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炳忠教授中醫藥治療胃癌的臨床經驗 Clinical experience of Professor CHEN Bingzhong in the use of Chinese medicine for the treatment of gastric cancer 曾曉玲 1 黃韻婷 2 徐得光 3 ZENG Xiaoling, HUANG Yunting, XU Deguang (1 香港中文大學中醫碩士 ;2 香港浸會大學中醫學士, 香港大學哲學博士, 香港中文大學助理教授 ; 3 香港大學中醫學士, 北京中醫藥大學碩士 ) [ 摘要 ] 本文重點整理陳炳忠教授治療的 10 例胃癌病案, 從陳教授治癌經驗中, 充份體現陳老前輩治癌的 四大原則, 即抗癌 調補 對症治療和長期治療 陳教授治癌強調扶正祛邪 攻補兼施的重要性, 認為扶正與祛邪是相輔相成的, 二者缺一不可, 而非早期以攻為主 晚期以補為主 陳教授既重視對症治療, 減輕病人痛苦 ; 也不忘中醫的辨證施治 陳教授在治療中反覆指出 : 中醫辨證必須與西醫診斷即辨病相結合, 而中醫選方用藥也必須符合中醫的辨證論治 通過 10 例胃癌醫案表明, 中醫治療可以促進各類胃癌患者術後的身體恢復, 減輕化療的毒副作用, 並可降低腫瘤轉移或擴散的風險, 達到提高生存質量及延長生存期的目標 臨床實踐表明, 中西醫合作治療不衝突, 並有益於病人, 值得進一步研究 [ 關鍵詞 ] 陳炳忠 ; 胃癌病案 ; 臨床經驗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2012 年胃癌於所有惡性腫瘤的發病率和死亡率排名第 5 及第 3 位 [1], 當中亞洲是胃癌的高發區, 根據香港醫管局統計的數字, 胃癌在香港的發病率和致死亡率分別排第 6 及第 4 位, 男性與女性患者的比率約為 1.5 比 1 [2] 胃癌的成因至今仍未完全明確, 不過其發生與幽門螺旋杆菌 (H.pylori) 的感染 精神緊張 不良的飲食習慣及近親家族遺傳史有關 胃部惡性腫瘤多以腺癌為主, 佔臨床 90-95%, 其餘還有淋巴瘤 平滑肌肉瘤 (leiomyosarcoma) 類癌 (carcinoid) 腺棘皮瘤(adenoacanthoma) 和鱗狀細胞癌 [3] 由於胃癌臨床表現症狀無特殊指徵, 發現腫瘤時多已為後期, 致使全球平均的五年存活率在 10% 以下 [4]; 明顯低於鼻咽癌 淋巴瘤 大腸癌等其它多種癌病的五年生存率 就算是早期發現, 手術後的第一年轉移率為 38%, 第五年則高達 76% [5], 而放療 化療有著不同的毒副作用及耐藥性 世衛組織早在 2002 年充份肯定傳統醫學, 提示傳統中醫於治療慢性非傳染疾病 ( 包括癌症 ) 及預防疾病方面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循證醫學亦證明中醫通過整體調節和辨證論治, 根據患者在不同的治療階段的症狀, 利用中藥治療能減少患者不適, 提高生存質量及延長生存期, 無明顯的毒副作用 縱使缺乏薈萃分析 (systematic review), 長期的臨床觀察及實踐, 也證明中醫藥對胃癌的作用, 尤其對於晚期患者, 有一定的優勢 [3, 6, 7] 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中西醫結合醫學研究所客座教授 澳大利亞墨爾本大學醫學博士 原香港大學中醫藥學院創院副教授陳炳忠六十年代中醫本科畢業後從事臨床近五十年, 本文整理陳教授治療的 10 例胃癌病案, 總結陳教授臨床經驗, 希望能促進中醫治療胃癌的討論
