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蘇 軾 茶 藝 美 學 初 探 熊 宜 中 華 梵 大 學 美 術 系 系 主 任 摘 要 中 國 飲 茶 史 上 向 來 有 茶 興 於 唐, 盛 於 宋 " 的 說 法, 主 要 就 是 針 對 以 品 " 為 主 的 藝 術 飲 茶 來 說 的, 這 種 圍 繞 著 品 茶 所 進 行 的 活 動, 今 日 看 來, 其 實 就 是 一 種 藝 術 創 造 的 活 動, 通 過 對 茶 味 水 味 茶 器 的 探 求 品 評 而 走 到 了 悟 " 與 超 " 的 境 界 有 關 茶 藝 大 量 的 詩 文 詞 賦 筆 記 雜 著 論 茶 專 著 比 比 皆 是, 在 宋 代 可 說 達 到 了 窮 極 精 巧 的 地 步 而 其 中 最 代 表 一 代 風 騷 的 文 學 藝 術 家 蘇 軾, 更 是 嗜 茶 入 迷, 無 論 品 茶 烹 茶 種 茶, 對 茶 史 茶 功 均 頗 有 研 究, 本 文 即 試 著 在 他 所 留 下 的 大 量 咏 茶 詩 詞 實 踐 中 一 窺 其 茶 藝 美 學 思 想 去 年 筆 者 在 研 討 會 中 提 出 了 書 畫 家 與 茶 " 一 文, 概 括 了 探 討 歷 代 著 名 書 畫 家 與 茶 的 相 應 關 係, 在 子 題 中 也 點 到 了 北 宋 四 大 書 家 宋 徽 宗 與 茶 的 因 緣 本 次 特 就 宋 代 文 化 人 的 代 表 東 坡 居 士 試 探 其 茶 藝 美 學 底 蘊, 體 驗 其 藝 術 情 境 對 於 今 日 台 灣 茶 文 化 的 研 究 與 發 展 或 許 能 提 供 些 幫 助 其 內 容 子 題 為 : 一 融 茶 於 藝 一 茶 仙 二 書 藝 茶 情 兩 相 通 三 從 來 佳 茗 似 佳 人 四 遷 想 妙 得 葉 嘉 傳 五 嘗 盡 溪 茶 與 山 茗 六 韻 高 致 靜 品 人 生 七 茶 夢 魂 牽 廻 文 詩 八 除 煩 去 膩 洗 瘴 氣 九 隔 年 花 雪 鬪 茶 香 十 結 語 關 鍵 字 : 東 坡 居 士 提 樑 壺 葉 嘉 致 道 源 帖 新 嵗 展 慶 帖 尚 意 雪 花 雨 腳 葵 花 玉 鞍 團 鳳 小 龍 日 注 雙 井 品 茶 要 敘 茶 墨 之 辨 無 意 於 佳 - 18 -
前 言 我 之 所 以 選 擇 此 篇 論 文 來 談 東 坡 居 士 ( 註 1) 的 茶 藝 美 學, 主 要 源 於 過 去 對 其 書 法 創 作 及 理 念 的 探 析 研 究 及 更 早 對 先 生 詩 詞 文 章 雄 奇 飄 逸 淡 遠 曠 達 的 崇 仰 之 情 而 宋 代 的 書 畫 陶 瓷 素 為 個 人 熱 衷 研 究 的 範 圍 之 ㄧ, 東 坡 居 士 又 久 為 我 中 華 知 識 階 層 歷 久 彌 新 的 典 範, 他 的 思 想 可 說 已 成 為 中 國 文 化 靈 魂 的 象 徵, 做 為 宋 代 最 偉 大 文 人, 透 過 他 的 茶 藝 美 學 觀, 可 以 了 解 他 內 心 真 切 的 感 受, 從 而 品 味 他 的 人 生 境 界 與 修 為, 更 可 窺 探 整 個 宋 文 化 中 茶 藝 美 學 精 緻 的 一 面, 在 中 國 歷 史 上 確 有 不 可 磨 滅 的 光 輝 我 想 在 今 日 國 人 普 遍 崇 尚 茶 藝 藝 術 的 推 廣 與 研 究 上, 對 於 東 坡 居 士 茶 藝 美 學 豐 富 的 審 美 內 涵 若 有 一 些 深 入 的 了 解 與 體 驗, 相 信 透 過 他 的 心 靈 淨 域 我 們 當 更 能 貼 近 茶 文 化 的 本 質 與 精 髓, 也 應 該 會 啟 發 更 多 的 茶 藝 美 學 思 想 吧 限 於 時 間, 目 前 只 能 初 步 對 東 坡 居 士 的 茶 藝 美 學 做 一 些 粗 淺 的 探 析, 進 一 步 的 探 索 也 只 有 等 待 日 後 的 機 緣 了 一 融 茶 於 藝 一 茶 仙 坎 坷 崎 嶇 一 生 的 蘇 東 坡 真 是 千 古 奇 才, 琴 棋 書 畫 無 一 不 曉, 詩 詞 歌 賦 無 一 不 精, 具 有 廣 泛 的 藝 術 修 養, 在 中 國 文 學 藝 術 史 上 有 極 高 的 成 就, 而 於 茶 道 