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德 语 语 言 文 学 专 业 学 位 论 文 20 世 纪 德 语 蓝 胡 子 故 事 中 的 两 性 问 题 以 德 布 林 巴 赫 曼 弗 里 施 罗 尔 的 文 本 为 例 博 士 研 究 生 : 黄 艺 导 师 : 卫 茂 平 教 授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德 语 语 言 文 学 专 业 学 位 论 文 20 世 纪 德 语 蓝 胡 子 故 事 中 的 两 性 问 题 以 德 布 林 巴 赫 曼 弗 里 施 罗 尔 的 文 本 为 例 博 士 研 究 生 : 黄 艺 导 师 : 卫 茂 平 教 授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2015 年 5 月

Die Geschlechterprobleme in den deutschsprachigen Blaubart-Geschichten des 20. Jahrhunderts - Die Blaubart-Texte von Döblin, Bachmann, Frisch und Loher als Beispiele Inauguraldissertation zur Erlangung der Doktorwürde der Deutschen Fakultät der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Vorgelegt von YI Huang Betreut von Prof. Dr. WEI Maoping Shanghai, Mai 2015

谢 辞 论 文 完 稿, 思 绪 万 千! 回 首 这 些 年 在 上 外 的 岁 月, 感 慨 颇 多 首 先, 我 要 怀 着 深 深 的 敬 意 : 对 我 的 恩 师 卫 茂 平 教 授 致 以 最 最 诚 挚 的 谢 意! 师 从 卫 老 师 门 下 年 近 六 载, 一 路 走 来, 卫 老 师 的 教 诲 常 伴 于 耳 畔, 使 我 受 益 匪 浅 特 别 是 在 这 篇 论 文 的 撰 写 过 程 中, 他 更 给 予 了 我 莫 大 的 帮 助 大 到 论 文 选 题 结 构 调 整, 小 到 遣 词 用 句 标 点 符 号 格 式 规 范, 整 个 过 程 都 离 不 开 卫 老 师 悉 心 的 指 导 此 外, 在 学 习 生 活 工 作 科 研 以 及 人 生 思 考 上, 卫 老 师 也 给 予 了 我 许 多 宝 贵 而 中 肯 的 建 议 卫 老 师 的 人 格 魅 力 和 他 对 学 术 的 严 谨 态 度 更 是 我 一 辈 子 学 习 的 楷 模 其 次, 衷 心 感 谢 德 国 卡 赛 尔 大 学 格 林 研 究 中 心 的 Holger Ehrhardt 教 授 他 是 我 有 幸 参 加 国 家 留 基 委 联 合 培 养 博 士 项 目 时 德 方 的 负 责 教 授 他 不 仅 对 我 的 资 料 搜 集 和 论 文 撰 写 工 作 提 供 了 许 多 有 益 的 建 议 和 帮 助, 还 引 荐 我 加 入 了 该 校 的 学 术 组 织 Gekko, 使 我 有 机 会 与 各 个 专 业 的 教 授 博 士 们 进 行 广 泛 的 学 习 和 交 流 在 攻 读 博 士 期 间, 我 还 得 到 了 谢 建 文 教 授 陈 壮 鹰 教 授 陈 晓 春 教 授 德 意 志 学 术 交 流 中 心 的 教 师 桑 梓 安 (Sandra Holtermann) 等 诸 位 老 师 在 学 业 上 的 悉 心 教 诲 和 帮 助, 深 表 感 谢! 海 德 堡 大 学 的 Rosch 教 授 和 Wünsche 博 士 对 我 在 海 德 堡 交 流 期 间 的 学 习 和 生 活 也 给 予 了 无 微 不 至 的 关 怀, 在 此, 我 一 并 深 表 谢 忱 除 此 以 外, 我 还 要 感 谢 论 文 撰 写 过 程 中, 曾 在 学 习 生 活 各 个 方 面 帮 助 过 我 的 各 位 朋 友 同 窗 感 谢 楼 霏 霏 陈 天 丁 健 在 资 料 收 集 上 给 予 我 的 无 私 帮 助! 感 谢 各 位 朋 友 陪 伴 我 走 过 这 段 令 人 终 身 难 忘 的 时 光! 最 后, 我 要 特 别 感 谢 我 的 父 母, 他 们 无 私 的 陪 伴 和 绝 对 的 支 持 是 我 不 断 成 长 不 断 前 进 的 强 大 动 力 对 一 切, 我 深 深 地 鞠 躬 感 恩!

