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赌博新经济的挑战

香 港 传 真 No.2002-13 中 国 税 务 杂 志 社 综 合 研 究 组 2002 年 5 月 9 日 ********************************************************* 投 机 赌 博 新 经 济 的 挑 战 1 ( 香 港 ) 晓 晓 什 么 是 赌 博? 与 物 质 生 产 没 有 关 系 的 金 钱 交 易 一 只 股 票 你 看 跌, 我 看 涨 ; 下 注, 跌 了 我 的 钱 给 你, 涨 了 你 的 钱 归 我 交 易 的 也 是 信 用, 却 是 标 准 的 赌 博, 因 为 与 物 质 生 产 没 有 任 何 联 系 完 全 一 模 一 样 的 游 戏, 拿 到 股 市 里 就 叫 投 资 了, 因 为 买 卖 了 真 实 的 股 票 虽 然 股 票 也 是 非 物 质 形 态 的 信 用, 却 和 真 实 的 物 质 生 产 相 联 系 问 题 是, 如 果 金 融 交 易 与 物 质 生 产 的 联 系 越 来 越 弱 了 呢? 一 从 投 资 到 投 机 的 性 质 转 变 曾 几 何 时, 国 有 企 业 股 份 制 改 革 的 出 发 点, 是 为 了 改 善 企 业 行 为 在 资 本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私 人 购 买 企 业 产 权, 是 为 了 资 产 增 值 股 东 追 求 利 润 最 大 化, 迫 使 经 理 为 利 润 而 经 营 国 有 资 产 缺 乏 人 格 化 代 表, 资 产 1 本 文 越 写 越 改 越 庞 杂 与 其 说 想 给 出 什 么 结 论 或 答 案, 不 如 说 是 对 有 些 相 互 关 联 的 一 般 认 识 问 题, 作 一 次 较 全 面 的 逻 辑 清 理 在 理 论 建 设 上, 世 界 似 乎 进 入 一 个 开 放 而 充 满 重 大 挑 战 的 时 代

增 殖 没 人 关 心, 理 清 产 权 成 为 改 革 的 首 要 任 务 2 国 有 企 业 股 份 化 改 制, 创 造 出 股 东 企 业 股 票 上 市, 产 权 多 元 化, 引 进 私 人 投 资 者 就 算 是 不 能 从 内 部 管 理 直 接 制 约 经 理, 还 可 以 用 脚 投 票 买 卖 股 票 股 票 价 格 变 化 形 成 外 部 评 价, 逼 迫 经 理 改 善 经 营 今 天, 如 此 这 番 改 革 初 衷, 越 来 越 鲜 有 人 提 起 了 3 一 个 谁 都 看 得 见 的 基 本 事 实 是, 股 票 市 场 的 价 格 波 动, 与 企 业 经 营 的 好 坏, 越 来 越 没 有 直 接 关 系 李 青 原 不 赞 成 用 股 价 衡 量 经 理 的 业 绩, 因 为 国 外 学 术 研 究 发 现, 企 业 经 理 无 法 控 制 的 因 素, 影 响 股 价 变 动 的 70~80% 4 实 际 上, 股 票 市 场 的 价 格 变 化, 是 以 光 速 进 行 的 ; 股 票 买 卖 的 操 作, 是 按 分 秒 计 算 的 5 股 民 们 全 神 贯 注 计 算 机 屏 幕, 股 票 价 格 瞬 息 万 变, 用 脚 投 票 分 秒 必 争 即 便 有 情 趣, 又 哪 里 有 可 能 在 分 秒 毫 厘 之 间, 探 讨 改 善 企 业 经 营? 如 今, 大 型 投 资 机 构 每 天 日 常 的 买 进 卖 出, 由 计 算 机 根 据 事 先 设 置 好 的 软 件 程 序 自 动 进 行 程 序 一 旦 设 定, 企 业 经 营 的 实 际 变 化, 就 被 争 分 夺 秒 的 程 序 交 易 彻 底 排 除 了 股 东 用 脚 投 票 改 善 企 业 经 营 的 神 话, 到 此 结 束 当 然, 在 股 票 市 场 上, 各 种 各 样 做 局 造 势 的 故 事, 继 续 对 股 票 价 格 发 生 影 响 值 得 区 别 的 是, 今 天 投 资 者 用 脚 投 票 的 时 候, 判 断 的 依 据 早 2 90 年 代 初, 国 家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委 员 会 为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概 括 的 16 字 诀 是 产 权 明 晰 责 任 分 明 政 企 分 开 管 理 科 学 3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模 拟 资 本 主 义 的 产 权 逻 辑, 逻 辑 上 原 本 说 不 通 顺 明 明 都 是 共 产 党 的 干 部, 全 由 组 织 部 任 命, 凭 什 么 假 设 任 命 的 股 东 一 定 比 任 命 的 经 理 更 关 心 资 产 增 殖? 如 果 这 个 假 设 成 立, 组 织 部 挑 选 一 些 更 关 心 资 产 增 殖 的 干 部 当 经 理 不 就 行 了? 成 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代 表 股 东 对 国 有 资 产 增 殖 负 责 如 果 真 的 负 起 责 来, 必 须 有 经 理 人 事 任 命 权 企 业 发 展 计 划 权 技 术 改 造 投 资 权, 等 等 倘 若 这 些 分 散 在 组 织 部 计 委 经 委 等 部 门 的 权 力 都 归 了 模 拟 股 东,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岂 不 还 原 成 现 在 的 政 府?( 王 小 强 : 摸 着 石 头 过 河 : 中 国 改 革 之 路,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1996) 近 年 来, 不 同 机 构 或 个 人, 通 过 控 股 撤 换 经 理 或 改 变 企 业 经 营 的 故 事 时 有 发 生 但 是, 这 并 不 保 证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一 定 向 好 的 方 向 改 进 只 要 国 有 资 产 不 能 具 备 私 人 资 本 唯 利 是 图 的 贪 婪 本 性, 理 清 产 权 的 操 作 过 程 里, 容 易 发 生 国 有 资 产 流 失 4 李 青 原 : 能 用 股 价 来 衡 量 经 理 的 业 绩 吗? 财 经 2001 年 5 月 号, 第 111 页 5 乔 尔 库 尔 茨 曼 以 此 抨 击 市 场 可 以 发 现 价 值 的 荒 谬 假 设 : 毕 竟, 公 司 的 真 实 价 值 只 是 在 慢 慢 改 变 ; 不 是 每 分 钟 都 会 有 新 变 化, 而 公 司 也 不 会 在 一 天 内 突 然 出 现 4% 的 价 值 损 失 换 句 话 说, 电 子 经 济 不 但 没 有 发 现 公 司 和 其 它 资 产 的 真 实 价 值, 反 而 是 在 蒙 蔽 其 价 值 电 子 市 场 或 许 辜 负 了 它 最 重 要 的 任 务 ( 金 钱 之 死, 内 蒙 古 文 化 出 版 社 1997, 第 254~255 页 ) 2

已 不 是 故 事 本 身, 而 是 故 事 可 能 影 响 股 票 价 格 波 动 的 方 向 和 程 度 人 们 对 事 实 的 理 解 所 代 表 的 意 义, 变 得 比 事 实 本 身 还 要 重 要 了 6 凯 恩 斯 关 于 有 奖 选 美 的 著 名 比 喻, 是 股 票 市 场 由 投 资 变 成 投 机 的 经 典 说 明 : 从 事 职 业 投 资, 好 象 是 参 加 择 美 竞 赛 : 报 纸 上 发 表 一 百 张 照 片, 要 参 加 竞 赛 者 选 出 其 中 最 美 的 六 个, 谁 的 选 择 结 果 与 全 体 参 加 竞 赛 者 之 平 均 爱 好 最 相 接 近, 谁 就 得 奖 在 这 种 情 形 之 下, 每 一 参 加 竞 赛 者 都 不 选 他 自 己 认 为 最 美 的 六 个, 而 选 他 认 为 别 人 所 认 为 最 美 的 六 个 每 个 参 加 者 都 从 同 一 观 点 出 发, 于 是 都 不 选 他 自 己 真 认 为 最 美 者, 也 不 选 一 般 人 真 认 为 最 美 者, 而 是 运 用 智 力, 推 测 一 般 人 所 认 为 的 一 般 人 认 为 最 美 者 这 已 经 到 了 第 三 级 推 测, 我 相 信 有 些 人 会 运 用 到 第 四 第 五 级, 甚 至 比 此 更 高 7 从 选 美 到 选 奖, 从 投 资 企 业 经 营 利 润 到 投 机 股 票 价 格 变 化, 完 成 的 是 从 投 资 到 投 机 的 性 质 转 变 8 过 去 资 本 家 拥 有 企 业 产 权, 通 过 企 业 分 红 实 现 资 产 增 殖, 当 然 关 心 企 业 经 营 无 论 是 在 内 部 董 事 会 用 手 投 票, 还 是 在 外 部 股 票 市 场 用 脚 投 票, 表 达 的 都 是 对 企 业 经 营 的 意 见 现 在 的 投 资 者 购 买 企 业 产 权, 图 的 是 贱 买 贵 卖 股 票 故 事 的 真 伪 与 企 业 经 营 的 好 坏 一 样 不 重 要, 重 要 的 是 股 票 价 格 的 涨 跌 1999 年, 微 软 以 4012 亿 美 元 的 市 值, 超 过 所 有 老 字 号 军 工 石 油 汽 车 大 企 业 集 团, 成 为 天 下 第 一 大 与 40 万 职 工 年 产 千 万 辆 汽 车 的 美 国 通 用 相 比, 谁 看 不 出 微 软 市 值 高 估 的 真 实 谎 言? 只 要 股 票 价 格 看 涨, 照 样 有 人 买 进 只 要 有 人 买 进, 股 票 价 格 照 样 看 涨 一 年 时 间, 微 软 的 市 值 飙 升 95%! 9 股 票 价 格 波 动 脱 离 企 业 真 实 效 益 越 远, 股 票 买 卖 与 纯 粹 赌 博 的 距 离 越 近 10 曾 几 何 时, 马 克 思 煞 费 苦 心 寻 找 股 息 利 率 和 股 价 之 间 的 关 系 6 库 尔 茨 曼 : 金 钱 之 死 第 243 页 7 凯 恩 斯 : 就 业 利 息 和 货 币 通 论, 商 务 印 书 馆 1983, 第 133~134 页 8 凯 恩 斯 说 : 当 美 国 人 购 买 一 件 投 资 品 时, 希 望 所 寄, 主 要 倒 不 是 在 该 投 资 之 未 来 收 益, 而 在 该 投 资 之 市 价 ( 因 循 成 规 的 市 价 ) 波 动 于 他 有 利, 换 句 话 说, 他 就 是 以 上 所 谓 投 机 者 ( 就 业 利 息 和 货 币 通 论 第 136 页 ) 9 商 业 周 刊 1999 年 第 10 期, 第 12~14 页 10 有 意 思 的 是, 纽 约 股 票 交 易 所 一 直 固 执 地 要 在 投 机 和 赌 博 之 间 划 出 一 条 警 戒 3

在 资 本 平 均 利 润 率 的 指 引 下, 股 息 与 股 价 的 比 例, 势 必 向 利 率 水 平 收 敛 1997 年 夏 天, 香 港 红 筹 增 资 扩 股 光 大 的 几 支 股 票 猛 涨 到 分 红 派 息 的 上 千 倍, 怎 么 解 释 也 挨 不 着 企 业 经 营 的 边 2001 年 3 月, 美 国 股 市 暴 跌 一 星 期 时 间, 纳 斯 达 克 和 道 琼 斯 股 票 缩 水 近 两 万 亿 美 元 11 怎 么 说 也 不 是 企 业 经 营 的 结 果 2001 年 发 生 9.11 事 件, 美 国 50 名 最 大 富 豪 资 产 缩 水 440 亿 美 元 比 尔 盖 茨 一 人 蒸 发 了 72 亿 美 元 12 这 算 是 招 谁 惹 谁 了? 图 -1: 美 国 的 股 票 及 红 利 现 值 变 化,1871~2000 年 股 价 股 价 股 息 现 值 资 料 来 源 : 罗 伯 特 希 勒 : 非 理 性 繁 荣,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2001, 第 157 页 线 赌 博, 经 纪 人 爱 得 加 斯 科 特 写 到, 是 拿 自 己 的 钱 就 不 可 知 的 运 气 冒 险, 纯 粹 是 碰 运 气, 就 象 轮 子 的 转 动 一 样 不 可 预 知 投 机 是 拿 你 的 钱 去 冒 一 个 计 算 上 的 风 险, 因 为 你 已 经 仔 细 研 究 过 了, 并 且 断 定 这 是 一 次 大 有 前 途 的 冒 险, 你 可 以 借 此 获 利 根 据 这 个 定 义, 一 个 人 作 弊, 按 照 自 己 已 经 掌 握 的 规 律 玩 轮 盘 赌, 或 者 在 玩 拉 米 牌 游 戏 时 故 意 把 一 张 牌 藏 到 桌 子 底 下, 或 者 凭 借 外 型 判 断 对 赛 马 下 注, 他 都 算 是 投 机 者 最 近, 纽 约 股 票 交 易 所 又 尝 试 着 下 了 一 个 新 的 定 义 : 赌 徒 绝 对 无 法 控 制 自 己 打 赌 的 后 果 证 券 投 机 者, 尽 管 所 有 的 人 看 到 这 定 义 之 后 都 很 难 了 解, 为 什 么 纽 约 股 票 交 易 所 会 打 算 支 持 公 众 的 主 张, 认 同 投 机 者 操 纵 着 市 场 ( 马 丁 迈 耶 : 华 尔 街 : 大 亨 与 金 钱, 海 南 出 版 社 2000, 第 96~97 页 ) 11 张 海 涛 : 再 论 美 国 赌 博 资 本 主 义, 国 史 研 究 参 阅 资 料 2001 年 第 11 期 12 美 50 大 富 豪 身 家 缩 3422 亿, 香 港 东 风 日 报 2001 年 9 月 29 日, 第 B3 页 4