亦 頗 精 通, 深 得 獨 到 之 秘 對 於 茶 葉 水 質 茶 茗 煎 法 都 頗 講 究, 他 的 貶 謫 生 活 浪 跡 各 地 的 地 方 官 生 涯, 使 他 有 機 會 品 嚐 了 各 地 名 茶, 也 留 下 為 數 不 少 的 茶 詩 茶 詞 及 有 關 的 書 法 作 品, 散 逸 著 茶 的 芬 芳, 我 們 細 觀 他 的 書 畫 詩 文 作 品, 均 可 看 出 他 好 自 我 作 古, 敢 為 天 下 先 的 個 性 ; 絕 不 隨 人 腳 腫, 而 是 別 出 新 裁 標 新 立 異, 充 分 顯 示 出 實 驗 探 索 可 貴 的 創 新 精 神, 充 滿 豐 富 的 內 涵 及 美 的 感 染 力 我 們 說 他 是 融 茶 於 藝 一 茶 仙, 實 無 愧 色 二 書 藝 茶 情 兩 相 通 蘇 東 坡 書 法 主 要 傳 世 作 品 包 括 墨 書 原 跡 與 拓 本 約 一 百 六 十 餘 種 ( 註 2), 而 其 中 談 及 茶 的 除 去 年 我 在 書 畫 家 與 茶 這 篇 文 章 提 到 過 的 季 常 帖 即 一 夜 帖 或 稱 致 季 常 尺 牘 ( 見 圖 一 ) 外, 現 另 舉 啜 茶 帖 或 稱 致 道 源 帖 ( 見 圖 二 ) 及 新 嵗 展 慶 帖 ( 見 圖 三 )., 等 從 中 都 可 以 看 出 蘇 東 坡 借 著 書 藝 流 露 出 對 茶 的 一 往 情 深, 任 情 適 性 尚 意 自 然 現 在 我 們 就 先 談 啜 茶 帖 即 致 道 源 帖 是 蘇 東 坡 於 元 豐 三 年 (1080 年 ) 寫 給 道 源 ( 註 3) 的 一 則 便 札 共 二 十 二 字, 分 四 行, 紙 本, 內 文 為 : 道 源 無 事, 只 今 可 能 枉 顧 啜 茶 否? 有 少 事 須 至 面 白 孟 堅 ( 註 4) 必 已 好 安 也 軾 上, 恕 草 草, 邀 請 道 源 來 飲 茶, 並 有 事 商 量 這 件 書 札, 說 明 了 宋 人 議 事 往 往 是 以 茶 飲 為 由 的 而 元 豐 三 年 正 好 是 蘇 東 坡 初 貶 黃 州 的 那 一 年, 這 時 期 的 書 法 正 是 蘇 東 坡 向 " 尚 意 " 書 風 過 渡 的 分 水 嶺 和 轉 捩 點, 用 墨 豐 贍 而 骨 力 洞 達, 正 如 他 所 謂 " 作 書 以 無 意 於 佳 而 佳 者 " 具 有 深 厚 的 意 蘊 再 看 新 嵗 展 慶 帖 此 帖 紙 本 共 十 九 行 二 百 四 十 七 字, 作 於 元 豐 四 年 (1081) 是 蘇 軾 給 陳 季 常 ( 註 5) 的 一 封 手 札, 該 帖 如 繁 星 麗 天, 照 映 千 古 用 筆 出 鋒, 清 秀 勁 健, 意 態 端 莊 流 麗, 公 認 是 東 坡 書 法 的 傑 作 其 內 文 為 : 蘇 啟 : 新 嵗 未 獲 展 慶, 祝 頌 無 窮 稍 晴, 起 居 何 如? 數 日 起 造 必 有 涯, 何 日 果 可 入 城? 昨 日 得 公 擇 書, 過 上 元 乃 行, 計 月 末 間 到 此 公 亦 以 此 時 來, 如 何, 如 何? 窃 計 上 元 起 造, 尚 未 畢 工, 軾 亦 自 不 出, 無 緣 奉 陪 夜 遊 也 沙 枋 畫 籠, 旦 夕 附 陳 隆 船 去 次, 今 先 附 扶 劣 膏 去 此 中 有 一 鑄 銅 匠, 欲 借 所 收 建 州 木 茶 臼 子 並 椎, 試 令 依 樣 造 看, 兼 適 有 閩 中 人 便, 或 令 看 過, 因 往 彼 買 啜 墨 看 茶 2004 茶 與 藝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19 -
