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玉：小小的考据

马 来 西 亚 华 文 教 育 4 林 连 玉 : 小 小 的 考 据 李 亚 遨 一 南 来 后 几 次 回 唐 山? 我 在 一 篇 文 章 里, 曾 提 及 林 连 玉 先 生 应 是 在 1927 年 初 南 来 那 么, 那 次 南 来 之 后, 他 到 底 几 次 买 棹 北 归 呢? 从 林 连 玉 小 史 看, 他 似 乎 只 回 过 唐 山 两 次 第 一 次 是 到 东 爪 哇 任 抹 埠 中 华 学 校 服 务 既 满 三 年, 思 家 念 切, 归 国 省 亲 第 二 次 是 转 任 加 影 育 华 学 校 教 务 主 任 两 年, 以 母 亲 在 原 籍 病 故, 归 国 奔 丧 小 史 中 又 披 露, 他 回 国 奔 母 丧 时, 刚 好 遇 到 马 来 亚 经 济 萧 条, 一 担 树 胶 仅 值 五 元, 我 不 想 再 来 了, 岂 知 老 友 黄 光 铙 任 尊 孔 中 学 校 长, 叠 电 催 我 南 来 赶 到 尊 孔 中 学, 似 乎 是 一 九 三 五 年 十 月 中 旬, 自 此 即 未 离 开 这 个 岗 位, 一 直 到 一 九 六 一 年 八 月, 被 教 育 部 驱 逐 离 校 为 止 事 实 上, 林 连 玉 先 生 南 来 后, 至 少 回 国 三 次 小 史 未 提 及 而 有 其 他 文 献 佐 证 的, 是 1946 年 的 一 次 ( 应 该 也 是 他 的 最 后 一 次 返 乡 ) 有 关 这 次 返 乡 的 文 献 记 载, 是 在 ⑴ 我 组 织 教 师 公 会 ( 风 雨 十 八 年, 下 集, 页 176): 这 一 年 (1946 年 ) 十 月 底, 我 实 行 归 国 翌 年 二 月, 重 回 吉 隆 坡 ⑵ 悼 亡 十 首 之 九 的 注 释 ( 连 玉 诗 存 页 20): 一 九 四 六 年 妻 亡 十 二 载 余 始 归 家, 三 子 寄 食 于 弟, 余 实 无 家 这 次 回 国 的 背 景 环 境 是 这 样 的 : 始 于 1937 年 七 七 芦 沟 桥 事 变 的 八 年 抗 战 于 1945 年 结 束, 因 战 乱 不 便, 隔 年 林 连 玉 方 才 接 获 家 书, 得 悉 爱 妻 慈 父 已 相 续 在 战 争 期 间 去 世, 使 得 他 意 乱 如 麻, 无 心 李 亚 遨 : 我 国 资 深 文 史 工 作 者 9

办 学, 想 回 去 看 看 当 然 就 如 上 述 注 释 所 云, 在 永 春 蓬 壶 西 昌 乡 的 林 家 也 真 的 情 况 凄 惨, 使 得 他 非 回 去 料 理 家 事 不 可 了! 二 几 次 出 洋 返 乡 时 间 的 探 讨 上 面 我 说 过 林 连 玉 先 生 南 来 后 至 少 回 乡 三 次 那 么 到 底 是 什 么 时 候 呢? 研 究 林 连 玉 早 期 事 迹 的 一 个 重 大 困 难 是, 除 了 他 的 出 生, 其 他 时 间 都 语 焉 不 详, 需 要 研 究 者 一 一 去 推 测 譬 如 他 的 几 次 出 洋 返 乡 时 间 就 是 这 样 下 面 试 就 教 总 到 目 前 为 止 所 掌 握 的 资 料, 对 他 几 次 出 洋 返 乡 时 间 作 探 讨 首 次 出 洋 : 上 文 已 提 及, 应 该 是 在 1927 年 初,3 月 17 日 陈 嘉 庚 宣 布 允 准 集 美 复 课 以 前 论 据 详 见 拙 作 林 连 玉 南 来 年 份 考 据 ( 教 总, 教 育 天 地,1991 年 4 月 ) 首 次 返 乡 : 应 该 是 在 1929 年 底 或 1930 年 初, 印 度 尼 西 亚 华 校 放 年 假 时 其 论 据 :1 小 史 所 说 到 东 爪 哇 任 抹 埠 中 华 学 校 服 务 既 满 三 年, 思 家 念 切, 归 国 省 亲 2 郑 锦 瑞 作 侨 教 功 臣 林 连 玉 所 说 转 徙 至 荷 属 泗 水 任 抹 埠 中 华 学 校 当 了 三 年 教 员 ( 郑 是 林 连 玉 在 尊 孔 的 学 生, 经 林 介 绍 进 雪 兰 莪 福 建 会 馆 邱 腾 芳 手 下 当 书 记, 半 工 半 读 他 的 文 章 原 载 1955 或 1956 年 新 加 坡 夜 灯 报, 请 注 意 郑 与 林 邱 的 关 系 ) 3 印 尼 华 校 年 假 应 是 在 年 底 至 翌 年 年 初 如 黄 昆 章 著 印 度 尼 西 亚 华 文 教 育 发 展 史 所 载,1917 年 年 假 从 12 月 20 日 开 始 至 次 年 1 月 10 日 结 束, 共 20 天 林 连 玉 是 负 责 任 的 老 师, 既 说 满 三 年, 应 是 教 到 年 底 而 不 是 半 途 走 人 吧!? 