图 -1 显 示 美 国 股 价 与 股 息 两 条 曲 线, 在 一 百 多 年 的 时 间 里, 先 缠 绵 悱 恻, 后 同 床 异 梦, 到 20 世 纪 80 年 代, 股 价 终 于 嫦 娥 奔 月, 再 也 不 吃 乏 味 的 乌 鸦 炸 酱 面 了 从 那 以 后, 买 股 票 是 为 了 卖 股 票 如 果 有 人 图 的 是 企 业 利 润 年 终 分 红, 那 就 一 定 是 万 般 不 幸 的 京 城 四 大 傻 了 卖 楼 卖 成 房 东, 炒 股 炒 成 股 东, 泡 妞 泡 成 老 公, 练 功 练 成 法 轮 功 业 内 股 票 收 益 投 资 收 益 等 日 常 术 语, 多 少 年 来, 说 的 早 就 不 是 企 业 经 营 的 结 果 股 息 红 利 了 投 资 收 益 不 再 是 物 质 生 产 的 结 果, 只 与 投 机 风 险 相 对 应 从 80 年 代 美 国 的 垃 圾 债 券 开 始, 股 票 投 机 风 险 越 大 赔 率 越 高 的 理 念, 就 已 经 与 赛 马 赌 球 异 曲 同 工 了 不 同 风 险 - 收 益 等 级 的 组 合 投 资, 与 轮 盘 赌 桌 面 上 按 不 同 数 字 方 格 组 合 下 注 的 原 理 别 无 二 致 无 数.com 暴 发 的 事 实 胜 于 雄 辩 : 企 业 不 需 要 持 续 经 营, 只 要 拥 有 筹 码 可 供 交 易 13 更 别 提 美 英 证 券 公 司 发 明 的 天 气 预 报 证 券 灾 难 证 券, 赌 局 的 性 质 纯 粹 得 超 过 了 赛 马 赌 球 14 所 以, 英 国 国 际 政 治 经 济 学 创 始 人 斯 特 兰 特 认 为 : 期 货 是 和 赌 马 翻 牌 掷 骰 子 或 轮 盘 赌 没 有 什 么 区 别 的 一 种 金 融 交 易 15 中 国 美 国 经 济 老 专 家 张 海 涛 认 为 : 金 融 衍 生 品 交 易, 是 与 人 类 生 产 活 动 毫 无 关 系 的 一 种 金 融 赌 博 16 美 国 金 融 学 会 主 席 米 勒 鼓 吹 金 融 创 新 劳 苦 功 高,90 年 代 初 荣 获 诺 贝 尔 经 济 学 奖 妙 趣 横 生 的 辩 论 里, 米 勒 苦 口 婆 心, 大 量 使 用 下 注 赌 注 赌 局 赌 博 赌 徒 赌 场 等 常 识 概 念, 帮 助 读 者 理 解 复 杂 的 衍 生 工 具 老 人 家 困 惑 不 解 : 期 货 市 场 将 投 机 者 的 赌 博 天 性 用 于 造 福 社 会 我 不 明 白 为 什 么 有 些 政 府 官 员 对 这 一 点 竟 如 此 不 安 他 们 利 用 国 家 彩 票 所 做 的 事 情 也 不 过 如 此 : 利 用 人 们 的 赌 博 天 性 为 社 会 造 福 17 2001 年, 大 陆 媒 体 提 倡 加 强 金 融 监 管, 维 护 资 本 市 场 正 常 秩 序 有 13 14 库 尔 茨 曼 : 金 钱 之 死 扉 页 马 丁 梅 尔 : 格 林 斯 潘 的 舞 台 FED 与 全 球 经 济 未 来, 台 湾 时 报 文 化 出 版 企 业 股 份 公 司 2001, 第 58 页 15 16 苏 珊 斯 特 兰 特 : 赌 场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2000, 第 61 页 张 海 涛 : 四 论 美 国 赌 博 资 本 主 义 一 场 世 界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危 机 正 在 形 成, 当 代 思 潮 2002 年 第 1 期, 第 30 页 17 米 勒 : 墨 顿 米 勒 论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清 华 大 学 出 版 社 1999, 第 103 页 5

人 大 义 凛 然, 有 人 义 愤 填 膺 香 港 股 市 美 国 股 市, 是 我 们 学 习 的 榜 样 法 制 之 健 全, 政 府 之 廉 洁, 监 管 之 效 率, 令 人 欣 羡 不 已 股 票 价 格 照 样 起 伏 跌 宕 得 不 可 思 议 且 不 说 中 国 的 宁 广 夏 - 中 天 勤 与 美 国 的 安 然 - 安 达 信 孰 优 孰 劣, 信 息 披 露 得 再 真 实 透 明, 市 场 管 理 得 再 井 然 有 序, 赌 场 的 性 质 是 一 样 的 不 过 是 多 一 些 少 一 些 黑 社 会 欺 行 霸 市 出 老 千, 不 过 是 美 国 拉 斯 维 加 斯 与 大 陆 澳 门 赌 场 的 区 别 区 别 在 哪 里? 凯 恩 斯 回 答 : 投 资 市 场 之 组 织 愈 进 步, 则 投 机 支 配 企 业 之 危 险 性 愈 大 纽 约 为 世 界 最 大 投 资 市 场 之 一, 在 此 市 场 上, 投 机 之 势 力 非 常 庞 大 18 米 勒 反 复 强 调 指 出 : 将 指 数 作 为 交 易 对 象 是 金 融 创 新 的 根 本 所 在 19 什 么 道 理? 挣 脱 了 实 物 交 割 的 沉 重 羁 绊, 笨 拙 丑 陋 的 肉 虫 发 育 成 轻 盈 美 丽 的 蝴 蝶 指 数 从 股 票 期 货 利 率 等 实 物 交 易 中 脱 胎 换 骨 蜕 皮, 嬗 变 成 直 截 了 当 简 明 实 用 的 投 机 工 具 骰 子 1993 年, 中 国 大 陆 期 货 第 一 案 南 京 金 中 富 国 际 期 货 交 易 公 司, 根 本 没 来 得 及 与 市 场 联 网, 几 台 计 算 机 一 摆, 人 们 就 跟 着 软 件 程 序 吆 五 喝 六 你 输 我 赢 地 大 赌 而 特 赌 起 来 20 这 可 以 成 为 金 融 创 新 深 奥 理 论 的 一 个 通 俗 脚 注 二 世 界 变 成 了 一 个 大 赌 场 也 是 90 年 代, 另 一 位 诺 贝 尔 经 济 学 奖 得 主 莫 里 斯 阿 莱 惊 呼 : 世 界 变 成 了 一 个 大 赌 场, 赌 场 里 边 横 排 竖 排, 摆 满 了 赌 桌 21 投 机 赌 博 的 大 发 展, 十 年 前 被 我 们 称 之 为 泡 沫 湍 湍 激 流 奔 腾 不 息, 伴 生 泡 沫 在 所 难 免 叫 泡 沫, 顾 名 思 义, 不 仅 超 乎 常 理 的 投 机 是 暂 时 现 象, 而 且 我 们 相 信 泡 沫 为 水 流 激 荡 所 生, 早 晚 破 裂, 破 裂 之 后, 主 要 成 分 还 是 水 可 是 到 了 今 天, 股 票 市 场 上, 股 价 与 股 息 各 奔 前 18 凯 恩 斯 对 投 机 和 企 业 的 定 义 是 : 用 投 机 (speculation) 一 词, 代 表 预 测 市 场 心 理 这 种 活 动, 用 企 业 (enterprise) 一 词, 代 表 预 测 资 产 在 其 整 个 寿 命 中 之 未 来 收 益 这 种 活 动 ( 就 业 利 息 和 货 币 通 论 第 135~136 页 ) 19 米 勒 : 墨 顿 米 勒 论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第 103 页 20 谭 晔 茗 肖 亚 红 : 朱 镕 基 金 融 风 暴, 香 港 新 华 彩 印 出 版 社 2001, 第 81~86 页 21 Maurice Allais( 米 歇 尔 阿 尔 贝 尔 : 资 本 主 义 反 对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1999, 第 166 页 ) 6

程 期 货 市 场 上, 实 物 交 割 占 交 易 总 量 的 1~2% 外 汇 市 场 上,70 年 代 平 均 日 交 易 量 不 到 三 千 万 美 元,1995 年 猛 增 到 l.5 万 亿 美 元 1977~95 年, 贸 易 量 和 外 商 直 接 投 资 占 外 汇 交 易 额 的 比 例, 由 28.5% 陡 降 到 1.6% 22 左 右 汇 率 的 力 量, 从 商 品 贸 易 转 移 到 通 货 流 向 泡 沫 反 客 为 主, 成 为 商 品 交 换 的 主 流 真 实 的 物 质 产 品 交 换, 反 倒 成 为 随 汇 率 变 化 之 波 逐 外 汇 交 易 之 流 的 泡 沫 了 于 是, 泡 沫 经 济 登 堂 入 室, 加 虚 拟 经 济 之 冠 进 货 币 经 济 之 冕, 成 了 经 济 学 解 释 不 了 又 回 避 不 开 的 赌 博 新 经 济 可 怕 的 是, 虚 拟 经 济 并 非 虚 拟, 出 入 乘 除 的 全 是 真 金 白 银 一 场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下 来, 企 业 破 产, 工 人 失 业, 政 府 倒 台, 社 会 动 乱, 国 家 分 裂, 灾 难 深 重 23 投 机 泡 沫 向 赌 博 新 经 济 大 踏 步 的 演 化, 发 轫 于 1971 年 美 元 与 黄 金 脱 钩 二 战 以 后, 美 元 与 黄 金 挂 钩, 各 国 货 币 与 美 元 挂 钩, 有 利 于 国 际 贸 易 和 大 规 模 长 周 期 的 产 业 投 资, 近 30 年 时 间 里, 物 质 生 产 大 发 展 在 布 雷 顿 森 林 制 度 几 十 年 的 稳 定 环 境 中, 全 世 界 数 十 亿 人 爬 出 赤 贫 阶 级, 跳 进 中 产 阶 级 24 美 元 与 黄 金 脱 钩, 各 国 货 币 汇 率 浮 动, 物 质 生 产 在 22 徐 明 棋 :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缺 陷 与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国 际 金 融 研 究 1999 年 第 7 期 吉 登 斯 在 第 三 条 路 中 给 出 不 同 的 比 例 : 在 全 世 界 每 天 上 万 亿 美 元 计 的 货 币 交 易 中, 只 有 5% 涉 及 到 贸 易 和 其 它 实 质 性 的 经 济 交 易 其 余 95% 是 由 投 机 活 动 和 套 利 交 易 构 成 的 ( 台 湾 联 经 出 版 事 业 公 司 1999, 第 167 页 ) 23 凯 恩 斯 曾 经 担 心 : 投 机 而 仅 为 企 业 洪 流 中 之 一 点 小 波, 也 许 没 有 什 么 害 处 ; 但 设 企 业 而 为 投 机 旋 涡 中 之 水 泡, 情 形 就 严 重 了 设 一 国 之 资 本 发 展 变 成 游 戏 赌 博 之 副 产 品, 这 件 事 情 大 概 不 会 做 得 好 ( 就 业 利 息 和 货 币 通 论 第 136 页 ) 24 尽 管 不 曾 有 人 公 开 这 样 表 明, 但 因 美 元 可 以 换 成 黄 金, 所 有 其 它 货 币 都 能 以 固 定 汇 率 换 成 美 元, 全 世 界 都 采 用 金 本 位 制 任 何 国 家 想 扩 张 货 币 供 给 额, 唯 有 维 持 其 货 币 对 美 元 的 价 值, 这 表 示 全 球 货 币 供 应 量 的 扩 张 速 度, 约 和 真 实 货 币 增 长 速 度 相 同, 经 济 和 贸 易 循 序 扩 张 需 要 多 少 美 元 法 郎 和 里 拉, 就 有 这 类 货 币 被 制 造 出 来 真 实 经 济 和 货 币 经 济 引 起 扩 张 收 缩, 两 者 以 黄 金 为 支 点, 保 持 平 衡 布 雷 顿 森 林 制 度 在 将 近 30 年 中 提 供 一 个 稳 定 的 环 境 在 1950 年 代 全 盛 时 期, 世 界 经 济 每 年 以 大 约 7.4% 的 速 度 增 长, 石 油 和 商 品 价 格 稳 定 20 多 年, 利 率 通 常 在 3~4.5% 之 间, 通 货 膨 胀 几 乎 是 零, 抵 押 和 其 它 贷 款 利 率 偏 低 而 固 定, 美 元 的 价 值 是 由 法 律 所 订 这 个 完 美 的 环 境 适 于 投 资 科 技, 改 善 长 期 生 产 力, 并 且 增 加 产 能 生 产 力 增 长, 而 其 它 成 本 近 乎 固 定, 因 此 工 资 可 以 在 无 损 公 司 利 润 的 情 况 下 提 高 ( 库 尔 茨 曼 : 金 钱 之 死 第 56~57 页 ) 在 60 年 代 里, 全 球 最 发 达 的 国 家 中, 有 三 分 之 二 的 国 家 实 现 了 人 均 实 际 收 入 增 长 50% ( 马 丁 迈 耶 : 美 元 的 命 运, 海 南 出 版 社 2000, 第 16 页 ) 然 而, 布 雷 顿 森 林 制 度 与 生 俱 来, 具 有 特 里 芬 困 7

不 同 国 家 和 时 间 上 的 不 确 定 性 大 大 增 加, 从 而 大 大 增 加 了 期 货 尤 其 是 外 汇 期 货 套 期 保 值 的 需 求 图 -2: 马 克 兑 美 元 的 月 平 均 汇 率,1970~1988 年 4 3.5 3 2.5 2 1.5 1970 1972 1974 1976 1978 1980 1982 1984 1986 1988 资 料 来 源 :Paul Volcker 行 天 丰 雄 : 时 运 变 迁, 中 国 金 融 出 版 社 1996, 第 413 页 图 -2 显 示 出 马 克 对 美 元 汇 率 按 月 的 波 动 在 1973 年 初 到 1975 年 底 36 个 月 中, 有 六 次 美 元 相 对 于 欧 洲 联 合 货 币 上 升 或 下 降 超 过 10%, 平 均 每 三 四 个 月 就 波 动 一 次 相 对 其 他 货 币, 经 常 每 两 星 期 就 发 生 类 似 事 件 这 时 候, 生 产 者 无 助 地 面 临 一 种 与 实 体 经 济 不 再 有 任 何 联 系 的 货 币 环 境 别 说 正 常 安 排 投 资 生 产 和 贸 易 了, 在 汇 率 频 繁 的 剧 烈 波 境 随 着 经 济 增 长 和 贸 易 发 展, 货 币 需 求 自 然 增 长 固 定 汇 率 制 度 下, 各 国 增 发 的 货 币 必 须 增 加 储 备 黄 金 产 量 赶 不 上 经 济 增 长, 美 元 需 求 大 增 结 果 或 者 是 美 国 国 际 收 支 持 续 逆 差, 或 者 是 美 国 黄 金 储 备 大 量 外 流 ( 罗 伯 特 特 里 芬 : 黄 金 与 美 元 危 机 自 由 兑 换 的 未 来, 商 务 印 书 馆 1979) 更 何 况, 只 要 黄 金 市 场 价 格 波 动, 各 国 银 行 都 可 以 用 美 元 按 固 定 价 格 换 回 黄 金, 再 到 市 场 上 牟 利 另 外, 离 岸 经 营 的 欧 洲 美 元, 存 贷 款 业 务 在 美 联 储 的 准 备 金 控 制 之 外 这 是 否 大 大 增 加 了 美 元 的 供 应 量, 构 成 美 元 管 理 事 实 上 的 失 控, 迫 使 美 元 与 黄 金 脱 钩, 是 学 术 界 长 期 争 论 的 问 题 无 论 如 何, 布 雷 顿 森 林 制 度 经 受 了 一 系 列 各 种 投 机 冲 击, 最 终 难 以 为 继 ( 迈 耶 : 美 元 的 命 运 第 三 五 六 章 ; 保 罗 沃 尔 克 行 天 丰 雄 : 时 运 变 迁 国 际 货 币 对 美 国 领 导 地 位 的 挑 战, 中 国 金 融 出 版 社 1996) 8

动 里, 企 业 连 保 持 连 贯 的 财 务 记 帐 都 难 以 作 到 25 各 国 政 府 不 得 不 大 手 买 卖 货 币, 希 图 稳 定 汇 率 图 -2 展 现 的 大 起 大 伏, 是 政 府 付 出 巨 大 努 力 的 结 果 1971~82 年 间, 欧 洲 美 元 市 场 增 长 了 10 倍 26 由 此 可 以 想 见, 为 了 保 持 汇 率 的 相 对 稳 定, 西 方 各 国 相 应 的 货 币 扩 张 ( 以 及 随 着 而 来 的 通 货 膨 胀 ) 各 国 之 间 自 顾 自 的 货 币 发 行 越 多, 汇 率 风 险 越 大, 金 融 交 易 的 需 求 越 大, 各 国 之 间 自 顾 自 的 货 币 发 行 越 多 从 此, 金 融 交 易 与 物 质 生 产 渐 行 渐 远 图 -3: 美 国 芝 加 哥 期 货 市 场 的 年 交 易 量,1921~2001 年 千 万 张 合 约 30 25 交 易 总 量 20 15 10 5 金 融 期 货 交 易 量 0 1921 1931 1941 1951 1961 1971 1981 1991 2001 资 料 来 源 :Dorothy Davis:Chicago board of trade annual volume,market Information Department,Board of Trade of the City of Chicago 图 -3 显 示 汇 率 浮 动 以 后, 期 货 交 易 火 山 爆 发 金 融 期 货 ( 不 包 括 股 票 期 货 ) 一 飞 冲 天, 是 凸 起 期 货 的 主 力 参 照 图 -1 和 图 -3,80 年 代 以 来, 股 市 价 格 和 期 货 交 易, 几 乎 成 了 两 条 垂 直 上 升 的 直 线 美 国 道 琼 斯 工 业 平 均 指 数,1994 年 初 3600 点,1999 年 突 破 11000 点 五 年 时 间 25 26 迈 耶 : 美 元 的 命 运 第 229 262 页 和 第 七 章 马 丁 迈 耶 : 货 币 市 场, 海 南 出 版 社 2000, 第 237 页 9

