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庭 式 寄 養 服 務 中 的 依 附 議 題 周 大 堯 壹 前 言 寄 養 服 務 在 性 質 上 屬 於 緊 急 性 暫 時 性 替 代 性 的 家 庭 式 服 務, 主 要 幫 助 對 象 是 失 依 受 虐 或 其 他 因 素 需 緊 急 安 置 的 兒 童 及 少 年 台 灣 地 區 自 民 國 72 年 由 財 團 法 人 台 灣 兒 童 暨 家 庭 扶 助 基 金 會 ( 以 下 簡 稱 TFCF) 開 辦 家 庭 式 寄 養 服 務 (Family Foster Care Service) 迄 今 ( 家 扶 基 金 會, 民 99) 在 寄 養 服 務 照 顧 體 制 內, 許 多 人 關 切 的 重 點 都 放 在 寄 養 兒 童 少 年 的 生 活 適 應 心 理 創 傷 方 面, 並 且 提 供 各 項 醫 療 就 醫 就 學 的 資 源 協 助 ; 從 實 務 觀 點 檢 視, 寄 養 家 長 在 服 務 輸 送 體 制 內, 一 直 占 據 重 要 的 照 顧 位 置, 但 是 照 顧 者 本 身 的 被 照 顧 需 要 就 容 易 被 忽 略, 其 身 心 狀 態 不 能 輕 忽 寄 養 服 務 本 身 屬 於 家 庭 重 整 (Family Reunification) 的 工 作, 讓 寄 養 體 系 中 的 兒 童 少 年 能 夠 返 回 原 生 家 庭 是 重 要 工 作 目 標, 不 過 寄 養 家 長 在 必 須 與 兒 童 分 離 時, 其 內 心 的 衝 撞 及 轉 折 是 否 被 發 現 與 正 視, 是 值 得 探 討 區 塊 對 寄 養 工 作 者 來 說, 這 可 能 只 是 工 作 中 必 然 的 一 部 分, 然 對 與 孩 童 朝 夕 相 處 的 照 顧 者 而 言, 代 表 的 意 義 卻 是 要 面 臨 再 一 次 付 出 後 分 離 的 情 感 割 捨, 而 這 種 分 離 產 生 的 失 落 感 受, 對 寄 養 家 長 而 言, 常 常 是 在 服 務 輸 送 體 系 中 容 易 被 忽 略 的 傷 痛 經 驗 本 文 目 的 在 探 討 寄 養 家 長 面 對 寄 養 兒 童 少 年 結 束 安 置 時 的 依 附 議 題, 並 尋 求 因 應 方 法 貳 從 依 附 關 係 連 結 寄 養 家 長 與 兒 童 依 附 概 念 最 早 是 由 Bowlby 於 1958 年 提 出, 後 結 合 發 展 心 理 學 精 神 分 析 學 派 學 習 論 認 知 論 客 體 關 係 等 觀 點 並 致 力 於 依 附 (attachment) 分 離 (separation) 失 落 (loss) 的 相 關 研 究 提 及 嬰 兒 與 早 期 的 照 顧 者 間 有 情 感 上 的 依 附 及 分 離 時 的 痛 楚, 因 此 人 我 之 間 的 依 附 關 係 自 嬰 兒 時 期 就 已 形 成, 且 早 期 依 附 經 驗 會 影 響 後 來 的 人 際 交 往 嬰 幼 兒 經 由 與 主 要 照 顧 者 的 互 動 中, 感 受 到 安 全 感 與 愛 的 經 驗, 這 互 動 經 驗 所 發 展 出 的 依 附 形 態, 影 響 未 來 自 我 他 人 與 環 境 的 建 構, 進 而 影 響 人 際 關 係 功 能 與 自 我 情 緒 調 節 依 附 理 論 以 及 依 附 型 態 的 初 始 探 討, 是 為 了 解 嬰 幼 兒 與 照 顧 者 分 離 焦 慮 的 啟 發,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17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專 題 論 述 Bowlby(1969) 提 到, 嬰 幼 兒 與 其 主 要 照 顧 者 ( 通 常 指 母 親 ) 之 間 的 依 附, 是 一 種 互 惠 的 情 感 關 係, 維 持 彼 此 情 感 連 結 與 靠 近 是 相 互 努 力 的 結 果 而 身 體 的 靠 近 及 溫 暖 的 交 流 對 母 親 和 嬰 幼 兒 來 說 是 令 人 愉 快 的, 當 距 離 和 表 達 展 現 出 排 斥 和 拒 絕 時, 雙 方 也 都 會 感 到 痛 苦 (Bowlby, 1973) 在 這 回 應 與 互 動 的 過 程, 個 人 幼 年 時 期 與 依 附 對 象 的 互 動 經 驗, 會 逐 漸 形 成 對 他 人 的 預 期 與 自 我 的 看 法, 這 些 對 於 人 的 看 法, 也 將 被 個 人 內 化 並 形 成 一 個 基 礎 模 式, 稱 為 內 在 運 作 模 式 (internal working model) 內 在 運 作 模 式 是 認 知 和 情 感 的 調 節 機 制, 其 元 素 包 括 自 我 表 徵 ( 個 人 對 自 己 的 看 法 ) 他 人 表 徵 ( 個 人 對 他 人 的 看 法 ), 以 及 關 係 表 徵 ( 自 我 與 他 人 之 間 的 關 係 ), 以 及 對 於 自 我 他 人 關 係 與 情 緒 的 知 覺 期 待 與 信 念 的 基 模 這 些 內 在 運 作 模 式, 不 但 影 響 個 人 對 依 附 事 件 的 情 感 行 為 注 意 力 記 憶 與 認 知 的 運 作, 而 且 引 導 個 人 目 前 與 未 來 的 人 際 互 動 (Main, Kaplan, & Cassidy, 1985) 不 過, 個 人 差 異 除 早 期 經 驗 外, 受 到 文 化 與 環 境 影 響 的 社 會 化 經 驗 更 是 關 鍵 要 素 因 此, 將 依 附 理 論 應 用 到 成 人, 比 早 期 依 附 型 態 更 為 複 雜 Bartholomew 和 Horowitz(1991) 以 Hazan 和 Shaver(1987) 提 出 的 三 類 型 成 人 依 附 型 態 ( 安 全 依 附 逃 避 依 附 焦 慮 / 矛 盾 ) 為 基 礎, 將 正 向 自 我 與 他 人 負 向 自 我 與 他 人 兩 個 向 度 發 展 出 四 類 型 的 成 人 依 附, 建 構 出 當 前 較 完 整 的 依 附 模 式 : 1. 