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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報 告 樓 瑋 群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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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主 辦 機 構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研 究 員 樓 瑋 群 教 授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社 會 工 作 學 系 協 辦 機 構 基 督 教 香 港 信 義 會 社 會 服 務 部 救 世 軍 社 會 服 務 部 香 港 明 愛 青 少 年 社 區 服 務 香 港 社 會 工 作 學 生 聯 會

4 督 導 小 組 名 單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政 策 研 究 及 倡 議 總 主 任 陳 惠 容 女 士 ( 召 集 人 ) 救 世 軍 大 埔 長 者 綜 合 服 務 高 級 主 任 蔡 文 元 先 生 基 督 教 香 港 信 義 會 高 級 企 業 傳 訊 主 任 竺 永 洪 先 生 明 愛 牛 頭 角 社 區 中 心 單 位 主 任 李 廣 豪 先 生 香 港 社 會 工 作 學 生 聯 會 外 務 秘 書 侯 志 遠 先 生 香 港 社 會 工 作 學 生 聯 會 時 事 秘 書 羅 嘉 明 先 生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社 會 工 作 學 系 助 理 教 授 黃 洪 教 授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政 策 倡 議 及 國 際 事 務 業 務 總 監 蔡 海 偉 先 生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長 者 服 務 發 展 總 主 任 陳 文 宜 女 士 ii

5 鳴 謝 在 此, 要 感 謝 所 有 參 與 問 卷 調 查 和 深 入 訪 談 的 長 者 和 非 長 者 朋 友, 藉 著 他 們 的 支 持, 本 研 究 才 得 以 順 利 進 行 也 借 此 機 會 感 謝 所 有 參 與 調 查 深 入 訪 談 和 錄 寫 訪 談 經 過 的 香 港 社 會 工 作 學 生 聯 會 的 同 學, 名 單 如 下 : 學 生 名 單 呂 任 杰 陳 駿 斌 張 潤 坤 莫 卓 陶 劉 美 妍 袁 翠 琴 戚 可 欣 葉 希 敏 曾 仲 文 張 沛 廉 葉 耀 玲 陳 幸 萍 朱 珮 賢 黃 子 欣 陳 紹 銘 羅 嘉 明 iii

6 研 究 撮 要 本 研 究 於 2006 年 8 月 至 12 月 進 行, 研 究 分 為 問 卷 調 查 及 深 入 訪 談 兩 部 份 問 卷 調 查 成 功 訪 問 了 96 位 60 歲 或 以 上 的 拾 荒 長 者, 其 中 大 部 份 (84.9%) 為 女 性, 年 齡 方 面, 歲 佔 41.7%,70-79 歲 佔 43.8%, 另 有 14.6% 為 80 歲 或 以 上 ; 此 外,23.7% 為 獨 居 人 士,18.3% 與 配 偶 同 住, 其 餘 58.0% 與 其 他 家 人 同 住 在 拾 荒 經 驗 方 面, 超 過 七 成 長 者 因 經 濟 原 因 而 拾 荒 (33.3% 因 維 持 生 計,40.9% 因 幫 補 家 計 而 拾 荒 ) 超 過 六 成 (62.8%) 拾 荒 兩 年 或 以 上, 近 六 成 (59.8%) 受 訪 者 表 示 每 天 恆 常 拾 荒, 而 約 有 一 半 (48.4%) 拾 荒 長 者 每 月 從 拾 荒 中 賺 得 100 至 500 元 的 收 入 在 生 活 情 況 方 面, 有 13.5% 的 拾 荒 長 者 領 取 綜 援,55.2% 領 取 高 齡 津 貼,42.7% 有 家 人 供 養 ; 此 外, 只 有 28.7% 的 拾 荒 長 者 有 參 與 社 區 中 心 或 長 者 中 心 的 活 動 在 深 入 訪 談 方 面, 我 們 對 17 名 長 者 進 行 深 入 訪 談, 結 果 發 現 拾 荒 長 者 面 對 各 種 不 同 形 式 的 社 會 排 斥, 包 括 經 濟 排 斥 ( 缺 乏 工 作 機 會 缺 乏 購 買 能 力 ) 政 治 排 斥 ( 缺 乏 工 會 / 團 體 保 護 他 們 的 利 益 ) 社 會 關 係 排 斥 ( 因 拾 荒 而 受 到 歧 視 ) 及 福 利 排 斥 ( 未 受 到 社 會 保 障 及 接 觸 不 到 社 會 福 利 服 務 ) 研 究 結 果 反 映 本 港 有 部 份 長 者 的 生 活, 與 老 有 所 養 老 有 所 屬 及 老 有 所 為 的 政 策 目 標 相 距 甚 遠, 因 此 我 們 建 議 必 須 改 善 長 者 的 經 濟 保 障, 包 括 推 行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計 劃, 放 寬 申 請 綜 援 的 資 產 限 額 及 容 許 與 家 人 同 住 長 者 可 以 個 人 資 格 申 請 綜 援, 取 消 歲 長 者 申 請 高 齡 津 貼 時 的 資 產 及 入 息 審 查, 以 及 讓 所 有 65 歲 或 以 上 長 者 享 有 公 共 醫 療 服 務 收 費 減 半 的 優 惠 此 外, 應 加 強 長 者 服 務 的 外 展 工 作, 並 於 社 區 及 長 者 中 心 發 展 義 工 工 作, 本 研 究 同 時 呼 籲 有 需 要 的 家 庭 盡 早 向 社 會 福 利 機 構 求 助, 以 免 將 負 擔 轉 向 家 中 長 者 身 上, 亦 期 望 日 後 有 更 多 團 體 進 行 有 關 長 者 貧 窮 的 研 究 iv

7 Executive Summary This research was conducted from August to December It composed of a questionnaire survey and an in-depth interview. In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section, we successfully interviewed 96 elderly waste-collectors who were 60 or above. Most of them (84.9%) were female. 41.7% of them were years old, 43.8% of them were and 14.6% of them were 80 or above. Besides, 23.7% of the elderly waste-collectors lived alone, 18.3% lived with their spouse and the remaining 58.0% lived with other family members. For the experience in waste collection, more than 70% of the elderly collected waste because of financial reasons (33.3% for make a living and 40.9% for getting supplementary income). 62.8% of them had collected waste for two years or more, 59.8% collected waste everyday and near half (48.4%) of them got $100-$500 from collecting waste. For their living situation, 13.5% of the respondents were Comprehensive Social Security Assistance (CSSA) recipients, 55.2% received Old Age Allowance (OAA) and 42.7% were financially supported by their family members. In addition, only 28.7% of the respondents had participated in activities organized by elderly or community centres. We also conducted in-depth interviews with 17 elderly. It was found that these elderly wastecollectors faced different kinds of social exclusion, including economic exclusion (lacking of employment opportunities, lacking of consumption capacity), political exclusion (lacking the protection of trade union and NGOs), social relation exclusion (being discriminated because of being involved in waste-collecting activities) and social welfare exclusion (not protected by social security and not accessible to social services). This research reflects that in Hong Kong, some of the elderly s living is far from being provided with a sense of security, a sense of belonging and a feeling of healthy and worthiness. It is hence suggested that we should improve the income protection to the elderly including to implement universal old age income protection scheme, to raise the asset limit for applying CSSA to the elderly, to allow elderly people who live with their family to apply for CSSA independently, to make available the OAA provision to all elderly persons aged 65 and above and to provide 50% fee waiving when the elderly use the public medical services. We also suggest to strengthen the out-reaching service for the elderly and elderly centres and community organizations to organize more subsidized activities so that low income elderly can participate. We also appeal to those families in need to seek early help from the social service agencies so as to avoid shifting the burden of supporting the family to the elderly. Lastly, we hope that more parties could conduct more research related to elderly poverty. v

8 目 錄 主 辦 及 協 辦 機 構 督 導 小 組 鳴 謝 研 究 撮 要 Executive Summary 頁 i ii iii iv v 第 一 章 引 言 1 第 二 章 文 獻 回 顧 2 第 三 章 研 究 方 法 4 第 四 章 研 究 結 果 12 第 五 章 討 論 和 建 議 24 參 考 文 獻 30 附 錄 1 調 查 問 卷 34 2 拒 絕 訪 問 者 紀 錄 表 37 3 深 入 訪 談 大 綱 38 4 傳 媒 有 關 本 研 究 的 報 導 39 5 深 入 訪 談 個 案 簡 介 41

9 第 一 章 引 言 1.1 研 究 背 景 香 港 的 貧 窮 問 題 已 成 為 公 眾 關 注 的 社 會 議 題, 而 長 者 貧 窮 問 題 更 是 焦 點 之 一 根 據 2005 年 的 數 據,31.5% 的 65 歲 或 以 上 長 者 生 活 於 低 收 入 住 戶, 而 領 取 綜 援 的 長 者, 亦 由 95/96 年 的 84,243 宗, 上 升 至 05/06 年 的 187,776 宗 然 而, 社 會 對 於 貧 窮 長 者 的 認 識, 很 多 時 仍 留 於 片 面 及 印 象 性, 或 者 只 是 關 注 收 入 的 一 面, 缺 乏 對 於 貧 窮 長 者 生 活 各 個 方 面 的 深 入 認 識, 也 缺 乏 研 究 數 據 的 支 持, 以 致 我 們 未 能 充 份 掌 握 他 們 的 生 活 狀 況 從 而 給 予 援 手 例 如, 我 們 不 難 見 到 一 些 長 者 拖 著 蹣 跚 的 腳 步, 在 街 上 拾 取 汽 水 罐 或 紙 皮, 但 我 們 對 他 們 的 實 際 生 活 情 況 拾 荒 的 原 因 及 所 面 對 的 家 庭 社 會 問 題 等 等 卻 所 知 不 多 因 此 之 故,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決 定 進 行 一 項 有 關 拾 荒 長 者 的 研 究, 讓 我 們 瞭 解 這 些 拾 荒 長 者 的 基 本 狀 況, 從 而 希 望 在 服 務 及 政 策 的 層 面 上 改 善 他 們 的 處 境 長 者 的 貧 窮 問 題 複 雜 而 多 元, 當 中 不 同 長 者 群 體 ( 如 體 弱 長 者 獨 居 長 者 ) 所 面 對 的 貧 窮 問 題, 都 有 不 同 的 原 因 性 質 以 及 影 響 因 此, 社 會 若 要 對 貧 窮 長 者 的 面 貌 有 更 全 面 的 瞭 解, 實 在 必 須 對 不 同 長 者 群 體 進 行 更 多 研 究, 是 次 有 關 拾 荒 長 者 的 研 究, 亦 希 望 為 長 者 貧 窮 問 題 的 整 體 圖 像 提 供 一 塊 併 圖, 從 而 幫 助 社 會 大 眾 對 本 港 長 者 貧 窮 的 狀 況 有 更 具 體 的 了 解 1.2 研 究 團 隊 的 組 成 是 次 研 究 由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主 辦, 並 由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社 會 工 作 學 系 樓 瑋 群 教 授 擔 任 研 究 員, 同 時, 我 們 邀 請 到 基 督 教 香 港 信 義 會 社 會 服 務 部 香 港 明 愛 青 少 年 社 區 服 務 救 世 軍 社 會 務 部, 以 及 香 港 社 工 學 生 聯 會 ( 社 工 學 聯 ) 為 協 辦 團 體 三 個 社 會 服 務 團 體 主 要 負 責 支 援 問 卷 調 查 深 入 訪 談 的 進 行 轉 介 個 案 進 行 調 查 和 跟 進 在 訪 問 中 發 現 有 特 別 需 要 的 個 案, 社 工 學 聯 則 負 責 組 織 各 大 院 校 社 會 工 作 學 系 同 學 作 為 是 次 研 究 的 調 查 員 和 訪 問 員 我 們 希 望 同 學 能 藉 參 與 這 次 研 究, 加 深 關 注 長 者 貧 窮 問 題, 並 將 參 與 研 究 的 經 驗 與 其 他 同 學 分 享 在 整 個 研 究 過 程 中, 上 述 各 團 體 的 代 表 在 研 究 方 法 研 究 結 果 分 析, 以 及 相 關 政 策 及 服 務 的 建 議 上, 均 提 出 專 業 意 見, 充 份 體 驗 合 作 精 神 1.3 研 究 目 的 本 研 究 旨 在 探 索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的 生 活 情 況 和 需 要, 有 三 個 主 要 的 研 究 目 的 : 一 ) 瞭 解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拾 荒 的 經 驗, 包 括 他 們 的 拾 荒 動 機 拾 荒 目 標 拾 荒 遇 到 的 困 難 以 及 他 們 對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意 義 的 理 解 ; 二 ) 探 索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的 生 活 情 況, 包 括 經 濟 方 面 家 庭 方 面 社 會 方 面 等 ; 三 ) 為 相 關 社 會 服 務 和 政 策 提 出 意 見 和 建 議