翻 了 两 倍 多, 股 市 价 格 涨 幅 超 过 200% 同 期, 法 国 德 国 意 大 利 西 班 牙 英 国 加 拿 大 的 股 价 都 翻 了 一 番 香 港 印 尼 泰 国 马 来 西 亚 新 加 坡 台 湾 菲 律 宾 日 本 韩 国 巴 西 智 利 墨 西 哥, 诸 多 股 市 你 追 我 赶 1982~93 年, 东 南 亚 和 拉 美 36 个 新 兴 股 票 市 场 总 值, 从 670 亿 美 元 飙 升 到 7741 亿 美 元, 增 幅 10 倍 多 27 股 票 价 格 涨 得 猛, 股 票 买 卖 赌 得 欢 1982~99 年, 纽 约 股 票 交 易 所 的 股 票 周 转 率 ( 年 内 卖 出 股 票 与 全 部 股 票 之 比 ), 从 42% 上 升 到 78% 纳 斯 达 克 高 科 技 的 股 票 周 转 率, 从 1990 年 的 88% 上 升 到 1999 年 的 221% 28 中 国 大 陆 后 来 者 居 上 1996 年, 上 海 和 深 圳 的 股 票 周 转 率 分 别 高 达 591% 和 902% 29 值 得 琢 磨 的 是, 两 条 热 火 朝 天 的 曲 线, 标 识 出 一 个 看 不 到 头 的 疯 狂 进 程 2001 年, 美 联 储 一 年 时 间 11 次 降 息, 降 息 幅 度 高 达 73%, 已 经 是 实 际 负 利 率 了 30 日 本 早 就 实 行 了 多 年 的 零 利 率 加 拿 大 是 实 际 负 利 率 欧 洲 中 央 银 行 四 次 减 息, 欧 元 实 际 利 率 不 到 1% 英 国 银 行 跟 着 七 次 减 息 中 国 大 陆 连 续 降 息, 居 民 短 期 储 蓄 存 款 名 义 利 率 几 乎 为 零 31 这 样 短 的 时 间 里, 眼 看 着 全 世 界 要 被 格 林 斯 潘 带 入 一 个 史 无 前 例 的 零 利 率 27 张 幼 文 干 杏 娣 : 金 融 深 化 的 国 际 过 程, 上 海 远 东 出 版 社 1998, 第 138 页 28 希 勒 : 非 理 性 繁 荣 第 2 31 页 29 林 毅 夫 : 国 有 股 减 持 的 隐 含 前 提, 财 经 2002 年 1 月 22 日, 第 23 页 企 业 所 有 权 一 年 时 间 平 均 倒 手 6~9 次 市 场 调 节 的 股 东, 尽 是 来 去 匆 匆 的 过 客, 哪 里 有 工 夫 操 心 企 业 经 营? 产 权 理 论 私 有 化 股 份 化 改 革, 引 进 股 东 改 善 国 有 企 业 经 营, 又 从 何 谈 起 呢? 30 联 储 局 减 息 四 分 之 一 厘,40 年 新 低, 香 港 信 报 2001 年 12 月 12 日, 第 1 页 一 种 说 法 是 : 美 国 第 十 次 减 息, 基 金 利 率 降 到 两 厘,10 月 份 美 国 消 费 者 物 价 指 数 为 2.6%, 已 经 是 实 际 负 利 率 ( 美 国 实 质 利 率 呈 负 数, 香 港 信 报 2001 年 11 月 8 日, 第 1 页 ) 另 一 种 说 法 是 : 美 联 储 不 以 消 费 者 物 价 指 数 而 以 核 心 私 人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计 算 通 货 膨 胀 2001 年 11 月, 美 国 核 心 私 人 消 费 平 减 指 数 1.6%, 基 金 利 率 1.75%, 仍 然 是 0.15% 的 正 利 率 ( 林 行 止 : 投 资 仍 乏 起 色, 利 率 依 然 看 跌, 香 港 信 报 2001 年 12 月 13 日, 第 11 页 ) 31 1995 年, 日 本 银 行 隔 夜 拆 借 利 率 0.5%,1999 年 降 到 零 (Ronald McKinnon: Wading in the Yen trap, 经 济 学 家 1999 年 7 月 2 日 ) 中 国 大 陆 自 1996 年 以 来 连 续 七 次 降 息 一 年 期 存 款 利 率 从 10.98% 直 落 到 2.25%, 考 虑 利 息 税 和 1% 的 通 货 膨 胀 率, 实 际 利 率 约 为 0.8%( 鲁 示 之 : 人 民 币 减 息 压 力 骤 增, 香 港 信 报 2001 年 12 月 17 日, 第 28 页 ) 2002 年 2 月 21 日, 中 国 大 陆 第 八 次 降 息, 一 年 期 存 款 利 率 降 至 1.98%( 许 旭 明 : 内 地 减 息 未 能 刺 激 投 资, 香 港 信 报 2002 年 3 月 18 日, 第 13 页 ) 10

时 代, 居 然 没 有 一 点 通 货 膨 胀 的 影 子 不 断 增 加 的 通 货 去 了 哪 里? 得 诺 贝 尔 奖 的 米 勒 一 头 雾 水 : 近 些 年 来, 美 国 货 币 供 应 增 长 速 度 一 直 保 持 在 12% 左 右, 经 济 实 际 增 长 率 大 致 为 3.5%, 根 据 货 币 数 量 学 说 应 该 得 出 美 国 的 通 货 膨 胀 率 在 8~9% 左 右 显 然, 这 个 结 果 与 我 们 的 实 际 感 受 相 差 甚 远 到 底 是 怎 么 回 事? 难 道 古 老 的 货 币 数 量 学 说 在 什 么 地 方 出 了 问 题? 32 还 是 大 陆 央 行 研 究 局 局 长 夏 斌 看 得 清 楚 : 新 增 货 币 大 多 通 过 合 规 的 或 种 种 非 合 规 的 途 径 流 入 股 市 一 方 面 是 货 币 供 应 不 断 增 加, 同 业 拆 借 利 率 相 应 逐 步 下 降 银 行 资 金 充 裕 信 贷 恢 复 微 弱 增 长 股 市 连 创 新 高 政 券 保 证 金 持 续 攀 升 ; 但 另 一 方 面 物 价 依 然 下 跌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疲 软 就 业 压 力 继 续 增 加 与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不 旺 形 成 鲜 明 对 照 的 是,2000 年 我 国 股 市 人 气 极 其 旺 盛, 当 年 新 增 开 户 近 1400 万 户, 流 通 市 值 增 加 近 八 千 亿 元 ( 约 增 97.3%), 证 券 交 易 保 证 金 从 年 初 的 663.36 亿 逐 步 最 高 增 长 到 7 月 底 的 5706.24 亿 ; 银 行 资 金 大 量 拆 向 证 券 公 司 和 投 资 基 金 ( 仅 证 券 公 司 就 净 融 入 3989 亿 ), 资 金 通 过 各 种 渠 道 流 入 股 市 的 趋 势 十 分 明 显 据 人 民 银 行 对 全 国 5000 家 大 中 企 业 监 测 显 示,1999 年 1 月 至 2000 年 9 月, 企 业 短 期 投 资 余 额 月 增 长 率 高 达 31%, 其 中 90% 投 资 于 证 券, 而 同 期 企 业 总 资 产 平 均 增 长 率 仅 为 6.7% 1999 年 到 2000 年 企 业 通 过 股 票 市 场 筹 资 年 增 长 率 由 12% 高 涨 为 123%, 而 股 市 筹 资 中 用 于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的 比 例 却 由 11% 降 至 5.9% 33 表 -1: 美 国 消 费 品 年 末 通 货 膨 胀 率,1960~2000 年 年 % 年 % 年 % 年 % 年 % 1960 1.36 1969 6.20 1978 9.02 1987 4.43 1996 3.32 1961 0.67 1970 5.57 1979 13.29 1988 4.42 1997 1.70 1962 1.33 1971 3.27 1980 12.52 1989 4.65 1998 1.61 1963 1.64 1972 3.41 1981 8.92 1990 6.11 1999 2.70 32 米 勒 1994 年 演 讲, 东 拉 西 扯 的 三 个 短 期 因 素, 没 有 触 及 问 题 的 实 质 ( 墨 顿 米 勒 论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第 102 页 ) 33 夏 斌 寥 强 : 为 什 么 要 改 变 货 币 政 策 中 介 目 标, 财 经 2001 年 双 周 试 刊, 第 82 页 据 测 算, 至 1999 年 的 银 行 储 蓄 与 股 市 资 金 增 长 变 化 呈 0.85 的 高 度 负 相 关 关 系 ( 蓝 海 : 中 国 推 进 混 业 经 营 全 能 银 行, 香 港 商 报 2001 年 11 月 21 日, 第 A3 页 ) 11

1964 0.97 1973 8.71 1982 3.83 1991 3.06 2000 3.40 1965 1.92 1974 12.34 1983 3.79 1992 2.90 2001 2.45 1966 3.46 1975 6.94 1984 3.95 1993 2.75 1967 3.04 1976 4.86 1985 3.80 1994 2.67 1968 4.72 1977 6.70 1986 1.10 1995 2.54 资 料 来 源 : The Financial Forecast Center, 网 址 :http://www.forecasts.org; 潘 旭 编 译 : 克 林 顿 任 内 的 美 国 通 货 膨 胀 率, 网 址 :http://business.china.com 如 果 把 表 -1 与 图 -1 和 图 -3 对 照 起 来, 可 以 清 楚 地 读 出,80 年 代 以 降, 随 着 股 市 钱 市 迅 猛 崛 起, 美 国 的 通 货 膨 胀 从 1979 年 的 13% 一 路 下 滑 在 这 一 升 一 降 之 中, 货 币 扩 张 引 发 全 身 浮 肿 的 通 货 膨 胀, 被 金 融 市 场 的 投 机 泡 沫 吸 收 贻 尽 不 仅 如 此, 美 联 储 利 率 从 1981 年 的 19% 一 路 下 滑 到 2001 年 的 1.75%( 图 -4), 带 领 着 世 界 各 国, 全 球 一 体 化 向 零 利 率 齐 头 并 进 如 此 这 般 的 货 币 扩 张, 人 类 金 融 史 上 前 所 未 有 只 要 赌 的 是 钱 生 钱, 增 发 的 货 币 钱 买 钱, 印 多 少 钱 都 不 会 通 货 膨 胀 随 着 货 币 经 济 大 发 展, 越 来 越 多 的 一 部 分 货 币, 在 功 能 上 变 成 各 类 金 融 赌 场 里 的 筹 码 倘 若 就 图 -1 和 图 -3 两 条 几 乎 垂 直 的 曲 线 作 出 模 型, 笃 定 足 以 证 明, 曾 经 让 经 济 学 家 谈 虎 变 色 的 通 货 膨 胀, 一 旦 进 了 赌 博 筹 码 无 限 需 求 的 血 盆 大 口, 连 塞 牙 缝 都 不 够 转 眼 间, 物 价 回 升 居 然 成 为 各 国 政 府 求 之 不 得 的 事 情 了 如 今, 股 市 债 市 钱 市 发 明 的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1400 多 种 34 除 了 各 国 货 币, 七 万 多 种 有 价 证 券 在 全 球 交 易 35 全 球 外 汇 平 均 每 天 的 交 易 量, 1995 年 1.2 万 亿 美 元,1998 年 1.9 万 亿,2001 年 三 万 亿! 36 金 融 交 易 品 种 越 多, 交 易 数 量 越 大, 产 生 深 不 见 底 的 货 币 需 求, 黑 洞 般 吞 噬 持 续 增 加 的 货 币 供 应 新 印 出 来 的 钞 票, 不 买 东 西 只 买 钱, 汇 成 滚 滚 时 代 潮 流, 涌 入 各 类 资 本 市 场 投 机 赌 博 资 金 进 去 了, 大 起 大 伏, 大 输 大 赢 赢 的, 干 什 么 也 没 有 赌 钱 来 得 多 来 得 快 ; 输 的, 干 什 么 也 不 可 能 找 回 损 失, 非 继 续 赌 博 不 能 翻 本 戒 赌, 在 普 通 人 的 日 常 生 活 里, 即 便 有 亲 朋 好 友 34 35 韩 文 高 主 编 : 世 纪 末 金 融 风 暴, 经 济 日 报 出 版 社 2001, 第 392 页 彼 得 马 丁 哈 拉 尔 特 舒 曼 : 全 球 化 陷 井 对 民 主 和 福 利 的 进 攻, 中 央 编 译 出 版 社 1998, 第 70 页 36 Alex Skorecki: Fores system that takes the waiting out of wanting,financial Times 2002 年 1 月 4 日 12

嘘 寒 问 暖 判 刑 法 办 惩 前 毖 后, 都 很 难 奏 效 更 何 况, 一 夜 变 成 知 本 家 的 传 奇 故 事 被 各 界 媒 体 争 相 传 颂, 翻 云 覆 雨 的 索 罗 斯 是 各 界 媒 体 追 捧 的 时 代 英 雄 世 界 变 成 了 一 个 大 赌 场, 又 有 什 么 不 好 呢? 赌 博 是 全 凭 运 气 的 不 劳 而 获 只 有 输 赢, 没 有 是 非 没 有 因 果 关 系, 输 赢 前 后 不 连 续 行 善 积 德, 学 雷 锋 作 好 事, 全 属 瞎 耽 误 功 夫 仁 义 礼 智 信, 样 样 都 是 过 气 废 品 赌 博 成 为 经 济, 必 然 从 社 会 生 活 最 基 础 的 价 值 层 面 伤 风 败 俗, 造 成 是 非 混 乱 的 信 仰 危 机 : 当 发 生 到 人 们 身 上 的 事 情 越 来 越 多 地 完 全 被 运 气 控 制 和 决 定 时, 技 巧 努 力 进 取 心 毅 力 和 勤 奋 所 起 的 作 用 越 来 越 小, 结 果 不 可 避 免 地 导 致 对 于 社 会 制 度 和 政 治 制 度 忠 诚 和 信 心 的 迅 速 消 退 现 在, 不 仅 懒 惰 能 力 不 够, 厄 运 也 可 能 使 你 失 业 因 一 些 难 以 预 料 的 变 化, 如 利 率 商 品 价 格 改 变 或 另 一 些 过 去 被 认 为 非 常 稳 定 可 靠 的 因 素 发 生 变 化, 可 以 使 人 一 生 的 积 蓄 付 诸 东 流, 在 国 外 的 度 假 费 用 加 倍 或 减 半, 企 业 遭 到 破 产 的 厄 运 当 难 以 知 道 机 会 之 轮 如 何 转 动 并 于 何 处 停 下 来 时, 做 出 正 确 决 策 的 努 力 越 来 越 没 有 意 义 在 红 盘 和 黑 盘 里 下 注, 机 率 是 一 样 的 这 就 是 为 什 么 我 认 为 不 确 定 性 增 加 已 经 使 我 们 所 有 人 都 变 成 积 习 难 改 多 半 不 自 觉 的 赌 徒 的 原 因 37 借 着 运 气 决 定 一 切 的 社 会 风 气, 无 处 不 在 便 利 的 赌 博 机 会 以 及 为 推 广 赌 博 进 行 的 市 场 拓 展 在 美 国 都 是 史 无 前 例 的 根 据 国 家 赌 博 影 响 研 究 委 员 会 1999 年 的 报 告,1998 年 有 1.25 亿 美 国 人 参 与 了 赌 博, 这 一 数 字 代 表 了 大 部 分 成 年 人 口 38 日 本 仅 弹 子 机 一 项 的 营 业 额,1996 年 25 万 亿 日 元, 是 汽 车 工 业 营 业 额 的 1.5 倍 39 1994 年, 香 港 政 府 经 营 的 赛 马 和 六 合 彩, 从 耄 耋 长 者 到 襁 褓 婴 儿, 人 均 投 注 11482 港 币 40 英 国 37 斯 特 兰 特 : 赌 场 资 本 主 义 第 2~3 页 38 估 计 有 750 万 美 国 人 是 有 问 题 的 赌 徒 或 是 病 态 赌 徒 ( 希 勒 : 非 理 性 繁 荣 第 32 页 ) 39 蒲 吉 兰 : 犯 罪 致 富 毒 品 走 私 洗 钱 与 冷 战 后 的 金 融 危 机,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2001, 第 99~100 页 40 总 投 注 711 亿 港 币, 户 均 5~6 万 港 币 ( 蔡 克 : 香 港 经 济 与 金 融, 中 文 大 学 出 版 社 13