安 全 型 依 附 (secure attachment) 安 全 型 依 附 者 對 自 我 與 他 人 較 有 正 向 看 法, 價 值 感 與 自 我 效 能 感 也 較 高 在 親 密 關 係 中, 可 以 很 自 在 地 面 對 他 人, 並 能 取 得 適 當 的 距 離, 不 擔 心 自 己 被 拋 棄 或 是 距 離 太 過 親 近 2. 過 度 投 入 型 依 附 (preoccupied attachment) 過 度 投 入 依 附 者 對 自 己 持 有 負 向 看 法, 對 他 人 則 有 較 正 向 看 法, 常 以 過 度 依 賴 的 情 緒 反 應 取 得 依 附 對 象 的 關 注 3. 疏 離 型 依 附 (dismissing attachment) 有 正 向 的 自 我 認 知, 但 對 他 人 持 負 向 的 知 覺 與 理 解 方 式 認 為 自 己 有 價 值, 並 不 擔 心 被 拋 棄 ; 但 是 認 為 他 人 不 可 信 任, 會 防 衛 性 地 逃 避 與 他 人 親 近 4. 恐 懼 - 逃 避 型 依 附 (fearful-avoidant attachment) 恐 懼 - 逃 避 依 附 者 對 於 自 我 及 他 人 持 負 向 看 法 居 多, 雖 然 心 理 需 要 親 密 關 係, 但 因 缺 乏 信 任 感 且 害 怕 受 到 傷 害, 類 型 依 附 者 就 以 壓 抑 逃 避 的 方 式 與 人 互 動, 長 期 下 來 使 他 們 無 法 從 經 驗 中 學 習 適 切 的 社 會 技 巧 表 一 : 依 附 模 式 的 運 作 不 同 依 附 模 式 型 態 的 內 在 運 作 模 式 積 極 自 我 消 極 自 我 積 極 他 人 安 全 型 依 附 過 度 投 入 型 依 附 消 極 他 人 疏 離 型 依 附 恐 懼 - 逃 避 型 依 附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18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成 人 依 附 與 嬰 幼 兒 依 附 間 有 相 異 性 存 在, 其 中 依 附 的 互 動 性 就 是 最 大 的 差 異 點 嬰 幼 兒 時 期 的 依 附 關 係 是 單 向 獲 得 照 顧 與 安 全 感, 但 成 人 依 附 關 係 則 屬 雙 向 的, 不 僅 具 相 互 性, 還 包 含 了 給 予 照 顧 安 全 感 與 支 援 等 (Bartholomew & Horowitz, 1991) 事 實 上,Bowlby(1973) 在 依 附 與 分 離 關 係 中 提 到, 依 附 的 意 義 是 個 體 與 特 定 他 人 間 的 情 感 連 結, 人 類 有 和 他 人 發 生 強 烈 情 感 連 結 的 傾 向, 並 且 在 這 種 連 結 被 威 脅 或 破 壞 時, 會 產 生 強 烈 的 情 緒 反 應 而 依 附 關 係 更 是 在 人 生 過 程 中 持 續 運 作, 人 們 因 不 同 的 發 展 階 段, 會 與 他 人 建 立 不 同 的 依 附 關 係, 也 就 是 說, 依 附 關 係 具 有 生 命 全 期 的 跡 象 由 成 人 依 附 概 念 觀 察 寄 養 家 長 與 寄 養 兒 童 的 依 附 關 係 時, 寄 養 服 務 的 家 庭 式 照 顧 型 態, 使 得 寄 養 家 長 必 須 開 放 部 分 家 庭 系 統, 並 且 全 心 投 入 寄 養 兒 童 身 心 理 照 顧, 這 種 深 層 來 往 互 動 模 式, 日 積 月 累 形 成 了 家 長 對 兒 童 的 情 感 連 結 依 附 理 論 中 論 及 的 分 離 焦 慮 議 題, 並 非 僅 有 嬰 幼 兒 與 照 顧 者 分 離 時 才 會 產 生, 因 為 就 人 的 一 生 來 看, 當 我 們 必 須 與 所 鍾 愛 難 捨 的 人 事 物 分 離 時, 一 定 會 帶 來 複 雜 的 情 緒 反 應, 雖 然 因 分 離 所 引 發 的 情 緒 反 應, 會 因 個 人 主 觀 的 知 覺 有 所 不 同, 然 無 法 否 認 的 是, 分 離 常 令 人 們 感 到 若 有 所 失 難 過 甚 至 悲 傷 對 於 生 活 起 居 交 織 在 一 起 的 寄 養 家 長 與 兒 童, 能 夠 想 像 當 兒 童 被 安 置 原 因 消 失 時, 寄 養 家 長 所 需 面 臨 的 離 情 衝 擊 及 失 落 情 緒, 非 寄 養 服 務 工 作 規 則 所 能 輕 易 處 理 參 寄 養 家 長 與 兒 童 間 的 分 離 議 題 首 先, 須 先 留 意 失 落 (loss) 在 寄 養 照 顧 過 程 中 所 代 表 的 意 義 首 先 失 落 是 人 類 發 展 階 段 中, 常 必 須 面 對 