations: An Analysis of the Promptings, Pluses and Problems of China s Aid to Africa, The IUP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V, No.2(2011), pp. 41-53 游 智 偉, 中 國 大 陸 對 非 洲 能 源 外 交 之 研 究 ( 台 北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人 文 社 會 科 學 研 究 所 77

針 對 中 非 關 係 的 演 變, 大 部 分 的 學 者 對 於 其 事 實 層 面 的 發 展 皆 有 其 相 似 的 描 述, 惟 相 關 解 讀 的 面 向 則 稍 有 不 同 其 中 游 智 偉 將 中 非 關 係 依 據 四 次 歷 史 性 的 重 要 轉 變 : 中 蘇 共 分 裂 毛 澤 東 逝 世 天 安 門 事 件 中 國 改 革 開 放 後 的 國 力 成 長 來 劃 分 中 非 關 係 的 演 變 由 其 劃 分 方 式 可 以 探 知, 在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成 立 不 久 後, 國 際 政 治 局 勢 變 遷 為 中 非 關 係 變 遷 的 重 要 因 子, 而 在 1970 年 代 以 後, 中 國 內 部 政 治 走 向 則 對 中 非 關 係 具 有 主 要 影 響 學 者 Chuka Enuka 持 類 似 的 看 法, 但 他 更 強 調 中 國 與 非 洲 的 互 賴 關 係, 論 析 中 非 之 間 的 關 係 發 展 是 源 自 於 兩 國 對 彼 此 利 益 需 要 筆 者 綜 合 上 述 兩 學 者 的 看 法, 認 為 中 非 關 係 間 的 流 變 是 由 中 國 所 主 導, 變 化 起 因 於 中 國 在 不 同 時 期 具 有 不 同 的 國 家 利 益, 而 國 家 利 益 的 變 化 可 能 導 因 於 國 際 因 素 或 是 中 國 的 國 內 因 素, 因 此 筆 者 以 中 國 各 時 期 的 不 同 國 家 利 益, 作 為 解 釋 及 劃 分 中 非 關 係 進 程 的 標 誌 ( 一 ) 政 治 利 益 時 期 (1955-1978 年 ) 8 在 1955 年 以 前, 中 國 與 非 洲 幾 乎 是 國 際 社 會 兩 個 互 不 相 干 的 團 體, 但 是 由 於 中 國 及 蘇 聯 的 逐 漸 交 惡, 以 及 冷 戰 中 共 產 修 正 主 義 與 資 本 主 義 的 激 烈 對 抗, 中 國 開 始 聯 合 不 結 盟 運 動 的 國 家, 企 圖 在 雙 方 激 烈 的 對 抗 中 尋 求 第 三 條 路,1955 年 的 印 尼 萬 隆 會 議 標 示 著 中 國 與 非 洲 國 家 交 往 的 開 始 在 萬 隆 會 議 之 後, 即 便 中 國 當 時 仍 處 於 一 窮 二 白 的 景 況, 中 共 政 府 仍 展 開 各 種 對 非 洲 國 家 的 援 助, 一 方 面 趁 勢 輸 出 毛 主 義, 當 時 許 多 非 洲 國 家 的 革 命 成 功 依 據 於 此, 一 方 面 則 爭 取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與 非 洲 國 家 的 外 交 關 係 9 在 此 一 階 段, 南 非 薩 伊 ( 剛 果 ) 坦 尚 尼 亞 都 獲 得 中 國 的 實 質 援 助 論 文,2006 年 ), 頁 61-84 陳 振 鈞, 中 國 對 非 洲 經 援 政 策 之 研 究 (1990-2005) ( 高 雄 : 國 立 中 山 大 學 大 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7 年 ) 8 1955-1978 年 間, 與 中 國 建 交 的 非 洲 國 家, 包 含 了 : 埃 及 阿 爾 及 利 亞 蘇 丹 肯 亞 衣 索 比 亞 奈 及 利 亞 盧 安 達 塞 內 加 爾 利 比 亞 及 其 他 國 家 共 四 十 餘 國 參 見 : 李 淑 貞, 中 國 的 走 出 去 石 油 戰 略 暨 其 非 洲 執 行 之 研 究 ( 台 中 : 國 立 中 興 大 學 國 際 政 治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8 年 ), 頁 254 9 Chuka Enuka, op. cit, pp.42-46. 78

1964 年 至 1965 年, 周 恩 來 前 往 非 洲 並 訪 問 了 十 個 國 家, 並 且 提 出 八 項 援 助 原 則,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基 礎 設 施 援 助 及 交 換 學 生 等 活 動, 是 此 一 時 期 中 非 關 係 的 主 要 內 涵,1965 年 以 前, 中 國 的 援 助 目 標 仍 集 中 於 社 會 主 義 國 家 如 中 非 共 和 國 剛 果 迦 納 肯 亞 等 國,1975 年 中 國 的 援 助 項 目 數 目 超 越 美 國,1976 年 中 國 挹 注 建 造 的 坦 尚 尼 亞 鐵 路 竣 工, 該 案 被 視 為 同 時 期 對 非 洲 援 助 最 大 宗 的 案 件 與 中 國 建 立 外 交 關 係 的 非 洲 國 家, 有 許 多 是 1950 年 代 末 才 自 殖 民 母 國 獨 立, 經 濟 貧 困 且 百 廢 待 舉, 中 國 常 藉 此 機 會 向 非 洲 提 出 援 助 以 換 取 承 認 關 係, 中 國 與 非 洲 國 家 的 建 交 因 此 往 往 伴 隨 著 無 息 貸 款 和 紓 困 計 畫 的 簽 訂 10 中 國 與 非 洲 此 時 的 交 往 模 式, 明 顯 地 展 現 了 中 國 以 經 濟 利 益 交 換 非 洲 政 治 利 益 的 過 程 ( 參 見 表 3-1) 中 國 透 過 對 非 洲 的 經 濟 援 助, 獲 得 了 非 洲 對 其 的 承 認 與 建 交, 鞏 固 了 其 在 國 際 上 的 地 位, 並 且 一 定 程 度 地 抗 拒 了 中 國 在 國 際 社 會 上 受 到 美 蘇 意 識 形 態 夾 擊 的 壓 力 透 過 非 洲 國 家 的 幫 助,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也 取 代 中 華 民 國 成 為 聯 合 國 的 中 國 代 表, 在 聯 大 2758 號 決 議 案 的 投 票 中, 中 國 經 援 受 援 國 幾 乎 全 數 贊 成 中 共 聯 合 國 代 表 權, 其 中 非 洲 國 家 就 佔 了 十 五 票 之 多 表 3-1:1950-1960 年 中 國 非 洲 國 家 建 交 與 經 援 協 定 之 關 聯 國 家 與 中 國 首 次 簽 署 項 目 及 金 額 建 交 日 期 經 援 日 期 ( 金 額 單 位 : 美 元 ) 埃 及 1956.05.16 1956.11.10 無 償 援 助 500 萬 元 糧 食 援 助 摩 洛 哥 1958.11.01 1960 經 濟 援 助 6200 萬 元 蘇 丹 1958.11.30 1966 經 濟 援 助 200 萬 興 建 觀 光 飯 店 幾 內 亞 1959.10.04 1960.9.22 無 息 貸 款 2500 萬 興 建 水 力 電 廠 菸 廠 及 火 柴 工 廠 10 Chuka Enuka, op. cit, pp.42-46. 陳 振 鈞, 同 前 註, 頁 49-62 79

馬 利 1960.10.14 1961.9 無 息 貸 款 1960 萬 各 類 工 廠 建 設 索 馬 利 亞 1960.12.14 1963.8 無 息 貸 款 2000 萬, 興 建 國 家 劇 院 阿 爾 及 利 亞 1962.07.03 1958.12 490 萬 無 償 援 助 ( 資 料 來 源 : 陳 振 鈞, 中 國 對 非 洲 經 援 政 策 之 研 究 (1990-2005) 11 ) ( 二 ) 經 濟 利 益 時 期 (1978~1992 年 ) 12 由 於 毛 澤 東 的 過 世,1978 年 以 後 中 國 政 府 的 施 政 方 向 有 了 很 大 的 轉 變, 兩 個 凡 是 無 產 階 級 專 政 下 的 革 命 以 及 階 級 鬥 爭 的 路 線 受 到 了 批 判, 國 家 的 建 設 重 心 與 關 注 焦 點 從 政 治 移 轉 自 經 濟 議 題, 思 維 從 意 識 形 態 及 領 袖 狂 熱 轉 移 至 經 濟 發 展 獨 立 自 主 對 外 開 放 及 產 業 技 術 提 升 13 由 於 對 於 經 濟 發 展 和 四 個 現 在 化 的 重 視, 以 及 中 國 長 久 以 來 對 於 資 本 的 嚴 重 缺 乏, 中 國 政 府 在 此 一 階 段 調 整 了 資 源 的 配 置 方 式, 減 少 了 整 體 援 外 的 預 算 總 額, 並 且 減 少 了 對 非 洲 援 助 的 計 畫 數 目 ( 但 是 援 助 非 洲 的 金 額 仍 略 有 提 升 ), 並 且 更 加 地 重 視 此 類 計 畫 的 可 行 性 與 實 用 性 14 1982~1983 年, 中 國 國 務 院 總 理 趙 紫 陽 訪 問 非 洲 的 時 候, 發 表 了 接 續 周 恩 來 八 項 援 助 原 則 的 趙 紫 陽 四 項 援 助 原 則, 這 四 項 原 則 比 起 周 的 八 項 原 則 更 為 注 重 雙 邊 互 利, 中 國 期 望 逐 漸 地 以 南 南 合 作 取 代 單 邊 援 助, 並 要 求 非 洲 作 一 個 互 相 幫 忙 的 夥 伴, 而 非 以 往 僅 僅 接 受 援 助 的 朋 友 15 對 中 國 而 言, 非 洲 的 政 治 重 要 性 下 降 了, 但 是 市 場 重 要 性 上 升 了 這 也 是 為 什 麼 90 年 代 以 降, 中 國 商 品 輸 出 非 洲 金 額 大 量 增 加, 帶 來 了 不 少 的 商 業 利 益 後, 中 國 才 隨 之 強 化 了 部 分 對 非 洲 的 低 利 貸 款 項 目 少 許 與 中 國 建 交 的 非 洲 國 家 如 尼 日 中 非 共 和 國, 因 為 中 國 政 11 陳 振 鈞, 同 前 註, 頁 51 12 此 段 時 期 與 中 國 建 交 的 非 洲 國 家 依 序 包 含 : 吉 布 地 辛 巴 威 安 哥 拉 象 牙 海 岸 賴 索 托 納 米 比 亞 厄 利 垂 亞 南 非 馬 拉 威, 參 見 : 李 淑 貞, 同 前 註, 頁 254 13 游 智 偉, 同 前 註, 頁 70-74 14 Chuka Enuka, op. cit, pp. 41-47. 15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導 論 : 非 洲 事 務 中 的 中 國 與 歐 盟 : 不 斷 變 化 的 概 念 與 政 策,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洲,(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1-22 80

策 的 轉 變 而 轉 向 與 台 灣 復 交 16 正 當 中 國 從 計 畫 經 濟 轉 向 市 場 經 濟 從 意 識 型 態 與 冷 戰 競 爭 轉 向 改 革 開 放 及 實 事 求 是, 中 國 的 外 交 經 援 政 策 也 因 國 內 的 需 求 不 同 而 隨 之 調 整, 整 體 的 手 法 也 趨 於 務 實 中 國 將 對 抗 蘇 聯 的 一 條 線 戰 略 逐 漸 地 演 變 為 胡 耀 邦 於 中 共 十 二 大 所 揭 示 之 獨 立 自 主 17 獨 立 自 主 訴 求 不 屈 服 大 國 壓 力, 獨 立 地 決 定 中 國 的 政 策, 而 非 毛 澤 東 一 條 線 戰 略, 訴 求 拉 攏 世 界 各 國 及 非 洲 地 區 對 抗 蘇 聯 霸 權 主 義, 更 何 況 中 蘇 關 係 也 在 1989 年 戈 巴 契 夫 (Gorbachev, Mikhail) 訪 問 中 國 後 大 幅 和 緩, 另 外 一 方 面,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作 為 正 統 中 國 的 政 治 地 位, 也 在 加 入 聯 合 國 及 中 美 建 交 後 趨 於 穩 固, 政 治 因 素 的 重 要 性 也 大 不 如 前 由 於 中 國 國 家 利 益 的 轉 向, 中 非 關 係 的 質 變 與 演 進 也 因 此 產 生,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此 一 時 期 非 洲 有 能 力 提 供 的 主 要 利 益 仍 是 政 治 利 益, 而 中 國 對 政 治 利 益 的 需 求 已 經 大 不 如 前 因 此 中 國 與 非 洲 在 這 段 期 間 的 交 往, 可 以 被 界 定 為 一 種 摸 索 與 轉 型 的 期 間, 此 時 期 中 國 對 非 金 援 維 持 定 額 沒 有 顯 著 增 加, 中 國 領 導 階 層 至 非 洲 訪 問 的 次 數 也 與 非 洲 領 導 來 訪 次 數 不 成 比 例 18 由 於 改 革 開 放 後, 中 國 的 需 求 與 非 洲 所 能 提 供 的 恰 好 不 能 完 全 對 應, 這 也 使 得 中 國 採 取 了 一 種 維 持 現 狀 的 態 勢 ( 三 ) 能 源 利 益 時 期 (1992~ 至 今 ):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非 洲 因 子 在 第 二 章 中, 筆 者 已 經 花 費 了 相 當 的 篇 幅 來 描 述 1992 年 以 後 中 國 原 油 缺 乏 的 現 象, 一 九 九 二 年 開 始 能 源 依 賴 進 口 後, 中 國 的 原 油 進 口 不 斷 地 攀 高, 在 能 源 進 口 的 初 期, 中 國 的 原 油 來 源 仍 以 中 東 地 區 為 大 宗 但 是 由 於 非 洲 原 油 的 品 質 較 好 自 身 使 用 量 較 低 而 使 得 出 口 剩 餘 較 多 已 證 實 原 油 儲 量 維 持 穩 定 ( 參 見 表 3-2), 16 Chuka Enuka, op. cit, pp. 41-47 17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外 交 部, 毛 澤 東 主 席 關 於 三 個 世 界 的 理 論 與 一 條 線 戰 略, 中 國 外 交 歷 程 : 新 中 國 外 交 歷 史 回 顧 (2012/10/5 瀏 覽 ),http://www.fmprc.gov.cn/chn/pds/ziliao/wjs/2159/t8972.htm 朱 良, 胡 耀 邦 對 對 外 政 策 調 整 的 貢 獻, 中 國 共 產 黨 新 聞 : 黨 史 頻 道 (2012/10/5 瀏 覽 ), http://theory.people.com.cn/gb/49157/17883991.html 18 1978~1989 十 年 間, 中 國 外 交 部 長 以 上 層 級 出 訪 非 洲 者, 十 年 間 有 二 十 位, 相 對 的 非 洲 則 有 七 十 六 位 ( 元 首 佔 六 十 二 位 ), 參 看 陳 振 鈞, 同 前 註, 頁 62-70 81

動 亂 風 險 相 較 於 中 東 較 低, 例 如 2008 年 的 伊 拉 克 戰 爭, 就 使 得 中 東 產 油 減 少 一 百 萬 公 噸, 直 到 2011 年 才 回 到 該 年 的 水 平, 相 形 之 下 非 洲 原 油 則 維 持 穩 定 的 成 長 ( 參 見 表 3-3) 對 中 國 而 言, 非 洲 所 擁 有 的 自 然 資 源 在 該 戰 略 下 扮 演 了 適 合 且 迫 切 的 角 色, 在 商 業 上 非 洲 中 國 可 以 從 該 地 區 滿 足 需 求 上 的 成 長, 在 戰 略 上 可 分 散 對 中 東 原 油 的 過 度 依 賴, 而 原 本 對 非 洲 掌 控 最 深 的 歐 洲 及 西 方 勢 力, 在 1989 東 歐 劇 變 之 後, 將 注 意 力 轉 向 對 東 歐 的 重 建, 也 使 得 非 洲 地 區 出 現 了 一 定 程 度 的 權 力 真 空 19 而 由 於 中 國 在 過 去 時 期 對 於 非 洲 地 區 的 特 別 重 視, 此 真 空 環 境 提 供 了 中 國 擴 大 與 非 洲 交 往 的 機 會, 也 降 低 了 進 入 非 洲 的 成 本, 種 種 因 緣 際 會 使 得 中 國 對 非 洲 有 了 新 的 利 益 項 目 : 能 源 進 口 以 及 掌 控, 愈 多 的 控 制 使 得 中 國 對 其 能 源 進 口 的 安 全 感 愈 高, 而 諸 多 的 條 件 顯 示 出 非 洲 是 全 球 能 源 產 地 中 最 為 唾 手 可 得 的 因 為 非 洲 缺 乏 良 治, 使 得 西 方 國 家 與 其 交 往 時 要 多 所 注 意 當 地 的 政 治 情 況, 且 視 之 為 持 續 交 往 的 條 件, 再 加 上 又 有 前 述 冷 戰 後 的 關 注 轉 移, 這 些 作 為 使 得 部 分 媒 體 認 為 非 洲 是 西 方 人 放 棄 的 大 陸, 但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良 治 與 東 歐 重 建 並 非 其 考 量, 一 個 真 空 的 環 境 一 個 長 久 以 來 經 營 的 援 助 關 係 以 及 突 飛 猛 進 的 能 源 需 求, 給 予 中 國 人 絕 佳 的 進 入 機 會 和 動 機 20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非 洲 的 資 源 在 運 輸 安 全 方 面 可 以 舒 緩 從 中 東 荷 姆 茲 海 峽 輸 送 原 油 的 風 險, 在 能 源 供 應 來 源 上, 非 洲 分 布 於 廣 袤 大 陸 上 的 能 源 可 以 作 為 中 國 其 他 能 源 供 應 的 有 效 備 援, 在 資 源 掌 控 上, 權 力 真 空 的 環 境 使 得 非 洲 中 國 的 投 資 限 制 及 政 治 性 障 礙 更 小, 非 洲 大 部 分 國 家 的 政 府 皆 十 分 歡 迎 中 國 的 資 本, 因 為 其 不 干 涉 政 策 與 歐 洲 刻 意 干 涉 非 洲 內 政 的 做 法 大 相 逕 挺 21 19 Felix M. Edoho, Globalization and marginalization of Africa : Contextualization of China-Africa Relations, Africa Today, Vol.58, No.1, p.120-121. 20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黑 暗 大 布 局 : 中 國 的 非 洲 的 經 濟 版 圖 ( 台 北 : 早 安 財 經,2009 年 ), 頁 4-24 21 薄 智 躍, 中 國 的 全 球 治 理 規 劃 : 非 洲 的 作 用,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82