一 副 也 乞 暫 付 去 人, 專 愛 護, 便 納 上 餘 寒 更 乞 保 重 冗 中, 恕 不 謹 軾 再 拜 季 常 先 生 丈 閣 下 正 月 二 日... 在 東 坡 看 來, 茶 具 不 僅 是 烹 煮 茶 的 器 皿, 而 且 是 飽 含 著 哲 理 和 活 力 的 藝 術 品, 因 而 當 他 知 道 陳 季 常 有 一 副 茶 臼, 便 趕 著 修 書 去 借, 讓 工 匠 依 樣 製 造, 以 飽 眼 福, 於 是 寫 下 這 件 新 嵗 展 慶 帖 為 了 借 一 副 茶 臼, 東 坡 在 大 年 初 二 寫 了 此 信 並 派 專 人 去 取, 如 此 在 意 可 見 其 對 茶 茗 癖 好 之 深, 可 以 真 切 地 感 受 到 他 對 茶 具 研 究 的 熱 情 和 專 業, 也 可 探 知 在 宋 代 茶 具 除 了 實 用 的 一 面, 即 使 是 茶 臼 茶 碾 也 可 供 人 欣 賞 而 成 為 文 人 的 案 上 清 供 其 審 美 內 涵 也 因 之 愈 形 豐 富, 此 帖 的 內 容 對 宋 代 茶 文 化 的 研 究 深 具 意 義 三 從 來 佳 茗 似 佳 人 茶 有 萬 種 風 情, 無 窮 魅 力, 是 天 生 的 尤 物 東 坡 詩 詞 文 章 中 讚 美 嘔 歌 茶 或 茶 器 茶 水 等 作 品, 不 知 凡 幾, 有 的 已 成 千 古 名 言, 傳 頌 不 已, 從 中 都 可 以 看 出 蘇 軾 茶 藝 的 美 學 品 味 茲 舉 其 代 表 略 抒 於 後 如 次 韵 寄 壑 源 試 焙 新 茶 原 文 為 : 仙 人 靈 草 濕 行 雲, 洗 盡 香 肌 粉 未 勻 明 月 來 投 玉 川 子 ( 註 6), 春 風 吹 破 武 林 春, 要 知 玉 雪 新 腸 好, 不 是 膏 油 首 面 新 戲 作 小 詩 君 勿 笑, 從 來 佳 茗 似 佳 人 東 坡 以 其 獨 特 的 審 美 眼 光 與 感 受, 將 茶 獨 具 的 美 用 一 個 超 乎 想 像 的 比 喻 寫 出 了 " 從 來 佳 茗 似 佳 人 " 這 般 神 韻 美 的 句 子, 可 說 是 他 品 茶 美 學 的 最 高 體 現, 也 成 為 後 人 評 品 佳 茗 的 習 慣 用 語 了 另 外 高 居 宋 代 詩 句 茶 聯 之 首 的 聯 語 欲 把 西 湖 比 西 子, 從 來 佳 茗 似 佳 人 上 聯 亦 是 出 自 東 坡 的 " 欲 湖 上 初 晴 雨 後 詩 " 之 句 子, 兩 句 信 手 拈 來, 渾 然 天 成, 天 衣 無 縫 東 坡 除 了 種 茶 品 茶 鑑 水 寫 茶 外, 很 重 要 的 是 他 是 一 個 實 証 主 義 者, 只 要 是 他 有 興 趣 的 事 情 他 一 定 要 親 手 去 印 証 體 驗, 去 琢 磨 鑽 研 如 宋 代 流 行 的 煎 茶 方 式, 他 留 下 了 試 院 煎 茶 及 涉 江 煎 茶 兩 詩 就 生 動 寫 出 親 自 煎 茶 的 實 踐 之 情, 充 滿 儒 釋 道 三 家 合 流 的 人 生 哲 學 思 想, 具 有 豐 富 的 美 學 內 涵 現 看 試 院 煎 茶 其 文 : 蟹 眼 已 過 魚 眼 生, 颼 颼 欲 作 松 風 鳴 蒙 茸 出 磨 細 珠 落, 眩 轉 繞 甌 飛 雪 輕, 銀 瓶 瀉 湯 誇 第 二, 未 識 古 人 煎 水 意 君 不 見 昔 時 李 生 ( 註 7) 好 客 手 自 煎, 貴 從 活 火 發 新 泉, 又 不 見 今 時 潞 公 煎 茶 學 西 蜀, 寶 州 花 瓷 琢 紅 玉 我 今 貧 病 常 苦 飢, 分 無 玉 盌 捧 蛾 眉 且 學 公 家 作 茗 飲, 磚 爐 石 銚 行 相 隨 不 用 撑 腸 拄 腹 文 字 五 千 卷, 但 願 一 甌 常 及 睡 足 口 高 時 寄 情 於 茶, 癡 情 厚 愛, 生 動 自 然, 令 人 動 容 再 看 涉 江 煎 茶 內 文 為 : 活 水 還 須 活 火 烹, 自 臨 釣 石 取 深 清 大 瓢 儲 月 歸 春 瓷, 小 勺 分 江 入 夜 瓶 雪 乳 已 翻 煎 處 腳, 松 風 忽 作 瀉 時 聲, 枯 腸 未 易 禁 三 碗, 坐 聽 荒 城 長 短 更 此 詩 作 於 東 坡 過 逝 前 一 年 即 元 符 三 年 (1100 年 ) 謫 居 海 南 儋 州 的 蠻 荒 之 地 時, 他 雖 已 老 邁 之 極 卻 能 以 那 善 於 發 掘 美 的 眼 光, 發 揮 無 限 的 想 像 力, 寫 出 豪 放 奇 特 而 又 細 膩 的 佳 句 南 宋 胡 仔 會 驚 嘆 說 : 此 詩 奇 甚, 道 盡 烹 茶 之 妙, 楊 萬 里 更 贊 美 : 七 言 八 句, 一 篇 之 中, 句 句 皆 奇, 古 今 作 者 皆 難 之 果 乃 字 字 珠 璣 句 法 奇 峻, 令 人 讚 嘆 全 詩 以 適 境 適 興 為 主, 著 力 處 在 臥 數 荒 城 長 短 更 上, 打 更 聲 與 寂 靜 的 夜 形 成 了 聲 音 的 對 比, 有 鳥 鳴 山 更 幽 之 妙, 可 以 看 出 東 坡 謫 居 生 活, 長 夜 的 心 情 起 伏 四 遷 想 妙 得 葉 嘉 傳 - 20 -