再 次 出 洋 : 应 该 是 在 1930 年,4 月 份 左 右 论 据 :1 悼 亡 十 首 之 七 的 注 释 : 妻 死 时 长 儿 九 岁 正 罹 剧 病, 次 儿 五 岁, 三 儿 两 岁 相 信 林 妻 是 在 1935 年 底 去 世 ( 见 下 文 ), 那 么 她 的 次 儿 就 是 在 1931 年 出 生 的 2 林 连 玉 在 加 影 育 华 校 刊 (1980 年 ) 的 一 篇 访 问 记 中, 很 肯 定 他 是 在 1932 年 应 聘 到 育 华 任 教 的 而 在 那 之 前, 也 就 是 说 从 中 国 回 到 印 尼 任 抹 埠 之 后, 当 了 一 年 半 的 校 长, 又 在 巴 生 共 和 学 校 服 务 半 年 ( 见 小 史 ) 如 果 我 们 假 设 林 先 生 是 在 1930 年 4 月 回 到 任 抹 埠 任 校 长, 次 年 8 月 离 职 ( 勉 强 可 算 一 年 半 ); 同 月 到 巴 生 共 和 去, 做 到 12 月 ( 如 上 述 访 问 记 里 所 说 的 10

只 教 了 四 个 多 月 就 辞 职 ), 那 么 就 可 以 在 时 间 上 很 恰 好 的 让 他 在 1932 年 到 加 影 育 华 去 上 班 了 3 林 先 生 在 上 文 中 所 说 1932 年 应 聘 到 育 华 应 是 可 信 的 他 在 上 述 访 谈 中 还 谈 到 世 界 经 济 不 景 气 影 响 所 及, 育 华 学 校 教 职 员 自 动 减 薪 的 事 情 郑 良 树 博 士 著 马 来 西 亚 华 文 教 育 发 展 史 第 二 分 册 ( 页 267) 可 佐 证, 雪 兰 莪 地 区 的 华 校 在 1930-1933 那 几 年 深 受 不 景 气 影 响 再 次 回 国 : 应 该 是 在 1933 年 底 论 据 :1 小 史 : 转 任 加 影 育 华 学 校 教 务 主 任 两 年, 以 母 亲 在 原 籍 病 故, 归 国 奔 丧 2 加 影 育 华 校 刊 (1980 年 ) 的 访 问 记, 也 证 实 是 两 年 3 要 注 意 的 是, 林 先 生 回 国 时, 经 济 不 景 气 应 该 还 没 有 过 去, 所 以 在 小 史 里 才 有 此 说 : 这 时 候, 马 来 亚 不 景 气, 一 担 树 胶 仅 值 五 元, 经 济 萧 条, 我 不 想 再 来 了 再 次 出 洋 : 似 乎 是 1935 年 10 月 ( 小 史 )( 从 此 可 谓 在 马 来 亚 永 久 定 居 ) 最 后 一 次 返 乡 / 回 马 :1946 年 10 月 底 /1947 年 2 月 ( 上 文 已 经 提 及 ) 根 据 上 述 探 讨, 我 们 可 制 成 以 下 的 图 : 11

但 是 林 连 玉 先 生 有 没 有 可 能 在 一 个 我 们 不 知 道 的 时 间 ( 如 郑 锦 瑞 所 说 的 一 九 三 一 年 冬 天 ) 另 外 一 次 回 乡 呢? 三 林 连 玉 发 妻 的 生 与 死 林 连 玉 的 发 妻 是 尤 春 姑 这 个 名 字 是 林 的 大 妹 子 贞 后 来 提 供 的 至 于 她 的 生 死 等 资 料 呢? 林 连 玉 先 生 自 己 所 提 供 的 资 料 就 是 这 些 : 小 史 里 说 : 发 妻 三 十 六 岁 死 亡 悼 亡 十 首 之 九, 有 注 说 : 一 九 四 六 年 妻 亡 十 二 载 余 始 归 家 1961.6.30 林 连 玉 家 书 : 你 们 的 生 母 死 去 二 十 五 年 了, 结 婚 二 十 年, 未 曾 给 她 安 乐 过 一 天 (1995 年 华 教 节 特 辑 页 43) 从 一 九 四 六 年 妻 亡 十 二 载, 我 们 可 以 推 算 出 他 的 发 妻 是 在 1935 年 去 世 ( 依 华 人 计 算 法,1935 年 和 1946 年 都 计 在 内 ) 再 考 虑 到 他 在 小 史 中 提 及, 他 似 乎 是 一 九 三 五 年 十 月 中 旬 赶 到 尊 孔 报 到 那 么 林 妻 应 该 是 1935 年 10 月 之 后 才 去 世 不 会 比 这 早, 也 不 会 更 迟, 不 然 怎 么 算 都 不 会 有 十 二 年 了 而 如 果 林 妻 是 1935 年 10 月 以 后 去 世, 而 她 死 时 三 十 六 岁, 那 么 可 以 假 设 她 的 出 生 年 份 是 1900 年 ( 还 是 依 华 人 算 法, 首 尾 两 年 都 计 在 内 ) 那 也 就 意 味 着 她 的 年 龄 比 林 连 玉 大 一 岁 ( 这 就 是 我 在 一 介 书 生 出 身 的 族 魂 林 连 玉 ( 见 华 总 马 来 西 亚 华 人 创 业 传, 1998) 所 说 娶 了 一 个 大 一 岁 的 女 子 为 妻 的 根 据 ) 但 是 有 一 个 问 题 : 如 果 根 据 上 述 家 书 所 说 死 去 二 十 五 年 了, 那 么 林 妻 应 该 是 在 1937 年 过 世 才 是 怎 么 解 释 这 个 差 异 呢? 