摘 要 蓝 胡 子 是 世 界 上 最 著 名 的 童 话 故 事 之 一, 首 先 出 现 在 1697 年 查 尔 斯 佩 罗 (Charles Perrault) 的 鹅 妈 妈 故 事 集 中 他 的 历 史 原 型 是 15 世 纪 法 军 元 帅 吉 尔 斯 德 莱 斯 传 说 中 他 因 心 上 人 贞 德 之 死 而 投 靠 魔 鬼, 连 续 杀 害 附 近 的 儿 童, 最 终 被 处 以 极 刑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自 产 生 后 就 广 为 流 传, 被 多 位 作 家 应 用 到 自 己 的 创 作 中 其 中, 格 林 兄 弟 所 编 写 的 代 表 民 间 文 化 和 19 世 纪 传 统 父 权 社 会 价 值 观 的 儿 童 与 家 庭 童 话 也 曾 收 录 过 这 个 故 事 到 了 20 世 纪, 蓝 胡 子 题 材 更 焕 发 出 新 的 活 力 仅 在 德 语 文 学 中, 就 有 柯 克 西 卡 (Morder, Hoffnung der Frauen 1909) 德 布 林 (Ritter Blaubart 1911) 巴 赫 曼 (Das Buch Franza 1978) 弗 里 施 ( Blaubart, Eine Erzählung 1982 ) 莫 泽 巴 赫 (Blaubart-Dramma giocoso 1985) 施 特 鲁 (Blaubarts Schatten 1991) 罗 尔 (Blaubart-Hoffnung der Frauen 1999) 等 作 家 剧 作 家 先 后 使 用 过 这 个 文 学 素 材 综 观 蓝 胡 子 题 材 从 古 至 今 的 文 学 流 变 史, 各 位 作 家 对 其 的 演 绎 都 不 约 而 同 地 关 涉 了 两 性 主 题 蓝 胡 子 故 事 已 然 成 为 反 映 社 会 两 性 关 系 的 经 典 题 材, 它 的 演 变 也 受 到 了 各 时 期 社 会 两 性 观 的 影 响 虽 然 这 些 文 学 作 品 作 为 作 者 的 思 维 产 物, 具 有 独 立 性, 但 它 们 与 历 史 社 会 之 间 始 终 存 在 着 一 种 互 动 关 系 一 方 面, 具 体 的 社 会 背 景 时 代 文 化 会 对 同 时 期 或 相 近 时 期 涌 现 的 文 学 作 品 产 生 影 响, 决 定 作 品 的 某 些 内 涵 和 形 式 ; 另 一 方 面, 无 论 作 者 承 认 与 否, 他 ( 她 ) 们 的 文 学 作 品 都 会 以 不 同 的 方 式 ( 或 如 实 或 扭 曲 或 直 接 或 间 接 ) 反 映 某 种 社 会 现 实 这 种 文 学 与 社 会 互 动 的 原 因, 还 在 于 文 学 创 作 的 主 体 作 者 的 思 维 观 念 会 受 到 其 同 时 代 精 神 和 所 属 群 体 价 值 观 的 局 限 因 此, 为 了 更 好 的 考 察 20 世 纪 德 语 文 学 中 不 同 蓝 胡 子 文 本 对 两 性 主 题 的 演 绎 情 况, 本 文 将 所 选 的 作 品 放 在 20 世 纪 欧 洲 社 会 中 三 波 女 性 运 动 的 历 史 语 境 下, 联 系 各 阶 段 中 社 会 两 性 境 遇 两 性 观 念 的 特 征 和 差 异, 着 重 从 性 别 研 究 (Gender Studies) 的 视 角 出 发, 同 时 辅 以 互 文 性 理 论, 重 新 解 读 不 同 时 期 内 的 蓝 胡 子 文 本, 以 探 求 20 世 纪 蓝 胡 子 故 事 对 两 性 关 系 的 处 理 情 况 和 特 点 在 20 世 纪 的 欧 洲 社 会, 男 性 危 机 女 性 解 放 两 性 争 端 几 乎 贯 穿 了 整 个 世 纪 的 两 性 关 系 发 展 史, 也 被 烙 印 在 同 一 时 代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的 文 学 流 变 中, 成

为 了 20 世 纪 诸 多 作 家 的 创 作 素 材 一 方 面, 面 对 社 会 工 业 化 带 来 的 新 情 况 和 女 性 崛 起 的 压 力,20 世 纪 的 男 性 群 体 普 遍 遭 遇 了 男 性 危 机, 开 始 分 化, 传 统 父 权 的 统 治 摇 摇 欲 坠 ; 另 一 方 面, 针 对 虽 有 动 摇 但 余 威 尚 强 的 社 会 父 权 体 制 的 压 迫, 20 世 纪 的 女 性 开 始 为 提 高 自 身 的 社 会 地 位 改 善 自 己 的 生 存 处 境 而 奋 起 斗 争 社 会 的 两 性 观 也 随 着 这 场 两 性 斗 争 的 不 同 态 势 而 有 所 变 化 在 此 背 景 下, 笔 者 根 据 三 波 女 性 运 动 起 落 的 大 致 时 间 和 发 展 状 况, 相 应 地 选 取 了 20 世 纪 初 第 一 波 女 性 运 动 时 期 (19 世 纪 中 叶 至 20 世 纪 20 年 代 ) 由 德 布 林 所 作 的 艺 术 童 话 蓝 胡 子 骑 士 20 世 纪 中 后 期 第 二 波 女 性 运 动 时 期 (20 世 纪 60 年 代 至 80 年 代 ) 出 版 的 巴 赫 曼 的 小 说 片 段 法 兰 莎 之 书 和 弗 里 施 的 作 品 蓝 胡 子 1, 以 及 20 世 纪 末 期 第 三 波 女 性 运 动 (20 世 纪 80 年 代 末 至 今 ) 中 由 剧 作 家 罗 尔 所 创 的 后 现 代 风 格 剧 作 蓝 胡 子 女 人 们 的 希 望 作 为 主 要 的 研 究 对 象 这 四 部 新 蓝 胡 子 故 事 都 各 具 特 色, 从 不 同 的 角 度 反 映 了 20 世 纪 两 性 博 弈 中 不 同 阶 段 的 特 点 德 布 林 在 蓝 胡 子 骑 士 (1911) 中 所 塑 造 的 两 性 角 色 虽 然 反 映 了 20 世 纪 初 德 国 社 会 中 女 性 解 放 男 性 危 机 的 两 性 境 遇, 但 全 文 的 主 题 和 基 调 还 是 深 受 传 统 父 权 制 两 性 观 的 影 响 ; 巴 赫 曼 的 法 兰 莎 之 书 (1978) 从 女 性 受 害 者 的 角 度 描 写 了 男 性 暴 力 问 题, 反 映 了 二 战 结 束 后 50 年 代 至 60 年 代 中 奥 地 利 社 会 的 父 权 体 制 对 女 性 的 压 迫 ; 弗 里 施 的 蓝 胡 子 (1982) 则 塑 造 了 一 位 正 经 受 着 身 份 危 机 的 痛 苦 男 性 形 象, 不 仅 反 映 了 20 世 纪 80 年 代 中 尚 残 存 的 男 性 优 越 论 思 想, 还 表 现 了 具 有 解 放 思 想 的 女 性 形 象 ; 罗 尔 蓝 胡 子 女 人 们 的 希 望 (1997) 中 的 两 性 形 象 和 两 性 关 系 则 与 20 世 纪 末 