表 3-2: 非 洲 中 東 原 油 佔 世 界 儲 量 ( 單 位 : 百 萬 噸 ) 時 間 地 區 儲 量 占 全 球 百 分 比 1996 年 非 洲 355.9 10.5% 中 東 1003.4 29.6% 2002 年 非 洲 379.8 10.6% 中 東 1044 29.1% 2011 年 非 洲 1301.4 32.6% 中 東 417.4 10.4% ( 資 料 來 源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Full Report 2012 22 ) 表 3-3: 中 國 自 非 洲 中 東 進 口 的 原 油 比 例 ( 單 位 : 百 萬 噸 ) 23 時 間 / 總 進 口 量 地 區 進 口 量 佔 總 進 口 百 分 比 1996 年 來 自 非 洲 1.19 8.5% 進 口 13.95 百 萬 噸 來 自 中 東 7.38 52.9% 2001 年 來 自 非 洲 9.10 10.3% 進 口 88.3 百 萬 噸 來 自 中 東 34.20 38.7% 2011 年 來 自 非 洲 61.2 18.6% 進 口 328.1 百 萬 噸 來 自 中 東 137.8 42.0% ( 資 料 來 源 : 中 國 石 油 安 全 淺 析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02 2012 24 ) 洲,(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45-55 22 British Petroleum,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Full Report 2012,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2012/5/20), http://www.bp.com/assets/bp_internet/globalbp/globalbp_uk_english/reports_and_publications/statistical _energy_review_2011/staging/local_assets/spreadsheets/statistical_review_of_world_energy_full_rep ort_2012.xlsx 23 表 3-3 的 數 據 在 許 多 報 告 及 新 聞 都 有 不 同 的 數 據 ( 例 如 中 國 新 聞 報 ), 本 論 文 統 一 選 用 英 國 石 油 所 出 版 之 年 度 報 告, 以 維 持 全 文 的 統 一 性, 並 且 減 少 筆 者 自 己 的 選 擇 性 偏 誤, 英 國 石 油 之 年 報 也 為 眾 多 中 國 能 源 報 告 書 籍 所 採 納, 例 如 : 徐 小 杰, 新 世 紀 的 油 氣 地 緣 政 治 : 中 國 面 臨 的 機 遇 與 挑 戰 (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1998 年 ) 24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7/30 瀏 覽 ), 83

在 第 二 章 的 圖 2-7 中, 筆 者 將 中 國 所 遇 到 到 戰 略 性 能 源 問 題, 那 些 可 能 使 得 中 國 在 非 尋 常 情 況 時 ( 例 如 海 軍 封 鎖 能 源 供 應 中 斷 ) 陷 入 能 源 供 應 困 境 的 情 境 與 中 國 目 前 所 應 對 的 方 式 做 了 一 個 闡 述, 在 此 框 架 之 中 的 中 國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部 分, 中 國 透 過 了 能 源 安 全 的 外 交 工 作, 及 國 營 能 源 及 石 油 公 司 的 對 外 投 資 多 元 化 進 口, 達 成 了 多 重 的 能 源 安 全 目 標 而 在 本 節, 筆 者 重 新 將 圖 2-7 中 與 非 洲 有 關 的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部 分 繪 出, 藉 此 詳 加 討 論 並 聚 焦 非 洲 能 源 對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角 色 及 功 能, 以 及 其 可 以 解 決 那 些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 參 見 圖 3-1) 在 圖 3-1 中 可 以 看 到,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作 為 其 整 體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一 環, 對 於 解 決 現 有 的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皆 有 所 關 聯 及 助 益, 中 國 慣 常 以 基 礎 建 設 金 援 及 貸 款 免 除, 換 取 非 洲 能 源 穩 定 供 應 的 作 法 ( 學 界 稱 之 為 安 哥 拉 模 式 ) 有 助 益 緩 解 其 國 內 原 油 供 應 的 不 足 25, 以 及 依 賴 中 東 供 油 及 荷 姆 茲 海 峽 運 輸 所 造 成 的 安 全 風 險 而 中 國 高 層 所 進 行 的 元 首 訪 問, 及 其 所 建 構 的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可 以 幫 助 中 國 在 與 其 他 國 家 競 逐 非 洲 能 源 時, 有 更 多 議 題 設 定 交 流 與 增 加 相 互 了 解 信 任 的 空 間, 這 有 助 於 安 哥 拉 模 式 的 運 行 以 及 增 加 開 採 權 利 競 爭 的 成 功 率 最 後, 國 營 石 油 公 司 在 非 洲 併 購 競 標 及 投 資, 對 於 解 決 整 體 能 源 戰 略 供 應 運 輸 路 線 過 於 集 中 供 需 不 平 衡 等 都 扮 演 相 當 重 要 的 角 色 在 中 國 整 體 的 非 洲 能 源 政 策 中, 中 國 政 府 負 責 透 過 援 助 及 交 往 來 建 構 一 個 政 治 友 善 的 能 源 投 資 環 境, 而 中 國 國 營 石 油 公 司 則 利 用 這 個 環 境, 來 獲 取 國 家 發 展 所 需 要 的 能 源, 並 透 過 對 原 料 更 高 更 穩 http://www.bp.com/liveassets/bp_internet/china/bpchina_chinese/staging/local_assets/downloads_pdfs /Chinese_BP_StatsReview2012.pdf ; British Petroleum,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02,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2/7/29),http://www.aral.de/liveassets/bp_internet/germany/STAGING/home_assets/assets/deutsche_b p/broschueren/statistical_review_2002.pdf 劉 仕 華 張 輝 耀 胡 國 松, 中 國 石 油 進 口 安 全 淺 析, 西 南 石 油 學 院 工 商 管 理 學 院, 第 610500 期 (2004 年 ), 頁 1-4 25 馬 丁 戴 維 斯, 中 國 如 何 影 響 非 洲 的 發 展,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洲, (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252 84

定 的 掌 控 性, 在 其 中 試 圖 達 成 官 方 的 能 源 安 全 要 求 26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困 境 與 問 題 能 源 運 輸 中 斷 風 險 過 高 石 油 供 需 及 價 格 困 境 能 源 輸 入 來 源 過 於 集 中 油 源 開 採 權 競 爭 激 烈 國 家 間 能 源 掌 控 競 爭 換 取 元 首 中 非 競 購 投 資 能 源 及 高 合 作 非 洲 擁 有 供 應 層 對 論 壇 能 源 開 採 及 開 非 洲 開 採 權 公 採 訪 問 權 利 司 基 礎 設 施 建 設 債 務 免 除 及 金 援 非 洲 能 源 安 全 外 交 併 購 相 關 能 源 公 司 多 元 化 能 源 進 口 國 營 營 建 企 業 及 銀 行 政 府 國 營 能 源 石 油 公 司 非 洲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對 外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依 照 圖 2-7 重 新 繪 製 ) 圖 3-1: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中 的 非 洲 因 素 26 麥 可 克 雷 爾, 石 油 的 政 治 經 濟 學 ( 台 北 : 財 信 出 版 有 限 公 司,2008 年 ), 頁 101-117 85

第 二 節 中 國 非 洲 能 源 戰 略 的 主 要 行 為 者 暨 執 行 模 式 要 解 析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能 源 戰 略, 要 先 辨 明 的 即 是 其 主 要 行 為 者 為 誰? 其 主 要 動 機 及 負 責 之 目 標 對 象 為 何? 來 自 不 同 文 化 背 景 環 境 的 行 為 者 往 往 有 不 同 的 驅 力 利 益 及 本 位 主 義, 使 其 以 不 同 的 方 式 為 事, 在 前 述 的 探 討 中 筆 者 已 經 提 出, 在 中 國 的 非 洲 能 源 競 逐 中, 政 府 及 國 營 企 業 各 扮 演 了 相 當 重 要 的 主 要 角 色, 本 節 的 重 點 之 一 即 在 於 提 出 這 些 企 業 和 政 府 確 切 為 那 些 單 位, 並 描 述 其 執 行 能 源 戰 略 之 行 為 模 式 與 西 方 企 業 傳 統 的 商 業 行 為 相 比, 中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的 做 法 與 其 並 無 二 致 然 中 國 政 府 所 主 導 看 似 單 方 援 助 的 外 交 行 動, 實 則 是 一 種 有 對 價 關 係 的 商 業 行 為, 而 且 對 於 當 地 政 府 貪 腐 及 暴 力 鎮 壓 有 高 度 的 容 忍 度, 在 透 明 度 及 揭 露 上 也 與 國 際 標 準 不 符 合, 這 是 其 與 西 方 世 界 不 同 之 處 壹 主 要 行 為 者 如 同 前 面 所 述, 現 今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能 源 戰 略, 主 要 是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和 政 府 的 能 源 援 助 外 交 等 各 管 理 部 門 所 構 成, 由 於 國 際 環 境 的 變 遷 相 當 迅 速, 中 國 政 府 負 責 能 源 和 援 助 的 主 管 機 關 在 短 短 十 幾 年 間 往 往 歷 經 多 次 的 整 併 改 組 及 任 務 轉 換, 主 管 對 非 洲 援 助 的 機 關 主 管 國 內 能 源 事 務 的 機 關 都 經 歷 了 數 次 的 轉 變 27 以 下 即 就 主 要 行 為 者 的 部 分 分 項 述 之 一 中 國 主 要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 一 ) 中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與 全 球 趨 勢 由 於 開 發 非 洲 所 需 要 的 大 量 資 本, 以 及 中 國 政 府 所 刻 意 劃 分 的 任 務 分 組, 中 國 在 非 洲 執 行 能 源 鑽 探 及 進 口 的 公 司 往 往 只 限 於 三 大 能 源 企 業 28 這 三 大 能 源 企 業 的 規 模 不 只 在 中 國 的 國 營 事 業 群 中 名 列 翹 楚, 在 全 球 十 大 ( 以 收 益 排 名 ) 企 業 中 27 王 曉 燕 宋 萬 英, 從 國 際 化 視 野 角 度 分 析 我 國 能 源 管 理 體 制 的 問 題, 應 用 能 源 技 術,2011 年 第 10 期 (2011 年 ), 頁 7-9 28 事 實 上, 在 全 球 各 地 的 能 源 併 購 中, 中 海 油 中 石 油 及 中 石 化 都 是 中 國 能 源 鑽 探 投 資 併 購 的 主 要 執 行 者, 參 看 表 2-10 86

也 佔 有 一 席 之 地 29 有 別 於 十 九 世 紀 及 二 十 世 紀, 西 方 國 家 的 資 本 家 將 石 油 視 為 商 業 利 益 之 所 向, 並 藉 著 先 發 優 勢 而 成 立 許 多 至 今 仍 在 能 源 界 呼 風 喚 雨 的 民 營 能 源 公 司 ( 例 如 殼 牌 艾 克 森 美 孚 和 英 國 石 油 等, 大 部 分 也 都 名 列 全 球 十 大 企 業 ) 30 反 之 愈 來 愈 多 新 興 欲 搶 佔 能 源 供 應 市 場 大 餅 或 是 擁 有 豐 沛 原 料 的 國 家, 採 用 的 是 一 種 較 為 不 同 的 視 角, 他 們 因 為 更 擔 心 能 源 安 全 並 為 了 對 抗 西 方 私 營 能 源 跨 國 企 業, 因 此 成 立 許 多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以 便 於 依 國 家 重 大 利 益 管 理 能 源 流 動, 這 種 結 構 被 部 分 學 者 形 容 為 資 源 民 族 主 義 31 中 國 的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偏 向 於 資 源 民 族 主 義, 國 家 掌 控 其 多 數 股 份, 但 其 子 公 司 則 有 一 部 分 是 民 營 化 的 歐 美 等 西 方 國 家 雖 然 不 能 被 歸 類 為 嚴 謹 的 資 源 民 族 主 義, 但 是 國 家 對 於 能 源 安 全 的 重 視 隨 著 能 源 供 需 緊 張 和 油 價 上 漲 而 不 斷 地 增 加, 也 開 始 趨 向 於 幫 助 該 國 的 民 營 公 司 獲 得 足 夠 的 能 源 32 從 目 前 的 態 勢 看 來,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National Oil Company, NOC) 掌 控 了 大 部 分 的 原 料, 民 營 的 國 際 能 源 公 司 (International Oil Company, IOC) 則 掌 控 了 大 部 分 的 資 本, 中 國 則 是 這 兩 個 通 則 現 象 的 特 例 中 國 的 主 要 能 源 公 司 皆 為 國 營, 但 其 相 對 缺 乏 能 源 原 料 的 儲 備 及 掌 控, 並 且 因 為 政 府 以 國 營 銀 行 資 金 挹 注 以 及 國 家 所 給 予 的 特 許 權 利 而 擁 有 大 量 的 資 本 33 29 CNN Money, Global 500, CNN Money Fortune Global 500(2012/10/15), http://money.cnn.com/magazines/fortune/global500/2012/full_list/ 30 丹 尼 爾 尤 金, 石 油 世 紀 ( 台 北 : 時 報 文 化,1991 年 ), 頁 54-102 31 麥 可 克 雷 爾, 同 前 註, 頁 49 32 同 前 註, 頁 31-53 33 2012 年 世 界 前 十 大 收 益 最 高 的 原 油 公 司 依 序 為 荷 蘭 皇 家 殼 牌 艾 克 森 美 孚 英 國 石 油 中 國 石 化 集 團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雪 佛 龍 康 菲 道 達 爾 嘉 能 可 國 際 俄 羅 斯 天 然 氣 公 司, 多 為 傳 統 跨 國 能 源 集 團, 參 見 :CNN money, Global 500, CNN Money(2012/9/11), http://money.cnn.com/magazines/fortune/global500/2011/,2012 年 世 界 前 十 大 儲 備 量 最 多 的 能 源 企 業 則 多 為 國 營 公 司, 依 序 為 伊 朗 國 家 石 油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石 油 公 司 委 內 瑞 拉 石 油 公 司 卡 達 石 油 總 公 司 伊 拉 克 國 家 石 油 公 司 阿 布 達 比 國 家 石 油 公 司 科 威 特 石 油 公 司 奈 及 利 亞 國 家 石 油 公 司 國 家 石 油 公 司 阿 爾 及 利 亞 國 家 油 氣, 參 見 :PetroStrategies, Inc., World's Largest Oil and Gas Companies, PetroStrategies, Inc. links(2012/10/17), http://www.petrostrategies.org/links/worlds_largest_oil_and_gas_companies.htm, 以 及 Libya-business News, Libya s Hydrocarbon Wealth, Libya-business News(2012/10/17), http://www.libya-businessnews.com/2012/10/02/libyas-hydrocarbon-wealth/ 87

( 二 ) 中 國 三 大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介 紹 中 國 現 今 主 要 的 三 個 跨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依 造 成 立 年 份 先 後 次 序 為 中 國 海 洋 石 油 總 公 司 ( 中 海 油,1982 年 2 月 ) 中 國 石 油 化 工 總 公 司 ( 中 石 化,1983 年 7 月 ) 及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總 公 司 ( 中 石 油,1988 年 9 月 ) 34 這 三 家 企 業 的 成 立 時 間 皆 位 於 改 革 開 放 之 後, 並 配 合 第 五 個 五 年 計 劃 中 的 指 導 方 針 : 國 家 計 委 關 於 1 976-1985 年 國 民 經 濟 發 展 十 年 規 劃 綱 要 ( 修 訂 草 案 ) 中, 持 續 發 展 中 國 獨 立 完 整 工 業 體 系 擴 大 原 煤 原 油 產 量 及 發 電 量 的 目 標, 以 及 延 循 鄧 小 平 要 求 社 會 主 義 現 代 化 的 講 話 需 要 而 成 立 35 原 本 中 國 的 能 源 業 務 開 發 探 勘 等 實 務 及 其 技 術 發 展, 是 由 政 府 的 官 僚 機 構 負 責 進 行, 但 在 改 革 開 放 後 國 營 的 能 源 官 僚 機 構, 面 對 著 探 勘 技 術 的 更 新 以 及 能 源 企 業 走 出 去 的 必 要 性 以 及 改 革 開 放 後 與 國 外 企 業 的 合 作 及 投 資, 已 經 顯 得 過 於 不 合 時 宜, 因 此 中 國 國 務 院 積 極 針 對 國 家 對 外 能 源 探 勘 的 不 同 工 作 項 目, 頒 布 了 各 自 的 條 例 與 法 源 依 據, 成 立 了 不 同 的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以 發 展 中 國 自 身 的 能 源 企 業 其 中 中 石 油 負 責 石 化 產 業 中 的 上 游 業 務, 中 石 化 則 負 責 將 原 油 進 行 煉 製 並 且 負 責 銷 售, 屬 於 下 游 產 業 的 部 分 最 後 中 海 油 則 顧 名 思 義 負 責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的 海 上 探 勘 挖 掘 工 程 36 三 大 能 源 企 業 擁 有 各 自 的 成 立 法 源 及 發 展 歷 程 1. 中 國 海 洋 石 油 總 公 司 (China National Offshore Oil Corp., CNOOC) 中 海 油 成 立 的 法 源 為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對 外 合 作 開 發 海 洋 石 油 資 源 條 例, 其 前 身 為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探 勘 開 發 公 司, 該 公 司 於 改 革 開 放 後 不 久 的 1979 年, 開 始 與 國 際 跨 能 能 源 企 業 如 : 英 國 BP TEXACO 埃 克 森 (EXXON) 等 簽 署 了 中 國 海 34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大 事 記,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 關 於 我 們 (2012/9/7 瀏 覽 ), http://www.cnpc.com.cn/cn/gywm/dsj/# 35 人 民 網 - 中 國 經 濟 週 刊, 中 國 改 革 開 放 30 年 最 具 影 響 力 的 30 件 大 事, 中 國 共 產 黨 新 聞 網 (2012/12/24 瀏 覽 ),http://theory.people.com.cn/gb/41038/6757582.html 36 林 典 龍,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分 析 ( 高 雄 : 國 立 中 山 大 學 大 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1 年 ), 頁 41-43 88