1 病例報告病例 1( 病案 0003630) 章女士,58 歲 2011 年 1 月開始無食欲, 噁心, 消瘦, 覺飯菜臭 三月胃鏡活檢發現分化差之腺癌 手術切除 2/3 胃, 發現多個淋巴結擴散 (N2) 因三年前曾中風 類風濕性關節炎, 西醫未予化療 2011 年 6 月 23 日來診 面色蒼白灰暗, 疲乏, 多關節痛及變形, 胃痛, 苔薄白, 脈弱 予龍葵, 土茯苓, 白花蛇舌草, 仙鶴草, 敗醬草, 薑黃, 玄胡索, 蒲公英, 虎杖, 黨參, 炒白朮, 茯苓, 黃耆, 當歸, 山楂, 神曲, 炒麥芽, 炙甘草 其後繼續按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三原則加減變換 至今切除術後單純中醫治療已逾 6 年, 食欲如常, 體重穩定 CT 復查胃癌無復發擴散 ( 按語 : 分化差之胃腺癌, 多個淋巴結擴散, 但因曾中風及類風濕性關節炎, 身體虛弱, 切除術後未化療, 單純中醫治療逾 6 年, 食欲如常, 體重穩定 CT 復查胃癌無復發擴散 ) 病例 2( 病案 0003105) 林先生,84 歲 2010 年 4 月開始感胃不適,7 月胃鏡發現幽門腺癌 ( 圖 1),8 月 11 日手術切除一半胃 因有多個淋巴結擴散, 術後需要放化療, 但患者拒絕 於 2010 年 9 月 18 日開始中醫治療 2 年多, 食欲精神良好, 體重穩定 2012 年 7 月 CT 和胃鏡復查未見復發 2013 年 1 月不明原因突然去世 其初診方是龍葵, 石見穿, 土茯苓, 白花蛇舌草, 絞股藍, 莪朮, 丹參, 黨參, 生白朮, 茯苓, 山楂, 神曲, 炒麥芽, 蒲公英, 石斛, 炙甘草 ( 按語 : 胃腺癌多個淋巴結擴散, 手術切除一半胃後拒絕放化療 中醫治療 2 年多, 食欲精神良好, 體重穩定 CT 和胃鏡復查未見復發 ) 圖 1( 病案 0003105) 胃幽門腺 病例 3( 病案 0003966) 關女士,76 歲 2011 年 9 月手術切除胃癌, 病理報告為分化差的腺癌 因發現多處淋巴擴散, 屬於 IIIc 期, 術後要求患者放化療, 患者拒絕放化療, 於 2011 年 12 月 10 日開始僅用中醫治療 2013 年 11 月復查報告稱無異常, 繼續調補 抗癌和對症治療 2014 年 5 月情況開始惡化,2014 年 9 月 5 日去世, 從手術切除開始算起, 這樣一位多處淋巴擴散的 IIIc 期胃癌患者單純中醫治療存活 3 年, 最初 2 年多, 食欲精神良好, 體重穩定, 直到 2014 年初仍能冬泳 患者初次來診時表現進食稍多即胃痛, 其餘無不適 舌紅苔白, 舌中心乏苔, 脈細弱 初診處方為龍葵, 急性子, 威靈仙, 腫節風, 白花蛇舌草, 薑黃, 連翹, 玄胡索, 黨參, 炒白朮, 茯苓, 神曲, 蒲公英, 黃耆, 當歸, 炙甘草 此後仍按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的原則治療 ( 按語 :IIIc
期分化差的胃腺癌, 多處淋巴擴散, 手術切除後拒絕放化療, 單純中醫治療存活 3 年, 最初 2 年多, 食欲精神良好, 體重穩定, 能冬泳 ) 病例 4( 病案 0006039) 曾女士,93 歲 因胃不適約一年, 於 2014 年 12 月就診, 經胃鏡活檢等診斷為胃癌及貧血, 同時發現乳癌並有擴散 因高齡並有高血壓 哮喘和心功能不全, 不予手術和放化療 於 2015 年 2 月 7 日開始中醫治療 初診見消瘦, 貧血貌, 哮喘, 手顫, 便秘, 膝痛難眠, 舌紅苔黃, 脈弦滑數, 每分鐘 92 次 予龍葵, 半枝蓮, 蚤休, 土茯苓, 白花蛇舌草, 黃耆, 當歸, 阿膠, 枸杞, 仙靈脾, 肉蓯蓉, 火麻仁, 全瓜蔞, 丹參, 地龍, 黨參, 炒白朮, 茯苓, 蒲公英, 獨活, 桑寄生, 刺五加, 法半夏, 炙甘草 此後仍按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的原則治療一年多,2016 年 5 月 3 日去世 ( 按語 : 此例胃癌合併乳癌並有擴散, 