蘇 東 坡 把 自 己 的 情 感 和 想 像 遷 入 到 茶 葉 中 去, 並 以 虛 靜 之 心 去 體 自 然 美 和 茶 藝 美, 而 擬 人 化 地 創 造 出 了 茶 葉 資 質 如 鐵 風 味 恬 淡, 有 濟 世 之 才 的 美 好 形 象 在 葉 嘉 傳 中, 他 借 皇 帝 之 口 說 : 葉 嘉 真 清 白 之 士 也, 其 氣 飄 然 若 浮 雲 " 吾 始 見 嘉, 未 甚 好 焉, 久 味 之, 殊 令 人 愛 " 葉 即 茶 葉, 嘉 者 美 也 又 說 " 少 植 節 操 ", 有 勸 其 習 武, 他 說 :" 吾 當 為 英 武 之 精, 一 槍 一 旗 ( 註 8) 豈 吾 事 哉! " 後 遇 陸 羽, 作 經 傳 世 有 人 向 朝 廷 推 荐 他," 風 味 恬 淡, 清 白 可 愛 " 雖 遇 知 皇 帝, 官 至 尚 書, 封 侯, 但 他 忠 直 耿 直, 敢 言 直 諫, 終 遭 放 逐 其 子 孫 遍 及 海 內, 皆 樂 居 山 野, 志 甘 淡 泊," 拯 鄉 閭 之 困, 人 皆 德 之 " 其 手 法 獨 特, 滑 稽 有 趣, 既 反 映 歌 頌 了 茶 之 品 德, 更 可 說 是 東 坡 一 生 志 節 遭 遇 的 曲 折 寫 照 東 坡 認 為 " 詩 文 皆 有 為 而 作 ", 都 應 是 作 者 內 在 真 實 感 情 的 觸 發, 他 在 " 書 吳 道 子 畫 後 " 一 文 中 說 過 兩 句 話 :" 出 新 意 於 法 度 之 中, 寄 妙 理 於 豪 放 之 外 " 雖 為 評 畫 而 說, 也 適 用 於 論 其 茶 詩 蘇 東 坡 自 評 文 曾 自 稱 其 文 章 是 : 吾 文 如 萬 斛 泉 源, 不 擇 地 皆 可 出..., 常 行 於 所 當 行, 常 止 於 所 不 可 不 止 然 而 也 因 " 平 生 文 字 為 吾 累 " 為 此 東 坡 也 付 出 了 慘 痛 的 代 價 五 嘗 盡 溪 茶 與 山 茗 東 坡 有 和 錢 安 道 寄 惠 建 茶 一 詩, 除 暗 諷 世 事 外, 也 順 便 給 錢 安 道 上 了 一 堂 關 於 茶 葉 基 本 知 識 的 課 其 內 文 為 : 我 官 於 南 今 幾 時, 嘗 盡 溪 茶 與 山 茗 胸 中 似 記 故 人 面, 口 不 能 言 心 自 省 為 君 細 說 我 未 暇, 試 評 其 略 差 可 聽 建 溪 所 產 雖 不 同, 一 一 天 與 君 子 性 森 然 可 愛 不 可 慢, 骨 清 肉 賦 和 且 正 雪 花 雨 腳 何 足 道, 啜 過 始 知 真 味 永 縱 復 苦 硬 終 可 餘, 汲 黯 少 惷 寬 饒 猛 草 茶 無 賴 空 有 名, 高 者 妖 邪 次 頑 懭 體 輕 雖 復 空 浮 泛, 性 滯 偏 工 嘔 酸 冷 其 間 絕 品 豈 不 佳, 張 禹 縱 賢 非 骨 鯁 葵 花 玉 鞍 不 易 致, 道 路 幽 險 隔 雲 嶺, 誰 知 使 者 來 自 西, 開 緘 磊 落 收 百 餅 嗅 香 嚼 味 本 非 別 透 紙 自 覺 光 炯 炯 粃 糠 團 鳳 友 小 龍, 奴 隸 日 注 臣 雙 井, 收 藏 愛 惜 待 佳 客, 不 敢 包 裹 鑽 權 幸 此 詩 有 味 君 勿 傳, 空 使 時 人 怒 成 癭 通 篇 可 看 出 東 坡 對 茶 葉 的 內 行 話, 他 雖 然 沒 有 到 過 武 夷, 在 此 詩 文 中 則 對 武 夷 茶 極 盡 賞 識 與 推 許, 遍 引 雪 花 雨 腳 葵 花 玉 鞍 等 名 貴 品 種 相 比 並 把 當 時 的 北 苑 貢 茶 鳳 團 餅 龍 團 餅, 東 南 紹 興 的 日 注 龍 興 的 雙 井 比 下 去 而 在 其 他 詩 句 中 我 們 也 得 知 東 坡 真 是 嘗 盡 溪 茶 與 山 茗, 除 了 武 夷 茶 外, 如 月 兔 茶 壑 源 茶 雙 井 茶 露 芽 茶 密 雲 龍 茶... 