域 內 物 理 探 勘 的 意 向 書,1982 年 透 過 前 述 條 例, 中 國 訂 立 了 與 國 外 投 資 者 合 作 的 標 準 合 同, 同 年 2 月 中 海 油 成 立, 原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探 勘 開 發 公 司 的 對 外 合 約, 盡 皆 移 交 給 中 海 油 透 過 與 國 外 投 資 者 的 合 作, 中 海 油 引 進 了 技 術 與 資 金, 因 此 得 以 開 發 中 國 近 海 如 渤 海 黃 海 珠 江 口 等 地 的 海 洋 原 油 儲 藏 迄 今 中 海 油 透 過 綜 合 性 的 發 展, 已 經 擺 脫 成 立 初 期 專 營 探 勘 業 務 的 限 制, 建 立 了 完 整 的 上 中 下 游 一 體 化 生 產 機 制, 並 以 海 上 油 氣 生 產 挖 掘 探 勘 及 煉 製 為 中 心, 發 成 了 完 整 的 能 源 企 業 事 業 群 37 2.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China national petroleum corporation, CNPC) 中 石 油 中 石 化 與 中 海 油 的 發 展 路 徑 較 為 不 同, 前 兩 者 較 為 類 似, 是 由 中 國 原 有 負 責 能 源 開 採, 而 後 者 則 是 延 續 並 改 革 自 已 經 存 在 的 中 國 能 源 官 僚 機 構, 並 且 經 由 中 國 的 國 務 院 機 構 改 革 方 案 而 成 立 其 中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公 司 成 立 於 1988 年 9 月, 其 組 織 架 構 整 編 自 同 年 被 裁 撤 的 中 國 石 油 工 業 部 1998 年 3 月 根 據 第 九 屆 人 大 會 議 通 過 的 另 一 階 段 國 務 院 機 構 改 革 方 案,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公 司 與 中 國 石 油 化 學 總 公 司 透 過 了 大 規 模 的 國 有 企 業 整 併 與 中 國 其 他 相 關 的 能 源 國 營 企 業 經 過 整 合, 進 而 成 立 了 新 的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及 中 國 石 油 化 工 集 團 公 司, 屬 於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中, 相 當 特 殊 的 特 大 型 集 團 性 國 有 企 業, 也 成 為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政 策 下 具 有 重 要 戰 略 性 功 用 的 跨 國 公 司 38 在 業 務 涵 蓋 與 經 營 範 圍 方 面, 中 石 化 與 中 海 油 一 樣 是 一 個 綜 合 性 的 能 源 企 業, 但 其 開 採 範 圍 以 陸 地 地 面 探 鑽 為 主, 除 了 銷 售 探 勘 生 產 管 道 建 設 等 一 般 性 的 油 氣 業 務 之 外, 中 石 油 也 跨 足 石 油 工 程 建 設 石 油 設 備 製 造 非 油 氣 ( 如 生 質 能 源 ) 能 源 開 發 以 及 金 融 保 險 等 業 務 39 37 中 國 海 洋 石 油 總 公 司, 公 司 簡 介, 關 於 海 油 (2012/9/7 瀏 覽 ), http://www.cnooc.com.cn/data/html/chinese/channel_110.html 38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大 事 記,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 關 於 我 們 (2012/9/7 瀏 覽 ), http://www.cnpc.com.cn/cn/gywm/dsj/# 39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集 團 簡 介, 中 國 石 油 天 然 氣 集 團 公 司 : 關 於 我 們 (2012/9/10 瀏 89

3. 中 國 石 油 化 工 集 團 公 司 (Sino-Petroleum Group, Sinopec) 如 同 中 石 油 的 發 展 過 程, 中 石 化 的 成 立 一 樣 透 過 兩 次 國 務 院 的 機 構 改 造 在 這 兩 階 段 的 整 併 過 程 中, 第 一 階 段 的 中 國 石 油 化 工 總 公 司 成 立 作 業, 反 映 了 改 革 開 放 後 的 經 濟 社 會 發 展 新 方 向, 該 次 改 革 將 國 家 能 源 開 發 探 勘 等 重 要 的 任 務 從 技 術 官 僚 移 轉 自 國 營 公 司, 強 化 了 能 源 產 業 的 自 主 性 與 分 權 第 二 階 段 的 中 國 石 油 化 工 集 團 公 司 成 立 作 業, 則 反 映 了 改 革 開 放 後 全 球 化 競 爭 的 嚴 峻, 以 及 中 國 能 源 產 業 為 了 全 球 化 競 爭 而 必 須 擴 大 規 模 的 背 景 由 於 能 源 產 業 特 有 的 規 模 經 濟 性 質, 全 球 主 要 的 能 源 跨 國 企 業 呈 現 了 規 模 巨 大 且 大 者 恆 大 的 特 性, 綜 觀 目 前 全 球 規 模 前 十 大 企 業, 有 六 家 企 業 都 是 超 大 型 的 跨 國 能 源 企 業 便 可 證 明 此 現 象 40 在 中 國 國 務 院 第 二 階 段 對 中 石 油 及 中 石 化 的 整 併 工 作 中, 中 石 油 與 中 石 化 各 自 整 併 了 大 量 的 中 國 地 方 油 田 與 輸 油 管 線, 其 中 中 石 油 納 入 了 大 慶 撫 順 錦 州 大 連 蘭 州 烏 魯 木 齊 等 地 的 油 田 以 及 部 分 各 省 區 的 地 方 級 石 油 公 司 而 中 石 化 則 納 入 了 勝 利 中 原 江 漢 河 南 江 蘇 華 東 等 地 的 油 田 及 運 輸 管 線, 以 及 十 八 個 省 區 ( 北 京 天 津 山 東 廣 東 等 地 ) 及 青 島 寧 波 廈 門 及 深 圳 等 地 的 地 方 性 石 油 公 司, 這 使 得 中 國 能 源 公 司 的 發 展 路 線 從 分 權 下 放, 走 向 了 權 力 資 源 集 中 資 本 高 度 密 集 的 新 路 線 41 在 4-1 節 中, 筆 者 將 會 以 此 三 家 能 源 企 業 為 中 心, 描 述 中 國 能 源 國 營 企 業 在 西 北 非 洲 整 體 的 投 資 情 況 覽 ),http://www.cnpc.com.cn/cn/gywm/ 40 CNN money, Global 500, CNN Money(2012/9/11), http://money.cnn.com/magazines/fortune/global500/2011/ 41 中 國 海 洋 石 油 總 公 司, 公 司 簡 介, 關 於 海 油 (2012/9/7 瀏 覽 ), http://www.cnooc.com.cn/data/html/chinese/channel_110.html 90

表 3-4: 中 國 三 大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比 較 ( 單 位 : 人 民 幣 ) 中 海 油 中 石 化 中 石 油 2011 年 收 益 1892.8 億 元 25056.83 億 元 20038.43 億 元 2011 年 淨 利 1330 億 元 732 億 元 703 億 元 股 票 上 市 地 區 香 港 紐 約 倫 敦 紐 約 上 海 香 港 上 海 香 港 紐 約 ( 資 料 來 源 : 中 國 中 央 政 府 門 戶 網 站 42 ) 二 與 非 洲 能 源 戰 略 相 關 之 政 府 部 門 及 其 功 能 ( 一 ) 中 國 外 交 部 中 國 外 交 部 在 非 洲 能 源 戰 略 中 的 功 能, 主 要 是 在 維 持 中 國 與 非 洲 之 間 的 日 常 關 係, 作 為 中 共 中 央 對 非 洲 政 策 的 幕 僚 單 位, 並 處 理 中 國 在 非 洲 投 資 所 發 生 的 緊 急 狀 況 43 近 年 來 由 於 中 國 人 至 非 洲 遭 到 綁 架 勒 贖 及 暴 力 攻 擊 的 事 件 頻 傳 的 相 關 應 對 營 救, 以 及 2011 年 北 非 利 比 亞 戰 爭 的 撤 僑, 都 是 由 外 交 部 及 其 當 地 使 館 所 進 行 44 另 外 一 方 面, 中 國 外 交 部 也 利 用 其 外 館 以 及 與 非 洲 政 府 高 層 間 的 私 人 關 係, 分 析 非 洲 國 家 之 情 勢, 提 供 中 共 中 央 戰 略 性 的 建 議 以 進 行 重 大 的 決 策, 從 歷 年 來 對 非 洲 政 策 基 本 政 策 都 並 非 由 外 交 部 發 布 的 情 形 看 來, 中 國 外 交 部 被 定 位 為 中 央 之 幕 僚 政 策 執 行 者 情 報 提 供 者, 以 及 常 務 任 務 的 運 行 機 關 45, 隨 著 非 洲 對 中 國 能 源 重 要 性 的 擴 大, 自 1991 年 (1992 中 國 開 始 需 要 進 口 原 油 ) 起 中 國 外 長 每 年 皆 42 中 海 油 營 收 只 包 含 油 氣 銷 售 營 利, 資 料 來 源 : 施 鰻 珂, 中 國 三 大 石 油 公 司 2011 年 年 報 公 佈, 中 央 政 府 門 戶 網 站 (2012/12/25 瀏 覽 ),http://www.gov.cn/jrzg/2012-03/30/content_2103718.htm 43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外 交 部,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外 交 部 主 要 職 責, 主 要 職 責 (2012/10/20 瀏 覽 ), http://www.fmprc.gov.cn/chn/pds/wjb/zyzz/ 44 BBC 中 文 網, 北 京 抗 議 迦 納 軍 警 槍 殺 中 國 公 民, BBC 中 文 網 : 兩 岸 三 地 (2012/10/20 瀏 覽 ), http://www.bbc.co.uk/zhongwen/trad/chinese_news/2012/10/121015_ghana_china.shtml 45 歷 年 來 對 非 洲 重 要 的 政 策 宣 示 以 及 轉 變, 主 要 是 由 中 國 國 家 主 席 國 務 院 總 理 或 副 總 理 所 發 表, 例 如 1963 年 的 總 理 周 恩 來 ( 提 出 中 國 與 非 洲 和 阿 拉 伯 鶻 家 相 互 關 係 五 原 則 ) 1983 年 的 總 理 趙 紫 陽 ( 提 出 中 國 同 非 洲 國 家 開 展 經 濟 技 術 合 作 四 原 則 ) 1992 主 席 楊 尚 昆 的 中 國 同 非 洲 國 家 關 係 六 原 則 等, 參 看 : 蔡 東 杰, 當 代 中 國 外 交 政 策 ( 台 北 : 五 南 圖 書 出 版 股 份 有 限 公,2008 年 ), 頁 61-69 91

有 在 當 年 年 初 首 次 出 訪 時 訪 問 非 洲 的 慣 例 46 ( 二 ) 能 源 部 門 1.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中 國 能 源 部 門 自 中 共 開 國 以 來 歷 經 十 多 次 的 變 革, 組 織 變 化 及 各 機 關 權 限 不 斷 變 遷 ( 參 見 表 3-5) 多 次 的 部 會 設 立 及 裁 併, 使 得 能 源 管 理 之 職 能 愈 趨 分 散, 至 今 被 掌 握 在 國 家 發 展 改 革 委 員 會 能 源 局 水 利 部 農 業 部 國 土 資 源 部 科 技 部 商 務 部 國 有 財 產 資 產 監 督 管 理 委 員 會 等 各 機 關 手 中, 再 加 上 中 國 能 源 部 門 長 久 以 來 將 計 畫 管 理 優 先 於 市 場 及 法 治 等 概 念, 使 得 中 國 能 源 部 門 之 監 督 管 理 呈 現 混 亂 無 序 的 情 況,2010 年 成 立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之 目 的, 即 是 主 要 為 了 協 調 目 前 權 責 分 散 的 情 況 47 在 眾 多 能 源 相 關 機 構 之 中,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及 國 家 能 源 局 是 與 能 源 最 為 相 關 的 機 構, 兩 者 的 關 係 密 不 可 分 依 造 2010 年 發 布 的 國 務 院 辦 公 廳 關 於 成 立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的 通 知, 國 家 能 源 局 局 長 兼 任 委 員 會 辦 公 室 副 主 任, 同 時 負 責 辦 公 室 具 體 的 日 常 運 作, 主 任 則 由 發 展 改 革 委 員 會 主 任 兼 任 48 由 於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之 成 員, 幾 乎 包 含 了 總 理 溫 家 寶 以 降 所 有 重 要 的 內 閣 官 員, 含 括 國 務 院 總 理 及 副 總 理 外 交 工 業 及 信 息 財 政 交 通 運 輸 水 利 商 務 人 民 銀 行 等 各 單 位 之 首 長, 部 分 評 論 視 之 為 實 質 的 國 家 安 全 會 議 ( 中 國 目 前 沒 有 國 安 會 的 編 制 ), 這 也 顯 示 了 中 國 政 府 對 其 能 源 安 全 之 重 視 以 及 形 式 之 嚴 峻 49 2. 國 家 能 源 局 能 源 局 除 了 負 責 委 員 會 的 常 態 運 作 外, 也 負 責 中 國 國 內 能 源 的 相 關 重 要 事 務, 46 黃 亦 吾, 外 長 即 將 訪 非, 落 實 援 非 八 項 新 舉 措, 香 港 文 匯 報 ( 2012/10/20 瀏 覽 ), http://trans.wenweipo.com/gb/paper.wenweipo.com/2010/01/17/yo1001170009.htm 47 王 曉 燕 宋 萬 英, 同 前 註, 頁 7-8 48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中 央 人 民 政 府 : 國 務 院 辦 公 廳, 國 務 院 辦 公 廳 關 於 成 立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的 通 知, 國 務 院 辦 公 廳 文 件 (2012/10/22 瀏 覽 ),http://www.gov.cn/zwgk/2010-01/27/content_1520724.htm 49 鳳 凰 衛 視, 何 亮 亮 : 從 組 成 名 單 看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鳳 凰 資 訊 (2012/10/24 瀏 覽 ), http://news.ifeng.com/opinion/phjd/jx/201001/0127_1926_1528042.shtml 92

諸 如 能 源 戰 略 建 議 體 制 改 革 一 次 性 能 源 及 再 生 能 源 的 行 政 管 理 審 核 並 批 准 國 內 能 源 固 定 投 資, 擬 定 中 國 石 油 儲 備 等 在 對 非 洲 的 能 源 戰 略 中 則 扮 演 了 類 似 雙 層 賽 局 中 第 二 層 行 為 者 的 角 色, 能 源 局 平 時 時 常 與 全 球 各 地 及 非 洲 產 油 國 家 的 能 源 部 門 進 行 會 談 意 見 交 流, 除 了 藉 此 加 強 國 際 間 能 源 合 作 外, 也 可 以 將 交 流 而 得 的 資 訊 提 作 戰 略 建 議, 並 將 國 內 能 源 需 求 與 國 際 合 作 接 軌 50 過 去 這 類 會 面 集 中 在 中 東 阿 拉 伯 國 家, 但 與 非 洲 國 家 會 面 也 逐 漸 地 增 加 例 如 2012 年 9 月 中 國 能 源 局 副 局 長 與 蘇 丹 水 資 源 和 電 力 部 副 部 長 便 會 面 討 論 再 生 能 源 事 宜 51 表 3-5: 中 國 能 源 管 理 機 構 變 遷 情 況 時 間 變 遷 情 況 1949 成 立 燃 料 工 業 部, 下 設 煤 炭 管 理 總 局 1950 成 立 石 油 管 理 總 局 和 電 力 管 理 總 局 1954 撤 銷 燃 料 工 業 部, 成 立 煤 炭 工 業 部 石 油 工 業 部 及 電 力 工 業 部 1958 電 力 工 業 部 和 水 利 部 合 併 為 水 利 電 力 部 1970 撤 銷 煤 炭 工 業 部 石 油 工 業 部 化 學 工 業 部, 成 立 燃 料 化 學 工 業 部 1975 撤 銷 燃 料 化 學 工 業 部 恢 復 煤 炭 工 業 部, 成 立 石 油 化 學 工 業 部 1978 撤 銷 石 油 化 學 工 業 部, 成 立 石 油 工 業 部 和 化 學 工 業 部 1979 撤 銷 水 利 電 力 部, 成 立 電 力 工 業 部 和 水 利 部 1982 撤 銷 電 力 工 業 部 和 水 利 部, 合 併 為 水 利 電 力 部 1988 撤 銷 煤 炭 工 業 石 油 工 業 水 力 電 力 等 部 門, 成 立 能 源 工 業 部 1993 撤 銷 能 源 工 業 部, 回 復 煤 炭 電 力 工 業 部 1998 撤 銷 煤 炭 及 電 力 工 業 部, 成 立 煤 炭 工 業 石 油 化 學 工 業 等 局, 歸 國 50 吳 漢 董 慧 明, 美 中 台 三 角 關 係 對 美 台 軍 售 之 影 響 : 從 雙 層 賽 局 理 論 分 析, 展 望 與 探 索, 第 7 卷 第 5 期 (2009 年 ), 頁 33-38 51 張 東 威, 能 源 局 副 局 長 吳 吟 會 見 蘇 丹 水 電 部 副 部 長, 能 源 局 網 站 (2012/11/12 瀏 覽 ), http://power.nengyuan.com/html/2012-09-24/194431.html 93

家 經 貿 委 員 會 管 理, 並 於 其 下 設 電 力 司 2001 撤 銷 煤 炭 工 業 局 石 油 化 學 工 業 等 局, 成 立 國 家 安 全 生 產 監 督 管 理 局 2002 成 立 電 力 監 督 委 員 會 2003 成 立 國 家 發 展 及 改 革 委 員 會 2008 成 立 國 家 能 源 局 2010 成 立 國 家 能 源 委 員 會 ( 資 料 來 源 : 從 國 際 化 視 野 角 度 分 析 我 國 能 源 管 理 體 制 的 問 題 52 ) ( 三 ) 援 助 部 門 1. 中 國 進 出 口 銀 行 (China EXIM Bank) 及 商 務 部 自 從 1994 起, 中 國 進 出 口 銀 行 即 代 表 中 國 政 府 對 開 發 中 國 家 提 供 優 惠 貸 款 ( 或 稱 低 利 貸 款, 英 文 則 為 Concessional Loans), 根 據 2007 年 進 出 口 銀 行 行 長 李 若 谷 的 說 法, 該 銀 行 所 提 供 的 貸 款 中, 有 40% 是 給 予 非 洲 國 家 的, 再 加 上 該 銀 行 也 大 量 提 供 貸 款 給 至 非 洲 進 行 投 資 的 國 營 企 業 ( 包 含 三 大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華 威 及 中 興 等 通 信 公 司 和 其 他 的 營 建 企 業 如 中 國 港 灣 建 設 中 國 建 設 工 程 總 公 司 ),2011 年 中 國 首 次 發 布 的 對 外 援 助 白 皮 書, 也 指 出 2009 年 對 非 洲 援 助 為 總 額 的 45.7%, 這 都 無 疑 地 讓 進 出 口 銀 行 成 為 中 國 對 非 洲 援 助 的 最 重 要 實 際 執 行 者 53 目 前 進 出 口 銀 行 的 對 非 洲 援 助 仍 有 許 多 值 得 探 析 的 部 分, 最 常 被 提 及 的 就 是 中 國 提 供 的 貸 款 到 底 有 多 少? 至 今 各 方 仍 難 以 提 出 一 個 確 切 且 透 明 的 數 字 及 資 料 在 中 國 的 援 助 框 架 中, 進 出 口 銀 行 是 實 際 根 據 計 畫 而 撥 款 的 行 為 者, 而 在 撥 款 之 前 通 常 中 國 政 府 會 與 非 洲 國 家 商 簽 優 惠 貸 款 框 架 協 議, 這 項 工 作 主 要 的 執 行 者 為 52 王 曉 燕 宋 萬 英, 同 前 註, 頁 8 53 Paul Hubrad, Chinese Concessional Loans, in Robert I. Rotberg, eds., China Into Africa, Trade, Aid and Influence(Washington, D.C.:Brookings Institution Press,2008),pp.217-225 馬 丁 戴 維 斯, 同 前 註, 頁 248-256, 以 及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國 務 院 新 聞 辦 公 室, 中 國 的 對 外 援 助 白 皮 書, 中 央 政 府 門 戶 網 站 (2012/11/12 瀏 覽 ),http://www.gov.cn/jrzg/2011-09/06/content_1941204.htm 94