美 国 修 改 法 律, 放 宽 赌 博 管 制 41 澳 门 增 发 赌 场 牌 照 香 港 推 动 赌 球 合 法 图 的 都 是 繁 荣 经 济 借 助 互 联 网 的 技 术 进 步, 各 类 赌 博 红 杏 出 墙, 超 越 行 政 当 局 的 控 制 范 围 香 港 赛 马 的 境 外 网 上 投 注, 大 量 侵 夺 香 港 马 会 的 合 法 收 入 世 界 各 地 各 种 体 育 竞 赛 的 场 外 网 上 下 注, 更 是 无 法 统 计 也 无 法 控 制 的 天 文 数 字 黄 赌 毒 黑, 从 来 是 共 生 共 荣 的 生 态 群 落 有 赌 博 就 有 黑 社 会 分 不 清 谁 是 因 谁 是 果,70~90 年 代, 全 世 界 的 海 洛 因 市 场 增 长 20 倍, 可 卡 因 市 场 翻 了 15 番 42 毒 品 年 产 值 四 千 亿 美 元, 超 过 石 油 天 然 气 产 业 金 融 市 场 天 方 夜 谭 式 的 暴 发 记 录, 成 为 各 种 非 法 收 入 洗 钱 的 天 堂 大 批 脏 钱 涌 入 证 券 期 货 和 衍 生 产 品 市 场 全 世 界 每 年 洗 钱 规 模 高 达 4~5 千 亿 ( 或 1.5~3 万 亿 ) 美 元 43 黑 社 会 大 举 进 军 金 融 市 场, 与 政 府 官 员 银 行 家 沆 瀣 一 气, 操 纵 市 场 作 奸 犯 科 在 日 本 墨 西 哥 泰 国 的 金 融 危 机 中, 黑 白 两 道 你 中 有 我, 我 中 有 你, 纵 横 捭 阖, 大 发 国 难 财 44 俄 罗 斯 转 轨 改 革 出 1740 家 私 有 银 行, 一 半 多 控 制 在 黑 社 会 手 里 45 既 然 投 机 赌 博 成 了 新 的 经 济, 不 管 是 黑 社 会 渗 透 还 是 白 社 会 自 己 变 色, 整 个 社 会 注 定 越 来 越 黑 特 别 值 得 注 意, 金 融 交 易 的 经 营 失 误 与 故 意 犯 罪 之 间 的 界 限, 在 操 2001, 第 213~2142 页 ) 41 分 析 家 估 计, 新 的 法 律 修 订, 将 使 英 国 的 赌 博 营 业 额 从 现 在 的 70 亿 英 镑 提 高 到 每 年 150 亿 美 元 ( Gambling shake-up on the cards,financial Times 2000 年 3 月 27 日, 第 7 页 ;Holly Yeager: New law lets Borscht Belt take a gamble on casinos,financial Times 2000 年 4 月 3 日, 第 4 页 ) 42 斯 特 兰 特 : 赌 场 资 本 主 义 第 158 页 43 蒲 吉 兰 : 犯 罪 致 富 第 192~193 页 ; 彼 得 里 列 : 肮 脏 的 交 易 全 球 洗 钱 业 不 可 告 人 的 内 幕, 新 华 出 版 社 2001, 第 34 页 44 譬 如, 日 本 40% 的 银 行 不 可 靠 债 权 与 有 组 织 犯 罪 团 伙 有 着 直 接 或 间 接 的 联 系, 涉 及 的 数 额 达 三 千 亿 美 元 一 起 接 一 起 蹊 跷 的 名 人 自 杀 丑 闻, 黑 幕 重 重 墨 西 哥 毒 品 卡 特 尔 控 制 三 分 之 一 的 美 国 市 场, 经 营 规 模 相 当 于 墨 西 哥 GDP 的 10% 毒 品 资 本 向 地 方 银 行 和 汇 兑 代 理 处 的 渗 透 成 为 公 众 议 论 的 焦 点 1998 年,12 家 大 银 行 的 25 名 高 级 干 部 因 涉 嫌 参 与 毒 品 卡 特 尔 洗 钱 而 被 捕 泰 国 色 情 地 下 赌 博 走 私 贩 毒 年 收 入 相 当 于 GDP 的 8~13% 买 官 卖 官 猖 獗 在 整 个 金 融 领 域, 即 证 券 交 易 金 融 公 司 和 国 家 银 行 地 方 分 行, 洗 钱 已 经 形 成 制 度 化 国 家 银 行 地 方 分 行 一 直 处 于 各 据 一 方 的 大 亨 控 制 之 下 ( 蒲 吉 兰 : 犯 罪 致 富 ) 45 John Thornhill: Making a killing,financial Times 1998 年 1 月 17~18 日, 第 7 页 14

作 技 术 上 法 律 上 道 德 上, 都 是 最 模 糊 不 清 的 犯 罪 和 渎 职 之 间 的 界 限 非 常 微 妙 百 年 老 字 号 的 巴 林 银 行, 因 一 位 年 轻 业 务 员 的 衍 生 产 品 操 作 而 倒 闭, 具 有 典 型 意 义 不 仅 如 此, 金 融 交 易 错 综 复 杂, 瞬 息 万 变 而 且 交 易 的 不 是 实 物, 而 是 看 得 见 摸 不 着 的 数 字, 是 在 计 算 机 迷 宫 般 网 络 里 光 速 流 窜 的 比 特, 对 犯 罪 行 为 的 监 督 侦 察 取 证 管 制 极 其 困 难 更 何 况, 从 一 种 以 制 造 业 为 中 心 的 经 济 转 向 越 来 越 多 地 以 金 融 交 易 和 投 机 为 主 宰 的 经 济 时 赌 博 经 济 也 许 会 打 开 无 数 新 的 诈 骗 之 门 46 80 年 代, 美 国 率 先 金 融 自 由 化 住 房 储 蓄 机 构 (S&L) 做 假 帐 克 扣 内 部 交 易 受 托 行 贿, 一 场 胡 来, 直 接 经 营 损 失 两 千 亿 美 元 据 联 邦 储 蓄 保 险 公 司 (FDIC) 的 威 廉 希 德 曼 总 裁 透 露, 倒 闭 的 S&L 中 60% 与 此 类 金 融 犯 罪 有 牵 连, 其 中 的 一 半 都 是 因 为 金 融 犯 罪 而 倒 闭 的, 根 据 提 交 给 司 法 部 的 有 关 联 邦 住 宅 贷 款 银 行 理 事 会 的 显 著 的 非 法 行 为 一 览 表, 因 此 类 非 法 行 为 而 陷 入 经 营 失 败 的 S&L 的 资 产 总 额 达 1600 亿 美 元 47 换 言 之, 八 成 经 营 损 失 是 干 坏 事 造 成 的 90 年 代 中 国 大 陆 金 融 改 革, 一 起 接 一 起 金 融 机 构 的 关 闭 破 产 重 组, 垮 掉 的 每 一 家 国 有 企 业, 发 生 的 每 一 桩 重 大 损 失, 无 数 疑 窦 丛 生 的 操 作 失 误 里, 都 清 晰 浮 现 出 赖 昌 星 之 流 新 大 款 的 身 影 2000 年, 一 个 小 小 穷 困 的 海 南 岛, 公 安 机 关 立 案 侦 查 金 融 票 证 犯 罪 119 起, 涉 案 金 额 12 亿 元 媒 体 报 道 大 陆 的 外 逃 资 金,1997 年 128 亿 美 元,1998 年 233 亿 美 元,1999 年 122 亿 美 元 48 对 于 金 融 交 易 一 直 存 在 着 一 些 道 德 模 糊 在 金 融 交 易 中, 利 润 的 本 质 常 常 就 是 他 人 没 有 的 信 息 内 部 人 交 易 普 遍 受 到 了 谴 责 但 是 仍 在 普 遍 使 用 获 得 大 规 模 信 贷 并 赚 取 巨 额 利 润 的 公 司 既 能 够 贿 赂 政 治 家 和 官 46 吉 蒂 卡 拉 维 塔 : 白 领 犯 罪 金 融 业 巨 额 诈 骗 及 权 术, 光 明 日 报 出 版 社 1998, 第 179 227 213 页 47 宫 崎 义 一 : 泡 沫 经 济 的 经 济 对 策 复 合 萧 条 论,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2000, 第 48 页 48 央 行 将 成 立 金 融 监 察 局, 香 港 文 汇 报 2001 年 7 月 25 日, 第 A6 页 另 有 说 法 是, 1997 年 中 国 大 陆 外 逃 资 金 364 亿 美 元,2000 年 达 480 亿 美 元, 已 是 委 内 瑞 拉 墨 西 哥 阿 根 廷 之 后 的 世 界 第 四 大 资 本 外 逃 国 ( 王 鹏 翔 : 香 港 一 国 两 制 增 殖 炼 金 术, 香 港 信 报 2002 年 4 月 3 日, 第 19 页 ) 15

员 也 能 够 奖 励 自 己 的 雇 员 政 治 中 的 贿 赂 和 腐 败 根 本 不 是 新 鲜 事 随 着 金 融 对 实 物 经 济 的 控 制, 新 鲜 的 是 贿 赂 和 腐 败 的 规 模 和 范 围 人 民 所 说 的 政 治 中 的 污 秽 并 不 限 于 亚 洲 阿 拉 伯 国 家 以 及 非 洲 拉 丁 美 洲 腐 败 的 专 制 国 家 它 也 是 华 盛 顿 东 京 伦 敦 以 及 巴 黎 关 注 的 对 象 49 90 年 代 初, 所 罗 门 兄 弟 公 司 违 规, 美 国 证 券 委 员 会 展 开 全 面 调 查 主 席 理 查 伯 顿 对 腐 败 的 程 度 直 言 不 讳 : 我 们 发 现 一 个 普 遍 现 象 : 几 乎 100% 的 公 司 有 粉 饰 报 表 的 行 为 所 以, 一 旦 他 们 开 始 说 谎, 他 们 就 要 一 直 说 下 去 了 50 怎 什 么 会 这 样 严 重?1967 年 9 月 30 日, 纽 约 联 邦 储 备 银 行 为 英 格 兰 银 行 提 供 了 2.5 亿 美 元 的 隔 夜 存 款, 以 便 粉 饰 英 国 的 国 际 收 支 季 报, 使 英 国 的 储 备 显 得 比 实 际 数 字 要 大 51 巧 言 令 色 鲜 矣 仁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法 国 总 统 希 拉 克 认 为 整 个 金 融 行 业 都 是 卑 鄙 的, 称 金 融 大 款 是 世 界 经 济 的 爱 滋 病 毒 52 世 界 变 成 了 一 个 大 赌 场, 不 劳 而 获 小 劳 大 获 少 劳 多 获 的 赌 徒 上 光 荣 榜, 坑 蒙 拐 骗 的 暴 富 趾 高 气 扬, 黑 白 混 淆 渎 职 与 犯 罪 不 分 的 钱 权 交 易 无 孔 不 入, 无 所 不 在, 从 根 本 上 动 摇 不 仅 东 方 而 且 西 方 的 所 有 传 统 价 值 观 念 信 仰 危 机 必 然 腐 败 蔓 延, 腐 败 蔓 延 必 然 犯 罪 猖 獗, 犯 罪 猖 獗 必 然 信 仰 危 机, 不 仅 是 中 国 大 陆 而 且 是 当 今 世 界 的 共 同 现 象 三 赌 博 资 本 主 义 53 令 人 纳 闷 的 是, 所 有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的 创 新, 设 计 原 理 都 是 从 降 低 风 险 出 发 的 股 票 指 数 期 货 外 汇 指 数 期 货 利 率 指 数 期 货 等 等, 都 是 套 期 保 值 的 有 效 工 具 怎 么 就 让 索 罗 斯 运 用 成 无 坚 不 摧 的 攻 城 利 器? 各 种 49 苏 珊 斯 特 兰 特 : 疯 狂 的 金 钱,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2000, 第 222~223 页 50 迈 克 尔 阿 波 罗 费 亚 : 华 尔 街 : 制 造 股 市 者 的 乐 园, 中 国 社 会 出 版 社 1999, 第 2 页 51 迈 耶 : 美 元 的 命 运 第 138~139 页 52 马 丁 舒 曼 : 全 球 化 陷 井 第 66 页 53 张 海 涛 : 一 论 美 国 赌 博 资 本 主 义 再 论 美 国 赌 博 资 本 主 义 三 论 美 国 赌 博 资 本 主 义 四 论 美 国 赌 博 资 本 主 义, 当 代 思 潮 第 57 68 71 73 期 ; 斯 特 兰 特 : 赌 场 资 本 主 义 16

这 基 金 那 基 金, 特 别 是 退 休 基 金 和 保 险 公 司, 包 括 几 乎 破 产 的 长 期 资 本 管 理 基 金, 强 调 的 都 是 长 期 稳 定, 与 硅 谷 那 些 专 门 冒 险 的 风 险 投 资 (Venture Capital) 相 区 别, 是 专 门 为 了 降 低 风 险 管 理 风 险 而 设 立 的, 所 以 通 称 避 险 基 金 怎 么 就 让 索 罗 斯 玩 成 了 吃 人 不 吐 骨 头 的 长 蛇 封 豕? 避 险 基 金 从 管 理 风 险 的 微 观 理 性 出 发, 汇 总 成 金 融 风 暴 的 宏 观 结 果, 是 值 得 深 入 理 解 的 有 趣 现 象 这 里, 对 冲 可 能 是 核 心 概 念 与 传 统 基 金 相 区 别, 避 险 基 金 为 了 规 避 风 险, 把 不 同 时 间 地 点 上 不 同 产 品 交 易 的 收 益 与 损 失 对 冲, 失 之 东 隅, 收 之 桑 榆 在 同 一 产 品 上, 作 多 的 收 益 与 作 空 的 损 失 对 冲, 今 天 的 收 益 与 明 天 的 损 失 对 冲 ; 在 同 一 市 场 里, 期 货 的 收 益 与 现 货 的 损 失 对 冲 ; 在 不 同 市 场 上, 外 汇 期 货 的 损 失 与 股 票 现 货 的 收 益 对 冲, 等 等, 等 等 不 把 鸡 蛋 放 在 一 个 篮 子 里, 不 奢 望 一 笔 投 资 全 胜, 而 且 由 计 算 机 程 序 精 密 计 算, 动 态 追 踪, 要 多 稳 健 有 多 稳 健 正 因 为 稳 健, 避 险 基 金 的 运 作, 通 常 可 以 从 银 行 和 证 券 公 司 借 到 大 笔 资 金 和 证 券 问 题 的 关 键 在 于, 规 避 风 险 的 许 多 篮 子 之 间, 是 光 速 沟 通 的 各 种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的 创 新, 不 仅 为 物 质 生 产 者 规 避 风 险 提 供 了 套 期 保 值 的 机 会, 而 且 为 投 机 赌 博 提 供 了 多 样 化 组 合 的 选 择 组 合 锻 炼 的 成 果, 是 一 把 把 见 缝 插 针 削 铁 如 泥 的 双 刃 剑 这 种 程 序 保 证 会 使 繁 荣 更 繁 荣, 使 衰 退 更 严 重 54 农 产 品 有 色 金 属 的 需 求 弹 性 和 供 给 弹 性 都 小, 期 货 市 场 成 为 商 品 生 产 的 必 要 条 件 然 而, 从 有 期 货 市 场 那 一 天 起, 实 物 交 割 占 交 易 总 量 的 比 例, 一 直 微 乎 其 微 为 什 么? 套 期 保 值 和 投 机 赌 博 的 游 戏 品 种 不 对 称 55 作 为 单 纯 的 物 质 生 产 者, 生 产 绿 豆 的 不 懂 得 铜 矿 开 采, 柜 台 上 提 供 的 金 融 产 品 再 多, 也 只 有 绿 豆 一 个 篮 子 买 卖 期 货 套 期 保 值 之 后, 要 想 赚 钱, 只 能 努 力 生 产, 保 证 日 后 按 时 交 货 作 为 单 纯 的 投 机 赌 博 者, 54 梅 尔 : 格 林 斯 潘 的 舞 台 第 298 页 55 米 勒 认 为 : 在 期 货 市 场 上 进 行 交 易 的 所 有 人, 可 以 列 入 投 机 者 一 类 的 不 到 四 分 之 一 至 三 分 之 一 其 余 的 人 都 是 套 期 保 值 者 ( 墨 顿 米 勒 论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第 102 页 ) 其 实 问 题 的 关 键 不 在 于 套 期 保 值 与 投 机 赌 博 双 方 人 数 的 多 少, 而 在 于 物 质 生 产 与 投 机 赌 博 的 不 同 性 质, 以 及 投 机 赌 博 或 从 属 或 主 导 套 期 保 值 的 原 因 17

