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前 言 Alice 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是 今 年 暑 假 長 據 我 桌 邊 的 一 本 書, 如 果 不 是 英 文 科 的 推 薦 書 單, 我 不 會 重 拾 這 本 充 滿 回 憶 的 故 事 書 多 年 以 後, 機 緣 之 下 的 我 再 次 翻

投 稿 類 別 : 文 學 類 篇 名 :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卡 羅 與 愛 麗 絲 的 自 我 探 索 之 行 作 者 : 賴 姵 璇 北 一 女 中 高 二 讓 班 指 導 老 師 : 易 理 玉 老 師

壹 前 言 Alice 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是 今 年 暑 假 長 據 我 桌 邊 的 一 本 書, 如 果 不 是 英 文 科 的 推 薦 書 單, 我 不 會 重 拾 這 本 充 滿 回 憶 的 故 事 書 多 年 以 後, 機 緣 之 下 的 我 再 次 翻 開 的 已 是 精 裝 原 文 書, 成 長 使 我 對 同 一 故 事 有 了 不 同 見 解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重 現 了 一 場 鬧 劇, 給 了 我 一 些 啟 示 這 次 我 讀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讀 到 作 者 卡 羅 善 於 使 用 雙 關 語 的 幽 默 和 不 受 限 的 狂 想, 但 我 也 讀 到 了 一 縷 淡 淡 的 黑 煙 瀰 漫 在 書 中 的 歡 樂 場 景 卡 羅 想 含 蓄 的 諷 刺 儀 式 的 多 餘 當 權 者 的 無 禮 人 心 的 黯 淡 看 似 愉 悅 奇 幻 的 地 底 世 界 其 實 充 滿 卡 羅 內 心 的 幽 暗 投 影 學 界 關 於 本 書 的 研 究 已 有 許 多, 包 含 日 常 語 言 邏 輯 翻 譯 等 等, 而 其 中, 我 深 入 思 索 主 角 愛 麗 絲 的 疑 問 : 我 是 誰? 只 因 我 也 曾 如 此 自 問, 我 將 以 此 為 主 題 討 論 愛 麗 絲 在 此 一 夢 中 探 索 自 我 認 識 自 我 的 旅 程, 並 思 考 愛 麗 絲 的 形 象 與 卡 羅 本 人 的 觀 點 之 間 的 連 結, 也 期 藉 此 機 會 提 供 自 我 發 現 學 習 的 另 一 條 途 徑 貳 正 文 一 奇 想 的 兔 子 洞 路 易 斯 卡 羅 創 造 的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 一 ) 關 於 作 者 路 易 斯 卡 羅 (Lewis Carroll) 查 爾 斯 路 特 威 格 道 奇 森 (Charles Lutwidge Dodgson,1832-198), 筆 名 路 易 斯 卡 羅, 英 國 數 學 家 邏 輯 學 家 作 家 攝 影 家, 以 兒 童 文 學 作 品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Alice 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1865) 與 其 續 集 愛 麗 絲 鏡 中 奇 遇 (Through the Looking-Glass, and What Alice Found There,1872) 聞 名 於 世 ( 二 ) 成 書 經 過 故 事 就 像 夏 天 的 羽 蟲, 一 出 生 不 久 就 要 消 失 1 一 八 六 二 年 七 月 四 日, 卡 羅 與 友 人 羅 賓 森 達 克 沃 斯 (Robinson Duckworth) 及 利 德 爾 家 三 姊 妹 : 羅 麗 娜 (Lorina) 愛 麗 絲 (Alice) 伊 狄 絲 (Edith), 同 遊 於 泰 晤 士 河, 卡 羅 以 利 爾 德 姊 妹 中 排 行 第 二 的 愛 麗 絲 為 主 角, 即 興 編 了 一 連 串 動 人 迷 幻 的 故 事, 並 答 應 將 之 寫 下 來 送 給 愛 麗 絲 一 八 六 四 年 底, 卡 羅 完 成 親 筆 撰 寫 整 理 與 繪 製 插 圖 的 愛 麗 絲 地 底 冒 險 (Alice s Adventures Underground) 1 舟 崎 克 彥 笠 井 勝 子 山 口 高 志 (2002), 婁 美 蓮 ( 譯 )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世 界 文 學 寫 真 紀 行 臺 北 市 : 台 灣 麥 克 頁 30 1