的 許 多 危 機 之 一, 失 落 所 呈 現 的 是 一 種 被 剝 奪 的 經 驗 或 不 良 感 受, 特 別 是 當 失 去 與 當 事 者 有 特 殊 親 密 關 係 的 人 時, 容 易 出 現 明 顯 的 症 狀 Humphrey 和 Zimpher(1996) 指 出, 失 落 代 表 個 體 與 重 要 他 人 間 的 關 係 中 斷, 而 在 事 件 發 生 後, 個 體 必 須 要 能 夠 接 受, 並 且 從 中 抽 回 已 經 付 出 的 部 分, 並 試 圖 將 目 標 重 心 轉 移 到 另 一 個 新 的 依 附 對 象, 否 則 會 持 續 停 滯 於 悲 傷 情 緒 中 如 實 務 上, 許 多 寄 養 家 長 在 歷 經 前 一 個 案 離 去 帶 來 的 失 落 感, 會 從 接 續 的 個 案 中 去 發 展 出 新 的 照 顧 成 長 經 驗 當 寄 養 家 長 投 入 大 量 心 力 並 付 出 許 多 關 愛 後, 一 旦 須 與 寄 養 兒 童 分 離 對 寄 養 家 長 而 言, 某 種 程 度 顯 示 是 一 分 親 密 關 係 的 消 失 因 此, 寄 養 家 長 與 寄 養 兒 童 間 的 照 顧 關 係 將 終 止 時, 有 時 可 能 存 有 遺 憾 和 負 向 感 受, 而 其 失 落 的 情 緒 強 度 及 持 續 時 間 的 長 短 也 受 到 許 多 因 素 影 響 Edelstein, Burge 和 Waterman (2001) 指 出, 在 實 務 經 驗 中 所 觀 察 到 的 影 響 因 素 包 括 有 : 寄 養 兒 童 年 齡 寄 養 兒 童 與 寄 養 家 長 關 係 的 親 密 度 寄 養 兒 童 轉 換 安 置 後 的 環 境 寄 養 家 長 本 身 動 機 人 格 特 質 信 仰 文 化 脈 絡 責 任 因 素, 以 及 源 自 社 會 期 待 與 支 持 等 Burke(1987) 探 討 寄 養 家 長 的 分 離 與 失 落 文 中 也 指 出, 寄 養 家 長 悲 傷 的 強 度 和 時 間, 主 要 受 到 寄 養 兒 童 安 置 年 齡 安 置 時 間 寄 養 家 長 人 格 特 質 寄 養 兒 童 的 貼 心 程 度 甚 至 行 為 因 素 影 響 寄 養 家 長 如 同 這 些 兒 童 的 再 造 父 母 般, 尤 其 當 兒 童 安 置 年 齡 較 年 幼 時, 寄 養 家 長 需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19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專 題 論 述 投 入 更 多 關 注 的 心 力, 此 階 段 的 寄 養 家 長 除 了 解 自 己 是 功 能 性 父 母 外, 也 容 易 投 射 出 心 理 性 父 母 的 角 色, 會 使 得 分 離 時 的 失 落 較 難 以 釋 懷 同 時, 寄 養 家 長 與 寄 養 兒 童 的 相 處 關 係 特 別 親 密 或 契 合 時, 更 會 增 加 失 落 情 緒 的 強 度 楊 素 雲 ( 民 93) 指 出, 當 寄 養 系 統 決 定 寄 養 安 置 將 終 止 時, 特 別 是 安 置 嬰 兒 或 是 安 置 過 程 中 與 寄 養 兒 童 互 動 良 好 的 寄 養 家 庭, 其 分 離 後 的 情 緒 更 是 難 以 調 適 當 寄 養 兒 童 的 離 去 使 得 寄 養 家 庭 成 員 組 合 關 係 再 一 次 重 組, 如 此 的 生 活 轉 變 讓 寄 養 家 長 受 到 離 情 之 苦, 若 未 獲 得 適 切 抒 發 協 助 與 支 持 時, 離 情 干 擾 將 構 成 寄 養 家 長 的 困 擾, 有 些 寄 養 家 長 會 擔 心 再 接 受 新 寄 養 兒 童 的 服 務, 甚 至 暫 時 或 永 久 性 退 出 服 務 體 系 國 外 實 證 研 究 更 進 一 步 指 出, 寄 養 家 長 無 法 有 效 處 理 分 離 和 失 去 感 時, 除 了 為 寄 養 家 庭 帶 來 生 活 負 面 影 響 之 外, 更 甚 至 是 影 響 寄 養 服 務 是 否 持 續 的 影 響 因 素 Rhodes Orme 和 Buehler(2001) 等 人 收 集 338 位 寄 養 父 母 ( 包 含 持 續 提 供 欲 終 止, 以 及 已 終 止 寄 養 服 務 者 ) 終 止 寄 養 服 務 原 因 的 意 見 調 查, 發 現 難 以 忍 受 寄 養 兒 童 離 開 後 的 失 落 傷 感 情 緒 是 寄 養 家 長 終 止 服 務 的 原 因 之 一 實 務 上 與 寄 養 家 長 接 觸 過 程 中, 發 現 有 許 多 寄 養 家 長 投 入 寄 養 服 務 動 機 是 想 回 饋 社 會, 而 且 受 到 社 會 道 德 感 與 自 我 期 許 較 高 因 素, 除 期 待 個 人 成 為 一 個 助 人 者 角 色 外, 更 盼 望 能 給 予 寄 養 兒 童 滿 滿 的 關 愛, 填 補 原 生 家 庭 無 法 供 給 溫 暖 的 缺 憾 余 漢 儀 ( 民 86) 在 探 討 受 虐 兒 家 庭 寄 養 服 務 現 象 的 調 查 中 發 現, 寄 養 兒 童 對 寄 養 家 庭 照 顧 者 的 稱 謂, 以 媽 媽 爸 爸 占 多 數, 可 以 感 受 存 在 他 們 之 間 那 分 曖 昧, 但 卻 充 滿 許 多 愛 的 依 附 情 感 因 此, 當 寄 養 兒 童 結 束 安 置 將 分 離 時, 特 