10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第 二 章 文 獻 回 顧 2.1 香 港 文 獻 雖 然 生 活 在 香 港 每 天 都 會 目 睹 拾 荒 長 者 在 我 們 面 前 經 過, 香 港 本 地 對 拾 荒 長 者 的 研 究 可 謂 非 常 欠 缺, 在 有 限 能 找 到 的 一 些 對 拾 荒 者 的 描 述 中, 僅 有 一 份 是 對 拾 荒 長 者 的 質 性 研 究 ( 基 督 教 香 港 信 義 會 社 會 服 務 部,2006), 其 餘 的 有 服 務 拾 荒 者 的 義 工 分 享 ( 潘 宏 烽,2004) 詩 歌 ( 劉 鑑 邦,1992) 對 拾 荒 這 種 人 生 百 態 的 描 述 ( 王 明 青,2003) 中 學 生 作 文 比 賽 得 獎 作 品 -- 對 拾 荒 老 人 的 人 物 素 描 ( 詩,1992; 流 浪,1992) 和 散 文 類 作 品 ( 林 蔭,1991; 曾 繁 光,2007) 從 上 述 對 拾 荒 者 的 描 述 可 以 發 現 以 下 一 些 特 點, 首 先, 在 九 十 年 代 以 前, 關 於 拾 荒 者 的 描 述 散 見 於 文 學 作 品 中, 在 2000 年 之 後, 有 一 些 對 拾 荒 者 的 關 注, 焦 點 之 一 是 關 注 拾 荒 者 困 苦 的 生 活 狀 態, 還 有 的 是 對 於 拾 荒 活 動 作 為 生 活 選 擇 的 描 述, 最 近 的 兩 份 文 獻 也 體 現 了 這 兩 種 不 同 的 關 注 點 -- 一 個 從 瞭 解 社 區 人 士 的 需 要 出 發, 另 一 個 是 以 散 文 形 式 描 述 一 個 有 拾 荒 經 驗 的 老 人 的 故 事 ( 基 督 教 香 港 信 義 會 社 會 服 務 部,2006; 曾 繁 光,2007) 除 此 以 外, 對 於 香 港 拾 荒 者 的 瞭 解 幾 乎 是 一 片 空 白, 非 常 有 需 要 就 他 們 的 生 活 狀 況 和 需 要 做 出 探 索 性 的 研 究 2.2 其 他 文 獻 關 於 華 人 拾 荒 的 研 究 也 非 常 少 見, 在 中 國 內 地, 有 學 者 從 社 會 排 斥 和 城 市 邊 緣 化 的 角 度 探 索 了 在 中 國 貴 州 市 參 與 拾 荒 者 的 生 存 狀 態 ( 張 寒 梅,2001) 在 臺 灣 的 高 雄, 也 有 學 者 就 拾 荒 老 人 的 需 求 拾 荒 動 機, 與 社 會 網 路 進 行 研 究 ( 朱 斌 妤 何 文 光,1999) 兩 者 都 把 拾 荒 放 在 拾 荒 者 生 活 環 境 中 去 考 察, 並 希 望 從 中 瞭 解 這 個 特 殊 的 社 會 現 象 在 非 華 人 群 體 中, 有 關 拾 荒 的 討 論 主 要 可 以 從 三 個 層 面 來 概 括 第 一 是 在 社 會 層 面, 拾 荒 是 廢 物 管 理 的 一 個 不 可 缺 少 的 環 節, 在 非 正 式 的 廢 物 管 理 系 統 中 扮 演 非 常 重 要 的 角 色, 有 些 文 獻 甚 至 指 出 由 於 拾 荒 所 提 供 的 廢 物 分 類 可 以 有 效 地 幫 助 在 發 展 中 國 家 廢 物 回 收 廢 物 再 造 行 業 的 發 展, 同 時 可 以 減 少 進 口 廢 物 來 回 收 再 造, 但 是, 拾 荒 這 種 非 正 規 的 經 濟 活 動 同 時 也 會 影 響 城 市 的 形 象, 甚 至 威 脅 公 共 衛 生 有 鑒 於 此, 有 一 些 地 區 會 規 管 拾 荒 行 業, 甚 至 把 拾 荒 行 業 納 入 正 規 經 濟 中 去 (Medina,1997) 第 二 是 社 區 層 面 的 討 論, 在 社 區 中 誰 會 從 事 拾 荒 呢? 有 在 印 度 的 研 究 指 出, 在 國 家 經 濟 轉 型 的 時 候, 從 農 村 到 城 市 的 人 遭 人 解 僱 的 人, 婦 女 和 兒 童, 這 些 在 正 規 經 濟 體 系 中 找 工 作 有 困 難 的 人, 容 易 成 為 拾 荒 者, 而 且 可 以 運 用 社 區 工 作 來 組 織 他 們, 共 同 爭 取 在 廢 物 管 理 經 濟 中 應 該 得

11 到 的 保 護 和 利 益, 例 如 回 收 的 價 格 制 定 回 收 的 種 類 以 及 拾 荒 中 的 勞 動 保 障 等 在 某 些 國 家, 甚 至 出 現 一 種 新 型 的 合 作 社, 為 拾 荒 者 爭 取 合 法 地 位 (Sharma, 1995) 第 三 是 在 個 人 層 面 的 探 討, 一 是 從 動 機 上 的 探 討, 多 數 認 為 從 事 拾 荒 是 社 會 變 遷 家 庭 等 因 素 下 個 人 或 者 家 庭 應 付 貧 窮 的 方 法, 對 個 人 和 家 庭 的 負 面 影 響 包 括 自 我 形 象 低 落 受 到 社 會 歧 視 個 人 衛 生 和 健 康 受 到 威 脅 ( 對 兒 童 尤 其 如 此 ), 所 以 生 理 心 理 社 會 層 面 的 健 康 都 可 能 受 到 影 響, 從 世 界 衛 生 組 織 對 於 健 康 (well-being) 的 定 義 來 看, 拾 荒 者 無 疑 是 健 康 最 脆 弱 的 人 群 之 一 ( 世 界 衛 生 組 織,2006) 由 於 拾 荒 或 多 或 少 是 屬 於 厭 惡 性 的 活 動, 受 到 社 會 歧 視 的 可 能 性 非 常 高, 所 以 拾 荒 者 對 於 經 濟 ( 廢 物 管 理 ) 的 貢 獻 往 往 未 能 得 到 社 會 的 充 分 認 可 (Sharma,1995), 值 得 社 會 政 策 和 社 會 服 務 的 關 注 綜 上 所 述, 關 於 拾 荒 的 討 論, 在 國 外 的 文 獻 中, 已 經 開 始 討 論 社 會 政 策 上 的 融 合 ( 廢 物 回 收 廢 物 循 環 再 用 等 ), 以 及 中 介 組 織 的 介 入 等 ( 組 織 拾 荒 者 共 同 參 與 廢 物 回 收 工 業, 成 為 其 中 的 最 低 一 環 ), 好 處 是 把 個 人 的 競 爭 轉 化 為 合 同 作 業 者 的 互 相 幫 助 這 些 在 本 港 的 文 獻 中 都 沒 有 觀 察 到 從 整 個 社 會 來 看, 拾 荒 者 的 社 會 意 義 有 : 第 一, 在 社 會 層 面 可 以 減 少 進 口 紙 張, 或 者 其 他 原 材 料, 為 納 稅 人 省 錢 ; 第 二, 在 社 區 層 面 可 以 幫 助 廢 物 分 類, 促 進 環 保 社 區 的 建 設 ; 第 三, 在 個 人 層 面, 增 加 收 入, 提 升 個 體 的 生 活 品 質 和 經 濟 上 的 安 全 感 但 是 與 此 同 時, 政 策 或 者 服 務 也 必 須 意 識 到 拾 荒 可 能 產 生 的 負 面 影 響, 首 先, 拾 荒 者 的 勞 動 安 全 可 能 完 全 沒 有 保 障, 加 上 社 會 歧 視, 社 會 支 援 網 路 和 心 理 健 康 會 受 影 響 ; 其 次, 在 社 區 層 面, 可 能 令 社 區 的 環 境 出 現 髒 亂, 增 加 社 區 疾 病 傳 播 的 危 險 ; 最 後, 在 社 會 層 面, 拾 荒 的 社 會 形 象 與 貧 窮 自 然 相 連, 容 易 引 起 外 來 者 對 於 整 個 社 會 的 不 良 印 象 所 以, 任 何 政 策 或 者 服 務 必 須 同 時 考 慮 這 兩 種 同 時 存 在 的 影 響, 在 矛 盾 中 尋 找 最 佳 的 介 入 點

12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第 三 章 研 究 方 法 3.1 研 究 框 架 根 據 香 港 安 老 事 務 委 員 會 的 報 告 ( 安 老 事 務 委 員 會,2000), 香 港 自 1997 年 起, 就 制 定 了 以 照 顧 長 者 為 宗 旨 的 策 略 性 政 策 目 標, 致 力 改 善 長 者 的 生 活 質 素, 務 求 做 到 三 個 老 有 : 老 有 所 養 老 有 所 屬 老 有 所 為 這 個 策 略 性 目 標 與 世 界 衛 生 組 織 推 崇 的 積 極 老 齡 化 政 策 框 架 相 吻 合, 在 積 極 老 齡 化 的 政 策 框 架 下, 老 人 的 獨 立 性 自 我 照 顧 生 活 品 質 和 健 康 預 期 壽 命 成 為 老 齡 政 策 的 主 要 關 注 點, 並 且 指 出 老 人 的 經 濟 狀 況 健 康 和 社 會 服 務 狀 況 生 活 習 慣 和 模 式 個 人 的 性 格 和 社 會 特 徵 生 活 環 境 和 社 會 生 活 是 決 定 老 人 能 否 積 極 老 齡 化 的 重 要 因 素 ( WHO,2002) 與 此 同 時, 我 們 也 明 白 老 人 是 社 會 的 一 分 子, 任 何 社 會 都 有 不 同 年 齡 層 的 人, 香 港 特 別 行 政 區 2005 施 政 報 告 提 出 了 創 建 和 諧 社 會 的 目 標, 並 把 推 動 家 庭 放 在 首 位, 顯 然 有 老 幼 共 融 互 相 扶 持 共 同 發 展 的 理 念 ( 香 港 特 別 行 政 區 政 府,2005) 如 前 所 述, 本 研 究 關 注 的 是 老 人 貧 窮 問 題, 如 果 把 貧 窮 放 到 社 會 環 境 中 去 討 論, 這 幾 十 年 來 在 西 方 社 會 討 論 的 概 念 社 會 融 入 (social inclusion) 或 者 它 的 相 反 表 述 社 會 排 斥 (social exclusion) 為 本 研 究 提 供 了 一 個 非 常 適 合 的 研 究 框 架 在 英 國, 社 會 融 入 是 指 當 個 人 或 者 一 個 地 區 不 再 受 到 以 下 問 題 的 負 面 影 響 : 失 業 低 技 術 低 收 入 相 對 差 的 居 住 條 件 犯 罪 健 康 欠 佳 家 庭 困 難 只 有 限 度 獲 取 社 會 服 務, 以 及 處 於 偏 僻 地 區 ( 例 如 地 域 偏 遠 人 口 稀 疏 隔 絕 或 生 活 費 用 高 昂 可 見, 社 會 融 入 主 要 是 針 對 在 社 會 中 可 能 處 於 弱 勢 的 人 群, 而 它 的 反 面 社 會 排 斥 就 和 個 人 或 地 區 由 於 如 上 的 原 因 而 遭 受 負 面 影 響 的 反 應, 它 的 基 本 特 徵 包 括 沒 有 能 力 參 與 經 濟 社 會 政 治 和 文 化 生 活, 並 與 主 流 社 會 ( 勞 動 力 市 場 社 會 支 援 網 路 等 ) 有 一 定 的 距 離, 社 會 排 斥 往 往 是 一 個 逐 漸 發 展 和 形 成 的 過 程 (Centre for Economic & Social Inclusion, 2006) 社 會 排 斥 在 個 人 身 上 的 具 體 表 現 主 要 可 以 從 以 下 幾 個 方 面 來 說 明, 第 一, 經 濟 排 斥, 指 個 人 未 能 有 效 地 參 與 生 產 交 換 和 消 費 等 一 系 列 的 經 濟 活 動, 包 括 的 指 標 有 勞 動 力 市 場 排 斥 ( 失 業 或 者 排 斥 於 勞 動 力 市 場 之 外 勞 動 力 市 場 內 部 的 排 斥 ) 收 入 貧 窮 ( 絕 對 貧 窮 相 對 貧 窮 ) 和 消 費 市 場 排 斥 ( 個 人 和 家 庭 無 力 購 買 生 活 必 需 品 或 者 因 為 經 濟 原 因 而 限 制 購 買 生 活 必 需 品 消 費 模 式 和 主 流 不 同 ) 從 事 缺 少 技 術 或 者 職 業 保 障 的 工 作, 或 者 成 為 邊 緣 工 作 的 人 群, 他 們 融 入 社 會 的 可 能 性 比 其 他 人 低 (Atikinson,1998; 黃 洪 李 劍 明,2001) 不 論 是 處 於 絕 對 貧 窮, 還 1 此 段 解 釋 引 自 英 國 的 經 濟 及 社 會 融 入 中 心, 原 文 為 英 文, 現 引 出 以 供 參 考 : Social inclusion is achieved when individuals or areas do not suffer from the negative effects of unemployment, poor skills, low income, poor housing, crime, bad health, family problems, limited access to services and rurality, e.g. remoteness, sparsity, isolation and high costs.

13 是 相 對 貧 窮 的 人, 他 們 經 濟 收 入 無 法 滿 足 生 活 各 個 方 面 的 需 要, 使 他 們 被 排 斥 於 經 濟 體 系 之 外 當 個 人 或 者 家 庭 無 力 參 與 主 流 購 買 活 動 的 時 候, 他 們 往 往 從 其 他 管 道 來 得 到 他 們 想 要 的 東 西, 成 為 被 排 斥 的 消 費 者 (excluded consumer) 第 二, 政 治 排 斥, 當 個 人 或 者 團 體 由 於 缺 乏 在 正 式 權 力 結 構 中 的 代 表, 而 使 他 們 的 聲 音 無 法 達 到 權 力 結 構 中 時, 這 些 個 人 或 者 團 體 就 被 排 斥 在 社 會 政 治 體 系 之 外, 一 般 來 說 是 否 有 選 舉 權 是 否 參 與 工 會 或 者 社 區 組 織 都 是 是 否 受 到 政 治 排 斥 的 重 要 指 標 第 三, 社 會 關 係 排 斥, 包 括 家 庭 內 部 的 和 家 庭 以 外 的, 可 以 從 社 會 關 係 的 存 在 性, 即 量 和 結 構 的 方 面 看, 也 要 從 社 會 關 係 的 質 的 方 面 看, 即 社 會 關 係 是 否 能 提 供 社 會 支 援 老 人 學 的 研 究 指 出, 無 論 是 社 會 關 係 的 量 或 者 質 都 可 以 為 提 高 老 人 的 生 活 質 素 做 出 貢 獻 (Chi, Chappell & Lubben,2001) 第 四, 福 利 排 斥, 發 生 在 個 人 或 者 團 體 由 於 各 種 原 因 而 無 法 享 有 某 些 社 會 福 利 時, 常 常 和 公 民 資 格 有 關 ( 魏 雁 濱 曾 群,2006) 以 上 的 分 析 架 構 為 本 研 究 提 供 了 一 個 理 論 框 架 ( 圖 一 ), 從 這 個 理 論 框 架 中, 這 一 群 特 殊 拾 荒 長 者 被 放 在 從 事 拾 荒 這 種 非 正 規 的 經 濟 活 動 的 過 程 中 來 探 討, 長 者 從 事 拾 荒 必 定 有 需 要 和 動 機, 拾 荒 的 結 果 是 可 以 從 中 換 取 經 濟 收 入, 經 濟 需 要 很 可 能 是 一 個 主 要 的 動 機, 由 於 拾 荒 活 動 本 身 是 和 廢 物 打 交 道, 所 以 難 免 給 人 髒 的 感 覺, 屬 於 一 種 厭 惡 性 的 工 作, 而 且 在 香 港 拾 荒 者 自 身 也 沒 有 自 己 的 組 織, 所 以 假 設 他 們 可 能 受 到 社 會 排 斥 的 機 會 會 相 對 較 大, 而 且 和 從 事 拾 荒 有 相 互 作 用, 那 就 是, 社 會 排 斥 和 拾 荒 可 能 有 相 互 促 進 的 影 響, 長 遠 來 講, 可 能 影 響 拾 荒 長 者 的 生 活 質 素 過 去 或 者 目 前 的 生 活 狀 況 不 能 滿 足 需 要 ( 經 濟 或 者 其 他 ) 拾 荒 社 會 排 斥 經 濟 參 與 政 治 參 與 社 會 關 係 福 利 參 與 貧 窮 生 活 質 素 差 老 齡 政 策 / 服 務 建 議 圖 一 : 研 究 的 理 論 框 架