贈 與 愛 麗 絲 利 爾 德 一 八 六 五 年 題 名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出 版, 之 後 於 一 八 七 二 年 發 表 續 篇 愛 麗 絲 鏡 中 奇 遇 ( 三 )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的 內 容 大 綱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全 篇 共 有 十 二 章, 講 述 一 名 叫 愛 麗 絲 的 小 女 孩, 與 姊 姊 閒 坐 在 堤 岸 邊, 因 見 到 拿 懷 錶 穿 西 裝 的 白 兔 鑽 進 籬 笆 底 下 的 兔 子 穴, 而 好 奇 的 一 同 跳 入 兔 子 洞, 隨 後 發 生 一 連 串 在 奇 妙 際 遇 愛 麗 絲 能 反 覆 改 變 身 高 體 型, 在 看 似 亂 無 章 法 的 世 界 中 遊 走, 參 與 動 物 與 紙 牌 皇 后 與 國 王 組 成 的 法 庭 審 判 會 文 末 愛 麗 絲 自 法 庭 中 驚 醒, 並 發 現 一 切 都 只 是 一 場 夢 ( 四 )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中 卡 羅 的 留 下 的 足 跡 由 於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是 為 了 滿 足 利 德 爾 三 姐 妹 而 完 成 的, 故 許 多 人 物 和 現 實 中 的 人 物 重 疊, 運 用 同 音 或 者 形 象 的 借 用 增 加 趣 味 性 ; 卡 羅 依 據 身 邊 的 人 物 安 排 故 事 中 各 種 動 物 的 談 話 與 個 性, 也 為 自 己 塑 造 化 身 先 前 研 究 認 為 卡 羅 的 形 象 寫 照 有 三 : 度 度 鳥 柴 郡 貓 鷹 頭 獅 怪 1 度 度 鳥 一 種 產 於 印 度 洋 模 里 西 斯 島 上 不 會 飛 的 鳥,17 世 紀 因 人 類 捕 殺 而 滅 絕 卡 羅 有 口 吃, 常 把 姓 氏 Dodgson 念 成 Dodo-Dodgson, 音 似 度 度 鳥 (Dodo) 而 與 卡 羅 密 切 聯 繫 的 畫 家 丹 尼 爾 (John Tenniel) 插 畫 中, 故 意 為 度 度 鳥 保 留 人 類 的 手 和 右 手 的 一 截 學 者 袖 度 度 鳥 在 第 三 章 中 建 議 被 淚 水 淋 濕 身 體 的 眾 人 進 行 一 場 黨 團 賽 跑 來 弄 乾 身 體, 策 畫 主 持 賽 跑 並 頒 獎, 被 認 為 是 作 者 試 圖 於 虛 構 故 事 裡 克 服 現 實 中 說 話 結 巴 的 自 卑 感 2 柴 郡 貓 命 名 來 自 於 英 國 當 時 流 行 的 成 語 : Grin like a Cheshire Cat, 牠 總 是 咧 嘴 微 笑, 時 而 消 失 時 而 顯 現, 不 參 與 任 何 事 並 保 持 冷 眼 旁 觀 由 於 其 神 秘 感 與 置 身 世 外, 柴 郡 貓 扮 演 了 智 者 的 角 色, 塑 造 了 以 微 笑 回 應 來 去 自 如 的 形 象 柴 郡 貓 的 冷 笑, 被 認 為 是 作 者 欲 諷 刺 現 實 社 會 的 化 身 3 鷹 頭 獅 怪 基 督 教 會 的 特 別 研 究 生 詹 普, 曾 寫 了 一 封 信 給 卡 洛 爾 的 胞 弟 說 道 : 若 要 說 2

那 個 人 ( 指 路 易 斯 卡 洛 爾 ) 最 像 誰, 大 概 就 是 故 事 裡 的 鷹 頭 獅 怪 吧 2 鷹 頭 獅 怪 本 是 中 世 紀 的 神 話 動 物, 卻 在 故 事 中 與 假 海 龜 共 跳 龍 蝦 方 塊 舞, 顛 覆 了 人 們 對 鷹 頭 獅 怪 的 既 有 想 像 有 人 認 為 鷹 頭 獅 怪 的 角 色 是 作 者 本 身 的 形 象 寫 照, 亦 有 學 者 認 為 是 卡 洛 爾 父 親 的 影 像 投 射 二 從 體 型 談 愛 麗 絲 的 聰 明 與 矛 盾 卡 羅 把 愛 麗 絲 放 入 一 段 自 我 發 現 的 旅 程, 是 運 用 了 一 種 獨 特 的 邏 輯 策 略, 以 探 討 人 類 經 驗 的 本 質 3 古 希 臘 德 爾 斐 阿 波 羅 神 廟 上 方 刻 有 的 三 個 短 語 之 一 : 認 識 自 己 ; 西 元 前 六 世 紀 希 臘 哲 學 家 赫 拉 可 里 特 斯 說 尋 找 我 自 己 愛 麗 絲 的 地 底 之 旅 幫 助 她 認 識 自 己 尋 找 自 己 今 天 起 床 時, 我 至 少 還 是 我 自 己, 不 過 從 那 時 起, 我 想 我 已 經 變 了 好 幾 回 故 事 中 愛 麗 絲 的 身 體 劇 烈 變 化, 因 而 引 起 愛 麗 絲 