別 是 對 於 照 顧 年 幼 嬰 兒 的 寄 養 家 長 來 說, 好 像 是 親 子 關 係 的 依 附 情 感 被 斬 斷 般 ( 楊 素 雲, 民 93), 所 產 生 的 分 離 焦 慮 情 感 失 落 是 另 一 種 角 色 衝 突 肆 資 料 蒐 集 筆 者 為 了 更 深 入 瞭 解 寄 養 家 長 面 臨 寄 養 兒 童 離 開 時 的 內 在 感 受, 採 取 立 意 取 樣 (purposeful sampling) 方 式, 找 尋 有 相 關 經 驗 之 寄 養 家 長 進 行 團 體 深 度 訪 談, 並 以 焦 點 團 體 法 (Focus Group) 蒐 集 與 本 文 主 題 相 關 的 資 訊 主 要 考 量 是 目 前 針 對 此 議 題 的 研 究 仍 屬 有 限, 運 用 團 體 訪 問 的 質 性 研 究 作 法, 可 以 蒐 集 到 較 多 探 索 性 (exploratory) 的 資 料, 並 能 在 較 短 時 間 內 針 對 焦 點 問 題 提 供 觀 察 語 言 互 動 的 機 會, 而 且 有 能 力 在 團 體 討 論 過 程 中 主 導 並 控 制 討 論 的 方 向 而 不 失 焦 ( 胡 幼 慧,1996)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20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表 二 : 五 位 受 訪 對 象 說 明 本 文 代 碼 年 齡 寄 養 家 庭 年 資 照 顧 過 寄 養 童 數 A 46y 11y 9 B 48y 10y 17 C 53y 4y 5 D 51y 11y 7 E 49y 4y 4 訪 談 大 綱 設 計 如 下 : 一 當 您 得 知 寄 養 孩 子 將 要 結 束 寄 養 到 真 正 離 開 的 過 程 中, 您 通 常 會 產 生 哪 些 情 緒 或 感 受? 二 有 哪 些 因 素 會 讓 您 產 生 不 同 的 情 緒 反 應?( 如 孩 子 的 年 齡 性 別 個 性 寄 養 時 間 長 短 與 寄 養 童 間 的 情 感 相 處 經 驗 返 家 安 排 結 案 過 程 寄 養 兒 童 返 家 適 應 評 估 等 不 同 情 況 ) 三 敘 述 寄 養 孩 子 結 案 過 程 中, 最 讓 您 感 到 捨 不 得 難 過 甚 至 擔 心 的 經 驗 為 什 麼? 四 您 是 如 何 調 適 與 寄 養 孩 子 的 分 離 情 緒? 伍 探 討 與 反 思 經 過 資 料 蒐 集 的 過 程 後, 以 下 針 對 寄 養 家 長 的 分 離 情 緒 產 生 因 素 情 緒 調 整 方 式, 以 及 他 們 對 服 務 輸 送 中 的 行 政 執 行 期 待 作 整 理 一 寄 養 家 長 的 分 離 情 緒 ( 一 ) 悲 傷 與 失 落 悲 傷 (grief) 常 指 個 體 失 去 至 愛 者 的 一 個 自 然 現 象, 而 失 落 (loss) 指 的 是 一 個 事 件 的 發 生 造 成 個 體 無 法 再 趨 近 (access to) 一 個 情 感 上 對 他 ( 她 ) 十 分 重 要 的 人 而 言 若 是 寄 養 家 長 在 面 臨 孩 子 的 離 去 感 到 難 過, 想 到 就 哭, 感 覺 很 痛, 情 感 上 是 需 要 一 段 時 間 的 復 原 甚 至 會 因 此 需 要 一 些 時 間 休 息 ( 喘 息 ) 才 能 再 繼 續 擔 任 寄 養 照 顧 工 作 就 晚 上 一 定 會 哭 的, 哭 得 很 大 聲, 那 時 候 真 的, 每 天 晚 上 對 這 嬰 兒 車 一 直 哭 欸, 所 以 我 老 公 就 每 天 都 罵, 幹 麻 哭 啊? 人 家 走 了 就 走 了 還 哭, 所 以 那 時 候 就 想 說 算 了, 真 的, 哭 起 來 那 種 痛 真 的 很 痛, 所 以 還 是 不 要 去 嘗 試 好 了 (B92) 因 為 那 個 剛 走 的 時 候, 老 師 就 說 要 一 個 兩 三 歲 的 給 我, 我 說 我 不 要, 我 現 在 還 很 傷 心, 我 要 休 息 一 陣 子, 他 可 能 想 說 要 讓 我 忙 一 點 比 較 不 會 傷 心 啦! (D31) ( 二 ) 焦 慮 思 念 感 對 每 天 與 寄 養 童 朝 夕 相 處 的 寄 養 家 長 來 說, 家 中 任 何 一 個 地 方 常 充 滿 孩 子 的 身 影, 孩 子 與 寄 養 家 庭 的 互 動 歷 歷 在 目, 尤 其 對 主 要 照 顧 者 來 說, 分 離 常 難 以 承 受, 產 生 一 股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21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專 題 論 述 強 烈 的 依 附 失 落, 並 停 留 在 思 念 中, 甚 至 還 會 擔 心 孩 子 離 去 後 到 底 過 得 好 不 好 特 別 是 對 較 年 幼 的 孩 子 家 庭 或 個 人 身 心 狀 況 不 佳 的 孩 子 就 會 有 較 多 的 擔 心, 常 不 易 放 下... 