14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3.2 方 法 本 研 究 主 要 用 定 量 和 定 性 結 合 的 研 究 方 法, 定 量 方 法 採 用 的 是 面 對 面 訪 談 式 的 結 構 性 問 卷 調 查, 定 性 方 法 採 用 是 半 結 構 式 的 深 入 訪 談 3.3 樣 本 和 過 程 如 何 定 義 拾 荒 長 者 呢? 沒 有 統 一 而 一 致 的 看 法, 本 研 究 以 從 事 拾 荒 來 換 取 金 錢 的 長 者 (60 歲 或 者 以 上 ) 來 定 義, 這 個 定 義 排 除 了 那 些 從 事 拾 荒 用 作 其 他 用 途 的 人, 例 如 拾 荒 在 家 中 長 期 儲 存 而 非 用 來 換 取 金 錢 由 於 缺 乏 有 關 拾 荒 長 者 總 體 人 口 分 佈 狀 況 拾 荒 地 點 等 資 料, 是 次 問 卷 調 查 採 用 方 便 抽 樣 (convenient sampling) 的 方 式 進 行 首 先, 在 協 辦 單 位 的 協 助 下 確 認 六 個 地 區 作 為 訪 問 的 地 點, 它 們 是 觀 塘 油 麻 地 大 埔 屯 門 西 環 和 灣 仔 選 擇 上 述 六 個 區 域 的 原 因, 一 方 面 是 我 們 估 計 這 些 區 域 有 較 多 拾 荒 長 者 出 沒, 另 一 方 面 則 由 於 協 辦 單 位 能 夠 支 援 在 這 些 地 區 中 進 行 調 查 研 究, 或 者 後 續 的 跟 進 工 作 問 卷 調 查 於 2006 年 8 月 至 11 月 期 間 進 行, 由 於 資 源 的 限 制, 協 辦 單 位 的 同 工 在 各 自 工 作 的 地 區 中, 先 識 別 一 到 二 所 該 區 較 大 的 廢 物 收 購 集 散 地 ( 商 鋪 或 者 流 動 車 輛 停 泊 的 地 點 ), 並 確 認 了 進 行 實 地 訪 問 的 時 段 ( 上 午 8/9 時 到 下 午 1 時 左 右 ) 然 後, 由 受 過 訓 練 的 社 工 學 生 訪 問 員 在 廢 物 收 購 的 集 散 地 接 近 前 來 賣 廢 物 的 拾 荒 長 者, 邀 請 拾 荒 長 者 參 與 是 次 研 究 為 減 少 訪 問 員 在 揀 選 被 訪 者 時 出 現 的 誤 差, 在 人 力 許 可 下, 訪 問 員 會 接 近 所 有 到 店 舖 販 賣 回 收 物 資 的 長 者, 邀 請 其 參 與 接 受 問 卷 調 查, 同 意 參 與 者 在 完 成 問 卷 後 得 到 餅 乾 ( 價 值 港 幣 10 元 ) 作 為 感 謝, 而 拒 絕 回 答 問 卷 者, 訪 問 員 亦 會 就 觀 察 所 得, 記 錄 拒 絕 接 受 訪 問 者 的 觀 察 資 料 由 於 是 否 長 者 是 依 靠 訪 問 員 的 觀 察 來 判 斷, 所 以 本 次 研 究 也 成 功 訪 問 了 20 位 60 歲 以 下 的 拾 荒 者, 由 於 他 們 不 是 本 研 究 的 對 象, 他 們 的 問 卷 將 不 做 分 析 每 次 實 地 訪 問 由 二 至 六 位 訪 問 員 組 成 一 隊, 由 研 究 員 或 者 研 究 助 理 參 與 督 導 在 整 個 問 卷 調 查 中, 共 進 行 了 十 次 實 地 訪 問 ( 觀 塘 油 麻 地 大 埔 屯 門 各 二 次, 西 環 灣 仔 各 一 次 ) 在 整 個 研 究 過 程 中 連 同 拒 絕 受 訪 的 被 訪 者, 共 接 觸 245 人, 其 中 成 功 完 成 問 卷 116 份 ( 成 功 率 47.3%) 在 成 功 完 成 的 問 卷 中,96 份 為 是 次 研 究 的 目 標 訪 問 對 象, 即 60 歲 或 以 上 的 拾 荒 長 者, 以 下 的 所 有 分 析 除 特 殊 說 明 外, 均 以 96 人 為 基 礎 這 些 長 者 的 個 人 特 徵 詳 見 表 一 在 受 訪 問 的 拾 荒 長 者 中, 四 成 (41.7%) 在 60 到 69 歲, 四 成 (43.8%) 在 70 到 79 歲 ; 八 成 以 上 (84.9%) 為 女 性, 為 了 檢 驗 是 否 有 因 為 拒 絕 受 訪 者 的 偏 向 性 而 出 現 誤 差 (non-response basis), 表 二 列 出 了 成 功 完 成 問 卷 與 拒 絕 受 訪 問 卷 的 統 計 資 料 在 成 功 訪 問 者 中, 有 84.9% 為 女 性,15.1% 為 男 性, 在 拒 絕 受 訪 者 中 3, 則 只 有 73.0% 為 女 性, 有 27.0% 為 男 性, 統 計 檢 驗 顯 示 男 女 比 例 存 在 顯 著 性 差 異 (Z = 21.10, p <.01), 2 在 屯 門 區 中, 第 一 次 去 訪 問 時, 在 4 個 多 小 時 的 守 候 中, 只 有 不 到 10 人 來 賣 廢 物, 所 以 根 據 此 次 經 驗, 訪 問 員 在 第 二 次 實 地 訪 問 時 選 擇 不 在 回 收 店 外 等 候 並 接 近 受 訪 者, 改 為 主 動 到 附 近 街 道 觀 察, 接 近 參 與 拾 荒 的 長 者 3 由 於 拒 絕 接 受 訪 問 者 的 年 齡 無 法 靠 觀 察 所 得, 所 以 只 能 以 拒 絕 者 的 性 別 作 為 比 較 對 象

15 由 此 或 可 反 映, 男 性 有 較 大 機 會 拒 絕 我 們 的 訪 問, 亦 即 成 功 完 成 的 問 卷 所 顯 示 的 女 性 比 例, 可 能 較 實 際 情 況 為 高 表 一 受 訪 拾 荒 長 者 的 人 口 特 徵 年 齡 頻 數 有 效 百 份 比 歲 歲 歲 或 以 上 性 別 此 外, 受 訪 問 者 中 有 約 一 半 居 住 在 公 共 房 屋 中, 這 和 香 港 的 總 體 情 況 相 符 合 男 女 缺 失 資 料 (Missing) 3 有 否 接 受 正 規 教 育 沒 有 有 缺 失 資 料 8 同 住 成 員 父 母 配 偶 配 偶 子 女 孫 子 女 孫 其 他 親 戚 獨 居 缺 失 資 料 3 住 屋 類 型 公 營 租 住 單 位 私 人 樓 宇 房 委 會 / 房 協 資 助 出 售 單 位 村 屋 私 人 臨 時 房 屋 缺 失 資 料 4 工 作 狀 況 全 職 工 作 兼 職 工 作 沒 有 工 作 缺 失 資 料 8

16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表 二 成 功 接 受 訪 問 的 拾 荒 長 者 和 拒 絕 訪 問 者 的 性 別 差 異 成 功 完 成 問 卷 的 長 者 拒 絕 被 訪 者 頻 數 有 效 百 分 比 頻 數 有 效 百 分 比 性 別 男 女 深 入 訪 談 研 究 部 份, 選 取 樣 本 的 目 的 並 不 是 透 過 樣 本 的 統 計 特 徵 從 而 對 總 體 進 行 統 計 推 論 (statistical inference), 而 是 以 使 樣 本 提 供 足 夠 的 變 異 性 及 資 訊 為 原 則, 因 此 是 次 深 入 訪 談 部 份 採 用 目 的 抽 樣 (purposive sampling) 的 方 式 選 取 受 訪 者 (Tegg,1985) 首 先, 受 訪 對 象 必 須 符 合 下 列 三 項 基 本 條 件 :(1) 年 齡 60 歲 或 者 以 上 ;(2) 從 事 拾 荒 以 換 取 金 錢 ;(3) 沒 有 確 診 的 聽 力 認 知 損 害 此 外, 我 們 選 取 對 象 時, 以 考 慮 研 究 總 體 中 獲 得 樣 本 最 大 限 度 的 變 異 性 為 原 則 (Rubin & Rubin,1995) 這 樣 可 以 最 大 限 度 的 收 集 資 訊, 來 滿 足 足 夠 性 的 要 求 (sufficiency), 受 訪 問 者 的 來 源 地 區 以 及 人 口 特 徵 的 變 異 性 主 要 從 以 下 的 幾 個 變 數 來 考 慮 : 性 別 年 齡 (60-69 歲 歲 80 歲 或 以 上 ) 是 否 接 受 綜 合 社 會 保 障 援 助 ( 綜 援 ) 居 住 安 排 ( 獨 居 與 他 人 同 住 ) 是 否 參 與 長 者 中 心 的 活 動 拾 荒 動 機 ( 以 維 持 生 計 為 主 以 幫 補 家 庭 開 支 為 主 和 以 打 發 時 間 為 主 ) 根 據 這 個 選 取 受 訪 者 的 準 則, 深 入 訪 談 部 份 以 20 個 受 訪 者 為 目 標, 被 訪 者 主 要 從 兩 個 途 徑 招 募, 其 一 是 透 過 協 辦 團 體 的 非 正 式 網 絡 來 招 募 受 訪 者, 其 二 是 在 進 行 問 卷 調 查 的 過 程 中, 邀 請 合 適 的 被 訪 者 進 行 進 一 步 深 入 訪 談 的 調 查 在 進 行 的 過 程 中, 發 現 有 一 些 類 別 的 受 訪 者 特 別 難 找 到, 例 如 以 維 持 生 計 為 主 的 歲 的 拾 荒 長 者, 最 後 是 次 研 究 成 功 進 行 了 17 個 深 入 訪 談 接 受 訪 談 者 的 個 人 背 景 資 料 詳 見 表 三 訪 問 於 2006 年 10 月 至 12 月 進 行, 每 次 訪 問 時 間 大 約 為 四 十 五 分 鐘 至 兩 小 時, 訪 問 地 點 為 受 訪 者 的 家 受 訪 者 家 附 近 的 長 者 中 心 或 是 附 近 的 食 肆 或 公 園 每 次 訪 問 將 由 一 至 兩 位 曾 經 接 受 過 訓 練 的 訪 問 員 進 行 訪 問, 訪 問 開 始 時, 訪 問 員 向 受 訪 問 者 解 釋 此 次 訪 問 的 主 要 內 容, 並 向 受 訪 問 者 徵 求 同 意 接 受 訪 問 的 口 頭 同 意, 然 後, 再 向 受 訪 問 者 徵 求 接 受 訪 問 錄 音 的 口 頭 同 意, 除 了 一 位 拾 荒 長 者 拒 絕 錄 音 外, 其 他 16 位 被 訪 者 均 同 意 在 訪 問 期 間 進 行 錄 音 錄 音 的 訪 問, 在 訪 問 後 由 訪 問 員 或 文 稿 編 譯 員 將 訪 問 錄 音 製 成 訪 問 文 稿 (transcript) 沒 有 錄 音 的 訪 問, 則 由 訪 問 員 一 邊 訪 問 一 邊 記 錄 受 訪 問 者 的 回 答, 並 在 訪 問 結 束 後 進 行 補 充 訪 問 結 束 後, 每 一 位 受 訪 問 者 可 以 得 到 100 元 的 超 級 市 場 禮 券 作 為 答 謝

17 表 三 深 入 訪 談 個 案 的 個 人 背 景 資 料 個 案 性 別 / 年 齡 同 住 成 員 拾 荒 動 機 / 拾 荒 月 入 經 濟 來 源 ( 不 包 括 拾 荒 收 入 ) 1 女 / 70 多 歲 與 女 兒 同 住 多 賺 額 外 使 用 打 發 時 間 / 一 子 女 供 養 ( 因 未 達 連 續 居 港 一 天 數 元 年 而 未 能 申 請 高 齡 津 貼 ) 2 女 / 70 多 歲 與 兒 子 同 住 維 持 生 計 / 一 天 數 元 高 齡 津 貼 兒 子 傷 殘 津 貼 3 男 / 70 多 歲 獨 居 多 賺 額 外 使 用 打 發 時 間 /( 沒 綜 援 有 提 拾 荒 收 入 ) 4 男 / 80 多 歲 與 妻 子 及 孫 兒 同 住 ( 兒 子 多 賺 額 外 使 用 / 兩 個 月 一 百 多 綜 援 分 開 居 住, 媳 婦 在 內 地 ) 元 5 女 / 82 歲 獨 居, 有 一 子 一 女 分 開 維 持 生 計 打 發 時 間 / 一 個 月 子 女 供 養 高 齡 津 貼 居 住 元 6 女 / 74 歲 獨 居 ( 有 一 房 租 給 外 維 持 生 計 / 一 個 月 數 百 元 千 多 元 租 金 高 齡 津 貼 甥 ) 另 有 5 子 女 分 開 居 住 7 女 / 70 多 歲 與 女 兒 及 孫 同 住 多 賺 額 外 使 用 / 一 個 月 一 百 多 子 女 供 養 ( 因 居 港 未 夠 七 年 未 元 能 申 請 高 齡 津 貼 ) 8 女 / 69 歲 與 夫 同 住 ( 兒 媳 分 開 居 維 持 生 計 / 一 個 月 元 子 女 供 養 夫 婦 二 人 的 高 領 住 ) 津 貼 9 女 / 77 歲 有 兩 子 ( 不 知 是 否 同 住 ) 打 發 時 間 / 一 個 月 數 十 元 子 女 供 養 高 齡 津 貼 10 女 / 67 歲 與 兒 媳 同 住, 丈 夫 分 開 維 持 生 計 / 一 個 月 約 一 千 多 元 兼 職 工 作 高 齡 津 貼 居 住 11 女 / 67 歲 與 女 兒 居 住 多 賺 額 外 使 用 打 發 時 間 / 一 綜 援 個 月 約 800 元 12 女 / 70 多 歲 獨 居 打 發 時 間 / 數 月 數 元 綜 援 13 女 / 60 歲 與 父 親 同 住, 丈 夫 兒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使 用 打 發 時 間 父 親 綜 援 ( 自 己 因 居 港 未 夠 七 子 在 內 地 / 一 個 月 約 100 元 年 而 未 能 領 取 高 齡 津 貼 或 綜 援 ) 14 男 / 70 多 歲 與 妻 子 及 兒 子 同 住 打 發 時 間 工 作 收 入 15 男 / 70 多 歲 獨 居, 有 一 兒 子 分 開 居 住 維 持 生 計 / 數 天 數 十 元 綜 援 16 女 / 68 歲 與 丈 夫 同 住, 另 有 數 名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使 用 / 一 個 月 約 子 女 供 養 高 齡 津 貼 子 女 分 開 居 住 100 元 17 女 / 70 多 歲 與 丈 夫 同 住, 另 有 數 名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使 用 打 發 時 間 子 女 供 養 高 齡 津 貼 子 女 分 開 居 住 / 數 天 元