開 始 懷 疑 自 己 是 誰 她 的 迷 惑 不 解 來 自 於 自 身 體 型 變 化 的 經 驗 與 變 化 過 程 中 配 角 對 她 的 理 解 認 知, 於 是 她 試 圖 找 尋 答 案 與 認 同 卡 羅 透 過 愛 麗 絲 體 型 大 小 的 改 變, 營 造 了 一 個 事 事 皆 有 可 能 發 生 的 奇 異 國 度, 且 更 進 而 探 索 愛 麗 絲 的 心 理 以 下 將 分 三 個 方 向 分 別 討 論 愛 麗 絲 的 變 化 中 的 主 動 與 被 動 強 勢 與 弱 勢 外 在 觀 感 與 內 在 投 射 下 表 整 理 愛 麗 絲 十 二 次 身 體 變 化 的 變 化 媒 介 變 大 / 變 小 尺 寸 和 結 果 : 變 化 媒 介 變 大 / 變 小 尺 寸 結 果 第 一 次 變 化 貼 著 喝 我 變 小 為 10 英 吋 高 大 小 剛 好 可 以 走 過 小 標 籤 的 小 瓶 門, 但 拿 不 到 鑰 匙 開 門 第 二 次 變 化 標 記 吃 我 變 大 為 9 英 尺 高 拿 得 到 鑰 匙, 走 不 過 小 的 蛋 糕 門 淚 水 積 累 成 眼 淚 池 第 三 次 變 化 兔 子 的 扇 子 變 小, 小 於 兩 英 尺 掉 入 眼 淚 池, 與 老 鼠 鳥 獸 相 遇 第 四 次 變 化 兔 子 家 的 小 瓶 子 變 大, 未 說 明 尺 寸 困 在 兔 子 家 出 不 去, 手 伸 出 窗 外 被 視 為 怪 物 2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世 界 文 學 寫 真 紀 行 頁 55 3 Deborah Cogan Thacker Jean Webb(2005), 楊 雅 捷 林 盈 蕙 ( 譯 ) 兒 童 文 學 導 論 : 從 浪 漫 主 義 到 後 現 代 臺 北 市 : 天 衛 文 化 頁 98 3

第 五 次 變 化 石 子 落 地 變 成 的 蛋 糕 變 小, 未 說 明 尺 寸 逃 進 森 林, 遇 見 小 狗 和 毛 毛 蟲 第 六 次 變 化 右 手 的 蘑 菇 不 均 勻 收 縮, 身 體 不 趕 緊 咬 另 一 塊 蘑 菇 見, 下 巴 碰 到 腳 第 七 次 變 化 左 手 的 蘑 菇 不 均 勻 收 縮, 脖 子 變 長 被 鴿 子 以 為 是 蛇 第 八 次 變 化 左 右 手 的 正 常 身 高 覺 得 她 太 高 會 嚇 到 別 人 蘑 菇 第 九 次 變 化 右 手 的 蘑 菇 變 小 為 9 英 寸 高 與 蛙 傭 人 對 話, 進 入 公 爵 夫 人 的 廚 房 第 十 次 變 化 左 手 的 蘑 菇 變 大 為 2 英 尺 高 進 入 三 月 兔 的 房 子, 參 加 茶 會 第 十 一 次 變 化 右 手 的 蘑 菇 變 小 為 1 英 尺 高 進 入 花 園 第 十 二 次 變 化 變 大 為 正 常 身 高 在 法 庭 上 出 言 頂 撞 ( 一 ) 主 動 與 被 動 平 等 互 動 的 地 位 愛 麗 絲 不 喜 歡 小 體 型, 一 開 始 時 她 相 當 好 奇 喜 歡 變 化, 每 次 吃 喝 些 東 西, 一 定 會 發 生 好 玩 的 事, 不 知 道 喝 了 這 一 瓶 會 怎 樣 真 希 望 會 讓 我 變 大, 這 麼 小 早 就 膩 了 但 當 她 變 大, 困 在 到 兔 子 的 房 子 裡 無 法 動 彈 時, 她 覺 得 在 家 裡 要 舒 服 得 多, 不 會 一 下 變 大 一 下 變 小 這 次 她 將 身 體 的 變 化 當 作 長 大, 成 長 的 過 程 對 她 來 說 就 像 身 體 由 小 至 大 的 變 化 第 五 次 變 化 後 愛 麗 絲 計 劃 要 變 回 原 來 的 大 小, 她 已 經 厭 倦 體 型 小 時 被 人 支 配, 體 型 大 時 雖 多 了 一 些 自 主 的 能 力 卻 仍 無 法 擺 脫 旁 人 及 桎 梏 般 的 房 屋 束 縛 第 八 次 變 化, 愛 麗 絲 終 於 變 回 原 來 的 身 高, 她 已 經 好 久 沒 有 這 麼 正 常 過, 剛 開 始 還 感 覺 有 點 怪, 不 過 沒 幾 分 鐘 就 習 慣 了 但 為 了 融 入 環 境, 愛 麗 絲 放 棄 已 回 復 正 常 的 體 型, 靠 著 判 斷 調 整 體 型 大 小 其 中 第 九 十 十 一 次 的 變 化 都 是 主 動 的 配 合 房 子 的 大 小, 為 了 能 融 入 房 子 裡 角 色 的 對 話, 而 不 因 體 型 大 被 視 為 怪 物 或 因 體 型 小 被 欺 負 推 想 第 二 四 五 七 次 無 法 依 自 由 意 志 主 動 調 節 的 變 化 後, 引 發 其 他 動 物 的 敵 意 或 驚 嚇, 以 致 之 後 她 特 別 小 心 地 調 整 她 的 大 小, 使 她 能 與 動 物 們 有 對 等 的 互 動 舉 例 如 第 二 次 變 化 後 愛 麗 絲 九 呎 高, 相 較 於 兔 子 只 2 呎 高, 兔 子 一 看 見 她 便 驚 慌 失 措 地 掉 了 手 套 和 扇 子, 拔 腿 便 跑 ; 但 當 第 三 次 變 化, 愛 麗 絲 的 身 高 已 接 近 老 鼠 鸚 鵡 鴨 子 等 生 物, 他 們 游 出 眼 淚 池 後, 沒 有 任 何 動 物 覺 得 和 愛 麗 絲 相 處 有 壓 迫 感, 愛 麗 絲 沒 多 久 就 很 自 然 地 和 牠 們 談 得 很 熟, 好 像 從 小 就 認 識 似 的 甚 至 稍 後 被 誤 認 為 兔 子 的 女 傭 瑪 麗 安 ( 二 ) 強 勢 與 弱 勢 支 配 和 被 支 配 的 交 替 4