不 需 要 掌 握 绿 豆 的 生 产 技 能, 只 需 要 推 测 他 人 对 绿 豆 价 格 的 预 测 既 可 以 拿 绿 豆 一 个 产 品 大 打 出 手, 又 可 以 绿 豆 黄 铜 一 锅 烩, 在 一 个 大 盘 子 里 作 多 作 空 地 对 冲, 无 须 实 物 交 割, 就 能 差 价 赚 钱 不 仅 如 此, 无 论 是 拿 绿 豆 大 打 出 手, 还 是 绿 豆 黄 铜 一 锅 烩, 都 在 绿 豆 生 产 原 有 不 确 定 因 素 的 基 础 上, 增 添 了 新 的 不 确 定 因 素 一 方 面 迫 使 绿 豆 生 产 越 发 需 要 套 期 保 值, 一 方 面 吸 引 更 多 的 投 机 者 下 注 赌 博 尼 克 松 关 闭 黄 金 窗 口 以 后, 美 元 汇 价 猛 跌 17%, 各 地 股 市 债 市 剧 烈 震 荡 56 汇 率 的 变 动, 与 不 同 货 币 的 发 行 数 量 和 利 率 相 联 系, 直 接 影 响 按 不 同 货 币 结 算 的 股 市 和 债 市 这 时 候, 生 产 绿 豆 的 只 在 绿 豆 期 货 上 套 期 保 值 不 够 了 只 要 涉 及 到 国 际 贸 易, 就 得 进 一 步 买 卖 外 汇 期 货 ; 只 要 发 行 或 投 资 了 股 票, 就 得 进 一 步 买 卖 股 票 期 货 ; 只 要 发 行 或 投 资 了 债 券, 就 得 进 一 步 买 卖 债 券 期 货 与 此 同 时, 投 机 者 不 仅 可 以 拿 绿 豆 和 黄 铜 对 冲, 而 且 可 以 在 股 市 钱 市 楼 市 等 所 有 具 有 投 机 性 质 的 市 场 里, 用 五 花 八 门 的 金 融 产 品 相 互 交 叉 对 冲 1998 年, 金 融 大 鳄 围 攻 香 港, 先 逐 步 建 仓 恒 生 指 数 企 业 股 票 现 货, 吸 引 散 户 跟 进, 推 高 股 市 ; 然 后 大 手 卖 空 港 币 期 货 和 恒 生 指 数 期 货, 鼓 噪 港 币 贬 值 和 股 市 崩 盘 的 恐 慌 舆 论 ; 然 后, 突 如 其 来 大 手 买 进 港 币 ( 或 借 ), 港 币 需 求 骤 然 增 加, 利 率 急 剧 上 升, 对 股 市 形 成 强 大 压 力 ; 最 后, 集 中 全 力 抛 出 恒 生 指 数 企 业 股 票 现 货, 迫 使 恒 生 指 数 在 指 数 期 货 交 割 前 大 幅 度 下 跌 57 这 套 战 法, 在 攻 击 亚 洲 和 南 美 各 国 货 币 时 反 复 运 用 ( 根 据 不 同 国 家 的 不 同 特 点 而 有 所 侧 重 ) 一 言 以 蔽 之, 就 是 期 货 和 现 货 交 易 的 损 益 在 外 汇 和 股 票 市 场 上 对 冲 天 造 地 设, 这 套 连 环 对 冲 的 拳 路, 正 是 规 避 风 险 的 基 金 设 计 软 件 程 序 的 逻 辑 框 架 索 罗 斯 本 人 就 是 避 险 基 金 的 始 作 俑 者, 索 罗 斯 的 量 子 基 金 就 是 最 大 的 避 险 基 金 之 一 所 谓 只 赚 不 赔 的 梦 幻 组 合, 指 导 思 想 是 不 冒 大 的 风 险, 不 同 方 向 的 投 机 与 套 期 保 值 随 时 交 叉 连 锁, 将 不 同 市 场 上 不 同 产 品 之 间 瞬 时 发 生 的 蝇 头 微 利, 以 光 速 吃 干 喝 尽 人 工 交 易 速 度 肯 定 来 不 及, 必 须 预 先 设 置 好 软 件 程 序, 用 计 算 机 自 动 操 作 为 此, 56 57 库 尔 茨 曼 : 金 钱 之 死 第 54 79~80 页 粤 海 金 融 控 股 研 究 部 : 香 港 联 系 汇 率 保 卫 战, 香 港 青 文 书 屋 2000 年 18

经 济 学 家 振 振 有 辞, 基 金 投 资 随 波 逐 流, 拾 遗 补 缺, 熨 平 市 场 波 动 从 时 间 维 度 上 统 计, 经 济 学 家 说 的 是 真 话 尽 管 投 机 赌 博 一 刻 不 停, 天 崩 地 裂 的 金 融 危 机 毕 竟 不 是 天 天 经 历 不 幸 的 是, 在 一 个 接 着 一 个 的 特 定 条 件 下, 当 索 罗 斯 们 狼 奔 豕 突 造 成 的 扰 动, 持 续 超 过 一 定 的 阈 值, 避 险 基 金 们 眼 看 要 避 货 币 贬 值 或 股 市 崩 盘 之 险 了 这 时 候, 风 险 规 避 者 和 风 险 爱 好 者 会 突 然 同 时 成 为 市 场 共 同 的 一 方 58 计 算 机 可 以 根 据 同 样 的 设 计 原 理, 瞬 时 间 调 集 巨 额 资 金 蜂 拥 跟 进, 令 倾 斜 的 天 平 顷 刻 间 人 仰 马 翻 70 年 代 以 来, 金 融 风 暴 一 场 接 一 场, 从 众 现 象 越 来 越 巨 大 越 迅 速, 不 能 忽 略 计 算 机 操 作 程 序 交 易 的 巨 大 贡 献 59 所 谓 从 众 现 象 羊 群 效 应, 说 的 是 作 多 泡 沫 的 时 候, 众 人 拾 柴 火 焰 高 ; 作 空 崩 盘 的 时 候, 墙 倒 众 人 推 今 天 的 火 上 浇 油 和 落 井 下 石, 都 是 以 光 速 进 行 的 严 格 地 说, 不 管 什 么 性 质 的 基 金, 即 便 是 生 产 者 自 己 套 期 保 值, 通 过 金 融 交 易 赚 钱, 都 不 是 物 质 生 产, 均 属 不 劳 而 获 进 了 赌 场, 就 是 赌 徒 即 便 拉 两 下 老 虎 机 就 走, 对 赌 场 老 板 来 说, 都 是 一 视 同 仁 的 消 费 者 上 帝, 不 过 是 专 业 与 业 余 的 不 同 而 已 何 况 赌 场 上 的 专 业 赌 徒, 从 来 就 有 勇 于 冒 险 和 稳 健 出 牌 的 区 别 即 便 是 一 个 人 下 注, 也 有 勇 于 冒 险 和 稳 健 出 牌 的 不 同 时 候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说, 所 谓 规 避 风 险 的 种 种 基 金, 对 金 融 市 场 的 贡 献 是 : 风 平 浪 静 时 随 波 逐 流, 惊 涛 骇 浪 时 推 波 助 澜 应 当 说, 众 多 基 金 和 散 户, 在 赌 博 游 戏 中 发 挥 的 一 般 作 用, 究 竟 是 熨 平 还 是 扩 大 波 动, 也 是 可 以 对 冲 计 算 的 1997 年 8 月 26 日, 香 港 股 市 风 平 浪 静, 日 成 交 94 亿 港 币 两 天 以 后, 恒 生 期 指 要 交 割 了, 金 融 大 鳄 与 金 融 管 理 局 埋 身 肉 搏, 日 成 交 790 亿 港 币 两 天 时 间, 香 港 政 府 支 出 上 千 亿 港 币 60 如 此 规 模 的 豪 赌, 对 面 作 空 的 一 方, 应 当 不 止 索 罗 斯 一 家 数 字 本 身 反 映 出 许 多 规 避 风 险 们 趁 火 打 劫 的 太 平 拳 换 句 话 说, 赌 场 是 赌 博 之 场 没 有 波 动, 没 有 利 差, 就 没 有 交 易 额 没 有 赌 博, 就 没 有 赌 场 更 深 一 层 的 理 论 含 义 是, 期 货 交 易 的 主 要 对 象, 从 绿 豆 变 成 货 币, 58 59 60 迈 耶 : 美 元 的 命 运 第 228 页 库 尔 茨 曼 的 金 钱 之 死 对 此 有 展 开 的 分 析 粤 海 金 融 控 股 研 究 部 : 香 港 联 系 汇 率 保 卫 战 第 237 页 19

整 个 经 济 生 活 的 性 质 发 生 了 巨 大 变 化 生 产 汽 车 的 可 以 不 吃 绿 豆 但 是, 生 产 者 消 费 者 白 政 府 黑 社 会, 谁 也 不 能 不 用 钱 绿 豆 需 要 期 货 市 场 套 期 保 值, 是 因 为 供 给 弹 性 和 需 求 弹 性 小, 由 于 生 产 过 程 受 天 气 等 不 可 控 因 素 的 干 扰, 价 格 变 动 不 确 定 性 大, 变 动 曲 线 不 平 滑 不 连 续 不 规 则, 因 此 从 服 装 汽 车 等 成 千 上 万 种 商 品 里 出 类 拔 萃, 成 为 投 机 赌 博 的 理 想 对 象 如 今, 谁 也 离 不 开 的 货 币 脱 颖 而 出 了 过 去, 农 产 品 有 色 金 属 在 期 货 市 场 里 被 颠 三 倒 四 地 折 腾, 社 会 经 济 并 不 感 觉 过 分 颠 簸 有 了 套 期 保 值, 基 础 产 品 的 物 质 生 产 得 以 稳 定 持 续, 反 而 有 助 于 社 会 安 定 沙 漠 里 建 个 拉 斯 维 加 斯, 海 岛 上 澳 门 多 发 两 张 赌 博 牌 照, 和 发 彩 票 帮 助 残 疾 人 一 样, 并 不 干 扰 正 常 社 会 生 活 一 旦 谁 也 离 不 开 的 钱 成 为 投 机 赌 博 的 主 要 对 象, 必 然 影 响 整 个 社 会 经 济 生 活 的 方 方 面 面 61 所 有 商 品 生 产, 但 凡 与 进 出 口 外 汇 利 率 股 票 债 券 有 关, 都 不 可 能 置 身 事 外 全 体 社 会 公 民, 但 凡 有 房 产 存 款 外 汇 债 券 股 票, 都 无 法 无 动 于 衷 所 以, 金 融 自 由 化 的 结 果, 必 然 是 全 社 会 的 广 泛 参 与 譬 如,1994 年, 货 币 调 期 合 约 的 50% 利 率 调 期 合 约 的 35% 以 上 是 由 企 业 达 成 的 62 美 国 70 年 代,75% 的 私 人 储 蓄 是 储 蓄 存 折 或 定 息 债 券 ; 90 年 代, 四 分 之 三 的 积 蓄 用 来 在 交 易 所 投 机 63 这 时 候, 用 米 勒 的 话 说 : 不 进 行 套 期 保 值 就 是 在 赌 博 64 金 融 资 产 越 是 热 胀 冷 缩, 金 融 风 暴 越 是 此 伏 彼 起, 社 会 参 与 越 广 泛 越 深 入 更 何 况 前 有 一 夜 变 成 知 本 家 的 诱 惑, 后 有 储 蓄 零 利 率 加 利 息 税 的 逼 迫 呢 美 国 2.5 亿 人 口, 一 亿 多 股 民, 家 家 炒 股 65 中 国 大 陆 上 海 深 圳 两 家 小 小 股 市, 股 民 注 册 六 千 多 万 农 村 人 口 年 收 入 两 千 元, 恐 怕 缺 乏 闲 钱 参 与 炒 股 假 设 炒 股 的 多 为 城 镇 居 民, 诺 大 中 国, 几 乎 要 家 家 有 份 了 为 此, 索 罗 斯 埋 怨 媒 体 总 是 把 金 融 动 荡 的 责 任 归 咎 于 自 己 这 是 明 摆 着 的 冤 屈 实 际 上, 是 大 型 货 币 中 心 银 行 在 外 汇 市 场 和 衍 生 金 融 产 61 斯 特 兰 特 说 : 我 们 平 常 可 以 进 去 或 远 离 的 普 通 赌 场 和 全 球 巨 额 融 资 赌 场 最 大 的 不 同 是, 后 者 使 我 们 所 有 人 都 毫 无 选 择 地 被 卷 入 了 每 日 的 游 戏 中 ( 疯 狂 的 金 钱 第 2 页 ) 62 63 64 65 弗 朗 索 瓦 沙 奈 : 金 融 全 球 化, 中 央 编 译 出 版 社 2001, 第 145 页 马 丁 舒 曼 : 全 球 化 陷 井 第 231 页 米 勒 : 墨 顿 米 勒 论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第 102 页 吴 关 伟 : 来 自 美 国 的 报 告 与 反 思, 吉 林 人 民 出 版 社 1999, 第 82 页 20