18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3.4 測 量 工 具 為 了 設 計 本 研 究 的 調 查 問 卷 和 訪 談 提 綱, 研 究 人 員 於 2006 年 6 月 對 兩 位 拾 荒 長 者 進 行 了 先 導 訪 問, 訪 問 持 續 了 約 1.5 小 時, 從 此 次 訪 問 中, 研 究 人 員 對 於 拾 荒 有 了 進 一 步 的 瞭 解, 為 後 續 的 問 卷 和 訪 談 大 綱 設 計 作 了 準 備 本 研 究 所 使 用 的 是 為 本 次 研 究 特 別 設 計 的 調 查 問 卷, 問 卷 的 內 容 主 要 圍 繞 三 個 主 要 方 面 -- 拾 荒 長 者 的 基 本 個 人 資 料 ( 如 性 別 年 齡 教 育 程 度 住 戶 同 住 成 員 收 入 健 康 參 與 社 會 活 動 的 情 況 等 ) 拾 荒 的 工 作 形 態 ( 如 頻 密 程 度 範 圍 回 收 廢 物 類 別 等 ) 拾 荒 的 原 因 及 經 歷 ( 如 過 往 的 工 作 經 驗 有 否 試 過 受 傷 有 沒 有 人 爭 等 ) 問 卷 的 初 稿 完 成 後, 我 們 以 此 問 卷 於 八 月 下 旬 於 觀 塘 區 的 一 個 廢 物 回 收 車 停 泊 點 進 行 了 一 次 先 導 研 究, 隨 後 再 根 據 我 們 在 先 導 研 究 中 所 得 到 的 反 饋, 對 問 卷 進 行 了 修 改, 並 設 計 了 記 錄 拒 絕 受 訪 者 的 紀 錄 表 最 後 使 用 的 問 卷 和 拒 絕 訪 問 者 紀 錄 表 詳 見 附 錄 一 及 二 是 次 研 究 的 訪 問 大 綱, 也 是 由 研 究 員 就 本 研 究 的 特 定 目 的 而 設 計, 參 考 了 Dolbeare & Schuman (Schuman,1982) 的 三 步 訪 談 方 法 訪 談 的 內 容 首 先 從 目 前 的 經 驗 開 始, 再 追 溯 到 開 始 從 事 拾 荒 的 源 起, 然 後 探 索 在 開 始 拾 荒 之 前 的 個 人 生 活 歷 史 以 開 始 從 事 拾 荒 工 作 的 經 歷, 作 為 訪 問 重 心 之 一, 主 要 考 慮 拾 荒 這 一 種 具 有 厭 惡 性 的 邊 緣 性 工 作, 個 體 開 始 從 事 這 種 工 作 的 經 驗 可 以 為 社 會 政 策 的 制 訂 或 者 社 會 服 務 提 供 實 證 的 依 據 其 次, 訪 問 將 在 目 前 環 境 中 的 經 驗 中 增 加 了 影 響 性 的 問 題, 主 要 是 探 索 從 事 拾 荒 對 個 體 / 家 庭 的 影 響 最 後 加 入 了 對 未 來 的 看 法, 目 的 要 是 從 需 要 的 角 度 出 發, 試 圖 探 究 從 事 拾 荒 者 的 可 能 需 要 此 次 深 入 訪 談 的 大 綱 詳 見 附 錄 三 3.5 資 料 分 析 問 卷 調 查 的 資 料 用 SPSS 統 計 軟 體 進 行 分 析 (SPSS, 2002), 主 要 從 分 佈 來 看 拾 荒 長 者 與 拾 荒 經 驗 有 關 的 特 徵, 以 及 選 擇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的 長 者 的 人 口 和 社 會 特 徵 在 統 計 檢 驗 中 以 p <.05 為 存 在 顯 著 性 差 異 的 標 準, 另 外 也 提 供 p <.10 的 結 果, 作 為 有 一 定 相 關 的 參 考 結 果 在 分 析 時 對 於 不 同 地 區 在 上 述 特 徵 上 可 能 的 差 異 做 了 一 些 探 索, 結 果 發 現 同 質 性 高, 沒 有 顯 著 差 異, 所 以 以 下 的 報 告 以 所 有 受 訪 者 為 對 象 就 每 一 個 深 入 訪 談 的 文 稿, 研 究 員 都 仔 細 地 反 覆 閱 讀, 標 記 認 為 有 意 義 的 部 分, 在 此 基 礎 上 為 受 訪 者 的 話 語 進 行 編 碼, 也 就 是 確 認 話 語 中 的 主 題, 然 後, 在 主 題 的 基 礎 上 再 作 第 二 級 的 編 碼, 把 主 題 分 類, 尋 找 主 題 之 間 的 關 係, 並 歸 納 研 究 的 發 現 (Seidman,2006 p ) 在 確 認 主 題 和 尋 找 主 題 間 關 係 的 過 程 中, 研 究 員 運 用 了 理 論 說 明 的 方 法 (illustrative method), 目 的 是 嘗 試 用 研 究 的 資 料 來 說 明 理 論, 在 本 研 究 中 在 前 文 討 論 過 的 社 會 排 斥 的 特 徵, 分 析 受 訪 問 者 的 話 語 中 的 主 體 能 否 說 明 理 論 假 設 的 社 會 排 斥 的 特 徵 在 分 析 中, 具 體 運 用 了 多 個 個 案 來 說 明 同 一 理 論 假 設 的 方 法 (parallel demonstration of a model)(kreuger & Neuman,2006) 運 用 Lincoln 和 10

19 Guba (1985,p ) 有 關 質 性 研 究 信 度 和 效 度 的 概 念, 本 研 究 運 用 研 究 員 和 研 究 助 理 共 同 編 碼 的 方 式 來 提 升 資 料 分 析 的 可 信 性 (credibility) 可 轉 移 性 (transferability) 可 靠 性 (dependability), 和 有 效 性 (confirmability) 3.6 研 究 限 制 本 研 究 的 調 查 樣 本 採 用 的 是 方 便 樣 本, 所 以 調 查 結 果 的 代 表 性 有 一 定 的 限 制, 但 是 考 慮 到 拾 荒 長 者 總 體 的 非 固 定 性, 採 用 方 便 樣 本 也 是 必 然 的 選 擇 其 次, 由 於 此 次 調 查 的 地 點 位 於 廢 物 回 收 集 散 點 附 近 的 街 道, 所 以 有 一 些 被 訪 者 由 於 忙 於 運 送 廢 物 販 賣, 而 未 能 回 答 所 有 的 問 題, 而 訪 問 員 的 訪 問 經 驗 也 有 限, 現 場 督 導 有 時 候 又 未 必 能 及 時 進 行, 以 致 有 時 會 出 現 資 料 缺 失 的 情 況 11

20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第 四 章 研 究 結 果 4.1 問 卷 調 查 的 結 果 拾 荒 長 者 的 拾 荒 經 驗 接 受 調 查 的 拾 荒 長 者 中 約 有 三 分 之 一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即 拾 荒 的 收 入 用 來 支 付 日 常 所 需, 約 有 四 成 是 為 了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收 入 來 補 貼 家 用, 有 一 成 是 打 發 時 間, 另 外 有 約 14% 有 多 種 動 機 最 常 見 的 拾 荒 種 類 是 紙 皮 (80.2%), 其 次 是 報 紙 (38.5%) 和 鋁 罐 (35.4%), 只 有 少 數 長 者 執 拾 其 他 類 別 的 物 品, 例 如 舊 衣 物 鐵 等 從 事 拾 荒 的 年 期 從 1 年 以 下 到 10 年 以 上 不 等, 大 約 有 四 成 在 3 年 或 以 上 (45.4%), 而 每 天 去 拾 荒 的 約 佔 一 半 (59.8%) 拾 荒 的 地 點 通 常 在 拾 荒 者 居 所 的 附 近, 特 別 是 街 市 店 鋪 所 住 樓 宇 每 層 的 公 用 垃 圾 桶 或 者 是 鄰 居 提 供 報 紙 等 約 有 三 成 受 訪 者 (33.7%) 在 拾 荒 中 有 受 傷 的 經 驗, 手 腰 和 腳 是 最 常 見 的 受 傷 部 位 約 有 四 成 (42.2%) 感 到 在 拾 荒 中 需 要 競 爭, 受 訪 者 還 遇 到 紙 皮 太 重 要 推 長 時 間 要 去 街 上 執 拾 和 整 理 過 馬 路 危 險 等 困 難 拾 荒 收 入 由 每 月 15 元 到 2000 元 港 幣 不 等, 中 位 數 是 300 元, 低 拾 荒 收 入 的 四 分 位 數 (lower quartile) 為 每 月 250 元, 高 拾 荒 收 入 的 四 分 位 數 為 750 元 (upper quartile), 詳 細 資 料 見 表 四 表 四 受 訪 拾 荒 長 者 的 拾 荒 經 驗 頻 數 有 效 百 份 比 拾 荒 原 因 維 持 生 計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使 用 打 發 時 間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使 用 以 及 其 他 動 機 ( 打 發 時 間 環 保 運 動 等 ) 其 他 ( 運 動 ) 缺 失 資 料 3 拾 荒 種 類 紙 皮 報 紙 鋁 罐 膠 樽 鐵 舊 衣 服 其 他 ( 電 子 盒 膠 袋 ) 此 項 受 訪 問 者 可 以 多 選 12

21 拾 荒 年 期 1 年 以 下 年 至 2 年 以 下 年 至 3 年 以 下 年 至 5 年 以 下 年 至 10 年 以 下 年 或 以 上 缺 失 資 料 10 拾 荒 頻 率 每 天 一 週 數 次 一 個 月 數 次 不 定 期 缺 失 資 料 14 受 傷 的 經 驗 未 曾 受 過 傷 曾 經 受 傷 缺 失 資 料 7 競 爭 的 經 驗 沒 有 人 爭 間 中 有 人 爭 常 常 有 人 爭 幾 乎 每 一 次 也 有 人 爭 缺 失 資 料 6 拾 荒 每 月 收 入 100 元 以 下 元 -500 元 以 下 元 元 以 下 元 元 以 下 元 或 以 上 缺 失 資 料 34 長 者 拾 荒 年 期 / 頻 率 與 其 他 拾 荒 的 特 徵 沒 有 顯 著 相 關 但 是 拾 荒 長 者 的 拾 荒 動 機 和 他 們 感 到 拾 荒 是 否 需 要 和 他 人 爭 有 一 定 的 相 關, 在 感 到 要 和 他 人 爭 的 長 者 組 中, 有 四 成 是 在 為 了 維 持 生 活 而 拾 荒, 不 到 一 成 有 多 種 拾 荒 動 機, 但 是 在 沒 有 感 到 要 和 他 人 爭 的 長 者 中, 只 有 約 二 成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活, 而 有 二 成 多 有 多 種 拾 荒 動 機 (χ 2 = 6.54, p <.10)( 見 表 五 ) 13

22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表 五 拾 荒 動 機 和 是 否 感 受 到 在 拾 荒 過 程 中 要 和 他 人 競 爭 不 感 到 要 和 他 人 競 爭 感 到 要 和 他 人 競 爭 頻 數 ( 百 份 比 ) 頻 數 ( 百 份 比 ) 維 持 生 計 12 (23.5) 15 (39.5)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使 用 21 (41.2) 17 (44.7) 打 發 時 間 6 (11.8) 4 (10.5) 多 種 動 機 12 (23.5) 2 (5.3) 拾 荒 長 者 的 拾 荒 動 機 和 他 們 的 拾 荒 收 入 有 一 定 的 相 關, 在 收 入 每 月 1000 元 或 以 上 的 組 別 中, 沒 有 受 訪 者 只 是 為 了 打 發 時 間, 但 是 在 收 入 不 到 每 月 100 元 的 組 別 中, 有 三 成 受 訪 者 是 為 了 打 發 時 間 (χ 2 = 20.26, p <.10)( 見 表 六 ) 表 六 拾 荒 動 機 和 拾 荒 收 入 100 元 以 下 100 到 499 元 500 到 999 元 1000 元 或 以 上 頻 數 ( 百 份 比 ) 頻 數 ( 百 份 比 ) 頻 數 ( 百 份 比 ) 頻 數 ( 百 份 比 ) 維 持 生 計 3 (50.0) 5 (17.2) 7 (46.7) 5 (45.5) 多 賺 一 點 額 外 使 用 0 17 (58.6) 7 (46.7) 5 (45.5) 打 發 時 間 2 (33.3) 3 (10.3) 1 (6.7) 0 多 種 動 機 1 (16.7) 4 (13.8) 0 1 (9.1) 長 者 拾 荒 的 受 傷 情 況 和 競 爭 感 受 有 顯 著 相 關 感 受 到 競 爭 的 受 訪 者 組 別 中, 有 約 一 半 (44.4%) 有 受 傷 的 經 驗, 但 是 在 沒 有 感 受 到 競 爭 的 組 別, 只 有 約 二 成 (22.2%)(χ 2 = 4.37, p <.05)( 見 表 七 ) 表 七 拾 荒 受 傷 情 況 和 是 否 感 受 到 在 拾 荒 過 程 中 要 和 他 人 競 爭 不 感 到 要 和 他 人 競 爭 感 到 要 和 他 人 競 爭 頻 數 ( 百 份 比 ) 頻 數 ( 百 份 比 ) 沒 有 受 傷 經 驗 37 (77.1) 20 (55.6) 有 受 傷 經 驗 11 (22.9) 16 (44.4) 拾 荒 長 者 的 生 活 情 況 在 受 訪 的 拾 荒 長 者 中, 有 約 一 成 半 領 取 綜 緩, 有 六 成 領 取 高 齡 津 貼, 有 近 一 半 接 受 家 人 供 給 有 一 半 認 為 自 己 的 健 康 非 常 好 或 者 好, 只 有 約 一 成 半 認 為 自 己 的 健 康 差 或 者 非 常 差 有 約 六 成 的 受 訪 者 沒 有 參 與 長 者 中 心 的 任 何 活 動 詳 細 資 料 見 表 八 14