現 在 有 時 候 想 到 那 小 孩 子, 因 為 我 還 有 一 個 小 Baby, 看 到 那 個 小 Baby 我 就 想 到 他, 有 時 候 看 到 那 小 Baby 我 就 想 到 他, 頭 一 抬 起 來 看 到 天 空 我 就 想 到 他, 在 家 裡 做 事 的 時 候 都 想 到 他, 我 走 到 哪 裡 他 就 跟 到 哪 裡, 我 走 到 哪 裡 他 就 跟 到 哪 裡 (D10) 一 開 始 以 為 是 鬆 一 口 氣, 但 我 們 變 成 擔 心 他, 擔 心 他 出 去 外 面 還 是 一 樣 這 種 不 好 的 口 氣, 據 我 所 知, 他 在 國 小 的 時 候, 就 因 為 這 種 口 氣, 跟 同 學 啊 相 處 不 合 (C12) 我 們 明 知 道 他 過 的 很 好, 可 是 我 們 就 是 不 放 心 什 麼 的, 就 是 常 常 會 去 胡 思 亂 想 (D29) 二 影 響 分 離 感 產 生 因 素 ( 一 ) 寄 養 童 的 年 齡 寄 養 童 愈 是 乖 巧 懂 事, 以 及 自 嬰 幼 兒 時 期 就 開 始 照 顧 的 孩 子, 自 然 會 讓 寄 養 家 長 特 別 難 忘 與 捨 不 得 特 別 是 寄 養 家 長 對 於 嬰 兒 的 心 血 投 入 非 常 多, 與 孩 子 間 關 係 緊 密, 常 視 如 己 出, 彼 此 情 感 依 附 強, 因 此 對 於 寄 養 童 的 出 養 或 分 離 會 有 更 強 烈 的 失 落 感, 經 常 是 表 露 出 難 以 割 捨 的 情 緒 就 感 覺 就 自 己 親 生 小 孩 在 養, 就 他 要 吃 什 麼, 我 就 會 說 : 你 自 己 喜 歡 吃 什 麼 就 自 己 拿, 他 差 不 多 不 到 4 歲, 非 常 的 聰 明, 而 且 都 不 用 教, 我 們 大 人 在 一 舉 一 動, 他 都 記 起 來 所 以 他 在 我 們 家 跟 自 家 人 一 樣, 很 聰 明, 又 非 常 貼 心 (A1-2) 我 接 他 的 case 他 是 非 常 的 小, 個 子 非 常 的 小, 差 不 多 8 個 月 而 已,... 就 好 像 是 營 養 不 良 然 後 沒 有 經 過 照 顧 就 個 子 比 較 小, 就 他 很 貼 心, 他 來 的 時 候 我 就 把 他 睡 在 我 的 胸 前, 然 後, 他 就 睡 的 都 聽 到 我 的 心 跳 聲, 就 對 我 非 常 的 親 (A1-3) 其 實 你 說, 叫 他 們 這 樣 子 睡 旁 邊, 有 時 候 真 不 睡 旁 邊 真 的 很 難, 還 有, 他 真 的 很 難 照 顧, 你 整 個 晚 上 都 不 能 睡 覺, 反 正 就 一 定 要 睡 旁 邊 (B64) 記 得 最 深 的 就 是 有 一 個 最 小 的 那 個 肚 臍 都 還 沒 掉, 就 白 白 嫩 嫩 的, 其 實 每 個 孩 子 離 開 都 會 啦! 但 帶 Baby 都 比 較 會 真 的 捨 不 得 (A15) 第 一 個 小 Baby 啊! 就 是... 比 較 比 較 捨 不 得, 因 為 我 們 的 心 血 都 放 在 他 身 上 (D16) 因 為 孩 子 愈 小 的 話, 你 沒 有 投 入 心 血 的 話, 怕 他 發 生 意 外, 所 以 說 大 部 分 心 血 我 們 都 會 投 入 在 那 較 小 孩 子 身 上, 尤 其 是 晚 上 不 睡 覺 得 時 候, 都 整 個 晚 上 抱 的 話, 那 有 時 候 抱 起 來 的 話, 就 好 像 是 抱 自 己 的 小 孩 一 樣, 自 己 的 小 孩 以 前 也 是 這 樣 抱 啊! 抱 著 不 睡, 說 真 的, 帶 小 Baby 的 感 覺 都 跟 帶 大 的 ( 孩 子 ) 不 一 樣 (D41) 比 較 大 的 孩 子 會 有 自 己 的 思 想, 做 法 會 比 較 強, 像 那 個 小 的 出 去 的 話, 四 歲, 說 他 也 是 懵 懵 懂 懂 的 (A58)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22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 二 ) 對 家 的 認 同 感 寄 養 童 對 家 的 認 同, 特 別 是 年 紀 愈 小 的 孩 子 更 易 視 寄 養 父 母 為 他 的 親 生 父 母 親, 寄 養 家 庭 才 是 他 的 家, 孩 子 所 有 的 成 長 經 驗 皆 在 寄 養 家 庭, 因 此 在 彼 此 分 離 時, 對 雙 方 的 衝 擊 其 實 很 大 特 別 是 缺 乏 對 分 離 作 準 備 時, 寄 養 家 長 與 孩 子 間 還 未 完 成 告 別 的 儀 式, 心 中 易 產 生 遺 憾 和 失 落 最 讓 我 傷 心 的 是 那 個 是 突 然 的, 他 們 講 說 可 以 帶 很 久, 還 要 帶 很 久 的, 但 某 天 就 突 然 說 要 走 了, 那 時 候 就 真 的 好 難 過 好 傷 心 喔! 怎 麼 會 這 樣 子 呢? 後 來... 我 們 有 請 老 師 幫 忙 到 社 會 局 去, 他 還 不 給 你 看 或 問, 後 來 有 一 次 遇 到, 孩 子 還 跟 我 說, 喔... 媽 媽 你 不 可 以 在 這 裡, 啊! 讓 我 看 一 下 也 不 行, 後 來 回 家 後 一 直 哭 一 直 哭, 後 來 我 就 想 說, 以 後 就 要 自 己 控 制 好, 像 如 果 有 提 早 講, 我 都 還 OK (B1-1) 你 知 道 嘛, 他 自 己 的 媽 媽 要 來 看 他, 到 社 會 局 他 竟 然 可 以 跟 你 講 什 麼, 阿 姨 我 們 到 社 會 局 去 看 寄 養 媽 媽 了, 把 自 己 的 媽 媽 變 成 寄 養 媽 媽 了 所 以 我 就 跟 他 講, 不 對 唷! 