等 所 以 對 茶 有 他 獨 具 的 創 造 性 美 學 品 鑑 六 韻 高 致 靜 品 人 生 蘇 東 坡 曾 經 稱 讚 " 品 茶 要 錄 " 的 作 者 黃 儒 說 :" 非 至 靜 無 求, 虛 中 不 留, 烏 能 察 物 之 情 如 此 其 詳 哉! 書 黃 道 輔 品 茶 要 錄 後 這 裡 表 明 了 品 茶 者 應 先 摒 棄 外 物 的 干 擾, 保 持 恬 靜 寬 鬆 的 心 態, 方 可 在 飲 茶 中 體 會 到 淡 雅 溫 馨 的 情 趣, 品 味 出 人 生 的 意 義 他 在 " 江 子 靜 字 序 " 中 曾 論 證 說 :" 夫 人 之 動, 以 靜 為 主, 神 以 靜 捨, 心 以 靜 充, 志 以 靜 寧, 慮 以 靜 明 其 靜 有 道, 得 已 則 靜, 逐 物 則 動 " 這 種 追 求 清 靜 的 思 想, 順 應 自 然 融 涵 萬 物, 恬 淡 超 然 的 人 生 取 向, 無 非 受 到 莊 子 齊 物 論 天 地 與 我 並 生, 而 萬 物 與 我 為 一 永 恆 境 界 的 啟 示, 也 是 東 坡 先 生 一 生 不 斷 遭 受 貶 謫, 理 想 與 現 實 狀 況 發 生 矛 盾 衝 突 之 後 的 體 驗 東 坡 自 幼 接 觸 佛 教, 於 禪 學 體 會 甚 深, 佛 教 依 靜 修 持 的 道 理 與 茶 道 " 茶 須 靜 品 " 有 異 曲 同 工 之 妙 東 坡 另 有 一 詩 極 契 合 茶 人 靜 的 審 美 體 驗, 其 文 為 :" 欲 令 詩 語 妙, 無 厭 空 且 靜 靜 故 了 群 動, 空 故 納 萬 境 " 當 情 感 心 境 趨 向 於 寧 靜 淡 雅, 達 到 天 人 合 一 的 境 界 時, 品 啜 香 茗, 方 能 忘 懷 得 失, 獲 得 生 命 的 力 量 與 生 活 的 真 趣 啜 墨 看 茶 2004 茶 與 藝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21 -
七 茶 夢 魂 牽 迴 文 詩 東 坡 茶 詩 中 留 下 迴 文 詩 二 首, 在 史 上 的 茶 詩 中 也 是 別 出 心 裁 高 妙 之 極, 令 人 讚 嘆 絕 倒 的 我 們 看 他 的 " 記 夢 迴 文 二 首 並 敘 : 內 敘 文 為 :" 十 二 月 二 十 五 日, 大 雪 始 晴, 夢 人 以 雪 水 烹 小 團 茶, 使 美 人 歌 以 飲 余 夢 中 為 作 廻 文 詩, 覺 而 記 其 一 句 云 : 亂 點 餘 花 唾 碧 衫, 意 用 飛 燕 故 事 也, 乃 續 之 為 二 絕 句 云 第 一 首 為 " 酡 顏 玉 碗 捧 纤 纤, 亂 點 餘 花 唾 碧 影 歌 咽 水 雲 凝 靜 院, 夢 驚 松 雪 落 空 岩 " 反 唸 亦 是 一 極 佳 七 絕, 意 境 優 美," 岩 空 落 雪 松 驚 夢, 院 靜 凝 雲 水 咽 歌 衫 碧 唾 花 餘 點 亂, 纤 纤 捧 碗 玉 顏 酡 " 佳 人 佳 茗 相 映 生 輝, 良 辰 美 景 共 同 爭 輝, 兩 首 詩 合 成 一 壁, 令 人 方 覺 意 境 圓 滿 第 二 首 為 " 空 花 落 盡 酒 傾 缸, 日 上 山 融 雪 漲 紅 紅 焙 淺 鷗 新 火 活, 龍 團 小 碾 鬪 晴 窗 " 反 讀 之 為 " 窗 晴 斗 碾 小 團 龍, 活 火 新 甌 淺 焙 紅 江 漲 雪 融 山 上 日, 缸 傾 酒 盡 落 花 空 " 構 思 精 妙 新 穎 直 令 人 拍 案 叫 絕, 從 中 更 可 窺 見 坡 翁 對 茶 之 痴 愛 迷 戀 的 程 度 八 除 煩 去 膩 洗 瘴 氣 蘇 東 坡 對 茶 的 療 效 亦 頗 深 入 並 深 信 不 移 如 在 " 雨 中 過 舒 教 授 " 中 有 " 客 來 談 無 有, 酒 掃 涼 冠 履, 濃 茗 洗 積 昏, 妙 香 淨 浮 慮 說 到 茶 能 提 神, 在 " 杭 州 故 人 信 至 西 安 " 中 有 " 更 將 西 奄 茶, 勸 我 洗 江 瘴 " 意 即 茶 能 治 病, 在 " 偶 至 野 人 汪 居 士 之 居 " 中 有 " 酒 渴 思 茶 慢 扣 門 " 說 明 茶 能 醒 酒, 在 " 游 諸 佛 詩, 一 日 飲 釀 茶 七 盞, 戲 書 勤 師 壁 " 中 有 " 示 病 維 摩 無 不 病, 在 家 靈 運 已 忘 家 何 須 