23 表 八 受 訪 拾 荒 長 者 的 生 活 情 況 5 收 入 來 源 頻 數 有 效 百 份 比 (%) 綜 援 高 齡 津 貼 家 人 給 家 用 工 作 收 入 ( 拾 荒 以 外 ) 77.3 其 他 收 入 缺 失 資 料 8 自 我 評 估 身 體 狀 況 非 常 好 好 一 般 差 非 常 差 缺 失 資 料 4 有 否 參 加 長 者 中 心 活 動 有 沒 有 缺 失 資 料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的 長 者 的 特 徵 在 問 卷 調 查 的 96 位 長 者 中, 有 31 位 (33.3%) 表 示 他 們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的, 他 們 的 社 會 人 口 特 徵 中, 年 齡 目 前 的 工 作 狀 況 以 及 收 入 來 源 與 是 否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有 顯 著 的 差 異 ( 見 表 九 ) 在 年 齡 方 面,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的 受 訪 長 者 中 有 超 過 一 半 在 60 到 69 歲 的 年 齡 組 中, 在 70 到 79 歲 80 歲 或 以 上 組 別 中 各 佔 二 成 左 右, 但 是 在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的 受 訪 長 者 中, 有 超 過 一 半 在 70 到 79 歲 的 年 齡 組 別 中 另 外,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的 受 訪 長 者 中 沒 有 一 位 在 接 受 訪 問 時 正 在 從 事 全 職 或 者 兼 職 工 作, 其 中 有 三 分 之 二 靠 綜 援 和 或 者 高 齡 津 貼 生 活, 而 在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的 受 訪 長 者 中, 有 接 近 二 成 有 工 作, 而 且 只 有 三 分 之 一 靠 綜 援 和 或 者 高 齡 津 貼 生 活 5 受 訪 者 可 選 多 項 15

24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表 九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與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的 長 者 的 社 會 人 口 特 徵 比 較 為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X 2 頻 數 ( 百 份 比 ) 頻 數 ( 百 份 比 ) 年 齡 歲 17 (54.8) 22 (35.5) 9.19** 歲 7 (22.6) 34 (54.8) 80 歲 或 以 上 7 (22.6) 6 (9.7) 性 別 男 6 (19.4) 8 (13.1) 0.62 女 25 (80.6) 53 (86.9) 有 否 接 受 正 規 教 育 沒 有 18 (62.1) 33 (57.9) 0.14 有 11 (37.9) 24 (42.1) 同 住 成 員 父 母 2 (6.7) 2 (3.3) 2.91 配 偶 5 (16.7) 11 (18.3) 配 偶 子 女 孫 3 (10.0) 14 (23.3) 子 女 孫 12 (40.0) 19 (31.7) 獨 居 8 (26.7) 14 (23.3) 住 屋 類 型 公 營 租 住 單 位 16 (53.3) 26 (42.6) 2.29 私 人 樓 宇 10 (33.3) 30 (49.2) 房 委 會 / 房 協 資 助 出 售 單 位 2 (6.7) 3 (4.9) 村 屋 1 (3.3) 1 (1.6) 私 人 臨 時 房 屋 1 (3.3) 1 (1.6) 工 作 狀 況 全 職 工 作 0 8 (13.8) 6.09** 兼 職 工 作 0 3 (5.2) 沒 有 工 作 28 (100.0) 47 (81.0) 收 入 來 源 綜 援 / 高 齡 津 貼 20 (66.7) 22 (36.7) 7.23** 家 庭 支 持 / 工 作 收 入 和 其 他 10 (33.3) 38 (63.3) 自 我 評 估 身 體 狀 況 非 常 好 8 (26.7) 6 (9.7) 6.11 好 9 (31.0) 28 (45.2) 一 般 9 (31.0) 17 (27.4) 差 3 (10.3) 10 (16.1) 非 常 差 0 1 (1.6) 16

25 有 否 參 加 長 者 中 心 活 動 有 6 (22.2) 18 (30.5) 0.63 沒 有 21 (77.8) 41 (69.5) 注 :**p <.01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的 受 訪 長 者 與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的 拾 荒 長 者 比 較, 他 們 更 多 地 要 每 天 拾 荒 (75% 比 43.9%), 亦 相 應 有 較 高 的 收 入 ( 見 表 十 ) 表 十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與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的 長 者 的 拾 荒 經 驗 比 較 為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X 2 頻 數 ( 百 份 比 (%) 頻 數 ( 百 份 比 (%)) 拾 荒 年 期 1 年 以 下 3 (10.7) 7 (12.3) 年 至 2 年 以 下 6 (21.4) 16 (28.1) 2 年 至 3 年 以 下 4 (14.3) 11 (19.3) 3 年 至 5 年 以 下 5 (17.9) 7 (12.3) 5 年 至 10 年 以 下 6 (21.4) 9 (15.8) 10 年 或 以 上 4 (14.3) 7 (12.3) 拾 荒 頻 率 每 天 23 (79.3) 25 (48.1) 9.05* 一 週 數 次 3 (10.3) 9 (17.3) 一 個 月 數 次 0 8 (15.4) 不 定 期 3 (10.3) 10 (19.2) 受 傷 的 經 驗 未 曾 受 過 傷 16 (57.1) 42 (71.2) 1.69 曾 經 受 傷 12 (42.9) 17 (28.8) 競 爭 的 經 驗 沒 有 人 爭 12 (44.4) 39 (62.9) 2.74 間 中 有 人 爭 10 (37.0) 16 (25.8) 常 常 有 人 爭 4 (14.8) 6 (9.7) 幾 乎 每 一 次 也 有 人 爭 1 (3.7) 1 (1.6) 拾 荒 月 收 入 100 元 以 下 3 (15.0) 3 (7.3) 8.39a 100 元 -500 元 以 下 5 (25.0) 24 (58.5) 500 元 元 以 下 7 (35.0) 8 (9.8) 1000 元 或 以 上 5 (25.0) 6 (14.7) 注 : a p <.10, *p <.05 17

26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4.2 深 入 訪 談 結 果 經 濟 參 與 拾 荒 長 者 的 經 濟 活 動 參 與 率 低, 往 往 由 於 年 齡 而 被 排 斥 在 勞 動 力 市 場 以 外 有 很 多 長 者 是 在 退 休 或 者 失 去 工 作 ( 由 於 年 長 而 沒 有 被 再 僱 用 ) 後 才 開 始 從 事 拾 荒 的, 有 長 者 這 樣 說 : 舊 時 我 喺 度 ( 老 人 院 ) 做 嘢, 老 人 院 叫 我 退 休, 焗 住 要 退 休, 返 嚟 屋 企 之 嘛 當 訪 問 員 問 長 者 如 果 有 其 他 的 工 作 選 擇, 他 / 她 是 否 會 再 選 擇 拾 荒 時, 長 者 的 回 答 是 他 / 她 不 相 信 會 有 這 樣 的 選 擇 出 現 : 邊 有 工 呀 而 家 咁 老 無 人 請 嫁 啦 有 人 請 咩? 返 工 梗 係 好 啦, 我 都 想 有 嘢 做 呀 七 十 歲 邊 有 人 搵 你 做 多 數 拾 荒 長 者 因 為 經 濟 需 要 而 從 事 拾 荒, 這 些 需 要 有 的 是 為 了 自 己 的 生 活, 有 的 是 為 了 照 顧 子 女 或 者 父 母 的 需 要, 在 這 裏 特 別 要 提 的 是 接 受 訪 談 的 母 親 或 者 女 兒, 為 了 子 女 或 者 高 齡 父 母, 可 以 說 是 任 勞 任 怨, 盡 心 盡 力, 把 自 己 的 需 要 放 在 最 後 : 交 租 伙 食 囉, 交 租 電 費 囉 最 貴 就 電 費, 呢 間 屋 你 甘 輕 易 住 呀 電 話 呢.. 樣 樣 都 係 錢 家 嘛 即 係 你 唔 食 都 要 石 油 氣 費 好 多 費 嫁 要 慳 嫁, 你 間 屋 你 估 少 嘢 呀 樣 樣 都 係 錢 家 嘛 ( 每 個 月 水 費 ) 通 常 都 四 百 幾 五 百 幾, 今 次 就 多, 咁 就 留 埋 啲 水 嚟 洗 手 沖 下 廁 所, 佢 ( 有 精 神 病 的 兒 子 ) 又 唔 要, 佢 要 放 喉, 放 喉 咪 下 下 行 得 多 錢 囉, 個 錶 呀, 我 一 個 慳 唔 到, 咁 呢 啲 忍 唔 到 咪 要 話 囉 喇 你 依 家 隨 時 去 我 屋 企 都 見 呀, 點 兩 盞 火 燈 覺 得 很 難... 唔... 個 仔 都 叫 我 咪 去 執, 但 個 仔 做 司 機 駛 車 上 大 陸, 但 係 工 作 唔 多, 都 好 苦, 賺 錢 唔 係 好 容 易, 我 做 母 親 幫 到 就 幫 補 一 下, 又 唔 係 好 重, 又 唔 使 拖, 又 有 車 仔 推 但 個 仔 叫 我 唔 好 去 執, 人 家 見 到 好 丟 臉 吥, 又 唔 係 偷 又 唔 係 搶, 怕 咩 拾 荒 長 者 也 因 為 缺 乏 購 買 力, 而 被 排 斥 在 主 流 消 費 市 場 以 外, 過 著 刻 苦 的 生 活 對 這 些 長 者 來 說, 既 使 有 了 拾 荒 的 收 入, 他 們 的 日 常 生 活 也 非 常 艱 苦, 有 的 靠 拾 來 的 食 物 果 腹, 有 的 甚 至 三 餐 不 飽 : 18

27 執 下 有 時 啲 生 果 呀, 生 果 扔 出 嚟 我 地 執 吓 食 有 陣 時 佢 又 唔 係 爛 嘅, 佢 賣 唔 去 咁 囉, 有 陣 時 咁 囉, 咁 自 己 慳 返 啲 唔 使 買 生 果 食 有 陣 時 肉 呀, 剛 剛 今 日 到 期, 佢 聽 日 扔 出 黎, 咁 咪 執 啲 食, 咁 自 己 唔 使 咁 樣 囉, 執 啲 嚟 幫 補 下 咁 囉 我 地 無 去 ( 長 者 中 心 組 織 的 旅 行 )! 我 地 無 去 旅 行, 我 地 啲 伯 爺 公, 人 地 去 旅 行, 我 地 無 嫁, 至 多 飲 餐 茶 咁 就 算 嫁 喇 咁 就 算 叻 嫁 喇, 飲 餐 茶 就 哈 哈 哈 哈, 我 地 無 去! 哈 哈 哈 哈 咁 呢 我 哋 現 時 個 環 境 就 係 咁 樣 咁 呢 個 仔 就 同 自 己 交 租, 自 己 就 唯 有 盡 慳 咁 呢 執 得 到 一 蚊 就 得 一 蚊, 執 到 十 蚊 就 得 十 蚊, 咁 樣 嚟 幫 補 頭 家 咁 樣 呢 個 仔 呢, 佢 無 能 力 幫 我 交 租 個 話 呢, 佢 又 要 顧 住 個 家 庭 呢, 咁 我 又 真 係 無 辦 法 啦, 我 就 要 向 政 府 舉 牌 了 即 使 在 這 樣 一 種 相 對 惡 劣 的 經 濟 條 件 下 生 活 和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也 沒 有 徹 底 摧 毀 長 者 的 生 活 意 義, 由 於 拾 荒 可 以 增 加 長 者 的 經 濟 收 入, 所 以 有 的 受 訪 長 者 也 深 深 感 到 自 食 其 力 的 喜 悅 和 自 豪 : 自 己 有 能 力 執, 賣 啲 錢, 夠 買 餸 夠 飲 茶 呀, 感 覺 好 自 滿 好 威, 好 滿 足, 好 似 好 有 權 力, 又 可 以 交 租 政 治 參 與 拾 荒 長 者 沒 有 正 式 的 組 織, 通 常 是 單 一 的 個 人 行 為, 也 缺 乏 社 區 組 織 層 面 的 的 參 與 ( 例 如 工 會 等 ), 回 收 商 會 沒 有 把 他 們 納 入 其 中, 他 們 的 聲 音 難 以 上 達 有 權 力 的 決 策 者 但 是 對 這 些 長 者 來 說, 拾 荒 無 形 中 變 成 他 們 的 工 作, 會 在 工 作 中 遇 到 一 般 工 作 上 遇 到 的 問 題 和 挑 戰, 例 如 存 放 的 問 題 ( 有 人 偷 ) 有 競 爭 受 傷 等, 但 是 他 們 不 但 不 能 透 過 組 織 的 形 式 表 達 自 己 的 需 要, 保 護 自 己 的 共 同 利 益, 而 且 還 受 到 社 會 的 歧 視 : ( 紙 皮 被 別 人 ) 偷 過 就 係 放 出 去 綁 得 好 好 都 俾 人 偷 去, 所 以 依 家 都 唔 敢 放 出 去, 執 得 好 辛 苦 卻 俾 人 偷 去 依 家 好 多 大 陸 人 唔 到 我 地 執, 唔 到 我 地 呢 啲 老 人 家 執, 唔 夠 大 陸 啲 人 搶, 大 陸 啲 人 呢, 有 啲 嚟 探 親, 咁 佢 地 由 12 點 鐘 去 執 到 天 光 往 時 啲 跌 打 藥 呀, 刀 傷 藥 呀, 都 經 常 袋 住, 一 整 親 就 可 以 止 血 19