未能手術和放化療, 純中醫治療一年多, 從確診算起存活一年半 ) 病例 5( 病案 0000275) 潘先生,54 歲 2001 年 1 月因胃癌作胃大部分切除術, 發現腹腔內多處淋巴結擴散, 術後放化療, 體重從 154 磅減至 129 磅, 同年 5 月 7 日開始中醫治療, 精神食欲改善, 體重增加 2004 年 2 月西醫復查 癌指數 正常 2004 年 10 月胃鏡復查活檢未見復發, 當時中醫治療已 3 年多, 停服中藥 次年 5 月發現復發, 未看中醫, 僅作化療, 約 10 個月後 (2006 年 3 月 ) 去世 從發現胃癌算起, 存活逾五年 其初診處方 : 敗醬草, 仙鶴草, 白花蛇舌草, 土茯苓, 黨參, 黃耆, 當歸, 茯苓, 生薏苡仁, 法半夏, 竹茹, 莪朮 其後也遵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三原則加減變換 ( 按語 : 胃癌, 腹腔內多處淋巴結擴散, 術後放化療, 體重從 154 磅減至 129 磅, 加用中醫治療後, 精神食欲改善, 體重增加 中醫治療 3 年多, 復查 癌指數 正常, 胃鏡復查活檢未見復發, 停服中藥 7 個月後復發, 僅作化療, 約 10 個月後去世 ) 病例 6( 病案 0000682) 陳女士,40 歲 2003 年 11 月因頭暈約兩個月就診發現貧血, 進一步檢查發現 III 期胃癌, 系分化差的腺癌, 作全胃切除術,10 天後 (2003 年 11 月 27 日 ) 即開始中醫治療, 其後 (2003 年 12 月 ) 化療和放療, 繼續服中藥 五個月放化療於 2004 年 5 月順利結束 復查稱情況良好, 中醫治療逾 5 年結束 追訪時已經存活逾 12 年, 身體健康 其初診方是土茯苓, 仙鶴草, 八月札, 白花蛇舌草, 人參, 生白朮, 雲苓, 神曲, 炒麥芽, 黃耆, 當歸, 阿膠, 丹參, 莪朮, 生地, 麥冬, 石斛 ( 按語 :III 期分化差的胃腺癌, 中西醫合作治療, 追訪時已經存活逾 12 年, 身體健康 ) 病例 7( 病案 0000547) 黃女士,65 歲 因上腹部不適和消瘦約二個月就診, 於 2002 年 9 月 6 日經胃鏡檢查及活檢等診斷胃腺癌, 手術時發現多發性腹膜轉移, 乃中止手術, 未能切除胃癌 其後化療, 並於 2002 年 9 月 26 日開始中醫治療 來診時無食慾, 噁心, 呃逆, 胃脘痞滿疼痛, 眠差, 十分疲乏, 舌苔灰黃夾雜焦黑, 脈細弱 予其初診方 : 敗醬草, 土茯苓, 仙鶴草, 白花蛇舌草, 石斛, 生薏苡仁, 黨參, 炒白朮, 茯苓, 山楂, 神曲, 炒麥芽, 雞內金, 法半夏, 代赭石, 旋覆花, 黃芩 其後也遵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三原則加減變換 患者 2005 年 9 月去世, 存活三年 ( 按語 : 胃腺癌多發性腹膜擴散, 未能手術切除, 中西醫合作治療存活達三年 ) 病例 8( 病案 0000620) 陳女士,80 歲 2002 年 11 月 21 日因吞咽困難就診, 胃鏡檢查及活檢發現胃賁門惡性胃腸基質瘤 (malignant gastrointestinal stromal tumour) 2003 年 2 月手術切除 術後未放化療,2003 年 6 月 19 日開始中醫治療, 當時食慾差, 便秘, 眠差, 疲乏, 舌紫苔黃, 脈弦細 初診方用姜黄, 莪朮, 絞股藍, 仙鶴草, 白花蛇舌草, 玄參, 麥冬, 石斛, 生地, 玉竹, 黃耆, 當歸, 酸棗仁, 夜交藤, 人參, 生白朮, 山楂, 神曲 此後繼續遵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三