魏 帝 一 丸 葯, 且 盡 盧 仝 七 碗 茶 " 及 " 除 煩 去 膩 洗 瘴 氣 " " 假 此 雪 昏 滯 " " 僧 房 戰 睡 魔 " 等 句, 都 可 知 東 坡 篤 信 茶 功 之 深 切 體 會, 這 都 緣 於 他 對 茶 真 正 驗 證 的 心 得 九 隔 年 花 雪 鬪 茶 香 宋 代 鬪 茶 成 風, 上 自 皇 帝 下 到 百 姓, 皆 以 此 為 樂, 文 人 雅 士 更 是 好 此 不 疲 司 馬 光 亦 是 好 茗 戰 之 士, 有 一 天 興 致 來 了, 就 請 了 一 些 文 士 好 友 一 起 品 茗 鬪 茶, 一 比 高 低, 看 誰 最 精 此 道 鬪 茶 要 先 看 茶 樣, 再 聞 茶 香, 後 評 茶 味 所 以 大 家 都 帶 上 自 己 收 藏 最 好 的 茶 葉 最 精 的 茶 具 及 最 難 得 的 好 水, 最 後 評 比 僅 剩 司 馬 光 與 蘇 東 坡 所 煎 之 茶, 而 由 於 蘇 東 坡 所 用 的 水 質 好, 是 隔 年 花 上 雪 所 化 之 水 所 沖 泡, 茶 味 較 純, 司 馬 光 只 用 了 離 家 較 近 的 泉 水, 所 以 評 比 之 下, 大 家 共 推 東 坡 為 冠 而 東 坡 當 然 甚 為 得 意, 司 馬 光 當 下 有 些 不 悅, 因 又 引 起 所 謂 的 " 茶 墨 之 辨 ", 此 事 可 見 宋 代 張 舜 民 的 " 畫 墁 錄 " 其 文 為 " 司 馬 光 云, 茶 墨 正 相 反 茶 欲 白, 墨 欲 黑, 茶 欲 新, 墨 欲 陳, 茶 欲 重, 墨 欲 輕 如 君 子 小 人 不 同 君 何 以 同 愛 兩 物?" 東 坡 所 答 甚 妙 :" 奇 茶 妙 墨 俱 香, 是 其 德 同, 皆 堅, 是 其 操 同 也, 譬 如 賢 人 君 子, 黔 晰 美 惡 不 同, 其 德 操 一 也 公 以 為 然 否?" 其 中 除 見 東 坡 巧 思 妙 答 外, 其 中 寓 意 茶 墨 緣 深, 兼 而 愛 之, 茶 益 心 思, 墨 與 茶 風, 真 是 相 得 益 彰 另 外, 東 坡 還 有 許 多 盛 讚 茶 水 之 詩, 如 天 下 第 二 泉 之 惠 山 泉, 就 寫 了 " 游 惠 山 " " 求 焦 千 之 惠 山 泉 詩 ", 再 如 " 安 平 泉 " " 虎 跑 泉 " " 蛤 蟆 背 " " 參 寥 泉 銘 并 序 " " 乳 泉 賦 "... 等, 都 可 知 蘇 軾 " 精 茗 厭 凡 泉 " 的 品 飲 美 學 態 度 十 結 語 : - 22 -
才 華 橫 溢 的 蘇 軾, 雖 一 生 仕 途 坎 坷, 屢 遭 貶 謫 磨 難, 終 其 一 生 漂 泊 無 定, 栖 栖 遑 遑 於 天 涯 海 角, 但 所 留 下 的 論 茶 詩 文 中, 沒 有 低 吟 淺 唱, 沒 有 頹 癈 傷 感, 正 如 趙 翼 " 甌 北 詩 話 " 所 謂 的 " 有 必 達 之 隱, 無 難 顯 之 情 ", 始 終 表 現 出 豪 放 不 羈, 曠 達 瀟 灑, 磊 落 光 明 的 氣 魄 與 精 神, 平 淡 中 有 寓 意, 巧 妙 中 有 自 然, 情 景 交 融, 寄 託 深 遠 總 括 蘇 東 坡 的 茶 詩, 抒 情 寫 意, 自 由 流 暢, 不 時 流 露 出 的 情 懷, 更 代 表 了 文 人 茶 風 的 特 質 他 感 情 奔 放, 富 於 幻 想 但 又 善 於 在 逆 境 中 解 脫 自 己, 他 對 一 切 都 無 意 於 佳, 但 後 人 卻 又 不 得 不 確 認 他 一 切 都 佳 他 那 自 由 瀟 灑 天 然 成 趣, 長 於 比 喻 善 於 誇 張 的 語 言 魅 力, 深 含 美 學 哲 理 充 滿 了 儒 釋 道 三 教 合 流 的 思 想, 尤 以 禪 學 為 最 往 往 " 出 新 意 於 法 度 之 中, 寄 妙 理 於 豪 放 之 外 ", 我 們 透 過 東 坡 的 詩 文, 確 能 瞭 解 他 對 茶 藝 審 美 的 體 驗, 體 會 其 絕 妙 的 美 的 精 神 享 受 有 關 他 的 茶 文 書 法 都 可 視 為 劃 時 代 的 大 匠 氣 度, 任 情 適 性, 充 滿 了 宏 大 的 膽 魄 與 高 度 的 敏 銳 他 那 十 足 藝 術 家 的 氣 質, 為 