28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人 窮 就 識 架 啦, 人 地 嗌 你 : 喂, 邊 度 有 嘜 仔, 人 地 都 係 咁 執 囉, 初 初 執 時 執 果 陣 時 好 似 好 醜 咁 架, 人 地 個 個 都 係 咁, 咁 後 生 都 執 囉, 你 幾 廿 歲 怕 咩, 咁 樣 嗡 有 啲 呀 好, 有 啲 人 呀 主 張 你 做, 有 啲 又 唔 係, 有 啲 呀 杯 葛 你, 執 黎 做 咩, 幾 廿 歲, 有 就 食 啦, 我 心 諗 我 梗 係 有 我 識 食, 唔 係 唔 識 食, 不 過 自 己 諗 住 自 己 囉 冇 呀, 我 上 年 冇 執, 我 睇 人 地 執 紙 皮, 我 唔 敢 去 執, 怕 醜, 怕 人 鬧, 有 人 話 : 果 個 人 都 執 呀, 以 前 我 冇 行 上 去 執 呀, 我 驚 人 鬧 嘛, 唔 敢 行 上 去 執 在 沒 有 組 織 的 情 況 下, 他 / 她 們 自 發 地 發 展 自 我 保 護 的 方 法, 例 如 用 負 責 任 的 心 態 長 期 幫 忙 某 一 個 或 者 多 個 商 鋪 收 拾 廢 物, 從 而 取 得 紙 皮 等, 也 用 一 些 方 法 防 止 受 傷 和 過 度 勞 累, 並 學 習 如 何 在 同 行 中 生 存, 例 如 講 求 以 和 為 貴 的 原 則 等, 在 實 際 的 拾 荒 過 程 中 起 到 了 一 定 的 保 護 作 用, 但 是 個 人 的 能 力 始 終 有 限, 特 別 是 在 和 回 收 商 的 議 價 能 力 上, 可 以 說 是 無 能 為 力 : 人 地 四 五 點, 六 七 點 收 舖 啦, 你 唔 駛 同 人 地 早 啲 四 五 點 去 清 果 啲 垃 圾 咩? 要 有 啲 責 任 先 得 嘛, 知 唔 知 道 呀? 一 係 你 推 左 話 唔 做 咁 樣 囉, 自 由 身 去 邊 度 娛 樂 去 邊 度 玩 就 邊 度 玩, 你 應 承 左 人 地 果 兩 個 舖 頭, 你 唔 可 以 咁 自 由, 隨 時 咁 話 唔 返 架 嘛 無 呀 ( 翻 垃 圾 桶 ), 垃 圾 桶 裏 頭 人 家 包 住 狗 屎 嘅, 我 唔 執 那 些, 就 是 惠 康 拋 出 來, 那 些 較 乾 淨 我 先 會 執 要 ( 保 護 ) 呀, 有 陣 時 帶 勞 工 手 套 囉, 如 果 唔 係 會 被 玻 璃 割 傷, 人 地 扔 入 垃 圾 桶 度 咁 你 執, 有 陣 時 乜 野 都 有 架 麻, 爛 樽 咁 會 割 傷 手 咁 執 多 幾 毫 子, 無 咪 算 囉, 好 閒 之 嘛 有 咪 食 多 啲 冇 咪 食 少 啲 囉, 又 唔 會 咩 嘅 又 唔 會 餓 親, 咁 囉 凡 係 乜 野 都 要 睇 開 啲, 唔 好 樣 樣 都 計 較 得 咁 清 楚 即 係 呢 平 時 呢 阿 婆, 果 邊 果 啲 紙 皮 呀, 呢 啲 我 嘅 又 乜 乜 乜, 我 話 哦, 你 要 就 要 啦, 冇 所 謂, 又 唔 係 好 值 錢, 你 要 啦, 你 唔 要 呢 啲 我 先 要 啦 我 地 唔 會 同 人 嗌 交 成 日 坐 喺 邨 呢, 啲 紙 皮 都 無 有 幾 多 喎, 我 話 啲 紙 皮 又 拎 去 秤, 有 啲 又 十 零 蚊, 個 個 一 日 都 唔 同, 仲 有 加 埋 特 別 枝 大 雙 蒸, 都 三 毫 子, 咁 大 枝 咁 高 喎, 三 毫 子 一 斤, 一 枝 平 常 都 係 兩 斤 幾, 賣 得 一 斤 就 得 三 毫 我 唔 知 呀, 我 執 得 少 嘛, 果 個 呀 話, 街 口 嗰 間 呀, 有 兩 間 麻, 後 生 仔 後 生 女 果 間 呀 秤 得 抵 啲, 有 人 話, 個 價 錢 抵 啲, 馬 會 果 頭 呀 20

29 4.2.3 社 會 關 係 拾 荒 長 者 的 家 庭 關 係 薄 弱, 多 數 家 人 反 對 長 者 拾 荒, 但 是 又 沒 有 能 力 全 部 負 起 照 顧 的 責 任, 作 為 長 者 又 擔 心 不 要 對 子 女 過 度 要 求 有 些 接 受 訪 談 的 女 性 長 者 不 但 不 能 得 到 家 人 的 照 顧, 還 要 照 顧 有 需 要 的 家 人, 例 如 年 過 90 歲 的 父 親, 患 有 精 神 病 的 兒 子 等, 生 活 非 常 辛 苦, 感 受 矛 盾, 但 是 作 為 女 兒 或 者 母 親 又 義 無 反 顧, 令 人 唏 噓 : ( 家 人 ) 話 我 唔 好 執, 人 唔 似 人, 鬼 唔 似 鬼 係 大 陸 都 冇 咁 辛 苦 呢 啲 ( 兒 子 ) 咋 睇 唔 到 咋 唔 知 你 ( 兒 子 ) 都 無 錢 俾 人 地 ( 父 母 ), 大 家 無 咪 咋 唔 知 囉 有 咩 辦 法 呀? 啲 仔 女 俾 得 幾 多 你 呀 吓 話? 佢 又 要 供 書 教 學, 啲 仔 好 難 家 嘛, 依 家 供 書 教 學 家 嘛, 你 估 少 嘢 呀 讀 書 下 話 要 好 多 皮 費 家 嘛, 又 話 童 軍 又 話 剩 加 嘛 咁 我 自 己 養 大 個 細 佬, 又 唔 識 去 攞 公 援, 咁 帶 大 咗 佢, 佢 依 家 呢 佢 自 己 又 無 乜 出 色, 搵 到 錢 供 多 啲 書 佢 讀, 佢 自 己 唔 識 咁 帶 大 咗 佢 囉, 佢 又 唔 係 搵 得 錢 多, 佢 又 顧 得 自 己 頭 家 又 唔 顧 得 到 我, 講 出 真 係 失 禮 呀 啲 女 呢 就 生 性 呢, 有 陣 時 呢 就 俾 一 二 百 你 呀, 佢 鬆 動 咪 俾 啲 你 囉, 唔 鬆 動 咪 唔 俾 得, 啫 係 過 時 過 節 咁 囉 不 過, 我 做 唔 到 啦 ( 拾 長 一 些 時 間 以 賺 取 多 一 些 收 入 ), 我 身 體 唔 好, 成 日 頭 痛 骨 痛 訓 唔 到 覺, 又 要 煮 飯 照 顧 爸 爸 ( 輕 聲 說 ) 我 行 唔 開 架, 有 時 想 出 街, 爸 爸 就 問 我 : 死 去 邊 呀? 鬧 我 架, 好 惡 仲 有 個 ( 仔 ) 精 神 病 嘅, 重 要 照 顧 佢, 自 己 嗰 幾 百 蚊 生 果 錢 都 重 要 買 啲 野 比 佢 食, 即 係 買 啲 高 鈣 奶 買 啲 麵 包 呀, 自 己 都 唔 食 架 喇, 買 俾 佢 食 呀, 咁 呀 鬼 叫 我 自 己 生 咗 佢 出 嚟 呀, 佢 唔 識 我 係 佢 呀 媽 都 算 數 啦, 自 己 係 咁 諗 囉 有 時 呢 一 夜 都 唔 訓 得 囉, 第 二 日 就 咩 嘢 都 做 唔 到 囉, 眼 光 光 囉 朝 頭 早 呢, 我 地 通 常 都 有 啲 失 眠, 失 眠 訓 唔 著 呢 就 搵 啲 咩 嘢 藥 食 下, 又 諗 如 果 無 咗 我 呢, 就 全 間 屋 都 臭 喇 拾 荒 長 者 中 大 部 分 沒 有 參 加 長 者 中 心 的 活 動, 有 些 感 到 中 心 的 活 動 沉 悶, 有 些 因 溝 通 有 困 難 ( 言 語 不 通 ), 有 的 沒 有 時 間 參 加 在 有 參 與 長 者 中 心 活 動 的 受 訪 者 中, 也 有 參 與 義 務 工 作 的 經 驗 : 6 此 段 對 話 亦 出 於 上 段 須 要 照 顧 精 神 病 子 的 母 親 21

30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果 次 成 日 叫 人 去 開 會 咩 長 者 中 心 咁 啦 開 會 都 係 聽 佢 講 下 嘢, 有 時 介 紹 下 啲 活 動, 不 過 好 鬼 悶, 就 無 去 了 有, 我 睇 入 面 有 ( 運 動 器 材 ), 但 我 冇 行 入 去 長 者 中 心 有 幾 間 屋 嘛, 我 睇 入 面 有 呀, 運 動 我 冇 我 個 人 呢 乜 嘢 都 唔 識, 講 嘢 人 地 又 唔 識 聽, 唔 好 講 咁 多 野 啦, 溝 通 唔 到 啦 我 都 好 少 去 參 加, 無 時 間 呀, 我 呀 休 息 一 天, 咁 只 係 話 齋, 知 道 無 時 間, 我 知 道 自 己 係 無 時 間, 我 如 果 有 時 間 我 都 會 去 參 加 有 啲 咩 嘢 活 動 呀, 我 都 提 下 議, 但 係 我 又 一 個 人 邊 度 睬 你 呀, 就 係 咁 樣 逢 星 期 日 呢, 有 時 探 下 朋 友, 有 時 去 探 老 人 院 呀 呢 深 水 埗 老 人 院, 保 良 局 老 人 院 接 受 訪 談 的 長 者 有 些 建 立 了 自 己 的 鄰 里 網 路, 得 到 鄰 居 定 期 提 供 報 紙 來 源, 或 者 提 供 一 些 食 物 衣 物 的 幫 助, 有 些 和 同 鄉 互 相 扶 持, 互 相 幫 助 : 呢 個 地 方 呢, 有 十 個 八 個 有 俾 我, 有 時 少 少 報 紙, 多 多 少 少 啦, 有 時 好 人 的 呢, 一 個 禮 拜 兩 個 禮 拜 叫 我 去 攞, 一 個 禮 拜 有 差 不 多 五 六 斤 囉 一 落 黎 我 都 唔 知, 果 時 有 個 鄉 里, 知 道 我 咁, 就 叫 我 落 去 執, 又 唔 係 偷 又 唔 係 搶, 咁 叫 我 去 執 我 一 早 嚟 都 唔 知 有 得 執, 係 鄉 里 鼓 勵 我, 佢 又 知 道 我 咁, 咪 執 個 錢 賣 下 福 利 排 斥 雖 然 對 於 有 經 濟 困 難 的 老 人, 香 港 有 不 同 的 社 會 福 利 來 提 供 支 援, 但 是 有 些 長 者 未 必 清 楚 有 關 申 請 社 會 福 利 的 條 件 和 手 續, 他 們 或 者 怕 申 請 中 的 麻 煩 ( 特 別 是 要 求 提 供 收 入 證 明 ), 或 者 社 會 上 的 歧 視 而 不 願 意 申 請, 還 有 的 是 由 於 現 行 的 福 利 政 策 的 有 關 規 定, 使 部 份 長 者 未 能 申 請 社 會 福 利, 處 於 被 排 斥 的 地 位 : 有 ( 綜 援 ) 就 當 然 想 啦 ~~~ 都 唔 知 可 以 係 邊 申 請 我 地 無 咩 心 頭 高 嘅, 求 其 每 日 有 幾 蚊 買 下 嘢 就 算 嫁 喇, 過 到 生 活 就 算 嫁 喇, 拿 救 濟 金 好 難 家 嘛, 人 地 有 嘢 做 又 話 唔 得 又 話 咩 又 話 剩, 又 話 要 知 道 你 有 幾 多 身 家 嘛, 唔 得 家 嘛, 我 唔 敢 開 口 嫁 22

31 冇 乜 所 謂 啦, 冇 辦 法 喎 我 行 過 幾 次, 有 人 帶 我 去 講 : 你 咁 年 紀, 六 十 歲, 你 爸 爸 年 紀 大, 你 兩 個 人 呢 食 綜 援, 政 府 有 得 攞, 有 俾 公 援 俾 你 攞 架 我 話 呢 : 有 人 帶 我 去, 佢 話 無 呀, 七 年 至 有 呀 有 人 話 政 府 有 得 講 呀, 家 庭 好 困 難 有 得 俾 呀, 我 話 : 我 唔 知 啊! 綜 上 所 述, 本 研 究 的 結 果 顯 示 研 究 中 的 拾 荒 長 者 多 數 是 為 了 經 濟 目 的 而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而 且 此 種 經 濟 上 的 需 要 似 乎 只 與 受 訪 者 社 會 人 口 特 徵 中 和 經 濟 有 關 的 特 徵 有 顯 著 相 關, 突 顯 了 經 濟 需 要 在 長 者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中 的 動 機 作 用, 研 究 發 現, 經 濟 上 自 我 評 價 與 長 者 的 生 活 滿 意 度 呈 負 相 關 (Chou & Chi,2002) 可 見, 經 濟 需 要 不 僅 影 響 長 者 的 物 質 生 活, 也 影 響 生 活 的 其 他 方 面, 這 一 點 從 社 會 排 斥 的 分 析 可 以 得 到 互 相 印 證, 長 者 拾 荒 的 開 始 可 能 僅 僅 源 起 於 經 濟 需 要, 但 是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的 後 果 卻 使 他 們 成 為 社 會 中 被 主 流 社 會 排 斥 的 一 群, 無 論 在 勞 動 力 市 場 消 費 市 場 政 治 參 與 社 會 網 路 等 各 個 方 面 都 有 負 面 影 響, 成 為 社 會 中 的 弱 勢 一 群 雖 然 如 此, 這 些 長 者 卻 自 發 地 發 展 出 自 我 保 護 的 機 制, 在 極 其 惡 劣 的 環 境 下 仍 然 頑 強 地 生 活, 值 得 全 社 會 的 尊 敬 以 上 種 種, 如 果 從 三 個 老 有 ( 老 有 所 養 老 有 所 屬 老 有 所 為 ) 的 政 策 目 標 來 看, 拾 荒 長 者 的 需 要 沒 有 得 到 充 分 地 滿 足, 拿 老 有 所 養 來 說, 長 者 為 了 經 濟 原 因 而 拾 荒, 他 們 老 來 的 撫 養 需 要 沒 有 得 到 很 好 的 滿 足, 說 老 有 所 屬, 他 們 的 社 會 關 係 薄 弱, 還 有 的 不 但 沒 有 家 人 照 顧, 還 要 照 顧 家 人, 再 說 老 有 所 為, 從 事 拾 荒 可 以 看 成 是 在 個 人 層 面 的 充 權, 但 是 在 一 個 幾 乎 沒 有 選 擇 的 條 件 下 拾 荒, 能 不 能 算 是 真 正 的 老 有 所 為 呢? 23