但 如 果 她 是 1937 年 过 世, 那 么 到 了 1946 年, 也 只 有 十 年, 与 妻 亡 十 二 载 之 说 就 不 符 了 死 去 二 十 五 年 了 是 不 是 笔 误 呢? 另 外, 郑 锦 瑞 在 他 文 章 里 提 及 一 九 一 八 年 春 天, 连 玉 先 生 结 婚, 到 底 准 确 不 准 确? 如 采 用 1900 年 出 生 说, 那 么 那 年 林 妻 就 是 十 九 岁 ( 中 国 人 算 法 ), 可 是 悼 亡 十 首 之 九 开 头 一 句 是 结 缡 刚 到 及 笄 年, 女 子 满 十 五 岁 是 及 笄, 十 九 岁 还 可 以 说 刚 到 及 笄 年 吗? 12

而 如 果 是 1918 年 结 婚,1935 年 去 世, 前 后 加 起 来 是 十 八 年, 林 连 玉 为 什 么 说 结 婚 二 十 年 呢? 林 连 玉 先 生 的 早 期 事 迹 有 许 多 类 似 的 疑 点, 而 这 些 疑 点 需 要 他 在 中 国 那 方 的 亲 友 的 通 力 合 作 才 能 澄 清 单 靠 教 总 林 连 玉 基 金 自 己 是 无 能 为 力 的 四 鲁 迅 在 集 美 的 演 讲 林 连 玉 先 生 在 他 的 著 作 中 两 次 触 及 鲁 迅 在 集 美 学 校 的 演 讲 一 是 姜 桂 集 里 的 记 鲁 迅 先 生 们 的 演 讲 ( 作 于 四 五 十 年 代 ); 一 是 林 连 玉 小 史 ( 作 于 1980 年 ) 在 记 文 里, 他 一 开 头 就 写 是 民 国 十 三 四 年 的 事, 我 还 在 校 肄 业 在 小 史 里, 他 又 提 及 以 学 生 身 份 受 委 派 为 演 讲 会 记 录 员 的 事 问 题 是 哪 个 年 份 对 不 对? 哪 个 身 份 对 不 对? 鲁 迅 是 中 国 近 代 史 中 的 伟 人, 是 被 研 究 得 最 透 彻 的 其 中 一 个 中 国 人 ; 何 况 他 有 每 天 写 日 记 的 习 惯 所 以, 从 鲁 迅 那 边 的 角 度 来 审 视 林 连 玉 所 说 的 时 间 不 会 有 问 题 从 鲁 迅 日 记 日 记 十 五 ( 一 九 二 六 年 ) 十 一 月, 我 们 获 悉 : 二 十 七 日, 晴 晨 蒋 希 曾 及 玉 堂 来, 同 乘 小 汽 船 往 集 美 学 校, 午 后 讲 演 三 十 分, 与 玉 堂 仍 坐 汽 船 归 从 鲁 迅 日 记 及 其 他 史 料, 我 们 知 道, 鲁 迅 去 集 美 演 讲, 就 是 那 么 一 次, 所 以 林 连 玉 记 忆 中 的 民 国 十 三 四 年 ( 即 1924 1925 年 ) 应 是 错 误 连 带 的, 学 生 身 份 也 是 错 误, 因 为 那 时 候 (1926 年 11 月 ), 他 应 该 已 经 毕 业 了, 担 任 师 范 部 国 文 科 教 员 此 外, 鲁 迅 在 集 美 的 演 讲, 还 有 一 个 问 题, 那 就 是 那 篇 讲 稿 的 下 场 林 连 玉 先 生 在 记 文 结 束 时 说 : 我 们 那 一 次 的 记 录, 分 明 是 失 败 了 鲁 迅 先 生 所 说 的, 实 在 幽 默, 我 们 的 拙 笔 没 法 表 达 结 果, 我 记 得 学 校 周 刊 上, 只 发 表 林 语 堂 先 生 的 演 讲 辞 真 相 似 乎 不 是 这 样 事 实 上, 鲁 迅 日 记 有 提 到, 他 的 讲 辞 的 记 录 稿 经 他 修 订 后 于 当 年 12 月 2 日 寄 回 给 集 美 1982 年 人 民 文 学 版 的 鲁 迅 全 集 的 注 释 更 说 明, 该 讲 稿 未 能 在 集 美 周 刊 上 刊 登, 是 因 为 内 容 未 获 集 美 校 长 叶 渊 认 可 的 关 系 此 说 或 许 是 有 根 据 的 鲁 迅 过 后 在 一 篇 海 上 通 信 ( 华 盖 集 续 编 补 编 ) 里 提 及 : 13