品 市 场 上 扮 演 着 造 市 者 的 角 色 (market makers) 66 每 天 三 万 亿 美 元 的 外 汇 交 易 中, 15~25% 的 部 分 为 客 户 ( 进 出 口 商 人 非 银 行 投 资 者 ) 与 银 行 之 间 的 交 易,70~80% 为 各 银 行 之 间 的 交 易, 银 行 是 外 汇 市 场 的 专 业 经 纪 人 67 然 而, 接 受 这 个 基 本 事 实, 需 要 极 大 的 勇 气 道 理 很 简 单 : 诅 咒 索 罗 斯, 谴 责 的 是 金 融 界 的 一 小 撮 ; 怀 疑 银 行 主 力 罪 大 恶 极, 得 罪 的 是 整 个 货 币 经 济 排 山 倒 海 而 来 的 时 代 潮 流 所 以, 美 联 储 前 主 席 沃 尔 克, 直 到 卸 任 多 年 之 后, 才 敢 说 出 这 个 他 称 为 狭 隘 的 政 治 问 题 : 金 融 界 作 为 倡 导 汇 率 价 格 稳 定 的 强 大 的 传 统 势 力, 已 经 完 全 改 变 了 昔 日 的 立 场 无 疑, 这 一 转 变 是 因 为 今 天 跨 国 运 作 的 金 融 机 构 已 在 市 场 上 不 稳 定 中 取 得 了 既 得 利 益 它 们 的 交 易 员 处 于 非 常 有 利 的 战 术 地 位, 可 以 感 受 到 市 场 的 压 力 和 心 理, 并 能 随 时 采 取 行 动 以 利 用 乃 至 加 剧 汇 价 动 向 当 然, 造 市 商 的 风 险 是 很 大 的, 而 且 偶 尔 出 现 一 个 低 劣 的 交 易 员 就 能 使 一 家 声 名 卓 著 的 机 构 狼 狈 不 堪, 甚 至 毁 灭 但 是 那 些 交 易 员 却 被 赋 予 了 太 多 的 自 由, 其 原 因 正 好 是 因 为 年 复 一 年, 外 汇 市 场 和 相 关 交 易 已 成 了 一 个 重 要 的 利 润 中 心 具 有 讽 刺 意 味 的 是, 同 样 的 市 场 波 动 性, 既 为 交 易 提 供 了 有 利 条 件, 也 为 那 些 足 够 机 智 有 专 业 知 识 设 计 并 向 客 户 推 销 高 尖 端 避 险 保 值 产 品 的 机 构 提 供 了 进 一 步 创 利 的 机 会 68 四 经 济 学 的 困 惑 经 济 学 之 所 以 成 为 经 济 学, 立 足 于 两 个 基 本 假 设 : 第 一, 稀 缺 ; 第 二, 理 性 自 私 的 人 为 追 求 利 益 而 交 换 有 限 的 商 品 有 了 这 样 的 假 设, 上 下 交 叉 的 供 需 曲 线, 在 产 品 数 量 ( 横 轴 ) 上, 随 价 格 变 动 ( 纵 轴 ) 而 自 求 平 衡 因 为 供 给 曲 线 在 价 格 维 度 是 上 行 的, 一 旦 生 产 条 件 给 定, 要 增 加 供 给, 就 得 增 加 投 入, 随 着 边 际 成 本 增 加 而 产 品 价 格 上 升, 需 求 减 少, 市 场 均 衡 需 求 和 供 给 都 是 价 格 的 函 数 衡 量 价 格 变 动 的 货 币, 外 66 67 索 罗 斯 : 开 放 社 会 : 改 革 全 球 资 本 主 义, 商 务 印 书 馆 2001, 第 102 页 譬 如,1994 年 底, 美 国 七 家 最 大 商 业 银 行 的 衍 生 产 品 交 易 合 约, 相 当 于 衍 生 产 品 交 易 市 场 上 前 15 家 交 易 总 额 的 76.5%( 沙 奈 : 金 融 全 球 化 第 26 页 ) 68 沃 尔 克 行 天 丰 雄 : 时 运 变 迁 第 348~349 页 21

在 于 供 给 需 求 原 理 图 根 据 对 物 质 生 产 的 分 析, 新 古 典 在 宏 观 经 济 层 面, 强 烈 抗 议 政 府 干 预, 认 为 政 府 唯 一 的 经 济 职 能, 就 是 根 据 经 济 增 长, 提 供 稳 定 的 货 币 供 应 ( 一 ) 宏 观 经 济 学 的 困 惑 始 料 不 及, 新 古 典 取 得 胜 利 没 过 多 久, 外 在 于 供 求 曲 线 的 货 币, 自 己 成 为 商 品 交 换 的 主 角 金 融 市 场, 货 币 经 济, 货 币 买 卖 成 为 经 济 了 具 有 挑 战 意 义 的 问 题 是, 货 币 一 旦 与 黄 金 脱 钩, 理 论 上 就 不 再 是 稀 缺 的 商 品 尽 管 在 微 观 层 面 上, 人 人 仍 然 向 钱 看 ; 在 宏 观 层 面 上, 货 币 可 以 需 要 多 少 印 多 少, 敞 开 供 应 货 币 经 济 大 发 展, 一 方 面 减 少 通 货 膨 胀 的 威 胁, 一 方 面 增 加 货 币 扩 张 的 动 力 根 据 托 宾 的 财 富 效 应 理 论, 股 市 红 火, 鼓 励 消 费, 促 进 繁 荣 69 汇 率 浮 动 以 后, 实 行 扩 张 性 货 币 政 策, 本 国 产 业 的 竞 争 力 可 以 通 过 货 币 贬 值 而 增 强, 等 于 把 失 业 出 口 到 国 外, 结 果 必 然 会 导 致 贬 值 竞 争 70 本 来 遏 制 贬 值 竞 争 的 约 束 是 国 内 通 货 膨 胀 一 旦 有 了 金 融 市 场 吸 纳 货 币, 解 除 了 通 货 膨 胀 的 后 顾 之 忧, 国 内 的 财 富 效 应, 国 际 的 汇 率 斗 法, 加 上 一 起 又 一 起 货 币 贬 值 的 金 融 危 机, 三 个 方 面 推 动 全 球 货 币 发 行 直 线 上 升 很 有 些 讽 刺 意 味 的 是, 滥 觞 于 美 国 的 新 古 典, 是 高 举 货 币 供 应 学 派 的 旗 帜 全 面 复 辟 的 新 自 由 主 义 的 开 山 鼻 祖 弗 里 德 曼, 用 实 证 数 据 模 型 战 胜 凯 恩 斯 提 倡 的 政 府 干 预, 荣 获 诺 贝 尔 奖, 斩 钉 截 铁 的 结 论 是 : 除 了 承 诺 固 定 数 量 的 货 币 供 应 增 长, 政 府 对 市 场 的 任 何 干 预 全 属 多 余 西 方 经 济 学 主 流 从 此 倡 导 数 学 化 模 型 化 技 术 化 的 没 有 理 论 的 数 量 分 析 71 今 天, 是 新 古 典 自 己 找 不 到 并 且 正 式 放 弃 货 币 供 应 量 与 经 69 美 联 储 的 经 济 学 家 们 曾 经 计 算 出, 美 国 消 费 者 财 富 的 市 场 价 值 每 下 降 一 美 元, 他 们 就 要 减 少 他 们 的 货 币 支 出 4~5% ( 斯 特 兰 奇 : 疯 狂 的 金 钱 第 95 页 ) 70 71 格 哈 德 伊 宁 : 货 币 政 策 理 论 : 博 弈 论 方 法 导 论,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2002, 第 147 页 弗 里 德 曼 : 资 本 主 义 与 自 由, 商 务 印 书 馆 1988; 亨 利 勒 帕 日 : 美 国 新 自 由 主 义 经 济 学,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1985 22

济 增 长 之 间 的 数 量 关 系 了 72 连 中 国 大 陆 的 中 央 银 行, 都 正 式 提 出 放 弃 货 币 供 应 量 的 控 制 指 标 73 随 着 股 票 价 格 与 企 业 经 营 越 来 越 没 有 关 系, 新 增 货 币 投 放 与 经 济 增 长 之 间 究 竟 有 什 么 关 系, 学 术 上 也 越 来 越 含 糊 过 去 降 低 利 率, 刺 激 投 资 经 济 学 把 投 资 与 消 费 定 义 成 最 终 需 求, 因 为 投 资 直 接 意 味 着 添 置 机 器 设 备 兴 建 土 木 工 程 雇 佣 职 工 发 薪 领 赏, 从 而 刺 激 物 价, 推 动 经 济 增 长 现 在, 原 本 花 钱 买 东 西 的 投 资, 越 来 越 大 的 部 分, 转 变 成 不 买 东 西 只 买 钱 的 投 机 股 票 市 场 外 汇 市 场 债 券 市 场 期 货 市 场, 都 是 金 融 市 场 货 币 经 济 顾 名 思 义, 是 交 换 金 融 证 券 ( 钱 买 钱 ) 的 市 场, 是 货 币 繁 殖 货 币 ( 钱 生 钱 ) 的 经 济 金 融 投 机 与 物 质 生 产 投 资, 牛 骥 不 同 槽 了 根 据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统 计,1990~97 年, 采 用 管 理 汇 率 的 国 家 由 23 个 增 加 到 48 个 ; 采 用 完 全 自 由 浮 动 汇 率 的 国 家 由 25 个 增 加 到 51 个 74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以 后, 马 来 西 亚 外 汇 管 制 中 国 大 陆 引 进 外 资, 多 年 世 界 第 二, 人 民 币 尚 未 完 全 可 兑 换 全 球 一 体 化 的 改 革 开 放, 势 必 迫 使 马 哈 蒂 尔 回 头 是 岸, 势 必 迫 使 中 国 大 陆 印 度 次 大 陆 北 韩 半 岛 古 巴 飞 地 的 这 币 那 币 早 晚 与 国 际 惯 例 接 轨 再 加 上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土 崩 瓦 解,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方 兴 未 艾, 企 业 上 市 融 资 如 饥 似 渴, 各 种 相 互 交 叉 挂 钩 穿 插 转 换 的 衍 生 工 具 雨 后 春 笋, 统 统 需 要 更 多 的 货 币 供 给 来 滋 润 让 新 古 典 们 手 足 无 措 的 是, 大 撒 把 式 的 一 路 降 息, 名 义 利 率 已 经 接 近 零 了 扩 张 货 币 供 应 的 手 段, 眼 看 努 到 了 极 限, 市 面 上 仍 然 通 货 紧 缩 得 一 派 萧 条 印 刷 机 当 然 可 以 多 印 钱, 在 公 开 市 场 上 买 回 国 债, 增 加 货 币 供 应 可 是, 印 出 来 的 基 础 货 币, 总 要 经 过 银 行 系 统 的 运 作, 才 能 进 入 经 济 体 系 循 环 周 转 存 款 不 付 利 息, 甚 至 收 保 管 费, 都 可 以 想 象 但 是, 商 业 银 行 放 贷 时 总 不 能 说 : 我 借 你 一 百 元, 不 仅 不 要 利 息, 还 倒 找 你 十 块 钱 古 怪 得 很, 西 方 宏 观 经 济 学 对 这 样 的 逻 辑 前 景, 一 直 沉 默 不 语 72 国 际 清 算 银 行 70 周 年 年 报 正 式 承 认 : 金 融 稳 定 难 以 量 化, 也 不 知 道 什 么 样 的 资 产 价 格 水 准 会 威 胁 稳 定, 因 此, 想 管 理 资 产 价 格, 不 宜 选 定 管 理 目 标 和 价 格 水 准 ( 梅 尔 : 格 林 斯 潘 的 舞 台 第 196 页 ) 73 夏 斌 寥 强 : 为 什 么 要 改 变 货 币 政 策 中 介 目 标 第 82 页 74 韩 文 高 主 编 : 世 纪 末 金 融 风 暴 第 211 页 23

宏 观 经 济 调 控, 货 币 财 政 两 大 手 段 70 年 代, 外 汇 市 场 日 交 易 额 不 到 三 千 亿 美 元, 经 济 活 动 对 政 府 的 宏 观 调 控 十 分 敏 感 刺 激 景 气, 货 币 手 段 : 美 国 利 率 调 整 需 要 精 确 到 小 数 点 以 后 两 位 数 稍 不 留 意, 就 会 通 货 膨 胀 财 政 手 段 : 凯 恩 斯 讲 话, 政 府 花 点 钱 挖 坑 填 土, 都 能 增 加 有 效 需 求 如 今, 外 汇 年 交 易 额 眼 看 到 了 千 万 亿 美 元 的 规 模, 另 外 还 有 急 遽 膨 胀 的 股 市 债 市 和 楼 市, 政 府 在 百 亿 千 亿 美 元 级 别 上 减 税 让 利, 自 然 成 了 杯 水 车 薪 货 币 财 政 两 大 手 段 的 功 效, 随 着 货 币 经 济 的 急 遽 膨 胀 而 急 遽 萎 缩 有 必 要 交 代 清 楚, 金 融 交 易 突 飞 猛 进, 有 衍 生 工 具 杠 杆 作 用 的 巨 大 贡 献 特 别 是 时 髦 的 期 权 交 易, 经 常 可 以 没 有 实 际 交 易 发 生 在 数 量 上 准 确 描 述 金 融 交 易 与 物 质 产 品 交 换 的 对 比, 需 要 复 杂 的 计 算 然 而, 直 观 上 能 够 看 得 很 清 楚, 金 融 市 场 体 积 庞 大, 而 且 还 在 持 续 猛 增 1989 年, 全 世 界 外 汇 日 交 易 额 五 千 亿 美 元, 对 应 全 世 界 的 GDP 是 20 万 亿 美 元 2001 年, 外 汇 日 交 易 额 三 万 亿 美 元, 对 应 的 GDP 是 31 万 亿 美 元 前 者 的 年 均 增 长 速 度 是 16.1%, 后 者 是 3.72%, 前 者 是 后 者 的 4.33 倍 75 杠 杆 撬 动 的 金 融 衍 生 产 品, 增 长 起 来 似 乎 也 是 杠 杆 撬 动 的 加 速 度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计 算,1986~96 年, 场 内 外 衍 生 产 品 交 易 量 的 年 平 均 增 长 速 度 高 达 40% 76 人 们 的 常 识 普 遍 怀 疑, 货 币 经 济 勇 往 直 前 地 猛 冲, 最 后 的 终 点 在 哪 里?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以 后, 大 批 热 钱 流 回 美 国 美 国 股 市 顿 时 泡 沫 沸 腾 经 济 学 家 胆 战 心 惊, 担 心 泡 沫 一 旦 破 裂, 股 市 钱 市 楼 市 连 锁 塌 台, 全 球 跌 入 万 劫 不 复 的 无 底 深 渊 算 命 式 的 预 言 满 天 飞 但 是, 谁 也 说 不 清 楚 在 什 么 点 位 上 为 什 么 会 发 生 什 么 程 度 的 泡 沫 破 灭 除 了 相 信 泡 沫 早 晚 破 灭, 在 宏 观 经 济 调 控 上, 谁 也 说 不 上 来, 现 在 应 该 做 些 什 么, 以 避 免 或 减 轻 灾 难 的 荼 毒 货 币 需 求 由 货 币 供 应 量 和 流 通 速 度 构 成 货 币 扩 张 一 旦 到 了 极 限, 经 济 能 不 能 再 火 起 来, 走 出 中 央 银 行 全 力 以 赴 仍 然 走 不 出 的 通 货 紧 缩, 只 能 看 股 市 钱 市 楼 市 的 交 易 量 货 币 流 通 速 度 的 变 化 了 这 倒 是 75 1989 年, 全 球 GDP 为 20467.2 亿 美 元,2001 年 为 31116.7 亿 美 元 ( 网 址 : http:www.imf.org/ external/pubs/ft/weo/2001/03) 76 斯 特 兰 奇 : 疯 狂 的 金 钱 第 36 页 24