德 国 社 会 中 日 渐 平 等 的 两 性 境 遇 有 所 呼 应 借 助 对 20 世 纪 不 同 时 期 中 各 蓝 胡 子 文 本 所 表 现 的 两 性 主 题 ( 性 别 角 色 两 性 关 系 和 两 性 斗 争 等 ) 的 分 析, 进 而 研 究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在 20 世 纪 德 语 文 学 中 的 流 变 情 况, 我 们 可 以 更 好 地 理 解 20 世 纪 不 同 性 别 的 作 家 剧 作 家 对 这 个 题 材 的 演 绎 特 色, 以 及 不 同 的 蓝 胡 子 文 本 与 其 同 时 期 ( 或 相 近 时 期 ) 中 社 会 两 性 境 遇 的 互 动 联 系 1 从 时 间 上 看, 由 于 20 世 纪 第 一 波 女 性 运 动 在 20 年 代 就 逐 渐 衰 落 了, 而 第 二 波 女 性 运 动 兴 起 于 60 年 代 两 者 之 间 间 隔 了 40 年 左 右 巴 赫 曼 的 法 兰 莎 之 书 虽 然 成 文 于 第 二 波 女 性 运 动 期 间, 但 从 其 情 节 和 文 中 的 暗 示 来 看, 文 章 所 折 射 的 是 二 战 结 束 后 20 世 纪 50 年 代 到 60 年 代 中 奥 地 利 社 会 的 状 况 而 弗 里 施 的 蓝 胡 子 则 反 映 了 第 二 波 女 性 运 动 时 期 的 社 会 两 性 境 遇 因 此, 本 文 选 择 了 两 部 产 生 于 同 一 时 期 ( 第 二 波 女 性 运 动 ) 的 作 品 此 外, 第 二 波 女 性 运 动 到 第 三 波 女 性 运 动 间 几 乎 没 有 时 间 间 隔

关 键 词 : 蓝 胡 子 ; 性 别 研 究 理 论 ;20 世 纪 的 男 性 危 机 ;20 世 纪 的 三 波 女 性 运 动 ; 社 会 两 性 观 ; 德 布 林 ; 巴 赫 曼 ; 弗 里 施 ; 罗 尔

Abstract Die Blaubart-Geschichte gehört zu den bekanntesten Märchengeschichten auf der Welt. Als erster behandelte den Stoff schriftlich im Jahre 1697 der französsische Schriftsteller Charles Perrault. Und die Vorlage für sein Märchen La Barbe-bleue stellte der französische Heerführer Graf Gilles de Rais im 15. Jahrhundert dar, der als Serienmörder zahlreiche Kinder und Jugendliche brutal getötet hatte und endlich zum Tod verurteilt wurde. Nach der Veröffentlichung Perraults Märchens wurde der Blaubart-Stoff von verschiedesten SchriftstellerInnen adaptiert und verarbeitet, wie z.b. die Brüder Grimm, die den Stoff als Erläuterung der damals herrschenden patriarchalischen Wertanschauung übernommen haben. Im 20. Jahrhundert erlebte der Blaubart-Stoff noch einen literarischen Boom. Allein im deutschsprachigen Raum haben Oskar Kokoschka (1909, Mörder-Hoffnung der Frauen), Alfred Döblin (1911, Ritter Blaubart), Ingeborg Bachmann (1978, Das Buch Franza), Martin Mosebach (1985, Blaubart-Dramma giocoso), Max Frisch (1982, Blaubart), Karin Struck (1991, Blaubarts Schatten) und Dea Loher (1997, Blaubart-Hoffnung der Frauen) über Blaubart geschrieben. Als ein klassischer Geschlechterstoff beschäftigt sich die Blaubart-Geschichte insbesondere mit Geschlechterthemen, was sich schon im Laufe der Entwicklung dieser Stoffgeschichte bewiesen hat. Inzwischen wird diese Motiv- und Stoffgeschichte auch von den gesellschaftlichen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n verschiedener Zeiten geprägt. Obwohl sich die literarischen Werke als selbständige Geistesprodukte eines Autors zeigen, beziehen sie sich immer auf die bestimmte Gesellschaft und Zeit. Einerseits beeinflussen die konkrete Gesellschaft und Kultur ihre zeitgenössischen literarischen Werken, andererseits spiegelt die Literatur wiederum die jeweilige Gesellschaft und Kultur auf verschiedene Weise (wahrheitsgemäß, verzerrend, mittelbar oder unmittelbar ) wider. Die Ursache dieses Wechselspiels zwischen Literatur und Gesellschaft liegt darin, dass die Denkweise und Wertanschauung eines Autors von dem Zeitgeist seiner Zeit und der Wertanschauung seiner Gruppe begrenzt werden. Aus diesem Grund betrachtet diese Arbeit überwiegend aus der Perspektive der Geschlechterforschung im Rahmen der drei Wellen der europäischen Frauenbewegung des 20. Jahrhunderts bezüglich differenzer gesellschaftlichen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 und -vorstellungen