原則加減變換 中醫治療一年半 7 年半後曾經復診一次, 胃癌未復發 2011 年 5 月 1 日以 89 歲高齡去世, 存活約 9 年 ( 按語 : 胃賁門癌術後未放化療, 中醫治療一年半, 存活 9 年未復發 ) 病例 9( 病案 0006241) 李女士,54 歲 2014 年 11 月發現左鎖骨上淋巴結腫大如雞蛋 就診發現胃腺癌 未手術切除 接受化療, 出現抑鬱症, 下肢麻痺導致跌傷, 於 2015 年 6 月 23 日放療開始前尋求中醫治療 來診時雙下肢凹陷性水腫, 嚴重失眠, 便秘, 血壓低, 皮膚多紫疹, 苔薄白, 脈弱 患者尚有糖尿病 初診方用龍葵, 半枝蓮, 蚤休, 土茯苓, 白花蛇舌草, 連翹, 虎杖, 蒲公英, 黃耆, 當歸尾, 丹參, 枸杞, 麥冬, 酸棗仁, 夜交藤, 八月札, 蘇梗, 黨參, 炒白朮, 茯苓, 炙甘草, 豬苓, 澤蘭, 車前子, 玄明粉, 法夏, 竹茹 此後也按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三原則加減變換 中醫治療近一年半,2016 年 12 月 10 日即確診後二年多復診時無不適, 食慾及精神佳, 體重穩定 仍在繼續治療中 ( 按語 : 胃腺癌鎖骨上淋巴結擴散, 未手術切除, 中西醫合作治療, 確診後二年多復診時無不適, 食慾及精神佳, 體重穩定 ) 病例 10( 病案 0006356) 馮先生,69 歲 2015 年 6 月確診胃腺癌,7 月 20 日手術時發現有淋巴結擴散 ( 圖 2), 並且與橫結腸緊密粘連, 不能切除胃癌, 僅作繞開胃幽門癌塊的姑息吻合術, 術後化療 感覺疲乏, 無食慾, 消瘦, 於 2015 年 9 月 19 日來診尋求中醫治療 初診方予龍葵, 土茯苓, 半枝蓮, 敗醬草, 白花蛇舌草, 薑黃, 法夏, 黨參, 炒白朮, 茯苓, 山楂, 神曲, 炒麥芽, 蒲公英, 黃耆, 當歸, 枸杞, 阿膠, 仙靈脾, 連翹, 板藍根, 炙甘草 此後繼續按抗癌 調補和對症治療三原則加減變換 中西醫合作治療一年半後,2016 年 12 月 8 日復診時食慾佳, 無不適, 體重由 66 公斤升至 80 公斤 目前仍然在治療中, 已存活逾一年半 ( 按語 : 胃腺癌淋巴結擴散及與橫結腸緊密粘連, 未能手術切除, 中西醫合作治療一年半後體重從 66 公斤增至 80 公斤, 無不適 ) 圖 2( 病案 0006356) 胃幽門腺癌多發性淋巴結擴 2 討論中醫認為脾胃乃後天之本, 靈樞經 海論 雲 胃者水穀之海, 而 人以水穀為本, 故人絕水谷則死 ( 素問 平人氣象論 ) 因此, 胃癌嚴重威脅生命 胃癌早期一般無特殊指徵, 或只見食慾減退, 胃脘疼痛或不適, 隨著病情進展, 可出現少許進食即有胃脹感, 消瘦, 虛弱疲勞, 惡心嘔吐 嘔血或有黑便 中 晚期胃癌病人則見一些陽性體徵, 當胃癌擴散時, 可捫
及左鎖骨上淋巴結腫大 左腋下淋巴結腫大 肚臍腫塊 腹部腫塊 直腸腫塊 腹水 下肢低蛋白性水腫等 胃癌的診斷除了臨床的觀察外, 以胃鏡觀察並活組織檢查乃確診胃癌的最佳方法 活檢組織結果除了具有確診價值, 亦對用藥的選擇及推測病人的預後有參考意義 除了活險以外,X- 光氣鋇雙對比造影 CT PET 等對胃癌診斷也很有幫助 [3, 5] 中醫古藉未有胃癌一辭, 結合臨床表現和病情進展規律分析, 胃癌應屬中醫 反胃 胃脘痛 癥 積 水腫 噎嗝 等範疇, 歸納病因或因肝鬱氣滯 胃失和降 痰瘀膠結, 或脾胃虛寒 胃陰不足 氣血虧虛等 陳教授認為, 中醫診治癌症時, 中醫辨證必須與西醫診斷即辨病相結合, 而中醫選方用藥必須符合中醫的辨證論治 陳教授提出中醫治癌四原則, 即抗癌 調補 對症治療和長期治療 黃帝內經 謂 : 正氣存內, 邪不可干 ; 邪之所湊, 其氣必虛, 提示疾病的成因為正虛邪實, 而癌症亦不例外, 陳教授強調扶正祛邪 攻補兼施, 而非早期以攻為主 晚期以補為主 這與明代醫家李中梓於 積聚臨證必讀 中所提出 初者, 病邪初起正氣尚強, 邪氣尚淺, 則任受攻;中者, 受病漸久, 邪氣較深, 正氣較弱, 任受且攻且補;末者, 