那 校 长 叶 渊 定 要 请 国 学 院 里 的 人 们 去 演 说, 于 是 分 为 六 组, 每 星 期 一 组, 凡 两 人 第 一 次 是 我 和 语 堂 前 一 夜 就 有 秘 书 来 迎 接, 此 公 和 我 谈 起, 校 长 的 意 思 是 以 为 学 生 应 该 专 门 埋 头 读 书 的 我 就 说, 那 么 我 却 以 为 也 应 该 留 心 世 事, 和 校 长 的 尊 意 正 相 反, 不 如 不 去 的 好 罢 他 却 道 不 妨 于 是 第 二 天 去 了 校 长 实 在 沉 鸷 得 很, 殷 勤 劝 我 吃 饭 我 却 一 面 吃, 一 面 愁 心 里 想, 先 给 我 演 说 就 好 了, 听 得 讨 厌, 就 可 以 不 请 我 吃 饭 ; 现 在 饭 已 下 肚, 倘 使 说 话 有 背 谬 之 处, 适 足 以 加 重 罪 孽, 如 何 是 好 呢 午 后 讲 演, 我 说 的 照 例 的 聪 明 人 不 能 做 事, 因 为 他 想 来 想 去, 终 于 什 么 也 不 做 不 成 等 类 的 话 那 时 校 长 坐 在 我 背 后, 我 看 不 见 直 到 前 几 天, 才 听 说 这 位 叶 渊 校 长 也 说 集 美 的 闹 风 潮, 都 是 我 不 好 既 不 能 认 同 鲁 迅 的 想 法, 不 让 它 通 过 校 刊 传 播, 应 是 常 情 啊 可 惜 这 篇 由 族 魂 林 连 玉 记 录, 大 文 豪 鲁 迅 亲 自 修 订 的 讲 稿 已 经 遗 失 了 怨 我 们 无 眼 福 吧! 五 陈 祯 禄 如 何 表 达 对 华 文 教 育 的 支 持 林 连 玉 先 生 在 回 忆 录 里 提 到, 陈 祯 禄 爵 士 在 第 二 次 全 国 华 校 董 教 及 马 华 代 表 大 会 上 曾 经 激 昂 地 说 过 这 样 的 话 : 华 人 若 不 爱 护 华 人 的 文 化, 英 人 不 会 承 认 他 是 英 人, 巫 人 也 不 会 承 认 他 是 巫 人, 结 果, 他 将 成 为 无 祖 籍 的 人 世 界 上 只 有 猪 牛 鸡 鸭 这 些 畜 生 禽 兽, 是 无 所 谓 祖 籍 的 所 以 华 人 不 爱 护 华 人 的 文 化, 便 是 畜 生 禽 兽 ( 风 雨 十 八 年 上 集 马 华 教 育 中 央 委 员 会 的 真 相, 页 67) 到 底 陈 祯 禄 有 没 有 讲 过 那 样 的 话? 新 加 坡 国 立 大 学 政 治 学 高 级 讲 师 何 启 良 博 士 在 百 年 连 玉 论 马 来 西 亚 华 人 政 治 史 上 的 林 连 玉 这 篇 论 文 里, 有 一 个 吸 引 人 的 注, 就 是 针 对 那 段 话 的 何 博 士 说 : 余 认 为 这 段 话 不 像 陈 祯 禄 的 一 般 口 气, 可 能 林 连 玉 记 述 有 错 误 陈 祯 禄 对 华 文 教 育 支 持, 有 记 录 的 谈 话 都 没 有 畜 生 禽 兽 之 类 的 字 眼 果 然, 余 查 阅 董 总 卅 年 ( 下 册 ), 有 董 总 秘 书 处 整 理 三 大 机 构 始 末 一 文 ( 华 教 50100 林 连 玉 百 岁 冥 诞 学 术 研 讨 会 讲 稿, 页 20,2001 年 9 月 16 日 ) 其 实, 如 果 问 题 是 正 式 会 议 记 录 里 有 没 有 陈 祯 禄 的 那 段 话? 这 是 很 容 易 回 答 的, 其 答 案 就 是 没 有 会 议 记 录 可 翻 阅 上 面 所 说 的 董 总 卅 年, 或 更 好 是, 以 原 件 面 貌 呈 现 的 教 总 33 年 ( 页 333) 之 1953.4.19-20 全 马 华 校 董 教 及 马 华 代 表 第 二 次 联 席 会 议 记 14

录 从 严 格 的 意 义 讲, 林 连 玉 先 生 的 确 是 记 述 有 错 误 为 什 么 会 出 现 这 样 的 问 题 呢? 个 人 认 为 这 跟 林 先 生 的 写 作 习 惯 有 关 ; 他 的 记 忆 力 很 强, 他 对 此 也 很 有 信 心, 所 以 下 笔 时 往 往 是 凭 记 忆 而 不 去 查 证 其 次, 是 跟 语 文 能 力 有 关 我 们 知 道 林 连 玉 的 英 语 是 有 限 公 司, 而 陈 祯 禄 恰 恰 是 只 能 以 英 语 发 言, 所 以 就 引 起 了 一 些 误 会 但 是, 问 题 如 果 是 陈 祯 禄 爵 士 有 没 有 在 会 议 里 说 出 类 似 的 话? 