中 國 商 務 部, 而 相 關 商 簽 過 程 往 往 是 公 開 的, 且 對 於 投 資 項 目 及 金 額 都 有 一 定 的 揭 露 54, 在 中 非 合 作 論 壇 上 所 宣 布 的 減 讓 及 援 助 金 額 也 很 明 確 但 是 實 際 上 這 些 被 宣 布 的 項 目 執 行 了 多 少, 以 及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援 助 總 量 是 多 少, 則 仍 難 以 得 知 迄 今 官 方 所 宣 布 過 最 清 楚 的 數 字, 是 2006 年 主 國 家 席 胡 錦 濤 所 說 : 1949 年 迄 今, 中 國 對 非 洲 援 助 已 經 達 到 56 億 美 元 55, 而 筆 者 根 據 中 國 官 方 2011 年 首 次 發 布 的 對 外 援 助 白 皮 書 及 2009 年 對 非 洲 援 助 比 例 自 行 計 算, 得 出 截 至 2009 年 底 為 止, 中 國 對 非 洲 援 助 總 額 約 為 187 億 美 元 56 可 以 肯 定 的 是, 從 被 宣 布 的 平 均 每 件 計 畫 金 額 各 種 新 聞 稿 論 壇 及 雙 邊 協 議 中 對 非 洲 優 惠 貸 款 宣 布 金 額 中 國 進 出 口 銀 行 預 算 總 額 以 及 中 國 進 出 口 銀 行 對 非 洲 貸 款 比 例 等 數 據 來 看,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援 助 都 是 快 速 上 升 的 透 過 這 些 優 惠 貸 款,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能 源 收 益 得 以 不 斷 地 擴 張, 這 也 使 得 國 際 社 會 不 斷 地 質 疑 這 些 貸 款 的 優 惠 性, 從 很 多 方 面 看 來, 這 些 貸 款 更 像 是 中 國 取 得 非 洲 資 源 的 入 場 券, 這 一 點 甚 至 連 部 分 中 國 的 官 方 媒 體 也 不 予 以 否 認 57 一 方 面 中 國 雖 然 對 幾 乎 所 有 的 南 撒 哈 拉 非 洲 國 家 進 行 援 助, 但 是 與 中 國 關 係 最 為 密 切 援 助 金 額 最 大 的, 仍 集 中 在 油 產 豐 沛 的 阿 拉 伯 非 洲 及 幾 內 亞 灣 另 一 方 面 這 些 援 助 及 優 惠 也 常 常 與 能 源 利 益 綁 在 一 起, 受 援 國 經 常 以 提 供 開 採 權, 或 是 以 能 源 自 然 資 源 償 債 的 方 式 來 作 為 中 國 援 助 的 回 報 58 筆 者 認 為 以 對 外 援 助 來 支 持 國 家 安 全 54 Paul Hubrad, Chinese Concessional Loans, p.220. 55 張 興 慧,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援 助 : 對 歐 盟 的 挑 戰?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洲,(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284 56 算 法 為 : 截 至 2009 年 底 總 援 助 金 額 2562.9 億 人 民 幣 承 上 2009 年 對 非 洲 援 助 比 例 45.7%, 再 換 算 美 元 數 據 這 是 一 個 不 精 確 的 預 估 值, 因 為 比 例 之 數 據 為 2009 年 當 年 度, 而 非 中 國 開 國 至 今 之 平 均, 另 外 一 方 面, 中 國 官 方 對 於 援 助 的 認 定, 也 較 OECD 之 現 有 定 義 寬 鬆 對 外 援 助 白 皮 書 並 沒 有 說 明 對 非 洲 援 助 的 累 計 金 額 確 切 為 多 少, 也 沒 有 指 出 對 非 洲 援 助 在 以 往 佔 有 多 少 比 例, 但 可 以 肯 定 的 是, 進 入 21 世 紀 後, 非 洲 佔 中 國 對 外 援 助 約 在 四 成 左 右, 這 可 以 從 進 出 口 銀 行 行 長 2006 年 的 談 話, 以 及 前 述 的 白 皮 書 中 獲 得 佐 證 57 Paul Hubrad, Chinese Concessional Loans, p.225. 58 廖 珪 如, 中 國 非 洲 的 好 朋 友?, 中 時 電 子 報 (2012/11/12 瀏 覽 ),http://news.chinatime s.com/world/11050401/122012021200255.html 95

利 益 是 無 可 厚 非 的, 然 中 國 政 府 習 慣 性 地 延 續 以 往 與 非 洲 稱 兄 道 弟 式 的 外 交 基 調, 並 常 以 幫 助 非 洲 發 展 尊 重 非 洲 主 權 作 為 其 外 交 口 號, 這 種 言 行 不 完 全 一 致 的 做 法 再 加 上 揭 露 的 不 足, 往 往 導 致 了 非 洲 大 陸 上 其 他 外 來 強 權 更 多 的 疑 慮 和 抨 擊, 也 使 得 中 國 需 要 更 費 心 地 平 衡 並 緩 解 這 些 反 對 的 聲 音 貳 中 國 在 非 洲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之 主 要 執 行 模 式 一 合 資 ( 合 夥 ) 生 產 模 式 由 於 目 前 非 洲 國 家 的 自 然 資 源 大 部 分 掌 控 在 該 國 自 行 成 立 的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中, 且 大 部 分 都 有 明 訂 法 律 來 給 予 其 優 惠 或 其 他 特 許 權 利, 從 境 外 進 入 的 公 司 常 常 需 要 經 過 當 地 公 司 的 許 可, 因 此 不 少 外 來 投 資 者 都 以 合 資 的 方 式 進 入 該 國 自 然 資 源 領 域 在 非 洲, 合 資 是 一 個 相 當 適 宜 的 自 然 資 源 政 策 模 式, 它 結 合 了 資 源 豐 富 但 缺 乏 資 金 技 術 以 及 市 場 通 路 的 非 洲 當 地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以 及 技 術 豐 沛 資 金 充 足 有 大 量 經 銷 商 通 路, 但 缺 乏 供 應 來 源 的 各 大 跨 國 能 源 公 司 透 過 非 洲 國 家 的 政 府 與 國 營 企 業 的 結 合, 部 分 非 洲 國 家 積 極 給 予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特 權, 例 如 阿 爾 及 利 亞 透 過 2005 年 的 油 氣 改 革 法 案, 限 制 外 國 廠 商 需 要 和 阿 爾 及 利 亞 國 家 石 油 天 然 氣 公 司 合 作 才 能 夠 進 行 油 氣 銷 售, 再 每 一 個 新 啟 動 的 項 目 中, 阿 國 國 營 公 司 都 可 獲 得 51% 以 上 的 股 權 59 而 除 了 阿 爾 及 利 亞 之 外, 大 部 分 的 非 洲 產 油 國 都 對 股 份 分 配 有 類 似 的 規 定, 並 極 力 讓 該 國 自 己 的 公 司 參 與 開 發 合 資 過 程 中 各 方 收 穫 的 利 益, 近 來 常 常 以 直 接 分 配 開 採 之 實 物 報 酬 為 主 60 以 總 體 情 況 看 來, 在 非 洲 各 地 以 合 資 模 式 和 非 洲 國 家 進 行 合 作 的 公 司, 仍 以 進 場 較 早 的 西 方 老 牌 跨 國 能 源 企 業 居 多 但 是 在 蘇 丹 尼 日 查 德 安 哥 拉 等 地, 中 非 合 資 企 業 陸 續 成 立 並 發 揮 其 影 響 力 中 石 化 在 蘇 丹 投 資 40% 股 份 的 大 尼 羅 河 石 油 作 業 公 司, 其 作 業 量 在 2009 年 時 達 到 2700 萬 噸, 是 中 國 所 有 海 外 投 資 項 目 59 60 薛 力, 中 國 的 能 源 外 交 與 國 際 合 作 (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246-259 薛 力, 同 前 註, 頁 246-277 96

中 最 龐 大 的 另 外, 中 石 化 在 安 哥 拉 所 成 立 中 安 合 資 企 業 安 中 石 化, 在 中 石 化 2010 年 對 安 哥 拉 18 區 塊 權 益 之 收 購, 及 對 安 哥 拉 基 礎 建 設 之 援 助 都 扮 演 了 相 當 重 要 的 角 色 61 二 安 哥 拉 模 式 : 自 然 資 源 換 取 援 助 安 哥 拉 模 式 是 中 國 政 府 在 非 洲 執 行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一 種 特 殊 模 式, 它 成 功 地 使 得 安 哥 拉 對 中 國 進 口 原 油, 自 1999 年 的 287.6 萬 噸 躍 升 至 2009 年 的 3217.25 萬 噸, 以 同 段 時 期 之 進 口 成 長 來 看, 只 有 中 國 最 大 的 能 源 進 口 國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能 與 之 相 比, 而 據 中 國 海 關 總 署 的 統 計 資 料 顯 示,2010 年 第 一 季 度 中 國 自 安 哥 拉 進 口 的 原 油 一 度 超 越 阿 國, 目 前 安 哥 拉 在 中 國 能 源 進 口 來 源 榜 上 穩 居 第 二, 其 進 口 量 約 為 第 三 四 名 俄 羅 斯 及 伊 朗 的 總 和 62 借 貸 國 政 府 ( 能 源 出 口 國 ) 3. 簽 署 雙 邊 架 構 協 議 中 國 政 府 ( 商 務 部 ) 6. 單 據 交 付 1. 貸 款 申 請 2. 提 供 評 估 結 果 借 貸 國 執 行 機 構 4. 簽 貸 款 協 議 7. 提 出 單 據 撥 款 申 請 中 國 進 出 口 銀 行 EXIM 5. 簽 訂 基 礎 建 設 合 約 承 包 商 交 付 單 據 中 國 基 礎 建 設 中 國 能 源 公 司 承 包 商 9. 以 自 然 資 源 還 款 給 中 國 能 源 公 司 8. 進 出 口 銀 行 依 單 據 撥 款 中 國 承 包 商 圖 3-2: 安 哥 拉 模 式 (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依 照 相 關 資 料 自 行 繪 製 63 ) 61 田 春, 中 石 化 : 安 哥 拉 項 目 疑 雲, 和 訊 新 聞 (2012/10/28 瀏 覽 ), http://news.hexun.com.tw/2010-04-19/123393227.html 62 汪 峰, 中 國 與 安 哥 拉 石 油 合 作 探 析, 中 國 石 油 大 學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 第 27 卷 第 1 期 ( 2011 年 ), 頁 7-12 63 資 料 來 源 :Eric Kehinde Ogunleye, 歐 盟 與 中 國 : 在 非 洲 地 區 可 持 續 性 基 礎 設 施 發 展 與 資 源 開 97

從 圖 3-2 中 可 以 看 到 安 哥 拉 模 式 的 運 行 模 式, 在 安 哥 拉 模 式 下, 借 貸 國 政 府 首 先 向 中 國 進 出 口 銀 行 提 出 貸 款 申 請, 接 著 進 出 口 銀 行 向 中 國 政 府 及 商 務 部 提 出 評 估 報 告, 若 該 案 可 行 則 中 國 政 府 與 借 貸 國 政 府 便 會 一 同 簽 訂 雙 邊 架 構 協 議, 簽 訂 儀 式 的 相 關 消 息 會 公 布 在 中 國 政 府 的 官 方 網 站 上, 但 是 貸 款 分 配 利 息 支 付 或 還 款 計 畫 往 往 不 會 被 揭 露 64 在 發 包 工 程 的 過 程 中, 為 了 配 合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走 出 去 戰 略 的 執 行, 進 出 口 銀 行 要 求 工 程 所 涵 蓋 的 承 包 商 必 須 要 是 中 國 公 司, 工 程 所 執 行 的 採 購 項 目, 包 含 人 員 材 料 及 設 備 等 需 求, 總 額 也 至 少 要 百 分 之 五 十 以 上 來 自 中 國, 再 加 上 中 國 擁 有 大 量 報 酬 低 廉 的 勞 工 和 苦 幹 實 幹 的 企 業 管 理 制 度, 中 國 佔 非 洲 承 包 工 程 的 比 例 因 此 不 斷 地 上 升,2000~2005 年 中 國 非 洲 建 築 市 場 的 份 額 由 7.07% 成 長 至 2005 年 的 21.36%( 同 年 間, 歐 洲 從 51.75% 下 降 至 49.33%) 65 更 驚 人 的 是 在 2008 年, 中 國 在 非 洲 整 體 承 包 市 場 達 到 208 億 美 元, 佔 市 場 總 額 37% 並 首 度 超 越 歐 洲 的 36%( 參 見 表 3-6) 表 3-6: 中 國 及 歐 洲 承 包 商 在 非 洲 市 場 占 有 率 及 總 額 ( 單 位 : 百 萬 美 元 ) 年 份 中 國 總 額 歐 洲 總 額 中 國 佔 有 率 歐 洲 佔 有 率 2006 5083.5 7441.5 28.4% 41.5% 2007 7695.8 13659.6 26.9% 47.8% 2008 21578.2 18166.1 42.4% 35.7% 2009 20799.1 20253.7 35.7% 35.7% 2010 23467.7 22530.1 38.7% 37.2% 發 方 面, 朋 友 還 是 對 手?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洲,(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312-316 馬 丁 戴 維 斯, 同 前 註, 頁 252-253, 以 及 Paul Hubbard, op. cit, p.219. 64 Paul Hubbard, op. cit, p.220 65 Eric Kehinde Ogunleye, 同 前 註, 頁 314-315 98

( 資 料 來 源 :ENR:The Top 225 International Contractors 2007-2011 66 ) 在 還 款 的 部 分, 執 行 工 程 的 中 國 承 包 公 司 會 將 工 程 請 款 單 據 交 給 借 貸 國 的 執 行 機 構, 該 機 構 則 會 將 單 據 交 給 借 貸 國 政 府, 再 由 借 貸 政 府 向 進 出 口 銀 行 請 款, 部 分 能 源 豐 沛 國 家 會 以 能 源 資 源 做 實 物 還 款 借 貸 國 政 府 會 與 中 國 能 源 公 司 或 兩 方 合 資 公 司, 另 立 能 源 供 給 協 議 透 過 安 哥 拉 模 式, 中 國 國 營 建 設 公 司 獲 取 了 非 洲 大 量 的 基 礎 工 程 案 件, 中 國 能 源 公 司 則 獲 得 了 穩 定 的 能 源 供 應, 安 哥 拉 等 非 洲 能 源 出 口 國 則 獲 得 了 其 極 為 需 要 的 基 礎 建 設 66 Peter Reina and Gary Tulacz, The Top 225 International Contractors 2007-2011. Engineering News-Rocorded.com(2012/10/29), http://enr.construction.com/toplists/top-international-contractors/001-100.asp 99

第 三 節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整 體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及 貿 易 概 況 在 描 述 了 非 洲 對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意 義 以 及 其 主 要 行 為 者 和 執 行 模 式 之 後, 筆 者 將 會 在 此 節 對 中 國 西 北 非 整 體 的 能 源 投 資 概 況 做 一 概 述, 目 的 在 於 勾 勒 出 中 國 與 非 洲 主 要 能 源 ( 特 別 是 原 油 ) 盛 產 區 域 : 西 非 幾 內 亞 灣 及 北 非 區 域 諸 國 之 間 的 整 體 聯 繫 與 中 國 本 土 能 源 供 應 的 關 聯, 以 及 本 文 的 重 點 : 中 國 各 主 要 能 源 公 司 在 此 區 域 所 投 資 的 幅 度 規 模 筆 者 對 於 西 非 及 北 非 的 定 義 是 根 據 聯 合 國 統 計 部 門 所 界 定 的 次 區 域 定 義 ( 圖 3-3 所 示 ), 一 般 學 界 對 於 非 洲 的 研 究 往 往 將 信 仰 伊 斯 蘭 教 的 北 非 區 域 與 撒 哈 拉 沙 漠 以 南 區 域 (Sub Saharan Africa) 分 開 探 討, 在 此 處 筆 者 則 是 依 造 非 洲 能 源 出 口 國 的 分 布, 將 西 非 及 北 非 提 出 討 論, 在 聯 合 國 定 義 下 的 主 要 西 非 國 家 包 含 了 : 象 牙 海 岸 布 吉 納 法 索 甘 比 亞 迦 納 幾 內 亞 賴 比 瑞 亞 馬 利 尼 日 奈 及 利 亞 塞 內 加 爾 獅 子 山 共 和 國 等, 共 有 十 七 個 國 家 北 非 的 部 分 則 有 七 國, 主 要 國 家 包 含 阿 爾 及 利 亞 利 比 亞 埃 及 摩 洛 哥 蘇 丹 突 尼 西 亞 等 國 家 ( 參 見 圖 3-4) \ 圖 3-3: 聯 合 國 定 義 的 非 洲 各 區 域 範 圍 100

( 資 料 來 源 :United Nations Statistical Division 67 ) 圖 3-4: 非 洲 政 治 邊 界 地 圖 ( 資 料 來 源 :Maps of the World 68 ) 從 全 非 洲 整 體 貿 易 規 模 ( 含 能 源 及 一 般 商 品 ) 來 看, 中 國 與 非 洲 間 的 雙 67 United Nations Statistical Division, Composition of macro geographical (continental) regions, geographical sub-regions, and selected economic and other groupings, Undata(2012/11/9), http://unstats.un.org/unsd/methods/m49/m49regin.htm#africa 68 Maps of the world, Africa Map, Maps of the World(2012/11/10), http://www.mapsofworld.com/africa/ 101