仔 細 觀 察 愛 麗 絲 在 體 型 大 時 和 體 型 小 時 的 舉 動, 不 難 發 現 體 型 大 的 愛 麗 絲 比 較 霸 道, 相 較 之 下, 體 型 小 的 愛 麗 絲 稍 顯 膽 怯 如 第 四 次 變 化 後 愛 麗 絲 體 型 變 大, 面 對 視 她 為 必 須 除 掉 的 手 臂 的 動 物 們 時, 她 連 續 兩 次 讓 三 隻 動 物 從 高 處 摔 下, 她 一 腳 把 蜥 蜴 比 爾 踢 出 煙 囪 外, 更 對 動 物 們 出 言 恐 嚇 ; 又 如 第 十 二 次 變 化, 愛 麗 絲 直 言 指 出 法 庭 的 瘋 狂 與 荒 謬, 打 斷 國 王 的 話, 也 不 再 害 怕 皇 后 殺 頭 的 命 令 而 當 愛 麗 絲 體 型 小 時, 如 第 五 次 變 化, 她 一 出 兔 子 的 房 子 並 看 見 屋 外 的 動 物 們 便 逃 進 樹 林, 遇 到 小 狗 只 能 用 智 計 使 小 狗 筋 疲 力 盡 才 逃, 她 對 自 己 說 真 想 教 牠 一 些 把 戲, 要 是 要 是 我 有 平 常 那 麼 大 就 好 了! 愛 麗 絲 體 型 的 大 小 造 成 她 態 度 的 改 變, 體 型 大 時 她 有 恃 無 恐, 行 為 更 加 大 膽 直 接, 彷 彿 自 認 具 有 凌 駕 於 眾 人 之 上 的 權 力 可 以 支 配 為 所 欲 為, 她 會 想 反 正 你 們 只 是 一 群 動 物 一 張 紙 牌 ; 另 一 方 面, 體 型 小 時 她 膽 怯, 她 害 怕 其 他 動 物 生 氣 以 及 皇 后 的 殺 頭 令, 她 忍 受 不 喜 歡 的 事 物 而 非 以 行 動 終 止, 她 常 常 需 要 逃 跑 ( 三 ) 外 在 觀 感 與 心 理 投 射 還 是 個 小 女 孩? 愛 麗 絲 的 身 體 變 化 使 周 圍 的 人 動 物 對 愛 麗 絲 有 不 同 的 解 釋 及 印 象 除 了 愛 麗 絲 本 身 態 度 和 語 氣 的 改 變 外, 這 些 人 動 物 看 到 愛 麗 絲 的 外 形 會 自 然 而 然 的 判 斷 她 是 什 麼 就 像 當 看 見 一 個 會 跳 全 身 絨 毛 覆 蓋 頂 著 雙 長 耳 朵 的 生 物, 通 常 會 先 問 牠 是 什 麼, 再 以 經 驗 和 知 識 回 答 牠 是 一 隻 兔 子 ; 與 人 相 遇 時 我 們 會 先 問 他 / 她 是 誰 愛 麗 絲 不 斷 面 臨 此 類 問 題, 第 三 次 變 化, 兔 子 以 為 她 是 女 傭 瑪 麗 安 ; 第 四 次 變 化, 外 人 只 看 到 她 的 手 臂, 因 此 說 愛 麗 絲 是 一 隻 手 臂 ; 第 七 次 變 化, 鴿 子 只 看 見 她 變 長 的 脖 子, 因 此 說 愛 麗 絲 是 蛇 而 愛 麗 絲 本 人 也 會 自 問, 她 變 成 了 什 麼? 我 我 是 個 小 女 孩 愛 麗 絲 說, 自 己 也 吃 不 準 兒, 因 為 她 想 起 了 這 一 天 中 經 歷 的 那 麼 多 的 變 化 人 透 過 旁 人 的 反 應 以 及 觀 點 來 反 思 我 是 誰, 進 一 步 發 現 自 我 的 價 值 和 特 徵 愛 麗 絲 反 覆 從 身 體 經 驗 記 憶 與 知 識 之 間 探 析 自 我, 在 一 連 串 的 變 化 中 尋 找 自 身 的 定 位 她 的 每 一 次 變 化 都 令 她 對 自 己 更 了 解 一 些, 因 為 她 一 定 會 多 知 道 : 我 喜 歡 什 麼? 我 覺 得 什 麼 荒 唐 沒 道 理? 我 希 望 我 成 為 什 麼 樣 的 人? 三 愛 麗 絲 與 自 己 對 話 愛 麗 絲 不 斷 與 自 己 對 話, 她 習 慣 對 自 己 賣 弄 學 問 丟 給 自 己 許 多 問 題 和 命 令, 並 藉 由 這 種 對 話 思 考 想 像 產 生 情 緒 這 是 一 場 相 對 安 全 的 辯 論, 只 有 自 己 得 5