这 是 较 难 于 判 断 了 众 所 周 知, 一 般 的 会 议 记 录 都 是 经 过 某 种 程 度 的 净 化 的, 不 会 每 句 话 都 显 示 出 来 的 会 不 会 就 是 记 录 者 也 认 为 那 样 的 话 出 自 陈 爵 士 之 口 有 损 身 份, 因 而 加 以 净 化 或 淡 化 呢? 当 然, 这 仅 是 猜 测 而 已, 与 事 实 未 必 符 合 让 我 们 还 是 回 去 看 正 式 的 会 议 记 录 ( 教 总 33 年 页 333)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在 那 天 的 会 议 中, 陈 爵 士 说 得 较 激 昂 而 让 华 教 工 作 者 听 了 感 动 的 话 还 真 不 少 我 在 此 引 述 一 段 : If the Chinese don t know Chinese, they cannot be Chinese (without knowing Chinese culture); they cannot be Chinese if they do not practice Chinese customs and traditions; and if they are not Chinese, they cannot be Malays or Englishmen or Indians. They will be described as pariahs. (Hear, hear). 上 面 是 英 文 版 的 陈 爵 士 的 讲 辞 记 录 以 下 是 华 文 版 的 ( 也 是 正 式 的 会 议 记 录 ): 如 果 华 人 不 懂 华 人 文 化, 那 就 不 是 华 人 了 如 果 他 们 不 认 识 华 人 的 风 俗 和 传 统, 他 们 就 不 能 成 为 华 人 假 使 他 们 不 是 华 人, 他 们 也 不 能 成 为 马 来 人 英 国 人 或 印 度 人, 他 们 可 以 说 是 流 氓 了 ( 全 场 鼓 掌 ) 这 里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pariah 这 个 字 眼, 记 得 它 是 我 小 时 候 所 认 识 的 少 数 几 个 深 奥 的 外 文 字 之 一 那 时 候 总 不 明 白 为 什 么 一 些 大 人 喜 欢 用 这 个 字 眼 骂 人, 特 别 是 骂 某 一 族 群 的 人 长 大 了 才 知 道 pariah 这 个 字 源 自 印 度 种 姓 制 度 的 歧 视, 意 指 社 会 等 级 制 度 最 低 下 的 那 些 贱 民 所 谓 的 untouchable, 低 贱 到 不 可 接 触 的 人 ( 如 果 还 能 算 是 人 的 话 ) 精 明 的 双 语 读 者 相 信 也 会 注 意 到 华 文 版 里 的 流 氓 字 眼 严 格 的 说, 这 个 译 辞 是 偏 离 陈 爵 士 原 意 的 但 无 论 如 何, 它 是 华 文 版 会 议 记 录 真 正 用 辞 而 那 份 会 议 记 录 已 经 成 为 历 史 文 献, 所 以 它 的 文 字 是 不 能 随 意 改 动 的 ( 这 里 顺 便 一 说, 董 总 卅 年 下 册 页 577 将 流 氓 改 为 贱 民 的 做 法, 应 属 不 当 理 由 之 一, 上 面 已 经 提 及 ; 还 15

有 一 层, 我 相 信, 以 温 典 光 等 人 的 语 言 实 力, 这 不 是 误 译, 而 是 故 意 如 此 的 他 们 或 许 是 考 虑 到 pariah 字 眼 的 冒 犯 性 问 题 只 改 华 文 版 的 字 眼, 是 因 为 陈 祯 禄 看 不 懂 华 文 这 也 涉 及 到 我 在 上 面 所 提 到 的 净 化 问 题 ) 比 较 林 连 玉 在 回 忆 录 里 所 声 称 的 陈 爵 士 讲 过 的 有 关 畜 生 禽 兽 的 话, 和 真 正 会 议 纪 录 里 的 有 关 pariah 的 那 段 话, 我 们 发 现 到 它 们 的 句 子 结 构 是 相 当 相 似 的 因 此, 是 不 是 可 以 合 理 推 断, 它 们 根 本 就 是 同 一 句 话? 只 不 过, 不 懂 英 语 的 林 连 玉 把 陈 祯 禄 所 说 的 pariah 改 成 了 他 所 能 够 领 会 的 畜 生 禽 兽 了 或 许, 对 他 来 说, 这 是 不 具 意 义 的, 总 之 是 骂 人 的 话 就 是 想 想 看, 我 们 那 些 不 懂 外 语 的 长 辈 们, 他 们 更 多 时 候 不 是 用 畜 生 禽 兽 来 骂 人 吗?