病魔經久, 邪氣侵凌, 正氣消殘, 則任受補 的分期論治見解不盡相同 陳教授認為若不抗癌攻邪, 癌瘤會不斷發展 擴散, 致氣血耗傷, 調補難以奏效 而氣血耗傷 正氣日虛, 則難以抗癌, 因此扶正與祛邪是相輔相成的, 二者缺一不可 陳教授亦十分重視對症治療, 減輕病人痛苦 同時, 由於癌症具有容易復發的特點, 長期治療亦為治療癌症的一個關鍵 很多癌病患者可以較長期保持良好的生活質量, 帶瘤生存甚至腫瘤消退 本文整理陳教授治療的 10 例胃癌病案, 包括本文三位作者 2016 年在陳教授診所跟師時親自參與和見證的 4 例 ( 例 1 4 9 10), 例 1 是分化差之胃腺癌, 多個淋巴結擴散 (N2) 因曾中風及類風濕性關節炎, 身體虛弱, 切除術後未化療, 單純中醫治療逾 6 年, 食欲如常, 體重穩定 CT 復查胃癌無復發擴散 例 2 胃腺癌多個淋巴結擴散, 手術切除一半胃後拒絕放化療 中醫治療 2 年多, 食欲精神良好, 體重穩定 CT 和胃鏡復查未見復發 例 3 是 IIIc 期分化差的胃腺癌, 多處淋巴擴散, 手術切除後拒絕放化療, 單純中醫治療存活 3 年, 最初 2 年多, 食欲精神良好, 體重穩定, 能冬泳 例 4 的胃癌合併乳癌並有擴散, 未能手術和放化療, 純中醫治療一年多, 從確診算起存活一年半 例 5 的胃癌, 腹腔內多處淋巴結擴散, 術後放化療, 體重從 154 磅減至 129 磅, 加用中醫治療後, 精神食欲改善, 體重增加 中醫治療 3 年多, 復查 癌指數 正常, 胃鏡復查活檢未見復發, 停服中藥 7 個月後復發, 僅作化療, 約 10 個月後去世 從發現胃癌算起, 存活逾五年 例 6 是 III 期分化差的胃腺癌, 中西醫合作治療, 追訪時已經存活逾 12 年, 身體健康 例 7 胃腺癌多發性腹膜擴散, 未能手術切除, 中西醫合作治療存活達三年 例 8 胃賁門癌術後未放化療, 中醫治療一年半, 存活 9 年未復發 例 9 胃腺癌鎖骨上淋巴結擴散, 未手術切除, 中西醫合作治療, 確診後二年多復診時無不適, 食慾及精神佳, 體重穩定 例 10 胃腺癌淋巴結擴散及與橫結腸緊密粘連, 未能手術切除, 中西醫合作治療一年半後體重從 66 公斤增至 80 公斤, 無不適 上述十個胃癌病例中, 除例 8 不清楚有無擴散外, 其餘九例均有多發性淋巴擴散, 去世者五例 ( 例 2~5 及例 7), 生存期最短者存活一年半, 最長者存活逾五年 主編主要是哈佛大學教授的 Harrison 內科學 2015 年最新版指出, 對於較晚期的胃癌, 雖然 30-50% 的患者化療可有部分緩解, 但緩解只是暫時的, 中位生存期仍然不足 12 個月 [8] 因此本文 10 例胃癌的治療表明, 中醫治療可以促進患者術後的身體恢復, 可以減輕化療的毒副作用, 並可降低腫瘤轉移或擴散的風險,
達到提高生存質量及延長生存期的目標 中西醫合作治療不衝突, 並有益於病人, 值得進一步研究 在抗癌用藥方面, 需留意抗癌藥宜數味聯用以增加協同效應, 並宜 2 至 3 個月進行更換以防耐藥 適用於胃癌的抗癌藥物有急性子 石見穿 龍葵 半枝蓮 白花蛇舌草 虎杖 仙鶴草 生薏苡仁 敗醬草 海螵蛸 瓦楞子 牡蠣 薑黃 莪朮 蚤休 山慈菇 白英 絞股藍 王不留行 八月扎 冬凌草 鬼箭羽 大黃 知母 延胡索 郁金 半夏等 國內外的學者以單味中藥或中藥方劑作為研發抗癌藥的方向, 他們發現中藥有抗癌 提升免疫功能 減低放化療的毒害 提高患者生存質量及延長生命的作用 [9, 10]; 另外, 指出中藥的運用能有效彌補西醫放棄治療後中晚期患者的腫瘤情況 ( 其中包括帶瘤生存 ) [10] ; 機理為增加患者的白細胞數量 T- 細胞 自然殺傷細胞和淋巴因子等 [11, 12], 印證了中藥對癌症治療的價值, 值得更深入探究 在胃癌常見症狀的對症治療方面, 有噁心 嘔吐 噯氣者, 選加薑半夏 竹茹 旋覆花 代赭石 丁香 刀豆子等, 以降逆止嘔 腹脹者, 可用萊菔子 