以 窺 見 始 末, 因 而 不 需 要 對 外 負 責 與 自 己 的 對 話 幫 助 愛 麗 絲 成 長 認 識 自 我 要 是 我 做 了 公 爵 夫 人 愛 麗 絲 對 自 己 這 樣 假 設, 當 她 處 在 一 個 荒 謬 無 理 的 世 界 中, 她 對 於 周 遭 的 人 事 物 進 行 反 思, 再 期 許 自 己 不 重 蹈 覆 轍 然 而 愛 麗 絲 於 自 己 的 錯 誤 往 往 察 覺 較 晚, 她 在 某 些 方 面 缺 乏 反 省, 譬 如 她 喜 歡 打 斷 其 他 動 物 的 故 事 並 提 出 質 疑, 這 使 動 物 們 表 達 不 滿, 甚 至 氣 憤 而 停 止 故 事, 她 卻 從 沒 想 改 正 打 斷 別 人 的 壞 毛 病 在 這 樣 的 對 話 中, 愛 麗 絲 認 識 自 己, 不 論 是 回 答 她 提 出 的 問 題 或 責 備 後 悔 讚 賞, 她 運 用 想 像 力, 大 膽 思 索 如 何 選 擇 目 標 與 達 成 方 式, 最 後 付 諸 行 動, 終 於 會 對 自 我 有 更 加 深 入 的 了 解 與 認 同 四 愛 麗 絲 是 誰? 愛 麗 絲 一 會 兒 變 大 一 會 兒 變 小, 自 己 以 及 旁 人 對 她 的 認 知 造 成 她 心 理 上 的 不 平 衡, 她 覺 得 今 天 每 件 事 都 真 奇 怪, 沒 有 甚 麼 是 絕 對 不 可 能 的 於 是 愛 麗 絲 開 始 試 圖 用 各 種 看 似 天 馬 行 空 的 想 像 來 解 釋 她 是 誰 首 先 愛 麗 絲 猜 想 她 可 能 已 經 被 調 換 成 另 一 個 人 進 而 她 想, 怎 麼 能 夠 確 定 每 天 醒 來 時 的 那 個 人 就 是 前 一 天 睡 著 前 的 我 呢? 愛 麗 絲 確 定 身 分 的 方 式 是 找 出 認 識 的 小 孩 的 特 徵, 再 觀 察 自 己 是 不 是 具 備 同 樣 特 徵 也 許 只 有 部 分 像 愛 麗 絲 般 曾 面 臨 重 大 改 變 的 人 覺 得 我 不 再 是 以 前 的 那 個 我, 但 無 可 否 認 的 是 每 個 人 都 嘗 試 在 自 己 身 上 搜 索 與 別 人 的 共 通 點, 並 透 過 搜 索 共 通 點 尋 求 自 我 與 歸 屬, 引 申 造 成 人 對 自 身 的 反 省 這 些 共 同 點 同 時 伴 隨 著 發 現 自 身 與 別 人 的 差 異, 而 能 進 一 步 區 別 你 我 他 此 時 對 愛 麗 絲 來 說, 她 還 是 不 是 愛 麗 絲 可 能 不 再 是 那 麼 重 要, 畢 竟 她 曾 有 的 經 驗 與 知 識 等 並 不 隨 著 身 體 的 變 化 而 消 失 或 更 改 ; 真 正 重 要 的 是 她 思 想 的 過 程, 她 至 少 對 她 的 特 質 更 加 了 解 與 毛 毛 蟲 的 對 話 是 一 場 討 論 會 愛 麗 絲 的 變 化 不 遵 循 自 然 的 成 長 歷 程, 她 當 然 覺 得 過 於 突 然 而 不 及 應 應 相 較 之 下, 毛 毛 蟲 不 以 為 變 成 蛹 再 變 成 蝴 蝶 奇 怪, 牠 本 性 上 知 道 自 己 的 外 型 會 改 變, 這 是 牠 對 自 我 的 認 同 毛 毛 蟲 對 自 身 成 長 不 疑, 正 彷 彿 人 對 逐 漸 的 成 長 察 而 不 驚, 一 旦 翻 閱 數 年 前 的 照 片 或 紀 錄 卻 突 感 己 身 變 化 之 大 愛 麗 絲 急 速 的 體 型 變 化 縮 短 了 過 程, 使 她 以 為 她 瞬 間 成 為 另 一 個 人 而 困 擾 愛 麗 絲 無 法 向 毛 毛 蟲 解 釋 她 是 誰, 因 為 她 覺 得 她 已 經 變 了 好 幾 回 通 常 人 們 用 經 驗 來 辨 識 他 人, 舉 例 來 說, 我 見 過 的 甲 是 個 個 性 開 朗 的 短 髮 大 眼 女 孩, 我 下 次 見 到 個 性 開 朗 的 短 髮 大 眼 女 孩 時 便 會 想 起 甲, 而 假 如 甲 將 頭 髮 留 長, 6

我 就 難 免 依 賴 其 他 特 徵 來 辨 識 甲, 過 程 中 可 能 會 懷 疑 眼 前 的 人 不 是 甲 愛 麗 絲 的 體 型 大 幅 度 的 改 變 促 使 她 懷 疑 她 還 是 不 是 愛 麗 絲 頻 繁 而 明 顯 的 變 化 還 凸 顯 了 所 有 人 都 必 須 面 對 的 問 題, 我 們 的 心 理 身 體 隨 時 都 在 變 化, 包 括 看 聽 細 胞 生 長 與 死 亡 等 等, 每 一 刻 的 每 一 個 人 都 和 前 一 刻 有 些 不 同, 那 麼 現 在 的 我 還 是 前 一 刻 的 我 嗎? 相 同 的, 現 在 的 鉛 筆 還 是 前 一 刻 的 鉛 筆 嗎? 可 能 前 一 刻 有 幾 顆 電 子 位 置 改 變 了 呢 如 此 法 律 社 會 科 學 等 所 有 討 論 研 究 都 因 前 提 不 斷 變 動 而 不 能 相 信! 