( 当 然, 即 便 如 此, 林 连 玉 在 回 忆 录 中 的 记 述, 还 是 犯 上 一 个 错 误, 那 就 是 陈 祯 禄 的 那 段 话, 是 会 议 较 早 时 说 的, 而 不 是 林 所 声 称 的 那 个 时 间 说 的 不 过 这 是 另 一 个 问 题 了 ) 上 面 提 到 的 是 一 个 可 能 性 另 一 种 可 能 性 就 是, 陈 祯 禄 真 的 跟 林 连 玉 说 过 畜 生 禽 兽 之 类 的 话, 不 过 不 是 在 那 次 的 会 议 中, 而 是 在 别 的 场 合 林 连 玉 把 场 合 搞 乱 了 这 不 是 瞎 诌 我 们 知 道, 五 十 年 代, 林 陈 两 人 曾 有 多 次 私 下 接 触 的 记 录 上 面 既 提 起 何 启 良 博 士 那 篇 大 作 百 年 连 玉, 这 里 顺 便 指 出 一 点 还 是 页 20 的 那 个 注 : 何 博 士 引 用 董 总 卅 年 页 578 陈 祯 禄 爵 士 欣 然 起 立 致 答 的 那 段 话, 其 实 少 了 最 后 一 句 不 支 持 就 不 是 华 人 这 句 话 并 非 不 重 要, 因 为 它 反 映 了 陈 爵 士 对 华 文 教 育 义 无 反 顾 的 立 场 六 梁 宇 皋 与 CHARLATAN 1960 年 8 月 拉 曼 达 立 教 育 报 告 书 公 布 之 后, 身 为 教 总 主 席 的 林 连 玉 先 生 对 它 公 开 表 示 失 望 8 月 12 日, 教 育 检 讨 委 员 会 成 员 之 一 的 司 法 部 长 敦 梁 宇 皋 利 用 国 会 下 议 院 会 议 的 方 便, 对 林 连 玉 ( 以 及 反 对 党 议 员 D.R. 辛 尼 华 沙 甘 ) 展 开 了 猛 烈 的 攻 击 他 用 了 一 个 英 文 字 眼 charlatan 来 形 容 林 连 玉 次 日, 主 要 中 文 报 章 都 刊 登 了 这 个 轰 动 的 新 闻 其 中 星 洲 日 报 / 中 国 报 ( 共 用 记 者?) 的 消 息 是 这 样 的 : 敦 梁 宇 皋 嘲 笑 华 校 教 总 主 席 林 连 玉 形 容 为 一 位 吹 牛 16

皮 的 走 江 湖 者 (charlatan) 只 不 过 是 为 了 他 的 牛 油 与 面 包, 并 非 为 了 人 民 的 利 益 着 想 ( 林 梁 公 案, 页 42) 南 洋 商 报 的 报 道 则 是 : ( 敦 梁 宇 皋 说 ) 林 连 玉 不 是 华 文 教 育 的 权 威, 他 谈 华 文 教 育 问 题, 他 是 一 个 骗 徒, 他 不 过 是 为 了 保 留 他 的 饭 碗, 并 非 为 了 在 他 教 育 下 的 人 们, 也 不 是 为 着 本 国 的 人 民 的 利 益 着 想 ( 林 梁 公 案, 页 40) 熟 悉 马 来 西 亚 华 文 教 育 现 代 史 的 读 者 当 知 道, 正 是 梁 宇 皋 那 次 在 国 会 下 议 院 的 表 演, 引 起 了 林 连 玉 的 愤 怒 反 击, 才 掀 起 了 那 场 历 时 整 整 一 年 轰 轰 烈 烈 的 大 论 战 现 在 一 个 问 题 是, 中 文 报 章 在 那 场 论 争 中, 除 了 本 份 工 作, 是 否 还 起 了 推 波 助 澜 的 作 用? 学 者 何 启 良 博 士 在 百 年 连 玉 论 马 来 西 亚 华 人 政 治 史 上 的 林 连 玉 ( 吉 隆 坡,2001 年 ) 里, 特 为 上 述 事 件 写 了 一 个 有 趣 的 注 他 说 : 梁 宇 皋 用 的 英 文 是 charlatan 和 bread and butter 前 者 指 走 江 湖 者 在 街 边 卖 艺 者, 英 文 并 无 贬 义 ; 而 后 者 则 可 译 为 饭 碗, 在 英 文 中 亦 无 贬 义 中 文 报 章 记 者 翻 译 成 吹 牛 皮, 走 江 湖, 牛 油 与 面 包, 余 以 为 离 原 意 甚 远 如 果 此 立 论 成 立, 林 梁 之 争 似 乎 是 一 场 翻 译 走 意 的 误 会 但 是, 在 一 次 私 下 讨 论 中, 何 国 忠 就 此 提 出 疑 问 : 梁 懂 得 中 文, 为 什 么 他 没 有 澄 清 这 些 翻 译 并 不 是 他 的 原 意? 余 亦 觉 得 此 事 甚 玄, 难 道 梁 将 错 就 错? ( 华 教 50100 林 连 玉 百 岁 冥 诞 学 术 研 讨 会 讲 稿, 页 14,2001 年 ) 让 我 们 来 探 讨 这 个 问 题 这 里 的 关 键 词 当 然 是 charlatan ; bread and butter 是 没 有 问 题 的 以 下 是 几 本 有 份 量 的 英 文 权 威 词 典 对 charlatan 一 词 的 释 义 : Oxford Advanced Learner s Dictonary: a person who claims to have knowledge or skills that they do not really have. 