unterschiedlicher Zeiträume die Geschlechterrollen und -probleme in den Blaubart-Texten des 20. Jahrhunderts. Die Männerkrise, die Frauenemanzipation und der Geschlechterkonflikt stellten drei Zeitthemen des 20. Jahrhunderts dar, die auch von der zeitgenössischen literarischen Rezeption des Blaubart-Stoffs erfasst wurden. Auf einer Seite gerieten die Männer wegen der von der Industrialisierung ausgelösten rapiden gesellschaftlichen Veränderung und des Drucks von der emanzipierten Frauen in die Männerkrise. Die patriarchalische Herrschaft wurde herausgefordert. Auf der anderen Seite kämpften die emanzipierten Frauen der männlichen Unterdrückung gegenüber für bessere Lebensumstände. Im Laufe dieses Geschlechterkonflikts und -kampfs veränderten sich auch die gesellschaftlichen Geschlechtervorstellungen. Aus diesen Hintergründen werden in dieser Arbeit anhand der Eigenschaften und Einflüsse der drei Wellen der Frauenbewegung des 20. Jahrhunderts die entsprechenden zeitgenössischen Blaubart-Texte auch in drei Gruppen eingeordnet. Als Untersuchungsgegenstand werden einige Blaubart-Texte ausgewählt. Im Laufe der ers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wird Döblins Ritter Blaubart als Beispiel diskutiert, im Zeitraum der zwei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werden Bachmanns Das Buch Franza sowie Frischs Blaubart als Exemplare untersucht 1, und in der Periode der drit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wird Lohers Blaubart-Hoffnung der Frauen als Muster geforscht. Zwar spielen die Döblins Ritter Blaubart (1911) auf den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n am Anfang des 20. Jahrhunderts (Männerkrise, Frauenemanzipation usw.) an, aber die Grundstimmung und das Hauptthema des Werks werden auch von der patriarchalischen Geschlechteranschauung geprägt. Bachmann hat in Das Buch Franza (1978) aus der Perspektive der Opferin die männliche Gewalt beschrieben, was auf eine übertreibende Weise die Unterdrückung der Frauen in der traditionellen österreichischen Gesellschaft im Zeitraum zwischen den 50er und 60er Jahren des 20. 1 Der Grund, warum zwei Texte im Zeitraum der zweiten Welle der Frauenbeweugung ausgewählt werden, besteht darin, dass es einen zeitlichen Abstand (ca. 40 Jahre) zwischen der ersten und zwei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gibt. Obwohl Bachmanns Das Buch Franza in der zwei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entstand, handelt es von den österreichischen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n zwischen 50er und 60er Jahren des 20. Jahrhunderts (vor der zwei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Frischs Blaubart reflektiert die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 in der zwei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Zwischen der zweiten und dritten Welle der Frauenbewegung liegt fast kein zeitlicher Abstand.