32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第 五 章 討 論 和 建 議 5.1 研 究 結 果 討 論 經 濟 需 要 與 長 者 拾 荒 從 本 次 研 究 的 結 果 來 看, 絕 大 部 分 的 拾 荒 長 者 是 為 了 經 濟 目 的 而 從 事 拾 荒, 分 析 發 現,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而 從 事 拾 荒 的 長 者 來 自 不 同 的 家 庭 背 景, 無 論 在 居 住 環 境 健 康 狀 況 性 別 住 戶 同 住 成 員 等 方 面 和 不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活 的 拾 荒 長 者 都 沒 有 顯 著 性 差 異, 但 是 這 些 為 了 維 持 生 計 的 拾 荒 長 者 在 接 受 訪 問 時 都 沒 有 從 事 有 薪 酬 的 工 作, 而 且 有 三 分 之 二 只 是 靠 綜 援 或 者 高 齡 津 貼 生 活, 這 也 同 時 為 80 歲 或 以 上 年 齡 組 別 有 兩 成 長 者 為 維 持 生 計 而 拾 荒 提 供 了 部 分 解 釋, 在 80 歲 或 以 上 年 齡 組 別 中, 有 78.6% 只 是 靠 綜 援 或 者 高 齡 津 貼 生 活 無 論 是 為 了 一 日 三 餐, 還 是 為 了 幫 補 家 庭 開 支, 拾 荒 長 者 似 乎 都 面 對 缺 衣 少 食 基 本 生 活 缺 乏 保 障 的 生 存 型 的 貧 困, 特 別 是 當 長 者 缺 乏 持 續 的 收 入 也 沒 有 他 / 她 認 為 足 夠 的 積 蓄 來 維 持 生 活 的 時 候, 有 一 個 持 續 的 收 入, 不 論 多 少, 對 改 善 個 體 每 一 天 的 生 活 變 得 非 常 重 要, 從 而 克 服 了 由 從 事 拾 荒 這 種 厭 惡 性 行 業 所 帶 來 的 負 面 影 響 這 個 結 果 和 在 中 國 內 地 貴 州 的 研 究 臺 灣 高 雄 的 研 究 以 及 印 度 的 研 究 結 果 有 相 似 之 處, 拾 荒 是 拾 荒 者 用 來 應 對 生 活 匱 乏 提 高 生 活 品 質 的 最 後 的 方 法 ( 張 寒 梅,2001, 朱 斌 妤 何 文 光,1999,Sharma,1995) 雖 然 拾 荒 長 者 是 為 了 經 濟 目 的 而 從 事 拾 荒 活 動, 但 是 拾 荒 所 能 換 取 的 報 酬 非 常 有 限, 本 研 究 中 長 者 的 收 入 中 位 數 在 每 月 300 元 左 右, 而 且 在 回 收 環 節 中 缺 乏 透 明 度, 也 缺 乏 保 障 他 / 她 們 利 益 的 機 制, 長 者 是 在 沒 有 多 少 選 擇 的 情 況 下 拾 荒 的, 包 括 拾 什 麼, 在 那 裡 拾 等 拾 什 麼 由 回 收 商 決 定, 不 收 的 東 西 拾 來 也 沒 有 交 換 價 值, 價 值 高 的 物 品 會 有 更 多 人 競 爭, 在 香 港, 廢 紙 的 收 購 價 一 般 來 說 約 為 每 公 斤 0.6 元, 報 紙 的 收 購 價 為 每 公 斤 0.7 元, 是 屬 於 最 有 價 的 廢 物 之 一, 相 對 來 說 塑 膠 的 回 收 價 非 常 低, 使 它 失 去 了 市 場 的 交 換 價 值, 所 以 非 常 少 的 長 者 會 拾 膠 樽 長 者 在 拾 荒 的 範 圍 上 也 沒 有 多 少 選 擇, 通 常 是 在 居 住 地 附 近, 一 來 熟 悉 環 境, 可 以 控 制 搬 運 的 勞 力 和 降 低 成 本 ( 沒 有 交 通 開 支 ) 但 是 為 了 避 免 鄰 居 投 訴, 有 拾 荒 長 者 選 擇 在 離 開 居 住 地 稍 遠 一 點 的 地 方 第 二 個 決 定 因 素 是 有 沒 有 來 源, 通 常 在 摸 索 一 段 時 間 之 後, 找 到 固 定 的 路 線 或 者 地 點 來 工 作 第 三, 由 於 每 一 個 個 體 通 常 都 有 自 己 的 勢 力 範 圍, 所 以 所 有 新 加 入 的 人 員 都 會 留 意 他 人 的 領 域 範 圍 然 後 拾 荒, 有 時 候 也 會 侵 犯 他 人 領 域, 但 是 當 該 領 域 範 圍 的 所 有 者 到 場 時, 會 歸 還 拾 到 的 物 品 來 避 免 衝 突, 但 是 這 並 不 等 同 他 / 她 日 後 不 會 再 一 次 侵 犯 他 人 領 域 拾 荒 長 者 在 日 復 一 日 的 勞 動 中, 除 了 收 入 低 選 擇 少 外, 還 會 遇 到 一 般 工 作 所 遇 到 的 困 難 和 問 題, 例 如 受 傷 感 到 有 競 爭, 可 以 說 使 他 們 的 處 境 更 加 不 利 雖 然 面 對 種 種 不 利 條 件, 拾 荒 長 者 對 於 自 己 可 以 通 過 拾 荒 來 換 取 金 錢 滿 足 生 活 需 要 感 到 自 豪 在 拾 荒 中, 長 者 也 學 習 了 一 些 自 我 保 護 的 方 法, 例 如 避 免 拾 某 些 污 穢 物 品 以 和 為 貴 等 在 客 觀 上, 拾 荒 者 參 與 廢 物 的 再 一 次 分 類, 把 拾 到 的 物 品 分 類 積 累, 到 了 一 定 的 數 24

33 量 才 去 交 換 金 錢, 或 者 到 非 正 規 市 場 去 擺 賣, 在 廢 物 回 收 的 流 程 中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一 環 可 惜, 社 會 對 於 拾 荒 者 的 身 份 認 同 非 常 缺 乏, 拾 荒 長 者 自 己 對 於 拾 荒 社 會 意 義 的 認 識 有 限, 即 缺 乏 在 整 個 廢 物 回 收 環 節 中 的 正 式 的 參 與, 也 沒 有 給 自 己 從 事 拾 荒 在 意 義 上 給 予 充 分 的 正 面 肯 定, 更 甚 至 遭 到 社 會 歧 視 ( 張 寒 梅,2001, 朱 斌 妤 何 文 光,1999,Sharma,1995) 可 見,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多 數 是 為 了 金 錢 而 從 事 拾 荒, 但 是 他 / 她 們 在 拾 荒 過 程 中 的 選 擇 非 常 有 限, 無 論 是 拾 荒 的 種 類, 還 是 範 圍, 而 且 他 們 要 自 己 獨 立 面 對 拾 荒 中 的 困 難, 但 是 拾 荒 者 在 社 會 中 的 貢 獻 在 社 會 上 缺 乏 認 識, 連 拾 荒 長 者 自 己 也 沒 有 多 少 認 同 三 個 老 有 的 理 想 在 這 些 長 者 身 上 遠 遠 沒 有 能 夠 得 到 實 現 人 口 特 徵 與 長 者 拾 荒 雖 然 本 次 研 究 使 用 的 樣 本 是 用 方 便 樣 本 法 獲 得, 而 且 拒 絕 接 受 訪 問 的 男 性 相 對 女 性 要 多 一 些, 不 具 有 可 以 推 廣 到 總 體 的 代 表 性, 但 是 不 論 是 接 受 訪 問 的 還 是 拒 絕 訪 問 的, 都 是 以 女 性 為 多, 這 和 平 時 的 觀 察 也 相 吻 合, 所 以 在 這 裏 想 特 別 提 出 對 於 女 性 拾 荒 長 者 的 關 注 首 先, 香 港 女 性 在 生 命 週 期 中, 處 於 經 濟 非 活 躍 的 可 能 性 較 高, 當 女 性 年 長 的 時 候, 他 們 可 能 完 全 要 依 靠 子 女 來 提 供 經 濟 支 援 (Chou, Chow & Chi,2004), 從 本 次 研 究 的 結 果 來 看, 有 的 子 女 由 於 自 己 經 濟 能 力 有 限, 未 必 能 支 持 她 們, 而 且 近 期 的 研 究 也 發 現, 子 女 在 贍 養 上 更 願 意 花 錢 在 兒 童 而 非 父 母 身 上 (Kwok,2006), 可 能 令 年 長 的 女 性 更 難 得 到 所 需 要 的 支 援 其 次, 現 時 就 業 的 女 性, 收 入 水 平 也 比 男 性 平 均 低 30% 左 右, 使 女 性 更 容 易 被 排 斥 在 強 制 性 退 休 保 障 的 供 款 保 障 之 外, 她 們 晚 年 的 經 濟 需 要 值 得 重 視 (Chou & Chow,2005;Hong Kong SAR Government,2001) 其 次, 本 次 研 究 也 看 到 了 長 者 高 齡 化 及 其 隱 含 的 需 要 隨 著 老 齡 化 速 度 的 加 快, 高 齡 化 將 成 為 不 可 避 免 的 趨 勢, 預 計 到 2033 年, 香 港 80 歲 或 以 上 的 老 人 將 由 目 前 的 佔 3% 上 升 到 6.6%(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2004) 那 時 候, 作 為 子 女 的 年 輕 老 人 對 於 高 齡 老 人 的 贍 養 義 務 將 會 是 一 個 令 人 矚 目 的 挑 戰 在 本 次 研 究 中, 我 們 發 現, 在 接 受 深 入 訪 談 的 長 者 中, 便 有 一 位 要 照 顧 自 己 的 父 母, 而 且 在 照 顧 中 由 於 經 濟 上 的 匱 乏 而 需 要 從 事 拾 荒 來 補 貼 從 另 一 邊 來 看, 在 80 歲 或 以 上 年 齡 組 別 中, 有 接 近 八 成 只 是 靠 綜 援 或 者 高 齡 津 貼 生 活, 這 顯 示 他 們 得 不 到 子 女 的 經 濟 支 援, 可 以 想 像 他 們 的 子 女 可 能 也 已 經 退 休 接 近 退 休, 或 者 子 女 已 經 照 顧 了 他 們 一 段 時 間, 無 力 繼 續 照 顧 以 上 兩 點 都 和 家 庭 結 構 有 關, 女 性 在 家 庭 中 的 貢 獻, 以 及 女 性 作 為 家 庭 主 要 照 顧 者 的 角 色, 無 疑 為 女 性 長 者 的 生 活 帶 來 了 更 大 的 挑 戰, 而 且 高 齡 化 下 女 性 的 壽 命 相 對 較 長, 也 為 女 性 長 者 的 經 濟 和 生 活 需 要 提 出 了 更 多 需 要 考 慮 的 因 素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2004;Hong Kong SAR Government,2001) 本 研 究 顯 示, 拾 荒 的 女 性 長 者 很 多 肩 負 照 顧 者 的 角 色, 她 們 拾 荒 不 但 25

34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是 為 了 自 己 的 生 活 需 要, 而 且 是 為 了 照 顧 其 他 家 人, 包 括 子 女 或 者 父 母, 可 以 說 她 們 的 生 活 不 但 沒 有 達 到 老 有 所 依, 而 且 還 是 其 他 家 人 的 依 靠 對 象, 可 謂 鞠 躬 盡 瘁, 值 得 社 會 的 特 別 關 注 在 可 以 預 見 的 將 來, 女 性 長 者 高 齡 化, 但 繼 續 擔 當 家 庭 中 照 顧 者 角 色 的 情 況 的 可 能 性 還 是 相 當 大, 在 目 前 的 社 會 福 利 意 識 形 態 ( 依 靠 家 庭 供 養 崇 尚 孝 道 ) 下 (Chow,2001), 能 否 保 障 女 性 長 者 的 需 要, 值 得 深 思 貧 窮 與 長 者 拾 荒 當 把 拾 荒 長 者 放 在 社 會 環 境 的 背 景 下, 探 討 長 者 貧 窮 問 題 時, 我 們 發 現 拾 荒 長 者 可 能 是 社 會 排 斥 的 典 型 群 體 之 一 (Centre for Economic & Social Inclusion,2006; 魏 雁 濱 曾 群,2006) 在 經 濟 層 面, 在 多 重 不 利 因 素 的 影 響 下, 長 者 被 排 斥 在 正 規 的 勞 動 力 市 場 之 外 第 一 點 不 利 因 素 是 年 齡, 長 者 從 事 有 薪 工 作 的 比 例 不 足 百 分 之 十, 年 齡 歧 視 有 不 成 文 的 表 現, 而 且 社 會 上 有 一 種 不 適 當 的 觀 念 認 為 老 年 人 參 與 有 薪 工 作 會 減 少 年 輕 人 的 就 業 機 會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2007; 可 持 續 發 展 網 上 論 壇,2006) 第 二 是 技 術, 在 香 港 工 業 轉 移 到 內 地 或 者 東 南 亞 等 地 區 後, 低 技 術 的 勞 動 力 遇 到 就 業 困 難, 目 前 和 未 來 幾 十 年 的 老 年 人 口 由 於 受 教 育 程 度 低, 在 一 生 中 從 事 低 技 術 工 作 的 可 能 性 大, 就 業 對 他 們 來 說 可 謂 難 上 加 難 (Censue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2005) 由 於 香 港 在 過 去 缺 乏 退 休 保 障, 也 沒 有 對 於 經 濟 不 活 躍 人 士 ( 例 如 從 事 家 務 活 動 的 婦 女 ) 的 保 障, 長 者 的 生 活 要 依 靠 子 女, 部 分 有 困 難 的 長 者 要 依 靠 政 府 的 援 助, 使 長 者, 特 別 是 女 性 長 者 更 容 易 貧 窮 (Chou, Chow & Chi,2005) 在 收 入 上 貧 窮 的 惡 性 循 環 是 在 消 費 上 的 貧 乏, 沒 有 收 入 就 不 能 消 費, 拾 荒 長 者 的 消 費 幾 乎 只 是 限 於 一 日 三 餐, 和 日 常 的 家 庭 使 用, 沒 有 能 力 參 與 娛 樂 活 動, 在 香 港 這 個 消 費 旺 盛 的 城 市, 無 疑 是 消 費 的 排 斥 對 象 在 政 治 層 面, 拾 荒 長 者 也 受 到 排 斥 不 但 沒 有 正 規 的 拾 荒 者 組 織, 在 社 區 層 面 他 們 也 往 往 是 一 群 在 他 人 眼 中 視 而 不 見 的 人 群, 他 們 的 需 要 沒 有 地 方 訴 說, 他 們 的 困 難 沒 有 正 規 的 管 道 緩 解, 他 們 完 全 依 靠 自 己 的 單 薄 的 力 量 來 支 持 每 天 ( 或 者 每 週 ) 頗 為 繁 重 的 勞 動 他 們 是 處 於 經 濟 上 的 被 迫, 但 是 在 勞 動 上 也 沒 有 選 擇 雖 然 生 活 艱 苦, 但 是 這 些 長 者 沒 有 完 全 被 壓 倒, 在 困 苦 中 求 生 存, 從 一 定 程 度 上 體 現 出 勞 動 者 的 勇 氣 和 膽 略 在 社 會 生 活 方 面, 拾 荒 長 者 雖 然 有 一 半 以 上 是 和 家 人 同 住, 但 是 得 到 的 家 庭 支 持 非 常 有 限 有 的 是 基 於 子 女 的 有 限 的 經 濟 能 力, 使 長 者 未 能 得 到 持 續 可 靠 的 經 濟 支 援, 而 且 心 理 支 持 也 非 常 缺 乏, 雖 然 子 女 多 數 反 對 長 者 從 事 拾 荒, 但 是 對 於 這 個 議 題 幾 乎 沒 有 在 家 庭 中 分 享 的 空 間, 長 者 的 無 奈 可 見 一 斑 有 的 長 者 不 但 不 能 得 到 子 女 的 照 顧, 還 要 照 顧 有 需 要 的 家 人, 特 別 值 得 關 注 的 是 長 者 照 顧 高 齡 父 母 和 長 者 照 顧 有 特 殊 需 要 的 子 女 的 例 子 在 香 港 人 口 老 齡 化 的 趨 勢 下, 長 者 高 齡 化 是 一 個 可 以 預 見 的 趨 勢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2004), 如 何 同 時 照 顧 好 兩 代 長 者 的 需 要, 是 刻 不 容 緩 的 議 題, 需 要 香 港 社 會 的 充 分 認 識 和 討 論 至 於 在 年 長 時 仍 要 照 顧 子 女 特 殊 需 要 的 長 者, 這 兩 代 人 的 需 要 同 樣 值 得 特 別 的 關 注, 我 們 已 經 注 意 到, 香 港 有 一 批 有 特 殊 需 要 26