其 英 文 版 牛 津 高 阶 英 汉 双 解 词 典 : 假 充 内 行 的 人 ; 骗 子 Merriam Webster Online Dictionary:1quack ( 江 湖 郎 中 冒 牌 医 生 庸 医 );2one making usually showy pretenses to knowledge or ability; fraud( 骗 子 ),faker( 冒 充 者, 假 装 者 ) 17

Collins Cobuild Essential English Dictionary: someone who pretends to have skills or knowledge that he or she does not really possess.( 跟 牛 津 的 解 释 基 本 一 样 ) MSN Encarta: false expert ( 冒 牌 专 家 );somebody who falsely claims to have special skill or expertise. ( 跟 牛 津 的 解 释 基 本 一 样 ) Wikipedia 网 上 百 科 全 书 :a person practicing quackery or similar confidence trick in order to obtain money or advantage by false pretenses.( 为 获 取 金 钱 或 其 他 利 益 而 假 充 内 行 者 ) 从 以 上 五 本 不 同 权 威 词 典 对 charlatan 一 词 的 释 义, 我 们 可 以 做 出 什 么 结 论 呢? 它 有 没 有 贬 义? 中 文 报 章 有 没 有 歪 曲 梁 宇 皋 的 原 意? 鲁 迅 曾 经 怎 么 说 : 假 如 指 着 一 个 人, 说 道 : 这 是 婊 子! 如 果 她 是 良 家, 那 就 是 谩 骂 ; 倘 使 她 实 在 是 做 卖 笑 生 涯 的, 就 并 不 是 谩 骂, 倒 是 说 了 真 实 ( 花 边 文 学 谩 骂 ) 即 便 是 charlatan 一 词 完 全 没 有 贬 义 吧, 但 是 林 连 玉 当 时 是 尊 孔 中 学 的 资 深 教 师 一 名 专 业 人 士, 所 谓 人 类 灵 魂 的 工 程 师, 同 时 又 是 一 个 拥 有 崇 高 声 誉 团 体 的 主 席 当 前 联 合 邦 最 有 势 力 的 人 物 之 一 ( 陈 修 信 语, 见 Frank H.H. King : The New Malayan Nation, A Study of Communalism and Nationalism. New York : Institute of Pacific Relations, 1957), 梁 宇 皋 并 非 不 懂 得 这 些, 还 是 用 了 走 江 湖 者 或 在 街 边 卖 艺 者 来 形 容 他, 其 动 机 是 什 么 呢? 另 一 方 面, 从 林 连 玉 的 角 度, 以 他 的 赫 赫 身 份, 听 了 梁 宇 皋 的 话, 会 不 会 有 被 骂 为 婊 子 的 感 觉? 七 教 总 讨 论 林 连 玉 事 件 会 议 的 真 相 1961 年 林 连 玉 接 获 通 知 将 被 褫 夺 公 民 权 复 又 被 吊 销 教 师 注 册 证 之 后,9 月 3 日, 上 午 十 时, 教 总 在 吉 隆 坡 峇 都 律 教 总 大 厦 礼 堂 召 开 紧 急 理 事 会 议 这 是 教 总 历 史 上 极 其 重 要 的 一 次 会 议 如 果 说 它 是 教 总 成 立 以 来 最 重 要 的 会 议 也 不 为 过, 因 为 褫 夺 林 连 玉 的 公 民 权, 是 执 政 当 局 对 身 为 华 文 教 育 司 令 部 以 及 族 群 权 益 代 言 人 的 教 总 所 作 的 第 一 次 正 面 的 严 重 的 攻 击 他 们 当 然 希 望 通 过 把 林 连 玉 推 倒, 可 以 改 变 整 个 华 教 运 动 的 方 向, 从 而 让 单 元 主 义 的 政 策 在 各 方 面 顺 利 进 军 教 18