邊 國 際 貿 易 成 長 率 大 幅 超 越 了 非 洲 原 有 的 主 要 貿 易 夥 伴 歐 洲 及 美 國, 從 非 洲 出 口 至 中 國 的 商 品 在 1998 年 至 2010 年 成 長 了 六 十 倍, 使 得 中 國 佔 非 洲 總 出 口 量 在 十 年 內 從 1% 躍 升 至 15%, 相 形 之 下 同 樣 的 數 據 歐 洲 從 36% 降 至 23%, 美 國 則 呈 現 微 幅 上 升 在 中 國 對 非 洲 出 口 方 面, 根 據 中 國 海 關 的 統 計 ( 參 見 圖 3-5), 中 國 2011 年 的 出 口 額 是 2000 年 的 14 倍 69 在 投 資 方 面, 中 國 的 投 資 流 量 也 從 2003 年 的 7000 萬 美 元 大 幅 增 加 至 2010 的 21.2 億 美 元, 投 資 存 量 也 從 2003 年 左 右 的 5 億 上 升 至 2010 年 的 130 億 ( 參 見 表 3-7) 70 中 國 經 常 取 消 對 非 洲 的 債 務, 另 一 方 面 也 於 2009 宣 布 將 加 倍 援 助 派 遣 100 位 農 業 專 家 訓 練 各 類 專 家 並 建 立 學 校 醫 院 瘧 疾 防 治 所 建 立 更 多 的 孔 子 學 院 以 及 提 供 更 多 非 洲 人 赴 中 國 留 學 獎 學 金, 這 些 都 顯 示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經 營 和 投 資 是 長 期 性 的, 上 述 作 為 除 了 可 以 維 持 當 地 的 基 本 健 康 環 境 之 外, 也 強 化 了 非 洲 政 府 及 人 民 的 淺 在 支 持, 提 供 了 許 多 非 洲 人 民 教 育 和 學 習 中 文 的 機 會, 這 些 都 有 助 於 中 國 企 業 進 一 步 深 耕 非 洲, 中 國 政 府 這 類 長 期 性 的 作 為 將 會 進 一 步 強 化 中 國 赴 非 洲 投 資 的 獲 利 成 效 及 規 模 71 69 武 芳, 中 國 與 非 洲 的 貿 易 發 展 與 展 望, 中 國 經 貿 雜 誌 (2012/11/10 瀏 覽 ), http://www.cbusiness.cn/article/cbuzgjm/cbuxxsc/201210/1217918_1.html 70 張 惠, 中 國 對 非 洲 直 接 投 資 的 決 定 因 素 研 究 ( 廣 州 : 暨 南 大 學 經 濟 學 及 金 融 學 碩 士 論 文,2012 年 ), 頁 2 71 Kweku Ampiab and Sanusha Naidu, Introduction : Africa and China in the Post-Cold-War Era, in Kweku Ampiab and Sanusha Naidu, eds.,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 Africa And China(South : University of Kwazulu-Natal Press),p.9. 102

圖 3-5:2000 以 來 中 國 非 洲 貿 易 發 展 ( 單 位 : 億 美 元 ) ( 資 料 來 源 : 求 是 理 論 網 及 中 國 海 關 72 ) 表 3-7: 中 國 在 非 洲 投 資 量 年 度 數 據 ( 單 位 : 億 美 元 )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存 量 4.912 8.996 15.953 25.568 44.618 78.038 93.323 130.421 流 量 0.748 3.174 3.917 5.199 15.743 54.906 14.389 12.120 ( 資 料 來 源 : 張 惠 中 國 對 非 洲 直 接 投 資 的 決 定 因 素 研 究 73 ) 壹 中 國 與 西 北 非 整 體 能 源 貿 易 概 況 如 同 表 3-3 所 顯 示 的 中 國 對 非 洲 原 油 進 口 總 量, 中 國 對 非 洲 原 油 進 口 佔 總 體 比 例 已 經 從 96 年 的 8.6% 來 到 2011 年 的 18.6%, 不 論 是 中 國 方 面 未 參 與 開 採 的 貿 易 油, 或 是 有 股 份 相 關 的 份 額 油, 中 國 都 積 極 地 持 續 擴 大 進 口, 以 彌 補 其 持 續 攀 高 的 對 外 石 油 依 存 ( 參 見 表 2-6) 74 另 一 方 面, 尼 日 赤 道 幾 內 亞 及 埃 及 等 西 北 非 區 域 的 天 然 氣 也 輸 入 至 中 國 市 場, 以 彌 補 其 少 氣 72 汪 巍, 中 國 開 源 非 洲 石 油 之 策, 求 是 理 論 網 (2012/11/10 瀏 覽 ), http://www.qstheory.cn/st/zyhj/201207/t20120722_171437.htm 73 張 惠, 同 前 註, 頁 2 74 同 前 註 103

的 國 內 環 境, 這 使 得 中 國 天 然 氣 進 口 除 了 亞 太 地 區 的 澳 洲 馬 來 西 亞 印 尼 和 俄 羅 斯 以 外, 也 能 夠 利 用 非 洲 的 資 源 多 元 化 其 天 然 氣 輸 入 來 源,2011 年 中 國 至 非 洲 輸 入 的 天 然 氣 總 量 為 14 億 立 方 公 尺, 約 佔 其 整 體 進 口 量 的 8.4% 表 3-8~3-10 分 別 顯 示 了 2011 年 至 2005 年 歷 年 中 國 向 西 非 及 北 非 兩 區 域, 進 口 石 油 及 天 然 氣 的 規 模 其 佔 有 中 國 總 進 口 量 之 比 例 以 及 佔 西 北 非 出 口 國 總 出 口 量 之 比 例 其 中 表 3-8 及 表 3-9 顯 示 了 中 國 對 北 非 及 西 非 進 口 原 油 一 路 上 升 的 趨 勢, 以 佔 中 國 總 進 口 比 例 來 看, 由 於 中 國 原 油 供 應 缺 口 的 快 速 上 升, 兩 地 的 原 油 供 應 雖 然 以 絕 對 規 模 而 言 呈 現 持 續 上 升, 但 其 佔 中 國 的 進 口 比 例 則 變 化 不 大, 特 別 是 西 非 佔 中 國 進 口 來 源 一 直 維 持 在 17% 左 右 但 從 出 產 國 的 角 度 來 看, 中 國 快 速 上 升 的 供 給 使 得 北 非 對 中 國 出 口 佔 其 總 出 口 比, 自 2005 年 的 2.11% 上 升 至 2009 年 後 6~7% 的 規 模, 西 非 則 是 從 13.2% 上 升 至 2009 年 後 18~19% 2011 年 由 於 阿 拉 伯 之 春 以 及 南 北 蘇 丹 衝 突 等 地 緣 政 治 衝 擊, 來 自 於 西 非 及 北 非 的 原 油 進 口 都 面 臨 規 模 及 比 例 下 修 在 天 然 氣 方 面, 中 國 自 2007 年 起 開 始 進 口 天 然 氣, 非 洲 提 供 中 國 的 主 要 天 然 氣 種 類, 是 方 便 長 距 離 運 輸 的 液 化 中 然 氣, 但 由 於 距 離 過 長 及 需 要 額 外 加 壓, 中 國 主 要 的 天 然 氣 來 源 仍 是 鄰 近 國 家 的 管 線 運 輸 西 北 非 出 口 液 化 天 然 氣 的 國 家, 長 久 以 來 集 中 在 赤 道 幾 內 亞 埃 及 阿 爾 及 利 亞 尼 日 及 利 比 亞 等 五 國, 其 主 要 供 應 對 象 仍 以 歐 洲 為 主, 因 此 對 中 國 出 口 佔 其 國 內 比 例 皆 低 於 3%, 此 五 國 對 台 灣 的 天 然 氣 供 應 量 甚 至 遠 超 過 中 國 75 75 根 據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2 資 料 顯 示, 台 灣 2011 年 自 此 非 洲 五 個 天 然 氣 生 產 國 進 口 24 億 立 方 公 尺 液 化 天 然 氣, 中 國 則 自 同 樣 五 國 進 口 14 億 立 方 公 尺 液 化 天 然 氣 參 見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BP 中 國 (2012/7/27 瀏 覽 ), http://www.bp.com/productlanding.do?categoryid=9041910&contentid=7075397 104

表 3-8:2005~2011 年 中 國 向 北 非 年 度 進 口 石 油 規 模 及 相 關 比 例 ( 單 位 : 百 萬 噸 ) 年 度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規 模 3.2 3.7 4.6 4.2 8.9 10.1 6.0 佔 中 國 1.92% 1.93% 2.26% 1.92% 3.51% 3.43% 1.83% 總 進 口 比 佔 北 非 2.11% 2.32% 2.79% 2.60% 6.52% 7.13% 6.31% 總 出 口 比 ( 資 料 來 源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05~2011) 表 3-9:2005~2011 年 中 國 向 西 非 進 口 石 油 規 模 及 相 關 比 例 ( 單 位 : 百 萬 噸 ) 年 度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規 模 28.6 37.0 35.8 39.1 41.7 43.7 42.2 佔 中 國 17.14% 19.30% 17.63% 17.95% 16.46% 14.84% 12.86% 總 進 口 比 佔 西 非 總 13.20% 15.82% 14.90% 17.09% 19.16% 19.10% 18.23% 出 口 比 ( 資 料 來 源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05~2011) 表 3-10:2007~2011 年 中 國 向 西 北 非 進 口 液 化 天 然 氣 規 模 及 相 關 比 例 ( 單 位 :10 億 立 方 公 尺 ) 年 度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規 模 0.5 0.82 0.24 0.33 1.4 佔 中 國 總 進 口 比 12.92% 18.47% 3.15% 2.60% 8.44% 佔 西 北 非 總 出 口 比 0.81% 1.32% 0.44% 0.57% 2.47% 105

( 資 料 來 源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05~2011 76 ) 貳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的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概 況 中 國 在 九 零 年 代 末 期 實 施 鼓 勵 企 業 出 外 投 資 的 走 出 去 戰 略, 再 加 上 中 國 能 供 應 在 九 零 年 代 初 期 的 吃 緊 狀 況, 使 得 中 國 的 能 源 產 業 從 供 應 內 需 及 出 口 導 向, 轉 變 為 重 視 對 外 投 資 及 併 購 由 於 中 國 政 府 對 其 能 源 供 應 的 不 安 全 感 俱 增, 再 加 上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獨 佔 中 國 國 內 能 源 市 場, 並 要 求 政 府 支 援 其 對 抗 跨 國 企 業, 因 此 如 同 前 述 所 提 及 得, 中 國 政 府 和 國 營 在 這 波 能 源 對 外 投 資 是 主 要 的 兩 個 行 為 者 77 中 國 對 非 洲 的 投 資 與 能 源 的 關 係 密 不 可 分, 廈 門 大 學 碩 士 生 楊 林 燕 指 出, 在 2007 年 的 中 非 鋼 鐵 有 色 投 資 與 合 作 國 際 高 峰 論 壇 中, 非 洲 大 使 館 所 推 出 的 投 資 項 目 80% 以 上 都 跟 礦 產 投 資 有 關, 在 行 業 構 成 上, 採 礦 業 與 油 氣 開 發 也 合 佔 中 國 對 非 洲 投 資 七 成 左 右 目 前 中 國 在 非 洲 的 整 體 能 源 偷 茲 在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區 域 的 能 源 投 資 中, 中 石 油 在 蘇 丹 進 行 的 油 氣 項 目 不 但 是 最 早 期 的 幾 個 項 目 之 一 (1995 年 ), 資 金 規 模 也 相 當 巨 大, 截 至 2003 年 就 已 經 高 達 27 億 美 元, 且 中 石 油 的 計 畫 涵 蓋 石 化 業 生 產 的 上 中 下 游, 生 產 鏈 完 整, 大 幅 增 加 了 蘇 丹 對 中 國 石 油 進 口 的 規 模, 也 提 升 了 中 國 企 業 生 產 權 益 油 ( 股 份 油 ) 的 數 量, 目 前 非 洲 是 中 國 國 營 企 業 自 有 生 產 及 開 採 原 油 比 例 最 高 的 地 方 78 除 此 之 外 在 西 北 非 的 其 他 區 域, 中 石 油 也 透 過 合 資 公 司 Santa Isabella 在 76 British Petroleum,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Full Report 2012~2006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2012/11/11), http://www.bp.com/multipleimagesection.do?categoryid=6840&contentid=7021557 77 Mac Yock Nane Ericak, Research On Business Management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 National Oil Companies Operaing in Oil Producing African Countries : Two Case Studies of Sudan & Angola, ( 中 國 成 都 : 西 南 財 經 大 學 管 理 學 碩 士 論 文,2009 年 ), 頁 21-29 78 楊 林 燕, 中 國 企 業 對 非 洲 投 資 研 究 : 動 因 模 式 及 其 效 應 ( 中 國 廈 門 : 廈 門 大 學 國 際 貿 易 碩 士 論 文 ), 頁 28-29 106

赤 道 幾 內 亞 進 行 投 資 探 勘, 在 奈 及 利 亞 查 德 茅 利 塔 尼 亞 等 地 亦 有 中 石 油 的 探 勘 計 畫 除 了 中 石 油 之 外, 中 海 油 亦 投 資 位 於 奈 及 利 亞 三 角 洲 的 OML 130 油 田 並 持 有 45%, 該 公 司 在 奈 國 赤 道 幾 內 亞 肯 亞 等 地 有 探 勘 計 畫 最 後 中 石 化 的 投 資 地 區 則 分 布 在 阿 爾 及 利 亞 Zarzaitine 油 田 ( 阿 國 與 利 比 亞 東 部 邊 界 處 ) 蘇 丹 安 哥 拉 奈 及 利 亞 Stubb Creek 油 田 ( 位 於 奈 國 南 部 ), 並 且 在 阿 爾 及 利 亞 象 牙 海 岸 CI-112 礦 區 聖 多 美 奈 及 利 亞 安 哥 拉 馬 利 等 地 區 有 探 勘 79 參 小 結 在 本 節 的 論 述 中, 筆 者 將 中 國 對 西 北 非 地 區 的 能 源 貿 易 及 投 資 進 行 了 概 況 性 的 介 紹 中 國 企 業 在 西 北 非 地 區 的 集 中 且 大 量 的 能 源 投 資 和 長 期 經 營, 以 及 自 2005 起 幾 乎 年 年 維 持 上 升 的 能 源 進 口 規 模, 顯 示 了 本 章 前 段 所 述 西 北 非 在 整 體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地 位 而 中 國 的 能 源 收 購 投 資 在 西 北 非 地 區 的 穩 定 上 升, 也 使 得 中 國 資 本 成 為 歐 美 資 金 之 外, 在 西 北 非 地 區 的 重 要 外 資 來 源 79 此 段 資 料 整 理 自 : 黃 富 文 丁 信 修, 中 國 的 石 油 需 求 和 冒 險, 台 灣 礦 業, 第 62 卷 第 3 期 ( 2010 年 9 月 ), 頁 63-70, 以 及 CNOOC Limited Press Release, CNOOC Limited acquires 45 % stake in offshore Nigerian oil mining license 130 for US $2.268 billion cash, Press Release 2006(2012/11/12), http://www.cnoocltd.com/encnoocltd/newszx/news/2006/809.shtml 107

第 四 節 小 結 在 本 章 的 論 述 中, 筆 者 以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避 險 特 性, 結 合 第 二 章 中 國 整 體 能 源 安 全 上 的 問 題 與 困 境, 整 理 出 非 洲 能 源 對 中 國 而 言, 能 夠 有 什 麼 能 源 安 全 上 的 意 涵, 並 從 此 概 念 出 發, 實 際 地 呈 現 中 國 在 西 北 非 地 區 的 能 源 投 資 及 貿 易 對 中 國 而 言, 非 洲 對 其 國 家 利 益 的 幫 助, 已 經 從 以 往 的 政 治 導 向 經 濟 導 向, 逐 漸 地 轉 往 對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的 補 足 和 強 化 非 洲 的 能 源 比 起 現 有 其 他 的 油 田 更 容 易 取 得 且 更 非 洲 政 府 歡 迎 長 久 以 來 友 好 實 行 不 干 涉 政 策 的 中 國 人 總 體 而 言, 非 洲 的 原 油 幫 助 中 國 擺 脫 對 中 東 油 源 及 荷 姆 茲 海 峽 的 單 一 依 賴 使 其 對 能 源 開 採 有 更 多 的 直 接 控 制 在 能 源 供 應 上 有 更 多 的 穩 定 性, 這 些 都 對 於 能 源 安 全 的 戰 略 避 險 有 實 質 上 的 幫 助 透 過 中 國 國 內 三 層 次 : 政 府 進 出 口 銀 行 國 營 企 業 在 外 交 場 合 對 外 援 助 貸 款 投 資 開 採 和 基 礎 建 設 的 努 力, 以 及 非 洲 給 予 其 自 然 資 源 礦 業 開 採 權 及 合 資 企 業 股 份 的 回 饋, 中 國 與 非 洲 益 發 演 變 為 對 彼 此 需 要 的 夥 伴 關 係, 安 哥 拉 模 式 的 成 功 西 北 非 洲 對 中 國 能 源 之 供 應 以 及 中 國 三 大 能 源 國 企 集 中 於 西 北 非 各 國 的 能 源 投 資, 都 證 明 了 這 一 點 在 第 四 章 中, 筆 者 將 檢 視 中 國 企 業 在 西 非 ( 幾 內 亞 灣 ) 及 北 非 等 要 油 氣 資 源 豐 富 地 區 的 整 體 投 資 情 況 做 一 清 楚 完 整 的 描 寫, 並 導 入 蘇 丹 及 奈 及 利 亞 這 兩 個 個 案 國 家, 闡 明 中 國 政 府 如 何 在 環 境 與 背 景 相 異 的 各 個 國 家 中, 有 什 麼 相 似 和 相 異 的 能 源 安 全 政 策 作 為, 同 時 更 深 入 探 討 其 與 中 國 整 體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關 係, 以 及 研 析 未 來 可 能 的 發 展 108