她 是 你 媽 媽 我 才 是 你 寄 養 媽 媽, 然 後 小 孩 子 就 是 天 真, 其 實 他 是 出 生 滿 5 個 月 就 來 我 家 住 了 (B54;B56) 因 為 我 們 教 他 的 第 一 句 都 是 教 爸 爸 媽 媽, 所 以 他 的 印 象 就 是 會 叫 我 們 爸 爸 媽 媽, 因 為 他 們 從 沒 記 億 到 有 記 憶, 都 是 在 這 個 家 都 是 看 到 的 我 們 這 一 家 (D12) 真 的 有 時 候. 稱 呼 上 我 還 是 覺 得 需 要, 跟 他 親 生 父 母 親 分 開 一 下 是 很 怕 到 時 候 他 的 親 生 媽 媽 會 吃 醋 (C48;C49) 他 認 知 這 就 是 他 成 長 的 地 方, 這 是 他 的 家, 他 不 要 回 去 那 個 家 (A99) 三 寄 養 家 長 情 緒 調 整 方 式 ( 一 ) 給 自 己 休 息 準 備 或 喘 息 寄 養 家 長 會 告 訴 自 己, 孩 子 終 歸 要 回 到 他 原 來 的 地 方, 理 智 上 必 須 不 斷 的 自 我 提 醒, 讓 自 己 有 心 理 準 備, 並 告 訴 自 己 應 該 要 試 著 放 下, 或 打 算 休 息 一 段 時 間, 給 自 己 緩 衝 的 空 間, 讓 分 離 情 緒 有 喘 息 機 會 去 平 復, 暫 時 不 打 算 接 新 的 寄 養 童 我 我 現 在 就 是 盡 量 不 要 去 想 他, 因 為 我 還 有 一 個 小 Baby 要 忙 啊 對 啊. 因 為 那 那 個 剛 走 的 時 候, 老 師 就 說 要 一 個 兩 三 歲 的 給 我, 我 說 我 不 要, 我 現 在 還 很 傷 心, 我 要 休 息 一 陣 子, 老 師 他 可 能 想 說 要 讓 我 忙 一 點 比 較 不 會 傷 心 啦! (D31) 真 的 有 時 候 你 要 想 辦 法 自 己 去 控 制 情 緒, 不 然 帶 這 麼 多 小 孩 你 怎 麼 辦? 我 就 說 想 像 他 要 到 另 外 一 個 地 方, 就 是 祝 福 他, 說 讓 他 真 的 會 過 得 很 好, 其 實 要 放 開 一 點, 不 然 這 麼 多 怎 麼 辦? 不 是 每 天 都 在 那 邊 哭 嗎!(B1) 因 為 我 就 是 覺 得 他 們 就 是 要 回 到 自 己 的 地 方 啊 (B93) 其 實 心 裡 知 道, 孩 子 終 究 他 會 離 開 我 們, 所 以 你 自 己 一 定 要 調 適 那 個 心 境 啦, 也 要 走 出 那 片 你 心 中 的 房 子, 走 出 去 (A43-2)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23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專 題 論 述 ( 二 ) 轉 移 注 意 力 當 孩 子 離 開 後, 有 的 寄 養 家 長 會 希 望 喘 息 而 暫 不 接 待 新 的 寄 養 兒 童, 但 也 有 時 候 會 因 照 顧 其 他 寄 養 童 而 轉 移 注 意 力, 減 輕 自 己 原 本 已 陷 入 的 思 緒 若 是 寄 養 家 長 給 自 己 和 孩 子 多 一 些 空 間, 安 排 一 些 家 庭 外 的 生 活, 就 不 須 將 所 有 注 意 力 放 在 孩 子 身 上, 這 樣 對 孩 子 的 各 種 情 緒 反 應, 就 不 會 被 過 度 放 大 我 是 盡 量 說 不 要 去 想 他, 可 是 睡 覺 還 是 會 去 想 啊!(A43-1) 就 想 啊, 唷 啊 怎 麼 辦? 日 子 也 是 要 這 樣 過, 最 後 就 是 再 帶 個 Baby, 然 後 在 精 神 上 寄 託 在 別 的 小 孩 身 上 (A50) 剛 好 有 一 個 小 Baby 來, 照 顧 起 來 就 還 滿 累 的, 累 了 就 很 忙 啊, 就 減 少 再 去 想 了 (B89) 你 就 不 會 說 整 天 就 只 想 說 那 個 小 孩 怎 麼 樣 怎 麼 樣 的 (E15-2) ( 三 ) 良 好 支 持 系 統 寄 養 主 要 照 顧 者, 如 果 能 有 其 他 家 人 協 助, 可 以 多 一 些 喘 息 空 間, 安 排 自 己 個 人 生 活, 不 用 將 全 部 重 心 放 在 孩 子 上, 當 孩 子 離 去 時, 也 能 降 低 個 人 的 失 落 感 Hartup(1996) 指 出, 友 伴 間 通 常 會 選 擇 (selection) 有 相 似 性 的 特 質 結 盟 在 一 起, 容 易 透 過 互 相 的 社 會 化 (mutual socialization) 過 程, 得 到 一 個 互 為 仿 效 與 支 持 的 對 象, 還 能 彼 此 交 換 訊 息 並 得 到 寶 貴 資 訊 因 為 我 女 兒 她 比 較 貼 心, 假 日 回 來, 有 時 候 就 會 說 媽 媽 我 幫 你 帶, 你 們 出 去 玩, 所 以 你 如 果 說 自 己 生 活 安 排 得 比 較 充 實 的 話, 孩 子 要 回 去, 你 真 的 會 用 比 較 祝 福 的 心 態 這 樣, 就 不 會 一 直 覺 得 說. 要 把 孩 子 一 直 要 占 為 己 有 的 那 種 感 覺, 因 為 大 人 常 常 還 是 會 把 小 孩 把 他 當 作 自 己 的 財 產 來 看 (E14) 如 果 家 裡 有 別 人 的 話, 我 是 一 直 覺 得 說. 