新 古 典 最 后 的 理 论 胜 利 : 美 国 正 好 完 成 从 银 行 主 导 变 成 市 场 主 导 的 转 型 77 今 后 的 一 切 只 能 寄 希 望 于 市 场 情 绪 的 好 转 可 以 说, 从 凯 恩 斯 以 来, 西 方 宏 观 经 济 学 从 来 没 有 象 今 天 这 样, 在 理 论 上 一 贫 如 洗, 在 实 践 中 束 手 无 策 一 味 地 降 息 减 税, 不 过 是 得 过 且 过 地 敷 衍 2002 年 初, 黔 驴 技 穷 的 格 林 斯 潘, 连 续 第 三 次 被 路 透 社 评 选 为 年 度 最 佳 财 经 新 闻 人 物, 因 为 他 对 货 币 政 策 的 成 功 运 用 使 其 当 之 无 愧 78 ( 二 ) 微 观 经 济 学 的 困 惑 货 币 与 贵 金 属 脱 钩, 当 成 商 品 在 市 场 交 换 经 济 学 供 求 平 衡 的 天 经 地 义, 在 微 观 层 面 上 也 文 不 对 题 了 譬 如, 在 外 汇 市 场 上 拿 美 元 买 日 元, 印 一 张 一 块 钱 与 印 一 张 100 块 的 钞 票, 印 一 张 美 元 与 印 一 张 日 元, 追 究 生 产 成 本 之 差 异, 毫 无 意 义 决 定 买 卖 的 唯 一 依 据 是, 对 美 联 储 和 大 藏 省 印 刷 机 印 刷 速 度 的 推 测 不 幸, 决 定 美 联 储 和 大 藏 省 印 刷 机 印 刷 速 度 的 唯 一 依 据, 是 市 场 对 美 联 储 和 大 藏 省 印 刷 机 印 刷 速 度 的 推 测 79 颠 扑 不 破 的 供 求 平 衡, 在 金 融 赌 场 成 了 鸡 生 蛋 蛋 生 鸡 的 绕 口 令 不 管 是 褒 是 贬, 索 罗 斯 誉 满 全 球 索 罗 斯 几 十 年 一 贯 不 依 不 饶, 对 主 流 经 济 学 刨 祖 坟 式 地 根 本 否 定, 让 新 古 典 尴 尬 难 堪 2001 年, 索 罗 斯 再 著 新 书, 深 揭 狠 批 市 场 原 教 旨 主 义 因 为 他 本 人 多 年 操 盘 的 实 践 经 验 明 明 是 : 金 融 市 场 上, 经 济 理 论 分 析 所 给 出 的 结 果 是 大 错 特 错 的 金 融 市 场 与 其 它 市 场 的 不 同 之 处 在 于, 市 场 参 与 者 要 对 付 的 不 是 给 定 的 数 量, 他 们 要 把 未 来 贴 现, 而 未 来 则 依 赖 市 场 现 在 如 何 贴 现 它 这 使 得 供 给 和 需 求 的 条 件 不 仅 是 未 知 的, 而 且 是 不 可 知 的 在 缺 乏 信 心 的 情 况 下, 参 与 者 只 能 根 据 判 断 和 偏 见 作 出 决 策, 而 这 些 决 策 反 过 来 使 得 与 决 策 有 关 77 梅 尔 还 说 : 美 联 储 的 挑 战 就 是 要 在 新 金 融 体 系 中, 找 到 自 己 的 定 位 ( 格 林 斯 潘 的 舞 台 第 300 页 ) 78 格 林 斯 潘 : 最 佳 财 经 新 闻 人 物, 商 务 周 刊 2002 年 1 月 15 日, 第 16 页 79 用 伯 恩 斯 坦 的 话 说 是 : 市 场 与 各 管 理 当 局 相 互 大 眼 瞪 小 眼, 等 着 对 方 告 诉 自 己 怎 么 做 ( 迈 耶 : 美 元 的 命 运 第 226 页 ) 25

的 主 要 内 容 变 得 更 加 不 确 定 经 济 学 理 论 告 诉 我 们, 价 格 上 升 往 往 会 使 需 求 减 少, 供 给 增 加 股 票 市 场 就 不 是 这 样 价 格 上 升 会 增 强 购 买 者 的 紧 张 心 理, 反 之, 价 格 下 降 则 会 降 低 购 买 者 的 紧 张 心 理, 从 而 导 致 从 众 行 为 的 出 现 当 股 价 开 始 下 跌 时, 跌 势 会 助 长 跌 势 在 这 样 的 情 况 下, 根 据 理 性 预 期 采 取 行 动 反 而 是 不 理 性 的 80 有 中 国 学 者 称 索 氏 哲 学 为 反 经 济 学 理 念, 是 相 信 自 己 的 虚 妄, 颇 具 慧 眼, 饱 含 深 意 81 美 中 不 足 的 是, 没 能 捅 破 最 后 一 层 窗 户 纸 相 信 自 己 的 虚 妄, 才 能 在 货 币 经 济 的 时 代 潮 流 里 水 涨 船 高 ; 造 了 经 济 学 的 反, 倒 能 心 想 事 成, 在 金 融 市 场 上 从 一 个 胜 利 走 向 另 一 个 胜 利? 早 在 1988 年, 从 第 一 本 著 作 问 世 起, 索 罗 斯 从 始 至 终 标 榜 所 谓 反 射 性 致 富 哲 理 说 的 是 市 场 价 格 由 市 场 参 与 者 所 左 右 如 果 你 看 跌 ( 或 看 涨 ), 一 定 要 坚 定 不 移 地 大 手 卖 出 ( 或 买 进 ), 越 是 义 无 反 顾, 奋 不 顾 身, 不 惜 倾 家 荡 产, 越 是 能 够 用 实 际 行 动 说 服 影 响 其 他 生 怕 套 牢 赔 本 ( 或 唯 恐 错 过 发 财 机 会 ) 的 投 机 者 纷 纷 跟 进, 最 后 结 果 经 常 能 够 如 愿 以 偿 ( 当 然 也 有 呛 水 的 时 候 ) 82 从 凯 恩 斯 的 选 美 变 选 奖 到 索 罗 斯 的 反 射 性 原 理, 完 成 的 是 投 机 哲 学 的 革 命 性 飞 跃 : 从 推 测 他 人 的 推 测, 升 华 到 影 响 左 右 他 人 的 推 测 ; 从 揣 测 市 场, 升 华 到 影 响 动 摇 市 场, 制 造 金 融 风 暴 在 凯 恩 斯 的 年 代, 货 币 发 行 以 贵 金 属 为 最 终 依 据, 国 际 国 内 金 融 管 制, 货 币 经 济 尚 处 从 属 物 质 生 产 的 初 级 阶 段, 金 融 市 场 具 有 投 机 者 难 以 左 右 的 客 观 性 所 以, 投 机 哲 学 以 推 测 他 人 的 推 测 为 主 索 罗 斯 是 金 融 自 由 化 的 弄 潮 儿 随 着 钱 买 钱 的 交 易 规 模 越 来 越 大, 选 奖 推 测 的 层 次, 从 现 货 到 期 货 到 指 数 到 指 数 期 货 到 期 权 到 期 权 指 数, 拾 阶 而 上, 一 路 升 迁, 来 到 米 勒 心 旷 神 怡 的 太 虚 幻 境 假 作 真 时 真 亦 假 了 : 80 81 索 罗 斯 : 开 放 社 会 : 改 革 全 球 资 本 主 义 第 78~98 页 杨 健 高 晓 航 : 相 信 自 己 的 虚 妄 解 析 索 罗 斯 的 反 经 济 学 理 念 及 社 会 历 史 价 值 观, 陕 西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1999 82 索 罗 斯 : 金 融 炼 金 术, 台 湾 寰 宇 出 版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1995; 超 越 指 数 索 罗 斯 的 赚 钱 哲 学, 台 湾 金 钱 文 化 企 业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1997 26

有 足 够 多 的 理 由 可 以 证 明, 近 来 股 票 市 场 才 是 指 数 期 货 和 期 权 交 易 的 衍 生 物 衍 生 产 品 市 场 已 从 传 统 的 股 票 交 易 所 那 里 取 代 了 在 股 票 定 价 中 的 重 要 地 位 不 仅 美 国 如 此, 而 且 近 年 来 建 立 了 指 数 衍 生 市 场 的 其 它 许 多 国 家 中 也 是 这 样 83 更 有 意 义 的 是, 全 球 金 融 一 体 自 由 化, 汇 率 自 由 浮 动, 货 币 自 由 买 卖, 迫 使 各 国 货 币 的 发 行 者 中 央 银 行 坐 到 赌 博 牌 桌 上 来 了, 从 而 使 投 机 哲 学 得 以 实 现 超 越 指 数 的 理 论 飞 跃, 变 成 点 石 成 金 的 金 融 炼 金 术 本 来 在 赌 场 里, 有 人 赢 是 因 为 有 人 输, 有 人 赚 多 少 钱 是 因 为 有 人 赔 多 少 钱 赌 场 的 整 体 收 益 应 当 为 零 自 从 中 央 银 行 坐 上 牌 桌, 赌 博 就 成 为 经 济 了 因 为 这 些 中 央 银 行 的 家 伙 们 是 不 会 把 钱 花 光 的, 因 为 他 们 事 实 上 是 印 钞 票 的 中 央 银 行 赢 了, 投 机 者 损 兵 折 将 ; 中 央 银 行 输 了, 货 币 贬 值, 增 印 钞 票, 投 机 者 满 载 而 归, 从 而 使 游 戏 由 零 和 变 为 正 和 不 仅 如 此, 而 且 中 央 银 行 的 那 些 傻 瓜 们 还 会 再 来 这 才 极 大 焕 发 出 米 勒 满 心 赞 许 的 一 种 兽 性 的 本 能 如 果 以 抛 掷 硬 币 的 结 果 来 设 置 赌 局, 正 面 朝 上 赢 1000 美 元, 反 面 朝 上 赔 1000 美 元, 这 就 很 难 让 那 些 典 型 的 风 险 厌 恶 型 经 理 人 动 心 但 若 正 面 朝 上 能 赢 5000 美 元, 反 面 朝 上 仅 赔 500 美 元, 那 么 这 种 抛 掷 硬 币 的 赌 局 很 快 就 能 变 得 极 富 吸 引 力 1992 年 9 月 及 1993 年 6 月, 这 些 中 央 银 行 赔 的 钱 足 够 你 们 以 及 世 界 私 营 风 险 管 理 业 中 的 其 它 人 无 论 是 交 易 所 内 还 是 交 易 所 外 使 用 20 年 了 84 回 头 再 看 图 -3, 汇 率 浮 动 以 后, 金 融 期 货 交 易 暴 涨, 显 然 与 各 国 货 币 发 行 的 频 繁 扩 张 相 对 应 换 言 之, 索 罗 斯 之 所 以 能 够 一 次 又 一 次 超 越 指 数, 是 因 为 1980~97 年,183 个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成 员 国,133 个 发 生 过 货 币 金 融 危 机 85 没 有 酿 成 灾 难 的 短 期 货 币 政 策 调 整 就 更 多 了 83 84 85 米 勒 : 墨 顿 米 勒 论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第 106~107 页 米 勒 : 墨 顿 米 勒 论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第 126 216 153 120 页 韩 文 高 主 编 : 世 纪 末 金 融 风 暴 第 182 页 另 有 说 法 是,1971~97 年,26 年 87 次 金 融 危 机 ( 里 斯 本 小 组 : 竞 争 的 极 限 经 济 全 球 化 与 人 类 的 未 来, 中 央 编 译 出 版 社 27

而 所 有 这 些 超 越 指 数 的 把 戏, 玩 的 几 乎 是 清 一 色 的 看 跌 抛 空 从 美 元 与 黄 金 脱 钩 以 后, 世 界 各 国 经 历 了 一 次 又 一 次 货 币 形 态 的 金 融 危 机, 不 是 货 币 贬 值 股 市 崩 溃 就 是 股 市 崩 溃 货 币 贬 值 可 怜 的 傻 瓜 中 央 银 行 们, 一 次 又 一 次 主 动 被 动 地 开 动 印 刷 机, 推 动 货 币 经 济 增 长 曲 线 扶 摇 直 上, 仰 面 朝 天 86 各 国 货 币 你 追 我 赶 你 推 我 搡 地 扩 张, 开 拓 出 金 融 赌 场 的 广 阔 天 地 索 罗 斯 如 鱼 得 水, 从 波 普 的 开 放 社 会 借 来 哲 学 外 衣, 从 物 理 学 的 测 不 准 定 理 借 来 科 学 外 衣, 一 本 接 一 本 的 宏 篇 巨 著, 毕 竟 话 说 得 坦 诚 露 骨, 简 直 就 是 赌 徒 心 理 的 公 开 自 白 清 高 的 学 术 界 主 流, 很 难 放 下 身 段, 接 纳 索 氏 的 实 践 出 真 知 直 到 2000 年, 耶 鲁 大 学 正 牌 经 济 学 教 授 罗 伯 特 希 勒 的 非 理 性 繁 荣 成 为 畅 销 书, 用 庞 氏 骗 局 描 述 投 机 赌 博 滚 雪 球 式 地 繁 荣 昌 盛 所 谓 庞 氏 骗 局, 就 是 沈 太 福 邓 斌 集 资 案 只 要 新 圈 进 来 的 钱, 足 够 支 付 前 一 拨 承 诺 的 高 额 回 报, 游 戏 就 可 以 永 无 止 境 玩 下 去 87 书 里 提 出 自 发 的 庞 氏 骗 局, 颇 有 理 论 意 义 说 的 是, 不 需 要 骗 子 编 造 谎 言, 只 要 大 家 都 希 望 通 过 股 票 牛 市 发 财, 商 量 好 了 似 的 一 起 自 欺 欺 人, 索 罗 斯 的 反 射 性 原 理 就 一 定 能 实 现 即 便 一 时 被 套 牢, 解 套 的 唯 一 途 径 是 吸 引 更 多 的 人 参 加 投 机 被 套 牢 的 人 越 多, 吸 引 更 多 人 参 加 赌 博 的 心 愿 和 呼 声 越 强 烈 1999 年 4 月, 美 国 著 名 的 拜 伦 斯 大 赢 家 调 查, 问 职 业 投 资 经 理 : 股 市 是 处 在 投 机 泡 沫 中 吗? 72% 的 回 答 为 是 从 那 以 后, 美 国 股 市 继 续 牛 气 冲 天, 再 接 再 厉, 一 路 猛 冲, 直 到 两 年 以 后 大 跌 为 什 么 人 们 明 看 着 股 市 早 晚 崩 盘, 仍 然 奋 勇 向 前? 索 罗 斯 量 子 基 金 的 投 资 回 报 率,1992 年 是 69%,1993 年 为 2000, 第 240 页 ) 86 譬 如,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从 1997 年 1 月 到 1998 年 1 月, 货 币 贬 值 和 股 市 下 跌 的 幅 度, 泰 铢 和 曼 谷 股 市 为 56.2% 和 40.7%, 印 尼 盾 和 雅 加 达 股 市 为 84.8% 和 56.1%, 菲 律 宾 比 索 和 马 尼 拉 股 市 为 43.4% 和 48.5%, 马 来 西 亚 林 吉 特 和 吉 隆 坡 股 市 为 48.3% 和 56.4%, 新 加 坡 元 和 股 市 为 12.3% 和 47.9%( 韩 文 高 主 编 : 世 纪 末 金 融 风 暴 第 133 页 ) 87 1920 年, 美 国 查 里 斯 庞 用 套 购 国 际 回 复 邮 票 作 局, 吸 引 三 万 投 资 者, 圈 钱 1500 万 美 元, 庞 式 骗 局 因 此 得 名 1989~95 年, 美 国 家 庭 主 妇 雷 吉 勃 汉 姆 用 套 购 航 空 公 司 里 程 优 惠 券 作 局, 许 诺 两 个 月 时 间 50% 回 报, 吸 引 了 美 国 42 州 1200 名 投 资 者, 圈 钱 1000~1500 万 美 元 ( 希 勒 : 非 理 性 繁 荣 第 51~54 页 ) 28