第 四 章 中 國 國 家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與 其 西 北 非 能 源 投 資 及 貿 易 的 個 案 研 究 1 第 一 節 蘇 丹 的 個 案 研 究 壹 個 案 背 景 及 個 案 研 究 總 論 在 本 章 的 個 案 討 論 中, 筆 者 將 在 兩 個 個 案 討 論 的 篇 幅 中 首 先 論 述 該 個 案 國 家 與 中 國 的 基 礎 過 往 關 係 該 國 家 基 本 的 能 源 資 源 含 量 屬 性 分 布 蘊 藏 度 及 開 發 狀 況, 接 著 再 切 入 中 國 政 府 在 當 地 的 開 發 狀 況 成 效 及 所 引 起 的, 最 後 並 總 結 討 論 該 地 區 的 特 殊 狀 況, 該 特 殊 狀 況 對 於 該 個 案 國 家 的 影 響, 以 及 整 體 中 國 投 資 對 該 個 案 國 的 影 響 在 筆 者 所 挑 選 的 個 案 中, 蘇 丹 是 屬 中 國 赴 非 洲 投 資 中 爭 議 性 最 大 的 個 案, 與 該 案 相 關 的 達 佛 危 機 為 中 國 政 府 在 國 際 上 的 信 譽 帶 來 了 相 當 嚴 重 的 損 害, 同 時 使 得 中 國 2008 年 首 次 舉 辦 的 奧 運 受 到 了 全 球 一 定 程 度 的 抵 制 蘇 丹 具 有 特 殊 的 國 內 政 治 環 境, 其 長 久 以 來 南 北 衝 突 頻 仍, 導 致 其 內 部 國 際 勢 力 及 外 來 資 金 偶 有 真 空 的 現 象, 當 西 方 資 本 家 因 為 不 斷 的 衝 突, 以 及 母 國 政 府 的 制 裁 母 國 與 論 的 批 評 而 中 斷 投 資 案 時, 中 國 的 能 源 企 業 卻 因 為 世 界 大 部 分 油 田 已 經 由 西 方 國 家 掌 握, 且 面 臨 更 多 的 能 源 需 求 而 願 意 承 擔 更 多 的 風 險, 中 國 與 蘇 丹 也 因 此 在 90 年 代 初 期 因 此 因 為 石 油 而 緊 緊 地 結 合 學 者 Meine Pieter 在 蘇 丹 的 個 案 案 例 研 究 中 將 可 以 看 到 中 國 願 意 為 了 其 能 源 利 益 而 付 出 多 少 的 代 價, 同 時 了 解 到 中 國 對 非 洲 投 資 的 基 本 策 略 : 不 干 涉 原 則 的 底 線 與 其 在 強 烈 國 際 壓 力 下 的 彈 性 變 化, 也 可 以 看 到 地 緣 政 治 關 係 轉 變 時 ( 南 蘇 丹 獨 立 之 後 ), 中 國 外 交 與 政 治 經 濟 體 系 所 做 得 轉 變 2 1 南 蘇 丹 已 經 於 2012 年 七 月 獨 立, 此 個 案 討 論 的 範 圍 涵 蓋 南 北 蘇 丹 兩 國, 文 中 的 蘇 丹 也 意 指 南 北 蘇 丹 兩 個 國 家 合 稱 南 蘇 丹 或 是 南 方 政 府 則 指 稱 2012 年 以 前 就 已 經 成 立 的 南 方 政 府 以 及 後 續 獨 立 或 國 際 承 認 的 南 蘇 丹 共 和 國, 北 方 政 府 則 代 表 2012 年 7 月 以 前 統 一 的 蘇 丹 政 府 2 Meine Pieter van Dijk, The political impact of the Chinese in Sudan. In Meine Pieter van Dijk, eds., The New Presence of China in Africa(Amsterdam: Amsterdam University Press, 2009), pp.142-154. 109

在 本 章 所 選 取 的 兩 個 個 案 中, 在 蘇 丹 部 分 將 會 詳 細 探 討, 為 何 中 國 身 陷 於 該 衝 突 之 中? 同 時 也 將 分 析 其 在 達 佛 危 機 南 北 衝 突 之 決 策 及 反 應 對 其 在 當 地 能 源 利 益 及 其 整 體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影 響, 以 及 對 蘇 丹 當 地 的 後 續 影 響, 在 此 案 例 中, 中 國 將 呈 現 其 在 國 際 政 治 方 面 與 其 能 源 利 益 的 交 互 作 用 在 第 二 個 案 例 研 究, 也 就 是 對 奈 及 利 亞 的 案 例 研 究 中, 筆 者 將 會 探 討 中 國 如 何 在 當 地 已 經 具 有 大 量 外 資 的 情 況 下 進 行 投 資, 突 破 當 地 既 有 的 資 源 分 配 模 式, 在 此 案 例 中 將 會 顯 現 中 國 資 本 與 西 方 不 同 的 優 勢, 同 時 會 表 述 出 中 國 與 西 方 資 金 的 合 資 的 運 作 方 式 貳 中 國 - 蘇 丹 關 係 一 殖 民 歷 史 與 政 治 利 益 結 合 以 1989~1990 年 為 重 要 的 分 水 嶺, 中 國 與 蘇 丹 的 關 係 是 從 象 徵 性 的 政 治 取 向 走 向 實 質 性 的 能 源 與 經 濟 利 益 關 係, 符 合 筆 者 在 第 三 章 所 述 中 國 對 非 洲 整 體 關 係 因 為 其 國 內 情 況 和 利 益 導 向 而 轉 變 的 架 構 在 中 國 以 政 治 利 益 作 為 其 對 非 洲 交 往 的 主 要 期 間, 中 國 與 蘇 丹 巧 妙 地 因 為 一 位 有 名 的 英 國 人 : 查 理 喬 治 戈 登 (Charles George Gordon,1833-1885) 而 結 合 在 一 起 戈 登 是 英 法 聯 軍 ( 第 二 次 鴉 片 戰 爭 ) 中 參 與 火 燒 圓 明 園 的 英 國 軍 人, 在 太 平 天 國 之 亂 中 他 曾 擔 任 中 國 與 外 國 人 所 組 織 常 勝 軍 的 總 指 揮, 對 抗 太 平 天 國 並 常 有 勝 績, 這 些 聲 望 及 其 他 的 功 績 使 得 英 國 政 府 派 遣 他 擔 任 蘇 丹 總 督, 但 在 1884 年 蘇 丹 發 生 反 抗 英 國 及 埃 及 統 治 的 救 主 軍 暴 亂, 戈 登 被 困 在 蘇 丹 首 都 喀 土 穆 並 且 最 終 陣 亡 3 對 中 國 官 方 與 蘇 丹 政 府 而 言, 戈 登 是 中 國 與 蘇 丹 經 歷 類 似 殖 民 歷 史 的 象 徵 性 連 結, 當 蘇 丹 自 1959 年 獨 立 之 後, 中 國 是 第 四 個 承 認 蘇 丹 並 與 之 建 立 外 交 關 係 的 國 家, 雙 方 自 該 年 開 始 建 立 了 穩 定 的 雙 邊 關 係, 蘇 丹 政 府 也 忠 實 地 支 持 一 個 中 國 到 了 1970 3 BBC History, General Charles Gordon (1833-1885), BBC(2012/11/21), http://www.bbc.co.uk/history/historic_figures/gordon_general_charles.shtml 110

年, 北 京 與 喀 土 穆 的 關 係 變 得 更 加 緊 密, 由 所 Jafar Nimeiri 領 導 的 社 會 主 義 式 的 獨 裁 政 權 獲 得 了 北 京 的 支 持, 該 年 中 國 政 府 也 替 該 政 權 建 設 了 高 層 級 的 政 府 機 關 建 築 4 1978 年 當 中 國 邁 入 了 改 革 開 放 的 時 期, 蘇 丹 則 從 純 粹 社 會 主 義 走 向 與 伊 斯 蘭 勢 力 共 治 的 時 期, 也 就 是 約 莫 在 此 一 時 期, 蘇 丹 南 方 的 蘇 丹 人 民 解 放 軍 (Sudan People s Liberation Army) 與 北 方 的 喀 土 穆 政 府 正 進 入 內 戰 的 邊 緣 5 二 南 北 衝 突 加 劇 與 能 源 利 益 興 起 1989 年 6 月, 蘇 丹 與 中 國 同 時 發 生 了 相 當 重 要 的 歷 史 事 件, 在 中 國 發 生 了 六 四 天 安 門 鎮 壓, 在 蘇 丹 則 發 生 了 1989 年 政 變, 巴 希 爾 上 校 (Omar al-bashir) 取 代 了 代 表 聯 合 政 權 的 總 理 Sadiq al-mahdi 成 為 總 統, 實 行 伊 斯 蘭 化 的 軍 事 獨 裁 統 治 巴 希 爾 上 台 之 後 強 化 與 伊 斯 蘭 基 本 教 義 的 連 結, 聲 援 海 珊 (Saddam Hussein) 並 呼 籲 伊 斯 蘭 世 界 發 動 聖 戰, 因 此 引 發 歐 美 國 家 ( 特 別 是 美 國 ) 的 反 彈, 美 國 在 1993 年 將 蘇 丹 列 為 恐 怖 主 義 國 家, 並 且 在 1996 年 推 動 聯 合 國 安 理 會 對 蘇 丹 進 行 經 濟 制 裁 另 一 方 面 蘇 丹 也 因 為 伊 斯 蘭 律 法 的 相 關 規 定, 而 不 願 意 接 受 來 自 於 IMF 的 貸 款 援 助, 這 使 得 蘇 丹 的 國 際 收 支 和 財 政 惡 化 6 更 為 雪 上 加 霜 的 是, 蘇 丹 自 1980 年 代 初 開 始 南 北 衝 突 加 劇, 導 致 1985 年 雪 佛 龍 公 司 因 為 三 名 雇 員 遭 反 政 府 游 擊 隊 殺 害, 而 放 棄 其 位 於 蘇 丹 的 全 部 油 氣 探 勘 特 許 權 利, 同 時 期 法 國 達 道 爾 公 司 也 放 中 止 了 其 海 上 探 勘 作 業 因 此, 外 來 援 助 不 足 國 內 自 然 資 源 開 發 的 遲 滯 以 及 在 國 際 社 會 間 的 政 治 孤 立, 使 得 蘇 丹 陷 入 了 4 Sharath Srinivasan, A marriage Less Convenient, in Kweku Ampiah and Sanusha Naidu, eds.,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 African and China(Cape Town: University of KwaZulu-Natal Press, 2008),pp. 55-62 ; Lawrence Joffe, Jaafar Nimeiri : Sudanese president who confirmed his land as Africa's most dysfunctional country', Guardian(2012/11/21), http://www.guardian.co.uk/world/2009/jun/05/obituary-jaafar-nimeiri 5 Sharath Srinivasan, op. cit., p.58. 6 該 段 落 整 理 自 : 中 國 商 務 部 國 際 貿 易 經 濟 合 作 研 究 院 投 資 促 進 事 務 局 中 國 駐 蘇 丹 大 使 館 經 濟 商 務 參 贊 處, 對 外 投 資 合 作 國 別 ( 地 區 ) 指 南 : 蘇 丹 (2011 年 版 ), 對 外 投 資 合 作 國 別 ( 地 區 ) 指 南 (2011 版 ) (2012/11/21 瀏 覽 ),http://fec.mofcom.gov.cn/gbzn/gobiezhinan.shtml Meine Pieter van Dijk, op. cit., pp. 141-143, 以 及 Ioannis Mantzikps, Why the Islamic Revolution Ended : The Regional Politics of Sudan since 1989, Mediterranean Quarterly,Vol.21, No.3 (2010),pp.47-48 111

出 口 困 頓 經 濟 崩 潰 的 地 步, 基 礎 煉 油 設 備 的 缺 乏 則 使 蘇 丹 雖 然 擁 有 大 量 的 原 油 儲 備, 卻 直 到 1996 年 仍 需 要 進 口 大 量 國 內 所 需 的 成 品 油 7 在 蘇 丹 陷 入 國 際 孤 立 的 時 期, 中 國 可 以 說 是 國 際 社 會 中 難 得 持 續 加 碼 蘇 丹 的 國 家, 即 使 在 中 國 能 源 需 求 大 為 高 漲 之 前, 中 國 就 已 經 與 蘇 丹 進 行 優 惠 性 貿 易 協 定 的 簽 署, 並 且 與 蘇 丹 進 行 棉 花 的 交 易 8 而 隨 著 中 國 自 90 年 代 開 始 進 入 能 源 需 求 高 漲 的 階 段, 其 對 於 蘇 丹 的 能 源 投 資 也 不 斷 地 增 加, 相 對 於 西 方 跨 國 能 源 公 司 要 進 入 蘇 丹 將 面 臨 著 母 國 政 府 對 蘇 丹 制 裁 的 限 制, 以 及 母 國 消 費 者 及 股 東 的 監 督, 中 國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的 相 關 考 慮 較 少, 因 此 在 蘇 丹 相 對 真 空 的 情 況 下 快 速 地 展 開 投 資, 中 石 油 首 先 簽 訂 了 六 個 區 域 的 石 油 探 勘 合 約, 並 且 在 隔 年 成 立 與 印 度 馬 來 西 亞 蘇 丹 合 作 的 合 資 公 司, 該 公 司 在 蘇 丹 進 行 鑽 探 管 線 建 設 原 油 提 煉, 蘇 丹 的 原 油 也 大 量 出 口 至 中 國, 在 2005 年 前 甚 至 有 百 分 之 八 十 的 原 油 都 向 中 國 出 口 9 2007 年 至 2008 年 間, 中 國 作 為 蘇 丹 政 府 重 要 的 投 資 資 助 國 武 器 出 口 國, 卻 對 蘇 丹 達 佛 地 區 民 兵 種 族 滅 絕 的 情 況, 採 取 過 往 不 作 為 及 不 干 涉 他 國 內 政 的 方 式, 並 在 聯 合 國 安 理 會 宣 稱 要 否 決 對 蘇 丹 的 制 裁, 因 此 遭 到 了 廣 泛 的 批 評,2008 年 北 京 奧 運 甚 至 險 被 貼 上 種 族 滅 絕 奧 運 的 標 籤 10 在 此 過 程 之 中, 中 國 受 制 於 國 際 與 論, 對 非 洲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及 能 源 利 益 獲 取 的 方 法 進 行 了 調 整 2011 年 7 月, 在 地 理 上 掌 控 大 量 原 蘇 丹 油 源, 同 時 在 過 去 政 治 上 與 中 國 立 場 相 左 的 南 蘇 丹 正 式 獨 立, 這 使 得 中 國 在 蘇 丹 的 能 源 投 資 邁 入 轉 型 階 段 11 7 Meine Pieter van Dijk, op. cit., pp. 141-143, 以 及 鄧 向 輝, 中 國 與 蘇 丹 石 油 合 作 的 戰 略 問 題 研 究, 石 家 庄 經 濟 學 院 學 報, 第 33 卷 第 2 期 (2010 年 ), 頁 51-54 8 Meine Pieter van Dijk, op. cit., pp. 142. 9 楊 勉, 南 蘇 丹 公 投 背 後 的 石 油 因 素 及 對 中 國 在 蘇 丹 石 油 投 資 的 影 響, 中 外 能 源,2011 年 第 16 卷 (2011 年 ), 頁 24-32 10 Nicolas D. Kristof, China s Genocide Olympics, The New York Times OP-ED column(2012/11/22), http://www.nytimes.com/2008/01/24/opinion/24kristof.html?_r=0 11 Meine Pieter van Dijk, op. cit., pp.144-147; Sharath Srinivasan, op. cit., pp.58; Daniel Large, China s Sudan Engagement: Changing Northern and Southern Political Trajectories in Peace and War, in Julia C. Straus and Martha Saavedra eds., China and Africa: Emerging Patterns in Globa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pp. 68-70, 以 及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黑 暗 大 布 局 : 中 國 的 非 洲 的 經 濟 版 圖 ( 台 北 : 早 安 財 經,2009 年 ), 頁 233-254 112

參 中 國 在 蘇 丹 的 能 源 開 發 與 投 資 一 蘇 丹 的 能 源 蘊 藏 及 分 布 蘇 丹 主 要 的 能 源 資 源 為 石 油, 根 據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的 資 料, 南 北 蘇 丹 2011 年 底 的 合 計 石 油 儲 量 約 為 67 億 桶, 佔 非 洲 整 體 儲 量 的 5%,2011 年 底 的 總 生 產 量 為 2230 萬 噸, 佔 非 洲 總 原 油 產 量 的 比 例 約 為 5.34%, 儲 產 比 例 為 40.5 年 12 在 絕 對 與 相 對 數 量 上 雖 然 都 不 算 多, 但 是 歷 年 為 中 國 所 掌 握 的 比 例 卻 相 當 驚 人, 且 隨 著 探 勘 區 域 的 擴 大 及 開 採 煉 製 設 備 的 建 設, 生 產 與 儲 備 的 數 值 都 呈 現 逐 漸 上 升 的 趨 勢 ( 參 見 表 4-1) 蘇 丹 大 部 分 高 產 量 的 油 田 位 置 分 布 在 南 北 蘇 丹 中 間 的 邊 界, 產 量 最 高 的 第 一 第 二 第 四 區 塊 ( 大 尼 羅 河 計 畫 ) 以 及 第 三 第 七 區 塊 都 被 南 北 國 界 切 開, 這 使 得 南 北 衝 突 對 於 石 油 開 採 的 影 響 相 當 地 顯 著 ( 參 見 圖 4-1 4-2) 過 去 因 此 發 生 過 1993 年 雪 佛 龍 公 司 三 名 雇 員 被 殺, 以 及 九 名 中 國 中 石 油 (CNPC) 集 團 員 工, 於 2008 年 10 月 遭 到 宣 稱 與 蘇 丹 反 政 府 公 義 與 平 等 運 動 相 關 之 叛 軍 綁 架, 其 中 五 名 遭 到 撕 票 的 事 件 13 表 4-1:2007-2011 年 蘇 丹 原 油 儲 量 及 產 量 單 位 : 十 億 桶 / 百 萬 噸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儲 備 量 6.6 6.7 6.7 6.7 6.7 6.7 ( 十 億 桶 ) 佔 非 洲 比 5.56% 5.28% 5.23% 5.14% 5.05% 5.06% 產 量 16.3 23.1 23.7 23.4 22.9 22.3 ( 百 萬 噸 ) 佔 非 洲 比 3.45% 4.75% 4.85% 5.05% 4.79% 5.34% 12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BP 中 國 (2012/7/27 瀏 覽 ), http://www.bp.com/productlanding.do?categoryid=9041910&contentid=7075397 13 鄧 向 輝, 同 前 註, 頁 51, 以 及 Daniel Large, op. cit., pp. 68-69 113

( 資 料 來 源 : 由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數 據 計 算 14 ) 圖 4-1: 蘇 丹 原 油 探 勘 區 域 分 布 ( 資 料 來 源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15 ) 14 British Petroleum,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15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Analysis : Sudan and South Sudan, Countries Analysis (2012/11/24),http://www.eia.gov/countries/cab.cfm?fips=SU. 114