我 們 開 啟 了 茶 藝 新 的 美 學 品 味, 在 茶 藝 美 學 中 我 們 可 以 感 受 其 豐 富 而 深 刻 的 人 生 體 驗, 處 處 融 會 著 自 己 的 個 性 激 情, 蘊 含 豐 富 的 人 生 精 義, 為 宋 代 茶 文 化 注 入 了 新 的 氣 象 與 血 脈, 留 給 後 人 無 盡 的 懷 思 附 註 : 註 1: 東 坡 居 士, 即 蘇 軾 (1037-1101 年 ), 字 子 瞻, 東 坡 居 士 為 其 號, 四 川 眉 山 人 詩 文 冠 世, 與 父 洵 弟 轍 合 稱 三 蘇 ", 書 法 擅 行 楷, 取 法 李 邕 徐 浩 顏 真 卿 楊 凝 式 而 能 自 創 新 意 用 筆 豐 腴 跌 宕, 有 天 真 爛 漫 之 趣, 與 黃 庭 堅 米 芾 蔡 襄 並 稱 宋 四 家 ", 一 生 詩 作 甚 富, 今 存 者 二 千 五 百 餘 首, 清 新 雄 放 詞 則 開 豪 放 一 派 之 先 河, 為 唐 宋 八 大 家 之 一 一 生 著 述 厚 富, 有 詩 文 合 集 ( 蘇 東 坡 集 ) 東 坡 樂 府 蘇 氏 易 傳 東 坡 志 林 等 書 傳 世 註 2: 見 2004.3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 中 國 書 法 家 全 集, 蘇 軾, 趙 權 利 著, 頁 219~226 註 3: 道 源, 即 劉 采, 北 宋 神 宗 時 畫 家, 以 畫 魚 聞 名, 並 擅 作 詞, 歷 任 州 縣, 授 朝 奉 郎 註 4: 孟 堅, 即 杜 孟 堅, 為 東 坡 故 友 京 酒 帖 " 亦 見 孟 堅, 另 蘇 軾 傳 世 最 後 一 件 作 品 江 上 帖 ", 書 於 臨 終 前 三 個 月, 亦 是 給 杜 孟 堅 的 信 札 註 5: 季 常, 即 陳 季 常, 蘇 軾 故 友 另 見 一 夜 帖 " 覆 盆 子 帖 " 等 註 6: 玉 川 子, 即 唐 之 盧 仝, 他 的 飲 茶 詩 走 筆 謝 孟 諫 議 寄 新 茶 " 與 陸 羽 的 茶 經 " 齊 名, 人 稱 玉 川 茶 歌 " 被 後 代 文 人 廣 泛 引 用 宋 人 常 把 東 坡 比 作 盧 仝, 東 坡 亦 以 盧 仝 自 許 註 7: 李 生 即 李 約, 出 因 話 錄 ": 李 約 嗜 茶, 能 自 煎, 謂 人 云 : 茶 須 暖 火 炙, 活 水 煎 活 火, 謂 炭 之 有 焰 方 熾 者 " 註 8: 一 槍 一 旗, 槍 指 茶 葉 芽, 旗 即 指 茶 葉 之 意 附 圖 : ( 圖 一 ) 啜 墨 看 茶 2004 茶 與 藝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23 -
( 圖 二 ) ( 圖 三 ) 參 考 書 目 : 1. 中 國 雜 文 史, 吳 興 人 著,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2002.1 初 版 2. 北 宋 文 人 與 黨 爭 - 中 國 士 大 夫 群 體 研 究 之 一, 沈 松 勤 著, 北 京 人 民 出 版 社,1998.12 初 版 3. 中 國 文 學 精 神 ( 宋 元 卷 ), 王 小 舒 著, 山 東 教 育 出 版 社,2003.12 第 一 版 4. 中 國 文 化 世 家 ( 巴 蜀 卷 ), 毛 遠 明 劉 重 來 主 編, 湖 北 教 育 出 版 社,2004.5 第 一 版 道 家 與 中 國 哲 學 ( 宋 代 卷 ), 李 仁 群 程 梅 花 夏 當 英 著, 北 京 人 民 出 版 社,2004.6 第 一 版 5. 中 華 文 明 傳 真 ( 兩 宋 )- 在 繁 華 中 沉 沒, 杭 侃 著, 上 海 辭 書 出 版 社, 商 務 印 書 館 ( 香 港 ) 有 限 公 司, 2001.11 第 一 版 6. 話 說 中 國 ( 宋 ) 文 采 與 悲 愴 的 交 嚮 960 年 至 1279 年 的 中 國 故 事, 程 郁 張 和 聲 著, 上 海 文 藝 出 版 社,2004.6 第 一 版 7. 蘇 軾 全 集 ( 上 中 下 ), 宋 蘇 軾 著, 傅 成 穆 儔 標 點,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2000.5 第 一 版 8. 