暫 時 將 視 野 放 大 至 愛 麗 絲 變 化 前 和 變 化 後, 雖 然 只 是 體 型 改 變, 記 憶 不 變, 但 仍 然 無 法 確 定 變 化 後 的 女 孩 還 是 不 是 愛 麗 絲, 可 能 夢 中 世 界 存 在 著 各 種 大 小 的 女 孩 時 時 交 替, 都 名 為 愛 麗 絲 且 相 互 傳 授 經 驗 真 實 世 界 中 沒 有 甚 麼 是 絕 對 肯 定 的, 夢 中 世 界 更 加 沒 有 愛 麗 絲 是 誰? 沒 有 任 何 外 人 能 為 她 解 答, 只 能 由 她 自 己 去 尋 找 答 案 五 愛 麗 絲 瘋 了 嗎? 這 裡 全 是 瘋 子 我 是 瘋 子, 你 也 是 瘋 子 你 不 瘋, 就 不 會 來 到 這 裡 愛 麗 絲 瘋 了 嗎? 在 第 六 章 < 豬 與 胡 椒 > 中, 柴 郡 貓 說 所 有 人 物 動 物 都 是 瘋 的, 包 括 牠 自 己 柴 郡 貓 以 狗 的 行 為 向 愛 麗 絲 證 明 牠 是 瘋 的, 牠 認 為 如 果 狗 ( 生 氣 時 吠, 高 興 時 搖 尾 巴 ) 是 不 瘋 的, 那 麼 當 貓 做 出 與 狗 相 反 的 行 為 ( 生 氣 時 搖 尾 巴, 高 興 時 吠 ) 時 貓 就 是 瘋 的 而 愛 麗 絲 隱 約 察 覺 其 論 述 的 不 合 常 理, 因 為 貓 是 瘋 與 否 不 能 與 狗 比 較, 牠 們 屬 於 不 同 種 生 物, 但 她 仍 半 信 半 疑, 始 終 沒 能 釐 清 到 底 愛 麗 絲 是 不 是 瘋 了, 要 視 她 對 瘋 的 定 義 是 什 麼 若 說 與 狗 不 同 的 行 為 是 瘋, 那 麼 所 有 不 是 狗 的 生 物 都 是 瘋 的 ; 每 個 人 對 瘋 的 理 解 不 同, 這 麼 一 來 任 何 人 都 可 以 隨 人 意 說 是 瘋 的 生 活 中 對 詞 的 意 義 問 題 常 造 成 溝 通 上 的 誤 解, 尤 其 在 日 常 生 活 與 學 界 心 理 情 感 之 間 舉 一 例 如 噪 音 的 判 定, 有 人 覺 得 令 人 難 受 的 聲 音 是 噪 音, 有 人 覺 得 連 續 不 斷 才 是 噪 音, 法 規 則 是 依 地 區 和 分 貝 大 小 界 定 視 工 作 如 命 是 瘋? 胡 言 亂 語 是 瘋? 做 白 日 夢 是 瘋? 依 據 日 常 用 語 中 對 瘋 的 不 同 解 釋, 愛 麗 絲 不 一 定 真 如 柴 郡 貓 所 言 : 瘋 了 先 從 柴 郡 貓 的 敘 述 中 做 假 設 : 一 柴 郡 貓 瘋 了 那 麼 柴 郡 貓 的 言 論 便 不 能 確 保 是 可 信 或 不 可 信 二 柴 郡 貓 沒 瘋 那 麼 牠 說 自 己 瘋 了 是 在 說 謊, 牠 當 然 也 可 以 對 愛 麗 絲 說 謊, 所 以 不 能 說 明 愛 麗 絲 是 不 是 瘋 了 愛 麗 絲 並 不 能 從 對 話 中 得 知 關 於 她 的 正 確 訊 息, 不 過 她 因 而 向 內 心 探 索 瘋 與 不 瘋 的 難 題, 回 想 她 的 所 作 所 為 以 及 她 認 知 的 瘋 的 定 義 當 她 經 歷 尋 求 答 案 的 思 想 歷 程, 她 已 經 對 世 界 與 自 我 多 了 一 點 認 識 7

六 愛 麗 絲 卡 羅 內 心 的 灰 暗 縮 影 文 學 作 品 絕 非 憑 空 而 生, 而 是 時 空 的 產 物 4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不 全 然 是 虛 構 故 事, 卡 羅 以 身 處 的 維 多 利 亞 時 代 為 背 景, 以 與 利 德 爾 姊 妹 的 出 遊 經 驗 為 事 件, 創 作 出 此 書 其 中, 卡 羅 投 入 他 的 情 緒 和 人 生 觀, 瘋 狂 混 亂 之 餘, 不 乏 對 生 命 和 社 會 中 人 事 的 省 思 卡 羅 進 行 創 作 時, 暗 存 對 現 實 體 系 的 隱 喻 與 情 感 投 射 卡 羅 的 思 想 有 意 或 無 意 地 融 入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探 索 愛 麗 絲 的 自 我 與 故 事 發 展, 就 像 探 索 不 為 人 知 的 卡 羅 的 心 靈 由 此 可 以 發 現 卡 羅 的 性 格 並 不 如 常 被 以 為 的 充 滿 希 望 與 光 明 It s an wonderful book! But when I read it, I don t think I was quite as conscious of its being a nightmare book and I wonder if Lewis Carroll was. Maybe the nightmare touch is stronger because he wasn t aware of it, no? And it came to him from something inner.( 譯 : 這 是 一 本 精 彩 的 書! 