圖 4-2: 蘇 丹 原 油 產 量 ( 以 區 塊 分 布 ) 單 位 : 千 桶 / 日 ( 資 料 來 源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16 ) 二 三 大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在 蘇 丹 的 投 資 狀 況 ( 一 ) 投 資 背 景 中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在 蘇 丹 的 投 資, 最 早 可 以 回 推 至 1995 年, 相 比 於 中 國 其 他 企 業 向 國 際 拓 展 的 時 間 算 是 相 當 的 早, 也 比 1997 年 中 國 前 國 家 主 席 江 澤 民,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第 十 五 次 全 國 代 表 大 會 提 出 以 積 極 姿 態 走 向 世 界 的 走 出 去 戰 略 還 早 了 兩 年, 這 一 方 面 與 中 國 國 內 原 油 缺 乏 的 情 況 有 關, 一 方 面 也 是 因 為 蘇 丹 政 府 積 極 地 吸 引 中 資 進 入 1995 年 蘇 丹 總 統 巴 希 爾 就 在 訪 問 中 國 時 對 中 國 能 源 企 業 投 資 釋 出 善 意, 中 石 油 因 此 在 政 府 的 授 意 下 對 蘇 丹 當 地 開 始 了 油 田 的 探 勘 調 查, 隔 年 底 便 成 立 與 馬 來 西 亞 印 度 等 亞 洲 國 家 合 資 的 大 尼 羅 河 石 油 作 業 公 司 (GNPOC) 17 1999 年 蘇 丹 政 府 修 訂 投 資 相 關 法 令, 規 範 外 商 投 資 10 年 免 稅 利 潤 可 匯 回 等 投 資 優 惠 和 自 由 化 的 措 施, 使 得 中 國 企 業 於 2001 年 底 再 度 與 馬 來 西 亞 蘇 丹 阿 聯 酋 等 國 家 之 企 業 合 資 成 立 PetroDar 在 眾 多 赴 蘇 丹 進 行 能 源 投 資 的 資 金 之 中, 含 有 多 數 中 資 的 GNPOC 和 PetroDar 佔 據 了 蘇 丹 原 油 開 發 主 要 的 地 位 中 國 資 本 的 投 入 增 加 了 蘇 丹 政 府 的 收 入, 也 使 得 蘇 丹 於 1999 年 成 為 原 油 淨 出 口 國 對 於 中 國 而 言, 蘇 丹 其 海 外 能 源 戰 略 的 指 標 性 案 例, 中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在 此 受 到 了 中 蘇 兩 方 政 府 的 挹 注, 建 立 了 完 善 且 涵 蓋 開 採 煉 製 運 輸 等 完 整 體 系, 具 備 高 投 資 回 收 的 能 源 產 業 ( 二 ) 投 資 狀 況 16 Ibid. 17 鄧 向 輝, 同 前 註, 頁 51, 以 及 人 民 網, 高 舉 鄧 小 平 理 論 偉 大 旗 幟, 把 建 設 有 中 國 特 色 社 會 主 義 事 業 全 面 推 向 二 十 一 世 紀 (2) 江 澤 民 在 中 國 共 產 黨 第 十 五 次 全 國 代 表 大 會 上 的 報 告 (1 9 9 7 年 9 月 1 2 日 ), 新 華 網 (2012/11/24 瀏 覽 ),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ziliao/2003-01/20/content_697207.htm 115

1. 合 資 企 業 在 蘇 丹 當 地 的 能 源 開 發 及 探 勘 中, 有 三 家 合 資 企 業 掌 握 了 大 部 分 的 區 塊 探 勘 權 及 產 出, 在 蘇 丹 原 油 開 發 中 佔 據 了 主 要 的 地 位 這 三 家 企 業 分 別 為 PetroDar GNPOC(Greater Nile Petroleum Operationg Company, 大 尼 羅 河 石 油 作 業 公 司 ) 以 及 WNPOC(White Nile Petroleum Operating Company), 在 其 中 的 PetroDar GNPOC 兩 家 公 司, 來 自 中 國 的 中 石 油 及 中 石 化 分 別 佔 有 相 當 數 量 的 股 份 在 PetroDar 的 股 權 分 布 中, 中 石 油 佔 有 41% 股 份 中 石 化 佔 有 6%, 在 GNPOC 的 股 權 分 布 中, 中 石 油 則 占 有 40%, 中 石 油 在 這 兩 家 合 資 公 司 的 持 股 比 例 都 是 最 高 的, 但 都 沒 有 超 過 決 定 性 的 50%, 筆 者 認 為 這 是 因 為 蘇 丹 政 府 欲 避 免 中 國 家 掌 控 這 兩 家 合 資 公 司 的 特 殊 設 計, 而 另 外 一 家 WNPOC 則 是 由 來 自 於 馬 來 西 亞 的 Petronas 主 導 ( 參 見 表 4-2) 18 表 4-2: 蘇 丹 主 要 合 資 能 源 公 司 的 股 權 分 布 公 司 名 稱 股 權 分 布 PetroDar 中 石 油 CNPC( 中 )40% Petronas( 馬 )30% ONGC( 印 )25% Sudapet( 蘇 )5% GNPOC 中 石 油 CNPC( 中 )41% Petronas( 馬 )40% Sudapet( 蘇 ) 8% 中 石 化 Sinopec( 中 )6% Tri-Ocean Energy( 科 ) WNPOC Petronas( 馬 )67.88% ONGC( 印 )24.13% Sudapet( 蘇 )8% ( 資 料 來 源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19 ) 2. 實 體 與 礦 區 投 資 根 據 美 國 能 源 統 計 機 構 eia 的 報 告, 在 圖 4-1 所 呈 現 蘇 丹 的 各 石 油 區 塊 中, 蘇 18 表 中 () 代 表 資 金 來 源 國 家, 中 為 中 國 馬 為 馬 來 西 亞 印 為 印 度 蘇 為 蘇 丹 科 為 科 威 特 19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Analysis: Sudan and South Sudan. 116

丹 絕 大 部 分 的 石 油 生 產 集 中 在 1&2&4 區 塊 3&7 區 塊 5A 區 塊 以 及 6 號 區 塊 20 1 2 4 區 塊 位 於 蘇 丹 境 內 原 油 豐 藏 區 Muglad 盆 地 區, 由 GNPOC 大 尼 羅 河 石 油 作 業 公 司 營 運, 該 區 建 設 有 蘇 丹 兩 條 主 要 油 管 的 其 中 之 一 ( 參 見 圖 4-3), 除 了 將 1 2 4 區 塊 的 原 油 運 送 至 首 都 喀 土 穆 的 煉 油 廠 以 及 更 北 方 的 蘇 丹 港 之 外, 該 油 管 還 負 責 將 Heglig Unity 及 附 近 油 田 的 原 油 向 北 運 輸 21 區 塊 六 號 同 樣 是 由 中 資 中 石 油 所 擁 有 主 要 股 份, 中 石 油 擁 有 此 區 塊 95% 權 益, 該 區 塊 生 產 的 原 油 主 要 為 蘇 丹 國 內 使 用, 並 且 一 樣 連 結 通 往 首 都 的 油 管 最 後 一 個 有 中 資 的 主 要 原 油 生 產 區 塊 為 3 7 號 區, 該 區 塊 由 PetroDar 負 責 營 運, 區 塊 5A 則 由 WNPOC 負 責 營 運, 但 其 原 油 北 運 使 用 GNPOC 所 建 造 的 油 管 ( 參 見 表 4-3) 22 由 以 上 的 資 訊 顯 示, 中 國 資 本 在 蘇 丹 各 主 要 礦 區 佔 有 極 為 重 要 的 地 位, 而 除 了 原 油 的 開 採 之 外, 中 國 還 在 蘇 丹 建 造 了 許 多 與 原 油 相 關 的 基 礎 建 設 及 中 下 游 工 廠, 包 含 了 : 蘇 丹 的 兩 條 主 要 油 管, 為 了 因 應 原 油 出 口 而 進 行 的 蘇 丹 港 改 造 工 程 首 都 喀 土 穆 的 煉 油 廠 ( 中 石 油 與 蘇 丹 各 佔 50% 股 份 ) 和 石 油 化 工 廠 ( 中 石 油 95% 蘇 丹 政 府 5%) 等 原 油 相 關 設 施 的 主 要 建 造 者, 中 國 的 眾 多 努 力 以 及 資 金 的 挹 注, 使 得 蘇 丹 成 為 中 國 獲 取 份 額 油 最 多 的 地 方,2011 年 蘇 丹 對 中 國 原 油 出 口 也 高 達 66% 23 20 1 2 4 區 塊 位 於 南 北 蘇 丹 邊 界 的 Muglad 盆 地 區, 南 蘇 丹 城 市 班 提 烏 (Bentiu) 北 方, 南 蘇 丹 獨 立 後 將 由 南 北 蘇 丹 協 商 分 割,3 7 號 區 塊 也 在 盆 地 區 內, 座 落 於 南 北 蘇 丹 東 部 邊 界, 區 塊 腰 部 有 南 蘇 丹 城 市 Melut, 南 蘇 丹 獨 立 後 該 區 塊 歸 屬 為 南 蘇 丹,5A 區 塊 位 於 南 蘇 丹 中 部, 公 投 後 歸 屬 南 蘇 丹,6 號 區 塊 位 於 蘇 丹 城 市 Ed Da'ein 東 方, 緊 鄰 1 2 4 區 塊, 因 為 全 區 塊 位 於 蘇 丹 境 內, 公 投 後 將 歸 屬 蘇 丹, 詳 情 請 參 考 圖 4-1 21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Analysis: Sudan and South Sudan. 22 Ibid. 23 份 額 油 意 指 從 自 有 股 份 公 司 所 生 產 的 原 油 資 料 來 源 : 鄧 向 輝, 同 前 註, 頁 51-52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Analysis: Sudan and South Sudan., 以 及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同 前 註, 頁 236 117

表 4-3: 中 國 資 金 在 蘇 丹 能 源 相 關 投 資 項 目 名 稱 投 資 之 中 資 投 資 狀 況 1 2 4 區 塊 GNPOC 2011 日 產 量 12 萬 桶,2004 年 來 產 量 呈 現 遞 減, 區 內 油 管 運 輸 能 力 45 萬 桶 / 日 6 號 區 塊 中 石 油 95% 日 產 5.5 萬 桶 原 油,2004 年 來 呈 現 遞 增 5A 號 區 塊 無 直 接 中 資 日 產 1.5 萬 桶, 使 用 中 資 GNPOC 之 油 管 3 7 號 區 塊 PetroDar 日 產 23 萬 桶,CNPC 所 建 造 之 PetroDar 油 管, 日 運 輸 量 最 高 可 達 到 50 萬 桶 喀 土 穆 煉 油 廠 中 石 油 50% 年 加 工 能 力 250 萬 噸, 運 作 良 好 喀 土 穆 石 油 化 工 廠 中 石 油 95% 年 產 1.5 萬 噸 聚 丙 烯 ( 資 料 來 源 : 中 國 與 蘇 丹 石 油 合 作 的 戰 略 問 題 研 究 Analysis: Sudan and South Sudan 黑 暗 大 布 局 24 ) 3. 小 結 從 前 述 的 合 資 公 司 股 權 分 布 以 及 投 資 狀 況 中 可 以 發 現, 中 國 對 蘇 丹 的 投 資 集 中 於 中 石 油 (CNPC), 其 佔 有 多 數 股 權 的 GNPOC 和 PetroDar 也 負 責 營 運 蘇 丹 產 量 最 高 的 1 2 4 及 3 7 區 塊, 另 外 一 家 中 國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中 石 化 (Sinopec) 則 規 模 較 小 除 了 原 油 鑽 探 之 外, 中 石 油 還 涉 足 油 管 煉 油 廠 原 油 出 口 港 石 化 加 工 等 涵 蓋 上 中 下 游 的 能 源 產 業 基 礎 建 設 中 石 油 在 蘇 丹 的 投 資, 對 蘇 丹 能 源 產 業 的 建 立, 以 及 中 國 能 源 安 全 戰 略 的 完 善, 都 起 了 至 關 重 要 的 功 能, 中 石 油 的 管 理 階 層 在 共 產 黨 黨 內 的 地 位 甚 至 因 此 而 提 升 25, 然 而 上 述 這 些 豐 碩 的 成 果 其 實 24 同 前 註 25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China Safari: On the Trail Of Beijing s Expansion in Africa(New York : Nation Books),p.174. 118

都 建 立 在 相 當 程 度 的 風 險 之 上, 蘇 丹 長 期 存 在 的 地 緣 政 治 風 險 和 南 北 種 族 衝 突, 使 得 該 風 險 於 2008~2012 年 間 轉 化 為 實 際 的 損 失, 中 國 實 質 的 經 濟 利 益 以 及 國 際 聲 譽 都 因 為 蘇 丹 地 緣 政 治 及 南 北 衝 突 而 蒙 受 一 定 程 度 的 損 失, 同 時 也 迫 使 中 國 調 整 了 其 非 洲 能 源 政 策 在 蘇 丹 的 實 行 方 式 肆 達 佛 危 機 與 中 國 能 源 投 資 一 達 佛 危 機 與 中 國 達 佛 (Darfur) 地 區 位 於 蘇 丹 西 部, 土 地 面 積 將 近 五 十 萬 平 方 公 里, 佔 南 蘇 丹 獨 立 後 的 蘇 丹 共 和 國 約 1/4, 由 北 蘇 丹 中 蘇 丹 南 蘇 丹 三 部 分 所 構 成,2003 年 爆 發 了 公 義 與 平 等 運 動 蘇 丹 解 放 運 動 ( 南 蘇 丹 ) 與 牧 民 武 裝 部 隊 及 蘇 丹 政 府 之 間 的 長 時 間 衝 突, 傷 亡 人 數 根 據 不 同 的 組 織 估 計 約 介 於 20~40 萬 人 之 間 26 中 國 對 蘇 丹 的 政 策 與 前 述 的 安 哥 拉 模 式 類 似, 除 了 直 接 投 資 當 地 石 化 礦 藏 興 建 石 化 相 關 設 施 之 外, 也 在 蘇 丹 建 設 了 大 量 的 基 礎 設 施, 來 換 取 蘇 丹 政 府 對 其 能 源 產 業 投 資 的 支 持 27 除 此 之 外, 因 為 蘇 丹 長 期 處 於 戰 亂, 中 國 還 向 蘇 丹 政 府 提 供 輕 武 器 28 中 國 支 持 蘇 丹 巴 希 爾 政 府 的 措 施, 並 沒 有 因 為 達 佛 危 機 的 爆 發 及 擴 大 而 中 斷, 反 而 在 危 機 的 初 期, 中 國 還 利 用 其 影 響 力 及 安 理 會 常 任 國 席 位, 阻 斷 國 際 社 會 對 蘇 丹 的 譴 責 制 裁 及 人 道 干 預 等 企 圖, 成 為 蘇 丹 外 交 保 護 的 一 環 種 種 的 作 法 使 得 中 國 蒙 受 重 大 的 聲 望 損 失, 也 使 得 南 蘇 丹 政 府 視 中 國 為 其 敵 人 的 幕 後 26 Nicholas D. Kristof, The Death Toll in Darfur, The New York Times(2012/11/26), http://kristof.blogs.nytimes.com/2007/08/14/the-death-toll-in-darfur/, 以 及 姜 恒 坤, 達 爾 富 爾 問 題 的 歷 史 溯 源 再 論 達 爾 富 爾 衝 突 的 原 因 階 段 及 性 質, 西 亞 非 洲,2008 年 第 9 期 (2008 年 ), 頁 27 27 例 如 麥 洛 維 大 壩 7.5 億 美 元 的 機 場 維 修 工 程 2 億 美 元 的 紡 織 及 漁 業 發 展 位 於 首 都 喀 土 穆 的 兩 座 橋 樑 等, 參 見 Serge Michet, Michel Beuret, Paolo Woods, 黑 暗 大 布 局, 頁 232-254 28 根 據 非 政 府 組 織 Human Rights First 的 說 法, 在 達 佛 危 機 期 間, 中 國 提 供 蘇 丹 衝 鋒 槍 重 機 槍 迫 擊 砲 等 武 器 給 蘇 丹 當 局,2003 年 的 武 器 銷 售 額 為 3 百 萬 美 元,2006 年 的 武 器 銷 售 額 為 6 千 6 百 萬 美 元, 參 見 :Moira Herbst, Oil for China, Guns for Darfur, Businessweek.com(2012/11/28), http://www.businessweek.com/stories/2008-03-14/oil-for-china-guns-for-darfurbusinessweek-business-ne ws-stock-market-and-financial-advice 119

支 持 者 南 蘇 丹 叛 軍 在 衝 突 間, 常 利 用 中 國 石 油 項 目 在 邊 界 之 便 綁 架 中 國 工 人 南 蘇 丹 獨 立 之 後, 許 多 原 在 蘇 丹 境 內 的 中 國 鑽 油 設 施, 劃 歸 南 蘇 丹 境 內, 這 些 中 國 投 資 設 施 的 生 產 存 續 所 有 權, 也 因 為 中 國 政 府 先 前 的 態 度 而 岌 岌 可 危,2012 年 初 南 蘇 丹 政 府 甚 至 將 PetroDar 的 中 國 籍 總 經 理 劉 英 才 驅 逐 出 境 29 二 中 國 對 達 佛 危 機 的 應 變 在 中 國 政 府 處 理 達 佛 危 機 的 過 程 中, 其 處 理 方 式 有 隨 著 外 來 壓 力 擴 大 而 修 正 的 情 形, 特 別 是 北 京 奧 運 給 予 中 國 行 為 反 對 者 一 個 杯 葛 的 目 標, 西 方 媒 體 政 商 名 流 非 政 府 組 織 群 起 抵 制 並 詰 問 中 國 對 蘇 丹 的 姑 息 是 否 與 奧 運 精 神 相 符 合, 甚 至 於 北 京 奧 運 的 藝 術 顧 問 : 名 導 演 史 蒂 芬 史 匹 伯 (Steven Spielberg) 都 因 為 達 佛 危 機 而 辭 去 該 職 位 30 這 些 顯 著 的 壓 力 威 脅 到 中 國 在 奧 運 會 場 上 展 現 其 大 國 實 力 的 願 望, 使 得 中 國 在 達 佛 危 機 的 過 程 中 以 以 下 的 方 式 修 正 其 非 洲 政 策, 避 免 進 一 步 的 損 害 : ( 一 ) 從 不 干 涉 到 積 極 影 響 許 多 西 方 國 家 對 於 達 佛 危 機 的 看 法 是 : 處 理 達 佛 危 機, 中 國 責 無 旁 貸, 缺 乏 中 國 對 巴 希 爾 政 府 施 加 壓 力, 達 佛 的 情 況 將 不 會 改 善, 因 為 國 際 社 會 對 蘇 丹 政 府 的 壓 力 都 會 被 中 國 在 聯 合 國 安 理 會 擋 下, 西 方 國 家 對 蘇 丹 政 府 的 經 濟 制 裁 也 會 因 為 中 國 政 府 的 持 續 投 資 而 減 緩 31 而 中 國 政 府 對 於 達 佛 危 機 的 處 理 態 度 則 是 : 南 北 蘇 丹 的 穩 定 有 利 於 中 國 在 蘇 丹 的 利 益, 但 是 該 穩 定 的 達 成 必 須 要 尊 重 蘇 丹 政 府 的 主 權 32 維 和 行 動 或 經 濟 制 裁, 將 可 能 減 緩 南 北 雙 方 的 衝 突, 但 中 國 不 接 受 外 力 在 29 BBC, South Sudan expels Chinese oil firm boss, BBC News Africa(2012/11/26), http://www.bbc.co.uk/news/world-africa-17126340 30 魏 國 金, 史 匹 柏 杯 葛 效 應 震 撼 北 京 奧 運 贊 助 商, 自 由 時 報 電 子 報 (2012/11/28 瀏 覽 ),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8/new/feb/17/today-int2.htm 31 Meine Pieter van Dijk, op. cit., pp.144-148. 32 莎 拉 范 霍 伊 密 森 (Sara Van Hoeymissen), 中 國, 主 權, 以 及 在 非 洲 的 武 裝 衝 突 中 保 護 平 民 : 第 三 種 國 際 干 涉 範 式 的 出 現?, 收 於 門 鏡 本 杰 明 巴 頓 編, 中 國 歐 盟 在 非 洲,(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204-205 120