中 國 茶 經, 陳 宗 懋 主 編, 上 海 文 化 出 版 社,1992.5 第 一 版 9. 中 國 茶 詩, 葉 羽 編 著, 北 京. 中 國 輕 工 業 出 版 社,2004.2 第 一 版 10. 宋 詞 十 八 家. 蘇 軾 詞, 朱 德 才 主 編, 唐 玲 玲 注 釋, 北 京 文 化 藝 術 出 版 社,1999.1 第 一 版 11. 中 國 古 典 文 學 基 本 叢 書, 蘇 軾 詩 集 一 ~ 八 冊, 清. 王 文 誥 輯 注 孔 凡 禮 點 校, 北 京 中 華 書 局, 1999.10 第 五 版 12. 宋 代 歷 史 文 化 研 究 ( 續 編 ), 張 其 凡 范 立 舟 主 編, 北 京 人 民 出 版 社,2003.9. 第 一 版 13. 中 華 歷 史 通 覽. 兩 京 夢 華 宋 代 卷, 汪 聖 鐸 著, 北 京 中 華 書 局,2001.1 第 一 版 14. 古 典 文 學 研 究 資 料 彚 編, 蘇 軾 資 料 彙 編 ( 全 五 冊 ), 四 川 大 學 中 文 系 唐 宋 文 學 研 究 室 編, 北 京 中 華 書 局,2004.1 第 二 版 15. 宋 人 軼 事 彙 編 下 冊, 丁 傳 清 輯, 北 京 中 華 書 局,2003.12 第 二 版 16. 宋 史. 中 國 斷 代 史 系 列, 陳 振 著,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2004.4 第 二 版 17. 唐 宋 四 大 家 的 道 論 與 文 學, 朱 剛 著, 北 京 東 方 出 版 社,1997.10-24 -
18. 蘇 軾 的 哲 學 觀 與 文 藝 觀, 冷 成 金 著, 北 京 學 苑 出 版 社,2003.5 19. 中 國 人 審 美 心 理 研 究, 梁 一 儒 盧 曉 輝 宮 承 波 著, 山 東 人 民 出 版 社,2002.3 第 一 版 20. 中 國 書 法 家 全 集 - 蘇 軾, 趙 權 利 著, 北 京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2004.3 第 一 版 21. 真 與 美 的 遊 戲 - 漢 寶 德 看 古 物, 漢 寶 德 著, 九 歌 出 版 社,2004.8 22. 翰 墨 茗 香, 于 良 子 著, 浙 江 攝 影 出 版 社,2004.1 23. 茶 之 書, 任 亞 琴 編 著, 北 京 中 國 輕 工 業 出 版 社,2004.10 24. 中 國 書 法 史 - 宋 遼 金 卷, 曹 寶 麟 著, 江 蘇 教 育 出 版 社,1999.10 25. 中 國 茶 酒 文 化 史, 朱 自 振 沈 漢 著, 文 津 出 版 社,84.12 一 版 26. 品 味 清 香 - 茶 具, 宋 伯 胤 著, 上 海 文 藝 出 版 社,2002.1 27. 蘇 軾 禪 學, 李 賡 揚 李 勃 洋 著, 台 北 實 學 社,2004 初 版 28. 蘇 軾 詩 選, 徐 續 選 注, 台 北 遠 流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2.4 二 版 二 刷 29. 禪 魄 詩 魂 - 佛 禪 與 唐 宋 詩 風 的 變 遷, 王 樹 海 著, 北 京 知 識 出 版 社,2000.3 30. 談 茶 說 瓷, 李 浩 成 編, 常 春 樹 書 坊,76.4 31. 中 國 茶 藝, 林 治 編 著, 北 京 中 華 工 商 聯 合,2001.1 第 二 刷 32. 中 國 茶 韵, 余 悅 著, 中 央 民 族 大 學 出 版 社,2002.12 33. 中 國 茶 典, 龔 建 華 著, 中 央 民 族 大 學 出 版 社,2002.12 34. 中 國 茶 飲, 柏 凡 著, 中 央 民 族 大 學 出 版 社,2002.12 35. 中 國 茶 療, 伍 仁 福 編 著, 中 央 民 族 大 學 出 版 社,2002.12 啜 墨 看 茶 2004 茶 與 藝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