但 當 我 讀 它 時, 我 不 認 為 我 明 確 意 識 到 它 是 本 噩 夢 般 的 書, 我 不 知 道 是 否 路 易 斯 卡 羅 也 有 同 感 也 許 是 因 為 他 沒 有 意 識 到 這 一 點, 噩 夢 的 感 覺 才 更 強 烈, 不 是 嗎? 這 噩 夢 般 的 感 覺 起 自 於 他 內 在 的 特 質 ) 5 不 同 於 安 全 的 兒 童 文 學, 卡 羅 在 一 開 始 愛 麗 絲 掉 進 深 的 像 是 永 無 止 境 的 兔 子 洞 時, 就 透 過 愛 麗 絲 之 口, 傳 達 其 中 暗 藏 的 危 險 性 愛 麗 絲 跟 著 往 下 跳, 沒 想 過 這 輩 子 怎 麼 出 得 來 喔! 愛 麗 絲 心 想, 跌 這 麼 一 跤 以 後 即 使 從 屋 頂 跌 下 來, 我 也 不 會 大 驚 小 怪! ( 這 很 有 可 能 是 事 實 ) 愛 麗 絲 闖 入 異 世 界 開 始, 就 已 身 處 死 亡 威 脅 無 處 不 在 的 空 間 中 變 小 的 時 候, 她 緊 張 地 自 言 自 語 說 : 說 不 定 最 後 縮 得 一 點 都 不 剩, 就 像 蠟 燭 的 火 苗 熄 滅 那 樣, 消 失 得 無 影 無 蹤 那 時 我 會 變 成 什 麼 模 樣 呢? 火 苗 熄 滅 後 就 什 麼 都 沒 有 了, 愛 麗 絲 感 覺 到 自 己 的 存 在 恐 怕 會 不 見 身 體 的 忽 大 忽 小, 不 僅 造 成 愛 麗 絲 身 分 認 知 的 困 惑, 也 讓 她 碰 上 被 自 己 的 淚 水 淹 沒 差 點 被 小 狗 吃 掉 等 極 度 危 險 的 遭 遇 小 小 年 紀 的 愛 麗 絲 下 意 識 逃 離 危 險 害 怕 死 亡, 自 言 自 語 中 隱 約 透 露 卡 羅 對 生 命 的 思 索, 表 達 對 死 亡 的 不 明 白 和 畏 懼 4 陳 英 輝 (2005) 維 多 利 亞 文 學 風 貌 臺 北 市 : 書 林 出 版 序 頁 3 5 Richard Burgin (Eds.). (1998). Jorge Luis Borges: Conversation. United States: Univ Pr of Mississippi. 頁 34 8

體 型 變 大 後 的 愛 麗 絲 性 情 亦 隨 之 大 變, 她 困 在 兔 子 屋 時, 傷 害 兔 子 派 德 和 比 爾 絲 毫 不 猶 豫, 她 自 頭 至 尾 都 沒 對 三 人 的 受 傷 墜 落 表 達 愧 疚 或 悲 傷, 反 而 抱 持 著 看 好 戲 的 玩 笑 心 情 此 一 章 節 卡 羅 筆 下 愛 麗 絲 的 殘 酷 顯 露 無 遺, 愛 麗 絲 是 一 位 被 創 造 的 童 話 故 事 主 角, 充 滿 好 奇 心 的 同 時 卻 具 備 漠 然 的 無 情, 卡 羅 在 此 悄 悄 流 露 他 的 陰 沉 性 格 其 他 的 例 子 如 愛 麗 絲 對 公 爵 夫 人 的 嬰 兒 變 成 豬 皇 后 判 隨 意 殺 頭 和 石 筆 發 出 刺 耳 聲 等 事, 在 在 表 現 出 卡 羅 內 心 另 一 面 的 陰 沉 黑 暗 以 下 分 別 敘 述 : 公 爵 夫 人 的 嬰 兒 在 愛 麗 絲 懷 中 逐 漸 變 成 豬, 愛 麗 絲 對 牠 說 親 愛 的, 假 如 你 想 變 豬, 我 就 不 理 你 了, 知 道 嘛! 她 把 認 識 的 小 孩 一 個 個 回 想, 看 看 哪 一 個 變 成 豬 會 好 看 些, 只 要 有 人 知 道 怎 樣 把 他 們 變 成 愛 麗 絲 看 到 公 爵 夫 人 的 嬰 兒 變 成 豬, 並 開 始 想 像 認 識 的 小 孩 變 成 豬 的 模 樣, 她 想 知 道 哪 些 人 變 成 豬 會 好 看 些, 而 不 是 好 看, 不 知 不 覺 中, 她 評 斷 那 些 變 成 豬 會 更 好 看 的 人 長 得 不 好 看 而 需 要 改 變, 但 同 時 她 又 不 想 理 會 變 成 豬 的 人 對 於 凡 事 以 砍 頭 解 決 的 皇 后, 愛 麗 絲 表 現 得 相 當 冷 淡 當 白 兔 跟 愛 麗 絲 說 公 爵 夫 人 被 判 砍 頭, 獄 中 待 決 時, 愛 麗 絲 說 我 根 本 不 覺 得 有 甚 麼 可 惜 她 對 皇 后 不 滿, 但 不 是 因 為 皇 后 隨 意 砍 人 頭, 而 是 因 為 皇 后 不 遵 守 遊 戲 規 則 和 被 叛 砍 頭 的 人 太 多 即 使 是 童 話 故 事 中, 一 個 年 幼 小 孩 對 別 人 生 命 的 態 度 如 此 淡 薄 冷 漠, 卡 羅 內 心 的 黑 暗 又 再 一 次 藉 由 愛 麗 絲 的 感 覺 表 露 法 庭 上, 愛 麗 絲 討 厭 蜥 蜴 比 爾 的 石 筆 發 出 刺 耳 聲, 於 是 繞 到 他 身 後 把 石 筆 抽 走 愛 麗 絲 看 比 爾 慌 張 地 找 筆 用 手 在 石 板 