應 該 是 大 家 要 分 擔, 不 要 永 遠 都 是 好 像 只 有 媽 媽 帶,24 小 時 哪 裡 都 不 去, 說 你 會 很 依 賴 他, 他 也 會 很 依 賴 你, 那 其 實 我 覺 得 家 人 的 支 持, 像 我 啊, 我 女 兒 就 會 說, 媽 媽 你 們 要 不 然 今 天 晚 上 要 不 要 去 看 一 下 電 影, 我 們 就 會 出 去 (E15-1) 四 行 政 執 行 上 的 期 待 ( 一 ) 提 早 告 知 分 離 時 間 許 多 寄 養 家 長 會 在 孩 子 離 開 前 舉 辦 與 孩 子 的 道 別 儀 式, 帶 著 好 的 結 束 及 回 憶 因 此, 寄 養 家 長 對 於 行 政 上 突 然 決 定 讓 兒 童 離 開 較 難 以 接 受, 讓 家 長 沒 有 預 作 準 備 的 心 理 調 適, 無 法 盡 早 幫 助 孩 子 處 理 接 受 分 離 的 準 備, 特 別 是 並 不 是 返 回 原 生 家 庭 而 是 去 機 構 的 狀 況, 更 需 要 預 作 準 備 及 調 適 如 果 當 他 已 經 安 排 要 出 養 的 時 候, 是 不 是 能 提 早 告 訴 我, 那 時 候 就 告 訴 我 們, 我 知 道 在 你 知 道 準 備 出 養, 到 出 去 我 覺 得 需 要 至 少 差 不 多 一 個 多 月 準 備 (C31) 離 開 前 還 要 再 辦 一 個 聚 餐 啊, 然 後 我 們 家 大 大 小 小 都 會 送 他 東 西, 我 是 希 望 他 離 開 的 時 候 是 帶 著 很 好 的 回 憶, 因 為, 我 們 也 曾 經 陪 伴 他 一 起 走 過 這 樣 子 (E1)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24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如 果 說 我 們 知 道 他 要 去 哪 裡, 我 們 先 會 跟 他 討 論 (C10) 一 歲 七 八 個 月 而 已, 去 年 老 師 就 給 我 們 講 說 他 要 走 了, 然 後 我 就 一 直 跟 他 講, 後 來 接 到 他 爸 爸 的 照 片 以 後, 我 就 常 常 跟 他 講 這 是 爸 爸 媽 媽 爺 爺 奶 奶, 我 就 一 直 跟 他 講, 到 了 見 到 爸 爸 媽 媽 那 一 天, 他 就 還 很 OK, 因 為 我 一 直 跟 他 講 你 要 跟 新 爸 爸 新 媽 媽 去 坐 飛 機 去 出 國, 然 後 新 爸 爸 新 媽 媽 會 怎 樣, 我 就 會 看 照 片 看 圖 說 話, 就 一 直 跟 他 說 話, 要 這 樣 子 做, 我 才 會 安 心 (D10) ( 二 ) 提 供 分 離 後 的 訊 息 定 期 接 收 到 有 關 寄 養 兒 童 分 離 後 的 資 訊, 可 以 幫 助 寄 養 家 長 更 安 心, 尤 其 是 幼 童 被 出 養 後, 寄 養 家 長 常 會 產 生 一 股 不 放 心 感, 還 是 期 待 多 了 解 孩 子 過 得 怎 樣, 例 如 若 有 看 到 最 近 的 生 活 照 片, 也 會 比 較 心 安 因 為 他 出 國 十 天 的 時 候, 他 就 有 照 片 給 我 們, 就 傳 過 來 給 我 們, 小 孩 子 看 起 來 跟 他 爸 爸 媽 媽 互 動 都 還 滿 不 錯 這 樣 子, 很 乖, 好 奇 怪, 就 會 比 較 放 心 多 了 (D19) 講 白 一 點, 看 到 照 片 的 意 義 就 是 有 個 心 安 而 已 (C66) 畢 竟 小 孩 子, 如 果 我 們 能 知 道 他 現 在 就 是 笑 嘻 嘻, 代 表 他 的 生 活 不 錯 (D23) 我 們 明 明 知 道 他 過 的 很 好, 可 是 我 們 就 是 不 放 心 什 麼 的, 就 是 會 一 直 去 胡 思 亂 想 可 是 我 們 看 到 照 片 小 孩 子 笑 嘻 嘻 的 啦, 跟 他 們 互 動 那 些 啊, 就 比 較 放 心 (D29;D30) 反 思 這 些 被 忽 視 的 聲 音, 其 實 蘊 含 著 對 孩 子 那 一 分 濃 郁 情 感, 絕 不 能 僅 倚 賴 行 政 指 示 強 行 切 割, 畢 竟, 那 是 一 分 很 特 殊 的 親 子 情 緣 陸 結 語 家 庭 式 寄 養 服 務 在 台 灣 發 展 近 30 年, 隨 著 專 業 服 務 方 案 發 展 的 落 實, 對 於 願 意 擔 任 寄 養 家 庭 的 父 母 親, 已 經 不 是 僅 有 愛 心 與 耐 心 就 能 勝 任, 而 必 須 經 過 更 嚴 格 的 培 訓, 還 需 有 時 間 陪 伴 這 些 孩 子, 在 很 多 情 況 下, 早 已 替 代 原 生 父 母 親 的 位 置, 但 在 體 制 下, 他 們 所 面 臨 的 依 附 議 題 又 容 易 被 忽 視 寄 養 兒 童 在 家 裡 居 住 了 一 段 時 間, 彼 此 容 易 產 生 依 附 情 感, 而 處 理 寄 養 家 長 與 兒 童 間 的 分 離, 是 寄 養 服 務 工 作 上 無 法 迴 避 的 議 題 許 多 透 過 政 府 公 權 力 介 入 而 被 安 置 在 寄 養 家 庭 的 兒 童, 居 住 在 原 生 家 庭 以 外 照 顧 的 系 統, 有 時 會 因 與 血 緣 家 庭 的 連 結 微 弱 而 增 加 兒 童 的 脆 弱 性, 容 易 因 被 拋 棄 或 拒 絕 的 經 驗 而 產 生 依 附 疾 患 ( 註 ) 或 情 緒 問 題 ( 林 淑 君, 民 98) 但 如 本 文 所 述, 依 附 議 題 同 樣 會 發 生 在 與 寄 養 兒 