Jahrhunderts andeutet. In Frischs Blaubart (1982) geht es um männliche Identitätskrise, außerdem reflektiert es noch die traditionelle Vorstellung über Geschlechter sowie die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 im Zeitraum zwischen den 70er und 80er Jahren. Die Geschlechterthemen der Lohers Dramatik Blaubart-Hoffnung der Frauen (1997) spiegeln auch die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 am Ende des 20. Jahrhunderts wider. Hinsichtlich der Geschlechterverhältnisse in der europäischen Gesellschaft des 20. Jahrhunderts werden die Geschlechterthemen der ausgewählten Blaubart-Texten analysiert. Die Arbeit hat das Ziel, ausgehend von dem Modell des Gender Studies sowie der Theorie der Intertextualität, die oben erwähnten Blaubart-Texte und deren gegenseitige Beziehungen zu den zeitgenössischen gesellschaftlichen Hintergründen genauer zu untersuchen und somit im neuen Licht darzustellen. Schlüsselwörter: Blaubart;Gender Studies ;Männerkrise im 20. Jahrhundert; die drei Wellen der Frauenbewegung des 20. Jahrhunderts ; gesellschaftliche Geschlechteranschauung;Döblin;Bachmann;Frisch;Loher

1. 导 言....... 1 1.1 蓝 胡 子 母 题.... 1 1.2 研 究 现 状... 2 1.3 论 文 主 旨 和 构 思...... 5 2. 互 文 理 论 性 别 研 究 与 社 会 两 性 背 景... 7 2.1 互 文 性 理 论... 7 2.1.1 互 文 性 概 念 的 发 展 综 述......... 7 2.1.2 互 文 性 的 类 别... 8 2.1.3 互 文 性 的 意 义 和 功 能... 10 2.2 性 别 研 究 (Geschlechterforschung / Gender Study)... 11 2.2.1 概 况 与 历 史 发 展..... 11 2.2.2 生 理 性 别 sex 和 社 会 性 别 gender.... 12 2.2.3 波 伏 娃 福 柯 对 性 别 理 论 的 贡 献.... 15 2.3 20 世 纪 以 来 的 社 会 性 别 观 和 两 性 角 色...... 17 2.3.1 20 世 纪 欧 洲 社 会 的 男 性 观 以 及 现 代 男 性 危 机......17 2.3.2 20 世 纪 的 三 波 女 性 运 动 的 起 落.....22 3. 20 世 纪 之 前 德 语 蓝 胡 子 童 话 的 发 展 简 述... 25 3.1 何 谓 童 话... 25 3.2 德 语 文 学 中 蓝 胡 子 童 话 的 起 源.. 28 3.3 格 林 兄 弟 的 蓝 胡 子 童 话..... 31 4.20 世 纪 德 语 文 学 中 的 蓝 胡 子 文 本... 36 4.1 20 世 纪 早 期 的 蓝 胡 子 文 本 : 德 布 林 的 蓝 胡 子 骑 士...36 4.1.1 德 布 林 蓝 胡 子 骑 士 的 研 究 现 状... 36 4.1.2 20 世 纪 初 的 社 会 两 性 观... 38 4.1.3 蓝 胡 子 骑 士 及 其 与 格 林 版 蓝 胡 子 渔 夫 与 妻 子 的 互 文 联 系........41 4.1.4 被 阉 割 的 男 人 蓝 胡 子 骑 士...... 44 4.1.5 没 有 个 性 的 女 人 男 爵 保 罗 的 前 三 任 妻 子... 51 4.1.6 伊 莎 比 尔 小 姐 的 形 象 转 变..... 54 4.1.7 男 人 女 人 的 各 自 遭 遇 美 杜 莎...... 64

4.1.8 男 爵 与 伊 莎 比 尔 小 姐 的 爱 情..... 67 4.2 20 世 纪 中 后 期 的 蓝 胡 子 文 本... 68 4.2.1 英 格 博 格 巴 赫 曼 的 小 说 断 片 法 兰 莎 之 书.... 68 4.2.1.1 法 兰 莎 之 书 的 研 究 现 状... 68 4.2.1.2 二 战 后 奥 地 利 社 会 的 两 性 境 遇.... 70 4.2.1.3 法 兰 莎 之 书 及 其 与 格 林 童 话 蓝 胡 子 的 互 文 联 系 71 4.2.1.4 作 为 旁 观 者 和 救 助 者 的 男 性... 72 4.2.1.5 作 为 施 暴 者 的 男 性... 74 4.2.1.6 作 为 受 害 者 的 女 性... 78 4.2.2 马 克 思 弗 里 施 的 蓝 胡 子....... 82 4.2.2.1 弗 里 施 的 蓝 胡 子 的 研 究 现 状..... 82 4.2.2.2 创 作 时 的 社 会 性 别 观... 83 4.2.2.3 弗 理 施 的 蓝 胡 子 及 其 与 格 林 版 蓝 胡 子 的 互 文 联 系........... 84 4.2.2.4 陷 入 男 性 身 份 危 机 的 蓝 胡 子 沙 德 医 生...86 4.2.2.5 依 赖 又 独 立 的 女 人 沙 德 的 七 任 妻 子...96 4.2.2.6 蓝 胡 子 中 的 两 性 关 系 问 题... 104 4.2.3 蓝 胡 子 与 法 兰 莎 之 书 的 两 性 关 系 比 较...105 4.3 20 世 纪 末 期 的 蓝 胡 子 文 本 : 德 艾 罗 尔 的 蓝 胡 子 女 人 们 的 希 望...... 107 4.3.1 蓝 胡 子 女 人 们 的 希 望 的 研 究 现 状... 108 4.3.2 当 今 社 会 的 两 性 观 念... 110 4.3.3 蓝 胡 子 女 人 们 的 希 望 及 其 与 格 林 童 话 蓝 胡 子 灰 姑 娘 以 及 独 幕 剧 谋 杀 者 女 人 们 的 希 望 的 互 文 关 系 111 4.3.4 落 魄 的 蓝 胡 子 女 鞋 贩 卖 商... 118 4.3.5 蓝 胡 子 个 性 鲜 明 的 女 友 们.... 125 4.3.6 该 剧 的 两 性 主 题... 139 5. 结 语... 143 6. 参 考 文 献... 151