台烏 厚樸, 以理氣消脹 胃脘痞塞者, 可用半夏厚樸湯或半夏瀉心湯加減, 以理氣開鬱 ; 亦可用竹茹 丁香 刀豆子 威靈仙, 以通利食道 幽門梗阻, 胃脘痞塞悶脹疼痛, 上腹振水聲, 嘔吐隔夜宿食者, 酸腐奇臭, 屬於中醫痰飲 ( 水走胃腸, 瀝瀝有聲, 其人素盛今瘦 ) 可合用苓桂術甘湯加半夏生薑 瘀血疼痛者, 可用生蒲黃 五靈脂 胃陰虛, 見舌紅少苔, 口乾, 脈細者, 可加沙參 麥冬 玉竹 石斛等養陰 胃癌出血者多為氣虛不能統攝所致,, 除用人參 黃耆 白朮等益氣攝血外, 可選用三七粉 白芨粉 仙鶴草 雲南白藥 海螵蛸粉等止血藥 [ 參考文獻 ] [1]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orld Cancer Report. 2014. [2] Hong Kong Hospital Authority. Hong Kong cancer registry. In: Hong Kong Hospital Authority, editor. Hong Kong2013. [3] 陳炳忠, 田應芳編著. 惡性腫瘤的診斷和中醫治療. 357~367 頁. 香港 : 萬里機構, 萬里書店出版, 2012. [4] Orditura M, Galizia G, Sforza V, Gambardella V, Fabozzi A, Laterza MM, et al. Treatment of gastric cancer. World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 : WJG. 2014;20(7):1635-49. [5] Niederhuber JE, Armitage JO, Doroshow JH, Kastan MB. Abeloff's Clinical Oncology: Elsevier 2014. [6] 劉瑞, 黎磊, 李傑. 單純中醫治療中晚期老年胃癌 15 例臨床分析. 北京中醫藥. 2012;31(5):366-9. [7] Sackett DL, Rosenberg WMC, Gray JAM, Haynes RB, Richardson WS. Evidence based medicine: what it is and what it isn't. BMJ. 1996;312(7023):71-2. [8] Dennis L. Kasper, Anthony S. Fauci, Stephen L. Hauser, Dan L. Longo, J. Larry Jameson, Joseph Loscalzo. Harrison s Principles of Internal Medicine, 19th ed. p.534-535. New York: McGraw-Hill, 2015 [9] Hanks A. Treating the side effects of chemotherapy and radiation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herbs. Cancer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2000. [10] 吳頡, 葛信國. 中晚期胃癌中醫治療進展. 遼寧中醫藥大學學報. 2013; 15(1):214-6. [11] 馮穎, 吳成亞, 李杰. 中醫藥治療胃癌的優劫及可能機制研究進展. 遼寧中醫雜誌. 2017; 44(1):200-4. [12] 陶麗. 胃癌中醫辨證分型的文獻分析. 中醫藥學刊. 2006;24(4):684-6. ( 編委 : 莫飛智審校 2017.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