72% 88 生 产 什 么 一 年 能 赚 这 么 多 钱? 这 种 时 候, 即 便 明 明 知 道 是 自 发 的 庞 氏 骗 局, 眼 瞅 着 这 么 高 的 回 报 失 之 交 臂, 把 钱 投 到 别 处, 岂 不 是 傻 帽 儿? 既 然 游 戏 的 规 则 是 击 鼓 传 花, 所 有 的 理 性 只 是 祈 祷 上 帝, 不 要 叫 停 砸 在 我 手 里 89 于 是, 钱 生 钱 的 投 机 赌 博 赚 钱 越 多 越 快, 自 然 吸 引 越 来 越 多 的 钱 参 与 钱 生 钱 的 投 机 赌 博, 结 果 自 然 使 钱 生 钱 的 投 机 赌 博 赚 钱 越 多 越 快 为 什 么 美 国 20 年 代 的 庞 氏 骗 局 到 世 纪 之 交 越 来 越 多? 因 为 没 有 人 行 骗 的 自 发 的 庞 氏 骗 局, 是 有 人 行 骗 的 庞 氏 骗 局 能 够 轻 易 得 逞 的 基 础 正 是 因 为 有 了 量 子 基 金 老 虎 基 金 60~70% 的 投 资 回 报 率, 有 了 雅 虎 新 浪 一 夜 变 成 知 本 家 的 暴 发 实 例, 各 类 非 法 集 资 20% 30% 40% 50%, 高 得 离 谱 的 回 报 率, 才 一 个 个 变 得 真 实 可 信 90 骗 局 最 终 总 要 被 戳 穿 一 旦 圈 钱 进 来 的 速 度 赶 不 上 付 钱 出 去 的 速 度, 美 国 的 庞 氏 骗 局 也 好, 中 国 的 沈 氏 骗 局 也 好, 牛 皮 得 再 风 光, 到 头 来, 难 逃 牢 狱 之 苦 血 光 之 灾 但 是, 这 是 结 果 逻 辑 上, 什 么 是 圈 钱 速 度 早 晚 赶 不 上 付 钱 速 度 的 必 然 原 因 呢? 为 什 么 一 开 始 赶 得 上, 后 来 一 定 赶 不 上 呢? 自 发 的 庞 氏 骗 局 也 是 一 样, 虽 然 是 万 众 一 心 的 自 欺 欺 人, 没 有 人 相 信 股 市 会 永 远 牛 下 去, 泡 沫 最 终 必 然 破 裂 但 是, 这 也 是 结 果, 不 是 论 据 回 头 看 图 -1, 在 货 币 与 黄 金 脱 钩 之 前 的 上 百 年 时 间 里, 股 票 价 格 似 乎 围 绕 股 息 波 动 股 票 价 格 股 息 和 利 率 之 间, 可 能 存 在 资 本 的 平 均 利 润 率 货 币 与 黄 金 脱 钩 之 后, 纸 币 可 以 充 分 供 应, 有 了 计 算 机 程 序 交 易, 股 票 倒 手 速 度 理 论 上 可 以 提 高 到 光 速, 是 什 么 制 约 88 罗 伯 史 雷 特 : 索 罗 斯 旋 风 有 史 以 来 最 伟 大 金 融 家 的 生 平 与 投 资 秘 诀, 延 边 人 民 出 版 社 1997, 第 264 页 89 凯 恩 斯 说 : 从 事 职 业 投 资, 好 象 是 玩 叫 停 递 物 占 位 等 游 戏, 是 一 种 消 遣, 谁 能 不 先 后 说 出 停 字, 谁 能 在 游 戏 终 了 以 前, 把 东 西 递 给 邻 座, 谁 能 在 音 乐 终 了 以 前, 占 到 一 个 座 位, 谁 就 是 胜 利 者 这 类 游 戏, 可 以 玩 得 津 津 有 味, 虽 然 每 个 参 加 者 都 知 道, 东 西 总 是 在 传 来 传 去, 音 乐 终 了 时, 总 有 若 干 人 占 不 到 座 位 ( 凯 恩 斯 : 就 业 利 息 和 货 币 通 论 第 133 页 ) 90 有 了 两 类 庞 氏 骗 局 的 肥 沃 土 壤 铺 垫, 股 市 自 然 成 为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的 目 的 地 企 业 上 市 之 前, 可 能 争 取 债 转 股 的 优 惠 政 策, 剥 离 退 休 职 工 和 企 业 办 社 会 的 包 袱 上 市 以 后, 可 以 大 玩 比 改 善 经 营 更 容 易 赚 钱 的 赌 博 游 戏 更 何 况, 还 可 以 变 戏 法 一 样 重 组 产 权 债 务, 为 某 些 值 得 怀 疑 的 目 的 理 清 产 权 呢 29

着 股 市 一 定 不 能 永 远 牛 下 去 呢? 91 经 济 学 是 关 于 规 律 的 学 说 虽 然 赌 博 有 各 种 技 巧, 从 根 本 上 说, 要 是 被 人 揭 示 出 规 律, 就 不 是 赌 博 了 朝 天 抛 硬 币, 谁 都 知 道, 只 要 次 数 足 够 多, 字 的 一 面 和 画 的 一 面 朝 上 的 概 率 相 当 ; 但 是 谁 都 不 知 道, 下 一 次 抛 掷, 哪 一 面 一 定 朝 上 的 必 然 逻 辑 这 本 是 赌 博 的 魅 力 所 在 赌 博 原 本 不 是 创 造 财 富 的 经 济, 如 今 偏 偏 变 成 了 经 济 经 济 学 的 悲 哀 是 解 释 不 了 赌 博 新 经 济 的 种 种 不 幸 现 实 中, 人 人 都 用 三 个 盖 盖 十 只 碗, 不 知 道 什 么 原 因, 总 有 捂 不 过 来 的 主 儿 1996~99 年, 阿 尔 巴 尼 亚 七 宗 庞 式 骗 局, 积 聚 20 亿 美 元, 相 当 于 全 国 GDP 的 30% 最 后 是 人 民 上 街 抢 劫 银 行 商 店, 焚 烧 建 筑 物, 大 规 模 社 会 动 乱, 军 队 开 枪 镇 压, 总 理 辞 职, 内 阁 解 散 92 ( 三 ) 政 治 经 济 学 的 困 惑 新 经 济 知 识 经 济 的 核 心 概 念 是 知 本 家 需 要 强 调 指 出, 今 天 人 们 喜 闻 乐 见 的 知 识 经 济, 与 科 学 技 术 是 生 产 力 的 传 统 表 述 不 同, 同 样 经 历 了 从 凯 恩 斯 选 美 变 选 奖 升 华 到 索 罗 斯 反 射 性 原 理 的 本 质 飞 跃 传 统 的 科 学 技 术 发 明 创 造, 需 要 物 质 生 产 ( 或 服 务 ) 的 转 换, 才 能 成 为 社 会 生 产 力, 创 造 财 富 所 以, 在 80 年 代 的 改 革 实 践 中, 总 是 存 在 科 学 技 术 与 物 质 生 产 相 结 合 的 问 题 新 经 济 里 的 知 本 家 不 同 了, 是 一 夜 之 间 可 以 变 成 的 借 助 各 种 金 融 市 场 的 货 币 认 同, 不 用 大 费 周 折 地 与 物 质 生 产 ( 或 服 务 ) 相 结 合, 或 者 只 要 不 成 比 例 地 结 合 一 点 点, 一 种 知 识 一 个 主 意, 就 能 异 想 天 开, 凭 空 创 造 出 匪 夷 所 思 的 市 场 价 值, 直 接 大 把 赚 钱 大 把 到 什 么 程 度, 投 入 - 产 出 根 本 不 成 比 例, 不 仅 超 越 马 克 思 政 治 经 济 学 的 价 值 论, 而 且 超 越 西 方 庸 俗 经 济 学 的 边 际 成 本 分 析 玩 一 单 索 罗 斯 打 英 镑, 几 天 时 间 赚 12 亿 美 元, 与 进 行 一 笔 普 通 小 91 1999 年, 美 国 两 学 者 著 书 立 说, 根 据 居 民 收 入 增 长 和 债 券 收 益 增 长, 用 模 型 计 算 出 美 国 股 市 不 是 太 高 而 是 太 低 了 当 时 的 道 琼 斯 指 数 应 当 高 达 36000 点 才 对 (James Glassman 和 Kevin Hassett:Dow36000,Times Books 1999; Stock prices are still far too low, Wall Street Journal 1999 年 3 月 17 日 ) 92 希 勒 : 非 理 性 繁 荣 第 52 页 30

额 套 期 保 值 的 外 汇 买 卖, 成 本 上 可 以 没 有 显 著 区 别, 花 费 的 时 间 精 力 可 能 一 样 多 区 别 在 于 对 形 势 的 判 断 作 多 还 是 作 空, 决 心 的 大 小 选 择 的 赔 率 和 下 注 的 多 少 过 去 说 知 识 创 造 财 富, 必 须 经 过 提 高 劳 动 生 产 率 这 并 不 新 现 在 海 内 外 媒 体 把 新 旧 两 种 理 解 混 在 一 起 说, 用 旧 的 支 持 新 的, 顺 应 了 人 们 思 维 的 惯 性 剥 离 开 来 看 得 清 楚, 无 中 生 有, 不 劳 而 获, 才 是 金 融 创 新 的 本 质 特 征 强 调 知 本 家 主 导 的 知 识 经 济, 新 就 新 在 不 受 价 值 规 律 束 缚, 不 存 在 资 本 家 剥 削 工 人 剩 余 价 值 的 道 德 罪 恶 1993 年, 索 罗 斯 赚 的 钱 和 麦 当 劳 一 样 多 麦 当 劳 在 世 界 各 地 雇 佣 剥 削 了 17 万 职 工 93 索 罗 斯 除 了 办 公 室 秘 书, 总 共 没 雇 几 个 人, 剥 削 谁 的 剩 余 价 值 了? 同 理,1999 年, 微 软 四 千 多 亿 美 元 的 市 值, 是 市 场 评 估 的 结 果, 岂 能 说 成 是 比 尔 盖 茨 手 下 那 几 个 软 件 程 序 员 创 造 的 财 富? 公 平 与 效 率, 是 人 类 社 会 的 鲍 鱼 和 熊 掌 原 始 社 会 奴 隶 社 会 封 建 社 会, 社 会 进 步 的 节 奏, 必 须 同 时 体 现 公 平 和 效 率 两 个 方 面 的 改 善 进 步 到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市 场 调 节 出 效 率 商 品 交 换 最 公 平 黄 油 换 大 炮, 劳 动 时 间 换 工 资, 怎 么 交 换 都 是 周 瑜 打 黄 盖, 平 等 自 愿 唯 一 的 缺 憾 是 资 源 和 生 产 资 料 的 占 有 不 均 匀, 让 马 克 思 揪 住 不 放, 大 作 文 章, 开 出 共 产 主 义 公 有 制 的 药 方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的 大 锅 饭, 一 吃 就 是 半 个 多 世 纪, 最 终 不 得 不 改 革 开 放 转 轨 过 分 损 失 了 效 率, 人 为 的 公 平 难 以 为 继 与 此 同 时, 资 本 主 义 勇 往 直 前, 更 上 一 层 楼, 在 世 界 范 围, 把 市 场 经 济 的 公 平 和 效 率, 发 挥 到 投 机 赌 博 的 极 致 境 界 发 展 商 品 生 产, 没 有 生 产 资 料 一 筹 莫 展 而 且, 炼 铁 得 有 矿 山, 煮 盐 得 靠 海 边 电 讯, 电 讯 基 础 网 自 然 垄 断 ; 电 力, 输 电 配 电 网 自 然 垄 断 要 想 真 正 公 平 竞 争, 几 乎 不 可 能 唯 独 赌 博, 男 的 女 的, 美 的 丑 的, 膀 大 腰 圆 的, 弱 不 禁 风 的, 大 字 不 识 的 文 盲, 海 外 留 学 的 博 士, 农 村 户 口 美 国 绿 卡, 将 军 士 兵, 总 统 囚 犯, 一 律 平 等, 大 压 小, 赢 就 是 赢, 输 就 是 输 而 且, 交 易 成 本 是 所 有 商 品 交 换 中 最 低 的 尤 其 是 互 联 网 高 科 技 的 应 用, 连 赌 场 里 大 呼 小 叫 的 情 绪 干 扰 都 免 了, 数 字 对 数 字, 光 速 成 交, 自 动 划 帐, 小 葱 拌 豆 腐 没 有 垄 断 寻 租, 无 需 质 量 监 督, 再 也 找 不 出 93 史 雷 特 : 索 罗 斯 旋 风 第 402 页 31

什 么 交 易 能 比 赌 博 更 公 平 更 效 率 的 了 可 惜 的 是, 这 般 极 致 的 公 平 和 效 率, 过 去 局 限 在 少 数 封 闭 的 赌 场 里, 一 直 没 有 释 放 出 来 社 会 大 多 数 人 群 的 阶 级 成 份, 由 生 产 资 料 的 占 有 清 晰 界 定 虽 然 风 调 雨 顺 几 年 之 后, 贫 下 中 农 可 能 上 升 成 新 富 农, 雇 工 剥 削 的 理 论 界 限 始 终 一 目 了 然 只 要 局 限 于 物 质 生 产, 生 产 资 料 的 占 有 永 远 是 关 键 忽 然 间, 金 融 市 场 不 断 创 造 出 无 限 商 机 不 仅 资 源 和 生 产 资 料 的 占 有 不 再 重 要, 有 了 衍 生 工 具 的 杠 杆 功 能 和 赔 率 概 念, 甚 至 赌 注 的 多 少, 都 不 再 是 限 制 性 因 素 了 不 管 你 原 来 多 么 贫 贱, 买 几 张 彩 票, 拿 几 份 原 始 股, 炒 一 把 绿 豆, 压 几 注 国 债, 圈 块 地 倒 手, 买 个 壳 上 市, 网 上 攒 一 家 虚 拟 公 司, 瞎 编 个 故 事 集 资 贷 款, 开 几 张 增 殖 税 发 票, 写 几 张 假 信 用 证, 马 上 就 能 身 价 百 倍, 与 李 嘉 诚 李 泽 楷 一 道 打 躬 作 揖, 称 兄 道 弟 了 索 罗 斯 几 百 美 元 起 家, 就 是 最 有 说 服 力 的 案 例 这 时 候, 再 想 发 展 商 品 生 产, 需 要 什 么 生 产 资 料, 用 钱 买 不 来? 美 国 梦 的 动 人 之 处, 在 于 平 等 自 由, 什 么 瘪 三 都 可 能 一 步 登 天 纯 粹 的 政 治 理 念, 身 体 力 行 起 来, 就 是 在 美 国 历 史 上, 何 其 艰 难 一 旦 不 必 占 有 生 产 资 料 的 货 币 经 济 广 泛 普 及, 主 导 经 济, 美 国 移 民 社 会 缺 乏 统 一 价 值 观 念 只 讲 输 赢 不 论 是 非 的 意 识 形 态, 自 然 全 球 一 体 化 蔓 延 过 去 划 成 份, 赌 博 不 是 职 业 一 小 撮 赌 徒 游 手 好 闲, 收 入 不 确 定, 属 于 流 氓 无 产 阶 级 如 今,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民 成 了 股 民 债 民, 每 天 牵 肠 挂 肚 的 是 股 票 债 券 存 款 要 考 虑 币 种 和 汇 率, 买 房 要 小 心 别 成 了 负 资 产 要 说 不 劳 而 获, 食 利 剥 削, 大 家 都 有 份 儿 有 人 得 的 多, 是 因 为 运 气 和 承 担 的 风 险 再 多 说, 就 洗 不 干 净 红 眼 病 的 嫌 疑 了 不 仅 按 生 产 资 料 占 有 界 定 的 阶 级 利 益 错 综 复 杂, 阶 级 觉 悟 变 幻 莫 测, 而 且 赌 场 里 人 人 平 等 的 人 权, 都 要 高 于 主 权 了 社 会 进 步 迂 回 曲 折 的 理 论 和 实 践, 弯 过 一 条 令 人 哭 笑 不 得 的 曲 线 东 方 社 会 主 义 撞 南 墙, 西 方 资 本 主 义 快 马 加 鞭 无 产 阶 级 抛 头 洒 血 夺 取 政 权, 千 辛 万 苦 改 变 所 有 制, 成 了 多 此 一 举 因 为 公 平 与 效 率, 在 投 机 赌 博 新 经 济 里 得 到 最 大 化 实 现 唯 一 需 要 帮 忙 照 顾 的 是 弱 势 群 体 言 下 之 意, 不 言 自 明 : 游 戏 规 则 既 公 平 又 效 率, 再 不 能 谁 养 活 谁 地 思 辨 矫 情 除 了 历 史 的 终 结, 人 类 还 能 期 待 什 么 更 美 好 的 理 想 呢? 32