总 这 个 会 议 主 旨 讨 论 林 连 玉 事 件, 其 实 就 是 要 决 定 教 总 以 至 华 文 教 育 未 来 的 方 向 如 果 教 总 对 恐 吓 对 压 力 低 头, 它 所 代 表 的 族 群 也 将 抬 不 起 头 来, 华 教 运 动 将 陷 入 低 潮, 也 意 味 着 多 元 主 义 主 张 的 失 败 结 果 如 何 呢? 关 于 这 个 重 要 的 紧 急 会 议 的 真 相, 可 以 从 几 份 历 史 文 件 看 出 端 倪 (A) 当 天 会 议 签 到 者 名 单 ( 教 总 33 年, 页 97): 如 果 对 照 当 届 的 教 总 理 事 名 表 ( 教 总 33 年, 页 15), 我 们 可 以 发 现 到, 绝 大 部 分 的 理 事 都 到 齐 了 当 届 教 总 理 事 ( 名 字 后 面 有 者 表 示 当 天 有 到 场 出 席 ): 主 席 林 连 玉 ( 会 前 离 开 ); 副 主 席 蔡 任 平 ( ) 赵 超 ( ) 周 曼 沙 ( ) 沈 慕 羽 ( ) 刘 怀 谷 ( ); 总 务 丁 品 松 ( ); 文 书 宋 方 平 ( ); 财 政 盛 崇 ( ); 查 账 姚 中 影 ( ), 副 查 账 刘 思 聘 ( ); 研 究 王 佐 (*); 副 研 究 张 冠 焕 (*); 福 利 王 昌 益 ( ); 副 福 利 刘 曼 光 (*); 普 通 理 事 郑 开 易 ( ) 许 伟 乾 ( ) 何 友 智 ( ) 曹 徵 与 ( ) 姚 文 训 ( ) 周 清 泉 ( ) 黄 清 益 ( 钟 樾 乔 代 ) 郑 文 钦 ( ) 林 瑞 龙 ( ) 沙 渊 如 ( ); 教 育 顾 问 严 元 章 博 士 ( ) 需 要 说 明 的 是 :1 有 * 者 未 必 是 没 有 出 席 会 议, 因 为 可 能 会 忘 了 签 到, 或 是 签 名 未 能 被 认 出 来, 因 为 太 潦 草 了 ;2 出 席 者 除 了 理 事, 也 包 括 受 委 工 作 委 员 如 黄 润 岳 白 纯 瑜 和 元 老 如 吴 太 山 等 3 在 当 天 会 议 记 录 簿 上 签 到 者 共 36 人 (B)1961.9.4 光 华 日 报 报 道 ( 见 林 连 玉 公 民 权 案, 页 41) (C) 沈 慕 羽 日 记 ( 待 刊 稿 ): 九 月 三 日 ( 星 期 日 ) 教 总 开 会 十 时 与 太 山 兄 同 车 赴 教 总 开 会, 连 玉 先 生 于 会 前 临 会 与 众 晤 面, 嗣 即 离 去 会 中 五 副 主 席 互 相 礼 让 约 半 小 时, 始 决 定 五 人 为 主 席 团, 轮 流 主 持 首 推 蔡 任 平 老 先 生 担 任 ( 刘 怀 谷 以 前 为 公 务 员 不 任 主 席, 蔡 先 生 以 老 迈 为 由 相 推, 周 曼 沙 颈 痛, 赵 超 风 湿, 余 以 马 华 分 子 不 便 担 19

任 ), 遂 即 宣 布 开 会 大 家 沉 寂 了 一 阵, 太 山 兄 才 请 顾 问 严 元 章 发 表 对 林 连 玉 事 件 意 见 彼 强 调 连 玉 乃 为 华 校 受 罪, 如 争 取 华 文 有 罪, 民 权 已 被 剥 夺, 何 自 由 民 主 可 言 旋 即 讨 论 来 函 : 决 定 不 接 受 连 玉 辞 职, 因 彼 正 上 诉, 事 之 解 决 如 何 尚 未 知 也 声 援 连 玉 办 法 : 一 以 教 总 名 义 请 政 府 秉 公 处 理 ; 二 请 董 总 全 国 教 总 马 华 公 会 及 全 马 各 注 册 华 人 社 团 主 持 公 道, 三 以 教 总 名 义 发 表 声 明 ( 按 : 沈 日 记 未 曾 提 及 出 席 人 数 ) (D) 林 连 玉 事 件 ( 教 总 教 育 顾 问 严 元 章 博 士 在 当 天 会 议 上 的 讲 话, 见 林 连 玉 公 民 权 案, 页 43): 如 果 有 人 期 待 教 总 会 屈 服, 那 么 严 元 章 博 士 的 这 篇 演 词 犹 如 吹 响 了 战 斗 的 号 角, 激 励 人 们 在 艰 难 中 奋 勇 前 进, 也 犹 如 定 海 神 针 般 起 作 用, 稳 定 了 教 总, 让 它 在 既 定 方 针 下 为 族 群 为 国 家 继 续 奋 斗 李 亚 遨 按 : 这 篇 林 连 玉 : 小 小 的 考 据 是 特 地 为 族 魂 林 连 玉 续 编 而 作 的, 未 曾 发 表 过 考 据 尝 试 廓 清 一 些 与 林 连 玉 有 关 的 历 史 问 题, 就 事 论 事, 对 事 不 对 人 本 篇 只 是 一 个 开 始, 以 后 还 会 继 续 撰 写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