1. 导 言 1.1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最 早 源 自 于 公 元 6 世 纪 布 列 塔 尼 地 区 ( 现 法 国 西 部 的 一 个 地 区 ) 的 一 位 历 史 学 家 艾 尔 伯 图 斯 麦 格 努 斯 (Albert le Grand) 曾 讲 述 过 被 诅 咒 的 康 马 (Conomor the Cursed) 的 杀 妻 故 事 康 马 总 是 在 妻 子 怀 孕 后 残 忍 地 砍 掉 她 们 的 脑 袋 1 而 该 故 事 的 另 一 来 源 则 更 广 为 人 知 : 吉 尔 斯 德 莱 斯 是 一 位 15 世 纪 的 法 国 将 领, 后 沉 迷 于 炼 金 术 和 黑 魔 法, 残 忍 地 杀 害 了 许 多 儿 童, 最 后 他 也 被 处 以 极 刑 据 说, 第 一 部 蓝 胡 子 童 话 的 作 者 佩 罗 便 是 从 这 个 传 说 中 得 到 的 灵 感 2 在 由 格 林 版 本 所 代 表 的 传 统 蓝 胡 子 童 话 中, 那 位 长 着 怪 异 蓝 色 胡 子 的 残 暴 男 人 接 二 连 三 地 杀 死 了 自 己 不 听 话 的 各 任 妻 子 这 个 残 酷 而 又 迷 人 的 童 话 题 材 自 17 世 纪 正 式 成 文 起 便 不 断 地 被 此 后 各 位 作 家 继 承 发 扬, 至 今 仍 具 有 旺 盛 的 生 命 力 对 此, 于 尔 根 韦 特 海 默 是 这 样 解 释 的 : 童 话 的 粗 略 大 纲 仍 然 适 用 于 描 述 当 今 社 会 以 及 个 人 的 感 受 3 蓝 胡 子 这 个 著 名 的 童 话 便 唤 起 了 读 者 一 系 列 有 关 两 性 关 系 的 联 想 : 男 性 暴 力 女 性 好 奇 两 性 关 系 中 的 性 别 压 迫 ( 即 男 性 对 女 性 的 压 迫 ) 厌 女 症 女 性 恐 惧 婚 姻 与 死 亡 的 联 系 同 时, 这 个 故 事 也 表 达 了 有 关 残 酷 希 望 绝 望 和 救 赎 的 主 题 随 着 时 代 的 发 展, 尤 其 是 进 入 20 世 纪 之 后, 蓝 胡 子 的 形 象 在 各 种 文 学 艺 术 领 域 遍 地 开 花, 诸 如 童 话 小 说 惊 悚 文 学 戏 剧 歌 剧 木 偶 戏 电 影 歌 曲 等 各 种 体 裁 都 对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十 分 感 兴 趣, 赋 予 了 主 人 公 蓝 胡 子 及 其 妻 子 女 友 各 种 不 同 的 形 象 但 万 变 不 离 其 宗 的 是, 各 色 体 裁 都 借 助 这 个 题 材 探 讨 了 现 代 社 会 中 的 两 性 关 系 和 两 性 角 色 莫 妮 卡 什 切 潘 尼 亚 克 指 出,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是 西 方 历 史 的 基 础 常 数 20 世 纪 的 中 欧 北 美 文 学 尤 其 偏 爱 这 个 题 材, 常 用 它 来 描 述 当 代 问 题 重 重 的 两 1 在 历 史 上, 康 马 是 6 世 纪 中 期 布 列 塔 尼 的 统 治 者 但 关 于 他 的 传 闻 只 是 民 间 传 说, 并 非 史 实 传 闻 的 女 主 人 公 是 贵 族 之 女, 也 是 康 马 的 最 后 一 任 妻 子, 名 唤 崔 汾 怀 孕 的 她 走 进 了 丈 夫 的 家 族 祠 堂, 在 那 里 看 到 了 血 迹 斑 斑 的 康 马 各 任 前 妻 的 鬼 魂 惊 吓 之 余, 她 逃 入 树 林, 但 还 是 被 丈 夫 追 上, 并 被 砍 下 头 颅 修 道 院 的 圣 徒 吉 尔 达 斯 发 现 了 她 的 尸 体, 将 她 的 头 颅 接 回 身 体, 并 复 活 了 她 之 后, 两 人 来 到 康 马 的 城 堡, 吉 尔 达 斯 让 城 堡 自 行 坍 塌 压 死 了 康 马 崔 汾 在 儿 子 出 生 后, 将 孩 子 交 给 吉 尔 达 斯 抚 养, 自 己 则 在 余 生 中 祈 祷 行 善 最 后, 她 也 成 了 一 名 圣 人 而 康 马 的 鬼 魂 则 化 身 为 狼 人, 继 续 为 害 乡 邻 2 Mererid Puw Davies: The Tale of Bluebeard in German Literature: From the eighteenth Century to the present. Oxford: Clarendon Press, 2001. S. 16. 3 Jürgen Wertheimer: Don Juan und Blaubart. Erotische Serientater in der Literatur. München: C. H. Beck Verlag, 1999. S. 147. 1

性 关 系 1 而 女 性 解 放 男 性 危 机 两 性 博 弈 几 乎 是 贯 穿 整 个 20 世 纪 的 热 点 问 题 对 女 性 来 说, 一 方 面, 传 统 男 尊 女 卑 两 极 对 立 的 社 会 两 性 观 以 及 父 权 制 社 会 对 女 性 的 歧 视 压 迫 一 直 或 强 或 弱 地 束 缚 阻 碍 着 她 们 的 自 我 发 展 ; 但 另 一 方 面, 新 的 社 会 情 况 和 文 化 思 潮 也 鼓 舞 着 女 性 们 为 提 高 自 己 的 社 会 地 位 实 现 两 性 平 等 共 同 发 展 的 目 标 而 不 懈 努 力 经 过 近 一 个 世 纪 的 奋 斗,20 世 纪 末 的 女 性 们 也 在 大 多 数 领 域 拥 有 了 与 男 性 几 乎 平 等 的 社 会 待 遇 对 男 性 来 说, 面 对 女 性 对 男 权 的 挑 战 以 及 社 会 中 不 断 出 现 的 新 状 况, 许 多 男 性 由 于 无 法 快 速 适 应 而 陷 入 了 现 代 男 性 危 机 此 外, 身 为 传 统 两 性 观 的 既 得 利 益 者, 男 性 对 女 性 崛 起 的 社 会 现 实 大 多 抱 着 复 杂 而 多 变 的 心 态 : 从 起 初 的 极 力 抗 