童 共 同 生 活 的 家 長 身 上, 如 果 缺 乏 同 理 與 支 持, 寄 養 家 長 將 會 面 臨 離 情 衝 擊 及 失 落 情 緒, 也 會 對 寄 養 服 務 品 質 造 成 影 響 從 本 文 的 探 討 中 發 現, 應 要 有 時 間 讓 家 長 與 兒 童 能 夠 一 起 回 顧 兒 童 在 寄 養 期 間 的 成 長 歷 程, 鼓 勵 寄 養 家 庭 與 孩 子 進 行 道 別 儀 式, 這 具 有 幫 助 家 長 與 兒 童 適 度 了 解 孩 子 將 要 離 去 並 要 適 應 另 一 環 境 的 身 心 準 備 作 用 而 若 能 適 度 建 立 分 離 後 的 聯 繫 網 絡, 包 括 是 否 能 夠 提 供 書 信 照 片 等 方 式, 讓 寄 養 家 長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25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專 題 論 述 了 解 孩 子 的 適 應 狀 況, 藉 此 可 降 低 家 長 的 分 離 焦 慮 感, 並 能 夠 有 效 解 除 寄 養 家 長 的 失 落 危 機 儘 管 寄 養 家 長 知 道 寄 養 本 身 帶 有 暫 時 性 安 置 的 意 涵 存 在, 並 非 永 久 性 的 安 置 照 顧 ; 不 過, 工 作 者 仍 應 於 教 育 訓 練 方 案 中, 重 複 性 的 加 入 了 解 分 離 反 應 分 離 過 程 分 離 情 緒 調 適 等 元 素, 並 適 時 透 過 家 長 支 持 團 體 的 分 享 與 抒 發, 協 助 寄 養 家 長 經 歷 這 段 分 離 與 調 適 的 歷 程 (Edelstein,2001) 當 然, 協 助 寄 養 家 長 重 要 支 持 及 資 源 網 絡, 能 夠 在 必 須 面 臨 分 離 時, 以 正 向 思 考 (positive thinking) 態 度 來 面 對 人 事 物, 降 低 兒 童 離 去 時 所 產 生 的 負 面 影 響 ( 註 ) 依 附 疾 患 : 兒 童 早 期 依 附 關 係 經 驗 將 影 響 其 社 會 關 係 發 展, 依 附 疾 患 為 兒 童 於 多 數 環 境 下 的 社 會 關 係 有 明 顯 障 礙, 或 有 與 其 發 展 基 準 不 合 宜 的 行 為 情 緒 表 現 ( 本 文 作 者 為 家 扶 基 金 會 新 北 市 分 事 務 所 主 任 ( 家 扶 中 心 實 踐 大 學 社 工 系 兼 任 講 師 ) 關 鍵 字 : 寄 養 服 務 依 附 家 扶 參 考 文 獻 < 中 文 書 目 > 余 漢 儀 ( 民 86) 家 庭 寄 養 照 顧 - 受 虐 孩 童 的 幸 抑 不 幸 臺 大 社 會 學 刊,25,105-140 林 淑 君 ( 民 98) 受 虐 兒 童 青 少 年 之 團 體 諮 商 介 入 策 略 輔 導 季 刊,45 卷,2 期,19 29 胡 幼 慧 主 編 ( 民 85) 質 性 研 究 : 理 論 方 法 及 本 土 女 性 研 究 實 例 台 北 : 巨 流 圖 書 公 司 家 扶 基 金 會 ( 民 99) 家 庭 式 寄 養 服 務 99 年 度 年 報 楊 素 雲 ( 民 93) 寄 養 家 庭 困 擾 因 應 之 研 究 -- 提 前 終 止 後 並 持 續 寄 養 服 務 之 角 色 調 適 私 立 東 海 大 學 社 會 工 作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台 中 市 < 英 文 書 目 > Bartholomew,K.,& Horowitz,L.M.(1991). Attachment styles among young adults: A test of a four-category model.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61(2), 26-244. Bowbly, J.(1969). Attachment and loss:vol.1,attachment. New York:Basic. Bowbly, J.(1973). Attachment and loss:vol.2,separation. New York:Basic. Burke,M.,& Dawson,T,A.(1987).Temporary care foster parents:motives and issue of separation and loss.child & Adolescent Social Work,4(3&4),178-186. Edelstein,S.B.,Burge,D.,& Waterman,J.(2001). Helping foster parents cope with separation,loss,and,grief.child Welfare,80,5-25. Hartup,W.W.(1996).The company they keep:friendships and their developmental significance.child Development,67,1-13. 社 區 發 展 季 刊 137 期 126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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