蘇 丹 政 府 反 對 的 情 況 影 響 蘇 丹, 一 方 面 這 會 有 損 中 國 與 蘇 丹 的 關 係, 另 一 方 面 中 國 也 反 對 這 類 干 預 沿 用 到 中 國 本 身 因 為 達 佛 危 機 所 引 起 的 國 際 社 會 的 壓 力 和 不 信 任 與 中 國 推 行 和 諧 外 交 和 平 發 展 的 目 標 與 方 向 不 符 合, 再 加 上 蘇 丹 衝 突 情 勢 對 中 國 投 資 的 不 利 影 響, 中 國 在 蘇 丹 所 採 取 的 對 策, 漸 漸 地 從 以 往 的 不 干 涉, 轉 變 為 積 極 地 影 響 蘇 丹 政 府 的 作 為, 所 謂 積 極 影 響 多 半 是 以 派 遣 特 使 赴 蘇 丹 為 主, 從 2004 年 開 始 中 國 就 持 續 派 遣 特 使 呂 國 增 外 交 部 長 助 理 翟 雋 非 洲 事 務 特 別 代 表 劉 貴 今 等 前 往 蘇 丹 33 這 些 特 使 團 所 傳 遞 出 來 的 立 場, 不 再 如 以 往 般 與 蘇 丹 政 府 完 全 一 致, 特 使 宣 達 的 內 容, 多 是 敦 促 蘇 丹 政 府 對 緩 解 人 道 危 機 及 大 規 模 殺 戮 提 出 建 設 性 作 為 34 而 隨 著 中 國 在 國 際 間 的 壓 力 愈 來 愈 大, 特 使 團 對 蘇 丹 政 府 給 予 的 壓 力 也 會 隨 之 加 強, 例 如 2008 年 胡 錦 濤 對 總 統 巴 希 爾 表 示 : 你 們 必 須 解 決 ( 達 富 爾 ) 這 一 問 題, 以 及 2009 年 中 國 對 蘇 丹 在 2009 年 逐 出 援 助 人 員 表 示 嚴 重 關 切, 並 要 求 蘇 丹 防 止 局 勢 惡 化 35 另 外 中 國 也 以 提 供 達 佛 地 區 人 道 援 助, 以 及 派 遣 中 國 籍 維 和 部 隊 的 方 式, 來 影 響 及 修 正 蘇 丹 政 府 36 部 分 學 者 認 為, 中 國 的 斡 旋 對 於 蘇 丹 於 2007 年 同 意 接 受 混 合 維 和 部 隊 發 揮 了 重 要 功 能, 對 於 達 佛 危 機 的 和 緩 有 正 面 幫 助, 持 反 面 論 者 則 認 為 中 國 為 了 自 身 的 能 源 利 益, 成 為 蘇 丹 政 府 種 族 屠 殺 的 幫 兇, 迄 今 中 國 對 達 佛 衝 突 的 態 度 仍 具 有 高 度 的 爭 議 性 37 ( 二 ) 加 強 與 南 蘇 丹 政 府 關 係 33 呂 國 曾 於 2004 2005 年 間 訪 問 蘇 丹, 翟 雋 及 劉 貴 今 則 分 別 訪 問 過 蘇 丹 四 次, 詳 見 : 加 法 爾 卡 拉 爾 艾 哈 邁 德, 試 析 中 國 在 蘇 丹 西 部 達 爾 富 爾 地 區 衝 突 中 的 立 場, 國 際 展 望,2009 年 第 2 期 (2009 年 ), 頁 106 34 新 華 網, 外 交 部 發 言 人 談 中 國 政 府 特 使 訪 問 蘇 丹, 新 華 網 (2012/12/24 瀏 覽 ),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7-04/10/content_5958835.htm 35 莎 拉 范 霍 伊 密 森 (Sara Van Hoeymissen), 同 前 註, 頁 203-208 36 截 至 2008 年 6 月, 達 佛 危 機 接 近 尾 聲 的 時 候, 中 國 對 達 佛 受 災 地 區 提 供 水 電 衛 生 這 類 援 助 的 金 額 約 為 1200 萬 美 元, 參 見 加 法 爾 卡 拉 爾 艾 哈 邁 德, 同 前 註, 頁 108 37 以 本 文 所 引 用 著 作 為 範 圍, 對 中 國 蘇 丹 政 策 持 較 正 面 態 度 的 學 者 包 含 了 Sara Van Hoeymissen 加 法 爾 卡 拉 爾 艾 哈 邁 德 楊 勉 等 人, 眾 多 西 方 新 聞 媒 體 及 非 政 府 組 織 則 多 持 反 面 態 度, 此 外, 學 者 Meine Pieter van Dijk 認 為 中 國 武 器 的 出 口 造 成 當 地 衝 突 升 高 121

除 了 對 北 方 政 府 以 影 響 代 替 干 涉, 中 國 油 田 盡 皆 位 於 南 方 的 事 實 也 使 得 中 國 自 2005 年 起, 南 北 雙 方 簽 訂 全 面 和 平 協 議 南 方 自 治 政 府 成 立 之 後, 就 開 始 與 南 方 發 展 政 治 關 係, 包 含 2007 年 中 國 領 導 人 胡 錦 濤 與 時 任 南 方 自 治 政 府 主 席 基 爾 ( 現 任 南 蘇 丹 總 統 ) 的 會 面 基 爾 於 2005 年 及 2007 年 兩 度 訪 華 中 國 在 南 蘇 丹 現 在 首 都 開 設 領 館 等 等 38 中 國 同 時 也 對 南 蘇 丹 進 行 救 援 物 資 人 道 物 資 及 貸 款 援 助,2012 年 4 月 中 國 承 諾 對 南 蘇 丹 貸 款 80 億 美 元, 這 些 貸 款 十 分 類 似 安 哥 拉 模 式 的 施 行 方 式 : 由 中 國 公 司 進 行 基 礎 設 施 營 造, 雖 然 南 蘇 丹 信 息 部 Barnaba Mariel Benjamin 表 示 該 貸 款 沒 有 附 加 條 件, 但 筆 者 認 為 此 貸 款 的 主 要 功 能 在 於 穩 定 中 國 於 南 蘇 丹 境 內 的 投 資 緩 和 並 建 立 南 蘇 丹 - 中 國 關 係 維 持 中 國 在 南 蘇 丹 油 田 的 營 運 39 目 前 南 蘇 丹 依 賴 位 於 蘇 丹 境 內 中 國 投 資 的 油 管 出 口 原 油, 但 兩 國 政 府 就 運 送 費 用 爭 論 不 休,2012 年 初 南 蘇 丹 因 此 宣 布 停 止 原 油 生 產, 直 到 10 月 才 恢 復 40 ( 三 ) 小 結 筆 者 認 為 在 整 個 達 佛 危 機 的 處 理 過 程 中, 中 國 在 保 護 其 利 益 的 同 時, 也 試 圖 使 蘇 丹 政 府 滿 意, 進 而 維 持 良 好 的 中 蘇 關 係, 另 一 方 面 也 必 須 回 應 國 際 壓 力, 以 維 持 中 國 的 國 際 聲 望, 多 個 相 衝 突 目 標 被 擺 在 一 起, 使 得 中 國 在 整 個 處 理 過 程 中 充 分 顯 示 摸 著 石 頭 過 河 見 招 拆 招 見 機 行 事 的 作 風 達 佛 衝 突 的 案 例 反 映 了 中 國 在 非 洲 能 源 博 弈 的 困 難, 身 為 最 後 一 個 到 達 非 洲 的 強 權 國 家, 中 國 只 能 選 擇 風 險 較 高 其 他 企 業 相 對 不 願 意 進 入 的 地 區 進 行 投 資, 隨 著 未 來 中 國 在 非 洲 投 資 的 持 續 擴 大, 類 似 的 案 例 可 能 會 一 再 地 出 現 38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駐 南 蘇 丹 共 和 國 大 使 館, 中 國 與 南 蘇 丹 政 治 往 來, 中 國 與 南 蘇 丹 關 係 : 政 治 往 來 (2012/11/27 瀏 覽 ),http://ss.chineseembassy.org/chn/zgysdnfgx/zzwl/ 39 BBC, South Sudan 'agrees $8bn deal with China, BBC News Africa(2012/11/28), http://www.bbc.co.uk/news/world-africa-17883321 40 Michael Onyiego, South Sudan resumes oil production, Yahoo!News(2012/11/28), http://news.yahoo.com/south-sudan-resumes-oil-production-165314630.html 122

第 二 節 奈 及 利 亞 的 個 案 研 究 壹 中 國 - 奈 及 利 亞 關 係 中 國 與 奈 及 利 亞 ( 中 國 稱 之 為 尼 日 利 亞 ) 的 政 治 關 係 起 始 較 晚, 建 交 日 期 為 1971 年 2 月, 與 許 多 非 洲 國 家 一 樣, 是 投 票 幫 助 中 國 取 得 聯 合 國 大 會 及 安 理 會 常 任 國 席 次 的 國 家 之 一, 雙 方 關 係 在 開 始 的 時 候 多 半 屬 於 政 治 性 質, 實 質 經 貿 往 來 或 相 關 援 助 較 少, 建 交 之 初 曾 經 簽 定 經 濟 與 技 術 合 作 協 定, 但 該 協 定 的 執 行 因 為 兩 方 來 往 不 夠 頻 繁, 再 加 上 奈 國 難 以 掌 握 其 貿 易 情 況 而 效 率 不 彰 41 在 領 導 互 訪 的 紀 錄 方 面, 中 國 政 府 的 高 層 人 士, 包 含 國 務 院 副 總 理 外 長 於 21 世 紀 開 始 之 前 曾 經 多 次 訪 問 奈 及 利 亞,21 世 紀 後 中 尼 實 質 關 係 加 溫, 包 含 更 高 層 級 的 國 家 主 席 江 澤 民 人 大 委 員 長 吳 邦 國 和 一 些 技 術 性 部 會 的 部 長 ( 工 業 訊 息 及 鐵 道 部 長 ) 都 訪 問 了 奈 國, 而 奈 國 訪 問 中 國 的 官 員 從 建 交 之 初 就 相 當 高 層 級, 自 1974 年 起, 包 含 總 統 副 總 統 外 長 軍 方 領 導 階 層 國 會 議 長 都 曾 經 訪 問 中 國 42 除 了 高 層 互 訪 之 外, 自 新 世 紀 開 始 中 國 與 奈 國 的 雙 邊 關 係, 隨 著 中 國 開 始 涉 足 奈 國 能 源 產 業 開 始 加 溫, 中 國 與 奈 及 利 亞 在 2000 年 後 簽 有 多 項 重 要 條 約 及 戰 略 夥 伴 關 係, 這 些 雙 邊 協 定 的 利 益 及 功 能 性 質 較 高, 多 半 以 國 家 利 益 為 主 要 導 向, 而 與 意 識 形 態 歷 史 背 景 較 無 關 係 43 兩 國 與 能 源 投 資 相 關 的 重 要 協 定 包 含 了 2001 年 的 雙 邊 貿 易 協 定 促 進 及 保 護 投 資 協 定, 以 及 2006 年 所 簽 屬 的 建 立 戰 略 夥 伴 關 係 的 諒 解 備 忘 錄 44 與 蘇 丹 相 比, 奈 及 利 亞 最 重 要 的 天 然 氣 及 原 油 開 發 產 業, 並 未 受 到 西 方 國 家 的 制 裁, 再 加 上 奈 國 國 內 發 展 程 度 技 術 和 資 本 都 不 足, 區 內 主 要 的 開 發 仍 以 引 進 西 方 國 家 資 金 為 主 中 國 在 拓 展 海 外 能 源 來 源 之 初, 因 為 西 41 Ian Taylor, China s Relations with Nigeria, The Round Table, Vol.96, No.392(2007), p.192. 42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外 交 部, 中 國 同 尼 日 利 亞 的 關 係,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外 交 部 (2012/12/14 瀏 覽 ) http://www.fmprc.gov.cn/chn/gxh/cgb/zcgmzysx/fz/1206_41/1206x1/t6666.htm 43 Alaba Ogunsanwo, A Tale of Two Giants, in Kweku Ampiah and Sanusha Naidu, eds.,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 African and China(Cape Town: University of KwaZulu-Natal Press, 2008),p. 205. 44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外 交 部, 中 國 同 尼 日 利 亞 的 關 係, 同 前 註 123

方 國 家 在 奈 國 地 位, 本 來 難 以 進 入 投 資, 但 透 過 安 哥 拉 模 式 進 行 援 助 及 相 關 設 施 建 設 政 府 外 交 ( 包 含 非 洲 論 壇 戰 略 夥 伴 關 係 ) 的 努 力, 中 國 已 經 漸 漸 成 為 這 個 非 洲 重 要 能 源 出 產 國 的 能 源 投 資 夥 伴 之 一 貳 中 國 在 奈 及 利 亞 的 能 源 開 發 與 投 資 一 奈 及 利 亞 的 能 源 蘊 藏 與 分 布 奈 及 利 亞 2011 年 的 原 油 儲 藏 量 為 372 億 桶, 奈 國 開 採 的 原 油 品 質 優 良, 油 品 種 類 為 低 含 硫 量 的 輕 質 油, 使 用 上 對 於 環 境 汙 染 的 危 害 較 小, 總 儲 量 約 占 全 球 原 油 儲 量 的 2.3% 非 洲 的 28.8%, 整 體 儲 量 非 洲 只 低 於 利 比 亞, 以 現 今 的 開 採 速 度 可 以 再 開 採 41.5 年 2011 年 的 平 均 日 產 量 為 245.7 萬 桶, 是 非 洲 大 陸 原 油 產 量 最 高 的 國 家, 佔 非 洲 大 陸 當 年 度 產 量 的 27.9%, 各 年 度 原 油 產 量 儲 量 及 相 關 比 例 可 參 見 下 表 4-4 45 除 了 原 油 之 外, 奈 國 在 天 然 氣 方 面 也 擁 有 非 洲 第 一 的 儲 量 與 第 二 產 量, 僅 次 於 阿 爾 及 利 亞,2011 年 天 然 氣 儲 量 高 達 5.1 兆 立 方 公 尺, 佔 非 洲 整 體 35.7%, 產 量 則 為 399 億 立 方 公 尺, 佔 非 洲 19.4%( 詳 見 表 4-5) 46 從 上 述 數 據 看 來, 奈 及 利 亞 可 以 被 稱 為 非 洲 最 主 要 的 能 源 開 發 及 儲 藏 國, 不 論 是 原 油 或 天 然 氣 的 儲 產 量 都 接 近 或 超 越 整 個 大 陸 四 分 之 一 奈 及 利 亞 的 能 源 分 布 主 要 集 中 在 南 部 的 尼 日 河 三 角 洲 (Niger Delta) 阿 南 布 拉 洲 (Anambra State) 離 岸 的 幾 內 亞 灣 (Gulf of Guinea) 貝 寧 灣 (Bight of Benin) 及 東 北 的 乍 德 盆 地 (Chad basin) 等 地 方 ( 參 見 圖 4-3) 47 與 蘇 丹 類 似 的 是, 奈 及 利 亞 的 原 油 豐 產 區 也 是 該 國 衝 突 頻 繁 的 區 域, 一 個 被 名 為 尼 羅 河 三 角 洲 解 放 組 45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46 同 前 註 47 薛 力 2011, 中 國 的 能 源 外 交 與 國 際 合 作 (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259 汪 峰, 中 國 與 尼 日 利 亞 石 油 合 作 面 臨 的 挑 戰 與 對 策, 上 海 商 學 院 商 報, 第 11 卷 第 5 期 (2010 年 ); 頁 8; 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Nigeria, eia Analysis(2012/12/14), http://www.eia.gov/countries/cab.cfm?fips=ni 124

織 的 團 體 (Movement for the Emancipation of the Niger Delta, MEND) 以 石 油 利 益 沒 有 被 分 配 到 當 地 居 民 手 上 為 名, 在 南 部 產 油 地 區 進 行 武 裝 反 抗 偷 油 油 管 破 壞 海 盜 綁 架 外 國 原 油 產 業 人 員 等 行 動, 為 奈 國 的 原 油 穩 定 生 產 帶 來 相 當 大 的 阻 礙 48 表 4-4:2007-2011 年 奈 及 利 亞 原 油 儲 量 及 產 量 單 位 : 十 億 桶 / 百 萬 噸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儲 備 量 37.2 37.2 37.2 37.2 37.2 37.2 ( 十 億 桶 ) 佔 非 洲 比 31.29% 29.31% 29.04% 28.55% 28.03% 28.10% 產 量 119.7 114.1 105.3 101.5 117.2 117.4 ( 百 萬 噸 ) 佔 非 洲 比 25.34% 23.47% 21.56% 21.92% 24.49% 28.13% ( 資 料 來 源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 表 4-5:2007-2011 年 奈 及 利 亞 天 然 氣 生 產 及 儲 量 單 位 : 兆 立 方 公 尺 /10 億 立 方 公 尺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儲 備 量 5.2 5.3 5.3 5.3 5.1 5.1 ( 兆 立 方 公 尺 ) 佔 非 洲 比 36.11% 36.30% 36.05% 36.05% 35.17% 35.17% 產 量 28.4 35.0 35.0 24.8 36.6 39.9 (10 億 立 方 公 尺 ) 佔 非 洲 比 14.85% 17.23% 16.55% 12.45% 17.13% 19.68% 48 Ian Taylor, op. cit., p.638 125

( 資 料 來 源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49 ) 圖 4-3: 奈 及 利 亞 油 田 及 油 管 分 布 ( 資 料 來 源 :World Oil.com 50 ) 二 中 國 三 大 國 營 能 源 企 業 在 奈 及 利 亞 的 投 資 ( 一 ) 投 資 背 景 1. 西 方 壟 斷 與 轉 變 從 整 個 奈 及 利 亞 的 能 源 板 塊 來 看, 投 資 規 模 最 大 生 產 最 多 的 仍 以 西 方 跨 國 能 源 公 司 為 主, 這 與 蘇 丹 以 亞 洲 國 家 為 主 的 模 式 大 相 逕 挺, 西 方 國 家 佔 據 奈 國 石 油 工 業 的 版 圖, 迫 使 北 京 幾 乎 被 排 除 在 奈 利 亞 之 外 51 但 隨 著 中 國 對 於 非 洲 原 油 的 渴 望 加 劇 對 能 源 進 口 來 源 多 元 化 的 追 求, 以 及 經 濟 實 力 國 營 能 源 公 司 的 持 續 49 BP, 世 界 能 源 統 計 年 鑑 2012 年 6 月 50 Pramod Kulkarni, Regional Report : West Africa, World Oil Online (2012/12/14),http://www.worldoil.com/November-2011-Regional-Report-West-Africa.html 51 Ian Taylor, op. cit., p.636. 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