拒, 强 烈 的 厌 女 倾 向 渐 渐 转 变 为 无 奈 地 接 受 现 实 自 20 世 纪 中 后 期 以 来, 囊 括 了 女 性 研 究 男 性 研 究 两 性 关 系 等 课 题 的 性 别 研 究 (Geschelchterforschung / Gender Study) 日 渐 成 为 学 术 界 的 热 点 该 学 科 丰 富 了 传 统 性 别 分 类 的 范 畴, 开 始 关 注 社 会 文 化 等 后 天 因 素 对 性 别 区 分 和 两 性 角 色 设 定 的 影 响 这 种 新 型 性 别 分 类 法 尤 其 在 文 学 领 域 广 受 关 注 2 在 性 别 理 论 的 指 导 下, 研 究 者 们 探 讨 了 历 史 社 会 文 化 等 人 为 因 素 对 文 学 作 品 中 两 性 形 象 以 及 两 性 关 系 建 构 的 影 响 而 20 世 纪 中 当 代 作 家 所 钟 情 的 反 映 两 性 关 系 原 型 的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的 流 变 情 况 不 仅 表 现 了 互 文 性 特 征 和 童 话 概 念 在 不 同 时 期 的 定 义 转 变, 还 是 性 别 研 究 完 美 的 目 标 客 体 1.2 研 究 现 状 从 至 今 为 止 笔 者 搜 集 的 资 料 来 看, 主 要 有 三 部 作 品 从 主 题 史 和 性 别 研 究 的 角 度 回 顾 了 自 古 以 来 德 语 文 学 中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的 发 展 演 变 3 1 Vgl. Hans-Jorg Uther: Handbuch zu den,kinder- und Hausmarchen der Brüder Grimm. Entstehung Wirkung Interpretation. Berlin: De Gruyter Verlag, 2008. S. 453. 2 关 于 性 别 分 类 的 优 点 可 以 参 考 以 下 文 献 : Inge Stephan: Gender. Eine nützliche Kategoriefür die Lteraturwissenschaft. In: Zeitschrift für Germanistik. Themenheft,Gender Studies / Geschlechterstudien. Bern Peter Lang AG Verlag, 1999. S. 23-35. ; Renate Hof: Die Grammatik der Geschlechter. Gender als Analysekategorie der Literaturwissenschaft. Frankfurt am Main: Campus-Verlag, 1995. 3 虽 然 如 格 丽 泽 尔 达 波 洛 克 (Griselda Pollock) 维 多 利 亚 安 德 森 (Victoria Anderson) 合 著 的 蓝 胡 子 的 遗 产 (Bluebeard's Legacy. Death and Secrets from Bartók to Hitchcock) 玛 丽 亚 塔 塔 尔 (Maria Tatar) 的 门 后 的 秘 密 蓝 胡 子 及 他 各 任 妻 子 的 故 事 (Secret beyond the door. The story of bluebeard and his Wives) 等 文 献 也 研 究 了 蓝 胡 子 题 材 的 发 展 史, 但 它 们 主 要 的 研 究 重 点 是 英 美 文 学 因 此 本 文 只 重 点 关 注 以 德 语 文 学 中 蓝 胡 子 文 本 为 研 究 重 点 的 论 著 还 有 些 文 献 则 从 特 定 角 度 对 蓝 胡 子 故 事 提 供 了 不 同 的 阐 释, 例 如 : 海 尔 穆 特 巴 尔 茨 (Helmut Barz) 的 论 著 蓝 胡 子 当 人 毁 灭 他 的 所 爱 之 物 时 (Blaubart-Wenn einer vernichtet, was er liebt)(1987) 从 心 理 学 角 度 分 析 了 蓝 胡 子 童 话 ; 心 理 学 家 哲 学 家 马 蒂 亚 斯 荣 格 (Mathias Jung) 的 蓝 胡 子 女 性 的 解 放 (Blaubart Befreiung der Weiblichkeit)( 2002 ) 则 着 重 探 讨 了 蓝 胡 子 2

英 国 学 者 梅 若 瑞 德 普 尔 曼 戴 维 斯 (Mererid Puw Davies) 在 其 专 著 德 国 文 学 中 的 蓝 胡 子 : 从 第 18 世 纪 到 现 在 的 故 事 (The Tale of Bluebeard in German Literature: From the eighteenth Century to the present) 中 研 究 了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在 德 语 文 学 中 的 历 史 文 化 意 义 戴 维 斯 将 蓝 胡 子 视 为 德 语 文 学 英 语 文 学 以 及 历 史 文 化 中 的 重 要 人 物, 其 形 象 的 转 变 ( 由 19 世 纪 及 以 前 的 专 制 大 家 长 形 象 转 变 为 20 世 纪 中 精 神 压 抑 萎 靡 的 丈 夫 形 象 ) 反 映 了 欧 洲 文 明 化 进 程 中 社 会 性 别 观 的 变 迁, 同 时 也 揭 示 了 文 化 记 忆 和 民 族 认 同 的 问 题 他 的 研 究 对 象 十 分 广 泛, 不 仅 包 括 自 18 世 纪 以 来 德 语 文 学 中 不 同 版 本 的 蓝 胡 子 故 事 蓝 胡 子 接 受 史, 还 牵 涉 到 对 文 学 和 童 话 体 裁 的 探 讨 以 及 对 该 题 材 现 当 代 作 者 的 研 究 等 此 外, 他 还 在 研 究 中 穿 插 了 详 细 的 文 学 史 当 今 流 行 的 性 别 理 论 以 及 社 会 历 史 对 身 份 形 成 和 民 族 性 的 探 讨 1 波 兰 学 者 莫 妮 卡 什 切 潘 尼 亚 克 (Monika Szczepaniak) 在 其 专 著 蓝 色 中 的 男 人 们 (Männer in Blau) 中 对 两 个 多 世 纪 里 (1771 年 至 2001 年 ) 大 约 六 十 个 涉 及 蓝 胡 子 题 材 的 不 同 德 语 版 本 进 行 了 回 顾 她 研 究 的 切 入 点 是 将 蓝 胡 子 视 为 一 位 长 期 陷 入 危 机 问 题 重 重 的 男 性 形 象, 而 研 究 方 法 则 是 将 男 性 气 质 ( 或 曰 男 性 性 别 ) 视 为 一 种 社 会 文 化 的 建 构 女 学 者 不 仅 探 讨 了 男 