上 畫 字, 但 不 為 所 動 雖 是 一 小 動 作, 卻 顯 示 了 愛 麗 絲 的 自 私 與 煩 躁, 她 感 到 不 舒 服, 所 以 不 在 乎 別 人 的 立 場 不 惜 犧 牲 別 人, 也 要 使 結 果 令 她 滿 意 另 一 方 面, 接 近 夢 境 的 尾 聲, 愛 麗 絲 已 厭 倦 事 事 不 合 常 理, 不 再 在 意 荒 唐 的 夢 中 世 界 裏 是 否 需 要 重 視 禮 節, 益 發 變 得 自 私 自 利 參 結 論 卡 羅 透 過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一 書 諷 刺 時 代 的 社 會 亂 象, 法 庭 黨 團 賽 跑 瘋 茶 會 等 等 場 景 與 對 話 都 可 以 被 解 釋 為 政 治 的 荒 謬 與 弱 勢 者 的 無 助, 運 用 童 話 的 形 式 書 寫 他 對 現 實 社 會 的 不 滿 和 譏 嘲 更 深 一 步 探 討 主 角 愛 麗 絲 的 行 為 與 思 想, 可 以 發 見 卡 羅 的 內 心 並 不 平 靜 單 純, 相 反 的, 可 能 看 破 當 權 者 的 虛 偽, 充 滿 著 對 生 命 的 困 惑 對 禮 教 的 厭 倦 卡 羅 塑 造 了 愛 麗 絲 好 奇 勇 敢 的 形 象, 愛 吃 愛 玩, 就 像 大 部 分 孩 子 卻 同 時 賦 予 愛 麗 絲 冷 酷 性 格, 我 猜 想 這 與 潛 藏 於 卡 羅 心 中 的 悲 觀 有 關 也 許 卡 羅 本 不 想 9

將 情 緒 帶 入 故 事, 但 當 他 在 組 織 情 節 時 自 然 將 其 情 感 投 射 在 愛 麗 斯 身 上, 而 由 此 類 意 象 表 達 時 的 不 刻 意 來 推 想, 他 可 能 不 自 覺 他 的 不 自 覺 使 他 的 悲 觀 更 加 赤 裸 裸 地 呈 現 在 讀 者 眼 底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是 一 連 串 愛 麗 絲 探 索 自 我 的 旅 程, 大 小 變 化 自 言 自 語 外 界 眼 光 每 一 場 景 都 是 愛 麗 絲 思 索 自 我 的 空 間, 她 在 夢 境 世 界 中 成 長, 使 她 看 見 她 自 己 的 價 值 其 實 又 何 嘗 不 能 看 作 是 作 者 卡 羅 的 夢 與 卡 羅 了 解 自 我 的 旅 程 呢? 正 因 為 自 我 不 易 認 清, 認 識 自 我 是 一 個 人 終 身 的 課 題, 卡 羅 仍 不 斷 向 自 己 提 問, 試 圖 理 解 他 是 誰 愛 麗 絲 是 誰 閱 讀 這 本 充 滿 著 奇 幻 神 秘 的 小 說, 除 了 想 無 限 的 幻 想, 更 看 見 卡 羅 因 自 身 社 會 的 定 位 而 滿 迷 茫 肆 引 註 資 料 一 書 籍 1. 路 易 斯 卡 羅 (1990), 趙 元 任 ( 譯 ) 阿 麗 絲 漫 遊 奇 境 記 台 北 : 水 牛 出 版 社 2.Lewis Carroll(2011). Alice 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臺 北 市 : 寂 天. 3. 路 易 斯 卡 羅 (2010), 張 華 ( 譯 ) 挖 開 兔 子 洞 臺 北 市 : 遠 流 4. 舟 崎 克 彥 笠 井 勝 子 山 口 高 志 (2002), 婁 美 蓮 ( 譯 ) 愛 麗 絲 夢 遊 仙 境 世 界 文 學 寫 真 紀 行 臺 北 市 : 台 灣 麥 克 5. 黃 盛 (2012) 飛 越 愛 麗 絲 : 邏 輯 語 言 和 哲 學 臺 北 市 : 新 銳 文 創 6.Deborah Cogan Thacker&Jean Webb(2005), 楊 雅 捷 林 盈 蕙 ( 譯 ) 兒 童 文 學 導 論 : 從 浪 漫 主 義 到 後 現 代 臺 北 市 : 天 衛 文 化 7. 潘 斯 普 爾 (2005), 陳 淑 娟 徐 以 瑾 ( 譯 ) 夢 童 話 邀 您 一 起 探 索 孩 子 的 夢 臺 北 : 字 工 坊 8. 陳 英 輝 (2005) 維 多 利 亞 文 學 風 貌 臺 北 市 : 書 林 9.Richard Burgin (Eds.). (1998). Jorge Luis Borges: Conversation. United States: Univ Pr of Mississippi 二 論 文 1. 許 婉 婷 (2009) 論 愛 麗 絲 漫 遊 奇 境 與 鏡 中 奇 緣 中 空 間 的 多 重 意 涵 國 立 臺 東 大 學 兒 童 文 學 研 究 所 三 報 章 1. 向 陽 (1995) 他 的 心 遺 留 在 仙 境 台 北 : 聯 合 報,10 月 19 日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