35 的 人 漸 進 中 老 年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2001), 他 們 的 父 母 還 需 要 在 日 常 生 活 上 為 他 們 提 供 照 顧, 而 政 府 可 以 提 供 的 照 顧 設 施 遠 不 能 滿 足 需 求, 他 們 的 父 母 可 能 在 照 顧 成 年 子 女 方 面 面 對 多 方 面 的 壓 力, 希 望 社 會 能 給 予 關 注 ( 基 督 教 懷 智 服 務 處,2007) 除 了 家 庭 支 持 有 限 以 外, 拾 荒 長 者 的 社 會 支 持 也 令 人 擔 憂 長 者 隨 著 年 齡 的 變 化, 要 面 對 生 活 中 不 斷 出 現 的 失 落, 包 括 失 去 朋 友 親 人 等, 這 個 時 期, 建 立 有 支 援 作 用 的 社 會 網 路 非 常 重 要, 但 是 拾 荒 長 者 朋 友 有 限, 社 會 支 援 網 絡 薄 弱, 可 以 想 像, 一 旦 遇 到 生 活 中 的 壓 力 事 件 (stressful life events), 生 活 很 可 能 陷 入 危 機 之 中 (Chi,Chappell & Lubben,2001) 在 社 會 福 利 的 層 面, 除 了 一 部 分 已 經 享 受 社 會 福 利 的 以 外, 有 很 多 在 各 種 原 因 下 主 動 或 者 被 動 的 被 排 斥 在 社 會 福 利 體 系 之 外 主 動 排 斥 的 情 況 可 以 理 解 為 部 分 長 者 不 願 意 申 請 社 會 福 利, 這 一 點 從 一 方 面 反 映 了 中 國 文 化 把 社 會 福 利 等 同 於 施 捨 體 現 自 己 失 敗 的 意 識 形 態, 也 反 映 社 會 上 對 於 依 靠 社 會 福 利 的 認 識 的 負 面 標 籤 效 應, 如 何 平 衡 社 會 福 利 體 系 中 的 權 利 意 識 和 標 籤 效 應 值 得 進 一 步 探 索 (Chow,2004, Tam & Yeung,1994) 被 動 排 斥 的 情 況 可 以 理 解 為 部 分 長 者 由 於 各 種 原 因 未 能 符 合 社 會 福 利 的 條 件, 例 如 綜 援 有 入 息 和 資 產 審 查, 或 者 長 者 不 想 這 麼 快 用 完 自 己 的 儲 蓄, 還 有 長 者 由 於 和 子 女 同 住 新 移 民 或 者 擁 有 物 業 而 不 能 申 請 等 雖 然 對 於 社 會 福 利 的 申 請 資 格, 政 府 的 政 策 已 經 平 衡 了 多 方 面 的 利 益, 在 香 港 社 會 高 速 老 齡 化 家 庭 小 型 化 家 庭 支 持 不 能 成 為 必 然 保 證 的 今 天, 如 何 在 政 策 層 面 為 長 者 的 福 祉 作 出 更 全 面 和 切 實 的 考 慮, 是 刻 不 容 緩 的 議 題 從 以 上 的 分 析 可 以 看 到, 拾 荒 長 者 在 老 有 所 養 老 有 所 屬 和 老 有 所 為 這 三 個 方 面 的 需 要 滿 足 都 和 理 想 有 一 段 距 離, 由 於 缺 乏 經 濟 上 的 安 全 感, 長 者 要 靠 拾 荒 來 滿 足 生 活 的 基 本 需 要, 可 謂 毫 無 保 障 拾 荒 長 者 在 家 庭 支 持 上 不 如 人 意, 鄰 里 間 雖 然 有 幫 助, 但 是 往 往 接 受 鄰 居 幫 助 為 主, 離 開 老 有 所 屬 還 有 距 離 當 然 長 者 拾 荒 也 並 非 完 全 沒 有 正 面 意 義, 在 個 人 層 面 上 起 到 了 充 權 的 作 用, 但 是 在 一 種 無 可 奈 何 的 情 況 下 充 權, 無 疑 是 片 面 理 解 的 老 有 所 為 為 了 更 好 地 在 拾 荒 長 者 ( 貧 窮 長 者 ) 身 上 實 現 三 個 老 有, 體 現 世 界 衛 生 組 織 積 極 老 齡 的 目 標, 必 須 在 政 策 和 服 務 層 面 做 出 改 善 5.2 政 策 和 服 務 建 議 老 有 所 養 是 次 研 究 結 果 顯 示, 大 部 份 拾 荒 長 者, 都 因 經 濟 困 難 而 須 要 拾 荒 維 持 生 計 或 幫 補 家 用, 部 份 長 者 更 須 每 天 拾 荒 超 過 八 小 時 此 外, 由 於 經 濟 困 難, 長 者 大 多 要 減 省 消 費, 更 有 長 者 以 拾 取 食 物 幫 補 生 活 由 此 可 見, 現 時 的 退 休 保 障 及 社 會 保 障 制 度, 並 未 為 所 有 長 者 提 供 足 夠 的 經 濟 保 障 因 此, 我 們 建 議 議 政 府 須 對 長 者 提 供 更 全 面 的 經 濟 支 援, 具 體 建 議 如 下 : 27

36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 設 立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透 過 社 會 融 資 為 全 港 所 有 長 者 提 供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計 劃, 為 所 有 人 士, 包 括 低 收 入 人 士 收 入 不 穩 定 者 家 庭 照 顧 者 等 未 受 惠 於 強 積 金 計 劃 的 人 士 提 供 經 濟 保 障 此 舉 可 避 免 長 者 陷 入 貧 窮, 亦 可 減 輕 政 府 在 長 者 福 利 上 的 開 支 - 改 善 綜 援 制 度 隨 著 整 體 貧 窮 率 (2004 年 為 17.3%) 的 上 升 及 其 他 各 種 因 素 如 中 年 低 學 歷 人 士 就 業 困 難 及 收 入 不 穩 定, 長 者 得 到 家 人 在 經 濟 上 的 支 援 越 來 越 減 退, 政 府 應 改 變 現 時 申 請 綜 援 的 限 制, 容 許 與 家 人 同 住 的 長 者 可 獨 立 申 請 綜 援, 同 時 避 免 長 者 為 申 請 綜 援 而 搬 離 子 女 居 所, 進 而 削 弱 對 長 者 的 支 援 此 外, 我 們 亦 建 議 將 高 齡 綜 援 受 助 人 士 的 資 產 上 限 提 高 ( 例 如 由 34,000 元 提 高 至 68,000 元 ) - 改 善 申 領 綜 援 的 資 訊 政 府 應 作 適 當 公 眾 教 育, 讓 長 者 及 社 區 明 白 如 有 需 要, 長 者 可 以 申 領 綜 援 服 務 長 者 的 社 會 服 務 單 位 (` 包 括 房 署 社 署 醫 療 機 構 及 非 政 府 機 構 等 ) 如 識 別 得 有 需 要 的 長 者, 亦 應 告 知 長 者 是 項 社 區 資 源 及 轉 介 長 者 至 社 署 社 會 保 障 辦 事 處 跟 進 - 改 善 高 齡 津 貼 制 度 高 齡 津 貼 是 為 了 回 饋 長 者 對 社 會 所 作 的 貢 獻, 所 有 長 者 皆 應 享 有 這 項 福 利, 因 此 我 們 建 議 政 府 考 慮 取 消 對 歲 申 請 人 的 資 產 及 入 息 的 規 定 - 減 免 長 者 醫 療 收 費 長 者 使 用 醫 療 服 務 的 次 數 較 其 他 人 多, 收 入 卻 又 較 其 他 人 低, 我 們 建 議 所 有 65 歲 或 以 上 的 長 者 一 律 半 費 使 用 各 種 公 共 醫 療 服 務 作 為 社 會 對 長 者 的 回 饋 老 有 所 屬 此 外, 調 查 亦 發 現 部 份 長 者 的 家 庭, 並 不 能 支 援 長 者 經 濟 上 或 生 活 照 顧 上 的 需 要, 更 有 些 長 者 反 過 來 要 承 擔 照 顧 家 庭 的 責 任, 然 而 本 港 的 社 會 服 務 並 未 能 給 予 長 者 及 其 家 庭 足 夠 的 支 援, 大 部 份 被 訪 長 者, 亦 表 示 沒 有 參 與 長 者 中 心, 以 至 難 以 接 觸 主 流 服 務, 因 此 我 們 建 議 : - 加 強 外 展 工 作 社 署 及 非 政 府 機 構 須 加 強 外 展 工 作, 識 別 有 需 要 的 長 者, 為 他 們 及 其 家 人 提 供 所 需 服 務 - 呼 籲 多 關 心 長 者, 如 有 需 要 應 盡 早 向 社 會 服 務 機 構 求 助 我 們 亦 呼 喻 籲 市 民 更 多 關 心 家 中 長 者 要, 包 括 關 心 他 們 經 濟 及 社 交 方 面 的 需 要, 而 家 庭 如 有 需 要, 亦 應 向 社 會 服 務 機 構 求 助, 避 免 將 問 題 轉 向 家 人, 特 別 是 使 長 者 負 起 超 過 他 們 能 力 所 能 承 擔 的 責 任 28

37 5.2.3 老 有 所 為 在 是 次 研 究 中, 我 們 觀 察 到 不 少 長 者 仍 有 能 力 繼 續 參 與 社 區 甚 或 工 作, 包 括 只 具 低 學 歷 水 平 及 低 技 術 水 平 長 者, 根 據 老 有 所 為 的 政 策 理 念, 我 們 建 議 : - 加 強 長 者 義 工 活 動 長 者 中 心 及 社 區 中 心, 應 發 展 不 同 類 型 的 義 工 活 動, 並 為 參 與 的 長 者 提 供 交 通 及 參 與 活 動 的 津 貼, 使 到 經 濟 條 件 較 差 的 長 者 亦 能 夠 參 與, 為 社 會 作 出 貢 獻 - 讓 長 者 發 揮 工 作 才 能 各 長 者 團 體 亦 應 嘗 試 不 同 的 計 劃 ( 例 如 手 工 藝 創 作 ), 讓 有 能 力 及 願 意 工 作 的 長 者 能 發 揮 其 工 作 能 力, 亦 可 令 部 分 有 需 要 長 者 在 安 全 環 境 下 賺 取 外 快 進 行 更 多 有 關 長 者 貧 窮 的 研 究 最 後, 是 次 研 究 反 映 出, 長 者 面 對 的 貧 窮 問 題, 有 著 複 雜 的 原 因 以 及 背 景, 除 牽 涉 長 者 個 人 的 經 濟 狀 況 外, 更 涉 及 如 長 者 的 家 庭 承 托 社 區 網 絡 支 援 等 問 題, 目 前 我 們 對 長 者 貧 窮 的 認 識 仍 然 不 足, 我 們 建 議 政 府 學 術 及 民 間 團 體 進 行 更 多 有 關 此 課 題 的 研 究, 以 推 動 更 多 有 實 據 的 政 策 及 服 務 改 善 工 作 29

38 香 港 拾 荒 長 者 研 究 參 考 文 獻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2001) Social Data Collected via the General Household Survey : Special Topics Report - Report No.38- Hong Kong Resident Working in the Mainland of China. Hong Kong: Census and Statistic Department.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2001). Women and Men in Hong Kong Key Statistics. Hong Kong: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2004). Hong Kong population projections Hong Kong: Census and Statistic Department.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2005). Thematic Household Survey Report No. 21 Sociodemographic Profile, Health Status and Long-term Care Needs of Older Person. Hong Kong: Census and Statistic Department. Census and Statistics Department (2007). Hong Kong Statistics Statistcal Table 008 Labour Force and Labour Force Participation Rate by Age Group. Retrieved April 10, 2007, from /hong_kong_statistics/statistical_tables/ index.jsp?charseti D=1&tableID=008 Centre for Economic & Social Inclusion (CESI) (2006). Retrieved February 14, 2007, form the Social inclusion CESI website: kbdocs/ socinc.doc Chi, I., Chappell, N. L. & Lubben, J. (2001). Elderly Chinese in Pacific Rim Countries: Social Support and Integration.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Chou K.L. and Chow N.W.S. (2005). To retire or not to retire: Is there an option for elderly persons in Hong Kong. Social Policy and Administration, 39, Chou K.L., Chow N.W.S. and Chi I.(2004). Preventing economic hardship among Hong Kong Chinese elderly. Journal of Aging and Social Policy, 16, Chou, K.L., and Chi, I. (2002). Financial strain and life satisfaction in Hong Kong elderly Chinese: Moderating effect of life management strategies including selection, optimization, and compensation. Aging and Mental Health: 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