性 研 究 理 论 在 文 学 中 的 应 用 情 况, 还 选 取 了 佩 罗 版 本 以 及 各 个 时 代 德 语 版 本 中 的 蓝 胡 子 故 事, 重 点 分 析 了 蓝 胡 子 的 男 性 形 象 变 迁, 各 时 期 社 会 文 化 对 男 性 身 份 和 男 性 气 概 的 讨 论 情 况, 以 及 各 版 本 所 涉 及 的 爱 情 婚 姻 家 庭 男 性 暴 力 性 救 赎 等 主 题 通 过 研 究, 什 切 潘 尼 亚 克 揭 示 了 男 性 气 概 具 有 约 定 俗 成 性 和 表 演 性, 是 一 种 社 会 构 成 的 性 别 姿 态 和 实 践 中 生 成 的 行 为 套 路 她 甚 至 提 出, 男 性 危 机 也 具 有 潜 在 的 建 构 性 虽 然 蓝 胡 子 陷 入 了 性 爱 暴 力 与 死 亡 的 恶 性 循 环 危 机, 但 于 这 些 岌 岌 可 危 的 关 系 网 中, 他 也 许 会 领 悟 到 潜 在 的 救 赎 之 道 2 此 外, 女 学 者 还 指 出, 各 版 本 对 蓝 胡 子 形 象 的 塑 造 也 反 过 来 对 历 史 社 会 语 境 中 的 男 性 既 定 形 象 产 生 了 影 响 3 于 尔 根 韦 特 海 默 (Jürgen Wertheimer) 的 专 著 唐 璜 和 蓝 胡 子, 文 学 中 的 童 话 所 反 映 的 人 际 关 系 的 依 赖 模 式 和 蓝 胡 子 综 合 征 1 Vgl. Mererid Puw Davies: The Tale of Bluebeard in German Literature: From the eighteenth Century to the present. Oxford: Clarendon Press, 2001. 2 Vgl. Monika Szczepaniak: Männer in Blau. Blaubart-Bilder in der deutschsprachigen Literatur. Köln: Böhlau Verlag, 2005. S. 3. 3 Vgl. Monika Szczepaniak: Männer in Blau. Blaubart-Bilder in der deutschsprachigen Literatur, 2005. 3

色 情 连 环 杀 手 (Don Juan und Blaubart. Erotische Serientäter in der Literatur) 也 从 两 性 关 系 的 角 度 研 究 了 古 今 文 学 中 两 位 著 名 的 男 性 人 物 : 唐 璜 和 蓝 胡 子, 将 他 俩 视 为 体 现 男 性 情 欲 的 极 端 代 表 人 物, 并 认 为 身 为 连 环 女 性 杀 手 的 蓝 胡 子 是 永 远 的 女 性 诱 惑 者 唐 璜 的 继 承 者 和 变 异 体 他 发 现, 自 19 世 纪 中 期 起, 德 语 文 学 将 之 前 对 唐 璜 的 关 注 大 部 分 转 移 到 了 蓝 胡 子 身 上 此 后 德 语 文 学 中 所 描 述 的 男 性 力 比 多 的 征 服 欲 渐 渐 具 有 了 杀 伤 性 和 毁 灭 性, 其 代 表 就 是 连 环 情 欲 杀 手 蓝 胡 子 韦 特 海 默 特 别 强 调 了 蓝 胡 子 的 情 欲 杀 伤 力, 将 其 与 著 名 的 虐 恋 文 学 创 始 人 萨 德 相 提 并 论, 因 为 两 者 在 两 性 关 系 中 都 具 有 虐 恋 倾 向 此 外, 他 还 尤 其 关 注 诸 如 巴 赫 曼 弗 里 施 施 特 鲁 克 柯 克 西 卡 特 拉 克 1 尔 罗 尔 以 及 巴 托 克 皮 娜 鲍 什 等 当 代 德 语 作 家 艺 术 家 们 对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的 重 新 演 绎, 试 图 寻 找 这 个 题 材 在 当 代 受 宠 的 原 因 最 后, 他 提 出, 唐 璜 和 蓝 胡 子 其 实 也 是 日 常 生 活 中 每 个 人 的 影 子, 是 集 体 幻 想 的 代 表 现 代 文 明 社 会 将 现 实 中 的 连 环 杀 人 和 毫 无 节 制 的 性 满 足 列 为 禁 忌, 而 文 学 艺 术 却 将 这 种 禁 忌 浓 缩 理 想 化 为 两 位 代 表 人 物 唐 璜 和 蓝 胡 子 永 远 都 是 反 道 德 反 民 主 反 变 革 的 代 表 但 他 们 这 种 反 面 形 象 也 许 正 表 现 了 所 有 人 心 目 中 对 无 所 不 能 的 梦 想 当 代 文 学 对 蓝 胡 子 的 重 新 演 绎 其 实 是 一 种 潜 在 的 预 防 手 段, 它 们 以 游 戏 式 仪 式 性 的 表 现 方 式 释 放 了 每 个 人 ( 无 论 男 女 ) 身 上 类 似 的 潜 在 反 常 冲 动 这 三 部 专 著 都 涉 及 了 性 别 研 究 对 德 语 文 学 中 蓝 胡 子 题 材 史 演 变 情 况 的 探 索, 并 且 创 造 性 地 关 注 了 社 会 历 史 文 化 变 迁 与 童 话 题 材 蓝 胡 子 中 两 性 关 系 模 型 演 变 的 双 向 影 响 关 系, 是 本 论 文 研 究 的 坚 实 基 础 但 必 须 指 出, 由 于 它 们 考 察 的 是 整 个 蓝 胡 子 的 题 材 发 展 史 ( 即 自 其 产 生 的 18 世 纪 至 今 ), 时 间 跨 度 较 大, 因 此 无 法 详 细 地 研 究 特 定 时 代 中 某 个 蓝 胡 子 故 事 对 两 性 关 系 的 具 体 表 现, 对 所 选 作 家 们 的 文 本 也 只 能 略 述 其 中 心 主 题 或 其 中 一 部 分 相 关 内 涵 此 外, 国 内 学 者 似 乎 较 少 关 注 文 学 中 蓝 胡 子 题 材 的 演 变 史 仅 有 的 几 篇 文 献 大 部 分 都 集 中 在 巴 托 克 的 歌 剧 蓝 胡 子 城 堡 上 而 国 内 对 本 论 文 所 选 用 的 四 位 作 家 / 剧 作 家 的 研 究 主 要 关 涉 了 他 / 她 们 的 成 名 之 作 ( 通 常 是 长 篇 小 说 ), 对 他 / 她 们 其 他 作 品 的 研 究 则 尚 待 开 发, 这 些 作 家 / 剧 作 家 笔 下 的 新 蓝 胡 子 故 事 正 属 于 后 者 之 列 1 皮 娜 鲍 什 (Pina Bausch) 是 当 代 德 国 著 名 的 舞 蹈 艺 术 家, 她 于 1977 年 以 巴 托 克 的 歌 剧 蓝 胡 子 公 爵 的 城 堡 为 音 像 题 材, 创 作 了 舞 剧 蓝 胡 子. 聆 听 巴 尔 托 克 的 歌 剧 录 音 磁 带 蓝 胡 子 公 爵 的 城 堡, 并 在 同 年 1 月 8 日 首 演 于 伍 珀 塔 尔 歌 剧 院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